翌日。在满山桃花的映衬下,一身白色长裙的苏硫显得格外纯洁动人。她和郭友思漫步在落满桃花瓣的林间小路上,大约十分钟之后,一片漂亮的湖水出现在两人面前。湖边,一个戴着漂亮宽沿粉色遮阳草帽的女子吸引了她的目光,那女子面容姣好,妆容精致,衣着考究,她的手中正握着一副钓竿,聚精会神的盯着湖心垂钓。
她转过头,忽然见丈夫正和一个青年男子一同有说有笑的走来。来她的面前站定,郭友思道:“这是赵翔,新认识的朋友,就住在附近。”苏硫礼貌的和这位叫赵翔的青年打了个招呼。只见赵翔微笑道:“初次见到二位就感觉十分亲切,如果不介意的话,欢迎二位到我家里做客。”
苏硫正准备客气两句,只见湖边垂钓的女子收了钓具走了过来。赵翔介绍道:“这是我太太苗苗。”
苏硫本就对这位气质出众的女子很有好感,经过赵翔的介绍,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女人本就很容易交朋友,两人热烈的聊了几句,苏硫当即决定和郭友思一起到赵氏夫妇家里做客。
这是一栋两层的独立别墅式建筑,门前绿植环绕,环境优雅,进得屋内,只见屋内是典型的中式布局,家具素雅精致,临窗的一面墙边摆着一张珍宝格,里面摆满了精致的瓷器,墙上挂着一帧四副的梅兰竹菊,一看这些摆设,苏硫就可以大致知道房子的主人一定是品味极高的知识分子。
趁着苏硫细心观看墙上的字画的时候,苗苗已经端来了两杯橙汁递给二人。苏硫重新坐回了沙发,接过果汁礼貌的喝了一口。
“你们也住在这里吗?”苏硫问。
“不是,这里是我亲戚的房产,我们是来这里度假的!”苗苗道“对了,我们刚刚来的时候,在后山看见两座孩子的坟墓……”她狐疑的打量了两人一下。
“哦,跟我们无关,我们也是刚来这里的。”苏硫道。
“原来如此,想来是我误会了!”苗苗笑道。
三人热烈的聊起天来,正聊到兴头上,只听赵翔从餐厅方向走出来道:“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大家来吃饭吧。”三人听罢,站起身来,向餐厅走去。
在来到餐厅看到桌上饭菜的一刹那,苏硫一惊,只见桌上盘子里摆放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饭菜,而是元宝,蜡烛,香等这些死人用的祭祀物品。她惊讶的拉拉丈夫的袖子,示意他看向餐桌,郭友思看了看,奇怪的回头看看妻子,迎着他狐疑的眼神,苏硫再回头细看,只见桌上摆着哈密瓜,酥肉,烤饼,哪里有什么元宝蜡烛香。她走到桌前坐定。只听赵翔道:“我们刚搬过来一天,厨房的设备还没有完全接通,所以东西是凉的,郭太太千万不要介意。”说完,他切了一块酥肉放进苏硫的盘子里。苏硫笑笑。也许的确是自己最近精神不济导致引起的。也没太在意。
分好酥肉后,赵翔拿出酒来给众人加上,却发现酒瓶中的酒只有一小杯了。苗苗见状起身道“我去隔壁借一瓶吧。”说完,转身走了出去。郭友思和赵翔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情,苏硫插不上话,转头看向窗外,只见,苗苗出现在隔壁邻居家,奇怪的是,随着她的出现,原本热烈说笑的一家人忽然像蜡像般的定住了。一动不动,甚至连宠物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变化。苗苗轻车熟路的走进邻居家,从冰箱中拿出了一瓶酒,关好房门出去了。当房门关上的刹那。房内的众人恢复如常。这顿饭,在苏硫的惊讶与狐疑中结束了。
转天,郭友思照常出门上班。苏硫的通讯器却忽然响起来,她打开通讯器,只听一个阴森的声音传来:“还我眼睛……”这句话重复了三四遍,音调之惨难以形容。开始苏硫以为只是玩笑,立刻按掉了,没想到后来这个电话又出现了好几次,终于让苏硫感觉不对,她哆哆嗦嗦的关掉了通讯器,奔出门去,想去找赵氏夫妇,却发现他们也不在家,于是重新打开通讯器联系丈夫。郭友思只安慰她了一些话,让她放松心情。又道“今晚多买些食物,赵翔和苗苗要去吃饭。”便推说业务繁忙停止了通话。
傍晚,苏硫到这片居民区中唯一的一所超市去购物,硕大的超市居然只有她一个顾客,但是考虑到这个地方居民极少,她也就不再纠结,选购了一些蔬菜肉类后,来到饮料区,苏硫明显的感觉一个男人在她周围注视着她,作为一个有些姿色的女性,她的精神还是比较紧张的。于是她匆匆将几瓶橙汁扔进车内,转身要走,却发现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个西服革履的男子。她转身一看,立刻尖叫一声:只见眼前的男子虽然衣衫考究,那张脸却鲜血淋漓,他的左眼没有眼球,是一个血窟窿,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他举起缺了两个手指的右手用阴森的声调对苏硫道:“还我眼睛……”
苏硫见此情形,顾不得食物,夺门而逃,正当她跑出超市的时候,一位身穿红裙,长发披肩的女子正准备进入超市她急忙拦住她道:“里面有鬼啊,不能进!”女子回过头,用甜甜的声音道:“没关系的。”
