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目道》 正文 第一章 清晨处警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石寨子乡派出所里,民警虎引风躺在卧室里,听着雨点噼噼啪啪打在窗户玻璃上的声音,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怎么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在床上发呆。 又停电了,这地方什么都不正常,连电也常常不打招呼就停,一般只要刮风下雨,电都不正常,不是这里的电线杆子出了问题,就是那里被风刮倒的大树砸到电线造成短路。整个派出所就虎引风一位正式民警,带着几个联防队员值班,张所长下午就回城了,说是明天要参加一个什么会议,让虎引风在所内盯着点。] 其实,虎引风心里明白,这就是个借口,所长不过想回家陪老婆孩子,所以留他一人在单位值班。好在石寨子乡地偏人少,平时警情不多,虎引风一个人带着几名联防队员也能应付。 自从几个月前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易川县最偏远的石寨子派出所,虎引风已经慢慢适应了这里的枯燥、乏味和寂寞。 雨下了一夜,电也停了一夜。虎引风心中寂寞坐在床上发呆,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朦胧睡去,刚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虎引风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小虎,小虎,快起来,有人报警,说是羊被盗了。”门外传来派出所值班室老李的叫喊声。 虎引风比较随和,年龄又小,单位的队员和他关系都不错,虽然大家都是临时工,现在只有虎引风一个人是正式的,但谁也不拿虎引风当领导看,虎引风也从不端架子,所以上上下下不是叫“小虎”就是直呼其名,已经成了习惯。 老李是派出所的老队员,已经干了差不多二十年,今年快五十岁了,是虎引风父亲辈的人,所以平时都是直呼其名,虎引风也习以为常。 虎引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穿好警服,胡乱洗了把脸,问清楚情况,就带上两名队员,开着单位那辆破“黎明”,朝出事的窦围子村驶去。 等警车赶到窦围子村委会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虎引风不敢耽误,饭也顾不上吃,就带着两名队员刘祥、周宽急匆匆找到打报警电话的窦围子村委会主任窦高山,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窦高山,男,40岁,高大的身材,紫红色脸膛,长得十分结实,一脸的憨厚果毅,一看就是典型的北方汉子。窦高山以前在部队当过几年兵,复员转业后在村里担任干部,现在是窦围子村主任。虎引风见过窦主任几次,算是熟人了。 窦高山一看虎引风带人到了,急忙热情地将三人迎到村委会里,介绍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今天早上,天还没有亮,窦围子村的李大猛就火急火燎地找到窦主任,说自己母亲家的两只山羊昨晚被盗了。 窦围子地偏人少,村民生活很苦,基本上没有谁家装得起电话,村民有了什么要事都到村委会去借村里唯一的电话往外通报消息,所以李大猛就找上了窦主任。 李大猛这时候还在村委会没有走,专等着办案的民警呢,所以,窦高山顺便将李大猛叫过来,让他向虎引风等人详细介绍事情的原委经过。 虎引风看着眼前的李大猛,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李大猛,长得与其名字可谓差距甚远,既不高大更不威猛,看年纪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却是瘦小枯干,面似猿猴,黑不溜秋,颇不出众。特别李大猛身高不足一米六,是个三寸丁,这在身材普遍高大的北方男人中间,显得更为扎眼。只有一双大三角眼滴溜溜乱转眼珠子,显得此人颇为精明。 虎引风定了定神,就问李大猛究竟怎么回事。 李大猛说,自己和母亲并不住在一块,由于昨晚下了大雨,担心母亲的安危,一大早就到母亲住处看看情况,谁知刚进篱笆院子,却发现羊棚下的两只山羊不见了,大吃一惊,敲开母亲房门一问,母亲也说不知道,昨晚还好好地,这才知道山羊被盗了,于是找到村委会报了警,情况就是这样。 虎引风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就给李大猛做了报案笔录,然后提议去李大猛母亲家案发现场去看看。 窦主任看天色不早,说李大猛母亲家离村委会好几里地呢,住在一座小山的山腰处,走到那里需要不少时间,不然吃了早饭再去吧。 虎引风笑笑说:“不麻烦了,正好路上我买了些早点,带着过去就行了。” 窦高山无奈,只得带着虎引风等人朝李大猛母亲家走去。等走出村委会院子,窦主任回头想招呼李大猛一同前去,却发现李大猛这小子已经走了,说是先回家吃早饭,完了再去母亲家。窦主任不由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就带着虎引风等人徒步向李大猛母亲的住处走去。因为一路上都是羊肠小道,再加上昨晚下雨,十分泥泞,根本不能开车,大伙只有步行。 窦主任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不住地介绍:“哎,虎同志,这位丢羊的老太太在我们这儿可不是平常人物,她是我们这十里八村有名的开眼婆婆。” 虎引风听了就是一愣,颇感诧异。“开眼婆婆”是过去农村一种身份独特的巫婆,专门给死人烧纸用的纸牛纸马纸人等物品开眼。 人死后,子孙为了表示孝敬和悼念,往往会给死人烧很多纸扎的马牛或纸人之类的物品,据说这些物品只要是活着有生命的,都要经过“开眼婆婆”开眼,然后再烧,这些东西才能随死者的亡魂进入阴间,才能为亡灵所用。如果没有经过开眼婆婆开眼,这些东西即便烧掉了,也不能随亡魂进到另一个世界,活人孝敬和悼念的心情也就白费了。 这类迷信活动过去在有些地方很盛行,现在则不大见了。虎引风出身农村,小时候见过有“开眼婆婆”给纸马纸牛之类的东西开眼,所以并不陌生。只是乍听说李大猛母亲也是位开眼婆婆,有些意外。 窦主任虽然是个身大腰粗的男子汉,说起话来却有些八卦,显然对这一带的风土人情极为熟悉。他见虎引风面露诧异之色,不由有些得意,继续说:“按说呢,我也是党培养多年的干部,不应该相信这类封建迷信的活动,更不应该替封建迷信做宣传。不过,毛主席说过,人要实事求是嘛。这位老太太虽然是个开眼婆婆,却十分神秘,过去也做过好几件令人称奇的事呢。” “哦?”虎引风不禁好奇心大起,“是什么事情?” 正文 第二章 开眼婆婆 窦主任见大家都很感兴趣,越加觉得自己这个话题起得好,顺嘴说道:“这个老太太其实并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时不知从哪儿流落到这里,被一家姓李的夫妇收留了。 李大猛其实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老太太来到我们这里时差不多快六十了,李大猛是她后来收养的一个孤儿。那家姓李的夫妇过世后,并无子嗣,老太太感念人家的好处,就给自己的养子起名叫李大猛,算是继承了李氏夫妇的香火。” 原来如此,虎引风不由暗暗感叹。 就听窦主任接着说:“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老太太懂得阴阳之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大伙才晓得老太太原来是个巫婆。 那还是二十几年前,老太太刚来到我们这里不久,我们窦围子村有家老人去世了,但老人不是善终,而是上吊自杀的,据说生前因为和儿媳妇闹了场气,老婆婆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了。全家人都很后悔,哭爹叫娘地将死人安葬后,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怪事。 自从死人下葬后,这家儿媳妇每天夜里都做恶梦,梦见披头散发耷拉着一条红舌头的婆婆来找她说理,吓得她整夜睡不着,没过一周,几乎成神经病了。” 众人听得有些好笑,禁不住嗤嗤笑出声来。窦主任见大家半信半疑,不禁有些着急,红着脸说:“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时候我才十几岁,还没参军呢。恰好这家儿媳妇就和我们对门邻居,我亲眼见过的。”大家见他说得煞有介事,不好意思当面反驳,只得听他继续摆活。 窦主任继续他的故事,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家儿媳妇中邪了,就请了不少跳大神的过来做法驱鬼,却不见好转,儿媳妇照样夜夜做恶梦,梦见婆婆找自己辩理。夜里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下饭,精神恍惚,满嘴胡话,眼瞅着人憔悴得脱了相,快不行了。 这时候,李大猛的娘主动找上门,说看这个媳妇可怜,平时为人还不错,就因为婆媳吵了几句嘴,受到这样的折磨,看不下去,想过来给治一治。 这家也是给闹得实在没辙,反正能想到的法子差不多全想到了,都没有用,既然这位老婆婆说能治好媳妇的怪病,那就死马当做活马医,权且信她一次。 只见李大猛的娘从腰间掏出一个半尺来长的小布人,红布做就身子,白布蒙成脸面,红豆做的嘴唇,黑线连成鼻子、眉毛,却没有眼睛,而且头上也光秃秃的,身量打扮和得怪病的媳妇倒有几分神似,她从病人头上剪下一绺头发,用浆糊粘在布人的头上,又问清了病人的生辰八字,连同病人名字一起写在一块白布条上,用针线缝在了布人的腰间。 最后取来钢针,在病人的十指上各取了一滴血,放在一个瓷碗里,用烧酒兑了,又从腰间取出一只白管黑头的精致毛笔,蘸着碗里的血酒,口中念念有词,往布人脸上画眼睛。 一阵咒语过后,小布人立刻变得神采奕奕,眼中精光四射,好像活过来一样,众人大惊失色。 李大猛的娘告诉病人的丈夫,夜晚子时,夫妻俩务必带着这个小布人,在死者坟上烧掉,烧掉后立刻回家,但路上不论听到什么声音,千万不可回头,亦不可应答,否则必有生死之灾。这家夫妻虽然心中害怕,苦于被怪病折磨得没办法,只好按照李大猛娘的吩咐去做。 到了这天晚上,夫妻俩抱着这个古怪的小布人,就像怀里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战战兢兢地来到母亲的坟上,掏出小布人,点上了火。 刹那间,只见得火光腾起,小人瞬时被火势包围,同时发出了一声怪异的惨叫,夫妻俩吓得毛骨悚然,差点当场尿了裤子。急忙手拉手扭头就往家跑,身后听得有母亲的叫唤声,两人听了李大猛娘的话,任凭身后有什么样的古怪都不敢回头,也不敢回话,就这样一口气从坟地跑到家中,差不多浑身虚脱。 媳妇回来后一头栽在床上,昏死过去。连续睡了差不多整整两天两夜,才悠悠醒来,从此再也没有梦见婆婆来找过自己的麻烦。 众人听得惊心动魄,不由得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竟然都是真实发生的事。 窦高山叹了口气,说:“这种事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相信。我也说不清究竟怎么回事。但就是从那时候起,这个李大猛的娘就出了名,远近都知道她懂得阴阳之术,特别最擅长给纸扎的祭品开眼,据说凡经她开眼的纸牛纸马,被烧的时候都会叫唤,还有人亲眼看见这些牛马在火中活跳乱蹦的样子,就好像烧的是活着的动物一样,反正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这个老太太脾气却十分古怪,平时足不出户,与邻里交往也不多。也不是有求必应。有人去请她开眼,十有七八准碰钉子,很少有人能将她痛痛快快地请出来的。 十年前,县里有个什么局长大人的爹死了,派人来请老太太给祭品纸人纸马开眼,老太太死活不去。这局长大人知道老太太是个高人,就派人送了一千块钱给李大猛,打算用老人儿子来搬动老太太。 那可是一千块钱啊,庄稼人累死累活一年也赚不了这些,李大猛看到这么多钱,眼睛都直了,拍着胸脯满口答应,说包在自己身上,没问题,绝对能将老娘请出山。没想到老太太不冷不热,还是一口回绝,说不行。 李大猛没想到娘老子连自己的面子也不给,无论他使尽了什么法子,哭闹撒泼,老太太就是不理不睬,没办法,最后只好咬着牙又把还没捂热的一沓钞票乖乖退给了人家,那可是十年前的一千块啊,李大猛为这事恨死了老娘,曾好几年不和母亲来往,娘两个也不在一块住了。但老太太依旧我行我素,毫不在意。 众人听得饶有兴趣,窦高山见大家很有兴趣,说:“要说这老太太也真是的,不就拿笔开个眼么,何必挑肥拣瘦那么顶真?有钱有势的请不动她,没钱没势的倒主动上门为人排忧解难,倒真是奇了怪了,也难怪她儿子恨她死心眼。 不过,这李大猛也不是什么好鸟,三十好几的人了,正经事不干,每天吃饱溜,到现在也没说上媳妇,这辈子眼看是要光棍到底喽。” 虎引风听得心中暗暗称奇,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脚步,想早一点见见这位神奇的开眼婆婆。 众人在田野里有些泥泞的小路上转来转去,费了不少劲。走在最前面的窦主任用手一指:“看,那就是李大猛娘住的地方,就快到了。” 虎引风抬头一看,看见前面五百米左右处的一处小山包上,有两间用石头垒砌的房子,正袅袅冒着炊烟,看来主人正在做早饭。 众人又转悠了一阵,这才来到小院前,虎引风一眼就看见屋子里面有个老婆婆正弯腰朝灶膛里填柴火,老人一头白发,脖子上裹着一条黑头巾,一身黑衣黑裤,背已经弯得很厉害了,好像一张绷紧的弓。只见她不时支起身子,一手扶住锅台,一条胳膊拿着勺子在锅里搅动着。 从表面看,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婆婆,身形蹒跚,行将就木。如果不是刚窦高山在路上说起的那些奇闻异事,大家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婆婆身上原来还有那么多故事。众人走进木棍夹成的院子,窦高山喊了一声:“大娘,还没吃饭呢?” 老太太听到有人进了院子,颤巍巍地扭身回头朝外张望,虎引风这才看清这位开眼婆婆的面容,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老妇人的脸,黑黢黢的面皮上沟壑纵横,显示出岁月的刻刀留下的斑斑痕迹。老人面无表情,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几个人一言不发,有些紧张。 虎引风看得出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太太,无论如何也难以和一路上神秘故事的主人公联系起来,不由得微微摇摇头。 两间石头房子面积不大,总共也不超过二十平方米。里间靠北墙放着一张床,西面床头靠墙放着一个老式木头柜子,外间支了个锅灶,靠东墙有一张用木板搭成的小桌子,地上放着一个小木凳,一条腿还折了,用麻绳绑了一节木棍支着。除去几件日用品,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老太太神情落寞,少言寡语,也没有刚刚丢失财产的难过表情。两只山羊差不多就是老人全部的家当,狠心的盗贼居然连这样凄苦老婆婆都不放过,真是太缺德了,良心叫狗吃了。 虎引风想起了这一行的正事,不由得在心中暗骂盗贼,发誓要替老太太讨回公道。 窦主任首先向老人介绍虎引风等人:“大娘,这是咱派出所的虎同志,听您儿子大猛早上报警说,您养的两只山羊昨天夜里被盗了,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民警同志特意过来看看。” 说话间,老太太默默从锅里舀出一勺子黄乎乎的粥,盛在一个粗瓷碗里,盛了小半碗,端在手里。 虎引风看得出,那是用玉米面熬成的粥,心想这大概就是老人的早餐了. 正文 第三章 偶开灵目 看到了玉米粥,虎引风突然想起手提包里还有自己早晨路过李庄早点铺买的包子和豆腐脑,一路上颠簸紧张,没顾得上吃。 现在看见老人吃饭,才想起自己的早餐还没有吃,不知道在包里洒出来没有,急忙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热乎乎的塑料袋,幸好,铁皮饭盒密封性还不错,一路上颠簸,居然没有洒出来。包子还热腾腾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看着手里的饭菜,又看着老婆婆手里那碗玉米粥,虎引风不知怎么的,心就像被什么狠狠咬了一下,有些丝丝作痛。 看到眼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虎引风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奶奶,爷爷死得早,奶奶一手拉扯大父亲和两位姑姑成人,受尽了辛酸。 奶奶生前也和眼前老婆婆一样,佝偻着身子,满头银发,最疼爱自己,可就在自己考上警校那年,奶奶积劳成疾因病去世了。 每每想起一辈子受尽人间苦难却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的奶奶,虎引风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往下流,现在老婆婆在自己面前喝着稀粥,自己却要吃香喷喷的肉包子,喝香喷喷的豆腐脑,虎引风怎么也张不开嘴,肚里的饥饿感无形中减弱了许多。 他看老人一直默不作声,低着头只顾呼噜呼噜喝着玉米粥,既不搭理窦主任的话头,也不和众人说话。 不大会,老婆婆就将小半碗玉米粥喝完了。 虎引风心中一阵难过,突然,他扣开饭盒上的铝盖子,将一盒热腾腾的豆腐脑倒在了老婆婆的瓷碗里,空气里瞬间飘荡着豆腐脑和香油的味道,令人馋涎欲滴。 众人被虎引风奇怪的举动弄得有些愕然。 窦高山失声说:"虎同志,你这是……" 一同出警的两位队员刘祥和李宽也纳闷虎引风的行为,搞不清自己这位小领导今天究竟犯了什么邪,怎么把自己的早餐都给老婆婆了。 李大猛的娘也不禁有些愕然,抬头看着虎引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嘴唇蠕动了好几次,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虎引风也被自己刚才的冲动吓了一跳,看大家都愣愣得瞅自己,脸上一红,感到是有些唐突了。 但既然已经做了,索性做到底,就把手里的肉包子也递给了老婆婆,说:"大娘,你这么大年纪,早饭光喝粥哪行,这些包子和豆腐脑就送给您了。我们刚在街上吃过,这是特意带给您的,您快吃吧,等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太太盯着虎引风瞅了好一会,慢慢地说:"你是派出所的?" 虎引风急忙说:"大娘,我是石寨子派出所的民警,我姓虎。听您儿子报警说您家的两只羊被盗了,特意赶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老人低下头,说:"哎,什么被盗,那两只羊啊,是自己到山上吃草去了,没人偷东西,让你们费心了。" 虎引风不仅有些纳闷,明明羊被盗了,老婆婆为什么不承认,还说是羊自己上山吃草,那李大猛怎么报警说母亲家的山羊被盗了? 虎引风再次来到院子里仔细查看,羊圈是用树枝搭成的棚子,上面盖着一些干草。下面有两根木橛子,上面空空如也,其中一根木橛子上还连着半根草绳。 虎引风走过去仔细一看,那是用利器割断的茬口,分明是有人用刀子一类的东西割断了绳子,牵走了山羊,老婆婆为什么说山羊自己上山吃草了,莫非老人老糊涂了,不肯相信自己的羊被盗? 虎引风在羊圈周围又勘察了一阵,断定这绝不是山羊自己跑走的,分明是被盗,只是不清楚为什么老人不承认此事。 这时候,两位联防队员刘祥、周宽也来到院子里,虎引风沿着羊圈走了几圈,指着墙角下一行模模糊糊的足迹对刘祥、周宽说:"你们两个看这里,有一双足印,还有模模糊糊羊蹄子的痕迹,你们顺着这趟足印往下追,仔细一点,能追多远追多远,回来告诉我。" 两人领命而去。 这时候,窦主任也从房子里出来,对虎引风说:"虎同志,不好意思,你们在这里先忙着,我得先回去了,今天乡里要召开一个会,我得回去准备一下。" 虎引风急忙说:"窦主任太客气了,谢谢你大老远领我们过来,你有事先忙吧,我在这里调查一下再说,以后有什么事情恐怕还要麻烦主任。" 窦高山大大咧咧地一挥手,笑着说:"虎同志太客气了,咱们警民鱼水情,维护一方治安也是我们村干部的职责之一,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窦高山绝不带含糊的。" 两人握手话别,院子里只剩下虎引风一个人,还站在那里观察着羊圈现场,脑子里思索着为什么老婆婆不愿意承认山羊被盗的现实。就在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同志,你过来一下。" 虎引风一愣神,回头看原来正是李大猛的娘,那位传说中的神秘的开眼婆婆,正招手让自己过去。 虎引风急忙收了思索,转身朝石头房子走去。 谁知刚一进屋,一只脚刚刚跨过门槛,突然就觉得眼前一花,只见老婆婆身子一挺,原本佝偻的身子一下子变得挺拔削直,然后以不可思议的敏捷步伐冲了过来,丝毫不见刚才老态龙钟的疲惫之像,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 虎引风见状不由大吃一惊,刚要后退,但老婆婆出手如电,右手并指急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虎引风腰间轻轻一戳,也不知道究竟捅到了哪块肌肉上,虎引风只觉得腰眼一麻眼前一黑,瞬间迷糊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虎引风再次费力睁开双眼的时候,模模糊糊就看见有个人正拿着什么东西在自己眉心处戳戳点点,同时脸上传来一阵刺痛感。 虎引风大吃一惊,精神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定睛一看,发现李大猛的娘左手端着一只碗,右手拿着一只毛笔正在自己脸上点点画画。 虎引风大骇,突然想起路上窦高山讲的那些陈年往事,这才明白窦主任并非完全道听途说满嘴跑火车,就刚才一招致敌的利索劲,不要说年登耄耋的老人,就是一个年轻人,也未必能有那样的身手,这老婆婆当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虎引风想抽动身子,但浑身软绵无力,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 好在舌头还能动,只是说话不大利索,但还能发出声来,虎引风心中着急,嘟囔着说:"大娘,大娘,你这是干什么?" 老太太看虎引风已然清醒过来,嘿嘿一笑,露出因为牙齿掉落而显得有些黑洞洞的口腔,样子极为诡秘。 只听她口中念念有词:"不要说话,这就好。天玄地黄,地府天苍,九九归一,神目电光。急急如律令,开!" 只见老婆婆手中毛笔疾点,虎引风就觉得眉心一阵剧痛,好像有条小蛇钻进了脑袋中,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然而这剧痛之感只维持了一刹那,很快一阵清凉之感便涌上心头,眼前金星乱晃,自己好像看见了无数奇怪的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心中迷糊一片。 老婆婆的脸上露出微微笑意,将碗和毛笔收起,整理了一下装束,用手指往虎引风腰间一戳,虎引风浑身一哆嗦,立马恢复了知觉,只觉得浑身酸麻,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打斗。 虎引风靠着门框,慢慢蹲下身子,屁股正好触到那条折了一条腿的小木凳,重重坐了下去,感觉浑身乏力。 老太太重新佝偻了身子,弯起了腰,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神采奕奕,重新变得冷漠和沧桑。一切就像做了场梦,虎引风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一时间搞不清刚才那场变故究竟是不是真实。 停了停,虎引风终于鼓起勇气,问:"大娘,刚才究竟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老婆婆抬起头来,看看院中无人,这才微微一笑,说:"年轻人,这是你我的缘分。从今后,你就是我神目山庄神火派的唯一传人了。 我凤火娘一辈子谁都不服,现在却有些佩服那个老不死的,哈哈哈哈,我本打算带着这身本事进棺材的,连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都靠不住,半夜三更还要偷我的羊,哈哈哈哈,这世上你说我还能相信谁。 没想到还真让他说对了,我走进棺材前会遇到一个姓虎的小子,成为自己的传人,嘿嘿,算了,都是命,遇上你这小子,也是我的命。 不错,你小子心地还行,居然能放下架子可怜我这个没人过问的老太婆,我也算所传得人了。不过,你要小心,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你只是刚刚开了灵目,要做的事情还多得是,不过这不需要我一一交代了,若天命果然在你,到时候你自然会清楚。 如果我看走了眼,说了也是白说。带上这支笔,这是神火派的圣物,以后就交给你了,记住,不要让无关人员看到这支笔,以后会大有用处的。 等你成就神目有了飞黄腾达的一日,别忘了带着我的尸骨到神目山庄,葬到神目宫中。然后告诉我那几个师兄妹,就说你是我凤火娘的徒弟,我要亲眼看见她们垂头丧气的表情,哈哈哈哈。" 李大猛的娘纵声狂笑,突然一口痰上来,猛烈咳嗽了几下,差点背过气去。 正文 第四章 神目御览 虎引风大吃一惊,急忙用手轻敲老人的后背,好半天老婆婆才缓过劲来,苍白的面颊慢慢恢复了一些红晕。她喘着粗气,又从床铺之下拿出一个油纸包裹,里面好像是一些发黄的纸张。 老婆婆将油纸包裹递给虎引风,说:“这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好好研读,最好全部背下来,然后将东西烧掉。 小子,你走吧,带着这支笔,等你将来出人头地了,别忘了我的话,将我的尸骨带回神目山庄,葬在神目宫中。你若敢不尊师命,我自有法子收拾你,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嘿嘿,你那两个同伴已经到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刚才的事。他们肯定找不到什么东西。不要找了,羊已被那狼心狗肺的小子连夜卖了,现在恐怕都成羊肉了,嘿嘿。” 老婆婆一阵冷笑,眼中突然精光四射,然后又慢慢闭上了双眼,不再出声。 虎引风心中大骇,不明白李大猛的娘刚才神神叨叨地究竟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正是刚才出去追踪足迹的刘祥和周宽二人回来了。 虎引风急忙将油纸包裹和毛笔在衣兜内藏好,然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刘祥气喘吁吁地告诉虎引风,自己和周宽刚才顺着足迹追了差不多整整二里路,一开始还能辨认出足迹,渐渐地足迹越来越不清楚,最后在一条小河前彻底消失,只好回来报告。 虎引风心里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镇定了一下情绪,说:“好吧,我们先回去再说。” 周宽有些纳闷,说:“老婆婆的话问完了?” 虎引风闻言不由得扭头看了看李大猛的娘一眼,只见老婆婆坐在床沿处,面无表情,闭目养神,一言不发。虎引风不禁暗暗叹了口气,无奈何,只得带着两名队员循原路返回。 等警车回到石寨子派出所,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张所长刚好从县城回来。 虎引风将出警的情况向他汇报了一遍,张所长皱着眉头从头听到尾,说:“这件事你盯紧点,一旦发现有可疑线索,马上报告我。” 虎引风点头称是。 张所长转身去了办公室,虎引风将出警的材料整理了一下,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确信一切安全后,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那杆白管毛笔,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屉最里面,然后又将油纸包裹掏出来,将外面的油纸一层层慢慢揭开,眼前赫然出现一个颜色有些发黄的手抄本。 古装书本的样式,而且是竖排繁体字。虎引风虽然没有专门学过繁体字,但前后连猜带蒙顺着读下来也能理解个大概的意思。 手抄本的黄色封皮上写着四个古朴苍劲的毛笔字《神目御览》,虎引风大致翻了翻里面的内容,约有一百多页,充满了晦涩难懂的歌诀与阴阳五行之术,急切之下也搞不太清楚究竟什么意思。 好在虎引风从上学的时候起就对古汉语很感兴趣,当年语文书上的古文背得滚瓜烂熟,所以对这些东西并不排斥,感觉里面一定隐藏了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玄秘,只是急切间很难理解透彻。他明白这彻底弄懂这本小册子不是朝夕之功,须得慢慢琢磨领会才成。 想到这里,虎引风合上《神目御览》,放进抽屉中,顺手又锁上了锁,走出房去。 吃过午饭,虎引风安排好手头的活计,然后借口休息,就回到了卧室,关好了门,打开抽屉,拿出那本《神目御览》来,从头一页页慢慢仔细研读起来。 尽管这本不知道从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手抄本充满了诡谲难懂的知识,但虎引风凭借自己的专注和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毅力,终于还是慢慢理解了《神目御览》的基本内容。 这本书共有五个部分,分别为《灵目章》、《极目章》、《天目章》、《神目章》、《杂说》。其中灵目章开门见山指出,人之一身精气神开窍于目,目为心苗,人们用眼睛观察世界、学习世界、研究世界、改造世界。 然而,普通人心思繁杂,天赋低微,所求者不过名利俗物,所爱者不过声色犬马,精神和草木牛马相差无几,行为与虎豹虫蛇在伯仲之间,虽自诩万物之灵,实不过百兽之长。这种情况下,本来蕴藏于自身的强大天赋便无从开发,并不能将精神目力集中操作,只不过能简单地辨五色、看大小、识美丑、观方位而已,这仅仅开发利用了目力百种之一的效用,更多更强大的功能,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懂,更不会运用。 如果能抛却杂念,集中精神于双目,便可以不断修为灵气,再佐以因缘际遇,从普通的凡目一步步修炼成灵目、极目、天目、神目,而自身之境界也会拾级而升,从一介凡夫俗子逐渐修炼成半仙之身。 仅就灵目来说,虽然只是神目道法中的入门之术,却也是最难叩开的一道门,若非因缘巧合,或者自身天赋异常,即便努力一生也寻不到登堂入室之窍。 只要灵目一开,便可辨阴阳,通生死,识吉凶,了祸福,观人所不察之微,识人难尽言之妙。 古之生死神相,如袁柳庄、李天罡之辈,断人吉凶福祸如拾草芥,实则不过练就了一双灵目而已,观人气色,拿捏五行,所以才能言无不中,出语惊人,其实不过是神目道法中的小术。 而极目、天目与神目之境界,其中的奥妙与能力更是一言难尽,玄而又玄,这里暂且不表,留待以后详细解说。 闲言少叙,虎引风钻研了多日,方才渐渐明白灵目运用之玄机。 所谓灵目,指的就是通灵之目。目为心苗,也是精神外发集中之所,如果能将全身精神力量集中于双目,再加上一些灵异之法,便可以以目通灵,看到许多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最常见的就是气色。 所谓气色,简单地说,指人的面色、神态。 《荀子·劝学》篇有言“不观气色而言谓之瞽。”指不好好观察人的面色神态便乱说话,就是瞎子,可见气色才是一个人真实意图的外在表现。 一个人明明心里郁闷,尽管表面上也能装出一副快乐的假象,但气色一定不是真正快乐的样子,这就是神目道法中最初级的入门道理,观气色。 但《神目御览》中所说的气色其实并非简单地指面色、神态,而是指青、白、赤、黑、黄五色。这五种颜色乃是天地之间的正色,其他的颜色如紫色、赭色、蓝色等等不过是几种正色的杂合。这五种正色在人脸十二宫中分别有不同程度的显现,运用灵目认真观察,就能看出一个人乃至一个物件的吉凶祸福和其他诸多不为人知的微妙信息来。 人脸十二宫,指的是:命宫、迁移宫、官禄宫、财帛宫、福德宫、夫妻宫、兄弟宫、子女宫、交友宫、田宅宫、父母宫、疾厄宫。这些宫位分布在人脸的不同位置,代表不同的人生意义。 而气色在十二宫中会有不同程度的显现,有时候还是一种杂合的表现,表示一个人在不同方面所遭遇、所面临或者即将发生的不同状态,这就是灵目道法的初级入门知识,说白了,就是麻衣神相中的那些东西。 举个例子,比如命宫,就是印堂,双眉之间的部位,若太宽的话,在二指以上,表示其人无主见、理想高不切实际。若太窄的话,低于一指,则表示考虑太少。印堂宽广双分入鬓,卿相位何疑;交头并印促,背禄奔驰。 俗话说,朝中无交眉之宰相。若命宫呈现出赤红色,须防止口舌是非,官非诉讼。若呈现出青色,必有惊恐之事发生。若出现黑色,必有破财、骨折车祸等事发生。 当然,这些所谓的赤色、青色、黑色,一般人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必须启动灵目,方能尽收眼底。 因此,尽管很多人也知道气色察吉凶一说,但由于双目没有灵性,只是肉眼凡胎,所以两眼看去懵懵懂懂,和平常时候没什么不同,什么奥妙也看不出来。神目道法必须启动第一层灵目,方能登堂入室,一窥玄奥。 虎引风将《神目御览》中的东西逐一熟读、背诵下来,放在心里慢慢揣摩。 一周过后,他基本上能将《神目御览》之《灵目章》的内容大致背诵下来,尽管还有不少地方理解不是很透彻,自信熟能生巧,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时间长了一定可以慢慢理解其中的意思。 只是,虎引风并不明白如何才能开启灵目,自己白天偷偷观察身边的同事和熟人,没有发现这些人的脸上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什么青、白、赤、黑、黄五种颜色,虎引风非常努力地一遍遍去试,始终一无所获,难道这不过就是一场玩笑? 虎引风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很傻,到了这个年代居然还会有人相信一个农村开眼婆婆的鬼画符,费尽气力去背诵、琢磨什么气色和命宫的东西,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一时间,虎引风有些泄气,感觉自己是在做无用功,所有这些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神目一说,更没有那么多玄而又玄的道术,肯定是自己走火入魔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心中乱糟糟的。 正文 第五章 师父归西 可等头脑冷静下来,感觉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 李大猛的娘说的那些话并不像一个头脑糊涂的老婆婆所能说出来的,特别她那一瞬间所使出的诡异灵活之身手乃是虎引风平生所未见,连自己警校的武术教练也远不在一个档次上,绝非一个普通农村老婆婆能做到的,而且自己身边就有毛笔和手抄本《神目御览》,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幻觉。 虎引风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越是自己不明白的事,越要追个水落石出才甘心,他决定再去窦围子村一趟,去看看李大猛的娘,那个开眼婆婆,自己所谓的“师父”,问问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虎引风稍微思索了一下,感觉还利用上次李大猛报案的事做文章比较妥当,就说再找老婆婆查一查情况,这样理由就比较充分,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虎引风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很满意,决定明天一早就去窦围子。而且这次去不带其他人,自己一个人去比较方便。 虎引风将准备再去窦围子村查材料的想法告诉了张所长,张所长想了想就同意了。他对自己的这个手下还是比较满意的,小伙子聪明肯干,人也老实可靠,自从他来到这个所,自己基本上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虎引风就开着派出所那辆破“黎明”上路了,一路上浮想联翩,反复考虑见了老婆婆该怎么开口,首先这称呼就是问题,叫“大娘”好像有些不合适,叫“师父”则更不合适,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头绪,不由得加快了车速,朝窦围子村方向驶去。 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这次四十多分钟就赶到了。虎引风首先将车停放在窦围子村委会门口,想先进去和村主任窦高山联系一下。 刚下了车,正好看见窦高山从里面出来,一见是虎引风开着警车过来,不由得一愣,立马回过神来,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两人寒暄了几句,虎引风说:“窦主任,这次我想去李大猛的娘家,再了解一下上次羊被盗的事。” 窦高山一皱眉,说:“哎呀,你还不知道啊,李大猛的娘已经死了,昨天才刚刚下葬。” 虎引风就觉得脑袋轰得一下就大了,怎么会这样,他有些着急地问窦高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窦高山叹了口气:“上次丢羊以后,老太太就突然发病,你们走后的当天夜里就死了,第二天早上才被他儿子李大猛发现,农村人都这风俗,一般死了人,在家里放一期,七天后就要下葬,否则不吉利。 这不,昨天我和一些邻居才帮着把老太太下葬了。哎,毕竟九十岁的人了,可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下子没过来,就走了。瓜熟蒂落,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想这种事就不要惊动上级了,所以,所以就没给派出所说。” 窦主任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 虎引风没好气地瞪了窦高山一眼,可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子,也没办法了。 再说,窦主任做得也不过分,农村死个老太太,有必要惊动官府么?是虎引风自己心里有事,急着要见老婆婆,才对此事感觉很愕然很失望,换个人,未必会对这件事上心。 冷静了一下,虎引风觉得既然已经来了,还是去看看为好,顺便到老婆婆的坟上祭拜一下。再者,老婆婆生前可是告诫过自己的,将来有机会有能力了,一定要带上她的尸骨赶到神目山庄,将尸骨重新葬在神目宫中。 尽管现在虎引风根本不明白老婆婆说的那个神目山庄究竟在哪里,但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万一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窦主任也看出了虎引风的失望情绪,好像也对自己没有及时将李大猛娘去世的消息告诉他有些愧疚,就试探着问:“虎同志,你找李大猛的娘还要了解什么事?别人可不可以代劳?找李大猛问问行不行?” 虎引风点点头,说:“好吧,我先去老婆婆的家中看看,你去找李大猛,你们俩一道也去老婆婆生前住的房子那里,我有些话要问他。” 窦高山诺诺而去。 虎引风心情复杂地朝李大猛娘生前住的那两间石头房子走去,他有些不甘心,想去看一看,看看那间石头房子里面究竟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很快,凤火娘生前住的石头房子出现在眼帘里,显得那么冷清、孤寂。虎引风心情沉重地走进了院子,门锁着,到处一片死寂。 短短几天之内,人去屋空,虎引风第一次感觉人生是那样短暂,禁不住心中一阵惆怅,看来这下没戏了。自己原本还想找凤火娘详细问问有关神目道法的一些秘密,没想到她竟然已经驾鹤西去了。 虎引风不禁有些恼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问几句,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然成了定局,后悔也没用了。 虎引风站在空荡荡的小院子内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正在这时,远远地,他看见山坡下的小路上出现了两个人影,那是窦围子村主任窦高山和凤火娘的养子李大猛。 虎引风心中一动,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从李大猛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上次出警来到这里的时候,李大猛和虎引风打了个照面,录了一份报警笔录就急匆匆地走了,说是回家吃饭,然而却一去不见了踪影,虎引风当时就对此人有些起疑。 后来凤火娘没头没脑地说出了一些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说自己那两只羊的被盗就和李大猛有关,对于这些,虎引风一开始是半信半疑的,现在将前后事情串联起来一联想,感觉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过,今天虎引风并不想再追究那两只被盗山羊的事,他就是想通过李大猛多了解一些凤火娘的生前。 凤火娘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对她知道最多的恐怕就是她的养子李大猛了,尽管母子俩过去感情不是太和睦,但毕竟是一家人,互相了解的程度要比外人深得多。 窦高山和李大猛刚走进院子,李大猛一眼就看见面色阴沉的虎引风,禁不住有些踌躇,脚步忽然就放慢了一些,躲在了窦高山的身后。 窦高山没有注意到这些,只顾向虎引风打招呼:“虎同志,我把李大猛带来了,有什么事情,你向他了解吧。” 虎引风点点头,抬眼朝李大猛望去。 李大猛正偷偷打量着虎引风,见对方的眼睛像一道闪电,“唰”就朝自己身上扫过来,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急忙低下头,一言不发。 虎引风竭力平静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更和蔼更正常一些,对李大猛说:“李大猛,你母亲得的什么病,怎么这么快就老了?” 老了就是死了的意思,是中国许多地方对死者的避讳。 李大猛身体微微一震,随即强装镇定,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哑着嗓子说:“虎同志,我娘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就那天你们来的时候,白天还好好地,晚上我还过来一趟,什么事也没有,谁知,谁知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再来看她的时候,已经不行了,在床上没有起床,身子都凉了。我就急忙到村里叫来窦主任和几个邻居,帮忙招呼着成了殓,过了几天,挑个好日子,就埋了。” 窦高山急忙点头,表示李大猛说的都是实话。 虎引风皱了皱眉,对李大猛说:“你带着这间房子的钥匙么,打开看一看。” 李大猛急忙上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三人走了进去。屋里光线有些暗,好在是白天,稍微适应一下,还是看得很清楚。 虎引风仔细打量着这间屋子,发现很多东西都移动了位置,正当门的那间土灶已经被扒掉了,那张用木板搭成的简易小桌子也不见了,显得空荡荡的,应该是为了方便放置棺木,被人们清理了。 里面那张木床没有动,不过上面已经没了被褥,显得空荡荡的。床头的黑色老式木柜还在,虎引风走过去,发现并没有上锁,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他扭头问李大猛:“李大猛,这个柜子过去放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李大猛凑过来,看了一眼木柜,小心翼翼地说:“没什么,就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和被褥什么的,能烧的都烧了。” 虎引风点点头,他知道,农村有这样的习俗,死者生前穿过的衣物和随身用具,如果没有亲人愿意接着用的话,一般都会和棺材一同埋了或者当场烧掉。 虎引风长长出了口气,刚想离开,眼睛突然落在柜子上面的一副模模糊糊的炭笔画上。 说是炭笔画,其实不算画,就是简单几根线条勾画出来的素描样的涂鸦,好像是用木炭一类的东西很随意地画在墙上的一幅素描,应该有些年头了,不注意的话还真看不出来,是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样的东西正朝自己脸上戳,样子十分怪异。 虎引风心中微微有些吃惊,看那小棍戳点的方向,好像是面部十二宫中第一宫,命宫的位置,也就是双眉之间,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 虎引风又认真看了看那副素描,没发现有什么其他的古怪,再看看墙壁其他的位置,也没再发现类似的东西,在屋里转了又转,感觉确实没有其他线索了,就默默来到屋外。 正文 第六章 寻找线索 李大猛站在虎引风身后,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窦高山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有些百无聊赖,他不清楚这个派出所的小民警为什么非要到老婆婆的屋里检查,难道那里有山羊被盗的线索? 可是,窦主任没有出言询问,他知道,这是警务秘密,不该问的不要乱问,以免自己显得没有知识。 虎引风出了屋门,对李大猛说:“你娘葬在什么地方了?” 李大猛用手一指小山坡的下方不远处:“喏,就那儿。” 虎引风点了点头,对窦主任说:“窦主任,我和李大猛有几句话要说,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会再找你。” 窦高山正有些无聊,听虎引风这么说,好像被大赦一般,急忙说:“好好好,你忙,你忙,虎同志,我在村委会等你。”说罢,就自顾自先下山走了。 看着窦高山逐渐远去的背影,虎引风朝李大猛微微一点头,说:“走吧,咱去你娘坟上看看。” “哎,哎。”李大猛有些不知所措,闹不清面前这位年轻威武的警察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也不敢多问,就锁了房门,领着虎引风朝山坡下方的坟头走去。 李大猛在前面引路,虎引风在后面紧跟,一前一后走了大约两里地的样子,在一块庄稼田的地头停住了脚步,田头赫然立着一座新坟,看得出,是刚下葬的坟头。连湿润土壤的颜色都没有变。 李大猛来到坟前,有些拘谨,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小声说:“这就是我娘的坟。” 虎引风心里一颤,感觉眼睛有些生疼,在坟前立住了,怔怔地看着坟头好半天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李大猛脑门上的冷汗都开始渗出来了,但他不敢去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破眼前的寂静,见虎引风不开口,就站在一边不敢言语。 虎引风突然开口:“李大猛,你娘死了,就埋在这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当着你娘的亡灵,你说实话,你娘那两只羊是不是你偷去卖了?” 李大猛浑身就是一哆嗦,面如死灰,双眼叽里咕噜乱转,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有些言不由衷地说:“虎,虎同志,开,开玩笑了吧,我怎么能偷自己娘的山羊呢?” 说是这么说,可他的双眼始终不敢盯着虎引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显得很没有底气。 虎引风冷冷一笑:“哼,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我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你偷羊的证据了,连你的脚印我们都提取了,怎么,要不要我回去牵来警犬在你身上闻一闻呢?” 农村人过去很迷信警犬,都传说那东西灵验得很,千八百人站在一起,警犬都能闻出来谁是罪犯,所以,只要一见公安局的人牵着狗办案,都觉得兴奋异常,经常围着一大群人在后面瞧热闹。 其实虎引风也就是想诈一下,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不能肯定眼前这个李大猛就是小偷。 可是,李大猛做贼心虚,见形迹依然败露,面色煞白,哭丧着脸,双腿战栗,一副说不出来的难看表情。 虎引风一见这表情,心中已然有了底,断喝一声:“李大猛,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娘养大了你,不但不思报恩,反而对老人不闻不问,这也就算了,居然还忍心趁着雨夜偷走老人唯一值钱的两只羊,你还算是人么?这下好了,老人被活活气死,你现在就是杀人犯,报上去就得五花大绑,游街示众后立马枪毙,你懂不懂?!” 虎引风声色俱厉的表演一下子击垮了李大猛最后一点心理抵抗防线,他虽然是个二流子,有点鬼心眼,但哪见过这种场面。 听说娘被活活气死,自己就成了杀人犯,五花大绑游街示众,然后再“砰”吃一颗花生米,当场给毙了,不由得双腿一软,一下子跪了下来,涕泗横流,鼻涕一把泪两行,一个劲地求饶:“哎呀呀,同志,同志,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娘能气成这样,我要早知道这样,您借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无论如何,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说着,“砰砰砰砰”给虎引风磕头不止,一边磕头,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你要我怎么做都行,饶了我吧。” 虎引风也是吓唬吓唬这小子,没想到还真奏效了,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磕头如捣蒜,一下子还真有点手足无措。 静了一下心神,虎引风沉着脸,对趴在地上的李大猛说:“算了,你起来吧。看在你不是有意的份上,我可以暂且不向上面报告这件事。” 李大猛听眼前这位小警察答应放自己一马,自己就不用被人五花大绑游街示众,然后“砰”当场枪毙了,那就是说自己刚刚捡回了一条命,感激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急忙又在地上“砰砰”地磕头,嘴里还不断道谢:“谢谢虎所长,谢谢虎所长不斩之恩。” 他一激动,就给虎引风戴起了高帽,从虎同志立刻就变成虎所长了。 虎引风鄙夷地望了他一眼,说:“好了,好了,快起来,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起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敢糊弄我……” 没等虎引风把话说完,李大猛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胸脯结结巴巴地说:“虎,虎所长,你,你放心,有,有什么话尽管问,我李大猛只要知道的,一定如实禀告,若有半句虚假,天打五雷轰。”说着就发起了毒誓。 在当地人心中,天打五雷轰是最惨的死法,尽管没人亲眼见过有谁曾被天打五雷轰过,但大家心里都认定,只要是发了这样的毒誓,那轻易是不敢反悔的。 虎引风不理会李大猛的誓言,冷冷地说:“我问你,你母亲生前,也就是最后那天,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没有,比如,你去看她的时候,给你说过什么话?” 李大猛两条扫帚眉拧在了一块,好像在极力回忆着虎引风的话,突然,他一拍脑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哦,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一件事来。” 虎引风心中一动,急忙问:“什么事?” 李大猛说:“上次你们来查案子的那天下午,我去了一趟母亲家,娘告诉我,一星期后,派出所里那个年轻同志还会来找她,当时我也没太在意这件事,刚才你要不说,我几乎都忘了。” 虎引风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凤火娘在一周前就知道自己一周后还会来这里找她?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她怎么可能知道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既然她料到自己还会回来找她,那么一定就会给自己留下什么,哪怕只是一两句话也好。 想到这里,不由得就问李大猛:“你娘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回来找她了吗?” 李大猛却摇摇头,面露难色,说:“这个,她倒没有多说,只是说,如果你来了,让我转告你,看好那支笔,别忘了她拜托你的事,就这些,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虎引风不禁陷入了沉思,看好那支笔,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保管好那支毛笔吗?别让别人看见,别弄丢了?这也没什么太重要的,原来这样的话老婆婆也说过的。 拜托我的事,是说等我将来有了能力,一定要将这里的尸骨运回神目山庄,葬到神目宫中去?这也是当初老太太曾经当面提过的话,还有必要再让儿子复述一遍? 虎引风百思不得其解。 李大猛情绪这时已慢慢稳定下来了,他见虎引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母亲的坟,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不禁大感意外,就试探着问虎引风:“虎,虎所长,我母亲说的那支笔和拜托你的事是什么意思?” 虎引风警觉地望了他一眼,立刻说:“没什么,她就是拜托我查出谁是偷她山羊的小偷。” 说到这里,故意神秘一笑,李大猛的脸一红,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虎引风看着他,接着问:“李大猛,你娘屋里的那个黑木箱子除了一些旧衣服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李大猛疑惑地说:“没有,真没有,不信你可以问窦主任,里面就是一些旧衣物,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虎引风不禁微微有些失望,接着又想起一件事:“李大猛,你娘生前是一位开眼婆婆,是吧?” 李大猛点了点头,不知道虎引风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虎引风接着问:“你是她的儿子,应该知道你娘的这些本事都是跟谁学的么?还有,她平时经常给人做这方面的法事么?” 李大猛听说到这里,不仅长叹一声,说:“不瞒你说,虎所长,我也不知道我娘是从哪里学到的这门手艺,反正自我记事起,她就懂给祭品开眼。 我以前曾经问过这方面的事,她不肯说。我也求过她把这门手艺传给我,也算是个混饭吃的门路,她只是说,我没那个灵性,学了反而会祸害自己,其他就再也不肯说什么了。 但是,虎所长也可能听说了,我娘虽然是个开眼婆婆,可很少给人做法事的,一般人就是千求万求,她也不去。我印象中,她好像只给两三户穷苦人家免费做过开眼的法事。” 正文 第七章 意外收获 虎引风“哦”了一声,随即微微一笑:“是不是曾有人给你一千块钱,让你求你娘给祭品开眼,但她老人家不同意,为此,你们娘俩还闹了场不愉快?” 李大猛一愣,随即面就红了,低头说:“连这你也知道,真不愧是做警察的。不错,是有这么回事,哎,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现成白花花的银子送上门来,我娘她就是不要,一定要活受罪?! 虎所长,你别笑我贪财,我也是没办法,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到现在也没混上媳妇,还不就是穷闹得,要是我娘不那么死心眼,答应了人家,我房子也盖起来了,媳妇也娶家里了,两全其美,你说多好。可我娘她,哎。” 说到这里,李大猛重重叹了口气,看样子心中对母亲的怨气还没有完全化解,接着说:“说实话吧,就是从那件事,我对娘是有些不满,也就是这个原因,我才,才……” 说到这里,李大猛嗓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虎引风叹了口气,说:“你娘既然不愿意给人做开眼的法事,自然有她的道理。钱是好东西,可不能为钱什么都做,坏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否则,虽然得了钱,却失去更多更珍贵的东西,就悔之莫及了。” 李大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我现在想,我娘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不愿意大张旗鼓地做开眼婆婆。可是……” 他又叹了口气,止住话头不说了。 虎引风问:“李大猛,虽然你不是你娘亲生的,可毕竟把你养大,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难道对她的身世一点都不了解么?” 李大猛说:“这个还真知道得不多,我就知道我不是我娘亲生的,但她也不是本地人,本地也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她从来不说。我以前问过,娘不肯说,只好罢了。” 虎引风心中不禁感觉一阵深深的失望,心想这个凤火娘嘴巴可真够严的,对自己儿子都不吐露半分,当真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这样的心思难怪没人窥破她的行踪,在这里隐姓埋名过了三十年。要不是偶然遇上自己,只怕到死也没人识得其庐山真面目,的确是个人物。 只是,她这样不露痕迹,自己该当如何是好?上哪儿去找神目山庄?这些话说给谁能相信? 还有,那本古怪的《神目御览》上说的神乎其神的目道,自己虽然略知一二,却怎么也参悟不透具体的做法,以后该向谁询问?为什么当初凤火娘说替自己开了灵目,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呢?今天本来打算到这里想询问清楚,没想到一别之后人鬼殊途,居然再也见不到老婆婆的面,这下自己可真要抓瞎了。 虎引风越想越觉得毫无头绪,不由得心灰意冷到了极点,人也变得无精打采的。 最后,他无奈地对李大猛说:“就这样吧,你回去吧,记住,我们今天的谈话不要对任何人讲。以后好好做人,千万不要再做偷鸡摸狗的事了。下次再被我抓住,可要罚你个二罪归一,到时候你别说姓虎的不讲交情。” 李大猛听说虎引风要放自己回去,急忙满脸堆笑,讨好地对虎引风说:“你放心,你放心,虎所长,我一定牢记你的教诲,绝不敢再做坏事了。若有违反,甘愿受罚,甘愿受罚。”说着,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转身对虎引风说:“哎,虎所长,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虎引风心中就是一动,急忙说:“什么事,你说。” 李大猛转动着眼珠,思索了片刻,说:“三年前的一天傍晚,我从外面一个朋友那里喝酒回来,突然发现家中多了个老头,胡子头发全白了,看年纪和我娘差不多,正在屋里和娘高声说话,我走近一听,才发觉不是说话,是在吵架。” 吵架?虎引风大感意外,凤火娘隐居这里三十年,谨小慎微,谁都不知道,怎么还会有老头找上门来吵架? 他不动声色地听李大猛继续往下说:“就听得那老头说,凤火,你当真相信大哥的话?你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等到没有?你都这把年纪了,时日不多了。我劝你还是跟我回去,凑齐四圣…. 没等那老头说完,我娘就厉声说,住嘴,我的事不要你管,身子都进去了,就不差耳朵了,既然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就死在这里又有何妨,我就不信,我凤火娘会败给那个贱人,嘿嘿,我倒要看看神目令到底会花落谁家。 刚说到这里,我娘和那老头就发现了我的存在,同时双双出了屋子,大喝一声,什么人,我当时就有些傻眼,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娘出来一见是我醉醺醺地回来了,长舒一口气,对那老头说,是我儿子,又喝醉了,你走吧。 那老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娘,想说什么,摇了摇头,最后把话又咽了下去,抬腿走了。 老头走后,我因为喝酒太多,当时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对头天晚上的事情记不大清楚。 过了两天,当我完全恢复清醒后,还是觉得很奇怪,我问我娘那老头是谁,她说是一个远房亲戚,多年不见了,上门来看看,别的就再也不肯多说了。” 虎引风对这件事大感兴趣,急忙问:“那老头长得什么模样,有什么记号没有?你当初听见你娘叫他的名字了吗?” 李大猛挠着头皮,皱眉想了一阵,才有些不自信地说:“说实在的,当时天色很暗,我也喝得太多,眼睛都不好使了,真没有注意那老头的长相。只觉得他那么大年纪,步法太快,就像鬼魅一样,心中感到十分好奇。 除了胡子头发全白,好像,好像右耳朵上面有颗瘤子,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好像是有个肉瘤子,别的还真说不上来有什么特别的记号。” 虎引风心中暗喜,没想到今天还真不虚此行,这个李大猛虽然不是个好鸟,却也给自己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总算没有扑空一场。 这样看来,李大猛的娘,这个所谓的开眼婆婆,就是自称凤火娘的老太太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世。她隐居在此,好像在等什么人?居然等了二十多年? 还有,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也是个神秘人物,看来和凤火娘有扯不断的关系,只是不明白他们身后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还有老者口中所说的大哥是什么人?凤火娘口中的贱人又是什么人?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现在凤火娘死了,自然是无法开口了,关键人物就是那个右耳朵上长有肉瘤的老头了,如果自己能找到这个老头,一切将会迎刃而解。 嗯,想到这里,虎引风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重新觉得自己眼前又有了新的道路。 他对李大猛说:“李大猛,你先回去,如果再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打电话告诉我,我不会亏待你。还有,一旦再发现那个奇怪的老头,一定尽快通知我,决不能耽误,知道吗?” 李大猛点头答应,两人就此分手。 虎引风回到窦围子村委会,和主任窦高山简单说了几句,开车回所。 夜晚,皓月当空。 虎引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白天的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在眼前快速掠过,一个个人影,一句句话已经在脑海中来回不知道回味了多少遍,就想从中找到一丝头绪,可偏偏就是找不到。虎引风不由得心中有些焦躁。 突然,他想起李大猛的话,凤火娘临死前让儿子李大猛转告自己,要自己好好看管那支笔?难道那支笔上会有什么古怪不成? 虎引风又想到白天在凤火娘住的石头房子的西墙上,看到了一副炭笔素描,那分明就是一个人拿着一支棍子样的物件正朝自己的命宫点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个念头在虎引风心中电光火石般地就是一闪,那不是棍,那是一支笔,那是一个人正拿着一支毛笔朝自己的命宫穴点击,对,一定是这样。 因为那张素描画得太简单,时间又太长,自己误以为拿着的是一根小棍子,那绝不是棍,那是凤火娘在告诉自己,要用这笔奇怪的毛笔点自己的命宫,难道这就是开启灵目的方法? 虎引风越想越有道理,激动地再也安静不下来,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拉亮电灯,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桌子,拿出了那支毛笔,在灯光下细细打量起来。 这是一支小号的毛笔,制作得十分精致,笔管白中透青,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不过虎引风认出那绝不是竹子,竹子没有这种颜色的。笔头油光水滑,在灯光下隐隐泛着青光,显得十分特殊。 对于毛笔,虎引风知道一些,但了解得不多。因为到了他这个年纪,中国人已经基本上不使用毛笔写字了,普通人每天用的都是钢笔、圆珠笔,小学生用的是铅笔,除了个别学校偶尔还会上一些书法课外,毛笔已然离普通中国人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这个凤火娘年逾九旬,一般这种年龄的中国妇女,除了出身名门大户的,基本上都是文盲半文盲,她这么精心地留着一只精致的毛笔干什么?而且一再告诫自己要珍视这支毛笔,看来这支毛笔中大有文章。 正文 第八章 奇怪秘密 虎引风拿着这支毛笔翻来覆去观察,甚至还希望能从笔管中找到一些夹层什么的,但都没有成功。 最后,他还是想起了墙上那副炭笔素描,就拿起毛笔试着朝自己的眉心点去。 不料,毛笔笔尖刚一接近到离眉心还有半寸左右的距离时,虎引风就觉得手上的毛笔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就顺着这股力朝命宫狠狠点去。 “啊”一阵针扎般地刺痛过后,虎引风不禁大吃一惊。 再次睁开双眼,突然感觉眼前一切都开始出现了变化,那是一种颜色的改变,虎引风感觉眼中看到房屋内的一切物品都蒙上了一层土黄色,朦朦胧胧,似有还无,不仔细看还看不太清楚,仔细一眯眼,就能感觉出来,桌子,被子,板凳,书本,衣服等等等等,所有物品上都罩着一层轻轻的、淡淡的土黄色,好像是一层薄薄的雾。 虎引风心中砰砰直跳,大感意外。 忽然,他想起来《神目御览》之《灵目章》中有这么一句话“山水土木,一切用度之物,若无气息者,体被土黄。若有改造,随人而变。” 就是说世间一切没有生命的东西,或者世人生活中使用的物品工具,只要没有毒害,又不是被人经过特殊加工或改造的,一般都会蒙上一层土黄色。如果有人故意将这些东西经过了加工或者改造,则会随着加工和改造的不同而显现出一些其他颜色。 比如,一碗水的上面一定会蒙着一层淡黄色,烧开以后还是淡黄色,但如果被人在水中下了毒,则会呈现出淡淡的灰色,毒性越大,颜色越深,当然这些颜色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开启了灵目以后,才能被人察觉。 虎引风心中十分激动,原来灵目的开启是要借助这支奇怪毛笔的力量的,怪不得凤火娘一再告诫自己要千万看管好这支毛笔,原来有这等妙用。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虎引风的双目才恢复正常,蒙在各种物品上的淡淡的土黄色逐渐褪去,最终消失不见。 虎引风为自己终于发现藏在毛笔中的奇怪秘密而欢呼雀跃,又拿起《神目御览》仔细对照,不错,果然就是这样。 他一会儿拿起毛笔仔细观察,一会儿拿起《神目御览》认真阅读,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才觉得有些疲惫,重新藏好书和笔,上床睡去。 第二天上午,虎引风将毛笔悄悄带在身上,趁人不备,朝自己眉心刺了一下,果然,眼睛中再次呈现出异样的光彩,这次,他没有去看桌子板凳一类的东西,而是专门朝人脸望去。 这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因为映在眼帘中的人脸和平时大不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红红绿绿,好像涂抹了一层淡淡的油彩,颜色深浅还大不一样。 虎引风仔细看了看刘祥的脸,发现他整张脸都蒙着淡淡的一层黄青色,其中财帛宫上隐隐泛着一层灰色,而父母宫则明显呈现出灰黑色,显得十分难看。 虎引风心中不禁微微一动,过了一会,等眼睛恢复正常,虎引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和刘祥拉起了家常,他说:“刘祥,最近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哎,没什么。”刘祥重重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虎引风故意扯了个谎,试探着问:“前两天我好像听谁说,你爸妈是谁身体不大好吧?不要紧吧?” 刘祥一愣,随即苦笑着:“是谁嘴巴那么快,是啊,我爸刚刚患了脑溢血,住进了医院,这几天都是哥哥姐姐在医院里照顾,我正准备向张所长请假呢。” 虎引风心中一阵狂喜,他不是幸灾乐祸的人,他是为自己终于发现了开启灵目的正确方法而情不自禁地高兴。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神目御览》上所说的理论在现实生活中得到了验证,那么凤火娘告诉自己的那些奇怪的事情也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虎引风这下终于放了心,他决定要好好研究这本《神目御览》,按照凤火娘的吩咐,先把它背诵下来再说。至于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 时间一晃过了两个多月,虎引风进步飞快,不仅终于把这本《神目御览》从头到尾全都熟读多遍,而且已经基本上可以全部背诵下来,并理解了其中的大部分意思。只有一些很特殊的词汇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好留待以后有机会了再去验证。 更重要的是,虎引风根据《神目御览》之《杂说》篇的记载,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灵目的开启和闭合,不需要随时带着毛笔那么麻烦,而且随着练习增多,开启灵目以后,虎引风看到的五颜六色也越加清晰和复杂,分辨起来更为深入和精辟,对色彩的感觉和辨别更加得心应手。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私下悄悄进行的,虎引风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知道,自己这些活动十分敏感,一旦公开出去,将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自己的身份在那儿摆着。祸从口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虎引风感觉自己已经将《神目御览》这本书完全吃透和背诵下来后,他想起了凤火娘当初交给自己这本书时的警告“这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好好研读,最好全部背下来,然后将东西烧掉。” 看来,这本书的确记载着十分诡异和不足为外人道的知识,一旦被坏人获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既然自己已经全部背诵下来了,还留它作甚,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一开始,虎引风还有些舍不得,犹豫了好几天没舍得下手,到后来,他觉得还是听从凤火娘的劝告比较好,当断不断,必留后患,狠狠心,将《神目御览》付之一炬。 看着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的那本不知流传了多久的目道奇书,虎引风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现在已经做了,便不再想太多。 后来的一系列的惊心动魄证明,虎引风的这个举动实乃万幸之举,若非如此,他不知道要遭遇多少惊天之变。 临近春节,农村人赶集购置年货的越来越多,集市上的人流比往常多了差不多五成,显得十分热闹。这正好也是各类盗窃案的高发期。 虎引风有心要练练身手,带着刘祥、周宽等队员,便衣打扮,挤在人群中,到处搜索小偷小摸的踪迹。 虎引风暗暗用中指朝眉心狠狠一点,眼中瞬间便变了模样,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瞬间都变得非常奇怪,如果不是经常练习早已熟悉了这种感觉,虎引风只怕要吓得大叫起来。 只见往来穿梭拥挤不堪的人脸上,全都罩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人人都像牛头马面,端的是骇异无比。 虎引风不动声色,专在人脸财帛宫和田宅宫上下功夫,只要发现财帛宫呈现青紫之色而其田宅宫又呈现灰黑或黄黑之色的人,就格外留意此人的一举一动。 果然,短短两个小时不到,虎引风就带领刘祥、周宽等人抓了四五个小偷,全都是当场人赃俱获,哎呦,这一下全乡震动,人人都知道派出所出了个小神探,那是长着一双火眼金睛,小偷小摸之类的人闻风丧胆,全都跑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到石寨子乡的地盘上作案。 派出所的同志都对虎引风刮风相待,没想到啊,这个刚参加工作才半年不到的年轻人竟然如此好手段,以前可真看走了眼,难怪古人云,有眼不识金镶玉,这话一点也不假。 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张所长也不尽大感奇怪,这个虎引风果然有两把刷子,以前自己还真就没看出来,只觉得这小伙子老实有余,机灵不足,也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等人才,不曾想短短半年的时间,居然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案子办得那叫一个漂亮,证据确凿,叫人不得不心服口服,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从此以后,张所长对待虎引风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起了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颐指的了,偶尔也给个笑脸,假惺惺地关心几句。虎引风为人忠厚,并不放在心上,一笑置之。 一九九二年元月二十七日,其实阴历也就是一九九一年腊月二十三,正好是农历小年,社会上一片喜气洋洋,各村群众都在张罗着办年货、贴灶神、蒸馒头、炸丸子,准备过个热热闹闹的春节。 谁也不曾想,就在这时,一桩惊天大案砸碎了社会的祥和气氛。 易川县刘集镇黄楼村一对农民夫妇与其十岁大的女儿被人同时杀死在自家床上,一案三命,现场惨不忍睹。事后发现,死者家中一万两千元现金和一些贵重物品不翼而飞。幸亏这对夫妇的小儿子跟着爷爷奶奶住在别的房子,要不然,恐怕就是灭门惨案。 这件案子震惊了整个易川县,甚至震惊了省公安厅,案件一直上报到公安部,省公安厅还专门派来专家组协助破案。 正文 第九章 初试破案 社会上人心惶惶,一时间谣言四起。有说是图财害命的,有说是寻仇报复的,还有说是桃色纠葛的,反正什么说法都有,几十万双眼睛全盯在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李君华一个人身上。 县公安局已经向县委县政府和市局、省厅打了包票立下军令状,一定要在春节前拿下此案,让老百姓过一个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春节。 如果到时候破不了案,分管副局长和刑警大队长自动辞职换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上个月27号,省厅刚刚召开“严厉打击严重刑事犯罪,创造安宁和谐环境”的专项刑事工作会议,没想到一个月不到,易川县就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刑事犯罪案件,怎么能不叫领导心急,这不成心给县市公安机关领导的脸上抹黑么? 所以,领导也是下了狠心发了火,干不了就换人,这次绝不来虚的,平时吹牛没用,是骡子是马现在该牵出来溜溜了。 其实李君华不是爱吹牛的人,这位才三十五岁就已然坐上县刑警队第一把交椅的警察可是一名老刑侦了,参加工作十几年来不知道破过多少刺手案件,乃是赫赫有名的“华北神探”,事迹上过省报头版头条的,获得奖项不计其数,这才由一名普通侦查员一步步走上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的位置,绝非浪得虚名。 可是这一次,连这样的猎手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熬红了眼睛,一连三天三夜都没有休息,急得嘴都起泡了。这也难怪,这时候他怎么可能睡得下,案子迟迟没有进展,眼看最后期限正在一分一秒地逼近自己,李君华连撞墙的心都有,哪里还能吃得香睡得下。 刚在刑警队会议室开完调度会,总结分析了一天摸排上来的线索,基本上又全否了。 所有可能的嫌疑人基本上全都被排除,李君华心中隐隐泛起一阵不详的念头,万一,万一凶手不是大家倾向的熟人作案,而是一名流窜惯犯,现在早跑到爪哇国了,自己怎么可能在一周内找到他并将其绳之以法?不要说一周,就是一个月,一年,也未必能破得了案啊。 看来自己这个大队长是当到头了,李君华不想泄气,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一次,自己踢到了铁板上,恐怕真挺不过去了。 “当当当”,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李君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哥”,随着一声甜甜的叫喊,进来了一名女警察,双眼皮,瓜子脸,白皙的皮肤,高高的鼻梁,中上等的身材,一身得体的制服更衬托得姑娘英姿飒爽。 “哦,小妹啊,你来干什么?”李君华见进来的是自己的妹妹李君婉,今年刚分到刑警队,跟着自己工作。 李君婉虽然是个女孩子,可从小就向往做一名警察,自从哥哥警校毕业后进了公安局,做了一名刑警,李君婉别提多羡慕了,好说歹说,才说动爸爸妈妈也让自己做警察。 本来二老是希望宝贝女儿做教师或做医生护士的,妈妈说做警察太辛苦,家里有一个警察就够了,你们兄妹俩都做警察,想累死爸爸妈妈啊。无奈,架不住女儿软磨硬泡,没办法,只好同意女儿也报考了警校,成为一名和哥哥一样的警察,还是刑警。 李君华见是妹妹,有些心不在焉,问:“小婉,什么事?” 李君婉神秘兮兮地一笑,对哥哥小声说:“哥,你猜我今天下乡摸排线索见到谁了?” 李君华心中正烦闷呢,哪有心思听妹妹唠叨这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去去去,谁有心思听你讲这个,没见我正忙着了吗?没正事赶紧休息去,明天还要接着下乡摸排。” 李君婉见哥哥不耐烦,有些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巴,说:“哼,人家好心好意告诉你一些案件上的重大突破,你还不领情。” 李君华对这个伶俐乖巧的妹妹也是没办法,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哟哟哟,还重大突破,就你还能有什么重大突破,既然是重大突破刚才开全体人员碰头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李君华俊脸一红,不服气的说:“哼,人家不是想给你说说吗,让你参考参考,谁让你是我亲哥呢?” 李君华不想跟妹妹多磨叽,现在他事情太多,想尽快把妹妹打发走,只好说:“那好,你说说,什么重大突破?” 李君婉见哥哥答应自己了,不由得一阵高兴喜形于色,小声对哥哥说:“哥,今天上午我到石寨子乡摸排的时候,见到了警校的同学虎引风,诺,也是今年毕业的,分到石寨子派出所工作。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告诉我,凶手很可能也是一对夫妇,而且就是石寨子乡的。” 李君华闻言就是一愣:“什么,凶手是一对夫妇,石寨子乡的,他怎么知道的,有什么证据?” 李君婉说:“我也这么问他,可他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真奇怪,只是说,如果我要相信他,就按照这个线索去排查,说不定就有收获。 我当时也是半信半疑,感觉这个虎引风话说得愣头愣脑,不太可信,但一想毕竟是条线索,反正是摸排,多摸几个人也无所谓,说不定真有什么发现呢。你猜我摸到了什么情况?” 李君华现在已经完全被妹妹吸引住了,见她又卖起了关子,面色一沉:“不要卖关子,快说,你查到了什么?” 李君婉见哥哥神情严肃,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敢再跟哥哥油嘴滑舌,就正色道:“我按照虎引风的指点去调查这对夫妇,果然发现,这对夫妇叫张战备、冼红云,刚刚出了远门。 冼红云的娘家远在云南,是外地嫁到本地来的,据邻居讲,这对夫妇要回云南娘家陪爸爸妈妈过年,刚走了不到一天。 我就有些奇怪,一打听,冼红云嫁过来快十年了,以前从没这样回过娘家,这次为什么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娘家过年,哥,你不觉得这里面奇怪么?” 李君华大吃一惊,经过仔细分析,他认为妹妹提供的这条线索很有价值。 打发走小妹后,李君华立刻向局长和分管副局长以及专案组的几位领导汇报了此事,大家经过研究,也觉得这条线索十分宝贵,火速决定集中力量,全方位调查张战备、冼红云夫妇的情况。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很快调查人员就反馈,张战备夫妇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在去云南很可能是潜逃,外出避风头。 后来终于调查清楚,原来冼红云是十几年前被人拐卖到易川县的女人,娘家是云南昆明地区的,傣族,来的时候才刚刚十五岁,还是未成年少女,嫁给了当时已经三十岁的张战备为妻。后来两人生了一儿一女,冼红云就这样在易川县落了脚。 半年前,冼红云在集市上赶集卖羊的时候遇上了牲口贩子黄科学,黄科学见冼红云年轻又有几分姿色,就起了不良念头,借机和冼红云眉目传情,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就成了情人。 为掩人耳目,黄科学还做了冼红云儿子的干爹,以方便两人以后常来常往。 张战备一开始不觉察,时间长了,看出自己的老婆和张战备之间关系不正常,就将冼红云痛打一顿,冼红云吃不住疼,只好将自己与张战备勾搭成奸的事说了出来。 张战备虽然年逾四十,却是火爆子脾气,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暗中准备好砍刀、手套、蒙面之物,带上冼红云,趁着夜色来到黄科学家,让冼红云喊开了房门,一顿乱砍,将黄科学夫妻连同十岁的女儿一起全部杀死,然后逃之夭夭。 由于黄张两家并不在同一个乡镇,距离较远,加上两家的交往时间较短,外人知道的不多,所以排查时并没将这对夫妻当成重点。 张战备做过屠夫,心狠手辣,加上策划周密,现场没有留下多少有用的线索,所以专案组划定的犯罪嫌疑人范围很大,全部摸排下来恐怕一月也不见得能全部完工。 谁也没又想到,做下如此惊天大案的凶手竟然是几十里外另一对看似老实巴交的农民夫妇,所以如果不是虎引风遇上李君婉,无意中说出自己的看法,恐怕这回李君华的大队长位子是真保不住了。 既然有了明确目标,专案组精神振奋,一组继续留下来完善调查,一组驾车去了云南,同时和云南警方联系,要求帮助抓捕在逃的犯罪分子。 四十八小时后,张战备、冼红云夫妇在云南老家被抓获,很快就承认了自己杀人的罪行,并交代了详细作案经过。 根据张战备的口供,专案组在一口池塘里找到了作案用的杀猪刀,腊月二十九日上午十一点,犯罪嫌疑人张战备、冼红云夫妇被押解回易川县公安局,至此,这桩惊天大案在距离最后侦破期限不到十个小时的时候终于圆满画上句号。 百姓拍手称快,警察全体振奋。 分管刑侦的刘副局长和刑警大队长李君华长长舒了一口气,特别是刑警大队长李君华,当他带着已被脚镣、手铐牢牢锁住手脚的张战备、冼红云夫妇走下警车的一刹那,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当时就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同志们七手八脚把他弄到医院,一边挂上点滴,一边呼呼大睡,足足过了两天两夜才算恢复了元气。 正文 第十章 领导召见 正月十六日上午,易川县公安局召开庆功大会,市局分管刑侦的主要领导也专程赶来参加,场面一阵沸腾,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但虎引风不在被邀请之列,因为他不是专案组成员,而且这次破案的前后经过他也没有参与,一直在派出所值班。 那天他无意中遇见去石寨子派出所联系工作的李君婉,两人说话时,虎引风实在憋不住自己的话头,才告诉李君婉的。但告诉了也就告诉了,事后并没有当回事,因为他心里也拿不准自己的想法究竟可不可靠,只是建议李君婉去调查一下张战备夫妇。 没想到,这次又让自己看准了,凶手果然就是张战备、冼红云两人,虎引风很是为自己的目力赶到骄傲。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只是偶然用灵目道法看出了破绽,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去证明自己的想法。 那是案发后的第二天上午,一对年龄悬殊的夫妇来到派出所,要求开两份身份证明,说是想到云南老家看望父母,因为两人都没有办正式身份证,怕路上警察查起来麻烦。 当时虎引风刚好从外面办事回到派出所,路过户籍室门口看见这两口子,就发现两人的神色鬼鬼祟祟很不对头,不由得起了疑心,暗暗启动灵目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只见男人命宫一片漆黑,田宅宫青灰交加,迁移宫显现出青色,而这个女人命宫也是漆黑如墨,夫妻宫则泛着桃红的邪气,两人脸上都蒙上一层大祸临头的绝命之色。女人面相中还带着邪气,显然不是良家妇女。 虎引风心中就是一动,等这对夫妇走后,他向户籍室的同志打听到这对夫妻的名字和住址后,就驾车去了张战备所在的村子,找到一个熟人侧面打听张战备夫妇的情况。 当时并没有马上问出破绽来,因为知道张氏夫妻秘密的人很少,但同村一个年轻人的一句话还是引起了虎引风的重视,那年轻人说:“前段时间听说张战备的老婆和外乡镇一个牲口贩子来往较多,好像关系不大一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虎引风马上联想到专案协查中明明写着,死者生前以贩卖牲口为业,两下一对照,心中不由更加起疑。 正准备进一步调查呢,结果第二天就碰上李君婉带着一组民警来石寨子乡摸排,这才有了前面的故事。 庆功会热闹过后,刑警大队长李君华还有一件心事放不下,那就是关于虎引风的这条线索,他想叫来虎引风,好好问一问,虎引风究竟是怎么看出凶手的破绽的。他这次能闯过这道难关,虎引风居功不小,只是由于虎引风不是专案组的人,所以没法奖赏。 但李君华是个实事求是的人,感觉虎引风很可能是个人才,就想见识一下。他也将自己的想法与刘副局长说了,刘局长也觉得有必要见见这位幕后英雄。 于是,一通电话将虎引风叫到了刘副局长的办公室。 在场的人不多,有刘副局长、刑警大队长李君华、刑警大队教导员洪光,还有一个是恰好来易川县公安局公差的市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房一梅。 房一梅今年四十岁,是刑侦战线上的巾帼英雄,这次过来就是要和易川县局的同志好好座谈一下,总结这次大案侦破的经验教训和优秀做法,以便以后学习提高。她也是事后才听李君华说起这件事的,一开始大家都把这笔功劳记在了李君华妹妹李君婉的头上,李君婉为此还立了二等功,兴奋了好几天。 李君华做人坦荡,不想掩人之美,更重要的是,他想好好考察一下这个虎引风,感觉如果真是个人才,那是一定要把这样的同志弄到自己身边的,自己现在缺少的就是这样的侦破奇才。 当虎引风风尘仆仆地走进刘副局长的办公室,一声报告,一个立正敬礼后才发现在座的都是刑警队部门的领导,其中刘副局长、李君华大队长、洪光教导员他都认识,而那位端庄大方长相俊秀气度非凡的中年女警察他并不认识。 中年女警正笑眯眯地盯着他,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虎引风感觉今天的气氛有些异样,心头不禁像揣了个小兔子,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刘副局长开口说:“小虎同志,坐下说话。今天把你请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当初你是怎么发现张战备夫妇的破绽的?这次破案,你立了大功,因为你不是专案组的人,所以这次奖励没有你的名字,实在有些对不起。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对局党委如实汇报的,想办法另外给你一份奖励,呵呵。” 虎引风脸一红,急忙说:“刘局过奖了,我不过随口瞎说,碰巧了而已。” 李君华微微一笑,说:“虎引风同志,不要紧张,今天我和几位领导叫你来,不算正式工作,大家就是随便聊聊。 听君婉说和你是同学,线索是你告诉她的,为此她还得了个二等功,我看这个二等功其实应该算在你头上,呵呵。 你详细说说,当初你是怎么发现犯罪分子的破绽的,说实话,我对这个比较好奇。一开始,我并没将这对夫妻当做重点,甚至根本没有印象,不是你提醒,我们很难在短短几天内就完美破案,说说吧。” 虎引风压了压激动的心情,尽力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将那天发现张战备、冼红云夫妇到派出所开证明的事说了一遍,但他没有说自己用灵目观察张战备夫妻气色的经过,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乱说,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更何况在座的都是局领导,不能让人笑话。 刘局长微微点了点头,感觉虎引风的这个解释还勉强说得通,看来这个小同志的确是个很机灵很敏感的人,是块干刑警的料子。 但刑警大队长李君华对虎引风的解释好像并不是十分满意,他觉得这个解释有些勉强,如果说碰巧了也能说得过去,不过如果真是碰巧了,那这对虎引风的意义无疑会大打折扣,想到这里,李君华问虎引风:“引风。你当初看见张战备、冼红云两口子的时候,是怎么看出来他们神色不正常的?” 虎引风心中“咯噔”一怔,觉得刑警大队长果然有些眼力,能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命门所在,可这种事情怎么跟他解释?难道说自己拥有异于常人的灵目道法,可以从人脸上看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成?那也太扯了。可不这么说又该如何解释呢? 正沉吟间,只见那位端庄大方长相漂亮的中年女警这时候突然开口,说:“虎引风同志,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顾虑,咱们就是随便聊聊。” 听到眼前的女人说话,虎引风一怔,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才好。 李君华这时才想起来还没有给虎引风介绍房一梅的身份,于是赶紧说:“小虎,这位是咱们市局刑侦支队房一梅副支队长,这次来咱们易川县联系工作的。” 虎引风这才明白眼前女人的身份,心想,看她就不是一般气度,果然有些来头,急忙站起身来向房一梅敬礼。 房一梅微微一笑,急忙示意虎引风不必拘泥,坐下说话。 虎引风沉稳了一下情绪,看几位领导正等着自己的回答,决定委婉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不然自己今天恐怕过不了这个场,于是点点头,说:“好吧,既然几位领导问到这儿了,我就实话实说,我就是感觉到张战备夫妇不像好人,就是一种感觉,别的真没有什么。” 虎引风觉得自己现在只能给出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因为感觉是一个介于正规和非正规之间的词语,每个人都会有,但每个人对外部世界的感觉灵敏度各不相同,准确度也各有差别。 所以,虎引风说自己感觉张备战两口子不像好人,虽然说法上不严谨,但总算是一种说得过去的解释。不过,作为一名警察来说,这的确又不算是很正规的答案。 果然,坐在一旁的刑警大队教导员洪光发出了“嗤”一声冷笑,脸上显示出一种不以为然的表情。 本来,这次破案,洪光所带领的摸排小组没有争到头功,心里有些不痛快,对虎引风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这小子就是信口胡说,瞎猫撞上死耗子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正式么?他一个刚毕业半年的毛头小子,嘴巴奶水味还没有褪尽,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 可李君华坚持要召来虎引风见一见,刘局长也同意了,房一梅副支队长也表示有些兴趣,洪光不好说什么,但心中一直对虎引风不以为然,现在见他说出凭感觉办案的外行话,更加看不起眼前这个毛头小子。 刘副局长也微微皱了皱眉,觉得虎引风说出的这个理由有些虚无缥缈,于是咂巴了一下嘴唇,说:“作为警察,我们办案是要讲证据的,凭感觉办事肯定不行。普通人可以,但警察不行。 这次你凭感觉办案,立了功,可能只是运气,下一次呢,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小虎同志啊,记住,咱们当警察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在法庭上要凭证据说话,啊。” 正文 第十一章 棘手案件 虎引风并不傻,他从刘副局长的这番话中听出来一丝批评的意味,更从洪光教导员刚才那声嗤笑中听出了明显嘲讽的意味,脸不由得一下子就红了脖子根,想说几句为自己辩解的话,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只好低下头不说了。 屋里的人一时间都不吭声,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这时候,房一梅又说了:“其实呢,我倒觉得虎引风同志的说法也没有什么。做警察追求铁的证据是不错,但也要大胆联想和敏锐的感觉,嗯,说直觉也可以。 大胆想象,小心求证,这也是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的。如果确实拥有异于常人的敏锐感觉或者说直觉的话,倒也是人才一个,刘副局长,你说是不是啊?” 刘副局长见房一梅这么说,也不好当面反驳,只能附和地笑笑,含糊地应承了两句。 正说话间,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抱着一摞卷宗,神情有些焦急,看见李君华在这儿,急忙说:“李大队,我可找到你了,那个三兄弟强奸案的羁押期限快到了,你看看怎么办?要是还没有进展的话,就得延长羁押了。” 说话的是易川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中队长吕林,他正抱着一摞卷宗准备找李君华报告呢。 吕林手上有一个很奇怪的三兄弟强奸案,侦破遇到了瓶颈,现在正在僵持阶段,吕林为此有些闹心。 说起这个三兄弟强奸案,这也是李君华主持刑警队工作以来碰到的一个很棘手的案子。案件发生在“127特大杀人案”的一周前,也曾一度传得沸沸扬扬。 案情的经过是这样的,1992年1月19日,也就是1991年腊月十五,星期日,易川县北湖公园发生了一起强奸案。 晚上十点左右,有个在公园等男朋友的小雯姑娘突然被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从背后抱着拖到公园里的树林深处强奸了,姑娘的叫喊和哭闹声惊动了路人,犯罪分子见势不妙,提上裤子趁着夜色就跑了。 警察接到报警后,根据线索顺藤摸瓜,又提取了受害人下体的分泌物进行分析,很快就锁定了嫌疑对象,并抓获了犯罪嫌疑人。 但问题在于,警察找到的嫌疑人不是一个,而是三个,而且这三个人还是三胞胎兄弟,乔传智、乔传信、乔传勇。乔氏三兄弟是一母同胞的三胞胎兄弟,同年参军入伍,同年转业到地方,现在还住在距离不远的同一片小区。 当年,三胞胎兄弟同时参军的消息还上了当地报纸的新闻,因为三胞胎本来就不多见,又同时光荣地成为解放军战士便更是稀罕事,稀罕事是当然的新闻,所以老乔家的这哥仨在当地还是小有名气的人物。 案发这天,乔氏三兄弟本来已经带着老婆孩子回乡下老家看望爹娘去了,没想到下午接到几个战友的电话,说是晚上要在县城同春酒楼聚一聚,乔氏三兄弟平时皆好杯中物,这下更是兴冲冲地赶回县城,老婆孩子都留下在乡下老家陪着爹娘。 酒宴结束后,乔氏三兄弟也随着战友们各自散去,各回各家,巧的是三兄弟并非一块走的,而是分别走的,回到县城各自的住处也都是一个人睡觉到天明,没有任何人能证明其行踪。 受害人下体提取的分泌物证明罪犯就是乔氏三兄弟中间的一个,但究竟是那一个,一时间不能定夺,因为这哥仨都否认是自己干的。 受害者提供不出更多的细节,再加上天黑、天冷、地点偏僻等诸多因素,使得这件本来并不复杂的案子因为一系列的巧合成了一件奇案,一直悬而未决。加上不久后就出了“127特大杀人案”,压力山大,李君华一时就将这件三兄弟强奸案放在脑后了。 现在“127特大杀人案”告破,乔氏三兄弟还都关在看守所内等待决断呢,眼看一个月的羁押期限就到了,主卷的吕林怎能不着急。 而这个受害人小雯姑娘据说还和县里的一位主要领导有亲戚关系,上面对这件案子的关注和压力也不小。 乔氏三兄弟个头长相酷似,不是特别熟悉他们的人白天都不一定能分清谁是谁,更不要说晚上了。 因为是同卵三胞胎,生理特征也完全相同。住址也大致都在同一片地区,从同春酒楼回家按理都要经过案发地区的北湖公园。 而且,更巧的是,三兄弟各自回家,家里还没有人陪伴证明,加上冬天晚上气温低,案发时大多数人都缩在家里看电视暖被窝,谁也不会没事站在大街上看过往行人,就这样,一系列的巧合让三兄弟强奸案成为一块烫手山芋,让警察颇伤脑筋。 这个案件当时也曾上报到市局刑侦支队,所以副支队长房一梅对案情也是熟悉的。 吕林皱着眉头说:“刘局,县里对乔氏三兄弟强奸案追得比较紧,咱们得想个办法才行。” 刘副局长沉沉不语,因为他心里也对这个案件有些怵头,案情并不复杂,嫌疑人的范围基本锁定,就是巧合太多,搞得人一时下不了决定。 突然,房一梅微微一笑,开口道:“我倒有个提议,大家看行不行?” 刘副局长、李君华、洪光闻言都是一愣,刘副局长说:“房支,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高招你还好意思藏着掖着,还不赶紧教教我们,呵呵。” 房一梅淡淡一笑,说:“既然虎引风同志说他对人的直觉很强,何不让他看一看乔氏兄弟,看看他能不能感觉出来这兄弟三人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罪犯?”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这可是办案,不是平时开玩笑做游戏,怎么能凭感觉分辨罪犯呢?大家面面相觑,又不好意思当面质疑。 房一梅见众人愕然,说:“我的意思是,让虎引风同志看一看,辨一辨,或许能给我们指出一条路来。当然,这不是定案,也不算证据,证据么,你们刑警大队该怎么找继续去找。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如果我们能确定嫌疑对象,将主要工作精力都集中在这个人身上,有的放矢肯定效果要好得多,这对犯罪分子也是一种无声地震慑,你们说是不是?就算看不出来,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又不损失什么?” 既然市局刑侦专家都这么说,刘局长、李君华、洪光不好当面反驳,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妨就死马当做活马医一回。 很快,乔氏三兄弟就被分别带到了三间互相隔离的审讯室,房一梅、刘副局长、李君华大队长、洪光教导员,还有重案队的吕林队长也跟在后面,众人带着虎引风走进审讯室,让虎引风进行辨别。 对这样的安排,刘副局长、洪光教导员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这实在是破天荒的荒唐,这种事情也只能小范围人知道,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贻笑大方。房一梅好歹也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怎么能相信这种鬼画符,简直是鬼迷心窍。 但两人心中的质疑并没有说出口,因为房一梅的身份在那儿摆着,那也是和刘副局长同级的领导,而且又是上面派下来的,既然人家说要试试,那就试试呗。 当然,这也就是给房一梅一个面子,如果这话出自大队长李君华之口,估计当场就会被李副局长和洪光给否了。 第一间审讯室里带来的是乔氏老大乔传智,虎引风眯着眼睛一看,只见这个乔传智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白净面皮,小眼睛,单眼皮,人长得还算精神。 当然,就这样看是看不出什么的,虎引风暗暗启动灵目,集中精神朝乔传智脸上一望,只见乔传智印堂微微发暗,蒙着一层淡淡的土黄色,但夹杂着一些灰色,虎引风知道,这是走霉运的标志。 好端端地被人关进大牢,还背上一个强奸犯的嫌疑,连春节也不能在家和老婆孩子团聚,不是霉运是什么? 再看此人的田宅宫,青中带赤,微微有一些青紫的颜色,虎引风知道,按照《神目御览》的说法,这是普通人的面相,还算个忠厚人,再看此人的夫妻宫,却是青白明亮,并无什么杂色,说明这个乔传智夫妻感情不错,家庭生活正常,这种人不能说一点花花肠子没有,但就算有些贼心也不一定有太大的贼胆,属于那种基本上正常本分的男子。 虎引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乔传智好一番打量,并没有看出这个人是什么特别的奸邪之辈,一颗提着的心略略放了下来。他闭了灵目,长长出了口气,没有说话,点点头,表示这个人看过了,可以进行下一个了。 众人见虎引风站在嫌疑人面前既没有开口讯问,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愣愣地出神,都有些疑惑不解,但虎引风不说话,大家也不方便说话,等着他发表最后的意见。 见虎引风只是点点头,并不发表意见,这才醒悟,他要全部看完兄弟三人的面相以后再说,于是就跟着都走出审讯室,进到下一间屋子。 洪光在心中暗暗不屑,装得还挺像,等一会看你能讲出什么三六九来。 正文 第十二章 再破奇案 刚进入第二间审讯室,虎引风就不禁暗暗称奇,因为这间屋子和刚才那间布置一模一样,更奇怪的是,连审讯室的椅子上坐着的人也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刚才特意说明这是三胞胎兄弟,虎引风还以为自己又回到刚才那间屋子了呢。 看椅子上坐着的乔传信,果然和乔传智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用模子复制的一样。 双胞胎兄弟姐妹虎引风不是没见过,但长相如此酷似的还真不多见。再加上兄弟几个都在看守所蹲了快一个月了,同样的环境也会对人的精神气质有一些趋同的影响。所以虎引风乍一看到乔传信,心中便称奇不已。 闲言少叙,虎引风再次暗暗启动灵目,仔细观察乔传信的五官气色,发现和刚才的乔传智大同小异,唯一一点不同的是,此人财帛宫的红色稍微深一些,说明乔家老二的财运好像比老大强那么一点,其他的,虎引风还真就没发现太多异常。 看完了乔传信的气色,虎引风一颗心不禁暗暗下沉,难道自己这次要失算,如果下一个乔传勇还是这种气色的话,今天恐怕要当场显眼。 虎引风已经看出来,对自己凭感觉抓罪犯的说法,刘副局长和洪光教导员并不怎么相信,特别那个洪光,双眉紧凑,两腮下陷,田宅青灰,乃是一个嫉贤妒能心胸狭窄的小人,对自己没有任何好感,只是慑于顶头上司的威严才没有当场否定自己,如果自己这次要是不能凭灵目看出端倪来,以后就别想混了,起码从此打入冷宫,再难有出头之日。 刑警大队长李君华虽然对自己的说法也有些半信半疑,不过看在自己和他妹子李君婉同窗同学的面子,加上不论怎么说,“127特大杀人案”的快速侦破的确和自己提供线索大有关系,所以李君华对自己还是有些好感的。只是如果这次要搞砸了,李君华就算想照顾自己恐怕也没有理由。 至于那个风度翩翩的房一梅,看来是这几个人中对自己最有兴趣也最有信心的一个,但人家是市局领导,自己不过是个刚参加工作半年的派出所小民警,中间差的距离和等级太多,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和台面上,这次只怕也是女人好奇的天性居多,想看看自己究竟能玩出什么新花样。如果搞砸了,以后也就没兴趣了。再说,她在市局工作,县官不如现管,对自己恐怕帮助不大。 一瞬间,虎引风的头脑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情绪都有些乱了。 “引风,引风,你怎么了,看得如何?” 虎引风正思索间,耳边就传来李君华的问话声,虎引风精神一震,立刻从沉思回到现实,暗叫一声惭愧,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先把眼前事做好再说。 想到这里,虎引风稳定了一下心神,重新聚集目力,将乔传信再次仔细打量一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没有漏掉什么东西,这才点点头,说:“好了,咱们去看下一个。” 众人一言不发地簇拥着虎引风来到第三间审讯室。 这间审讯室和前两间也一模一样,椅子上同样坐着一个和前两间房子里几乎完全一样的青年男子,因为有了见乔传信的经历,虎引风对乔传勇的出现倒没有太多意外。 不过,他还是有些暗暗吃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上果然有长相神态身材又如此酷似的人,确实,不要说在黑夜,受害者搞不清楚谁是谁,就是白天这哥仨在眼前走一趟,不是对他们特别熟悉的人,恐怕也难以分清谁是谁,难怪刑警队的同志会束手无策了。 虎引风突然想到《西游记》里好像就有这样的情节,妖怪被猴王逼急了,变身和唐僧一模一样,搞得连火眼金睛的孙猴子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 虎引风暗暗咬牙,我就不信,找不出那个真正的罪犯。他镇定了一下情绪,将呼吸调匀了,第三次打开灵目,朝眼前这个乔传勇望去。 果然,这一望,虎引风刚才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立刻就稳定了许多。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相神情都和前面两人酷似,但在灵目之下,他脸上的气色却呈现出大不一样的状态来。 首先,乔传勇的印堂,也就是命宫穴颜色发黑,这和他两个哥哥发暗可不一样。发暗只是走霉运,运气不大好,发黑可是有灾的标志,严重的话,将是生死之灾。但乔传勇的情况还不至于到生死的地步,只是颜色已经很严重,恐怕牢狱之灾躲不过去,再看此人的田宅宫青白带灰,夫妻宫里桃色隐隐,这分明就是一个采花贼的气色,说白了,就是普通人常说的流氓。 看到这里,虎引风完全放了心,一直紧张的情绪终于恢复了平常,嘴角也不禁露出一丝冷笑。再看乔传勇的眼神,闪烁游移,飘忽不定,根本不敢和虎引风对视,分明就是心中有鬼的样子。 看到这里,虎引风终于下定决心,看了一眼身旁的房一梅副支队长、刘副局长、李君华大队长、洪光教导员,还有吕林中队长,轻轻一笑,说:“就是此人,我敢打包票。” 房一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刘副局长和洪光则半信半疑地盯着虎引风,想听他进一步的解释。李君华和吕林则有些激动,但众人都没有说什么,跟着虎引风出了审讯室。 回到刘副局长的办公室,重新坐下来。 刘局长有些迫不及待,说:“讲讲吧,小虎,你为什么指认乔家老三?” 虎引风看众人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面色一红,随即压了压砰砰的心跳,稳了稳有些激动的情绪,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候,吕林中队长递过来一杯水,他对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兄弟又惊又疑。 惊的是,虎引风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真正的罪犯是谁,可用的却不是传统正宗的公安侦破手法,好像是大街上算命先生给人看相。疑的是,这样行么? 虎引风向吕林点头表示感谢,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罪犯就是乔传勇,这点我可以确信无疑。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能给各位领导说,是感觉。大家可能不信,不信也无所谓。不过,我建议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应该朝这个乔传勇身上努力,我相信最终确认的罪犯一定是他。” 刘局长见虎引风这么说,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但最终又没有说。 洪光教导员则有些不以为然,说:“呵呵,虎引风同志,你这么说,是需要证据的。警察要用证据定案,不能用感觉,万一感觉错了呢,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警察说话是关系到当事人切身利益的,我们可不敢凭这个定案。” 虎引风听得出洪光对自己明显是不太相信的,话里话外还带着讥讽和嘲笑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悦。 他虽然年轻,人也老实本分,却是个极自尊的红脸汉子,见有人当众对自己表示不屑,而且口气又是那么不友好,也不由得心中有些火气,当下就冷冷地说:“洪教导员,我的意思你恐怕没弄明白。我是说,既然你们要我做些事,我就只能按照自己的办法来。我给的结论并不是定论,只是一个推测,因为我也没证据。 虽然我自己认定绝不会错,但并不强求大家也接受这个结论。你们如果相信我,可以按照我的推测去侧重工作,如果不信,就请按你们原来的步骤搞。 刚才这位房领导也说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想,事情真相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真与假,对与错,最后才能见端倪。我们今天在这里争论这些没有意义,您说是么?” 洪光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年轻居然敢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对自己反唇相讥,而且辩得不卑不亢,合情合理,让人无从驳斥,不由得一时间羞红了面皮:“你……” 他想训斥眼前这个小警察几句,但又找不出合适的词语与理由,只好红着脸狠狠作罢。 李君华不想把事情闹僵,急忙打着圆场,说:“好好好,今天就不争论是非对错了,事情总会有弄清楚的那天。既然虎引风同志这么说,我们不妨姑且信他一回,就算是个侦破方向吧,不行了,还可以再改过来吗。房支,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 在一旁冷眼观察虎引风和洪光争论的房一梅刚才一直没有说话,她心里隐隐约约感到,眼前这个叫虎引风的年轻小民警的直觉是对的,她对这个案件本身并不好奇,她是对虎引风这个人好奇。 房一梅想搞清楚虎引风究竟是凭什么感觉出罪犯来,难道真是直觉? 房一梅不敢太早下结论,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直觉十分敏锐的人。作为女人,拥有敏锐直觉的并不少,但房一梅的直觉却超乎了常人,这也对她的工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可以说,在刑事侦查这一块,本来就是男人的天下,女神探少之又少,一个女人能凭借技术而不是其他暗箱操作手段坐到市局刑侦副支队长的位置上,没有几把刷子那是当真不行的。 正文 第十三章 引发关注 房一梅特别自傲的也是自己的直觉,虽然她从不与别人谈论这些。没想到今天在易川县,自己居然遇上了一个同好,一个年纪轻轻却同样拥有超人直觉的民警,房一梅大感意外。不过,女人的直觉告诉房一梅,这个叫虎引风的率真硬朗的小伙子好像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应该还有所隐瞒,那么,他究竟隐瞒了什么? 正思索间,听到李君华问自己,房一梅收回了思绪,淡淡一笑,说:“这么样吧,我回市局向领导汇报一下这个案件的进展情况,我想请省厅的测谎专家和催眠专家来易川,帮忙查一查。先对乔氏三兄弟做一次测谎试验,再请催眠师对受害者进行一次催眠,看看能否在极度放松的情况下回忆起一些重要的细节线索来。” 十天后,乔氏三兄弟强奸案终于告破。 测谎专家将乔传智、乔传信、乔传勇三兄弟分别请进测谎实验室,结果显示,乔传勇身上的疑点最大,他对测谎实验的生理反应指标最可疑。 而催眠师对受害人的催眠也很成功,受害人小雯姑娘在被成功催眠后,终于回忆起一个细节,当她被罪犯从背后突然抱住并拖到公园树林深处实施强奸的时候,手脚都在激烈反抗,并大喊救命。罪犯用一团不知从哪儿摸来的塑料纸强行塞在小雯嘴巴中,不让她喊叫,小雯在挣扎反抗的时候,手背碰到了受害人的脸,分明感觉到有硬硬的胡茬子滑过自己细嫩的手背。 男人的胡子在刮掉后重新长出来时,毛根粗硬,姑娘的皮肤很细嫩,所以对粗硬如针的胡茬子滑过皮肤很有感觉。 但是,由于小雯姑娘遭受的刺激太严重,大脑皮层的记忆中枢反而受到了抑制,强奸案件发生后,她几乎完全回忆不起罪犯的任何信息。因为天黑,紧张,再加上罪犯实施犯罪的过程很短暂,所以小雯对此人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 直到被催眠师成功催眠之后,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极度放松状态,这才将隐藏在大脑皮层的深层次记忆挖掘出来,而这,也成为三兄弟强奸案最终定案的关键证据。 根据民警调查,事发当天,乔传智、乔传信、乔传勇兄弟三人吃过早饭后带着家眷搭乘同一辆公共汽车回乡下老家探望父母,偏巧老大乔传智、老二乔传信都是理了发刮了胡子的,兄弟俩还都是在同一家理发馆,由同一个理发师老李给剃头、修面的,唯有老三乔传勇那天没有剃头修面,警察根据这条线索最终将罪犯锁定在乔传勇身上。 经过测谎和催眠,越来越多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了老三乔传勇的身上,警方加大了对乔传勇的审讯力度,最终,乔传勇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下来,承认了自己酒后无德强奸妇女的罪行。 原来,战友聚会酒宴散后,乔传勇一个人溜溜达达准备回家休息,当走到北湖公园时,就感觉浑身燥热,估计白酒喝得有些高,想到公园里吹吹风,就在这时,他发现了受害人小雯姑娘。 小雯姣好的身材一下子勾起了乔传勇的邪念,他脑子一热,蹑手蹑脚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小雯,拖到了树林深处实施了强奸,但被受害人的哭闹挣扎声还是惊动了远处的行人。 乔传勇这时酒醒大半,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提上裤子一溜烟就跑了。 没想到警察第二天就把他给逮住了,只是同时进号子的还有自己的两位同胞哥哥,乔传勇心眼一动,计上心来,他知道两个哥哥也是和自己一起吃饭、喝酒、回家的,他们弟兄三人的长相、身材又如此酷似,只要自己咬牙不承认,警察未必就能分得清谁是谁,说不定就能不了了之。 就这样,这小子横下一条心,坚决不承认,结果给警方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好在经过持续不断的努力,最终乔传勇没能蒙混过关,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当乔传勇最终供认罪行的审讯笔录被报到刑警大队长李君华和分管副局长刘跃进的案头时,两人的心中同时想到一个人,虎引风。 这次又让虎引风给说对了,罪犯果然就是乔传勇,看来这小子确实有一套,不管他当初用了什么办法,最终的事实证明,他赢了。 李君华有些兴奋,他为自己发现了一个刑侦好苗子感到兴奋。如果这个虎引风能像这样发挥的话,自己不知道要少跑多少冤枉路,将会成倍甚至数倍提高办案效率。 不行,我得想办法把虎引风弄到刑警队来,一天都不能耽误。李君华越想越兴奋,就兴冲冲地朝刘跃进局长的办公室走去。 一进门,刘局长就笑眯眯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你是不是想说说虎引风的事情啊。” 李君华一笑,说:“领导就是领导,什么都瞒不住你的眼睛,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刘跃进微微一笑:“你这不算什么,还有人比你更早一步呢。” “哦?”李君华有些吃惊,什么人还能比自己更早一步,不由得问道:“怎么回事?” 刘跃进副局长说:“刚刚市局房一梅副支队长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能不能将这个虎引风借给她用几天。我说,你是领导,你说调谁就调谁,还用得着给我打招呼么。房支说,她不是调人,是借人,借这个虎引风先用几天,完了再送回来,呵呵,这个房一梅啊,毕竟还是女人,女人就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最感兴趣。” 李君华听了心中就是一动,说:“那刘局答应她了?” 刘跃进笑笑说:“既然房支开了口,我还能说什么,再说,她也只是借人,又不是调人,调人的权力不在她哪儿,要走组织程序的,你怕什么?” 李君华一笑,说:“我倒不是怕,我就是想好好培养培养虎引风,看看他能不能为刑侦工作出把力。” 刘跃进听了李君华的话,面色一怔,忽然换了一副很严肃的表情,对李君华说:“君华啊,有句话我要跟你说前面。我知道你想调这个虎引风进刑警队,对这个我没有意见。只要是能促进工作的因素,我都支持你,但你要把握好分寸,虎引风那套可不是正统套路,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好像是个江湖算命的呢? 这种事情要慎重、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跟虎引风好好谈一谈,不要让他干扰了我们正常的工作程序。对于他说的话,也不能过于相信,可以作为参考,但还是要抓好证据的落实,毕竟,将来案子走到检察院,走到法庭上,人家看的是我们的证据,可不是什么直觉,你别给我惹笑话。” 李君华精神一凛,对刘跃进说:“我明白,刘局,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刘跃进点点头:“好吧,关于调虎引风进刑警队的事,我跟局长先谈一谈,我想,问题应该不大,你回去等信就行了。” 自上次从刑警队回来,虎引风又回到了石寨子乡派出所,心中着实忐忑不安了一阵子。 虽然自己基本上有把握肯定乔传勇就是真正的罪犯,可真正利用灵目这种玄而又玄的能力去搞侦查破案,又是在众多领导面前夸下海口,打了包票,虎引风总是有些惴惴不安的,这也难怪,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感觉轻松。 几天过去,没听说出现什么异常,虎引风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有些稳定,只能静听下文了。 这天晚上,虎引风躺在床上,又在心中默默背诵《神目御览》中的章节,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养成的习惯,几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背诵一章《神目御览》中的文字内容,就是怕自己忘了。 虎引风相信,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只要自己反复玩味《神目御览》中的章节内容,一定可以悟出来一些新东西。现在自己只不过能简单地看看人的气色,根据颜色的不同大致窥探吉凶祸福,这离神目道法的高层次还差得很远。 《神目御览》中讲,灵目观吉凶,极目察以往,天目知未来,神目变阴阳,自己这点雕虫小技还远远算不了什么,不过,这一层一层的功力究竟该如何练法,书中并没有明确记载,现在身边连个能请教的人也没有,这让虎引风感觉有些郁闷。 想到可以请教的人,虎引风忽然就想到了李大猛的娘,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凤火娘已然死了,不然的话,自己的诸多疑问可以向她一一请教。 这时候,虎引风又想到了李大猛,这小子自从去年自己找过他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信息,电话也不曾打过一个。 自己可是告诉过他,以后有什么信息了,想起什么来了,或者见到那个奇怪的白胡子老头,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内给自己联系,至今没有任何信息,看来他是指望不上了。过几天有时间了,还要去窦围子看一看,找找这个李大猛,看看能有什么新线索。 想着想着,虎引风就觉得眼皮沉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正文 第十四章 深夜造访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中突然响起“当当当”的敲门声,声音不大,但很清晰。虎引风还以为又有警情,下面值班的队员喊自己了,随口问了一句:“谁啊?” 没人回答,但敲门声继续,虎引风只得起身披衣,拉亮了电灯,趿拉着鞋去开门,想看看是谁深更半夜不休息。 刚一开门,还没等看清门口站的什么人,就觉得一个人像阵风一样闪进了屋内,同时用手又轻轻地反关上了门,虎引风不禁大吃一惊,顿时睡意全消。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身高一米六左右,胡子头发雪白雪白的老者,更让虎引风感觉心惊的是,这个老者的右耳朵上赫然顶着一颗鸽蛋大小的肉瘤,这不就是李大猛当初告诉自己的那个奇怪老头吗。 虎引风这一惊可是不小,差点叫出声来,老头见状急忙将手指竖在嘴唇中间,又指了指前后左右,对虎引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虎引风马上明白了,老头是在告诉自己,派出所到处是人,如果自己大惊小怪地咋呼起来,一定会惊动周围正在睡觉的同志,到时候大家说话都不方便。 虎引风的心噗噗直跳,看到老者并无恶意,这才竭力稳定下心来,慢慢坐到床沿上,同时用嘴巴努了一下板凳,示意老者坐下说话。 老头嘿嘿一笑,也不客气,拉过桌子旁边的一张板凳就塞子屁股下,翘起二郎腿,好像并不把这里当做派出所,而是自己老朋友的家里。 虎引风有些紧张,轻声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老者微微一笑,说:“呵呵,年轻人,别给我卖关子,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姓李的那个小子不都告诉你了么。” 虎引风心中一惊,看来这老者对自己很是了解,连自己与李大猛的私密谈话内容他都知道,难道他…… 老者有些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从衣兜内掏出一支香烟来,递向虎引风,看那意思是让烟,虎引风急忙摇手,说自己不会抽烟,老者叹了一声,说:“嗯,不抽也好,我是抽了一辈子,丢不了喽。” 虎引风见他点上了香烟,试探着问:“你见过李大猛了?” 老者并没有明白承认,不过也等于是默认了。 看来这老者见过李大猛,而且李大猛一定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盘告诉了这老者,不然的话他决找不到这里来。 可是,李大猛既然见到了奇怪老者,为什么不向自己报告?自己当初可是和他有过约定的啊? 老头可能看出了虎引风的心思,淡淡一笑,说:“你也不用瞎琢磨了,那个叫李大猛的小子没有两天两夜是醒不过来的,不会和你联系,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 虎引风大吃一惊,心说这老头好厉害,我心里想什么他怎么全知道?又听这老头说李大猛没有两天两夜醒不过来,不由得大吃一惊,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老者嘿嘿一阵冷笑:“不用担心,他死不了。我就是让他好好睡一觉,别到处乱跑,坏了我老人家的好事。等我把事情办完了,他自然就会醒过来。哎,凤火娘一辈子争强好胜,怎么养的儿子却是这等货色,哎呀呀,真是的。” 现在,虎引风确认,眼前这个老人就是李大猛以前告诉过自己他夜里见过的那个奇怪老头,看这老头的年纪,应该和凤火娘不相上下,可是刚才进门的那套利索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年轻人只怕也没有那样的身手。 虎引风这时候反而不害怕了,就淡淡地问:“老人家,说吧,到底有什么事。你夤夜来访,恐怕不是专门来这里找地方抽烟的吧?” 老者嘿嘿一笑,满是皱纹的脸上显示出一种诡秘的神情,说:“好,痛快,我那老婆子一辈子不服人,临终挑的徒弟也是嘎嘣脆的角色,不错。 你姓虎吧,小子,行,我看你已然进了神目道法的第一层境界,居然能自如地开启灵目,看来凤火娘没有挑错人。我来这里也没有别的事,明人不做暗事,拿出来吧?” 老头边说边伸出了手,虎引风就是一惊:“什么?” “就是凤火娘交给你的那支笔和那本书啊。”老头毫不隐晦自己的目的。 虎引风心中一惊,随即明白了老者的来意,原来是想要自己交出那支奇怪的毛笔和那本《神目御览》,怪不得凤火娘生前一再告诫自己要妥善保管好这支笔,时隔不久,果然就有人上门来抢了。 当下淡淡一笑:“老人家,不错,老婆婆是交给我一支笔和一本书,但是,她可没有说让我交给你啊?” 老头闻言就是一愣,接着嘿嘿一笑,说:“年轻人,那是我们家的东西,不交给我你还能交给谁?” 虎引风冷冷一笑:“你们家的东西?呵呵,谁能证明那是你们家的东西?谁又能证明你与老婆婆的关系?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就凭你一张嘴么?再说了,就算那是你们家的东西,我也不是从你手里得来的,为什么要还给你?” “哦,没看出来,我当真走眼了,你还挺能说的,嘿嘿,如果好说好商量不行的话,老汉我也会来硬的哟。” 说着,老头有意无意地伸手朝屁股下面坐着的凳子就是一捏,顿时,一块厚达二指的木头凳面就像掰豆腐一样被这老头轻轻松松就掰了下来,又在手里随便一捏一搓,一阵木屑就纷纷扬扬飘落到地面上,那块坚硬的木头瞬间就成了粉末,这老头的手劲当真不是一般的骇人。 虎引风眼睛看得真真的,心中大吃一惊。 以前自己只听说有练武的人会什么金砂掌铁砂掌的,手可碎物,电影上好像也见过这类武功,但那都是拍电影,糊弄人,当不得真的。现在自己可算开了眼界的,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露了一手绝活。 老者看虎引风的脸色大变,不由得一阵得意,微微一笑,说:“怎么样,现在相信我了,可以拿出来了吧?” 虎引风稳了稳心神,故意表现得很轻松:“不错,前辈的功夫的确很厉害,可惜你来晚了。” 老头闻言就是一惊,“噗”一口吐掉嘴里的烟屁股,急忙问:“你说什么?难道有人将东西拿走了。” 虎引风说:“不是,老婆婆告诉我,那本书看过后要烧掉,免得以后有心怀不轨者觊觎。我听了老婆婆的话,把那本书烧掉了。” 老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睛中放出两道骇人的冷光,像两把刀子一样在虎引风脸上扫过来扫过去。虎引风甚至能感觉到一阵阵冷意从心底冒出来,但他强作镇定,也冷冷地看着那老者,毫不退让。 气氛一时沉闷到了极点,老者盯着虎引风看了足足有半塚茶的样子,最后才心有不甘地说:“年轻人,你最好不要和我耍心眼,说实话,你当真将那本书烧掉了么?” 虎引风淡淡一笑:“前辈,如果你真和那位婆婆有什么关系的话,我相信你也是有些眼力的,难道我说真话假话你都看不出来?” 老者又是一阵发怔,突然低沉地嘿嘿干笑了几声,只是那笑比哭还难听,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说:“果然如此,这么说,年轻人,你将那本书上的内容全部背下来了?” 虎引风并不隐瞒,点点头,说:“不错,我的确将那本《神目御览》从头到尾全部背下来了,不然也不会烧掉。我觉得,老婆婆说得对,好东西还是彻底毁了好,免得打主意的人太多,防不胜防。” 老头面色微微一红,随即恢复了常态,突然淡淡地对虎引风说:“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虎引风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不是贪心的人,不是我的东西我定然不会要的。如果这些东西真是你们家的,我自然会还给你。但我不明白,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在争些什么东西。如果搞不清这个,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老者嘿嘿一笑,说:“说得好,说得有道理,年轻人,是该让你知道一些关于我们的事了,因为你并不是外人,你现在已经是是非中人了,免得将来着了人家的道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虎引风没有吭声,不愿和这老头斗嘴,想听他继续说下文。 不料老头却说:“年轻人,这里并非讲话之所,再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的事三五句话也说不清楚,如果你真感兴趣,明天上午你抽个时间,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虎引风也觉得老头说得有道理,就点了点头:“有道理,前辈您说吧,在什么地方见面。” 老头沉吟了一下,说:“明天上午,你一个人到石寨子乡月亮湖来一趟,记住,这件事不可告诉任何人,如果你要告诉了别人,别怪我不客气,你瞒不了我的。另外,要是泄露了机密,你自己也会后悔的。” 虎引风一笑:“前辈放心。我知道。” 老者点点头,站起身子,来到门前,扭头又看了看虎引风,低声说:“不必送了,你休息吧。”说着,将门一拉,闪身出去,随即又带上门。 虎引风急忙拉开房门出门探看,只见四周一片静寂,天上一轮明月当空,派出所整个院子都沉浸在一片如水的月光之中,哪里还有半点人影。虎引风不禁呆了一呆,摇了摇头,心中充满无数的好奇与骇异。 正文 第十五章 不情之请 回到房间,重新关好了门窗,虎引风睡意全无,心中一直在盘算着这件事,拿不定主意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张所长?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被自己否定了。自己已然惹上了麻烦,而且是个不宜公开的麻烦,这些事说出去于事无补,只能添乱。 看那老者的身形,只怕十个八个壮汉也未必是其对手,告诉张所长有什么用?老头若想找自己的麻烦,自己是万万躲不过去的。 嗨,罢罢罢,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惹上了麻烦,索性还是自己去解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天就到月亮湖走一趟,看看老头能说出什么样的故事来。 月亮湖其实就是一个大水坑,方圆只有十亩地大小,因为形似月亮,所以周围的村民都叫它月亮湖。 月亮湖在石寨子乡正北边,位于一片山坳中间,是很荒凉很偏僻的一处所在,平时基本上没有人来。老头选在这个地方与虎引风见面,看来也是不想被人打扰的缘故。 第二天一早,虎引风借口老家有点急事,向张所长请假说要回家一趟。 本来张所长是不想答应的,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张所长已然看出,这个虎引风的风头正劲,又接连破了“127特大杀人案”以及“三兄弟强奸案”,听上面的风声,有将虎引风调进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意思。 张所长虽然不愿意放走这样一位得力助手,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过一个派出所所长,没有人事权,如果上面一定要调离虎引风,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万一这个姓虎的小子将来玩大了,自己说不定还能跟着捞点好处。年轻人风华正茂前程莫测,还是不要把关系闹得太僵为好。 张所长毕竟是官场老油条,看出虎引风终究不是自己能控制了的人物,所以也就做个顺水人情,答应了他的请假。 虎引风简单收拾了一下,拿上那支奇怪的毛笔,骑上自行车,一个人就来到月亮湖边。 月亮湖边,凉风习习,早春的寒意还很浓郁,冰冻的湖面好像一块硕大的碧玉,看得人不禁心驰神摇。夏季的时候,月亮湖旁水草鲜美,周围有放羊的农民来此牧羊。现在时间还早,所以此地绝少人来。 虎引风来到月亮湖旁,时间正好上午九点,他停下车子,往周围极目一览,没有发现人的踪影。虎引风心想,可能是我来早了。哎呀,早了就早了吧。 古代张良去见黄石公,一再误时,惹得老人很不高兴。第三次张良索性半夜就在桥上等候,才得以被授《太公兵法》,看来年轻人懂点礼貌还是有好处的。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就听身后传来一个人的笑声:“嘿嘿,小伙子,你来得不晚呀。” 虎引风吃了一惊,急忙回头看时,就见昨晚闯到自己卧室里的那个奇怪老者不知什么时候正站在背后,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 虎引风心中一惊,暗想,这老者身法也未免太快了些,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自己居然都不知道,急忙弯腰施礼:“前辈早。” 老头嘿嘿一笑,说:“年轻人,不错,很守时。我老人家最不耐烦等人,很好。” 虎引风急忙说:“前辈自然说了要在这里见面,我肯定不会食言。不知道前辈叫我来,有什么见教?” 老头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睛望着远处的山峰,说:“小伙子,你可知道传你书和笔的那个老太婆是谁?” 虎引风摇摇头,说:“这个我真不知道,那天是老婆婆的儿子报警说他母亲的山羊被盗,我只是出警而已。其他的也没有多想。不过,听老婆婆自称凤火娘,我就知道这些。” 老头点点头,说:“不错,老太婆是叫凤火娘,她还给你提到过什么事情?” 虎引风就将那天见凤火娘的前后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老者面色平静,说:“嗯,就这些?” 虎引风急忙回答:“就这些。” 老头又说:“那她给你的那本《神目御览》和那支毛笔呢?” 虎引风说:“书确实被我烧掉了,毛笔在此。”就从衣袖里抽出那支毛笔,递给老头。 老头有些诧异地看着虎引风:“哦,昨天夜里你还不愿意将此物交给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听话?” 虎引风面色微微一红:“我看前辈身手如此了得,猜想前辈一定是身怀奇技且高风亮节的人物,绝不会平白无故去夺晚辈的东西。” 虎引风看出这老头不是一般人物,如果真要强夺毛笔,自己是万万看不住的,与其如此,不如态度谦恭些,再用高帽盖住他,使得他有所忌惮。 