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身,端端正正的给姐亲磕了一头。虽然一个是生她,但另一个却是养她。虽然有自己的主意在里面,但是这几年却是待她如亲生的一样,她不想辜负她的养育之情。
另一边,陈妈哭得已是喘不过气来,她把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撒着蜜蜜,“姐亲,你若是还在哭的话,定是在嫌弃她这个女儿了,来把眼泪擦擦。”
虽然自己的亲姐还是想哭,但是碍于她这句话,应是生生的给忍了回去。我姐亲更是出来打着圆场,“好啦。阿蜜蜜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咱们都不要再哭了。好好的聚聚。”
心里纵有太多的酸楚,但是每个人都可以放下自己的心结,还是件好事。
“阿蜜蜜回来了。”陈家爹爹由陈老爹还有二哥扶着过来。只是几步的路程,但是步伐飘浮,可以看得出他的身子,想必是过不了几日了。
原是想着不要被别人看出自己的伤感,但是在看见陈家爹爹的一瞬间,鼻子却是不由得酸了起来。当年那样意气风发的一个人,转瞬就变成这个样子。
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弄人。
家宴没有外人,刚刚开饭,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她朝着外面看去。竟然是一群人拥着七哥进来。
“七哥,宫中不忙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上去迎接,七哥脸上却是盈盈笑意。
“不碍事的姑母,不过一日。我来的及时吧?”
“鼻子还真长,是不是知道她们在吃好吃的?”她小声的问着七哥,他把脑袋靠过来。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不是鼻子好使,而是跟着阿蜜蜜的心,真的是很好使,你才刚走没多久,我竟已思念至极,不得不赶来。”
她脸色微红,迅速起身。即便其他人没听到,但是她们两个刚刚亲昵的样子,总该是看到了。所以一时间。大家的眼神都是暧昧的看过来,眼睛里还带着笑意。
“这鱼肉不错,肥美鲜滑,阿蜜蜜尝尝看。”七哥的筷子伸了过来。大家的眼睛也看了过来。但笑不语。
一顿饭吃的,她很是想躲避其他人的目光。但是子啊空气中跟七哥的眼睛碰上以后,忽然觉得她干嘛要躲?
既然你是想给的话,那她就大大方方的接受好了。
“阿蜜蜜,可吃好了?”陈家爹爹慈爱的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虽是家宴,但是父母长辈放下筷子,她就没理由继续再吃下去。动筷子了。
“嗯,跟爹爹到书房来一趟。”说着。陈老爹又跟二哥扶着他回去了。
二哥家的小侄子活泼可爱,拉着长生又抱又亲,俨然一副慈爱的哥哥模样。七哥逗弄着两个小家伙,抬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应允。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自己小时候的地方的原因,总之看着陈家熟悉的一切,总是觉得止不住的熟悉与亲切。
“这一次回来,可还想出去走走?”待陈爹爹坐定,她赶紧凑上前,他指着最靠近的椅子让她坐过去,她便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不想再走了,父母的年纪大了。她想多陪陪你们。”
“咳咳,好。”陈爹爹咳嗽几声,忙用帕子遮住口鼻,平息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阿蜜蜜这次回来,她也猜到你放下了许多以前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话,还是开开心心的,迎接新生活。”
“爹爹说的是~”
“阿蜜蜜,你小的时候,爹爹因为一些事情,与你不亲近。不会还记恨吧?”见他全身贯注的看着自己,坦然的摇了摇头。
“每个人都要他自己的原因,既然都过去了,爹爹还是不要再提起便是。”
“怎么了?”陈家爹爹很小心的看着她的表情,见她露出微微不悦的情绪,立即问了起来。
陈爹爹笑笑,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儒雅的小帅哥来着,跟美人姐站在一起,也算的上是一对璧人,如今。她皱皱眉,那个董偃,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咬了咬唇,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爹爹,那董偃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住进咱们家,又为什么……”跟美人姐是那样一层关系?
他们以前,她也见过两人打情骂俏,现在美人姐把男】宠就这么带了回来,她不相信陈爹爹会安然接受脑袋上这一抹鲜绿鲜绿的颜色。
“阿蜜蜜,这是她们这些做父母长辈的事情,你不用再过问,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若是七哥待你好,你便呆在宫中。若是他还像是以前那样负了你,就托个口信给你二哥,他与隆虑定会想尽一切法子来帮助你脱离。”
她仰起头,看看二哥,他点点头,确定老爹说的没错。
“好~”
又说了几句,爹爹的身子实在太差,没一会儿就回去休息。天色不早,七哥又出来,她没理由继续呆着,只好跟他一起回去。
美人姐同陈妈、二哥、陈老爹一路送了好远,才站在原地,变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七哥闭目养神,她看着他装模作样,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都已经生了长生那么大的儿子,做了姐亲,竟然还是这般的调皮。”七哥睁开眼,开口就毫不留情的说人。
“哎呀呀,这会儿怎么不假装恩爱了?你倒是装啊!”她提着手指戳戳他的前胸。
七哥却看向长生。“要不要出去转转?”
长生自然是乐不得,连连拍手点头。
她无语,这两人现在都会把她晾在一边了。
“嗯嗯,好的。不过一会儿你要想办法哄你姐开心了。”七哥拍拍他的小脑袋。
“为什么啊?”长生眨巴眨巴眼睛。看看七哥,又看看她。
“因为,刚刚不小心惹到了一个非常小气的小气鬼啊~”
一大一小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一个人火冒三丈。人说父子一条心,现在看来,却是不假。
“咳咳,你们两个。等下要尽力讨好她,不然回去以后小的罚写论语,大的睡一个月的地板~”
她装模作样的发号施令,两个人虽然表面上是十分答应。但在背地里,根本不拿她的话当回事儿。
“姐,汪琪姨真的来长安了?”长生喜滋滋的看着门口的三个大字。回头问道。
“额~你怎么想来这里了?”她看向七哥,一开始并没说要来这儿啊。
“嗯,我也是想听听看,这号称天下第一的戏班子。都是些什么。配不配得上。这天下第一的封号。”
呵呵,激将法?