她这一回头,更是将苏硫几乎直接吓晕!眼前的女子居然没有五官!她狠狠推开女子,疯狂的向外奔去,完全不顾女子在身后喊“小姐,真没关系的!”之类的话。
直到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家,回身死死将房门加了三道电子防护,才一下瘫倒在地喘着粗气。正在此时,一双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她狂叫一声,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丈夫正温和的看着他。
“你这是怎么了?”郭友思将她扶起来,纳闷的问。
“我……”还未等她将经历说出,只见茶几上摆满了元宝蜡烛等物,“你,你买这些东西来做什么?”苏硫战战兢兢的问。
“哦,这些啊!”郭友思见状,将桌上的元宝蜡烛收到储物袋中道“这是苗苗他们拿来的,过两天是他们父亲的忌日,要用的。”
苏硫听罢,才点点头。
“我看你脸色不好,不如上去先休息一会?”郭友思问。苏硫点点头。顺从的被郭友思半架半抱的送回楼上卧室躺下,也许是因为精神波动太大,也许是因为跑得太久,她感觉到自己非常的疲惫,头刚沾到枕头,便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发现丈夫仍然不在身边,起身看看计时器,只见已然是凌晨两点了。她走到卧室窗前,发现客厅的等似乎亮着,又隐隐听见丈夫和找赵氏夫妇似乎在说着什么。她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向客厅方向窥,只见赵氏夫妇和丈夫的样子居然变了!自己的丈夫脖子大动脉上插着一块玻璃,赵翔则是七窍流血,苗苗更恐怖,额头上直接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苏硫死死咬住自己的拳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只听苗苗拿起桌上的一根蜡烛咬了一口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说出实情吧。”
郭友思点点头,将一卷值钱如吃果子一般塞进口中道:“我也想,但是我怕她接受不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是为她好,她会谅解的!”赵翔端起一杯血红的液体边喝边道“如果你下不了手,我们可以帮你。”他说完,从会中掏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道。
听到此时,苏硫再也忍耐不知,奔回卧室,紧闭房门,打开通讯器,给父母打起电话来。“你们快来,快来啊!”正在此时,只听她身后传来一句:“苏硫,还我眼睛!”她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超市里那男子正满头鲜血的站在她身后!她惊叫一声,人已经从玻璃窗前跳了出去……
等她再次醒来,只见父母和丈夫还有赵翔站在她床边,满面关切的注视着她。郭友思道:“你是怎么了?”
“鬼,有鬼!”苏硫语无伦次的道,她站起身来,朝玻璃窗走去,却见玻璃窗完好无损!
“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苏硫的母亲担忧的问。
“怎么会?”苏硫看看完好无损的玻璃窗,用手揉揉太阳穴道。
“苗苗已经替你请医生去了。等医生来了,听他怎么说。”郭友思担忧的道。众人点头,重新扶苏硫躺下不谈。
半个小时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提着医用简易药箱出现在苏硫床前,是苏硫的熟人,三年前从鼎新退休的驻厂医生刘平,他给苏硫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当他用听诊器为苏硫检查的时候,忽然大惊失色。他狐疑的又检查了一遍。转头看看众人道:“你们先出去一下,让病人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再给她检查。”众人依言退出了卧室。
见众人离开,苏硫抓住刘平的手道:“医生,我见鬼了!”她说完,将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遍。刘平道:“也许真的是你精神太紧张引起的幻觉?”
“不会的,我想了好久,记起来了,那个找我要眼睛的是我的好朋友杨智,他已经死了很久了,他的坟就在沁苑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