老头哈哈一笑,说:“你小子貌似忠厚,实则诡诈,还想用高帽拢住我老人家么?我若想抢你的东西,昨天晚上就拿走了,何必等到今天?” 虎引风面色一红,微微笑道:“老人家教训的是。” 老头笑够了,这才说:“既然凤妹把笔和书都给了你,你就是她的传人了。我是不会要你的东西的。不过,凤妹没有把这里面的秘密全部告诉你,你就是拿了笔恐怕也没多大作用。” 虎引风说:“是的。后来我无意中发现用毛笔去点命宫穴,可以开启灵目,不知道这支毛笔是不是有这样的用处?” 老头点点头,说:“嗯,你很聪明,难怪凤妹会看上你。 不错,这支毛笔叫做凤足鼠须笔,笔管乃是用岐山鸣凤的足骨制作而成,而笔头则是用苗疆万蛊洞中两足鼠的鼠须制成,那岐山鸣凤乃是至阳之灵,而苗疆万蛊洞中的两足鼠却是至阴之物,一至阳,一至阴,两者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便可洞彻天地,有通灵探幽之灵妙,也是我神目道法中四大圣物中第一圣物。呵呵,人人皆欲求之。” 老者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意味高深地摇了摇头。 虎引风闻言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原来那支古怪的毛笔居然有这样的来头,怪不得凤火娘一再嘱咐自己要好生看管,想到这里,捏着凤足鼠须笔的那只手不禁暗暗使了点劲,好像怕被别人一下抽了去。 老者似乎没有看到虎引风的这些举动,继续说:”年轻人,我那老婆子虽然于你有传物之缘,却无师徒之分,这也是你们的命运所致,我却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答应?” 虎引风心中一动,说:“老人家但说无妨,只要不违法乱纪离经叛道,我一定尽力所为。” 这句话说得冠冕至极,但却留下了活扣,那就是老者的要求不能太过分,如果要自己杀人越货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虎引风是万万不肯干的,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匡扶正义的公安战士,不可能参与到胡作非为之中。 老头嘿嘿一阵冷笑:“违法乱纪?离经叛道?你个小娃娃懂得什么!将来你眼界大了,看到的东西多了,就知道这世上什么才是真正的违法乱纪,什么才是真正的离经叛道?窃国者侯,窃钩者诛,小人物倒想离经叛道,有那个能量么?你才多大,口气倒不小。” 虎引风被他说得脸色一红,无言以对,不由得低下头来。 老头也不理他,继续说:“实话告诉你吧,那个传你凤足鼠须笔和《神目御览》的老太婆就是我的妻子,她叫凤火娘,我叫龙木子,我今天见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你肯不肯答应将来也把我的尸骸葬到神目山庄的神目宫去呢?” 虎引风原以为这老头不定说出什么令自己难以办到的任务呢,心中正忐忑不安,不料老者却说出这等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要求,虎引风当真有些茫然。 这些老头老太太当真有趣,死了以后葬在哪里有区别么?民间俗语,金顶玉葬,狗吃一样,若干年后,葬在哪里还不都是一堆骸骨而已。 1968年在河北满城县发掘的西汉中山靖王刘胜、窦绾夫妻合葬墓,死者身穿金缕玉衣,到最后不也是一捧泥土么?这些人念念不忘葬在神目宫内,真不知道心中究竟想的什么。 老者看出虎引风一脸惊讶的神情,说:“年轻人,我也不会白使唤你,叫你替我办事,自然就得给你一点好处。 我那老婆子凤火娘给了你两件宝贝,你已然算作她的弟子,我不会强人所难,要你再做我的徒弟,不过只要你答应将来有一天你有能力了,就把我和凤火娘的尸骸一并运到神目山庄,葬到神目宫中,我就替你打开极目,并传你一套身法,足令你在今后的闯荡中自保有余。 还有,我这里还有神目道派四圣物中的另一件宝贝,叫做青龙木精书,也一并送给你,好助你将来完成任务,嗯,怎么样,考虑考虑,这笔生意可做不可做啊?” 虎引风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有些懵懵懂懂地说:“老人家,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些要求虽然并不算太高,但我不明白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我怕,我怕自己以后会辜负您的期望。” 正文 第十六章 神目道法 虎引风说的不是假话,自从年前邂逅凤火娘,一直到现在,虎引风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碰上一群什么样的怪人,虽然自己也学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但虎引风一直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怎么回事。 现在这个奇怪的老人突然又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还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虎引风当真有些不明就里。 老头淡淡一笑:“不明白?现在不明白也很正常,以后自然会慢慢明白的。不过我告诉你,就算你不答应我老人家的条件,你也一样趟了一回不小的浑水。既然我能找到你,别人也能找到你。 如果你不能尽快取得进步的话,恐怕小命难保,呵呵,我老人家不是吓唬你,自古以来,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既然你已经学了神目法术,又得到了凤足鼠须笔,而且那本奇书居然还被你烧掉了。 想想看,你能脱得了干系么?不管愿不愿意,你现在都已然是神目山庄的人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别人就会知道你的存在,我老人家有好生之德,不愿加害于你,想拉你一把,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虎引风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不过,凭他的直觉,他感觉出来眼前这个叫什么龙木子的老头所说并非危言耸听,自己已然卷进一个极大的麻烦之中,如同老头所说,趟了一回不小的浑水,老头这么大年纪,身手居然还这么好,要是碰上一个年轻的且存心要找自己霉气,不知道要麻烦多少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件麻烦也是麻烦,两件麻烦也是麻烦,既然事情撵到这里,虎引风一咬牙,决定先应承下来再说。 “老人家,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把你们的事情对我详细说清楚。我现在连神目山庄是什么都不知道,将来怎么替你们办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与那位婆婆都看上了我,就不能再对我藏着掖着,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要做什么,我心里得有底才行。” 老头点点头,说:“呵呵,这个不急,只要你答应这件事,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再说了,我传你这些东西,包括我那死老婆传给你的东西的妙用,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得慢慢来。” 虎引风点头称是。 老者说:“江湖上,有个极其神秘的门派,乃是介于山医命相卜五术之间的神目道法,这个门派历来高手辈出,但却隐居于山野草莽之间,苦修神目之术。” 虎引风不禁好奇地问:“什么叫神目之术?” 老头长长出了一口气:“神目之术复杂高深,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简单解释,就是将人的原始精神能量,结合一些奇怪的道法和灵异之物,发挥到至高至上的境界,最后集中于双目之中,用双目发挥出来,就是神目道法。 神目道法一共有五层境界,第一层,就是你现在的灵目,第二层叫极目,第三层唤作天目,第四层就是神目,但即便修炼到神目境界,也并非最高的法术,神目之上还有一层,祖师爷并没说,书上也没记载,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灵目可以观阴阳、识气色、看吉凶、定进退,通常江湖相士但凡有些成就的,也就是练到了灵目境界,已然不得了,会被人吹嘘为半仙等等,其实不过是神目道法中的初级入门之术,算不得什么高妙的东西。 你现在的本事就是做个神相士也绰绰有余,只要勤加修炼,不出二年,也能成为一个名动天下的神相,呵呵,可是,这在神目道法中只能算些微末技,不值一提。” 虎引风闻言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会有这样大的潜力。 老者继续说:“修成灵目之后,眼睛才算打好神目道法的根基,以后的阶段才能进行,就好比习武之人练基本功一样。 开启灵目的办法很多,不过不能走邪路,一旦入了邪路,目道的修为就到此为止,再难前进一步。 最快捷最好用的就是利用凤足鼠须笔,呵呵,这也就是为什么这笔毛笔会成为神目道派第一圣物的原因。普通人修炼不得法,一辈子也开不了灵目,以后的事就更不用提了。 就算得遇奇人摸到门道,要开启灵目也非易事,需要勤加训练数年甚至数十年方能有所成,所以,凤火娘的凤足鼠须笔乃是江湖上识货的朋友人人觊觎的宝贝,小子,我说你趟了一回大浑水,你说我是不是吓唬你?” 虎引风闻言确实暗暗吃了一惊,真要如此说,这位龙木子先生当真没有骗自己,自古以来宝贝害人,话是一点也不假。自己本来好端端的,无来由地得到这么一件宝贝,要是被传扬开去,今后别想过消停日子了。 虎引风暂且忍住激动之心,听龙木子继续讲述。 龙木子看了虎引风一眼,道:“凤足鼠须笔对未开灵目之人当然是件大宝贝,不过一旦开过灵目,又能掌握自由开启闭合之法的,作用就不大了,所以我不稀罕你的宝贝,原因就在于此。 神目道派总共有四件宝贝,分别是凤足鼠须笔、青龙木精书、昆仑金玉砚、金刚点睛墨,分别代表火、木、金、水五行之极,你须凑齐这四件神目圣物,方有可能练成神目道法,打开神目宫,否则,你就会和我们一样,一辈子穷极心血,却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后辈弟子的身上。” 说罢,面上竟然呈现凄楚之色,显得极为悲痛。 虎引风没想到这样一位人物居然也会有自己难以做到的事情,不过既然他说这四件所谓的神目圣物不过就是笔墨纸砚而已,两件已然知道下落,另外两件肯定也应该在某些人手中,大家何不聚集在一块,共同修炼神目道法呢? 当下,虎引风鼓起勇气,就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龙木子嘿嘿一笑,说:“小子,你当什么人都像我和那死老婆子这么好说话,哼哼,剩下那两件东西的确是在另外两个人身上,但是他们会白白让给你么?谁不想修成神目大法,控制生死轮回呢?不要说修成神目,就是修成天目,都是江湖人人梦寐以求的本领。 我告诉你,极目通死,天目通生,练成极目,便可知幽冥之事,修成天目,便可晓未来之势,你要知道生死未来的话,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的?所以,这等大好处是人人也不愿意放弃的,因此,你要想练成真正的神目道法,就得自己争取,指望别人帮你或者说合作,是万万不成的。” 虎引风有些疑惑地说:“既然如此,前辈和凤火娘婆婆肯定已经是天目了,为什么你们不自己凑集圣物修炼神目道法,反而要借助我呢?” 老者凄然一笑,说:“你说得容易,假如真如你想得那样简单的话,我们何必麻烦你小子。 神目道法自从问世以来,迄今依然过了近千年的时光。一千多年以来,神目道法的宗主一共传了三十一代,但据我们的师父讲,这三十一代宗主里面,真正修炼成神目道法的,不过寥寥两位而已,剩下的全部被阻于天目境界,便裹足不前了。” “为什么?既然已经到达了那么高的境界,为什么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虎引风大惑不解。 龙木子长叹一声,说:“因为一旦到了天目境界,便知过去未来之事,当然也就能看出自己究竟有没有修炼神目的缘分。而绝大多数神目道派的宗主开了天目后,就会发现自己依然是到了峰顶,再向前进哪怕一小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心中不禁大为失望。 但肯定有不少人并不死心,到处撞运气,希望能碰到破解之法,一直到自己完全失去希望,才不得不寻觅合适的传人,将寻找神目之道的希望交给下一辈人去做。 而且,所有天目境界的大师,都会在生命结束十年之前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用毕生的功力将肉体禁锢起来,期望将来能进入神目宫,靠后辈的孝心将自己葬入不生不灭之地,完成永生之举。” 虎引风不禁大为吃惊:“提前结束生命,葬入神目宫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木子面显落寞之情,说:“据传,神目山庄的神目宫乃是人间唯一不生不灭之境,靠化外之力维系。人若到了那里,便可以脱离生死轮回之苦,成为永久不灭之身。 但若想进入神目宫,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自己练成神目,自己找到神目山庄,打开神目宫,第二就是期望自己的弟子能练成神目道法,将自己的肉身移入神目宫,帮助自己完成这个愿望。 但人如果真的死了,失去能量的尸骸移入神目宫是没用的,只能用人生剩下的十年时间换取一具活尸,表面上看人死了,其实只是用功力进入假死状态,并没有真正死去。 如果在三十年内取出这个人的尸骸,放进神目山庄的神目宫中,还可以活转过来。但如果超过三十年的时间,被禁闭的功力一点点流逝,那副假死的活尸便就是真死人,皮肉消融,再也没有转生的希望了。” 正文 第十七章 打开极目 虎引风大吃一惊,说:“这么说,凤火娘婆婆现在并没有真正死去,还可以活转过来么?” 龙木子点点头:“不错,她那身子骨,只怕比一般年轻人还健壮,哪能这么容易说死就死呢,她至少还有十年的光阴好活,只不过她看出来自己这辈子没有希望得到神目大法的秘密,又不甘心坠入轮回,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虎引风心中一阵吃惊,点头说:“怪不得,我说她怎么去世得那么快呢?” 龙木子说:“不过,如果你在三十年之内不能取出她的活尸放进神目宫中,她就是真死了。” 虎引风说:“那神目山庄和神目宫在什么地方?” 龙木子淡淡一笑:“我要知道还用在这里跟你废话么?” 虎引风又是一阵吃惊:“怎么,你们不是神目道派的人吗,怎么可能不知道神目山庄的地址呢?” 龙木子凄然一笑,说:“你以为只要是修炼神目道法的人就知道神目山庄的全部秘密?要是那样那白白死去的二十九位宗主掌门岂不是太傻了么? 如果不能开启神目,是根本找不到神目山庄的。而但凡能自由出入神目山庄之人,必须是开了神目之人。 迄今为止,据说只有两位先师进入了神目山庄,剩下的人根本不知道神目山庄的具体位置所在。而且,据说即便凑巧找到神目山庄,如果不能练成神目,凑齐四圣物,也是打不开的,这就是我说为什么四圣物如此重要的原因了。” 虎引风闻言惊得无言以对,好半天才说:“既然前辈和凤火娘婆婆都是开了天眼之人,难道你们认为我就能打开神目,替你们完成遗愿么?” 龙木子微微一笑:“开了天眼并不等于百事皆通,因为每一级别的目道又分为许多层次,如果没人给予你指点,你也只能一点点慢慢去练去悟,只有达到相当层次以后,才可能为下一级别的目道奠定好基础。 而且,越是接近神目,修炼越是困难。像我等没有慧根天赋之人能勉强开了天目,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的过去未来已然很不错了,根本不可能通晓所有的目道之法。 我那脾性倔强的老婆比我要强一些,而且她还精通卜算之术,可用梅花易数来弥补自己神目道法之不足,既然她能看中你,必然有看中你的理由。 我已然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达到神目的境界,而现在年逾九旬,行将就木,即便有这个雄心也没有这个劲头了,索性也托付与你,不知道你可愿意?” 虎引风微微一皱眉,说:“老人家,多谢你们这样看重我,只是我怕没有那么高的天赋,会辜负二位老人的重托。” 龙木子微微一笑:“人间之事,一半在于天道,一半在于人道。天道贵在机缘,人道贵在努力,两者完美结合方能成就大事。只要认准一件事,努力去做,尽到自己的本分,无愧于心就行了。如果天赋、机缘加上努力仍然不能达到目的,那便是命运使然,我们也怪不得你。 不过我看你面带大福之象,应该不会令我们失望,你只要尽力去做就行了,努力以后做不成那也没办法,说明我们缘分不够福分不够,此乃天意。” 虎引风叹了一口气,说:“老人家既然这样说,我就勉强一试。” 老者闻言,面露喜色,不过随即敛色道:“还有两件事,我要告诉你。 神目道法虽然精妙无比,但每一级别的晋级时间却有限制,最长不过十年,也就是说,如果你已经修炼了灵目,至多只有十年时间晋级到极目,十年后仍然不能突破灵目进入极目境界的话,你这辈子就永远只能停留在灵目阶段了,此生休想再进一步。 同样,一旦进入极目境界,也只有十年时间让你修炼到天目境界。如果十年之内,你找不到进入天目的道法,你就别想再进入天目的境界了。而从天目进入神目境界的时间也是十年,届时不能有所成的话,就操心自己的后事吧。 还有,极目以上的道法使用有禁忌,一日不过三,一日之内使用道法不可超过三次,越过这个极限,必有反噬之害,轻则目瞽眼盲,永远成为瞎子,重则耗尽精元,有性命之忧。但是,如果你以后有大福,遇上人间圣物,据说也可能会突破这个极限。 据师父将,几百年来,还没有人能突破一日不过三的禁忌。所以,你以后要谨慎行事,切不可莽撞。” 虎引风听得后脊背冒汗,脸色发白。 龙木子先生见状微微一笑:“怎么样,年轻人,好好思考一下,敢不敢接受请托,然后给我个答案?” 虎引风心中砰砰乱跳,一时间头脑紊乱,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的决定究竟算不算正确。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龙木子的告诫,自己已然踏进了一团浑水中,恐怕以后别想安宁了。既然横竖都要趟进这个浑水,与其畏手畏脚,不如索性一搏,说不定还会有些收获。 想到这里,虎引风眼神坚毅起来,他对龙木子点了点头,说:“老人家,既然凤火娘婆婆选择了我,而她现在已经死去,并对我寄托了这么大的期望,无论如何我得为她负责。你放心,只要我有这个能力,一定会完成二位老人所请。” 龙木子脸上显现出难得的微笑,说:“好,我就说我那老婆子看人不会走眼。这样吧,我先替你打开极目,这是我能为你在神目道法上所做的最大帮助,以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 虎引风点点头。 龙木子看看周围寂静无人,就让虎引风席地而坐,双目微闭,两臂放在双腿之上,全身放松,等一会不论身体产生任何反应,皆不可有任何反抗,只管顺受即可。 虎引风依言而行。 龙木子将右掌放在虎引风头顶的百会穴,左掌则放在虎引风的后心,微微一用力。 虎引风只觉得自头顶传下来一股阴寒之气,冰冷彻骨,几乎令他牙齿打颤,而自后背处却又传来一阵滚滚热流,令脖颈以下燥热无比,这时候,虎引风的身体就像一半被放在寒冷的冰水中,而一半置身于火热的炭炉之上,十分难受。 虎引风牢记龙木子告诫自己不可乱动不要抵抗的嘱托,咬紧牙关一动不动,任凭寒热两股奇怪的气流在自己体内越聚越多,越聚越大。 最后,虎引风感觉自己的头颅几乎冻成了一个冰疙瘩,而脖颈以下的身体则像一只刚出炉的烤鸭,烫得吓人,浑身难受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他几乎就要叫出声来。 就在这时,两股本来互不相交的强大的寒热之气突然交融在一起,汇成一股奇怪的气流同时冲向虎引风的双目,虎引风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一片漆黑,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闷哼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等虎引风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勉强睁开酸涩的双目,吃惊地发现太阳偏过正南方的山头,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这一次昏厥整整过了四五个小时,虎引风一扭头,看到在自己身旁,龙木子先生正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他见虎引风醒来,脸上露出一丝放松的神色,轻声地说:“年轻人,你醒了?” 虎引风点点头。 龙木子说:“嗯,不错,差一刻到两个时辰,你的确是个修炼道法的不可多得的奇才,当年我冲破第一关时,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你比我强多了。” 虎引风这才想起上午发生的一切,他眨巴眨巴眼睛,觉得有些酸痛。 龙木子好像看透了虎引风的心思,说:“你现在还不能用极目,三日后方可修炼极目之法,就按照《神目御览》上记载的办法去练就行了,开始可能效果要受到限制,一日能打开一次就很不错了,等到后来,就会慢慢驾轻就熟,可以一日开启三次,记住,最多三次。 本来灵目之法刚刚修炼,还没有达到至善至美的境界,要等到完全修炼好灵目之后才能开启极目,可我的时间不多,等不及了,只能拔苗助长了。可能今后在使用目道之法中会出现一些偏差,你自己仔细体会和矫正。” 虎引风点点头说:“老人家,如果你不为我打开极目,我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达到这一层呢?” 龙木子说:“我若不为你打开极目,你自己修炼到灵目达到相当境界以后,也会慢慢过渡到极目这一境界,但时间可能会很漫长,三年五载,十年八载都说不定,如果你没有按照正确的方法修炼,也可能一辈子都停留在灵目阶段,这样的例子以前还是不少的。 当然,如果遇上难得的机遇,也可能会提前打开极目,这也很难说。我当年是师父给打开灵目后,自己在东北长白山修炼,无意中采得一颗千年老参,服下去打开了极目。” 虎引风这才知道,目法修炼的道道原来还有这么多,不知自己将来在修炼这些道术的时候会不会遇上千年难得的机遇。 正文 第十八章 工作调动 龙木子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再教你一套身法口诀,你回去慢慢习练,这样可以助你将来不被人所制。” 虎引风说:“什么?我是警察,还有人敢对我不利?” 龙木子冷冷一笑:“警察怎么了,你以为手中有把枪就可以天下无敌了?枪这种东西只对普通人有用,对特殊人物基本上没用,还不如一根木棍好使。如果对方身手奇快,你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哼哼。” 虎引风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没有反驳,他不想和眼前这老头闹不愉快,毕竟两个人现在有了师徒之实。 龙木子说:“好了,我说你记,抱元守一,左三右七,心随目转,意在脚先……” 长长一大串口诀说完后,虎引风勉强记住了六成,龙木子又说了两遍,虎引风基本上能记下来了。 龙木子又向虎引风具体解释了一遍口诀的意思和用法,说:“这就是神目道法中极其重要的‘移形换位’的口诀,其实来自山术,是我多年从其他门派慢慢琢磨出来的一套步法,你是我唯一的传人,一定要好好练,以后大有用处,开始效果可能不太突出,但以后你就会知道关键时刻这套步法能救你的命。” 虎引风点点头,说:“老人家,谢谢你。我不明白神目道法中不是有《神目御览》么,为什么还要从其他门派总结步法呢?” 龙木子淡淡一笑,解释道:“神目道法是以神目为核心的大玄之法,其实还夹杂了山医命相卜各门派许多高深的知识。所谓取人所长,为我所用,就是这个意思。 就是在神目道法体系内部,也分木火金水四大门派,即从木火金水四个方面分别探究神目的开启和运行。 我属于木派,凤火娘属于火派,我还有一个大师兄金冠道人,属于金派,还有一个小师妹玄素素,属于水派,当时师父分别把木火金水四大门派的圣物分别交给我们师兄妹四人,按照木火金水四种方法,从不同角度修炼神目道法,原本是期望至少有一派可以进入神目境界,现在看来,哎。” 说到这里,龙木子长长叹了口气,“我和凤火娘虽然勉强开了天目,却也知道自己此生无法启动神目,至于大师兄和小师妹,我已经有将近三十年没有见过这两人了,不知道他们的现况,我估计她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徒劳无功。 据师父讲,开启神目一定要凑齐四件圣物,由一个五行俱全的土行人才能成功,现在凤火娘的凤足鼠须笔和我的青龙木精书都还好端端地在我们手中,可想而知他们两个,嘿嘿……” 虎引风听到这里,疑惑道:“如果那两位师伯师叔万一真能开启神目,你们是不是就要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交付她们呢?” 龙木子狡黠地一笑:“这个,到时候再说了,反正不能白给。”虎 引风点了点头,心想,恐怕到时候也是一场纷争吧。 龙木子说:“年轻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今天给你的好处也够你慢慢消化几年了,这本青龙木精书暂且放在我这里。宝贝多了对你不利,等过几年你修为增高,足以自保了,再交给你也不迟。” 虎引风说:“到时候我去哪里找老人家你呢?” 龙木子淡淡一笑,说:“不用找我,我自会来找你。只要你不忘自己的承诺就行了。哦,对了,极目道法的运用可能有些玄异,不用害怕,慢慢就习惯了。记住一日不过三的禁忌,还有移形换位的训练不可耽搁了。” 虎引风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知是该为自己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担忧。 龙木子转身欲走,突然又回过身来:“我那师兄师妹为人极是狡诈,且心狠手辣,以后遇上了千万小心,莫要着了他们的道。”说完,一步三摇地慢慢朝远方走去,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回到派出所,已经是日落西山。 由于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再加上上午被龙木子强行过宫运气催开极目,耗费精力太多,虎引风感觉身心疲惫,胡乱到厨房里找了些上午吃剩的饭菜,填饱肚子,然后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好在一晚上没有警情,一直睡到第二天大亮,这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过了一会,下面喊吃饭,虎引风洗了脸,重新投入正常工作。 就这样,一连数日,虎引风除了工作就是认真回忆背诵《神目御览》上关于极目章节的内容,另外就是关上门练习移形换位的步法。 这套步法乍看平平无奇,有些类似以前在学校学习的广播体操的路数,可一旦熟练了套路,虎引风就觉得身子灵巧了许多,往来移动间已经渐有飘忽之感,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对龙木子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又过了几天,虎引风带领刘祥、周宽等几个队员出去处理一个纠纷刚回来,就听值班室的老李说县局刑警大队李君华大队长打电话找自己。 虎引风不知道什么事,急忙回拨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里传来李君华的声音:“是引风吗,我是李君华。刚才找你不在,接电话的说出警了。这样,你收拾一下东西,下午到刑警队报到,局里已经决定调你到刑警队工作了。” 工作调动的消息来得太快太突然,虎引风未免有些错愕,他愣了好一会,才明白刚才听到的一切不是虚幻,而是真真实实的东西。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在这个穷山僻壤中好好磨练几年才能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跳出大山了。 虎引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心情复杂地收拾起东西来。 东西不多,就是一些换洗衣服和平时常看的法律书籍,简单装了两个箱子。 一小时后,张所长正好从县里开会回所,一下车就来到虎引风的办公室,神情复杂地看了虎引风一眼,这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恭喜你,引风,你被调到局里刑警队工作了,行啊,小子,居然瞒着我走上层路线。” 虎引风闻言面色就是一红,急忙辩解道:“没有的事,张所长,我也是刚刚得到调动的消息,刚才找你汇报你不在。” 张所长一摆手,故作大度地说:“行了,别解释了,金麟岂是池中物,一朝得势便冲天,这也是早晚的事,兄弟能上进我肯定是高兴的,将来混好了别忘记你这个穷乡僻壤的大哥就行。” 虎引风突然觉得这个平时待人傲慢且阴阳怪气的所长今天也变得有些亲切了,不免动了感情。 张所长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小子将来有出息,以后有空别忘了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兄弟。” 虎引风眼睛有些潮湿,一个劲地点头。 很快,全所同志都知道了虎引风要进刑警队的消息,大伙既为虎引风感到高兴,又为单位失去这样一位敬业能干且和蔼可亲的小兄弟赶到有些伤感,特别是刘祥、周宽,因为一直跟着虎引风处警办事,兄弟们处得火一般热,乍然听说就要分开,两人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等到吃过午饭大伙送虎引风坐车回城的时候,刘祥、周宽的眼睛都红了,虎引风也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说这里是穷乡僻壤,但兄弟情谊千金难买,一瞬间,虎引风觉得其实活在世上功名利禄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走到哪里都能遇上一帮处得来的弟兄们。 下午三点,虎引风准时来到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李君华大队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有不少人,虎引风一眼就认出了分管刑侦工作的刘跃进副局长、刑警队教导员洪光、重案队队长吕林,这三位都是他以前见过的,还有几位他不是很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憨憨一笑,算是对大家打了招呼。 李君华一见虎引风进来,立马站起来高兴地说:“引风啊,来得正好,我正要打电话问你到什么地方了呢。局里已经决定调你到刑警队工作,刘局长和我研究了一下,你暂且在刑警队秘书科工作,等熟悉了业务以后再分配具体任务。 另外,有件很当紧的事要你去办,昨天市局支队的房支,喏,就是上次你在刘局办公室里见过的那位女领导来了电话,点名要你去市局一趟,说要借你工作一段时间。你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市局。” 虎引风脑子简直都有些转不过来了,不敢相信听到的话是真的。 自己一个小派出所的小民警,刚刚参加工作不到一年,就能从偏僻的乡下调到县城,这在很多人眼里已然是很幸运的事,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虎引风肯定有什么铁关系或者硬后台才能办到,现在到了县城一天工作没干,立马就去市里协助工作,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么? 正疑惑间,刘局长呵呵笑起来,和蔼地说:“小虎啊,这次市里点名要你去协助工作,是你的光荣,也是咱们整个易川县局的光荣。我参加工作快三十年了,这样的事不要说你,连我以前也没遇见过。你一定要努力工作,千万不要给咱们易川县公安局抹黑哟,我看好你。” 正文 第十九章 市局借调 在座众人一见虎引风到来,立刻议论纷纷,大家说话声音不大。 虎引风心情激动,也没听清楚大家都说了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向刘局长点头,说:“是,刘局长,您的教导我记住了,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各位领导对我的期望。” 大家又说了一会话,李君华打电话让秘书科的人领虎引风过去,先去登一下记,熟悉熟悉情况。 时间不大,虎引风被一位中年女警领进了刑警大队秘书科,刚进门,一眼就看见站在五六个年轻女警中的李君婉。 他和李君婉是同班同学,上次就是李君婉调查“127特大杀人案”时来到石寨子派出所,虎引风向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才及时侦破了那个案子。 虎引风看见漂亮的李君婉面色一红,心也不由得“噗通”跳了几下。 李君婉倒是落落大方,走上前来,笑着说:“我们的小神探来了,欢迎欢迎,听说你明天要到市里参加工作了,哎呀,可真了不起。别忘了,你的进步还有我一份推荐之功呢,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啊?” 李君婉的俏皮话惹来几个小姑娘一阵哄笑,虎引风本就不善言辞,现在当着一群青春少女的面更是有些手足无措,吭吭哧哧半天憋得脸通红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一位扎个马尾辫的女警说:“君婉,还吃什么饭啊,你直接把人家接家里当女婿不是更好?” 李君婉刚才还俏皮阳光的一张俊脸霎时间变得通红,追着那位姑娘打:“死唐菊,死唐菊,撕烂你这张嘴。” 原来这位调笑的女警叫唐菊,众人更是一阵大笑。 闹了一阵,当初领虎引风进来的中年女警说:“好了好了,大家先别闹了,我还有事交代。” 几个姑娘看有正事要说,这才收起了嬉笑,李君婉红着脸坐到自己办公桌旁。 那位中年女警说:“欢迎你,虎引风同志,我叫黎萍,分管这个科室,刘局长安排让你暂且在秘书科熟悉情况,以便利于以后的工作,你就先在这里吧,办公桌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喏,就是那张。” 说着,她用手一指正靠门的一张桌子,桌子不新,但收拾得很干净,虎引风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黎萍又说了一些秘书科的简单业务,就离开了。 虎引风坐了下来,正好与李君婉的办公桌面对面,恰好李君婉也抬头,两人目光一对,却都迅疾地分开,虎引风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乱跳,不知道怎么回事。 以前自己在派出所里和一群男子汉处得如鱼得水,骤然间来到一群青春少女中间,反而有些不自在,特别刚才那个叫唐菊的女孩贫嘴说什么李君婉要招虎引风做上门女婿的玩话,更是在两人心中一石激起千层浪,再也平静不下来。 好容易等到房子里其他几个女孩都出去,只剩下虎引风和李君婉两人,虎引风实在憋不住了,就轻轻叫了一声:“君婉,君婉,我问你件事。” 李君婉本来是位很阳光活泼的姑娘,以前见了虎引风也都是谈笑风生的,不知怎么今天反而话语很少,一直低着头办理自己的事,听虎引风叫自己,一抬头才发现周围已经没了其他人,脸一红,微微一笑,说:“你说。” 虎引风脸上有些发烧,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定了定神,说:“你知道,你知道这次市局为什么借调我么?究竟要我去做什么事?” 李君婉摇摇头,说:“不清楚,听我哥说,好像是那个叫房一梅的副支队长对你印象不错,叫你过去帮他们做件什么事情吧。” 虎引风心事重重地“哦”了一声,不明白自己一介小民警,还能帮上市局领导的什么忙? 李君婉看虎引风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劝他说:“不用担心,干得了就干,大不了再回来呗,反正是借调,只是去帮忙而已。” 虎引风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李君婉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第二天上午九点,当虎引风准时走进市局刑侦支队那间宽敞明亮的副支队长办公室的时候,房一梅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 房子很大,窗明几净,办公桌后面有个很大的书橱,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厚薄不等的各类书籍,显示出主人的好学与品味。 随着一声“报告”,房一梅抬头看见了这个让自己很感兴趣的年轻人。 不知怎么的,房一梅对这个来自易川县的年轻民警产生了浓厚的好奇,按说她这种年龄的女人是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但一种女人的独特敏感告诉房一梅,这个叫虎引风的年轻民警身上有一股外人很难觉察的神秘吸引力,特别当她得知三兄弟强奸案最终告破的一刹那,这种感觉就更加地强烈和清晰,这也是促使她做出决定的重要原因。 “哦,是小虎同志啊,进来进来。”房一梅和颜悦色地招呼着,同时示意虎引风坐下。 虎引风有些迟疑,但还是按照领导的指示坐在了办公桌前的一张沙发上,腰板拔得笔直,目视前方,双手按在膝盖上,显得有些拘谨。 房一梅见状一笑,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踱到了前方,顺手给虎引风倒了杯水,递过来。 虎引风急忙站起来,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水杯。 房一梅在他面前的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示意他也坐下说话,不必拘谨。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虎引风和房一梅两个人,两人都没有开口,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凝滞,虎引风不知道这位市局刑侦支队的领导叫自己究竟做哪方面的工作,心中忐忑不安。 房一梅呷了口茶,那是正宗的西湖龙井,然后放下杯子,看着对面的虎引风,说:“小虎同志,不要紧张。这次让你来市局,是我的主意。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实话实说。” 虎引风心中一动,急忙站起来说:“领导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房一梅笑笑,示意虎引风坐下,说:“小虎啊,不要这样,咱们就是随便聊聊,你这样紧张不必要。” 虎引风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地笑了笑。 房一梅接着说:“我这人是个痛快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小虎同志,你相不相信世上存在一些神秘的力量?” 虎引风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房一梅怎么突然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房一梅看出了虎引风的吃惊和疑惑,继续说:“我知道,像我们这种身份和职业的人应该是彻底的无神论者,我也是马克思主义者,也讲唯物主义。今天这里没别人,我想和你说说心里话,希望你别见外。 我认为这世上存在一些普通人难以理解的力量,姑且称之为神秘力量。当然这种力量可以有很多模棱两可的名字,有人把它叫做神,有人把它叫做异次元空间,还有人称它超能力,总之不管叫什么吧,这世上的确存在这样一种能量,是不是?” 房一梅那双漂亮又有些犀利的眼睛盯着虎引风,好像能看穿他的内心,在等着他的答案。 虎引风暗中吃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前这位领导的问题,他有些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嘴角,说:“好像,好像是有吧。” 房一梅接着说:“你相信?” 虎引风慌乱地点点头,而后觉得好像有些不妥,又摇摇头,说:“我不敢肯定。” 房一梅说:“小虎啊,我刚才说过,我叫你来就是谈谈心,不必拘泥,有什么就说什么,知道吗?” 虎引风知道自己再不说实话可能会惹眼前这位漂亮的女领导不高兴,于是只好说:“其实,神秘力量的确存在,只是很多人没有机会亲眼见过,更多人半信半疑。只有极少数人才有亲身经历,所以对此深信不疑。 我想,神秘力量之所以神秘,不欲为外人所知是这种力量的一个共性。因为如果公开了,可能会引起思想混乱,乃至整个社会的崩溃。” 房一梅点点头,表示很同意虎引风的看法:“说的不错,的确,普通人的精神和思想根本承受不了神秘力量的冲击,其实更适合活在浑浑噩噩之中。对大多数人而言,活得像只猴子远没有活得像只猪更幸福。” 说着,房一梅叹了口气,接着道:“这样吧,我这里有份复印卷宗,是不久前刚发生的一个重大案子,你仔细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说着,房一梅站起身来,从书柜中抽出一份订制得非常厚的刑事卷宗,交给虎引风,说:“你先看看这份卷宗,我出去办点事,过会再来。”说完不等虎引风说话,就非常优雅地走出了门。 虎引风只好拿起那份卷宗,认真地看了起来。 卷宗是复印本,封皮上写着“S市1111连环杀人案”,封皮一角上还印有“机密”的字样。卷宗很厚,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调查材料复印件,证人的,受害人的,受害人亲属的,等等,虎引风用了差不多整整一小时才搞清楚全部案情。 正文 第二十章 极目显现 三年前的11月11日晚上11点后,S市出现了一桩杀人案,死者为女性,26岁,夜总会小姐,长相不错。 案件发生在从夜总会通往死者出租房的路上。死者收入不菲,有一辆桑塔纳小汽车。凶手可能事前就进入了死者的汽车内,在路上将毫无防范的受害者杀死。死者被扒光全身衣服,有性侵犯迹象,但分泌物被小心地带走了,估计凶手在作案时使用了避孕套,死者随身携带的坤包丢失,案子初步定性为抢劫。 三个多月后,S市再次发生一桩作案手法极为相似的谋杀案,死者同样为女性,娱乐场所工作,24岁,容貌靓丽,也是在夜晚被人用绳索勒死,jianyin、抢劫、死者全身**,凶手和前一案件被公安机关推定为同一人。 正当公安局刑警队全体出动,准备对案件并案侦查时,凶手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警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案件进展却不大。 三年后,S市再次出现一桩杀人、强奸和抢劫的案子,受害者还是女性,30岁,一洗脚城服务员,长相不错。作案现场的各种遗留与三年前的那两桩案子极为相似,公安机关怀疑这仍然是同一人所为,但却找不到强有力的证据。 这个案子影响非常大,公安机关的压力很大。这不是房一梅管辖的案子,但她利用关系搞到了这三个案子全部材料的复印件,这次,她拿来交给了虎引风。 虎引风好容易才算理清了三桩案子的来龙去脉,这不是他感兴趣的,他最感兴趣的是材料后面的照片复印件。三名死者的被害现场彩照虽然是复制冲洗的,但是很清晰。 虎引风看着第一名被害人青紫色的面容,突然眼睛就刺痛了一下,感觉很不舒服。他急忙闭上眼睛,眨巴了一下,好让自己感觉舒服一点,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心一下子就砰砰跳起来,因为他分明发现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复活了。 那是一个年轻、漂亮,还有些娇媚的女人,正在夜晚的路上开着车,车里还放着柔美的音乐,突然,一根细长的绳索从后排悄悄伸出来,悄无声息地套在了女人白皙的脖颈上,女人吓得尖叫一声,后面一个戴着头套的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在女人耳边低声地说:“把车停在路边阴影中去,否则现在就死。” 女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下意识地按照头套男人的指示将桑塔纳停在了公路旁一个岔路上,这里没有路灯,什么也看不见,非常隐蔽。 女人惊慌失措地求饶:“大哥,大哥,你要什么就拿去,千万别伤害我。” 头套男嘿嘿一阵冷笑,没有说话,等车子完全停稳后,双手使劲一勒绳索,女人立即手舞足蹈起来,双手狠命地往自己脖子上乱抓,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不到两分钟,女人就完全瘫软了,身子斜斜地靠在驾驶座上。 男人推开后面的车门,将女人从驾驶室里拖出来,三五下扒得精光,趁着白皙的肉体还没有散尽温度,趴在了女人身上。 稍许,男人站起身子,伸手从下体取出一个东西,塞进衣兜里,又打开女人随身携带的坤包,拿出了所有的现金,然后扬长而去。 虎引风只觉得男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清楚,他心中非常焦急,想离得更近一些,好让自己看清楚那人是谁,但那人却一直不回头。 直到他重新走进公路,来到路灯下面,才一把扯去自己头上的黑套,三五下装进衣兜,并下意识地朝后面一回头。 趁着路灯的亮光,虎引风这才第一次看见凶手的长相;秀气、白净、浓眉,而且,还带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更令虎引风诧异的是,那人的一条腿是个跛脚,虽然不明显,但可以看得出,而就在这时,虎引风突然莫名其妙地听到了一阵孩子的读书声,而且又看到一块写着各种公式的黑板。 虎引风的眼睛突然感觉一阵刺痛,感觉好像有根针刺进去一样,他急忙下意识地伸手揉眼睛。 这时候,耳旁响起一个声音:“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原来是房一梅从外面回来了。她看虎引风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刚流过泪的样子,急忙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 虎引风接过毛巾,仔细擦了擦自己的双眼,这才感觉好受一些。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世界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虎引风心中骇然不已,但他心里明白,这十有**就是极目的作用,因为《神目御览》上记载得清清楚楚,极目通阴,可以明晰过去,所以自己才可能看见死者在临死前的一系列画面。 “怎么样,小虎,有什么发现?”房一梅坐下来,笑吟吟地看着虎引风。 虎引风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了房一梅一眼,说:“房支,我有啥说啥,可能说的不对……” 房一梅淡淡一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透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味道:“不用担心,有什么就说什么。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为什么叫你到市局来。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关键是你在做什么,能否做得好。只要自己做得好,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说说你的发现。” 虎引风觉得面前这位漂亮的领导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于是就鼓起勇气说:“我说说自己的看法,仅供参考。根据我的观察,凶手是个男性,三十岁左右,长得很秀气,文质彬彬,有一定社会地位,生活中戴一副眼镜,看上去像个书生。而且……” 说到这里,虎引风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当他看到房一梅鼓励的目光时,一狠心,接着说:“而且,我认为凶手很可能是个教师,可能性非常大,不是物理老师,就是数学老师,当然也不排除教其他科目,但理科的可能性最大。 此人心思慎密,警惕性高,但心理有问题,遭遇过情感障碍,进而发展到骨子里极端仇恨某类女性,但表面生活正常,属于那种典型的‘两面人’。 另外,凶手身体残疾,是个跛子,一条腿有问题。我建议在案发地附近的教育机构搜索类似的目标人物,应该会有收获。” “好。”房一梅突然站起来,兴奋得两眼都有些放光,禁不住高叫一声:“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说着,房一梅的手就伸向了桌子上的那台红色电话机。 虎引风突然有些犹豫,他急忙站起身来,踟蹰道:“房支,这,这恐怕不好吧,万一,万一弄错了呢?” 房一梅一笑,轻声说:“不要紧,我有分寸。”说着,就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电话很快拨通,房一梅在电话中和一个人交流起来,虎引风听得出她在电话中说的正是自己刚才描绘的犯罪嫌疑人的大致样貌,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打完电话,房一梅笑了笑,又和虎引风说了些闲话,就安排人领虎引风先安顿下来,说等有需要了再叫自己。 虎引风住的是市局招待所,单人间,有电视,有热水,服务员按时打扫卫生,询问需求,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时叫自己到食堂就餐。但房一梅却不再叫自己谈工作。 虎引风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上次见面自己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但现在已然到了这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天后,省厅分管刑侦工作的马厅长办公室内。 房一梅正在向自己的老领导兼老师详细汇报自己的发现:“马老师,我感觉虎引风是个很不寻常的人物,建议你最好见见这个年轻人。”房一梅边说边把自己连夜写好的一份报告递上去。 马厅长原来在省警察学校担任副校长,当年教授过房一梅刑侦专业课,所以房一梅一直习惯称他马老师,而不是马厅长。 马厅长不置可否,没有明确表态,而是接过房一梅的汇报材料,带上眼镜,仔细看起来。半晌,他放下材料,说:“说说你的看法?” 房一梅就将自己如何邂逅虎引风,以及认识之后经历的一系列奇怪事情说起,最后房一梅说:“马老师,一个人偶尔猜对一次真相不奇怪,但奇迹不可能连续重复,接二连三猜对真相就非常奇怪了。 这个虎引风能接连猜对127特大杀人案、乔氏三兄弟强奸案的主凶,特别他对S市局这件连环杀人案的精确描述,无不证明着此人有着超常的直觉和天赋,这样的人才可不多见。” 马厅长边听边点头,说:“有道理,特别这个连环杀人案的最终破获的确很神奇,能仅凭着几张照片就精确描述凶手的个人特征,还有职业特点,确实很有意思,我是要见一见他。 不过,小房啊,结论不要下得太仓促,万一这个人只是偶尔猜对了呢,我是说万一他并没有什么独特才能,真的只是碰巧猜对,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代表绝不可能发生,要真是碰巧了呢?我们不能下结论太早,再考察考察还是有必要的。 这样吧,你回去准备一下,后天把他带来,我让公安部的司主任过来一趟,真金不怕火炼,人才还是碰巧,我们说了不算,司主任在这方面比我们有经验,你回去准备一下吧。” 房一梅点点头。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面试考察 第三天一大早,正在招待所里看电视的虎引风突然被告知准备去省公安厅一趟,要自己好好准备一下,吃过早饭就走。 虎引风苦笑一下,自己没什么准备的,从易川县来的时候就带了一套换洗衣服,其他什么也没拿,当然,除了那支凤足鼠须笔。 这几天在招待所没事,虎引风一遍遍温习背诵《神目御览》的内容,将《灵目章》、《极目章》的内容在心中反复吟诵、回味,感觉又弄通了不少原本不大清晰的概念,理解加深了许多。 当然,龙木子传授的那套“移形换位”步法也一直在练习,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轻盈,移动时不但悄无声息,而且已经有了飘忽之感,这让虎引风大为高兴。 龙木子果然没有骗自己,他那套古怪身法的确有神妙之处,这也更坚定了虎引风要学好这套身法的决心。 去省厅的车上,房一梅没有告诉虎引风去干什么,只是说带他去见一位领导,虎引风也就没多问。 如果房一梅方便告诉的话,早就告诉自己了,她不说,肯定有不说的道理,没必要多问,虎引风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尽管一路上心里一直在打鼓,但他还是忍着没有问个为什么。 汽车奔驰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在十点半之前赶到了省厅。 下了车,司机自己去找车位,房一梅领着虎引风直接去了马厅长的办公室。 路上,房一梅的“大哥大”响了,是马厅长打来的,马厅长告诉房一梅,公安部的司主任已经带人到省厅,正在厅长办公室等着他俩。 虎引风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不由一惊,心说怎么部里也来人了。 房一梅半开玩笑地轻声对虎引风说:“小虎,我今天带你去见省厅的马厅长,你可要好好表现哟,别让我下不来台。” 虎引风闻言不禁大吃一惊,他开始还以为房一梅带自己到省厅不过是去刑警总队去见什么人,没想到是见厅长,确实太令人意外了。 一周前自己还是偏僻乡村派出所里的一名默默无闻的小民警,能想办法进城工作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没想到一周以后,自己居然要去见厅长,而且,还有公安部的领导在场。 虎引风再想镇定,毕竟事情发展太快,快到已经远远出乎预料,所以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微微有些抽搐起来。 房一梅见状一笑:“怕什么,厅长也是人,也吃五谷杂粮,有什么好怕的?今天见你的不仅有马厅长,还有部里的人。这次搞好了,你以后要见的大人物更多了,到那时就会明白,厅长算不了什么。” 房一梅淡淡地解释,好像她对这些所谓的大人物并不怎么放心上。 见她说得轻描淡写,虎引风一颗悬着的心多少稳定了一些。两人七拐八拐,终于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门前停住了脚步。 房一梅、虎引风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三个人,马厅长、司处长,还有一名年纪约四十左右,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打着笔挺的领带,戴着一副深茶色眼睛的中年男子。 房一梅首先向马厅长点点头,然后回过身来向三位简单介绍了一下虎引风。 马厅长没有说话,司处长也没有说话,而是上一眼下一眼仔细打量着虎引风。 与此同时,虎引风也在第一时间开启灵目,仔细观察办公室内的三位领导。 只见正中间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年约五十来岁的男子,白净面皮,相貌庄严,命宫亮白,稍带紫色,官禄宫红亮,财帛宫黄中带红,一看就是官运当旺而财运也非常好的人。 而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位年纪相仿的男子则命宫呈现亮紫色,财帛宫呈现土黄色,迁移宫明亮,奴仆宫暗红色,一双眼睛中迸射出逼人的光芒,虎引风心中一动,明白眼前这位虽然官阶比前一位稍次,但办事更干练,组织能力更强,且有独特的个人能力。 至于那位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戴深茶色眼睛的中年汉子,虎引风一眼就看出此人绝非等闲之辈,眉分八彩,显示其身怀异禀,兄弟宫明亮光洁,应该是个深孚众望的领袖型人物,不过此人疾厄宫黄中带灰暗色,应该多遇伤病生死之灾。 彼此打量过一阵,马厅长没有说话,而是看了司处长一眼,司处长也没有说话,只是朝茶色眼镜男子点了点头。 茶色眼镜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走到虎引风面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虎引风,开门见山地说:“你能告诉我这张照片上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么?” 从其直截了当的做派看,虎引风感觉此人是个十分果断坚毅的人,拥有残酷的性格和钢铁般的意志。 虎引风没有说话,大大方方地接过男人递来的照片,仔细研究起来。一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各种古怪的考题,今天也不例外。 虽然虎引风并不知道眼前三人究竟什么意思,但从今天的开场白看是不需要废话的。房一梅能把自己带到这种层次的人物中间,任何解释和借口都是多余,需要的只是将本事亮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孩,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大眼睛,双眼皮,最主要的,这双眼睛里汪着甜甜的笑意,给人感觉很温暖。白皙的皮肤彰显着青春的活力,而且,还有两个明显的浅浅酒窝,更让姑娘显得神采飞扬惹人喜欢。 虎引风双眼死死盯住这张看上去很崭新的照片,慢慢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出现上次观察死人遗像那种刺痛的感觉,看样子这位姑娘的生命安全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但为什么这个中年男子要问“照片上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虎引风决定还是试一试极目的功效,看看能不能瞧出照片中姑娘的近况。他默默背诵《极目章》中的口诀,按照龙木子告诉自己的办法,猛然就开启了极目。 一阵眩晕过后,眼睛中的照片突然变成了流动的影像。 照片上的女子正站在一片茂密的树林旁,身旁站着五个男人,各个显得身手麻利。 突然,这些男人一个个窜进了树林,瞬间不见踪影。女孩正踌躇间,背后无声无息就走近一个人。 虎引风看不见她的脸庞,只能看见满头长长的白发,佝偻的腰身,手中还拄着一根黑乎乎的拐杖。 女孩突然惊叫起来,因为她一回头瞥见了自己身后的老太婆,像看到了鬼魂一样,吓得花容失色。她惊慌失措地一步步往后挪着步子,刚想张口呼救,却见这位步履蹒跚的老太婆身子一摇,一只干枯的手就拍在了姑娘的额头上,姑娘一句话还没有喊出来,人就软瘫了下去。 老太婆嘿嘿一笑,像拎只小鸡一般,轻轻将晕倒在地的姑娘夹在自己的胳膊下面,口中说道:“睡吧,睡吧,这才是乖孩子。” 然后,身子猛然一晃,不见了踪影,好像凭空消失在了空气里,和来的时候一样怪诞。树林重新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什么也不曾发生。 又过了几分钟,刚才跑进树林里的五个人又一个个跑回来,却不见了那女孩,不禁面面相觑。 虎引风吃惊地发现,其中领头的那人赫然就是眼前这位递给自己照片的中年汉子,只见他面色冷峻地左右瞧了瞧,然后低沉着嗓音喊:“凤凰,凤凰,你在吗?凤凰,凤凰,你在吗?” 连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其他四人也分别到处搜寻,有人高声喊着“凤凰”,看来,女孩的名字叫凤凰,很特别的一个名字,虎引风在心中暗暗琢磨。 五个人在树林边缘磨蹭了半个小时,又进去搜索了一阵,毫无收获,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 这时候,虎引风的眼睛突然开始模糊,眼前古怪的影像渐渐沉浸在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中,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切重新恢复了原样。自己还在这间宽敞的办公室里,眼前坐着三男一女四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不用说,女的就是带自己来省城的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房一梅副支队长,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应该就是马厅长,至于另外两人,虎引风不清楚他们的身份,房一梅也没向自己详细介绍。 虎引风抹了一把额角上的冷汗,将照片还给了中年男人。 房一梅过来递给他一杯茶。 虎引风接过茶,道了谢,他确实感觉口渴,就抿了一小口,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瞬间沿着喉咙流进了胃里,虎引风知道,这是上好的茶叶,不然绝没有这种效果。 “怎么样,你看出什么来了?”这时候,那位神情冷峻的男人问了一句。 虎引风长出一口气,说:“你们六个人来到一片树林前,其中五个是男人,只有照片上这个女孩是女人,你也是五名男士之一。你和另外四位男士进了树林,不知道要干什么,这时候,一个老太婆突然从背后走过来拍晕了姑娘,将她带走了。 等你们几个再次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老太婆和姑娘已经走了,所以你们没找到。”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一步登天 中年人大吃一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回头望了一眼另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只见那位白净面皮的男人也不禁露出诧异的神情,他慢慢站起身来,踱到虎引风的跟前,轻声说:“年轻人,你知道照片上的姑娘叫什么吗?” 虎引风沉吟了一下,说:“当五位从树林跑出来发现姑娘不见了,我听有人喊‘凤凰,你在吗’,我想,这位姑娘大概叫凤凰吧?” 男人面露满意之色,对办公桌后的马厅长笑着说:“老马,这小子我要带走,先欠你一个人情,等有时间了,我请你下馆子。” 马厅长爽快地哈哈一笑,说:“你呀,你的饭我可不指望,你自己说说,你都食言多少回了?” 男人面色微微一红,随即恢复了常态,说:“以前是以前,这次是这次,以前我不是忙吗,就冲你给我挑了这么一个好苗子,说什么我也得请你吃顿北京烤鸭。” 马厅长淡淡一笑,说:“老同学,烤鸭就先烤着吧。对不起,我可没答应把这孩子送给你,我是请你帮我把关的,你可别打歪主意。请客就不必了,今天我请你,你说到哪去吃都行,算是我请你把关的报酬,但人不能给你,我们还缺这样的人才呢?” 说完,故意半真半假地对房一梅挤了挤眼:“你说是不是啊,小房?” 司处长一听就急了:“唉唉唉,我说老马,咱可不带这样的,你要不让我把这小子带走,你这儿我从今后再也不来了。你说说,你们留这样的人有用吗?还是给我吧。”说着,言语都带哀求的腔调了。 马厅长淡淡一笑:“老同学,我们侦查办案也需要特殊人才啊。这样吧,我先用几年,等我退休了,不管这一摊了,人白送给你,怎么样?” 司处长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行,等你退休了,黄花菜都凉了,我正等着用人哪。怎么,你还非逼我把部长搬出来才行么?” 马厅长一笑,说:“好吧,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人我可以送给你,但你也不能白要,多少得有点表示不是?” 司处长急忙道:“好说,只要答应我把人带走,你说,你要什么?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没有我老司办不成的事。” 虎引风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心说这两人把我当什么了,送来送去的。心中有些不快,但又不敢发作,只得在沙发上尴尬地坐着。 房一梅看出了虎引风的尴尬,急忙说:“你们两位别争了,人家小虎同志还没表态呢。再说,就算调动工作,也要办个手续不是?” 马厅长、司处长这才住了争执,马厅长对房一梅说:“工作调动的事就交给你了,对下面就说调到厅里工作,别的不要多说。” 司处长这时恢复了严肃的面容,对虎引风说:“小虎同志,你是党员吗?” 虎引风面色微微一红,轻声说:“不,我还不是。” 司处长立即说:“以前不是不要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中共预备党员了,我和马厅长就算你的入党介绍人,你回去补个表就行了。党员就要听党的话,党教干啥就干啥,一切行动听党指挥,明白吗?” 虎引风心中一热,自打上警校开始,自己多次上缴入党申请书,都没获得通过,现在这人一句话就成了,心情确实有些激动,立刻站起来,敬了个礼,说:“是。” 司处长点点头:“嗯,你回去准备一下,把手头的工作交代清楚,一周后还在这里见面,将会有新的工作任务。 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你的具体工作去向,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日这里的事情,包括你的家人也不行,这是纪律,懂吗?” 看着眼前这人精光四射的一双眼睛,虎引风只觉得一股慑人的威严无形中压了下来,他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房一梅对虎引风说:“你这次表现不错,我很满意,以后好好干,争取干出名堂来。” 虎引风感激地点点头,心中有说不出的万千感慨。 因为像他这种出身的农民子弟,实在是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往上爬的,终其一生能混到城里机关中,做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就很不错了。没想到阴差阳错,自己却能一步登天,实在要感谢眼前这位与自己非亲非故的房支的大力提携。 大恩不言谢,虎引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才好。 房一梅看出了虎引风的激动,淡淡一笑,说:“你不用感谢我。其实,今天的事我也没有料到。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世上的事情难说得很,好事也能变成坏事,坏事转眼也能变成好事,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把握,是福还是祸现在还不好说。” 虎引风闻言一愣,仔细琢磨着这位中年丽人的话,感觉很有深度。 的确,福祸无凭,惟人自召。好事坏事转眼就能变化,这是很富有哲理的。如果自己不是被分配到那个偏僻落后的石寨子派出所,就不可能遇到凤火娘婆婆,也就不可能有后来这一系列的奇遇。这样看,坏事也是好事。 但是,眼前的好事真的就是好事么?虎引风不知道答案,因为他现在还不可能知道。 想到这里,虎引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房一梅:“房支,那个司处长究竟是干什么的?” 房一梅神色一凛,淡淡地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马厅长的通知,据说是部里的人,具体干什么我不知道,马厅长不让我问,我想,可能是保密单位。你也不要问了,等你去了那里,自然就知道了。” 虎引风弄不清房一梅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实性,但是他知道,今天想从房一梅口中获得司处长,还有那个精干的中年汉子的准确信息是不可能了,于是就知趣地闭上了嘴。 其实感到更惊奇的还是易川县公安局,次日上午,省公安厅就下达了特别调令,调虎引风到省厅工作,这让许多人的眼睛都碎了一地,包括刘局长、李君华大队长在内的许多人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本来虎引风被借调市局已经够让人意外的了,现在居然要到省厅工作,而且连正式调令都下达了,这不能不让人产生诸多好奇与联想。 所以,当局里的同事再次看到虎引风的时候,面上呈现的惊讶、疑惑、羡慕乃至嫉妒的神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虎引风淡淡一笑,也不做任何解释,路上房一梅一再强调,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省厅一行的事,虎引风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索性闭口不言,有人问及此事,只说是上级的安排。 回到单位后,简单收拾一下,就回了老家,探望一下父母,顺便道个别。 虎引风老家在易川县肖屯乡的王水村,这是一个地理相对偏僻的小村庄,以王姓居多,姓虎的仅有一家,就是虎引风家。 虎是一个很稀罕的姓氏,《百家姓》中并无虎姓,《中国人名大辞典》收录的虎氏名人也仅五例。 相传帝喾有八大臣子: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狸辅助他,史称“八元”,实际上就是八个部族首领。 帝喾死后,尧继帝位,八元退隐。舜接替尧为帝时,重新起用大批元老旧臣,伯虎部族的首领才又复出为大臣。伯虎一族从此再度发达,他的后代遂以虎为姓,称为虎氏,成为今日虎姓家族的重要来源。 虎姓分两种读音:Hǔ和 Māo,四川和云南地区的虎姓多读Māo音,而北方地区的虎姓多读Hǔ音,虎引风家的虎字就念Hǔ。 虎引风的父亲虎继业也说不清自己这门人究竟是从哪儿迁来的,但虎家一直居住在王水,据说至少有二百年以上的历史了,却一直人烟不旺,所以至今也没见家族扩大。 老一辈人逐渐去世,也没留下来详细的迁移记录。因为人口少,也没有族谱可查,所以到了今天,已经没人能说清王水村的虎姓究竟来自何方了。 不过,这不重要,在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稀奇古怪的姓氏到处是,说不出头头道道的也不在少数。 王水村民风质朴,邻里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般也不会歧视外来人,何况王水的虎姓已经在村子居住了二百年,所以大家也就不奇怪了。 特别虎引风考上警校,出了全村唯一一个吃公家饭的警察,邻居们对虎继业更是高看一眼,没有敢公开欺负他们家。 虎继业对儿子带来的消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儿子居然会升迁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弄到省城了,全家人又惊又喜,自不在话下。 虎引风在家小住两天,不敢耽误,辞别了父母,回到县城,又和自己的同学、同事见上一面,众人握手话别。 不久,虎引风接到房一梅的电话,要他尽快动身。 虎引风坐上长途汽车的时候,看见外面送别的人群里有李君婉的身影,心中不禁一动。 这位青春美丽的女同学在三个月前还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刚调到一个办公室,屁股还没有捂热板凳,人就分道扬镳了,看来人生真是瞬息万变,不可捉摸,虎引风在心中暗暗感叹,隔着车玻璃和众人挥手告别。 随着汽车越走越远,身后的一切渐渐模糊在视线中。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加入黑洞 到了市局,虎引风又停留一天,房一梅说要带他去买点东西。 两人首先到大商场买了些生活必需品,然后房一梅就拉着虎引风到名牌专卖店,给他买了身名贵而合体的西服。 虎引风连说自己不需要,但房一梅态度坚决,说,大小伙子怎么能一天到晚穿着警服,也要有身行头才行,你以后可能要经常在社会上闯荡,抛头露面的老穿警服也不合适。 粗粗算下来,这趟出门,连物品带衣服,足足花了将近两千元。而虎引风的平均月工资才三百元,几乎去了多半年的工资。 虎引风身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现金,房一梅掏出自己的皮夹子付清了账目,这让虎引风很不好意思。 房一梅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说:“好了,别不好意思了,等你以后有钱了,也可以还给我。你换上这身西装,我看看怎么样。” 在房一梅的坚持下,虎引风换上了刚买的名牌西服。 别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换上西装,人的气质面貌马上不一样。 虎引风本来长得高大、英武,穿上警服显得英姿勃勃,而换上了西装,又是另外一种潇洒、飘逸,青年男子的那种活力和气质自内而外透出,显得那么不凡,正所谓“从脚看到头,风流朝上走;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 房一梅看后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这小子,天生一个情种,以后不碰女人还罢,一旦碰上痴情女,恐怕扯不断的情网。” 但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是笑了笑:“不错,不错,这样就显得更英俊潇洒了。” 虎引风为人忠厚老实,被这样的气质丽人当面一夸,立马觉得更不好意思起来,连脖子都红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两人准时出现在公安厅马厅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三个男子,马厅长、司处长,还有那位沉默寡言戴着深茶色眼镜的中年汉子。 房一梅特意嘱咐虎引风不穿警服而穿上昨天才买的西装出场,这让虎引风很不解。自己是警察,去见领导不穿制服却穿便服,合适么?房一梅说,不用担心,听我的。 进了房间,虎引风这才发现,马厅长、司处长,还有那个中年男人全是便服,房一梅自己也穿了一身得体的休闲服,显得风姿绰约。 司处长看到气质和精神面貌都与上次大不一样的虎引风,眼前一亮,脸上堆满了笑意,走过来伸出手,说:“小虎同志,你好。” 虎引风马上握住司处长的手,也问了好。 马厅长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脸色有些严肃,对虎引风说:“引风啊,今天叫你来是要当面宣布一件事,希望你能牢牢记住,当然,今天说的任何话任何时候都不能泄露半个字,这是纪律。 这位是公安部司处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的兵了,你的所有人事档案和组织关系已经转交给部里。但对外,你还是省厅人员,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说。 至于具体的工作安排,等你以后到了部里,由那里的领导具体负责。” 这本来也在虎引风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太吃惊,只是不住点头。 司处长微笑着对虎引风说:“引风啊,欢迎你到公安部工作,我们的队伍又添了一员干将,这次要多感谢房支和马厅长的推荐,才让我们发现你这颗好苗子,希望你以后好好工作,不要辜负国家和人民的期望。” 虎引风十分激动,一个劲地点头。 众人又说了会闲话,房一梅将虎引风拉到隔壁一间小房子里,对虎引风说:“你就要到公安部工作了,记住,到了那里,多干活,少说话,有什么特别当紧或解不开的问题,可以和我联系,但平时尽量不要联系,遵守工作纪律,懂吗?” 虎引风的眼眶有些湿润,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感激面前这位与自己非亲非故却对自己的成长付出了那么多的领导。 午饭安排在省厅食堂一个特别单间,菜肴很丰盛,但吃饭的只有五人,马厅长、司处长、房一梅、虎引风,还有那位始终一言不发的中年男人。他不说话,马厅长、司处长也不和他说话。房一梅更是乖巧地避开与这个人交流。 虎引风看大家都尽量避免与这个神秘男子当众交流,自己当然也不敢多嘴。就这样,五人吃过饭,握手道别。 司处长带着虎引风赶到机场,坐上了一架停在一角的小型专机,这让虎引风不由再次大大吃了一惊。 要知道,够资格坐专机的人物绝非一般领导,而这个司处长虽说在公安部工作,凭他的身份恐怕还够不上专机的级别。 虎引风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眼前那位带着深茶色眼镜的男人身上。 这人坐在虎引风的对面,双手交叉,盯着虎引风的双眼,一点也不回避,这让虎引风感觉有些不舒服。 飞机进入平稳飞行状态后,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你叫虎引风?” 虎引风点点头。 男人伸出手,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你好,欢迎加入‘黑洞’,你是我们第九名组员。” 黑洞?虎引风没听明白眼前这位神秘男子的话。 这时候,坐在一边的司处长扭过头来,微笑着解释说:“不错,具体的名称是‘公安部超自然现象研究与应用特殊小组’,对外自称‘黑洞’。” 接着,司处长就详细介绍了一系列令虎引风感觉匪夷所思的事。 2004年11月28日,英国作家琼·罗森在其新书《凝视山羊的人》中披露,为了研究精神方面的超能力,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政府投资了1500万英镑,在美军中组建了一个绝密的“精神特工小组”,专门研究世界各地的超自然事件。 据称,“精神特工小组”基地设在马里兰州的米迪堡,由美国陆军情报局长艾尔伯特·斯塔布里宾将军和埃德·戴蒙斯少校直接负责。 罗森在书中称,“精神特工小组”研究的都是历史上最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执行的都是一些最古怪的“军事行动”,罗森是通过阅读解密军事文件而获知这一绝密内幕的。 其实,罗森所提到的“精神特工小组”研究并非始于克林顿时期,而是20世纪70年代早期,准确地说,是在1972年,当时代号为“SCANATE”,小组成员被称为“千里眼”。 这个疯狂项目是在非理性主义思潮的影响下诞生的,当时美国军方和中情局招募了一批“特异功能者”搜集情报,执行稀奇古怪的任务,谁也不曾料到,这种用常人和科学眼光看起来都不可能的事,竟然在美国情报界存在了三十年。 1972年美国中情局CIA创建“精神特工小组”,代号“扫描”。1972年更改代号为“烤火”,一次次通过国会年审,获得经费支持。 1984年转移阵地至马里兰州的福特米迪,再次更改代号为“太阳飞跑”。 1994年 更改代号为“星际之门”,随着冷战结束和资金以及人员匮乏,中情局于1994年初不声不响地把它撤消了。1995年当年12月,中情局迫于《情报公开法》的压力,公开了一份文件,声称这个小组曾经存在过,但从来没有为中情局服务过,当然,这种外交辞令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司处长笑着说:“其实,通过秘密渠道,我们早就知道西方在进行超能力方面的研究和开发,不仅美国有这种机构,英国、法国、德国,还有刚解体的苏联,都存在这种机构,而且,他们中的某些机构已经取得了令人吃惊的进展和成果。 列宁格勒大学心理系主任瓦西列夫教授得到政府的资助和支持,于1960年在列宁格勒大学成立了第一个专门研究心灵学的实验室,他于1962年在莫斯科出版了《遥距影响实验》一书。 瓦西列夫于1966年去世,这时前苏联各地已成立了20多个超常现象研究所。1967年用于这项研究的预算经费约为1300万~2100万美金!从已知的情报来看,国外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已经走在了实战的边缘。 举个例子,在外人看来,约瑟夫·麦克蒙戈尔只是一个平凡人,外表和周围其他人没有差别,但他却是美军中一个名为‘精神侦察组’的绝密组织中的头号人物,人称‘1号千里眼’。 1979年秋天的某日,约瑟夫躺在马里兰州某处秘密办公室里的一张靠椅上。一位特别邀请来的地理学家坐在他旁边,以帮助找出他脑海里感应到的遥远目标到底在何方。 一切准备就绪后,约瑟夫开始聚精会神地感应起来,他双目紧闭,聚精会神地思考,似乎想在大脑中搜寻出什么。 20分钟过去,一番冥想过后,他说出了自己感觉,先‘打开了直觉潜能之门’,接着看到一栋不高的、没有窗户的房子,里面有类似‘在冶炼什么’的活动。然后,他把这些感应到的景象寥寥几笔飞快地描绘在一张白纸上。 与此同时,‘29号千里眼’,另一个有直觉潜能的伙伴看到了‘重型机械’、‘热处理管道’和‘释放的能量’。 其实他们正在进行一项由美国情报部门负责、与情报收集有关的超常规试验——通过直觉潜能进行犹如隔墙观物的千里侦察项目。 后来,通过情报部门核实,他们刚刚看到的是某国一座核试验设施。”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黑洞小组 虎引风像听天书一样张大了嘴巴,他没有想到,国家居然也会进行这种看上去荒诞不经的研究。 司处长说:“我们在**时期就已经得到关于这方面的线索,但那时候国家正处在乱世,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可能组织这方面的研究。直到改革开放后,国家才有计划地在不同部门设立了类似的研究小组,当然,我们公安机关也有,就是‘黑洞’。” 说到这里,司处长轻轻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要知道,关于这方面的人才极其稀缺,所以,工作进展并不顺利。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公开地大张旗鼓地招募人才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和应用,你知道,这是十分敏感的事件。 一旦泄露出去,会在社会上引起怎样的反响?有些人甚至会一夜崩溃,因为这和公开的思想宣传完全不合拍,人们无法接受这种事件的真相,甚至会对自己多年来坚持的信仰和人生观发生动摇,乃至整个精神世界都会崩塌,懂吗?” 虎引风明白这个道理,点了点头。 这时候,坐在面前的那位中年男人开了口:“黑洞小组以前共有八位成员,加上你,就有九个人了。上次给你看的照片上那个女孩也是其中之一,她叫凤凰,你说对了她的名字,她是黑洞小组的六号,但她在一次秘密任务中失踪了,我希望你能找到她的下落。” 虎引风皱起了眉头,说:“我?能行么?” 司处长说:“根据我们的考察,你拥有十分罕见的强大感知力,我相信,你的加入将是黑洞的宝贵财富。而且,你前面的队员也都是极其优秀的人物,个个身怀绝技,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都会帮助你,你们是一个集体,记住,组合的力量永远大于分散的能力。” 在飞机上,司处长还向虎引风简单讲述了关于黑洞小组的组建与现有队员情况。 黑洞,内称为“公安部超自然现象研究与应用特殊小组”,对外不公开,只有极少数最高层人士知道“黑洞”的存在,具体业务不详。编制虽然挂靠在公安部,但行政与业务均不隶属公安部任何一个公开的局、室、委、部管辖。 即便在公安部内部,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这个特殊小组的存在,其人员构成和工作情况均属于绝密级,在公安部内不对任何公开机构负责,只对部长一人呈送季度工作简报。 黑洞小组对外联络和沟通的唯一公开人物就是这个所谓的司处长,他的合法身份是公安部技术侦查局敏感技术研发处处长,实际上他是黑洞小组的对外联络官,也可以说是代言人,他是整个公安部除部长以外了解黑洞小组最多的正常警官。 连马厅长其实也不十分了解自己这位老同学的真实底细,只知道他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物,而且在公安部最高领导那里很能说得上话。 本来,房一梅是想向马厅长推荐一名特殊人才,马厅长自己拿不定主意,就想到了这位搞特殊技术研发的老同学,没想到被人横刀夺爱,且搬出了公安部领导的名头,老马才不得不放手。 当然,司处长并没有忘记马厅长的割爱,时隔不到半年,马厅长就被调离原岗位,到另一省份就任公安厅厅长,圆了自己多年来想当一把手的梦,这是后话不提。 黑洞小组原有八名成员,行动时分别被称为一号、二号、三号,以至八号,其内部名称对外不公开,只在小组内部使用,比如凤凰就是六号的名字,其实连这个名字也是假名,真实身份除了一号,也就是小组组长,和司处长以外,剩下的组员并不清楚,彼此之间也不准互相打听。 坐在虎引风对面的那个戴深茶色眼镜的中年男人就是一号,也是黑洞小组的组长,每次挑选组员,他都亲临现场,亲自把关,如果他认为不够格,司处长也不能点头答应。 因为司处长只负责黑洞小组的日常后勤保障和偶尔的对外联络,对业务上的事并不插手,一切都听一号组长的。 一号,也就是那位中年男子对虎引风说:“兄弟,从今天起,你就是自己人了。我是一号,也是黑洞小组的组长,他们都叫我刀子,欢迎你加入,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虎引风点头笑了笑,表示了自己的善意,但他想,这个刀子恐怕不是真名,应该也是个化名,既然司处长告诉自己不要乱打听,也就没有过多问询刀子的个人信息。 刀子说:“虎引风,你这个名字不要再用了,以后工作不方便,回头他们问你,你就说自己叫灵猫就行了。” 虎引风点点头,表示理解。 专机在一处小型秘密机场降落,虎引风走出专机,看得出这里并非繁华的北京城内,而是一处环境清幽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 机场不大,好像是专门使用的小机场。机场已经有一辆黑色加长型轿车等在那里,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看到司处长一行走过来,下车打开车门,让三人坐进了汽车。 虎引风并不太懂车,不知道这种轿车究竟属于什么品牌,但他能感觉出来,这绝非一般轿车。 因为当他还在诧异车内的豪华布置时,才发现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而自己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和石寨子派出所那辆破“黎明”可是有天壤之别的,那辆警车要是发动起来,一公里以内根本不需要按喇叭的,因为人人都能听得见发动机的吼叫声和车门车窗的摇晃声。 汽车迅速前行,很快开进了一个院子。 院子很大,但只有一幢白色大楼,东西很长,高五层,房间很多,看上去就像一幢居民楼那么大。外面拉了道高高的围墙,围墙上面还有安装了一圈铁丝网,看上去森严壁垒。 虎引风马上联想到老家公安局看守所的模样,感觉和这个有些类似,心中对这个所谓的“黑洞”小组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汽车开到院子前,钢闸门缓缓打开,等汽车进去后又缓缓自行关上,看起来应该有自动控制装置。 院子里树木成荫,种了不少奇花异草,中间却有一块不小的水泥地面,七七八八停放了很多小汽车、越野车等车辆。 加长型豪华汽车停在了院子中间的水泥地上,司机打开车门,司处长和刀子钻出来,虎引风也跟着下了车。 就看见白色大楼的门口台阶上站着五个人,四男一女,年纪不等,其中女人的年龄在五十岁左右,高鼻梁,小眼睛,嘴唇薄薄的,一张马脸,面色青白,却扎了一个马尾巴,穿一身运动服,看上去有些怪怪的感觉。 四个男人的年纪从三十多到六十多不等,但从外貌上看,虎引风并没觉得这些人和外面大街上走着的有什么不同,但他心里明白,既然能站在这里,都不是泛泛之辈。 另外,虎引风还吃惊地发现,其中居然有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黑袍高冠,面色肃然,显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众人见司处长和刀子回来,后面还跟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不由得面露诧异之色,纷纷上下多看了虎引风几眼。 刀子和司处长没有立刻向大家介绍虎引风,迈步进入大楼,虎引风也只好装作没看见,一低头,跟着众人进了大楼。 在二楼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中,刀子招呼大家坐下,表示有事情宣布。 众人呼啦啦都坐在靠墙的一圈真皮沙发上,但其中两三个人并非正襟危坐,而是斜靠在沙发上,看得出精神很放松,也很随便。 刀子没有在意这个,拿眼睛扫了一圈,用手一指虎引风,脸却看着大家,说:“给诸位兄弟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黑洞第九名组员,他叫灵猫,今年刚刚二十,大家认识一下,今后在一起共事,互相关心和提携。灵猫年纪最小,各位今后要多多帮助他。” 尽管众人心中都猜出个**不离十,但这消息一经刀子亲口宣布,还是在人群中引发一阵小小的骚动,众人纷纷再次将眼睛集中到虎引风身上,各种各样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将虎引风看头到脚看了无数遍。 虎引风就觉得浑身一阵不自在,好像有千万条小虫子在爬。他面色一红,站起来对大家一一点头示意。 刀子说:“坐下,灵猫,不必客气,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这时候,突然就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不知这位英俊帅气的灵猫小弟弟有何过人之处,组长可不可以向我们透露一下,也好让大家长长见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初露锋芒 虎引风一看,说话的正是那位扎马尾巴的半老徐娘马脸大姐,只见她一双小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眉头皱着,明显一脸不屑。 其他人也小声附和,看来,很多人都好奇,想知道司处长和一号这回又弄来了个什么宝贝。 刀子正想说话,坐在旁边的司处长微笑着说:“不要着急,人自然是我们带来的,肯定已经做了详细调查,否则是不会给大家随便介绍的。” 马尾巴并不领情:“司处长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六号也是你带来的,结果只出了一次差,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害得大家一阵好找,到现在音讯皆无。 连自己都保不住,怎么完成任务啊?!一人出事,有时候会连累同伴的,我这可是为了大家好。真是宝贝,我第一个赞成,如果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哼哼……” 司处长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嘴巴张了几张,却没有说出话,显然,被这位马尾巴给抢白住了,不知道如何接茬。 虎引风心中一动,感觉这个所谓的黑洞小组并非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纪律严明,上下级严格。看样子这个马尾巴也就是小组成员之一,为什么说话这样扎人,连司处长的面子都敢当众驳。 如果不是司处长有名无实,就是这个马尾巴有什么特殊之处,否则,她怎么敢如此放肆? 看样子这群人见自己年纪小,心中有些不大服气,如果不拿出来点真东西震一下,自己今后想在这里立足恐怕不大容易。 想到这里,虎引风暗运气流,念着歌诀,将灵目打开,双眼盯着马尾巴面容和全身认真观察。 只见这个女人气色青中透灰,面相十二宫全部带着黑气,而迁移宫、兄弟宫、夫妻宫、子女宫黑气更重,简直成了一团墨,刺得虎引风双眼隐隐作痛。 虎引风心中大惊,按照《神目御览》的说法,面相带有如此黑色,乃是大凶之象,这女人甚至连命宫都聚满了浓浓黑气,这样的人早已命绝于世,乃是黄泉之客。这是一个典型的死人相,为什么她却好好地活在世上? 虎引风急忙再用极目观察,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副景象,赫然发觉此女在一间打开窗户的小房间里,坐在靠窗的床上对着月亮不停地吐纳调息,只见一大团浓黑如墨的黑气从她口中慢慢吐出来,却飘在面前不曾散开,就像一大团墨汁,然后又被鼻子慢慢全部吸进体内,如此反复不已。 虎引风看得心惊不已,马上想起《神目御览》之《杂说》章中有这么一句话,“具人形而不灭,吞阴阳而不死,无生无死,无死无生,是乃活尸。”当下不由大骇,难道这个马脸女人乃是一具不死不生的活尸?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据《神目御览》记载,尸变共有十八种: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炸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和木尸。其中数僵尸和血尸最凶狠,而怨气最大的是荫尸和斗尸,比较最善良的是肉尸和醒尸,民间有许多这方面的实例。 还有一些只在特定区域出现的特殊尸变,比如走尸,就只在湘西一带出现,那是源于苗家一种草药,涂于中阴身的尸体口鼻处,便可在夜间继续如常人般行走,但不能够说话和思维,只能乖乖听从赶尸人的指挥。 所谓尸变,乃是人处于生死之间的过渡期时,也就是佛教中所称的“中阴身”的阶段,受到了某种外力作用的结果。共有十八种外力,所以能导致十八种尸变。 而据《神目御览》记载,在这十八种尸变之外,还有两种非常特殊的尸变,其中之一就是活尸。 活尸乃是人刚刚死去,状态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由于十分偶然的原因,重新活过来的奇特结果。 不过,这种死后还阳的人从此身体却发生了极大变化,其中之一就是不再进食正常人所用的饭菜,或者只吃极少一点点,而主要采食阳阳之气,并按时进行吐纳还原,这样的人就是活尸。 活尸表面上和正常人一模一样,也有喜怒哀乐,也能行卧坐走,能正常工作,也不怕阳光,有些人甚至还能结婚组成家庭,只是不能生育孩子,但他们的实际状况却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活尸并不是活人,但也不是鬼魂,而是介于活人与鬼魂的一种中间状态,有许多特殊的能力,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活尸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生不死,且个性难以捉摸,是区别于十八种正常尸变的极其罕见的类型。 虎引风将眼前这个马尾巴在灵目和极目状态下的气色及影像与《神目御览》中的记载仔细比对,怎么看怎么像千年一遇的活尸,不由得暗暗心惊。 黑洞小组再神秘,也应该是一群警察的组合,至多是一群身份特殊的警察的组合,怎么可能里面还有半死不活的怪物呢?还有那个道士打扮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正常的警察啊? 虎引风突然对这个黑洞小组的真实性感觉隐隐不安,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步究竟是走对了还是…… 他不敢多想,现在自己已经被卷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要怎么做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只能身不由己地跟着陷进去。 或许,自从在窦围子村遇见凤火娘之后,命运之舟就开始更改了最初的方向,这一切谁知道呢? 以前自己看《神目御览》只是把它当成一部记载气功和巫术的手抄本,其中很多内容过分离奇,使人不敢十分相信,但眼前活生生的例子,不由不令虎引风心惊骇然。 他急忙收了法目,回复正常状态。 这时候,就听得刀子在向众人介绍自己看出凤凰失踪前影像的经过。 就听得马尾巴冷冷一笑,说:“天下事巧合的太多了,万一要是巧合呢?只有这一件事恐怕说服力不是太大吧?” 虎引风听得心头火起,暗想,这个马尾巴未免太嚣张了,不但不给司处长面子,连组长的面子也不给,她把自己当什么了?如果不给她点真东西瞧瞧,她还当真把自己看扁了。 刚要说话,这时候,一个靠在沙发上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笑着说:“二姐,我看你就别太认真了,既然司处长和组长都打了包票,你……” “住嘴。”没等那人把话说完,马尾巴一声断喝,将那人下半截圆场的话硬生生给堵了回去,男人脸一红,不说话了。 虎引风看出来这女人在小组里地位很高,被人称作二姐,难道是二号? 虎引风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今天都得露一手,否则难以轻松过关,看来这个黑洞小组还真不是一般组合,滥竽充数是行不通的。 想到这里,虎引风站起身,向马尾巴一点头,笑着问:“看来,这位大姐是对我不相信了?” 马尾巴闻言倒是一愣,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敢应战,当下脸色一变,但随即冷冷地说:“不错。我只是想看看小弟弟究竟有什么特殊能耐,展示一下,这也是大家的心愿。如果能吃这碗饭,我们真欢迎,如果不能,哼哼,我也是为你好。” 虎引风是个倔强的人,虽然忠厚,但性格吃软不吃硬,看马尾巴把话说到这份上,就冷冷说:“那好,大姐划个道,你要我怎么展示?” 马尾巴说:“刚才组长说,你看出了凤凰失踪前的影像,那你还能看出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虎引风已经心中有数,淡淡一笑,说:“大姐不用这么咄咄逼人,你虽然拥有不生不死之身,不同于凡人,却也并非无懈可击。如果能内敛修为善加掩饰,必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果锋芒毕露处处出头,只怕夜路走久了,真会遇上鬼。” 只是这么简单几句话,马尾巴神色大变,眼中精光四射,虎引风只觉得一股森森寒意从那双小眼睛中迸射出来。 沉默了多时,马尾巴才沉声说:“你还看出什么?” 虎引风知道自己最好点到为止,不能得寸进尺。 从马尾巴神情大变来看,周围的人对其真相应该知之不多,虎引风不想多言惹祸,就说:“呵呵,法不传六耳,大姐就别问了。” 这话说得有水平,既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她的底细,同时又表明不会对别人乱讲。 马尾巴终于不再说什么了,面色阴沉,一张马脸拉得更加可怕,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大家现在都知道了,这个新来的年轻人的确有两下子,不然也镇不住二号,所以也就不敢再报以轻视的态度,当然也没人再对虎引风进行考验了。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嘻嘻哈哈地站起来,正是刚才劝马尾巴见好就收却被当面训斥的那位。 他见虎引风一出手就镇住了马尾巴,显得很开心,好像这是虎引风为自己刚才打圆场不成遭辱挣回了面子,于是笑嘻嘻地来到虎引风身边,一伸手,做出个友好的姿势,说:“幸会兄弟,我是七号,大家都叫我医生,你也叫我医生吧。”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欢迎新人 虎引风急忙站起身,握手回礼:“医生大哥好,我叫灵猫。” 医生笑着说:“兄弟,我看你很有些门道,难怪这次司处长和老大联名把你要来,果然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刚才用的什么方法,太乙三式?” 太乙三式是中国古代高深的术数学,属于帝王之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虎引风不知道自己所学的东西是否和古典太乙有多少联系,不过他心里清楚,凤火娘夫妻俩传给自己的东西绝对不是纯粹的太乙三式。具体属于什么范畴,虎引风自己也说不上来。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太多的底细。 一个人,隐藏的东西越多,就会越安全,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如此。 虎引风不知道自己将要加入的是什么组织,也不清楚这个组织里究竟都是一些什么人,但是他明白,自己现在已经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在这里,他有必要将自己保护得更好一些。 在易川县的小派出所里,他能受到的伤害最多不过是被人压抑,没有出头之日,而在这样一个神秘而复杂的组织里,如果自己稍有不慎,受到的伤害可能就不止是有没有出头之日这么简单了。 闹不好的话,连小命都可能丢在这里。 想到这里,虎引风摇摇头说:“大哥过奖了,我才疏学浅,哪里懂什么太乙三式。” 七号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得刀子说:“好了,老七,这些道术上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探讨,今天灵猫兄弟初来乍到,大家以后多关照着点。说句不客气的,能进咱们这个小组的,不敢说万里挑一,起码也是千挑万选的,否则就是抬着大礼,我也不会看一眼。咱们有了灵猫,以后办事就顺当许多。” 众人的眼睛全盯在虎引风身上,特别那个二号马尾巴,一双小眼睛放射出刀子一般冰冷的光,盯得虎引风脊背发凉。 众人又说了几句,司处长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为欢迎九号灵猫的到来,咱们好好庆贺一下,我请大家吃饭。”众人轰然叫好。 在这幢建筑的一个宽敞餐厅中,已经摆好了一桌上好的酒席。 说实在的,虎引风长这么大,一多半的菜别说吃过,连名字都叫不上来。而桌上的酒水也五花八门,有常见的茅台、汾酒、五粮液,也有虎引风叫不上名字的外国酒,还有红酒,还有各种各样的饮料。 虎引风注意到,那个道士打扮四十多岁的男人少言寡语,并不喝酒,却喝随身一个葫芦里的淡红色液体,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怪人行怪事,大伙并不在意,也不怎么劝酒,因为大家喝的都不一样,只是说说笑笑,爱怎么吃喝就怎么吃喝,显得十分随便。 虎引风虽然人高马大,却不胜酒力,一直不太喝酒,稍微喝些就脸红脖子粗,像个关公。 刀子问明了情况,特意嘱咐斟上葡萄酒,酒色鲜红,芳香四溢,十分诱人。 虎引风虽然不擅饮酒,但一看架势就知道这酒绝非凡品。 果然,刀子笑着说:“兄弟,尝尝,当今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法国罗曼丽康帝酒园出产的‘布根地红酒王’,这可是百万富翁也喝不起的酒,不是说有没有钱,而是有钱你也买不着,全球限量生产,年产500箱6000瓶。 你知道咱们国家去年通过海外关系一共才购得多少么?600瓶,呵呵,我这里就有三十瓶,今天给虎子兄弟接风,大喜的日子,我才舍得拿出来,咱们痛痛快快吃顿团圆饭。” 说着,举起酒杯,虎引风非常激动,急忙站起身举杯回敬。 刀子很爽快,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虎引风也只好依葫芦画瓢,却被呛得差得吐出来,咳嗽连连。 坐在虎引风身边的,正是那个二号马尾巴。 本来虎引风不想和她坐一起,但当虎引风坐下来以后,马尾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屁股坐在虎引风身边,这让虎引风立刻觉得浑身不自在,但马尾巴既然已经坐下来了,也不能说什么,而且,虎引风也没法再换位子,恐怕引起误会弄巧成拙。 一想到自己身边坐着一具活尸,虎引风总感觉浑身瘆得慌,却也无可奈何。 果然,面对满桌子的珍馐美味,马尾巴很少动筷子吃喝,就是偶尔吃一点,也是点到为止,只用筷子尖夹那么一点点品尝,而且,她也不喝酒,只喝白开水。 众人见怪不怪,谁也不去劝她,她也不和别人说笑,就那么木着脸坐在虎引风身边,弄得虎引风如芒在背,从头到脚地不自在。 虎引风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马尾巴,心想,这位不通人情世故,又不是正常人,我还是主动一步,先向她表示自己的敬意,免得日后惹出事端。 一念及此,便站起身来,对马尾巴说:“二姐,小弟初来乍到,有什么不周到不懂事的地方,还望二姐多多指点和担待,虎子这里先干为敬,二姐您以茶代酒,随意。” 马尾巴显然没料到虎引风会来这一下,有些错愕,看虎引风已经站起身来将一杯红酒喝完,大家也都看着自己,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也不得不端起面前的茶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白开水。 虎引风见她喝了水,这才放心坐下。 坐在马尾巴身边的就是医生,只见他笑嘻嘻地走过来,对虎引风说:“兄弟,来来来,尝尝我的神仙玉液,我告诉你,什么红酒白酒葡萄酒,全不如我这神仙玉液,喝了我亲自酿造的神仙酒,管饱你百病不生,长生不老。” 说罢,也不管虎引风愿意不愿意,从腰间取出一只硕大的葫芦,拧开盖子,就给虎引风面前的杯子倒酒,待要阻止,已经倒出了大半杯。 虎引风这才注意到,感情医生喝的也不是宴会上的酒,而是随身葫芦里自家酿造的酒水。 只见那所谓的神仙酒呈淡绿色,说得不好听点,就像臭水坑里肮脏的水,上面泛着少许几点泡沫,像极了一杯脏水,看得虎引风直皱眉头。 医生却嘻嘻哈哈不管不顾,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也是那种惨不忍睹的绿色液体,首先一饮而尽,还眨巴眨巴舌头,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 看医生已经喝完了,虎引风也不好意思不喝,只得闭着气一仰脖子全部灌下肚子,一股说不出来的草药味立刻从喉咙直冲鼻腔,搞得虎引风舌头都不知道放在哪儿。 这时候,就见坐在医生旁边的一位壮实汉子笑着说:“我说老七,老九刚来,你就弄你那老鼠汤给他喝,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你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喝,你就给人家倒?” 说着,端起一个超大号的玻璃杯,里面装满了上好的汾酒,对虎引风说;“小老弟,我是四号,他们都叫我橡皮,哥哥在这里敬你了。” 说完,也不等虎引风回答,张开大口,一饮而尽,显得极为爽快。 虎引风看出来,此人乃是个豪爽汉子,不过看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不知什么原因也被选拔在黑洞里。见他已经喝干了杯里的汾酒,只好将自己杯子里的红酒再次一饮而尽。这时候又想起橡皮刚才说医生给自己喝的是老鼠汤,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正欲询问医生,就见坐在橡皮身边的一位个子瘦长,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对虎引风说:“兄弟请了,我是八号,他们都叫我泥鳅,以后大家都是好兄弟了,哥哥先干为敬。” 虎引风一边应酬一边想,这都是些什么名字,怎么都这么怪。医生还马马虎虎像个职业,橡皮、泥鳅肯定不是人名,更像是绰号,或者这些人的特殊之处就和这些听上去怪怪的名字有关系? 正想着,坐在泥鳅身边的那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目光一扫,两道寒光落在了虎引风身上,虎引风精神为之一振,立刻感觉此人肯定在小组中不同寻常,应该拥有很高的地位才是。 正想着,耳边就听得刀子介绍:“虎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黑洞的三号,大家都管他叫道长,你以后叫他道长就行了。” 果然是个道士,而且还是三号,看来自己猜的没错,此人一定有非凡手段,不然不会排在第三号。 想到这里,虎引风急忙站起身来,举杯对道士说:“道长请,灵猫这边有礼了。” 道士瞧着我微微一点头,算是见过了礼,然后又从葫芦里倒出一种黄色液体,当做酒一饮而尽,而后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依然一言不发。 虎引风环顾四周,整个餐桌上除了一号刀子、二号马尾巴、三号道士、四号橡皮、七号医生、八号泥鳅,六号凤凰失踪下落不明。还有司处长和五号两人没有与自己喝酒。 司处长是黑洞小组的后勤保障和对外联络官,虎引风已经认识了多日,倒也不见外,那么整个桌子上就只剩下五号和自己不认识了。 虎引风想到这里,眼睛就落在道士身边的一个瘦子身上。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寻找蛊王 此人看不出具体年龄,但从其神情和身体状况看,虎引风估计他至少应该有四十岁了。长得白净面皮,显得文质彬彬,鼻梁上还夹着一副金丝眼镜,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相遇,走在街上活脱脱就像一个教书先生,谁也不会想到此人居然是全中国最神秘组织的成员之一。 此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少言寡语,默不作声,但也不像二号马尾巴、三号道士那样显得高深莫测,只是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好像他和这里的一切都没什么关系。 虎引风已经悄悄开了灵目,也没发现这人面相十二宫有什么特别之处,一切气色都很正常,平平淡淡,看不出丝毫的特异之处。 但此人却是黑洞的五号人物,从其进黑洞小组的时间和资历上看,应该不是泛泛之辈,所以虎引风还是对此人加上了一份小心。 正在此时,此人的目光也落在了虎引风身上,刀子看到两人的情况,急忙引荐说:“灵猫,这位是五号,大家都叫他影子。” 虎引风立刻站起身来,举杯向五号点头示意,说:“五哥好,灵猫敬你了。”说完,一饮而尽。 影子也站起身,端着一杯茅台,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却也一仰脖子干了个底朝天。 这样,黑洞小组除了下落不明的六号凤凰,基本上全认识了一遍,只有二号马尾巴的名字不知道,刀子没有介绍,马尾巴也没有自我介绍,别人也没有多嘴的,虎引风也不好追根刨底。 只有司处长不是黑洞小组的人,但和这里的每一个人看来都很熟悉。虎引风也向他敬了酒,这样就算全部见过了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刀子放下了筷子,眼睛盯着桌子上每一个人,环视了一圈,目光炯炯地说:“各位,凤凰已经失踪差不多一个月了,到现在音讯皆无。 据灵猫讲,凤凰是被一个老太婆掠走了,我想咱们还是再去一趟,一来想办法尽快找到凤凰的下落,能救出来最好,二来也好摸清蛊王的去向,这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至关重要。老五,你的意见呢?” 刀子将目光扫向了五号影子的身上。 虎引风虽然不明白刀子刚才说的话究竟什么意思,但见他上来不是询问二号马尾巴、三号道长的看法,而是征询五号的意见,就知道这个五号在整个小组中的地位十分特殊。 果然,影子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然后说:“根据我这次北京之行得到的消息,太阳很可能也在寻找蛊王的下落,另外,民间那几个江湖大族,以及香港和南亚的一些秘密组织也在寻找蛊王,我想,蛊王应该有所察觉。 上次我们去的百虫谷应该不是蛊王老巢,至多只是他其中一个落脚点而已,或者只是一个门户。 现在凤凰被抓了,如果抓走凤凰的是蛊王的人,我们已经打草惊蛇,对方肯定加强了戒备。因此,即便再去一次百虫谷,我想恐怕也收获不大。” 刀子说:“不管如何,凤凰是在那儿失踪的,既然现在没有更多线索,咱们还是要去一趟百虫谷,反正不能坐家里干等着。现在咱们多了人手,无论如何要闯一次,不然,很可能又被太阳抢了先。” 一直坐在虎引风身边那位冷冰冰的马尾巴这时候突然开口:“这次你打算带谁去,去几个人?” 刀子沉吟了一下,说:“百虫谷不同别的地方,刀枪之类的东西作用不大,人太多目标也大,我想就不用都去了,有我,二姐,医生,灵猫四个人就够了。影子照例自己出去,有什么信息随时联系。道长带着橡皮、泥鳅先去一趟河南,看看薛家、陈家有什么动静,然后你们再转头朝南,咱们半月后在湖南老地方会面。” 大家表示赞同,当场就分好了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虎引风就被医生敲门叫醒,简单收拾后下楼,就见院子里已经发动起一辆小轿车,医生打开汽车后备厢放进去一大包东西,然后盖上后车盖,又坐进驾驶室的位置,副驾驶的位子上坐着刀子,那个始终一脸寒霜的活尸马尾巴就坐在后排靠右边的位子。 虎引风一看马尾巴坐在后排,头皮都疼。他始终不想与这位半人半鬼的女人亲近,可是不知怎么,自己总是和她有些缘分。 昨天吃饭的时候,马尾巴就一屁股坐在自己旁边。今天出门,她又坐在自己身边,这让虎子感觉很不自在。可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勉勉强强坐进去,身子紧紧靠在左边的车窗玻璃上。 就听得刀子吩咐一声:“开车。”小轿车如离弦之箭,瞬间发动,呼啸着冲出院子。 医生的车技很棒,车子开得又快又稳,虎引风估计车速至少要在一百码以外。他对这里的地理环境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自己昨天去的那个院子究竟坐落在什么地方,是小飞机直接进来的,所以也没有地标,别人不说,虎引风也不好意思问。 轿车顺着柏油马路拐来拐去,透过车窗玻璃,虎引风看到外面到处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包和茂密的树林。 大约一个多钟头后,他们便拐上了一个南北方向的宽敞公路,小轿车一溜烟朝正南驶去。 一路无话,星夜兼程,第二天上午,刀子一行便到了湖南长沙,稍作休整以后,小轿车再次掉头向西,走常德、张家界,折头再向南,便进了湘西州的地面。 小轿车在湘西州停下,刀子找了一处还算能看上眼的宾馆,要了四个紧挨的房间,一人一间,暂且住下休息。 虽然是坐车,时间长了也令人疲惫,特别身边还坐着一位活尸,虎引风一路上神经绷得紧紧的,不敢有半点大意,所以就觉得更加不舒服。 但是开车的医生却精神抖擞,一点也没有长途劳顿的样子,这让虎引风很意外。按说开车手眼并用,又是那么长时间,这小子怎么还活蹦乱跳的,好像一条刚捞上岸的鱼。每到一处地方休息,都是他鞍前马后地拿东拿西,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四个人简单吃点饭菜,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刀子说,晚上大家还要出发。虎引风不明白为什么要晚上出发,而不是白天走,但他没有问。 躺在宾馆单人间的大床上,虎引风怎么也不能入眠。一则,他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二则这是他第一次跟随黑洞外出公干,不明白自己究竟能干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虎引风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是刀子站在门外,虎子急忙将刀子让进卧室。 刀子也不客气,进了卧室,一屁股坐在床前一张沙发上,说:“灵猫,你知道这次要去干什么吗?” 虎引风摇摇头,静等下文。 刀子说:“上次我们去了湘西凤凰一个叫百虫谷的地方,据说,有人曾经在那里见过蛊王的踪迹,我们就是要找蛊王的下落,因为这个人身上牵涉到一桩极大的秘密,国家需要知道这个人的真实情况,黑洞奉命调查此人,但一直没有确切线索。” 蛊是一种流行于中国西南少数民族之间的源远流长的巫术。 施术者先挑选各种各样的毒物害虫,放在一个密闭的容器内,任其互相残杀、撕咬、吞噬,最后剩下来的那个东西就叫“蛊”,但这时候的蛊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蛊,只是原虫,毒性比较大而已。还需经过人为培养、喂食和训练,才能成为杀人于无形的蛊。这条毒虫被用来作蛊种,它产下的卵多被用于下蛊。 施蛊多是下在饭菜中,《赤雅》有云:“蛊成先置食中,味增百倍”,而且多放在第一块食物上。被下了蛊的饭菜味道十分鲜美,一般人根本禁不起这种诱惑,就会在饕餮之余不知不觉送了性命。 下蛊有的是下虫本身,有的下虫粪便,还有的是下蛊的涎沫,就是口水等分泌物,都能取得同样效果。有时不经食物也可施蛊,当施术者达到较高层次时,可以在无声无息中让人中招。 刘南在《苗荒小记》中记载:“苗之蛊毒,至为可畏,其放蛊也,不必专用食物,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于人;用食物者,蛊之下乘者也。”就是说,用食物下蛊,是最初级最末等的手段,随便呼出一口气,甚至看你一眼都能让你完蛋,这才是蛊术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 正因为苗疆拥有无穷无尽的怪事,而且过去那个地方也没有被人类彻底开发,所以外界人很少进入,擅自进入者很少能活着出来的,不是死于山峦瘴疠,就是被虎蛇毒物所害,甚至被山民所杀,乃至被人下蛊。 总之,大多人外乡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到那种地方去的,这也就造成了西南苗疆,包括云贵川湘接壤的很大一片地区经济发展一直很缓慢,各种落后、怪诞、原始、神秘乃至血腥恐怖的习俗完整地保留下来,一直到今天。 这些地方的很多偏僻角落仍然是现代文明的盲区,山民们生活在千年不变的节奏中,很少和外界发生交集。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不欲为外人知的秘密也就选择苗疆作为隐藏地,再合适不过。 这个蛊王就是众多秘密的拥有者,只不过,别人知道的都是一些小秘密,蛊王的秘密说出来吓死人,现在的虎引风还没有通过最后考验,刀子还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探求真相 黑洞选择组员的程序是很严格的,不仅仅要求身怀异术,而且还要对小组绝对忠诚才行。虎引风是新人,需要经过一系列的考验才能真正融入这个圈子。当然,现在的他对这些还一无所知。 刀子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虎引风,虎引风不知道什么意思,愣愣地不敢去接。 刀子说:“这是五千元钱,也是你这趟公干的差旅费,拿着,需要的时候你自己掌握,该花就花,不要吝啬。只要是对完成任务有帮助的花销,小组全部报销。” 虎引风连忙摆手:“不不不,刀子哥,我不需要钱,我跟着小组就行了,你们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用不到这个的。” 刀子笑了笑:“现在这个社会不同以往了,一多半的人心都掉到钱眼里了,干什么都讲经济。没有用不到钱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到了。 有时候,金钱比什么办法都好用,你以后就明白了。拿着吧,以防万一,一文钱憋死英雄汉,男人身上没银子,放屁都不响,这是你应该得的。等任务完成后,小组论功行赏,另有奖励。” 说着,将那一叠人民币随手扔在床头柜上,就像扔一叠卫生纸。 虎引风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那可是五千元,那是实实在在的银子,可以买无数的好东西的。 虎引风出身农家,日子一直都很普通。他在伊川县公安局一年的工资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千元,现在跟着刀子一次公干就给五千元的差旅费,不能不令他吃惊。 刀子说:“灵猫,你给我说实话,你究竟用什么办法看出凤凰失踪前的影像的,是术数吗?” 虎引风沉吟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神目道法虽然也属于广义的术数范畴,却不是刀子认为的那种严格意义上的术数。 想了想,他说:“刀子哥,我的方法很特殊,和术数沾点边,却不完全是一回事。现在我也说不好究竟算什么,因为我自己还在探讨。” 刀子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咱们到了百虫谷的八卦林,你还用你的办法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进去的路?” “八卦林是个什么东西?”虎子不解地问。 刀子说:“上次你看到的凤凰失踪前的那片树林就是八卦林。那片树林其实并不是普通的树林,看上去好像和其他树林一样,实际上是按照九宫八卦的数目巧妙布置的,如果不明就里闯进去,根本不可能通过,道行低的,恐怕还会被活活困死在里面。 上次要不是道长跟着,看出些端倪,恐怕麻烦更大,不光凤凰找不到,连我们几个人也难说能全身而退。我这次带你来,就是要你好好看看这片树林有什么猫腻,看看能不能找出正确的路打进去。” 虎引风直到这时才明白一号带自己到这里来的真实意图,他点点头说:“好吧,我一定尽力。” 刀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虎引风的肩头,说:“那好,你心里明白就行。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咱们晚上还要赶路。”说罢,径直走向房门,拉开门就出去了。 虎引风愣了一阵子,这才回过神来,先将床头的钞票收拾起来,然后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着频道,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虎引风心想,刀子怎么去而复返,急忙下床开门。 谁知道却是医生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外,他一见虎引风满脸错愕的表情,急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像个贼一样闪身进了房间,自己又轻轻将房门反手掩上。 虎引风被他鬼鬼祟祟的动作搞糊涂了,不明白这位究竟想做什么。但人已经进了房间,只好让进去。 医生一屁股坐在床边的一张沙发上,拿过电视机的遥控器,故意调大了声音,这才一脸坏笑,冲虎引风做了个鬼脸。 虎引风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心想这人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像个孩子似的没有正形。 医生拉了拉屁股下面的沙发,凑上来说:“老弟,我告诉你,我们要去的那地方可不是一般地方,那是百虫谷,你知道百虫谷是什么人住的地方吗?” 虎引风哪里知道这些,只好疑惑地摇了摇头。 医生诡秘地一笑,说:“百虫谷是苗疆三大邪祟圣地之一,是黑龙寨的北大门。上次我们几个去那里,不但连百虫谷的门都没有找到,还丢了凤凰,这还不算,连我们几个也差点折在里面。那里面瘴疠丛生,虫蛇四布,外人要想进去,难于上青天。我这里有几粒药丸子,你带在身上,管保你平安无事。” 说着,医生像变戏法一般,也不知从什么地方随手就摸出了三粒药丸,个个都像龙眼那么大,一个黑色,一个红色,一个白色。 虎引风犹犹豫豫,不知道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神秘地一笑,说:“实话跟你说了吧,自从你进入咱们小组,哥我就看你顺眼,要不然,我才不会拿出宝贝。 告诉你,记好了,这粒白色药丸叫做辟邪丹,戴在身上瘴疠不侵,蚊虫不咬,一般的蛇鼠污秽之物都不敢近身。这粒黑色的药丸子叫做九转保命丸,不论被什么毒物或者瘴疠之气侵犯了,只要及时服下这粒九转保命丸,我包你小命安全,至少在七日之内不会毒发,能为及时治疗争取宝贵的时间。 至于这粒红药丸,嘿嘿,小老弟,这可是哥哥我的保命法宝,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这叫五行遁迹丹,不论水火还是地上,在万不得已不能脱身的时候,你只要将此丸放在手掌心猛然一搓,眼前就会出现一道雾障,十分钟内都不会消散,你就能趁此机会逃之夭夭了。” 虎引风看着眼前黑、白、红三粒药丸,有些将信将疑,说:“只是一道雾障,敌人要是冲过来怎么办?” 医生嘿嘿一笑:“冲过来?不怕死的就尽管冲过来,嘿嘿。” 虎引风见他这么说,知道这粒所谓的五行遁迹丹中一定有什么古怪的东西,见医生不愿意明说,也不好追根刨底,只好住了嘴。虎引风收好三粒药丸,笑着对医生说:“七哥,多谢你了。” 医生大度地摆了摆手:“哎呀,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都是兄弟嘛。哥哥我这里有的是好东西,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张口。” 虎引风听了心里很是感激,正要再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就听得医生压低了嗓音对虎引风说:“小老弟,我告诉你,别人都还好说,唯独二姐你要多加留意。你可能也看出来了,二姐可不是一般人,你要对她多加提防。我看她对你好像不怎么感冒,小心别把她惹毛了。哎,上次你说她不生不死是怎么回事?” 虎引风刚要说话,心里突然就打了个激灵,这个七号表面上乐乐呵呵,还给了自己这么多好处,为什么却有些套自己话的意思呢?看样子他还没有看出来二号的真实身份,否则不会这么问自己。自己初来乍到,对黑洞的真相和其中的人际关系一无所知,须知祸从口出,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想到这里,立马换做一副迷糊的神情,说:“七哥说的我不明白,我看二姐也没什么,就是不好言语而已。我刚进小组,和大家以前也没共过事,怎么会得罪二姐呢,七哥过虑了,不会有事的。” 医生见虎引风很谨慎,不肯说出自己希望知道的内容,也就大方地一笑,摆了摆手对虎引风说:“呵呵,哥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吃亏上当。你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一会儿,晚上咱们还得接着赶路呢。” 说罢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就朝房门走去。 虎引风送他出了门,回来继续躺在床上,反复琢磨七号的意思,觉得刚才的应答是对的。自己对这个黑洞并不了解,对其组员更不了解,还是不要参与太多是非为好。 想到这里,心里沉稳了一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有些头重脚轻了。 突然,虎引风感觉房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他一个机灵睁开眼睛,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床边的沙发上居然坐着一个人,竟然是二号马尾巴。 只见马尾巴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盯着虎引风,正在上上下下打量他。 这一个吃惊着实来得不小,虎引风急忙坐起身来,结结巴巴地问:“二,二姐,你什么时候来得?” 马尾巴没有马上回答虎引风的话,而是继续盯着虎引风,好像集市上牲口行人买牲口一样,将虎引风全身扫了三百六十五眼,只看得虎引风浑身发毛。 沉闷的空气有些压抑,二号马尾巴看够了,这才冷冷地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威严,容不得人有半点反抗。 虎引风只好结结巴巴地说:“我能看出人的吉凶祸福和阴阳来历,司处长和刀子哥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招我进来的。” 马尾巴有些吃惊地盯着虎引风,好像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末了又问:“那你说我并非无懈可击是什么意思?” 虎引风这才想起刚见面的时候,这个二号一再质疑自己的能力,自己无奈何才稍稍点破她的身份,当时马尾巴就不吭声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神秘树林 根据《神目御览》的记载,活尸是有命门的,但至少要修成天目以上才能看得出,虎引风只有极目的修为,还看不出这个二号的命门所在,于是就老老实实地说:“我只知道有这回事,但现在能力有限,并不知道二姐的命门所在。而且,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你放心。” 马尾巴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沉默了片刻,又问:“刚才七号到你房间里干什么,和你说了什么?” 虎引风这才知道刚才医生到自己房间来,全在这个二号的监视之下,说不定她还偷听了自己和医生的谈话,心想幸亏刚才我没有多嘴,不然这回麻烦大了,于是就大大方方地掏出刚才医生给自己的三粒药丸,说:“刚才七哥给我三粒药丸子,说我们可能要进丛林,让我带上身上,以备安全。” 马尾巴冷冷地看着虎引风手中的三粒药丸子,满脸不屑之色。顿了一顿,继续问:“他有没有问你关于我的什么事?” 虎引风心中一惊,心想果然被我猜到了,幸亏刚才没有多嘴。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也不能肯定这个马尾巴就一定偷听到了自己和医生的谈话,如果实话实话,说不定会引来更多麻烦,反正自己也没说什么对马尾巴不利的话,索性否认:“啊,没有。七哥就是对我说了三粒药丸子的效用,别的没什么。你放心,二姐,我绝不会随便乱说的。” 马尾巴见状站起身来,淡淡地说:“好,我且信你一次。只要你嘴巴严实,我会照顾你的。如果你信口雌黄,哼哼。”马尾巴冷笑两声,移动脚步,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现在虽然有些灵性,但武功太弱,将来真要到了战场上,一定小心谨慎,注意自保。那三粒药丸子暂时倒也能帮你一些忙,记住今天你说过的话。” 说完,人影一晃,虎引风就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房间里已经没了二号的身影,不但如此,房门也关得好好地,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虎引风不由得脊背发凉,满身流冷汗。心想,这个马尾巴实在太过诡异,自己还真不能得罪她,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到了晚上七点钟,华灯初上,医生来敲门,喊虎引风下楼吃饭,饭后就走。虎引风急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医生来到一楼一间僻静的餐厅,餐厅中摆着一张四方桌。刀子和马尾巴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桌子上摆着四凉四热八个菜肴,中间放着一盆当地的特色菜,红烧乌梢蛇,四碗白米饭放在小餐桌的四边。饭菜虽不豪华,却也很精致,虎引风和刀子、马尾巴打过招呼,几个人赶紧吃饭。 虎引风一边大口朵颐,一边偷偷观察二号马尾巴的动静。只见她很少吃饭,连菜肴也是浅尝辄止,只是喝了两口蛇羹,基本上就不再吃什么东西了。刀子和医生一旁自顾大吃大嚼,也不劝她。 虎引风更是不敢多嘴,埋头吃自己的饭。 很快,四个人吃喝结束,刀子领着众人跨出酒店客厅,走向了院里的轿车旁。还是医生开车,轿车迅速驶离酒店,朝城外的夜色中疾驰而去。 虎引风一路看着外面的风景渐渐在灰暗中完全模糊,最后眼前只剩下明亮的车灯照出的柏油路面。 车里的人都不说话,只能听到轿车飞驰的轻微声音。等到下半夜,虎引风终于支持不住,在后排座位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亮,虎引风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只见小车停在了一处山坳里,四周早已没有了柏油马路,到处都是茂密的丛林。也不知道医生究竟是怎么开进来的,这样崎岖不平的路况,自己居然都没有半点感觉,不是医生的车技太好,就自己睡得实在太死了。 刀子和身旁的马尾巴已经下车,在前面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医生回头一笑,说:“到了,兄弟。” 虎引风下了车,这才发现眼前这片树林真的是无边无际,标准的原生态林海。各种常绿阔叶林交杂其间,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 轿车停的地方其实还在林海的外围,树林往里没有多远便光线大减,虎引风认出这就是自己在马厅长办公室里审视那张叫凤凰的照片时所看到的树林。 刀子一招手,说:“灵猫,你来看看,这片树林有何神秘之处,上次我们就在这里被阻了,进去后怎么也找不到前进的路,几个人还差点折在里面,等退回来又发现等在林子外面的凤凰不见了。” 虎子暗暗长出一口气,找了个稍微高坡的地方,盯着这片树林仔细观察。 从外面看,这片树林和周围林子没有任何不同之处。但虎引风知道,这片林子一定藏着猫腻和古怪,不然上一次刀子他们也不能铩羽而归,于是就挑选一棵又直又高的栎树爬了上去。 当爬到高高的树顶以后,虎引风找个三叉股固定住身子,极目远望,将视野之内的森林大致瞧了个仔细,然后运转极目,仔细观察眼前这片森林。 极目之下,只见眼前的树林呈现出浓浓的暗黑色,像一团几乎化不开的墨,这让虎引风大吃一惊,因为这不是正常的物体状态。 根据《神目御览》记载,正常的生物,特别是没有明显精神和思想活动的植物,在灵目和极目状态下应该呈黄色、土黄色或者亮黄色才对,而一旦呈现出黑色,一般都是很危险的东西。按说森林并无危险,不应该呈现出这种墨水一样的黑。 看来刀子说的不错,这片树林肯定有古怪。但如果百虫谷的入口就在这里,那么就一定有能供人出入的通道。 虎引风再次仔细观察这团黑色的树林,果然在浓浓的黑色里发现了一条极细的黄色线条,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这条线的存在,但虎引风还是发现了这个秘密。 虎引风马上就明白了,这条黄线应该是通过这片古怪树林的正确道路,他在脑子里牢牢记下了黄线的位置和具体走向,又在心里核对几遍,确认没有搞错后,才像猴子一样从树上滑了下来。 刀子和马尾巴一见虎引风从树上下来,马上走过来。刀子问:“你看出了什么?” 虎引风点点头,说:“这片森林有些古怪,到处充满了危险。不过,有条曲曲折折的通道被我发现了。我想,可以利用这条通道通过这里。” 刀子闻言眼睛就是一亮,马尾巴有些不放心,说:“你能肯定?” 虎引风说:“这条路的颜色和整片森林都不一样,如果不是通道的话,我们就只能绕道了。” 医生说:“既然这样,不妨试一试。” 刀子想了片刻,对虎引风点点头:“好吧,你在前面带路,不要走得太快,免得出了问题。” 虎引风点点头,就四下寻找着自己刚才在心里记下的路线,小心翼翼地摸索过去,刀子和马尾巴左右保护着他,医生殿后。四个人蹑手蹑脚地朝森林深处摸去。 虎引风记起龙木子说过的“一日不过三”的警告,不敢频频开动极目,只是打开灵目,审视着眼前的树林。 只见一片暗黑之中,果然有几行树林的颜色呈现出暗黄色,蜿蜒曲折,好像一条夹在峭壁之间的羊肠小道。 虎引风沿着这几行黄色的树林慢慢朝前挪动脚步,一米、两米、十米、五十米……几个人越走越远,身影渐渐湮没在浓密的树林之中,却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刀子和马尾巴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点了点头。 过了一阵子,四个人就在蜿蜒曲折的丛林中走出了将近五百米左右,虎引风长久地使用灵目,感觉有些头晕,慢下了脚步。 马尾巴眼尖,提议刀子就地休息一会。刀子同意,四人就在原地坐下来,各自依着一棵树闭目休息,谁也不说话。 四周静得出奇,虎引风的心里猛然感觉一阵躁动和不安,空气中好像充满了杀气。他睁开眼睛,想看个究竟,只见身旁的马尾巴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垂手而立,两只细长凌厉的眼睛机警地扫视着四周。 突然,就在医生面前三米处的地面上迅速拱起一个土包,接着,地上腐朽的落叶纷纷飞扬,一道黑影箭一般窜出地面,直向医生飞过去。 