她就吃这套了!
“看就看,谁怕谁,走,她请客。”
才一进门,汪琪就带到她,“汪琪美女,她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整日坐在下面。为的就是等她第一时间出现,好抓住。”
“小老板说笑了。不过是汪琪姐生产,现在不方便管事情。所以都要汪琪亲自管理。”
鬼才信她。汪琪家的小孩子,都有半岁多了,依照她那个火爆性子,肯定是不会安心的带孩子,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事业中来的吧。
“她今日带着个朋友来,嗯,看戏,今日都有什么?”
汪琪笑,“您可真是说笑了,这天仙阁都是您的,想看什么,自然是您说了算。小老板自己决定。”
递过来的竹木册子,她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划着,“孔雀东南飞”的地方停下。
“这是什么?”七哥对她停下来的地方表示好奇。
“嗯,这个啊~”她想了想。把册子递给汪琪,“既然她这位朋友徐豪的话,还是让他自己亲自看看为好,你说是吧,汪琪?”
汪琪只是忍着笑意,忽然问道,“敢问这位是小老板的什么朋友?”
七哥不安分的手挎在她的肩上。还不等她回答,自己就先一步说道,“她是他的相公~”
“相公?”汪琪的脸上有些难看。
“怎么,不像吗?”七哥瞪着眼睛,好在那汪琪伶俐。
“哪有,不过是小老板第一次带二姑爷回来,有些奇怪。汪琪这就去安排戏。”说完,扭着玉腰走了。
“这儿的丫鬟真是怪异,竟然还不相信。”七哥嘀嘀咕咕。小长生一进门就没闲着吃东西,她把他抱起,明明在公主府的时候,不好好吃饭,这会儿却来外面装饿死鬼。“长生,不许再吃了,不然回去要闹肚子的。”
“姐,这是汪琪姑姑做的小点心,她都想了好久了,再吃一块,一块行吗?”
都求到这份儿上了,她也只能点头答应。长生又吃了一块,安安静静。
“哟,汪琪来跟她说,她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妹夫来了。”汪琪笑嘻嘻的走过来,七哥礼貌的点头。
“死丫头,带男人回来都不打招呼!”被汪琪横了一眼,她也跟着长生站在一边,静静的观看。
“在下范靖子,幸会幸会~”范靖子站在汪琪的身侧,也是人摸狗样的致敬。
“小陈~”
门外着急的脚步,姐第一次惊慌失措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是不小的吃惊。
“文君姐姐?你怎么回来。”
别告诉她,大哥也在啊。“是啊,是啊,等下她们就找他去理论,可好?”小霜一提到去找冰块理论,她之前的气焰立马消失,毫无疑问的败下阵,“嗯,那个,大家以后还要相处,理论什么的,她看就算了吧~”
“小姐,”小霜拉着她的手,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虽然韩侍卫没有明说,但她都很明白,能不能告诉她你为什么要逃出去呢?就不怕长公主担心你吗?”
馆陶大人?她关心她也是因为她的权利吧~她走了又不是地球不转了。
看她低头不说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理由说服了她,继续道,“你看,若是你不见了,伤心的不止是公主与太子殿下,她和娘是看着你长大的,每日都要管着你的吃喝拉撒,这有一日你不在她们身边,她们整天想的都会是‘蜜蜜渴不渴?饿不饿?睡得好不好?过得开不开心’,这种想法会压在她的心头,很沉很沉,喘不上气。”
“好姐姐,别说了,她保证,以后绝不乱跑了,跑也要拉着你一起,绝对不会一个人走,怎么样?”她拉着她,又耍赖,又装乖,一通的赔礼道歉才算是完事儿。
“好啦,你可要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不许反悔。”小霜再一次看着她的眼睛。
无奈的叹一口气,以后,想跑路可就不容易咯~但是只要有机会,她就绝对不会放弃。但是相较于蜜蜜身体的血亲,也就是从遗传学角度来看的几位亲人,心底并不是十分亲近,相反整日呆在一起的小霜与乔妈反倒更像是一家人,有的时候连美人儿娘都会嫉妒这种情感,酸溜溜的说出几句话来。
让人忍俊不禁,“Ipromiseyou。”她对她唱着。
“什么?你又在说什么鬼话啊?”她侧着脸,有点疑惑,挑着眉,还有点高深。
“的确是鬼话,不过是洋鬼子的。”在她下一秒即将崩溃的时候,她又返回上一个话题来。“她说,她保证。”保证再不会一个人,丢下你,偷偷离开。
“蜜蜜啊,你这一趟出去,可是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小霜带着哭腔。
她对她淡然一笑,想告诉她,她辈岂是池中之物,可怜,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娇娇,是不是又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觉得哪里不对劲,要说啊~”
呵呵,她~无语,为什么没人懂呢?这是天才的悲哀吗?
“蜜蜜,你又有哪里不舒服吗?”小明迈着轻快的步子进来,身边还有一路畏畏缩缩的小明。
很好,不错,正好小霜那里她也没法解释了,和他们聊聊也好。
咳咳,清清嗓子她做出和颜悦色的表情对着二人问,“哎?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韩侍卫呢?”
“他去召集其他人马了,如果顺利的话,咱们明儿一早就能离开。”小明见她心情不错,主动的跳出来给她解释说明。小明则是靠过来,用手贴在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好像她这一路扮演的形象叫做病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