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就是那齐泊莘回来的额日子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蜜蜜知道,自己,虽然与那个王爷,是有几分的“交情”的,那个时常呆在他身边的两个婢女,水墨与丹青,一个是热情如火的,一个却是冷若冰霜的。她都是还算得上是相熟,还有那个时常跟在他身边的孩子,带着几分的伶俐的模样,叫做小颜的小机灵鬼。
时常是会跟着她的身后,叫着“姐姐”,长啊,短啊的。
她都是记得的,但是心里面,却是始终都是怀揣着一份的不确定,不知道对方,到底肯不肯答应帮忙的。
若是她去贸然相求,一定是会相当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和一些的目的,到时候,若要是他肯帮忙,到底还是好的,若是不肯帮忙,自己也是要完蛋的。
而且,到时候,完蛋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整个儿的唐家,和杜家。
蜜蜜使劲儿的摇摇头,想起来四娘了。
四娘不知到底是不是出卖了唐家,或许,她也是求得唐家的一份安好,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吧,可是,她自己却是到底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最后竟然是有那样的一个走向来。
任何人都是不希望自家是会落到一个家破人亡的境地上去的吧。
所以,她也算是一份热心,最后才干了蠢事的,不是吗?
蜜蜜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允许能够再来一次这样的事情了。
不管是出于了什么样的目的,她都是不能再做出任何的问题来。
若要还是有什么问题出现的话,到底,到了最后,也还是要有最最安定的目标来看这一切的时候,才是最为好,和最最终重要的。
“在想什么呢?”
一个少年,略带清朗的声音,飘了过来,人家诗人是常会说,“夜凉如水”,蜜蜜听到了他的声音,心里却是想着,那诗人虽然说了夜凉如水,那一定是因为,身边伴着一个少年,带着好听的嗓音,走到自己的身边来了吧。
是以,他才是那一道的凉水,点缀了整个的黑夜来。
“头发还没干,在这儿坐坐就回去,你呢?睡不着吗?”
蜜蜜抬头看过去,做询问状,后者却是笑笑,没有半点儿的害羞的模样,“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没想到,就来到你这里,心里,也是想要看看你的。”
他的一席话,说的是有几分的隐晦,可是蜜蜜却是知道其中的含义,脸上是不免有几分的红晕,带了一丝丝的害羞状,到底是女儿家,心里面的细腻,别人是到底也是不会太懂的。
只是她害羞的看着人的时候,一张小脸儿,总是会让人觉得,她有那么几分可爱又迷糊的神情,但是现在,又是带着红红的脸颊,低低的垂着。
“那你以后,就要舍了这七星城的繁华,去到了大漠那里,可有后悔?”
虽然是害羞,但是她开口问出的问题,却是依然溜得,一点儿没有卡壳,而且还是她心中,十分看重的问题。
若是杜仲,真是的被自己给“害了”的话,她最好还是想到一个好的法子,给人送回来。
即便是回不来这大齐,也要送去一处有好发展的地方,毕竟,杜仲现在也是年轻有为,而且医术也是十分的出众的。
她要是这样平白无故的,就把人家给拖下水去,其实也是会多多少少的于心不忍的。
所以,自然也就是要问问他的意思了。
“其实,对于我来说,哪里都是一样的。”杜仲笑笑说道,“不过,要说我人生最得意的地方,还是小渔村那里,那一段日子,我每日给我的未婚妻洗手做羹,却是做了一回真正的大丈夫。”
他在说着这一番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是眸光,灿若星辰。蜜蜜觉得,造物者,或许是揉了一地的星光,洒进去了他的眼睛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真是不公平。
好看的要命啊!
她明白,杜仲所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他这样说道的时候,作为一个女孩子,自己也还是会有几分的害羞来的,所以蜜蜜低低头。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说到底,整个儿杜家现在也算是被拖下水了,他们什么态度呢?”
只顾着自己开心的话,那么世间便是少了很多的忧愁了。
蜜蜜知道这一缘由,自己也是不开口说什么话去,只能是自己低着头,小小的不甘心似得。
“嗯,我爹以前就想要告老还乡,早些的带着我娘,回去过一过归隐的生活,我二哥,嗯,你也知道,他整日最喜欢到处乱跑了,你所看见的他,还少惹祸了吗?要说去了大漠,也算是躲避了大齐不少的仇家,真是何乐而不为呢?”杜仲摊摊手来,“那么,既然我们家最难整的两个人,意见都是已经达成了一致,你觉得,还会有什么别的难题了吗?”
杜仲说着,脸上还是带着大大的笑意来。
蜜蜜知道,自己被人家给说服了,而且还是心服口服的那种,完完全全的,没有了任何的海口的能力。
“好吧,那你们,就好好的跟着我们一起去迎接新生活了吧!”
说完,蜜蜜也是笑笑的站起来。“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只是你头发还没干,我帮你梳梳吧,打理好了,你好早些回去睡觉啊。”
像是哄一个喜欢哭闹的小孩子一般,杜仲的声音柔柔的,没有带有一点儿的严厉,满满的,都是温柔模样。
“嗯,好吧,那你就要有劳你了。”
其实,在小渔村的时候,蜜蜜是一个性情急的人,偶尔不小心,也是会弄断几根的青丝,每每这个时候,杜仲总是会要站出来,皱着眉头,责备她几句,怎么要这么的而不小心。
其实,说是责备,但是更多的,还是心疼。
所以,到了最后,还是会接过木梳,主动的揽下这一活计来。
正巧的,一同从大哥那里出来的唐家老六和老七,在回廊看见了他们。
唐七手里指着他们的方向,有些发抖,“六哥,你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他们,他们!”