还没等医生反应过来,随着一声怒喝,身旁的马尾巴迅速出手,五指张开,好像一把钢钩,鬼魅一般从虎引风身边掠了过去。 与此同时,刚才还闭目养神的医生也突然发动起来,身子象条蛇一样,在地面蜿蜒爬行,以令人不可想象的速度朝刀子和虎引风这边游过来,同时双手一扬,一团白面似的东西朝后面撒出去。 那黑影一见眼前出现大团白雾,身子在半空骤然停止,然后称砣一般直挺挺地掉在地面上,像穿山甲一样,在地面上迅速一钻,踪影不见。 恰好这时,那团白雾和随即赶到的马尾巴双双落到黑影消失的地方,周围一切重新变得寂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正文 第三十章 灵猫被掳 刀子和马尾巴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然后刀子来到虎引风身边,轻声说:“灵猫,你现在还能辨认出方向吗?” 虎引风表示没问题。 刀子轻轻地说:“那好,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马上走。” 几个人聚拢在一起,虎引风带路,刀子和马尾巴一左一右在两边保护着他,医生仍旧在后面断路,四个人形成一个严密的整体,迅速向前面移动。 虎引风心中高度紧张,他知道自己这伙人遇上了麻烦,已然惊动了什么人。 刚才虽没看清楚那道黑影究竟是什么,但凭感觉虎引风觉得应该是个人,只是他从没有见过行动如此迅捷的人,简直就像一道闪电,连模样都没有看清,一晃就消失了。 虎引风启动灵目,在茂密的丛林中艰难地寻找着前进的道路,又走了大约不到二百米,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因为前面有股很不妙的气息传过来,那是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感觉。 刀子和马尾巴也迅速立住身子,医生警觉地望着四周。 四人刚刚站定,说时迟那时快,四周的丛林地下窜上来数条黑影,都像箭一样拔地而起,高高跃在空中,然后迅速朝四个人聚集的地方扑过来。 刀子手一扬,一道白光脱手而出,直接就朝一个黑影刺过去,那黑影居然在半空中连续翻转了好几个身子,像只轻盈的蝴蝶落在了十米远一棵大树的半腰。 这时,又有两三条黑影朝众人逼近,马尾巴双脚一动,身子如鬼魅般射出,与两条黑影同时纠缠在一起,很快就混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队伍最后面的医生嘻嘻一笑,嘴里说道:“生意来了。” 接着随手抛洒出一大片五颜六色的粉末,有两个黑影刚想靠近,看见一大团彩雾扑面而来,急忙抽身而走,好像那团彩雾中隐藏着极其厉害的杀着。 刀子这时候也和从正面悄悄逼近的一个黑影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狭窄的丛林中人影晃动,寒光闪闪,只看得虎引风后脊背直冒冷汗。 就在他呆呆不知所以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一空身子一沉,整个人不由自主就朝地下陷落。 虎引风大惊失色,等喊出第一声惊叫的时候,身子已经陷到胸口处了。 不远处的刀子听到叫声,急忙转过头来,赫然发现虎引风的整个身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颗头颅还留在地面上,而且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陷落。 刀子大吃一惊,顾不得和眼前黑影纠缠,一个箭步冲过来,刚想伸手拉住虎引风,身后袭来一阵阴风,刀子只好一侧身,避过身后的袭击。 等再回头看时,已经不见虎引风的踪影,而且地面平整如初,丝毫看不出洞窟的痕迹,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平白无故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 刀子气得面色发白,知道自己上了当,反手一抽,只听得一声轻微响动,一道寒光从刀子手中飞出,直直地朝眼前一条黑影飞过去。 一声闷叫过后,一个黑影像条面口袋一样直接从空中跌落到地上,伸了伸腿脚,再也不动。 突然,树林远处传来一声奇怪的鸟鸣声,剩余几个黑衣人闻声一起跳出,其中一个顺势将刚才跌落在地的黑影抱起来,几个人头下脚上往地里一钻,瞬间不见踪影。 虎引风再次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又老又丑的脸,一双几乎看不见黑眼珠的三角眼正离自己的脸不到半尺的地方死死盯着自己,吓得他“哎呀”一声,咕噜一翻身,挣了挣,却感觉浑身又酸又疼不得劲,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手脚都被人捆住了。 这时候,一个满头长长白发一嘴黄板牙的老太太嘿嘿一阵怪笑,手里还拿着一杆长长的烟袋,正有滋有味地吸着。一边吸烟,一边拿黑眼珠少白眼珠多的三角眼瞪着虎引风。 虎引风只觉得这个老太太浑身妖邪,眼神盯在自己身上,浑身都冒冷气。 老太太看了一阵,终于开口了,她先是嘿嘿一阵怪笑,笑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如果不看她脸上的表情,还真分不清是笑还是哭。就听她慢条斯理地说:“小子啊,你叫什么名字?” 虎引风没有答话,心中一阵狂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自己原来在一间竹楼上,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竹床,自己就躺在床上,地上一张竹椅子,那丑鬼一般的老太太就坐在椅子里优哉游哉地吸烟。 老太太见虎引风不答话,有些恼怒,脸色一寒,说:“小子,你看什么呐,没听见我老人家在问话来么?” 虎引风这才收回了心神,说:“我叫毛岭。”他没有报自己的真名,感觉和这个古怪的老太太没必要说那么清楚。 老太太却很认真,听了虎引风的回答后,皱起大扫帚眉,在心中仔细盘算了好一阵子,好像没有搜索到关于眼前这个所谓“毛岭”的任何记忆,就狐疑地问:“没听说这个名字啊,你们那个什么狗屁黑洞老人家我可是一清二楚,没有你这号啊。 我看他们三个把你围在中间,想必你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吗,我老人家费了半天劲才把你弄过来,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别耍滑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很快就能搞清楚真假。如果你敢信口开河,信不信我把你煮吃了?” 说着,老太太张开黑洞洞的大口,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让虎引风当场呕了,心说这老太太平时吃什么东西,吃屎么?怎么这么恶心。 老太婆看虎引风这个样子,不由嘿嘿一阵冷笑,说:“小子,我老人家说话算话,只要你老实交代,说不定我还能考虑饶你一命。如果你敢跟我动心眼,我今天就能把你洗洗吃了。说,究竟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到我这百虫谷来?” 虎引风皱了皱眉头,尽管浑身被人捆成了粽子,却也勉强将头扭了扭,争取不和这古怪的老太婆对面,免得那一股股腥臭将自己熏倒。 他稳了稳心神,只好说:“我的确叫毛岭,刚刚参加组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我都是听组长的。” 老太太“哦”了一声,半信半疑地盯着虎引风,又“吧嗒吧嗒”吸了半天旱烟,浓烈的烟草味呛得虎引风不停咳嗽。 终于,老太婆的旱烟不吸了,又开口说话:“怪不得没听说你这号,原来是个新人。不过,刚才我在林子里,看他们把你紧紧围在中间,什么意思?怕你跑了,还是怎么的?” 虎引风这才清楚刚才一众人等在激战时,这老太婆肯定就躲在旁边哪个旮旯里偷看呢,不然不能知道这些。于是说:“我不会武功,组长怕我出事,所以就把我围在中间。”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问:“你小子既然不会武功,等于是半个废人,他们要你这个累赘干什么?” 虎引风脸一红,懦懦地说:“我能认得林子里的路。” 这下轮到老太太吃惊了,她丑陋的大嘴巴张成了圆形,说:“哎呀,真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居然还有这种本事,怪不得我说那几个饭桶这次怎么这么顺利,居然能穿过我老人家的遁甲之林,走了这么远,原来是你这小子在引路。 说,你是怎么知道路的,是不是跟着什么人学过遁甲天书?” 虎引风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林子已经被人巧妙地摆成了一座遁甲之阵,而不是自己先前所猜测的九宫迷魂之类的东西。怪不得刀子他们几个先前怎么也进不来。 遁甲之阵乃是中国古阵中的巅峰之作,绝非普通的兵书所记载,一般没有高深遁甲之术的人,根本进不来,进来也是死。 自己误打误撞,凭借一双极目,避开了五行八卦排局布盘之绕绕,直接从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之中找到了生门所在,所以才能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看来这神目道法果然是至高至玄的道法,自己仅仅不过只达到第二层境界,便已经轻松破解了奇门遁甲之类的玄术,如果将来还能再进一步,岂不是会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虎引风心中不禁一阵狂喜。 老太太看虎引风有些发怔,声音提高了八度,说:“小子,你又想什么呢,没听见我老人家的问话么?” 虎引风急忙说:“知道知道,我是无师自通,没跟人学过什么遁甲之术。” 老太太满脸不相信,哼了一声:“放屁,你当我老人家这一百年的桃花虫是白吃的么?没学过你能看出生门所在?而且又是在茂密的树林中。我家老头子若是在这里听到你满嘴跑舌头,早把你小子的舌头拽出来下酒了。” 虎引风听得稀里糊涂,不明白这古怪恶心的老太太究竟在说什么,但明白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听这老太太一会儿煮人吃,一会儿拽舌头下酒,感情自己落在一群食人族手里了,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逼吞蛊虫 就在这时,就听得楼下传来一阵“噔噔”的脚步声,转眼间跑上来一个小姑娘,年约十二三岁,长得眉清目秀,一看床上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不由得满脸惊诧之色,不过,这惊奇也就一瞬的功夫,小姑娘就来到老太太的身后,喘着粗气说:“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翠翠姑娘被蛇咬了。” “慌什么,不就是被蛇咬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太婆显然有些不耐烦,训斥着身后慌作一团的小姑娘。 小姑娘显然对这个老太婆十分忌惮,懦懦地说:“翠翠姑娘是被黑王咬伤的,伤在了大腿上。” “什么?!”刚才还处变不惊的老太太突然站起身来,当胸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衣领,着急地问。 小姑娘显然也有些害怕:“是黑王咬伤的,我们都看见了那条蛇,翠翠姑娘是在给您采集桃花虫的时候在水边被咬伤的,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老太太来不及细问,急忙带着报信的小姑娘一溜风地就下了楼,只留下床上愣愣不知所以的虎引风在屋子里发傻。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虎引风正在床上等得心急。突然,竹门被推开了,刚才那个报信的小姑娘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米饭,还有一小碟咸菜,看来是给虎引风送饭来了。 虎引风闻到香喷喷的大米饭,这才觉得自己饿得已经有些前心贴后背了。他急忙问:“是给我送的饭么?” 小姑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虎引风大喜,说:“麻烦你解开绳子。” 小姑娘却摆摆手,说:“不行,老太太说让我喂你吃饭。”虎引风有些泄气。 小姑娘却笑嘻嘻地端起饭菜,径直走到虎引风跟前,说:“快吃吧。等一会老太太还要来,到那时候,她要是见你还没有吃饭,你就只能挨饿了。 今天真不走运,翠翠姐被黑王咬伤了,老太太正在帮她治疗,全寨子的人都出去采药了,要不,我也不会过来给你喂饭。” 虎引风有些迷糊:“黑王是什么东西?翠翠是谁?伤得重不重?” 小姑娘皱着眉说:“黑王是我们这里最毒的一种蛇,只要被它咬伤,不死也得残。幸亏老太太医术好,现在总算把蛇毒清除一大半了,所以翠翠姐还能坚持到现在,换上别人,只怕早就不行了。” 虎引风“哦”了一声,突然他想到身上还带着医生赠给自己的三颗药丸子,其中有颗黑色的,医生告诉自己叫什么九转保命丸,说是能解百毒,现在不正派上了用场么。 想到这里,虎引风兴奋地说:“快,我身上有颗能解蛇毒的药丸子,你赶快拿出来送给那位翠翠姑娘,说不定还能有些用。” 小姑娘显然没明白虎引风在说什么,等好容易弄清楚了,才半信半疑地从虎引风贴身的裤兜中掏出用油纸包裹着的三颗药丸子,果然是一白一黑一红,按照虎引风所说,小姑娘将黑色的药丸子拿出来,迟迟疑疑的,好像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不过还是走出房门,一转身就不见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就听得竹楼下面一阵脚步声,接着刚才审问自己的那位满头白发的女丑鬼疾步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虎引风,嘿嘿一阵怪笑,笑得虎引风心里直发毛,不知道这位究竟什么意思。 老太太走到竹床前,伸出干枯的手指,在虎引风背后轻轻一捏,虎引风就觉得浑身一阵轻松,酸麻的感觉顿时减轻了许多,原来捆绑自己的绳子已经被老太太解开。 这时,就听白发老太太一阵怪笑,说:“嘿嘿,行啊,小子,没看出来,你身上还藏着宝贝。刚才那颗药丸子从哪儿来得?” 虎引风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身体,说:“组里的一位大哥送给我的,说是这里虫蛇遍布,带着些药可以防身。” 老太太点了点头:“嗯,不错,你那位大哥医术不错,居然能治黑王的毒,果然有两下子。看在你救了翠翠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暂时给你松绑,再请你吃顿大餐。” 说着,朝门外喊了一声:“红妮啊,把桃花虫端上来,给贵客尝尝鲜。” 还没等虎引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见刚才送饭的那个小姑娘端着一个大盘子,笑嘻嘻地快步走了上来。 虎引风看了一眼,胃里立刻翻江倒海,差点恶心死。 只见小姑娘手中的托盘中卧着一条紫红透亮,闪着火焰一般光泽,长约一尺有余,约有人拇指粗细的毛毛虫,而且还是活虫,头部一颠一簸,浑身的足一排排正在盘子中间缓缓蠕动。蠕动的虫体后面,拖着一条明显紫红色鼻涕一样亮晶晶的粘液,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幸亏胃里空荡荡,连一粒饭也没有,要不然,虎引风估计自己当场就得呕个七荤八素。 白发老太太嘿嘿一笑:“小子,你命好,赶上我老人家今个心情不错,不然,你见也见不到我的宝贝。红妮啊,端上来给贵客尝尝。” 那个叫红妮的小丫头就端着盘子朝虎引风走过来,虎引风吓得直往后面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老太太不高兴了:“怎么?小子,我可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那宝贝孙女的面上,你连看都看不上一眼。” 虎引风勉强挤出一个苦笑,说:“老,老人家,既然这东西这么宝贵,我就不浪费了,还是您自个留着享用吧。” 老太太哼了一声,右手从盘子里捏起那条紫红透亮的大肥虫,左手出招如电,一把就扭住了虎引风的鼻子。 虎引风猝不及防,感觉鼻子就像被一把铁钳给夹住了,疼得他眼泪都快下来了,本能地一张口,一个“啊”字还没有喊出嘴,就觉得一条滑腻腻的东西塞住了自己的喉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条滑腻腻凉丝丝,还能感觉出在慢慢蠕动的大肥虫就顺着喉咙自己爬到胃里去了。 虎引风这下可真害了怕,急忙用手指扣喉咙,可是喉咙里已经没有了虫子的踪影,他又急忙用手抓着胸脯,好像手指能透过衣服和皮肉,直接把那条虫子从肚子里掏出来一样。 随着鼻子上的铁钳子松开,虎引风眼泪都下来了。 白发老太太哈哈一笑,得意地说:“怎么样,小子,我的美味不错吧?今个让你小子占了便宜喽。” 虎引风恶心地只吐酸水,希望那条大虫子能再次从嘴巴里爬出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呕吐,那条大肥虫就像在他胃里生了根,除了吐出一大滩酸水外,什么也没吐出来。 一开始,虎引风甚至还能感觉得出来那条虫子还在自己的胃里不停挣扎,因为那蠕动的感觉直接就从身体内部传了出来,把虎引风吓得半死。 好容易才慢慢镇定下来,虎引风红着脸喘着粗气问老太太:“你刚才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老太太嘿嘿一笑:“小子,那叫桃花虫,这可是我在万蛊坑中炼制出来的宝贝,翠翠一共才给我找到几条这样上好的桃花虫,今个我老人家不知怎么的,心情特别好,看你小子对眼,就赏给你一条,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看着眼前这张邪恶丑陋的脸,虎引风恨不得上去就给她一顿皮巴掌,可是他明白自己的处境,眼下还得顺着这古怪老妖婆的意思,不然恐怕不等自己找到出去的路,还真会被这老妖婆生吃了。 过了一会儿,虎引风觉得胃里好受一点了,这才瘫软在竹床上,不吭声了。 老太太说:“红妮啊,你在这里照看着,我下去看看翠翠的伤势怎么样了。”说罢,一扭三晃地出去了,转眼人影不见,屋子里只剩下虎引风和那个叫红妮的小丫头。 虎引风看看周围无人,强压住恶心,试探着问那小姑娘:“小,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嘻嘻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说:“我叫红妮,你呢,你叫什么?” 虎引风说:“我叫毛岭。红妮,这是什么地方,刚才那位老婆婆是什么人?” 红妮听了有些踟蹰,好半天不敢回话。 虎引风尽量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来,说:“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你告诉我我不会乱说的。” 红妮伸头朝外面看了看,确认周围安全以后才悄悄地说:“告诉你不要乱说话,这里是百虫谷,刚才那位老婆婆就是寨主,我们都叫她老太太,外面的人叫她桃花婆婆。” 桃花婆婆?这么奇怪的名字,虎引风听了感觉有些好笑,那么丑陋古怪的人也叫桃花,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红妮见他脸上露出讥笑之色,吓得直摆手:“你可千万不要在桃花婆婆面前这样,要不然,她可真敢把你的心肝掏出来吃了。” 虎引风听得头皮就是一麻,小声问:“那老太婆当真敢吃人。” 红妮吓得脸色惨白,直摇双手,让虎引风小声点。虎引风长长出了口气,又接着问:“刚才你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恶心?” 没想到说到那条恶心的红色大虫子,红妮却笑了起来,露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说:“那叫桃花虫,是桃花婆婆用血蚕在蛊坑里养出来的。”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百虫谷 虎引风没听明白小姑娘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问红妮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妮解释说,百虫谷生长着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虫子,大到毒蛇猛兽,小到蜜蜂土鳖,可以说应有尽有。 桃花婆婆一辈子不吃五谷,专一用各种毒虫下饭。而且她一生最爱吃的就是血蚕。血蚕是一种蜈蚣的变种,毒性更强。 而所谓桃花虫就是用各种蛊物的鲜血喂养血蚕,直至将本来雪白的虫体变成鲜艳的桃红色,这样的血蚕毒性更强,而且阴气更重,但是对人补养甚大,是一种至阴的东西。 桃花婆婆每月食用一条血蚕,剩下就吃各种各样的虫子,全都是在蛊坑里喂养过的。 虎引风越听越觉得胃里不舒服,禁不住一阵干呕,可是无论他怎么呕吐,除了一些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红妮嘻嘻一笑:“其实啊,桃花虫是桃花婆婆的宝贝,平时不要说送给人吃,就是让人看一眼都舍不得。这次还是翠翠姐替你央求到一条的呢,说你救了她的命,理应感谢你一条最大最肥的桃花虫。” 这倒让虎引风大吃一惊,急忙问:“你说的那个翠翠为什么要送我这样恶心的食物。” 红妮说:“翠翠听说是你的药丸子救了她的命,所以才央求老太太送你一条桃花虫。这可是百虫谷的至宝,你别不知好歹了。 吃了桃花虫,以后你就不用怕一般的毒物了,你的身体也有了毒性,不过从今往后你也别想离开这里了,得一辈子呆在百虫谷才行。” “为什么?”虎引风非常奇怪。 “很简单啊,”红妮笑着说:“老太太说,这里是隐秘之所,只能进不能出,出去的都是死人,不想死就得呆在这里。” 虎引风暗暗舒了一口气,心说,我还以为这小丫头会说出什么怪诞的理由来,原来不过是老妖婆唬人的托词。 没想到,红妮又说:“凡是百虫谷的人,老太太都给做了记号。桃花虫也是其中一种,只不过是给贵客做的记号,只要食用过桃花虫,就等于在身上做了一辈子也消除不掉的记号,走到哪里老太太都能把他抓回来。 前段时间,有个漂亮姐姐被老太太抓了进来,也给吃了一条桃花虫,不过没有你吃的这条那么肥。” 虎引风闻言心里就是一动,立刻想到在遁甲之林外被人掠走的凤凰,急忙问:“红妮,你说的那个漂亮姐姐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进百虫谷的?” 红妮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就远远看见一眼,她就被人带走了。后来我问翠翠姐到底怎么回事,她告诉我不要乱讲,老太太知道后会生气的。哎,你打听她干什么,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虎引风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机灵,不敢再接着这个话题往下问,怕引起她的怀疑,只得又和红妮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聊了一通,虎引风决定下楼看看外面。 红妮问:“那你还吃不吃米饭了?” 虎引风看了那碗雪白的米饭,叹了口气,刚才还饥肠辘辘的感觉被那条虫子弄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了,于是有气无力地说:“算了,不吃了,那条虫子估计够我消化半个月的了,红妮,你领我下去转转吧,我在这屋子里快憋死了。” 红妮见他执意不再吃饭,只好领着虎引风走下竹楼。 走出房间,虎引风顿觉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片郁郁葱葱之色。 远山如黛,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而自己的脚下,却是一片寨子,稀稀拉拉的房屋映入眼帘,房前屋后还种植着不少竹子,微风吹来,竹叶树叶响成一片,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虎引风本来觉得百虫谷不定有多么恐怖呢,这么一看,却是一派清幽景色,心情不禁大好。 来到地面,一溜青砖铺地,扫得干干净净,显得古朴而又雅致。如果不是刚才发生了一连串离奇古怪的事情,虎引风简直有些喜欢这里的环境了。 红妮领着虎引风沿着寨子里的青砖道路走来走去,却不进入任何一间居室,而且,虎引风在街上走了那么远,也没有看见除了他和红妮以外的第三个人,整个寨子如同空了一样,显得静谧而诡异。 虎引风越来越觉得这个寨子有些不对头,忍不住问红妮:“红妮,你们这里的人呢,我怎么走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啊?” 红妮一笑,说:“我们这里的人不喜欢被人打扰,都在家里睡觉呢,咱们快走吧。” 虎引风知道这小妮子肯定没说实话,又不好追根刨底,只好跟在红妮身后朝寨子深处走去。 转了好半天,虎引风这才发现,这个所谓的百虫谷其实很大,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因为他和红妮走了不下五里路,还能看见掩映在树林竹影中的幢幢房屋,有竹楼,也有一般的石头房子、木头房子,甚至还有砖头房子和泥土房子。 总之,这里的村落结构稀疏而又庞大,一时间还真闹不清究竟有多少人住在这里,奇怪的是,走了那么长时间,虎引风居然没遇上一个人,简直就像行走在一片鬼屋之中,若不是眼前还有个免费的小导游神神叨叨,向他介绍百虫谷的景色,虎引风禁不住要害怕起来。 终于,红妮领着虎引风来到了寨子的尽头,那是一片树林,青砖路面修到树林跟前戛然而止,再往前便没路了。 虎引风觉得不对头,启动灵目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眼前的树林一片漆黑,根本无路可寻。而且,从灵目看去,这里被人施了手脚,不是遁甲之术,就是某种阵法,等闲之辈不可能通过。 再往两边看去,茂密的树林一片漆黑,好像一堵黑墙向左右延伸过去,看不到边际。回头再看寨子里的树木竹林,却是满眼正常的亮黄之色。 虎引风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所谓的百虫谷的四周树林全被施了道法,普通人进不来也出不去,而被封锁在其中的寨子却是正常的。 就是说,这个貌似普通的村寨,其实已被一圈看不见的树墙死死封闭了,成为一个坚不可摧的城郭,这可真是天下奇观。 怪不得黑洞小组数次欲进百虫谷皆不能成功,还失去了六号凤凰,连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被人擒来,看来这个桃花老妖婆确实有两下子。 虎引风试探着问:“怎么,红妮,就到这里了吗?” 红妮回过头来,嘻嘻一笑,说:“嗯,只能走到这里了,再往外就是死林了。” 死林?虎引风不明白这小丫头说什么。 红妮看他不懂,就解释说:“整个寨子外面都种着一圈死林,活人进去要死,活物进去也要死,总之,没有人能从这里走出去,除非老太太让你出去。如果硬闯的话,尸体就会挂在万蛊坑里的那颗千年老柳树上,不出半个月,就会被老柳树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一张人皮。” 红妮侃侃而谈,这么恐怖的事在她的嘴里就像说一个很随便的小故事,一点也不觉得别扭。 虎引风心中“咯噔”一下,随即想到,这些话应该是那个老妖婆故意让红妮说给自己听的,不然她告诉自己这些干什么? 虎引风装作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说:“哦,这么厉害?你说的什么吃人老柳树是怎么回事?” 谈到老柳树,小姑娘面露惊恐之色,说:“那是百虫谷的禁地,平时没人敢去的。” 虎引风又问:“你说的那棵树在哪儿?” 小姑娘迟疑了半天,最后还是用手一指北方的位置,说:“那儿,离这儿有一里地远。你可千万别去,去了会没命的。” 虎引风在心中记下了红妮所指的位置,笑了笑说:“哦,这么厉害,那我当然不会去了。” 红妮露出开心的笑容,说:“我们回去吧,别让老太太发现了,发现了肯定骂我。” 虎引风说这里风景不错,玩一会没人知道的。红妮只好领着他在寨子里转悠。 等二人玩够了回到竹楼,虎引风在楼上休息,红妮自己下去了。不大一会儿,就端来了饭碗,里面盛着米饭,还有一碟菜肴。 因为那只桃花虫的缘故,虎引风的胃口现在小了很多,看见饭菜就想起那条可恶的虫子,胃里立马满满的,自然也没了食欲。为了有力气继续做事,只得勉强吃了一些。 吃完饭,天色便渐渐暗淡下来,转眼已是傍晚时分,虎引风被桃花婆婆弄到这里已经一个白天了,心中不由暗暗着急,心想不知道外面的刀子他们几个情况如何,找不到自己,不定多着急呢。 再者,这里的树林十分诡秘,步步有陷阱,刀子、医生和马尾巴会不会也着了道?要是那样,自己可很难出去了。看红妮话里话外的意思,老妖婆有留自己在这里长住的打算?她为什么要这样?究竟想干什么? 虎引风心里一点主意也没有,虽然充满了疑惑和离开这里的渴望,但现在无能为力,只好暂且隐忍。 红妮收拾好碗筷,甜甜一笑,说:“老太太说了,你暂且歇在这里,等过几天她忙完了,再给你安排房子。” 虎引风不置可否,随便应了一句,坐在竹床上休息。红妮见状,抿嘴一笑,下楼而去。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探秘尸柳 月亮升起来了,亮白的月色透过竹墙的缝隙洒进竹楼里,虎引风睁着大大的两只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心中一片茫然。现在他的心中有三万六千个问题要问,但却没有一个答案。 就在一月前,他还是个偏僻派出所的小民警,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干什么的?参加了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干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又是什么人把自己扣在这里? 虎引风不能回答其中任何一个问题,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山羊,被人赶进了一个不知道出口的圈,下一步该干什么,虎引风没有一点点头绪。 周围的竹林里传来一些不知名的虫鸣声,虎引风索性坐起来,打开二楼北面竹墙上的一扇小窗户,一股略带潮湿的新鲜空气飘进来,虎引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中好受了些。 突然,他的眼睛定格在北面的那片树林中,他想起了白天红妮告诉他的事,特别是那颗能吃人的柳树,让他十分好奇。 虎引风暗暗启动灵目,踮起脚板,向北边望去,果然,映在眼帘中的是镶嵌在土黄色中的浓墨一般的黑,好像一团根本就化不开的墨,在一片土黄色中显得极为刺眼。 虎引风暗想,那片黑色很可能就是小丫头嘴里的所谓禁地了。她一再叮嘱我不能靠近,看来那里必有古怪,我何不趁此机会去看看,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想到这里,心情不由激动起来,就要下楼,突然想到那个古怪的老妖婆,虎引风心中一沉,暗想这老妖婆一定不会对自己这么放心,虽然寨子外面种植了一圈死林,很可能还会派人监视自己,看来得想个法子才能出去,不然不等自己接近那片柳树就会被人逮住。 这时候,虎引风想起了龙木子教的移形换位,自己已经修炼了多日,今天试试效果如何。 想到这里,虎引风穿好衣服,摸摸怀里剩下的两颗药丸子还在,蹑手蹑脚地走近房门,往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人监视,悄悄开了房门,从二楼直接跳下。 跳下地面,虎引风直接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一扭身消失在竹楼旁的树林里。抱元守一,左三右七,心随目转,意在脚先…… 虎引风一边默念歌诀,一边走着之字形路线,身影恍惚不定,迅速朝北边赶去。 一里远的路怎么架得住这种脚程,只是眨眼间功夫,虎引风就觉得前面一阵阴风吹来,鼻孔中缕缕腥臭直冲脑际,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虎引风急忙停住脚步,用手掩住口鼻,闪到一棵大树旁,四周看看没有异常,这才往前面定睛一瞧,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前面不到十米处,是片焦黑的土地,不仅看不见树,连草也看不见一株,好像刚被大火烧过。 再往前十几米远处,有棵黑乎乎的怪树立在那儿,看不清周围究竟有多大,也看不清是棵什么样的树木,只见无数的枝条从树上垂下来,好像长长的头发,有些垂在空中,有些则直接垂到地面上。夜风吹来,枝条轻轻随风摆动,好像千万条蛇。 虎引风猜想,这恐怕就是红妮嘴里的那棵吃人柳树了,果然有些奇怪。 虎引风再次催动脚程,围着这棵大树转了一圈子,居然也有半里地远近,心中不禁骇然,这棵大树可真够大的,而且就这么一棵,周围寸草不生,腥臭难闻。 虎引风找个上风头站定,这里腥臭的气味淡了许多,勉强还可以忍受,虎引风启动极目仔细观察这棵大树,不由大吃一惊,在极目中,这棵树的真相尽收眼底。 的确是一棵大柳树,大得有些邪乎,已经不知道何年何月所载,让人心惊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团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的枝条,上面居然吊着数不清的尸体。 一开始虎引风没有看清楚,还以为是果实,后来终于看清楚,那不是果实,而是一具具尸体,干瘪而缩小的尸体,像风铃一样,从大树的底部一直挂到高高的树顶。虎引风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把晚饭呕出来。 怪不得这里腥臭难闻,这棵古怪的柳树果然吃人,不但吃人,还把人吊起来,慢慢吸干汁液,最后变成一具干尸,看来那小丫头没有骗自己,这棵树果然有问题。 这满树的尸体,虎引风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有上千具之多,这还只是外面能看得到的地方,至于那团黑雾一般的大树里面究竟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天哪,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样。 虎引风调动了自己全部的想象力,也想象不出这究竟是一棵什么样的怪树,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还不得当场吓死。 就在这时,阵阵夜风吹过,腥臭更加浓烈,虎引风觉得用手捂住口鼻也挡不住那股难闻的气味直冲脑子。 正待离开,眼帘中忽然看见一团奇怪的亮光,那是怪树的枝条被风吹动以后,随风飘舞,露出了一条缝隙,虎引风的极目何等凌厉,立刻发现在浓黑如墨的柳树内部,有团闪着耀眼红光的东西,好像是个电量不足的白炽灯泡,但那团红光如此刺眼,其强度绝非灯泡一类的东西可比。 虎引风大感诧异,刚要看个究竟,浓密的枝条又回到原位,一切恢复如初。 虎引风眨了眨眼睛,心想是不是自己花眼了,怎么会看见这样怪异的东西,恰在这时,又一阵夜风吹过,果然一道刺眼红光从浓黑之中透出,直射虎引风双目。 虎引风这次看得真切,那是一种至阳至纯的罡气,强度前所未见,这让虎引风吃惊不已,弄不清这棵怪树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居然如此怪异。 心中想着,不由自主移动着脚,一步步靠近柳树,想看个究竟,等醒悟过来自己不知不觉中深入险地,已经晚了。 就在虎引风醒悟自己已经距离怪树太近的时候,忽然间无数条长长的枝条像弹跳的蛇一样,从树上激射过来,眨眼间来到虎引风身边。 虎引风大吃一惊,暗叫不好,刚想拔腿后撤,已经来不及了,几根稍长的枝条卷住了虎引风的脚踝,瞬间缠了个结结实实,不等虎引风反应过来,“嗖”地一声,就将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像扔皮球一样,朝高高的树顶抛去。 虎引风心底一凉,双眼一闭,心说“完了”,这次绝无生机,看来自己也将和树上挂起来的那些尸体一样,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好奇害死人,虎引风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然而一切已无可挽回。 树条将虎引风拉到树冠后,下面又伸出无数枝条,似一条条饥饿的蛇,将虎引风缠了个结结实实,好像一个大蚕茧,只留下头颅在外面,还能勉强呼吸。 离得近了,虎引风才发现这棵柳树的怪异,原来每段枝条的前梢全分成三股叉叉,好像一根根三股钢叉,抓起物体来轻稳便当,结结实实,好像一个个灵巧的手,真是怪异至极。 还没等虎引风反应过来,身子就被无数枝条包了个结结实实,知道自己这次恐怕要交代,心中反而安静下来,头脑也逐渐不那么慌乱。 不大一会儿,虎引风就觉得浑身皮肤开始火辣辣得疼,好像有千百张小口正在贪婪地啃噬,他知道,这棵吃人的柳树现在已经向自己下手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任其所为。 就在这时,头上伸过来一根稍粗的枝条,前端三股树叉像只大手,正好扣住虎引风的后脑和左右太阳穴,一阵酸麻过后,虎引风感觉有无数条细小的蛇正在使劲往皮肉里钻去,他明白,这一定是那些枝条的缘故。 这怪树的枝条前段像针管一样的尖刺慢慢刺破人的皮肤,一点点深入皮下,一直钻进人的血管和皮肉内,中空的枝条像一根根注射器,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能将一个人全身的血液吸得干干净净。 然后,这些枝条再从中空的管道里朝人体注射一种独特的消化液,能将人的肌肉、五脏、毛发,甚至骨头都化成汁水,再慢慢吮吸干净,最后整个人只剩下一张干瘪的皮吊在树条上随风飘舞。 虎引风终于清楚这棵吃人树的可怕,他突然很感谢红妮,那小丫头说得不错,自己临死前终于没做一个糊涂鬼,只怪自己太大意,以至于丢了小命。 时间不大,虎引风就觉得浑身血液正在一点一滴地通过千百张细小的管道慢慢往外面流淌,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疼痛感减轻了不少,腥臭味也好像淡了许多。 虎引风知道,自己恐怕已经濒死了,再过一段时间,身体就会轻飘飘地挂在树枝上,像一件洗过的衣服那样可笑。 就在他迷迷糊糊差不多快要失去意识的当口,突然,一个热烘烘的硬东西碰到了嘴唇,虎引风条件反射一般张开了口,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一下就咬到了那个热热的东西。 一股灼热的液体从喉咙直接流淌到胃里,虎引风被烫得浑身一机灵,意识立刻恢复不少,睁开眼一看,只见一个稍微扁圆拳头大小的东西正被自己咬住了下角,看样子好像是个果子,里面装满了热烘烘的汁水,自己刚才无意间咬住了这枚果子的下端,咬破了果皮,果子里面的汁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死里逃生 虎引风刚刚吮吸完果子的汁液,椭圆的果壳迅速干瘪,在眼前变成了一张皮。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虎引风弄清楚自己干了什么,突然就觉得浑身一松,刚才那些缠住身体的枝条像被火烫了一样,发出吱吱乱叫的怪声,争先恐后地脱离虎引风的身体。 它们撤离地如此仓皇,以至于来不及妥妥当当地拔出插在皮肤下面的针管,直接就拽了出来,带起片片皮肉,浑身皮肤都被惊慌失措的枝条拽得体无完肤,到处一片殷红,疼得虎引风差点昏厥。 最后,连虎引风头上的那根粗大柳条也终于忍不住松脱了,迅速收拢,虎引风就觉得身体一沉,整个人不由自主往下掉,他双手乱抓乱挠于抓住一根来不及避开的枝条,双脚一划拉,感觉踩住了一根粗大的树干,勉强将下坠的身体稳住。 这时候,周围浓密的柳条好像中魔一样,四下躲避,远远避开虎引风的身子,好像那是一堆火。连头顶的柳条也拼命四下分开,头上露出一片青黑的天空,惨白的月光洒进来,终于使虎引风看清了自己的所在。 借着月光,虎引风吃惊地发现自己正站在大柳树中央的一根树杈上,脚下正是主树干所在,而就在脚边,一个水缸般粗细的黑黝黝大洞赫然出现,原来这棵大柳树是中空的,树干中间藏着个大树洞,这让虎引风骇然不已。 就在他准备将目光移开那个树洞的时候,眼睛突然瞥见在树洞的里面,藏着一团头发状的东西。 虎引风大吃一惊,心说莫非这里面还住着人不成?强忍住遍体的酸麻和发自身体内部越来越强烈的灼热感,虎引风弯下身子凑近树洞口一看,总算看清楚了,树洞里面果然藏着一个人,从头发看应该还是一个女人。 虎引风被吓得不轻,他知道这棵柳树果然是吃人的,刚才若非机缘巧合,自己这会儿恐怕已经完蛋了。而这颗吃人柳树的树干中间,居然还藏着一个人,看来不是死人就是妖怪,自己还是快快离开为妙。 就在他抬脚准备下树的时候,树洞里的那团长头发突然动了起来,一张人脸慢慢从头发中扬起,仰头看着天空。 虎引风吓了一跳,凝聚目力往树洞里一看,差点叫出声来,树洞里面的女人赫然就是二号马尾巴。 马尾巴这时也看见了树干上的虎引风,一张惨白的马脸也不尽大为诧异,但现在不是唠嗑的时候,虎引风顿时忘却了浑身的不适,弯着腰贴近树洞小声问:“二姐么,我是灵猫。” 树洞里传来马尾巴虚弱的声音:“灵猫,快,快救我上去。” 虎引风急忙伸手扯过一根离自己最近的柳树条,不由分说从根部折断,那根刚才还乱舞乱摆的柳条从根部流出一股腥臭的液体,瞬间不动了,虎引风也顾不了太多,急忙将柳条伸进树洞中。 马尾巴一看是根柳条伸进来,大吃一惊,刚要躲避,又看到柳条上面的一段攥在虎引风手中,脸上不禁掠过一阵吃惊之色,瞬间又镇定下来,用手扯住柳树,借着虎引风上拽之力,用脚蹬住树洞粗糙的内壁,立刻就爬了上来。 马尾巴爬上树干,瞧着虎引风,不禁吃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虎引风心说,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但现在这地方明显不是谈心的好场所,还是先想办法下去再说。 他刚要说话,就觉得体内一阵翻腾,一股灼热的气浪从胃里直冲上来,浑身的皮肤都开始发烫,虎引风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双腿摇摇晃晃,眼看就要从树干上栽下去。 马尾巴大吃一惊,刚想伸手去扶,不料双手一接触虎引风的胳膊,突然像被电击一样,又将手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虎引风已经被内火烧得失去理智,双腿酸麻无力,再也支撑不住,一头从树干上栽了下去,无数的柳条纷纷避让,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团火。 虎引风倒是无遮无拦,直挺挺地直接就朝树下的地面摔过去。 马尾巴大吃一惊,也急忙跟着跳下来,中途几次想伸手拽住虎引风,无奈每次伸手,刚想抓住虎引风下坠的身体,都被一股灼热的气流反弹过来。 就这样两人一上一下,像两块石头,先后落在一片软乎乎臭烘烘的物体上。 原来,这棵怪树的下面,就是红妮所说的万蛊坑,桃花婆婆就是用这棵怪树吸附的阴尸之气喂养各种蛊虫,久而久之,在树干底部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大蛊坑,里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毒物,有蛇,有蝎子,有蜈蚣,有蜘蛛,各种各样,名目繁多。 这些蛊物平时互相残杀啃噬,又得怪树的阴气所养,一个个长得奇大无比,没想到今日从天而降一个人,一群毒物以为来了美味,刚想上去美餐一顿,突然像潮水一般四散开来,一个个爬得飞快,好像有块烧得发红的火炭掉进蛊坑。 马尾巴知道自己抵不过那些柳条,但看到柳条好像十分惧怕虎引风,但凡他身体经过之处,柳条纷纷避之不及,虽然一时搞不清什么原因,也明白只要紧紧跟着虎引风,这棵怪树就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所以身形转动,紧紧跟着虎引风,唯恐一个迟疑落在后面,被那些柳条趁虚而入,夺了性命。 来到树底下,马尾巴吃惊地发现,已经陷入昏迷状的虎引风浑身发红透亮,身体之内好像在燃烧着一盆火,双手乱舞乱抓,却什么也抓不住。她刚才吃了几次亏,明白自己现在上去也帮不上忙,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马尾巴吃惊地发现,地面上黑压压的蛊虫正从虎引风身边潮水一般朝外爬,不禁更加奇怪。怪树周围的土地上,一时间爬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蛇、蜈蚣、蝎子、蜘蛛,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各种虫子。 马尾巴皱起眉头,不禁暗暗吃惊。 这时候,虎引风身子下面微微一动,一条茶杯粗细约有三十厘米长的黑黝黝的大虫子从泥土里钻了出来,它刚想离开,无奈身子太肥,爬得不快,正好被半昏迷的虎引风在翻滚中给压了个结结实实。 虎引风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架在火炭上烘烤,全身就像在蒸笼里一样,闷热难受之极,好想痛痛快快喝碗冰水,双手乱抓乱挠,口中喃喃不清:“水,给我水,我要喝水。” 突然,感觉双手抓住了一碗冰凉彻骨的水,虎引风大喜,眯着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碗“冰水”一股脑地塞进了嘴巴,吞进了喉咙,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自头顶渐渐下侵,穿过喉咙,来到胃里,又进到肚腹,舒服极了。 虎引风挣扎了一阵,忽然感觉浑身虚脱了一般,眼前彻底一黑,登时人事不省。 等虎引风苏醒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树林中,身下垫满了一层厚厚的树叶,马尾巴正在一旁斜靠在树干上闭目休息。 虎引风只觉浑身轻飘飘地,浑身无力,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饿的。他挣扎着,想勉强坐起来,不料挣扎的声响惊动了在一旁闭目休息的马尾巴。 马尾巴见虎引风苏醒,急忙坐起来,伸手扶住虎引风稳住了身子。 虎引风的身体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不再那么炽热,马尾巴也敢触摸他了。 虎引风喘了口气,说:“二姐,我怎么在这里?” 马尾巴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你从三爪尸柳上掉下来,掉进蛊坑后就昏迷了,一直到现在。” 虎引风摇了摇脑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这才慢慢恢复了记忆,他吃惊地说:“二姐,你说那棵树叫三爪尸柳,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马尾巴告诉他,三爪尸柳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练蛊法器,这种东西看上去很像柳树,也能像普通柳树一样慢慢长大,变粗,但它的枝条都是黑色的,里面装满了腥臭的黑色汁液,也不以普通的水土为食,而专门吸附各种死尸的阴气。 久而久之,一定范围内的阴物都会被慢慢吸附到柳条上,而三爪尸柳积聚的阴晦之气,又可以当做练蛊的法器,在树下炼制各种蛊虫,这是苗疆大巫师的不传之秘。 一般来说,用这种办法练蛊的巫师非常之少,最主要就是因为三爪尸柳极其罕见,且一般能力的巫师也控制不住三爪尸柳巨大的阴气,会引起反噬,祸害自身。 不过,用三爪尸柳炼蛊,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巫师自己亲自去找蛊虫,因为三爪尸柳的尸气有很大的吸引力,除了类似血蚕这种极少数的上等蛊虫,一般蛊虫都会被尸柳的阴气自行吸引,且作用范围达百里之遥,所以用三爪尸柳炼蛊,批量大,份量足,可谓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乃是炼蛊巫师天然的聚宝盆。 正因为有这样的好处,有些巫师为了寻找三爪尸柳树苗,不惜钻进深山老林,穷尽时光,常常终生不得一见,没想到百虫谷内居然有这么大一棵三爪尸柳,看来这桃花婆婆当真福分不浅。 正文 第三十五章 九阳柳宝 虎引风听得心惊肉跳,原来那棵树竟是这样一种怪物,怪不得自己不知不觉就中招了呢。这时候,他又想起自己被众柳条缠绕差点死掉的恐怖情形,不禁大为后怕,于是就询问马尾巴究这又是怎么回事。 马尾巴听完虎引风的讲述,有些惊奇,说:“按说三爪尸柳是不吸附没有阴气的东西的,你是活人,阳气很足,尸柳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缠上你?” 虎引风也觉得十分纳闷。 马尾巴想了想,问:“你进谷以后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虎引风马上想起桃花老妖婆捏着自己的鼻子强行喂自己吃过一条桃花虫,就把这件事说了。 马尾巴点点头:“这就是了,桃花虫乃是一种天然阴蛊,虽可强身壮体,却阴气很重,你吃了桃花虫,体内有了阴气,又离那棵尸柳距离过近,所以被尸柳误认为成尸体给吸了过去。如果不是你无意间吞了九阳柳宝,你现在恐怕也是一张挂在柳条上的人皮了。” 九阳柳宝?虎引风听得一阵糊涂,什么九阳柳宝,我什么时候吞服过这种东西? 马尾巴淡淡地说:“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互济又互制。一物降一物,世上从来没有能永远独大的东西。百步之内,必有克星。三爪尸柳虽是炼蛊的天然法器,说到底还是一种植物,活生生的东西。 世上任何活的东西都必须阴阳调和,否则必死无疑。尸柳阴气太重,为了调和阴阳,体内就得生出一种对抗阴毒的阳毒才行,否则这棵树也活不久。 九阳柳宝就是三爪尸柳体内生出的一种天然阳气,用来调和树木本身的阴阳平衡的。这种东西我只是听说过,但没见过。 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你服了九阳柳宝,见你在树上安然无事,并不受尸柳柳条的侵扰也很奇怪,你从树上掉下来时,我想伸手救你,却被你体内的阳毒给反击过来,我才醒悟,你一定是在树上误打误撞吞服了九阳柳宝,否则,你根本不可能在尸柳的攻击中活下来,那些柳条也不会对你退避三舍,我也不会被你的阳气所击。 特别树底下那些毒物更不会见到你就落荒而逃,看来,你必然是服用了九阳柳宝所致,看来你福分不浅哪,只可惜那棵千年尸柳却因为你的出现而寿终正寝了,这也是天命。” 虎引风大吃一惊,说:“为什么?那棵尸柳死了吗?” 马尾巴淡淡地说:“现在恐怕已经死掉了。你知道你在这里睡了多久吗?差不多已经整整两天两夜了。一天前我又回到百虫谷一趟,发现那棵尸柳已经干枯了,连叶子都掉光了,树下的蛊虫也都不见了,估计尸柳死后,阴气不能存贮,全部散发,无法再吸引和喂养那些蛊虫的缘故。 桃花老妖婆和她的那一众弟子们也已经不知去向,哼哼,要不然,我们俩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睡觉么?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原来,整个百虫谷就是一个以三爪尸柳为中心构造起来的巧妙的阴阳系统。 寨子外层布置了遁甲之林,任何不懂遁甲之术的人一旦误入林子,只能被活活困死在里面,或者被各种各样的机关杀死。 而林子的下面开挖了无数地道,暗藏着的杀手对任何胆敢接近百虫谷的漏网之鱼痛下杀手。而靠近里层却依靠尸柳的阴气构建了一个十分巧妙的阴阳平衡系统,任何带有阴气的物体一旦接近百虫谷,就会被尸柳强大的吸引力通过地道吸附到树上,然后被柳条慢慢消化掉。 这样,无论活的还是死的东西都不可能进入百虫谷,至于谷内的人,我想都被桃花婆婆做了手脚,就像当初喂你吃桃花虫一样,人人身上也都带有各种各样的阴气,一旦妄想走出百虫谷,也会被尸柳探到,然后活活吃掉。” 虎引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刚进谷中就被塞进一条桃花虫是这个原因,真是可恶。 看来桃花婆婆当真是想把自己留在谷内过长远日子的,没想到却被自己毁了她的宝贝蛊树,想起来虎引风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愧疚。 马尾巴看出他的神情,冷冷地说:“你这次能活命全靠运气,桃花老妖婆没那么好心。九阳柳宝也是一种天下至毒,和最厉害的蛊虫不相上下,一旦服用,几乎是无法解救的。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你就只能血脉沸腾,浑身炸裂而死,谁也救不了你。” 虎引风大吃一惊,说:“这么说,是二姐你救了我?” 马尾巴摇了摇头:“我也救不了你,当时你血脉阳气暴涨,全身赤红,就像一块火炭,我连碰都不敢碰你,怎么救你?是你自己无意中吃了蛊坑中的一条血蚕王,血蚕王的至阴之血中和了你体内的至阳之毒,所以你才捡回一条命。 你这次进谷,不但毁了老妖婆的千年尸柳,破了她苦心经营的阴阳阵法,还吃了她的心肝宝贝血蚕王,那条血蚕王的皮我看了看,至少在蛊坑里喂养了上百年,否则全身的皮肤不会变得那样黑,这可是全苗疆最厉害的蛊虫之一,被称为‘圣蛊三灵’之一,我想你最好祈祷自己以后别再碰见她,否则,她会掏出你的心肝为自己的宝贝尸柳以及血蚕王祭灵。” 虎引风这才想起自己被烧得迷迷糊糊之际曾喝过一碗冰水,原来那竟是一条特大号的成了精的血蚕蛊,一想起老妖婆捏着鼻子喂自己吃桃花虫的情形,胃里就不舒服,而自己居然在半昏迷状态中还吃了一条祖宗级的桃花虫,当下肚里一翻腾,差点把空胃吐出来。 干呕了一阵,除了吐出一些酸水外,连一粒米也没有吐出来,才想起自己已经饿着肚子睡了两天两夜,现在恐怕连整条肠子都是空的,只好忍着恶心重新坐定。 马尾巴倒是十分镇定,见怪不怪地看着虎引风自我折腾了半天,最后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虎引风坐着喘了会气,终于平静下来。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马尾巴:“二姐,刀子哥和医生呢?你怎么没和他们在一起?” 马尾巴淡淡地说:“你失踪的时候,我和刀子、医生急忙往里面赶,看看能找到你不,没想到刚跑了一阵子,突然就陷进了一条地道,接着我就被一股吸力拖拽着往里走,一直被拖到那棵树洞里,我拼死撑住了身子,在树洞里整整呆了一天,才遇上你。 刀子和医生我没看见,我想他们两个只要没有丧命,应该不会有事。” 虎引风心说,你这不是废话么,只要不丧命,应该没事,那当然,不丧命怎么会有事呢? 可心念一转,立刻就明白了马尾巴的弦外之音,死林和尸柳只对有阴气的东西起作用,刀子和医生只要不死,身上就没有阴气,应该不会被三爪尸柳吸走,自己也确实没发现他俩的尸体,以他俩的身手,即便不能通过遁甲之林进到谷内,退回自保还是有余的,看来是走脱了。 眼前这个马尾巴乃是一个半人半尸的怪物,阳气不纯,阴气太盛,所以会被尸柳拽走,差点做了肥料。 想到这里,虎引风心中释然,便不再追问下去,站起身来,准备走出树林,找刀子与医生会合。 马尾巴见虎子恢复得差不多了,也站起来,收拾一下身上的衣服,在前面带路。 两人在树林中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先前出事的地点。马尾巴左右看了看,在一棵树干上发现了一枚并不引人注目的黑色圆点,心下明白,便领着虎引风迅速穿过树林,来到外面。 两人来到树林外,不见了先前的汽车,看来刀子和医生已经走了。 马尾巴和虎引风只好在山林中的土路上步行,又走了半天,方遇上进山伐木的车辆。虎引风和人家商量了半天,才坐上顺风车,回到凤凰县城。 一到县城,马尾巴就带着虎引风径直走进县城最大的旅社“凤凰之家”,在前台和服务员讲了几句,然后直接上了二楼,来到203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虎引风有些纳闷,心说这个马尾巴轻车熟路,好像她以前来过这里似的。门开了,露出医生那张熟悉的脸,虎引风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医生眼尖,一眼看见跟在马尾巴身后的灵猫,面露喜色,对马尾巴一竖大拇指,看那意思夸她好本事,居然单枪匹马就将灵猫从龙潭虎穴中救了出来。 虎引风看见马尾巴那张惨白的马脸肌肉微微一皱,可能是感觉不自然,但随即恢复了正常。 三人在门口没有说话,立刻进了房间,虎子一眼看见刀子正坐在房里一张沙发上,皱着眉头吞云吐雾,看来正在想心事。 刀子见虎引风走进房间,一下子站起身来,看来也有些意外,几步冲过来,抓住虎引风的胳膊,上上下下看个不停,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看够了多时,确认虎引风毫发无伤,这才面露喜色,急忙招呼马尾巴和虎子坐下。 医生端来两杯泡好的绿茶,给马尾巴和虎子一人一杯。 刀子问:“说说,灵猫,怎么回事?” 虎引风就从自己被桃花婆婆从地道掠走,一直到在三爪尸柳上邂逅马尾巴,二人结伴逃出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其中不清楚的地方马尾巴又给做了补充说明,听得刀子和医生在一旁啧啧称奇,叹息不已。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意获双脉 医生拉起虎引风的胳膊,将手指搭在虎引风手腕脉门上,仔细切了切,口中不住称奇:“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老弟,你是命大福大造化大,居然吃了这么多好东西,普通人不要说吃,恐怕一辈子也不曾有福分见到。 你可知道九阳柳宝和血蚕王是什么东西?那都是人间难觅的宝贝。血蚕王乃苗疆三大圣蛊之一,是全天下至阴至柔的东西,一般人若是服用,用不了一时三刻,全身就会冻成冰块。 而九阳柳宝却是天下至阳至热的东西,如果不是你及时服下血蚕王的血液,恐怕现在已经被烧成一段焦炭,也尸骨无存了。 妙就妙在这两样东西同时存在一块地方,这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而你居然能及时地服下两种互相克制的宝贝,在至阴至阳两种大毒发作之前便很好中和,为己所用,这就更加难得,所以我说你命大福大造化大,并不是虚褒。 现在你体内已经集中水火二脉,假以时日,必然会有奇迹出现。天下能占据金木水火一脉的人已属奇才,普通人都是杂脉,老弟一出马就获得两脉,这是百年难遇的幸事,可喜可贺啊。” 医生露出一脸神秘莫测的笑,虎引风听得又惊又喜,他知道医生称得上岐黄圣手,从他赠给自己那三颗丹药,居然能获得桃花老妖婆的肯定就知道医生绝非浪得虚名。 天下行医者如过江之鲫,而能被选拔到黑洞的一定不是等闲之辈,看他说的有根有据,不是纯粹哄自己开心的。 “不过,”医生话锋一转,接着说:“我见过火脉之人,因为未能有效控制,全身赤红,连眼睛都是红色的,在极端情况下可以发出至阳之气,杀人于无形,也能自伤,十分可怕。 据说身体自燃的有一部分就是火脉之人,只是他并不知道而已,未能善加调理控制,所以不慎酿成惨祸。 我也见过木脉之人,这种人皮肤青灰,全身剧毒,他的血赛过世界上最毒的蛇毒,稍加不慎也能致人于死地,但我迄今还没见过水脉和金脉之人,更不曾见过一人身兼两种脉象究竟是什么样子。 老弟,哥哥我倒要好好看看你能变成什么样的超人,嘿嘿。” 虎引风听得一阵心惊,他在警校上学时,曾听教授讲过人体自燃的案例。 1949年12月15日,美国新罕布什尔州一位53岁名叫科特里斯的妇女在家中被烧死了。 死得很恐怖,当然,被火烧死的人一般都很难看。这位干脆直接在房中化为灰烬。 奇怪的是,房子丝毫未受损坏。房子里面的东西也没有受到太大波及,甚至被烧毁的尸体上还有布片和衣服一类的残存,这让调查人员百思不得其解。 人体毕竟不是一张纸片,据研究,要把人体骨髓和组织全部烧毁,只有在温度超过华氏3000度的高压火葬场才有可能。这样的高温要说只烧毁人体却不对人体周围的物体造成损害,简直匪夷所思。 刑事调查人员和火灾研究专家研究了一年多,最后也没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只能归咎为人体自燃。 自燃一说历来争论纷纭,迄今仍无定论。医生的火脉自燃说倒是个新鲜的观点,不过仔细想想,确实也有一定道理。 火脉不是虎引风关心的东西,他关心的是自燃,他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一团高温大火烧成焦炭。 刀子说:“不管怎么讲,虎子这次进谷,意外地破了桃花婆婆的遁甲之林和死林,毁了三爪尸柳,吃了血蚕蛊王,桃花婆婆元气大伤,连夜逃走,不能不说是件好事,但也增加了我们以后追查的难度。以前好歹知道这个老妖婆的下落,现在则连下落也找不到了。大家好好参谋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虎引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刚想说出来,但考虑都是猜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马尾巴眼睛毒,见虎引风欲言又止,立刻问:“你想起来什么,怎么不说?” 虎引风脸一红,小声说:“不知道真假,怕搞错了影响大家思路。” 刀子说:“真假以后再讲,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虎引风鼓了鼓勇气,说:“我在谷里遇到一个小丫头,听她的口气,前段时间桃花婆婆掠来了一个姑娘,我想,是不是,是不是……” “凤凰?”医生嘴快,一下子就叫了出来。 刀子眼睛一亮,急忙问:“究竟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虎引风只好把红妮的原话说了出来。 众人半天没言语,最后马尾巴淡淡地说:“如果那小丫头不是存心骗你,看来凤凰的确是被桃花老妖婆掠走了,而且很可能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办法找到,这次老妖婆丢盔弃甲,百虫谷肯定不会再呆了,很有可能逃到了南方,把凤凰也一并带走了。 我想,等过两天,和道长他们会合后,咱们再进谷一趟,仔细查查百虫谷老巢,说不定能有些收获。” 刀子同意马尾巴的意见,医生也同意,虎引风当然更不能说什么,他连这伙人究竟在找什么都不清楚。 两天后,道长带着橡皮和泥鳅从河南赶来,在“凤凰之家”和众人见面。 道长和刀子一见面就进入单间,半天没出来。橡皮和泥鳅则不拘小节,和虎引风、医生他们打得一阵火热,只有二号马尾巴在一旁不言不语,众人也不主动招惹她,好像都对此女十分敬畏。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刀子和道长才走出单间。 道长和虎引风再次见面的时候,虎引风觉得他眼神怪怪的,说不出来究竟哪里奇怪,只是感觉不太舒服,心想可能刀子将自己进百虫谷的经历告诉道长了,不然他不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最后刀子宣布,大家好好吃喝休息,明天上午全体进谷,寻找凤凰的下落。 晚上,一众人等在凤凰旅馆点了桌丰盛的菜肴,好好吃了一顿。 虎引风确实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在百虫谷内被那个老妖婆弄条虫子搞得自己胃口全无,到现在还觉得不舒服,后来在三爪尸柳下又吃了一条超级蛊虫血蚕王,虎引风觉得这几天简直过的就不是正常人的日子。 这次面对一桌子丰盛佳肴,突然感觉食欲没有以前那样旺盛了,勉强扒拉了几口菜肴,就觉得胃里发涨,有些堵得慌,勉强坐到散席,回到自己的卧房,上床休息。 朦朦胧胧中,虎引风感觉另一个自己飘飘忽忽离开床上的肉体,飘在了房间内的上空。 他吃惊地看见自己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像在做噩梦。他想喊醒自己,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喉咙里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好作罢。 飘在半空中的虎引风顺着房门的缝隙溜了出去,就像一股青烟。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正自由自在地飘在空气里,很快就来到了旅馆房间的走廊上。 忽然从门缝中看见二号马尾巴正坐在床上,面对窗户上透来的月光呼吸吐纳。 虎引风忍不住好奇心,顺着门下的缝隙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马尾巴卧室内,这次真切地看到马尾巴果然正从口中徐徐吐出一团淡白色的烟雾,在眼前的空气中旋转不已,而后又全部徐徐吸进鼻孔中,消失不见。 尽管以前虎引风曾用极目看到马尾巴的修炼,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站在跟前观察,还是觉得十分诡异,心想这恐怕就是活尸修炼的方法,原来如此怪异骇人。 看罢多时,他不想打扰马尾巴练功,转身想溜出去。 突然,马尾巴好像嗅到了什么,从床上一跃而起,双眼死死地盯着房间内的空气,好似发觉有什么不对。 虎引风大吃一惊,以为自己暴露了,急忙停在房间的一角一动不动。 马尾巴站起身来,用手在空气中划拉了好一阵,好像能从这透明的空气中捞出一些什么东西,但她费了好大功夫,却没发现任何不正常,四周都是空荡荡的空气,一眼就看到雪白的墙壁,一阵失望的神情慢慢爬上马尾巴那张马脸。 过了好一阵,马尾巴才将疑惑的目光收回,重新回到床上盘腿打坐。 虎引风暗暗长出一口气,知道现在安全了,不敢再停留,漂浮着身体慢慢从门缝中溜走。 马尾巴的隔壁住着橡皮,晚饭的时候,橡皮一个人在酒桌上就干掉差不多二斤茅台,那架势与喝水差不多,看得虎引风直皱眉头。橡皮酒足饭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鼾声大作,睡得十分香甜。 虎引风进屋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正准备离开,再到别处看看。突然,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因为就在他转身准备出门的刹那,虎引风忽然发现已经换了空间,眼前一片绿色,膘肥体壮的橡皮正手提一把自动武器身处茂密的树林,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他的身后跟着刀子、马尾巴、道长、医生、泥鳅等人。 最令虎引风感到奇怪的是,他分明看见自己也夹在队伍中间,这简直太奇怪了,就好像在看一部自己出演的电影。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灵魂出窍 还没等虎引风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突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橡皮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当口,三支精致的竹制梭镖瞬间从地底射出来,“噗噗噗”全部钉在橡皮身上。 梭镖造得如此锋利,一看就是出自高手的作品,有两支梭镖因为力道太大,甚至直接穿透橡皮的小腹从背后透了出来。 虎引风分明看见尖锐的镖头在橡皮后腰处露出足有二十厘米长,只觉得头皮发麻。因为梭镖机关设计得太过毒辣,发射装置就踩在橡皮脚下,令人防不胜防。 而近在咫尺的距离和快如闪电的速度,不要说猝不及防,就算心有准备也难避开万一。 飘在半空的虎引风将这惊险的一幕尽收眼底,禁不住惊恐地“啊”了一声,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惊醒了床上的橡皮。 不过,更令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被梭镖射中的橡皮只是晃了晃身子,并没有栽倒在地上,而透出背后的梭镖也没看见血流如注的场景。 橡皮嘿嘿一阵冷笑,伸手将在皮肉中的三根梭镖像拔肉刺一样全部拔除,然后将三支梭镖合成一股顶在膝盖上猛地一磕,全部齐齐折断,随手扔在一旁,吐了口唾沫,继续若无其事地前行。 虎引风吃惊地发现,橡皮身上没有血液流出来,甚至连殷红的颜色都没有,好像刚才那三支梭镖不是插在人类的肉体中,而是插在了一团橡皮泥里。 橡皮只是摇动几下身体,就继续一步步朝前走去,跟在橡皮身后的刀子、道士、马尾巴等人也见怪不怪,既没有惊慌,也没有喝彩,一个个默然不语视而不见,好像刚刚橡皮经历的一切都是众人司空见惯的家常便饭而已。 虎引风好半天才平静下来,总算明白橡皮的特异所在。 原来此人的身体就像一块橡皮泥,即便受到对普通人而言的致命性创伤也毫发无损,简直就像科幻电影中的不死战士,怪不得他能被选拔到黑洞,看来的确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虎引风有些想不通,普通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在遭受如此重创的情况下浑然无事,黑洞究竟是怎么发现橡皮的特殊功能的? 他现在对黑洞成员越来越感兴趣了,原来自己对眼前这些队友的了解太过苍白。连自己最不在意的橡皮都如此身手,那么刀子、马尾巴、道长、医生的真实能力究竟如何,虎引风觉得连想象的能力都没有了。 虎引风迷迷糊糊重新回到自己的卧室,又看见了睡在床上的自己,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恍恍惚惚似是而非,好像很清醒又像很模糊,介于现实和虚幻之间。 就在这时,虎引风突然看到医生正站在门外,他急忙扑倒床上,感觉和床上的自己重新合二为一,立刻,睡梦中的虎引风就浑身汗津津地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好端端地睡在床上,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梦而已。 可是,那又分明不是梦,虎引风活了二十岁,做过的梦少说也有成百上千次,却没有一次是刚才那种情形的,刚才那场“梦”太真实太怪异,真实地无可挑剔,就像自己刚刚真的出去转了一圈,如果不是发现自己现在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虎引风还真以为自己刚才出去串了个门?难道是梦游了? 不过这个想法刚一露头就被否定了,梦游虽然也很奇妙,却完全不是刚才那种样子,特别自己钻进马尾巴的房间偷看她练功,梦游是绝对做不到的。 如果自己真的梦游了,怎么可能记住这么多清晰的梦境?梦游者清醒以后可是对梦游中的记忆完全丧失的。再说,自己可以梦游,别人却没有,马尾巴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梦游的自己就站在她眼前?特别梦游者也不可能从缝隙里挤进别人的房间。 灵魂出窍?虎引风的大脑里突然蹦出这个词,把自己吓了一跳,对,刚才一定是灵魂出窍的感觉。 心理学对灵魂出窍的解释是:感觉到自己离开了自己的肉体,在自己的肉体之外活动。 有人曾在下意识里经受过灵魂出窍的真实经历。一个病人躺在手术床上正等待医生给自己做手术。 当麻醉开始后,医生开始了手术,而这个病人的灵魂则开始出窍。 他看见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看见了围绕自己身体周围的医生,看见了自己的伤口,看见了鲜血,看见了一大堆医疗器械。 更可怕的是,他看见了自己正被一群人随意摆弄,而自己却眼睁睁的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再没有比这种现象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有人拿着刀子对准你的肉体切下去,即便那人是个医生,你的心里也不是味道。 当然,如果你在昏迷中,这一切都无所谓,毕竟人家是在救你。 然而,如果你就站在医生的身边,看着他拿着刀子切割你的肉体,你会是什么感觉? 更重要的是,你只能看着,不能说话,更不能有任何反抗,甚至连建议都不行? 这位病人是个很有身份的尊贵的人,他醒来以后告诉了别人自己的奇怪遭遇。 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不单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更因为他对那场手术过程的精准描述。 不是亲眼看见,他绝对不可能有那种身临其境般的描述。 虎引风并不是个毫无原则的迷信主义者,他接受过长达十几年的现代科学教育,以前对这种神神怪怪的事情并不相信。 自从邂逅凤火娘以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生活急剧转轨,现在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出了问题,甚至他开始怀疑一切直到现在都不过是场梦,自己恐怕还在那个叫石寨子的派出所中某张大床上长睡不醒。 虎引风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除了疼痛,没有发现更多的异样。像刚才这种“灵魂出窍”的现象以前从来没有,为什么现在会出现?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的缘故?难道,难道是医生所说的水火二脉的关系? 想到这里,虎引风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医生那神秘莫测的笑再次浮现在眼前,莫非,医生的猜测真的要变成现实,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奇怪的变化? 就在这时,虎引风眼睛的余光瞟见有个人影正在自己的卧室外徘徊,那样子好像在决定要不要敲门进来?从刚才自己“灵魂出窍”的经历,虎引风已经知道站在门外的正是医生,他这么晚了来找自己干什么?要不要主动走过去开门? 虎引风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现在还不想让组里的人知道自己太多秘密,大家越是不清楚自己真实能力和身份,安全系数就越高,现在虎引风明显对黑洞小组产生了挥之不去的怀疑。 这伙号称公安部的人究竟在找什么东西?他们为什么会和桃花婆婆这样奇怪的人扯上关系?刀子没有告诉自己全部真相,看样子对自己还不是完全信任。 虎引风不是傻子,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好奇心,装作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虎引风毕竟是警察,虽然年轻而显得有些经验不足,但他毕竟是正规警校培养出来的优秀毕业生,起码的洞察力还是有的,更何况,虎引风本来就是一个高度敏感且直觉超好的人。 很显然,黑洞小组正在执行一项重大任务,而自己,暂时还没有资格进入秘密的核心层。门外的医生最终并没有敲响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虎引风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发呆,头脑中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直到凌晨三点多钟重新和衣睡下,总算再次艰难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众人吃过早饭,刀子退了房,七个人分别开了两辆车,直接朝百虫谷的方向驰去。 再次来到几天前刀子四人小组进谷的地方,虎引风启动灵目惊讶地发现,整片林子的气氛和颜色已经大变样,虽然还有些淡淡的灰黑色零星存在,但基本恢复了正常,遁甲之林已被人破坏,这下就用不着虎引风开启灵目寻找道路了。 七个人下了车,在树林前站定。 刀子问虎引风:“你看这片林子还有古怪么?” 虎引风将自己的发现照实说了,刀子点了点头。不过,为防万一,刀子还是命令橡皮提着一把特制的幽灵微冲走在最前面,其他人都跟在橡皮的后面。 人高马大的橡皮立刻将微冲端在手中,大大咧咧地第一个冲进了树林,刀子、马尾巴、道长、医生、泥鳅等人鱼贯跟上,虎引风心头一紧,立刻想起昨晚灵魂出窍的经历,没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在橡皮卧室里看到的一幕竟然真的出现了,他感觉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走在前面的马尾巴扭头看了虎引风一眼,虎引风立刻将满腹狐疑暂且压住,疾走两步,撵上了前面的泥鳅和医生,插在了队伍中间。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重回百虫谷 几个人迅速走动,没有一个人说话,耳旁只传来“沙沙沙”的脚踩落叶声。 往里走了不到五百米,走在最前面的橡皮突然闷哼一声,紧接着众人都停住了脚步。 虎引风抬头一看,只感觉一股热血一下子就冲上了脑门,他赫然看见,有两支长长的竹制梭镖的尖头在橡皮后腰处直接穿了出来,样子和昨晚自己看见的情形一模一样,而橡皮居然没有叫喊,直接一把扯下插在小腹处的三根梭镖,放在大腿上一起折断,然后吐了口唾沫,继续若无其事地前进。 众人都没有说话,看到橡皮重新开路,跟在后面继续前进。 虎引风心中的诧异和不解已经达到了高峰,如果说昨晚自己还带有一些猜测和疑惑的话,那么刚才这一幕则无情地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自己昨晚真的穿越了时空,来到了现在,提前看见了刚刚发生的一幕?难道,这就是天眼开启的先兆?! 虎引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想起《神目御览》的记载,极目通阴,以明晰过去,天目通阳,以洞彻未来,如果不是开启天目,自己怎么可能提前看到几个小时后才可能发生的事? 天哪,我终于开启天目了,虎引风兴奋地真想喊出来,但他使劲忍住想要叫喊的冲动,只是不自然地用鼻腔吭哧了几下,以发泄自己的兴奋。 现在,虎引风终于明白了,在无意中食用了九阳柳宝和血蚕蛊王以后,自己的体质的确发生了重大变化,已经拥有了水火二脉,医生说过,自己迟早会出现一些怪异的表现,没想到这么早就开始发生了。 昨晚自己经历的所谓“灵魂出窍”其实不过是水火二脉对人体产生的奇幻作用,让精神暂时脱离了肉体,游离于空间之中,看到了正常状态下不可能看到的现象,很可能,这就是天目的一种开启方式。 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谁也不知道。虎引风决定先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谁也不告诉,以免节外生枝。 虎引风一边跟在队伍中间前进,一边低头想问题,突然,他发现走在身边的医生正拿疑惑的目光看自己,急忙收敛心神,将精神集中到眼前要做的事情上来。 医生悄悄走近虎引风,问:“哎,老弟,没问题吧?” 虎引风连忙挤出一个微笑,故作轻松地说:“没有,谢谢。” 医生淡淡地说:“没有就好,认真走路,这林子不太干净,小心着了道。” 林子的确不太干净,虽然遁甲之林和死林已破,但个别机关还是有的,刚才埋伏的梭镖就是一例,如果不是橡皮,换上别人,难保不死即伤。好在后面的路还算顺利,橡皮带着众人很快就穿过了外围的林障,闯进了百虫谷。 对七位黑洞成员来说,除了九号灵猫和二号马尾巴,其余五人还是第一次进入百虫谷。 当一大片掩映在树林翠竹之间的大大小小的房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还是把黑洞小组成员吓了一跳,很多人都和虎引风一样,没想到百虫谷居然会有这样大的面积,会有这么多人住在这里。 看这些房子,粗略估计,居民少说也在千人以上,否则不会有这样的规模。奇怪的是这些人一夜之间全都溜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寨子。 如果不是几天前虎引风还在这里真实地生活过一天的话,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相信眼前的现实。 进了百虫谷,刀子将人员分成三组,挨家挨户搜索,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刀子和泥鳅一组,搜索寨子中间部位,橡皮和道长一组,搜索寨子的西边,马尾巴、医生和虎引风一组,搜索寨子的东边。三组成员互相照应,有什么发现及时通话,如果有意外就按照特殊方式联系。 虎引风不知道刀子所说的特殊方式究竟是什么方式,但是他没有问,因为他已经看出来,黑洞小组不是一个普通的侦破组织,不是一个普通人能理解的组织,自己初来乍到,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多嘴,如果需要自己知道,组长一定会及时让告诉自己的。 医生显得很兴奋,看得出,他对自己和虎引风分在一组很满意,可虎引风却不这么想,因为一想到身边跟着马尾巴,虎引风总觉得有些别扭,但组长分下来了,自己又不能说什么,只好跟着马尾巴与医生朝寨子东边走去。 马尾巴走在最前面,医生和虎引风跟在后面,三个人一幢房子一幢房子搜索,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连走了十几家,都是人去楼空,除了能看出不久前还有人在此活动的痕迹外,一点线索也没有。 马尾巴一张大长脸面无表情,继续不知疲倦地在前面踹门、查看,然后再进去另一家……医生首先出了声:“我说二姐,我看啊,这个百虫谷什么也没有了,人早就跑光了,咱们这是做无用功。” 马尾巴转身扭过那张令人生畏的脸,扫了一眼医生和虎引风,说:“那你们说怎么办?” 医生挠了挠头,拿眼睛看了看虎引风说:“兄弟,你的意见呢?”那意思好像虎引风能想出什么妙招似的。 虎引风心说,你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提议不让马尾巴抄家的。 可看这二人的四只眼睛都盯着自己,虎引风也觉得不自在,只好说:“我记得被关在一间竹楼上,好像就是处在这个寨子的东头一带,我们去那里找找,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这些普通的房屋,应该都是百虫谷普通的住房,我想恐怕不会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线索。” 马尾巴不置可否,转身出了正在搜索的小屋,医生和虎引风紧紧跟上。 三个人在村寨里转过来转过去,转悠了好大一阵,最后还真让虎引风发现了曾经关押自己的那间竹楼。三人迅速上楼,马尾巴一把推开二楼的房门,仔细打量这间房子。 虎引风一眼就看见屋里的布置和自己两日前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好像自己离开后就再没有人来过一样。 医生也钻进房间,像条狗一样到处乱嗅,好像能用鼻子发现这屋子里面的秘密。果然,嗅了一阵,医生眯着眼睛说:“这房里的气味很浓烈,有虎子兄弟的,还有一个老太婆的,还有两个年轻女人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虎引风大感惊奇,难道医生长了一副狗鼻子?能嗅出人的气味来? 就听马尾巴冷冷地问:“你还能闻出来什么?” 医生继续用鼻子深一口浅一口地呼吸,不时皱起眉头,仔细咂摸,好像在琢磨其中的滋味,半晌,他才说:“有米饭的气味,咸菜的气味,哦哦,好像还有虫子,是那种浑身黏糊糊的毛毛虫一类的东西。 老太婆身上还带着另外的蛊虫,年轻女人一个年纪在十二三岁左右,另一个在二十岁左右,而且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身体不好,好像被毒蛇咬过。” 虎引风大大吃了一惊,心想这家伙未免太神了,用鼻子就能闻出来这么多东西,简直就像亲眼看见一样。 其中的细节虎引风并没有告诉过别人,比如,翠翠被毒蛇黑王咬伤的事情,医生绝不会知道,因为自己从没对别人谈起过这件事,医生以前也没进入过百虫谷,而这是刚刚发生的事,他不可能知道。 马尾巴一言不发,在竹楼上转悠一阵,说:“这里没什么东西了,咱们走。” 虎引风和医生只好跟着她下楼。 马尾巴下楼后直接朝北边走去,一开始虎引风搞不清这女人究竟去哪儿,等走了多半路才恍然大悟,她是想看看那棵三爪尸柳,果然,马尾巴带着两人直接就朝三爪尸柳走去。 离三爪尸柳还有一段距离,虎引风就闻到一股股焦糊的臭味。 他吃了一惊,急忙加快脚步,却发现前方的天空中飘着一缕缕黑色的烟雾,又走了一段赫然发现,那棵古怪的大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烧成了焦炭,硕大的树冠被火完全烧光,只剩下半截光秃秃的硕大树干矗立在地面上,树干上不时冒着一缕缕黑烟,周围的空气里飘荡着焦糊尸体的臭味。 虎引风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涌上一阵复杂的感觉。 几天前的夜里,就是这棵现在被烧焦的三爪尸柳差点要了虎引风的命,阴差阳错才死里逃生。可现在,这棵世间罕见的怪树已经化为乌有,虎引风有一种不忍的感觉。 不管如何说,这棵三爪尸柳对自己还是有功的,如果不是这棵三爪尸柳,自己不会遇上九阳柳宝和血蚕蛊王,也不可能拥有水火二脉,更不可能迅速打开天目,虽然差点把命丢在这里,可最终毕竟死里逃生,还得了莫大好处,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明日黄花,终归有些令人遗憾。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寻踪港澳 医生围着烧焦的树干转悠了一圈,用他那只奇怪的狗鼻子使劲品味空气中的味道,嘴里不住啧啧称奇:“可惜,可惜,我没在这颗树活着的时候见到它。我想,那一定是个奇迹。 这棵树上肯定挂满了尸体,聚集了大量阴气,可是,被灵猫兄弟无意中咬破了九阳柳宝,打破了尸柳自身的阴阳平衡,所以很快死了。 老妖婆为了不让别人利用尸柳,放火烧了这棵千年宝贝,实在可惜啊。我想,这恐怕是世上最后一棵尸柳了,以后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奇观喽。”边说边摇头叹息。 一席话说得虎引风心中默然,无言以对,感觉都是自己不好才导致尸柳死亡。 一直在旁默然不语的马尾巴却突然发话:“生死由命,万物都离不开一个数,尸柳死在九号手里,也是它命数注定,谁也改变不了,没什么好可惜。” 医生见马尾巴这样说,立马改口道:“二姐所言甚是,三爪尸柳如此厉害,千百年来不知道吃了多少人,又有多少邪派在打它的主意,可它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等到灵猫老弟到来,一口给咬死,时也命也。不过,老妖婆这次吃了大亏,岂能善罢甘休,我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马尾巴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说:“据传蛊王住在黑龙寨,但黑龙寨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不过据可靠消息,百虫谷就是黑龙寨的北大门,由桃花婆婆把守,阻挡任何想进入黑龙寨寻找蛊王的人。 现在百虫谷被我们破了,桃花婆婆肯定在蛊王面前吃不了兜着走,我猜她现在恐怕不敢直接面见蛊王,一定要扳本,想捞回一局,找回自己的老脸。如果我猜得不错,百虫谷的人应该是去了黑龙寨南大门洗碳崖,找桃花婆婆的不死男人去了。” 医生一拍大腿,叫道:“是呀,二姐分析得有道理,我也认为桃花老妖婆肯定会找不死叟,让她的老男人想办法帮她报仇。就算老妖婆不找那老怪物,咱们破了老怪物的遁甲之林,折了他的面子,他岂能咽下这口气,看来,我们是要去一趟洗碳崖了。” 虎引风听两人说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问医生:“七哥,洗碳崖是什么地方?” 医生望了虎引风一眼,说:“据说洗碳崖是桃花老妖婆的丈夫不死叟的居住地,也是黑龙潭的南大门所在。至于为什么叫洗碳崖,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接着医生就说了一个源远流长的传说。 彭祖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很有名的人物,据说活了八百多岁,光老婆就娶了一百多个,仍然红光满面,精神焕发。这是一个幸福的男人,后辈人都很崇拜他,希望自己也能获得这种待遇,将他列入神的待遇行班。 他的最后一任老婆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问了许多次,但彭祖知道自己的秘密不能外传,就没有告诉老婆。 不过,女人有的是办法对付男人。 在一次男欢女爱之后,女人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看着如花似玉的爱妻,彭祖一时高兴,就说:“告诉你也没用,是阎王爷不小心把我的名字从生死薄上撕下来做了纸捻子,生死薄上没有我的名字,所以我才活到现在。”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很严重的失误。 有些秘密,连老婆也不能说,不然就会死得很惨。 其实,阎王早就注意彭祖的反常了,只是生死薄上找不到他的名字,无法勾销。 于是,阎王就派了两个机灵鬼前去侦查。 两个机灵鬼来到彭祖所住村子,利用女人的好奇心,设计了一个圈套。 彭祖的妻子下河洗衣服,见俩人在河中揉搓黢黑的炭块,嘴里还念念有词:“洗黑炭,洗黑炭,洗白黑炭去卖钱。”不由笑道:“我家相公活了八百八,也没听说黑炭能洗白。” 俩小鬼故意推说不信,于是,受了刺激的女人就把丈夫长寿的秘密告诉了这俩机灵鬼。 老百姓大概对此也十分惋惜,传下来一句顺口溜:“彭祖活了八百八,有话不该对妻子 彭祖就此驾鹤西游。 从此,洗碳崖就成了长寿地的代名词。 至于洗碳崖究竟在什么地方,历史上众说纷纭,有人说在山西省长治市黎城的西井镇,有人说在今天西双版纳一带,还有人说在山东曲阜附近,还有人根本不信,说不过就是个传说,不能当真。 但根据黑洞五号影子的情报,洗碳崖的确存在,大致位置应该在今天云贵接壤一带的山区,只是由于天长日久,再加上地理偏僻,今天的人们已经很难知道洗碳崖的确切所在了。 清朝中叶,苗疆出了一位异人,深得长寿之法,已经活了二百多岁依然健在,世人称之为不死叟,据说就住在洗碳崖。 据黑洞小组调查,这个不死叟和桃花婆婆原本是对夫妻,后来不知何时却被苗疆蛊王收服,分别安置在两个地方,为蛊王老巢黑龙寨把守南北两大门,北大门就是百虫谷,南大门就在洗碳崖。 现在北大门已经被黑洞小组攻破,所以守住南大门就变得异常重要。 三个人正在说话,却见另外两组搜索人员先后到来。 一打听,刀子和道长两组并没什么收获,两组人也是想到这棵怪树附近看看,所以先后来到。三组人员碰头后,刀子、马尾巴和道长走到一旁嘀咕了一阵,最后决定先离开百虫谷,出去另想对策。 虎引风当然什么也没说,只能跟在队伍后面随着大伙进退。 等全部人马重新返回凤凰城,找了另一个相对干净的旅馆住下,刀子吩咐就地休息,等候命令。 就这样虎子和医生在一个标准间住了下来。其他人各人在各人的房间内休息,除了吃饭大伙打个照面,平时并不怎么在一起交流。 虎引风乐得清静,除了看电视就是睡觉,趁医生不在的时候偷偷练习一会移形换位的身法。 最近,他越来越感觉进步神速,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九阳柳宝和血蚕蛊王的原因,很明显,虎引风自己都有些诧异,因为他的步伐已经基本上达到神出鬼没的地步,自我感觉和龙木子差不多了,不禁又惊又喜。 好在医生这家伙是个地理鬼,每天都有大半天的时间出去溜达,还问虎引风出去散散心不,被虎引风婉拒了,因为他想趁医生不在的时候多多温习一下功课。 等到第三天傍晚,刀子突然通知大伙都到他的房间去,等虎引风进去,小组这次出来的人已经全齐了。 刀子当众宣布,根据影子传来的可靠信息,在港澳一带发现了不死叟的踪迹,小组需要立即飞赴香港和澳门查探。 因为七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为了不引人注意,决定化整为零,各自查探一片地方,谁有了信息都要马上汇报。刀子分了一下组,刀子带着马尾巴、橡皮、泥鳅四个人去香港,由道长带着医生和灵猫去澳门。 小组第二天一早离开凤凰,先是乘车去了长沙,然后坐飞机去了广州白云机场,最后由广州分赴香港和澳门。香港目标较大,刀子一组去了香港,澳门则由道长一组负责。 两组分手后,道长、医生、虎引风三人化妆离开广州,为方便出行,道长换了一身便装打扮。但是道长却没有立即赶往澳门,而是带领医生和虎引风先去了一趟昆明,在昆明春城大酒店住了下来。 虎引风不明所以,但因为有道长带队,也不好乱问,于是就稀里糊涂先在春城大酒店安顿下来。 春城大酒店是当时南中国少有的五星级大酒店,可谓一掷千金的地方。 道长给三人各开了一个大套间,这让虎引风在享受之余不禁疑窦丛生,道长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不去澳门查探不死叟的踪迹,却带着医生和自己到这么豪华的地方享乐?另外,这里消费如此之高,凭道长和医生的工资怎么可能供养起如此开销? 但虎引风却不敢直接询问道长。医生还好一些,毕竟这几天和虎引风同吃同住,两人还算熟悉,道长和自己却是第一次合作,虎引风根本就不知道这位究竟是哪路神仙,但现在做了自己这个小组的头,当然只能听命而行。 不过这里的歌舞厅、游戏机室、棋牌室、影剧场、多功能厅、健身房、按摩室、桑拿浴、蒸汽浴、冲浪浴、室内游泳池、保龄球室、多功能综合健身按摩器等等一系列豪华生活设施无不给人一种强烈的暗示,这可不是工薪阶层休闲的地方,腰里没有充足的钞票想来这里玩潇洒那是一刻钟也玩不转的。 整整三天,医生带着虎引风在春城大酒店吃够玩够,花钱阔绰,让虎引风在经历人生前所未有的享受的同时也不禁产生了深深的疑惑和迷茫。 黑洞小组究竟是个干什么的单位,怎么可能这样有钱?这些人身份神秘、行动神秘、目标神秘,一切都是那样神秘,他们究竟是想做什么?虽然一开始司处长就对虎引风强调了自己以后从事的将是秘密事业,可秘密事业包括到五星级酒店一掷千金的内容么? 虎引风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一切,不知道该由谁来向自己解释这一切。不过,他并没有郁闷太久,住进春城大酒店的第三天夜里,道长和医生就来到虎引风的单间套房,向他揭开了谜底的答案。 正文 第四十章 怪病悬赏 根据道长的解释,黑洞小组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公安单位,只是一个由最高层授权公安部物色、组建的秘密组织。 黑洞的业务也不隶属公安部管辖,所有工作只对最高层负责,而类似黑洞这样的组织全国不止一个,目前已经知道解放军总参有个叫“太阳”的组织,就和“黑洞”性质类似。 根据情报,现在已有国外谍报组织在搜索蛊王的下落,而这个人身上牵涉到一桩巨额财产的去向和重大历史秘密的真相。根据最高指示,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蛊王的下落,并确保这笔财产不落到敌对势力之手。 道长面无表情地问虎引风:“你知道这笔财产有多大么?” 虎引风摇摇头,他当然对此一无所知。 道长脸上突然显现出一种凝重的神色,说:“换算成今天的数字,这笔财产最保守的估计应该在400亿人民币上下,有人估算甚至已经超过3000亿人民币。” “什么?!”虎引风突然觉得脑袋好像被人用油锤砸了一下,连眼睛都有些花花的,“什么财产居然会有这样大的数额?不会弄错吧?” 道长面无表情:“据史料来看,这样的估算并不算出格,因此,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如果确实找不到这笔财富的下落,最起码也要确保财富不能落到外国人之手。 这不仅仅是经济问题,更主要的这是一桩政治任务。你要清楚,如果这么大一笔财产落在敌对势力手中,将会给祖国带来多么大的负面影响,这是我们黑洞当前最重要的任务。” 顿了一顿,还没等虎引风完全消化掉刚才的吃惊,道长继续说:“根据影子的情报,国外谍报组织已经和国内一小撮利欲熏心的民族败类挂上了钩,里外联手,要找到蛊王,弄到这笔宝藏,所以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这几天之所以在这里潇潇快活,是因为据可靠情报,另外有人要插手这件事,而他们很可能要下榻春城大酒店。” 虎引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道长带着自己和医生在这里快活另有隐情,我说他怎么不着急去澳门呢。 迟疑了一会,虎引风终于决定还是说出自己的疑问:“那你们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没有?” 道长没有说话,医生笑嘻嘻地拿出一份报纸,递给虎引风,说:“灵猫老弟,我们的买卖来了。” 虎引风疑惑地接过报纸,看了起来。 这是一张昨天的《澳门日报》,春城大酒店内部免费发放南中国以及东南亚各国的大型日报,以满足不同顾客的阅读口味。 这两天医生在享受小姐优良服务的同时没忘记自己的正事,拿了许多《澳门日报》认真研究。 根据他的经验,最有价值的情报往往并不是锁在保险柜里,而是登在大日报的头版头条上,就看情报员有没有长着一双从黄土里发现金矿的眼睛。 这家伙果然有两下子,就在昨天《澳门日报》的第二版“社会新闻”一栏中,醒目地登载着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亿万富翁独子患怪病,巨额悬赏引来众神医”,说的是澳门中华总商会副会长、亿万富翁林文卓先生的独子林天豪一月前突然染上怪病,遍寻名医无果,眼下生命垂危。 林文卓身家几十亿,是港澳地区乃至整个东南亚都赫赫有名的商界巨贾,年过半百才生了一个宝贝儿子,爱如掌上明珠,指望这个林天豪子承父业,将家族生意发扬光大,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林天豪突然患上怪病,全身长满了一寸多长绿油油的青草状毛发,触之则疼痛难忍,而且青绿色毛发仍在继续生长和蔓延,其状可怖至极。 林文卓遍请天下名医,均对儿子的怪病束手无策,急切之下,他登报悬赏名医,只要能治愈儿子林天豪怪病的,林氏集团愿出港币五千万致谢,为示诚意,广而告之,立字为据,决不食言,云云。报纸上还刊载病人的一副彩色照片。 虎引风看得目瞪口呆,心说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怪病,而且居然还有这等不惜血本之人,乖乖,五千万港币,那该是怎样一个大数目。虽说林氏家族富甲一方,阔比王侯,可是愿意拿出如此巨资去治疗一个病人,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道长好像能猜透虎引风的心思,淡淡地说:“这个林文卓乃港澳地区有名的大富豪,在华人商界的影响力仅次于香港的李嘉诚,是福布斯富豪榜上排名靠前的人物,多年来靠博彩、赛马和房地产业累积家业巨万。 但此人却是个绝户命,一连娶了五房姨太太,先后生了十位千金,就是不见儿子,人送外号‘十朵金花’,偏偏林家传统观念极为浓厚,林文卓的思想更是保守,为了能延续祖宗香火,在五十三岁的那年,又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士做了自己的六房太太。 这个六姨太倒很争气,第二年就给林文卓生了个大胖儿子,高兴得林文卓一甩手就送给六老婆一幢价值五千万的豪华别墅,以答谢她帮自己延续祖宗香火的恩德,现在这个宝贝疙瘩刚满十八周岁,林文卓自己也年过七旬,却突然莫名其妙患上这样一种要命的怪病,你说他急不急? 林老头为了生儿子,半辈子的精力都撒在一群姹紫嫣红身上,现在油尽灯枯,不可能再生儿子了。万一林天豪有个好歹,林家几十亿的财产将来难免作鸟兽散,老头一辈子的东拼西杀只能为人作嫁,他拿出半个亿的资产,来保住几十亿的资产,你说这算盘打得如何? 呵呵,表面看林文卓好像是出了大血,实际上站在他自己的角度看,还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另外,你看清楚了,不是说去看病就能得到这笔钱,你得给人家治好才行,治不好不算数,这笔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虎引风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等道长说完,他轻轻反问了句:“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看病的,我们有自己的任务。” 医生冲虎引风诡秘一笑,说:“老弟看来还不够敏感,你难道没看出来,林家这小子根本就不是患病,而是中了蛊么?” 中蛊?虎引风大吃一惊,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刚才乍听到这个新闻,心情全被震撼了,一时间还真就没仔细去看病人的情况。 医生指着报纸彩页上的那幅照片说:“老弟,你仔细瞧瞧,林天豪是不是中了蛊?” 虎引风这才兴奋起来,对着彩照打开灵目,果然发现病人全身都笼罩着一层连绵的黑雾,那是一种极不正常的气场状态。 因为照片是在特护病房大玻璃窗外拍摄的,距离远,角度大,周围还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看不清病人的五官表情,只能看见在雪白的床单下,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颅,和一只毛茸茸的怪手,活像一个稻草人,如果不是特意点明,根本不会有人想到那其实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看了让人不寒而栗。 虎引风收了法眼,点了点头,说:“照片拍得有些模糊,我看不清林天豪究竟是不是中蛊,但他全身笼罩在一层连绵的黑雾中,这是很不正常的状态。 就算是病人,一般也不会出现这种现象。普通的病人身上会出现一层暗黄色,病入膏肓的危急病人身体周围可能会出现一层浅灰色,那是生命行将结束的标志,一般也不会出现黑雾,看来这个林天豪的病果然有古怪。” 道长点点头:“我用梅花算过,这个林天豪其实是被人用下蛊暗害的,并非真正得病。这种蛊极其罕见,看来下蛊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是什么人盯上了林氏父子?他们究竟要干什么?是纯粹的商业竞争,还是私人恩怨?和我们正在执行的任务有没有关系?这些都需要一探究竟。 既然我们能猜到这点,别人也能。这次肯定会有不少江湖异人前去碰运气,说不定其中就有我们正在寻找的人,所以,我打算现在就动身去澳门,到林家看看,或许能有收获,你俩的意思呢?” 医生点点头,面露喜色道:“好好好,是应该立即动身,免得被人争了头功。要是咱们能替老林家医好这小子的怪病,五千万港币够我们好好享用一阵子的了,嘿嘿嘿。” 说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放射出幸福的红晕,好像那五千万已经打到自己账户上似的。 道长一皱眉,呵斥道:“你就一个钱心!好了,闲话不多说了,今天在这里再住一晚上,明天一早乘飞机去澳门,你们别玩太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正事要干。” 回到自己的卧室,虎引风心情复杂,理不出个头绪来,他越发感觉黑洞小组水太深,秘密太多,这几位老兄可谓千姿百态,什么样的都有。就冲刚才医生的表现,活脱脱一副市井无赖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人民警察的样子,可转念一想,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警察,只是借警察这个壳方便活动罢了。 可自己算什么?警察?特工?还是术士?连虎引风现在也无法给自己定义了。 五千万的悬赏固然非常诱人,但问题自己不是医生,即便是医生恐怕也没到华佗再世的高度,因此,虎引风对林家这件事并不十分上心,他更关心的还是任务。 但现在,自己连自己要干什么都不清楚,只是跟在一群怪人的屁股后面东奔西跑,虎引风突然觉得现在的生活还不如当初在石寨子派出所那样繁忙而实在。现在的自己,更像是生活在一场梦里。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天目显现 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子,虎引风仍旧沉不下心来,索性打开电视机,将手里的遥控器调来调去。 忽然,电视中“澳门卫视”正在播报整点新闻:“现在播报整点新闻,最新消息,澳门中华总商会副会长林文卓先生独子林天豪因身患怪病,在《澳门日报》高额悬赏名医的做法在坊间引发热议。 日前,林文卓先生接受《澳门日报》记者再次采访时哽咽难言,老泪纵横,表示为了能治愈儿子的怪病,即便再多一些悬赏也在所不惜,老牛舐犊之情溢于言表,令人感动……” 电视画面切转到一间特护病房,虎引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画面,眼珠不错地盯着画面中出现的毛茸茸的怪人。 镜头很清晰,那张丑陋可怖的怪脸上几乎长满了绿色的长毛,只剩下鼻尖部分还有硬币大小一块干净的皮肤,活像一截长满了绿苔的树根,两只无神的眼睛在长长的绿毛中眨动着,让人还能想起来这其实不是一截树根,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虎引风的双眼突然一阵刺痛,他反射性地闭上双眼,眼前却出现了另一幅景象:饭桌旁,一群酒足饭饱的客人脸上泛着七彩油光,心满意足地正用仆人递过来的精致牙签剔着牙缝中的肉丝。 不多时,镜头切换到林家私厨内,一溜精致的瓷盅里,辛香芳醇的蓝山咖啡正冒着腾腾热气。 就在这时,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的背影突然出现在厨房里,趁人不备双指轻轻一弹,将一粒老鼠屎般的黑色颗粒弹到了一个瓷盅里,接着身影迅速一晃,不见了踪迹。 不大会,一溜侍者鱼贯进来,每人用银托盘托起一盅咖啡,又鱼贯出去。转眼间,这些咖啡被有序分配到一群贵客手中,其中就有陪客的林氏父子。 只见林文卓笑容可掬地举杯说道:“感谢各位高朋来到寒舍,参加犬子的成人典礼,林某无以为报,请各位品尝我特意从牙买加空运来的正宗蓝山咖啡,聊表谢意。” 众宾客轰然叫好,纷纷举杯品尝。林天豪也举起一杯咖啡,在人群中穿梭致谢。 恍惚中,虎引风觉得自己突然走进一间密闭的特护病房,将双手按在一颗毛茸茸大脑袋的左右太阳穴处,突然,一阵刺痛过去,双臂传来冷热两种气流,吓得虎引风急忙反射性地抽回双臂。 只见一刹那间,病人脸上绿茸茸的长长怪毛在迅速萎缩、消退,面积不断扩大,好像热水下的雪花一样,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的功夫,病人脸上的绿毛不见了,却沾满了墨绿色的污泥。 虎引风忍不住伸手一抹,露出了病人苍白色的皮肤和一双惊恐的大眼睛。一位七旬老者从外面冲进来,抱着床上的病人喜极而泣,嚎啕大哭,双腿不由自主地跪在了虎引风的面前…… “灵猫,灵猫,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么?” 虎引风被一阵剧烈的摇晃弄得慢慢清醒过来,他一身冷汗,剧烈地喘着粗气,赫然发现自己正呆呆坐在床上,两眼发直,而身边站着不知何时进来的医生,正拿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自己。 虎引风的眼睛慢慢移向电视机,根据电视上的时间,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大约半个时辰,而自己竟浑然不觉。 “灵猫,你怎么了?”医生再次狐疑地问。 虎引风迟疑了一下,含含糊糊地回答:“没什么,刚才看电视,一愣神,有些失态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虎引风不想纠缠自己刚才的表现,想岔开话题,他现在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太多关于自己的秘密。 可医生却不依不饶:“不会吧,你刚才双目发红,痴痴呆呆,好像傻了一样,我喊了你十几声都没有反应,老弟,你不是走火入魔了吧?”说着,就想用手去摸虎引风的额头。 虎引风一偏头躲了过去,强笑着说:“没什么,真没什么。哎,你怎么进来的?”虎引风不想和医生过多探讨自己的事情,再次想起了这个话题。 医生见虎引风不想多说自己的事,只好顺嘴答道:“这还不简单,我刚才在门外喊你不见回音,就让服务员帮忙打开房门,进屋后就见你刚才这幅怪样子。” 虎引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医生看着虎引风的眼睛,神神秘秘地说:“小弟弟,我发现你这人挺奇怪的,没什么事情吧?” 虎引风急忙故作轻松地一笑,说:“没事没事。” 医生仍旧一脸怀疑,说:“你吃了九阳柳宝和血蚕蛊王,我怀疑那两种东西正在你体内发挥作用。水火二脉虽然是难得的潜能,但迄今为止,我还没亲眼看见过这种体质的人,你是第一个。 看来,水火二脉已经在慢慢发挥作用了,如果我看得不错,你刚才应该处在幻觉状态,看到了一些本不应该看到的现象,对不对?灵猫,嘿嘿。” 虎引风听得暗暗吃惊,心想这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居然仅仅凭着望气就能看出这么多道道来,实在是岐黄道中不可多得的奇才。 医生见虎引风不说话,接着说:“世上事有弊有利,万事都有相对的一面。你虽然吃了天下至阳至阴的圣物,促使身体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但这种变化恐怕也不尽然都是好事,你要小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焉知非祸,如果你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尽快告诉我,免得弄巧成拙,坏了大事。世上如果我看不好的病,估计走到天涯海角怕也是没救了。” 虎引风听到这里,心念一动,问:“这么说,你对医治林天豪的怪病有把握喽?” 医生闻言一怔,脸色微微一红,随即改口道:“这个不同。林家少爷得的并非普通病症,而是中蛊,说是中毒也可以,即便我能看出他的病因,可是没有独门解药,也是无益。我们这次去就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有意外收获。 另外,世事无常,有些东西谁也说不准。万一要是治愈了林大公子的怪病,岂非名利双收?就算咱们治不好,我倒要看看天下的岐黄高手都有些什么手段,也是乐事一件。 更重要的,既然有人下如此恶毒的蛊,摆明了就是要林家豪的命,自然也不希望有人能把他治好。说不定这个凶手现在正躲在人群里看热闹,看看有谁出头,敢坏了他的好事,这里面肯定就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 你想想看,这样的下蛊高手比桃花婆婆如何,这样的人物难道就和我们的任务一点关系都没有?恐怕不尽然。 老道已然用梅花易数算出,下蛊的人还在港澳一带,恐怕现在正盯着这件事,我们正可以利用这件事暗中观察,看看都有些什么高手登场,到时候发现一二线索,顺藤摸瓜,岂不比这样瞎猫撞死耗子有效得多,你说是不是?” 虎引风听得连连点头,心想,姜还是老的辣,道长和医生果然见多识广,能见缝插针,不像自己,一条道跑到黑。 医生拍了拍虎引风的肩膀:“老弟,咱们干的是秘密任务,就不能光靠那些正大光明的办法,必须辅之以秘密手段才行。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算好猫,懂吗?” 虎引风听得无言以对,心说这家伙虽然有些不靠谱,但说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当下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紧跟他和道长步伐,为组织完成任务不辞辛苦。 医生满意地点点头:“哎,这就对了。要真如道长所说,你有本事拿下这五千万的酬金,老哥我第一个佩服你,到时候别忘了给哥哥我一份,我这人花销大,往后就靠老弟多照顾了。” 虎引风听得云里雾里,说:“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医生神秘一笑,说:“我也不明白老道的意思,不过我相信他的梅花不会错,牛鼻子可是当今江湖上的梅花圣手,这点不服不行,既然他说你行,你准行,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咱们明天见。” 说着,也不管虎引风什么表情,自顾自转身走了。 医生走后,虎引风发了半天呆,原来牛鼻子老道居然是个梅花圣手,怪不得他能看出自己的某些秘密。说不定此人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诸多秘密,只是不说破而已,看来黑洞果然人才济济,什么神仙都有。 虎引风忽然又想起自己刚才走神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奇怪画面,他立马醒悟过来,这可能又是开了天目的缘故。难道自己真的要医治林家大公子的怪病?这可能吗? 第二天一早,医生办好了退房手续,坐着酒店准备好的车辆,直接就去了机场。从昆明到澳门航程很短,道长一行很快就到了澳门,在皇家金堡酒店开了房间,三人住了进去。 虎引风走进皇家金堡酒店,立刻就被另外一种高尚雅致洁净简约的美所撼动,让人流连于高品质享受的舒适空间之中。他不仅在心中感叹,人比人,气死人,有人活得如神,有人活得像狗,同样是俩肩膀扛着一颗肉球,天堂和地狱的差别其实用不到死后,活着的时候就能真切感受到。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造访林府 三人安顿好以后,医生马上拨通了林氏集团的接待电话,叽里呱啦说了一阵鸟语后,笑嘻嘻地放下电话,对道长和虎引风说:“妥了,老林头马上就派专车接我们去圣玛丽医院。” 虎引风有些担心地说:“你刚才给人家说了什么?可别吹得太大,到时候不好收场?” 医生一晃脑袋,说:“放心,我就告诉他们,我们是大陆来的神医,看到林氏登在报纸上的求医广告,特意来给林天豪大公子瞧病的,你看,我没说过头吧?” 道长捋着颌下的山羊胡,沉思了一会,对虎引风和医生说:“我们三人等会去医院,先不要慌着下结论,看看情况再说。 另外,我看现场恐怕还会有其他的高手,注意观察有没有可疑人物。五千万的赏金不是个小数目,会来许多想发外财的人。” 十分钟过后,服务生上来告知三人,下面有专车等候几位。三人收拾停当,跟着服务生走了过去。 酒店广场上正停着一辆银灰色劳斯莱斯,一名司机正站在一旁恭候,彼此打过招呼后,司机打开车门,请道长三人坐进汽车,然后汽车平稳而迅疾地朝外驰去。 司机是广州人,为林氏集团服务差不多二十年了,算是个老员工了。国语说得很好,粤语更不在话下,而且,英语说得也很顺溜,看来,大集团的司机都是多面手,不然还真吃不了这碗饭。医生嘴碎,一路上和司机东扯西拉,侃得不亦悦乎。 就听司机说:“哎呀,不瞒各位啦,我们家老爷子这次愁坏了呀,眼瞅着大公子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却束手无策,你说急人不急人。 钞票烧得厉害呀,到你们三位为止,前后来了不下于五十位名医,有西医,有中医,还有中西医结合的高手,还有各路的大法师,总之能想的办法全想到了,能请的高人全请来了,大公子的病就是不见起色啊,这次老爷子可是愁坏了呀。 你们要是能治好公子的怪病,一定钞票大大的,五千万,一分钱都不会少给的,说到做到。就是前面那些没有奏效的医生,老爷子也吩咐每人给两万元报销来回路费,弄得那些名医都无颜以对呀。” 道长闻听“哦”了一声,淡淡道:“难道前面来的那些高人一个也没看出林家大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么?” 司机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不瞒各位,我是老爷子的心腹司机,知道一些内幕情报。听老爷子叹息,倒也有两三位高人看出公子患的并非普通病症,乃是中毒所致,可究竟中的什么毒,却说不上个所以然,当然也没有办法去解毒了。我就纳闷,大公子好端端地怎么就中毒了呢?” 医生回头与虎引风和道长对视一眼,三人均点头会意。 劳斯莱斯在圣玛丽医院前停车场戛然而止,不大会,从医院大门里出来两位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子,躬身拉开轿车的车门,请三位下车。 道长、医生和虎引风从容不迫地下了车,整了整衣服,跟随两位男子进了医院大门,转身打开一部专用电梯,五个人进去,很快到达第十八层特护病房。两名男子领着道长一行三人先进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虎引风一眼就看见在办公桌后一张宽大的藤椅上坐着位白发苍苍满面愁容的老者,老者背后还站着两名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青年男子,看样子是保镖。老者的对面,还坐着两位中年男子,正在和老者低语着什么。 五人一走进办公室,老者立马站起来,身子有些摇晃,身后保镖模样的男子立马上前搀扶老者。就听老者用带有浓重南方口音的国语说:“欢迎三位名医,我就是林文卓,林某有礼了,三位请坐。” 道长、医生和虎引风冲老者和坐在老者对面的两人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林文卓重新颤巍巍地坐进宽大的藤椅,喘着粗气说:“家门不幸,儿子摊上这么一个怪病,麻烦各位给会诊一下,看看能否救犬子一命,林某给各位鞠躬了。”说着,就要站起来鞠躬。 道长三人和另外两名男子急忙起身,示意林老爷子不必多礼,自己一定会尽心医治。 几位重新入座后,道长突然说:“哦,如果没认错的话,这两位应该是河南薛家神算子薛红阳、薛红太二位贤昆仲吧?” 坐在林文卓对面的两位男子刚才一直在与林老爷子说话,没太在意道长一行。再加上道长为出门方便,一身轻装便服,气质风度与平时大为不同,所以开始也就没当一回事,还以为又来了三位骗吃骗钱的庸医呢。 突然听人叫出自己的字号来,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扭头凝视,却见一位西装革履却有些仙风道骨的男人正含笑看着自己,当下大吃一惊。 那个名叫薛红阳的男子说:“对不起,恕薛某眼拙,阁下是……” 道长哈哈一笑:“二位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刚见过面就忘了?” 薛红阳定睛一看,面色突然微变:“你,你,难道阁下就是江湖传言的圣手梅……” 没等薛红阳把话说完,道长微微一点头,打断了薛红阳的话,说:“不必客气,正是在下。怎么,贤昆仲也有兴趣来这里瞧病?” 薛红阳面色一红,有些不自然地说:“呵呵,恰巧路过,恰巧路过,顺便来林老爷子这里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没有?” 林文卓这时听出了门道,急忙说:“哦,原来几位早就认识啊,那再好不过。还请几位联手会诊,看看小儿究竟患的是什么怪病啊?” 医生这时笑嘻嘻地说:“老爷子不必着急。既然河南薛家二位神医先来的,那就请二位先看,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之理,我们不着急,不着急。” 薛红阳眼睛微微一扫,看了医生一眼,却没怎么变化,眼神继续移动,落到了虎引风的身上。 突然精光一射,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他随即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故作轻松地问道长:“圣手先生,不知这位小哥什么来头,能否介绍在下一识?” 医生见薛红阳对自己不理不睬,却要道长介绍虎引风认识,心中老大不痛快,以为薛氏兄弟小瞧了自己。 不等道长开口,抢过话头,冷冷地说:“这位是我的小老弟,在家读书读累了,顺道出来散散心。二位神医就请赶快给林家大公子瞧病吧,免得老爷子等急了。” 薛红阳见对方不愿意说实话,只好对林文卓说:“老爷子,咱们就去病房看看?” 林文卓急忙站起来,好像正等着这句话,他颤巍巍地说:“几位不必客气,就请都跟小老儿去病房一观,会诊一下小儿的病情。” 说着,对身后两名西装男子说:“阿夏、阿福,咱们去病房看看。” 两人急忙应承,一左一右搀扶着林文卓,朝门口走去。 薛红阳、薛红太一言不发,起身跟在后面。其中薛红阳路过虎引风身边时,眼睛再次不由自主瞟了他一下,一阵狐疑慢慢升上心头。 道长、医生和虎引风也起身跟在薛氏兄弟后面,刚才引道长一行进来的两个男子走在最后,一行人穿过走廊,慢慢向特护病房走去。 其实病房就离刚才那间办公室不远,中间隔了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林文卓在两名保镖的搀扶下喘着粗气站在一扇特制大玻璃窗前。 一个护士模样的年轻女孩正等在那里,林文卓向护士耳语了两句,护士立刻按动了墙壁上的一个按钮,挂在大玻璃窗里面的白色窗帘缓缓打开,一间摆满了各式医疗器械的房间瞬间映入人们的眼帘。 因为病床就挨在大玻璃窗的下面,所以这一次虎引风看得真真切切,这和报纸上那模糊的照片以及电视上那若隐若现的镜头截然不同,一个真实的怪物瞬间就出现在众人把面前,把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 尽管虎引风先前从媒介上看见过这张丑陋而恐怖的怪脸,但当这张毛茸茸的绿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几米远的时候,虎引风还是被大大吓了一跳。 这已经不能算作是一张人脸,因为除了在长长绿毛中间的那两只呆滞的眼睛,这张脸实在找不到一丁点人类的痕迹,如果不是事先说明,你说躺在床上的是一只猴子,或者是一头猪,或者干脆就说是某个现代行为艺术家的艺术品也可以,就是和人脸扯不上一点联系。 不光虎引风,几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怪物震撼了,大家都不说话,林文卓老先生一见儿子的病情似乎又有加重的趋势,不仅老泪纵横,身子颤抖得几乎要站立不住,两个保镖急忙一边一个夹住他的胳膊,扶着老人慢慢走回办公室。 道长三人和薛氏兄弟都没有说话,大家知道林老爷子见到儿子这幅怪模样,受不了刺激。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不要说是一个年逾七旬的老人,就是一个年轻人看到这样一个怪人也会觉得胸中憋闷。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夺魂草 虎引风的双眼再次刺痛起来,他恍恍惚惚感觉自己已经打开房门,进到了病房里面,将双手轻轻按在那张怪脸的太阳穴处,一阵刺痛过后,看着病人脸上长长的绿毛在迅速地萎缩、崩塌,就好像被开水泼过的雪地,一眨眼的功夫,那张原本毛茸茸的怪脸上只剩下一层厚厚的绿泥…… 虎引风只觉得好像有两条蛇顺着两条胳膊瞬间就进入自己的身体内部,吓得他激灵打了个寒战。 “喂,老弟,你怎么了?” 虎引风忽然从迷糊中醒过神来,发现大家的眼睛都正盯着自己,那感觉就像自己才是睡在病床上的怪人。 医生在一边拉扯虎引风的胳膊:“没事吧?” 虎引风急忙抹了一把额角上的冷汗,脸色煞白地哆嗦着嘴唇,有些不自然地说:“没,没什么。” 几个人狐疑地看了一眼虎引风,又看了看特护病房里面的怪人,谁都没有言语。 过了一会儿,道长和薛氏兄弟对望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对站在一旁侍候的护士说:“好了,请把纱窗挂上吧。” 大玻璃窗内部洁白的纱窗缓缓自动合拢了,病床上的怪人一动也不动,眼珠不错地盯着众人,不,准确地说,是盯着虎引风,起码虎引风自己认为林天豪就是在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消失在白色窗帘的后面。他心里很复杂,一时间没了头绪。 五个人又回到刚才那间大办公室,林文卓已经恢复正常,还坐在刚才那张宽大的藤椅上,见五人进来,勉强站起身,朝五人拱了拱手,算是见了礼,然后几个人还按照刚才的顺序落了座,保镖每人递过一杯香茗。 林文卓平息了一下情绪,轻声地问:“几位,犬子的病情你们刚才也看了,有何高见呢?” 道长一声不吭,看着薛红阳昆仲二人,那意思你们先请。 薛红阳清了清嗓子,长出一口气,说:“老爷子,我实话实说,令郎的病情的确不轻,但却不是普通的病症,吃药打针做手术根本无济于事,因为这是中毒,确切地说,是中蛊。” 林文卓眼睛就是一亮,身子往前探了探,急切地说:“请继续。” 薛红阳面露遗憾之色,咂巴了一下嘴唇,说:“根据我的看法,令郎是中了一种叫夺魂草的极厉害的蛊,这种蛊出自东南亚,很少有人见过,原本是苗疆毒蛊的一个变种,曾在三百多年前盛行过,但清朝中期以后就渐渐失传了,最近一百多年,谁也没见过真正的夺魂草是什么样子。 我祖上留下过一本家传医书,里面记载了各种怪症的详细说明,恰好就有夺魂草的图解和说明。书里说‘夺魂草,南亚巫蛊三绝之一,流行于云贵、缅泰一带,中之则全身生满绿毛,扯之则疼痛难忍,日夜生长不休,七七四十九日以后吸干人体汁液和魂魄而死。’ 令郎的症状和夺魂草的描述般般无二,我认为应该是中了夺魂草所致。” 林文卓听得青筋暴露,急忙问:“请问神医,可有办法医治小儿此症?” 薛红阳皱着眉头,半晌无语,薛红太见哥哥不说话,就接过话头,说:“老先生,这种蛊其实是一种变异的东西,十分难缠,据说不死不休,水火不惧,可惜书中只点明了这种怪病的来历,对具体的治疗方法却言之不详啊。” 林文卓刚才听薛氏兄弟讲得头头是道,还以为遇上了救星,谁知弄了半天还是一张空头支票,儿子的病仍然无救,又听说这种病七七四十九日以后,中蛊之人必死无疑,现在林天豪自发病之日算起已经差不多四十天了,眼看林家独子小命难保,不禁面如死灰。 半晌无语后,林文卓又将呆滞的目光移向了道长三人,颤抖着声音问:“请问三位的高见呢?” 道长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河南薛家果然不愧为江湖名家,见多识广,连夺魂草这种已经绝迹一百多年的蛊虫都认识,贫道佩服。 不过,夺魂草其实并不是草,而是一种虫子,叫做夺魂蛊,这种虫子小的时候就是一个小黑粒,看上去和老鼠屎差不多,见水则化,无色无味,所以并不惹人注意,一旦在人的内脏扎下根来,就会沿着脏腑血脉不断繁殖。 最后突出皮肤表面,样子绿油油的,看上去酷似一层青草,其实不然,这些绿色草状物都是蛊虫的触角,一旦这种触角覆盖了病人全身,则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治。 夺魂蛊一般一个生长过程是七七四十九天,所以神算子刚才说四十九日以后病人无救的话倒是不错。” 林文卓听得双眼发直,颤抖着声音问:“那,请问这位神医,可有什么法子救治?” 道长嘿嘿一阵冷笑,却并不答话。 林文卓何其聪明,虽然年逾七旬,却是头脑伶俐的老江湖,见道长并没有把话一口说绝,而是冷笑不语,脸色马上忧中转喜,转身吩咐:“阿夏、阿福,请这三位贵客到府上一叙。” 林文卓身后两个保镖一躬身,答应了一声,就朝道长三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准备带三人离开,到林府叙话。 道长、医生和虎引风刚站起身,就见薛红阳忽的一下站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连眼珠子都有些冒血了,咬着牙对道长说:“夺魂草不死不生,不惧五行,扎根于病人的血脉和魂魄之中,世上根本无法克制,除非下蛊之人亲自收回。我想请教圣手先生,你凭什么能收回此蛊?” 道长冷冷一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愿意一试,自然有我的办法,这个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告辞。”说罢,也不管薛红阳什么态度,昂首出门而去。把个薛氏兄弟撂在当场,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当虎引风一踏入林家那间宽敞的会客厅的时候,他立刻就被眼前的奢华震撼了。 不管怎么说,自出道以来,虎引风好歹也是住过几天五星级宾馆的,和当初石寨子派出所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民警相比自信眼界大了不少,但还是被古色古香却富丽堂皇的林氏别墅的奢华给惊呆了。 房里清一色檀木家具,多宝阁上摆放着名贵的青花瓷,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没有任何声音,感觉脚板就像踩在云朵上。 三人依次落座以后,仆人很快端上极品铁观音,虎引风尽量想使自己表现得稳重些,不再左顾右盼,端坐在紫檀椅子上喝着茶水。 不大会,门外走进来步履匆匆的林文卓老爷子,身后紧跟着两个保镖,却不见了薛氏兄弟,看样子是被林老爷子打发了。 听说有人能医治儿子的怪病,老先生顾不得年高体衰,兴奋得几乎小跑着就冲进会客室,与道长三人见面。 一进门,林文卓连声说:“三位,三位贵客可是我林家的大救星呀,只要三位能救得小儿一命,我林文卓说到做到,决不食言,五千万港币立刻打到三位账户上。” 道长淡淡一笑,说:“老先生不必客气,救死扶伤乃我中华民族传统医德,先不谈什么酬谢的话。刚才有些话我没说完,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索性竹筒倒豆子,全都告诉老先生。” 林文卓急忙做了个请,连说:“先生请讲,林某洗耳恭听。” 道长说:“老先生有所不知,刚才薛氏兄弟说的其实没错,夺魂草不死不生,不惧五行,扎根于病人的血脉和魂魄之中,世上根本无克制之物,更不要说杀死它们了,除非下蛊之人亲自收回,因此,这种蛊是无法杀死或者根除的。” “什么,那……”林文卓刚才还喜出望外,现在不啻被一盆冷水浇头,半截身子都木了。 道长看林文卓脸色蜡黄,淡淡地说:“老爷子不必丧气,我只是说这种蛊无法杀死,却没说不能医治。其实夺魂草之蛊有一种办法救治,那就是收回,由下蛊之人收回。” 林文卓越听越不对劲,苍白的面皮白了又黄,黄了又白,颤巍巍地问:“老朽不太明白,还请先生明示。” 道长说:“其实这事很简单,谁下的蛊叫谁收回就行了,或者找个高手帮你收回此蛊就行了。” 林文卓面色铁青,问:“敢问先生可知谁是下蛊之人?谁又是能帮忙收回此蛊的高手呢” 道长淡淡一笑:“我虽然不知谁是下蛊之人,也不是能收回夺魂草的高手,但有人却是。” 林文卓面色更加难看,问:“那高手究竟是谁,请先生告我。” 道长没有说话,一边喝茶一边眼睛却瞟向虎引风,虎引风心头一震,暗想,怎么,道长知道我已经看出端倪了么?但道长没有讲明,自己也不好揭开盖子,只得装糊涂,低头不语。 林文卓乃是老江湖,见道长不说话,却拿眼睛一个劲瞟虎引风,立马明白了三分,站起身来走到虎引风面前,深深作了一个揖,说:“敢问这位老弟高姓大名,林某这厢有礼了。” 虎引风正低头品茶,忽见林文卓给自己作揖,吓了一跳,急忙放下茶杯,扶住老爷子,连称不敢。 林文卓说:“敢问老弟高姓大名,可有办法医治犬子怪病?”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手到病除 虎引风为人实在,刚想报出自己的名号,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又咽了回去。 不过,林文卓就在面前站着,不回答也不礼貌,再者说,你们来就是应聘的,就是给人家看病的,不是医生你们跑来搅什么局? 虎引风不知道这老头怎么偏偏就盯上自己了,当下也急得没办法,不知说什么才好,看着眼前林文卓一脸急切和希望的样子,实在没办法再镇定下去,心里一着急,顺嘴说道:“老人家不必着急,这件事也不是没办法,我可以试一试。” 林文卓闻言大喜,一张苍白的老脸顿时泛起红晕,连声说:“哎呀呀,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我林某先给老弟道谢了。”说着,作揖不止,拉都拉不住,可见心情激动至极。 一个多月来,林文卓食不知味夜不能眠,为了儿子的病差点愁死,尽管贴出了巨额悬赏广告,各路大神也来了不少,但看过病人之后全都目瞪口呆,表示无能为力。不是五千万的赏金太少,实在根本不知道医治的办法。 林家可不是普通家庭,势力大得惊人,黑白两道没人敢不给面子,包括澳门总督府都专门派人过来慰问,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敢在林家大公子身上随便试验。 一旦病治不好,却把人治死了,在同道面前丢人还在其次,弄不好会开罪林家,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一个多月来,医生走马灯一样来了一拨又一拨,始终没人敢下手救治,让林文卓彻底寒心,几乎绝望了。 现在突然有人自告奋勇说“我来试试”,怎能不让绝境之中的林文卓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呢? 一阵激动过后,看着一脸稚气的虎引风,林文卓的心却有些七上八下,这么一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真有办法医治那么多人都不敢揭榜的怪病?心中难免狐疑。 道长走过来,呵呵一笑,说:“老爷子不必担心,俗话说,有智谋不在年老少,无智谋空活一百年。我这位兄弟虽然年轻了些,但令郎的怪病除了那位下蛊之人,恐怕也只有他能勉强一试了。” 林文卓见道长这么说,转忧为喜,拉着虎引风的手,连声说:“哎呀,休怪林某嘴碎,实在是这孩子牵挂我林氏家族太多。敢问老弟准备用什么手段除去犬子身上的怪病?” 虎引风此时已经退而可退,只得硬着头皮说:“这样吧,咱们这就去医院,我想去试一试,看看能否祛除令郎身上的怪毛?” 林文卓眼睛一亮,急忙说:“不着急,不着急,阿夏阿福,抓紧布置酒席,请三位先生吃了饭再去医院。” 虎引风不得不佩服林文卓的精明,尽管心情早已迫不及待了,却还要招待自己先吃饭,果然姜是老的辣。 于是,微微一笑:“老人家不必客气,我们刚吃过饭不久,我想先去医院看看,如果神灵保佑,真能奏效的话,回来再吃不迟。” 林文卓闻言大喜,嘴里却说:“哎呀,那可实在不好意思啦,麻烦老弟啦。阿夏阿福,你们让厨房备好饭菜,等我们回来再开席。” 说着,自己先朝房门走去,看样子心情激动已极,恨不得马上就让虎引风手到病除,将儿子的怪病治好。 道长、医生、虎引风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跟在林文卓身后,走了出去。 圣玛丽医院十八层特护病房,按照虎引风的要求,整个十八层特护病房的半截楼全部封闭,荷枪实弹的保镖封锁了各个通道路口,没有特别准许外人一律不准叨扰。 特护病房外只剩下道长、医生、林文卓以及两个贴身保镖,连护士也被支走了。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五人站在病房的大玻璃窗外,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往里面看着。 病房内,虎引风站在林天豪的床榻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伸手慢慢将盖在病人身上的白色毯子揭去,顿时,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草人”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上一次虎引风见到病人的时候还是在大玻璃窗外,当时林天豪身上盖着白色被单,只能看见头脸和一只手,这一次,他揭开了林天豪身上的被单,病人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医生一皱眉,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没有当众呕吐。 只见一个人形物体躺在病床上,从头到膝盖以下全部覆盖着长达数寸的绿油油怪毛,根本不看不出半点完好的皮肤,活像一只长着绿色长毛的大猴子,只有膝盖以下的小腿和脚的部分还裸露着点点星星的苍白皮肤,不过也已经开始出现斑斑绿毛,只是没有完全长满而已。 虎引风看到这里明白了,夺魂草应该是一种蔓延性的蛊虫,七七四十九日以后绿毛全部覆盖病人的肌肤,就彻底没救了,现在绿毛已经将上半身全部覆盖,下半身几乎侵蚀了九成,看来只要再等两三天,林天豪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虎引风不敢怠慢,慢慢转到病人的头部,按照先前幻觉中的提示,伸开自己的双手,像做气功一样慢慢转动掌心,最后将掌心完全对准林天豪的左右太阳穴,猛地贴靠上去。 站在大玻璃窗外的五个人就见虎引风全身颤抖,而床上原本死尸般的病人也不断颤抖起来,两人好像过电一样,样子怪异已极。 林文卓见状大惊,刚要说什么,被旁边的道长一把抓住胳膊,沉声说:“老先生稍安勿躁,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切勿打扰,不然前功尽弃。” 这句话还真管用,刚才还吃惊不已的林文卓一听道长这么说,立刻安静下来,一言不发,双眼死死盯着床上的儿子和床头前为他治病的虎引风,眼珠都不敢错一下,生怕出了什么闪失,只是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往外冒,用手帕擦都擦不干净。 约莫两分钟过后,众人就见林天豪身上的长长绿毛好像被火烤了一样,迅速萎缩、塌陷,脸上的长毛也不断萎缩、塌陷,很快,全身的毛发都慢慢模糊了起来,化为一层绿色的污秽汁液,贴在身上绿油油的,活像刚从长满青苔的脏兮兮的水坑里爬出来。 道长眼尖,就见两道青光自病人头部太阳穴处升起,顺着虎引风的双臂迅速爬行,瞬间消失不见。 虎引风面色苍白,两眼发赤,额头汗如雨下,他轻轻吁了口气,拿起手边刚刚揭开的洁白被单当做抹布,在林天豪脸上一擦,顿时,一张苍白而清秀的面容出现在大家眼前。 大玻璃窗外的林文卓看到这个情形,双腿一软,几乎就要瘫倒在地,幸好一旁的两名保镖手疾眼快,一人架住老头一条胳膊,这才没有摔倒。 林文卓语气急促,吩咐保镖:“快,快扶我进去看看,我要进去看看。”两个保镖架住林文卓颤巍巍地走进特护病房,来到病床前。 虎引风已经将林天豪脸上那层乌绿色的污垢擦抹干净,看着儿子苍白但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的面容,林文卓老泪纵横,轻轻啜泣起来。 病床上的林天豪听到哭声,睁开眼睛,看见了站在跟前的老父亲,也不禁流出热泪,哑着嗓子蚊子一般轻轻叫了声“爸。” 林文卓终于抑制不住感激的心情,朝着虎引风就跪了下去。 两边的保镖和虎引风猝不及防,谁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做,急忙将老人扶住。这时,医生叫过护士,端来一大盆温水,准备给林天豪擦拭身体。保镖扶住林文卓走出病房,林文卓拉住虎引风的手不肯松开,一直走进特护病房的电梯。 林家会客大厅,林文卓终于从激动中恢复了平静。老爷子满面红光,吩咐家人准备最好的酒菜款待贵客。不多时,酒菜摆好。林文卓拉着虎引风的手,一起走进私家餐厅。 餐厅布置得富丽堂皇,一点也不比五星级酒店差,虎引风甚至感觉就奢华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欧式的枝型吊灯照得整个餐厅华贵无比,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在林文卓的一再坚持下,虎引风只得坐上最尊贵的客人席位。吃饭的人并不多,只有道长、医生、虎引风、林文卓以及林文卓的大管家林雄,两个私人保镖阿夏、阿福也在座,就在林文卓身边,形影不离。 林文卓亲自给虎引风斟满美酒,双手奉上,口中念叨:“哎呀,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林某活了七十多岁,也算见过世面的了,这次还真眼拙了,没看出来老弟原来是人中龙凤啊。 犬子的病不知道经过多少高人的眼,全都束手无策。今天老弟一出便手到病除,对犬子而言实同再造,让我说什么好呢,聊备薄酒,以表谢意,请。 众人饮罢,道长说:“老爷子,令郎的病根虽除,但身子骨还有些虚弱,需要将养一段时间。” 林文卓点头称是,说:“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犬子已经能进食少许稀粥啦,哈哈哈哈。”言罢兴奋不已。 众人齐向林文卓道贺。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深夜造访 林文卓十分高兴,再次将脸转向虎引风,说:“到现在还不知道老弟高姓大名,实在无礼。还请老弟告知,犬子的病究竟怎么回事,我以后也好防范,免得再出现这等大祸。” 虎引风心里就是一紧,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林文卓自己的身份,说实话肯定不行,说化名也有些不妥。灵猫是组长刀子给自己起的,只在黑洞内部使用,林文卓毕竟是外人。 正在犹豫,医生插话:“老爷子,我这位小兄弟姓毛,叫毛岭,呵呵。” 林文卓恍然大悟,说:“哦,原来是毛兄弟,来来来,林某再敬你一杯。”说着,又要倒酒。 虎引风本不胜酒力,稍微喝些就面红耳赤,急忙拦住林文卓,说:“老人家,别客气,我实在不会喝酒,这酒就免了吧。令郎的病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根本上说,这场病并非发自他自己的身体,乃是外界因素所致,所以,所以……” 林文卓察言观色,发现虎引风欲言又止,好像有不甚方便处,于是不再继续追问,急忙说:“先不忙说这个,咱们吃菜,吃菜。” 众人觥筹交错,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林文卓吩咐下人就在自家给三位贵客安排下榻之处。林氏别墅很大,房屋有上百间之多,找一块让三人休息的地方实在便当得很。 道长本来要回酒店休息,但林文卓说什么也不愿意,还说一定要与毛兄弟促膝长谈。 虎引风知道老头有一肚子话想问自己,刚才酒桌上不太方便,所以想趁晚上好好与自己聊聊,当下也不好执意离去,就同意了林文卓的安排。 晚上,医生走进道长的房间,看看四下无人,闪身进入,随手掩上房门。 道长正在床上打坐,双目微闭,面无表情,只是轻声问了一句:“你来了?” 医生诡秘一笑,凑近道长说:“三哥早就知道我要来,那你一定也知道我想问什么吧?” 道长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浅笑,随即消逝不见,说:“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要九号去给林天豪治病么?” 医生一笑:“圣手梅花就是圣手梅花,小弟的心思怎么能瞒得过你。我不明白,三哥怎么看出来九号就能治愈林天豪的怪病呢?” 道长淡淡一笑,说:“在云南春城酒店时,我卜得一卦,山风蛊。《周易》卦辞有言,‘蛊,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我就知道林天豪的病其实根本不是正常疾病,而是中蛊所致。不过这件事的结果还不错,因为卦辞云元亨,元亨是大大吉利的意思,说明该人之病最终有救。 谁能救他呢,谁又是下蛊之人呢?蛊者,上艮下巽,艮为少男,巽为长女,乃是熟女祸害少男之卦。因为林天豪刚成年,正好代表这个艮,那么巽就是下蛊的凶手,巽为长女,所以说凶手应该是个中年女人。 巽又有草木树林象,正好与林天豪浑身长毛的病症相符,所以巽就是蛊,而艮又有头面皮肤象,乃是一个人的皮肤长满了草木,你看这个卦象是不是很神奇?什么人能救得了林天豪呢?巽乃草木,草木生长离不开土壤,离开土壤则自动凋谢。 艮恰好又是土壤,所以能制服巽蛊的也只有艮土。艮为少男,林天豪倒是少男,可惜他本身就是病人,无法为自己治病,说明只能是另外一个少男治愈林天豪。 在这些医生中间,谁又能当得起少男呢?你和我年纪太大,都不行,那只有九号了。我听你说九号拥有水火双脉,乃是不可多得的术界奇才,所以我断定,治病的事非他莫属。” 医生听得频频点头,暗暗佩服,道长继续道:“不过,这件事并没有算完,下面还有故事。” “还有故事?”医生不明白道长的意思。 道长解释说:“你想想看,既然有人处心积虑要置林天豪于死地,怎么可能让人这么轻松就给解蛊了呢?藏在幕后的人一定会跳出来阻止我们。林老头一辈子叱咤风云,自然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明天肯定会央求我们替他斩草除根。另外,蛊卦辞云‘先甲三日,后甲三日’,也提醒我们,这件事还有后续,你我不可掉以轻心。” 医生点点头,表示赞同,突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问道长:“我听薛红阳说夺魂草不死不生,不惧五行,扎根于病人的血脉和魂魄之中,世上根本无法克制,除非下蛊之人亲自收回,那九号为什么就能收服此蛊呢?” 道长淡淡一笑:“你是医生,这种事怎么还问我?” 虎引风睡在床上,头脑有些昏昏沉沉。本来他就不胜酒力,但面对林老爷子的频频敬酒,又不好过分推却,多喝了两杯,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令虎引风感到有些心神不宁的是,自己白天在给林天豪治病的时候,分明感觉好像有两条蛇一样的阴寒气流顺着双手劳宫穴进入,沿两臂上行,一直到头顶百会穴汇聚,然后顺脊柱下行,最后消逝于后腰处,不知是什么东西。 虎引风听薛红阳讲,夺魂草不死不生,不惧五行,扎根于病人的血脉和魂魄之中,除了被下蛊之人自己收回,世上本无法克制,自己按照幻境中的方式制服此蛊,会不会对身体造成危害,也变成像林天豪那种怪模样?想到这里,虎引风禁不住激灵灵打个寒战,感觉浑身不舒服,睡意也消失大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当当当”的敲门声,虎引风一骨碌坐起来,问:“谁啊?” “是我啊,老弟睡了么?”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虎引风听出来那是林文卓的声音。 老头深更半夜找自己干什么?虎引风一边疑惑,一边急忙下床开门。门外果然站着林文卓,却不见白日两个形影不离的保镖。 虎引风急忙将林文卓让进房来,又轻轻关好房门。 林文卓也不客气,进来一屁股坐在卧室沙发上,长长喘了口气,看来有些劳累,毕竟七十好几的人了,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精神焦虑寝食不安,体力难免透支. 不过林文卓精神很好,双眼炯炯有神。他见虎引风还站着,急忙示意他坐下,说:“老弟,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不过,白日说话不方便,我来就是想问老弟一个问题,犬子的病根究竟怎么回事,老弟能否如实相告,林某感激不尽。” 原来为了这事,虎引风略略放了心,点头说:“好吧,据我所知,令郎的病乃是中蛊所致。中蛊的原因应该在令郎成人典礼酒宴上最后喝的那杯咖啡内。” 刚听到这里,林文卓就豁然直立:“什么?有人居然在咖啡里下蛊?” 虎引风急忙扶着林文卓重新坐到沙发上,说:“应该是这样,不过只有令郎一人的咖啡内有蛊,其他人都正常,所以你们都没有在意。” 林文卓脸色铁青,轻声地问:“老弟,你能告诉我这蛊究竟是何人所为?” “这……”虎引风一沉吟,没有立即回答。 倒不是他故意端架子,或者要挟林老头什么,实在是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林文卓这件事,他知道只要自己说出了真相,林家绝不会善罢甘休。而自己仅仅只是在幻境中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的背影,并没有看清女人的长相,无法定论。这件事关系实在非同小可,虎引风不敢信口开河。 林文卓见虎引风迟疑,轻轻一笑,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古玉,放在桌上,说:“老弟,你救了犬子一命,这份大恩怎么报答都不为过。咱们说好的酬金一分不少,明天就划拨到老弟账户上,这个你放心。另外,我还想送给老弟一块古玉,你先看看。” 虎引风看到林文卓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有些莫名其妙,听说是送给自己的,更加好奇,就顺手拿了起来,仔细观察。 这是一块玉璧,呈天青色,直径约有两寸,中间的孔里穿着一根红丝线。 玉璧的一面用细纹均匀地阴刻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的符号,另一面却雕刻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的图像,抓在手中感觉十分滑腻,最奇特的是虎引风立刻就感觉这块玉璧的四个方面的温度并不一样,有的地方热一些,有的地方凉一些,还有一部分摸上去感觉像冰块,十分奇怪。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赠送玉璧 林文卓见他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由有些得意,说:“老弟,我知道你是术士,和你同来的那两位也是,林某虽然对阴阳五行的东西不甚了了,却非常喜欢祖国的传统文化,一辈子也结交了不少这方面的朋友。 不过,说实话,像你这么年轻却有如此造诣的奇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同你一起来的那两位先生也是高手,不过我能看出来你和他们不同,假以时日,你的修为要远在他们之上。 犬子之病初得时,就有位懂阴阳的高人来看过,告诉我犬子这是中了蛊,根本不是普通病症。不过,他虽然看出来,却无计可施,因为这种蛊十分歹毒,除了下蛊之人用特殊方法收回以外,几乎就没有生路。 我当时也十分绝望,但那高人告诉我,不必灰心,说我儿子并非没救,只是时间未到而已。 我问他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救,他却说,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说出也许就破了,不是帮忙反而是帮倒忙,我也就没敢深究。这些天,我是天天等夜夜盼,就盼着有缘分的高人来,没想到却是老弟。 这块玉璧叫四灵八卦璧,是三十年前一位方外高人为报答救命之恩送我的,嘱咐我千万不要随便送人,说是无价之宝。我问他,这块玉璧宝在哪里,他告诉我,这块玉璧的奇异之处有三: 第一,这块玉璧用一整块昆仑通灵玉雕琢而成,蕴含无限灵气,可与天地四极相呼应,如果你将玉璧平放在桌面上,南边的璧环就会发热,东边的璧环就会变温,西边的璧环就会变凉,而北边的璧环则会变冷,和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遥相呼应。 所以虽然看上去是一整块玉璧,其实你用手抹一圈就会发现,玉璧温度呈现温热凉冷四种变化,奇妙无比,我一试,果然如此。 第二,这块玉璧有通灵之妙,贴着肌肤带在身上能令人思维缜密触类旁通,令全身感官和技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平常人带身上也能强筋壮体,永保安康。特别对术界人士,佩戴此玉将大大有助于提升修为,有事半功倍之效。 第三,那位高人还告诉我,这块玉璧不但有以上妙处,更主要的,它还是一把钥匙,是一件信物,是面见术界至尊的通行证。 我说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恐怕不合适,我对阴阳八卦的东西又不精通,放我这儿岂非浪费?他笑笑说,一切都是定数,放我这儿自然有放我这儿的理由。三十年后,会有人将这块玉璧取走,到时候我自会明了。 我说如果将来有人知道这块玉璧的存在,将它偷走或抢走,或者将来我看上某人,将玉璧送给人家,你不会有意见吧?他告诉我,一切都是定数,被偷被抢或者送人,其实都是这块玉璧的宿命,他自然不反对也不会生气。 就这样,我才答应收下这块玉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将这块玉璧当做普通的护身符戴在身上,除了能感觉凉热变化,打牌赛马的时候运气较好,自己的身体还算可以外,其他的作用也发挥不出来。 今天碰见老弟,我想,恐怕这就是三十年前那位高人朋友告诉我的时候到了,我看老弟心宅敦厚,技能惊人,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林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老弟做个忘年交,以后咱哥俩互帮互助互相照顾,不知老弟能否给我这个面子?” 虎引风万万没想到林文卓深夜来见自己居然会提这种要求,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林文卓淡淡一笑,说:“老弟不必现在就作决定,你好好想一想。不论最终决定如何,我绝不会生气,更不会变卦。说好的酬金一分不少,另外这块四灵八卦璧也算找到了它正式的主人,就送给你了。” 虎引风急忙推辞:“啊,不不不,老先生,这可使不得,这是别人送你的宝物,我怎么能夺爱呢?” 林文卓淡淡一笑,说:“老弟呀,我都七十多岁了,行将就木,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好过了,这块玉再跟着我也是浪费,万一落到歹人之手岂非助纣为虐?既然找到了主人,就让它完成自己的使命吧。我这人一向言出即随,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决不反悔。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老弟休息了,那件事你再好好想想。” 说着,也不管虎引风如何推辞,疾步出门走了。 林文卓走后,虎引风更是坐立不安,看着桌子上那块四灵八卦璧,心乱如麻。 按理说作为修术之士能得到如此宝贝该欣喜若狂才对,可不知怎么的,虎引风总觉得收下这块玉璧就等于接过一副千斤重担。可如果不接,林老头话说得很干脆,看样子是不会再要回去了,这倒叫虎引风左右为难。 思来想去好一阵,虎引风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已然卷了进去,就算现在想撇清也是不可能的了。收下这块玉璧,说不定有朝一日还真能帮上什么忙。 想到这里,伸手抄起这块四灵八卦璧,将红丝线套在脖子上,贴胸放在心窝处。然而虎引风却再也没有睡意,坐在床上左思右想,顿时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把澳门之行的前前后后在脑海中一梳理,虎引风立刻感觉自始至终都像是被人导演的一样,特别是道长,虎引风怎么捉摸都感觉此人深不可测。 自己这次被赶鸭子上架多半也是拜此人所赐。虽然整个过程道长并没有明令自己做什么,但事情的发展却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着自己,不由自主走向自己所不能控制的方向。 还有那个医生,一直表现得和蔼可亲,虎引风突然也觉得此人恐怕也不是很可靠。因为每到最关键的时候,并不见医生仗义出来替自己打掩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医生也有自己不知道的另一面?究竟是自己多心了,还是事情另有原因? 虎引风脑子里一片糊涂,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也没能想清楚,一直折腾到凌晨三四点钟才有些朦胧睡意。 第二天一大早,虎引风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当当当的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是医生,只见医生一脸的喜形于色,叫道:“老弟,老弟,道士叫你,林家要给咱们发工资了。” 虎引风一开始没听懂他说什么,医生着急地说:“哎呀,你快点,林老头许给咱们的酬金,五千万港币,你忘了?快点快点,别让老头变卦了。” 说着,也不等虎引风收拾利索,拉着虎引风就往外跑。 虎引风哭笑不得,被医生拽着一阵小跑,来到林家会客大厅。 虎引风一眼就看见道长和林文卓正坐在紫檀椅子上喝茶. 一见二人进来,林文卓回头吩咐一声,有人递过来一支笔,林文卓掏出一张支票,刷刷点点,写好了,递给道长,说:“三位都在,我林某说到做到,既然在报上悬赏求医,犬子身体已经基本无碍,现在就将五千万银行保付不定额支票交给几位,不知你们是要现金呢还是直接划拨到三位的账户上?” 医生见钱眼开,眉开眼笑道:“现金不太方便,我这里给您个账号,直接划到账下就行了,嘿嘿,谢谢,谢谢。” 林文卓淡淡一笑,回头道:“阿夏,带领这位先生划拨五千万港币到他指定的账户上,马上搞定。” “是,先生,我这就去办。”身后一保镖答应道,冲医生一摆手,医生屁颠屁颠地跟着就出去了。 半个小时过后,医生喜气洋洋地回到客厅,冲道长和虎引风一挤眼,三人同时会意。 林文卓一笑,说:“三位请了,林某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三位可否能答应?” 道长双眉一挑,说:“哦,敢问老先生还有何事?” 林文卓说:“啊,是这样。既然三位都说,小儿的病乃是中蛊所致,我想如果不找出下蛊之人,恐怕不是万全之策。一旦三位离去,藏在暗处的小人再下黑手,我到哪里再寻三位呢?如果三位能帮我找出下蛊凶手,林某还有重谢,如何?” 道长眉头微皱,没有说话。医生倒是很兴奋,接口道:“杀人杀个死,送佛送到西,做事不留尾巴,嗯,老爷子的想法确实有道理,这样吧,我们兄弟商议一下,看看能否想出个万全之策,然后再答复老爷子,怎么样?” 林文卓朗声笑道:“好,痛快,我就喜欢和痛快人打交道。只要三位能找出幕后主使,并帮林家除去祸害,林某再奉送三位五千万,决不食言。” 虎引风听得心惊肉跳,一颗心砰砰乱跳不已。再送五千万,乖乖,下来总共一个亿的赏金,这老头也未免太豪奢了吧,至于这样么?医生在一边直搓手,兴奋得脸都有些扭曲了。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暂时离开 道长、医生和虎引风三人来到隔壁一间房子里,医生没有了刚才的兴奋,恢复了平静,首先说话了:“老三,你觉得这件事我们还能不能再做下去?” 道长面无表情,沉吟了一会,说:“我们到这里并非为悬赏而来,关键是找到我们要找的人。现在林天豪的病虽然无碍,可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我们还不能走,现在走前功尽弃,必须在这里等,等着我们要找的人自己出现。 九号,你的意见呢?” 虎引风见道士问自己,连忙说:“我听二位的。” 道长点点头,说:“以你看,下蛊之人应该是什么人?” 虎引风实话实话:“我看到是一个中年女人下的手,但并没有看到此人的正面影像,只是一个背影,我想,如果不是林家内部的人,就是当天被请客人中的一员,应该不难找出来。” 道长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卜的也是这样,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如何?” 虎引风说:“在这里等也可以,但不是最佳方案。” 道长“哦”了一声,急忙问:“说说看。” 虎引风说:“二位请想,既然有人下蛊,说明此人和林家不对付,但所采取的手段又不是光明正大的,说明此人并不想公开和林家翻脸,或者说不想让林家知道自己的真实意图。 现在林天豪的怪病被我们医好了,这件事我估计外面可能早就传开了,我们守在这里就是在明处,藏在幕后的人要么不敢出来,要么就会对我们暗地里不利。 因此,就算咱们答应林文卓的要求,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呆在林府,我想对方是不会自投罗网的。不如暂时离开这里,给他们造成一种满载而归的假象,这样反而更有利于吸引藏在暗处的对手自己走出来。留在家里不如留在外面,你们说呢?” 道长和医生对望一眼,互相点点头,医生笑着说:“行啊,九弟,哥哥以前还真小瞧你了,考虑问题很成熟嘛。我看你说的有道理,老三,你说呢?” 道长也点点头:“嗯,我也觉得九号讲的有道理,咱们暂时离开这里,先去一趟香港,找到组长商量一下,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收获没有。” 三人商议已定,走出房间。 林文卓满心欢喜地迎上去:“几位商议的如何啊?是不是打算留下来帮助老夫啊?” 医生嘴快,笑嘻嘻地说:“老爷子,我们三个已经商量好了,打算先离开这里办点私事,等办完了事情再抽空来看望您。” 林文卓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显得有些意外,面色怏怏道:“这么说,三位打算见好就收喽?” 虎引风急忙解释:“老先生误会了,重耳在外而得生,申生居内而赴死,做大事的人不一定非要呆在家里才行。” 林文卓眼珠一转,脸色立马晴转多云,连连点头道:“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那好,三位打算何时动身,林某送三位一程。” 道长淡淡地说:“林先生客气了,我们打算这就动身,因为还要处理一些事,不敢耽搁了。” 林文卓点头道:“那好,我这就安排厨下备好早餐,三位吃过就走,如何?” 道长点点头,说:“那就麻烦林先生了。” 林文卓急忙叫来仆人,安排厨房立刻准备早餐。 道长和医生各自回房收拾自己的东西,客厅里就剩下林文卓和虎引风。林文卓笑着轻声问:“老弟,昨晚我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虎引风这才想起来昨晚那档子事,只好苦笑着说:“老先生身份尊贵,我实在不敢高攀。” 林文卓面色一冷,说:“难道老弟看不上林家,认为我不配与你结交?” 虎引风连忙解释:“不不不,林先生误会了,我是说……” “不用解释了,”林文卓脸色很难看,低沉着声音说:“如果阁下认为我林某不配与你结识,那就算了,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虎引风急忙说:“先生误会我了,我觉得有些不合适,您毕竟这么大年纪,身份地位还这么高,我不敢高攀啊。” 林文卓这才面色稍和缓,叹了口气,说:“老弟,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哎,算了,有些话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只要你不拿我当做外人我心里就很满足了。 以后有用得着林某之处,不论金钱还是其他方面,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你尽管开口,千万不必客气。” 一席话说得虎引风心中热乎乎的,觉得这老头还真的挺令人感动,于是说:“多谢您对我的一片关心。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文卓一愣,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说。” 虎引风问:“令郎上次成人典礼开家庭PARTY的时候,你们可否录了像?” 林文卓闻言就是一愣,急忙说:“这个我倒是没印象,回来我问问家人,看当时可有录像一类的东西,你问这个干什么?” 虎引风凑近林文卓的耳边说:“你仔细看看录像,有个穿戴比较时髦的中年女人曾经在饭后出现在厨房里,好像朝令郎的咖啡杯内投过一粒东西,如果有录像,你好好查一查,看看可否能将这个女人找出来。 但我告诉先生,就算你查出来也不要轻举妄动,最好等我们回来以后再说。如果这女人就是贵府的人,则更须当心。” 林文卓闻言大惊,面色铁青,望着虎引风重重点了点头,然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虎引风,说:“老弟,这是我的私人保密电话,希望你随时和我保持联系,一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虎引风接过名片,装进了自己的衣兜。这时候,道长和医生先后出来,虎引风马上停止了与林文卓的交流,几个人快步朝餐厅走去。 港澳距离很近,交通极其便捷,但道长并没有选择普通客轮,而是选择了空中快线直升机有限公司的私人包机服务。三人坐在直升机内,只用了十几分钟就从澳门新外港码头赶到香港上环。 下了包机,医生拦下一辆TAXI,三人坐了上去,让司机不要着急,慢慢地开,权当旅游了。医生掏出一沓港币往司机面前一放,说:“今天我们哥仨包下你的车,怎么样,够不够?” 司机拿起港币,熟练地粗略一搓,喜形于色,用带着浓重港味的普通话兴奋地说:“非常感谢啦,先生,放心,绝对一流服务啦。” 这位司机颇有些北京侃爷的素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免费给虎引风三人介绍香港各地的前世今生,虎引风算是结结实实来了一次香港走马观花游。 TAXI一直转悠了大半天,司机才在医生的要求下,转到喜来登酒店。 医生径直到前台,要了预订的一套大包间的钥匙。 香港喜来登酒店坐落于繁华的维多利亚港旁边,弥敦道的尽头,位于尖沙咀的中心地段,距离香港铁路站仅一步之遥,步行即可到达天星码头,并可乘搭天星小轮直接到达中环和位于湾仔的香港会展中心,距香港国际机场仅 35 分钟车程。 虎引风像个傻子一样跟在道长和医生的后面,在服务生的导引下进入专用电梯,看得眼睛都不够用,暗暗感叹自己前面二十年真是白活了。 走进喜来登酒店的大包间,和昆明的春城酒店又有另外一番不同。服务生走后,医生一屁股坐在高级席梦思上,大大伸了个懒腰,然后朝虎引风扔来一个本子样的东西。 虎引风急忙接过来一看,乃是五张银行金卡账户,每张一千万。医生笑着说:“老九,你的功劳,林老头发的赏金,归你处理。” 虎引风急忙摆手:“不不不,还是三哥和七哥处理,我不过跟着两个哥哥跑跑腿而已。” 道长说:“老七说的不错,这次去澳门,多亏了你,不然我和老七也接不下这种活。林天豪得的不是一般病症,中的蛊也很邪门,多亏了你的水火双脉,暂时将夺魂草压制,否则,林家的公子哥非死不可。你救了林氏家族,得赏金也是应该的。” 虎引风为难地说:“不不不,我刚参加工作,以后还要多仰仗几位大哥提携,这钱我实在不能做主,要不,等刀子哥来了再说吧。” 医生笑道:“九弟,你还不知道咱们黑洞的规矩,事业归事业,发财归发财,拉屎撒尿两码事。小组分配的任务必须完成,这是不能讲价钱的,至于业余时间搞点副业,那是私人的事情,小组并不过问。 三哥以前也不是没做过生意,我也干过吃黑的买卖,刀子他们谁也不敢说自己手上就干净,嘿嘿,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 再说,替人消灾,收人钱财,天经地义,不需要向小组请示,当然,你要汇报也可以,不过我想,按照老规矩,刀子也不会说什么的。” 虎引风有些吃惊,心想,既然是国家的人,怎么能这样呢,表示不可理解。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惊闻真相 医生说:“九弟加入咱们这个组织时间短,总还是难以理解自己的身份。我告诉你,咱们可不算正式的警察,咱们干的是特殊事业,特殊事业就得用特殊手段,嘿嘿,太正经了反而不好。” 虎引风见他这么说,不好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于是就拿出银行卡,从中抽出四张,给道长、医生每人两张,自己只留下一张,说:“既然这样,两位哥哥每人两千万,如何?” 道长一摆手:“呵呵,老弟客气了,有你这份心意就行了,我和老七一千万,你四千万,就够给我们面子了。” 虎引风哪里肯同意这种分配方案,于是又争执了一番,终于道长、医生每人收了一千万,留下三千万归虎引风自己。 手中攥着三张银行卡,虎引风心潮澎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三千万,妈的妈我的姥姥,在老家自己一辈子两辈子甚至三辈子也挣不到这个数,现在一眨眼的功夫,三千万到手了,该怎么去花啊。 上次刀子给自己的五千元差旅费还揣在身上没舍得动一分呢,现在却弄了三千万,简直像做梦一样。 望着虎引风呆痴痴的样子,医生诡秘地笑了笑,说:“老弟,别看了,不就是三千万么,小意思。以后发大财的机会有的是,这算不了什么。 你看人家亿万富豪,身家几亿十几亿甚至上百亿,那才是人生呢,咱们这点钱,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人家打发长工的小费。咱们拼死拼活救了林氏的独苗,林老头才给咱们五千万。 如果不是你将夺魂草转移到自己身上,林天豪现在已经是尸体一具了,就他们那个家族,五千万买条人命,便宜大了。要依我,给三两亿都不算过分。 怎么,林家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这次也幸亏遇上了你,要不然,林老头就是把家产都拿出来,恐怕也找不到能救他儿子命的医生。” 虎引风心中一沉,说:“七哥,你刚才说我将夺魂草转移到自己身上是什么意思?” 医生一笑:“老弟,这件事你早晚也会知道。夺魂草是一种十分邪门的蛊,一旦成活便不能被杀死,只能被收回,用特殊方法使它蛰伏,就像冬眠一样。 一般人的身体抗不过七七四十九天,但是你不同,你拥有水火双脉,而这正是克制夺魂草的利器,所以,林天豪身上的夺魂草被你吸到自己身体上来了,那小子才能捡回一条命。 其实我也是事后才看出来的,不过,我看你面色红润,气息均匀,应该没有事,这个你不必担心。” 什么,虎引风眼前一黑,差点瘫倒在地上,原来夺魂草转移到自己身上了,这么说,有朝一日自己岂不是也会像林天豪一样变成绿茸茸的怪物。 原来这五千万是自己拿命换来的,自己还以为占了多大便宜似的。道长和医生肯定开始就知道夺魂草的厉害,所以他们不出手,却让自己糊里糊涂地当了替死鬼。 虎引风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越想越觉得心凉,一瞬间,简直有些绝望了。 医生看着虎引风不吭声,面色蜡黄,觉得有些不对劲,强笑着说:“九弟,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如果有事,早该有事了,等不到现在。” 道长也在一旁劝慰:“嗯,水火双脉乃是一种奇特禀赋,体内血脉冷热不均,并不适合夺魂草生长,所以,应该不会有事的。” 虎引风心中五味杂陈,暗想:夺魂草没有寄生在你们体内,你们当然不担心了。既然这个东西没死,早晚一天是个祸害,不知道自己有命赚钱,有没有命花钱。 想到这里,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刚才获得巨款的喜悦一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但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子,说什么也晚了。 回想澳门之行的整件事自始至终也没有人逼自己做,都是自己主动去做,论起来其实也怪不得别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也是没办法的事,算了,多想无益,随他去吧。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黯然,丧气已极,一点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了。 不要嗔怪虎引风突然这样消极,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一个人本来好端端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如果突然被人告知,你患上了绝症,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估计九成九的人精神一下子都会垮掉。 在生死面前,特别在骤然来到的生死面前,真正能从容面对的人不多,多数人都会经历愤怒、茫然到绝望的过程。 其实一开始虎引风在替林天豪做完法术之后就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反正就是感觉自己很可能做了一件极其错误的事,内心也在担心按照幻境中的步骤去做会不会最终害了自己,但事到临头,头脑一热又没有想太多,等到事情结束,后悔也晚了。 现在听医生无意中挑明利害关系,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冒了一件性命攸关的大险,现在木已成舟,只能等待命运的审判。 医生和道长见虎引风情绪低落,知道现在多说也无益,只好闭了嘴,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虎引风借口有些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医生还想说什么,却被道长叫住,打了个手势,表示不要再去打扰虎引风。两人耳语一阵,便双双出门,坐上电梯,下楼出门去了。 虎引风躺在床上哪里还能睡得着,心中似针扎一般难受,头脑中像过电影一般,飞速旋转着画面。他想到了爹娘,想到了石寨子派出所,想到了当初随自己一起出警的队员刘祥、周宽,甚至还想到了李君婉,那个漂亮活泼的警校同学。 倏地,虎引风想到了神秘的凤火娘,心中不由一阵翻腾,都是这个凤火娘,是她打开了自己命运之门,将自己领上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路。 自从遇见这个老太太,自己的人生就完全改变了,不由自主地沿着一条不知道终点的道路疾驰。 中间还有那么多怪人出现,黑洞,龙木子,对,还有那个古怪的老头,教了自己一套神奇的步法,还告诉了自己一大堆神话般的故事,现在好了,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有踏上正式的寻道之途,却稀里糊涂地被什么夺魂草给附身了,不知道哪天蛊虫爆发,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而且死得很难看。 虎引风好像已经看见自己浑身绿毛,躺在床上**的丑态,他的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两行热泪悄悄爬上眼角。 虎引风突然觉得现在最想去的地方不是什么五星级酒店,而是易川县肖屯乡的王水村,那里才是自己的归宿,世上最温暖最美好的地方,而现在自己却躺在离家乡万里之外的酒店里,等着体内的炸弹将自己炸得粉碎。 “没出息的东西,这点小毛病就吓住你了?” 虎引风正在难过,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冷冷的呵斥声,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仿佛就在跟前,虎引风吓得一机灵,急忙睁眼一看,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在冷冷盯着自己。 虎引风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急忙坐起身,双手一揉眼睛,这才看清了,眼前确实站着一个人,一个老人,不是别人,而是已经消失多日的龙木子,只不过不是上次见面时的那身打扮,而是换了一身很流行的行头,所以出入酒店应该不至于引人注意。 虎引风大吃一惊,心中顿时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要问,却一句话也说不出问不出,突然,一阵难过和委屈袭上心头,尽管他一再强忍住强烈的情绪,尽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可是,两串不争气的泪水还是顺着两腮滑落下来,人也跟着啜泣起来。 龙木子轻轻叹了口气,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出来闯荡没有不栽跟头的。你这次栽跟头也很正常,这也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以后办事稳当点,免得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 虎引风好容易才止住抽泣,问:“师父,您都知道了?” 龙木子冷冷一笑:“你小子干什么我不知道?从你被选入黑洞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暗处盯着你,看你如何应对。还行,总的来说,你小子算块可造就之材,没辜负我老两口对你的期望。 特别你在百虫谷的所作所为,我很满意,对桃花那种妖孽,就该吃了她的宝贝,弄死那棵害人的妖树。她想收你做护法,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反而吃了大亏,哈哈哈哈。” 龙木子说到这里呵呵大笑,显得十分得意。 虎引风十分奇怪:“怎么,这些事您都知道?您当时在哪儿,怎么不出来救我?” 龙木子诡秘一笑:“救你干什么,你又没有生命危险。那老东西只是想收你为她所用,我倒要看看她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如果你连这样的人物都对付不了,我还能指望你小子将来把我这把老骨头带到神目宫?” 一席话说得虎引风面红耳赤。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师父现身 龙木子继续说:“我也没想到那棵三爪尸柳上居然会结那么大一颗果子,这也是你小子的幸运,不然你不被那棵柳树吃了也会被下面蛊坑的蛊虫吃了。我想,你接连服用两种圣物,功力应该更上一层楼了吧?” 虎引风点点头,就把自己从百虫谷出来后,身体的变化都告诉了龙木子。 龙木子点点头:“嗯,这是天意,老天爷助你一臂之力。但你开天眼的等级还很低,只能借助灵魂出窍和进入幻境才行,这不是打开天眼的高级方式,等你到了天目的高层次,就能像开灵目、极目一样灵活自如了。 不过现在依然很了不起,这么短的时间,你居然就突破了极目的界限而进入天目的境界,这是质的飞跃,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 据我所知,神目道派的存世弟子,包括已经离世的前辈,还没一个在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达到这种层次的,看来确实是块习练道法的好料子。不过,你身上的夺魂草始终是个祸害,虽然现在有水火双脉护体,夺魂草难以发作,暂时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但时间久了会出什么事谁也说不好。” 虎引风闻言大惊,流着泪说:“那该怎么办呢?” 龙木子微微一笑,说:“哎,小子,不必担心。你可知神目道法为什么要分金木水火四派么?” 虎引风一怔,挠了挠头皮,说:“我听师父讲过,好像神目道法体系内部分木火金水四大门派,即从木火金水四个方面分别探究神目的开启和运行。” 龙木子点点头,面露满意之色,说:“不错,这只是其一。还有一层意思。金木水火四派各有擅长和绝技。 我那老婆,也就是凤火娘,她是火派宗主,她除了传给你的《神目御览》和凤足鼠须笔以外,还很擅长五行八卦,而且她修炼的是火派内功,脾气也较暴躁,在我们师兄妹四人中是个性最强的。 我那大师兄金冠道人属于金派宗主,金派最擅长各种机巧消息,掌握种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机械。 而我的小师妹玄素素是水派宗主,擅长推演八卦,心思最为歹毒,虽然年纪小,却是最难缠阴险的一个,我那老婆子当年就吃过她的大亏,所以一气之下才出走江湖,二十余年不见音信。 我忝居木派宗主,一辈子的心思都用在各种草药和毒药炼制上了。你身上中的这种夺魂草,我当年曾去泰国寻访过,但一直没有见过真正的蛊虫,现在总算见到了,果然十分歹毒。” 虎引风心中冰凉,颤声问:“师父,那我到底还有没有救?” 龙木子面色凝重,说:“办法倒是有,但要看你的造化。我年轻的时候曾听师父说过,夺魂草不能灭绝,只能收回。不过,还有一种办法可以抑制这种蛊虫,那就是脱壳?” “脱壳?”虎引风不明白龙木子的意思。 龙木子点点头,继续解释说:“是的,夺魂草看似草木,实则是一种邪恶无比的蛊虫,寄生在人体的血液和灵魂里,一旦扎根人体,不死不休,除非寄主死去,才会离开寄主。因此,如果能想办法让寄主假死,夺魂草就会以为目的已然达到,便会想办法从寄主身体上脱落,重新寻找下一个寄主。 夺魂草脱落的时候会形成一个人形外壳,好像蚕蛹的蚕茧一样,这时候寄主才能彻底摆脱夺魂草的祸害,这就是脱壳。 不过师父也只是听师爷讲过这种方法,自己并没真正见人用过这种方式除去夺魂草,因此,这也就是一种理论上的治疗方法而已。” 虎引风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希望又让龙木子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龙木子淡淡一笑:“不过,你也不用灰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然你的身体能自动吸附夺魂草,说明你和这种东西是有缘分的,说不定将来变毒为宝也未可知。我再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还有没有能治愈夺魂草的方法。” 虎引风这次算是彻底失望了,既然连龙木子都对这种蛊虫束手无策,看来自己这辈子是难以摆脱夺魂草的控制了。哪天,这可恶的虫子一旦不耐烦发起威来,自己这张英俊潇洒的脸可就成了稻草人了,想到这里,虎引风连死的心都有。 龙木子见他闷闷不乐,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劝了几句,就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对面闷坐一阵子,虎引风强忍住心中的郁闷,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龙木子:“师父,你怎么跟到香港来了,你现在住什么地方?” 龙木子说道:“我跟在你们后面,一直来到这里,看刚才你们小组的那两人出去了,感觉一时半会回不了,这才出来和你说说话。” 虎引风说:“那你还打听出来什么消息没有?” 龙木子说:“消息暂时没有打听出来,不过人倒是碰到两个?” 虎引风急忙问:“谁?” 龙木子笑笑说:“中原薛家两兄弟也从澳门来到了香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正在跟踪你们。” 薛家两兄弟?跟踪我们?虎引风忽然想起来当初在林家碰到的薛红阳、薛红太昆仲,这哥俩跟踪我们干什么? 龙木子面色凝重:“不知道,不过看来不是好相与。薛家号称神算子,诸葛神课天下无双,是当今江湖上声名赫赫的术界大家。 而且,薛家和陈家有世代通婚之交。陈家号称当代神相,乃是当年麻衣陈抟老祖的后人,这两家都是江湖上实力非凡的家族,一般并不出来走动,也不与官府和俗人交往,韬光隐晦,为人低调。 当年大陆刚改革开放的时候,薛家掌门薛森与陈家掌门陈灵鹤去过一趟东南亚,据说应马来西亚某财阀改换风水之求,薛陈二人联袂出演,弄了一出遁甲大阵,为这个家族转换了人丁不旺的风水。 当年这个财阀家族一共添丁一十三口,只有一个是女婴,剩下十二名全是男孩,大财阀一喜之下,赠送薛陈二人卦礼一千万美金,此事轰动一时,江湖上无人不知,这也是薛陈二家近二十年来最露脸的一次买卖。 不过从此之后,便再也不见薛森、陈灵鹤二人出头露面,有人说他们回家隐修去了,有人说他们已经不在人世,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薛陈二家也不出面解释,平时基本上也不和人交往,尤其忌讳和官府拉拉扯扯。 这次薛森的两个儿子突然现身,十分可疑,我怀疑他们可能要有大动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踪你们?难道你们黑洞和薛陈二家还有什么过节不成?” 听到这里,虎引风大吃一惊,马上联想到薛红阳、薛红太二人在圣玛丽医院对自己意味深长的一瞥,感觉其中大有深意。 现在,这哥俩有鬼鬼祟祟尾随来到香港,莫非是冲着自己来的?可自己初出茅庐,又没什么惊人之举,怎么会惹上江湖世家的注意呢? 其实,虎引风不知道,这些天来,立足几百年的江湖秘寨百虫谷被一神秘青年破掉,澳门林氏财团继承人林天豪的怪病被人神秘治好,领走五千万赏金的消息早就传遍江湖,一夜之间,几乎人人都知道江湖上出了一个神秘的后起之秀,手段高强。只不过虎引风身在组织,平时不大与外界接触,消息闭塞而已。 这次薛红阳、薛红太在争夺林氏赏金的比赛中败北,哥俩不服,暗中观察动静,想看看这三个神秘来客究竟有何手段能收服死而不僵的夺魂草。 没想到仅一天功夫,整个澳门新闻界都知道了林氏财团继承人神秘痊愈的消息,薛氏昆仲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能治愈夺魂草的高手,他们一定要弄清楚其中究竟怎么回事。 五千万港币的悬赏是小,本门派将来还能否继续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事大。 薛红阳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袖占一课,大吃一惊,对弟弟薛红太说:“看来,林天豪的病是被三人中那个神秘年轻人治好的。” 薛红太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哥哥,你不会看错吧,不是牛鼻子捣的鬼?” 薛红阳摇摇头:“不是,绝对不是。子孙临青龙,动来克灾星。身为艮宫爻,乃是少年雄。卦上明明白白告诉我们,是个少年人治愈了林天豪的怪病,收了夺魂草。而且,官鬼爻不现,伏身子孙中,两爻并一体,回头龙飞腾。 这就更奇怪了,看来夺魂草并没被杀死,而是确确实实被人收服,现在夺魂草就在那小年轻的身上,却没有发动,而是化为六冲之乾卦,冲者散也,乾者龙也,夺魂草不但不会要了这小子的命,反而会祝他一臂之力,烧尾成龙,这太不可思议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红太眼珠一转,说:“我以前曾听老爷子说过,江湖上有个神秘的派别,叫什么神目道,纵跨山医命相卜五大门派,最擅长出其不意。而且此道中人专门修炼两眼的玄妙功夫,独来独往,十分神秘,难道那小子是神目道的人?” 薛红阳皱着眉:“不好说,如果他是神目道的子弟,看他身手应该已经是很高级别的人物了。可他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按理说不应该达到这个层级的,这就奇怪了,他到底什么来历?” 正文 第五十章 临别嘱咐 薛红太说:“大哥,咱有咱的计划,管他是谁。耽误神算子发财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薛红阳沉着脸说:“休得胡言。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你怎么知道就一定能成?这次五千万的赏金被人横刀夺去,我总觉得不是个好兆头,难道世上真有这样的高人?” 薛红太被大哥训了一顿,不敢造次,只得小心翼翼地问:“依大哥的意思,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薛红阳一错牙,说:“先跟上去看看再说,最好能摸清此人的底细。这个圣手梅花牛鼻子多年前绝迹于江湖,听说为公家办事,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看来传言非虚。咱们就跟着梅花老道,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就这样,薛氏兄弟从澳门一路跟踪到香港,用诸葛神课不断修正追踪方向,居然也住进了喜来登酒店。 虎引风问龙木子:“师父,你对我现在参加的组织知道多少?” 龙木子淡淡地说:“了解一些,但知道得并不多,这个组织挺神秘,据说是官方两个最大的灵媒小组之一,里面神秘的高人很多,基本上原来都来自江湖,像你这样本来就出身公门的极少。 不过,有句话要告诉你,公门与江湖其实大同小异,只不过一个拿着合法的招牌,一个没有而已,行事区别则不大,都有一些潜规则,都是战场。越是神秘的组织,行事规则越是接近于江湖。 你以后要多观察,少开口,多办事,少露锋芒,多留心眼,对任何人都不要过于信任,须知人心隔肚皮,里外两不知。要想长期屹立不倒,本事是一面,头脑是另一面,记住了。” 虎引风点点头,心中非常感激。的确,虽然自己在黑洞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感觉出来这个组织的神秘,而且很多做法好像也不走常规,看来师父的江湖说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最后,龙木子说:“我要走了,这次见你是要交给你那本《青龙木精书》,是时候了,你要勤加演习,里面有神目道木派的精华内容,说不定还能找到治愈你身上夺魂草的秘方也未可知。 我时间不多了,已经不能再跟随你了,好在你现在已经登堂入室,不需要我再提携什么,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记住你当初答应我的话。” 虎引风大惊:“师父,你要到哪里去,我以后到哪里找你?”虎引风其实有句话没敢说出口,你就这样走了,连个落脚处都不留,以后怎么找到你的遗体? 龙木子呵呵一笑,说:“天下事自有定数,生老病死吉凶福祸,一切都在数中,只要你愿意,到时候自会找到你想找的东西。 记住我的话,好好历练,不可过贪,人间富贵不过过眼烟云,真正的大道在神目宫中。希望我们夫妻俩没有看错人。”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蓝皮线装本,丢给床上的虎引风,自己则转身出门,等虎引风从床上跑下来,拉开门再找老头时,已经踪迹不见。 虎引风怅然若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慢慢踱回卧室,关上门,拿起那本《青龙木精书》慢慢翻看,这是一本颜色发黄的手抄本,里面记载了龙木子一生中研制各种毒药和毒理的心得。 虎引风迅速翻阅了一下这本书,粗略明白龙木子这辈子的心血原来都集中在精制各种秘药,他是打算用这种途径帮助自己打开神目,可惜人到白头还是没能如愿。 不过,尽管如此,虎引风还是从这本《青龙木精书》中发现了很多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虎引风在《青龙木精书》中就看到这么一段话:“蛊之灵者,不死不生,万古长青,如夺魂、摘魄、王蚕之属。人中之,或趋幽冥之府,或成金刚之身,皆视缘分而定也。” 尽管虎引风还不能彻底明白这段话的意义,但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虽然中了夺魂草之蛊,并非走投无路,说不定还有出路。 又想到龙木子临走前告诉自己的“天下事自有定数”,心中慢慢也就坦然起来,如果自己果然命运不济,那么夺魂草或许就是命中注定的归宿,如果贵人自有天象,小小的夺魂草恐怕还要不了自己的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多想无益,走一步说一步。 这么一想,原本压抑的情绪慢慢缓释了不少,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正当虎引风睡在床上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他心中一惊,急忙下床查看,原来是道长和医生从外面回来。两人见虎引风出来,面色平静,不似刚才那么难看,心中略略放下一些。 医生笑着走过来:“兄弟,告诉你件好事,刚才我和三哥出去转悠了一圈,和一号联系上了,他们这边也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虎引风闻言大喜,忙问:“怎么,刀子哥找到了蛊王的下落?” 道长摇摇头,说:“蛊王的下落倒是没有,不过一号他们发现了太阳的踪迹?” 太阳?虎引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道长说:“就是军方的那个小组,一号传来话,说太阳出现在香港,看来好像与我们一样,在寻找什么人。我非常怀疑太阳找的人和我们找的人很可能就是同一伙人。” 虎引风更加吃惊了:“是吗?不可能吧?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要找什么人?” 道长淡淡地说:“太阳也是一组实力很强的组合,里面能人不少,而且,太阳还和江湖上的一些势力有纵横的关系。我想,薛氏兄弟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很可能也和太阳有关?” 虎引风眼睛瞪得老大,说:“薛家兄弟俩也是太阳小组的?” 道长说:“这个暂时还不能肯定,不过这种怀疑不是空穴来风,依我看,薛氏兄弟就在我们附近,不是在跟踪我们就是在查探什么重要消息,你们俩小心些,别着了他们的道。 薛家的诸葛神课乃流传千年的家传绝技,在江湖上首屈一指,而且,薛家还懂得奇门遁甲,这类人往往不是好相与,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以后大家行事小心些。” 医生笑嘻嘻地说:“不怕,这次薛红阳、薛红太不就栽在咱们老九手里了吗?怎么了,灵猫,感觉好些了吗?” 虎引风点点头,说:“谢谢你,七哥,我觉得好多了。” 医生拍着虎引风的肩头说:“这就对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个鸟。咱们兄弟有金子有银子,该干活干活,该快活快活,过一天就得讲究一天的质量。人生苦短哪,说不定哪天挂了,身边剩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没花掉,死都合不上眼。” 虎引风苦笑一声,没接话茬。停了一会,虎引风问道长:“刀子哥什么时候能来?” 道长说:“刀子让我们稍安勿躁,说他们安排好一些事情马上就来会合,让我们先在这里住下,好好休息几天,等他的口信。” 虎引风皱着眉头说:“那,澳门林家的事怎么办?人家可还等着我们呢?” 医生一听,立刻从真皮沙发上跳起来:“老九不说我差点忘了,老三,林家那边还有五千万呢,咱可不能放过这个肥佬。” 道长冷冷一笑:“呵呵,人心不足蛇吞象,你道林家的银子那么好拿?林天豪的病是小事,藏在幕后的那位才是正主。 我若猜得不错,这会儿,这位幕后正主快憋不住,就要跳出来了。不着急,去早了反而打草惊蛇,等他们闹一闹,闹出动静来才好捉老鼠。” 香港新世界大厦第39层,AD3066房间内,豪华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五六个人。房间内烟雾缭绕,空间显得有些沉闷。 一名三十左右的青年女人坐在正中间一张老板桌的后面,鸭蛋脸,尖下颌,一双大大的眼睛稍微有点三角,皮肤白皙,乌发挽成高高的发髻,穿一身天蓝色绸缎旗袍,双乳高耸,天姿国色。只是面无表情,显得十分冷傲。 只见她手中夹着一根细长的坤式香烟,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串优雅的烟圈,环视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众人一眼,说:“怎么了,几位,怎么都不说话啊?说说,对澳门林家的事,各位有什么高见?金叶子,这里面你的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你先说说看。” 那名被旗袍女人称作金叶子的人慢慢站起来,朝旗袍女鞠了个躬,说:“是,头,我认为此事非黑洞小组莫为,其他人还没有这个本事。” 旗袍女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问:“那你认为这件事有可能是黑洞几号干的啊?” 金叶子懦懦地说:“依我看,恐怕只能是三号或七号。根据我们的线索,这次黑洞的人并没有全部出现在澳门,只去了三个人,一个是三号,另一个是七号,还有个年轻人,以前没见过,不知道是黑洞最新收来的组员,还是临时合伙找来的什么人?” 旗袍女冷冷一笑:“都是些废话。三号老道的梅花很厉害,有过人之处,七号的医术和毒药也有些造诣,这个我承认,不过说到治蛊,特别夺魂草这种圣蛊,他们两个的道行差得远,提着水果看看病人还差不多,根本就没有能力去给林天豪治病。 你们这帮饭桶,国家每年费几千万银子,养了一帮废物!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到现在连谁治好了林天豪的病都搞不定,你们自己说,上头知道了这样的成绩,会怎么奖赏你们?”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对手疑惑 金叶子顿时汗流如注,尴尬地站,脸憋得通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剩下的几个人也都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显然谁也不想在这个时间发言找训。 旗袍女将手中的烟卷又狠狠抽了几口,然后瞪了众人一眼,脸色铁青,嘴里却说:“好了,金叶子,你也不必自责,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事前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小看了对手,一着不慎,全盘皆输。不,只是输了一个开头,一小部分,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大家不要泄气,咱们有的是机会,一定要将黑洞整倒。 我在这里给大家透露一丝风声,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们,最近高层有动议,打算把太阳、黑洞以及其他散落在各个部分的秘密机构整合起来,组成一个全国性的最高等级的特殊队伍。到时候,谁做主,谁做兵,谁被踢出这个圈子,就看谁能先找到蛊王这个老混蛋,找到那说不尽的宝藏。 黑洞这次直扑凤凰,居然把百虫谷破了,你们想想,他们原来损兵折将,搞了好几年连门都没能进去,现在只用了短短几天功夫,就把百虫谷给灭了,怎么回事?你们了不了解其中的内情?天天只知道吃喝嫖赌,正经事全抛到九霄云外,再这样下去,我看大家早晚都完蛋。” 金叶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提议:“头,别说了,这次是兄弟们大意,您说,下一步该怎么办?要不要和黑洞真刀真枪拼一下子?” “猪脑子,拼什么?黑洞咋得罪你了?大家都是吃公家饭的,你凭什么找人家拼?” 金叶子一下子哑口无言,愣在当场。 旗袍女却“咯咯”笑起来,说:“不要着急,这件事我自有安排。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剂药毒不死林天豪,咱们还有第二剂。不怕黑洞不跳出来。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收了老娘的夺魂草!” 这时候,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吭哧了两声,好像在清嗓子,开口道:“头,我刚刚得到消息,黑洞新招募一名小子,非常年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很可能就是跟着三号、七号出入林府的那个后生。” 旗袍女人双眉一挑:“什么,风信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名叫风信子的属下说:“时间不长,据可靠消息,这名年轻人是黑洞最近才收到麾下的,是一号刀子和他们的联络员一起弄回来的,具体招募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月,好像就在黑洞破百虫谷事件的前面。” 旗袍女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子,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心中却暗暗盘算:“难道师父说的是真的?不可能啊?”想到这里,她再次问风信子:“你可知道这位年轻人的来历,先前是干什么的,现在叫什么,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风信子抹了一把刮得光秃秃的下颌,说:“现在还不知道这小子的来历,也不清楚他究竟擅长山医命相卜哪一家的本事,好像会点奇门遁甲或大六壬之类的卜术,现在黑洞中是第九号人物,内部称号为灵猫。” 灵猫?灵猫?旗袍女不断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难道是这小子坏了我的大事?按理说不可能啊。如果是卜术中人倒也不算什么,可他怎么能够收走我的夺魂蛊?这太奇怪了。 风信子说:“我想,林家这次死里逃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央求黑洞为他们彻底刨去祸根,所以只要咱们盯着林家不放,一定能找到再次下手的机会,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旗袍女微微点了一下头:“嗯,言之有理,这件事容我再考虑考虑,你们先下去,继续监视黑洞的动向。” “是。”众人答应一声,陆续走出AD3066房间。 三日后,刀子带着马尾巴、橡皮、泥鳅等人来到喜来登大酒店,和道长一组会合,众人见面,分外亲热。酒足饭饱之后,刀子召开工作会议,让道长先介绍澳门之行的结果。道长就把三人在澳门的事情简单叙述一遍,并把林家悬赏五千万港币的事情也说了,众人闻得灵猫居然将圣蛊断魂草收了,不禁又惊又喜。 橡皮走过来,一把抓住虎引风的胳膊,说:“哎呀,小老弟,没看出来啊,居然这等好身手,还赢了五千万赏金,看来老哥是要向你学习学习。” 虎引风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 医生笑着说:“有福人不用忙,无福人跑断肠。老三和我带着九弟去了趟澳门,不但查得一些线索,还赢了赏金,老九每人给我们一千万,怎么样,眼红吧?哈哈哈哈。” 泥鳅站起来,说:“老七你不地道,有好事也不拉兄弟一把,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叫我们跟着大哥受罪。”众人哄堂大笑。 虎引风红着脸,从怀中掏出三张票据,递给刀子,说:“刀子哥,这是林家给的,我也用不着,就交给组织吧。” 刀子呵呵一笑:“老九,大伙跟你开玩笑呢。告诉你,咱们小组不缺钱,弟兄们个个都是百万富翁。到了我们这个份上,钱已经不是问题。这些钱是你劳动所得,组织上不会要的,你自己留着慢慢花吧。” 虎引风很感动,这些天来他心中一直有些惴惴不安,道长、医生和自己没经过组织同意,私自就分了五千万的赏金,怎么着都觉得有些不妥当。但自己又不敢自专,只得听道长、医生的。没想到刀子并不介意,看来黑洞的确不同一般,是自己以前眼界太低,见的世面太少。 尽管如此,虎引风还是抽出一千万来,对刀子说:“大哥,不管组织上有什么规定。我还是觉得三千万不能都归了自己。如果不是组织收了我,如果不是三哥、七哥带着我,我也不会有这个机会,所以,这一千万就算我请各位哥哥姐姐吃饭了,您一定要收下。” 刀子微微一笑,说:“你的心意我代表大家领了,不过钱归钱,事归事,你不必挂在心上。” 虎引风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道长说:“既然灵猫有这个心意,我看组长就不必推辞了,拿着这点钱在香港好好玩一玩,买点东西,反正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林家大公子的怪病虽然暂时痊愈了,但并没有除根,下蛊之人还没有找到。林家答应,只要能替他们除去祸根,再赠送五千万。” 众人一阵大哗。刀子见道长这么说,就收起了那张银票,替众人谢过虎引风,大家重新坐下来,商量正事。 刀子说:“我和二姐这一次在香港发现了太阳的踪迹,看来他们也在找人,很有可能也在找蛊王。” 道长说:“不仅如此,这次与老七、老九去澳门,我们居然在林家遇上了薛家两兄弟。” 刀子一惊:“哦,他们来干什么?” 道长说:“我现在也很纳闷神算子兄弟俩来澳门干什么?难道也是冲着那五千万赏金来得?恐怕不尽然。” 刀子说:“根据影子的情报,薛家很可能与太阳有勾结,既然太阳在香港,薛氏兄弟又在澳门出现,这其中不会只是巧合。我想,这次太阳全体出动,薛氏昆仲紧紧跟随,一定是要在南边做些什么大事才对,老三,你的意思呢?” 道长点点头:“分析得不错,我也这么认为。现在我们苦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尾巴突然说:“九号,你收了夺魂草之蛊么?” 虎引风见她突然发问,有些错愕,不知道这位究竟什么意思。 马尾巴站起来,一扭身来到虎引风身边,伸手就将虎引风的右手腕给叼住了,还没等虎引风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马尾巴给攥得结结实实。 虎引风大吃一惊,挣了一挣,没有松脱,反而被马尾巴攥得更紧更疼,急忙说:“二姐,你干什么?” 众人也都有些吃惊地看着马尾巴,不知道这位抽的什么风。 马尾巴并不答话,只是将手指紧紧压在虎引风的寸关尺上,双眼微闭,好像中医切脉一样。 虎引风看她行为怪异,却不似带着恶意,这才慢慢放下心来,任由马尾巴攥着自己号脉。 过了一阵子,马尾巴那张马脸上浮起一阵惊异和疑惑之色,双眼也慢慢张开,盯着虎引风的眼睛看了半天,也不说话,将虎引风看得浑身发毛,不知道这位究竟想干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马尾巴终于松脱虎引风的手腕,轻轻地说:“奇怪,怎么会这样?” 刀子不动声色,站起来问马尾巴:“二姐,你看出什么来了?” 马尾巴面无表情,说:“奇怪,夺魂草乃是南亚三大蛊灵之一,不死不生,厉害无比,一般只要沾上人体,必死无疑。可九号的脉搏我摸了摸,并无异常,而夺魂草的阴气却全跑到皮肤表面上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站在一边的医生听了,立刻快步走过来,也抓住虎引风的胳膊,表情严肃地切起脉来。 大家都不说话,想看看组里的两位岐黄高手究竟能看出什么道道来。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顶级钻戒 虎引风心里也狐疑不定,不知道这位又会给自己下什么判决书,不过,现在的虎引风已经不像刚开始中蛊的时候惊慌失措了。 经过龙木子的开导,和仔细观摩《青龙木精书》,他现在隐隐觉得这次中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塞翁失马,还会给自己带来意外的福气。 究竟什么缘故,虎引风现在还说不清楚,只是心里已经不再那么害怕和绝望。 医生切了一阵子虎引风的脉搏,眉头挤成了一块大疙瘩。 刀子轻轻地问:“怎么样?” 医生连连摇头:“我混蛋,当初老九中蛊之时就该为他号号脉,光顾着拿钱高兴,把这茬给忘了。 我看老九并无大碍,二姐说的不错,夺魂草的阴气虽然已经散布全身,但全部浮在表皮并没有深入下去,不足以危害健康,这倒奇怪了,难道是水火双脉的奇效?怪哉,怪哉。”医生摇着头,一脸的不解。 虎引风倒是浑身轻爽,管他怎么奇怪,只要不要自己的命就行。 刀子说:“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我看灵猫问题不大,要出事早出事了,等不到现在。大家说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众人重新将精力集中到眼前的正事上,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说该继续在香港等下去的,有说该和太阳碰头摊牌的,有说应该继续在云贵川一带寻找不死叟下落的,意见很不统一。 刀子听了一阵子,没有说话,眉头皱成一个疙瘩,最后,他将目光落到虎引风身上,说:“灵猫,你的意见呢?” 虎引风没想到组长竟然会征求自己的意见,看着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一时有些张皇,不过,瞬间也就平静下来,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回澳门。” 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有些吃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好像刚才这句话不是经过自己的大脑而发的。 “为什么?”刀子一脸疑惑,紧接着追问。 虎引风不假思索,说:“三个原因,第一,林家事件很可能有高手在幕后操纵,这些高手里说不定就有我们要找的人; 第二,在澳门,我们遇上了薛氏兄弟,这俩人鬼鬼祟祟,好像有事情,在他们身上也许有我们需要的线索,起码这两人有价值,我想这哥俩现在应该还没有离开港澳,甚至就在跟踪我们也说不定; 第三,不死叟的老巢虽然还没有找到,但应该在中国西南地区,澳门恰好也在这个大致的方位,我想,我们去澳门去查一查应该不会弄错了方向。” 虎引风侃侃而谈,小组的人全都很愕然,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伶牙俐齿了,原来他不是这样的啊,一直很含蓄内敛的啊,今天怎么有些兴奋?虎引风也觉得有些纳闷,自己今天怎么话这么多,会不会失言了? “啪啪啪”,有人鼓起掌来。 虎引风一看,是道长,他笑着说:“灵猫言之有理,于我心有戚戚。组长,我认为我们是该再去一趟澳门,还从林家下手,这是目前手里比较有价值的线索,其他的信息都有些捕风捉影,你看呢?” 刀子点点头:“嗯,我同意。影子已经发来情报,说澳门可能有我们要找寻的人,你们的提议正合此理。” 五号?虎引风立刻就想起那天晚上在酒桌上见过的那个沉默寡言的人。 这个人十分神秘,虎引风只见过他一面,对他了解几乎就是空白。此人也不随大部队活动,一个人在外面游荡,看来一号对他比较信任,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刀子说:“大家先在这里休整两天,放松一下,可能还有恶仗要打,后天去澳门。” 第二天,虎引风本来不想出门,想躲在房间里再好好研究一下《青龙木精书》,但是被医生死拉硬拽着出门,说是要带他见见世面。 医生边走还边开导:“兄弟,你这样不行,光做书呆子哪行?要多出来走走,见见世面嘛。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多逛商铺,多逛逛商铺,看看奸商们的伎俩,增长智慧啦。” 古人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虎引风被他弄得哑然失笑,只得跟着他往外走,走到大厅,就看见橡皮和泥鳅正在下面等着。两人一见虎引风下来了,高兴得脸放红光,橡皮冲着虎引风一竖大拇指,说:“兄弟,够意思,哥哥服你了。走,今天哥哥请你吃大餐。” 虎引风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了,就服了自己,还要请自己吃大餐?泥鳅一亮支票,说:“一号每人给了我们二百万,说是九弟的奖金,一千万赠给组织了,大家都有功劳,我和橡皮哥每人二百万,嘿嘿。” 虎引风这才明白,原来自己送给组长的那一千万,刀子给了橡皮和泥鳅每人二百万,是这么个原因。 虎引风微微一笑:“两位大哥客气了,这不算什么。有财大家发,有饭大家吃。我赢赏金,也离不开各位哥哥的提携和照顾,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有了好处当然不能独吞,这算不了什么,应该的。 今天呢我请客,请几位哥哥吃大餐,毕竟,现在还是我的钱最多,走走走。” 橡皮和泥鳅更加高兴,拍着虎引风的肩膀一个劲嚷,还是小弟够意思。医生在一边帮衬着,四个人说说笑笑,出了电梯就朝大门外走去。 几个人拦下一辆TAXI,先到香港最繁华的商业街上转悠了一圈,几个人走进一家名表专卖店,橡皮相中了一款探险家型劳力士,一问价格,服务生回答是50万港币,一口价。 橡皮咧了咧嘴,又抓了抓头发,吭哧了半天,舍不得买,还舍不得走。 虎引风看在眼里,笑了笑,对服务生说:“这块劳力士我要了,请给我包好。” “好的,先生稍等。” 虎引风说:“四哥,这块表我送给你了,希望四哥以后多多照顾。” 橡皮大吃一惊,急忙摆手:“不不不,九弟,这,这哪好意思,我怎么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虎引风淡淡一笑:“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咱可以再去赚,兄弟情谊才是无价之宝。” 橡皮眼泪都快下来了,抓住虎引风的手,却说不出话来。 虎引风回头对泥鳅与医生说:“七哥、八哥,你们俩也各挑一块,小弟一并奉送。” 泥鳅高兴得一个劲感谢,医生却大大咧咧地对虎引风说:“兄弟,行,哥哥没有看错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泥鳅挑了一款潜航者型,医生挑了一款宇宙计型劳力士。 虎引风叫来服务生,递上支票,要求一次将这三块劳力士给包装好。 一次就买三块名表,服务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检查过支票确凿无疑后,立刻用电话叫来了在后面的老板。 老板一看支票,立马肃然起敬,待听活计说明是一行四人中最年轻的那个小伙子付账时,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吧,立刻从柜台里面转出来,冲着虎引风与医生先是几个鞠躬,用不太标准的国语说:“四位先生,快里面请,里面请,哎呀呀,贵客临门了,小店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边说便安排员工上茶。 大把花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特别到了这个寸土寸金的商品世界,有钱就是大爷,不,是爷爷。医生一边品茗,一边小声感叹。 片刻功夫,店员将三块名表包好,老板亲自给虎引风他们送过来,请当面验看。三人当场戴上名表,橡皮、泥鳅直撸手腕子,脸上兴奋得发光。 结过账后,四个人婉拒了名表专卖店老板吃顿便饭的一再挽留,信步走出商店。 走出不到二百米,虎引风在一家珠宝店的门前停下来,那是香港周大福总店,专门经营各种名贵珍宝和珍宝饰品。 不知怎么的,虎引风不由自主抬腿就迈上了光滑的台阶。医生、橡皮和泥鳅对望一眼,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在琳琅满目的珠宝专柜前,虎引风只一眼就相中了一款祖母绿宝石戒指,站在前面就不动了。 眼尖的员工立刻走上来,笑盈盈地拿出这枚美轮美奂的珠宝,说:“先生真是好眼力了,这款祖母绿乃是出自哥伦比亚契沃尔矿区,世界顶级名贵祖母绿,围绕中间这枚祖母绿的九颗红宝石乃是世界上最名贵的鸽血红宝石,产自缅甸的抹谷,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宝石戒指,绝对顶级产品,象征着最纯洁的爱情和最长久地幸福,先生,您真的是好眼力好眼力了。” 医生嘴快,问:“这枚戒指多少钱?” 员工轻轻一笑:“555万港币。” 什么?几个人的眼睛碎了一地。“抢劫吧,这么小的一枚戒指怎么这么贵?”泥鳅嘟囔着。 员工轻轻一笑:“先生,一分价一分货,物有所值嘛。我们这里有的是中低档宝石,三万五万的多得是,刚才这位先生挑的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是这里最好的戒指,价格当然贵一些了。 祖母绿,顶级的,红宝石,顶级的,做功,顶级的,555万并不算贵啦。 实话告诉几位了,我们大老板在哥伦比亚矿区有自己的股份,所以我们的祖母绿宝石其实还是算便宜的了,要放在别处,这么一款美轮美奂的顶级祖母绿加上鸽血红的搭配,至少需要650万港币,几位不相信的话,可以再去其他珠宝商店转一转,没关系的,货比三家不吃亏嘛。 你转遍全香港,我敢打包票,这种品质这个份量的祖母绿加鸽血红,少了600万,你根本拿不下来。”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水潇潇 员工侃侃而谈,让橡皮、泥鳅等人顿时泄气。“妈的,这都是资本主义惹的祸,谁能买得起这么贵的戒指,简直是抢劫。”橡皮连声嚷嚷。 虎引风不动声色,对正在做讲解员的那位员工说:“我很喜欢这枚戒指,我也很想将它买下,请问,你们能不能便宜一点?” 员工看着眼前这几位来路不明的顾客,心里本来有些鄙夷,但看到眼前最年轻的这个帅哥始终不动声色,也吃不透这位究竟有多深的背景,怕自己说错了话,砸了生意,急忙将店长叫过来,耳语了几句。 店长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美妇,看年纪也就在四十岁上下,但白皙的肌肤上看不到岁月流逝的痕迹,肤白如雪,细腻如绸,一张保养得体的脸蛋上还驾着一副小巧的眼镜,平添了几分儒雅之韵。她听完员工的介绍,来到虎引风前:“请问,是这位先生要买这款祖母绿宝石戒指么?” “是。”虎引风不露声色,平静地回答。 店长微微笑了笑:“这款宝石戒指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好处我就不重复了,我想刚才我们的员工一定向您详细介绍过了。我想问一句有些可能无理的话,请先生不要介意,可以吗?” “可以。”虎引风再次淡淡地说。 “请问先生,你若真是喜欢这款宝贝的话,能否亮出支票让我看一看呢。” “可以。”虎引风平静地从怀中掏出支票,递给了店长。 美妇人接过支票,脸色微微就是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她将支票交给员工检验,片刻功夫,员工将支票拿来,冲她点了点头。美妇人微微一笑,将支票递给虎引风,鞠了个躬:“实在对不起,失礼了,几位这边请。” 虎引风一行四人在美妇人的导引下走进一间宽阔的贵宾厅,很快就有服务生上来茶水。 美妇人冲着虎引风一笑:“敢问这位先生贵姓?” 虎引风心中一怔,随即顺嘴答道:“免贵姓毛。” 美妇人露出迷人的笑容,说:“毛先生,您刚才看中的那款钻戒确实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如果先生真喜欢的话,我可以当家给先生一个9.38折的优惠价,一口价521万,既吉利,也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不知道先生可否满意?” 521,我爱你?虎引风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美妇人的意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好吧,521万就521万,我想马上带走,请麻烦给我包好。” 橡皮瞪大了眼睛,对虎引风说:“老弟,这么大方,准备送给哪位幸运的妹妹?什么时候也请哥哥开开眼,看看究竟是谁家的女儿这么有福气?” 医生在一旁笑道:“去去去,你怎么知道老弟要送给妹妹。说不定是送给哥哥我呢?”众人大笑。 当虎引风接过钻戒走出专卖店大门的时候,女店长立刻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三天后,刀子带领众人登上了香港发往澳门的紫荆花号豪华游艇,七人一路顺利地就来到了澳门。 就在紫荆花出发不到二十分钟,另一艘豪华游艇女王号紧随而动,船上坐着五六个人,其中为首的正是柳眉倒竖的旗袍女。 前天,旗袍女收到了安插在珠宝玉器行的蝴蝶打来的电话,得知有几个黑洞的人陪着一个小年轻来店里买珠宝,一甩手就是五百多万,买走了店里最贵重的一颗钻戒,蝴蝶非常怀疑这位年轻的买主就是医好林天豪的那位神秘人物,所以在第一时间给自己的主人通了气,同时安排一个机灵的手下跟踪虎引风几人,弄清楚了黑洞的确切落脚地址,旗袍女这才尾随跟踪而至。 金叶子凑到旗袍女跟前,讨好地问:“头,难道刚才上船的那个小年轻就是蝴蝶说的珠宝买主?” 旗袍女冷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金叶子有些不解地问:“这么年轻却有这样的身手,我怎么在江湖上没有听说过啊?” 旗袍女冷冷笑道:“你没听说过的高人多了。” 金叶子脸一红,不过随即恢复了常态,讪笑着说:“是是是,头,教训的是。只是这小子究竟是何出身?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旗袍女冷冷地说:“现在还摸不透这人的来历,只能先看看再说,走一步说一步。薛家那边你和风信子给我盯紧着点。别让黑洞的人再钻了咱们的空子,这次丢人就够大的了。” 金叶子和风信子点头称是。 女王号客轮在码头停泊后,旗袍女嘱咐了手下人几句,自己一个人坐车走了,剩下的人在金叶子的带领下,很快也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旗袍女坐着出租车,七扭八拐地穿过了很多街道巷口,中间还换了三次车,确信身后没人跟踪以后,才进入一个大型商场。 在衣服专柜的试衣间内鼓捣了十分钟,出来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是一位普普通通中年妇女的形象,脸上还多了几颗黑色的痦子和浅浅的皱纹,和刚才高傲冷艳的装扮截然不同。旗袍女身上的旗袍也不见了,换成了普通的衣服,看上去平平无奇。 就这样,这个看似路边小草一般平淡无奇的女人又上了一辆出租车,操着一口标准的粤语疾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改换门庭后的旗袍女下了车,信步走进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坐电梯直接上了十三层,然后敲响了一家住户的门。 后面还拴着门链的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衣着普通长相却有些妖媚的年轻女子从门缝中露出半边脸,看见旗袍女,怔了一下,有些警惕地问:“请问,您找谁?” 旗袍女小声说:“玲珑,是我,开门。” 门缝中的女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急忙打开门,说:“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姐啊,什么风把您刮到这里来了,快请进,快请进。”边说边迅速打开房门。 旗袍女一闪身进了房屋,玲珑则迅疾而悄无声息地掩上了房门。 旗袍女走进房间,没来得及喘口气,就问玲珑:“妹子,师父在吗?” 玲珑笑着说:“大姐就是好福气,师父刚刚昨天才到这里,您今个就来了,师父,大姐来了。” 旗袍女急忙走进里边的房间,看见一个面相漂亮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正坐在房间一张床榻上闭目养神。 看那妇人的年纪,和旗袍女也差不了多少。但旗袍女进来就跪下了,样子十分诚恳:“师父在上,徒儿水潇潇给您磕头了。”原来旗袍女的名字叫水潇潇。 床榻上的中年妇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的土地,叹息一声:“哎,你这孩子,一贯自视甚高,怎么样,这次栽了吧?” 水潇潇眼中含泪,说:“师父教训的是,我的确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人能收去夺魂草,致使我功败垂成,还请师父再点拨徒儿一次。” 床榻上的女人沉默良久,才说:“我夜观天象,青龙朱雀两颗主星均已黯淡无光,看来我那两位师兄师姐恐怕都已经进入元婴状态,而西方白虎星也游移不定,看来也离归期不远。唯独老身我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呵呵,恐怕也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 潇潇,你这次折戟沉沙虽然惨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经过这场巨变,你还不能羽化成蛾,还要在自我膨胀中被困住手脚。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次让你丢失颜面的年轻人其实并非别人,而是我道中人。” 什么?水潇潇闻言大吃一惊:“师父,你说什么?” 床榻上的中年妇人淡淡地说:“能收去夺魂草的人,绝不是五术中人,不是蛊师本人,就是已经超越五术的人,我用金刚点睛墨已经看出,将来你的对手就是这个小子。我猜他不是师兄龙木子就是师姐凤火娘的再传弟子。 现在我基本上能够肯定,我的师兄龙木子和师姐凤火娘至少有一人已经进入元婴状态,正等待进入神目宫中重生的一刻。 只是我还看不出这个小子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金刚点睛墨中完全看不出此人最近一段时间的踪迹,这非常奇怪,之前我还从来没遇到这种现象,你要多加小心。 这次我从洗碳崖赶来,也是想亲眼见一见这个神秘的小子,问个究竟,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我神目道的传人。” 水潇潇疑惑地问:“师父,你见他干什么?这个人对咱们有用么?” 中年妇人冷冷一笑:“有用么?你说有用么?如果我看得不错,此人身上定然有神目道的圣物,这是我多年来处心积虑要得到的东西。 如果他真是师兄或者师姐的传人,我自信现在还有办法捉住他,逼着他说出木派或者火派的修炼秘密,然后从他身上夺来凤足鼠须笔或者青龙木精书,这样我们就离最后的成功更近一步。” 水潇潇还是有些不解,问:“师父为什么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要等到现在这个时候才动手?” 中年妇人冷冷一笑:“你道我以前没做过?呵呵,可惜,被凤火那贱人走脱了,要不然,我恐怕早就开了神目,成为当今术界第一人。”说罢,便恨恨不语。 水潇潇不敢再多嘴,只得退立一旁。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重返澳门 过了片刻,中年美妇对水潇潇说:“你去把玲珑叫过来。” 不大会,玲珑从外面走进来,先是向师父见了礼,后又对师姐见了礼。 中年妇人说:“玲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不是整天想出去见见世面么,这次就让你师姐带你出去开开眼界,也免得总在我身边,误了你的大事。潇潇啊,我把玲珑交给你了,你好好带带她,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水潇潇很是吃惊:“师父,这怎么使得?” 中年妇人面色一沉:“怎么使不得?你们那个组织不正缺少人手么,玲珑去了难道你不欢迎?” 见师父不高兴了,水潇潇不敢再多嘴,只得应允下来。 玲珑倒是并不见外,对着水潇潇深施一礼:“姐姐,以后多蒙你关照了。”水潇潇只得苦笑。 床榻上的女人见大徒弟应允了这件事,脸色稍稍好看一些,对水潇潇和玲珑两人说:“你们俩现在就走吧,以后不要再到这个地方来,我也不会再回到这里。” 玲珑吃惊地说:“师父,你要走么?” 床榻上的女人淡淡一笑:“当然要走,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们去忙你们的事,我去忙我的事。玲珑,你以后跟着师姐要听话,再不可顽劣乖张,不然误了大事我不饶你。” “知道了。”玲珑一吐舌头,冲师父和师姐做了个鬼脸,立刻就和水潇潇站在一块去了。 从居民楼中走出来,水潇潇和玲珑边走边聊。 水潇潇问:“玲珑,你和师父什么时候到澳门的?” 玲珑回道:“来了不到三日,我提前来一天,师父昨天才到。” 水潇潇又问:“那师父说没说这次来澳门究竟有什么事?为什么要来?又怎么会舍得把你放出来?” 玲珑嘻嘻一笑,说:“我也不知道。三日前,师父突然对我说,要到澳门走一趟,说是大师姐遇上了麻烦,必须她亲自出马才行,我就知道这么多。” 水潇潇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问:“师父怎么舍得放你出来了?她老人家难道要……” 玲珑笑道:“大师姐多虑了,师父怎么会舍得放弃呢,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属于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主。不到万不得已,师父是不会乖乖认输的。她要是真认为不可能成功了,才会将金刚点睛墨交给你的。” 被小师妹一语点破心腹事,水潇潇俏脸一红,随即闭了口,不再往下问了。 水潇潇不做声了,玲珑反问道:“师姐,咱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水潇潇淡淡地说:“去了就知道。” 刀子一行七人到了澳门,照例还是先在宾馆落了脚。但两组人马并没有住在同一家宾馆,而是分别住在两个距离不远的地方,仍然由刀子领着马尾巴、橡皮和泥鳅一组,道长、医生和灵猫一组。小组决定由道长、医生和灵猫三人出马,其余四人暂时先不露面,以观其变。 虎引风到了宾馆,先给林文卓挂了个电话,想询问一下这几天的情况。 电话接通后,话筒里立刻就传来林文卓焦急的声音:“老弟呀,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可把我急死了。我告诉你,你让我找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不错,那天确实有一位女宾,而且就在你说的时间到过厨房一趟,她是我一位生意伙伴的女友,我不敢肯定是不是这个女人,想请你过来鉴定一下。” 虎引风大喜,说自己很快就到。虎引风挂了电话马上找到道长和医生,将自己刚刚获得消息告诉了他们俩。 道长很是诧异,问虎引风怎么想起来给林家打电话。 虎引风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推辞说上次自己离开林府的时候林老爷子告诉了自己他的电话号码,让自己随时和他保持联系,道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医生可不管这些,催着就要去林家,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可不能失去了这个好机会。 道长却眉头紧蹙,没有立刻答应。他原地转悠了几圈后,对虎引风说:“九号,你先去林府探探虚实,我和老七在外面接应你。” 医生诧异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安排,道长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说这个一会再解释,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看上去就像一个特小型的哨子,告诉虎引风:“这个东西叫阴阳哨,你把他含在口中,压在舌头下面,注意别咽下去。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就把它翻到舌头上面使劲吹,一公里以内我都能接受到你的信息,并知道你的具体位置,立刻就会接应你,记住了。” 虎引风接过这粒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小玩意,感到很好奇,就这么一个小不点,能传出去一公里远? 看虎引风满脸狐疑的样子,道长微微一笑:“你不要小看了这枚阴阳哨,你可知道它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 虎引风摇摇头,道长说:“这是用一种很罕见的阴阳蝠的喉骨做成的,这种蝙蝠生活在热带丛林里,并不群居,而是一对夫妻生活在一起,一直到老死。 凡是结成夫妻的阴阳蝠,它们的喉骨可以发出一种只有自己的配偶才能接收和辨别的声波,这样两只蝙蝠就不会失散了。 我用一对阴阳蝠的舌骨做成发射和接受装置,只要距离不超过一公里远,一方吹哨子,另一方将接受装置放在耳朵里,自然就能接收到对方的声波,而这种声波频率极高,吹哨子的时候别人并听不见哨音,而放在耳朵里的接收装置却能将接收到的声波自动转换成凄厉的呼叫,这样就做成了一对十分隐秘的点对点的联系装置。” 虎引风听罢道长的解释大开眼界,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自己这次出来真是长了见识。 闲言少叙,虎引风简单收拾了一下,领命而去。他走后,医生一脸疑惑地问道长:“老三,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九号一个人出马,他行么?” 道长一脸神秘,解释道:“林文卓把自己的私人号码给了九号,而不是给你我,这说明他们之间很可能已经达成某种默契。林家对九号的信任与好感比对你我要深得多。林家老头子有些事情愿意对九号说,却未必信得过你和我,我们跟着,反而不利于收集情报。所以,我故意让九号一个人去,这样更有利。” “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独门联络器送给灵猫,是不是已经算出来九号此行会有凶险?” 道长冷冷一笑:“不错,你很有眼光。就在灵猫告诉我林家老爷子与他通电话之际,我心中一动,立刻袖占一课,你可知我得了一个什么卦?” 医生挠挠头皮:“什么卦,我怎么会知道?” “师,”道长冷冷一笑:“师者,以坤临坎,行险而顺,这是一个明明白白打仗的像,接下来肯定要有争斗。此卦坤为老母,坎为中男,坤为土地,坎为沟渠,土地要掩埋沟渠,老女人要欺负少男子,灵猫此去,一定会有老女人找他的麻烦,你说,我不给他联络的器具行么?” “既然如此,我们干嘛不直接跟着老九,免得万一出了意外,到时候你我在组长那里都交不了差。”医生显然有些不理解。 道长却淡淡一笑:“不必,如果我们三人一起露面,藏在暗地里的人未必会公开跳出来发难,咱们就不能迅速接近正题。再者,师卦虽有争斗的意思,却是个行险而顺的结果,风险或许会有一些,灾祸倒未必一定发生。 师卦卦辞曰,贞,丈人吉,无咎,咱们是正义之师,到林家是去帮忙消灾除祸的,不是去捣乱的,代表正义的一方,九号更是心地纯正的正人君子,就是所谓的‘丈人’,无咎就是最终没什么祸患的意思,你不必担心。” 听老道这么解释,医生的心放下不少。过了一会,他又说:“哎,我说老三,你是不是觉得老九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道长淡淡一笑:“呵呵,他要不愿意说,你我也没办法。不过,此人虽然年轻,前途却不可限量,假以时日,将来成就必在你我之上。 你看他刚参加组织,就破了百虫谷,收了夺魂草,赢了五千万,而这些都还是跟着别人做组员的时候顺手干的,你不觉得他有些邪门么?” 医生点点头:“有道理,我也觉得这个老九有些邪,我还真没看出他是哪一路的人物,山医命相卜,江湖五大家,都像又都不像,难为刀子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块宝贝。” 道长说:“万物自有定数,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不过,此人虽然身手了得,前途也不可限量,看似忠厚老实,实则机灵异常,但最终是敌是友我到现在也不敢肯定。” 医生听到这里突然眯起眼睛,盯着道长,小声说:“老三,你的意思是说,九号不可靠?” 道长沉默良久,才说:“我没说他不可靠,只是,我看不清他的内心,不敢肯定此人日后就会跟着我们走,所以你最好还是和他保持一点距离,不要过分黏糊,免得无意间被他窥破了什么机密,将来影响我们的大事。” 医生寒着脸,说:“如果他敢妨碍我们的正事,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道长冷冷地说:“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杀得了此人么?” 医生大吃一惊,说:“怎么?九号有什么过人之处么?” 道长叹息一声,说:“此人天赋异常,即便身手暂时不如你我,恐怕也非轻与之辈。现在先不考虑这个,毕竟我们还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林府往事 虎引风一踏进林府,林文卓立刻就从里面迎了出来。几天不见,老头子精神矍铄,脸上也有了光彩,走路也显得有精神了,看来儿子疾病痊愈,去了他一块大心病,人也立马生龙活虎起来。 林文卓一把抓住虎引风的双手,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一个劲地摇晃:“哎呀,老弟,可想死我了,我是天天盼着你打电话来,可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快请快请。” 两个人拉着手腕子走进客厅,两名保镖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始终形影不离。刚刚坐定,林文卓就对一个手下人说:“快,快去请大少爷,就说救命恩人来了,让他出来见客。” 时间不大,一个眉清目秀,比虎引风年纪还稍显小一点的青年人穿着一身休闲衣裤,在两个女仆一样的年轻女人陪同下,慢慢走了进来,进了客厅,站在林文卓面前,轻轻叫了一声“爸爸”。 林文卓满脸带笑,说:“天豪啊,这位就是救你性命的毛先生,还不赶快过来道谢。” 林天豪急忙走过来,对着虎引风深施一礼,诚恳地说:“多谢毛先生救命之恩。” 虎引风急忙站起来,扶住林天豪,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人。 只见林天豪面色还有些苍白,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过皮肤白净,当初骇人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了,很显然,林天豪的怪病是彻底治愈了。 虎引风也感到很高兴,说:“这也是林公子命大福大造化大,不全是医术的原因。若非命大福大,再好的医术恐怕也无能为力。古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过去这道坎,你以后的岁月就会风和日丽一帆风顺了。” 林天豪急忙道谢。林文卓更是显得十分高兴,对虎引风说:“借老弟吉言,我林某无以为报,只要老弟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直言,尽管直言。天豪啊,你先去休息,我和毛先生还有一些事情要谈。” 林天豪诺诺而去,林文卓站起身,对虎引风说:“老弟请随我来。” 虎引风随着林文卓走进一间密室。林文卓请虎引风坐下,顺手拿起一个遥控器,摁了一下,只见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银幕从墙壁上落下,接着,银幕上就出现了出面和声音,原来这是一间装置十分先进的小型家庭影院。 虎引风吃惊地看见荧幕上正放映着一个家庭聚会的场景,里面出现了许多人物,而赫然就有林氏父子,虎引风立刻明白这就是当初林天豪患病之前那次家庭聚会的录像。 果然,在众多客人中间,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的身影出现了,虽然上次虎引风在幻境中看到的只是此女的背影,但虎引风马上就锁定了这个女人。 这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少妇,皮肤白皙,面容姣好,鸭蛋脸,尖下颌,一双大大的眼睛稍微有点三角,脸上挂着淡淡的高贵的微笑。 虎引风立马打开灵目,仔细审视这个女人,立刻就发现此女田宅宫灰暗,兄弟宫明亮,迁移宫丰隆,财帛宫赤红,官禄宫黑紫,夫妻宫青白,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乃是一个地地道道女魔头的影响,心狠手辣,智谋过人,虽然面如桃花,却独当一面,是个响当当的领军人物,此女是谁?怎么会省得这样一幅面相。 难道就是她下了夺魂草之蛊么?道长说过,夺魂草之蛊乃是南亚最恶毒的三大蛊之一,平时被蛊主寄生在自己身上,需要的时候用其一部分根须制成特殊的老鼠屎模样的丸药,趁人不备放在食物里,几乎无坚不摧。 这种人养着天下至毒至邪的夺魂草,自己的心性也会慢慢被浸染地如同蛇蝎,林文卓怎么会和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 正思想着,眼前“啪”的一亮,银幕变成了白色,录像放完了。虎引风这才缓过神来,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林文卓,问道:“这就是你找到的那次家庭聚会的录像?” 林文卓点点头:“不错,一开始我真没有太在意这个,后来询问之下才发现当初我的管家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时间,还真安排录了这么一段,所以我想请你看看。” 虎引风点了点头,问:“片中有位三十露头的少妇,鸭蛋脸,尖下颌,一双大眼睛稍微有点三角,她是谁?” 林文卓沉声道:“这个女人是我生意上的一位搭档新近才结识的女友,是个香港女人,叫尚姗婼,这次为了庆祝小儿的成人之礼,特意带她来参加聚会的。” “你那位生意搭档叫什么,是什么人,能告诉我么?”虎引风继续追问。 林文卓迟疑了一下,然后说:“不瞒老弟说,我这位搭档不是别人,乃是我正房太太娘家一位远房表亲,叫文风,是个大陆广州人。 此人十分神秘,与我合作基本上都是暗中往来,但他能量极大,许多内幕消息以及我都摆不平的事情他均能很好处理,实话说,认识他十年来,的确帮了我不少大忙,当然,我也给了他丰厚的待遇。” 虎引风“哦”了一声,突然好像感觉哪地方有什么不对劲似的,急忙问林文卓:“你说你和这个叫文风的人认识十年了?” 林文卓点点头:“嗯,差不多,也就是十年左右的时间。” 虎引风问:“请问尊夫人,哦,也就是您的正房太太和您结婚多少年了?” “五十年了,我正房太太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就是在去世的葬礼上,我才认识太太这位远房表亲的。” “是么,能不能详细说说您这位远房表亲的事情?”虎引风突然觉得此人很神秘。 林文卓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与大太太是在广州结的婚,婚后不久我们就移居到了澳门,此后一直生活在这里,基本上没有再回去过。我大太太娘家人不多,就一个亲妹妹嫁到美国去了,父母去世以后,娘家直系亲属就没有了。 这个文风也是我大太太去世的时候,大陆那边过来一大帮奔丧的亲属,当然,你也明白,我现在的身份,一般人还是乐于结识的。 因为我大太太娘家没有了直系亲属,来的都是些远房亲戚,我也不好推辞,毕竟我和大太太感情很好,前半生相濡以沫,虽然她没能给我生下一子半女,但我一直对她很尊重,现在人都没了,来几个穷亲戚吊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葬礼结束后,我给每位来吊丧的远房亲戚五万港币,打发他们回去也就是了。这个文风就是随着那次吊丧的穷亲戚来的,他自我介绍是我大太太一个远房表姑的儿子,一开始我没太注意他,反正都是那么回事,过来掉两滴眼泪,混几个小钱,人情世故,许多东西也不好点得太破。 没想到等大家都走后,这个文风却没有走,而是留了下来,告诉了我一件十分机密的事,这件事正好关系到我当时一个商业上的对手的软肋。 一开始我不敢相信他,因为这样一个混得并不怎么样的大陆仔,请原谅老弟,我有时候说话不大注意,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深的内幕。没想到我派心腹暗中打听之后,果然和他说的一模一样,我这才对文风刮目相待。 后来有几次,他都十分及时地送来了我需要的商业情报,我才与他订立了十分秘密的商业合同。 我们每合作成功一次,我都付给他本次生意利润的20%,老弟,可能你觉得20%不是一个太大的数目,但不客气地说,因为我的产业还是有些规模的,所以,每件生意利润的20%是个十分庞大的数字,尽管每次多少并不一样,但零零碎碎算下来,十年来我付给文风的合作费用也有三四亿港币的样子。” 这么多,虎引风心中一动:“请问先生,这个文风长的什么样子,刚才在录像中有这个人么?” 林文卓说:“文风行事十分神秘,来无影去无踪,我根本找不到他,每次都是他来找我,而且总能知道我需要什么情报,好像能看透人心似的,我一直怀疑此人是个高级商业间谍,但我们只是业务上的同志,我对此人的底细并不清楚。刚开始我也曾派心腹之人去大陆打听过,但一直没有获得此人的确切情报,这更让我相信,文风是个商业间谍。 好在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并不关心他什么来头,只要能合作赚钱,就是朋友。 文风长得文质彬彬,白净面皮,看上去貌不惊人,好像很文弱的样子,平时很少公开出现,来我家的次数其实也不多,平时有事情都是通过保密电话专线联系,偶尔趁夜里来一次也是行头裹紧,来去匆匆。 不瞒你说,虽然我们合作十年,我真正面对面见他的时候也屈指可数,而且我怀疑此人每次公开见我的时候是经过精心化妆的,并非真面的面目。” “哦?”这倒让虎引风大吃一惊:“你凭什么怀疑这个文风不是用真面目见你?”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途中遇袭 林文卓“嘿嘿”一阵冷笑,说:“老弟,我虽然年纪大点,却一点也不糊涂,而且眼睛很好使。尽管这个文风见我的次数不多,可毕竟在一起共事了十年,零零星星算下来,我见到他真人的次数也有二三十次。 一开始我还没太注意,后来我发现他的面容每次都有一些细微的变化,要知道,真面目是不大会变化的,特别对于一个成年男子,相貌基本上定型了,短时间内不会有很大变化。 但如果你每次都化妆,就等于在一张白布上重新作画,尽管手法很高超,还是不可能做到每次都百分之百完全一样,所以我断定他每次见我的时候应该精心化了妆,而不是其人的本来面目。 有一次我见他的时候发现他鬓角处突然出现一颗不太显眼的黑痣,然而第二次再见他的时候,这颗小小的黑痣就不见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就没太注意,不过后来这颗小黑痣又出现了一次,后来又消失了,从这颗时隐时现的黑痣,我断定,这个文风不是以真面目见我,他肯定不愿意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只要他真心与我合作,我倒没兴趣研究他的真相,所以这么多年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装作糊涂。 这次犬子成人之宴,本来我也是照会过他的,但他推辞说自己忙,到时候不一定能准时赶来,就介绍自己新近才交的女友过来祝贺,喏,就是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女人。老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怀疑这个叫尚姗婼就是下蛊的凶手?” 虎引风听罢,心中对林文卓暗暗佩服,老头子别看年纪一大把了,却修炼成精,察人观色居然到了如此细微的地步,的确不同凡响,怪不得能叱咤商界几十年,的确有自己的长处。 虎引风说:“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叫文风的神秘男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这次宴会上?” 林文卓点点头:“是的,他没有来,但这个尚姗婼却来了,既然是商业搭档的女人,自然也是贵客,我也就没往别处想,没想到这样一个可人儿却心如蛇蝎,嘿嘿,如果老弟能坐实这个判定,我一定叫她付出代价!” 虎引风急忙劝解:“不可不可,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一切都是臆测。万一冤枉了好人怎么办?老先生切莫操之过急。只是,在所有客人中,这个尚姗婼最可疑,因此,推荐她的文风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先生暂时稍安勿躁,一切还按照原来的生活程序,千万不可露出怀疑的苗头,心中对这两个人提高警惕就行了。” “哎,”林文卓长长叹了口气:“不瞒老弟,我这个独子为人懦弱,并没有领袖风范。我正为此事担心,一旦我不在了,他肯定难以掌控这么庞大的家族事业,到时候受人欺负也是难免的。 这次死里逃生,全亏了老弟大力协助,下次万一再碰上这样的暗算,还能否绝处逢生,谁也说不好。 我打算过几天等天豪的身体完全康复了,送他出国休养一段时间,也算避避风头,以防别人再打他的主意,顺便彻底整治一下家族事业,把儿子的那份财产转移到国外去,免得他在我死后变成穷光蛋,哎,做父母的,能为孩子操心的事只能做到这样了。 老弟,虽然你不愿意与我义结金兰,但我心里却把你当成忘年之交,所以才肯对你吐露这些,不知道老弟有何高见?” 听完林文卓的话,虎引风很是吃惊,他没想到这老头居然会这么信任自己,把这么私密的话题都讲给自己听,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觉得很感动,是一种被信任的感动。 不等虎引风说话,林文卓继续说:“老弟,恕我直言,尽管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干什么的,也不清楚那天你们三人究竟从何而来,但我能看出,你和另外两名伙伴不是一路人,你们之间的关系也远未到亲密无间的程度。老哥哥说句可能不太中听的话,我看你是个忠厚人,所以想提醒你一句,不可过于轻信。” “哦,老先生这句话我不大明白,能否说得更直接些?”虎引风大吃一惊,感觉这老头话里有话。 林文卓淡淡一笑:“呵呵,但愿都是我的错觉,你姑且听之好了。老弟这次到来,准备采取什么步骤啊?” 看来林文卓不愿意深入刚才那个话题,又把话头岔开了。虎引风见状,也不好过分深究,只得含混地说:“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老先生可有尚姗婼的联系方式,可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她?” 听虎引风这么说,林文卓眉头一皱,道:“我先前要过尚姗婼的联系电话,但她推辞说如果有事可以找文风,初次见面,又是搭档的女友,我也不好过分坚持,所以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电话。” 虎引风点点头:“这就是了,这越发证明这个女人心里有鬼,不想留下自己的蛛丝马迹。当务之急必须找到这个尚姗婼,否则就不可能揭开整个事件的真相。” 林文卓也点点头:“有道理,只是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如果她真的心里有鬼,是不可能主动跳出来的。” 虎引风冷冷一笑:“虽然她在暗处,但她的目的没有达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迟早还会跳出来,稍安勿躁。” 谈了一个多时辰,虎引风要走,林文卓说什么也不让他走,非要留下吃顿便饭不可,虎引风推辞不过,只得从命。 说是便饭,却杯盘罗列,琳琅满目,虎引风不喝白酒,喝了一点红酒,吃得尽兴。林文卓见虎引风并不见外,也很高兴,陪着喝了几杯红酒,宾主尽欢而散。 从林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华灯初上,大都市的风采自然又是另外一个天地。 虎引风正待赶往与道长、医生事前商议好的会合地点,突然,眼前一花,一道白影从面前一晃,还没等虎引风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个面罩轻纱的中年女人就像鬼魅一样轻轻落在虎引风的面前。 虎引风大吃一惊,急忙守住脚步,差点和眼前的女人撞个满怀。 只听得女人轻轻一笑:“呵呵,小子,你吃饱喝足了?” 虎引风勉强稳住吃惊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声调说:“请问阁下是谁?” 女人嘿嘿一阵冷笑:“这个,你先不用问,到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现在时间还早,回去那么急也做不了什么事,不如随我喝杯茶,如何?” 虎引风慢慢后退一步,冷冷一笑:“素不相识,不敢叨扰,请让步。” “嘿嘿,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让步你又能如何?”女人边说边欺身上前,迅速探出右臂,风驰电掣一般朝虎引风抓来。 尽管虎引风已经感觉不对头,也没料到这女人如此霸道,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手就出手,根本不给人留任何思考的余地,脚步一滑,脚下不由自主就迈动了移形换位的步法,轻轻一扭,便躲过了女人的爪锋。 女人一抓不中,不禁“咦”了一声,轻轻笑着说:“小子,行啊,深藏不露,都说你不会武功是个笨蛋,怎么就能轻松避过老娘呢,再来一次。” 说着,第二次伸手抓来,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迅猛,身影也更加鬼魅,虎引风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那双细长如钩的白手就已经来到自己的面前。 如果第一次女人就使出这等力道,虎引风未必能躲得开,因为女人大意,认为虎引风只是一个术士,身上并没有什么功夫,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搞定,所以失了先着。 等到感觉不对头,加大了力道与速度,虎引风也有了思想准备,将全身肌肉调整到最佳状态,就在女人的一双钢钩即将碰到自己的肩头之际,一招“顺风拂柳”,身子贴着女人的胳膊就滑到了一侧。 女人这次出招再次落空,大大吃了一惊,顾不得再费口舌,一翻身,第三次朝虎引风扑了过来。 虎引风不敢大意,急忙全力施展开移形换位的功夫,闪转腾挪窜蹦跳,一次次在女人招数即将凑效之际堪堪避过。 女人更加恼怒,身影愈加迅捷,像一道白练缠在虎引风的四周,引得过往行人与司机纷纷驻足看稀罕。 虎引风越来越吃力,渐渐有些手忙脚乱,突然想起临行前道长送给自己的阴阳哨,不禁暗暗后悔,刚才怎么就忘了这茬,光顾着和女人周旋,怎么没想到搬救兵。 念及此,急忙将口中的阴阳哨调整好,刚使劲吹了第一口,手脚又慢了半拍,高手过招,焉能有片刻疏忽。就觉得腰间一麻,眼前一黑,人顿时失去了知觉。 女人“嘿嘿”冷笑一声:“小子,跟老娘斗,道行还浅了些。”边说边将虎引风沉重的身子夹在胳膊下面,像提溜一捆破棉絮那样轻松,纵身跃上路边一个居民小区的围墙,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七蕊穿心草 五分钟后,道长和医生坐着一辆出租车来到现场,只见一群人还围在哪里,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医生一个箭步冲过来,钻到人群中一看,什么也没有,不禁泄气:“还以为见到什么,毛都没有,叫唤个鸟!” 这时候道长也过来,问一个路人:“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 那人说:“我也不清楚啦,就见两个人忽然打起来啦,一个穿白衣服的,好像是个女人,将一个小伙子带走啦。” 道长一惊,急忙问:“是两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疑惑地看着道长:“你这个人很奇怪啦,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道长只好赔笑道:“对不起,那个小伙子可能是我的一个伙伴,我怕他出了什么事。” 那人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说:“离得远啊,看不太清楚了,只是那小伙子年纪不大,两个人身形太快,转着转着就突然停下来,我看那小伙子被穿一个白衣服的女人夹在胳膊下,纵身上了那边的围墙,一转眼就不见了。 哎呀,武林高手了,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高手了,以前都是电影上见到的,还以为全是吹牛,没想到世上果然有这样了得的人,还是个女人,哎呀呀,太令人吃惊了。” 那边医生打听的结果和道长得到的信息基本上差不多,也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拦住了一个小伙子的路,三说两说就动了手,眨眼功夫就把小伙子制住了,然后就像鸟一样飞走了。 道长和医生互相对望了一个,彼此都点了点头,两个人心中现在都明白,灵猫出事了,被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给掠走了。 道长不禁暗暗有些后悔,自己这一招太大意了,没想到对方的身手如此了得,竟然三招两式就将一个大小伙子制服,而灵猫仅仅只吹响了一次哨子,便再也没有下文,看来是被人完全控制了。 自己要是暗中一直跟着灵猫,或许不至于发生这么大的失误,现在怎么办?道长陷入了沉思。 聚拢议论的人群渐渐散去,眼尖的医生突然发现远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女人,也是踟蹰不定,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医生不动声色,用手捅了一下道长的胳膊,同时示意他朝两名神秘的女子方向看。 道长一抬头,果然发现有两名漂亮的女人正在五十米外的一个墙角处站定,鬼鬼祟祟地朝这边伸头探脑,好像在窥视着这边有什么动静。 道长心中一动,立即袖占梅花一课,叫了声:“不好,快追。” 说着,拔腿就向两名女人藏身的墙角处疾驰而去。医生也立即跟上。 两名女人一看有人朝自己这边奔过来了,急忙扭身就走,也是跑得飞快。这下更证实了她们心中有鬼,道长立即加快了脚步,施展“陆地飞腾”的身手,沿着公路边的围墙,抄近路晃动身形,几下就追到了两名女人的背后,距离不到十米远。 医生也不甘示弱,一纵身紧跟上来,眨眼间和道长来了个几乎肩并肩。 两个女人眼看追兵就到身后,也不由得更加提速飞奔,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女人,顺手撒过来一把黑乎乎的东西,紧跟后面的道长和医生猝不及防,看着一大片黑乎乎的东西扑面而来,二人不由自主分别朝左右一闪,勉强闪过。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轻微响动,医生就看到身后不远的地面上落了下一片细小的四尖钉,三头朝下,一尖朝上,泛着蓝幽幽的光。 就趁两人一愣神一缓劲的当口,两个女人猛然又朝前面跑出去近百米远,前面的路面听着一辆黑色小轿车,两名女人争先恐后钻入轿车,轿车一溜烟疾驰而去,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夜幕里…… 医生戴上特制的皮手套,将一颗四尖钉轻轻捏住,放在眼前仔细观察。道长也仔细观察这棵四尖钉,这是一种打造十分小巧但又十分恶毒的暗器,一般人根本用不着,也不会见到。 四尖钉本来是一种大型的破坏车辆的工具,总共四个尖刺,均匀地分布在四周,这样无论落在什么地方,永远有一个尖刺朝上,就能将过往车辆的轮胎扎破,当年在朝鲜战场上,交战双方为了破坏对方的运输车队,曾大量制造并撒下这种东西。 虽然四尖钉看似没有太大威力,但大面积连绵使用是一种很令人头疼的东西,防不胜防,可谓本小而利大。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将这种本来破坏车辆的器具打造成如此小巧玲珑,用来对付追兵,倒真是别出心裁。而且这种四尖钉上泛着蓝幽幽的光芒,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喂了剧毒的,一不小心踩上去,人立马就得报销,当真恶毒至极。 医生将这颗四尖钉放在鼻子下一嗅,眉头一皱,嘟囔道:“这娘们邪了,居然用七蕊穿心草的汁液喂毒,看来咱们遇上硬茬了。” 道长听了一愣,问:“七蕊穿心草是什么东西?” 医生笑道:“穿心草是一种很常见的中药材,又名穿钱草、顶心风、狮子草。微甘、微苦,性平,有清热解毒止咳止痛的功效。中医上主要用于肺热咳嗽,胃痛,黄疸型肝炎和毒蛇咬伤的治疗。 但七蕊穿心草却是穿心草家族中一个十分另类的变异,很少有人能见到。普通穿心草花冠管呈圆柱形,膜质,约与萼管等长,通常为5裂,裂片倒卵形;雄蕊通常为5个,生于花冠管上,与花冠裂片互生。 七蕊穿心草的雄蕊却为7个,性能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这种东西奇毒无比,可谓见血封喉,而且迄今为止都没有解药。 因为七蕊穿心草一般都生长在高山峡谷中,数量极少,普通药师根本采不到这种奇怪的东西,更不要说中毒了,所以也就不会研制针对这种毒草的药剂,所以一旦有人中毒,根本想不到是七蕊穿心草所致,当然也就更没有解药。 这个女人偏偏选取这样一种毒草喂毒,你说她是不是很邪门。” 道长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既然这种毒草如此罕见,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 医生诡秘一笑:“老三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出身的,十五年前,我遍走祖国大好山水,包括东南亚和西亚各国都去过,专门寻找世上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毒草毒虫毒药,来丰富我的医学。我就在广西一带的大山中遇到过七蕊穿心草。 那是一个苗寨,我见有人在家中用瓦盆种植穿心草,而且放在屋角上的平台上,周围保护得很好,感觉很奇怪,因为穿心草实在不算什么名贵的药材,大山里面生态环境好,像穿心草这种药材应该俯拾皆是,为什么单单要在家里面种植这种看似很普通的药材呢? 后来我找到这家主人,和他交流之下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穿心草,而是七蕊穿心草,不注意分别还真分不出来。 我问他为什么要种植这种东西,他告诉我这是一种大山里面的幽灵,等七蕊穿心草开花了,将它的花蕊及时采下,烘干,然后放入一大缸清水中,给人喝了,能使人进入一种迷幻的状态,连续跳火三日三夜不休息,是当地土著巫师的一种高级迷幻剂。 我问他要怎样一个剂量才能达到如此的效果,开始这个人不肯说,我给了他五十元钱,他才告诉我,一大缸清水只需要一根花蕊的剂量就足够了,多一点都会要人命的。 我当时就很吃惊,一根花蕊的剂量实在微不足道,怎么可能产生如此强烈的致幻作用? 他告诉我,如果把一朵花的七根花蕊全用上,能毒死全寨子所有的人和牲口,这是苗疆土著巫师流传多年的铁规矩,一根花蕊就能制成一缸的毒药。 而这种让人迷幻三日的毒药也不是人人都能服用的,事先要杀死一只老猫,用老猫的鲜血中和大缸里面的毒水,一次只能喝几小口,就足以产生这种神奇的作用。 跳火是当地苗寨流传了几千年的节日,就是在地上燃起篝火,待篝火的明火渐渐熄灭后,跳火巫师就服用这种七蕊穿心草毒剂,然后赤脚在火红的木炭上跳舞,毫发无伤,据说高明的巫师可以连续跳舞三日三夜不止。 剩下的毒水用来喂箭和矛,以便在山中打猎的时候能更有效地制服野兽,我那时候才知道世上原来还有这种东西。” 道长听完这一篇介绍,问医生:“你怎么知道这一定就是用七蕊穿心草喂过毒药的,而不是其他毒药?” 医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任何东西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毒药的味道一般更为独特,我的鼻子能记住所有我曾经闻过的味道,所以我一下就闻出来这是七蕊穿心草的味道。 因为这种味道太熟了,甜甜的辣辣的,还稍带一些呛人的味道,而且,这枚四尖钉上面的味道太强烈了,很明显,这不是用稀释过的毒水浸泡的,而是直接用毒汁擦拭的,所以,一旦被弄破皮肤,毒素进入身体,根本没有救星。” 道长点点头,说:“那好,你能不能顺着刚才两个女人逃跑的路线,沿途凭借她们身上遗留下来的味道痕迹,一路跟踪找到她们呢?” 医生神秘一笑:“老三,你还不相信我么?”道长微微一笑,两人收拾好现场,顺着大路一路追踪下去。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师叔玄素素 那两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水潇潇和玲珑。对师父这次莫名其妙的安排,水潇潇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她想,师父也许是想作最后一搏,实在不能突破神目的界限只能退居幕后,将宝贝传给自己。但她又不敢确信自己的猜测,所以,水潇潇一直暗中在跟踪监视师父,想看看师父究竟独自干些什么。 这次她突然感觉情况不妙,带着玲珑急忙赶到出事地点,没想到师父已经出手了,讲那个神秘的青年男子掠走,水潇潇心中十分矛盾。 一面她希望师父能有所斩获,但一方面她又但愿师父最好能空手而回,因为这样一来,师父就不得不彻底放弃她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事业,彻底退到幕后,将全部的舞台都让给自己发挥。 但现在,师父已经不知所踪,水潇潇的心事只能放在心底,将一切都托付给命运。命运之神果然很垂青这个城府很深的女人,这是后话不提。 白衣女人就是玄素素,龙木子和凤火娘分别了三十年的小师妹,如今也已经将近七十岁的高龄了,不过,这个女人擅长养生,凭借自己高深的内功修为以及服用各种奇怪的药草,硬是将容貌固定在中年不变,看上去依然风姿卓越,仪态万千。 这时候,她已经点了虎引风的“黑甜穴”,将昏迷中的虎引风弄到了另一个密室,这是她在澳门的又一处藏身之地。 玄素素信奉狡兔三窟的人生哲理,绝对的秘密要绝对保密,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将最核心的秘密只留给自己。 就拿藏身之地来说,连她最喜欢的小徒弟玲珑也不知道这处之所在,而早在二十年前,玄素素就斥资购买了这幢郊区的独立房屋,并暗中做了精心的改造和布置,成为一处隐藏极深的秘穴。 当她感觉一切都已经安然无恙,并确信没人跟踪后,这才将虎引风弄醒,但依然点了他的麻穴,令其全身酸软无力,反抗不得。 虎引风睁开眼睛,吃惊地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这是一间几乎完全封闭的房屋,四周的墙壁上都没有门窗。 虎引风正纳闷这样的房屋怎么可能走进来时,猛然一抬头,果然看见天花板上有个仅能容一人出入的小洞,心中恍然,这是一个地下室,上面还垂下来一副悬梯,自己什么时候被人弄到地下室来了? 正郁闷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女人声音:“你醒了?” 虎引风吃了一惊,闹不明白背后的声音从何而来,一转脸,忽然发现一个身材修长,全身着素白色衣裙的中年女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吓得他浑身打了个寒战。 刚才自己明明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外人,什么时候这女人居然跑到自己身后去了。 看女人的服装和神态,虎引风认出她就是那个在半路上劫道并与自己动手打了一架的女子,但当时并没有看清女人的脸,而现在,二人近在咫尺,虎引风终于可以好好看清楚眼前女人的相貌了。 应该说,这是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人,看年纪也就在四十上下,瓜子脸,杏仁眼,白皙的皮肤,加上一身白衣裙的衬托,更显得冰清玉洁,一尘不染,给人一种飘飘仙子的感觉。 虎引风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像很面熟的感觉,可一时又不知道在哪儿见到过。 正在他痴痴愣愣欣赏眼前这个熟女美人的时候,白衣女人冷冷地说:“看够了吗?” 虎引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低下头,不敢再看了。 白衣女人说:“说说吧,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虎引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眼前的女人介绍自己,说自己的真实名字,不合适,说自己在组织内的名字,好像也不合适。 “怎么?连这一点也让你感到很为难么?”女人盯着虎引风冷冷的问。 虎引风心一横,暗想,反正是落到她的手里了,索**咋咋地,不说了。 女人见虎引风低头不说话了,嘿嘿一阵冷笑:“小子,给我玩横的?小心我拆了你的骨头,最好放聪明点,说老实话,你是不是神目道的子弟?” 虎引风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单刀直入,上来就说出神目道的话来,于是吃惊地抬头看着她,女人见虎引风一脸惊讶的样子,知道自己说对了,继续不紧不慢地说:“说,凤火娘是你什么人?” 这下虎引风更加愕然了,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居然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底细,她究竟是什么人?她究竟掌握了自己多少秘密,没有弄清楚这些之前,还是暂不开口为宜,让她自己说,看她究竟知道多少。 女人见虎引风仍然不言语,突然一伸手,“嗤啦”一声,将虎引风的外衣扯破,“叮当”一声,藏在最贴近内衣夹层中的凤足鼠须笔掉在地上。 好在那块四灵八卦璧被虎引风放在最内贴身的地方,一时还没有露馅,如果这个女人再动一把手,将虎引风的上衣剥个精光,肯定还会大吃一惊。 毕竟男女有所不便,她也就没有过分,却一眼瞅见掉在地上的凤足鼠须笔,面色大变,急忙上前一把拾起,仔细打量半天,然后“嘿嘿”一阵冷笑:“说吧,凤火娘在什么地方?” 这时候的虎引风脑子转得飞快,看着眼前这个古怪的女人,突然,一个人名跃进了脑海,玄素素,难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龙木子说的玄素素,可是她怎么这么年轻,和自己两位师傅简单就不是一代人,相差了差不多足足半个世纪。 想到这里,虎引风的心反而沉稳下来,他咧嘴一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玄素素师叔吧?” 白衣女人一愣,有些惊奇,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虎引风不答反问:“既然你能猜出来我是凤火娘的徒弟,我为什么就不能猜出你是玄素素师叔?” 玄素素冷冷一笑:“聪明的小子,就是有些油嘴滑舌。我问你,我那师姐现在怎么样了?你又是谁?叫什么名字?” 虎引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索性落落大方起来:“师叔,既然你已经看见凤足鼠须笔,我想,师父现在在什么地方恐怕就不用我废话了,神目道的规矩您老人家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叫虎引风,现在效力于政府。我不明白,师叔为什么要暗中跟踪我,并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呢?” 虎引风边说,便暗暗活动自己的手脚,感觉血脉畅通了不少,心中一阵暗喜。 玄素素两眼不错地盯着虎引风:“我那师姐果然把衣钵传与你了?” 虎引风淡淡一笑:“那是当然,不然我能有这支毛笔么?” 玄素素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凤足鼠须笔,冷冷一笑:“小子,你最好不要给我油嘴滑舌,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罢,她双手合十,好像在做祷告一般,嘴里喃喃不断,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虎引风正纳闷这娘们怎么了的时候,忽然吃惊地发现,这间几乎密闭的房间的四周墙上慢慢出现了许多暗影,一开始还是一团一团的,后来就越来越清晰,逐渐那些暗黑色的影子上出现了鼻子和眼睛,还有一根根逐渐清晰起来的毛。 到最后,虎引风终于看清楚了,这间屋子的墙壁上出现了无数的猫脸,这些猫一个个活灵活现,只有一个个脑袋挤在一起,全部是黑色的,但是都能活动,特别一双双金黄色的眼睛中射出万道光芒,有些黑猫还张大嘴巴,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 虎引风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冷飕飕的,整颗心都开始一点点往下沉,脸色也有些难看。 玄素素看虎引风有些害怕,心中得意起来,轻轻一笑:“小子,知道这些黑猫是什么么?” 别说,虎引风还真不知道玄素素搞得究竟是哪一出。他虽然名义上有两个师父,一个凤火娘,一个龙木子,其实这两个师父并没有真正手把手交过他什么东西。 龙木子还算亲口告诉了他一些神目道的往事,教了他一套身法,后来又给了他一本青龙木精书。 凤火娘除了给他一支笔,一本《神目御览》外,并没有真正教给他任何东西,虎引风现在所有的本领,九成以上都是自学的,他哪里知道玄素素这些高深的法门。 既然看不出来,虎引风索性老老实实说:“不知道。” 玄素素冷冷地说:“你真不知道也罢,假不知道也罢,我就告诉你,这叫万猫破魂阵。 看清楚了,这上面的每只黑猫都是一个死去的冤魂,被黑猫吸附过来,游离于阴阳两界,永远不得超生,有着强大的怨念力,憎恶世间一切美好。 我只要一声令下,这些猫根本不用跳下来,光是嘶叫就能震散你的三魂七魄,让你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到时候,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呵呵呵呵。”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万猫破魂阵 听到万猫破魂阵这几个字,虎引风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突然想起在《神目御览》之《杂说》一章中,有段文字就是叙述这种邪恶的阵法的。 上面说:“西南苗疆、瑶寨等大山深处的支系中有黑巫师专门修炼各种邪恶灵术。这些黑巫师是游离于苗疆蛊派和中原邪派之间的另一异类,其巫术并不以豢养各种毒蛊见长,也不以深厚内功为尊,而以统御各种邪灵独步天下,其中以七白狸、走阴山、万猫破魂等法术最为神秘,轻易秘不示人,但有施展处,虽法界尊者亦当避让,否则难免无妄之灾。” 《神目御览》之《杂说》一章记载了大量各种奇奇怪怪的邪门歪道,但基本上都是略提而已,并没有专门探讨这些黑巫术的施展要诀以及避让或破法。估计就是纯粹为增长读书人见识的。 虎引风记忆力惊人,所以还能想起来这些文字,但究竟万猫破魂阵是怎么个玩法,以及如何对付,他还是一无所知。 看虎引风面色肃穆沉沉不语,玄素素认为自己已经镇住了这小子,于是问:“你究竟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认识我的师姐的?老实交代。” 到了这时,虎引风觉得自己既没有对抗的资格,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自己与眼前这个邪恶的女人还是同门,于是就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如何遇到凤火娘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但是关于龙木子的事情一字未提,因为根据虎引风的判断,这个玄素素恐怕还不知道自己与龙木子的关系,她认为自己只是凤火娘的徒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凤火娘夫妻俩的嫡传弟子。 