“好了,他们也没做什么,你也早走,回去睡觉,莫要操心别人的事情了。”虽然唐六哥,顺着唐七哥的手指着的地方,看到了两个人,但是心中也是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还赶紧了拉了老七,急急忙忙的走了。
他那个七哥心中不满,就算是有那么满意,但是自家小妹的名声也都是还在的啊,这个六哥还是在偏袒,是要做什么呢?
哎哎,真是伤风败俗!
蜜蜜这一夜,睡得是格外的酣畅,或许,自己的心结,也算是给解开了一部分,所以,整个人也是轻松了不少了。
这会儿,虽然还是带着笑意,只不过,脑子里,却是真正的轻松了不少。
按着大哥的意思,今日,他们只需要在城门左右,等待即可。
只要齐泊莘一进城门,趁着慌乱之时,想要逃跑,那简直是太容易不过了的。
唐七哥有一身的好轻功,自然就是被他们给安插到了城墙上去。
他找了一个好躲藏的地方,猫着腰儿,但是手里,却是死死的捏着一只小鸟。
此鸟名唤“帽儿”,并不是从它的长相而来,而是这鸟,也是用来在两军交战的时候,搁在自己的手心,只要一方想要发射个什么讯号。
就放出这“帽儿”即可,十里之内,它也能够顷刻就达到,实在是一个传递信号,神不知,鬼不觉的好宝贝。
只是,唐奕松他们在城门下,七哥躲在城门上,鸟儿虽然没有多远的距离,却是要飞出去,也是不容易找到主人。
只好让杜仲在它的尾巴上,洒了一种特殊的粉末上去,只要是鸟已飞的,就会被身边的空气给带走身上的粉末,形成一条粉色的线条。
只要看到线条,就会让他们知道,齐泊莘回来了,大家也是可以准备出动了。
城门处,似乎比往日的兵力比起来,还是要多上不止一倍了。
蜜蜜看着里三层,外三层,驻守的护卫们,心里时不免也跟着打起鼓来。
要说出城的人,比看守的人还要少的时候,他们想要跑出去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算得上是,“时也,命也”了。
逃得掉,是一种命了。
逃不掉,就是该要认命下来了。
蜜蜜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如何去面对着这一切来,但是自己的心里是跟着打鼓,到底也还是不好受了。
等了一会儿,帽儿也是跟着飞了出来,空中划过了一丝的粉色踪迹,虽然异常,但是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
没过多久,“咚咚咚”的马蹄声儿,就已经是传到了城门口。
“泊王爷。属下恭候王爷回城。”
守护在前的,绝对不是什么守城的大将,蜜蜜认得,这个人,眼生的打紧,到底是叫不出名字的。
看样子,齐江莘也是发狠了,硬生生的撤掉了以前同爹爹有几分相熟的人去,而是把什么禁军的头子给送到这里,来守城门来了。
齐泊莘好笑,只是他一手拎着马缰绳,脸上还是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苍白颜色来。“呵呵,这倒是有趣了,本王不过是回来了,有必要时开着这么大的城门,唤了你过来吗?”
齐泊莘一边说着,一边又是摇头,“皇兄太担心了,本王还不至于起兵造反的。”
说完,他的眼上,也是燃起了雾色来,随后,身边忽然走过来两个妙龄女子。
“王爷,这里风大,我们快进去吧。”
水墨盈盈一语,丹青拿出了大氅,盖在他的身上了去。
“属下不敢。”
禁军头子,虽然在士兵面前,那是十分的嚣张的主儿,可是到底也还不过是给皇上办事儿的人,这会儿到了人家的面前,自然就是变得十分的低眉顺眼,再也不敢有任何的飞扬跋扈之色。
蜜蜜看着,也是觉得有趣。
“皇兄何必跟一个首领计较,”齐洛莘忽然从人群之中,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进来,整个人的脸上,带着淡漠的礼貌,似乎对于这一切,也并不是十分的在意,况且,这里面还是有几个问题,但是搁在面前的时候,又觉得不甚在意了。
“承蒙皇上惦记,这么大的礼,不过是让我有几分的发蒙罢了,倒也不是计较。”齐泊莘的脸上,也是带着客气,一丝丝的笑意,让人觉得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或者是不对的地方。
“是啊,皇兄担心你的安全,所以,这一次是有些大了一些,可是,到底最近城内也是不太平的,皇兄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齐洛莘一边说着,脸上却还是能够带着笑意,不免是会让人有些佩服起他的脸上的一些个眼色来。
蜜蜜在人群里,听着二人之间的虚与委蛇,心里不免也是着急。
哎,虽然齐泊莘回来了,但是晃晃荡荡的进城大军还没有开始,这会儿又是来了齐洛莘,两个人又是分明十分的客气模样,眼看着,要是他们要是一直这样的装腔作势下去的话,倒霉的还只能是自己来了。
真是糟糕,糟糕了。
虽然焦急,但是蜜蜜不由得看了一眼大哥过去,所以,这孩子心里着急,脸上自当是挂不住。
她虽然是性子不太莽撞的,但是整个人的脸上,也还是能够露出来一些自己的心思。
“王爷,那边有异动!”
两人正在僵持着,蜜蜜却是没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快的就给暴露了出来,简直是天上的神仙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会儿,竟然就是剩下她自己一个,孤零零的,一张脸,对着他们。
齐洛莘双眼眯起,对着齐泊莘说了一句来,“皇兄你看,皇上的意思,是不错的吧?”
“是不错。”
后者虽然听着,但是眼睛也是跟着眯起来了,唐奕松看着他们是奔着蜜蜜过来,只能是趁着现在这个不大是时候的“时机”喊了一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