同时暗自庆幸那本《青龙木精书》被自己妥善藏在了宾馆里的行李中了,要不然被玄素素一并翻出来,想隐瞒也是不可能的了。 玄素素一言不发,静静听完虎引风讲述与凤火娘结识的前后经过。等虎引风说完了,她意犹未尽地问:“就这些?” 虎引风点点头:“就这些。” 玄素素明显有些怀疑,但一时又找不出太多破绽,于是不甘心地问:“那本《神目御览》呢?” 虎引风说:“烧掉了。” “为什么?” “我师父说,这世上心怀叵测的坏人太多,有些东西留着就是祸害,一把火烧掉免得大家都惦记,干净。” 这句明显有些讥讽的话让玄素素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上去,抡圆了巴掌,照着虎引风的面颊“啪”就是一掌。 虎引风耳旁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感觉自己的左腮帮子好像被人轻轻摸了一下,并没有感觉火辣辣地疼,他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被打懵了,怎么就感觉不到被人扇耳光的那种滋味呢?是不是眼前这位玄师叔看上去凶神恶煞,其实还是菩萨心肠,对后辈不忍下手? 正想着,抬头一看,只见玄素素左手握住右手腕,正一脸惊异地瞧着自己,一张漂亮的脸蛋都有些扭曲了。 看来刚才自己的想法是自作多情了,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活雷锋,她刚才被自己一言激怒,确实是使出了实实在在的力气揍自己的,绝对不是吓唬小孩。 现在自己的手腕子居然快被震断了,大吃一惊,所以才有这种感情。“小子,你究竟怎么回事?练了什么邪门的功夫,怎么我揍你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虎引风也非常纳闷,被人扇了一个大耳刮子,挨打的人没有什么感觉,打人的却疼得呲牙咧嘴,这倒真是滑稽了。 虎引风下意识地抬起了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错,到处都是软乎乎的肉,就是上面长了一些胡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被人揍就不觉得疼呢? 他这一动作更是令玄素素吃惊不小,迅速往后跳出一步,靠在了墙壁上:“你,你什么时候自己能活动了?我刚才不是已经点了你的穴道了吗?” 她这么一提醒,虎引风忽然也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能活动了,于是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果然是收缩自如,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而靠在墙边的玄素素面沉似水,一双凤目因为极度激动已经有些扭曲了,盯着虎引风死死地看,一字一句地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我们神目道的圣物?你练的什么武功?” 虎引风有些奇怪,心说我刚才不都已经告诉你了么,怎么还要质问这些。略一思索,明白了,是自己刚才这一连串的神奇表现让玄师叔开始怀疑了。当然,这也怪不得玄师叔,现在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了,连自己都没有答案的问题,怎么可能对别人解释得清楚呢? 想到这里,只得苦笑一下,说:“师叔,我的确实是凤火娘的徒弟,刚才说的全是事实,要不信你尽可以去打听。 至于刚才为什么会这样,你别问我,问我也没有答案,我自己心里都纳闷呢。好了,天不早了,你把毛笔还给我,让我回去吧?” 虎引风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刚才被玄素素挟持而来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自己不过是走了一趟亲戚串了个门而已。 玄素素一张白脸慢慢变成猪肝色,最后她突然狂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好好,小子,我服了你了。老娘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被人耍。 不管你是不是凤火的徒弟,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神目道的传人,那就表示已经到家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么着急走干什么,你就给我在这里吧!” 说着,玄素素双掌再次合十,双目微闭,口念咒语,催动法阵,虎引风一看心知不好,这娘们疯了,果然想用邪灵之术害自己,也顾不得那支凤足鼠须笔了,先逃命再说。 刚要纵身跳上悬梯准备从天花板上逃出去,突然感觉耳中一阵刺鸣,一股排山倒海的声音从外面一直浸透到心脏里。 虎引风往四周一看,只见四周墙壁上的无数黑猫头一起张开嘴巴,眼睛也都直勾勾得盯着自己,它们都在一起声嘶力竭地嚎叫,那叫声根本不是阳间任何生物能发出的声波,凄惨哀怨至极,虎引风只觉得大脑一震,两眼一黑,瞬时就迷糊了。 一阵剧烈的周身酸疼过后,虎引风被耳边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惊醒,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出个那个房间,正飞奔在一条不知名的大道上,身边有无数人与自己一起玩命地朝前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男女分别倒不明显,明显的是老人较多,而小孩与青壮年较少。 身后一大群黑猫正嘶叫着扑上来,虎引风看得真切,一头硕大的黑猫一下子就扑到在一个正跑得气喘吁吁的老头肩头上,找准老头细细的脖子,张开血淋淋的大口,犬齿露出老长,一口就将老头半边脖颈连同一块脑袋给啃咬下去,老头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顿时倒地不起。 没等老头发出第二声惨叫,数不清的黑猫一拥而上,像非洲狮群在抢食一头倒地的公牛,瞬间就将老头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副惨白的骨头架子,状态凄惨至极。 虎引风吓得心胆俱裂,暗想坏了,这都是些什么怪物,怎么温顺的猫儿也变成了虎狼之辈。 正想着,身边又有一位中年妇女因为脚步稍慢,被一头壮硕的黑猫一下子扑倒,接着对准女人的喉咙就是一口,可怜的女人都没来得及呼喊一声,立刻就湮没在一群饕餮怪猫的撕咬之下。 虎引风的心顿时又被揪紧了许多,眼看那女人蓬乱的长发在一大堆发疯的黑猫之中若隐若现,很快女人就消失不见,这群仿佛永远也吃不饱的怪物立刻就把眼睛盯向了其他的人群。 虎引风再也不敢多看,发疯般随着拥挤、呼喊、惨叫的人群往前冲去,但是后面这群疯狗一般的黑猫速度更快,虎引风身边的人不断被扑倒,被撕咬,被啃噬。 就在心神稍微一愣之时,一头黑猫扑到了他的背后,一条猫爪子搭上了他的肩头,就听得“嗤啦”一声。 虎引风只觉得肩头一紧,那只大黑猫惨叫一声,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收起那只刚才抓人的爪子**不已,好像刚才不是抓在了人的皮肉上,只是抓在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上。 虎引风刚有些纳闷这只黑猫究竟怎么了,又有几只黑猫围了上来,从不同角度攻击虎引风,虎引风左躲右闪,但是胳膊和后背上还是被猫爪子挠了几下,奇怪的是,虎引风除了皮肉上有一阵阴凉的感觉,好像几根细铁丝划过以外,倒没有怎么感觉疼痛,更没有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痛楚。 这时候,越来越多的黑猫全都围上来,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虎引风,好像这是一块肥美的肉,但是却没有哪一只黑猫再敢贸然发动攻击,只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使其动弹不得。虎引风暗叫一声不好,进退两难。 正文 第六十章 黄泉路上 身边惊慌失措的人群一个个擦肩而跑,将虎引风一个人孤零零地撇在了身后,就在这群人的后面,一个穿着米黄色外套的年轻姑娘也从虎引风身边跑过。 看着一大群黑压压的肥猫将一个小伙子围在中间对峙着,忍不住好奇朝这边看了一眼,正好虎引风也在焦急地扫描这四周,看看能否找个缝隙冲出来,正好与穿米黄色外套的姑娘对上了眼。 虎引风赫然发现,这位年轻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同学、易川县公安局民警李君婉,心头不由一震,心说,她怎么也跑到这条道上了,刚想张口和李君婉打招呼,她却慌慌张张跑远了,后面还跟着一两只作势欲追的黑猫。 短暂的对峙过后,有几只性急的黑猫终于按忍不住,首先发起了冲击,劈头盖脸地就朝虎引风身上抓来,虎引风脚下也是黑猫,身上也是黑猫,头顶也是黑猫,已经没有半点闪转腾挪的空间,只能用手护住自己的头脸和脖颈,作困兽之斗。 奇怪的是黑猫轮番攻击,除了给虎引风造成一些紧张和小小的皮外划痕,并没有出现人亡尸分的惨剧,只是被无数的黑猫围在中间寸步难行,终究不是个办法。 就在虎引风疲于应付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口,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刚才还轮番跳跃攻击的黑猫突然间停止了动作,悄无声息地四散开了。 虎引风将挡住头脸的胳膊拿开,赫然发现就在前面二十米左右远处,一只硕大无比的猫王站在了那里,个头与一只牛犊子也差不了多少,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却具有震撼力的声音,似狮吼,似虎啸,直接震荡在虎引风的心头上。 虎引风脸色发白,心说,完蛋了,这下子连超级BOSS都出来了,看来今日自己是难逃一劫了。 可是他四下一打量,却感觉不大对劲,怎么刚才对自己不依不饶的那群残忍的黑猫也一个个面露惊惧之色,悄无声息地后退,好像与这头超级大拿并不是一个系统的,不然不会如此畏惧。 果然,有两只撤退不及的黑猫被这头超级大肥猫一个箭步窜上去咬住脑袋,象吃酥梨一样“咔嚓”一声咬了个稀烂,黑紫色的猫血像小溪一样从猫王的口角旁淌出来,吓得其他心有不甘的黑猫彻底一哄而散,瞬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少了众黑猫的纠缠,虎引风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相反,心中却是越来越沉重,一种不知名的恐惧慢慢占据了所有的思维。 刚才那群贪吃的黑猫虽然厉害,好像对自己却一时构不成致命威胁,至多只是围攻骚扰一下而已,虽然虎引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事情明摆着,他能和那群黑猫打个平手,至少短时间内没有生命危险。 而眼前这头牛犊子一般的怪猫却是个完全未知的对手,看它刚才一口就噙住黑猫脑袋的利索劲以及凶狠劲,不要说他张嘴咬,或者伸出虎爪一般的利器抓挠,就是硬撞也能把自己撞死。 这头怪兽一步步低吼着慢慢朝虎引风走过来,步子不紧也不慢,虎引风心凉似冰,脚步慢慢往后挪,却不敢拔腿就朝后跑,怕自己一回头,那只怪猫就扑上来噙住自己的脑袋,然后也像吃酥梨一样,“咔嚓”一声咬了个稀碎。 等怪猫走近了,虎引风终于看清楚这家伙的长相,其实和刚才那群黑猫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这家伙牛身、豹尾、虎爪、象颈,通身漆黑如墨,毛色都闪着黑光,引人注目地四个爪子却是一色的白毛,好像穿上了四只白手套一样,显得十分怪异。 再看这家伙的脑袋,像猫却不是猫,有些像狐狸,又有些像猴子,显得十分诡异,两只眼睛眯眯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蔑视。一只眼睛黑底白瞳仁,另一只却是白底黑瞳仁,双眼上面,脑袋正中间还有一个略显椭圆形的白圈圈,好像一只竖立的眼睛。 总之,虎引风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的物种,看样子应该和刚才那群吃人的黑猫不是一个种类,至少不是一个级别。虎引风只顾着与众猫周旋,没看见这只牛犊子一般的怪物,搞不清这家伙刚才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溜过来的。 这头四不像的怪兽走到离虎引风五米处停了下来,然后前面两只爪子抓住地面,前半截身子往下一塌,张开了大大的嘴巴,好像在打呵欠。 虎引风正纳闷这家伙是不是准备在吃大餐之前先放松一下身子,突然,这头怪猫,当然现在只能这么叫它,一个虎跃而起,前爪齐并,后爪伸直,硕大的身子呈现出难以置信的流线型,直接就朝虎引风前心处掏了过来。 虎引风大吃一惊,没等他彻底明白过来,那只硕大的黑色身躯已经来到跟前,速度快如闪电。 虎引风双眼一闭,暗叫一声,完了,这下子彻底完了,自己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做任何形式的搏击,这头大肥猫根本不是那才那群黑猫的升级版,而是变异版,作为人类的自己连一点比拼的条件都不具备。 就在他闭眼等死的刹那,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朝前胸袭来,好像迎面撞上了一辆小汽车,感觉一块大石头直接砸进自己的胸腔,将身子直接撞飞开了,重重摔到了几米远的街道上。 然后,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虎引风勉强咬牙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有些傻脸,刚才那只牛犊子一般的怪猫不见了,而自己仍然好端端地躺在地上,只是浑身差不多被摔得散架,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没等虎引风将思绪稳定,有个声音突然从胸腔传来:“喂喂喂,你小子搞什么鬼,怎么把我关起来了?” 虎引风吓得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还以为那只怪猫砸在了自己身后,扭头一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别说大肥猫,连鬼影子都没见一个。 “喂喂喂,你看什么呢,我在你肚子里呢,快把我放出去。” 这下虎引风算是真真切切听清楚了,那只大肥猫的声音果然是从自己肚子里发出来的,它什么时候钻到自己肚子里去了,难道是刚才那一撞太过有力,整个身子都砸进了自己的肚子? 虎引风吓得一身冷汗,急忙扯开衣襟,查看自己的肚皮,好端端的,连条缝隙也没有,那只牛犊子一般大的怪猫怎么可能跑到自己身子里面去呢?而且,它就是一只猫啊,怎么说起人话来了? “喂喂喂,你听见没有,快把我放出去,你这里面黑乎乎的,我什么也看不见。” 虎引风确认刚才那只大肥猫果然是真真切切钻到了自己肚子里,而且正在用人类的声音与自己沟通。惊讶之余不禁骇然,战战兢兢地问:“你是谁,怎么还说说人话?” 肚子里再来传来声音:“我是谁,你怎么连我老人家的名讳也不知道,就敢跑到黄泉道上来,你也不怕被厉鬼吃了?” 虎引风不禁苦笑,心说我哪里知道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你以为我想到这里旅游啊? 谁知道肚子里的那头怪猫好像能听见虎引风的心语,就说:“你小子是不是有病?你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么?难道会被一群厉鬼缠着? 哎,我倒纳闷了,你小子究竟穿了一层什么玩意,怎么那群厉鬼奈何你不得,连我老人家也被你的机关算计?” 虎引风这下更是骇然,心说怎么,难道自己死了么?怪不得能看到这么多奇怪的现象?只是自己究竟怎么死的? 哦,想起来了,自己是被人关在一个密闭的地下室内,用万猫破魂阵给叫散了魂魄而死,怪不得会来到这里,一念至此,心中不禁怆然。 这时候肚子里那个声音又升起来了:“喂喂喂,你小子别多愁善感了好不好,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还像个小姑娘一样抹眼泪,咱们做个交易,你快点把我放出来,我不吃你了,如何?” 虎引风一阵苦笑:“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钻到我肚子里去的,怎么把你放出来,我肚皮上连一条缝隙都没有,难道要我把你拉出来?” “呸呸呸,你小子嘴巴干净点,要不然我千年狸仙将你肚里的杂碎一点点吃干净,我就不信自己钻不出来,看你还能得意不?” 千年狸仙?这倒是个很有趣的名字,虎引风顾不得与它胡扯,只得实话相告:“千年狸仙,你别逼我,你逼我也没用,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钻到我肚子里去的,你怎么钻进去的就怎么钻出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一拍两散,好不好?” “好你个大头鬼,我要能自己钻出去,还用的着在这里跟你磨叽。我艹,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肚子里这么臭,还有,你是不是穿了一层灵甲,实话告诉我?” 灵甲?虎引风若有所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件宝贝。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千年狸仙 “你小子肯定不说实话,如果不是这层灵甲护体,你早死一百回了,刚才那群厉鬼早把你当大粪都拉出来了,还能轮得着我千年狸仙上你的鬼当。 我艹,几百年了,终于把你盼来了,告诉我,你这层灵甲究竟怎么得来的,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主?如果不是,我还得把你一块块从里面吃干净了,才能自己钻出来。” 虎引风不知道这头怪猫,不,这只千年狸仙究竟说得什么,还真怕它在自己肚子里闹什么鬼花样,那样自己岂不是死得更难看。 想及此,不由得苦着脸说:“哎呦,我说猫大仙,我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是自己找个地方爬出来吧。要不,从谷道出来如何?” “放屁,你当我千年狸仙是大便啊,还让我走菊花?再恶心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看来你也是个傻小子,连自己得了宝贵都不知道,还得麻烦我千年狸仙替你诊断。 你张大嘴巴,我看看你小子究竟穿了什么宝贵。艹,果然是蛊灵甲,还是圣蛊灵甲,怪不得能困住我千年狸仙,你什么时候被人下了夺魂蛊,怎么没有嗝屁了,反而把这东西变成了一层灵甲,你小子够走运的啊?” 夺魂草?虎引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从林大公子身上转移过来的夺魂蛊已经变成了一层灵甲,怪不得自己没有死,还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不禁又惊又喜。 “你小子也不用得意,你就是走运而已,夺魂蛊乃南亚三大灵蛊之首,轻易不会失手,可谓万发万中,只是除非遇上五行体质之人,而且至少是水火二脉之人才可能幸存,若非机缘如此巧合,一百条命也不够用,今天也不会轮到我千年狸仙栽了个大跟头了。 喂,我说,你究竟怎么中的夺魂蛊,你的水火双脉又是怎么得来的,快告诉我。” 虎引风终于明白自己刚才被群猫攻击而不死,又被这头大怪猫玩黑虎掏心结果反把自己折进去了的原因所在,原来都是因为自己身中夺魂蛊,而夺魂蛊又变成了圣蛊灵甲的缘故。 想到此,心中不禁一阵高兴,身上顿觉轻松不少。他从地上爬起来,心中默念:“大肥猫,大肥猫,你还在吗?” 肚子里立刻传来一阵抗议的声音:“别叫我大肥猫,我不是猫,我是千年狸仙,你再叫我大肥猫试试?” 虎引风轻轻一笑:“你不是猫,怎么长得跟猫差不多?” 肚子里再次传来不满的声音:“你的眼睛长到脚板上了吗?你看我像猫吗?” 虎引风在心中想了一下,感觉这头所谓的千年狸仙所说也不是全无道理,的确这家伙和普通的猫长得不大相同。 难道,突然,一个名字像电石火光般蹦现在虎引风的脑海中,难道这家伙是七白狸?苗疆黑巫术中首席圣灵? 看它四蹄皆白,两只眼睛白底黑瞳孔,黑底白瞳孔,脑袋上还有一片竖立的白色眼睛状白毛,加起来正好是“七白”。 而且这家伙长得又和普通狸猫有几分相似,各种形象都和《神目御览》之《杂说》一章中对七白狸的描述般般无二。 “七白狸,又称阴阳狸奴,苗疆黑巫术首席圣灵,双目黑质而白章、白质而黑章,善窥人心,能断阴阳,游走于生死两界间,生性凶猛,专以邪灵、恶念、怨毒、贪欲、诅咒、巫蛊、龌龊、污秽之物为食,不惧世间一切蛊、咒、怨、鬼,所敬者乃坦坦君子,世极罕见,常人遇之者九死一生,偶能降服者则有大用,机缘巧合下,可助人成地仙。” 当下心中一凛,脱口而出:“你是七白狸?” 肚子里沉默了一阵,终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没想到还是被你窥破了,老大,把我放出去吧?” 这回,千年狸仙终于不再叫虎引风为“小子”,而是改口叫“老大”了。 虎引风心中肯定自己绝没有认错人,不,认错猫,自己肚里的这个怪家伙就是江湖上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阴阳狸奴,大名鼎鼎的七白狸,十分罕见,百年难得一遇,没想到让自己误打误撞遇上了。 怪不得刚才那群黑猫,不,应该是那群厉鬼如此惧怕这个家伙,搞了半天都是它的小点心,难怪一哄而散。只是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躲在这里,难道在等人么? 于是就问:“喂,我说大肥猫,你怎么躲在这里?” 七白狸委屈地说:“说好了,叫人家千年狸仙的,好不好,我不是大肥猫。” 虎引风笑笑:“好吧,好吧,千年狸仙,你怎么不到外面修炼,反而躲在黄泉路上吃人?” 七白狸切了一声:“你看见我吃人了?” 它这么一说,反倒把虎引风说愣了,还真是的,自己还真是没看见这家伙究竟吃过什么人,就是有个厉鬼因为跑得慢了点,被它当点心一口嚼碎了,其他还真没看见它吃了谁?” “那好吧,就算你不吃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七白狸这回倒是很干脆。 “等我?等我干什么?”这回轮到虎引风吃惊了。 七白狸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之所以在黄泉路上徘徊的原因。 原来这头七白狸并非真正的实物,只是一个灵体,自己没办法单独回到阳间,但又不是鬼魂,所以也不能真正住在阴间,乃是介于阴阳两界的一种特殊物体,必须借助法力高强之士的召唤术或者身怀异器者的保护方能自由穿梭。 五百年前,这只七白狸曾经先后帮助过两人来回穿越生死界,后来两人化为地仙,遁入空灵,便把这只七白狸留在了黄泉路上等待第三任主人。 今日也该着凑巧,它又在这条路上来回溜达,突然发现一群厉鬼正缠着一个人不放,却又没能顺利解决,心中好奇,这才走过来看热闹。 厉鬼散去,这才发现刚才被厉鬼纠缠不放的是个小年轻,然而三魂七魄俱全,并不曾散开,更是惊讶。 要知道黄泉路上的过客都是三魂七魄失散不全之人,或者已死,或者濒死,至少是行将就木之人才会出现在这条路上。 所以那些黑猫厉鬼吞吃的都是死人的魂魄,并不是真实而健全的个体,难得见个好端端的健全人也会走在黄泉路上,不知道修炼了什么法术。这才上来呵退众鬼,看个究竟。 等看到虎引风果然全魂全魄地站在面前时,非常惊奇,就试探性地扑了一下,没想到前爪刚一接触虎引风的前胸,一股无形的巨大吸引力就将它肥大的身躯一下子给吞没,直接禁锢在圣蛊灵甲之中,这才知道自己着了道,但为时已晚。 因为七白狸虽然是硕大的灵物,究竟不是真实的实体,而是一种巨大的能量团,恰好可以被灵甲类东西收藏,将其天魂地魄禁锢其间。 所以它尽管在虎引风肚子里声色俱厉,一个劲吓唬、哀求虎引风放了自己,却哪里知道这就是它的宿命,在闹腾了一阵子以后,看到自己确实无法脱困,终于醒悟过来,只得老老实实将实情向新主人坦白。 “以前我帮助过的两位大拿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我以为第三位老大应该也是个老头,至少也是个半老头才对,所以没对你上心,才被你轻而易举收归囊中,这也是我们俩的缘分。 不过,老大,你得把我放出来,我才能帮你做事,你老是将我窝在这密不透风的灵甲中,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一身的好本事?” 把你放出来,我怎么放你出来?虎引风在心中与它进行沟通。 现在虎引风已经明白,只要默念心语就可以与这只七白狸顺利沟通,根本无需将话直接说出来,这是件大好事,这样两人交流起来更加隐秘,不会让外人知晓。 七白狸说:“我的地魄已被圣蛊灵甲牢牢控制,所以无法脱离,但是天魂可以自由游离,你应该也是神目道的弟子,我看你已经开了天目。 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灵修,这就行了,你打开一次天目,我将天魂寄生在你的双目之中,这样你我就能合为一体,什么时候你想用我只要打声招呼,我的天魂就可以直接从你眼睛中飞出,杀刮存留,只要你一句话。 虎引风闻言大喜,但又担心这家伙是不是在骗自己,心中有些迟疑。 这时就听得七白狸有些不高兴,说:“老大忒多心,这么不相信人,算了,算我没说,你爱咋咋地。” 很显然,这家伙已经与虎引风心念相通,可以很轻易感觉他的情绪变化了。 可见,两人魂魄相容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如果这家伙真不老实,有意害自己,早就想办法出来了,用不着跟自己费半天口舌。 一念及此,不由暗叫一声惭愧,于是坐在地上,收敛心神,暗中调匀呼吸,将全身精神都集中到双目之间,看看能否打开天目。 正文 第六十二章 重返阳间 没想到,一个周天的调息过去,两股暖流自丹田缓缓升起,经小腹、胸腔、脖颈,直冲双目。 虎引风猛然一睁双眼,顿时看见无数黑雾在身边升起,周围三十步开外,一群依然有些不舍的黑猫仍然在三三两两地游弋,伺机能找到虎引风的破绽,或者企图等七白狸离开,重新对虎引风发动攻击。 看得虎引风一阵心冷,就在这时,肚子里一阵欢呼:“好明亮啊,开了天窗了,老大,坚持一下,我来了。” 说着,一股寒流自后背处升起,直刺虎引风双目,虎引风只觉得眼中一阵刺痛,好像被人用两根冰签子刺中了双眼,疼得他用手一捂。 但就在这时,只觉得自己的双眼瞳孔中开了两个小窗,好像在视野之中又出现了另外一个更小的视野区域,虽然不大,却是真切可见的。 虎引风感觉大为惊奇,凝集眼睛所有的余光从最中间这个新出现的视野看去,果然看见了不同凡响的怪异生物。 有几里外歪歪斜斜走在路上的散魂余魄,有远处不知多远的楼台殿宇的影子,而五十米外徘徊不去的黑猫厉鬼身上的根根毛发都历历在目,好像就在眼前。 果然是黑巫首席圣灵,法力不同凡响。 虎引风惊喜交加,脑海中升起一个人的声音:“怎么样,老大,要不要我飞出去叼个黑猫回来给你玩玩?” 一提起那些恶心人的黑猫,虎引风就心有余悸:“哎,算了,算了,只要它们不招惹咱,我看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得好,少惹事,咱们还是回去吧。” “好吧,听你的,这里是黄泉路的入口,要走七天七夜才能到达真正的阴灵之府,所以你刚才看到的那些人都是刚死或者七日之后才会死翘翘的人,这里离阳间路程不远,咱们加快脚程,一个时辰就差不多能返回阳间。 妈的,老子差不多五百年没有到阳间转悠了,这回终于能回去吃肉喝酒了。” “你也能吃肉喝酒?” 虎引风对此倒是很奇怪,心说一个灵体,只要打坐修炼,至多吸取天地之精华即可,怎么也要吸取凡间的食物精气? 七白狸在大脑中笑道:“你不懂,你见过吃素不吃荤的猫么?呸呸呸,大仙我也不是猫,我是千年狸仙,当然更要吃好肉,喝好酒了。 哎呀,我记得杏花村的汾酒最好喝,五百年前有一次,那破老道带着我到酒馆喝酒,我一气喝了十坛杏花村老酒,真是过瘾啊。” 说起破老道,虎引风心中一动,感觉这大肥猫说的那人好像应该和自己有些隐隐约约的关系,只是不敢肯定。 七白狸问:“我说老大,你现在在哪里发财,怎么跑到黄泉路上来了,要不是我拦着你,一准被那群厉鬼赶到阴间去了,不死也死了,哎,是不是被人暗算了?你有天目啊,不应该这么快就挂的,到底怎么回事?” 虎引风一边往回走,一边给七白狸讲自己的故事,同时看见身边有无数魂魄迎面而来,身后被黑猫厉鬼撵着咬着,不时有倒地被吞者,惨叫声不绝于耳。 整条黄泉道上只有虎引风一人是往回走的,引得一众魂魄纷纷侧目,却不敢停留半分脚步,免得被厉鬼吞了魂魄,成为孤魂野鬼,难以超生。 那些黑猫厉鬼远远看着虎引风,有些胆大地刚想围拢过来,然而一看虎引风的眼睛,立刻止住脚步,面露恐惧之色,只得不甘心地低头呜咽而退。 虎引风知道,这都是七白狸的法力在起作用,当下不敢怠慢,唯恐迟则生变,念动移形换位的口诀,一路往回狂奔,转眼间将无数厉鬼和三魂七魄远远抛在身后。 大约半个多时辰,虎引风终于看见昏黄的大道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了亮白的光,知道那就是灵界路口了,心中狂喜,赶紧加快脚步,一口气跑到尽头。 赫然发现大道的尽头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外面一片炫目的光,他心中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跳下去。 这时候,脑袋中就听得七白狸在催促:“快跳,快跳啊,你想死怎么的,快带着千年狸仙去喝杏花村老酒。” 虎引风一回头,赫然发现有上百只黑猫已经尾随而来,虽然不敢直接扑上来,然而眼睛都发红了,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千百年来,这条黄泉道就是一趟单行道,只见走过去的魂魄,还没见有全乎人能返回来,而且三魂七魄一点都没有丢失,简直让这群黄泉路清道夫是可忍孰不可忍,侮辱了它们的职业道德。 然而这家伙全身灵甲,不惧撕咬,现在又加上一个噬鬼圣灵附身,更是奈何他不得,气得这群黑猫厉鬼眼睛都充血了,眼看就要不顾性命扑上来阻止虎引风跳崖。 虎引风一看如此光景,情知回头肯定是死,跳崖说不定还真能得生,索性眼睛一闭,双腿一蹬地面,两只手抱住脑袋,身子向万丈深渊之中落下。 呼呼的刺骨阴风刮过,纵然身披圣蛊灵甲,虎引风也觉得遍体生寒,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中。 只有脑袋中的七白狸兴奋地大叫大嚷:“到了到了,啊哈哈哈哈,我老狸终于又回来了,又能喝酒吃肉,再不用跟那群臭东西打交道了,啊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在半空中飘荡了多久,“噗通”一声,虎引风只觉得全身跌进一个软绵绵的所在,身子骨好像接了地。 他睁开眼睛一看,忽然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虎引风一咕噜身子爬起来,终于看清这就是自己前面被玄素素囚禁的地下室。 原来自己还在地下室的地板上躺着,那么刚才的这一切难道都是幻觉? 再看四周雪白的墙壁上,根本没有半点黑猫的影子,没有万猫破魂阵,没有玄素素,没有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悬梯,也没有自己刚才经历过的一切。 正当他怔怔地望着四周出神,不敢肯定前面发生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幻的时候,脑袋中一个声音响起:“怎么,老大,醒过来就忘了我了,不敢相信这一切了。” 七白狸的声音再次响起,终于将虎引风拉回到现实中。 不错,这只大肥猫还跟着自己,看来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不过刚才自己在黄泉路边跑了一个千米,差点还就转不回来了。 虎引风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走上黄泉路的,可能是从悬梯上摔蒙了的缘故,也可能是魂魄被万猫阵给震飞的缘故,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活着,这就是万幸。 下一步就是琢磨怎么逃出这间屋子,想到这里,虎引风默念心语:“狸仙,狸仙,你能想办法出去不,放个梯子下来,我也好出去?” 七白狸笑一声:“小菜一碟,你张开内目,放我出去。” 内目就是内瞳孔,现在虎引风双眼瞳孔之中各暗藏一个更小的内瞳孔,就是七白狸的天魂所在。 虎引风关闭内瞳孔,就可将七白狸全部灵体封闭在自己体内,张开内瞳孔,七白狸的天魂和灵体就能放出,从事各种动作,而其地魄则被圣蛊灵甲牢牢禁锢,永远不能脱离。 所以虎引风不怕这头大肥猫飞走不回,除非它愿意成为游离于世间的一缕散魂,随时可能被各种不可知力量化为齑粉。 魂魄虽然常被大家放在一起念诵,其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能量集合。 魂魄放在一起统指人的精神灵气。而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是粗粝重浊的阴气,构成人的感觉形体。 魂魄协调则人体健康。 人活着都有三魂七魄,三魂者,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七魄者,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魂魄的理论很复杂,一般人不需要理解那么多。 但是一些基础型的知识普及还是很有必要的。 简单地说,可以这么粗略地理解,魂主管精神健康,魄主管生理健康。 一个人的三魂如果损坏了,其人的精神多多少少会出现一些问题,严重的可能是精神病甚至白痴。 如果七魄出了问题,则身体相应部位就会出现种种病症,越严重的疾病则相应地七魄的扭曲也就越厉害。 三魂七魄在身体上都有表象,但是这种表象一般人是看不见的,利用现代医学手段也不行。 只有在法术的范畴中才能看见,比如,虎引风的天目。 在天目之下,三魂七魄总共形成十个光团,散布在人身不同的地方,这些光团的明亮程度和位置则表示一个人的魂魄健康状况。 但是,这些光团受到攻击的时候,这个人也就完蛋了。 以后,我们的虎同学经常利用这点置恶人于死地。 这就是万事有利有弊的哲学原理。一个有用的东西必然也有害,同样,一个有害的东西必然也有用。 比如,老婆可以为你提供服务,但是,同样也能让你发狂。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三魂七魄 人要死时七魄先散,然后三魂再离。生病时就是和魄散了,所以要用药物去阻止它散发。 如果和魄和力魄散了就容易鬼上身。女人、小孩、老人或者体弱者最容易引鬼上身。 很多人并不知道,魂魄不但是人在阳间的标志,还是代表人体的最主要的因素。仅仅魂魄受到表彰或者刑罚,人体一样就能得到相同的奖励或者惩罚。 大唐元和五年五月,司戎郎崔宣子崔环病中被两黄衫小鬼带到阴间判官院受刑。 崔环站判官院外,忽听到四声以杖击人声音,很快就有鬼族出来告诉他,打你四下就可以回家了。 崔环很奇怪,自己好端端地站在外面,连判官大老爷的衙门都没有进,怎么挨得打? 小鬼笑笑说:“这点你不用担心,打的是你的魂魄,你一样算是受刑,要不然,看看你大腿上有印记没有?” 崔环拉起衣服一看,两条大腿上果然各有四条杖痕,且痛苦不堪,不能举足,只能匍匐而行。 《续子不语》载:杭州风俗,新娘子过嫁时须手执宝瓶,内盛五谷,入男家门后交换,然后放在米柜中。 一天,一个姓梁的新娘执宝瓶过城门时,因守门人索钱吵闹受惊,随即精神恍惚。 后喝一碗符水,才神魂稍定,对人说:“我有三魂,一魂失落于城门外,一魂失落于宝瓶中,必须找到丢失的魂魄,不然我就不能好。”家人依言施为,新娘病才好。 在农村,小孩字受到惊吓,日夜啼哭不止,也不吃奶,医生也束手无策。没办法了只能求助于巫婆,巫婆翻了翻孩子的眼皮,断定是丢了魂魄。于是焚香祷告,一番大神跳过之后,孩子霍然而愈,又变得活蹦乱跳。 很多人可能不信这个,不信也没办法,这是事实,笔者亲眼见过。 有很多东西,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但是不相信也不等于这种事实不存在。 虎引风一开始是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只是一连串奇怪的遭遇终于让他对自己坚定的信仰开始有所怀疑。 信仰就像冰山,虽然坚硬,但在太阳的烘烤之下,也会慢慢融化,变成流淌的清水。 当七白狸出现之后,虎引风原先的信仰冰山彻底崩塌。 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原本在学校接受的许多教育其实就是狗屎。 但这堆狗屎如果不是碰上强有力的搅屎棍,一样不能散开、消失。很可能,这对狗屎会跟随自己一辈子。 这世上还有更多人在竭力维护那堆看上去很光鲜的坚硬狗屎,但虎引风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佛度有缘人,不是每个人都有成佛的机缘。多数人只是路边的小草,一青一黄而已。 活得很卑微,死得也很卑微,当他们彻底消失的时候,没有人记得他们是谁,就像从来不曾来过这个世上一样。 这就是绝大多数人的命运。 圣蛊灵甲将七白狸的魄牢牢锁住,就等于控制了它的一半精神,尽管七白狸的天魂可以与灵体一同外出,却不敢不及时回归。 因为没有了地魄,天魂将无所归依,变成游魂,失去法力的物质基础,很容易被邪祟和雷击等外力震散,这就好比灯烛再亮,一旦失去蜡烛持续提供动力,单纯的火焰是不能在空气中存留太久的. 因此,魂魄是不能分离的,分离了,普通人就会得病甚至死亡,即便有些道行和法术的,也会大大降低能量状态,最终化为乌有或虚无,即便是七白狸这样平常傲视天下的圣灵之物也不行。 虎引风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只硕大的黑猫从眼前直飞冲天,直接从天花板上的小孔处钻出,顿时消失不见。 这种状态正常人是看不见的,因为七白狸是灵体,并不是实实在在的物质,没有天眼以上的法力根本看不见。 虎引风开了天眼,本身又和七白狸魂魄相互契合,再加上七白狸的地魄还牢牢禁锢在灵甲中,所以他看得真真切切。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见这种灵体,小组中的二号马尾巴就可能看得见,因为她是活尸,本身的气场状态就偏阴,如果她对此留上了心,而七白狸偏巧又大大方方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至少会有所感觉。 其他人就只能靠感念了,比如道长,当七白狸在眼前经过时,如果他的气场非常灵敏,会感念出刚刚有什么东西从自己面前滑过,但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并看不见,但可以利用神卜算出来刚才有灵物经过,当然,这就会失了先机。 如两军对垒,无疑会非常被动。高手过招,定生死就在瞬息间,哪里容你摆签算卦后再作计较,即便是诸葛神卜,总是会处处失了先机。 再者说,眼睛看不见,即便能算出灵体的存在,也是盲人骑瞎马,作用不大,好比瞎子在一个黑屋子里捉苍蝇,难度可想而知。 还有一种人可能看得见七白狸,那就是未满三周岁的纯洁婴儿。人一旦过了三周岁,心性开始懵懂,天性开始压抑,双目也就不再自然,难以看见阴阳两界的灵物。 所以,面对可能很快死亡的人,一般人或许什么异常也感觉不到,而婴儿却会哇哇大哭,极力拒绝与那人亲近,因为将死之人阳气逐渐失散,阴气越加浓郁,婴儿一般都是纯阳之体,会非常厌恶与阴气过重的人接触,就是一例明证。 还有就是某些有了灵性的动物可能会看见七白狸中的身影,比如狗、猫、牛等容易附灵之物,可惜这些动物即便能够看见,也口不能言,无法诉说和表达,只能远远避开了事。 虎引风现在还不完全明白七白狸对自己的所用,以后就会庆幸,若非玄素素将他锁在地下室摔个半死,魂魄无意中游离于肉体,误入黄泉之道,哪里能因祸得福,收了七白狸,当然也就没有以后的精彩故事了。 老子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实在是至理名言,只可惜多数人在苦难中难以理解这句话的深邃,在顺境中更是不愿意过多琢磨霉运的隐患,其兴也勃焉,其亡也速焉,这才会引起人间一轮又一轮的兴衰败亡,沧桑巨变。 闲话不多扯,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正当虎引风眼巴巴地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出神,一挂悬梯悄无声息从上面放下,七白狸的那张怪异猫脸赫然出现在四方洞口,朝下喊道:“老大,妥了,快上来。” 虎引风一见大喜过望,这大肥猫还真能办点事,事不宜迟,速速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身体一跃而起,抓起悬梯像猴子一般就窜了上去,瞬间爬出了地下室,来到了一间小屋内。 七白狸重新化作一缕青烟钻入虎引风瞳孔之中,虎引风问:“外面如何,能走么?” 七白狸兴奋地说:“造化,造化,外面床上睡着个老妖婆,法力不弱,不过看样子睡熟了,咱们赶紧趁着这个时间跑出去,问题应该不大。” 虎引风一阵惊喜,刚要抬腿开溜,忽然想起一件事,七白狸见他不动身,疑惑道:“老大,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虎引风为难地说:“我的凤足鼠须笔被那个女人抢走了,我得把那支笔带走,不然会耽误大事的。” 七白狸叹了口气:“你这人可真够麻烦的,你刚才一并说出,我直接给你偷出来不就结了,现在还得来回跑。” 虎引风一听大肥猫的话,感觉有门,就笑着说:“狸仙,狸仙,麻烦再帮我一次,出去就给你弄酒肉吃。” 听说有酒肉,七白狸这才精神起来,说:“这还差不多,我要吃上好的肉,喝上好的酒。” “行行行,你等着,只要你把我的那支凤足鼠须笔找到,咱们这就打道回府,喝酒吃肉。” 七白狸说:“老妖婆现在防备最低,我念段定魂咒,让她美美睡上一阵子,你想在这里怎么折腾都可以。” 虎引风听后大喜,然而听说要念咒定魂,不免有些担心:“不会死人吧,不管怎么说她究竟是我的师叔,对我也没有下绝手,你可别把她弄死了?出了人命可不是好玩的。” 七白狸嗤然一笑,说:“你放心,这老家伙的命结实着呢,再活二十年问题都不大,而且法力高强,如果清醒着,我未必能近得了她的身,念段咒语,只是暂时令其沉睡,并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照她的法力,至多六个时辰就能恢复苏醒,要是换上普通人,那就可以睡上半个多月了,嘿嘿。” 听说没有大碍,虎引风这才放下心来,开了内眼,重新放七白狸出去。 大肥猫纵身从眼前落下,一扭身就消失在门外,别看这家伙身子肥硕,却异常灵巧,而且因为是灵体,可以任意变化收缩,多小多扁的窟窿缝隙都能钻得过去,看得虎引风咋舌不已。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池鱼归渊 转眼之间,七白狸雄赳赳气昂昂地扭身回来,猫眼睛细长,眯成一条缝,冲虎引风说:“妥了,快找你的什么破毛笔吧,我找找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说着,扭着肥硕的大屁股各个房间乱串。 虎引风长出一口气,迅速闪出小屋子,出门查看。果然,在对面卧室的一张木床上,玄素素已经进入酣睡。 虎引风大胆走进去,到处翻找自己的凤足鼠须笔,终于,在女人贴身的衣兜内,虎引风找到了自己的宝贝,心中大喜,迅速将凤足鼠须笔揣进怀里,然后才仔细打量这间房屋的结构来。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间,布置却十分简朴,但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只是冷锅凉灶,看样子主人并不在这里常住,只是个临时性的落脚处。 满屋子转悠了一圈,虎引风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也没发现有什么宝贝,于是准备赶紧离开。 可是一想,自己身上分文皆无,还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儿,万一这个玄素素将自己弄到远离澳门住处之地,身无分文可是寸步难行,只得重新开桌翻柜,好容易才在一个抽屉内找到五千港币,自忖差不多够路费了,招呼一声。 大肥猫意兴阑珊地从厨房走出来,嘴里骂骂咧咧:“艹,这个不过日子的老妖婆,败家娘们,连根葱都没一棵,害得老子空欢喜半天。”说着,一纵身跃入虎引风眼中不见了。 虎引风只得苦笑,拉开房门,迅速出去。 走在街道上,已经是艳阳高照,第二天上午九点。原来虎引风在那间地下室中折腾了整整一夜的光景。 问清楚这里的所在,果然离繁华市区已经很远,离自己所住的宾馆差不多就是一个正东,一个正西的方向,距离也有上百里,而且这里已经是很不起眼的所在,如果不是大肥猫相助,虎引风很难想象自己该怎么完好无损地离开这幢房子。 因为不是闹市区,连出租车也不多见,虎引风只得加快脚步往市区赶,一边走一边问七白狸:“你是只大肥猫,怎么一嘴脏话,跟谁学的?” 大肥猫一听这话不高兴了:“谁满嘴脏话了?还不都是你们人类的缘故。我天天在黄泉道上弄点怨魂厉鬼散魂游魄聊以充饥,人类的记忆和追念都存在我脑子里了成了我的记忆了,我不说人话说什么话,说鬼话你听得懂么!切。” 虎引风无奈,只好打住这个话题,接着又问:“你口口声声喊那个女人老妖婆,你看她有多大年纪了,我看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不老啊?” 七白狸一声惊呼:“老大,你口味蛮重的嘛,连七八十岁的太婆也看得那么惊艳,佩服,佩服。” 虎引风不解:“什么,她有七八十岁了?” 七白狸哼了一声:“我说你是个笨蛋,你还不承认,那老家伙肉都是干的,弄到锅里煮熟得比年轻人多费二百斤劈柴,我审她的三魂七魄,没有八十也离八十不远了,还三四十岁,我看你的眼睛得好好治治了,还开了天目,真不知道你这天目究竟是怎么开的,拿刀子剜开的吧?” 听着大肥猫的一顿奚落,虎引风不禁脸涨通红,怀疑自己的眼睛真的有些问题,玄素素师叔,真的有七八十岁的年纪?怎么会保养得那么好,活脱脱一副中年艳妇的样子,简直就是逆天。 七白狸看虎引风有些招架不住,就没有继续挖苦他,叹了口气说:“这老家伙可能是练了某种邪功,所以才能留住青春,要不然就是服了某类驻颜的圣药,总之不会出乎这两种可能了。 你肉眼凡胎,看不出来也没什么可羞愧的,以后跟着我千年狸仙慢慢混,进步还是可以期望的。现在,快带我去吃顿好的,你可是许给我的哦。” 虎引风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家伙,只得闭嘴不语,正巧这时一辆TAXI开过来,虎引风招呼一声坐上去,说了个地址,出租车风驰电掣而去。 就在下榻宾馆不远的地方,虎引风下了车,付了车费,信步走进一家餐厅。 这是一家郑氏橘皮烤鸭店,店面不大,但据说在这一带很有些名气。手艺是一位祖籍福建泉州来的老先生带过来的,已经整整五十年了,传了三辈人,靠一只味道绝美的橘皮鸭子享誉多年,回头客不断。 虎引风刚住下就听说这家小店了,近日正好带着七白狸开开荤,这只大肥猫一路上不停地聒噪,吵着虎引风要带它吃酒吃肉,闹得虎引风头都大,只得顺了它的意思。 现在不是吃饭的正点,店里面吃鸭子的客人不多,但三三两两也有七八位零散的客人,虎引风进去后就挑靠门的一张桌子坐下来。 不大会,一个小伙计模样的年轻仔跑过来,问客人点什么菜。虎引风说听说你们这里的橘皮鸭子最有名气,就上碗八宝粥,来只热腾腾的橘皮鸭子吧。 没想到肚子里的那只大肥猫不乐意了:“老大,老大,还有我呢?” 虎引风惊奇地心说:“我吃了不就等于你吃了么?怎么,你难道还要现身在这里大吃大喝不成?” 七白狸着急地说:“你吃是你吃,和我不一样,你快给我点十只鸭子,要上两斤好酒,千年狸仙我老人家要好好开开荤,五百年没有闻到肉味了,都馋死我了,快点快点,艹,那个老妖婆家里连根葱都没有,饿了我半上午了,快点,快点。” 虎引风大吃一惊:“十只鸭子,两斤酒,你吃下吗?” 七白狸不耐烦地说:“少废话,快点给我点上,不然我自己跳出去找吃的了啊?” 虎引风虽然不开内眼,七白狸也跑不出来,但又怕它胡来,只好答应,对服务员说:“请给我再上十只新鲜的鸭子,来两瓶你们店里最好的白酒。” 那个小年轻眼睛瞪得溜圆,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您说什么,请再说一遍?” 虎引风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请给我一共上十一只橘皮鸭子,一碗稀粥,两瓶好酒。” 这下服务员听清楚了,的确是十一只鸭子,一碗稀饭,两瓶好酒,他的眼睛像看神经病一样盯着虎引风,脚步却没有挪动半分。 虎引风知道这小伙子是怀疑自己脑筋有问题,也怕是自己来找事,吃了霸王餐不给银子,于是就问:“请问一共要多少钱?” 小伙子小声算着价钱:“一只鸭子一百五十港币,十一只一共一千六百五,一碗稀饭十元,两瓶酒,不知道先生要上什么酒?” 虎引风问:“你们这店里最好的酒是什么?” 小伙计说:“我们店里有外国洋酒,也有大陆的名牌,汾酒,茅台……” 谁知道七白狸听得真真切切,在肚子里对虎引风大叫:“我要喝汾酒,汾酒。” 虎引风只好说:“这样,你再上两瓶够年份的高档汾酒,一共多少钱?” 小伙计麻利地计算一下,非常恭敬地说:“先生,给您上两瓶十年竹叶青,加上其他的食品,一共是三千九百四十元。” 虎引风掏出钱,数了数,一共四千元,全部递给服务员,表示不用找了,小伙子眉开眼笑,立刻屁颠屁颠就往后厨跑。 不大一会,十一只热腾腾的橘皮烤鸭上来了,又拿来两瓶十年竹叶青,摆了满满一桌子。 一屋子的客人全都盯着虎引风看,不知道这位究竟何方神圣,一个人吃十一只鸭子,还要喝两瓶酒,真是脑壳有病。 七白狸闻到了鸭子的香味,在脑子里直叫唤:“快点放我出去,我要吃肉喝酒,你把白酒给我倒在大碗里就行了。” 虎引风有些迟疑:“你这个样子蹦出来能行吗,别把人家吃饭的客人都吓着了?” 大肥猫嘻嘻一笑,说:“你尽管放心,谁也看不见我。你只管吃你的鸭子,喝你的稀饭就行了,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虎引风没办法,只得打开内眼,将两道白气放出,眨眼间,七白狸跳到地上,围着桌子哈喇子流出老长。 虎引风将一只鸭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剩下的鸭子还全部让给了大肥猫,又要来三只白瓷碗,将两瓶白酒打开,全部筛在碗里,竹叶青特有的淡雅清香瞬时飘散开来。 七白狸睁圆了眼睛,将鼻子凑上去。 虎引风看见一股淡黄色的薄雾顺着七白狸的鼻孔慢慢往里面飘去,同时,十只鸭子也全部冒出一种特有的淡黄色的雾,被七白狸一点点吸进了肚子里。 虎引风不敢耽搁,急忙将自己的那只鸭子大口吞咽,感觉有一股浓郁的甜香味,和北方的烤鸭果然不同。 等到虎引风喝完稀粥,吃完了一只鸭子,七白狸也已经将两瓶白酒、十只橘皮烤鸭的香味全部吸取完毕,正美滋滋地闭着眼睛琢磨。然后,它对虎引风一点头,说:“好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虎引风会意,让七白狸跳进自己的内眼中,不顾众食客的错愕神情,起身走出郑氏橘皮烤鸭店。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君婉病危 虎引风一走,烤鸭店就炸开了锅,大家眼睁睁看着一桌子的烤鸭子一只没动,三大碗竹叶青白酒也好端端地放在那儿,这个服了四千元港币的小年轻仅仅吃了一只叶子,喝了一碗稀饭就转身离去,无不惊奇。 刚才收钱的小伙子跑出去,喊着:“先生,先生,你的鸭子还没吃呢,要不要打包啊?” 可是门口空空如也,刚才吃饭的客人已经无影无踪。 几位客人围拢上来,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评论刚才的这一幕。 有个胆大的客人伸手扯下一只烤鸭的后腿,放在嘴里一嚼,“哇”一下吐了出来,好像咬住了一块垃圾。 原来那根鸭腿又柴又干,味同嚼蜡,一点色香味也没有了,好像在咬一块橡皮。 跑堂的小伙子端起酒碗,小心地抿了一口,立刻皱起了眉头,哪里是什么十年竹叶青,分明就是一碗白水,酒味全无。 这一下,众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才明白刚才进来吃饭的那位才是真正的高人。 出了饭店,虎引风三拐两拐,找了个僻静的街道钻了进去,免得被人跟踪。可是,他一边走,心中却一点也不能平静,一股隐隐的担心总是萦绕在心头,这种感觉已经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可以说,自从在地下室里清醒过来以后,虎引风总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位穿着黄衣的娉婷少女在眼前走过,他的心终于一下子揪了起来,想起在黄泉道口遇上的那个穿着米黄色外套的女子,那是李君婉的魂魄。 根据七白狸的说法,黄泉道上的魂魄都是将死或者七日内将死之人,君婉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难道她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虎引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考虑越有些心惊肉跳,慢慢停住了脚步,转身走进旁边一个报亭,往易川县公安局打了个长途电话。 电话是打给易川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办公室的,一个小姑娘接的电话。 虎引风一听电话通了,急忙问:“是易川县公安局吗?” “是啊,你是哪里,有什么事?” 对方的话很温柔,带着家乡特有的口音,让虎引风感觉很舒服。 “哦,是这样,我是易川县的人,现在南方办点事。有点急事想找个熟人,请问刑警队的李君婉在不在?” 对方一下子就沉默了,虎引风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过了大约十秒钟,对方终于说话了:“请问先生是君婉的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虎引风尽量稳住自己忐忑不安的心,将话语放得平和:“啊,是这样,我和你们局的李君婉是初中同学,有点私人的事情想找她,请问,能不能帮我叫一下,谢谢你了。” 对方终于按耐不住,声音有些哽咽:“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君婉病了,很厉害,可能,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什么?虎引风脑袋像被人用大油锤给狠狠砸了一下,当时就觉得两腿发软,他急忙问:“请问究竟怎么回事,君婉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会这么厉害?” 对方声音沉重:“别问了,已经快不行了,是急性粒细胞白血病,现在北京住院。”说完,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虎引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上电话的,他头重脚轻地回到路上,心神恍惚。 虽然李君婉与他不是什么特殊关系,两人也不是男女朋友,但是虎引风心里总是对自己这位警校同学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情,他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爱情,如果算,那也只是一种单相思,因为他从来没有向对方吐露过半点心思。 虎引风为人忠厚,面皮薄,人也很自尊,知道自己家庭条件不好,并不想高攀什么人,但是年轻人的心思与感情不是理智能完全控制得了的。 当公安局一纸调令将他从偏远的石寨子派出所调到刑警队的时候,虎引风着实高兴了一阵子。 然而,一天正式的刑警队生活都没有过上,就匆匆赶到市局、赶到省厅,然后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在后面推着来到这里。 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和李君婉培养感情,甚至没有机会去向她勇敢地表白自己的感情,哪怕面临的是姑娘委婉的拒绝。 活了二十岁,虎引风第一次感觉到一种与往常不一样的感情在心中慢慢滋生,所以,尽管自己不是李君婉什么人,他还是觉得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还没有开始绚烂的生活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一朵漂亮的花儿还未来得及真正绽放就要凋谢枯萎,这是任何人都不能不为之扼腕叹息的悲剧。 “老大,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那女孩子很重要,喜欢人家?” 七白狸感觉到了虎引风强烈的情绪变动,小心翼翼地问。 虎引风不置可否,长长叹了口气。 七白狸有些不屑,在肚子里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叹什么气啊?没出息!喜欢她就去追,怕什么!姑娘的价值就在于有好男人喜欢,喜欢的话你就去找她啊,要不好意思张口,我替你撮合撮合,你回头弄几条大鲤鱼谢谢我这个媒人?” 虎引风一皱眉,心语道:“去,别瞎搅合,你懂什么,我有个女同学得了急症,很厉害,恐怕难以治好了。” 七白狸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都是定数,你也算道中人,还能看不开这个?” 虎引风暗暗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然而难以释怀啊,那么年轻,哎。” 过了一会儿,七白狸道:“生死乃轮回大事,按理说一般不能逆天行事,然而如果命不当绝,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虎引风听它话里有话,心中一动,急忙问:“你的意思可以救治?” 七白狸道:“我只擅长阴阳之事,如果你这个同学是被人下了毒,或中了蛊,或设了局,但凡沾染一切邪灵、恶念、怨毒、贪欲、诅咒、巫蛊、龌龊、污秽之事,对我千年狸仙而言,都是可以商量的。 如果确实是由于自身原因引起阴阳不调,命当终数,那就不能逆天行事,否则难逃天谴,坏了我老人家千年的道行,太不划算,只能靠你自己了。” 虎引风闻言大喜:“这么说,还是有办法可用的?” 七白狸说:“定数不能逃,这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如果你这个同学命当绝于此,谁也不能改变。 但是,我可以教你一个法术,五行大挪移,将她的命运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就可以帮她躲过这一劫了。” 虎引风闻言先是一喜,接着就是一忧,转移到别人身上,这岂不是犯罪和造孽?如果世上真有定数的话,这样做岂不是更要遭到天谴? 每个人的命运都应该由上天和她(他)自身决定,我们又不是造物主,凭什么要转移一个人的生死到另一个人身上? 七白狸笑道:“这个你就想多了。据我所知,在五百年前,有个江湖家族专门炮制一种叫做无相尸的东西,谋取暴利,这种无相尸就是一种特制的能盛放灵魂的盒子,可以将人们不需要或者十分珍贵的灵魂嫁接到这种东西的身上,从而达到转移或假借目的。 如果你能找到无相尸,就可以用五行大挪移术将病人的地魄转移到上面,作法毁去,从理论上说,就等于这个人已经死过一次,从了定数,她的任何病症都会不药而愈。” 虎引风大喜,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狸仙,你说的那种无相尸究竟在什么地方能找得到?” 大肥猫打了个哈欠,显然刚才喝得竹叶青开始发挥作用了,迷迷瞪瞪地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经五百多年没有出山了,当今的江湖是个什么样子,已经不熟悉了。 我只得记得当年那个能做无相尸的高人姓陈,是中原一带的人,现在还有没有后人,这门独特的手艺还能否流传下来都很难说,只能靠运气了。” 虎引风刚刚鼓起来的一点热情转眼间又凉快下去。 李君婉已经病入膏肓,现在别说没有地方去找这种叫什么无相尸的东西,即便找得到,人家愿不愿意拿出来也是个未知数。就算自己历尽辛苦能得到无相尸,君婉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想到此,虎引风欲哭无泪。定数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生死有定数,断命乌可续,看来真的是人难胜天啊。 沉沉欲睡的大肥猫好像感觉到虎引风此时的沮丧,宽慰道:“你也不用太伤心了,看来这个妞在你心中还是很占份量的。看在这顿酒肉的面子上,我可以帮你出一把力,保证在一年内留住她的性命。 一年之后如果你找不到无相尸身,那就没办法了,尘归尘、土归土,只能让其香消玉殒。 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想开点,老大。” 虎引风大喜,急忙谢道:“多谢,多谢,只要你能多给我一年的时间,只要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无相尸的东西,我一定想办法弄到。” 七白狸微微一笑:“哎,如今像你这么痴情的男子可是不多了,我在黄泉道上吃掉的散魂游魄数不尽数,还很少见到纯粹的痴情之人呢? 看在你这份心情上,千年狸仙我老人家说什么也得卖你个人情,不过,你最好在那个妞还没彻底咽气之前赶到,不然我千年狸仙也是鞭长莫及哟。” 虎引风闻言大喜,拔腿就往宾馆赶,他要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向刀子组长请个假,回家看一趟李君婉。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赴京救美 当虎引风“咣当”一声推开宾馆房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在,不仅道长、医生在,刀子一组的四个人也都在,正在商量如何去寻找虎引风呢。大家一看灵猫好端端地出现在视野里,不禁十分惊奇。 医生急忙跑过来,拉住虎引风的手,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足足九九八十一眼,发现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放下心来。 刀子等人也急忙走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虎引风究竟怎么回事,这一夜到哪里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虎引风已经想好了,见了道长、医生该怎么说。 最终,他决定还是不能说实话,因为玄素素与他之间的矛盾是门派之内的事情,与小组本身的任务好像并无太大关系,虎引风不想让别人知道过多关于自己的来历和底细,所以决定隐瞒玄素素的真实身份,将这件事轻描淡写先糊弄过去。 当然,他还年轻,就没有想到黑洞小组的组员除了他之外,基本上都是些积年老妖,岂能会轻易被他骗了?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见大家询问,虎引风就将在路上早就想好的一套说辞倒出来,只说可能是林家的仇家见自己坏了他们的计谋,中途拦截,一开始自己不敌,后来半道反击,摆脱了敌人,偷偷溜回来了。 这套说辞漏洞百出,医生、橡皮和泥鳅都听出来虎引风有几分言不由衷。 但刀子点了点头,并没有当场质问太多,只是淡淡地说:“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然后虎引风就将自己的林府一行所获得信息都讲了出来,供组长参考下一步的行动。 等把这一切都说完,虎引风看着一号刀子,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吭吭哧哧。 刀子见他好像有话想对自己单独说,就冲他点了点头,两人进了一个单间。 关上房门,虎引风单刀直入:“刀子哥,我想请个假?” 刀子剑眉一动:“哦,请假,有什么事?” 虎引风知道刀子明白自己的底细,索性也不隐瞒:“我老家有个朋友,突然得了重病,是急性粒细胞白血病,现在已经病危,估计时间不多了,我想赶回去看一趟。” 刀子没有立刻回答,摸着下巴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气氛一时有些凝结。 最后,刀子说:“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按说是不能放你这个时候回去的。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的要求也不过分,你打算请几天假?” 虎引风一听有门,高兴地说:“我只要一周就行了。” 因为在路上他就已经盘算好,李君婉的病不可能拖过一周的时间,所以他也没敢多要假期。现在正是组织用人的关键时刻,刀子能准自己的假已经是很照顾了。 刀子又沉吟一会,说:“好吧,一周就一周,一周后,你必须准时回到这里,不能耽误了,这是命令。” “是。”虎引风高兴得脸都红了。 两人从小房间里出来,虎引风也没顾得上与其他人唠嗑,一头钻到自己房间里,收拾东西去了。 在房间枕头的夹层中取出那本《青龙木精书》,又将银行支票和一些现金揣好,拿上必备的证件,和几件临时换洗的衣服,基本上就这些了。 刀子将灵猫请假的事情给大家说了一遍,众人都很吃惊。刚回来就要请假? 但刀子不动声色,告诉大伙他已经批准了灵猫的假期,一周后灵猫准时归队。现在根据灵猫在林府打听到的信息,分配下一步的工作。 道长和医生继续监视林府的一切异常动向,特别要注意有无可疑人员接近林府,自己则与马尾巴、橡皮和泥鳅一道着重调查文风和尚姗婼的背景和来历。 虎引风收拾好行李,迅速离开了宾馆,直奔机场。 飞机从澳门直达广州白云机场,然后再转机。 在机场的时候,虎引风已经与李君婉的哥哥李君华取得了联系,证实李君婉确实在北京某著名血液专科医院接受治疗,因为没能找到合适的血液配型,无法做骨髓移植手术,所以只能保守治疗,现在病情十分危急,随时可能不治。 虎引风心急如焚,坐卧不安。 七白狸美美睡了一个大觉,现在刚刚打着呵欠醒来,它见虎引风心神恍惚,笑道:“你这样的人也能参禅修道,真是笑话。遇到一点事就麻了手脚,竖子不足与谋!慌什么! 如果天命当绝,急死你也赶不到她前头,如果天命不当绝,你又何必如此慌张?不要着急,治病之前,你还得准备几样东西,我才好做法束魂。” 虎引风急忙问:“是什么?” 七白狸说:“你准备好十二只公鸡,喂养的时间全部在一年之内。其中养了一个月的一只,两个月的一只,三个月的一只,以此类推,全部要毛色红亮的那种。 然后再准备一根细棉线,长短在三尺左右,用白纸剪一串手拉手的小孩,一共十二个,再准备三根蜡烛,两碗清水。” 虎引风知道这大肥猫肯定有自己的办法,也就没有多问。 好容易上了飞机,虎引风坐在座位上闭上眼睛,心情沉重,一句话也不说,慢慢打起了盹。 一觉醒来,已经是到了傍晚时分,飞机缓缓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出了机场,坐上出租,又绕行了很大一段路程,好在那时候的堵车还不算十分严重,即便如此,等到虎引风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时,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以后了。 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外,虎引风终于看见一脸愁容的李君华大队长,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位意气风发的县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好像老了十几岁。 而病房外还坐着一对中老年夫妇,看样子在五十多岁,女的眼睛都红肿了,应该是君婉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些其他的亲戚,虎引风都不认识。 而且,还有几位易川县公安局的同志,有与君婉同办公室的两三个关系相好的闺蜜,虎引风一眼就认出了当初开自己与李君婉玩笑的唐菊,还有几位刑警队的男同志,分管刑侦的刘局长居然也在。 大家一见风尘仆仆的虎引风,不由得一怔。只有李君华事先与虎引风通过电话,知道他要来看妹妹,急忙站起身来和虎引风握手。虎引风又一一与大家见过面,这才询问起李君婉的病情。 根据李君华介绍,李君婉是在虎引风调到省厅工作没多久就突然病倒的,一开始是低烧,家里人都认为是感冒,也没有太在意,因为君婉身体一向很好,小感冒应该很快能好。 谁知道低烧时断时续,一直未能痊愈,全家人这才有些警惕,急忙到医院做了详细检查,最后确诊为急性粒细胞白血病。 因为没能找到合适的配型,无法做骨髓移植手术,所以只能保守治疗,现在病情恶化很快,医院已经连续下了五次病危通知,要求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妈妈已经哭昏死过多次,全家人的心都快碎了。 虎引风将李君华拉到一边,悄悄对他说:“李大队,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李君华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虎引风,点了点头:“引风,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要客气。” 虎引风鼓了鼓勇气,终于还是决定和盘托出:“我有一个办法,可能对君婉有效,可以暂时保住她的性命,起码是一年,能为我们争取进一步治疗赢得时间,不知道你和伯父伯母相不相信我?” 什么,李君华刚才还有些萎靡的神情一扫而光,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盯着虎引风,沉声说:“引风,你刚才说什么,弟弟?” 虎引风只得将自己的意思又重复一遍,李君华有些狐疑地看着虎引风,虎引风也看着他,两个男人就这么对视了足足有两分钟。 最后李君华终于点点头:“好,我相信你,引风。如果你真能把小婉从死神手中解救过来,你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虎引风淡淡一笑:“李大队,你客气了,君婉是我的老同学,你是我的老领导,现在君婉得了重病,但凡有一线希望,我一定会争取。” 李君华感激地握着虎引风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然后,李君华叫来爸爸妈妈和刘跃进局长,将虎引风的意思向大家转述了一遍。 两位老人和刘局长的眼睛都瞪圆了。刘跃进严肃地说:“引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人命关天啊,你有把握吗?” 虎引风说:“刘局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心思和各位开玩笑吗?不过,我事先说明一点,我只是试一试,不敢说百分之百。 这件事还要伯父伯母和李大队自己定夺。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就豁出去争取一下,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的确,李君婉是李君华的亲妹子,是她爸爸妈妈的娇闺女,和他虎引风没有任何瓜葛,起码暂时没有什么显著的关系。 这件事虽然是救人,但也要征得君婉家人的同意才行。不然,万一出了差错,虎引风也担待不起。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说服医生 李君婉的爸爸是易川县人大的老干部,见多识广,头脑还算清醒。 他思索了一阵,说:“反正君婉已经这个样子了,不争取一下恐怕难过去这两天,说不定这个小伙子还真能救君婉一命,既然有条路可走,我们就走。走通走不通都是命,我们也不后悔了,你说吧,小伙子,你打算怎么救我的女儿?” 爸爸都这么说了,李君华就放心了。妈妈自然也无话可说,只要能救女儿的命,她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 虎引风说:“好吧,既然你们都同意了,事不宜迟,一切按照我说的办。李大队,你马上去操办如下这些东西。” 接着,虎引风就将七白狸交代自己的那些物品列了一个清单,交给李君华,要求抓紧备齐,越快越好。 看着清单,李君华、刘跃进都不禁皱起了眉头,感觉怪怪的,不像是给人治病的东西,倒像是农村跳大神准备的贡品。 但现在也来不及去询问这些东西的用途了,李君华马上安排两个手下到北京郊区各个养鸡场挑选十二只虎引风指定的红色公鸡,这是最难办的,因为十二只公鸡的年龄必须恰好对着一年十二个月,不能多也不能少。 虎引风特别叮嘱,时间千万不能弄错。两名民警点头答应,满腹狐疑而去,至于剪纸人用的白纸、蜡烛、白棉线之类的东西,都是手到擒来的东西。 等一切都布置好,大家各自领命而去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这时候,院方又下达了第六次病危通知书,说病人现在已经陷入几度昏迷状态,随时可能发生不治,要求家属做好思想准备。 李君婉的妈妈一听,眼睛一黑,立马就昏死过去。唐菊等几个小姐妹急忙上前捶胸捶背,忙活了好一阵才把她弄醒。 李君华一见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只得横下一条心,按照虎引风的要求,又加派两个人手,到处寻找虎引风要的公鸡。 等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虎引风也觉得浑身无力。李君华急忙又安排他住宿。 虎引风摆摆手,说不用,自己就在病房外的长条凳子上歇一会就行。 唐菊等人过来,招呼虎引风坐下,虎引风依靠在医院的墙壁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六点。李君华的爸爸买来了早餐,但大家都没有心思去吃。 李君婉的生命就像沙漏里的沙子,眼看着就要漏光,一个活泼可爱的美丽少女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每个人的心中都说不出的沉重,哪里还有半点食欲。 上午十一点钟,李君华派出去的几名手下终于传来好消息,说虎引风要的十二只公鸡已经全部找到,现在正在往回赶的路上。 李君华非常兴奋,问虎引风还需要什么东西。 虎引风摇摇头,说不需要了。 白纸、蜡烛等东西早上的时候就已经买好了,现在就等着十二只公鸡到来,当然还要等到晚上子时才能作法束魂。 不过在这之前,还要与医院方面沟通一下,毕竟,这是破天荒的事情。医院允不允许有人在国家首都的医院内跳大神给病人治病,确实是一个问题。 果然,当李君华找到医院方面,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意思时,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的主治医生一口就回绝了。 “乱弹琴,简直就是乱弹琴,同志,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居然还会相信这个?我听说你是一个公安局刑警队的大队长,怎么说也应该是受过正规科学教育的吧,怎么能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当然,作为病人家属,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我必须指出,在我主治的病人身上,绝不允许出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病人,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好了,不要再干扰医院的工作。” 一席话说得义正词严慷慨激昂,弄得李君华一个大红脸,想再辩解几句,可是嘴巴动了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候,主治医生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虎引风面色平静地从外面走进来。 这次与院方交涉,他本来是与李君华一道来的,但是,因为自己没名没分,不好说话,暂时就没有进来。如果李君华能与院方顺利达成妥协,自己也就不用出面了。如果医院拒绝了李君华的建议,自己再出面不迟。 在门外面等着回音的虎引风耳朵极其敏锐,听见主治医生的一番激昂陈词后,知道自己不出面不行了,也就没有打招呼,直接走了进来。 “喂,你这个同志,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你是干什么的?” 戴眼镜的主治医生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正与李君华交涉得不耐烦,一看有人不打招呼就直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不由得有些气恼,从椅子上站起来呵斥。 虎引风也没理睬他的态度,直接走到这个医生的面前,轻轻一笑:“咋呼什么!作为一个医生,你不能挽救病人的生命,却又拒绝一切有益的尝试,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很有道理,就很科学了?你又没亲眼见过别人怎么治病,怎么就知道都是封建迷信? 同志,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不要让几本医疗书籍坏了你的脑壳,眼睛睁大一些,胸怀放开一些,博采众长,集思广益,对你以后的职业生涯有好处,你说是不是?” 这个医生没想到眼前这个毛头小伙子不但没有被自己唬倒,反正振振有词地教训了自己一顿,气得差点背过去,一张干巴苍白的脸憋得通红,正要发作。 虎引风用手一指自己的嘴巴,接着说:“嘘,别激动,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正在走背运,老婆要和你离婚,经济上还吃了大亏,家宅不宁,内外不安,你自己还有难言之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一下子将正要发作的医生给狠狠砸了个张口结舌,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阵,他才回过神来:“你,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私生活的?” 虎引风冷冷一笑:“对不起,职业秘密,无可奉告。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这件难言之隐已经持续了将近十年的时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案,如果再拖两年不能治愈,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你这后半辈子大概只能做太监了。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治愈你多年的顽疾,帮助你卸下心中的千斤重担,让你重新赢得爱情与婚姻,怎么样,伙计,你愿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这个中年医生的那张刀鳅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厚厚玻璃镜片后的一双金鱼眼简直要凸出眼眶,一张没有几根胡须的鲶鱼嘴半张着,像看着鬼一样看着虎引风,好半天才颤巍巍地说:“你,你,你,你说什么?” 在一旁的李君华看见医生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气疯了,正要解释。 没想到医生隔着桌子一把攥住虎引风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说:“大师,大师,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虎引风淡淡一笑:“真的假不得,假的真不得。这世上有许多现象没法解释,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否定它的真实与存在。 我还知道,你的这个病其实源于一次意外,当然,那都是年轻时候的荒唐,都是男人,可以理解。 十年了,你一直在寻求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案,我告诉你,没用。这个世上,除了我能替你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你相信我,就配合我的治疗,当然,我是指今天晚上对那位白血病姑娘的治疗,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不过,你也就只能带着痛苦和遗憾过完下半辈子了。” 眼镜医生点头如小鸡啄米:“信,信,大师,你说的我绝对相信,你放心,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听你的吩咐,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家庭。” 虎引风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淡淡一笑:“好吧,你这件事先不着急。咱们先把今天要办的事办完再说。 你现在安排护士和其他医护人员先全力抢救,必须保证这个姑娘在今天夜里十二点之前不能出意外,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 过了夜里十一点以后,所有医护人员全部撤离病房,在门外候着,等我的指令,我让你们什么时候进去你们再什么时候进去,无关人员绝对不可打扰我的治疗过程,明白吗?” “好,好,你放心,大师,这些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眼镜医生频频点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个眼镜医生还是让李君华亲笔写了张便条,说明一切安排都是病人家属的意思,将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和医院无关。 看完了便条上的字迹,眼镜医生冲虎引风不好意思笑笑,说:“大师,对不起,这也是职责所在,例行程序而已。” 虎引风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人命关天,万一自己出了什么差错,这个主治医生怕李君华家倒打一耙,他就说不清楚了。 知识分子的心就是细,虎引风不禁暗暗感叹。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做法束魂 从主治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李君华一脸纳闷,悄悄问虎引风:“引风,你是怎么看出这个医生有病的?还有,他老婆要和他离婚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虎引风淡淡一笑:“李大队,这个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给你解释,咱们先去准备一下君婉治病的事情。” 李君华点点头:“好的,不过,引风,以后不可再叫我李大队了,太见外了。 你现在已经调到省厅,前途无量,再说,你帮了我们李家这么大的忙,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再叫李大队就见外了啊,你如果看得起我李君华,以后就叫我华哥吧,君婉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你就是我的亲弟弟。” 虎引风心中一热,点了点头。两人信步朝病房区走去。 其实,虎引风刚才对那个眼镜医生说的话都是七白狸的故事。 在李君华刚开始进办公室与主治医生交涉的时候,虎引风就放七白狸跟了过去,七白狸乃阴阳两界的灵物,一双阴阳眼看透生死,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四十多岁男人的隐私,回来告诉了虎引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所以虎引风才敢走进办公室,将那位老哥唬得眼睛发直。 其实,如果虎引风打开极目,认真观察那位医生,也能从面相上看出一些端倪,只是没有七白狸这样直接,这样深刻,这样直指人心而已。 两人回到加护病房,外出才买公鸡的几位同志都回来了,将寻找公鸡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公鸡这种东西其实还是比较好买的,难的是这些鸡的年龄必须互相间隔一个月,最大的也不能超过一年,这就很麻烦了。 几个民警跑了好几家养鸡场,好话说了一箩筐,说是等着救命用,这才说动养鸡场老板从育雏、催肥等车间给分别挑选了公鸡。 由于一家养鸡场的公鸡都是同一批次的,因此,几个人又跑了两三家养鸡场,总算按照虎引风的要求将所要的公鸡一一挑选出来,装在汽车后备箱里给带了回来。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医院下达了第七次病危通知,说是病人目前已经处于弥留阶段,血压、心跳、脑电波等各种检测都开始出现长时间不稳定,病人已经处于最后时刻,李君婉的妈妈已经坐在地上起不来,也不哭了,眼睛都开始发直了。 李君华怕妈妈再有个三长两短,爸爸也不能活了,急忙让唐菊等两个小女生帮忙将老妈连拖加拽地弄到隔壁一间病房的床上暂时休息。 这时候,根据事先与主治医生的协调,加护病房的所有医护人员开始三三两两地撤离,虎引风安排人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将十二只公鸡全部宰杀,分别将鸡血放在十二只干净的碗中。 然后,他将白纸折叠了几下,用剪刀“咔咔”地绞起来,绞成一个小人的形状,然后将多余的白纸扔掉,取开折叠起来的白纸,一溜纸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全部手拉手扯成了一排。 众人在一旁默然无声,两个女生大气不敢喘,看着虎引风手中的那一串白色的纸人好像看着鬼魂,唐菊用手捂着嘴巴,眼睛中流露出惊奇和恐惧的复杂神情。 这时候,手表的时针终于慢慢挪向了十一点的位置,子时开始了。 虎引风冲李君华点点头,说:“可以了”。 李君华神情严肃地招呼两个手下将十二碗鸡血按照次序依次端进了病房,虎引风将蜡烛、白棉线拿起来,也走进了病房,然后让所有人都出去,反手关闭了病房的门,从里面反锁了。 这是一间重症监护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氧气瓶、横七竖八的管线等等等等。 病床上的李君婉面如白纸,双目紧闭,皮肤好像是透明了,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不知道是化疗还是为了方便治疗故意剃成了这样。 床头前有一个小小的电脑监视仪,荧光屏幕上的光标线一闪一闪地晃动着,其中心跳的线条已经非常缓慢了,一切症状都显示,李君婉的确已经到了人生的终点站,生命的列车随时可能彻底停下。 看着那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如今变成这样一幅样子,虎引风的心都开始揪紧了,鼻子突然觉得有些酸酸的。 这时候,七白狸在大脑中叫:“别多愁善感了,快点动手吧,晚了恐怕你真要哭鼻子了。” 一句话提醒了虎引风,他急忙收敛心神,尽量排除一切干扰情绪,开始按照七白狸的交代做法束魂。 首先,虎引风将凤足鼠须笔掏出来,将笔在鸡血碗中蘸了一蘸,殷红的鸡血顺着毛笔的笔尖慢慢往下流,虎引风急忙将毛笔挪到那一串小纸人的第一个上面,将鸡血涂满了纸人。 然后,他又将第二个碗里的鸡血依次涂抹在第二张小纸人的上面,直到将十二碗鸡血全部蘸过,将十二个白色的小纸人都涂成红色。 最后,虎引风将蜡烛放在病床前,在李君婉两肩以及头顶的正前方分别立定,点燃,点燃蜡烛的同时虎引风将病房里的电灯拉灭。房间里立刻就换了另一种气氛,显得十分阴森、可怖。 按照七白狸的吩咐,虎引风又将白棉线在十二只鸡血碗中一次洗了一遍,将白线染成血红色。然后将红线依次穿过十二个小纸人的身体,串成了一串,放在了床边。 等到这一切都收拾完毕,虎引风悄悄地在心中暗语:“出来吧,狸仙,下面看你的了。” 说着,打开双眼的内瞳孔,视野中立刻出现了另一片不一样的区域,在这个区域中,床上的李君婉浑身蒙着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脸上不再是白皙如纸,而是显得灰黄无光,虎引风知道,这是人能量流失殆尽生命行将就木的标志。 一条黑影在面前一闪,那只牛犊子一般的七白狸瞬时出现在眼前,虎引风看得真真切切。 只见这只大狸猫跳到病床上,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丝重量,因为虎引风看见雪白的床单上连一丝凹痕都看不见,这家伙就像一个鬼魂,围着昏迷不醒的李君婉来回转悠。 大狸猫一边转悠,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啧啧啧,可惜了,多漂亮的妞,怪不得能让我们老大万里迢迢从南国跑到这里,真是可惜了。 哎,尽人事而知天命,今天我千年狸仙就显示显示手段,把你留在阳间多活一年。以后能不能痊愈就看你的造化了。呵呵呵,起!” 随着一声“起”,原本放在一边的那串已经串上了红绳子的十二个小纸人无风而动,一下子直直地竖立在空中,正好在李君婉脑袋的正上方。 七白狸说:“老大,你且闪闪,看我做法束魂。” 虎引风急忙抽身后撤,立在旁边的墙壁处一动不动,看这只大肥猫做法。 只见七白狸直起来前半截身子,只用两条后腿站在地上,那个头居然比虎引风也矮不了多少,它嘴里一边嘟嘟囔囔。 虎引风也听不清这位究竟在叨咕些什么,只觉得好像是一种咒语,又像是一种祷告。 接着,七白狸忽然围着病床转动起身子,并且越转越快,连床头那三盏“噗噗”燃烧的蜡烛的火苗都随着大肥猫的转动不断地倾斜着火头。 七白狸的身法实在太快,一开始虎引风还能看得见它的头尾,到后来只看见一条黑练缠绕在病床周围,同时,那三根蜡烛突然非正常燃烧起来,因为同时出现了爆燃。 虎引风看得真真切切,嘴巴张得老大。 三根白蜡烛呼呼呼地四下喷射火苗,虎引风能真切地看见白色的蜡烛身子正在迅速往下缩短,本来能烧三四个小时的蜡烛在短短不到二十分钟以后,就只剩下一小截了。 就在这时,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直直地悬停在半空中的十二个小纸人突然开始燃烧,从第一个开始,一个接一个出现了火焰。 虎引风好像还能听见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了**和哀嚎的声音。 过了大约十分钟,这一串纸人全部燃烧完毕,而那根红线却丝毫未曾毁掉,仍然直直地横在半空中,好像两端有什么东西在扯着似的。 就在最后一个纸人燃烧完毕的一刹那,三根白色的蜡烛同时燃烧殆尽,“噗”地一下全部熄灭,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虎引风的目力很好,看见满头蒸汽的七白狸长出一口气:“好了,收工,你将那根红线收起,以后就装在这位小妞最贴身的衣兜里,千万别遗失了。 不出半刻,她就能苏醒,一年之内保管平安。至于一年后,那就看你的运气和她的造化了,我千年狸仙管不了那么多了。 艹,跳了半天大神,可累死我了,五百年没给人看过病了,快点让我进去好好歇一歇。 我说,我大仙帮你这么大忙,你明天要给我弄点好吃的,别昧了良心。” 虎引风大喜:“好好好,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七白狸边说边一跃而起,从内眼中钻进去,瞬间不见。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起死回生 虎引风重新拉亮电灯,果然看见那根血红的棉线已经从半空中落下来,就躺在雪白的床单上,虎引风一把收起来。 这时候,病床前的电脑监视仪屏幕上的光线突然开始活跃起来,特别心跳的频率明显加速,病床上一直一动不动的李君婉突然好像活动了一下脑袋。 虎引风还以为自己花了眼,定睛一看,果然是李君婉的面部肌肉在微微活动,眼皮在微微颤动,好像是在做梦,又像准备醒来。 虎引风激动极了,一个箭步将房门打开,冲着门外说:“好了,好了,君婉可能要醒了。” 早就等在门外的众人一听这话,争先恐后地冲进房间,李君华拉着爸爸走在最前面,紧接着冲进来的居然就是那位眼镜医生,他一直在门外守着,就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奇迹发生。 虽然今天上午他被虎引风唬得一愣一愣,然而等虎引风、李君华离开后,心中还是时不时嘀咕,世上难道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不可能,不可能。 自己从医二十多年,见过的奇奇怪怪也不少,但基本上都是科学能正常解释的东西,这个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小子难道真有回天之力? 眼镜医生纠结了差不多整整一天,就是要等着虎引风给自己一个说法,所以,当他听说病人的情况有了好转后,下意识地一愣,接着就一头冲了进去。 当他看见病床前的电脑监视屏幕上各种生理指标逐渐开始好转的时候,本来就有些往外凸出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 回头再看病床上的姑娘,居然微微睁开了眼睛。 听着众人又哭又笑的叫喊声,病床上的李君婉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了眼前正热切盯着自己的爸爸与哥哥。 李君婉眼珠一红,不由得轻声叫了一声“爸。” 爸爸老泪纵横,攥着闺女枯瘦如柴的小胳膊泣不成声。 李君华也激动不已,对妹妹说:“君婉,你知道这次是谁救了你么,是虎引风,虎引风救了你,虎引风来看你了。” 李君婉慢慢扭过头,终于在一堆人头中看见站在一边满脸笑容的虎引风,她的眼睛一亮,苍白如纸的脸上竟然飞上了一丝淡淡的红。 还没等两人说上话,就从外面传来一阵哭喊声,原来是唐菊和另外一名同志搀扶着妈妈哭着就跑进来了。 唐菊原本是在另一间屋子里陪着君婉妈妈的,因为她太激动了,李君华怕妈妈出事,就让她在一旁休息。 女儿命在旦夕,当妈的怎么可能睡得着,妈妈自从进了那间屋子,就一直在流泪。唐菊劝了几句,也没有效果,弄得自己也陪着流泪。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突然外面一阵喧哗,妈妈还以为女儿大限到了,这就走了呢,死活要出来再看女儿最后一眼,就这样,被唐菊还有另一个小丫头搀着跌跌撞撞就从房间里冲出来。 当妈妈一眼看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已经睁开眼睛,精神大为好转时,做妈的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前一黑,直接又瘫软了。 众人急忙七手八脚将妈妈扶住,妈妈一把攥住君婉的小手,哭得昏天黑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我的孩子……” 唐菊等几个小姐妹也是又哭又笑,直为君婉高兴。 等到众人闹哄了一阵后,眼镜医生又开始主持大局了,要求大家暂且都出去,他要好好给病人做一番检查。 毕竟,病人从多日的迷魂中刚刚苏醒,不能太累了,需要休息,希望大家配合。 这时候,原来几个被赶走的医护人员重新回来,看到病床上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李君婉,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眼镜医生一瞪眼:”愣着干什么,赶快替病人做全方位检查,关闭房门,病人需要休息。” 随着医护人员的劝说,爸爸妈妈抹着满脸高兴的泪花在众人搀扶下慢慢退出病房,重新坐在外面走廊上的椅子上。 当听说就是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施法救了君婉一命时,妈妈感动地就要给虎引风下跪磕头。 吓得虎引风急忙扶住她,连声劝慰:“伯母,伯母,千万别这样,我和君婉是老同学,这点小忙算不上什么,都是应该的。” 李君华的爸爸红着眼睛拉着虎引风的手,激动地说:“小伙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子。要是君婉有个三好两歹,我和她妈简直就不能活,实在太谢谢你了,你不光是君婉的救命恩人,你还是我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谢谢,谢谢。” 虎引风一笑:“伯伯言重了,这种事情只要能帮得上忙,任何人都会援手的,更不要说我和君婉既是同事又是同学了,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在所不辞,伯父伯母就不要再客气了,咱们都不是外人。” 众人说了一会话,情绪愈加高昂,人人都没有了睡意。 过了半个多小时,眼镜医生满脸红光地走出来,告诉众人:“病人的症状现在很稳定,白血球已经开始下降,红血球正在迅速上升,各种生理指标也在迅速接近正常值,不可思议,真的是不可思议。 我从医二十多年,说实话,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颠覆科学理论的现象。 从目前的情况看,病人的情况在加速好转,你们就放心好了。我想,按照这个速度恢复的话,最多再要三天,病人就可以康复出院了,祝贺你们了。” 爸爸妈妈互相拥抱着,兴奋地直哭,众人也都一片欢腾。 眼镜医生看了一眼虎引风和李君华,说:“请两位借一步说话。” 虎引风和李君华对望了一眼,跟着眼镜医生来到他的值班办公室。 眼镜医生关上房门,亲自泡上茶水,双手递给虎引风,非常恭敬地说:“请大师用茶。” 虎引风淡淡一笑,也没有推辞,接过茶水,小心地啜了一口。 医生满脸诚意,对虎引风说:“大师真是好本事,景某受教了。说实话,我活了四十六岁,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现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世上有这种事情存在的。 请别介意,我是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医学院的毕业生,我的导师冯·约瑟夫·迈尔斯先生是世界知名的血液病研究专家,说句夸口的话,血液病方面,特别是对白血病的治疗方面,我自信不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医生,至少在中国能排进前三名。 但是,今天大师露的这一手让我印象深刻,甚至足以改变我的人生,能不能请您讲一讲治病的原理和方法?” 虎引风淡淡一笑:“景医生,您是搞科学的,其实呢,我一开始也是搞科学的,但是,我认为,对科学这东西要辩证去看待,不能太执着,因为在一定程度上科学也是迷信。” “哦?愿闻高见。”眼镜医生感到有些好奇。 虎引风一边端着茶水,一边侃侃而谈:“首先,我们要弄清楚什么叫迷信? 迷信,就是迷惘地信服,盲目地相信。迷信的含义更多倾向于‘盲目的相信、不理解的相信’,因此,理论上,人类对任何事物都可能存在着‘迷信’的观念,即使是在科学领域,同样存在着‘科学迷信’。 简单说吧,如果您对一件事物过于相信了,那就表示您可能开始迷信你所相信的东西了。 因为,世界其实是无知的,我们掌握的越少,便会认为自己了解的越多,反过来,如果能以一颗平常心去看待世界,你就会发现,很多原本你嗤之以鼻不予理会的东西,其实未必都是糟粕,是你理解的程度不够,是你自己的思想有缺陷,才导致自己想当然地认为那都是些迷信。 在这个世上,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仅此而已。” 景医生搓着白皙的双手,连连点头:“受教了,受教了,大师就是大师,我一定要好好请大师给我看一看。 哦,对了,大师答应过我的事情,您看……” 这个时候,景医生已经对虎引风崇拜得有些五体投地了。 虎引风这才想起来这个人原来还有事情要麻烦自己,于是微微一笑:“你放心,景医生,那些事都是小菜,今天天太晚了,到明日,我一定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好好好,谢谢,谢谢,实在太感谢大师了。” 景医生一脸兴奋,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就差给虎引风磕头问安了。 第二天上午,景医生就邀请虎引风到北京全聚德烤鸭店做客,而且还特别邀请李君华作陪。因为景医生看出来了,这个年轻的大师和李君华的关系非比寻常,拉着李君华作陪,自己的事情就会更好办一些。 本来李君华是要自己请客的,但景医生说什么也不答应,最后,恭敬不如从命,李君华只好放弃了。 正文 第七十章 顺水人情 说实话,自从妹妹李君婉住院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景医生这样一幅表情。虽然李君华中间也找了关系托了人,而且厚厚的红包也没有少送,这个景医生还是牛得不得了。 尽管景医生也知道病人的身份以及背景,然而在北京,你一个小小的县公安局的刑警队长什么也不算。 外地来的人到了北京不要提自己的职务,会让人笑话的。特别你的身份还很特殊,你只是一个病人而已,所以,景医生就更有牛气的理由了。 按道理,病人病情好转,家属请主治医生吃饭在天朝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景医生知道,今日不同往日,所以自己破费也是深思熟虑之下的举动。 本来虎引风并不想去赴这样的约,然而因为自己原本已经答应这个眼镜男,而且君婉的一些后续治疗恐怕还要这个景医生提供帮助,再加上答应大肥猫提供一顿美餐的,所以就来了。 因为要谈一些私事,所以景医生并没有邀请太多人,而且还特意订了一个包间。 在古色古香的包间中,景医生亲自点了三只鸭子,让服务员上菜。 不过,虎引风心中有事,悄悄安排李君华找到饭店,要求另开一个包间,并且一次性上了十只烤鸭。 李君华虽然心中狐疑,不知道虎引风究竟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办了。 李君华出门走后,景医生亲自敬茶,对虎引风昨夜的神奇表现又是一番大大的赞赏:“大师年纪轻轻,却有这样的好手段,实在是后生可畏,可喜可贺。还望大师能不吝指教,景某洗耳恭听。” 虎引风明白这位眼镜男心里想的什么,也没有客气,淡淡一笑,说:“景医生不必客气,您是海外归来的知名医生,祖国和人民正需要您这样的医生多做贡献,我对您也是十分敬仰啊。” 这句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在此时此刻由虎引风嘴里说出来却有几分戏谑的味道。 景医生面皮一红:“哎呀,惭愧惭愧,愧不敢当了。作为一个医生,未能将病人解救于水火,实在是在下的耻辱啊,对不起了。” 虎引风见他面露羞赧之色,也就没有继续调侃他,趁现在包厢里没有外人,正色道:“好色对一个男人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太大的缺点,但是却要有个度,超过了这个度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轻则破财伤身,重则身败名裂。 景医生一身的好医术,正是人生最辉煌最得意的时刻,却被这么一件不足为外人道的龌龊烦恼了十年,老弟我说句不好听的,您老哥这事大概是咎由自取吧?” 景医生一听立刻面红耳赤,急忙抱拳道:“惭愧惭愧,大师果然神目如炬,一眼就看穿了景某的内心,实在是佩服。还望大师能帮在下一个小忙,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推了过来。 虎引风一看那信封的厚度,就知道至少有一万元之多。 在那个时候,普通地区的普通公务员的工资还是比较低的,很多人一年的工资也未必有这么多,景医生的这份礼物不能说没有诚意。 虎引风淡淡一笑,未知可否。 景医生见虎引风未表态,急忙补充道:“这只是一点小意思,供大师喝点茶水,事成之后,景某另有重谢。” 虎引风将信封推了过去,说:“景医生,如果你看得起我,就不要搞这些。我帮忙只是顺水人情,举手之劳而已,并不费什么大难,钱你还收回去,咱们之间,不搞这个。” 景医生见虎引风不肯收钱,搞不清这位是真的高风亮节,还是嫌酬金太少,一时没了主意,脸上显现出尴尬之色。 虎引风见他误会了,急忙解释道:“景医生,不,景大哥,如果你真看得起小弟,就不要搞这个,你要搞这个,我扭头就走。我说过,我帮忙只是举手之劳,一分钱都不会收你的。 我那个同学,喏,就是你那个病人,现在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她的病根并没有彻底除去,我用的是鬼神法子,只能保证她在一年以内平安无事,一年以后就很难说了,以后还少不了要麻烦景大哥继续鼎力帮助。 人世间哪能没一个真心相交的兄弟呢,干嘛什么关系都要蒙上一层金钱的外衣呢,咱们之间不谈钱,谈钱伤感情,你说好不好?” 景医生一见虎引风是真的不愿意收钱,而且跟自己推心置腹,激动地一下子站起来,握住虎引风的手,眼圈都红了:“老弟,谢谢你,谢谢你今天这番话。大哥我愧不敢当。 说实话,我景一民一辈子虽然没什么能耐,却自视甚高,但是,老弟的本事和人品,大哥我服了。只要小弟你看得起大哥,你这位同学的病,包在我身上,我今年三个月后正好准备回美国进修,找我的导师冯·约瑟夫·迈尔斯先生。 现在国际上关于白血病的最新研究突破很大,不同配型的骨髓也可以进行移植,但是要承担一定风险,且花费不菲,所以这项技术暂时还只是在欧美一些发达国家偶尔进行。 据我的导师讲,通过先进的药物控制和靶向纠正,非配型骨髓移植的成功率已经从60%提高到85%,是非常令人欣喜的事。 我这次回去就是要跟老师学习这个课题,回来在国内做这种先进的骨髓移植,当然,如果病人能负担起费用,也可以到美国去做这种手术。 我想,只要有这个可能,我一定会帮助这位叫李君婉的姑娘的。” 虎引风闻言大喜,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虽然现在李君婉的病情被暂时控制住了,但是毕竟有时间限制,一年之后如果不能找到合适的骨髓,还是要面对难以承受的生离死别。 现在有了景一民的这句话,那就比找什么无相尸要靠谱得多,谁知道现在的世上还有没有无相尸这种东西,就算有,自己能不能得到也是一个未知数,还是景一民说的办法更具有可操作性,看样子就是花钱多一些,但钱对自己来说已经不算是根本问题。 想到这里,虎引风心情大好,端起茶杯对景一民说:“大哥,君婉的事就拜托大哥了,来,咱哥俩以茶代酒,我敬你一个。” 景一民急忙站起身,谦虚地说:“大师,不,小弟,大哥也敬你。” 两人越说越近,越唠越亲,气得七白狸在虎引风肚子里大叫:“喂喂,老大,你说完了没有,我的烤鸭呢?我要吃烤鸭,我就要吃烤鸭。” 虎引风这才想起肚子里还有一只大馋猫,于是暗中告诉它,稍安勿躁,已经给它准备了十只上好的烤鸭,马上就成。 不过,按照约定,七白狸要先给眼前的景医生治好它的难言之隐才行。 七白狸叫了一声:“艹,吃顿好的真难,还得先干活。” 虎引风只得讪笑着将大肥猫请出来,将其从内眼中放下。 七白狸走到景一民眼前,嘟囔了一句:“艹,玩小妞也不关好门,活该被人撞了春宫,吓成阳痿。哎,算了,看在十只烤鸭子的份上,就让千年狸仙老人家治好你的老二吧。” 说着,七白狸伸出毛茸茸的前爪,在景一民的肩头一扒拉,将其命魂扶正,这才懒洋洋地回转身子,重新跳入虎引风的瞳孔。 这一切景一民自然是看不见的,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微风吹过,接着就恢复了正常。 再看虎引风,脸上挂着微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上面刷刷点点写了半页,大意是:大壁虎一只,放在玻璃瓶中,周围塞上切开的生姜片,盖好盖子,放在床底下来,不可让人知晓。 如此,便可治愈景一民的精神性阳痿。 此方不但可以治愈普通药物难以发挥作用的精神性阳痿,而且可以提高男人性能力,是古代道士在炼丹过程中无意中发现的秘方,百试百灵。 景一民接到手中,看了一眼,像接圣旨一样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急忙折叠好,放在自己的怀中。 虎引风说:“大哥不必烦恼,我已经替你镇压了心魔,你只要按照单子上的方法去做,管保嫂夫人回心转意,家庭和美。” 景一民顿觉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许久不见得幸福的光彩,冲虎引风深施一礼:“多谢大师,啊,不,多谢老弟。你这份深情厚谊我景某没齿不忘。” 正说着,李君华推门进来,冲虎引风一点头,说安排的事情已经做好,就在隔壁的27号包间,十分钟后即可上好。 虎引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三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服务员过来上了鸭子,侍候三人开吃后离开。 虎引风面前的鸭子刚吃了一半,那头七白狸就不高兴了,在肚子里吵吵着说要好吃的。 虎引风无奈,只得对景一民说,抱歉,自己有点急事,需要先出去一会。 李君华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多问。 虎引风出了包间,直奔27号包间。 按照客人的要求,27号的桌子上已经上了十只烤鸭,虎引风关闭了房门,将七白狸放出来,大**华。 虎引风则站在一边等着这只大肥猫吃完。 七白狸跳到桌子上,高兴地又喊又叫:“艹,真的不错咧,这么好的鸭子,我千年狸仙以前怎么没有吃过,今天要好好过过瘾呢。” 说着,将鼻子凑到鸭子上,一股淡黄色的气息自烤鸭上飘出,直接被大肥猫吞进了肚子。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京都遇险 虎引风正在一边看得出神,忽然觉得身子一凉,好像被人在暗中用一根冰凉的针给轻轻刺了一下,感觉浑身不对头。他环顾四周,包间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身上突然又感觉一阵冰冷的刺痛传来,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那种刺痛,虎引风马上戒备起来,急忙四下打量。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目瞪口呆,因为眼前的环境突然就变了,不再是一个狭小的包间,而是一个空阔的空间,看样子好像是礼堂一样的东西,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面积。 而就在自己面前五米处,一个模样有些熟悉的男人肃然而立,一双眸子像一滩深水一样深不见底,虎引风从里面发现那是一种极其的怨毒之力,刚才就是这种怨毒才让自己感觉不舒服的。 可是,自己不是在北京最有名的全聚德烤鸭店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跑到这样一个陌生的所在?还有,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要对自己干什么? “你好啊,九号,怎么不在香港澳门,跑到北京来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吃烤鸭,倒是清闲得很呐。” 对面那男人首先发问,虎引风听得这话有些熟悉,可是仓促之下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怎么,不认识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刚刚发了一笔大财就忘记老朋友了。小子,撬人墙角的事情是不是干起来挺痛快?” 虎引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家伙就是前段时间自己在澳门林府给林大公子治病时见到的二薛之一,老大薛红阳,心中不由得一惊,这家伙怎么跑到北京来了,而且还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跟踪自己而来? 还有,他那个形影不离的兄弟薛红太呢?不管怎么说,薛红阳出现在这里,一定对自己不会是好事。听他话里话外的口气,还对自己在林府抢了他的风头愤恨不已。 虎引风一颗心暗暗下沉,但此时却不能表现出怯意,不然就会被眼前这个家伙看出门道,说不定会趁虚而入。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哦,我说是谁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中原薛家的大公子。怎么,名门正派的薛大公子也搞跟踪缀步的把戏?呵呵” 薛红阳被虎引风一语点破,面皮一红,随即恢复了阴沉,冷冷笑道:“小子,不要逞口舌之利,我要找你还用不着跟踪,你别忘了我们薛家是干什么起家的,闲话不要多说,我问你,你是怎么将夺魂草之蛊除掉的?” 虎引风一听这家伙暗中跟踪自己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不由得一阵好笑:“你这算是请教呢,还是威逼?” 薛红阳一张马脸拉得更长,咬着牙冷冷说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要是那个妖道和那个杂毛医生跟着,也许我还有所顾忌,现在可是只剩下你一人了,我劝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跟我耗时间,大爷我的时间可是不多的。 你要不说也可以,等我抓住你将你炮制成僵尸,到时候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那时候你就没有这么多废话了,幻魂大法,起。” 薛红阳说着说着就下了手。 虎引风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好像有数十条猛虎同时朝自己扑过来,他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幻觉,无论如何在闹市中是不会出现这等现象的。 但是眼前的一切却真实无比,分明就有一群老虎张牙舞爪朝自己扑过来,虎引风甚至都已经能闻到老虎身上那腥膻的气味。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老虎的前爪已经探到胸前,虎引风再也不敢大意,现在他也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幻境还是真实中,虽然自己坚信这一切都是有人给自己下了套子,但万一要是真的呢?自己岂不是白白给这一群老虎做了点心。 心念及此,虎引风一个侧身,将移形换位的步法施展出来,刚刚避过第一只老虎的攻击,还没等虎引风稳定过心神,第二只老虎又来到了,一声虎啸,紧接着一团黑影就跃上了脑袋,虎引风急忙一个就地十八滚,又将身子避过去。 但是,第三只,第四只,后面不断传来虎啸声,周围不断有爪子探过来抓挠虎引风的前胸后背。 好在有圣蛊灵甲护体,那些老虎的爪子抓在身上就像是抓在了钢板上一样,只是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或白或红的抓痕,并没有出现皮开肉绽的惨象。 薛红阳一见大为吃惊:“你小子究竟练得什么邪门功夫,为什么我连续打了你两根定魂针,又祭出十虎幻魂阵居然没能收拾了你?” 虎引风这才知道刚才自己身上连续两次出现冰冷刺痛的感觉,就是薛红阳躲在暗处使坏的缘故,自己之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倒下,应该都是拜圣蛊灵甲保护所赐,否则恐怕早就成一具尸体了。 没想到,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中原薛家居然也会出这种败类,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怒火中烧。 但是,怒火归怒火,麻烦归麻烦,那一群整整十只老虎,应该也是一种幻术,仍然在虎引风身边窜蹦跳跃,将他弄得狼狈不堪。 虽然这些老虎暂时还不能置虎引风于死地,但是这些东西可比黄泉道上的黑猫厉鬼厉害多了,起码个头要大得多,力气要大得多,虽然抓挠一时起不到致命的伤害,仅仅只是撞击就让虎引风吃亏不少。 饶是他步伐灵活,奈何好汉不敌众拳,一群老虎轮番攻击,总能找到他的空档,有好几次,虎引风都被凌空飞来的老虎给硬生生撞出去老远,胸中翻滚不已。 一股甜腥的东西憋在胸口,就差一口喷出来了。 远远站在一边的薛红阳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冷笑:“哼哼,小子,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我今个就不信,你能敌得过我的十虎车轮战,乱拳打死老师傅,时间一长,你就是累也得被累死,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跟我说实话,或许我能考虑留你一条小命。” 虎引风气得牙根都有些痒痒,恨不得上去一脚将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踹飞,然而被围困在一群老虎之中自顾不暇,他实在没有办法抽身去对付那个贱人,心中的怒火越来越大。 紧接着,又有几只老虎瞅准空子将眼冒金星的虎引风撞个正着。 终于,虎引风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撞得挪了位,刚才吃的半只烤鸭早就吐了个干净,而那一口甜腥的东西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从胃口升到喉咙,再从喉咙直接升到嗓子眼,最后“哇”一声喷了出来,整个人也眼前一黑,作势就要倒下。 “艹,老大,你怎么了,怎么把我的烤鸭都弄脏了,你……” 正在大吃特吃烤鸭精气的七白狸被虎引风一口鲜血终于给打扰了,抬头一看虎引风面色苍白,一口鲜血正朝自己这边喷过来,急忙灵巧地一闪身子,同时就看到有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做着诡异的动作。 七白狸见多识广,知道这家伙做得是一种江湖上早已经很罕见的迷幻术,看虎引风一幅痴呆呆的样子像个傻子,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八成是着了人家的道,不由得心火大发,猛吼一声扑上去,探出阴阳爪,朝着这位正跳大神的家伙头上就是一下子。 薛红阳就觉得自己天魂一震,只觉得头目森森,暗叫一声不好,立刻住了法术,抱头鼠窜而去。 七白狸担心虎引风的安危,也没有跟上去赶尽杀绝,而是赶紧查看虎引风的三魂七魄,还好,魂魄俱在,只是位置已乱,显然是着了道。 七白狸朝虎引风面上吹了一口气,帮其魂魄复了原位。 虎引风这才像做梦一样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一片狼藉,还有自己吐出的一大滩鲜血,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这都是我吐得?” 七白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老大,没想到你这么无用,这么一点小角色就把你迷得七荤八素。 我他妈的也是贪嘴,光顾着享用烤鸭精气了,居然没觉察有个人渣躲在桌子下面,现在人走了,你不要紧吧?” 虎引风这时候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暗叫一声侥幸,说自己没事,就是在幻觉中和一群老虎打了半天架,被那群山猫缠得头晕眼花,现在有些累了,需要休息。 七白狸这时候也吃得差不多了,长叹一口气:“老大,看来你需要好好补补课啊,你这样子以后可没法混。我看刚才那家伙就是一个三流角色,居然都能让你中招,以后你要碰上一流高手,还不得直接挂了? 好吧,等回去,我得给你系统地补补功课,看来这野路子就是不行,离开师傅要多走十年弯路。” 虎引风心中大喜,抱拳道:“多谢狸仙,多谢狸仙。” 大肥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不管怎么说,咱俩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要挂了,我还得到那条黄泉道上喝风吸露去,到哪里去吃这么好的烤鸭子? 再说,我还指望你……哎,算了,你现在还不成气候,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七白狸说完跳入内眼,重新睡大觉去了。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虎姓由来 虎引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刚才迷幻中打斗时一口鲜血没有溅到衣服上,不然可就没法跟隔壁包间那两位解释了。 虎引风推开包间的门,景一民和李君华正在等他。 景医生看虎引风面色有些苍白难看,就关切地问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虎引风笑着说没什么,可能是这两天自己休息的不充分,劳累过度所致。 李君华感到一阵抱歉,为了自己妹子的事,虎引风不远万里从南方跑过来,鞍前马后地张罗,这份情自己实在是没法报答。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华哥你要这么说可就真是见外了,李君华只好带着感激闭口不谈这个了。 虎引风匆匆吃完自己的烤鸭,就与景一民、李君华打道回府。 因为感觉身体疲惫,虎引风没有直接回医院,而是在医院旁边找了个旅馆先住下,休息一会。 景一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而李君华则拿着虎引风给他的那截红棉线回了病房安排。 到了傍晚时分,虎引风终于从睡梦中醒来,感觉浑身好多了。 七白狸早就苏醒了,对虎引风说:“老大,你这个样子真的不行,你这种将来要承担大任的人怎么还跟普通人一样睡得像头死猪,哪里有什么大师的风范,你得好好修炼一下内功,将自己的基本功提高上去。 还有,今天上午那么一条小杂鱼就让你手足无措,将来怎么应付大场面?活该我倒霉,怎么遇上你这么一个笨蛋,前两任老大可都是厉害至极的角色,哪像你这么笨。” 听七白狸说到前两任,虎引风心中一动,感觉一个压抑了很多天的疑问又重新浮了上来。 刚要开口询问,大肥猫嘻嘻一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什么都忘记了,你现在也用不着知道那么多,先把自己眼下的事管好再说。” 虎引风到了嘴边的问题只得又吞了回去。 七白狸说:“万丈高楼平地起,欲速则不达,你现在虽然有些灵根,开了天目,但是其他方面则差得多。如果不是有这身灵甲护体,今天上午说不定就得翘辫子。你身边有现成的利器,为什么不好好修炼?” 虎引风急忙问是什么,七白狸一撇嘴:“就是那根毛笔啊,那可是天下至刚至柔的利器,练好了可以荣登超一流高手之列,你怎么就让它躺在怀里睡大觉呢?” 虎引风惊奇地说:“怎么,这根毛笔还有什么特殊的用途不成?” 七白狸长叹一声:“说你笨,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你师父难道没有告诉你,凤足鼠须笔乃是天下至阳至阴的圣物,可以通灵探幽,直抵魂魄?” 虎引风惊奇道:“这话倒是也曾经说过,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凤足鼠须笔不就是一件神目道的开眼工具吗,难道还有别的用途?” 七白狸嘻嘻一笑:“哎呀,你可是真的有趣。天下之物一般可分为两种,阳和阴,纯粹的阴阳一般都是死物,要么就是怪物,只有阴阳结合的东西才能称为灵物。 人就是阴阳兼备的东西,可惜人体的阴阳太杂太乱,能力也不突出,所以人尽管也有些长处,总归还是要和草木一样同朽。 只有至阳至阴结合在一起的东西才能成为圣,这样的东西可以兼通阴阳两界,乃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宝贝。 你怀里的这根凤足鼠须笔,笔管乃是用岐山鸣凤的足骨制作而成,而笔头则是用苗疆万蛊洞中两足鼠的鼠须制成,那岐山鸣凤乃至阳之灵。 而苗疆万蛊洞中的两足鼠却为至阴之物,一至阳,一至阴,两者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便可洞彻天地,有通灵探幽之灵妙。 你将这支毛笔修炼成兵器,化为自身的一道气,就可以鞭挞阳间之魂魄,驱赶阴界之幽冥,乃天下三大圣兵之首,你揣着金碗要饭吃,连一条三脚猫的小杂鱼都弄不过,还得我千年狸仙大人照顾你,岂不蠢哉?” 虎引风闻言大喜,没想到凤火娘老婆婆送给自己的这支看似普普通通的毛笔居然还有这样的神通,要不是这只大肥猫点出,自己恐怕一辈子也蒙在鼓里。 当下作揖拜谢:“狸仙指点极是,虎某在此谢过了,还请狸仙具体指点修炼之法门一二。” 七白狸嘻嘻一笑,没有接这个话茬,继续道:“还有,今天上午为什么十只老虎都没有伤你分毫,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虎引风一愣,这个倒还真没仔细想过,想来应该是这件圣蛊灵甲的功效吧,难道还能有别的?“怎么,难道不是我身上的这套灵甲的作用?” 七白狸呵呵一笑:“灵甲的作用自然是有,但是也不全然。普通人即便穿上灵甲,恐怕也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你这家伙虽然笨蛋,根骨禀赋确实别人比不上的,也难怪你师父会选你作为继承人,还把那么贵重的凤足鼠须笔放心交给你,想来她必然是知道你的一些端倪的,你可知道你这个虎姓其实是有些说头的?” 哦,虎引风大感意外,这倒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自己的这个姓氏虽然稀少些,但全中国稀罕的姓氏多了去,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秘密吧,难道自己这个姓氏还有什么弯弯绕不成? 七白狸说:“一般的虎姓当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你的这个虎姓和别人不同,我千年狸仙也是现在才看出来,惭愧啊惭愧。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祖上应该也是南方蛮荒之地的人,而且应该是一个古蛮苗大巫师的直系后裔。 这个大巫师本名贵坤,兄弟八人,他是老幺,贵坤的父亲就是部落世袭的大巫师,父亲老了,想传承自己的大巫师地位,但并不搞长子世袭制,而是看自己这八个儿子的天赋而定。 他要求八个儿子各自上山取一样东西回来,分别为日月星光风云雷电,八个儿子领命而去,想办法要把日月星光风云雷电带回来献给父亲,以取得父亲的大巫师之位。 老大贵乾用一只大碗盛满了水,在一个晴天的时候回家,拿水碗给父亲看,父亲看了点点头,没有说话。 老二贵兑用一面打磨得精光四射的青铜镜在月夜归家,将铜镜拿给父亲看,父亲看了也只是点点头,不置可否。 老三贵离在山上恰好看见一颗流星坠地,急忙到处寻找,找到了一颗还带有余热的小石子,拿回来告诉父亲,这就是自己在山上找到的天上落下的星星,父亲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四贵震在山上捉了几十只萤火虫,装在特制的猪膀胱中,像一个明亮的灯笼,拿回来给父亲看,大巫师也是笑了笑,没有评价。 老五贵巽用丝绸缝制成一个口袋,放在桐油中浸泡,然后拿出来晾干,再浸泡,再晾干,反复七次,这样丝绸口袋外面就形成一圈致密层。 然后带着这个特制的丝绸口袋站在山巅之上,装了满满一大口袋风,扎紧袋口,拿回家给老爹交差,大巫师点点头,却没有评价。 老六贵坎在山上种下一溜水藤,这种藤蔓终年潮湿,水汽极大,早晨很容易形成浓雾,但一般山上多,山下少。 贵坎将水藤一直引种到山脚的家门口,这样就在清晨将一股白练也似的浓雾从山上引下来,一直连接到自家的院子中,老爹看看儿子的用心良苦,不苟言笑的脸上稍微露出一些笑容。 老七贵艮在山上蹲守了七天七夜,终于在一个千年古槐下的树洞中捉到一只古吼,这种古吼是一种长相怪异的猴子,个头并不大,但是一张脸上嘴巴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张口一叫,声似炸雷,震耳欲聋。 这种奇怪的家伙就是靠震耳欲聋的吼叫震昏或者吓晕一些小动物,以此为食,所以大山中的蛮族又称这种古吼叫做雷猴,意思是说它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吓人,并把这种它当做雷公的家奴。 大巫师看看七儿子捉来的罕见雷猴,用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笑了笑,也没有当场评价。 老幺贵坤在山上待的时间最长,一连半月没有收获,却找不到能捉电的方式,不敢下山见父亲,只好留在山顶的一棵树杈上过夜。 就在半夜,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四周一片风雨之声。 贵坤从睡觉的树杈子上被雨水浇醒,急忙顺着大树往下爬,没想到刚爬到一半的距离,一个霹雳在半空中炸开,直接引到贵坤睡觉的这棵古树上。 贵坤只觉得浑身一麻,紧接着眼睛一黑,就松开双手,直接从半空中落下,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昏迷中的贵坤终于被冰冷的雨水浇醒。 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闻见一股腥膻之气,勉强撑住身子爬起来一看,吓得走了三魂,跑了七魄。 只见一头吊睛白额大猛虎正站在身边不到十步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猩红的舌头耷拉多长,头顶上的王字在闪电下清晰可见。 贵坤吓得妈呀一声爬起来,转身就想跑,然而,他哪里是百兽之王的对手,猛虎一声怒喝从背后扑上来。 贵坤只觉得一股腥臭之气直钻鼻孔,下意识一回头,那张毛茸茸的虎脑袋就在自己的眼前,贵坤下意识地用手一挡。 突然一声霹雳自半空炸响,将吊睛白额大猛虎凌空击中,硕大的虎身顿时一滞,在离贵坤不到半尺远的距离处掉落下来,一道白气却自虎身飞出,直接钻进贵坤的鼻孔中。 贵坤吓得两眼一闭,一个立足不稳,直接就从半山腰跌落下去,像滚皮球一般从山上滚下来。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慷慨相助 当贵坤两手空空垂头丧气回到家中的时候,七个哥哥早就各自完成了任务回来了,正在家等得不耐烦。 大巫师一见老幺儿子回来,精神一震,两只昏暗无光的眼睛霎时放出炯炯之光,当众宣布,自己这个大巫师的位子交由老幺儿子贵坤继承。 贵乾、贵兑等兄弟七个不服气,质问父亲为什么偏心,七个完成任务的儿子不挑选,唯独挑选没有完成任务的老幺儿子,莫不是为人父母疼幼子,偏心? 大巫师呵呵一笑,说你们弟兄七个虽然也都不错,各自完成了我交给你们的任务,但是,和你们的弟弟比起来,却都不是一个档次。 贵坤虽然两手空空回来,却将雷精虎魄融于一身,此乃千载难遇的禀赋。你们如果不信不服,贵坤,你大喝一声,将手指指向院子中的石磨盘,看看会出现什么? 贵坤自己也半信半疑,不敢相信老爹所说的一切,就凝聚精神,用手一指院子中磨米磨面的大磨盘。 只见半空一道闪电,直直击中大磨盘,将之击成数块,七个哥哥这才心服口服,大巫师的地位从此由贵坤接掌。 后来为了纪念祖先的遭遇,贵坤的后人改姓虎,以暗示自己这一脉乃雷精虎魄的传人。我在你的魂魄中就发现了雷精虎魄,这是虎姓中唯一一支有这种特殊标记的种族。 所以,你应该就是古蛮苗大巫师贵坤的后人,只是这支虎姓族人人数极少,而且多数已经失散,都不懂如何击发自己体内的雷精虎魄,所以看上去就和常人一样。 你用阴阳导引之法将体内的雷精虎魄慢慢击发出来,同时将凤足鼠须笔慢慢气化,变成散魂裂魄之利器。 到那时候,不敢说无敌于天下,起码一般的小杂鱼应该不会对你造成障碍了,只有遇到超一流的阴阳大拿时,才可能会稍微费力一些。” 虎引风闻言大喜,原来自己这个姓氏居然还有这么多来路,末了,又有些疑惑,这只大肥猫是如何知道这些掌故的?莫非是它编出这些故事来糊弄自己? 七白狸冷冷一笑,说:“我千年狸仙千年的道行,中间还侍候过两位阴阳大拿,可谓走遍古今阴阳两界,什么奇闻异事能瞒得住我狸仙的眼睛。 你们家族的这个徽记我在五百年前也曾见过,只不过那人不学无术,是个江湖骗子,不入流而已,后来入了邪道,被一个正派宗师用五雷术反灭。 禀赋根骨再好,如果不务正业,不入正流,不能加紧学习和锻炼,也是白白浪费,最终一事无成。” 虎引风听得肃然起敬,表示自己绝不会辜负先祖的这份天赐血脉,一定勤学苦练,成就正果。 七白狸这才高兴地说;“孺子可教也,这才像话。 从现在开始,你每天子午二时吞吐日月精华,慢慢提升自己潜能,从头开始打熬筋骨,练功时将凤足鼠须笔放置丹田处,以笔尖朝内,笔管朝外,这样每日皆可精进,等你将全部的凤足鼠须笔全部气化入腹,就可以将之化为散魂裂魄鞭。 再自双目瞳孔内放出,伸缩自如,散魂裂魄,不惧阴阳两界,上打厉鬼,下鞭凡人,你才可能完成自己的大业,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想你师父恐怕也是一腔热情最终化为冰霜,所托非人了。” 一席话说得虎引风凛然而惧,心中顿生豪气万千。 与七白狸交流多时,虎引风基本上弄懂了凤足鼠须笔的奇妙之处,也知道了自己以后该如何精进功业。 最重要的是,以前自己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只是靠着几本书简单了解一个大概,今后就可以进行系统训练,功夫自然一日千里。 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然而没有师傅指点捷径,单靠个人悟性也是要走很多冤枉路的。 虎引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客房,去了医院。 李君婉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最起码现在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完全不似自己当初在病房做法束魂时那个惨状,一张漂亮的脸蛋也有了一些淡淡的红晕。 当见到虎引风时,李君婉更是面色绯红,眼睛中溢满了情意。 早在上午,哥哥李君华以及爸爸妈妈就告诉了她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知道自己这一次之所以能死里逃生,全靠虎引风的大力协助。 自己与虎引风只是一介同学,中间也没有特殊的关系牵扯,这一次他能如此鼎力相助,不能不让姑娘感激莫名。 看着个头更挺拔气质更成熟的男同学,李君婉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在流淌。 虎引风走进病房的时候,妈妈爸爸和唐菊等人都在病床前陪着君婉说话,根据景一民的诊断,现在李君婉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不用再加以特护了,只是需要休息。 见虎引风进来,李君婉冲他一笑,说:“引风,多谢你救了我。”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老同学,说这些干什么,见外了,举手之劳而已,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君婉说:“已经好多了,医生说各项生理指标都在恢复中,速度很快。” 虎引风点点头,说:“那就好,你注意休息,一定要早日将身体治好。” 房间里人多,两人说话也只能到此而已,更多的话暂时还说不出口。 根据景一民的提议,最好将李君婉带到美国去做彻底治疗,这样把握就更大一些,但是算下来这一趟出国,七七八八地加在一起至少要一百五十万人民币才行。 李家虽然在小县城也算是小康之家,但自从君婉得病,各方面的开销已经不小,好在有些药品还是能报销的,但是白血病的药物有不少不在医保范围之内,再加上君婉刚参加工作不久,职务不高,所以家中还是要补贴很大一部分。 现在靠着家中老爸老妈的存款,加上亲戚朋友同事的捐款,虽然暂时还能过得去,没有拉下太多欠账,但是要说让他们一下子再拿出一百五十万去美国做彻底的手术,还是一笔非常巨大的天文数字。 李君华正在为这件事发愁,正在到处筹措资金,景一民也在联系自己的导师,说是自己的朋友,看能否到时候给优惠一部分费用,但即便如此,仍然需要一百二三十万的费用。 虎引风了解到这个情况后,掏出一张两百万的支票交给李君婉,说:“这是两百万的支票,我想应该足够支付你去美国治疗的费用了,你先拿上,把病治好要紧。” 李君婉大吃一惊,说什么也不敢收下这么大一笔资金,说自己这一辈子恐怕也未必能挣这么多钱,实在不敢再麻烦虎引风了。 虎引风笑笑说:“你放心,这些钱非偷非抢,都是正当来路,而且是我自己的钱,你就放心拿去用,权当我借给你的,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你先治好病,然后呢好好工作,赚到钱就还我,赚不到钱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等你这一笔钞票用,你看怎么样?” 一旁的唐菊快嘴:“君婉,行了,人家虎引风有这份心意,你就别推辞了。真还不上这笔钱啊,我看你就把自己典给虎引风,端茶做饭侍候他一辈子,就用工钱还这个借款得了。” 李君婉焉能听不出唐菊的调侃和用意,一张俏脸顿时红到了脖根,笑骂道:“你个死丫头,就知道开我的玩笑。” 众人调笑一阵,李君华从外面回来了,满面愁容,刚才他又想办法筹钱去了,妹子的这一百多万出国医疗费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李君华转了半天连个零头也没能完成。 没想到回到病房,爸爸妈妈和小妹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色。 唐菊在一旁帮忙解释:“李大队长,费用的事你就不用发愁了,人家君婉福人自有天象,这不,两百万出国医疗的费用转眼间就到手了,哎呀,人长得漂亮就是好啊,到哪里都有帅哥帮忙。” 李君婉自然又少不了和唐菊一顿笑骂。 李君华开始有些发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老爸老妈说明了这两百万支票的来历,李君华的眼眶都湿润了,握着虎引风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引风兄弟,你这样实在叫我没办法再说什么,我们全家怎么感谢你的情意?” 虎引风正色道:“大哥,你看你,这样就见外了。先把君婉的病彻底治好再说。” 李君华红着眼圈点头。 虎引风又找来景一民,对他说:“大哥,君婉治病的事情,我就拜托你了,至于费用问题,你不用担心,这里有二百万,该花的钱绝对不要吝啬,把病看好是关键。 我有其他事情要办,不能跟着你去美国,有什么当紧或者困难的事情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大哥大号码,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拜托了。” 景一民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虎引风点点头,拍了一下景一民的肩头,表示自己明白。 虎引风告诉李君华,自己不能久留,请的假期就要到期了,要马上赶回南方,因为还有一些比较当紧的工作要处理,李君华表示理解,让虎引风去忙自己的工作,这里一切暂时不用操心。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依依惜别 见虎引风就要离开,众人知趣地纷纷离开病房,给虎引风和李君婉一个独处的空间。 毕竟,从外面赶回来这三四天内,两个人还没有单独在一起说过悄悄话。 李君华和他的爸爸妈妈也看出来了,虎引风这小伙子八成是喜欢上君婉,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大力。 能找到这样一位品才兼备的小伙子做妹夫、做姑爷,李君华和他的父母当然是一百个满意,只是担心君婉的病情,怕连累了虎引风。 另外,现在虎引风可是在省厅上班,看出手阔绰的样子说不定已经有了相当职务,自家的君婉能不能高攀得上还是个未知数。 但不管怎么说,虎引风的一腔痴情大家是都看出来了,君婉自己心里也应该有数。所以,虎引风要走,众人自然都会知趣地离开。 看着众人一个接一个寻找各种借口离开病房,房间中只剩下虎引风和李君婉两个人。 李君婉面色绯红,小声地问虎引风:“你这就要回去吗?” 虎引风点点头:“有些棘手的事情,不能太耽误了。现在你这边应该没有大碍了,我请的假期也快到了,不敢耽搁。” 李君婉点点头,表示理解。两个人都没有做声,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沉闷。 虎引风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这次从澳门飞赴北京其实也是一时冲动,因为他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和李君婉不是恋人,只是过去做过同学,为什么一听说她得了重病,自己就六神无主十分难受,想方设法要来到她身边,直到现在,虎引风也没能给自己一个充足的理由。 李君婉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孩子,其实早就看出来虎引风对自己有好感。 早在石寨子派出所的时候,李君婉就知道虎引风有些暗恋自己,但是又抹不开面子去说。 作为一个女孩子,她自然更不好意思主动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好容易盼到两人同一个办公室,满以为会从此开始一段旖旎的情感,没想到虎引风屁股没有做热板凳,就被召到市局去了,紧接着发生的一切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虎引风一路升迁,一眨眼的功夫居然被调到省厅工作去了。 李君婉暗暗为自己的情感之路伤感了好一阵子,刚刚将心绪平稳下来,却又被查出患了绝症,一时间万念俱灰。 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生死关头的当口,却是这个虎引风将自己从死神手中硬生生给拽了回来。 现在又拿出二百万巨款送自己去美国治病,这一份情意,就算是个傻子也会有所触动,所以李君婉百感交集,一面为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而幸福,一面又为自己多舛多难的命运而伤感。 现在的虎引风,早已经不是石寨子派出所的那个小民警,不但身份高了,收入高了,而且长相、气质都较之前更加讨姑娘欢心了,李君婉不敢想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虎引风这份感情。 好久,李君婉叹了口气,对虎引风说:“引风,我真怕,怕我这辈子也还不起你这份情谊。” 虎引风淡淡一笑:“别想那么多了,还不起就不还,这都是命,都是定数,谁都不怪。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世上的事好坏都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先把病根除掉再说。 我的办法只能包你一时安康,不能包你一辈子无事,所以,美国之行还是必须要去的,我有事情,不能脱身,就不陪你去美国了,我等着你彻底康复回来。” 李君婉含着眼泪点头。 这时候,七白狸在肚子里叫唤:“傻帽,你的祖母绿戒指呢,拿出来送给小妞,也算表达了你的情谊了。” 虎引风这才想起自己在香港花了521万买了一枚极品级的祖母绿宝石钻戒。 若非这大肥猫提醒,自己还真就忘了,急忙从行李包中翻出那枚戒指,笑着说:“君婉,为了预祝你早日康复,我送你一枚戒指,你看看漂亮不?” 李君婉眼前一亮,只见虎引风手中托着一枚硕大的钻戒,九枚血红的红宝石中间镶嵌着一枚绿得发翠的绿宝石,闪耀着熠熠光辉。 李君婉的眼睛瞬时就被照亮了,想拿又不敢去拿。 虎引风一笑,拉过李君婉的小手,将这枚钻戒放在她的掌心,说:“一点小心意,不要推辞。我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双手白里透红,手指上戴着这枚戒指,好不好?” 李君婉的双眼朦胧了,这个有些老实过分的大男孩不正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吗?她一个劲地点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人又缠绵了一阵,但是谁都没说出那个最令人期盼又最不敢张口的字。 最后,虎引风看了看时间,对李君婉说:“时间到了,我要走了,你多保重,记住我的话。” 李君婉的泪水终于流出来了,顺着仍有些苍白的面颊一直流下来,却没有说话。 虎引风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一狠心,走出了病房,大踏步往外走。 大肥猫在肚子里发酸水:“艹,见过酸的,没见过这么酸的,老大,你也忒土了,几百万的东西砸进去,连个吻都没有捞到,是不是有些发贱啊?” 虎引风气得一跺脚:“少废话,再废话关你七天七夜,饿死你。” “行行行,不多嘴,我不多嘴行了吧,哎,这年头,这样纯情的可不多见啊,现在到哪不是一见面就滚床单啊。啧啧啧,没想到我这次的老大居然还是个情种,哎,造化弄人啊。” 虎引风心中酸涩,也没理会七白狸的揶揄。 走到楼道口的时候,正好碰见在此等候的李君华,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主要是君婉去美国治病的注意事项,然后虎引风留下自己的联系号码,就匆匆朝机场赶去。 第二天上午,当李君婉又在把玩欣赏那枚钻戒的时候,一时出了神没留意被眼尖的唐菊瞅个正着。 唐菊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直接一把抢过来,尖叫道:“我的娘咧,你从哪里弄的这么漂亮的钻戒,这是祖母绿的吧,这得值多少钱,老实交代,是不是虎引风送的定情礼物?” 李君婉笑着不承认,唐菊哪里肯信,缠着李君婉要她交代作案经过不可。 就在两人嬉闹的时候,君婉的妈妈听见声音走过来,弄清了原委,拿过来祖母绿戒指一看,当时就傻眼了。 因为君婉妈妈的娘家就是做宝石生意的,所以她对各种宝石类东西都很敏感,也很熟悉,当时一眼就认出这绝不是一般的祖母绿饰品,连她也不敢断定这枚钻戒究竟价值几何。 看妈妈一脸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君婉有些惊奇地问:“怎么了,妈妈,是不是这枚戒指有什么问题。” 妈妈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笑着说:“有问题,孩子,这枚钻戒的确有问题,有大问题,呵呵。 我长这么大,见过的珠宝首饰也不算少了,自信眼光不在一般鉴宝师之下,但我也不敢肯定这枚戒指究竟戒指几何。” 李君婉一听,幸福地说:“我不在乎这枚戒指的真假,也不在乎它的真正价值,只要是他送的,都是真的。” 话是这样说,但多事的唐菊缠着李母一定要到正规的珠宝行鉴定一下,看看这枚钻戒究竟是什么来路。 当年逾古稀的高级鉴宝师拿起放大镜在聚光灯下仔仔细细像医生检查病人一样将这枚钻戒例外看了个通透之后,一张古板的老脸写满了惊诧,对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等待答案的唐菊和李母说: “这是一枚罕见鸽血红配顶级祖母绿,都是老坑的东西,鸽血红是东南亚的,祖母绿是哥伦比亚的,全是A++级原货。 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价值在五百万到七百万之间,当然,这要看出售地点,海关税收,还有国际市场的行情涨幅的影响。 这枚钻戒如果放在北京的珠宝市场销售的话,至少不会低于六百五十万人民币,恭喜你了,夫人。” 李母虽然不动声色,但接回钻戒的手明显有些颤抖,而快嘴快舌的唐菊,这一次则直接晕眩。 当两人回到病房告诉李君婉鉴定结果时,李君婉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而当李母拿出盖有全国珠宝权威鉴定机构图章的鉴定结论时,李君婉的泪水一下子又流了下来,从眼中流到心中,甜丝丝的…… 虎引风到达广州白云机场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早晨七点,当他信步走出机场候客大厅的时候,忽然觉得心中动了一下,急忙扭身一看,一个好像有些熟悉的身影眨眼而逝,瞬间消失在拥挤的人流中。 虎引风不动声色继续随着客流往前走,心中琢磨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跟踪自己。但现在是机场,自己不便发作,只得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七白狸感受到了虎引风的情绪变化,在肚子里闹腾:“老大,是不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 虎引风老实回答:“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但我没有看清。” 七白狸道:“要不,你放我出去,我看看是什么鸟人在找我们的麻烦?” 虎引风摇摇头,说:“这地方人多眼杂,不是适合动手的地方,不可胡来。暂且稍安勿躁,咱们就装作不知情,以静制动,看对方的行动再说。”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玉璧助力 因为飞机晚点,直到下午七点,虎引风才搭上飞往港澳的班机。 坐上飞机,虎引风将七白狸放出为自己警戒,自己则在座位上补觉。 因为广州到澳门的直线距离很近,所以虎引风也只是打了一个盹,就被大肥猫叫醒了,这才知道已经到了澳门。 好歹总算没有超过假期,虎引风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趟北京之行有些勉强,如果不是刀子给他面子,这趟假期其实很难请下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刀子却没有为难他。 当然,如果不是为了李君婉,虎引风也不会贸然请假,毕竟,整体上来讲,他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在组织里混就要遵守组织里的规矩,如果人人都为所欲为,那么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组织能成事了。 不过,时至今日,虎引风心中也有了隐隐的另外的想法,感觉也许自己并不适合在组织里混。 因为自己的身份其实已经非常特殊,特别天目到神目只有十年的期限,如果自己在组织里被限制过死的话,恐怕十年之内自己难有突破性进展。 可是,像黑洞这样的组织,岂能是住宾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每每想到这些,虎引风心里就有些郁闷,不知道自己加入这个组织究竟是对还是错,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定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七白狸明白虎引风的心思,对他说:“你现在的处境其实很尴尬,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 不过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行,就算离开,也不是最佳时候,而且很难自保,你必须迅速提升自己的境界,将来就算强力离开组织,起码也不会被人追杀。 从现在开始,我就不能频频出没了,我看你那个组织中可是有几个高人的,我出来溜达的次数多了,难保不会被人看出端倪。今后除非紧急关头,你不要放我出来。 还有,你自己抓紧练习我教给你的那些基本功,抓紧时间将凤足鼠须笔炼化了,练成散魂裂魄鞭,这样你才有最根本的安全保证,否则,次次都要我千年狸仙出来替你摆平那些小杂鱼,可不是好事情。” 虎引风脸一红,连称一定勤加练习,打熬筋骨,先将自己的小命保住再说。 回到宾馆,所有人都不在,不过根据宾馆的人讲,这些客人并没有走,而且还带话给虎引风,让他在宾馆安心休息,说几个人外出办事去了,等过几天自然回来。 虎引风这才放下心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行李放下,正好是上午十一点,吃了点午饭,不敢怠慢,趁此机会,练习子午内功。 按照七白狸的交待,虎引风认真运转周身的意念,打开窗户,对着太阳,默默念想一轮红日自百汇,过胸膛,直至丹田,旋转不已,如此者一共做七七四十九个轮回。 练功的时候,还要默念一种歌诀,或者说是一种咒语,全篇下来一共881字,词语非常拗口,好在虎引风通过强力记忆,也能全篇背诵下来。 按照七白狸的吩咐,练功的时候,将凤足鼠须笔对准自己的肚脐处,然后吞吐呼吸,放松四肢百骸,感受天地阴阳之气在身体内的流转。 全部的功法坐下来,刚好一个时辰,也就是整整两个小时。 到了晚上的子时,虎引风再次打开窗户,坐在床上对着皎洁的月亮,重新调均呼吸,方法和午时的做法一样。 开始三天,虎引风每次练完功法以后,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浑身酸麻,好像干了很长时间的体力活。 但是,在七白狸的鼓励下,虎引风老实本分的性格这时候就显现出了优点,不管一件事再难再苦,只要认准了需要去干,拼死也要干好,这就是老实人的长处。 世上有很多人之所以不能成器,并非因为脑袋太笨,恰恰相反,是脑子太聪明了,但是人却不老实,不愿意下苦功夫,蜻蜓点水,浮光掠影,结果害了自己一事无成。 老实人虽然可能脑袋不是那么灵光,但是因为肯下死功夫,勤能补拙,反而容易成事。何况虎引风只是性格忠厚本分,人却是天赋极高的,所以进步就更快。 到了第四日,再练午时功的时候,虎引风就开始感觉丹田之处有一团炽热在慢慢滚动,好像有一只热乎乎的小耗子在不断蠕动,让他又惊又喜。 这股热乎乎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子时,等练完子时功法的时候,就觉得有一股清凉在头顶百会处凝聚、盘旋,整个人也变得异常清醒、灵敏。整个人都感觉一股极度的舒服与放松,再也没有了开始那股酸麻的感觉。 等到第七日的时候,虎引风练完午时功法,十分吃惊的发现,原本放在肚脐处的凤足鼠须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笔尖深入到皮肉之中有一寸之深,七白狸所说的气化现象居然开始出现了。 虎引风感觉又惊又喜,为自己进展如此之快禁不住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这个现象让大肥猫也吃了一惊,七白狸仔细检查虎引风的身体,不禁连称奇怪:“不可能啊,逆天啊,你的根骨虽然上佳,但是也不应该进步如此之快啊,没道理啊。 按照我的推测,至少也要等到一个月之后才能进展到这步境界,难道你服了什么药物不成,你脱光衣服我看看。” 一开始虎引风有些害羞,但是架不住大肥猫一再撺掇,只好脱了上衣,露出光光的脊背。 七白狸一下子就看见了藏在胸口处的那块玉璧:“咦,你这是,艹,你哪里来的四灵八卦璧,我说你怎么进步这么快,原来是走了捷径,老实交代,这块玉璧你是怎么得到的?” 虎引风觉得奇怪,不就是一块玉璧吗,至于这么激动?当下就把自己为人解难,林文卓夜赠玉璧的事情说了一遍。 七白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显得十分激动:“艹,你还真是好命,功夫不咋的,却到处都能碰上死耗子。 你可知道这块玉璧的神奇么?这是一块灵力倍增器,乃术界异珍,这块玉璧的四个臂膀能自动吸收来自震离坎兑的灵气,帮助修行之人最大限度地提高修炼效果。 我说你这种基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居然初有小成呢,原来是有帮忙的。你现在看看,自己的眼睛里面是不是有两条小蛇状的气流在晃动?” 虎引风闻言急忙凝神静气,打开内眼,仔细体会其中的变化。 果不其然,只感觉两股隐隐的气流自内丹田升起,慢慢移动到双目之上,而且自内眼向外喷出,好像两条小蛇在眼前摆来摆去,又好像是两条气鞭在不断扫过,只是如果说是鞭子的话,长度有些短了,只有一尺左右。 七白狸继续说:“现在你只是刚刚入门,凤足鼠须笔还没能完全气化成鞭,所以长度还很有限,等将来你的基础能力慢慢提高了,凤足鼠须笔完全气化入体,双目中的气鞭就可以达到一丈左右,基本上秒杀一圈小杂鱼是没什么问题了。” 虎引风闻言大喜,只是担心如此一来,这支毛笔岂不是从此就被自己“吃了”? 七白狸笑道:“呵呵,这个你多虑了。像凤足鼠须笔这种东西,是阴阳可逆的问题,你能将其用于武器,也可以将其自体内吐出,重新开眼之用。” 虎引风这才放下心来,从此更加努力不提。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一晃一周的时间就要过去,却一直不见小组的人回来,不但刀子、马尾巴一组杳无信息,连道长和医生两人也不见踪迹,这让虎引风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莫不是小组出了什么事情了吧?要不然自己已经回来一个星期了,为什么不见这些人回来一个呢?什么时候能拖到这个时间解决不了? 当下也不再等,决定到林府再走一趟,看看事情进展如何。 因为现在情况不明,虎引风也不敢大意,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特别将那支凤足鼠须笔用透明胶布贴着神阙穴粘紧,又将《青龙木精书》放在最靠身体的内衣夹层。 然后带上应用之物,下楼和宾馆前台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拜会一个姓林的朋友,如果那几个兄弟来了,麻烦代为招呼一声。 出门坐上出租,直奔林府而去。 到了林府前,虎引风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在四周观察了一阵,确认没有人跟踪,而且林府外面也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自从上次他从林府回去,半路被玄素素拦截挟持,多了一个心眼,遇事更加沉稳。 到了林府门上,虎引风先打听林文卓老爷子可否在府上,没想到看门的保安一见是虎引风,脸色就是一变,但随即恢复了正常。 不过,这细微的变化怎么可能逃过虎引风的眼睛,心中就是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自心中慢慢升起。 正文 第七十六章 老爷失踪 保安告诉虎引风,林老爷子已经离家差不多十日了,大少爷正等着你到来,快请里边去。 虎引风不动声色,随着林府保安快步进入林府,时间不大,林府大少爷林天豪快步迎了出来,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有些难看,虎引风一看就是休息不足的原因。 林天豪冲虎引风一抱拳,哑着嗓子说:“毛先生,快请里边坐,我正有事要麻烦您。” 虎引风也没有客气,随着林天豪快步进入大厅。 一进大厅,林天豪冲虎引风深施一礼,一躬到底,声音有些哽咽,说:“请毛先生救救我爸爸。” 虎引风就是一愣,急忙将林天豪搀扶起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虎引风回京后不久的一个夜里,林老爷子突然失踪,一开始家人只是以为老爷子有什么事情出去了,也就没有太在意。 不料打遍所有电话都不见林文卓的信息,而且林老爷子自己的手机也已经关机,林府上下这才慌了神,一边加派人手到处寻找,一边报了警。 鉴于林文卓在港澳一带的身份、地位极高,所以警察也是十分卖力,可惜一连两天过去,林文卓丝毫不见踪影。 恰好在这时,道长和医生闻讯赶来,林天豪像溺水之人拽住了一根稻草,就将老爸失踪消息告诉了两人,求两人帮忙查找。 道长和医生闻说发生了此事也是十分惊愕,急忙就着手进行调查,但一转眼数天过去,不但老爷子没有回来,连找人的道长和医生也不见踪影。 林天豪能提供的消息就是这么多,因为道长和医生并没有告诉他是否已经得到老爷子的信息。 虎引风又详细询问了林文卓老先生失踪前和失踪后林府有没有发生一些异常的事情,林天豪抓了半天脑袋,也没有想起来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虎引风知道再问这位公子哥恐怕也是浪费时间,只得退回来自己寻找线索。 回到宾馆,虎引风仔细梳理了一下思路,感觉道长和医生很可能已经得到一些关于林文卓失踪的线索,要不然不会一去这么多天音信全无。 而刀子和马尾巴一组人很可能也得到了什么重大线索,不然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和自己汇合,但是这些人到现在都没有再露面和自己联系,虎引风的推测有两种可能: 第一,两组人感觉没必要让虎引风插手这件事; 第二,第二,就是两组人同时遇到了麻烦,现在不得脱身或者暂时无法联系自己。 就在虎引风思索自己下一步该采取什么步骤的时候,房间的电话突然响了。 虎引风下意识地拿起电话,话筒里并无说话的声音,但很明显是拨通了的,虎引风喂喂了几句,对方依然没有说话。 就在虎引风感觉可能是串线电话或者什么人恶作剧准备放下电话的时候,听筒里却传来一个十分怪异的声音:“要找林文卓,速到云南镇雄。” 还没等虎引风反应过来,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电话来得是如此突兀,让虎引风好半天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看样子,打电话的若不是和林文卓一起失踪的人物,就是对这件事知道内情的人,只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打电话?虎引风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了。 现在他不是一个人在做事,他是组织的人,不能不经过上头的同意就随随便便一个人莽撞,那不属于虎引风的性格,而且,也不是也不适合虎引风的身份。 可是坐在这里枯等也不是个办法,自己已经等了一个星期,到现在小组的人音讯皆无,看样子是出事了,不然的话不会这么久都没人与自己联系的。 虎引风坐不住了,左思右想,最后拿定主意,自己要到镇雄去一趟,不论是不是陷阱,都要闯一闯。 自己进入组织这么久,还没有一个人办事的经验,一直都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亦步亦趋,这件事未必对自己不是一个锻炼。 想到这里,虎引风坐不住了,毕竟是年轻人,办起事来行动利索于思考,当下打点好自己的所有行李,和宾馆前台说了一声如果有人询问自己回来没有,就告诉他去了云南镇雄,然后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其实,虎引风这么做是非常冒险的,也是不合规矩的。只不过,处在他这个年纪的人,谁没做过几件冒险的事? 理论上说,组织,组织,只有组织在一起力量才强大,一个人跑单帮是很不合适的。 特别他处的这个组织又很特别,面对的对手能量十分巨大,而虎引风对此几乎一无所知,仅仅凭着自己得来的零星情报就擅自行动,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冒险,不是这样的不合规矩,不是这样的不合时宜,也就不会有以后的故事,也就不会有后来特立独行的虎引风,这是后话不提。 人生就是一系列机遇和奋斗的陈列,有很多时候,命运是讲不清楚道理的。 如果国父一直那么谨小慎微地做一个图书管理员,也就没有后来那一番轰轰烈烈的伟大革命事业了,所以,坏事情有时候也是好事情,一切都是定数。 虎引风虽然人很老实,但骨子里也是一个急脾气,所以一旦决定离开澳门,当天夜里就坐上了飞往云南昆明的飞机。 现在的他倒不愁盘缠钱,虽然从林家那里得来的五千万,被组织里七七八八一分,又被自己买了很多贵重的礼物送人,后来又为了李君婉去美国治病预先支付了两百万。 再加上一段时间以来花销现在已经所剩不多了,但仍然还有一千万多一点,足够虎引风跑单帮的费用了,因此,他倒没有因为这一点而发愁。 虎引风这个人就这一点好,虽然从小到大生活并不算富裕,比较重视经济,但却不是个吝啬鬼,有了钱也能作。 到了昆明以后,虎引风却有些傻眼,自己毕竟没有一个人出过这样的远门,办过这样的大差,虽然骨子里很想出人头地,很想为自己争一口气,然而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心里还是没有半点底。 站在熙熙攘攘的城市街头,虎引风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样无助,甚至开始隐隐有些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莽撞了些。 “怎么了,老大,丧魂失魄的,怎么不走了?” 就在虎引风有些茫然的时候,头脑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七白狸。 这家伙这段时间除了指导虎引风修炼,就是呼呼大睡,这时候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对啊,还有一个看不见的高人跟着自己,怎么就忘记征询一下它的意见了呢?虎引风心中一动,急忙将自己目前的处境跟大肥猫说了一遍。 七白狸笑道:“艹,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鸟事,就这点破事就把你愁成这样,怕什么,人死卵朝上,怕个球。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不去看看你甘心。至于组织那边,爱咋咋地,你还指望组织能给你解决什么问题,大不了一个开除。 说实话,人在衙门不自由,我要是你,就不要这劳什子工作,多不自在。还是一个人好,爱上哪上哪,谁也管不着,你现在还怕饿死咋的,怕个球,走,有我千年狸仙在,我看谁敢把你如何。” 这家伙倒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衙内脾气。 虎引风不禁一阵苦笑,不过想了想,大肥猫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又想出嫁又怕卵大,一辈子也没出息,走,老子就不信,能把老子当疙瘩汤喝了。 虎引风心中顿时升起无限的豪气来。 在昆明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下,先歇息一夜,虎引风不敢拉下自己的功课,将子午功法继续做好,现在他已经开始感觉出来七白狸这套功法的妙处。 第一是自己的精神越来越饱满,就算一天一夜不睡觉也不觉得怎么犯困。 第二就是做完这套功法,整个人的气场状态越来越灵敏,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即便有只老鼠出现,虎引风也能很快觉察出来,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随着练习的加深,虎引风每次练功的时候,身体内的那种气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刺激,等他坐上汽车一路颠簸赶到镇雄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两日。 应该说,那时候云南的交通还是很不发达的,特别这次他要去的地方又是黔贵接壤的地方,经济发展相对滞后,基础建设也基本上处于刚起步的阶段。 虽然一路风光如画,但是原生态的风景毕竟当不得饭吃,群众的生活水平还是很低的。 一路上,虎引风看到很多不同民族的人们,穿戴各有特色,说话也基本上听不大懂。 对于一直在北方生活和长大的虎引风来说,这里就好像是另外一个国度,好在一路上总有个别人能说一些结结巴巴带着各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虎引风总算没有抓瞎。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寻踪云南 离开昆明的第三天上午,虎引风来到镇雄县城。 镇雄,位于云南省东北,云贵川三省结合部,隶属云南省昭通市。东以赤水河为界与四川叙永相邻,南连贵州毕节、赫章,西毗彝良,北抵威信。 县境从东至西99公里,从南到北54公里,总面积3696平方公里。 县城驻地乌峰镇,距省城昆明598公里,距贵阳326公里,距重庆505公里,距成都618公里,距昭通265公里,是云南省第一人口大县,也是中国百万人口大县。 自然资源较为丰富,历史上与滇西的腾冲共同享有“金腾越、银镇雄”的美称。 饮食习俗崇尚敬老,口味倾向于川味,喜麻、辣,特色菜有老腊肉、酸菜、盐菜、豆豉等。 居住习俗方面民宅基本依山而建,建筑由堂屋及火炕组成,堂屋为各种仪式举办处所,火炕功能属会客室,“房圈”多为当家人住。 民间制度习俗主要体现在各民族婚丧嫁娶中,这些活动往往有一整套传统的礼节和程序。另外,每个宗族都会有本家的辈份排列,易于认亲排辈,上溯十数代,下可延续几十代。 民间信仰上尊崇祖先崇拜及释、儒、道;主要仪式有庙会、献天、上坟、驱鬼等。民间还普遍相信一些神秘巫术,诸如“过阴”、“河兰法”、“降神”等。 虎引风站在一家饭店门口,拿着一张云南镇雄的旅游地图仔细阅读着上面的介绍资料。 “同志,要不要吃饭啊,请屋里坐。” 背后响起一阵声音,让虎引风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发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个子不高,长得精瘦,不过显得很精神,腰间还缠着一道围裙一样的蓝布,操着一口虽然不太标准但是基本上能让人理解大致意思的当地普通话。 这比一路上虎引风听到的那些叽叽喳喳的方言土语要强得多了。 正有些发愁的虎引风见饭店老板,急忙打着招呼,说自己是一个外地来的驴友游客,初来此地,不知道这里有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那老板一听这话笑了:“我们这里好哦,别看经济不怎么发达,但是环境好,山好,水好,没得污染,小同志保管你满意。 来来来,店里坐坐,先尝尝我家的招牌菜,蘑菇鸡,然后我再告诉你我们这里的好风景,你算来对时间了,我们这里正好要上演一出大戏呢,可热闹了,外地人赶上的不多,你算赶上了。” 这汉子倒是满健谈,毕竟是在县城开店做生意的,见得人多,眼界也阔达一些。 虎引风觉得此人倒是个不错的了解信息的渠道。自己来到这里两眼一抹黑,到哪儿去找什么林文卓去,自己在这里不迷路就够可以的了,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起身跟着老板进了饭店。 饭店不大,只有两间当街门面,当门有三五张抹得油光光的桌子,现在不到吃饭的时辰,店里也没有客人,显得比较冷清。 虎引风虽然找了一张靠门的桌子坐下,让老板拣拿手菜上来两盘,自己反正也不急着赶路,权当在这里歇歇脚了。 汉子爽快地答应一声,急忙端上茶水,让虎引风先坐着,自己则到里面灶间煎炒烹炸,手脚倒是利索,不大工夫,端上来两盘小菜,一盘当地的山货小炒,一盘腊肉酸菜,蘑菇小鸡正在锅里咕嘟着,很快就能出锅。 虎引风本人不太喜欢喝酒,就要了一点老板推荐的自家酿制的米酒,慢慢自斟自饮。 虎引风问了一下价钱,还算合理,老板说既然是外地来的游客,就给打个八折,总共给八十块钱就行了。 虎引风笑了笑,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老板,说麻烦大哥一阵子,打折就不必了,大哥陪着我喝两杯,给我介绍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我也好参考参考。 老板一看这小年轻人虽不大,但出手很慷慨,没有一般人的磨唧,脸上都笑开了花,当下又从后厨倒出一壶米酒来,说看兄弟对眼,大哥陪你走两杯,反正现在店里也没生意。 两个人推杯换盏,虽然喝得不是白酒,倒也不亦乐乎。 不大会,汉子又端上蘑菇小鸡,虎引风一尝,果然别有一番风味,心情大好。 一壶米酒下肚,虎引风说:“大哥刚才说什么你们这里要演一出大戏,正好让我遇上了,还没请教大哥,是什么大戏啊?” 虎引风这么一说,汉子好像恍然大悟似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光顾着做饭了,倒把这事忘记了。告诉你,兄弟,我们这里有一件比较邪门的风俗,外地见不到的,你算是来着了。” 虎引风一听急忙问究竟是什么稀罕事,汉子一边陪着虎引风喝酒,一边打开了话匣子。 据这位叫叶志高的老板讲,在镇雄当地民间,有许多流传已古的巫术,特别以过阴为最盛。 过阴,又叫摸吓、摸瞎、驱鬼、下神、下阴、走了等(各地民俗叫法不同),意思从阳间过到阴间。 传说能够过阴的人,生下来是不会哭的,而按照常理,不哭的孩子是活不下来的,但他们非但可以活下来,而且比其他人聪明得多,只是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去。 过阴者的第一次过阴往往是无意识的,在睡梦中发生,这就像身体发育到一定时候的自然反应,当然,并不十分确定在某个年纪。 他们对自己的梦记得很清晰,也会逐渐意识到自己在过阴,当然,有些人会保密,有些人会利用这个做些别的事情。 鞋子的摆放,决定了过阴人的生死状态。过阴时,鞋子必定有一只是翻过来的,如果全部弄正,则过阴人会苏醒过来,如果全部翻过去,他们就会死去。 但如果离开出生地,过阴人就无法再预测他人的死期,于是也渐渐过上了平常人的生活,偶尔帮人家问生死问题。 这种巫术古已有之,按说算不得稀罕。比如在《金瓶梅词话》第五二回就有:“你过阴去来?谁不知道?”的台词。 在清朝李渔著的《凰求凤·假病》中也有台词:“这叫做过阴,凡问病人的吉凶,先要到阴司里面去,查他的寿数。” 清朝乐钧《耳食录》有言:“阴牒勾人,往往有生人为之者,谓之过阴。其人言语饮食,了不异人,但就睡则嗒焉若丧,呼之不能觉,盖其过阴时也。 榻下双履,必一仰一覆,尽仰其履则死不复返。故每寝必扃其户。惧为人所弄也。后一月谁当死者,辄先知之,预见阴牒也。” 民间还盛传北宋的包拯包青天,据说常常到阴间取证断案。 据叶志高讲,他们当地有个叫林口的地方,是当地一支黑苗的聚集地,在林口有很多苗族的巫师神婆就会过阴,不过要说起名气最大的一位,当属一个叫支耶的黑苗大巫师了。 黑苗是苗族的一个支系,人数相对白苗、花苗等则要少。 苗人的服装因寨子的不同差异很大,黑苗的服装无论男女老少都以黑色为主,花苗的服装最殉丽,由五种色彩搭配而成,白苗则喜欢穿一身白,但不管服装的差异有多大小所有的苗人都喜欢纯银饰品。 支耶家族是当地黑苗中世袭的巫师,他的爷爷、父亲就是名头很大的走阴巫师。传到支耶,则更为神奇。据说支耶不但能断人生死,而且还能充当阴阳信使,将阴阳两界亲人之间的问候和索求准确传达。 一开始,支耶的名气还只是在黑苗族内部流传,渐渐地,由于他做了几个颇有影响性的法事,在镇雄乃至整个云贵川一带都有了名气。 现在大法师基本上已经不怎么亲自出来为人做法了,遇上重大的事情,也只是让徒弟出马,一般人求教,徒孙一级的就足以应付了,在镇雄这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每隔三年,支耶大法师还是会开坛一次,一来义务为乡民走阴断命,二来收一个弟子。 因为他的名头太大,信徒众多,很多有钱人家都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拜在支耶的门下有些道术,将来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据说有一个开煤矿的大老板,提着五十万的现金,亲自登门拜访支耶大法师,请他为自己的父亲做一次法事,支耶一开始都没有答应。 后来这位老板也算手眼通天,居然搬动市一级官府的大人物亲自过问,支耶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为他做一次。 今年正好赶上三年开坛的日子,就在这个星期,喏,就是明天,支耶就要在岩寨公开设坛走阴,招收有灵性的儿童作为弟子。 虎引风心中就是一动,这么厉害,自己倒要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那个陌生电话将自己召到此处,莫非另有用意? 叶志高告诉虎引风,自己的老家正好与岩寨相邻,两个村子相距不到两公里远,所以对支耶大巫师的传奇还是颇有些崇拜的。 这一次,三年一次的开坛作法,自己自然是要回老家瞧瞧热闹,正巧老家父母打电话来说是有些急事要他回去商量一下,索性一并走了。 可惜这段时间生意太冷清,自家小店里存货太多,怕回老家一趟耽搁了时日,回来坏了菜。青菜一类的还好说,就是煮好的肉食怕放不得太长时间。 今年的天气莫名其妙热于往年,所以叶老板更是有些担心。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镇雄巫师 虎引风诧异,说你既然开饭店,为什么不买个冰箱冰柜什么的,也好放菜肴? 叶老板苦笑道,老弟你不晓得,我们这地方经济不发达,旅游业搞得也不是很出色,平常少有外地人来,所以生意莫得做。昨天自己大意了,一下子买了不少荤腥,现在突然要回去,有些发愁。 虎引风心中一动,说叶大哥,你这些荤腥加在一起能值多少钱,要是做成菜肴能赚几许? 叶志高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些荤菜加起来也不过两三百元的样子,要是全部做成菜肴,能加上一倍的利润。 虎引风笑了笑,表示理解。饭店类的生意,特别小吃一类的利润一般都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虎引风掏出五百元钱放在桌子上,对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叶志高说:“叶大哥,我是外地人,天生好奇,这次来镇雄就是听说这里有很原始很人文的一些民族风俗,对这个有兴趣才来的。 你把你所有的肉食都拿来,我全买了。我在这里语言不通,和你们当地人交流起来不方便,想请个向导,陪我到处转转。这五百元钱就当是补偿你这几天的生意收入。 另外,如果你答应给我做向导,每天费用二百元,包吃住,你看怎么样?” 叶志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不但补偿了自己的收入,免除了后顾之忧,而且只要陪陪这位小哥,每天就能白拿二百元钱,还管吃管住。 要知道自己一天生意做下来,也不见得能净赚这些,当下有些怀疑地盯着虎引风:“老弟,你说的可是真的,莫要和老哥我开玩笑哦。” 虎引风笑笑,盯着眼前这张精明的脸,从怀中有掏出一沓钞票,全部是百元钞,简单数了数,一共是一千元,放在刚才的那五百元旁边,说:“这是一千元,算我雇你的定金,一路上吃喝都算我的。怎么样,叶大哥,这下你放心了么?” 看着眼前两沓花花绿绿的钞票,叶志高的眼睛顿时就放出光彩,兴奋地直搓手,不停地说:“老弟,我相信你,你放心,老哥一定带你转遍我们镇雄的山山水水,你说到哪儿就去哪儿,我是土生土长的镇雄人,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门清。” 虎引风淡淡一笑,将钞票推向叶志高:“我就看大哥是个实在人,才会雇你的。钱你先拿着,赶紧收拾一下,把熟菜都端上来,我要用。” 叶志高连连点头,迅速将钞票收到自己兜里,刚想转身干活,又有些疑惑地转身,问道:“老弟,你刚刚吃过饭,还能吃下那么多肉?莫非是要带走?” 虎引风说:“这个你就别管了,只管按照我说得做,我自有办法。” 得了,客人付了钱,那些东西就是客人的,人家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叶志高也算个精明人,就没有再问。 回到厨房,按照虎引风的吩咐,将店里所有的荤腥全部下锅,加上大料,煮熟了,用大铁盆端着就上了桌,又拿来一瓶上好的白酒,打开盖子倒在了大碗里。 虎引风对他说:“大哥,你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店里的东西,安顿好,咱们现在就回你老家,别误了看明天的热闹,行不行?” 叶志高本来还想看看虎引风究竟怎么把这一大盆鸡鸭鱼肉用掉 ,听他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在旁边干看着,只得回到店里,收拾里外的东西,准备随虎引风回老家。 虎引风见他走了,将七白狸放出,说咱们这就要到深山苗寨中去,以后不晓得要碰上什么,也许一时半会回来不了,这些酒肉你抓紧时间享用,完了要赶路。 七白狸嘿嘿一笑,说不要担心,我吃这些东西也就是过过嘴瘾,和你们吸烟喝酒一样,其实对修炼并没有多少用处。 真正有用的东西是邪灵、恶念、怨毒、贪欲、诅咒、巫蛊、龌龊、污秽之物,要不然大仙我也不能在那条道上等你五百年。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既然这些东西你花钱买了,大仙我就笑纳了。 七白狸围着桌子转了几圈,将盆中肉食和碗中白酒的精气吸纳干净,抹了一把嘴巴,眨巴眨巴眼睛,重新跳入瞳孔。 这时候,叶老板已经把店里收拾干净,正好赶过来。 虎引风站起身来问干完了,叶志高说完了。 虎引风说那你把这些东西都倒掉吧,叶志高两眼瞪得溜圆,说这些酒肉你还没有享用,怎么就要倒掉?虎引风说已经不能用了,倒掉吧。 叶志高半信半疑地端起盆和碗,走到后厨灶间,有些不甘心地伸手拿起一块肉放在嘴里一嚼,立刻吐了出来。 实在是太难吃了,就像放了半个月的臭肉,不但味同嚼蜡而且好像还有一种长时间的馊味,刚才的色香味全无。 叶志高大吃一惊,又端起酒碗小心尝了一口,感觉平平淡淡,就是一碗淡水,一点酒味也没有了。 他这才明白,眼前这个小年轻是个异人,心中骇然。赶紧把酒肉处理干净,这才返回大厅,再看虎引风的眼神,已经有些敬畏的感觉。 虎引风知道他的心思,淡淡一笑:“叶大哥,我出身魔术世家,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咱们这就走吧?” 叶志高有些茫然地点点头,也不敢推辞说这份向导的工作我不干了,怕眼前这个小子给自己使绊子,就得不偿失了。 正好,叶志高的店里有一辆专门卖菜和运货的农用机动三轮车,为了方便,他还在三轮车上面做了一个车子,以防刮风下雨。 叶志高将回家用的一些东西都装在后箱中,让虎引风坐在前面驾驶座的一侧。 这种三轮车前面的驾驶座很长,挤一挤甚至可以坐得下三个人,所以两个人坐在前面并不觉得太拥挤。 虎引风对这种车辆很满意,他不想再坐短途汽车,自己与当地人交流有些困难,坐叶志高这种农用三轮最能减少招人注意。 二人坐上三轮车,叶老板向老家驶去。 路上,虎引风问叶志高:“叶大哥,你在店里说,那个叫支耶的大巫师以前做过几件比较著名的法事,都是些什么法事?” 叶志高告诉他,这个支耶在当地被人叫做鬼师公,据说有通天彻地的神通。 二十年前时候,正是**闹得最红火的年月,镇雄革委会主任是地区革委会派来领导镇雄人民群众闹革命的,红得发紫。 来到镇雄不久就听说当地山民对一个叫支耶的大巫师崇拜得不得了,当下大光其火,教训一群手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牛鬼蛇神? 毛主席思想光辉万丈,我们有他老人家的红思想,战无不胜,坚决要抵制这种封建迷信的歪风邪气,准备一下人手,明天就到岩寨把那个叫什么支耶的装神弄鬼的家伙捆过来,开一场批斗会,检举揭发一下。 有人劝这位老大悠着点,说这个支耶可是真有些法术的,已经在这苗疆瑶寨一带世袭了很多代,颇有些传奇色彩,有相当的威信和群众基础,贸然动这样的人恐怕不好吧? 一席话说得那位革委会头头更加火冒三丈,发誓要将这种不配合无产阶级专政的歪风邪气打压下去。 结果没等到第二天他亲自带队进山围剿牛鬼蛇神,当天晚上就莫名其妙地疯了。 当警卫人员第二天一早发现他的时候,这位老大正坐在自己卧室的地上,浑身精光一丝不挂,房间里屎尿到处都是,臭不可闻。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他正用一双臭烘烘的手很有节奏地朝自己脸上左右开弓,边打嘴里边叨叨,我不是人,我有罪,我得罪了大法师,我不是人,我有罪,我得罪了大法师。 一张脸已经给他自己不知道扇了多少耳光,肿得像个猪头,见者无不惊骇。 始作俑者已然如此,进山围剿牛鬼蛇神的革命行动自然无疾而终。 人们把这位莫名其妙疯癫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送到医院,诊断的结论是失心疯,也就是通常说的神经病,名医请了不少,也没能治愈。 这位老大的老爸在地区工作,也是个相当有些名头的人物,在了解了儿子得病的原因后,带上重礼,趁夜赶到岩寨支耶大巫师家中。 好话说了一箩筐,终于打动大巫师答应给看看,说这位疯癫的革委会主任可能是冲撞了神灵了,要到阴间走一趟才能知道原委。 革委会主任的老爸答应只要神仙能原谅儿子的无知,以后绝对不敢再对大巫师有半分不敬,希望看在无产阶级红色专政伟大事业的面子上,放儿子一马。 既然老大的老爸都已经如此低三下四,支耶大法师也就没有推辞,当下洗浴、敬香、念咒、上床。 一番神奇的仪式走下来,大法师在阴床上悠悠醒来,告诉那位领导,说不碍事了,他已经替革委会主任同志向大仙做了忏悔和说明,神仙已经原谅了那位革命志士,你们回去吧。 老革命半信半疑地回到医院,果然发现儿子已经神奇般地好转,已经不在疯癫,只是精神萎靡,与人交谈不到十分钟就昏昏欲睡,看样子是再也无法领导群众将革命进行到底了。 不管如何,人总算基本恢复了正常,这件事在那个年代被传为奇谈。 从此以后,无论那一路革命闯将,再也没人主动去找支耶大巫师的麻烦,尽量对其敬而远之。 山民见大巫师如此手段,自然信徒更众,奉为神明。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下塘村寨 改革开放后,随着经济生活的一步步好转,人的思想渐渐放开,对走阴和请神一类的巫术活动也不像过去那样深信不疑了。 但是千百来的传统根深蒂固,在遥远偏僻的苗疆瑶寨,仍然有很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八十年代的中期,有个据说是港澳的富商不知怎么打听到支耶的名声,千里迢迢带着厚礼来请他出山,原因是这位富商的老爸突然患病身亡,却没有来得及交代一桩关于地产的重要证据。 现在这位富商与父亲生前的合伙人打官司争一块地皮的使用权,正闹得如火如荼。 富商曾经听父亲生前说过,这块有争议的地皮应该属于自家处理,但老头暴病速死,没有来得及向儿子交代清楚里面的细节,合伙人抓住这个漏洞,硬说这块地产是属于自己的,还拿出了一些证据。 这块地产的市场价值不低于五千万,而且行情还在迅速看涨。 富商不甘心就此撒手,经过多方打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云南镇雄岩寨的支耶大巫师精通过阴之术,可以与阴间的灵魂联系上,这才备上厚礼,不远千里来到深山,请老法师帮忙。 支耶大法师在阴床上走了一次阴间,成功地找到富商父亲的灵魂,将阳间儿子的烦恼告之于老头。 老头吐露实情,将与合伙人的密约原件放置地点告诉给支耶,请他转告儿子。 富商得此关键信息,终于找到父亲生前留下的重要证据,在法庭上一举翻盘,赢了这场官司。 为答谢大巫师的鼎力相助,这位富商后来又专程来了一趟岩寨,重谢了职业大巫师。这一下,支耶的名头更加响亮。 大约十五年前,支耶就不再亲自出山为人过瘾,只用自己的徒子徒孙代劳。 但每隔三年,大巫师还是要开坛做法,公开为十里八乡的乡亲服务一次,顺便广选一些有灵性的儿童,经过考试和竞赛,从中选取一位做入室弟子。 因为在苗疆,巫师是一种身份和地位都极为尊贵的职业,从古到今都是人们敬仰的对象,在苗民心中更是奉若神明。 现在虽然改革开放多年,但仍有相当多的信徒对这些古老的巫术深信不疑。 再加上这一行收入颇丰,稍有些名气的巫师基本上都过着受人敬奉而吃喝不愁的悠闲生活,对广大生活仍然处于温饱边缘的群众有相当大的吸引力。 而能入选支耶大巫师的门下,更是很多人做梦都想遇到的好事,是以岩寨支耶大巫师三年一次的开坛选徒事件在镇雄几乎成了一个固定的节日,盛况空前。 虎引风听叶志高如此叙述,心中也有几分诧异,就在心中与七白狸沟通,问它可曾听说这样的法术。 七白狸思索了一会,说这种巫术虽然玄妙,也不是什么太过高深的东西,只是如今江湖上这一支阴阳巫术流传下来的不多,需要亲自看到这位鬼师公究竟是如何开坛做法的才能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二人开着三轮车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终于来到叶志高老家所在地,一个叫下塘的村寨。 这个村寨在一个叫做牯牛降的山峰下,而大巫师支耶居住的岩寨就在牯牛降半山腰上,两个村子直线距离不过一千米,但走山路不像走平原那样,需要拐来拐去,所以两个村寨真正走起来,大约需要两公里的样子才能相通。 下塘村总共有五百人左右,汉、苗、瑶、侗等好几个民族杂居,而岩寨则建在牯牛降的半山腰险要处,地理位置十分险峻。 村寨周围还有一圈不知道修建于何年的寨墙,全是山石垒砌,厚达一米,高达三米,固若金汤,关上寨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古就是周围苗民躲避山贼土匪兵火战乱的最佳去处。 岩寨和下塘等其他村子不同,这个村寨较大,居民约有一千人,算是山寨中规模比较大的一个。 而且这个村子中只有黑苗,没有其他人杂居,且黑苗,从古就不与汉人来往,甚至与其他民族,包括苗裔的其他支系,如白苗、花苗等也不大来往,特立独行,甚于常人。 解放前几乎就是云贵川交界处的一方独立王国。解放后虽然讲究民族团结,岩寨的黑苗人也比以前稍微开放些,但整体看群体意识仍然较强,不是十分必要,不与其他村寨的人发生联系。 就算到了现在,如果不是大巫师支耶开坛,或者遇上寨子里婚丧喜庆之事,外村人夜晚也不得进入岩寨。 他们村子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从村子通往山下就一条山路,村寨大门更是建在两堵山峰的狭缝处,一道傍晚便有人关上寨门,出入皆被封死,不到早晨辰时不会打开,所以更显得神秘莫测。 不过从岩寨通往山上的道路却是开放的,只是外人一般不会留在山上不下来。 牯牛降山上以及山后是一大片连绵无限且基本上没怎么被开发的亚热带原始森林,里面毒蛇猛兽无数,不是对当地环境十分熟悉的人基本上不敢夜里在山上逗留。 岩寨处在上山和下山的交通要道上,村民以开垦山中小片耕地以及上山打猎采集为生。 下塘村也属于小山村,只不过位置在山脚下,地理环境和生存条件相对山坳中的零散山民来说要好一些。 叶志高是汉人,也是下塘为数不多在外面干点小生意的农户。因为头脑灵活,生活相对别的邻居要好一些,从他们家能住上青砖红瓦房就可以看出其经济水平好于一般邻居。 叶志高弟兄两人,他是老大,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弟弟和弟媳侄子住在三间石头房子里,叶志高老婆领着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住在自家瓦房里,叶志高的爹娘则住在老家的石头老屋里。 早上弟弟给叶志高打电话说,老爹的哮喘病又犯了,憋得受不了,让叶志高从县城里给老爹捎点百喘平一类的药丸来。另外,家里种的苞米也该收割了,要哥哥回家帮忙做活。 这就是叶志高之所以感到有些焦急的原因。 虎引风到了下塘,先跟着叶志高回了他家。 路上,虎引风特意买了一斤水果糖,还买了一些时鲜的水果,算是给叶志高父母以及子女的见面礼。 果然,叶志高的小儿子见到陌生叔叔带来的水果糖很是高兴,叶志高向家里人介绍说虎引风是外地来的游客,听说这里的山美水美,特意来旅游的。 以前这样的事情也偶尔发生过,是以家里人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好奇。 安顿好老婆孩子,叶志高带着给老爹买的治疗哮喘病的药丸赶到村后的老屋中,虎引风闲着也是没事干,就跟着叶志高一道去看老人。 老屋很明显是那种很老很老的石头房子,石头墙壁上的青苔都差不多有一人高。山村中的人家基本上都没有院子,周围视野很好。 虎引风离老远就看见一个面色黑瘦的干巴老头蹲在自家墙壁下晒太阳,不时张开大口 ,喉咙传来一阵阵呼噜呼噜的声音,这个就应该是叶志高的老爹了。 虎引风提着水果跟在叶志高身后,叶老爹终于看见了儿子。 叶志高将给老爹买的百喘平递给他,又回头给老爹介绍身后的虎引风,说是来这里旅游的客人,今天跟自己到家里来看看。 虎引风急忙将水果送上,彼此客套了一阵。 让虎引风赶到有些惊奇的是,叶老爹说话的口音竟然不似大多数当地的村民,这个看上去七十多岁的老人居然还能说出一口相对比较正规的官话,和虎引风沟通起来还不算很费力。 介绍以后,虎引风才知道,叶老爹以前是乡里的干部,**后期因为一些历史问题被清退,回老家种地。 当年为政府做事的时候也曾外出公干过,学过一些官话,至今未忘,所以虎引风才能和他勉强交流。 老爹告诉叶志高,他母亲到山上打柴采蘑菇去了,现在也该回来了,让他去接一下。 叶志高向虎引风歉意地笑了笑,说自己先去看看母亲怎么样了,完了再陪兄弟到处转转。 为人子女者替父母分忧,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虎引风一点也不在意,告诉叶志高不必拘泥,该干什么干什么,自己又不是专程来做什么事,就是随便转转,让他先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再说,自己与叶老爹聊聊天也挺好。 叶志高对虎引风的通情达理很感激,安排了两句,转身离去。 虎引风又和叶老爹闲聊,就是说说这里的风土人情,聊聊收入年成什么的。 虎引风本也不指望能从这个风烛残年的山野老头子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然而,当虎引风不经意到处一转,却感觉有些不寻常。 因为叶老爹虽然住房稍显破败,但屋里屋外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房梁上连张蜘蛛网都没有,虽然摆设简陋,但一尘不染,这让虎引风感觉有些诧异。 难道这里的山民都这么讲究卫生,爱干净? 就在这时,七白狸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家人养蛊。” 正文 第八十章 噬灵占卜 养蛊?虎引风被这个提醒吓了一跳,眼前这个行将就木自命不保的老头难道是个蛊师?看着不像啊。 七白狸说:“不算什么大拿级的人物,但也有些道行,看他的气场,养蛊的时间不下于三十年了。” 虎引风这才重视起来,边和老头随便聊天边故作无意地放开灵目观察叶老爹。 发现这老头命宫青黄,而疾厄宫呈灰黑,整个面部都罩着一层淡青色,这明显不是常态,但是其福禄宫却有淡淡的紫色。 老头虽然患有老年性哮喘,健康不佳,眉宇之间却有着一层黑气,隐隐有凌然之色。 再看其所住的环境,虎引风愈加相信七白狸所说不假,叶老爹应该就是个蛊师。 两个人有一言没一语的搭着话,叶老爹突然话锋一转:“伢子啊,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虎引风一愣,随口说道:“回老爹,我学校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这次出来转转,就想长长见识。” 叶老爹嘿嘿一笑,脸上显现出一种诡异的神色,说:“伢子跟我老人家打谜语哩,我看你不像无所事事之人,你是政府的人吧?” 虎引风心中一惊,但脸上不露声色,故意说:“哦,难道老爹会看相,怎么知道我是政府的人?” 叶老爹淡淡地说:“伢子不用瞒我,老爹我当年也为政府做过活计的。我看你身上有一股官府味,猜你是政府的人,你说是不是?” 虎引风不相信自己身上有什么官府味,这老头肯定是用了自己不知道的方法看出了自己的破绽。 可是自己究竟什么地方露出破绽让他看出是官府的人?难道自己举手投足间那种衙门做派仍很严重?给人一眼就看出是为公家做事的? 虎引风有些吃不准。 这时候,七白狸开腔了:“你放我出去看看。” 虎引风会意,打开内眼,趁老头不注意,将七白狸放了出来。 虎引风为方便七白狸进屋搜查,继续和老头东扯葫芦西扯瓢:“老爹这次真看走眼了,我的确是刚毕业的学生,还没找到工作。家里人让我出来走走转转,也算长长见识,实在不行将来也能自己创业不是?” 叶老爹眯起眼睛打量虎引风,半晌没有说话,最后他摇摇头:“伢子,我还是相信我自己,你肯定是公家的人,来这里做么事?外面不大安全哦,伢子你做事要小心。” 这时候,虎引风打开天眼,看到七白狸一阵风似的从房间内出来,纵身跃入虎引风眼中。 虎引风急忙沟通它,问探查出什么来没有。 七白狸说:“艹,就知道这老头有问题,他养着蓍灵。” 蓍草,是古代占卜常用的一种草,艾叶和蒿类植物,有消毒、杀菌、辟邪、止痛等作用,可用于野外急救。 古人占卜首重蓍草,但是占卜的过程很繁琐,大致如下:用源于同一棵蓍草的蓍草茎五十根,演卦时抽掉一根,只用四十九根。 先用两手将参与演卦的四十九根蓍草茎任意一分为二,其中左手一份象天,右手一份象地。 接着,从右手任取一根蓍草茎,置于左手小指间,用以象人。这样就形成天、地、人“三才”的格局。 然后,以四根为一组,先用右手分数左手中的蓍草茎,再以左手分数右手中的蓍草茎。 一组一组地分数完后,两手中的蓍草茎余数必有一定规律:左余一,则右余三;左余两,则右亦余两;左余三,则右余一;左余四,则右亦余四。 这时,将左手所余蓍草茎置于左手中指与无名指间,右手所余蓍草茎置于左手食指与中指间。 这样,左手指缝间的蓍草茎余数(包括一开始置于无名指与小指间象征“人”的那一根)非五即九,故去除余数后的蓍草茎数必为四十四或四十。 到此为止,完成了蓍草演算的第一步,称“一变”。 “一变”之后,去除左手指缝间的余数,又将两手所持的四十四或四十根蓍草茎按“一变”的同样方法和顺序进行演算,即先将四十四或四十根蓍草茎合在一起。 然后任意一分为二,并从右手中取出一根蓍草茎置于左手无名指与小指间,再用右手四四一组分数左手中的蓍草茎,然后用左手分数右手中的蓍草茎…… 即为 “二变”,其结果,左余一右必余两,左余两右必余一,左余三右必余四,左余四右必余三,故两手余数之和非四即八,而两手所持蓍草总数或四十或三十六或三十二。 如法炮制,“三变”的结果,两手所持的蓍草茎总数或三十六,或三十二,或二十八,或二十四。 然后以四相除,一爻的商数便显现出来:36÷4=9、32÷4=8、28÷4=7、24÷4=6。 根据奇数为阳,偶数为阴的原则,如果商数是9则是老阳之数,即得老阳爻;如果商数是8则是少阴之数,即得少阴爻;如果商数是7则是少阳之数即得少阳爻;如果商数是6则是老阴之数,即老得阴爻。 这样,经过三次演变,终得到一个爻。一个卦共有六个爻,所以总共需要经过十八次的演算变化,将每爻按照从下到上的顺序排列,才能得到一个卦。 但是,“三变”之后得到一个爻,有时还要发生变化,即“变爻”。 这就是:当商数为9或为6而成老阳或老阴,根据物极必反的规律,老阳变为阴爻,老阴变为阳爻,这样就会得到另一卦,称之为“之卦”。 未变爻的原卦称为“本卦”。如果没有“变爻”出现,即六个爻的商数中没有9和6,那么就没有“之卦”。 这样,推演过程就全部结束,得到一个六爻“本卦”或加上一个“之卦”。 以上介绍的这种占筮取卦方法即为后人所称“文王卦”或“六爻大课”。然后,根据相应的规则对推演所成的卦进行推论。 这种繁琐的起卦方法对一般而言很不现实,首先起卦要求卦师精神高度集中,不能分心。所谓的心诚则灵,实际上就是要求卜卦人始终要集中精神,不能三心二意。 但繁琐而漫长的蓍草占卜显然不适应普通人的要求,一个卦起下来,少则十几分钟,多则半个小时,手腕子都肿了,焉能不分心?对人的要求太高。 所以随着占卜技术发展,到战国末期,已经使用铜钱、竹签、石子等物代替蓍草,因为后者更常见更易得,且方法过程更简便,适合普通人操作,今人也有用竹木代替蓍草的,不过都不如正宗的蓍草占卜灵验! 苗疆一带的蛊师,就利用蓍草占卜的原理创造出一种蓍灵蛊。 取六根同源蓍草,也就是采摘自同一棵蓍草之上的,放在供桌之上,每日烧香敬拜,初一十五用鸡血偷摸蓍草的两端,如是者连续不断三年,则蓍草自然沾染灵性,会根据卦师的要求在一定咒语歌诀的提示下自动排列成卦,且灵验无比。 噬灵其实不是一种常见的蛊,它不是毒虫,不会害人,一般也不会对施术者或受术者带来什么明显影响,它就是一种用灵力来占卜的巫术,能让使用者很清晰很方便地推知过去未来。 因为这种巫术需要养蓍草,让其蓄养灵性,和常见的养蛊有几分相似,所以也有人把蓍灵叫做蓍灵蛊或者蓍蛊。 有些所谓的八卦大师或占卜名家,表面上看似手动推演,实际上暗地里动用噬灵助占。 不过噬灵使用有限制,一日之内使用噬灵不能超过三次,且逢初一十五的日子不能用。 另外,逢鬼节、清明、端午等日子最好也别用,以免遭受反噬,影响自己的运程。 这种靠噬灵来占卜的方法零星流行于西南苗疆一带,也是解放前居多,解放后这种冷门占卜的方法渐渐失传,几乎绝迹,中原腹地更是鲜有耳闻,没想到在镇雄林口一个叫做下塘的小山村中碰上了。 虎引风自从接触到神目道后,在《神目御览》中《杂说》一章中有不少关于占卜方面知识的记载,虎引风也曾用心学过,虽然称不上什么大家,但大致明晰其中的操作过程和理论原理。 《杂说》一章也对噬灵这种罕见的冷门巫术也略有提及,虎引风当初只是看了看,并没太放在心上,今日被叶老爹一针见血点破真身,这才恍然大悟。 看天色尚早,叶志高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虎引风干脆也挑破窗户纸,看这老头如何反应,于是笑了笑说:“老爹果然了得,养得一捧通神灵蓍,起码超过十年了吧?” 叶老爹闻言,面色就是一惊,一直依靠在墙壁上没有挪动的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禁不住喘了两声粗气,憋得脸色潮红,盯着虎引风,一种非常惊讶的神情溢于言表:“伢子到底什么地方人,怎么知道老爹我的事情?” 虎引风笑笑:“老爹不必担心,我不是坏人,老家是中原的,祖上也曾做过卦师,有一点浅薄的家传,对这个略懂一二。”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天目断生 叶老爹满脸的不相信,他难以想象眼前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怎么可能一眼就看穿自己的身份,而且还知道自己养着噬灵? 这个秘密连自己家族的其他人都不晓得,只有老婆和儿子清楚,但早被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对外绝对守口如瓶,以免招来无妄之灾。 儿子不可能会跟外人提及老爹的秘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如他所说,家学流传? 不可能,中原一带从没听说有噬灵出现?即便他祖上是有名的卦师也不可能传给他噬灵之术。 原来,叶老爹今天早上心中一动,感觉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出现,于是念动咒语,催动噬灵,头脑中出现一个卦象,“革”之“明夷”,象曰“禄如周公,父子俱封”,心中不由大惊。 这乃是一个上上之卦,卦象吉利无比,可自己乃一个乡野老头,两个儿子也都是土里刨食之辈,勉强温饱而已,稍好一些的不过在县城做点小生意,哪来的“禄如周公,父子俱封”之象? 可噬灵跟了自己三十多年,可谓算无遗策,从来没有失算的时候,不可能今天和自己开玩笑啊?难道,难道自己父子两代人的福禄要应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外乡年轻人身上? 叶老爹不敢大意,又暗暗念动咒语,催动噬灵,头脑瞬间又出现一个卦象,“鼎”之“泰”,象曰“温山松柏,常茂不落。凤凰以庇,得其欢乐。” 心中更是惊喜交加,难道这身老病根就要离身而去,而且还有一把岁月可享?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家的福星,自己一定要好好侍候着,千万不能让这人生最后一份福禄失之交臂。 想到这里,叶老爹脸色变得越发和蔼,对虎引风说:“伢子,听你的话语,你好像真的出自于五术之家,老爹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伢子,可以吗?” 虎引风急忙拱手:“老爹但问无妨,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伢子,我问你人之命是受之于天,还是受之于地? 如果说受之于天,为什么那么多好人却不得福禄寿喜,常常孤夭贫祸缠身,很多坏人却能享用一生,福禄无穷? 如果说受之于地,佛道之家的因果报应之说又怎么验证?难道好人受罪坏人得意都是注定的么?” 虎引风没想到这个乡野老头会提出这样深邃的哲理性问题来,自己倒真是没有认真思考过,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因为影响命运的因素确实很多,这老头所说的天与地其实都是一种客观存在,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的俗语说的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虎引风略微思索一下,说:“老爹果然不是凡人,所提的问题振聋发聩。 对您的问题,我是这样看待的,世间万事万物都有一个定数在,这是很难改变的东西,所谓的好人坏人只是一个人在现实世界中的具体行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命运,但很难从根本上改变命运,所以善良的穷人和万恶的衙内都是客观存在。 不过,福禄这东西是一种运气的储存,是可以增加或用尽的。 古人叫我们惜福,就是告诉我们不要糟蹋自己的福气,因为这东西就像银行的存款,如果你的存款本来就不多,花钱又大手大脚不知节制,很快就会吃光老本一无所有。 如果你的存款足够多,多到你这一辈子怎么糟蹋都花不完,那么报应或许不会落到你身上,但一定会落到你后人身上。 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就是这个道理。 人性本恶,人总是学坏比学好要容易,做坏事比做好事要容易,所以如果不能时时约束自己的本性,就会在罪恶的道路上越滑越远,从而快速消融掉自己的福分。 因此,一个人自己也许是个好人,但保不齐儿孙都是混蛋,所以这个人的福气再多,也会很快消失在两三代之内。 只要心方而行圆,就会不断增加自己的福分,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起码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命运,即便是到了晚年,也有可能脱胎换骨,老来得福,老爹,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好,好一个心方而行圆,说得高啊。伢子,老爹我今个打眼了,对不起了,你是个高人哪。 我叶公涛一辈子身卑而眼大,没有服气过别人,就算那山上的大巫师,我也没有放在眼里,但今天老爹服了你了。 伢子,你既然出身五术之家,又高屋建瓴,深得周易伸缩之道,自然懂得卜者不为己占的老理,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请你看看老爹我还有多少年好活?” 见这老头对自己一脸的佩服,赞不绝口,虎引风不禁微微有些面红,他哪里懂得什么高深的占卜之道,只不过另辟蹊径,利用神目和七白狸,获得了这老者的秘密。 关于占卜之术,虎引风只能说略懂一些皮毛,也就是大路边上的一些浅显道理,要说真正的操作和推演,他远没到能与眼前这叶老爹坐而论道的程度。 看着老者也算个忠厚之人,虎引风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隐瞒人家了,索性坦白:“老爹,实在对不起,我其实根本不懂占卜,刚才说家学渊源之类的话都是开玩笑,您可千万别生气。 我能看出老爹您的一些事,是因为我是道门中人,略懂一些阴阳之术,所以刚才信口开河,您别跟后辈一般见识。” 叶公涛哈哈大笑:“好好,胸襟傥荡,老幼不欺,真君子也。就冲你这份开诚布公,老爹我更加敬佩。 好吧,你说你是道门中人,你就按你们的道术的办法看看老爹还有多少春秋?” 用灵目极目天目观人吉凶祸福,这个虎引风都干过,但断人生死却从来没有干过,现在叶公涛要虎引风看看自己还能再活几年,这可是给他一块铁板,想试试他的道行,虎引风心中还真是没底。 心中没底,虎引风就想到了七白狸,想找大肥猫帮帮忙,看看这老头何时归位。 七白狸笑道:“你现在已经开了天目,也可以断人生死了,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了,还想去岩寨么?为什么不自己试一试呢?” 一席话说得虎引风脸一红,是啊,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宗,算不得好汉。 自从有了七白狸,虎引风明显感觉自己心理上渐渐养成一种惰性和不自信,遇事总想征求一下它的意见,或者让它定夺,这样怎么提高自己的能力呢。看来诸事还是自己先拿主意,如果错得离谱的话,不用自己找,大肥猫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它与虎引风连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虎引风倒了霉,它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虎引风打起精神,开了极目,向叶公涛脸上望去,只见老头疾厄宫中一片灰黑,显然老头身体不好,不过病在肺脏,心肝脾胃倒还无恙。看老头气血之源还充足,只要能祛除肺中寒气之根,将哮喘之源拔出,照目前的情况看,再活二十年应该都没问题。但如果不能祛除肺中之寒根,五年之内必然会连累气血和心脏,到时候心肺衰竭一旦联手,大罗神仙也难救他一命。虎引风继续开了内眼,放出天目,看到仲冬的夜晚,天上一轮明月照得四周一片惨白。年轻的叶公涛趴在一片沟洼之地,身上蒙着一层寒霜,冻得哆哆嗦嗦,两腿战战,几乎不能站立,立时明白这恐怕就是其病根之源,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到肚里。 看到这里,虎引风收了天目,微微一笑,对叶公涛说:“老爹,小子道行微末,心直口快,有啥说啥,说错了您别介意。” 叶公涛微微一点头,说:“伢子不必谦虚,我洗耳恭听。” 虎引风清了清嗓子,道:“老爹的病根源于年轻时一次冬夜在野外受冻所致,当时你可能在躲避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在野外低洼潮湿之地受了寒气,进入体内肺经,从此种下病根。 如果此根不除,恕小子狂言,恐怕最多再过五个春秋就难言安康。如果能拔除肺经寒根,我看二十年内可保无虞,若老爹善加调养,注意饮食,就算寿登百岁也是大有可能的。” 叶公涛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惊愕地看着虎引风,不禁拍腿叫绝:“绝了,绝了,伢子你这一手让老夫彻底服了。 说得一点不错,我就是在年轻时,哦,那是文化大革命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我出身不好,又在乡里做事,有一些对头就整我的黑材料,想把我送进牛棚。 我提前得知他们可能要在夜里捉我,就跑到山洼之地躲藏,因为事发仓促,那天夜里又出奇的冷,就此受了寒气,从此呼吸一直不好。 上了点年纪以后,更是演变成严重的哮喘,现在天气稍微一冷就憋得喘不过气来,浑身没有四两劲,不要说走路做活,连站都费力气,所以你看我蹲在墙根下晒太阳,我是没办法。 其实我也用噬灵给自己卜过,最多再有五年好活,伢子一眼就看透我的过去未来,难道你生就一双神目?” 虎引风心中一慌,心说这老头眼睛真毒,居然能猜到**不离十,当下连忙打哈哈:“老爹过奖了,我哪有那个神通,就是凭借一些道门的法子,胡乱猜测,恰巧蒙中而已。”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老爹相求 叶公涛看了虎引风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伢子,你不用跟我打哈哈,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身怀绝技,只是不想示人而已。好,做得好啊,年轻人行事就要低调一些,这样才能有更大成就。 我刚才听你话里的口气,你好像应该有办法能替我拔除肺中寒根,如果伢子真愿意援手,老爹我一定不会白使唤你的。 要说真金白银,老爹我实在没那个本事,但是我这一身噬灵的本事却可以传授于你,也算后继有人了。 其实本来我想传给儿子的,但是两个儿子对此都不热心,说我养了一辈子噬灵,卜得一手神算,到老照样落得贫病交加,看来也没什么实在的用处。 有那心思培养噬灵,还不如多种二分地,多卖一碗汤呢,哎,伢子,你是道门中人,知道五术的金贵,但我那些儿子都是混球,怎么说也不听。 我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身体又不好,气血渐渐不足,无法再供给噬灵足够的养料,今天能遇上伢子你,也算咱爷俩前生有缘,你看如何?” 虎引风心中一动,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七白狸就笑了:“买卖来了,赶快答应。 噬灵可是个好东西,虽然不算什么极端的宝贝,却是五术中卜术的登峰圣灵,平时很少能遇上,更不用说三十年以上的噬灵,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虎引风被大肥猫说的也有些心动,暗道:“好事自然是好事,可是我怎么能拔除这老头肺中的寒根呢?” 七白狸笑道:“瞧你,傻了吧,我叫你练习子午呼吸功法是干什么用的?那根凤足鼠须笔是干什么用的?你眼中的散魂裂魄鞭是干什么用的?治疗这老头的肺病不过小菜。 散魂裂魄鞭能杀人,也能救人。你打开天目,看准老头头顶以及两肩上的三个红色光圈,那是三魂居所,再从头顶往下过胸腔一直到胯下会阴一共有七个黄色光圈,那便是七魄所在。 用散魂裂魄鞭抽打三魂,轻则变成痴呆,重则昏厥不醒,用散魂裂魄鞭抽打七魄,轻则麻痹,重则全身瘫痪,全身苦痛难忍,犹如活尸。 如果将三魂七魄一起抽打,人则必死无疑,鬼则化为乌有,难入轮回之道,永远寂灭,这就是一念杀人的根本。 你再看此人病根所在的脏腑,一定会有灰黑之死气存在,用散魂裂魄鞭将这团死气抽散,直至祛除干净,便拔除了他的病根。 然后再观察他的三魂七魄,尤其七魄中一定有位置偏斜,或者颜色浅淡的,你用眼中灵气将其扶正,剩下的就是让病人自己善加调养即可,这就是一念生人的道理。 天下事没有绝对的,杀人之物也能生人,生人之物也能杀人,就看你自己如何掌握和使用了。” 虎引风闻言大喜,原来七白狸教自己练子午功,化笔成气,原来有这么大效用,杀人生人只在一念之间,当下对七白狸道:“多谢狸仙指点迷津,回头一定好好犒劳你一顿。” 七白狸淡淡一笑,正色道:“你也别太得意,人间大事自有定数,不能逆着来,否则必遭天谴。 有些坏人恶贯满盈,该死就得让他死,你一定要强用法术,助纣为虐,或延长他的寿命,将来这份罪孽就会算到你头上。 同样,一个人多行善事命不该绝,你暗中做法,坏了人家的福分,将来也要遭受天谴。 替天行道,行的是正道,不是邪道。如果你自己都不走正道,杀伐太重的话,这种超能力就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一份催命符了,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罪与罚,福与祸的转换只在一念之间。 你以后可要好自为之,多行善事,扶正祛邪,这样才能成就大道。千万不能任性而为,否则未能度人先把自己给害了。” 一席话说得虎引风冷汗淋淋,心跳不已,暗道幸亏自己为人做事还算正直,否则还真可能会被这身能耐给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了。 叶老爹看虎引风痴呆呆地不说话,以为他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又把请求说了一遍,这才将虎引风惊醒。 他收敛精神,对叶公涛说:“老爹客气了,莫说什么转让噬灵的话,您老人家养了几十年,也不容易,我哪敢趁人之危啊。救死扶伤乃是我中华民族的传统,这样吧,我试试看,也许能为老爹做些事情。” 叶公涛闻言大喜,急忙将虎引风让至房内,找了个凳子先坐下。 虎引风让老者闭上眼睛,因为他不想在治病的时候,让叶公涛看穿自己眼睛中的秘密。 叶老爹倒是很配合,闭上眼睛,虎引风打开内眼,仔细观察眼前的老者。 果然,当他凝神看去时,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好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整个人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不过,也就是很短的时间,这层白色的淡淡雾气逐渐虚化,整个人都变得半透明起来。 虎引风能看到一个人性轮廓就站在自己面前,而这个人形轮廓的两肩和头顶果然顶着三团红色气团,约有人的拳头那么大,里面放着橘红色的光芒,好像三个灯泡。 虎引风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地人三魂了。 而自人影的头顶往下,直到两腿大胯之间,果然一溜排着七个大小并不完全相同的黄色光圈,其中有三个并不在一条直线上,已经偏离身体中轴线一段距离,最中间的那个黄色光圈差不多跑到腰间一侧去了。 虎引风点点头,心说这大概就是人的七魄了,根据大肥猫的说话,七魄本来应该排成一条直线,现在这老头的七魄居然歪扭七八成了这个样子,看来元气已经不佳。 再看叶公涛的肺部,明显有两大团黑雾一样的气体笼罩着,好像还在慢慢旋转,而且已经连累到心脏,虎引风就知道这老头的肺病已经是根深蒂固,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侵扰了。 时间有限,他怕叶志高赶回来撞见这一幕,到时候自己不好解释,于是按照大肥猫的指点,首先凝神静气,将眼睛中那两条气流放射出来,虽然现在还不算很长,差不多也有将近三尺的距离,面对面给人治病已经勉强可以了。 虎引风首先将两条散魂裂魄鞭对准叶公涛肺脏中那两大团黑雾抽打过去,感觉有一种冰凉的东西通过眼睛中的气流反馈到眼睛中,而叶公涛肺部的黑雾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并没有散开。 虎引风不敢怠慢,不停地将散魂裂魄鞭朝黑雾中抽打。 黑雾终于抵抗不住连续不断的鞭挞,渐渐扩散开来,颜色也开始变得稀薄,从黑色到灰色,再到灰白色,最后终于变得越来越扩散,越来越灰白,终于和人影气团其他正常部位的颜色差不多了。 虎引风这时候也觉得双目开始变得酸麻,有一股想流眼泪的冲动在眼眶中旋转,他想这可能是自己刚才过于用力抽打病灶所致。 稍微眯起眼睛休息一会,虎引风不敢停歇,再次将双眼气流放射出去,将人影中的七魄黄色气团中偏离身体中轴线的三个慢慢拨动,让其重新归位。 没想到这些偏离了正常位置的气团非常顽固,双眼气流搭上去,滑腻腻的感觉,好像在拨弄一团泥鳅,一拨一转圈,就是不从偏离的位置往中间赶。 最后,虎引风想了个笨法子,将两条气流凝结起来,共同掐住一个气团,生生将其拉回原始位置。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十分钟,终于一点一点将三团游离出去的黄色气团扶正原位。 这时候,虎引风也觉得自己有些头目森森,两只眼睛又酸又涩,在眼眶中打转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喷薄而出,将酸涩的眼球润滑了一遍,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等虎引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愕然发现叶公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目,面色微红,双目炯炯有神,正一脸惊异地看着自己。 虎引风急忙一闪身,有些不自然地问:“老爹,你现在感觉如何?” 叶公涛的脸上阴晴不定,他心中的诧异几乎可以说到了极点。 就在刚才,浑身一阵轻松惬意,一种说不出的极度舒服袭遍全身,胸口也不憋闷了,腰板也不酸痛了,眼睛看人也有神了,浑身的血液都好像提高了温度,浑身暖烘烘的,就好像平白年轻了二十岁,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太令人兴奋了。 叶公涛心中一阵无与伦比的轻松和畅快,他现在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愈加喜欢,也愈加看不透了。 最后,叶公涛终于开口:“伢子,你给老爹说实话,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会习得一手如此神妙的歧黄之术?” 虎引风看到叶公涛面色红润,精神大增,这才放下心来,暗叫侥幸。自己首次使用散魂裂魄鞭为人治病居然还就奏效了,没有出丑。 看到叶公涛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只得继续打哈哈:“老爹,我真是中原人士,出身五术世家,对道术和中医略懂一二,不知道老爹现在感觉如何,身体是不是好了点?”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获赠噬灵 叶公涛长叹一声,说:“想我噬灵一脉,传到今天几乎已经绝迹。 老爹我一生虽然埋没草莽,倒还不曾高看过什么人,今日受了你这么大的恩惠,老爹我看出来了,伢子你是个不世出的少年英雄,能继承我苗巫噬灵也算给我争脸了。 老爹说话算话,来,让你看看我的宝贝。” 说着,叶公涛卷起自己右胳膊的袖子,露出干黄枯瘦的肌肉,攥紧了拳头,口中念念有词。 须臾的功夫,有一只长约寸许的淡青色的东西渐渐浮现于皮肤下,看样子好像一根线头,又像是一条不知名的虫子。 虎引风看得惊奇。 叶公涛继续默念咒语,那条皮肤下的青色线条终于慢慢在皮肤下鼓起,继而居然破皮而出,彻底出现在手腕处,样子居然像极了一根蓍草,只不过这根蓍草的一头微微蠕动,好像一条活着的虫子。 虎引风大为惊诧,不是说噬灵都是六根蓍草摆在供桌上的吗,怎么变成一个虫子钻到人的皮肤下面去了? 看着虎引风纳闷的神情,叶公涛哈哈大笑,指着趴在自己手臂上的那条青色小虫子说:“伢子,没有三十年的供养,噬灵不会变成噬灵蛊。 我这条噬灵蛊,已经供养了将近三十七年,现在已经从灵草真正变成蛊虫隐藏在身体里,以人的血肉精气供养,所以,我根本不用蓍草摆卦,只要与这条噬灵蛊心意沟通,就能在心中卜算出结果来。 伢子,你送了老爹二十年的阳寿,这份大礼我实在无以为报,你要钱的话我可是还不起这个人情,呵呵,就把这条噬灵蛊送给你吧,继续养着,将来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听叶公涛说这条噬灵蛊已经将近有四十年的寿命,而且这是叶老爹一生的心血,虎引风说什么也不敢要这份大礼,摆手谢绝:“老爹,我帮你只是举手之劳,不是图老爹什么宝贝的,您老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这条噬灵蛊是您一生的心血,小子我可不敢夺人之美,赶快收回去,不要再提什么赠送的事情了。” 叶公涛呵呵一笑:“伢子,我的年纪大了,气血也不足了,现在已经养不起这条噬灵蛊了。我送给你不全是报答你刚才的治病之情,也是想给这条噬灵蛊找一个满意的主人。 不是老爹我夸海口,现在整个苗疆侗寨,你想再找第二条能胜过这条噬灵蛊的,嘿嘿,恐怕已经很难很难了。 你不要以为养噬灵很容易,随便拿根蓍草就能成,没有一百年以上寿命的蓍草是根本不能用的。 想当年老爹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澜沧江畔找到这么一株百年蓍草,而且,养噬灵非常耗费时间精力,得连续不断供养三十年以上才能通神,三十年以下只能通灵。 三十年以上的噬灵才能成蛊,否则不行,呵呵,就因为这些原因,在这个世上真正养噬灵的蛊师很少,一则难以碰上百年蓍草可用,二则很多人把这个视作微末之术,不怎么放在心上。 我告诉你,伢子,莫要小看了噬灵蛊,在当今这个时代,别的老爹不敢吹牛,在卜界能找到如我这条通神的圣物,那也是祖上烧了高香。 我看伢子你是个奇才,老爹想把这一身的卜术本事传给你,也好发扬光大我噬灵巫卜的门楣,伢子,这个可不全是老爹回报你治病的恩情啊。” 听叶公涛这么说,虎引风犹豫起来,叶老爹风烛残年,虽说经自己这么一梳理,再活上个二十年问题不大,可是毕竟年老体衰,血脉不继。听他说噬灵蛊以人的精气为养料,看来老头说的也不是假话。 中国有许多好玩意,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后继无人,最终只能在岁月的长河中最终湮没,十分可惜。 如果自己不答应,叶老爹看样子也不会随便传人,他的儿子对这个也不感兴趣,只能让这条通神的噬灵随着叶老爹的年老渐渐死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自己既然身为道中人,将来还要面对无数的不确定,多一份本事总是好的,所谓艺多不压身,说得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想到这里,虎引风总算慢慢回过味来,对叶公涛一拱手:“老爹,您要真愿意将这条噬灵蛊转赠给小子,我自然感激不过,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运用这条虫子?” 叶公涛见虎引风答应接受自己的噬灵蛊,脸上笑成了一团菊花,说:“莫急,莫急,我还要再与这条虫子沟通一下,看看它现在能否接受一位新主人,毕竟跟了我快四十年了。” 说着,让虎引风也伸出胳膊,与自己的手臂并在一起,只见那条青色虫子象尺蠖一样一屈一伸,一下子就从叶公涛的手腕处跳到虎引风的小胳膊上。 还没等虎引风反映出来,只觉得小臂一麻一亮,而后一阵轻微的刺痛,那条噬灵蛊居然象水蛭一般迅速用头部刺破皮肤,然后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在虎引风的皮下,一点水珠般的血滴从破口处冒了出来,瞬间凝结。 等虎引风急忙用手去摸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除了那一点殷红的血珠还昭示着刚才发生过什么,现在连刚才噬灵蛊钻进皮肉内的裂口也消失不见,皮肤完好无损。 看着噬灵从自己身上迅速转移到虎引风身上,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将噬灵蛊转赠的叶公涛先是吃了一惊,继而脸上呈现出一种英雄迟暮的落寞,喃喃道:“哎,老了,人老了,连噬灵也不愿意再跟我了。 伢子,现在不用我再沟通什么了,你就是噬灵自己选择的主人,这是天意。不然,任你说破大天,它也不会和你融为一体的。” 虎引风看了叶公涛有些不忍的神情,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平白就收了人家养了一辈子的宝贝,这个便宜是不是捡的有些大了? 这时候,叶公涛的脸色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心里已经接受了噬灵归附他人的现实。 应该说,这老头还是有过人的自我平衡能力,要是换一个人,自己把玩了四十年的一个心爱宠物眨眼间归了别人,无论如何也要一段时间才能调整过来。 从这一点来看,叶公涛就够一个大师级的水平,可惜生活在穷乡僻壤交通闭塞的苗疆山地,只能是埋没了一身的卜术奇才,好在自己这门神技后继有人,老头子也算聊以**了。 叶公涛调整过来情绪,就将如何与噬灵蛊沟通的咒语教给了虎引风。 虎引风正直盛年,记忆力特别好,再加上身配四灵八卦璧,又增加了不少灵力,很快就将一大段拗口的咒语记得清清楚楚,背诵得很熟练。 看虎引风进步如此神速,叶公涛在吃惊感叹之余,也为自己的眼力高兴,眼前这个伢子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噬灵苗巫的传人,将来有这样的人才出去闯荡,一定可以光大噬灵蛊的门楣。 不管怎么说,那条神奇的蛊虫也是叶公涛养大的不是。 再将一些注意事项交代完毕之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远远地,叶志高已经将老娘从田野中接过来。 回到家中,叶志高看到父亲居然腰板倍直地站在院子里和虎引风正在聊天,一点也没有了刚才自己出去时候的萎靡之态,好像凭空年轻了二十岁似的,不禁大吃一惊。 他可是知道的,自己这个老爹,一天到晚不是依门框,就是蹲墙根,因为哮喘病已经发作得很厉害,几乎成了一个废人,而现在老头满面红光,谈锋正健,和平常的表现判若云泥,实在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看到儿子回来了,叶公涛很高兴,大声吩咐:“志高,赶紧去把我那只大公鸡杀了,好好招待贵客,伢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 虎引风不禁有些好笑,这老爷子,都把人家当成自己的接班人了,还不知道姓字名谁,实在是有些突兀了。 不过,因为技艺传承的缘故,虎引风不想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眼前这老头论起来也算是自己的师父,地位即便不能和凤火娘、龙木子相提并论,也是相差不远的。 于是就老老实实地说:“老爹,我叫虎引风,您老人家自己知道就行了,就别对外人说了。” 叶公涛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个伢子一定是有特殊身份的人,说不定还是官府里很重要的人物,当下微微点头。 叶志高看平时不苟言笑的父亲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就和自己带来的这个小年轻好像成了莫逆之交,惊讶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知道自己这个老爹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一辈子为人正直,教育子女也是极其严格的,而且平时不苟言笑,加上老头精通噬灵蛊卜之术。 虽然叶志高哥俩对老爹的那一套既没有继承的天赋也没有研习的兴趣,不过对于老爹的一身本事还是知道的,是故十分尊敬。 现在看老爹与这年轻人几乎成了莫逆之交,心中的震动还是极大的。 虎引风感觉现在也没有必要再对叶志高隐瞒什么了,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新任师父 听说老爹已经将噬灵蛊赠给了这年轻人,叶志高更是惊讶。 不过,他毕竟是个见过一些世面的人,在自己店中,虎引风能在须臾之间将他的酒肉变成不能入口的垃圾时,叶志高就开始怀疑虎引风的身份了,现在更是坐实了自己的怀疑,这年轻人是个不显山不漏水的高人。 既然已经接受了叶公涛的衣钵,虎引风当下也不再隐瞒客气,当着叶氏父子的面,虎引风从身后的大背包中掏出两摞崭新的还没有取下银行封条的人民币,总共二十万元,放在叶公涛面前的桌子上,说: “老爹,虽然我帮了你一点小忙,但是也不好意思平白接受你养了几十年的噬灵蛊,这点小意思,就当我孝敬您老人家的了,以后我不能常在您身边,就拿这些钱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吧。” 叶氏父子一下子就呆了,没想到虎引风会这样。 叶志高心中暗暗吃惊,虽然他也是在外面闯荡过的人,但是镇雄这块地方并不比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属于老少边穷的传统内地,大山阻扰,交通不便,自古便是穷乡僻壤,很多人一辈子都窝在山里面,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 就是叶志高本人,虽说在县城开了个土菜馆,一年下来,生意好的时候也能有了一两万元的利润收入,但是像虎引风这样一下子就出手二十万,两大摞让人眼晕的钞票就摆在自己面前,还是觉得有些胸闷。 大家不要觉得这种场景不可思议,在中国内地,尤其是多山而交通不便的内地,在大规模打工潮形成之前,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几次百元大钞,这确实不是笑话。 叶公涛虽然是术界前辈,可是他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出手会如此大方,居然舍得拿出二十万元来孝敬自己。 在这个商品交换并不发达的乡村,自己一年吃香喝辣的也用不了五千元,这二十万如果真的送给自己,这晚年的幸福生活可算是踏踏实实有了保障。 儿子好闺女好,都不如自己有钱好。这个道理叶公涛还是懂得的,毕竟他浸淫传统筮术几十年,对人生和命运的洞彻还是要比一般人深刻得多。 “伢子,你这些钱是给老爹我的?” 看着这两摞厚实的钞票,叶公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虎引风淡淡一笑:“老爹,您是我的前辈,现在赠给我您的宝贝,就是我的师父,我拿出一点东西来略表小心,也是小辈的本分。如果您不收,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就是用着噬灵也觉得有愧啊,您说是不是?” 虎引风这么说其实很有分寸,他是觉得自己一见面就要了老人的宝贝,心理上过不去,虽然叶公涛口口声声说是要给噬灵蛊找个新主人,可是非亲非故地,人家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你呢? 虎引风不想自己背上人情债的心理包袱。他现在终于明白今天的事情对自己的意义。 这个噬灵蛊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没有多大的作用,最多也就是摆摊算卦,为人看命卜卜前程而已,而放在自己身上,则是大大恶补了自己关于卜术的软肋。 山医命相卜,传统五大巫术,对虎引风这种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而言,要想系统补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现在的他,也没有时间坐下来系统地去学习,只能靠勤奋加讨巧,就像他获得神目道的道术、圣蛊灵甲以及七白狸一样,要靠机缘巧合才行。 叶公涛看虎引风不像是作秀,又想起今天早上自己给自己卜得“禄比周公,父子俱封”的卜辞来,终于相信这是真的。 两行热泪终于在眼眶中滚滚而下,抓着虎引风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伢子,老爹没有看错人,你是个好伢子,好,好好干,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就大事的。” 叶志高在一旁也有些感动,自己带来的这个年轻人仅仅受了老爹的一点恩惠,就舍得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孝敬,看来确实是个有心人,原本在心中就有些神秘的虎引风的形象,现在在叶志高的心中更是高大起来。 虎引风安顿好老人,转身又从背包中拿出一摞钞票,数了数,总共有五沓,也就是五万元,交给有些目瞪口呆的叶公涛,笑笑说:“大哥,这五万元是给您的,请你收下。” 叶志高急忙推辞:“不不不,兄弟,这可使不得,你已经付给了工资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虎引风笑笑说:“大哥,你听我说完,这个钱有讲究,老爹传给我了噬灵蛊,我就算他老人家的传人了,现在老爹年纪大了,生活什么的不够方便,我也不能在跟前照顾,就当我雇大哥替我多尽一些孝道。 这个钱,你一定要收下。一早一晚替我多多照顾老爹,我在外面就是不能常回来看望老爹,心里也好受些。” 叶志高没想到虎引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自己孝敬自己的老子,还要别人出工资,心中不禁大为惭愧,推辞了几番,看虎引风态度坚决,只得收下,心中热乎乎的。 叶公涛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刚才失去噬灵蛊的那一点点失落也一扫而空,打声招呼儿子:“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杀鸡做饭!” 叶志高这才缓过神来,答应一声,急忙跑出去满院子捉那只长得最漂亮的大公鸡。 吃喝已毕,虎引风坐在板凳上陪叶公涛聊天,叶老爹的情绪现在也平静下来,对自己新收的传承人打心眼里感到一百二十个满意,有心再提携这孩子一把,就问: “伢子,咱爷俩也不是外人了,我看你是公家人,应该不会平白无故跑到这地方来游山玩水,你能不能对老爹说说,你这次来究竟想做什么?” 到了这个份上,虎引风觉得有些话再瞒着老人就有些不应该了,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组织的事情隐瞒了,挑拣了一些不是十分重要的信息透露给叶公涛老爷子。 大意就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失踪了,自己的几个哥们也不见了,有神秘人打电话告诉自己想找到这些人,就必须到云南镇雄来。 自己一个人人生地不熟,来到镇雄恰好遇上叶志高大哥,听说你们这里有什么民俗活动,顺便就来看看热闹,想碰碰运气。 叶公涛点点头,说:“嗯,这么说你实际上并不知道你的朋友和兄弟在什么地方,来这里纯粹就是碰运气?” 虎引风老老实实点头承认,的确,他现在一点实实在在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只能说是碰运气。 叶公涛沉默了一会,对虎引风说:“伢子,志高有没有对你说起过岩寨的支耶大巫师的事情?” 虎引风点点头,说听志高大哥说起过一点,感觉很神奇,就想来开开眼。 听虎引风对支耶大巫师一嘴崇敬的用词,叶公涛脸色浮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冷冷一笑,说:“屁,什么鬼师公,就是一个刽子手、骗子,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瞒我老头子还嫩了点。” 哦?虎引风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听老爹的口气好像对支耶大巫师颇有不屑之意,当下就想听听自己这位新任师父的惊人见解。 叶公涛长长喘了口粗气,看看四周无人,就对虎引风说起一些陈年旧事来,不过这些话听在虎引风耳朵里可是如晴天霹雳。 根据叶公涛讲,支耶大巫师是世袭的岩寨大巫师,以前还是颇有些道行的,毕竟门里出身,家学渊源极深。 不过,这个支耶自从二十年前开始招收徒弟之后,就开始和以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首先是他每隔三年就招收一名年轻不超过七岁的小徒弟,但是三年之后就会让这个小徒弟出师,接着招收下一个徒弟,这种做法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对之处,至多只能算个人爱好。 鉴于支耶大巫师的名声太大,所以想把自己的孩子送给他做学徒的家长还是很多的。 曾经有一个叶公涛远房亲戚的孩子也在一年走阴大会上被支耶大巫师招收为徒弟,三年之后被支耶打发回老家。 后来一个偶然机会,叶公涛得到一个消息,这个孩子回到家里不到一年就患病而亡。 据孩子的父母说,孩子刚回家的时候还很正常,但是一个多月后就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现象,头发脱落,皮肤松弛,牙齿松动,关节疼痛,就像很多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样,很快就发展为全身多器官功能衰竭。 到医院里去查,医生也没有查出什么病症,结果拖了几个月,孩子不治而亡。 叶公涛一开始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有上心,就认为那是孩子的命不好,小小年纪居然患上这种怪病,也没往心里放。 然而,不久后,他又得到一个消息,据说是外县一个也曾经跟随支耶大巫师做过小徒弟的孩子三年期满以后回家,不久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患上各种疑难怪病,最后不到半年就夭折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惊天秘密 连续两个孩子都出现类似的事情,叶公涛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就用蛊灵卜算了一卦,得“坤”之“复”,其辞曰,“众鬼所趋,反作大怪。九身无头,魂惊魄去,不可以居。” 当下便怀疑这支耶大法师是不是对孩子做了什么手脚,而且很可能是一种比较隐秘的巫术。因为卦辞中有“九身无头,魂惊魄去”的字眼,不由不让人怀疑。 然而,就在叶老爹用噬灵卜算此事的当天晚上,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被一只大黑猫紧追不舍,那只黑猫十分凶恶,好像随时就能把人吃了的样子,将叶老爹从梦中惊醒,而从此之后他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出现了很多症状。 又过了几年,叶老爹又听说一个曾经跟随过支耶大巫师的孩子在回家以后也不明不白的死了,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虎引风有些惊讶:“既然这些孩子在跟随支耶大巫师做了三年小徒弟后回到家中都不明不白地死了,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过这件事,还有人会将自己的孩子往虎口里送?” 叶老爹叹气道:“支耶每隔三年才开坛做法一次,间隔的时间比较长,而且在做法的时候又经常弄出些玄之又玄的法术来令人震惊,不由那些无知的山民不相信。 另外,支耶选中的孩子都是距离我们这里相对比较远地方的孩子,基本上都是镇雄以外地方的人,而且彼此都不在一起,分布得零零散散,这些地方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很多消息一时半会也传不到外面去。 再加上这些出事的孩子都是回到家以后才慢慢生病的,又不是在支耶家里患上疾病的,孩子的家长也没理由去怀疑支耶,即便找后账支耶也完全可以不认账。 还有,每个孩子出师的时候,支耶都会很慷慨地送上一笔钱让孩子带走,弄得那些孩子的家长感激莫名,更不会怀疑支耶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做过什么手脚。 即便有人在这件事上有过怀疑,但在这一带,也没有人敢挑战支耶的权威和地位,据说连县里、市里、省里、甚至包括国外的大人物,都有不少对支耶深信不疑,小小的山民就更不敢太岁头上动土了。” 虎引风听得眉头皱了起来,半晌无语。 叶公涛看了他一眼,说:“明天就是支耶开坛做法的日子,你可以让志高带你去岩寨看一看,排场热闹大得很,一共三天,第一天走阴,第二天治病,第三天收徒,来看热闹的人山人海。 不光是镇雄,据说几百里外的人都有赶来看支耶开坛做法或者求其治病拿药的,要不然也不会闹腾成这个样子,哎,我知道我上面所说的话没有人信。 伢子,你是个明白人,也是个有些手段的人,你到时候去现场看看,或许能看出来这个支耶究竟干了些什么。 不过,老爹提醒你一句,即便看出来一些什么,千万不可当场与其发生冲突,支耶在这一带的势力十分大,不光是在岩寨,就是十里八村,包括县里、市里,没有人敢说大巫师半个不字。 我很怀疑,我二十年落下的病根,就跟我那次的卜筮大有关系。” 虎引风闻言更加惊讶:“老爹,难道你在自己家卜筮,这个支耶也能知道?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吧,那不成活神仙了?” 叶公涛惨然一笑,摇了摇头:“伢子,这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揭开这个秘密了。现在我老了,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对付支耶了。 虽然在心中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赌他不是个好人,但我老头子除了会卜筮外,没有一样能扳倒他的,没有和人家对抗的资本啊。”言毕,一脸的愤然。 虎引风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我是要好好查一查,虽然现在并不知道我的那位朋友和那些弟兄在什么地方,但先看看这个所谓的大巫师也算开开眼界。” 叶公涛继续说:“我对这件事想了很久,一开始不明白支耶究竟是怎么做手脚的,后来我终于想到了一点,是一门已经失传许久的黑巫术,我想,这个支耶说不定就懂这门黑巫术。” 哦?虎引风感觉十分好奇,禁不住问叶公涛:“老爹,你想到了什么黑巫术?”叶公涛说:“黑巫小结界。” 黑巫小结界?虎引风有些不明就里,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 叶公涛解释道:“对这个怀疑,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但我排除了几十种可能,最后才突然想到这个答案的。 尽管我自己也不敢肯定这个答案的正确性,但以我的见识,只有黑巫小结界术才最符合这一切发生事件的合理解释。” 根据叶公涛的解释,小结界术是一种十分罕见而诡异的黑巫术,它是结界术的低级法术,还有一种黑巫大结界术,那是结界术的终极法术。 所谓结界,就是是以阵法的形式储存修道之人的法力,也可以叫做内力。引发后在阵法的范围内形成防御罩,阻挡外来攻击。就是指运用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形成的一个特殊空间,创造另一个小型空间。 中国传说中的结界,多是采用如五行、太极、八卦等手段,并可有例如符咒、法器等物品的辅助。不同的人用来有不同的效果。 结界最早本来是阴阳家用来保护圣域的方法,随着时间的演化成为所有修道人士使用的保护特定区域之法术的总称。后来佛教引用作为保护圣地的方法。 结界是能在土地、建筑物上隔离出一块特殊领域的结印术,数百年来一直是用来作为保护的防御阵等用途。 它是地形结印术的一种,通常来说是无法移动的,但像荒耶宗莲身旁的三重静止结界和固有结界这种强大魔术除外,大都是在原有的物体上施加单独的结印这样的手段制造出来的结印来防御。 结界的效果很多,例如最基本的入侵警示、视觉遮蔽等,最高级的是藉由纯粹强烈的暗示让人忽视该领域。 由于是以守护内在为主,因此结界的攻击手段较少,顶多是幻觉发生,最强也不过是压制生命活动等间接手段而已。 而这种会对领域内部的人类产生干扰的结界,不管怎么说它的效果都不会是直接针对特定个人的,是以在对方身上产生间接的魔力干扰来发生效用。 而它也因此难以对直接用魔力通过自己肉体而具有抗魔力的魔术师产生效用。 但是,传统的结界术传到苗疆以后,被黑巫术吸收、消化、改造,重新创造出一种十分诡异而毒辣的变异结界术,也叫黑巫结界术,分为两种,小结界和大结界。 小结界就是黑巫师用独特的方式人为创造出结界空间,禁锢人的魂魄,为己所用,或驱使,或假借,凡是被黑巫师下了小结界术的人,表面上看很正常,其实他的灵魂早已经被黑巫师所控制,而且不能逃逸出结界空间。 无论你走到哪里,黑巫师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奴役你,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即时让你献出自己的生命你都会心甘情愿,完全就是一具不再有自我灵魂意识的行尸走肉。 大结界术则更上一层楼,达到这个级别的黑巫师所创造的的结界空间不但能束缚和禁锢人的灵魂,甚至能轻而易举地禁锢人的肉体,也就是能让一个人完全彻底地消失在空气里,无影无踪,永远不再出现。 除非黑巫师想让你重返人间,这看上去就像魔术一样,不过魔术都是假的,而大结界术却是实实在在的。 而能施展大结界术的都是一流黑巫师,一般黑巫师达不到这个级别和层次,当然,就算一流黑巫师,所做的结界空间也各不相同。 有些大巫师做的大结界只能隐藏一个人,有些则能隐藏数个人,还有些超级恐怖的超级大拿级别的黑巫师所做的结界空间则能直接让半个广场的人在一刹那间消失,永远不再返回现实世界。 虎引风听得后脊背发凉,他还真不知道黑巫术中有这种邪门诡异的法术。 “不过,”只听得叶公涛继续说:“黑巫结界术即便在苗疆也已经消失了好几百年了,起码自明朝中期以后,再没听说有哪位苗巫懂得这门邪恶的黑魔法。 因此,我也只是猜想,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支耶就一定懂得黑巫结界术。因此,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也不可过分相信,毕竟没有任何证据。” 虎引风点点头,现在他对支耶的兴趣更浓了,真想立刻就见到这个被传说得半人半仙的苗疆大巫师。 晚上,虎引风就在叶志高家住了下来。 叶志高特意腾出最好的房间和最好的床铺为虎引风用,因为晚上要练子午功法,虎引风也就没有拒绝,二人商量好,明天一早就去岩寨,看看大巫师的开坛做法。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进入岩寨 夜晚,一轮弯弯的月牙升上天空,虎引风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今日白天所经历的一切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无意中获得噬灵蛊,而且得到叶公涛老爹的无私帮助,特别从他的口中得知支耶大巫师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龌龊秘密,这一切都让虎引风隐隐觉得,自己这一趟来镇雄应该是来对了,而且所寻找的方向应该也是正确的。 在镇雄,如果说谁还能给黑洞小组带来麻烦的话,这个支耶大巫师应该是不二人选。 但是让虎引风不解的是,支耶和黑洞素无交集,怎么可能对黑洞成员进行袭击,特别,林文卓老爷子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这一切都要等到明天看过支耶的表演才有可能得到准确信息。 随着子时越来越近,虎引风调整了一下情绪,将七白狸放出为自己护法,慢慢沉浸在一种忘我的境界中,先进行热身运动。 一段时间以来,随着子午功法越来越熟练,虎引风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首先是双目的视力越来越好,看东西有着难以置信的清明和透彻。 本来虎引风的视力就不错,但那只是一种普通的不错,距离远了,或者光线暗了,照样力有不逮。 然而现在,即便是相隔三二十米远,即便是光线昏暗的地方,虎引风照样目力如炬,看东西毫无障碍,就像在眼前一样。 如果打开内眼,虎引风甚至能在一百米外就看得清清楚楚,连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历历在目。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天目的功夫又上一层楼,还是因为练习子午功法的因素。 第二,虎引风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轻盈,这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再用得上移形换位的飘忽步法,但虎引风明显感觉到在这方面的长进也是很大。 在北京为君婉治病的时候,有一次,他无意中想到移形换位,心血来潮,就试验了一下。 结果倏忽之间就从一个房间溜到了另一个房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出的门,又是怎样进的另一个房间的门,着实让他又惊又喜,要不是怕医院人多,自己的行踪漏了陷,虎引风真想多试验几回。 还有就是胸腹之中的那团气流在随着功法的逐日修炼之后,已经变得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宏大。 虎引风知道这是自己内力精进的结果,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这样明显的进步,他还是觉得自己进步太快了一些,难道真如七白狸所说,自己是受了四灵八卦璧的恩惠? 想起四灵八卦璧,虎引风忽然就想起了林氏父子,心中不免泛起一阵小小的波澜。 虎引风虽然和林文卓并没有什么深交,不过对林老爷子好感颇深,一则此人虽然身价亿万,地位显赫,然而对自己则恭敬有加,从无加以颜色,这是最让虎引风感到高兴的地方。 须知很多官府权贵或者金融权贵阶层对待普通人的那种根深蒂固的优越感是最让虎引风感觉不快的,然而这一点在林文卓身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第二,自己虽然为林家豪治病担了一些风险,不过却也因祸得福,获得圣蛊灵甲护身,而且也因此收得七白狸相助,否则,这一切都无从谈起。 第三,林文卓信守诺言,支付给自己五千万港币的酬金,否则虎引风也拿不出钱来去为李君婉治病。 而且,这老头还把四灵八卦璧献出来,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了虎引风快速升级,道行突飞猛进,所有这一切,都或多或少与林文卓老先生的帮助有关。 因此,虎引风才会对林老爷子的莫名失踪特别上心,说什么也要帮助林府找到老爷子,也算是自己报答林文卓的知遇之恩吧。 时间不紧不慢地往前赶,终于到了子时,弯弯的月牙带着一抹清冷的白光,斜斜地挂在浩瀚的天空中。 虎引风面对月亮,盘腿打坐,在床上调匀呼吸,按照子午功法慢慢运作起来。很快,一股清凉的气息就自头顶百会穴而入,瞬间灌满了全身。 虎引风将肚腹之内的气流慢慢升腾上来,将眼睛睁开,两股强烈的气流汇聚到瞳仁处,不断冲撞着眼球,好像要随时冲出来。 虎引风打开内眼,瞬间就觉得有两条长蛇状的气流喷薄而出,这种巨大的力量是虎引风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而且,虎引风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两条白练也似的气流就像两根白色的绸带,一直延伸到眼前几乎三米远的地方,大大超过了以前所能到达的极限,这让他心中感觉十分诧异和惊奇。 虎引风调整了一下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试着掌控这两条乱窜乱撞的气旋,终于,他感觉随着自己意念的变化,这两条气流慢慢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各种动作,翻滚、抽打、抚摸、笼罩、直击、横扫…… 一开始虎引风操作得并不是很熟练,需要不断调整才能达到满意效果。 等到三个周天运转下来,虎引风已经能比较自如地控制那两道气流,感觉就像眼睛中间又生出两条无形的臂膀,只不过,这两条无形的臂膀可以为主人做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子时过后,虎引风慢慢将两条气流收拢,重新纳入双目之中,只感觉浑身一阵轻松,四肢百骸有说不出的痛快,感觉比过去美美睡了一觉还要解乏,虎引风知道,这就是子午功法的妙用。 修道之人,当道行达到一定高度以后,就不用再像普通人那样,通过睡觉来调整恢复身体机能,只要通过练功,一样能达到相同的效果,只不过,练功比睡觉时间更短,效果更好。 虎引风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马尾巴每天夜里都会对着月亮做呼吸吐纳之功,想来,那也是和子午功法一样玄妙的内功法术。 只是不知道,这个神秘的活尸女人会不会在午时也敢对着强烈的阳光做同样的吐纳呼吸? 第二天上午九点,虎引风跟着叶志高来到了岩寨的外面,果然,如同叶家父子介绍的那样,岩寨的地势十分险要。 几乎就处在上山的咽喉要道处,两扇厚实的大门在一个类似屋檐状建筑的遮挡下大开着,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壁,这要是在晚上关上寨门,外边的人还真是一筹莫展,要么你就强攻,要么你就变成鸟儿,从天空中飞过。 在苗疆一带,很多少数民族为了自保,不是将村寨设在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就是依据地势建造坚固的堡垒式村寨,以防范土匪、盗贼、流寇的侵扰和祸害,这个岩寨的最初设计者很可能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在村寨大门的两边,分别站着四个穿着民族服饰的青年壮汉,一色的肌肉发达,双眼炯炯有神,好像专门守护村寨的卫士。 再往后面看,就是两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村妇,跳着民族舞蹈,唱着虎引风搞不清楚歌词的山歌,看样子也是在欢迎远方来参观的客人。 叶志高介绍说,每三年一度的支耶大巫师开坛做法表演在他们这里差不多就成了一种民俗表演,成为当地旅游的一个招牌项目,可以为镇雄旅游事业带来不小的收益。 这些外乡外地来参观的客人虽然进寨子并不要交纳什么费用,但是进来以后的吃喝拉撒那都是要花真金白银的,更有寨民趁机兜售一些民族工艺品和土特产。 所以,整个岩寨的村民都对这项民俗活动非常重视,不要说,那个始作俑者、民俗表演的核心人物、支耶大巫师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了,简直就是活神仙了。 大巫师的舞台搭建在岩寨村的最后面,那里是登上牯牛山的必经之路,但是有一大片非常开阔的石坪,被岩寨的人当做了民俗表演的主广场。 虎引风目测了一下,这一大块石坪,足足有五百亩地大小的面积,这在多山的镇雄的确是一块非同凡响的地方,不知道当初建设寨子的人是不是就是看中了这一大块石坪才决定把村寨驻扎在这里的。 这时候的主广场上彩旗飘扬,人声鼎沸,足足聚集了上万的观众。各种各样的服饰,各种各样的相貌,各种各样的方言土语,虎引风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民族人士聚集的场面。 因为多数人说的话都带有浓郁的方言,除了个别人以外,虎引风基本上听不懂他们都是在说什么,好在身边的叶志高向导当得还算及格,不停地向虎引风介绍这些人的来历,以及当地各种风俗民情。 通过介绍,虎引风这才了解,感情来岩寨看热闹的不仅仅只有苗人,还有汉族、侗族、傣族、壮族、土族、畲族、哈尼族等周围十几个少数民族的群众。 最远者来自五百多公里外的地方,已经提前差不多一个星期就来到了镇雄,就是怕错过了三年一度的大巫师开坛表演,可见支耶大巫师的名气有多大。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巫师开坛 在大石坪的中间,用粗大的原木搭起了一个高高的方形法台,离地大约两米高,面积足有差不多五十个平方,四周都有登台的木楼梯,台子的四个角分别立着四根高高的柱子,上面搭着白色的布幔,看上去好像一个凉亭。 法台四周没有任何遮挡,都透明无碍,从各个方向都能清楚地看见上面人物的一举一动,只是在台子中央放着一张宽大的竹床。 叶志高告诉虎引风,那就是大巫师公开做法表演的地方。围绕着法台,有人用黄色的布条设置了隔离带,隔离带以内不准游客进入,以免影响大巫师的做法。 而且,在隔离带内,围绕方形法台,分别站着四队精壮汉子,分别护卫着法台,以免有人进入。一队七个人,全部脸朝外,对着观众。 法台上面有两面铜鼓,铜鼓跟前各站立着一个人,拿着粗大的鼓槌,正在奋力地敲击铜鼓,铜鼓发出震耳欲聋的具有穿透力的声音,打在人心上也一颤一颤的。 虎引风和叶志高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挤进拥堵的人群来到离法台十几米远的一个地方,等法台上表演开始。 虎引风心中暗想,这个支耶的派头也太大了,搞得像皇上出巡一样,真没想到,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的今天,居然还有人能招摇如此,当地政府也不管不问,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就在虎引风胡寻思乱想之际,周围突然一阵鼓乐齐鸣,本来安静的人群开始喧闹起来,有人被挤得东倒西歪。 虎引风虽然年轻,也被身前身后的观众推来搡去,几乎立脚不稳。 就听有人说:“鬼师公来了,鬼师公来了。” 这句话虎引风倒是听懂了,只见无数人的脖子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向上揪着,所有人都踮起脚尖朝一个方向看。 虎引风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人群中一个黄色布幔正一起一伏地在人流中穿行。 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让,不少人更是态度恭敬至极,就像佛家弟子看到了佛爷一样,就差趴在地上顶礼膜拜了。 等这顶黄色布幔走过人群,最终来到法台之前的时候,虎引风终于看清,这是一个四人抬的竹竿小轿。 那黄色布幔就是盖在四人抬上面的,因为人多,虎引风又不是在最跟前,所以远远的只能看见有一顶黄色布幔在人群的海洋中起伏不定。 四人抬在法台前面稳稳落下,虎引风这才看清,一个面相庄严的中年男人神情肃穆,眯着眼睛,穿着一身黑色的法衣,从四人抬上下来,看了一眼高高的法台,又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信步登上了法台。 就在虎引风审视的时候,身边就传来人们的窃窃私语,但虎引风却听不太清楚这些人究竟说的什么。 好在有叶志高在跟前做翻译,才算大致搞清楚了人们的议论。 大意是,很多人都对支耶大巫师的青春不老宝相庄严感到不可思议,将近一百岁的人了,居然能修炼得如同四五十岁的年纪,真是道行高深。 一百岁?虎引风感觉心头一震,急忙问身边的叶志高,支耶大巫师有多大年纪了。 叶志高苦笑着说自己已经四十岁了,反正自己记事的时候就知道支耶大巫师的名声,好像那时候这老头就差不多年过花甲了。 没想到将近四十年过去了,这个实际年龄差不多满百的大巫师却是越活越年轻,看现在的样子,也就四十出头,甚至看上去比自己还要精神三分,果然是高人哪。 虎引风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法台上的人物,这时候,站在法台两边的鼓手开始变换鼓点,敲得急促而又沉重,好像大战前的军乐。 支耶面无表情坐在法台中间的竹床上,盘膝屏气,双目微闭,好像已经入定,周围嘈杂的鼎沸人声对他来说已经不构成任何心理影响 上午十点整,有一个身穿黑色法衣的老者登上法台,拿着麦克风开始喊话,周围的人声渐渐平息下去。 就听这位老者用一种带着浓郁方言腔调的普通话开始宣布,三年一度的支耶大巫师开坛做法正式开始,下面响起一阵阵掌声。 老者的面皮涨得通红,继续高声喊话:“乡亲们,朋友们,同志们,三年一度的大巫师登台作法马上就要开始,欢迎大家远道而来。 在这里,我宣布一下这次大巫师作法的课程安排以及注意事项,希望各位记清和遵守。 支耶大巫师开坛做法的时间为三日,今天是第一天,主要表演项目是过阴,明天的主要表演项目是治病,最后一日的表演项目是收徒。欢迎大家欣赏。 根据大巫师的意见,今日支耶大巫师将免费为五位观众服务,有哪些朋友需要给阴间的亲人捎话传信的,或者需要向已过世的先人、亲友询问问题的,现在就可以登记报名,限额十人,报满为止……”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面就哭声一片,嚎丧一般此起彼伏,比农村出大殡还要热闹,同时又一阵人群的骚动传来,这一次比上一次更要强烈,虎引风被夹在人群中差不多被挤得脚不沾地,整个人都给架了起来。 虎引风一皱眉头,就见有差不多一百多人潮水一般穿过拥挤的人流朝法台前挤过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哭哭啼啼,有的人连鼻涕都快流出来了,看来很想与过世的亲人联系上,一诉相思之苦。 这时候,法台前面的护法齐刷刷排好阵型,阻挡住人群往前拥挤的脚步,同时周围几个侧面的护法也赶过来,帮忙稳住人流。 那个宣布活动规则的黑衣老者走下法台,拿着一个小本子,嘴里大声吆喝:“不许挤,不许挤,排好队伍,一个个来,抽签决定,不听指挥者取消服务资格。” 在他的大声吆喝和警告下,在十几位护法的协力拦阻下,拥挤的人流终于渐渐稳定下来,在黑衣老者的指挥下排成一个队伍,黑衣老者数了数,一共有141人需要支耶大法师帮忙过阴。 黑衣老者拿出一个大号的竹筒,粗细差不多有一个大海碗的碗口那么大,然后掏出一大把竹签,数了数,抽出141根,在其中10支竹签的根部用红笔画道红线。 而后统一放在大号竹筒内,用力摇匀,让141人顺序抽签,以最后抽中根部划红线者为中,其余人自行解散,不得喧闹,否则立刻赶出会场。 众人陆续走过,每人手中抽了一支竹签,最后留下了幸运观众,剩下来没有抽中红竹签的人一脸失落,心有不甘地退回到人群当中。 有人还想与黑衣老者哀求再给自己一个机会,黑衣老者脸色一寒,厉声斥责,最后那人只得诺诺而退。 抽中红签的十人满面喜色,围着黑衣老者絮絮叨叨,诉说着自己的请求。黑衣老者带着一个小本子,不时在上面圈圈点点,写着什么,然后合上本子,告诉十人在台下等候,自己上去向大巫师禀报。 黑衣老者来到竹床前,朝闭目打坐的支耶一躬到底,态度极为恭敬,然后低声耳语。 虎引风离得较远,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猜想大概就是汇报十位幸运观众的诉求吧。 黑衣老者说了一会,支耶并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脸的庄严肃穆,样子极为倨傲。 又过了一会,黑衣老者转身下台,告诉第一名幸运观众,可以上台等候大巫师作法,与自家的阴人联系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朝黑衣老者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在黑衣老者的带领下登上法台,站在台子的一角落,静等大巫师作法过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时候,四周的声音全部静止了,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活动,诺大的广场好像空无一人,只是四周传来一片高高低低粗细不等的呼吸声,人们紧张、期待、好奇、敬畏的心情全都化作为激动的心跳和不由自主的呼吸声。 虎引风身后那位粗重的呼吸甚至直接喷向虎引风的后脖颈,搞得他极不自在。整个场面的气氛如此凝重和紧张,虎引风也不由得浑身轻轻颤抖。 只见支耶大巫师坐在空荡荡的竹床上,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神情肃穆,宝相庄严,别说,还真有几分得道大师的样子。 过了约莫三分钟后,虎引风惊讶地看到,支耶整个人忽然慢慢升腾而起,盘曲的双腿直接离开了床面,升在空中大约有一米高,就像一尊佛,这样一来,整个会场都发出阵阵惊呼,更有不少山民跪倒一片,顶礼膜拜。 虎引风身边也有人跪倒在地,磕头不止,只是这样一来,本来就拥挤的空间因为这些虔诚的人的跪拜更显得拥挤不堪,虎引风皱着眉头被人推搡着又朝法台挪了几步远。 半空中的支耶大巫师忽然浑身颤抖,身体四周开始冒起阵阵灰色雾气,这些灰色气团越来越浓,越来越密,最后将支耶整个包裹在中间,若隐若现,诡异至极。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巫师过阴 法台下面的人群顿时停止了喧哗,一个个的眼中流出恐惧而又热切的样子。 忽然,法台周围一阵阴风吹过,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那团已经发黑的雾气中传出:“石牛,是你么?” 那位站在法台一角等待的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震,口中喃喃道:“是我爹,是我爹在叫我的小名,爹,爹,我在这儿。” 在一旁的黑衣老者推了他一把,低声说:“你老子的阴魂来了,还不快过去磕头。” 汉子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急忙来到法床的正前方,冲着那团黑雾噗通跪倒,磕头不止,口中叫道:“爹,爹,您终于来了,我是石牛啊。” 黑雾微微一动,继续说道:“石牛啊,你有什么事情,快快说来。” 那名叫石牛的汉子涕泪俱下,说:“爹,自从您老年前走后,我和大哥一直不和,不但您留给我的祖宅被他夺了去,连后山您答应给我的一亩半的旱田也要分,我找了村长去说也不管用。 我哥硬说这些都是您留给长孙的,我无家无口的一个人,用不了这些东西,可是房子、田地都被他们拿走了,你让我靠什么生活,爹啊,您可得为我做主。”说完,大哭不止。 原来又是兄弟闹不和的老故事,虎引风在心中暗暗叹息,看来这位叫石牛的汉子是个光棍,老爹死后,他大哥欺负他一个人,便强行将老爹生前留给弟弟的田宅夺走,这位没有办法,只得求告已经归西的老爹。 “哎,”那团黑雾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半晌无语,看来这鬼爹也是没办法,一边是不讲道理强要家产的大儿子,一边是委屈的小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做鬼的老爹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半晌,黑雾终于开口道:“这样吧,我还有五百元的外债放出没有收回来,借条就在老屋院子里那棵枣树下面的陶瓷罐子里,你回去取出,将这笔债要回。那个陶瓷罐子里还有一些银首饰,就都给你吧。 当时借钱的担保人是家后的长水大伯,借钱的是清水湾的刘玉。我因为走得早,没有来得及交代这件事,你拿着借据直接找长水,让他帮你将这笔账要回。 你也别在家呆了,将那点银首饰变卖了,再加上要回的欠款,出去做点小生意,看看能不能找个媳妇,下半辈子也好有个依靠,听见了么?” 黑雾说话的声音不大,稍微离得远一些的就听不见,不过虎引风因为离法台的距离不远,而且目力、听力都超乎常人,将这黑雾中鬼魂的交待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个叫石牛的汉子一边听一边哭,听完老爹的嘱咐和授意,更是激动不已,磕头如捣蒜。 这时,一声响亮的铜锣声忽然响起,黑衣老者走过来,拉起跪在地上的石牛,扶着他走下法台。 而那团漂浮在半空中黑雾慢慢散开,支耶大巫师那令人敬畏的法相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悬空的身体慢慢落回法床上,依旧是双腿盘坐,手结法印,双目微闭,面色肃穆。 围观的群众更是议论纷纷,赞扬大巫师法术精进,确实不愧是鬼师公的称号。 那个叫石牛的汉子走下台来,一边抹泪一边笑,逢人便说自己的后半生有依靠了,顿时有不少人围拢过来,叽叽喳喳询问事情的过程经过。 这些不提,过了大约五分钟,又一阵法锣响起,嘈杂的人群顿时再次恢复了安静。这时候,第二名抽中红签的幸运儿在黑衣老者的导引下走向法台。 虎引风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穿着一身虎引风也看不懂的民族服装,头上还别着一大串明晃晃的银首饰。 虎引风知道,苗族对银器非常喜爱,尤其是女人,不管家庭贫富,一般多多少少都会拥有一些银首饰的。 这个女人也在黑衣老者的指引下,站在法台的一角,战战粟粟地等待着大巫师过阴。 这一次支耶没有直接升空,而是平躺在竹床上,好像睡着了。 过了几分钟,只见竹床周围慢慢升腾起一团团白雾状的气体,将竹床上的支耶团团包围,好像是一个刚刚揭开盖子的大锅炉。 众人痴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虎引风心中却是一动,暗想着支耶老家伙究竟在搞得什么鬼,云山雾罩的,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想到此,立刻想起了七白狸,自己这一天忙得团团转,自从到了叶志高家,和叶老爹交流了大半天,又是吃饭又是接受噬灵蛊的,倒把这大肥猫给忘了。 当下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过现在不能再让七白狸睡觉了,得把它请出来看看支耶大巫师究竟在玩什么猫腻。 虎引风心念一动,与七白狸心意相通,将大肥猫从沉睡中唤醒。 七白狸是一种灵体,并不具有真正的实体,而且还被虎引风身上的圣蛊灵甲锁住了地魄。如果虎引风不召唤它的话,这家伙是不能跳出内眼的,当然也无法从虎引风身体内出去。 不过因为虎引风将它地魄锁在了灵甲之内,实际上从某种程度上说,二者有心灵相通的一面,不然当初在叶老爹家的时候,大肥猫就不会劝虎引风赶紧接受噬灵蛊了。 现在听到虎引风唤它,七白狸懒洋洋地从睡梦中醒来,见主人已经开了内眼,顺势通过内眼朝法台上看去,顿时就叫起来:“这老家伙居然会通灵巫术,艹,多少年没见过了,恩,还行,有些年头的道行了。” 通灵巫术?虎引风一时没有弄明白大肥猫究竟在说什么。 见虎引风不明白,大肥猫解释道:“通灵巫术就是俗语所说的过阴,是黑巫术的一种,但常人只知道有这种巫术,却不知道通灵巫术其实是分等级的,一共分为三级,分别为走阴、召唤、神游。 这台上的老东西现在用的就是通灵第一级的走阴,艹,这破地方居然还有这样的能人,我看看,我看看,舞得不错嘛,还像那么回事。” 虎引风问:“他是怎么知道死去的人的想法的?” 七白狸说:“通灵巫术的获得和习练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血通,一类是灵通。 血通是将自己的血液抵押给恶灵,从而获得通灵的本事,不过这是有代价的,就是血通的习练者要用自己的元阳精气来不断喂养恶灵,算是为自己习得的法术付账。 而且血通之人只能修得第一级别的通灵术,就是走阴,不能修得更高级别的通灵术。 而且这样,通灵巫师每使用一次法术,就会自动减少生命若干,使用的次数越多,自己离死亡也就越近,所以大多数黑巫师都不愿意选择这种办法去修炼。 为了获得法术,却失掉生命,那就得不偿失了,但血通的好处就是直接、快捷,能满足短时间内需要施法者的要求,一般来说只有一些有特殊需要的巫师才会修炼血通。 而灵通则是多数习练通灵巫术者最喜欢选择的道路,其原理就是借助灵媒,通常是用黑玉,也有用各种成了气候的精灵炼制而成的精丹,借此达到通灵的目的。 灵通的好处一是不用消耗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二是当功法精进到一定程度后,可以获得召唤术和神游术。 但是,麻烦就在于世间黑玉虽然有,能通灵的却寥寥无几,各种精怪虽然也能遇上,但能炼制成精丹的极其稀少,所以通灵术是一门碰运气的黑巫术,除非你想拿命去赌博,过把瘾就死。” 原来如此,虎引风长嘘一口气,看来世间的道法巫术真是数不胜数,闻所未闻,作为一个普通人,这些真是想也没处想的事情,若非亲眼看到,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些东西的存在。 神目道、蛊灵甲、七白狸、噬灵蛊,还有现在看到的的通灵巫术,哪一样拿出来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但是,哪一样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虎引风觉得脑子一时很乱。 “嘿嘿,通灵术虽然开始的时候获得很难,却是可以传承的。 当上一代通灵巫师死去的时候,将其尸体焚化,记住,不能用油烧,也不能用其他柴火或者杂七杂八的木头,只能用三年以上的桃木去焚烧尸体,就会得到一块黑舍利。 这就是通灵巫师的心脏,将这块黑舍利研磨成粉,拿露水调和了,涂抹在四肢和额头上,一觉醒来,你就能继承前任大巫师的通灵巫术。 而且,不管前任是血通还是灵通,继承者的巫术都是全能的,既可以走阴,也能修炼召唤和神游术,不过,那要一定的时间和禀赋,还需要一些运气,这就看各人的天命了。” 虎引风正和七白狸说话,台子上的女人已经在黑衣老者的带领下走下台来,边走边抹眼泪,看样子她交代的事情支耶已经办完了。 接下来上去的就是第三位,还是个男性,不过年龄小了一些,和虎引风差不多,上台以后还是那一套程序,虎引风看了个大概,感觉没有多大意思。 在拥挤的人群中长时间站着确实不是一种享受,虎引风只觉得两条腿都有些酸麻,看了一眼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叶志高,表示自己想退出去,到其他地方转转。 叶志高看样子也对在人堆中挤着不太感冒,听说虎引风腻歪了,正合自己的心意,于是在前面带路,两个人十分艰难地从人堆里一路挤出来,搞得虎引风一脑门的汗。 来到广场外围,围观的人群少了许多,虎引风终于能喘口气。休息了几分钟后,在虎引风的提议下,叶志高带着他在岩寨转悠起来,欣赏着西南苗疆的民俗风情。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探秘遇阻 岩寨是一个狭长型的村寨,建造在牯牛降的山腰上,通往山下只有一条路,正好被用作山寨的寨门,而四周都是悬崖峭壁。 通往山上的道路倒是开放的,不过上面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人进去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失踪或者被各种毒蛇猛兽吃掉,因此,这实际上就是一个军事堡垒式的村寨。 顺着村寨的中央,有一条宽大的石路,刚才虎引风他们就是沿着阶梯石路过来的。 在村寨中央的位置,虎引风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吊脚楼,说它高大,是因为这座楼比其他的建筑都要高,像佛塔一样凌驾于一般民居之上,离老远就能看得见,很扎眼。 虎引风数了数,一共有三层,这还不算贴近地面半截木桩的部分,而一般民居只是在木桩之上建造了一层而已,零星有两三户人家建造了二层,因此,这座高大雄伟的建筑更显得鹤立鸡群,不同凡响。 一打听,那果然是支耶大巫师的府邸,虎引风想去看看支耶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结果走到离那座地标建筑还有三十米远的地方,就被人拦住了,说是大巫师修炼的重地,不便参观。 无论虎引风说了多少好话,甚至表示自己愿意出钱,那些人都明确表示不可以,说这是大巫师的指示,任何人不能违抗。虎引风见这些家伙油盐不进,也只能悻悻而退。 不过,临走的时候,他还是打开内眼朝支耶的楼房望了一眼,立刻就呆住了,因为在天目之中,这座高大的木楼四周围绕了一圈浓浓的黑气,而且黑气不断翻腾,好像下面失了火。 虎引风看得出,那不是一般的黑气,那是一种死气,也是一种阴气,是太多的怨念和冤魂凝聚起来的气场,在普通人眼中当然什么也看不见,一切都很正常,但在虎引风眼中,这里就像妖怪的巢穴一样,充满了诡异和邪恶。 忽然,虎引风想起了七白狸,心中暗道:“狸仙,狸仙,该你上场了,你过去看看这座木楼中究竟都有些什么东西,我怎么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七白狸听到虎引风叫他,急忙从瞳孔中钻出来,骂了一声:“艹,谁他妈的这么混蛋,把坟茔建在了一群活人住的房屋中间。” 原来支耶家的那座木楼阴气太重,大肥猫乍一看,走眼了,把它当成乱葬岗了。等看清楚了原来是修建在村寨中的一幢大木楼,不禁也有些惊奇,回头对虎引风说: “艹,怨念太多,正是我千年狸仙的下酒菜,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了,老大,你等着,我到那边饱餐一顿,顺手看看能给你捎点什么东西不?” 说着,一溜烟跑远了。 虎引风不禁直摇头,感情这大肥猫还是一位梁上君子,知道贼不走空的老理。 不过,看样子叶老爹说的不错,这支耶只怕的确不是什么好鸟,跟他还客气什么。他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只要大肥猫能从里面顺出来,我虎引风照单全收。 叶志高看虎引风痴呆呆愣在当场,就提醒他:“老弟,老弟,走吧,人家不让看,咱也过不去,还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虎引风这才醒过神来,知道此地非久留之所,还是先走开为宜,免得惹人怀疑。 当下就跟着叶志高慢慢回转,但是却并不离开这幢大木楼太远,就在一旁转悠,因为大肥猫还在里面,虎引风怕自己走远了,和七白狸联系不上。 虽然支耶现在肯定不在家,谁知道这老家伙在家中做了什么样的布置,别回头自己走远了,七白狸一时找不到自己,再有了什么闪失。 现在七白狸可是虎引风的心肝宝贝,可说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还是一个博闻强记的老师,经常能给予虎引风及时雨般的理论指点,可谓雪中送炭,虎引风身边现在就缺少一个高参,和能为自己跑腿的左膀右臂,七白狸正好能暂时替补这个缺。 过了大约一刻钟,虎引风的天目中就远远看见七白狸硕大的黑色身影从一群为支耶家守门看户的壮丁身边一掠而过,而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察觉。 七白狸像一道黑色闪电,眨眼间来到虎引风身边,纵身跃入瞳孔,躲进了圣蛊灵甲内。 虎引风问打探得如何。 七白狸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说:“艹,这个老王八居然用符法将整个宅子都护了起来,一切外在的灵体或者鬼魂都近不得身,估计早就防备会有人打他的主意了。 不过这样一来,那幢房子里面的冤魂和怨念也不能散发,被永远笼罩在里面,就像一个结界,怪不得会有这么浓烈的黑雾。 我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能进去的入口,只得回来。另外,这个木楼好像是有地下室的。” 地下室?虎引风心中一动?一般中国人的建筑是不流行附加地下室的,除非是一些公共建筑,或者有特殊需要、特殊爱好的人以外。 在偏僻的苗疆,更难得见到或听说谁家的房子还留个地下室,外国人对地下室倒是情有独钟,很多人家都会在建房的时候留个地下室,这个支耶住着宽敞的三层木楼,远比一般人家要宽敞得多,为什么还要整出一个地下室来? 得,自己现在进不去,如果能进去的话,一定要到那个地下室去看看。 可是现在有一群愣头小子护着那幢木楼,虎引风也只能发发牙巴狠而已。看看实在无机可乘,虎引风只能和叶志高慢慢往回走。 二人转回下塘村,就到了下午,虎引风吃了点饭,借口说累了,就回到叶志高给自己准备的小房间内休息。 因为上午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再加上虎引风去岩寨走的又是陡峭的山路,所以虎引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猛然发现已经是万籁俱寂的夜晚。 山村的夜晚真的很安静,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芳香,四周还传过来各种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声。 虎引风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天上皎洁的月亮,感觉心一下子变得很空,思绪不由自主又飘回了石寨子派出所,又想起了和同志们在一起的日子。 说实话,虽然虎引风现在的收入远比以前高了许多,从实实在在的数字上说,称自己千万富翁也不为过,毕竟现在自己身家就是一千多万,但不知道为什么,虎引风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一点着落也没有。 虎引风现在没有朋友,更没有知音,虽然黑洞是自己参加的组织,但自己却不敢充分相信任何人,而且好像每个人的来历都很神秘,身后都有说不清的故事。 说实话,虎引风不是很喜欢这种环境,也不喜欢这种人际关系,他是一个相对单纯和善良的人,并不擅长算计别人,当然也不喜欢被别人算计,而现在的生活,总让虎引风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担忧,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遇到什么。 老家的父母,君婉的病情,过去的朋友,熟悉的生活,这一切一切都离自己那么近又那么远,虎引风第一次感觉到人生的不真实。 想起了凤火娘和龙木子的嘱托,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玄素素的纠缠,虎引风更是觉得自己留在一个神秘的组织里可能是种错误,至少是种羁绊。 退出黑洞?虎引风对自己心中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住了?自己是想退出这个组织,回到原来的生活中么?没有人打扰,没有人追杀,没有人强迫,没有人算计,简简单单生活,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么? 虎引风第一次感觉有些看不透自己了。 “老大,想什么呢?”七白狸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将虎引风吓了一跳。 虎引风打开内眼,放出七白狸,让大肥猫也活动一下灵体。 硕大的黑影一下子出现在面前,七白狸踱着优雅的步子来到窗前,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回头问虎引风:“想家了?” “嗯,有点。” “还想什么?” “大肥猫,我不想干了,你看行吗?” 七白狸一怔,好像被虎引风这个想法吓住了,随即嘿嘿一笑,说:“你现在自己就是半仙之体,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前程卜上一卦。” 对呀,自从接受了叶老爹的噬灵蛊,虎引风可是一次也没有使用过呢,趁此夜深人静,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前程卜上一卦呢?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虎引风急忙正襟危坐,双目微闭,按照叶公涛教授的格局,默念咒语,与噬灵取得心意沟通。 果然,片刻功夫,一个卦象显现在脑海中,“乾”之“颐”,象曰:“纯服黄裳,戴上以兴。德义既生,天下归仁。” 虎引风并不是十分精通《周易》,但是为了更好地理解《神目御览》,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研读了一番,所以对有关卜筮的一切并不陌生,只是在得到噬灵之前,不很擅长打卦而已。 现在有了噬灵相助,一切都变得简单明了。从这个卦象的字面意义上看,这是一个上吉之卦,这让虎引风心中感觉好受了许多。 只是对卦辞的更深解读,他现在还有些拿不准,只能猜测里面的意思。 正文 第九十章 巫师治病 七白狸看虎引风久久不语,笑着问道:“如何?” 虎引风据实相告。 七白狸笑道:“老大,这卦因缘甚佳,只是还没赶到机遇而已,不必烦恼,一切自会改变。眼下你打算怎么办?” 虎引风说:“我现在也没主意,既找不到小组的人,也找不到失踪的林老爷子,仅凭听到的一个电话就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七白狸想了一会,说:“有因必有果,因果相随,既然有人打电话到宾馆叫你到这里来,这里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否则他干嘛不让你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别着急,慢慢找,一定能找到对咱们有用的东西。 你刚才说不想干了,我想,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你现在参加的组织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一则你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二则,你觉得现在自己足以自保吗?万一,你提出退出的申请而组织不同意的话,想想看你将来会是一种什么处境? 先把眼下事解决了再说。白天见到的这个大巫师不是个好人,我想,他身上恐怕就有咱们需要的东西。” 虎引风点点头,深以为然,大肥猫的分析合情合理,其实也是虎引风想得最多的东西。 不过,他打定了主意,不会在黑洞呆的时间太长,因为他并不喜欢这种生活节奏和气氛,而且,更重要的是,虎引风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他没时间耗日子,要知道,十年之内如果他的天目不能上升为神目的话,一切都完了。 别人或许还有机会去继续拼搏,他不行,他玩的是倒计时游戏,而现在,已经过了半年,他不可能将自己未来几年的时间都浪费在什么蛊王和寻宝之类的事情上。 等自己将林家的事情解决,就向刀子提出辞职,不管组织怎么想这件事,反正虎引风已经决定要退出。 七白狸说:“别想那么多了,你该练功了,子时到了。”说完,一纵身跃入瞳孔不见。 虎引风急忙打坐在床,对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呼吸吐纳,当他放出眼中的灵气,惊喜地发现,今日的散魂裂魄鞭伸展到五米左右,明显比过去更长,而且气流更粗壮有力,用意念控制起来却更加灵活方便。 一个时辰过后,虎引风再看自己的肚脐,赫然发现最后一节毛笔杆也消失不见,凤足鼠须笔已经完全被炼化,隐藏在体内。 虎引风将蒙在外面的透明胶布撕下来,看着完好无损的皮肤,有些不能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支毛笔果然是一个灵物,看来自己手上的《青龙木精书》恐怕也有另外的玄机所在,并非如自己所看见的那样,只是一本炼制各种秘药的破书而已,如果是那样,龙木子就没有必要像保护命根子一样将其保护得那样小心谨慎了。 虎引风决定等有时间了,还得好好钻研一下《青龙木精书》中的学问和秘密。 第二天上午,虎引风和叶志高早早就从下塘的家中出发,来到岩寨村后的大广场上,不过即便如此,仍然已经有许多游客和远近的山民赶在了虎引风的前面,看来三年一度的大巫师开坛做法表演的确吸引了很多人。 昨天虎引风并没有观看到底,不知道接下去的那几位抽中红签的幸运观众最后事情办得如何,不过从身边叶志高不断翻译周围苗民的家乡话中,虎引风得知支耶大巫师昨日的表演十分成功。 所以今日来参观的人会更多,最重要的,今日大巫师将会无偿给十位患有各种疑难杂症的幸运观众当场治病,并保证立竿见影当场见效,这对缺医少药交通不便的偏僻地区的山民来说,吸引力无疑比昨天更大。 毕竟,有过阴需求的人还是不多的,但是人吃五谷杂粮,要说得点什么病,特别上了年纪的人,更容易患上各种疑难杂症。 现在大巫师用高深的法力免费为山民当场治病,这样的好事三年才能有一次机会,当然机会也是很渺茫的,因为今日有需求的人将会远远超过昨日,因此,很多人天不亮就挡在岩寨的大门前等着进入广场。 所以虎引风和叶志高两人尽管上山很早,广场上还是挤满了人,两人费了不少功夫,还担了无数白眼,才挤到法台的最前面,挑选了一个最佳位置站定,看看这个大巫师究竟是如何为人法到病除的。 果然,当上午十点之后,支耶又像昨日一样被人抬进会场后,黑衣老者和昨日一样说了一圈开场白,不外乎那几句场面上没营养的废话,然后就开始记名等级,挑选有治病需求的人。 今日的观众远远超过昨日的规模,整个大广场站无虚席,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 虎引风粗略估计了一下,怕要有一万五千人之多,人群甚至排到了广场的最边缘,有些人站在村寨中的木楼上遥望,虎引风很怀疑这些人能看清法台上发生的一切,恐怕也就是凑个热闹而已。 果然,当全部有治疗意愿者排好队伍后,黑衣老者数了一下,几乎有五百人之多,这个数字让虎引风大大吃了一惊,要从这五百多人中随机挑选十人,让大巫师免费治病,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方法还如昨日一样,用抽签决定,这样谁也说不出什么,抽不到红签是你自己的运气不好,怪不得大巫师不给你治病。 在经过一阵乱哄哄嘈杂和争执过后,十名幸运观众最终诞生,男三女七,居然是女性占大多数,其中有五名女性都是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青年女性,有些还是未成年的孩子。 虎引风看到这里,心中一动,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这个抽签结果虽然是当场抽签,当场验证,看似没有什么猫腻,但虎引风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总感觉里面好像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哎呀,对了,自己不是有噬灵蛊么,为什么不问一问? 虎引风刚刚接受了噬灵,还没有养成凡事问卜的习惯,当然,这也是他对自己的新身份一下子来不及适应的缘故,因为此时的虎引风,实际上已经是卜界的顶峰人物,只是他自己还没法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就像一个每月只拿两千元死工资的小白领,突然间继承了一笔价值五亿元的遗产,短时间内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一下子变成亿万富翁的事实,为人做事还习惯遵从原来的步调和方式,需要慢慢磨合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意识到自己的新身份,虎引风现在就是这个心理状态。 短暂调整情绪以后,虎引风迅速与血脉中的噬灵取得沟通,并立刻得到一个新提示,“蒙”之“比”,象曰:“豕生鱼鲂,鼠舞庭堂。奸佞施毒,上下昏荒,君失其国。”艹,这个老王八,果然没有安好心。 虎引风从噬灵的提醒中得知,支耶是个奸邪之人,但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究竟会怎么做,才能让众人既服服帖帖,又看不出破绽。虎引风倒是摸不清头脑,越来越感兴趣了。 第一个被黑衣老者领上法台的是一个老头,年纪在七十岁左右,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需要用手扶着一条腿,才能勉强抬起踏上木梯子,登上高高的法台,看样子腿脚有毛病,而且还是很严重的残疾。 来到台上,支耶简单问了他几句话,得知这位是多年未愈的风湿关节,现在已经疼得十分厉害,就差瘫痪了。 因为家里穷,看不起病,平时活计又多,所以只能这么熬着。听说大巫师三年一度开坛做法,特来请大巫师帮忙治病。 支耶没有说什么,让老者站在自己面前一米处,面对自己,闭上眼睛,全身放松。支耶则坐在床上,面对着老者,慢慢进入状态。 和昨日一样,不多时大团的黑气慢慢升腾,将支耶全身裹住,包得严严实实,到最后将老者的身子也包裹在里面。 只见法台上一团黑雾不断翻腾涌动,但却不向四周发散,就像一堆被封闭在透明玻璃罐中的黑色液体,十分怪异。 虎引风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盯着法台,根本就没有人注意自己,于是小心地打开内眼,唤醒七白狸一起观看。 在天目之下,黑雾之中的支耶与老者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支耶向老者的双腿喷出一股淡淡的黄气,直接将老者的双腿裹住,而那些黄色的气体沾到老者的下体之后便慢慢地被吸收进去。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黄色的气体全部消失,而老者自始至终一直眯着眼睛,挺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进入恍惚的境界。 “他朝老头的双腿喷出的那些黄气究竟是什么东西,你能看清楚吗?” 虎引风忍不住好奇,便在心中暗暗与七白狸沟通。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巫师作恶 通过内眼也在仔细观察的大肥猫停了一会,突然叫道:“艹,这老家伙也懂这个,还真是碰上了高人。 老大,这老东西居然也能用灵气为人治病,他喷出的黄气和你眼中炼化凤足鼠须笔所成的散魂裂魄鞭的一部分功能是相似的,但那应该是一种法气,和你能杀能生的散魂裂魄鞭还是不能等同的。 不过也可以作用人的七魄,直接纠正人的内元,以达到治病的目的,艹,我还以为天底下懂这个的都死绝了呢,没想到在这里又碰上一个。” 大肥猫一边神神叨叨,一边小声咒骂。 虎引风听得直皱眉头,这家伙,就是一个脏话篓子,什么时候说话都带脏字,看来在黄泉路上吞噬那些怨念幽魂的时候,没少染上坏脾气。 说话间,法台上的黑雾渐渐收拢并变得稀薄,到最后完全消失,支耶又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而那老者,仍然直挺挺站在法床前,恍如进入了梦中。 黑衣老者上前喊了一声,老者这才打了个激灵,慢慢张开眼睛,看自己痴呆呆站在法台中间,下意识往一边挪了两步,虎引风惊奇地发现,这老者的腿居然不瘸了。 周围的人也发现了这个明显的变化,有几个都喊了出来:“你们看,那老头的腿好了,真的好了哎。” 一个青年人率先喊了出来,说的话虎引风居然能听懂,旁边的人在他的提醒下,越来越多人开始沸腾起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法台上的第一位治病的老者。 老者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见台下无数的人冲自己指指点点,人声鼎沸,紧张得乱转悠,好像被人剥光了衣服展览一样。 等到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以后,又不由自主在法台上走了几步,果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恢复正常,不但不疼不瘸了,两原来因为病痛开始有些变形的骨骼也基本上恢复了正常。 原来这老者的双膝关节都已经弯曲,两腿已经成明显的O字型,现在两腿并得笔直,身材显得挺拔了许多,人也显得年轻和精神了。 意识到这个变化以后,老头紧走几步,来到法台之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法台上仍旧不苟言笑的支耶大巫师磕头不止。 旁边的黑衣老者走过来,拉起来跪在地上的老头,领着他慢慢走下法台。 老头一下法台,立刻就被无数人围得水泄不通,不停地向他询问刚才治病的经过和现在身体的变化,云云。 不过虎引风知道,这老头现在怎么样他也许能说得上来,但刚才在法台上是怎么治病的,他恐怕一点意识都没有,因为支耶制造出的那种黑雾不但能阻挡法台下面人们的视线,还有强烈的迷幻作用。 没有法力的人一旦被包裹,便会立刻进入恍惚状态,犹如手术台上的病人被施加了全身麻醉,而且,这种全身麻醉不仅仅是指肉体上的,连精神也一样。 刚才老头治病的时候,全身淹没在黑雾中,像行尸走肉一般站在台上半个小时一动不动,脸上表情如死人一般,虎引风就知道这老头中招了。 第二位上台的观众却是一个少妇,穿着很朴素,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瘦弱白净,颇有三分楚楚动人的姿色。 这个女人患的是顽固性偏头痛,这个病症折磨了她差不多十年了,自打青春期开始就一直伴随着她,隔三岔五就发作一次,发作起来就痛得昏天黑地,要死要活,大医院也去过,没用,钱倒是花了不少。 止痛药不知道吃了多少,基本上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结婚四五年了,一直没有怀孕。听说岩寨大巫师支耶是个不世出的活神仙、鬼师公,家里人从三百里外讲她送到这里来求医问药。 虎引风这一次从开始就注意上了支耶,将内眼打开,用天目紧盯着支耶大巫师的一举一动。 果然,当女人站在支耶面前一米远的地方时,一股黑雾慢慢自地面升腾,很快就将两个人的身体淹没在里面,周围人看得一头黑线,因为法台上什么也看不见,就是一大团黑雾在不断地翻腾,里面似乎还传来一阵阵隐约的凄厉之声。 不过这一切在虎引风眼中却是毫无障碍,他透过黑雾分明看见了法台上的支耶和治病的女人,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大不一样,自从上台就一直端坐在法床上像尊佛的支耶突然慢慢睁开了眼睛,一道淫邪的目光电射而出。 让虎引风感到有些心跳加速的还在后面,那个刚才还显得有些羞赧的年轻女人现在突然伸手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和圆润的双肩。 虎引风嘴巴张得有些合不拢,就在他感觉呼吸有些快跟不上的时候,法台上黑雾之中的女人手脚利索地连自己的裤子也脱了下来,两条细长的大腿顿时映入虎引风的眼帘。 而法床上的大巫师支耶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伸手一把拽住女人,拉到了自己的怀内,伸手就朝女人仅剩的内裤中插进去。 虎引风只觉得一股热血瞬间就冲上了脑门,脸热得像火烤一样,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支耶居然敢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公然在法台上调戏良家妇女。 二十岁的虎引风到现在还是个标准的处男,在警校上学的时候,寝室几位师兄弟都有过恋爱经历,而且差不多早就经历过巫山云雨。 现在的社会,人们的思想大都放得很开,学校也不是什么象牙塔,不少初中生都是偷吃禁果的老手,更不要说考上大专或者本科大学以后的学生了。 但虎引风一则性格忠厚老实,在女生面前总是一说话就脸红,二则家教严谨,父母虽然是农民出身,但对子女的教育一向正规而传统,决不允许儿女出现胡来的事情,所以,搞得虎同学直到现在也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一次恋爱。 参加工作以后,虎引风倒是有一个暗恋的对象,就是自己的女同学、刑警大队长李君华的妹子李君婉。 但是他也明白,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感情当然重要,但是物质基础、家庭背景等非感情的因素更加重要,特别在涉及谈婚论嫁的时候,可能要远比虚无缥缈的感情更重要。 自己出身一个毫无社会背景的农民家庭,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毕业后别的同学留城的留城,或者到一些交通相对方便,经济相对发达,工作相对清闲的单位混日子。 而自己,上来就被发配到最偏僻的石寨子派出所,很明显,这都是自己没有什么根基的原因。 虎引风虽然老实,却一点也不傻,看世界可能远比同龄人更为通透,知道自己无权抱怨,所以在石寨子派出所的时候也没有心理太过不平衡。 等到后来自己邂逅凤火娘,经历风云突变,虎引风也没有时间去打理自己的感情生活。请假去北京帮助李君婉治病,对虎引风而言,不能说没有感情的因素,但更多是一种怜悯和不舍。 那么美丽漂亮而且对待虎引风还没有很多世故的姑娘真的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了,虎引风觉得心中很痛,更不要说自己心中对那女孩还有那么一丝说不出口的爱恋。 但是,不管怎么说,虎引风到现在为止都是一个纯洁的男孩,虽然在学校寝室的时候也经常听几位不要脸的师兄弟讲黄段子,自己亲眼看见活春宫却是第一次,当下面红耳赤心惊肉跳的感觉可想而知。 越觉得不好意思还越想看,等虎引风终于调理好自己的情绪,再次睁开眼睛看向法台上时,支耶早已经将**裸的女人放在法床上,做起了有氧运动,而且很快就到了尾声。 当支耶张着嘴巴满脸憋得通红在女人身上使完了最后一股劲,才恋恋不舍地从女人身上爬起来,迅速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嘴唇微动。 那赤条条白羊一般的女人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脸色绯红,不过双目微闭,好像仍然未从睡梦中醒来。只见她下到地上,重新穿好衣服。 支耶朝女人上半身吹了一口黄色的雾气,女人浑身微微颤抖几下,黄雾迅速被女人吸收干净。 这时候法台上的黑雾慢慢淡去,出现在人们眼前的还是端坐在法床上宝相庄严的支耶大巫师和站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年轻女人。 突然,女人睁开了双眼,用手摸着自己的头,惊喜地说着话,但她说的是当地土语方言,虎引风并不理解,询问一下身边的叶志高,叶翻译告诉他,那女人说的是自己的头不痛了,浑身感觉很轻松。 黑衣老者将青年少妇送下法台,自然又有一大群人围了上去,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整个法台下面的广场中,除了虎引风,没有一个人发现刚才法台上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位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欺负了的可怜女人。 虎引风心中的震惊慢慢变成了一种厌恶,头脑中男欢女爱的场面再也引不起他的羞涩,而是无尽的愤恨。 果然不出叶公涛的预料,这个支耶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巫棍,玩弄人们信任和感情的骗子,可怜那么多人将他奉为神明,对他所做的一切崇拜至极。 如果不是自己开了天眼,虎引风也一样会和台下的无数人一样,被这个混蛋蒙混过去。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巫师送命 就在虎引风暗暗发恨的时候,第三个幸运观众又被黑衣老者领上了高高的法台。 这次是一个年约十**岁的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比刚才那位少妇更多了几分清纯之美,但是脸上却有一种木木的神情。这个姑娘是因为患上精神病被家人送来治病的。 精神疾病是一种比较棘手的疾病,其实发病率非常高,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疾患都是显性的,大量患有精神障碍的人都是隐形的,只有当事人深受其苦,外人不是特别亲近的,有可能会视而不见。 特别随着现代社会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生活压力越来越大,人们患有精神疾病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 这个姑娘是因为高考落榜,精神受了刺激才患上精神病的。可能是自己对高考的期望太大,家中的压力也比较大的缘故,一旦落榜,心理上不能接受,结果走火入魔,成了精神病,特别可怜。 虎引风看着这个身体苗条,面色木然的女孩慢慢被人引上法台,心中就是一痛。 这个可怜的姑娘已经遭受了人生中重大打击,如果再被台上这个老畜生祸害了,恐怕这辈子就真的毁了,想到这里,虎引风真想大喊一声,将那位姑娘从法台上喊下来。 七白狸感觉到了主人的冲动,急忙制止:“老大,你疯了么,在这个广场,你要敢胡来,根本用不到台上的老流氓动手,台下的人就能把你撕碎吃了,你信不信?!” 一句话像一瓢冷水,将虎引风浇了一个透心凉。 七白狸说得对,台下这些都是受到蒙蔽的无知山民,如果自己贸然说出真相,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真的相信,反过来还会指责自己造谣诬陷,败坏大巫师的名誉,今个自己恐怕就真的别想出去这个会场了,看来还真是不能胡来。 可是虎引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老流氓再去摧残一个本已经够可怜的无辜姑娘。自己看不见也就罢了,刚才在青年少妇身上发生的一切可是被虎引风瞧了个真切,他确实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就在他紧张地思索着对策的时候,法台上的黑雾再次升起,并且迅速在台子上蔓延开来,将支耶和姑娘的身影渐次吞没,虎引风急忙打开内眼,紧张地看着事情的进展。 果然,刚刚发泄完**的支耶这次又从法床上站起身来,没等到姑娘脱衣服,自己先浑身脱了个精光,丑陋的下身肆无忌惮得炫耀着主人无尽的邪恶。 支耶保养得体的胖脸上充溢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伸手就托住姑娘的下巴,将自己的大嘴贴了上去。 那女孩痴呆呆地闭着眼睛,任由支耶轻薄,既不反抗,也不说话。一团又一团的浓黑的气体将两人包裹地严严实实,就像凭空立起来一道黑色的帷帐,外面的人休想看到里面半点的春光。 眼看着支耶就要对姑娘下手,虎引风急了,他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是犯罪,对这个女孩来说,这一辈子恐怕灾难挽回。 突然,虎引风放出眼中的散魂裂魄鞭,只见两道五行的气流直接朝法台上的那团黑雾射去,虎引风心随意转,两条气鞭打在浓黑的气雾上,瞬间将法台上黑色帷幕给消除了不少。 虎引风一见大喜,没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又将散魂裂魄鞭来回抽动,将那团黑雾彻底打散。 顿时,法台上一幕令人目瞪口呆的景象出现了,在人们眼中一直宝相尊严神圣不用可侵犯的大巫师支耶,浑身脱得一丝不挂,将姑娘抱在怀里正准备放在法床上。 支耶强壮的身体散发着邪恶的白光,下体高高竖起,显示出主人无尽的淫欲。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呆了,没有一个人说话,广场静得几乎能听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无数双眼睛都死死盯着台子上的那个龌龊男人,和他怀中人事不省的年轻姑娘。 支耶也彻底傻了眼,这个一分钟前还牛得浑身冒白烟的男人现在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台下,甚至忘记放下手中的姑娘,穿上自己的衣服。 而旁边那个黑衣老者更是吃惊不小,他呆呆得看着自己的主子像个猴子一样被万众瞩目,自己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像尊泥塑一样立在法台上张着嘴巴。 空气凝固了,时间停滞了,人们的呼吸也停止了,这一刻,无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刻,没有一个人的大脑能反应过来该做点什么,除了一个人,那就是虎引风。 虎引风一看自己的计划奏效,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吼一声:“支耶是个大骗子,打死他。”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停滞的空气顿时沸腾了,刚才还惊呆了的观众瞬间明白过来,呐喊声、咒骂声震耳欲聋,人们像潮水一样一起朝法台涌过去。 那几个刚才还牛气哄哄的青年护法现在早就吓破了苦胆,有两个躲得慢了一些,瞬间就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法台上的支耶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西洋镜被人拆穿,他手忙脚乱地扔下怀中的姑娘,刚来得及穿上一个小裤头,还没有想好该往哪个方向跑,就被四周涌过来的人流团团包围,还没等他想好为自己辩护的解说词,就被群情激奋的人群扯住身子,摁倒在法台上,一阵拳打脚踢。 可怜纵横法坛几十年的苗疆黑巫术的集大成者、大巫师支耶先生,一着不慎,全盘皆输,莫名其妙被人戳穿西洋镜,让一群气红了眼睛的愤慨观众乱拳打死老师傅,不到一刻钟,骨断筋折,成为一堆肉泥。 那位为虎作伥的黑衣老者也没能躲得过群众的视线,顺带给揍了个半死,不到一刻钟,终于伤重不治,到阴间继续陪伴他的主子。 因为现场群众太多,又事发突然,所以很多人都往前面挤。其实广场后面的很多人并没有弄明白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一阵呐喊,紧接着大家就像疯了一样往前挤。 所以,法台也支撑不住那么多双脚,哗啦一声,倒塌在地,也砸伤了不少人,好在法台搭得不算太高,要不然,恐怕还要出更多人命。 现场死的除了支耶和他的黑衣助手以外,那四排二十八位青年护法也有几个人伤势不轻,急红了眼睛的群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这些也当做支耶一伙,给捶了一顿。 好在有人谨慎,怕打死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将来说不清楚,人们这才悻悻作罢,要不然,所有和支耶能扯上点关系的恐怕都难逃一劫,尽管如此,那二十八位青年护法有几个也难免落下终身残疾,这是后话不提。 法台被挤塌以后,出离愤怒的人群终于慢慢清醒过来,罪魁祸首已经付出代价,人们的怒气得到了宣泄,下面就是面临如何收拾残局的问题。 一见真的打死了人,而且死的还是刚才被无数人奉若神明的大巫师,且死状又那么惨烈,不少人隐隐觉得这件事可能做得有些过火了,怕沾染上人命官司,遂一哄而散。 转眼间,偌大的广场跑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一群胆大的围在外面转来转去,不舍得走,还想继续看热闹。 突然间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连始作俑者的虎引风也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他起初的想法只是要赶紧揭穿支耶的西洋镜,免得他再去祸害那个可怜的女孩子,没有想到自己一击奏效,却引来这么大的事情,当下也有些发怵,毕竟,虎引风以前没有处理过这么大的事件。 自己当初喊出的“打死他”也是气愤之下脱口而出,没想到这装神弄鬼的大巫师真被自己这嗓子一语成谶,被愤怒的群众乱拳打成稀泥。 现在倒塌的法台木棍横七竖八地散落了一地,有几股暗黑色的血慢慢从木缝中流出来,应该是大巫师的血,虎引风看得眉头一皱。 虎引风刚想上前查看个究竟,身后响起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兄,兄弟,咱们不走么?死了人,可,可不是小事情,别靠太近,到时候说不清楚。” 虎引风一回头,发现说话的正是一脸惨白的叶志高。 叶志高刚才也是结结实实看清楚了发生的一切,从法台上的活春宫,到一眨眼间大巫师被人活活打成肉泥,叶志高吓得面无人色。 而且,更让他感觉有些不安的是,刚才喊出“打死他”的那个人好像就是眼前自己的客人。 叶志高虽然没敢上去亲自揍人,但是他也不想和这件事发生一毛钱的关联,现在死了人,刚才参与围殴的观众几乎一哄而散,自己再不走,可不是要做出头鸟么? 看虎引风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叶志高不得不出言提醒及早溜之大吉,免得惹祸上身。 话说叶志高也算个实诚人,如果不是看在自己受人所雇忠于职守的话,只怕早就一个人溜之乎也。 毕竟虎引风是他的客人,还给了老爹和自己那么多钞票,平心而论,叶志高不想虎引风和这件事牵涉上。 尽管他听见了虎引风刚才喊出的那句话,但如果现在警察找他谈心的话,叶志高打定主意不会供出来虎引风的。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收拾残局 不过现在的虎引风心中却慢慢放松下来,因为他还想做更多的事,现在刚有一点眉目,自己怎么能抽身就走呢,那样的话,自己不就白来镇雄一趟了么。 虽然虎引风也知道现在这里是个是非之地,自己也许不怕惹麻烦,但叶志高害怕,他毕竟只是一个老实本分没有任何背景的山民。 想到这里,他回头对叶志高淡淡一笑,说:“叶大哥,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好了再联系你。” 叶志高惊讶地看着虎引风,好像没有听清楚虎引风刚才的话。 虎引风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虽然不大,却说得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叶志高见自己劝不回虎引风,心中暗暗叫苦,想走又不好意思真的将虎引风一个人撇在这里,只得远远跟着。 法台前已经空无一人,黑衣老者的尸首就躺在法台不远的空地上,身边一滩血迹。而那个刚才风流快活的大巫师,现在则连尸首也找不到了,虎引风估计是被倒塌的台子埋在了下面。 他围着散乱的木头堆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大巫师的尸体,却看见一滩又一滩的血迹将不少木头染得殷红。 虎引风之所以迟迟不愿意离开,是因为他想找到支耶的尸体,那可是个宝贝。 根据七白狸的说法,用三年以上的桃木将支耶的尸体焚化了,就能找到一块黑舍利,将这块黑舍利研磨成粉,拿露水调和后涂抹在四肢和额头上,就能继承前任巫师的通灵巫术。 而且,不管前任的通灵术是血通还是灵通,继承者的巫术都是全能的,既可以走阴,也能修炼召唤和神游术,现在支耶一着不慎变成尸体,虎引风可不想浪费这个宝贝,所以不舍得离开,就是想得到通灵术。 正当他围着法台转悠的时候,刚才一哄而散的肇事者现在见有人不怕事,又被好奇心驱使围了上来,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干什么,这其中就有岩寨村的村长贺鹏。 贺鹏已经担任岩寨村村支书十几年的时间了,但是他在岩寨村的威望与影响力和刚刚死去的这位不能同日而语,充其量也就是支耶的一个喽啰头目。 作为一村之长,贺鹏对自己这种地位曾经有过不满,也曾试图反抗过,不过他刚刚表示出对大巫师一点点的不满意,马上就被上面的头头给敲打了一顿,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胆敢对闻名遐迩的支耶大巫师有什么不尊敬的想法的话,趁早打住,要么这个村长你就别干了。 贺鹏这才晓得,自己和支耶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对手,支耶根本不屑与自己怄气,他只要歪歪嘴,自己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这些年也就安心做个马仔头目,对大巫师忠心耿耿,不敢再有任何腹诽。 尽管如此,看着别的村的村长一个个牛气哄哄,贺鹏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苦涩,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刚才发生的这一切贺鹏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也是吃惊得掉了下巴,没想到支耶居然敢在上万人的眼前公开调戏妇女,现在突然掉链子,被一帮头脑发热的群众乱拳打死老师傅。 贺鹏的心里先是震惊、接着就是有些害怕,然而现在他却又开始有一丝窃喜。正在考虑要如何结束这件事,以及如何向上级汇报,却发现有一个外乡小伙子围着倒塌的法台转来转去,也不由得有些好奇,所以跟上来问个究竟。 “你这个伢子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贺鹏走到虎引风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 虎引风正在琢磨该怎么将木头堆里的那对烂肉扒出来,听见有人说话,急忙回过头来,发现是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长脸膛,黄面皮,没有胡须,穿戴很整齐,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威严。 “你是?”虎引风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位究竟何方神圣。 这时候,远远跟在一边有些不放心离去的叶志高硬着头皮走过来,对虎引风介绍:“老弟,这位就是岩寨村的贺村长。” 虎引风点点头,没有说话。 叶志高又大着胆子向贺鹏简单介绍一下虎引风的身份,说是自己认识的一个远方游客,来镇雄旅游的,自己是他雇来的向导,听说岩寨正好举办三年一度的大巫师开坛做法,特意前来参观。 贺鹏面无表情,继续问:“这位同志,出了这么大的意外,别人都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走,在看什么?” 虎引风心中快速掠过无数个想法,终于将主意打定,转过脸对着贺鹏淡淡一笑,说:“贺村长,我是外地来咱们镇雄旅游的,刚才看到了这一切,确实很意外。不过,贺村长可否知道,这个支耶其实是个妖孽呢?” 贺鹏的那张长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跳动了几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刚才出现的那一幕太令人震撼了,许多人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贺鹏虽然心理素质比一般村民好那么一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他现在也没法回答虎引风的问题。 不过,贺鹏毕竟做了十几年的村干部,多少也算见过一点世面,很快就从错愕和震惊中强自镇定下来,对虎引风说:“这件事自有上面处置,不知道这位小同志干嘛这么上心?” 虎引风说:“贺村长,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个支耶乃是一个妖孽,刚才做法骗人祸害妇女你们也都亲眼看见了。 不过他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作恶,而不被大家发现,说明他还是有几分道行的,现在被群众乱拳打死,怨气集结,阴魂不散,化为厉鬼,恐怕从今往后你们岩寨村就别想安宁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连贺鹏也不禁打了个寒颤,脖子后面直冒凉气。要说这一带的群众最相信什么,确实就是鬼神。 也可以说,整个西南苗疆都对鬼神一类的东西心存敬意,而在支耶大巫师作威作福的镇雄一带,人们对神鬼一类的东西更是心存畏惧,听虎引风这么一讲,很多人的脸色都变白了。 不过,贺鹏却不想在众乡亲面前失了架子,对方毕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而且听口音还不是这一带的人,贺村长说什么也算一村之长,怎么能让一个年轻小子几句话就给唬住呢。 当下冷笑一声:“伢子,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拿不出证据就是危言耸听妖言惑众,小心我把你送到乡里县里。” 虎引风看贺鹏一副外厉内荏的样子,没有理睬他的威胁,当下开口道:“贺村长不用这么紧张,你们村养了一个妖孽,还把他当作神明供起来几十年,结果当场丢人现眼,上面不追究你这个村长的责任就够了。 我说几句实话,你却不乐意听,呵呵,他化成厉鬼,要祸害也是祸害你们这一带的人,和我这个外乡人有什么关系,你不相信就算了。” 听虎引风这么一说,贺鹏的脸顿时像生吞了一只蛤蟆,憋得通红,这小子话糙理不糙,说得不错啊,尽管上面许多人对支耶都奉若神明,但碍于身份,却也没有人愿意出头公开支持这种明显带有封建迷信性质的民俗活动。 只不过大巫师生前名头太大,上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只要不出幺蛾子,随他怎么闹腾。 其实这种三年一度的法事活动要放在过去也许算不了什么,但现在毕竟是改革开放二十年后的新时代了,支耶的这种行为是不是合乎时宜,确实没人敢下结论。 只不过也不知道大巫师生前结交了什么有身份的人物,所以县里也好,市里也好,那些大佬均对支耶的活动不闻不问,甚至还暗中表示支持。 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难保为了推卸责任,上面会拿他这个芝麻大的村官顶缸,而且,这是最有可能的一个处理方案。 贺鹏的官虽然不大,毕竟混了将近二十年,也算一个老油条了,想到这点,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了这么大的笑话,根据官场潜规则,贺村长的官帽子是别想再戴了,能否保住平安都要看某些大佬们的心情。 尽管贺鹏现在连想死的心情都有,面对虎引风,却还是强自镇定,装作一副很轻松的模样,说:“既然你刚才说出来那番话,就得给我一个让人信服的解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和这个支耶不是一路人呢?” 叶志高在后面听到这句话,脑门上立刻显现一圈黑线,他听出来了,这个贺鹏没事找事,没办法下台阶了,居然想拿一个无辜的外乡青年顶罪,真是太卑鄙了。 不过贺鹏在这一带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叶志高不敢得罪他,又不忍看着虎引风被人拉下水,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帮忙解释: “贺村长,这位小兄弟真的是从外地来的游客,就是过来看个稀罕的,他哪懂得什么厉鬼神灵的,年轻人,嘴上没毛,说话没轻没重的,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贺鹏好容易抓了根救命稻草,哪容得别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当下把眼一瞪,训斥道: “好了,别说了,你是下塘的叶志高吧,我认识你,这里没你什么事,趁早滚一边去,你怎么知道这小子不是心怀鬼胎?不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把你也送到乡里去。”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焚尸寻宝 叶志高给贺鹏一顿好训,脸顿时涨得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虎引风不忍看着叶志高为了自己当场被人难堪,把脸一沉,对贺鹏说:“贺村长,你不用在这里转移视线,吓唬老实人。我要能证明自己的话,你怎么说?” 贺鹏闻言吓了一跳,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虎引风,他认为眼前这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又是一个外乡人,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没想到这人说话做事有板有眼,居然如此稳重,言谈举止中无意中透着一种莫名的威严,令人不敢放肆。 弄不准对方的真实斤两,当下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搭茬。 不过,身后有千百双眼睛盯着自己,贺鹏也不能被对方几句话就拍倒,当下还是硬着脖子辩解,不过口气却软化了许多。 “那好,你要能证明自己的实力,我们就相信你,你说咋办就咋办,如何?如果不能证明,呵呵,对不起,年轻人,你真的跟我到上面说个明白。” 虎引风见人越聚越多,知道自己今日不露一手是镇不住这些直肠汉子,也难以顺利脱身,当下允诺:“好吧,你们把刚才上台看病的那个姑娘找来,我当场将她的精神病治好,你们看怎么样?” “什么,这伢子也会走阴?” “别胡说,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这么大本事。” “有智谋不在年老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既然他敢说这样的大话,也许真有两把刷子。” 人群顿时炸了锅,说什么的都有。 贺鹏像看怪物一样审视着虎引风,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打死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现在又冒出一个不怕死的,这年头,怪事还真是多。 虎引风见大家议论纷纷,知道很多人根本不相信自己,于是补充道:“乡亲们放心,我不是巫师,也不用巫术,更不用搭建什么法台,闹腾什么妖气,就在这里,大家现场看着,我只要一发功,那姑娘立刻就能清醒过来,你们都可以做个见证。” 贺鹏现在算明白过来了,眼前这小子,不是活神仙就是神经病,二者必居其一,得,自己也甭跟他废话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当下立刻安排几个村民去寻找刚才上台看病差点被支耶祸害的年轻姑娘。 自己就在跟前看着,如果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敢出什么幺蛾子的话,嘿嘿,别怪老贺心狠手辣,小子,就拿你顶缸了。 那位患有精神疾病的姑娘并没有远走,其实就在不远的地方,父母正守着女儿哭泣。 女儿患了疾病,本来就受不得刺激,本指望来到岩寨,能让闻名遐迩的大巫师给免费瞧一下病,没想到大巫师是个人面兽心的流氓,连累差点祸害了孩子的终身,做父母的能不心疼? 那姑娘自从在台上被支耶做了手脚后,一直昏迷不醒,是故姑娘的父母只能在一旁守着女儿醒来,人们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个可怜的姑娘。 当姑娘的父母听说有人又要免费给自己的女儿治病时,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女儿冒险了。 最后,贺鹏只得亲自出面,说明事情的原委,并让姑娘的父母也在跟前亲自监督,保证再没有人敢伤害这个姑娘,好说歹劝,总算让姑娘的父母勉强答应。 当众人架昏迷不醒的姑娘来到虎引风跟前时,虎引风让人找来一张草席,将姑娘平放在草席上,然后让大家稍微退开一些距离,约莫两米左右,然后装模作样地将手掌平推,在姑娘的脑袋上面不断地划圈。 虎引风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眼睛中的秘密,所以才做出一番气功治疗的假象,以糊弄众人。 与此同时,他悄悄打开内眼,放出散魂裂魄鞭,将姑娘双肩和头顶上偏移位置的三魂全部扶正。 这女孩就是精神出了问题,身体并没有器质性病变,所以只是三魂移位,而七魄基本保持正常。 虎引风所做的不过是将偏离正常方位的三魂全部复位而已。 这一次出手,虎引风只觉得眼中的气流使用起来更加强健有力,而且也更加灵活,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基本上大功告成。 就在人们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断的时候,有眼尖者突然发出尖叫:“醒了,醒了,真的醒了。” 只见草席上的女孩慢慢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群,好像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突然,她看见了自己的亲人也在旁边眼睛不眨地盯着她,不由得张口叫了声“妈”。 这时候女孩的妈妈也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抱住正欲起身的女儿,嚎哭不已。 虎引风看到姑娘已无大碍,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同时迅速收敛眼中气流,锁闭内眼,恢复常态。 看到虎引风果然在举手投足治愈了姑娘的顽疾,众人不由得对虎引风另眼相待,连那位刚才心怀鬼胎的贺鹏也不得不重新端正自己的看法。 他磨磨蹭蹭地凑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先生,不,大师,没想到你真的治愈了这位姑娘,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 虎引风不想和这位扯淡,只想快点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离开,免得夜长梦多,当下淡淡地说:“贺村长,咱们闲言少叙,赶快办正事,迟恐有变。” “好好,但凭大师吩咐。” 现在贺鹏也算转过弯来了,反正支耶已死,自己说什么都死无对证。这老不要脸的东西当众祸害良家妇女,上万人都亲眼看的清楚,和自己关系也不大,上边一定要追究,自己也是受蒙蔽者之一。 现在既然死去的大巫师都不是个消停货,只能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话,速战速决。 虎引风说:“那好,你们抓紧时间准备一批三年以上的桃木,越快越好,必须用桃木烧掉支耶的尸首,方能使其形神俱灭,否则他化为厉鬼,你们一村子的人都别想安宁。” 贺鹏亲眼看见虎引风刚才的神奇表演,确认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身怀绝技,并非像支耶一样有什么猫腻,对虎引风的话也不敢有什么怀疑,于是马上安排几个村民找来一些桃木。 岩寨这个地方果树很多,其中有不少山桃,因此,虎引风的要求也不算很困难,半个小时后,几个壮小伙用板车运来一大堆山桃木。 虎引风指挥众人将支耶的尸首从倒塌的法台中弄出来,已经变了形状,血呼啦啦的,看得虎引风直皱眉头。 但现在不是恶心的时候,众人按照虎引风的指示将桃木叠放成一个火葬木架,将支耶的尸体放在上面,然后放火点燃,顿时,冲天火光而起,将作恶多端的大巫师吞噬个干净。 烧焦尸体的臭味让一众看热闹的人群都离得远远地,虎引风却不能走,他还要等着捡宝呢,所以,还得捏着鼻子在火堆旁装模作样地来回转悠,做着法事,以免让人起疑心。 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熊熊大火终于渐渐熄灭,火堆上的支耶基本上化为灰炭。 其实,新鲜的尸体是很难完全火化的,除非是加了油,或者放在特制的火葬炉内高温火化。 但支耶的情况很特殊,他先前被愤怒的人群一顿拳打脚踢,肚腹裂开,连脑袋都给打出几个大洞,全身的血液、体液流失了七八成,所以含水量远远低于正常的新鲜尸体,某种程度上属于干货,所以燃烧起来速度就加快了很多,因此,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基本上就把尸体完全火化了。 虎引风看到火焰渐渐变小,先前庞大的木堆也差不多只剩下一片火红的灰烬,从法台处找来一根长约三四米的木杆,在火堆里扒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拨弄火堆,让火化进行到底呢。 实际上,虎引风是在寻找传说的黑舍利,就是七白狸说的大巫师死后能传承通灵术的宝贝。 果然,费了一通力气之后,虎引风果然在灰烬中找到一块拳头大小的黑疙瘩,初开始用木棍捅上去还有一些软乎,等到虎引风将其拨拉到火堆边缘后,很快就变得坚硬,不注意看,还以为就是一块肮脏的小石头,任谁也不会注意这就是有钱也没处去买的黑舍利。 又过了一会,明火终于完全熄灭,那块黑舍利也渐渐变凉,虎引风用手一摸,感觉温度不算很烫了,趁人不备,蹲下身子迅速将黑舍利扣在手中,然后若无其事一般放在口袋里,这才回头离开。 贺鹏和一大群村民等人在一旁远远地站着,看着虎引风将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完全火化,又见虎引风在火堆旁转来转去,好像还做着什么法事,当下也不再怀疑他。 虎引风走过来,告诉贺鹏事情基本完毕,但最好把法台也烧掉,因为那一堆木头沾染了大巫师的血气,留着怕终究是个祸患。 连支耶的尸体都烧掉了,法台自然也不算什么,当下贺村长一声令下,又是一阵冲天火光而起。 庞大的法台包裹在了浓烟和火光之中,离老远都烤得人面皮发热,虎引风也不想再靠前,反正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这下收尾工作就留给这些村民去做好了。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进入魔窟 不过,临走之前,虎引风还有一件心事未了,那就是要到支耶的家中去看看。昨天自己没能接近大巫师的家,今日则不同。 支耶在法台上调戏妇女被人当场揭穿西洋镜的事情不胫而走,那些被支耶安排保护自己家的年轻人也一哄而散。 虎引风在村长贺鹏的带领下很顺利地进了支耶的家门,后面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和观众,大家叽叽喳喳,各自发表着自己的高见。虎引风尽管心中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 当贺鹏打开支耶家的大门,虎引风灵机一动,打开内眼,迅速放出散魂裂魄鞭,朝身后的众人一阵猛扫,将领头的三四个人的三魂拨偏,几个人登时眼睛发直,口吐白沫,嘴歪眼斜,懵懵懂懂,好像犯了羊角风,又像痴呆一样。 虎引风故意大叫:“不好,这间屋子阴气太重,大家赶快退出去,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一句话吓得身后看热闹的众人诈尸一般纷纷逃出房门,生怕阴气缠上了自己,那几个中招的兄弟也被人连拉带拽拖死狗一般拖到院子外面等待救治。 本来贺鹏村长是在前面给虎引风带路的,这下也被唬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尿在裤子里,急忙转身躲在虎引风身后。 虎引风笑笑,说:“贺村长,你就不要进去了,免得有什么好歹。你在这儿把门,我进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替你们把祸害除了,你们也好安省不是。” 贺鹏上牙磕着下牙,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师,有劳了。我就不、不进去凑热闹了,还望大、大师速战速决,速战速决。” 没有身后一群跟屁虫添乱,虎引风心中顿觉轻松了不少,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信步走进支耶的家中。 这是一个典型的镇雄地区的苗民房屋结构建筑,不同的是,这间房子实在太大太阔绰了一些。 一楼还算朴素,简单几件家具虽然简朴,可是透着端庄和大气,看材料也不是一般的木料,而是上好的大叶紫檀木,年份也应该有好几十年以上的历史。 进入二楼,虎引风一眼就看见有一个年龄大约在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但是两眼发直,毫无光彩,皮肤的颜色也呈现出蜡黄色,给人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这个孩子在二楼的地面上坐着,看见虎引风进来,眼睛中微微闪现出一丝惊讶的神色,随机又恢复了正常,但是既没有起身,也没有说什么,继续低头做他的事情,好像虎引风根本不存在一样。 虎引风心中非常奇怪,这个孩子究竟是谁?怎么好像神经不太正常?他没敢靠得太近,而是打开内眼仔细观察这个孩子,不看不要紧,一看惊得差点叫起来。 在内眼中,这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三魂飘渺,七魄凌乱,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光彩,好像被什么人偷吃了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基本上处于残留状态。 虽然三魂七魄俱在,但是颜色和强度都大大减弱,好像病入膏肓的老人一样,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虎引风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怪事。 七白狸这时候却看出了端倪,对虎引风说:“老大,这个孩子的元气被人吸食过半,寿命不久了。” 虎引风大惊道:“这究竟怎么回事,是支耶那个老东西干的么?” 七白狸说:“这种吸食人元气的恶毒行为只能是黑巫术的杰作,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小结界术。 在结界空间内将人的魂魄全部束缚,然后采用一些邪恶的办法慢慢吸食,为自己所用,这样被结界空间束缚的人就会加速衰老,而吸人元气者则会逆生长,反而变得更加年轻。 这是一种逆天**的行为,要受天谴的,一向为正道所不齿,所以,只能是那个老东西的手法,真乃死有余辜!” 虎引风恍然大悟,怪不得支耶要三年开坛做法,招收一次徒弟,原来他在用小结界术束缚一些有灵性的儿童的元气,慢慢吸食,让自己返老还童,而徒弟则迅速死去。 因为一个儿童的元气一般只能支撑三年,时间再长就可能会突然暴毙。支耶为了掩人耳目,免得儿童的家长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一般最多三年就会打发徒弟出师。 实际上这个时候的儿童元气丧失殆尽,基本上已经是风烛残年了,而支耶则利用从灵性儿童身上吸收的大量珍贵元气净化强壮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永远保持年轻之身。 怪不得这个**十岁的老东西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体还那么棒,原来是干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虎引风有些不忍,就问七白狸:“狸仙,有什么办法救救这个孩子吗?你看他多可怜。” 七白狸叹了口气,道:“支耶一死,由他布置的结界空间自然也就消失了法力,这个孩子的魂魄也就得到了解放,这一点倒是不用再担心。 但是,那些失去的元气却是无法再回来了,你可以用眼中的灵气,也就是散魂裂魄鞭帮他聚拢一下正在流失的三魂七魄,也许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但也不会再如正常人一样健康了。 至于还能有多少时间,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多则一到两年,短则三五个月最多半年,这个孩子就会病发而亡,或者暴毙而亡,这是基本上可以肯定的。” 虎引风听得双目通红,心中对支耶恨到了骨子里,自己刚才烧那个家伙的尸体的时候还有一丝愧疚,感觉自己今天做得可能过分了一些,要不是自己拆了支耶的西洋镜,他也不会被人暴打致死。 但现在看到眼前这个孩子的惨状,虎引风心中仅有的那一丝愧疚也荡然无存,感觉自己今天做得很对,杀恶人即为扬善,像支耶这样的术界败类就应该早死,早死一天就少害一个人,要不然,他指不定还要作恶到什么时候呢。 而那先前被他祸害致死的几个儿童,又去找谁伸冤报仇? 虎引风不敢怠慢,急忙放出散魂裂魄鞭,将眼前儿童已经稀少得可怜的三魂七魄慢慢归拢扶正,又将出现在孩子脏腑之处的四五块已经成型的死气抽散。 这个孩子的精神立刻好了许多,再看人的时候眼睛中也多了三分灵气,见虎引风就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害怕,嗫嚅着说:“你是谁,怎么到我师父家来了?我师父呢?” 虎引风心头一痛,知道自己现在无法对这孩子解释清楚,只得信口道:“你师父出远门了,让我给你带个话,赶快收拾收拾回家吧,你家爹娘在等着你呢。” 孩子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相信。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孩子,你知道自己家在那里吗?” 那小孩点点头,表示知道。 虎引风让他先下楼到门口等自己,小孩听话地下楼走了。 看着孩子单薄的身影,虎引风暗暗叹了口气。 二楼是个卧室,看样子支耶和这个小徒弟平时就住在这里。 虎引风打开天目扫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过于特别的东西,就上了三楼,这也是支耶家比其他人家明显不同的地方。 一般人家的木楼只有两层,而支耶大巫师家的木楼却是三层,明显比周围邻居高出一大截,站在三楼俯瞰整个岩寨村,可以一目了然。 上了三楼,虎引风发现这里是个香堂,也就是平时练功打坐的地方,靠墙的一面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摆着贡品,一个包浆浓郁的宣德炉中还插着几支正在袅袅冒烟的香。 自从进入这个看似亮堂的房间,虎引风就隐隐感觉不得劲,浑身有一种不舒服,至于是什么不舒服,他自己也说不出清楚。 为了彻底弄清楚这里究竟还隐藏着什么,虎引风只得打开天眼和内眼,用灵气来扫描这里的一切。 果然在内眼之中,整个三楼大厅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死气,像黑雾一般到处飘荡,虎引风因为身上戴着圣蛊灵甲,所以这些死气一时半会还侵害不了,但却能给人的精神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 虎引风放出散魂裂魄鞭,刷刷几鞭子抽过去,将满屋子的死气尽皆抽散,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黑雾散去,虎引风重新打量这个三楼,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 在天目之中,虎引风看见了一副奇怪的画像,只见支耶押着一个戴头套的老者慢慢走近面前放置香案的那堵墙壁,伸手将插有香烟的宣德炉先是往左转了三圈,接着往右转了三圈,原本好端端的木墙壁忽然裂开一个缝隙来,大小刚好能容下一个成年人进去。 靠,感情这面墙壁是有夹层的,从外面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建造确实令人大感意外,不过也是极其巧思。 如果不是天目能察觉过去未来,虎引风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这也难怪,像支耶这样大奸之人,平时还要装作德高望重,所住的地方自然要有秘密,不然他做些什么坏事还不就漏了陷。 虎引风收了天目,来到放置香案的那个长桌子前,也学着天目中支耶的样子,将宣德炉往左转了三圈,又往右转了三圈,果然发现手感比较特殊,感情这个宣德炉根本抬不起来,好像被人牢牢固定在桌子上。 虎引风知道,这个宣德炉的内部一定有机关,其实就是开启墙壁暗门的一个钥匙。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密室宝藏 果然,当虎引风转动宣德炉以后,面前的墙壁立刻出现一个高约一米**,宽约六十公分的一个黑洞,看样子就是进入墙壁夹层通道的机关。 虎引风怕前面有诈,不敢贸然进入,先将内眼打开,将七白狸放了进去,大肥猫是灵体,对于探幽查微这类活更擅长,虎引风可不想自己趟雷子。 果然,大肥猫纵身跃入墙壁之中,过了几分钟,返过来对虎引风说,墙壁夹层里面有个通道直达地下室,通道中间倒没有什么厉害的弓弩机关,只是怨念太重,普通人如果没有特殊能力或者保护的话,进入其中很可能会被迷了心智,已经被七白狸做了点心给清扫干净了。 虎引风这才放了心,也钻进了墙壁夹层通道中。 如果没有设置杀人的机关,只是怨念的话,虎引风还不是特别害怕,毕竟他拥有可以探查污秽之物的眼睛,又有圣蛊灵甲护体,怨念暂时还奈何不了他什么。 只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虎引风不想去冒无谓的风险,毕竟哥们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大好的生活刚刚开始,没必要为了一幢死鬼的房子再把自己搭进去,再说那死鬼的死也和自己有扯不清的联系。 虎引风进入墙壁夹层后,双脚就踩到了木质的楼梯,一直向下。这个夹层设置的很巧妙,成之字形,宽窄刚好能容一个成年人通过。 而就在虎引风往下走了几步,上面进来的暗门又自动悄无声息地关闭了,一切都毫无声音,做得十分精巧。 虎引风估计这个木楼梯上肯定有机关,自己不小心踩到了机关上,才导致墙壁暗门自动关闭。 不过,虎引风现在还顾不上研究这个,他要看看支耶费尽心思建造的地下室里究竟有什么秘密,等返回来的时候再去看墙壁上的暗门机关所在。 在通过两道之字形木楼梯之后,虎引风终于下到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灯光,是那种昏暗的白炽灯,倒还能看得见东西。 不过入口处设置了一个铁栅栏门,焊制铁栅栏的铁棍都有小孩胳膊粗细,结实无比,上面挂着一把大铜锁,牢牢锁死,显然是怕里面有什么东西跑出来,当然也是给偶然闯入的外来人设置一个障碍。 虎引风看着铜锁一皱眉,一旁站着的七白狸笑嘻嘻地开口:“老大,要不要进去,里面可有好东西。” 虎引风眼睛一亮,说:“当然要进去,你能打开这把锁?” 七白狸把嘴一撇,瞬间化为一道白气,从下面的锁孔眼中钻了进去,片刻之后,只听得“啪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七白狸又出现在眼前。 虎引风大喜,拿掉挂锁,用手一推铁栅栏,钻了进去。 地下室中共分为两个隔间,打开铁栅栏后就是一个通道,通道两边各有一个隔间,都用厚厚的木墙做了隔断,虎引风用手一摸墙壁,感觉木质坚硬,不知道究竟是何种木材。 两边的隔间外面还分别有一个木门,外面同样挂着大铜锁。虎引风如法炮制,让七白狸先打开了左边的那个木门上的铜锁,推开木门赫然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型仓库。 仓库的四面墙壁均设置了一圈木架子,上面有一个个小格子,就像过去老式商店里面摆放商品的货架格子,每个小格子都有大约四十厘米见方,其中有几个好像更大一些,好像是特制的放置特殊用品的隔间。 只是这些隔间都有小门,上面都挂着一个个小铜锁。虎引风数了数,四面墙壁一共有大小不等的六十四个小隔间,其中大约有五十个隔间木门上挂着小铜锁。 一不做二不休,虎引风让七白狸将这些小铜锁全部打开,他想看看这个支耶费了如此大的气力,摆设了这样一个隐秘牢固的所在,究竟想干什么。 当虎引风打开其中一个木格之后,顿时就惊呆了,这个长约四十厘米乘以四十厘米的方形隔间里面居然整整齐齐放着一摞金砖,黄灿灿的色彩即便在昏黄的白炽灯下也显得是那样的刺眼,让人的眼睛有些发晕。 虎引风强忍住好奇,拿出来一块,沉甸甸的凉丝丝的,十分压手,看来是真金无疑。数了一下,仅仅这一个木格子,就有大约十块金砖。 艹,这个支耶,居然还是个隐形富豪,怪不得他妈的这么神气。 虎引风一鼓作气又打开了七八个木格子,里面的东西更是让虎引风看得心惊肉跳,这些木格子中有的装着金砖,有的装着现金,有人民币,有港币,居然还有美元。 最让虎引风感到震惊的是,有一个格子,居然塞了满满一格子英镑,靠,这老小子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存了这么多硬通货。 虎引风来不及细数这里的财富究竟有多少,只是觉得胸口发堵,连呼吸都有些不均匀了。 按说虎引风不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好歹自己也曾经手过五千万的金钱,但是那种银行卡上的金钱和眼前这种原始而夸张的金钱根本就是两种概念。 银行卡上的钱再多,你也不可能一下子都取出来,只能靠想象和琢磨去揣摩财富的意义,眼前这种土老财式的藏宝方式给人的震撼力更大。 虎引风咽了一口吐沫,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是自己也无法将这些沉甸甸的金砖全部带走,尽管即便全部拿走这里的所有财富虎引风也不会有任何心理障碍。 可以肯定,支耶搜刮了这么多财富除了供自己挥霍,不会干什么好事,自己要带出去的话,还能建造几所希望小学,给大山里的穷苦孩子送一些福音。 虎引风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墙壁上的木格子次第打开,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阿里巴巴的山洞宝库。 虎引风完全被惊呆了,这远远出乎了他的想象,他没有想到支耶居然会搞来这么多的财富。 不过,到后面格子里就不全是金砖现金一类东西了,在一个木格子里,虎引风发现了一个锦盒,偌大的格子里面只有这么一个锦盒。 虎引风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盒子,上面还有个制作十分精致的小挂锁,这个难不倒虎引风,他自然还是让大肥猫先生代劳,说了一会好话,又给大肥猫同志许诺出去带它吃若干顿大餐之后,七白狸终于满意地打开了小挂锁。 虎引风双手有些颤抖地打开锦盒的盖子,一道凉气直刺眼睛,虎引风怕其中有诈,急忙将目光避开,过了一会,见没有异常反映,这才扭过脸仔细查看,只见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珠子正卧在锦盒中央特制的一个凹槽里。 这棵黑珠子通体放着黑光,即便在白炽灯下也能看出那是一种真正的深邃的黑色,多看一会好像就能吞噬人的灵魂,虎引风拿在手里感觉有些沉甸甸的,冰冷刺骨,感觉十分奇怪,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七白狸却主动凑上来,惊喜地看着这颗珠子,一双大眼中放出奇异的光,虎引风觉得它的这个样子很奇怪,就问:“怎么,你认识这个?” 七白狸费劲地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难为情地对虎引风说:“老大,你能将它送给我么?” 虎引风感到很奇怪,他以前从来没见过七白狸这副扭捏的表情,这家伙向来脏话连篇,没个正经,现在怎么像小媳妇似的害羞起来,这可是虎引风很感兴趣的事。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珠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虎引风提出了条件,当然,自己送出去一个宝贝,也得明白究竟做了多大的人情不是。 虎引风不是小肚鸡肠的守财奴,七白狸虽然实际上是自己的奴隶,但是虎引风更愿意把它当做自己的朋友和老师。 再说自从认识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以后,七白狸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一个珠子虎引风还没有看在眼里,就是好奇为什么百无禁忌的七白狸偏偏对这颗黑色的珠子有那么大的兴趣。 七白狸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虎引风手中的这颗黑珠子,又咽了一口吐沫,说:“这个珠子叫做锁魂珠,实际上是黑巫师的一个重要法器。 你看它好像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珠子,其实它有特殊的功能,就是能收拢并控制人的怨念和魂魄。收拢聚集的怨念和魂魄越多,颜色就越黑,能量也就越大。 我看这颗珠子的颜色已经接近大黑天的级别,估计至少使用了五百年以上,应该是上一代大巫师传承下来的宝贝。 大巫师害死了那么多人,又怕这些人的怨念和冤魂厉鬼来纠缠自己,就做法将受害人的怨念和冤魂禁锢在珠子里,久而久之,锁魂珠就成为黑巫师的重要法器,要不然,黑巫师一生害人无数,本事再大,也难保自身安全。 我看着这颗锁魂珠内至少禁锢了一万个人的怨念,所以才会特别金贵。” 听七白狸说这颗鸽子蛋一般的小小珠子居然禁锢了上万人的怨念冤魂,虎引风心头一跳,差点将黑珠子扔到地上,急忙放回锦盒中,好像怕被这数不尽的冤魂缠住,心跳也不由加速起来。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意外发现 停顿了片刻,虎引风这才强忍住震惊,问七白狸:“这东西对你有什么好处?” 七白狸笑笑说:“这颗珠子是黑巫师的重要法器,对正常人并无多大的用处,但对修炼黑巫术的巫师来说,这是千年难遇的宝贝,因为使用越久的锁魂珠,能量场就越大,控制冤魂怨念的能力也就越大,所以可说是无价之宝。 至于我吗,嘿嘿,我就是想享用里面的大餐,这可是超级有用的法力补充器,我在黄泉道上守了五百年,算下来也不过碰上几千条够级别的怨念冤魂,这一颗小小的珠子里面就藏着上万条,你说对我重要不重要?” 虎引风这才想起,自己这只大肥猫原本就是以邪灵、恶念、怨毒、贪欲、诅咒、巫蛊、龌龊、污秽之物为食,食用越多,等级越高。 当下心中释然,便对七白狸说:“原来是这样,那好吧,这颗珠子就给你了,也算是积了一件功德,你使用了这些怨念,也算对这些亡灵进行超度了,您拿去吧。” 七白狸一见虎引风果然答应了自己,大喜过望,上去一口吞掉锁魂珠,对虎引风说:“谢谢老大,你的大餐我就暂时不需要了,这一颗珠子就够我消化一阵子的了。” 虎引风感到奇怪:“你不是个大饭桶么,那么多酒肉在你眼里都只算小菜,难道这颗小珠子就那么难消化?” 七白狸嘻嘻一笑:“阳间的酒肉和这东西不同,锁魂珠并不是真正的珠子,只是一团灵气,吸收了太多的怨念,才会逐渐变成实体,你感觉到的重量其实并不是珠子真正的重量,而是数不清的怨念集结,凭我现在的能力,至少要十日之后才能将这颗锁魂珠完全消化,这还算快的了。” 虎引风听得目瞪口呆,感情这世上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了,仅仅黑巫术就有这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看来自己真的是见识短浅。 不过,看七白狸居然懂得这么多偏门巫术的门道,虎引风对七白狸的好奇心和出身不禁又多了一份猜疑。 虎引风先前也曾打探过七白狸的真正身世,无奈这家伙口风很严,一旦涉及到自己的秘密就东拉西扯,不和虎引风往正道上顺,虎引风知道它不想说,也就没有勉强它。 虽然如果自己用强,到最后这大肥猫可能也招架不住,只得吐露实情,但虎引风不想那么做,他要彻底征服七白狸,而不是仅仅靠着圣蛊灵甲的威力耍横,那样就会令人鄙夷,让七白狸看轻。 虎引风发誓要凭自己的真本事让这只大肥猫乖乖吐露所知道的一切,那样才有成就感,是故七白狸不愿意说的事情,虎引风基本上从不勉强。 接下来的格子里就是各种各样的珠宝、宝石和钻戒一类的东西。每个格子里东西都不太多,但虎引风能看得出每一件都是精品,因为从这些东西的包装上和单独精心存放这一点来看,这些东西就价值不菲。 在打开最后一个大木格子之前,虎引风粗略数了数,这间存库四面墙壁上总共有六十四个格子,其中有挂锁的有五十一个,没挂锁的只有十三个,全部是空的,看样子支耶还没来得及寻摸到好东西装填到里边。 五十一个带挂锁的木格子中,放置金砖的有七个,放置各种现金的有二十二个,放置各种贵重法器的有五个,但除了那颗锁魂珠以外,其他的东西七白狸先生都没有再张口索要,放置各种珠宝、首饰、宝石和钻戒的有十六个。 虎引风随身带了一个挎包,里面放着自己随身用的一些东西,其实主要是放钱的,临来镇雄的时候,虎引风怕路上不方便,一共取了三十万现金。 他喜欢随身带着现金,带着银行卡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特别在经济欠发达的落后地区转悠,银行卡和一张废纸有时候也差不到哪里去,因此,虎引风这次多带了一些现金,以备不测。 在下塘叶家的时候,虎引风一次就给了叶氏父子二十五万元,所以,黄包里现在空荡多了,正好有空间能盛下不少东西,金砖一类的东西就算了,这些东西虽然刺眼,但也着实累人,虎引风可不想随身背着上百公斤的金子到处走,那还不得把自己累死。 这十六个格子的珠宝首饰是必须带走的,这东西最值钱,特别那几颗大号钻石,有一颗是粉钻,两颗黄钻,还有好几颗晶莹剔透的透明钻石,每一颗拿在手里都沉甸甸的。 还有两件玉器,造型古朴,色彩温润,一看就是古人留下来的宝贝,虎引风可不想放过这些,与其便宜了后来人,还不如自己先带出去发挥作用。 等到将全部珠宝玉器塞进挎包,基本上也就没有多少空间了,看着一格子的英镑,虎引风咽了一口唾沫,还是抓了两把放在衣兜里,这东西太值钱,不拿白不拿。 不过外面还有一群人在等着自己,要是带的东西过多,引起别人的怀疑,那就麻烦了。 虎引风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一切,这才打开最后一个木格子。 之所以最后打开这个木格子,是因为这个木格子体积最小,而且位置最靠下,是附在另一个木格子的下面的,外面还短了一截子,不注意看,很可能就错过了。 一开始虎引风数这些格子的时候,查了好几遍都是六十三个,但心中总感觉不大对头。 因为中国人做事讲究个吉利和说法,六十三这个数字好像一般人不大会采用,而六十四是八的八倍,又是六十四卦的卦数,作为精通阴阳的大巫师不可能不知道这点,所以虎引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发现这个隐藏的小格子。 当他收拾好全部珠宝玉器,这才去开最后一个小格子。 虎引风将最后这个隐藏木格子上面的挂锁打开,看到狭窄的木格子空间内放着一本蓝皮书,小心翼翼地拽出来一看,四个古体的隶书黑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山术指迷》。 虎引风随手翻了翻,是那种繁体竖排的古体书,看不清具体年代了,但全是用毛笔工工整整一字一字写上去的,看得出,作者是十分用心的,翻开第一页,上面第一句话写着:“玄微子曰……”的字样。 虎引风来不及细细查看,心想这本书既然被放在这么一个隐秘的格子里,一定不是随随便便的放置,肯定有其道理,但现在自己耽搁的时间太久,再不出去恐怕外面的人就急了,闹不好闯进来,看见这么一屋子金银财宝,反而不是好事。 想到这里,迅速关闭木格子上的小门,将所有木格子恢复原样,然后转身出去,又挂上了外面的铜锁。 刚想迅速离去,虎引风突然想起,还有半边的木门自己没有进去,当下叫出七白狸,打开外面的铜锁,随手推开了木门。 这间房子很空荡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霉烂的腐味,很不好闻。有张木床靠着里面的木墙放着,床上的被褥已经烂得开了棉花见了白,上面却有一个人背对着房门躺着。 虎引风心中大是疑惑,什么人躺在地下室里的木床上,而且外面还挂着好几道铜锁,这里明显就是一处私人牢房么? 虎引风恐怕有诈,也不敢贸然靠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喂,你是什么人?” 没想到,床上的那人居然动了一下身子,又等了片刻,慢慢转过头来,扭脸看向了门口处的虎引风。 虎引风一见这人的长相,觉得有些面熟,不由凑近看了几眼,差点叫出声来,这不就是自己从澳门千里迢迢跑来寻找的林文卓老爷子么? 现在的林老爷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完全变了样子,要不是虎引风仔细查看,还真不敢贸然相认。 虎引风一步走上前,冲到木床边上,对林文卓说:“林老爷子,你还认识我么?” 林文卓一开始眼睛眯着,没有看清眼前这人是谁,等缓了一会,终于认清眼前的这人居然就是自己做梦都想见到的毛先生。先前虎引风为了不暴露身份,对林文卓父子谎称自己姓毛,所以林文卓一直叫他毛老弟。 林文卓像触电一般,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下来,一把死死攥住虎引风的双手,好像怕他跑了,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两行浑浊的老泪却流了下来。 虎引风一边安慰他,一边问:“老先生,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林文卓打了个哎声,连连摇头,说:“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虎引风也看出来了,此地凶险,非久留之所,当务之急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处再说。 于是对林文卓说:“老爷子,此地并非讲话之所,有什么话咱们出去以后再谈,你现在跟着我,不要出声,有什么事情我来挡着。” 林文卓流着老泪点着头,虎引风一把拉着林文卓,沿着来时的路线慢慢爬上三楼的香堂。 当他快走到墙壁暗门的时候,就觉得脚下“啪嗒”一声,好像踩到一个什么物件,紧接着眼前忽然一亮,有光线从外面射进来,原来那道暗门又打开了。 虎引风这才闹明白,自己脚下的楼梯肯定有着极其巧妙的机关设计,只要人踩上去,就会自动打开和关闭,实在精巧至极。 正文 第九十八章 逃离险境 虎引风出来暗门,重新扭动宣德炉,将暗门封闭完好,这才拉着林文卓慢慢往楼下走。 刚走到二楼楼梯处,就听见下面人声鼎沸,吵吵嚷嚷,村长贺鹏的声音传了进来:“各位不要吵,大师再不出来,我领着你们闯进去看个究竟。” 原来这伙人在外面等急了,正商量着要闯上楼去寻找虎引风呢。 这也难怪,一晃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虎引风一直没有露面,下面的人不着急才怪,再说还有几个半死不活的老兄躺在院子里的地上正等着虎引风给瞧病呢。 虎引风急忙下了楼,众人一看虎引风完好无损地出来了,精神为之一振,但紧接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也随着虎引风下了楼梯,众人不由又是一惊。 刚才贺鹏等人已经盘问过小徒弟,得知这间大房子里面并无什么异常处,也没有其他人在,更没有多少值钱的物件,虎引风不可能进去这么大阵子都无回音,可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被虎引风从楼上领了下来,众人心中又惊又疑。 虎引风来到贺鹏等人跟前,面沉似水,严肃地说:“这个房子被支耶作法封闭了,里面集藏了大量的阴气,这个老者就是被支耶给弄进来的,差点害死,好在被我发现,现在带下来了。 大家赶快离开这里,免得引祸上身,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众人刚才可是亲眼看见几个小子刚一进门就像中魔一样不省人事,所以对虎引风的话也不敢有太多怀疑,当下一哄而散,全都跑得远远的。 贺鹏的两只眼睛却紧紧盯着虎引风身上那只显得有些鼓鼓囊囊的挎包,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虎引风目光如炬,哪能看不见,心中暗骂:“这个老东西!”随即迅速打开内眼,将散魂裂魄鞭放出,对准贺鹏头顶上的那轮红色光圈稍微一扫。 贺鹏顿觉头目森森,立脚不稳,几乎跌坐在地上,当下也不顾得再去审视虎引风身上的东西了,拔腿转身就往外跑。 虎引风拉着林文卓来到院子里,只见地上还躺着几个半死不活的人,旁边的呕吐物腥臭难闻,还有几个人正在旁边照顾他们。 看见虎引风出来,当下有个胆大的年轻人迎上去,哀求道:“大师,大师,求求你帮忙救救我弟弟吧,刚才一进门就中邪了,现在人事不省,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 感情这位是其中一个中招者的哥哥,怪不得这么难闻的气味他都没舍得离开,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虎引风救命呢。 虎引风心中暗笑,这几个人都是他刚才嫌烦乱做的手脚,现在让他去救治,可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当下点点头,对这人说:“好吧,你起来,我看看你弟弟中了什么邪。” 这人急忙拉着虎引风走近一个躺在地上的小年轻跟前,对虎引风说:“大师,大师,这就是我弟弟二龙。请你救救他吧。” 虎引风不想耽搁时间,当下装模作样用手在二龙头上划了一个圈,眼中的散魂裂魄鞭却放射出来,将地上这人歪斜的魂魄光圈全部归位。 只听得二龙“啊呀”一声,好像做了一场噩梦刚刚苏醒,接着就睁开眼睛,呼呼直喘粗气,一眼就看见站在一旁眼睛发直的哥哥,愣头愣脑地问:“哥,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是咋了?” 二龙的哥哥一把抱住弟弟的脑袋,喜极而泣,连声说:“好了,好了,弟弟你的病好了,大师真的灵,真的灵,还不快去给大师磕头。” 这边二龙还傻乎乎地坐在地上没闹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旁边又有几个人跑到虎引风跟前,一个劲地作揖鞠躬,要求虎引风也给自己的亲人看看。 原来这都是刚才几位中招者的家属,看见虎引风举手投足之间就将人事不省的二龙给整明白了,当下再无半点怀疑,纷纷跑过来求救。 虎引风不想耽搁时间,也不再和这几位废话,走过去,打开内眼,放出灵鞭,三下五除二,将地上躺着的几人全部救醒,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拉着林文卓快步朝外面走去。 在人群的外围,叶志高正眼巴巴地等着虎引风呢,看到虎引风拉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走出来,不由一愣,不知道虎引风一转眼的功夫到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糟老头子。 虎引风也不解释,挤过人群,来到叶志高跟前,低声说:“叶大哥,快走。” 叶志高是个明白人,当下也没再多嘴,急忙头前带路,引着虎引风迅速穿街过巷,然后来到主街上,趁众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加紧步伐,出了岩寨大门。 这时候的岩寨主街上,已经聚满了人群,多是准备下山的人流,三天的法事表演,只进行到一半就死了正主,下面的热闹自然无从谈起,众人的兴致却很高,纷纷议论着今天发生的怪事。 虎引风低着脑袋,也不说话,却拉着林文卓快步往下塘方向走去。 下山的人群中多数并没有注意到这行色匆匆的三人,还以为是和自己一样的游客呢,中间有几个人看见虎引风,好像认出了什么,无奈没等仔细确认,三人就消失在下山的人流之中。 虎引风和叶志高带着林文卓一口气来到下塘,虎、叶二人还好,林文卓毕竟上了年纪,经过几天折磨,又被虎引风一路拉着走下山,实在有些吃不消,脸色苍白,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张着嘴直喘粗气。 虎引风怕他出什么意外,急忙绕到林老爷子的身后,打开内眼,放出灵鞭,将林文卓周身的魂魄全部安抚一遍,林文卓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叶志高端来一盆清水,让林老爷子洗了把脸。又找来几件干净的衣服,让林文卓换上。 虎引风站起身来,对叶志高说:“叶大哥,你赶快准备车,咱们现在就回城。” 叶志高惊讶地说:“怎么,这么急,吃过饭再走吧?” “不,到城里再吃饭也不迟。我这位老朋友身体不大舒服,我要带他尽快去县城医院看一看,耽误不得。” 看虎引风说得坚决,叶志高也就没再坚持,急忙收拾好自己的三轮篷车,载着虎引风、林文卓两人离开了下塘。 到了镇雄县城叶志高的小饭馆前,虎引风扶着林文卓下了车,三人快步进了饭店。虎引风让叶志高简单弄点饭菜充饥。 趁叶志高做饭的当口,虎引风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两套比较土气的衣服回来,还特意买了一顶当地老年人常戴的帽子,让林文卓老爷子换上,自己也换上一身新衣服。 等叶志高端着三碗肉丝面出来,再看到虎引风和林老爷子,不由得愣住了,眼前两人和刚才实在差别太大,如果不是自己和虎引风在一起住了两天,第一眼还真不敢联想起来。 虎引风也没有解释,当下三人迅速吃面,饭后,虎引风没有停留,要求叶志高马上将老人送到镇雄县人民医院,说是要给老人全面检查一下身体。 叶志高也不好反驳,只得开上三轮篷车,再次将两人送到镇雄县人民医院。 在医院门口,虎引风对叶志高说:“叶大哥,你先回去招呼生意,我陪着这位老人检查一下身体就行了。 哦,对了,我脱掉的那件衣服你回头给我取来,我还有点东西忘记在衣服里了。” 本来叶志高听虎引风让自己回去,是想推辞一番的,但又听虎引风说让自己回店里拿衣服,不好意思不去,就安排了两句,驾车回了店里。 虎引风站在医院门口,眼瞅着叶志高开车走远了,急忙站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三两句话讲好价钱,扶着林老爷子坐进出租车,一溜烟走了。 林文卓虽然年纪大,但头脑一点也不糊涂,一路上安安静静,观察虎引风和叶志高的一举一动。 他看出来虎引风是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且也有甩掉叶志高的意思,立刻就明白这都是为自己安全着想,当下心中十分感激,因此一切都听从虎引风的安排,没有半点迟疑。 自己这次能虎口脱险,全是虎引风的鼎力相助,若不然,自己这把老骨头十有**就扔在那个地下室里了。 虎引风让司机去的地方是贵州毕节,这是一个与镇雄相邻的城市,在镇雄东南方向。 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虎引风有自己的考虑,因为毕节和镇雄分属两个不同的省份,将来万一有人追查起来,会增加一些难度。 出租车日夜不停赶到毕节。虎引风付了车费,拉着林文卓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一路劳顿,林文卓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虎引风也没有询问事情经过,先让老人美美睡个好觉养养精神再说。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虎引风叫醒林文卓,先到饭店吃了顿大餐,然后又找个浴池彻底洗了一把,林文卓的精神这才完全恢复。 但虎引风仍然不问他事情的经过,立刻又包了一辆小型客车,直接走大方、黔西、清镇,来到贵阳。从贵阳坐飞机直飞广州,在广州市里找了家旅馆住下来。 在旅馆中,虎引风先让林文卓和家中联系一下,报个平安。 当林天豪在电话中听到失踪多日的老爹的声音时,眼泪都快下来了。 林文卓毕竟是见过世面经过风浪的人,经过这两天休息调养,已经彻底恢复了理智和镇定,在电话中平心静气地指挥儿子带着心腹保镖到广州来接自己。 正文 第一百章 临别相托 这一声倒是被那两个一直低头八卦的女服务员听到了,听见虎引风偷笑,还以为是自己说什么被客人听到了呢,红了脸,急忙闭口不谈了。 虎引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信步走出大堂,来到旅馆的院子里,果然发现中间是一个小花园,围着小花园栽了一趟冬青。 虎引风脚步不由自主就来到了刚才虎皮鹦鹉说的丢戒指的地方,看看周围五人,用手一划拉,一道黄色闪进眼睛。 艹,这个颜色哥眼神真好,那只金戒指果然就掉在冬青树丛里,因为里面有不少叶子,金戒指正好掉在一堆叶子里面,只漏出一点点在外面,不过虎引风是有备而来,所以一眼就看了个真切。 虎引风忍住激动的心,伸手将这枚打造精美的金戒指拾了起来,那颗狂跳的心怎么都不能平静下来。 其实,虎引风并不是为了这颗戒指而狂喜,现在的虎引风,虽然仍然算不上什么富豪,但比起半年前,腰包却是充实多了。 先是见识了林文卓赠送的赏金五千万,后来又在支耶的地下宝库中大开眼界,到现在,虎引风还带着满满一大包宝贝没有开封呢。 他估计,就凭那一包珠宝首饰,最起码也要值个千儿八百万,这颗金戒指再好,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金疙瘩,连工加料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五千块钱,实在不值得虎引风这么激动。 他兴奋地是自己居然能听懂虎皮鹦鹉的鸟语,看来,七白狸教给自己的方法奏效了,这应该就是通灵术第二级召唤术的能力范畴。 根据七白狸的说法,要学习召唤术必须首先通灵,也就是能与世间一切非人类进行联系,最起码能和有生命的有机体产生心灵感应,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将来还怎么去支配这些召唤来的灵物呢。 虎皮鹦鹉只不过是世间常见的动物之一,虎引风既然继承了大巫师支耶的通灵术,所以自然就能与其产生心意沟通,这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突然间获得某种灵力,虎引风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神奇的事实,心中感到无比激动而已。 这样说来,虎引风现在已经确信自己继承了支耶大巫师的通灵术,最起码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了一些灵力,这是不争的事实。 虎引风越想越激动,信步走出旅馆,来到大街上,看什么都新鲜。 正在这时,恰巧有个小年轻牵着条牧羊犬路过,那条狗的性情估计不太好,眼睛斜着,牙齿呲着,嘴里还发出威胁的呜呜声,吓得路过的女孩一个个尖叫着往一边躲,小青年一脸得意的神色,好像这是很了不起的炫耀。 虎引风看得一皱眉,对着那条冲自己走过来的牧羊犬在心里说了一句:“叫什么叫,再吓人牙给你掰掉,不知好歹的东西。” 说也奇怪,这条一路上耍尽威风的牧羊犬突然间夹紧尾巴低眉顺眼起来,再也没有刚才的神气,走过虎引风身边的时候,拉着自己的主人往路的一侧躲,好像看见了十分惧怕的东西,搞得那狗主人一脸纳闷和失落,都走出去好远了还扭头看看虎引风,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威严和杀气。 虎引风这下更加确定自己可以与普通的动物产生心意沟通,这已经是毫无置疑的事实。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支耶家地下室中最后找到的那本《山术指迷》,心想这本书既然被质押当做宝贝一样藏得那么严实,也许自己可以从中找到想要的答案,一定要抽时间尽快好好阅读这本书,完全掌握上面的内容。 有钱人办事就是利索,到了下午,林文卓再次打电话给儿子,林天豪居然已经带着二十位心腹家人和保镖赶到了广州,父子俩在小旅馆相见,自然免不了一番亲情。 当然,林氏父子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所谓的毛先生的功劳(虎引风在林氏父子面前自称毛岭)。 林文卓见到了自己的班底,安全有了保障,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拉着虎引风的手,说:“老弟,这一次多谢你再次鼎力相助,老哥哥就不提那个谢字了,我回去自然要准备一笔厚礼送给老弟。 还请老弟答应我一定要找出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一在找我林家的麻烦,拜托了。” 虎引风笑笑:“林老先生,你放心,这是我分内之事,我一定会尽力的。哦,对了,我有件事想麻烦林先生,不知道可否方便?” 林文卓眼睛一瞪,说:“老弟这么说就见外了,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我老头子能办到的,拼了这条命也给老弟办得妥妥的。” 说罢,让其他人先出去,房间里只留下自己的儿子林天豪。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老爷子言重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有些东西想托老爷子估个价,并在适当的时候代卖一下,不知道老爷子可否有空。” 林文卓说:“老弟再这么客气,老哥哥可就真生气了,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 虎引风见林文卓态度确实很真诚,就拿过来自己的挎包,将里面的珠宝首饰全部拿过来,也不避讳在场的人,一件件都掏了出来,不过那几件法器和那本《山术指迷》没有拿出来。 虎引风的这个动作看得林氏父子眼睛发直。 倒不是说林文卓没见过这些东西,作为超级富豪的他,这点东西还没到能让他心惊肉跳的程度,他想不通的是,这几天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小老弟究竟在哪里搞到这么多东西,就像变魔术一样,实在有些令人惊讶。 不过,作为江湖大佬,林文卓自然不会追究自己恩人这些财宝的来历,他拿起一件件珠宝和钻石,戴上眼镜仔细审视了一番,心中基本上有了个大谱。 虽然林文卓并不是专业的珠宝鉴赏专家,但作为亿万富豪的他一生见过的奇珍异宝多了去,对珠宝的鉴赏能力远在一般人之上,可以说,水平普通一些的专家未必能赛得过他那双眼睛。 “嗯,这些珠宝还不错,成色很好,做工也很考究,有几件还有些年头和来历,勉强算得上古董了。特别那颗粉钻和两颗黄钻,还有几颗透明的钻石,价值更高。 这些玉器应该是汉朝古玉,我不是专业鉴宝师,不过也大概能估算出这些东西目前的价值,应该在七千万到一亿港币之间,具体的数字要等到回去以后,让专业鉴宝师给你再看一看。 然后拍出去或打包出售,快则一周,最迟不超过十日就能处理掉这批珠宝,你给我一个确切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我派人亲自给你将货款送去,老弟看如何?” 虎引风心中暗暗吃了一惊,他认为这批珠宝能卖上两三千万就很不错了,没想到会超出自己的心理预期这么多。 于是点点头:“那就麻烦老先生了。不过我现在居无定所,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在哪里,还是我到时候再联系老先生吧。” 林文卓让儿子林天豪找个箱子收起来这些珠宝,然后拉着虎引风的手说:“老弟,哥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老弟能否答应我?” 虎引风一愣,不知道这老头又要提出什么要求,别再是要和自己拜把子之类的事情吧? 林文卓老脸一红,说:“老弟,你老哥我一生阅人无数,自问很少打过眼,但从来没有见过老弟这么年轻能干的,以后万一我要不在了,麻烦老弟看在老哥哥的薄面上,多多照顾天豪,有老弟这棵大树靠着,我就是死了,也闭眼了。” 虎引风心中一颤,觉得林文卓说这些话好像有些不吉利,但却没有办法堵住他的嘴,当下只得敷衍道:“先生多虑了,只要我能帮上忙,先生就是不说,我也会尽量帮到底的,您就不要再说这个了。 先生回去后要加强安保,彻底调查身边的人员,可不要再出这样大意失荆州的事。” 虎引风的意思很明显,我能救你一次,未必第二次还有这样的好运气,你最好自个珍重。 对那批珠宝,虎引风看出来了,不要说自己有大恩于林家,就是没有这层关系,以林老爷子的为人,也不会黑了自己这批钱。 如果不这么做,带回去势必要被小组的人发现,到时候不好解释。虽然虎引风不算个太贪财的人,但总是让人分一杯羹,他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 现在的虎引风,有分出去单干的意思,这启动资金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虎引风才要林氏父子帮自己出售这批珠宝,换了别人他还真不放心。 林文卓又和虎引风交代了几句知心话,这才带着珠宝随儿子和家人保镖转回澳门家中。 正文 第九十九章 神奇通灵 安排好这一切,虎引风带着林文卓换了家不太起眼的小宾馆重新住下。 一开始林文卓不明白什么意思,看到虎引风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这才恍然大悟,拍着手说:“老弟心思慎密,老哥我服你了。 上次你救了犬子一命,这次又救了我一命,说吧,老弟,你想要什么,一句话,当老哥哥的要是皱一下眉头,随便老弟将来在人前人后骂我林文卓。” 虎引风淡淡一笑:“林老先生,言重了。救人于危难,本来就是我辈中人职责所在,谈不上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还请老先生详细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您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千里之外的镇雄去了呢?” 林文卓面色一红,说出了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原来自从虎引风去了北京以后,林文卓一直在担心幕后人物不能揪出来,自己这一家子恐怕难以过上稳当日子。 要说老头也算个人精,有料敌之先的本能,可惜他算来算去,还是没能算计到麻烦这么快就会找上自己。 就在虎引风离开澳门的第四天晚上,林文卓夜里突然被人从家中绑架,嘴巴里塞上破布,头上蒙着黑布套,就这样一路颠簸,等到他重新眼前一亮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天上明媚的太阳,而是一盏昏暗的白炽灯,这才发现自己被幽禁了。 开始两天,有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拿点食物和水给他,倒也没有为难他,到了第三天,就开始逼问他那块四灵八卦璧的去向。 林文卓一开始不想说,奈何那个汉子手段残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据他自己说是下了诅咒,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全身剧痛,好像全身的肌肉都要一片片从骨头上脱落下来。 痛得林文卓死去活来,最后实在熬不住,只得供认自己已经把那块玉璧送给一个忘年交小老弟了,至于这个小老弟现在哪里,自己确实不知道。 那个汉子又将老头折磨了两天,这才确信他说的都是实情,当下也就没再继续找他的麻烦,解除了诅咒。但提出要林家出五亿赎金才愿意放人。 不过,却又不着急和林家联系赎金的事,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然后,然后自己就被小老弟神差鬼使一般又救了出来。 林文卓所讲的信息实在有限,不过虎引风前后一顺,头脑中还是有个大致的印象,有人绑架了林文卓,将他弄到千里之外的镇雄山区,就是要逼问他那块四灵八卦璧的下落,不过还有绑架勒索的意图,只不过自己出手及时,这些人没能得逞而已。 可是什么人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绑架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另外,那块四灵八卦璧究竟是什么来头,值得这些人如此冒风险? 可以肯定的是,林文卓嘴里说的最后见到的送饭男人应该就是已经死去的支耶,支耶之所以没有着急与林府联系赎金的事情,恐怕也是被三年一度的法事大会所耽搁。 但是,一个山区的苗族巫师怎么可能跑到千里之外的大都市去绑架一位亿万富翁?这是不可想象的。 虎引风可以确定这后面另有人捣鬼,只是支耶一死,这条线索就断了。自己眼下的任务就是要将林文卓完璧归赵安全送回,再者就是尽快找到队伍。 虎引风现在离开黑洞的打算越来越强烈,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隐隐觉得自己继续留在黑洞不是明智的选择,只是虎引风不知道该如何向刀子开口解释这件事。 在毕节过夜的时候,虎引风将林老爷子打发入睡后,就向旅馆的厨房借了一个捣蒜用的臼和三个大盘子,将身上那块黑舍利放在臼中仔细捣碎,又将三个大盘子放在院子外面盛装露水。 那块黑舍利虽然很硬,但也很脆,虎引风没用很大力气就将舍利捣烂成好几块,又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将其完全捣碎成粉末。 等到早晨寅时,虎引风出去查看盘子,三个盘子勉强收了小半碗露水,不过用来搅拌这些舍利粉已经够用了。 在七白狸的现场指导下,虎引风将这些黏糊糊的黑粉末分别涂抹到自己的双手掌、双脚掌以及面门印堂处,然后静静躺在床上。 一刻钟后,五股清冷的气流从四肢和印堂出发,像五条源源不断的河流,全部聚集在心脏处,汇成一个鸡蛋大的气团,徘徊不已。 虎引风有些担心,但现在担心已经是没有用的了,只能听天由命。虎引风在心中好笑自己,为什么这么就容易听从七白狸的话?难道就不怕那大肥猫害自己? 说实话,自从邂逅七白狸,虎引风就像见到了老朋友,还真的一次都没有对它起过疑心,几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这次也一样,听说大巫师的通灵术可以传承,而且居然是用这种有些恶心的法子,虎引风都没有产生过一丝忧虑。 就这样,他想着想着,头脑中开始迷糊,结果沉沉睡去。 等虎引风醒来的时候,发现手心脚心和印堂上的黑泥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验证自己到底有没有获得通灵术,因为怕路上出意外,一心只想着快点离开镇雄,离得越远越好,所以也没空去梳理这几天来的奇怪遭遇。 在和林文卓说了一阵子话后,虎引风觉得心中有些乱,于是借口散步决定出去走走,让林老爷子先休息,等着家里人来接他。 当来到这家旅馆的大堂以后,虎引风忽然发现在大堂的一角,居然挂着一个鸟笼子,里面装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虎皮鹦鹉,感觉很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打听之下才知道,感情这家旅馆的老板是个鸟迷,最喜欢养鸟,特别是鹦鹉,可以说形影不离,这不,老板出去办点事,顺手就将鸟笼子挂在大堂中。 就在虎引风转身刚想离去的时候,忽然,有人说话:“你好,先生,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 虎引风吃了一惊,还以为大堂里的柜台服务员在和自己打招呼呢,放眼望去,柜台里面两个小丫头正头顶头说着悄悄话,不时还传出压低了的笑声,根本就没搭理自己,除此之外,大堂里面再没有其他人了,谁会和自己说话? 就在虎引风左顾右盼有些迷糊的时候,头脑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朋友,说你呢,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在笼子里呢,往哪里看!” 虎引风这才吃惊地发现,笼子里的那只虎皮鹦鹉正盯着自己,嘴巴还一张一合,好像正在说话的样子? 难道就是这只鸟在和我打招呼?虎引风的眼睛都快瞪圆了,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艹,不会吧,哥们不会出现幻听了吧? “看你那个熊样,和你交流真是费劲,难道你没见过鹦鹉说话吗?” 虎引风终于确定了,这只神奇的鸟的确是在和自己交流,而且看柜台里面那两个小丫头专注谈心的表情,她们肯定没有听到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若不然,这俩小妮子绝对不会如此淡定地在这里兴致勃勃地八卦,恐怕早就尖叫着跑出了大堂。 虎引风用手一指自己的脸,冲着鸟笼子里的虎皮鹦鹉做了一个口型:“你好,认识你很高兴。” “不错,你终于明白过来了,能认识一个外族的朋友很难得,今天很高兴。” 外族的朋友,这句话让虎引风起了一脑门的黑线,感情自己和这个花鸟成了民族兄弟。 虎引风觉得十分有趣,继续站在大堂中间对着鸟笼子腹语:“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颜色哥,朋友,你叫什么?” 颜色哥?这个名字有个性,虎引风不由得在心中笑了笑,继续说:“我叫虎引风,认识你很高兴。” 颜色哥把头一歪,对虎引风说:“虎大哥,能不能帮帮忙,把这个破笼子的底盘拿走,我想出去透透气,这里面太憋闷了。” 艹,虎引风苦笑了一下,我把你放出来,老板还不得找我的麻烦,不行不行,您老就委屈委屈,在里面老老实实呆着吧。 “如果你把我放出来,我会告诉你许多有趣的故事。” 虎引风觉得这个叫颜色哥的鹦鹉实在很有意思,就逗它:“那要看什么故事,如果你讲的故事确实很吸引人,我倒是可以考虑你的要求?” “好吧,如果你放我出来透透风,我就告诉你我们家的刘胖子是怎么勾引上对面卤菜馆的老板娘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他们偷情约会的地点,以及……” “得得得,打住,打住,我说哥们,你怎么整个一偷窥狂?你怎么知道刘胖子的这些事?” “刘胖子是我们家的老板,他整天提着我转悠,我当然知道他的那些风流韵事啊。” 虎引风这才知道这只眼尖的鸟感情什么都看见了,估计连他的东家那些床上的动作都能准确复述下来,可惜哥们还是一处男,听不得你这么教唆,回头容易犯罪。 “这些东西我不想听,那是人家的私生活,咱们不干涉,我说花鸟,你还有没有别的好故事告诉我的?” “当然有啊,我告诉你,刘胖子给他相好的卤菜馆老板娘买了一个金戒指,可是不小心却装丢了,正好丢在院子里那一片冬青树最东边的树丛中了,可是刘胖子来回扒拉了好几遍,愣是没有找到,你说好笑不好笑。 这老小子隔着半里地都能看清楚前面女人的咪咪是34E还是36D,那么大一个金戒指摆在眼前愣是看不见,你说好笑不好笑,啊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虎引风也被这个叫颜色哥的家伙搞得忍俊不禁,不由自主“噗嗤”笑出声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神奇法器 送走了林氏父子,虎引风心中一块势头落了地,于是打点行装,动身也去澳门。 之所以不和林氏父子同行,就是虎引风不想让自己和林氏扯上太多关系,也不愿意让别人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已经看出,现在幕后势力已经将焦点对准了林氏,如果自己处处出头护着林氏,难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虎引风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现在还不想做别人的超级保镖。再说,他也是小组的人,行事张扬可不是黑洞的风格,所以虎引风这才轻装简从,一个人上路。 回到澳门酒店,虎引风刚一进大门,就被眼尖的柜台服务员看见了,立刻叫道:“毛先生,毛先生,请过来一下。” 虎引风感到纳闷,不知道服务员叫自己干什么,于是信步走过去。 叫自己的是位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操着一口流利的国语,虎引风听起来毫不费力。 “您是毛先生吧,这是您同伴留下的一个电话号码,要你在第一时间和他联系。喏,我们等你两天了。” 虎引风接过一张纸条,上面记着一个电话号码,居然是大陆内地的,看打头的区号应该是云南昆明的。艹,自己刚从云南回来。 虎引风抬头问服务员:“是个什么样的人留下的号码?” 服务员说:“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笑嘻嘻的。他说他们有急事先走一步,不过您的房间还给你保留着,要酒店一旦见到你,在第一时间通知你,马上打这个电话。” 虎引风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这里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虎引风临走的时候把重要的东西基本上都带在身上,特别是凤足鼠须笔和《青龙木精书》,自然不能留在酒店。 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就两三件换洗衣服,如果不是赶来和队伍会合,虎引风来不来都无所谓。 关好房门,虎引风用房间的电话拨通了这个号码,一开始没有人接,又打了两遍,电话通了。 话筒里传来医生的声音,差点将虎引风的耳膜震坏:“我靠,老九,你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把我们都急死了。到处找你,你小子究竟跑哪去了,怎么不说话啊?” 虎引风等他连珠炮一般说完,这才插上话,说:“七哥,你让我说话也得容我有说话的空。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们。” 电话那头这才冷静下来,对虎引风说:“我们现在昆明,你抓紧时间赶过来,老大有急事找你,来到以后还打这个电话。” 虎引风点点头,知道电话中不便多谈,于是挂了电话,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那批珠宝已经出手,这一点倒是不用再担心。 只是从支耶家中淘来的法器还有四个,本来还有一颗锁魂珠,已经入了大肥猫的肚子,现在还剩下四个,虎引风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于是唤出七白狸,给自己掌掌眼。 第一件法器是个小镜子,看样子是青铜制作,不大,圆圆的,能放在掌中把玩,背面还刻有各种复杂的花纹,虎引风看不大明白。 七白狸仔细瞧了一阵子,说:“这东西很可能是破魂镜,是巫师作法害人的利器,念动一定的咒语,这枚镜子就能开光,放射出一种奇特的射线来,只要对准被害人一照,就会害人于无形之中。 被害者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症状,痛苦不堪,而大巫师则可以趁机而入,或者救人,或者害人,都在一念之间,救人的话,当然要答应他的一些苛刻条件。” 艹,原来是这东西,虎引风扔下青铜镜,拿起了第二件法器观摩。 这是一个针形器物,长约半寸,两端圆润,比大号封包针还要稍粗一些,纯白色,上面被人非常精心地微雕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双头怪兽,线条粗犷,栩栩如生。 看材质不像玉石,虎引风也说不好,拿在手中稍有些份量。 七白狸惊讶地说:“这可是个宝贝,这东西叫洗石,它上面的那个怪兽叫洗,是一种传说中专门吸毒的灵兽。洗石一般是用来治疗各种蛊毒的。 这个老杂毛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个宝贝,确实有点意思,身上带着这玩意,除了类似血蚕蛊、夺魂草之类的顶级蛊虫,一般的蛊虫基本上百害不侵,是入门级巫师、蛊师梦寐以求的法宝。 当然,级别达到相当层次以后,基本上就不需要洗石了,恐怕这也是支耶将洗石放起来的原因,你虽然有灵甲护身,不怕一般的蛊虫侵害,不过带着这个东西还是有些好处的。 洗石和灵甲不同。 灵甲基本上只是一种单纯的防御性用具,虽然十分罕见,对增长主人的功力却没有太大用处。 洗石则不然,虽然它不能抵御一些物理性和其他非灵异攻击,却是可以有效地将蛊毒化解并吸收,将其中的灵性和毒性转化为自己所用,也是一种增长灵力的利器,所以你还是将这东西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虎引风点点头,收在身上,但这物件个头太小,虎引风怕不小心掉了。 七白狸笑道:“老大,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这小玩意永远不丢,不过你要受点皮肉之苦,可能忍得住?” 虎引风一皱眉,不知道这大肥猫又出什么馊主意。“嘿嘿,你将它插在神阙穴不就得了。” 神阙穴,就是肚脐眼,又名脐中,任脉上的要穴,是人体生命最隐秘最关键的穴窍,也是长寿大穴。科学研究表明,神阙穴是先天真息的唯一潜藏部位,通过锻炼,可启动人体胎息,恢复先天真息能。 将洗石藏在神阙穴内倒是一个好主意,虎引风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就掀开上衣,试探着将洗石的一端慢慢往肚脐中插去。 没想到,没费太大功夫,洗石就完全插了进去,只剩下一端的头还露在外面,不注意看的话还真不见得能发现,而且,除了刚开始有一丝不适外,虎引风也没觉得太大的痛苦。 第三件法器也是一根针状物,不过是黑色,木质,长约三寸,一头很尖锐,如果在另一端打上针孔的话,还特别像一根做衣服的针,只是型号大了一些。 虎引风看着这根黑色的木质针,一脑门的郁闷,感情支耶这个家伙还做针线活,可是线从哪里进去呢? 还是七白狸见多识广,它端详了好大一会,才下结论似的,说:“这根针状物应该就是黑巫术中的咒木,是专门用来下黑咒的法器,也是一种害人的东西,和破魂镜的用途差不多。 咒木是用万年阴沉木的木芯做得,做成以后连续念七七四十九日黑咒,赐予它灵性,就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只要知道被害人的姓名、性别、生辰八字,做一个人偶,用指尖血将受害人的姓名、性别、生辰八字写在人偶身上,将咒木刺入人偶的心脏或者脑袋,就可以施咒,将对方咒死。 因为阴沉木本来就难得,万年阴沉木更是罕见,所以咒木极是难得,这老家伙弄来这么多害人的玩意,果然不是个好鸟。” 虎引风摇摇头,将咒木放在一旁,打开最后一件法器,却是一双精致的肉色手套,用手拽一拽弹性极好,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 虎引风见过肉色手套,不过是那种胶皮的,一般都是人们用来洗涤东西时套在手上用以防护的,不过尺寸极大,和眼前这双肉色手套完全不能比拟。 虎引风实在有些无语,这个支耶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怎么收藏了这么多奇怪的物品,又是镜子又是针,现在还有一双精致的手套。 不过七白狸看见这个肉色手套,却拍掌大笑:“妙极了,老大,发财了。实在没想到,支耶这个老流氓虽然自己不能召唤和神游,却提前把法器给你找来了,免除了我们许多的麻烦。” 虎引风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只大肥猫兴奋的理由在哪儿。 见自己的主子一脸的莫名其妙,七白狸只得从头给这位有福气的傻小哥恶补一下通灵术的秘密。 之所以通灵术即便在黑巫术中也是极为有名的高端法术,一是因为习练这种巫术需要机缘和运气,还有就是习练通灵术需要一些极为难觅的法器做辅助,否则进步比蜗牛还慢,虽然你也许能获得这种技法,但终其一生恐怕也难以达到很玄妙的境界,只是一种理论而已。 这双肉色手套就是习练高端通灵术的必不可少的灵媒,两只手套各有自己的名字,左手手套行话叫做“御灵”,右手手套行话叫做“劈空”。 这两只手套都是专门为习练高端通灵术而熬制的,它的材料也很高端,是人皮,不过不是一般的人皮,而是一个也懂得通灵术的大师的双手手皮。 在习练过高级通灵术的大师刚刚去世以后(当然也可以是非正常归位),立即将其双手浸泡在一种特定的药水中,十二个时辰后,双手手皮就会自然膨胀并从皮肉上剥离,将其完整取下,不得见太阳,必须自然阴干一个甲子月,也就是整整五年以后,这两只手的手皮就会变成一种既有弹性的肉色手套。 这双手套聚集了上一任大师召唤术和神游术的精髓,是习练高端通灵术的必不可少的利器。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通灵手套 虎引风现在还不知道这双手套的来历,以后他才逐渐明白,支耶为了得到这双人皮手套,曾做了多么可耻的事情。 不过,这老东西的运气实在是差了点,他虽然也懂得通灵术,不过却是血通,而不是灵通,所以只能走阴,却不能召唤和神游。 虽然他得到了“御灵”和“劈空”一副完整的手套,却无法得到黑舍利,因此,不能修炼高端通灵术,费了一大圈心思,得到一副宝贝,却只能眼看着不能使用,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而那个得到黑舍利的人却无法得到通灵手套,因此事倍功半进步缓慢,修炼了几十年也未能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也是苦闷不堪,反而让后来居上的虎引风捡了个大便宜,这是后话不提。 正常情况下,通灵术的完整修炼只能是上辈人去世后,下辈人才能习练,这不是一种可以大规模普及的黑巫术,所以从古到今,真正懂得通灵术的人极少极少,做师父的再心疼徒弟,也不会傻到用自己的死亡来换回徒弟学习通灵术。 再者,因为通灵术存在这样一种类似遗产继承的潜规则,一些心怀不轨者也会把主意打在通灵术巫师的身上,因此,这些大巫师在选徒的时候也是慎之又慎的,免得一不小心就把白眼狼招进自己的家门。 当然人到了能掌握召唤和神游的境界,基本上也难以被别人暗害,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眼前这双通灵手套的原主人就是被贼惦记上并暗害的。 所以,虎引风能得到这副通灵手套只能是运气所致。 根据七白狸的指导,虎引风洗干净双手,并自然阴干后,小心地将“御灵”和“劈空”分别戴在自己的左右双手上,顿时,一种奇怪的现象发生了,就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两只手套好像一层薄冰见了炽热的太阳,逐渐消融。 不到半个时辰,虎引风两手之上的手套已经完全消失,融合到了自己的皮肉之中,虎引风的双手有一种被人侵占的奇怪感觉。 自始至终,七白狸都在一旁站着,双目不错地看着这双皮肉手套消融的全过程,直到完全不见,这才长舒一口气,笑道:“成了,老大,从现在开始,你也步入黑巫术超级大佬的行列了。 我想,这个世上活着的人中,真正完全掌握通灵术的,不会超过一把手,不,不会超过两个人,你今后要做的就是不断增长功力和灵力了。” 一句话说得虎引风满脸黑汗,怎么,哥们我也是支耶那样的人物? “不,你不要担心,你和死去的那个老流氓不一样,他的通灵术很低级,他没有灵通,根本就用不到这副手套,如果他强行戴上这幅手套,就会被反噬,全身血液迅速干涸而死,这也是他只能将这幅珍贵的手套收藏起来而不敢随便使用的原因。 我想,他是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能让自己的通灵术有所突破的机会,但是,他怕没有这个时间了,所以才使用黑巫小结界术残害自己徒弟,变态延长自己的寿命。呵呵,人算不如天算,这也是报应。” 虎引风心中大为骇然,人一旦进入疯魔的状态,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无意中获得这样一种能力究竟是好是坏。 七白狸与虎引风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主人在想什么,笑道:“刀杀人罪在人而不在刀,人有罪而刀无罪,法术本身不存在高低贵贱正邪之分,要看掌握在什么人手中,只要获得的手段不违反人伦,修炼的过程不伤天害理就成。 即便是黑巫术,如果老大不是用黑巫术来害人,而是用它救苦救难造福黎民,还有什么心理负担呢?” 一席话说得虎引风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是啊,哥们我纠结什么,完全没必要。 习得通灵术,是因为那个万恶的老流氓恶贯满盈,虽然他的死稍微有些血腥了点,且和兄弟稍微有那么一点关系,可是如果不是他造孽太重,也不会遭到现世报,说起来我虎引风还算为民除害了呢。 至于这双珍贵的通灵手套,不管来路如何,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也只是无意中得之,戴在我手上为人民服务,总比戴在支耶那个老流氓手上继续害人要好吧,这么一想,虎引风才觉得理所当然起来。 见主人想通了这层关系,七白狸笑道:“天下道理贵在变通,就怕执拗于一端。老大果然心思剔透,不像那些迂腐的夫子,我最怕侍候的就是那样的人了。 现在,想不想试验一下这双手套的妙用,你随便找个能喘气的东西指挥一下。” 虎引风兴致勃勃地来到窗前,正好看见外面有一只大公鸡跑过来,虎引风迅速下达命令:“飞起来,飞起来。” 同时用左手往上一挑,只见那只正跑着的大公鸡突然“咯咯”一阵叫唤,扑扑楞楞就直接飞了起来,窜到马路对面一户人家的屋脊上去了。 艹,果然好用啊。哥们这要是以后在战场上遇到不对付的,不用自己亲自出手,直接搞来一大群帮手就成了,当下兴奋得不能自已。 大肥猫在一旁见主子兴奋的样子,有些鄙夷地一撇嘴:“土包子,一看就是没有见识的土包子,如果这副手套就这么点用处的话,那些大巫师直接用脑袋撞墙好了。” 虎引风闻言就是一愣:“怎么,御灵手套难道还有别的用处么?” 七白狸冷冷一笑:“这么高端的法器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小打小闹的垃圾。你懂什么叫通灵术么,你知道什么叫召唤么。要是在大沙漠或者大海上遇敌,你到哪里去找帮手,还御灵,不让别人御你就行了。 这东西是专门为召唤术和神游术准备的,你还真当成马戏团指挥猴子的小棍子了。你必须学会召唤,用召唤来的灵兽御敌,才不负通灵术的威名,指挥一只大公鸡能有什么用,直接跳到锅里煮鸡汤么?” 一席话说得虎引风满脑门汗,感情这玩意只是一个敲门砖,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哥们高兴得有些早了。 见虎引风满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大肥猫也不再刺激他,正色道:“你能在短时间内取得这样的进步已经是很难得很难得了。 本身开了天目,又将凤足鼠须笔炼化成灵鞭,还获得了圣蛊灵甲和噬灵,现在又基本上奠定了通灵术的功底,我不敢说当今世上还有多少高人,但就算是现在,能胜得了你的人也不会超过两位数,甚至不会超过一把手。 如果你再加紧练习,能完全掌握通灵术的召唤和神游,再将散魂裂魄鞭的功力更上一层楼,基本上也就可以笑江湖了。 当然,要想不朽,得开了神目才行,最好再习得大结界,到那时候山医命相卜,再也无人能比拟,无人能望你项背,你要争取的就不是人间这些虚名假利,恐怕还会有更高的追求的,呵呵,当然了,这都是后话,就看老大你的毅力和造化了。” 七白狸的一席话,让虎引风浑身一震,热血沸腾。自己终日惦记的不就是两位师父交代的事情么,原本还没有任何眉目,不过现在七白狸的话终于给了自己一线光亮。 虎引风第一次觉得前方不再是迷雾一团,而是隐隐约约显现出一条路来,虽然现在他仍然有许多事情没有解决,许多东西要学,但再也不是稀里糊涂的了。 洗石和通灵手套已经被自己所用,就不用担心丢失的问题了。 虎引风又将破魂镜和咒木藏在身上,和那块神秘的四灵八卦璧放在一起,好在这两件黑巫法器体积都很小,放在身上也很方便,然后又把《青龙木精书》和《山术指迷》也放好,将换洗的衣服和随身用的钞票、证件整好装满一个小包,又将房间察看一遍,确信没有任何遗落之后,这才出了房间,下楼到前台退房。 房钱是刀子早就预付的,当时预付了一个月,现在还剩下一些,虎引风取了剩余的钱,扬长而去。 一路无话,虎引风很快来到昆明巫家坝机场,出了机场就打了医生给自己的那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医生急切的声音:“你来到了?好好,别乱走,老九,刀子等你都快疯了,你可千万别再乱走,我这就到,这就到,你稍等。” 二十分钟后,虎引风背着小包正在广场东张西望的时候,一辆豪华轿车突然停在虎引风的面前,驾驶室里伸出一个人。 虎引风一看,正是医生那张猥亵的脸,不由笑了:“七哥,你从哪里搞来的这辆车?” “快上车,快上车,我说老九,哥哥服了你,一走就是半个多月,人影不见,你可知道这二十多天都发生了什么,老大都快急疯了,你要再没有消息,我估计他都要回北京告你的状去,呵呵。” 虎引风心中一惊,随即释然,告状,哥们正想退出呢,呵呵。不过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虎引风正在心中盘算,见了面该如何解释,特别是该如何解释自己想退出黑洞的理由。 一路上医生神叨叨地东拉西扯,虎引风也没有太在意,只顾着在心里想自己的事。 半个小时后,轿车在一处豪华宾馆前停下,感情这医生开的是宾馆的出租车。对于能住得起总统套房的贵客,根据顾客的要求,宾馆随时提供高级轿车和司机,以方便外出办事,当然你也可以自驾,医生就是自驾。 打定了主意,虎引风并没多少心理负担,跟着医生信步走入电梯,直接进了总统套房。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申请退出 一进套房宽大的会客厅,黑洞小组所有人都在,当然,除了医生和虎引风。看见医生领着虎引风进来了,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好像多少年没见过虎引风似的。 的确,在黑洞成立的历史中,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组员敢脱离组织控制在外面多日不归。 虎引风请假去了北京,但回来以后不打招呼私自外出办事,不管是办公事还是办私事,一走就是多日没有音信,这在黑洞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也难怪大家心里都很紧张,因为不知道组长会怎么处理。 按照常理,最轻是要记大功一次,重则开除,甚至在调查清楚违规者有不法行为后送交上级特定司法部门处理也有可能,这就看具体事情以及违规者和一号组长的私人关系而定了。 虎引风刚入黑洞不久,和刀子的关系不远也不近,应该不会有什么最惠国待遇,这也是医生在电话中着急的主要原因。 刀子现在心情郁闷,不仅仅是因为虎引风的违规离队,还有就是他们前段时间秘密监控林府,居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将林老爷子绑架,神秘失踪,找了多日也没有太大进展。 而虎引风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告而别,搞得外出查探消息的刀子大光其火,下狠心要给这个新人一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本事就搞自由主义。 虽然虎引风是刀子和司处长亲自带回来的,刀子也对虎引风给予了厚望,但不代表不会严肃管教他,不然大家今后各行其是,黑洞岂不成了一盘散沙了么,还怎么有战斗力。 还有一件让刀子很郁闷的事,他刚刚接到在北京的司处长的秘密电话,上面有一个神秘的大人物指明想见见黑洞里的新人九号,问最近可有时间能安排九号回京一趟。 根据司处长的说法,这个大人物虽然不是黑洞的直接上级,但是和自己的顶头老板私交很好,这话也是大老板的意思,在不妨碍工作正常进行的情况,问刀子最近能否安排灵猫进京一次。 具体什么事,老板没说,司处长也没敢问,不知道是真不晓得还是不方便说,刀子是场面上的人,当然没有追问。 不过这件事隐隐让他觉得有些不妙,虎引风这个小子进京一趟,到底搞了些什么事情,五号的报告一切正常,虎引风只是去看一个患病的年轻姑娘。 刀子推测那应该就是虎引风的女友,但为什么会有大佬级人物指明想见九号呢,这让开始发狠心批评和处理虎引风的刀子不能不多留一个心眼。 他毕竟见多识广,知道官场上的事朝云暮雨,尽管虎引风的家世早被自己调查得一清二楚,知道这个年轻的背景几乎就是一张白纸,除了一身来历不明的超能力外,几乎没有任何势力支持。 但保不齐会有什么大人物看上这小子,刀子不想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所有真相前仓促下结论,但有些为难。不处理虎引风难以服众,处理了又怕落下后遗症,是故心中纠结。 房间内除了刀子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身外,连马尾巴都站起来了,只是她看到虎引风的时候眼神一亮,脸上写满了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惊异神色,但随即也就恢复了镇定。 尽管虎引风做出了最坏打算,并决定如果组织要处理自己的话,干脆顺坡滚驴,辞职离开算了。但当见到自己的组织和领导,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虎引风快走几步来到刀子面前,轻轻叫了一声:“组长,我回来了。” 刀子努力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说:“好,回来就好,先坐下吧,咱们的人都到齐了,开个小会。”众人重新落座。 刀子看着虎引风,第一句话就说:“林文卓老爷子失踪了,你知道么?” 虎引风心中一惊,暗想,刀子的消息好快,自己救林文卓回家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刀子就知道了,看来黑洞真的无孔不入,自己想要轻松离开只怕要大费周章了。 当下老老实实点头:“我知道了,我昨天已经把林老爷子救回,送回家去了。” “噗”,一口茶水直喷出来,差点喷到虎引风身上。 虎引风一看,却是医生正端着茶杯,被自己一句话惊得狼狈不堪,小组其他人,包括刀子都一脸惊愕,好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虎引风,屋里一阵死寂,没有人说话。 虎引风很奇怪,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干嘛这么大反应。 刀子最先明白过来,一下子过来攥住虎引风的手,沉声说:“老九,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虎引风有些莫名其妙,只得重述一遍:“我昨天已经把林老爷子救回,交给他的儿子林天豪了,怎么,组长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刀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虎引风,有些不甘心地松了手,半晌才说:“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虎引风就将自己从北京回来以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有些事情他没有提起,像噬灵的事,还有地下藏宝室的那些事,虎引风给不自觉忽略了。 虎引风虽然老实,却不傻,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故事讲完了,除了虎引风,几乎所有人都王八看绿豆,大眼瞪小眼。 还是话唠医生首先发言:“艹,老九,行啊,这么牛逼,一个人跑到山窝里就把老头背回来了,行,哥哥我服了,回头请你吃饭,一定请你吃饭。” 刀子也暗自震惊,看来自己走眼了,这个开始并不是太被自己看重的年轻人其实有太多秘密是自己还不知道的,他能一个人独立完成整个小组都一筹莫展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联想到在百虫谷中虎引风的表现,刀子隐隐约约意识到,又一个超级牛人恐怕正在冉冉升起。 如果说上次虎引风在百虫谷的表现还有些运气因素的话,这次到镇雄一个人找到林文卓并安全护送出来,绝不是仅靠运气二字就能完全解释得了的。自己恐怕真的看走眼了。 又想到上面神秘人物的要求,刀子决定先放虎引风一马,只要确定林老爷子已经安全回家,将功抵罪的说法还是能说得过去的,大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私自离队是过,但解决了小组的难题有功,功过相抵,两不欠账,既不表扬也不批评,谁都说不出什么。 但接下来,虎引风的表现却又让小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虎引风看出来了,自己这次私自去镇雄救人虽然立了功,但同时也犯了错。刀子现在不立即给自己颜色,恐怕也是卖给自己一个面子。 虎引风真的不太喜欢这种制度内的束缚,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半年前的他了,见识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特别身上担负了那么多责任和义务之后,虎引风与小组其他人不一样,他耗不起时间,他已经决定离开,不管组织如何决定,大不了自己不要这个身份而已。 这也是他和七白狸反复磋商之后的结论,大肥猫更不耐烦留在组织里,连自己的自由行动都受到限制,还是和主子一个人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更舒服。 “组长,按照组织里的章程,请问我是不是犯了错误?” 刀子没想到虎引风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请罪,他只能淡淡一笑,说:“老九,按照规定,没有特别允许,黑洞组员不能独自行动。你这次一个人去镇雄,虽然出发点是好的,是去救人,但也算违反了纪律。 不过,根据你的表现和事情发展的结果,我会向上面请示,原谅你这次私自行动的行为,但下不为例。”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组长,各位大哥,二姐,我这次回来有件事想给大家说一下,我申请退出组织。” 什么,这颗重磅炸弹抛出来,比刚才虎引风说自己救出了林文卓的威力还要大上几十倍,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连刀子也失去了惯有的镇定,有些不相信地盯着虎引风。 见大家这么惊诧,虎引风笑了笑,索性豁出去了,把自己的意思讲清楚:“刀子哥,几位大哥,二姐,你们听我说完。我之所以想离开黑洞,需要说明几点: 第一,这是我的私人请求,绝没有受任何人、任何组织的逼迫或利诱,离开黑洞后,我也不会再参加任何类似的组织,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第二,请相信我不会说出咱们小组的任何秘密,虽然现在我知道的事情很有限,但即便这有限的信息,也会烂在我的肚子里,请大家相信我的为人。 第三,我之所以要离开是因为我不喜欢体制内的气氛和行事规则,另外,我有很重要的私事要办,而且时间有限,不能无限期拖延。如果继续留在组织里,不但会影响我的未来,还可能给小组其他同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影响。 第四,即便我离开组织,以后只要小组遇上麻烦,如果不介意的话,随时可以与我联系,只要我有时间,该帮忙的事情一定不会推辞。 第五,我已经决定辞职,不管组织怎么处理这件事都无所谓,辞退也好,开除也罢,我都接受,没有任何意见,请刀子哥尽快作出决定。”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多方挽留 虎引风既然已经豁出去要干自己的事,就不再顾忌那么多,一口气说出了五条理由,句句都是大实话,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哥们我是真心要走,你们也别留我,留也留不住。 饶是刀子见多识广,也从来没有遇上这种炒组织鱿鱼的事,所以一下子就打乱了他先前所有的部署。 现在,他已经确认,九号是个难得的好苗子,留在黑洞绝对有大用处,这个年轻人所拥有的能力恐怕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无论如何,自己不能让他离开,这是黑洞无法承受的损失,特别要针对太阳,少了虎引风的支持,刀子的底气还真的不足。 但是虎引风为什么突然提出辞职,而且决心那么大,好像这就是再见自己最后一面,立马要走人的样子。用强?不行,这样做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刺激虎引风更快离开。没听他说么,就算开除,人家都无所谓。 可该怎么劝说虎引风留下呢?刀子一下子给虎引风弄懵了,还真有些手忙脚乱。 看着组长有些无措,道长站出来了,除了不在场的五号,道长是组织里的二号智囊,他微微一笑,对虎引风点点头,又对刀子说:“组长,九号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不过我想,这件事你最好向上面请示一下再做决定。 毕竟,在咱们黑洞,还没有组员主动辞职的先例。我看,你是不是向上面通报一下?”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道长的话让刀子立即有了主意,司处长不是说上面有大人物要见九号么,先让虎引风回京,把上级交代的事情办完再说。然后想办法让老板压一压虎引风,这样就不用自己亲自扮黑脸了。 还有,自己也回京一趟,亲自询问虎引风的要求,再慢慢劝劝,说不定能让这小子回心转意,毕竟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求一个新人留下来,组长的面子也不好看。 想到这里,刀子当众宣布决定:“这样,二姐和道长,你们带领兄弟暂且留在昆明,根据老九提供的线索展开调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绑架了林老先生,到底有什么意图,和咱们的任务有没有交集。 我和灵猫这就动身回京,向上面说明情况,请示组织的决定。有什么线索马上向我汇报,不得延误。” 马尾巴和道长点点头,刀子宣布散会,当即决定坐飞机回京。 马尾巴给刀子递了一个眼色,刀子会意,两人进到一间屋子。 关上门,马尾巴面无表情,对刀子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九号离开组织,否则,咱们就完了。” 刀子一惊:“二姐,你看出什么来了?九号会叛变?” 马尾巴摇摇头:“不是,他不是那种人。问题不在这里,现在我也说不好。但我再提醒你一句,如果灵猫走了,黑洞就完了,你不要问为什么,不相信咱们就等着瞧。” 马尾巴说完,也不管刀子什么表情,转身开门走了。 刀子心中现在也有些乱了,他没想到,一个新人的去留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他现在有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与这位小兄弟加深一下感情,否则也不至于他这么快就想离开。 其实刀子想错了,虎引风之所以想离开另有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在组织里不受重视的缘故。 大厅里,医生、泥鳅和橡皮都在和虎引风说话,这哥仨对虎引风好感颇多,一则虎引风为人低调有礼貌,二则在香港还送了这几位很贵重的礼物。 现在虎引风一句话就要走,不能不让这几位有些不舍。 医生也收起一贯的吊儿郎当,对虎引风说:“老弟,究竟怎么了,是不是谁得罪你了,干嘛要走。谁欺负你了,告诉七哥,我拼了与他翻脸,也得照顾老弟你,干嘛要走啊,咱哥几个在一起不挺开心的吗?” “是啊,是啊,灵猫兄弟,别走了,大家在一起很开心,有吃有喝,你到哪里不也是这么回事么?” “是啊,老九,你再考虑考虑,咱们这个组织可不是谁想进谁就能进来的,一旦出了这门,再想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那两位也紧跟着劝。 虎引风不由得一阵苦笑,心说想上进不容易,没想到想退步也那么难,当下微微一笑,说: “多谢三位,我确实有很当紧的事情要办,是我自己的私事,恐怕没有三五年都难以办好,实在没法留在组织陪几位哥哥了。将来有一天,我的事情结束了,有时间再来看望大家。” 面对兄弟的热情挽留,虎引风心中既高兴又苦涩,不得不一再解释自己的离去实在是自己有事要办,耽误不起。 飞机稳稳落在首都机场,刀子和虎引风刚走出旅客通道,司处长就迎了上来,对二人微微一笑,说:“来了,快上车吧。”刀子也没说话,就跟在司处长后面走向一辆黑色轿车。 司处长已经接到刀子的报告,说九号提出辞职,让他尽快向顶头上司汇报,并把自己的意见和最近一段时间九号的表现大致说了一遍,中心意思就是,不论想什么办法,都要保证九号留在组织里,不然,黑洞将来所遭受的损失恐怕承担不起。 司处长在刚接到组长刀子的秘密电话后也很吃惊,他没有想到,刚入门没几天的虎引风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刀子冷落了人家,还是什么人给虎引风穿小鞋,在得到刀子全部的否定后,司处长也有些茫然。 不过,当他在机场第一眼看见跟在刀子身后的虎引风时,阅人无数的司处长还是暗暗吃了一惊。 现在的虎引风显得更加沉稳,举手投足之间显示出一种无言的自信,隐隐已有一种洞彻生活的洒脱和不怒自威的霸气,这样的气场一般只会出现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佬们身上,而在虎引风这个年龄的年轻人身上,司处长还是第一次感觉到。 他不知道这短短几个月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隐隐感觉,劝说虎引风留下来的事情很可能会变得棘手。 本来他以为虎引风突然提出辞职很可能是年轻气盛,受了点什么委屈,或者存在解不开的心结所致,只要自己能帮其理顺思想疙瘩,这件事并不难做。 但现在看虎引风那种和以前大不相同的精神气质,司处长第一次对自己当初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轿车并没有回虎引风上次见到的那个基地,而是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处四合院前。司处长拉开车门,让刀子和虎引风下车,然后打开四合院门上的钥匙,三人走了进去。 根据司处长的介绍,这里也是黑洞组织的一处办公地点,让虎引风先在这里休息一会,说是他的辞职问题要向上级领导部门请示后才行。 虎引风有些郁闷,哥们什么都不要了,还请示什么啊。你们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连工作都不要了,还拉着我干嘛啊。 可是他也知道,像黑洞这种秘密组织可不是一般的公务员队伍,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进人退人都要走相当严格的手续的,自己虽然无所谓,但也不能让刀子和司处长太难做人。 毕竟,自己当初可是人家推荐选拔进来的,现在要走,也不能太伤感情。虎引风毕竟存心厚道,不想把这件事弄得太难堪,以后大家都不好再见面。 X局,国家秘密工作专门领导机构一局,黑洞小组的实际直接领导机关。 李达局长个头中等长相普通,如果不是生就一双鹰隼般的犀利双目,怎么看都像北京大街上匆匆而过的半退休老人。 现在,李达的办公桌前站着两个男人,正向他汇报工作。这两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组长刀子和司处长。 李达面无表情,一边听着两名下属的工作汇报,一边将一支圆珠笔在手背上玩得风生水起,这是李局长的个人小爱好。 司处长知道,每当李达局长下意识做这个小动作的时候,就是要做出重大决定的前奏。 果然,在听完刀子冗长的工作汇报之后,李局长慢慢抬起眼睛,毫无表情地问:“那个要辞职的年轻人现在哪里?” “我把他安排在六号客栈休息,请李局长指示。”司处长急忙回答。 李达想了一下,对司处长和刀子说:“你们马上把这个叫虎引风的人带来,我要亲自见他。” “是。”司处长答应一声,和刀子离开了李达的办公室。 见两名下属离开,李达立刻用红色保密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不多时,电话中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喂,李老弟么,我是彭伟国,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李达微微一笑:“老彭,你想见的那个年轻人来了,你抓紧时间来带人,不过,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诉你,这小子闹情绪,正准备辞职呢,你可给我盯紧了,要是跑了人我可找你算账。” “啊哈哈哈,老弟,开什么玩笑,辞职,这年头想进你那地方的人多了,脑袋削尖了你都看不上眼,还会有人辞职?” 彭伟国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恭维着李达,心中的小算盘却是拨得啪啪作响。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部长关注 十天前,名义上是卫生部第一副部长,实际上已经主抓卫生部全面工作的彭伟国突然得到一条小道消息,说北京某著名血液专科医院有名患了白血病的姑娘,已经到了濒死垂危阶段,突然被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给治好了。 这件事虽然被院方刻意压制,没做大规模宣传,但毕竟知道这件事的医生护士不是一个人,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对于这种某某地出了什么神医的流言,彭部长听得多了,但最后能禁得起核实的,却连一件也没有,所以开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没想到,当天晚上回家,却从在一家医院做副院长的老婆口中再次听到同样的消息。 彭部长问老婆这件事听谁说的,老婆说自己的一个同学就在那家血液病专科医院做科室主任,而这个奇迹般康复的姑娘正好就是这个主任所在科室一位姓景的海归医师的病人,这件事千真万确,已经在科室医疗人员中传得沸沸扬扬。 彭部长这才觉得有点意思,马上派自己的秘书前去该血液病专科医院调查,得到的报告令彭部长更加吃惊。 那位给人治病的年轻人治病的办法居然是用巫术,而不是正规科学的办法,现在转危为安的姑娘已经回家,不过听说最近要去美国作进一步的检查和彻底治疗。 调查报告有主治医生景医生的亲笔口述,还有几个护士的口述材料。 彭部长立刻命令该医院提供病人的详细情况,并责令组成秘密调查小组,前往易川县寻找那位病人,做全面身体检查,顺便打听那位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的真实身份。 高层重视,办事效率就是快,不到三天的时间,一切终于真相大白,只是转过来转过去,彭部长得到的消息是,这名叫做虎引风的神秘青年并不在省厅工作,去向不明。 一开始,省公安厅给不出具体去向,到后来,彭部长动用一切关系,终于查明,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已经参加了国家秘密组织,转过来转过去,就转到了李达局长那里。 巧的是,彭卫国和李达都是红二代,二人的老子当年在同一个部队就职,退休后又住在同一个干休所,彭、李二人也算老熟人了。 所以,彭伟国开口就向李达要人,说自己的老子患老年痴呆症多年,听说你手下有个姓虎的神医,哥们想借用一下,无论如何老弟你得给我个面子。 李达接到电话后一开始也有些纳闷,这彭伟国都是从哪里得到这些小道消息的,我自己的兵我还能不知道,要说捉鬼拿妖,哥们倒能给你推荐几个大拿级高人,这神医我咋不知道? 难道是七号医生那小子,不可能,那小子的医术确实有点门道,但主要也就是放毒疗伤,没听说他还会治老年性痴呆啊,再说医生也不姓虎啊,哦,对了,老司前段时间给我汇报新招收一个小年轻就姓虎,难道是那小子? 就这样,李达一个电话打给司处长,要他方便的时候通知虎引风进京,说是有事情相商。 偏巧赶上虎引风正准备辞职走人,这才引出了上面的一幕幕。 当虎引风走进李局长的办公室时,李达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青年。 二十出头的年纪,个头高挑,身材魁梧,长相憨厚而不失英气,态度谦和而不卑不亢,眉宇之间却隐隐透露着一丝凌人霸气,这让见多了高人的李达心中也不免微微有些吃惊。 自己眼前这人虽然年龄不大,却不似别人那般对自己毕恭毕敬,神情从容,气度轩昂,并不因为自己是下级就显得唯唯诺诺,仅就这一点而言,连司处长和刀子都无法比拟。 李局长毕竟多吃了几年大盐,马上站起身来,主动与虎引风握了一下手,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你就是虎引风吧,坐,坐下说话。” 临来的时候,司处长就将此行要见的人物对虎引风讲明了,不过虎引风倒没太在意,自己就要走了,不在这部门混了,管你什么局长、部长,和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看在刀子和司处长当初推荐自己的份上,虎引风早就开路了,但已经到了北京,好歹也给上面一个交代,算是善始善终吧,心情一放松,就没有那么多拘谨,所以尽管也知道自己面前是手握掌权的大人物,虎引风倒也没有十分在意。 不料,这反而让李达对他更感兴趣了。“引风啊,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李局长首先开口询问。 虎引风就把在昆明对刀子及众人说的那一番理由重述一遍。 李达听得一皱眉,心想,这年轻人眼睛可真够高的,自己这个部门不敢说金贵,但也算是国家十分重要的要害部门,不知道有多少人请自己通融,都没有答应,这小子倒好,居然一张口就炒了自己的鱿鱼。 但李局长毕竟城府深,没和虎引风斗气,听完虎引风的叙述后,并没有马上就辞职问题发表意见,而是话题一转:“引风,我想请你帮个忙,行不行啊?” 虎引风一愣,没想到在刀子和司处长口中恩威无常的李局居然会张口求自己办事,虽然现在他很想离开,但又不能表现得那么无礼,否则人家会说自己没有教养。 尽管心中不太乐意,虎引风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克制,点点头说:“李局长不必客气,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李达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说:“好,引风,我问你,前几天你是不是在北京城某医院救过一个患白血病的姑娘?” 虎引风心中一惊,暗说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居然都到李局长耳朵里去了,但想想这也不是什么错事,当下点点头:“不错,有这么回事。” 李局长说:“我有个老朋友,他父亲患有老年痴呆症,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这句话一出,虎引风倒没有觉得什么,可是听得坐在一旁的刀子和司处长差点崩溃,让虎引风去给人治疗老年痴呆,自己这位大老板莫不是老年痴呆了吧?看病你去正规医院,让虎引风去看,岂不是…… 忽然,刀子心中的好笑逐渐消失,震惊却越来越大,因为他想起了虎引风在澳门替林天豪治疗怪病的那件事,既然表面上不懂医术的虎引风能将林天豪拉出地狱,那么他再次上演奇迹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只是刀子无论如何闹不明白,眼前这个九号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现在居然惊动了大老板,看来自己过于自信,平时没有加强观察,否则事情也许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刀子有些后悔自己平时的工作疏漏。 虎引风知道,这个李局长可是一个强势人物,今天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如果他铁了心不批准自己离队,自己强要离开的话,以一个人的能力对抗国家机器,虎引风知道结果,他虽然年龄不大,可毕竟也算体制内的一份子,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自己倒无所谓,爹娘怎么办,亲人怎么办?想到这里,虎引风一阵苦涩,看来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想法未免有些太天真了,事情很可能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沉默了一会,虎引风暗暗叹了口气,说:“好吧,李局长,我可以帮你这个小忙,不过,请你考虑一下我的请求,我真的有很重要的私事要办,耽误不起的。” “好说,好说,你先去给瞧瞧病,回来咱们再商量,你看如何?”李达笑眯眯地说。 只是在虎引风眼中,这笑容显得有些不阴不阳。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答应去看一看再说。 李局长按了一下老板桌上的一个按钮,外面进来两个人,对虎引风一躬身,请他随自己出去。 虎引风向李达局长告了辞,又朝刀子和司处长点了点头,信步走出局长办公室。 李达等几人走远了,面色阴沉,对刀子和司处长说:“此人虽然年轻,却非同小可,你们俩怎么搞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平时找到一个高人很不容易,找到了却留不住!” 一看李局长发火,平时一贯镇定的刀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司处长脸色也有些苍白,只得认错:“对不起,李局,这件事都怪我没有安排好,我请求组织处理。” 刀子也承认自己平时疏于观察,虎引风执意辞职一事自己也有责任。 见两位下属确实是真心认错,李达面色和缓了一些,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关键要想办法把他留下来。 我告诉你们,明年春季高层很可能要重新洗牌,已经有风声传闻,要合并各个特殊小组,失去了九号,黑洞有几分把握在新组织内拥有绝对发言权,你俩好好商量商量。 好了,我就不多说了,咱们听信吧。” 听信的不止是李局长、刀子和司处长几个人,更有心神不宁的彭伟国。 因为他在下一盘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但赌注却押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身上。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显赫家族 自从两年前南中国出现流行病以后,因为措施不力,卫生部一把手被问责下台,国务院派出了一个副职挂职卫生部,但仅仅只是一个名义而已,具体工作还是要他这个第一副部长全盘掌握。 但一晃两年过去,上面并无将彭副部长转正的意思,甚至连让他代理卫生部长的提议都没有。尽管彭伟国私下也曾动用关系上下通融,无奈高层迟迟没有通过,这让彭伟国十分郁闷。 据可靠消息,春节过后,国家很多重要部委包括核心层很可能都要大换血,自己这个主持工作的第一副部长的位子能否保得住只有天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彭伟国突然得到有人用巫术治愈病危白血病人的消息,他的心中马上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计划,这个计划一旦成功,不但梦寐以求的卫生部一哥位置将花落自己手中,说不定将来还会有进一步上升的空间,这个计划牵涉到一个显赫的家族,高家。 高山高老爷子是第一代党和国家领导人,曾官至相当于枢密使的高位,且进入过核心阶层,退居二线后也是中顾委委员成员之一。 高老爷子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高斌过去一直是封疆大吏,主政一方,一年前调职京都,任某重要人事部门一哥。 据内部消息,春节过后的政坛大洗牌,高斌很有可能进入最高核心层。 小儿子高赟在部队中摸爬滚打了将近四十年,现在是京都卫戍区第二把手,据说节后也很有可能升迁至某大军区一哥。 两个女儿一个在全国妇联任职,一个就在彭伟国所在的卫生部,也都是厅级干部,是地地道道根正苗红的红色权贵家族。 在天朝,做官做到彭伟国这个层级,升迁已经不能再靠业绩了。 民间有俗语,乡村级干部是拳头打出来的,县处级干部是酒菜喂出来的,地厅级干部是花钱买出来的,省部级以上高官基本上都是家族生出来的。 像彭伟国这样没有太大背景的人能做官做到目前这个级别,已经算混得相当不错的了,但限于官场潜规则,他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却是十分困难,除非他能选中绩优股,站对队伍跟对人,否则这辈子基本上也就这么着了。 已经实权在握的政坛超级大佬们,是看不上彭伟国这样大不大小的中等杂鱼的,所以彭伟国要为自己的身家命运赌一把,就必须从有希望进入核心层但目前还没有进入的那些官场储备力量身上打主意,高斌就是彭伟国选中的最佳跟队人选。 因为高斌有进入最高核心层的一切有利条件,前几年在南方某大省主政颇有政绩,经济发展水平走在全国前列,现在又对最高核心层发起冲击。 但是,高家有一个软肋,是横亘在高斌仕途上的一块硬伤,那就是高山老爷子的身体健康最近两年每况愈下,且患上了十分棘手的老年性痴呆,据说已经发展到连辨认人都有些困难的程度。 如果在下次政坛大洗牌前病情不能稳定下来,高家在政坛的话语权将大大缩水,倒不是说高老爷子不在了,高斌目前的政治位置有什么风险。 高斌能有今天的成绩,老爹的政治影响力不能说不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但其自身的能力确实也不容小觑。 只是最高核心层的位子就那么几个,历史上最多不超过十一把交椅,最少只有五把椅子,在官场上苦苦拼搏者成千上万如过江之鲫,即便如高斌这个级别的人物也不下以百计数,高斌要想最终美梦成真,老爹的因素相当重要。 假如高老爷子在这之前见了马克思或者病得谁也不认识,那高斌的仕途前景就十分微妙了,以前高氏派系的不少人物已经纷纷改换门庭转投其他大佬门下,就是一个最鲜明的警告。 彭伟国打得正是这个主意。 要放在平时,高家不见得能选中彭伟国这种强弩之末作为跟班,但现在形势不同。 假如彭伟国能帮助高老爷子恢复健康,至少能保持目前的健康状态不恶化,高斌、高赟昆仲就十分有可能顺利上位,那么彭伟国就是将是高氏家族中兴的最大功臣,投桃报李是中国人最惯常的思维,到时候,一个小小的部长帽子在核心层大佬嘴里不过就是一个小礼物而已。 这就是彭伟国费尽心机要找虎引风的原因所在。 但是,彭伟国也知道,这种事情出不得半点风险,要是自己找的神医是个大忽悠,不仅没能治好高老爷子的顽疾,反而聋子治哑巴,越治越傻了,那么不但自己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估计还会被打入下八层地狱,从此再也难以翻身。 这种风险是彭副部长所不能承担得起的,但机遇与风险并存,彭伟国实在不能放弃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次机遇,所以他不想拿老爹做实验。 碰巧,彭父也是患的老年痴呆,而且患病年数比高老爷子早得多,病情发展也严重得多,现在基本上已经完全傻了。 彭伟国在将虎引风推荐给高氏兄弟之前,必须确保自己隆重推出的是个具有真材实料的高人,而不是一个笑话。 所以他才指派自己的心腹全过程跟着虎引风,看他治疗老爹的效果。如果不行的话,彭伟国还真不敢随便忽悠高家,那种政治后果是他所不能承担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彭伟国在自己那间宽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在等电话,等着心腹秘书在治疗现场打来的电话,他需要第一手的可靠资料,以确保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就在彭副部长的精神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办公桌上那部红色保密电话响了,正来回溜达的彭伟国被电话猛然一惊,两腿一软,差点跌倒,踉踉跄跄好几步,用手扶住桌子一角,总算没有跌倒。 电话是从一处秘密治疗现场打过来的,正是自己的贴身秘书打来的。 彭伟国呼哧呼哧喘着气,将听筒紧紧靠着自己的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怎么样,小刘,效果如何?” “彭部长,奇迹,绝对的奇迹,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奇迹,好了,完全好了,老爷子清醒过来了,睁开眼了,居然都认出我来了,还叫出了我的名字,艹,实在是太神奇了。” 听筒中传来刘秘书几乎有些疯狂的声音,因为情绪过分激动,连说话都带出了脏字,不过,现在的彭伟国完全没有怪罪刘秘书的心思,刘秘书刚才在电话里讲的每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这个世上最美的音乐。 一通电话打完,彭伟国浑身虚脱,这才发现自己汗出如雨,几乎湿了全部的内衣。 “妈的,天不绝我,成了!”彭伟国重重一拳砸在办公桌上,丝毫不感觉疼痛,只有莫名的兴奋。 当刘秘书请神一般将虎引风带到彭伟国的办公楼前时,彭部长罕见地满脸堆笑地亲自迎接虎引风到楼下,陪着他上了电梯,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亲自端来一杯泡好的铁观音,递到虎引风手里,嘴里连声称谢。 在路上,刘秘书就向虎引风交了实底,知道自己来见的是目前卫生部实际上的一把手,但是虎引风也没觉得如何激动。 只是刚才在治疗那老头的时候,虎引风可是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在天目内眼的双重观察之下,病床上的老者离死人也就差一口气了。 虎引风发现病人的三魂全部错乱、流失,而且气场非常微弱。七魄也是模糊一片,基本上就是一个活死人了。他小心翼翼地用散魂裂魄鞭将三魂七魄一个个复原归位,并抽散了病人身上几处比较明显的死气病灶。 因为病人的病情实在太严重,浑身的死气差不多都堆满了,虎引风只能挑拣心肝肺肾等重要脏器的死气进行清除,至于四肢和一些非主要器官的死气就来不及一一打理了。 就是这样,也花了他差不多整整两个小时才结束,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早就进入植物人状态的病人居然睁开了眼睛,还认出来眼前的刘秘书并叫出了他的名字。 虎引风直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老头叫出他名字的一刹那,刘秘书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足足过了五分钟,刘秘书才清醒过来,发疯般地冲出治疗室,打电话向老板报喜去了。 接受了一番近乎肉麻的恭维和感谢之后,虎引风提出要回去了。 彭伟国一把拉住他,那神情就像怕虎引风跑了。 现在的彭伟国,简直就把虎引风当成活神仙,天字第一号的活神仙,能救自己脱离苦海的唯一一根绳子,虎引风要真的走了,他能直接就从十楼跳下去摔死。 开什么玩笑,我老彭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正事还没有办,想走,你还不如一刀把我宰了痛快。 在一番近乎哀求之后,虎引风实在有些无语,不得不答应在卫生部贵宾楼住上一夜,因为彭部长强烈哀求虎先生再给另外一位老先生看一下病,并保证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话说得谦恭到不能再谦恭,样子可怜至极。 虎引风开始有些奇怪,因为他从刘秘书嘴里得知,刚才自己治疗的老头就是眼前大部长的亲爹,看彭大部长的神情,感情还有个比亲爹还亲的亲人也得了这种疾病,但虎引风做梦也想不到彭伟国的小算盘。 他毕竟是个年轻人,虽然身怀绝技,却不是在官场上走过来的,哪里能想到这么多东西,当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趟京都之行,直接改变了自己的后半生。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见证奇迹 在彭部长的授意下,刘大秘书带着虎引风住进了贵宾楼,等待指示。 彭伟国给刘秘书的接待权限是:以最高规格招待虎引风,千万不能惹神医不高兴,除了要你去杀人不能干以外,他的一切要求你必须满足。 但是,安保工作也要最高级别,要把虎引风当做最尊贵的客人和最危险的罪犯来对待,要是明天我看不见虎神医,嘿嘿,刘秘书你趁早找个茅坑淹死自己算了。 得到老板这种嘱咐,刘秘书就差晚上要求和虎引风睡一个被窝了,过得那叫一个吊心吊胆加憋屈。 紧张的不只是刘大秘书一人,还有彭副部长。当天下午,他就联系上了高斌,说自己有急事想找高部长谈谈。 本来高斌不想见他,虽然彭伟国也是部级干部,但两人素无交情。 高斌不知道这个彭伟国突然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但彭副部长在电话中不肯明说,只说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高部长面谈,高斌也有些含糊,就答应晚上在家见面。 晚上十点,高家客厅,在经过一番寒暄之后,高斌支开其他人,问彭伟国这么晚急着见自己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 彭伟国微微一笑,开门见山:“高部长,不知道高老爷子现在身体如何?” 一听彭伟国原来是为这件事来的,高斌心中不禁有些堵。 老爹的情况很不乐观,专业医护小组已经给高斌下了秘密通知,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的话,高老爷子在春节前后有80%的可能转入老年痴呆重症期,到时候不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恐怕连意识也会彻底丧失,成为傻子。 高斌正为这件事发愁,老爹虽然年纪大了,但只要他能健康地活着一天,自己和兄弟的仕途基本上就是一片光明,但如果真像医生所说,高斌还真对节后的政治洗牌信心不足。 现在彭伟国深夜来访,一开始高斌有些不感冒,但随即警惕起来,不知道彭伟国打听自己老爹的健康究竟什么意思。 一看高部长警惕之色顿起,彭伟国干脆就把话挑明了,并将今天发生在自己老爹身上的医学奇迹和盘托出。 高斌听完之后,眼睛都圆了,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是出自卫生部实际上的一哥之口。 彭伟国明白这种心理,笑了笑:“老哥,你要相信我,就和高政委商量一下,我抓紧安排那个虎神医给老爷子看一看,毕竟,像老爷子这样的老革命现在越来越少了,能救一个是一个。您要不信任我,就当我今晚上没来,您也不知道这回事。 不过,话我可说前面,这个神医不是我的人,我总不能无限期地强留着人家。一旦他走了,您即便想通了,恐怕也不大容易能找得着这样的高人,何去何从,还请高老哥尽快拿主意。” 高斌面色凝重,想了一会,对彭伟国说:“伟国,谢谢你,还能想着我高家,请稍坐,我这就给老二打电话。” 说完,快步出房,给老二高赟联系去了。 看着高斌离开的背影,彭伟国脸上露出一丝不易擦觉的微笑。 二十分钟后,一身戎装的卫戍区二把手高赟政委英姿勃勃地出现在家门口,接到大哥的秘密电话,高政委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直接坐小型直升飞机从郊区赶过来了。 在路上,高政委就仔细盘算过,如果彭伟国说的都是实话,那么这件事确实十分重要。 如果彭伟国是政敌派来忽悠高家的,那么彭伟国的脑子一定坏掉了,谋害前国家领导人的罪名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副部长能承担得起的。 想来想去,直爽的高赟还是赞成接受彭伟国的建议,马上请虎神医对老爷子进行治疗。 见高氏昆仲统一了意见,彭伟国建议明天上午就给高老爷子看病,但现场围观的人越少越好,毕竟,这位神医用的可不是一般手段,传出去影响不好。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京都某秘密疗养基地,虎引风被彭副部长亲自带着到了这里。 布置素雅的高档病房里只有五个人,高斌、高赟兄弟、彭伟国副部长,虎引风,还有就是那位前国家领导人的高山老爷子。 不过现在的高老爷子可不像虎引风当初在电视上见到的形象那样神采奕奕,而是像一具干尸躺在病床上,身体上下插满了各种管子,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第一眼见到彭伟国领来的虎引风时,高斌的眉头不自觉得皱了起来,被彭伟国吹得神乎其神的神医居然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毛头小子,这怎么都让高部长不大放心。 他看了兄弟一眼,高赟也有些微微吃惊,尽管昨天晚上彭伟国前脚刚走,高赟随后就密令自己的心腹去打听彭老爷子目前的状况,得到的消息证实了彭伟国没有撒谎,这也是高氏昆仲放心让虎引风一试的重要原因。 不过虎引风见到高兵、高赟兄弟的时候着实吃了一大惊,高赟是军方高官,虎引风对他还不是很熟悉,但高斌却是在电视上频频露面的政府高官,现在居然站在房间里等自己,这不能不让虎引风感觉压力巨大。 要说面对刀子、司处长这样的人物,虎引风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任何压力,就是面对李局长、彭副部长,虎引风也只是稍微有些压力而已。 但面对高斌这种重量级的政坛大佬,虎引风无论如何难以平静自己的情绪。不过,他非常乖巧地没有同高氏昆仲打招呼,见面后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见这个年轻人两手空空就走进来了,高斌高赟兄弟的好奇和疑心同时增大了数倍,但虎引风没有心思捉摸身边政坛大佬的心思,只能将精神放在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病人身上。 他迅速打开内眼和天目,放出散魂裂魄鞭,仔细地整理起高老爷子的身体来。 为了避人耳目,虎引风将手掌放在高老爷子的身上约一尺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气功,这样高氏兄弟的心理会更自然一些,毕竟气功治病在中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一旦将老头治好了,就推说自己是气功治病,也好是个解释。 高老爷子政治地位极高,平时的医疗卫生都有专门小组打点,所以身体基础还是不错的。只是年纪太大,都快上百岁的年龄,要说身体得点什么病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是,普通人得病可以,高老爷子得病不可以,特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更不能人事不省,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 高斌、高赟和彭伟国眼睛不错地盯着虎引风,就想亲眼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个传奇还是个忽悠。 昨天给自己老爹治病,彭伟国都没有到现场观摩,但今天不行,他承担不起任何闪失,所以征得高氏昆仲同意后,也留在了房间里现场保护兼监督。 二十分钟后,一声咳嗽传来,众人的眼光从虎引风身上挪开,赫然发现,高老爷子已经慢慢睁开眼睛,好像喉咙中有痰。 高斌、高赟一见老爹苏醒过来,互相对望一眼,脸上呈现出难以置信的复杂神情,急忙双双冲上去,帮助老爹将口中的痰清理出来。 高老爷子这时候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一眼就看见自己两个儿子,张口道:“大红,小红,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大红小红分别是高斌高赟的乳名,外人是不知道的,也只有老爹老娘这么叫过他们。 高斌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扶着老爹,声音有些哽咽:“爸,您老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身体感觉很轻松,精神头也比以前利索了,哦,怎么给我插了这么多管子,叫医生过来去掉,太讨厌人了。” 高老爷子刚刚清醒过来就开始发脾气,他是个讲究仪表的人,看到自己被搞成这种狼狈样子,而且又有外人在场,感觉很不爽。 高赟是个急脾气,这一点随他老爹,张口就叫:“医生呢,医生抓紧进来。” 在门外警卫的几个中尉军官一听高政委叫医生,马上把早就等在外面候信的医护人员叫来。 刚才,高老爷子的专业医护团队被高赟全部撵出去,说是有点事情要和老爹商量,医护人员一脸黑线,都病成这样子了,恐怕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认不清了,还商量什么啊。 可是,高政委可不是有耐性的人,虽然官居政委,却不怎么擅长做政治思想工作,当下也懒得和这群人解释,打发自己的几个亲兵将这群人轰了出去,在大门口处集结待命。 现在听到里面有人叫医生,几个医生护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了呢,急忙一路小跑地进来,心理上已经做好抢救的准备。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已经坐起身来满脸不爽的高老爷子,包括医护小组主任医生田为民在内的众人的眼睛一下子劝就直了,站在门口挪不开脚步,几个人直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老田,你磨叽什么,快点帮我爸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管子先拿下去,老爷子不喜欢。” 高赟见这群人大惊小怪的样子,有些不爽,开口就训,他也不想想自个刚才同样一副大惊小怪的神情。 “哎,高,高……”田医生答应了一声,高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该说什么才好。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卷入政治 老爷子这时候又嘟囔起来了:“老田,你怎么把我搞成这个样子了,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能虽然往我身上随便插管子,太难受了。” 田为民心中那个憋屈啊,一肚子苦水没处倒,心说你要能允许的话,我还至于挨训吗,不插管子你早就见马克思了。 但对待这样一位国宝级的前党和国家领导人,借给田为民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一边指挥手下人给高老爷子去掉一些非必要的插管,一边在心中琢磨这件事。 从医学上说,像高老爷子这种长期卧床的高龄老年痴呆患者,在短时间内恢复到这种清醒理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现场没有医生,不,有一个,也算自己的上级,彭伟国副部长。 不过,田为民了解彭伟国,基本上就是一个官僚,平时没听说他有多么神奇的医术,更没听说彭副部长在治疗老年痴呆症上有什么高招,要是那样,他早就来了,等不到今天。 而且,田医生还知道,就是彭副部长自己的亲爹同样患上了老年痴呆症,病情比高老爷子严重得多,彭伟国要真有这把刷子,还能眼看着自己的亲爹遭罪? 至于高斌、高赟兄弟俩,老田敢断定他们绝不会是今天这场奇迹的创造者,老田跟随高老爷子已经十几年了,基本上算半个高家的人,对其中的利害关系比谁都门清,知道高老爷子的健康是高氏兄弟的一块大心病。 但能是谁呢?难道是那个小伙子,不可能,老田虽然不认识虎引风,但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一条的可能性。 “老田,我爸醒了,你们好好照顾,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问了,记住,这件事要保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老爷子身体基础好,通过治疗,病情有所好转,明白么?” 高斌比较沉稳,将田为民拉到一边,小声交代。 “嗯,嗯,知道,知道,你放心,田部长,这件事绝对不会走露半点风声。” 田为民虽然十分想知道今天发生在高老爷子身上的奇迹究竟怎么回事,但是他也知道,不该问的事情不要乱打听。而且,高家新掌门对自己如此耳提面命还是第一次,田为民知道其中的利害,一个劲点头保证。 在交代好一切善后措施之后,高氏昆仲和彭伟国副部长带着虎引风直接回了高家。 一到高家,高赟立刻就发话了:“虎医生,啊,不,虎神医,不不,小虎,今个多亏了你,我要好好谢谢你。” 虎引风淡淡一笑:“高政委,您客气了,高老爷子是咱们的国宝,我能为他老人家做点事,是我的荣幸,举手之劳,高政委就不必挂在心上了。” 虽然虎引风不习惯与官僚打交道,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敢托大。 “伟国,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力荐,我哪能有机会认识引风呢。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引风,回头我直接打电话给李达,人由我给他送回去,引风的事你暂时就不用插手了。” 彭伟国乃官场老油条,焉能听不出高斌的话外之音,立刻站起身告辞,并拍着胸脯向高氏昆仲保证,这件事天知地知,到此为止,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 高氏兄弟了客气了一阵,彭伟国推说工作忙,说什么也不愿意留下吃午饭,匆匆上车走了。不过,坐在小车上的彭副部长一脸的兴奋,心中比喝了蜜都甜。 彭伟国走后,高斌这才换上一副喜悦的神色,再看虎引风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欣赏和感激。 高斌说:“老二,去,给引风倒杯水来。” 高赟正拉着虎引风谈兴正浓,听见大哥交代,才发现自己因为太高兴,失了礼节,居然忘记给这么尊贵的客人上茶。刚要招呼家中的佣人,想了想,还是自己亲自动手。 高斌重新落座后,问起了虎引风现在的工作情况。 虎引风知道保密规定,就把自己的出身来历说了一遍,但牵涉到在黑洞小组工作上的细节,一笔带过。 高斌点点头,非常满意,对眼前这个忠厚英气的年轻人又增加了几分好感。身怀绝技,为人低调不张扬,难得,真的很难得。 当听到虎引风有意辞职的话,高赟正好从外面端茶进来,急忙说:“引风,对,你做得对,干那个干嘛,跟着我好不好,我立刻提你做少校副官,一年后升中校。” 虎引风淡淡一笑:“高政委,谢谢了,我有些私事要花很多时间去办,并不是嫌弃现在的工作不好。谢谢您的栽培,我真的无法从命。” 听说是这个原因,高赟一脸的失落,看了大哥一眼。 高斌倒是神情镇定,说:“引风啊,你想辞职,李局长什么态度,他同意吗?我可听说你们那个单位,好像只许进不许出的,以前没听说有谁能从那里辞职离开的?” 高斌官居高层,对黑洞小组也许不是十分了解,但对李达所主管的工作性质还是比较熟悉的,知道这哥们所主管的业务只比国安局更神秘,绝对不比前者更简单,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就算是高斌这个身份地位,也不能直接越权对李达进行干涉。当然,如果高斌能进入核心层,就算他不直接负责李达这一块的工作,李局长也得卖给他七分面子。 不过,一位政坛核心层超级大佬直接越级干涉一个部局的业务工作或人事安排,在历史上还是很少见的。 虎引风心中现在也对李达能否放自己离开没有多大信心,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否决自己请求的可能性要占八成,答应自己请求的可能性恐怕连两成都不到。 今天早上,在贵宾楼的时候,虎引风就用噬灵为自己卜了一卦,得到的是“比”之“姤”,卦曰“登昆仑,入天门,过糟丘,宿玉泉,问惠观,见仁君。”心中黯然。 卦中所示之象并不是归隐田野之意,相反“登昆仑”、“入天门”、“见仁君”的卦辞明白无误提示了相反的结局。自己不但得不到自由身,只怕今后还会在政治漩涡中越陷越深。 “这样吧,你别着急,我打电话先问问,就算李达不答应,也不会对你如何。”高斌看出虎引风脸上为难的神色,伸手拿过身边的红色电话机,直接拨通了李达的电话。 坐在办公室里的李达正在心中暗骂彭伟国,早知道这小子办事如此不靠谱,自己就不答应他了。刚才彭伟国打电话告诉李达,说虎引风被高斌接走了,等会高氏兄弟将会直接与他联系。 嗅觉敏锐的李达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虎引风的重要性非同小可,自己的手下居然被别人转来转去,他心中不能不窝火。但对于政坛权贵家族高氏,李达却不敢随便假以颜色。 虽然高斌并非自己的直接上司,且行政级别也只比自己大一级,但高家却不是他李达能得罪得起的家族。 再说李达已经风闻高斌年后很可能上位,有希望进入核心圈子,而且高家老二也是军中少壮派的代表人物,为人爽直,交际极广,圈子内人送绰号“高炮”,是军中重点干部培养对象。 更不要说高家那尊神一般的存在,高老爷子的大名神州大地几乎无人不知,就连当年的国父对他也是十分欣赏的。 高家第三代人物也茁壮成长,有两位已混到地市级职位,一位已出任某省财政厅厅长。 这样的权贵家族,政坛、军界均有重量级人物坐镇,李达再不开眼,也不敢把自己的窝火朝这样的对象身上撒,除非他不想往上混了。 正在郁闷中,桌上的红线电话响起,李达一听,立马精神集中,因为话筒中传来高斌和蔼的声音: “李达局长吗,你好,我是高斌,你手下有个叫虎引风的同志吧,呵呵,是啊,现在我家里做客,请李局长放心,吃过饭我就让老二把人给你送回去,不会耽误李局长安排什么工作吧?” 李达一听,立刻连声说:“高部长客气了,引风同志是我局优秀的侦查员,既然也是高部长的客人,那就请高部长便宜行事,我这里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都是些例行公事,您放心,好好,什么时候送来都行,都行。” 放下电话,李达面色复杂,一屁股坐在老板桌后面宽大的椅子上,看着桌前正等待回信的刀子和司处长,说: “虎引风被彭伟国这个混蛋送到高斌部长那里去了,现在高家做客。刚才高部长来电说要留虎引风在他那里吃顿便饭,二位如何看这件事?” 一席话说的刀子和司处长张口结舌,从昨天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出乎两人的意料和控制。 本来以为虎引风要离职只是个人行为,让李达局长出面压一压也许就能过去这件事,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这件事中。 先是卫生部实际上的一哥,接着又是威权赫赫的高氏家族,一个比一个来头大,这个虎引风到底招惹了什么事情,怎么那么多要人都要召见这小子。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将军打赌 刀子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能理解虎引风,越来越觉得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忠厚小伙子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不过,现在人在高斌手中,连李达都不敢贸然得罪,自己还能说什么。 司处长毕竟对官场上的事情更有经验,他小心翼翼地对李达说:“李局,我可听说高家老二外号高炮,是个翻脸不认人的横主。虎引风被他们请过去,很可能是有所借助,不会是坏事。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件事很可能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不然以高家的背景和实力,绝不会对一个来自基层毫无背景的青年人这么看重,这点倒不必担心。 我担心的是,如果虎引风正合他们的口味,高家出面要人,咱们怎么办?给,还是不给?” 司处长的话正中李达的心思,这件事他十分纠结。 从昨天到今天,虽然李达没有在现场,他也已经猜出了**不离十,因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彭伟国,彭主管医疗卫生,所以请虎引风过去十有**是看病。 李达早就知道那位在政坛如泰山北斗一般的国宝级政坛大佬高山高老爷子可是病入膏肓,没有多少日子了,这个时候偏偏虎引风成为高家的贵客,这其中的原因就是用脚趾头也能联想一二,更不要说在政坛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李局长。 现在让李达纠结的是,这个姓虎的小子闹着要离开,高家又突然出面为他说话,自己到底放人不放人? 放人,从此虎归深山龙归海,和自己再无半毛钱的联系,虎引风一旦烧尾成龙,自己岂不是做了冤大头,白白为高家培养一个心腹大将。 不放人,听高斌话里话外的口气,和这个虎引风可是有扯不断的联系,自己如果对姓虎的用强,一旦被高家得知,将来很可能为此而交恶。 为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而得罪一个称霸政坛几十年的权贵家族,李达可不是那号傻蛋,否则坐在老板桌后面的就不是他李达了。 想来想去,李达决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放走虎引风,就算在自己手下挂个名,总好过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要强得多。 说不定,自己还能借助虎引风这条线,攀上高家这棵政坛常青树,狡兔三窟,高枕无忧,他李达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高部长工作忙,安排好二弟陪着虎引风,自己先回单位去了。 高赟和他哥沉稳的性格不大一样,是个好吃好玩好乐呵的主,性格爽直,在军中少壮派集团中拥有头号发言权。他是高山老爷子年过近百才得的幼子,也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一直受宠,是故有些衙内做派。 不过高赟此人性格耿直,爱打抱不平,又好朋好友,在军中还有京都政界,都是有名的人物,因为敢说真话,所以被人称为高炮,威望和人缘还是很高的。 尽管有些人对他那副口无遮拦的做派有意见,奈何有高家老爷子坐镇,也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位老爷子可有些护犊子,年来节到,连现在的核心层政坛大佬都要亲自登门拜访问安,可想而知高家的权势如何。 高斌、高赟兄弟俩的政敌不是没有,但都在等待一个机会,就是巴望高家那尊神一般存在的老爷子早日盖上党旗。 一旦高老爷子归位,高斌又未能抢在这前面进入枢机,则这些政敌们还有翻盘的机会,只要高山老爷子一日不咽气,就没人敢跳出来公开叫板。 虎引风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深层次的政坛绞杀,他以为自己只是为一个德高望重的老革命做了点保健,岂不知,他这一次无意中出手,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人的政治命运,当然也改变了他自己的命运。 高赟性格直爽不假,心眼却是一个不少,不但不少,还大巧若拙,别看他整天满嘴跑舌头,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高炮同志比谁心中都有数。 是故这些年虽然名言倍出,笑话不断,却没影响仕途一路绿灯,否则,就算高老爷子的威望如日中天,高家老二若总是放些不合时宜的炮仗,早晚也会被人撂到冷板凳上去的。 这不,吃过饭,高赟根本就没打算送虎引风走的意思,直接让贴身警卫开车将虎引风和自己一起拉到了卫戍区司令部。按照高赟的说法,要让虎引风见识见识革命的大熔炉,顺便给他介绍几个朋友。 在高政委的办公室里,应邀来了十几个平时关系最铁的哥们,都是少将以上级别的军官,军衔最高的一位居然是上将,这着实让虎引风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平时在下面,别说将军,就是校级军官都很少见到过,没想到在这里就像大街上卖豆腐的,一会就能碰见一个。 在高政委宽敞豪华的办公室兼客厅中,将军更是一堆一堆的不值钱,看得虎引风心里直摇头。 “各位老弟,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老弟,叫虎引风,今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以后大家就是好朋友了。你们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可别忘了我这个小老弟,哈哈哈哈。” 高政委一张口就让一众表情严肃衣冠楚楚的将军们眼镜碎了一地,连虎引风都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成为这位中将政委的小老弟了,高赟可是没有给自己打过预防针啊。 其他的人心中都在嘀咕,这个高炮也太不靠谱了吧,都五六十岁的人了,从哪里又蹦出来一个小老弟啊,看这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长得虽然高大魁梧,可是从来没见过啊。 高赟虽然平时爱开玩笑,但说的话还算靠谱,像今天弄的这出确实让一群铁哥们都蒙圈了。 高赟见大家面面相觑,一脸的黑线,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怎么了,哥们,不相信我的话不是。 你们可别看不起我这位小老弟,他可是位超人,我告诉你们,我这个老弟要叫你们那一个出不去这个门,我保证你就出不去这个门,你们谁要不信,咱们马上试验。” 高炮的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有几个已经笑出声来。 其中有个五十多岁的少将,看样子平时和高炮同志比较铁,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当下就半开玩笑似的说:“高政委,你可别吹牛啊,牛皮吹大了可是要炸的。” 高赟是个红脸,还禁不住别人激,当下就蹦了起来:“靠,老李,你不相信我是不是,老弟,给他点颜色看看,拿出你的真本事,让这老小子直接从门口趴着倒回来,我看他还敢说风凉话不?” 屋子里的人哄堂大笑。 虎引风心中暗暗后悔不该跟这个不靠谱的政委同志来部队凑热闹,这哪像一个中将政委,简直就是个街头二癞子,动不动就跟别人斗气,自己还真吃不消他这脾气。 还没等虎引风反应过来,那边高炮和李少将已经打上赌了,赌的是虎引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李少将从大门口倒退着回到屋里,赌注是一桌上等酒席。 高炮拍着胸脯说自己这个小老弟是超人,肯定能让李少将倒着回来,李少将红着脸说不信,旁边还有人起哄,这场面也就虎引风亲眼见,否则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一群将军也会像小孩一样斗殴耍气。 高炮也是信口开河,你倒问问虎引风能不能做到,自己就替虎引风做主了,弄得虎引风上不去下不来,不干吧,虎引风还真怕折了这位中将政委的脸面,毕竟他替自己吹嘘出去了,干吧,还不知道高老二以后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但形势发展喜人,还没等虎引风做出判断,或者劝谏几句,那边早有人拿过来纸和笔,当场立下了字据。 不过赌注更涨了,如果李少将赢了,高政委要赔上一桌上等酒席,外加一辆不低于二十万的轿车。如果高政委赢了,则是一桌酒席外加李少将刚刚寻摸来的一条纯种雪山藏獒幼崽。 感情这高炮同志还是个大玩家,飞鹰走狗,飙车赌酒,什么刺激就玩什么,看得虎引风直摇头。 白纸黑字签署完毕,一场玩笑变成一场板上钉钉的正式赌博,所有人的笑容都渐渐淡去,开始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打量这个一直不怎么说话而显得有些低调沉默的年轻人。 一开始也许是个玩笑,但玩笑一旦变成白纸黑字,那就不是玩笑,而是真金白银了。 特别在这样的高层军官圈子中,不说一掷万金,起码说话都是算话的,否则不但丢不起这个人,从此被人看轻,甚至一脚踢出这个圈子都有可能。 人无信不立,你说话不算话,没有一点诚信,我怎么和你交朋友,将来哥们一旦有个马高镫短,求到你头上,还怎么指望得住。 所以,尽管只是一场玩笑式赌博,也能从中看出人品来,因此,房间里众位将军的态度变得凝重起来。 二十万的高级轿车是真金白银,纯种雪山藏獒也是万金难求,据说在黑市一条纯种藏獒的价格已经卖出了天价。 所以,李少将的狗虽然拆吧拆吧也许不够一个大肚子汉吃的,要说换成票子,恐怕只比高炮同志的轿车更贵,绝对不比前者便宜。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愿赌服输 李少将是个狗迷,偏巧高政委从小就爱弄猫逗狗,两人的业余爱好撞车了。 前段时间,李少将托人从西藏费了老鼻子劲寻摸了一条据说是纯种藏獒的幼崽,将高炮同志馋得眼睛发红,几次出高价欲购买,老李都没舍得割爱,这次高炮同志借题发挥,一定要老李押上那条藏獒幼崽才肯罢休。 李少将一开始也有些犹豫,但架不住高炮同志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出言刺激,再加上他一辈子从来不信邪不信神鬼,根本就不信有人能让自己好端端地倒退着走,最后把心一横,就答应了高政委的赌局,押上了自己的心肝宝贝。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立了字据,请了公证人,下面就看虎引风表演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不带眨巴的,就看被高政委吹得天花乱坠的所谓小老弟究竟是何方神圣,真的会有那么大的法力? 虎引风被高赟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只得按照高老二的意思玩一把。 李少将也是个人精,对虎引风和高老二说:“慢着,当着老少弟兄的面,咱可得把话说清楚,这位虎兄弟可不许用手拉我,必须保持和我的接触距离,只能用高政委所说的超能力,让我自动从房门边退着回到屋里来,其他的不算。我只要把脚跨出这个房门,就算你们输了。” 虎引风淡淡一笑:“好,就按照李将军说得来。” “那好,我开始走了,只要我一走出这间屋子,那辆轿车可就归我老李了,说话算话,不许反悔的。” 高赟笑道:“你这个老李,我姓高的啥时候欠过你帐了,你甭废话,就大胆走,马上那只藏獒就姓高了,哈哈哈哈。” 话是这么说,但看到李少将真的迈腿要走,高炮脸上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 今天他这事办得有些不地道,事前也不和虎引风打个招呼,也不征询一下虎引风的意见,自作主张,满嘴跑舌头。会看病不见得会做法,你怎么就知道虎引风就能用气功控制人呢? 高老二也是看电视上吹牛的太多,那几年中国刮起气功热,什么气功治病,气功美容,气功长生,甚至气功透视,气功打人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出来了。 高炮见虎引风给自己老子治病的手法好像就是用的气功,还真的把他当成一个深藏不露的气功大师,当下想提虎引风吹嘘吹嘘,没人接茬也就罢了。 不想有个不开眼的,偏偏和他顶上了牛,高老二也是顺杆爬,结果弄假成真,真搞成一场赌注几十万的赌博。他现在并不清楚虎引风的真实能力,所以见李少将玩真的了,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二十万的轿车可不是辆自行车,高老二的钱再多,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白白送人也有些郁闷,最让他担心的是,万一自己牛皮真的吹炸了,虎引风做不到自己说的,这面子可就丢大了,以后自己再吹什么,也会被人当成笑柄。 就在高炮同志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的急脾气和大舌头的同时,李少将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三步,这时候离门口的距离最多再有五步的距离。 虎引风不敢再多想,立马打开内眼,将散魂裂魄鞭放了出来。 现在的他通过不断锻炼,已经可以将灵气放射到十米左右远的距离,从他现在站着的位置到门口,至多也就有七米左右的距离,所以完全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他根本不需要移动位置就能将李少将的七魄牢牢控制,让其动弹不得。 就在这一刹那,李少将突然加快速度,几乎以小跑的速度冲向办公室大门,他的算盘是,不论你以什么样的方式,我一口气冲出去,你们就算输了。 老李的突然加速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谁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高炮心里也一沉,心说,完蛋了,这个老狐狸,居然还有这一手。 然后就在大家吃惊的时候,李少将的右腿刚刚抬起准备跨出门槛,突然,两腿一麻,全身的劲头一下子松懈下来,好像被人点中了麻穴,又像被人抽去了脊柱,浑身不由自己。 李少将心头一凉,再次提劲准备往外冲,然而两条腿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不但不能前进半分,反而开始慢慢后退,好像有人抱住自己的小腿拼命往后拉一样。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傻了眼,有几个已经在小声议论:“老李怎么了,怎么不往外冲反而往后倒了?” “他不是故意的吧?” “故意个屁,那条小狗我也见过,老李当成自己的命根子,怎么会白白送人,你没看他脸上的汗都下来了吗?” “哎,别说,还真邪门了,老李不像是做戏,这个年轻人果然有两下子。” 这时候,最兴奋的人莫过于高老二了,刚才李少将一条腿抬起准备跨栏的那一刹那,差点把高老二给吓死。 现在眼瞅着李少将浑身不自在地直往后退,眼看就退到出发点了,把高炮同志兴奋地就差跳起来了,嘴里还给李少将喊着号子:“一二一,一二一,倒得好,再来一个,一二一。” 号子声传到李少将的耳朵里,气得他差点吐血,心中暗恨,高老二啊高老二,你可真TM 太损了,还给我喊号子,这不是看玩猴吗。 然而,生气归生气,两条腿却好像根本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眨眼间就从门口退到出发点了。忽然,加在双腿上的那股力量一松,李少将下肢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苍白。 哗啦一下,屋里的人全围了上来,将李少将从地上扶起来,搀到沙发上坐下,七嘴八舌乱问,刚才究竟怎么回事,都冲到门口了,怎么不加把劲冲出去,咋又退回来了呢? 李少将一脸苦瓜相,自己何尝不想走出去,奈何两条腿那会根本不听自己指挥,有什么办法。这时候也明白过来,自己今个栽了,那年轻人的确不同凡响,自己门缝看人,把人家看扁了。 高赟也走了过来,拉住李少将的手,笑嘻嘻地说:“老李,承让承认,晚上这顿客就不让你请了,我来请,不过,那条狗咱可是说好的,你不能反悔。” 得了便宜卖乖,一席话把李少将又气得两眼发黑,也不搭理自己这位不靠谱的上司,却摆手让虎引风过来。 虎引风淡淡一笑,走到沙发前,没等李少将开口,虎引风却首先说话了:“李将军,对不起,小子刚才给你开了个玩笑,请不要介意。 不过,你也不算吃亏,你右腿的风湿性关节炎我已经给你治好了,从今往后再不会受关节疼痛之苦,你站起来走走看。” 什么,刚才还一脸沮丧的李少将一听这话,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相信地来回走了几趟,哎,别说,右腿关节处那股麻麻木木酸酸疼疼的感觉还真的没有了,感觉十分轻松。 李少将也不顾众人在场,竟不自觉地原地跳了几下,一点也不疼了,十分舒服,哎呀,神了,困扰了自己十几年的老关节真的好了,神了,真的神了。 李少将也忘记了输狗之痛了,一把抓住虎引风的手,激动地直摇晃:“老弟,哥哥服你了,心服口服,外带佩服,别说了,今儿个我输得高兴,输得服气,晚饭我请,那条藏獒我也给高政委抱过来,老弟,你真是神人哪!” 这一下更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顿时房间里就炸开了锅。所有都围着虎引风问长问短,还有要求虎引风给自己也看看腰酸腿疼的,搞得虎引风哭笑不得。 高老二更是兴奋,摆着桌子咋呼:“各位,各位,静一静,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大家不要着急,这位是我介绍给大家认识的小老弟,咱们今后相处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你们不要都围着我的这位小老弟。 还有,刚才这事到此为止,出了门谁也不许长舌头,我把众位兄弟招来,就是不见外,谁要是到外面乱传瞎讲,被我查出来,别怪高某人不讲交情。这种事你们也知道,不宜宣传,懂不懂。” 高赟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把虎引风气得牙疼,你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就差到大街上吆喝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不过,虎引风也小看这位高炮同志了,事实证明,后来这批人果然没有一个人敢到外面说半个字,这件事就是在小圈子里知晓,由此可见,高老二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晚上八点,在一家极其私密的私人会所,由高赟政委做东,请十几位圈子内的好友吃饭,当然,最尊贵的客人就是虎引风,已经被大家众星捧月一般让在了贵宾的席位上。 一开始虎引风说什么也不敢在这群半截老头面前托大,最小的少将,最大的已经是上将,自己算什么,充其量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罢了,不能给你点颜色就开染缸店。 虎引风一向信奉低调做人沉默是金的人生信条,可是命运不由己,步步都被人逼着赶鸭子上架,走到今天也不是他能掌握的。 尽管不擅饮酒,可是架不住高赟一帮子人你让我让。 无奈之下,虎引风只得放出七百里这个作弊器,让它先把酒水里的精华吸取,剩下的就是一杯白水,反正这群人也不懂得阴阳之术,睁眼看不见大肥猫正美滋滋地吸个不亦悦乎。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见识赌石 至于虎引风,再打开内眼的时候稍微注意些,别人还是不大可能发现他的秘密的,就这样,一杯接一杯,一连干了三斤茅台,将那群自诩酒中仙的将军们都看得眼睛发直。 这小伙子,不但法力高强,还能吃能喝,乖乖,就这三斤白酒,换上一般人早就不省人事了,人家没事人一般,照旧来者不拒,高老二到底在哪里寻摸来的这个牛人? 吃喝已毕,高赟已有三分醉意,他今个是真高兴,老爹的病情大为减轻,老哥的仕途前景光明,自己的官职还得见长,这小兄弟,人老实,不张狂,本事还大,关键时刻还能给自己张面子。 高炮同志现在看虎引风,哪只眼睛看哪只眼睛喜欢,早就不舍得放人了。艹,拼着和李达那小子翻脸,这人我是肯定不会送回去了,爱咋咋的,有本事你来跟我抢?老子就耍一回赖,你看着瞧吧。 高老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傍晚吃饭的时候,等得实在有些心焦的李达局长忍不住给高炮同志打了个电话,问什么时候能将自己的人送回去。 高炮同志一句话差点把李局长憋死:“李老弟,哥正想给你商量这事呢,这小伙子我看着顺眼,想留下来在部队培养,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放人,说个数字,我马上给你打到账户上去。” 李达气得直翻白眼,可还真拿高家老二没办法,这老小子,软硬刁憨精,一溜鬼吹灯,红脸黑脸一起来,没羞没臊,死缠烂打,李达还真有些怕他耍横不讲理。 知道自己与高赟说不清楚,只得搬动自己的上级,直接与高斌对话。高大部长都是要进中枢的人了,总不好意思扣住客人不放吧。 李达打定主意,只要虎引风回来,这辈子都不会再让高老二见到他了,藏也得把虎引风藏起来,和这号人,没法沟通。 吃饱喝足后,高赟玩性未退,拉着虎引风,叫上那帮子将军哥们就到自己家中赌石头。这是高老二最近几年才爱上的游戏,他听说云南那一片有赌石的,就是根据一块块石头的表皮症状来判断哪块石头里有翡翠。 据说有人用百把几十元买了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因为赌准了,转眼就卖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高价,甚至有人赌赢过价值数千万甚至上亿的翡翠原石,一夜就成亿万富翁,这样的诱惑无人能敌,可谓一本万利,所以吸引了大批赌石商人疯狂参赌。 当然,赌石场向来报喜不报忧,一人发财,百人破产,更多人只是跟风赌石,对翡翠并无太深的研究,输得连裤子都当掉,甚至跳楼自尽的也不是没有。 高赟对翡翠没什么研究,他好的就是赌博,一块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石头,转眼间成为超级宝贝,或者一块价值不菲的原石,转眼间变成垃圾,高老二玩得就是一种心跳的感觉。 但限于身份,高赟不方便亲自出头去赌石场玩刺激,就想办法让手下一帮人去购买原石,而且他规定,只准购买价格在一千元以下的原石,高了不要。 为什么?高政委不在乎原石赌涨后的那点钱,高家几十年的家底,有的是银子,他就想随时看看自己的运气如何。 为此,还专门弄了一个大型地下室,放置大大小小数百块从不同渠道买来的翡翠原石,隔三岔五就拉上一帮子亲信到地下室去赌石,每人选一块,当场解石验证,谁的眼力好,谁的眼里差,一目了然。赌赢的要请客,就是图个一乐。 为了能让游戏尽兴,高赟还专门聘请了一个职业解石师现场解石,一个玉石专家现场评估价值。 当然,高政委这些石头也不是自己花钱,自然有一帮上杆子巴结领导的,不是自己信任的人,你就是拿着块真翡翠,高政委也看不上眼。 一块石头几百元,几百块石头充其量也不过几十万元,讨领导一个欢心,比送大礼都强,所以高政委的地下室里从来不缺这玩意。 这一次,高老二又高兴了,拉着虎引风和手下人又来到地下赌石场挑石头赌一个刺激。 不过,高政委有言在先,石头随便挑,每人每次挑选一块,不论大小,要上交1000元购买费,咱得保本不是。赌赢了这块翡翠就归购买人了,赌输了活该。 1000元在这些将军眼里不过是毛毛雨,还能玩出刺激,所以在高氏小圈子里十分受欢迎,每当高赟邀请哥们赌石的时候,来得人都特别齐。 只不过,1000元以下的翡翠原石的确宝贝不多,有时候连续解开几十块石头,都没能碰上一块里面有翡翠的。 高老二手气最好的一次是去年秋天,他挑选的一块拳头大的原石解出了冰种豆青色翡翠,算是中等档玉石了,玉石评估师给出三十万的估价,兴奋得高老二一连请了三天的客。 其他人也曾经赌赢过一些石头,但总的来说,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什么奇迹,大家也就抱着买彩票的心理,陪高政委玩个高兴而已。 虎引风第一次走进了高政委住的四合院,眼睛都不够看的。 乖乖,真够阔绰的,两进两出的院子,造型别致的假山,话说在京都,能住上这种房子的可不是太多。特别最近几年老城改造速度加快,像四合院一类的住所,不是说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赌石的地下室就在后面一进院子的西头,是高政委特意让人改造的。 地下室通风设施很好,还装有空掉,周围半圈子真皮沙发,一个小角落里放着一整套解石用的砂轮等设备,地下室半截地面放满了大大小小颜色不同的几百块石头,总的来说个头都不大,大的不过像个皮球,小的只有鸡蛋那么大。 看得虎引风十分好奇。只是虎引风想不通这些表面上平淡无奇的石头怎么就能解出来价格不菲的翡翠宝? 众人坐定,解石师和玉石评估师都提前到了现场,就等着给这一帮子老头服务了。 虎引风是其中唯一的年轻人,也是第一次走进这个私密地点的人,这让解石师和玉石评估师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心中很纳闷一项选人严谨的高政委这回怎么放进来一个毛头小子。 根据高老二的规定,先交钱,后挑货。亲兄弟明算账嘛,不是因为咱们关系好坏了江湖规矩,每人一千大洋,多了不要,少了不行。 众人也都知道高炮的脾气,所以也没人和他争执,不就是一千块钱嘛,还不够一瓶洋酒钱。十几个人自动交钱,高赟亲自管账,煞有介事地记载:XXX一千元,XXX一千元…… 看得虎引风有些好笑。要不是这一天来高赟拉着自己东转西转,还真看不出这个在别人面前威风凛凛颇有派头的中将私下里竟是个活宝一般的人物。 最后轮到虎引风交钱,他刚要掏钱,被高赟一把拦住了。 “慢,老弟,你要掏钱就是打老哥我的脸,你帮了高家那么大的忙,不要说一块破石头,就是十块,一百块,一千块,老弟爱什么时候来玩就什么时候来玩,你的钱全免了,要是解出来翡翠,就送给老弟拿去玩。” 高赟是个明白人,今天就是主要陪着虎引风玩个高兴,怎么可能要他的钱,高老二的心中还一直在琢磨,还送给虎引风一点什么,或者给他谋个什么职位,来表达自己和哥哥的感激之情。 这念想要是让李达知道了,掐死他的心都有。 无论虎引风怎么解释,高老二坚决不收虎引风的钱,虎引风也没办法。 周围这些将军们也看出来了,这个姓虎的年轻人对高家有大功,高赟这是刻意还人情来了,所以也乐得送顺水人情,纷纷劝虎引风不必介意,来玩就玩个痛快好了。 那个输掉了藏獒幼崽的李少将现在还有些心里不平衡,对虎引风恨恨地说:“老弟,高老二有的是银子,现在身家亿万,还在乎你那点钱?挑,不挑白不挑,以后天天来挑石头解着玩,心疼死他。” 一席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 高赟也是个欢脾气,私下里和这群心腹打得火热,也没大没小,知道李少将还对自己赢了他的藏獒耿耿于怀,出言打趣道:“老李,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就是一条小狗么,至于么。 赶明儿我给你弄条大丹狗来,个头保证比你输给我的那个要大,如何?”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说说笑笑之间,已经有人开始挑拣石头了,有的看色,有的看皮,有的看花纹,还有的看裂绺。 别说,赌石时间长了,这群将军们也各自有各自的心得经验,讲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赌石界的行家里手,还有人为此争得脸红脖子粗,现场一片热闹,着实有趣。 虎引风不懂这个,对赌石兴趣也不大,但高赟诚心结交自己,不忍拂了他的颜面,上前也去挑石头,不过就是跟着凑个数而已。 当他站在一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石头堆边的时候,还真有些眼花缭乱,不知道如何下手为好。 看有些人已经挑好了原石,坐回真皮沙发上等待统一解石,虎引风只得弯下腰去,打开内眼,想看看这堆石头有没有什么特点,然后随便捡块石头凑数。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西瓜翡翠 就在这时,头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老大,老大,左边那块黑皮的圆形石头有戏,赶快。” 虎引风心中一惊,眼睛随即定在了手左边一块黑不溜秋的圆形石块上面。 这是一块比皮球略小些的黑色石头,表面毫无光彩,一点也不起眼。在一堆有着各种表现的原石里面,这是一个不被人看好的石头。 刚才虎引风也看到了这块石头,而且还看见有几个人在旁边挑拣石头的时候,这块石头还被扒拉到一边,说明没有人看好这块石头。 现在七白狸让自己去捡这块石头,虎引风有些拿不定主意。“你确定那块石头里面有翡翠?” “嘿嘿,你等会就知道了。”大肥猫卖了一个关子,没有继续解释。 虎引风有些疑惑地拿起这块石头仔细观察,并试探性地将眼中的散魂裂魄鞭放射出去,只感觉一片浓浓的绿意在眼前荡漾开来,给人一种心动神摇的迷幻感觉。 艹,真的有翡翠,不然咋会这么绿?虎引风尽管并不懂得玉石,但还是知道一些皮毛的,这灵目之中的满眼浓绿,不是翡翠又是什么。 当虎引风走回沙发的时候,基本上挑拣石头的程序也都结束了。 十几位将军依次走到解石师面前,将自己挑选的宝贝递过去,一个个兴致勃勃地看他如何解石,以及赌一赌自己的眼力如何。 一块块石头解石师先擦皮,后开窗,最后放在砂轮上切开,基本上都是先激动,后失望,十几块石头解开,除了有两个人挑选的石头打开后稍微有些绿意以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垃圾,打开后一片白粉,连个屁的翡翠也没见到。 高老二精挑细选的所谓的宝贝最后也被证明是块废料,气得他大骂那些原石商人统统都是奸商,逮住一个个都该枪毙。 最后,只剩下虎引风挑选的那块黑不溜秋的圆疙瘩还抱在手中,高赟走过来,笑着说:“老弟,我看你挑了个什么宝贝。”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我也不懂这个,随便找了一块,高政委看看有点戏不?” 高赟接过虎引风挑选的翡翠原石,拿在手中左看右看,半天没看出眉目来,感情这位也是个半吊子,什么翡翠理论,全都是吹牛,就是碰点子吃糖,瞎猫抓死耗子,全凭运气而已。 其他几位将军也凑过来看热闹,一见是块黑不溜秋毫无成色的石头,纷纷摇了摇头,又坐回沙发继续聊天,看来并不看好这块石料。 虎引风也没当回事,反正自己就是来凑个乐子的,随手将这块黑石头递给了解石师。 因为这里的原石基本上个头都不大,为了怕切坏宝贝,解石师一般都是先擦,擦不出色再开窗,开窗还没有什么戏基本上这块石头就很难有好东西了,最后上刀切开,让赌石者彻底死心,断了念想了事,程序基本上都是如此。 对虎引风这块石头也是如此,解石师先用粗砂小心擦掉石皮,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红翡绿翠。 通常的情况下,高老二这里的所谓翡翠原石就是个乐子,主要供这群将军开心取乐的,十天半月也难能碰上一块稍微看得上眼的料子。 那位玉石评估师更是闲得蛋疼,来这里主要的工作就是喝茶,一般用不到他出头,游戏就结束了。不过,这不耽误人家每来一趟就赚取五百元的辛苦费,所以,他还是很喜欢来这里陪十几位将军聊天解闷的。 解石师擦着擦着,突然“咦”了一声,原本平平静静的脸色突然郑重起来,这让一群东拉西扯的将军们突然感觉有了异样。 “怎么,小王,这块石头有料?”高赟耳朵很尖,听到了解石师的诧异声,急忙站起身来,来到解石机旁,看那个叫小王的解石师解石。 果然,在强烈的灯光下,一片浓绿出现在众人眼前。 “哎呀,出绿了,出绿了,真没想到,这还真是块翡翠啊。” “这么好的色彩从来没见过啊,说不定能值大价钱。” “这块石头刚才我也看见了,被我一把扒拉到边上去了,真是有眼无珠啊。” 随着解石师的动作越来越快,地下室内鸦雀无声,喘气的声音却越来越粗重,每个人的眼睛都开始发直,像梦魇一般。 解石师手中呈现出一个碧绿的圆球,上面的颜色浓淡不等,呈长条纹状,看得人人心动神摇。 “翡翠西瓜,靠,翡翠西瓜,这就是传说中的翡翠西瓜啊。”不知道是谁首先叫出声来。 高老二一把将那块圆圆的翡翠疙瘩抢过来,放在灯光下仔细打量,眼睛中充满了惊喜,连声音都变调了:“真的是翡翠……西瓜,老唐,你过来看看,是不是翡翠西瓜?” 老唐就是玉石评估师,一直以来数他的工作最轻松,因为这几个月来基本上就没有人解出来像样的翡翠,是以唐老师也是乐得清闲。 现在他被一群将军给挤到了一边,连看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急得团团转,听见高赟叫自己,急忙寻了条缝隙钻进去,第一眼就惊呆了。 将那团翡翠小心翼翼接到手中,资深玉石评估师老唐的脸像是被人用刀子戳了一下,每一条肌肉都在颤抖,每一根胡子都在抖动。 半晌,他的眼睛终于努力地从手中的翡翠上面移开,用力咽下一口唾沫,用好像怕被人听到的声音小声说: “高政委,这就是传说中的翡翠西瓜,不过,这和慈禧墓中的翡翠西瓜不一样,这个分量更足,颜色也更正,稍加雕琢就是一件国宝。” “能值多少钱?”人群中终于还是有人问出了这个听上去很俗实际上最令人纠结的问题。 “多少钱?”玉石评估师老唐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脸上露出说不清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有钱你也得有地方去买不是,这东西,无价。” “那总得有个价格吧,就算是国宝,国外的拍卖行不也拍卖过吗?” 问话的人不死心,总想弄清楚这个翡翠西瓜究竟价值几何,不然恐怕他这一夜都会睡不好觉,其实不光是他,这个屋子所有的人,除了老唐,恐怕都是这种心情,再好的东西也得有价不是。 老唐终于稳定了情绪,长叹一口气,对围着自己的将军们说:“一定要给这东西一个价格的话,往保守了说,三到五亿,如果能拿到国外拍卖行进行拍卖,我估计十亿人民币恐怕都是保守数字。” 这么多,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将军在听到这个数字后都一阵惊呼,有两位年龄大一些的将军不敢再看,怕心脏受不了,直接坐到沙发上喘气去了。 玉石评估师老唐托着这个翡翠西瓜,走到虎引风跟前,说:“先生,这是你挑选的石头,恭喜你。” 虎引风双手接过这个沉甸甸的绿色石块,到现在脑子还有些没有转过弯来,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亿万的代名词,呵呵,自己一个穷小子,一眨眼的时间就成了亿万富翁,虎引风着实没办法很平静地消化掉这个事实。 看着周围人满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虎引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候,高赟已经走过来,面带微笑,拉着虎引风的一只手,说:“小老弟,你是个福星,你的到来将给我们全体人都带来福气,恭喜你了。” 虎引风的大脑在超高速地运转,一个潜意识里的声音在告诉他,要马上果断地采取措施。 虎引风突然从幸福的梦幻中清醒过来,将那块众人焦点的翡翠西瓜递到高赟手上,说:“高政委,谢谢你,不过,这块翡翠我不能要,这是你们高家的财产。” 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将价值十亿的国宝往外推,这孩子的脑子是不是被雷击了? 高赟也没想到虎引风会来这一手,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诺,虎引风挑拣翡翠原石的钱免费,但选中的东西还归虎引风,怎么可能当众反悔。 尽管刚才高老二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自家的宝贝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的囊中物,且价值不菲,要说不心疼那不现实,他高老二又不是圣人。 别人都看着眼热,更何况这石头本来就是高老二自己的。 高家虽然不差钱,但十亿元人民币的数字也基本上和他全家目前的全部身家持平了,高赟要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自己一个堂堂的中将,这点气度都拿不出来,将来怎么服人。所以尽管心里有些别扭,还是祝贺虎引风的运气好。 虎引风见大家都很诧异,解释说:“各位将军,小子无德无能,绝不敢受此大礼。虽然高将军说过免费的话,但那要看是什么事,如果解出来的石头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石,也就罢了,但这是国宝,就不能以常理来论了。 我没有拿钱买石头,也就没有资格拥有这么贵重的奖品。再说,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年轻人,本来没有什么事情,还能过上稳稳当当的日子,要是被别人知道家里有这么个东西,这辈子都别想安生。呵呵,这是国宝,属于国家,我个人不能贪心。 所以,还是还给高将军,将来代我捐出去,或者做成真正的翡翠西瓜,给高老爷子祝寿,也算是晚辈对老人家的一点心意吧,请高将军务必收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条件交换 “啪啪啪啪”,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掌来,接着,地下室里掌声一片,人们纷纷交口称赞这个年轻人胸怀宽广,将来必成大器。 高赟的脸色更是红成一片,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贵重的宝贝转了一圈居然又落到高家手里。 这也就是虎引风,要是换成这里的其他将军走了狗屎运,捡了这个翡翠西瓜,十有**不会这样做的,尽管大家也想巴结高家,但这不是千八百万的礼物,十亿,十亿啊,几辈人能赚到这么多? 大不了老子退役不干了,不当这个官了,你高家也不能把我怎么着。有了钱到哪里不是吃喝玩乐,一个翡翠西瓜就能让我子子孙孙都过上好日子,我还争个球! 高赟又推辞一阵,见虎引风是真心不要这翡翠西瓜了,这才高高兴兴收下这件不菲的礼品,当即宣布,请客,严重请客,大家说要请多少桌客都成,地下室又是一阵喧闹。 不提这帮子将军,单说高家现任掌门高斌,在第一时间就接到弟弟高赟打来的保密电话,将今天晚上发生在地下室里的一幕全说了一遍。高斌一开始也是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 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弟好吃好喝好玩,虽然在军中身居高位,一有空就拉上一帮子心腹将军吃喝赌石,但好在高老二做事有分寸,没有出过什么事,也没有闹出过不愉快,所以高斌也懒得管自家老二的闲事。 高赟赌石的事高斌也知道,高赟还曾叫上哥哥到自己的地下室赌石场参观,高斌笑笑不以为然,玩了两三年也没见高赟赢过多少了不起的彩头,纯碎就是找个乐子。 就有一次赌出个价值几十万的翡翠原石,乐得高老二在大哥面前显摆过好几次,听得高斌直摇头。 万万没想到,这个叫虎引风的年轻人一出手就捡了个翡翠西瓜,价值十亿元之巨. 更让高斌感到有些震惊的是,按照老二的说法,那年轻人连眼皮都没有眨,转手就送回了国宝级奖品,这种气魄绝非常人能拥有,就拿自己的弟弟高赟来说,高斌可以肯定他做不到,自己能否做到,都要打个问号。 短短二十四小时之内,这个姓虎的小伙子数次有大恩于高家,高斌不能再平静下去了。 就在高赟打电话告诉喜讯之前,中央一位大佬级人物给高斌打电话询问,高家是不是请了一位姓虎的X局侦查员做客,如果事情办完了的话,看看能不能让虎同志先回去,李达局长还等着他安排工作。 高斌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自己那个有些任性的弟弟扣着虎引风不放,李达急了,又不敢公开和高家叫板,只得搬出自己的靠山通融。 说句实话,高斌现在确实喜欢虎引风,不愿意放他走,这也是他对弟弟扣人睁一眼闭一眼的心理原因。 一则他看出来了,这小伙子身怀绝技,有他在,老爹三两年之内可保无碍,自己进入中枢的愿望基本上能落实。 二则,这个小伙子为人低调,忠厚,正是自己需要的人才,将来稍加历练,就能独当一面。 现在高家缺少的就是这种忠心耿耿的干将式人才,好容易发现一个,高斌实在不想就此错过。但是,不管怎么说,虎引风毕竟是X局的人,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之说。 从目前李达追着屁股要人的情形来看,X局估计是绝不会放走虎引风的,否则就没必要表现得这么没耐性了。 估计高家要不放人,李达会一直闹下去,这话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放了吧,实在舍不得。 思来想去,高斌决定妥协,和李达做一笔交易。 按说这样的事情不应该高家掌门亲自出面,但老爷子的辈分太高,抬出来不合适,弟弟的脾气不行,高斌怕他三言两语说崩了,到时候双方就不好再谈了。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出马一趟,谁让那小子如此优秀呢,伯乐不常有,千里马也不常有,好容易邂逅一匹,高斌可不想白白便宜了人家。 于是打电话告诉高赟,明天上午将虎引风送回X局。 高赟一听就不乐意了:“大哥,你疯了,这样的人咱不留,将来上哪儿再找第二个去?” 高斌平静地说:“再好也是人家的人,你好意思扣着不放,让全北京的人都戳咱们的脊梁骨?”一句话呛得高炮同志哑口无言。 见弟弟不说话,高斌继续开导:“现在还不能用强,先好好与对方商量,商量不成再说。 虎引风已经有了去意,这不是咱们挑唆的,是人家自己原本就有的意思。如果答应和李达做笔交易,我想,李达还不至于这么不开窍吧?” 不过,高斌没有直接与李达打电话,而是与李达背后的大佬靠山协商,大意是高家可以帮忙劝说虎引风留在X局不退出,作为回报,第一,X局从此不能再像对待普通侦查员那样对待虎引风,虎引风的身份由普通组员升级为自由人。 所谓自由人,就是平时不随大部队活动,不受普通纪律约束,只在关键时候出手帮忙,这样虎引风就能腾出时间打理自己的事,不至于一天到晚被公事连累,这也是高斌照顾虎引风的一个方面。 第二,虎引风作为高家的客人,可以随时接受高家的邀请,除特殊原因并征得高氏同意外,X局不得干涉虎引风与高氏的交好。 作为回报,高氏承诺绝不干涉X局的任何正常业务活动,并在适当的时候对X局的工作给予便利和支持。 这个方案的核心就是将虎引风从X局完全属员的身份中半解放出来,使其成为X局与高氏共同使用的人员,这也是高斌在不引起政治风波前提下所能想到的最稳妥的解决办法了。 李达背后的那位政坛大佬只是X局一个政治靠山,其实对X局的具体业务并不十分了解。 不过,他实在不想为了一个普通组员与高氏闹不愉快,当下就同意了这种妥协,并将自己的最终决定通知了李达。 李达尽管十分不乐意,奈何他也承担不起同时得罪高氏和自己靠山的双重后果,最后只得悻悻作罢。 至于虎引风这边,高斌专门找他谈话,大意就是要从国家高度出发看问题,不能因为个人私事就将民族、国家利益全部置之脑后,而且,有一个强有力的组织做后盾,将来你办事也会便利许多。 特别高斌为虎引风争取到一个自由人的身份,基本上也算解除了虎引风的后顾之忧,以后除了很关键的场合,虎引风完全可以不参与黑洞的日常事务。 虎引风也是个明白人,知道X局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现在能争取的结果已经是高氏力挺的结果,否则,自己完全退出的想法全部会沦为幻想。 第二天,高赟亲自带着虎引风来到李达办公室,办理工作交接手续。 自由人和一般工作人员不一样,平时基本上不用出现,只在关键时候出手相助X局的工作就行了,这个身份其实非常尊贵,若非全能型超级人才并和一把手私交甚好的话,基本上不用考虑这种待遇,连刀子都没有提出申请的资格,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为了工作方便,虎引风名义上还是黑洞九号,但已经无须再参与黑洞的日常业务,当然也不用再接受刀子的直接领导了。 不过,如果虎引风自己愿意,他随时可以返回老班组参加工作,这一切都看他的心情和工作需要来定,因此,自由人的活动空间十分大,这也是自由人这一称呼的由来。 刀子万万没想到弄来弄去竟然是这种结果,他打心眼里不希望虎引风脱离自己的管辖,但这两天他也已经看出来,不要说自己,连李达局长都无法完全控制事态的发展的方向。 虎引风最终没有彻底脱离X局已经是各方力量妥协的结果,这个以前在自己眼中人畜无害老实本分的组员一刹那间风云际会,让那么多政坛大佬参与进来,实在是让刀子和司处长始料未及的。 不过体制内的事就这样,人随枉法草随风,官大一级压死人,刀子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悻悻而回。 虎引风见刀子组长一脸不舍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没办法,因为他有自己的重要事情要做,不能像黑洞小组的其他组员一样活得那样潇洒,尽管心中不忍,也只能握手话别。 李达给虎引风一个专业手机和一个特别联系号码,告诉他一旦这个号码联系到他,就是黑洞出了大问题,希望他能尽快赶去相助。平时,X局是不会随便麻烦自由人的,否则,这个称呼就没有意义了。 办完了这一切交接手续,高老二又拉着虎引风回到了家中,现在的高赟,恨不得让虎引风天天跟着自己,他是一刻也不愿意虎引风离开。 李达看在眼里,恨得牙根直痒痒。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京都安家 高氏昆仲和已经清醒过来的高老爷子经过密商,决定在北京城靠近高家大院的地方买下一幢两进两出的四合院,经过精装修,配齐一切必须的生活用品,包括豪华轿车等高端生活用具,并长期雇佣两个保姆,四个安保门卫,将虎引风安顿下来,所有的开销都从高家支出。 之所以要买一幢大院子,是因为虎引风的父母还在乡下,要把他们都接到京都来,享受几天清福。 所有这些办下来,高老二花了不下于两千万人民币,当然,这点小钱和虎引风回赠给他的那个翡翠西瓜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就这高赟还觉得不过瘾,又在卫戍区司令部师以上首长住宅区给虎引风挑出一套上好的房子,专门供虎引风到部队的时候落脚。 一开始有人不知道高政委到底是给谁挑房子,还值得他亲自跑过来挑选,到后来有圈子内的人私下里透露,是高政委的一个小弟要住,议论的声音这才渐渐平息。 部队的效率就是高,更何况这又是高政委亲自督导的事,不到半个月,四合院大门的钥匙就交到了虎引风的手里。 虎引风开始说什么也不愿意要,最后高炮同志急眼了,说要不接收就把那个翡翠西瓜还给你得了,虎引风没办法,只得接下了钥匙,住进了四合院。 在北京城有了自己的家,虎引风终于能清净一会了,脑子里也开始整理自己这段时间所经历的种种。 想到澳门林文卓老爷子被人绑架的事,虎引风打了个寒战,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既然林老爷子那么大的家业,那么多保镖都没能够保证万无一失,自己在乡下的父母万一被人盯上,虎引风不敢往下多想了。 虎引风真的很想把父母接到北京来住,但这件事首先要回家一趟,和父亲母亲商量一下再说。想起了家,归心似箭,虎引风决定马上动身。 临走之前,虎引风和高赟打了个招呼,这老哥没事就让警卫员开车带着自己过来转悠一圈,要不就是邀请虎引风过去吃饭,搞得虎引风都有些烦了。 高赟也看出虎引风想办点自己的事情,憋着几天没来,不过每天都是至少要打两遍电话招呼的,虎引风也没办法。不过,家里装了电话,虎引风倒是和外面联系很方便了。 首先他和家里父母联系上了,问了一下近况,还好,父母的身体都不错。虎引风在电话中没有过多说最近发生的事,只是说最近自己可能有空,想回来家看看。虎继业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就在家眼巴巴地等着儿子了。 第二个电话,虎引风打给了李君华,了解一下君婉的情况。得知君婉已经回家了,病情完全得到了控制。但在景医生的安排之中,可能一月后要出国彻底治疗。 虎引风表示自己一定会在君婉出国治病之前去看她一趟,李君华说会告诉妹妹,等着虎引风的。挂上电话,虎引风发了一会呆,然后又摇了摇头。 第三个电话,虎引风打给了远在澳门的林文卓,林老爷子一听是虎引风的来电,情绪立刻来了,说那批珠宝已经出手了,货款随时可以打到虎引风的账号上。 虎引风给林文卓报了一个号码,林氏集团很快就汇来了货款。 不过让虎引风吃惊地是,林文卓汇来了整整两亿人民币,这可是远远超出当初他在香港给自己的估价。 虎引风打电话询问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这么多,林文卓笑着说,不多不多,两亿还卖少了,其中几枚彩钻的国际收购价格大幅度提高,所以最终售价当然要更高了一些。 不过虎引风还是不相信,他隐隐约约感到这是林氏父子在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两亿元的汇款中至少有一半是林氏的感谢费,不过林氏不承认,虎引风也就只好装糊涂了。 人与人相处就是这么回事,你掏出真心对待别人,别人自然也会掏出真心对待你,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如果虎引风不是伸手救了高老爷子一命,帮了高氏家族的大忙,根本不可能在北京城安安稳稳落脚,也不可能获得X局自由人身份,这会儿说不定又在哪里钻山沟呢。 不过,说到钻山沟,虎引风倒是有些怀念当初百虫谷钻树林的情形,想起了那个迄今也没有见过面的黑洞六号凤凰,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现在究竟在哪里。 而且,虎引风又想起镇雄的岩寨,还有那个地下室没有来得及带出的黄金和钞票,虎引风现在真的感觉有必要将那批东西弄回来了,长期留在那里,怕夜长梦多。 只是虎引风不想自己再回到那个有些别扭的地方了,他想起了高赟,在心中盘算要不要把这件事给这老哥说一声,他肯定会热心帮忙的。 但是仔细想了想,虎引风还是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太招摇,同时很可能引起别人的怀疑,既然自己对那个地下室摸得如此清楚,鬼才信上次自己进去没有顺一点东西出来。 特别当别人看到那已经空荡荡的几十个木格子之后会作何感想,虎引风苦笑着摇摇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缺钱。 第四个电话是打给市局房一梅副支队长的,没想到房一梅已经调动到省厅工作去了,虎引风又将电话打到省厅,终于和房一梅联系上了。 现在的房一梅,是省厅刑侦总队第一支队支队长,升了一级。 房一梅对虎引风能联系自己显然很意外,也很高兴,因为自从虎引风从易川县出来以后就再没见过房一梅。 想当初如果不是房一梅力荐自己,虎引风根本不可能和X局的黑洞小组发生瓜葛,当然也就没有今日的成就,论起来房一梅才是虎引风人生道路上的第一个伯乐,虎引风决定这次回家看望父母顺道去省厅也看看房一梅。 房一梅在电话中说:“小虎,我正准备找你呢,你要能早点来最好早点来,我有事请你帮忙。” 虎引风问什么事,房一梅说电话中说不清楚,你来了就知道了。 虎引风决定这两天就动身,不过动身之前,他找来了自家的安保队长散飞。 散飞和剩下的三名安保人员都是从京都卫戍区部队转业退伍的老兵,而且都是当年高赟信得过的技术尖子,为了确保虎引风的安全,高氏专门加强了对虎引风的安保力量。 高赟给四个安保人员定的工资是每人每月两千五百元,四人一共月工资一万元,这在2000年前后的北京,已经算是高收入了。 不过,虎引风可不是小气鬼,他住进四合院的第二天就召集来四个安保人员和两位保姆,规定,除高家给的工资外,四位安保人员每人每月再加辛苦费两千元,两位保姆每人每月另加辛苦费一千五百元,这个钱由虎引风自己出,这一下就让六位家政人员感激涕零,对虎引风死心塌地。 话说在当今社会,金钱还是收买人心最直接的利器。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虎引风不在乎这点银子。 其实,他不是为了自己考虑,就现在而言,能神不知鬼不觉就干掉虎引风的人已经为数寥寥,不被虎引风悄悄干掉就不错了,但虎引风要为父母的安全考虑,还要为未来妻子的安全考虑,这点钱花得还是很值。 不过,虎引风在见过高赟家中的地下室以后,也动了在自己家挖个地下室的念头,他把这个工作交给了散飞去办。 要求是在自己住的卧室下面挖一个大型的地下室,通风、光线、安全等等各方面条件都要过硬,花钱不怕,但一定要按照国际标准建造。 为此,虎引风给散飞留了足足伍拾万元人民币的改造费用,让散飞实报实销。如果不够,等自己回来再补。 散飞被自己这位尚未结婚的年轻老板的信任感动得五体投地,表示让虎引风放心,自己一定按照最新设计搞出一个让他满意的地下室来。 虎引风之所以要弄一个地下室,既是受了高赟家中地下赌石场的启发,同时又联想到镇雄支耶家中的地下藏宝室。 假如将来有一天,自己能将支耶剩下的金砖钞票运回北京,难不成放在床底下?那多不保险。存到银行里也不方便,太招摇。最好的办法就是学着支耶的办法,弄个地下室藏起来。方法虽然土豪了一些,但是实用。 如果不是支耶突然暴毙,自己真的很难找到林文卓老爷子和那间地下室呢。因此,虎引风觉得在家中弄个地下室还是很不错的选择,起码让人放心些。 临走之前,虎引风想带一些礼物,就到北京各大商场转了一圈,顺便给高贇说一声,自己想回老家一趟,让他不要再往北京的家中打电话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身不由己 话说高老二这段时间天天像发了魔障一般,一天不见虎引风的面,至少要往家中打三遍电话,还一再要求虎引风配上一个手机,以方便自己随时联系。 手机这玩意虎引风早就见过,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现代联系工具,感觉就像一根无形的绳子,随时攥在别人手里,无论啥时候,只要那端一拉,你就不得安宁。 自己想找什么人,只要打个电话就可以,但虎引风不喜欢随时随地被人牵着的感觉。 高贇听说虎引风要走,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停了停,对虎引风说:“老弟,走之前能不能到我家来一趟,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高老二发话了,虎引风不好意思不去,毕竟自己在北京的住处以及全套生活家具和家政服务人员都是高老二操心给弄得,虽然这些花费与自己赠给他的东西不能相提,但虎引风还是不敢这么比较,因为身份太悬殊。 像高氏家族这样的背景,不是说有钱就能巴结上的,虽然虎引风并不想刻意巴结高斌、高赟兄弟,即便对那位国宝级别的政坛大佬高老爷子,虎引风也只有尊敬的意思,而无刻意亲近的想法,但身不由己。 自从他参加工作以来,有太多的事情已经无法自己掌握,只能稀里糊涂地被人在后面推着走。 开车来到高老二的府邸,门外已经站着高赟的贴身秘书。 这段时间,这位秘书亲眼看见自己的老板对虎引风拉拢有加,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有着不可小觑的能量,所以一点架子也不敢端着,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高赟正在家中等着虎引风,他已经将虎引风要外出的信息告诉了大哥,并接到了高部长的秘密指示。 自从高山老爷子的身体奇迹般地康复,高层政坛开始了新一轮的秘密磋商,进行权力再分配。 本来,这次高斌进中枢的提议遭到了不少对立面的质疑和阻扰,但是,高老爷子精神一天比一天高涨,不仅让北京政治圈内保健医生们目瞪口呆,更让许多存心对高氏发起挑战的对手有些泄气。 最后,政权秘密磋商的结果是高部长年后进中枢已经基本成定局,剩下不过到了法定时间走个形式而已。 作为准中枢大佬,高部长已经不方便再亲自接待虎引风,不然会引起很多人的猜疑和联想,这是政坛大佬很忌讳的事,不过,有高老二这个传声筒,高家新掌门的任何指示都会不折不扣地落实。 高老二一见虎引风进来,笑呵呵地伸出肥胖的手,抓住了虎引风,连声说:“老弟,回老家看父母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看我什么也没有准备。” 对于高赟的热情,虎引风真的有些吃不消,这家伙的年龄比自己的父亲都大了一圈,一个劲抓住自己叫老弟,虎引风哭笑不得。 不过,高老二能放肆,虎引风可不敢胡来,无论正式场合还是私下场合,一律以高政委或者高将军称呼。 虎引风坐下,简单说了一下自己此行的用意,就是想回去看看父母,如果父母愿意的话,就接到北京生活。 高赟一拍大腿,连声说:“对啊,你现在在北京有家了,混得也不错,就该把爸爸妈妈接过来,享几天福,也算尽尽孝心。” 两人闲扯了一会,虎引风问:“高政委,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吧。” 高赟一拍巴掌,外面进来两个年轻人。 虎引风一看,有些傻眼,这两个小伙子,一样的身高,一样的服装,一样的肤色,一样的发型,一样的长相,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一看就是双胞胎。个头都在一米七五上下,小平头,黑西服,白皮肤单眼皮,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高赟指着虎引风说:“看见没,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虎先生,从现在开始往后,你们俩就跟着他,他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准讨价还价,不准问这问那。 虎先生就是你们的直接上司,你俩的军籍我给保留着,军衔也保留,工资上浮一级发放,私人有事情必须经过虎先生批准才成。 特殊时刻,就是自己牺牲也要保证虎先生的人身安全。话我可给你们说清楚了,要是虎先生少了一根汗毛,别说我高老二翻脸不认人。”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小伙子冲着高赟“啪”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过头来,冲着虎引风“啪”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嘴里同时喊道:“首长,请指示!” 吓得虎引风差点没从沙发上掉下去,愣愣地看着这对双胞胎,不知道高炮同志这又是搞得哪一出。 “呵呵,老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手下一对双胞胎兄弟,老家都是东北的,军事技术过硬,全是特务连的尖子,还有半年就要转业了。 我把他俩交给你,从今往后,就算是个跑腿的,你一个人来来往往不方便,万一碰上点什么麻烦,有个帮手总好些不是。 左边这位叫云森,是老大,右边这位叫云林,是老二,你看看怎么样?” 虎引风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高老二是打算把我监视起来?我要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么一堆拉风的双胞胎保镖,我岂不是成了靶子了,哥们想低调都不成,急忙说: “不不不不,高政委,用不着,我一个人能照顾自己,不需要组织上再为我操心了,再说,我的事情很多都是一个人去办更好一些,人多了反而不利,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个绝对不行,请您还是将这两位同志收回去。” 高赟呵呵一笑:“老弟,你是不是怀疑老哥不放心你,想在你身边安插钉子?” 高赟毕竟也是老江湖了,性格又直爽,一句话就将虎引风的担忧给说了出来,弄得虎引风面红耳赤:“不不不,高政委过虑了,实在是我不需要保镖,一个人来去随便,正好。” “呵呵,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告诉你,这俩兄弟,就是在全军,论体能论技术,综合得分也要稳进前十。除了航天飞机没开过,就没有他俩玩不转的东西。 老弟,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你可不要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能包打天下哟,哈哈哈哈,收下吧,这也是我大哥的意思,你既然是咱们高家的人,虽然目前只算半个,但我也要为你的安全操心。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是不是,如果你觉得他们俩在身边太招眼不方便,可以让他们离得远一些。 还有,忘了告诉你,云森的化妆技术可是拿过全军比赛冠军的,呵呵,你怕什么。工资暂时还由部队出,半年以后等正式转业了,我来负责。”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虎引风要是再坚持不要,那就表明和高氏有些离心离德,虽然虎引风并不想和任何政治势力结盟,但无奈别人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一份子,这份人情,他想不领都不行。 虎引风可不是个迂腐的人,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特别高赟那句“这也是我大哥的意思”,很清楚地就表明了,这是高家对他的照顾,当然,虎引风明白,这其实也是高家对他的一种控制。 想到这里,虎引风无奈地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既然高将军这么厚爱,我再推辞就有些不知趣了,人我收下了,替我谢谢高部长的美意,不知道高将军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高赟见虎引风答应了,非常满意,一摆手,让云氏兄弟先出去等候命令。 等云森云林出了房屋,高赟拿出一本支票递给虎引风,说:“老弟,你仓促出行,我也没有什么好礼物带着,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一本支票,每张金额最高可以开到十万,全国各大银行随时通兑通取,总共是一百张,路上你带着,也方便吃喝花销。” 虎引风急忙摆手:“啊不不不,高政委,这个不需要,真不需要,我有钱,用不着,您的好意我领了,钱真的用不着。” 高赟微微一笑:“你的钱有多少我心里有数,这和那些不搭界,你要不收就是看不起老哥,别磨叽了,以后跟我不用客气,不然我生气。 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别耽误正事。咱们的事和普通人不一样,如果因为其他原因没办成,那叫天命,咱们认了。 如果因为钱的原因没办成,死了都不甘心不闭眼,明白么?以后心疼什么都别心疼钱,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虎引风没办法,身在公门不由己,本来想跳出去体制,没想到不但没有跳出去,反而越陷越深,算了,接着吧,不要白不要,于是笑笑接过支票:“谢谢高将军。” “哎,这就对了。好了,老弟,我就不耽误你了,让云森云林开车,你们三人上路吧。 啊,上午老大来电话,让我提醒你一句,老弟,今后你办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过问,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只要不是公开杀人放火,你老哥我都摆得平,当然,我也知道,老弟你也不是那种人,咱们就是开个玩笑。 有一点,假如有其他人要你治病,特别京城政坛的人物找你办事,方便的话,最好通知我一声,好不好?” 虎引风心中一凛,马上说:“高将军,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再有这种事情,别说我不接,就算万不得已,也一定先征求您和高部长的意见。” “好,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老弟是个明白人,也是个实诚人。”高赟拍手大笑。 虎引风和他闲聊几句,就要告辞。 高赟让几个人吃了饭再走,虎引风借口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匆匆离开。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离京返乡 院子里早就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云森云林两人一边车门站着一个,正等着虎引风出来。虎引风和高赟握手告别,上车离去。 “首长,咱们去哪儿?”开车的云森请示虎引风。 虎引风笑了笑,说:“你看我像首长吗?” “这,这……”云森没想到这个被高政委礼遇有加的年轻人会这么问自己,当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呵呵,云森,你今年多大了?” “20岁。” 虎引风一听,比自己小一岁,于是说:“云森云林,我叫虎引风,比你们只大一岁,我也不是什么首长,甚至不是部队的人,从今往后你们不要再称呼我首长,就叫虎子就行了。” 云森一听急了,这哪行,临来的时候,高政委可是一遍又一遍吩咐过的,你们要保证这位特殊人物的安全,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保障。 虽然虎引风的真实身份他哥俩并不知道,但虎引风在高家所受的待遇可是亲眼看见了,那绝非一般人能比拟,甚至部队有些将军到了高家都显得非常拘束,要说这位年轻人没有背景和能量,打死云森云林也不会相信。 因此,虎引风的要求他们万万不敢答应。 在部队呆长了,遵守纪律,严明等级是必须课,这可不是在社会上混,借给云氏兄弟一个胆也不敢胡来。 虎引风见这两位当兵当得都有些迂了,当下正色道:“高政委的话你们俩可是听到了,我要你们做什么就得做什么,怎么,刚离开就忘记了?” 这哥俩一听傻眼了,别说,这位神秘小哥说得还真对,刚才高政委耳提面命的时候还真有这么一句,自己要是不听话,这小哥一个黑状告上去,到时候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云森对待敌人天不怕地不怕这时候却有些怵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首,首……这样不好吧?” 虎引风说:“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定了。” 云森还是觉得有些抹不开,小声说:“要,要不然,您要不嫌弃,我们就叫你虎哥吧?” 虎引风一笑,说:“也成,云森云林,你们俩不要拘束,高政委既然把你俩交给我了,咱们就是好兄弟,不要搞那些官场上的虚套,也不要把这里当成部队。 如果你们看得起我,就叫我虎哥,有什么要求和意见,当面提,能办的事情我一定帮你们办成。放心,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我绝不会打你们的小报告,姓虎的不是那种人。” 一席话将这两个东北小伙子说得心中热乎乎的,侍候这样的首长,再苦再累都觉得高兴。 二十分钟过去,云氏兄弟和虎引风的心理距离迅速拉近,人也显得活泼了不少。 回到自己家中,虎引风将行李整顿好,装进一个黑色公文包,就和散飞交代了一句,然后上车离开了京都。 省厅刑侦总队一支队支队长办公室里,房一梅正在办公桌后看文件。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是楼下门卫室打来的:“房支,有三位年轻人要找您,说是您在北京的朋友,要不要放进来?” 北京的年轻朋友,三位?房一梅有些纳闷,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哦,领头的一个自称姓虎,说您知道他要来。” 虎引风,房一梅一惊,立刻说:“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放下电话就出了办公室,准备到楼下迎接虎引风。 当房一梅刚刚出了电梯,走出办公大楼一楼的大门时,一眼就看见西装革履器宇轩昂的虎引风在头前走着,身后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个相貌英俊朝气蓬蓬却长相一模一样的小伙子,黑西服,小平头,其中一位手中拎着一只黑色的公文包,一看就是秘书兼保镖的人物。 短短半年不见,今日的虎引风显得更成熟更自信更潇洒,当初从省厅马厅长办公室离去时的青涩一扫而空。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进步真快,房一梅在心中暗暗感叹,时间是最神奇的雕刻师,转眼功夫就将一朵青涩的花蕊变成炫目的果实。 “房支,你好。” “小虎,你好。” 打过招呼,房一梅下意识往虎引风身后一看,有些疑惑:“小虎,这两位是?” 虽然房一梅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同样精神百倍的年轻帅哥很可能就是虎引风的跟班,但是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才短短半年时间,虎引风究竟在上面做了什么,能混到这种地步,这阵势,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见了,肯定把虎引风归到年少多金的青年富豪或者少将军之列。 “哦,跟您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双胞胎兄弟,这位叫云森,这位叫云林,是我的兄弟。” 虎引风为人厚道,而且也不喜欢张扬,没把云氏兄弟当成自己的僚属或者手下,而是给了个兄弟的称号,这让站在身后的云森云林心中一热,说不出的舒服。 房一梅眼睛很毒,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马上笑着与云氏兄弟握了握手,四个人转身朝房一梅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几个人坐下说话,早有秘书端上泡好的茶水,云氏兄弟坐在一角沙发上喝茶,一言不发,显得有些拘谨,同时刻意与虎引风和房一梅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让虎引风感到很满意。 老板办正事的时候,作为僚属要自觉摆正自己的身份,没有得到特别允许,最好别上前凑热闹。 房一梅看着眼前容光焕发的虎引风,笑着说:“小虎,怎么样,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来电,我也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真有些惦记呢。” “呵呵,还好,谢谢房支了。”虎引风憨厚地笑着,说实话,他对房一梅还是很有好感的,当初要不是她力荐,自己恐怕很难有今天。 “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小虎,不介意我高攀的话,以后就叫我房姐好了。” “这,房支,这不好吧?” 虎引风倒是没有这种心理准备,尽管他现在已经能在一些政坛大佬的眼中都有点地位,但是,对于眼前的房一梅,虎引风还是感觉十分尊敬。 “怎么?看不起我,认为我不配做你的姐姐?”房一梅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口中的语气确实有些埋怨的意思。 虎引风也算脑瓜灵活的人,一看这阵势,立刻缓过劲来,恭敬不如从命,别人上杆子结交你,如果你不识抬举,不但会凉了人家的心,而且从此还可能会失去这个朋友。 虎引风虽然自忖自己与房一梅没有多少工作交集,但是想到当初房一梅对自己的支持,还是不忍让对方失望。 “好吧,要是您不嫌弃的话,今后我就叫你房姐了。” 房一梅一见虎引风答应了,立刻转嗔为喜,俊俏风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就对了,跟姐姐还有什么客气的。 虎子,你不来的话,姐姐我都可能要去找你,有件事正要你帮忙呢?” “哦,什么事?”虎引风很奇怪,房一梅能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帮忙。 房一梅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看了坐在角落喝茶的云氏兄弟一眼,虎引风马上会意,低声说:“没事,自己人,不会乱说的。” 房一梅还是有些不大放心,伸手推开办公室墙上的另一扇门,那是她的私人休息室,平时是不会让人随便进来的,更不会让男人进来。 因为身为大龄熟女的房一梅,虽然年近四旬,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姑娘,到现在都没有老公,这还是后来虎引风从李君婉的口中才得知的。 据说,房一梅的老家是北京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少与家庭人联系,而且自从参加工作以后,就一直独身。 作为才貌双全的美女,房一梅的身边自始至终可是不缺追求者,但她一个没有相中,久而久之,成了大家口中的冰美人,也没有再去触霉头。 年龄越大,房一梅谈婚论嫁的心思就越淡泊,就这样一直走到今天。 所以,有感情和生活双重洁癖的房一梅,自己的卧室可是从来不会让别人进来的,但是今天,虎引风成了进入这个小单间的第一位客人。 见房一梅神神秘秘的样子,虎引风有些好奇,顾不得欣赏这间卧室的高雅摆设和淡淡香气,问道:“房姐,什么事情,这么急?” 房一梅关上门,从床头小档案柜中拿出一沓资料,递给虎引风,说:“最近我们接手了一个案子,涉及到两个日本人,一死一伤,非常棘手。 上面要求限期破案,但活着的这个家伙死活不开口,羁押期限又快到了,日本方面正准备在国际上炒作这件事,我现在压力很大,实在有些顶不住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家伙开口,这是案情简报,你先过目一下。” 虎引风一听是涉及到国际的案件,而且现在还在审讯中,知道这种案件是需要保密的,基层公安机关无权过问,所以才会直接由省厅刑侦总队挂牌侦破。 但现在自己并不是专案组人员,甚至已经不算公安人员了,看这种材料是不是有些……虎引风拿不定主意:“房姐,这,这不大合适吧?” 房一梅淡淡一笑:“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合适就合适,你抓紧看看,能不能替我拿个主意,现在羁押期限快到了,律师像苍蝇一样天天追在后面,这个日本人还嚷嚷着出去以后要闹,上面压力很大,我心里也没底。”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伊贺甲川 伊贺甲川是日本北海道人,一个月前与同伴柳归浩二在冀省靠近京都一个军事基地附近拍照时被附近群众发现,因为两人形迹可疑,被围观者推推搡搡要送派出所调查。 不料柳归浩二突然掏出管制刀具想吓唬一个青年小伙子,撕扯中小伙子不幸中刀,被戳破了肺脏,当场造成气肿血胸窒息而亡,柳归浩二被愤怒的群众一拥而上打成重伤。 等附近派出所的民警闻讯赶到的时候,柳归浩二也伤重身亡,伊贺甲川则被打成轻伤,由公安民警羁押调查。 审讯中,伊贺甲川声称自己和柳归浩二是日本游客,来中国游玩的,对自己和柳归在敏感地段拍照的事情百般推诿,坚决不承认有不轨企图,只是说欣赏那里的景致,想拍照留个纪念云云。 因为当场死了两个人,还牵涉到外国游客,此案被逐级上报,在调查中发现伊贺甲川和柳归浩二有间谍嫌疑,所以此案暂由省厅刑侦总队一支队管辖受理,同时,省国安局派出侦查员协助审讯。 虽然此案存在很多疑点,但伊贺甲川拒不承认有其他不轨行为,加上现场缴获的物证也不足以证实这两个日本小子的罪行,此案遂成僵局。 作为第一责任人的房一梅自然心急火燎,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数月不见的虎引风,冥冥中,房一梅感觉虎引风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心有灵犀,偏巧虎引风突然打电话来告诉房一梅自己最近想回家探望父母,顺便来看看房一梅,房一梅自然惊喜交加,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了。 “房姐,我想见见这个伊贺甲川,不知道行不行?” 虎引风简单看了下材料,大致了解了目前案件的进展程度,对房一梅提出想见见犯罪嫌疑人。 房一梅点点头,说可以与专案组其他同志商量一下,让虎引风等自己的信。 房一梅建议让虎引风见见伊贺甲川的提议在专案组引起极大争议。不过大多数人的意见认为这不符合程序规定。 虎引风虽然也算国家工作人员,但既不是专案组成员,又与此案没有任何交集,而且伊贺案件的内容还十分敏感,让一个外人参与这种案件中是十分不妥当的,基本上倾向于不同意。 只有一两个人认为可以让虎引风见见伊贺,说不定能问出一些什么东西。 但是,国安局两位侦查员中的一个主要侦查员问房一梅:“房支,这个虎引风究竟是干什么的?你对他能问出案件实情的把握究竟有多大?出了问题怎么办,责任算谁的?” 话不多,却是一连串三个问题,句句都很尖锐。 房一梅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当下冷冷一笑:“张队长,这个虎引风的真实身份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不大清楚。 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的工作单位比你们国安局更神秘,要论保密,你们国安局恐怕还要次于人家一级,不过,他是组织的人,这一点请你放心,出了问题自然由我负全责,不会让大家担风险。 目前案件已经进入死胡同,羁押期限又快到了,我让虎引风参与帮忙自然有我的道理,请原谅我暂时还不能全部说明,如果大家有什么更高的招能让这个伊贺开口说实话,我自然不会让虎引风参与这种案件中的,你们有么?” 皮球转了一圈,又被房一梅踢了回来,张队长虽然满脸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一则房一梅是伊贺专案组的组长,有最后拍板决定权,而他只是协助办案,二则,他目前也是没有审下,如果坚持拒绝房一梅的意见,到时候案件拿不下来,房一梅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他也是有些不好说的。 反正出了问题有人兜着,张队长只得点头同意房一梅的建议,不过他提出,虎引风见伊贺甲川的时候,自己要全程在场监督,房一梅同意了。 审讯室里,伊贺甲川被牢牢固定在审讯椅子上,脸色惨白,精神有些萎靡,不过一双眼睛却不时放出寒光,显示其人的心理素质十分强悍。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较量,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摸清这些中国人的底牌,知道自己最重要的证据并没有露陷,所以胆子愈加大起来,加上他事先详细研究过中国法律,知道自己的羁押期限已经快要到期。 而日本使领馆方面也多次催促中国警方给出一个合理说法,所以伊贺这小子现在有些有恃无恐,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贱样,看得专案组几个年轻的侦查员恨不得立刻就想上前海扁他一顿。 审讯室外,房一梅陪着国安局张队长坐在大玻璃窗外的椅子上,看着审讯室内的一举一动,连里面掉根针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而外面的说话声里面却根本听不见。 虎引风坐在伊贺面前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漫不经心地轻轻啜着,好像对眼前这个日本小子熟视无睹,他旁边坐着刑侦一支队的另外两个侦查员,一个负责记录,一个帮忙审讯。 伊贺甲川今日的感觉有些不妙,倒不是因为今天又换了一个新人审讯他,这种把戏以前也有,作为受过特殊培训的伊贺根本不在乎。 而是自从虎引风一进入审讯室的门,伊贺甲川就感觉出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凌人的气势在不断压迫着自己,这种感觉说不出来,而作为黑段级别的中忍,伊贺对来人的这种气场十分忌惮,他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青年,心中第一次产生了疑惑。 不过,伊贺甲川很快就镇定起来,他不相信,眼前这个第一次出场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胜得了伊贺家族的高手,恐怕还是自己太紧张了的缘故。 想到这里,伊贺甲川的眼睛重新变得迷离起来,对眼前的虎引风故意视而不见,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一杯清茶喝完,足足过了十分钟,虎引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偶尔抬起眼皮看了看自己眼前这个有些桀骜不驯的青年。 房间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个侦查员助手在旁边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虎引风这是唱的那一出,不过,在临来的时候,房一梅已经命令他们,只准配合虎引风,不许擅自提问,不许擅自作出其他动作,这让两人很有些伤自尊。 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有几年办案经验的老手了,怎么会让自己对一个本不属于自己这个圈子的小青年俯首帖耳,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没有解释的必要,两个侦查员尽管满心的不乐意,却也不敢犟嘴。 现在虎引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窗外,张队长满脸不屑的神情,实在有些忍不住,问房一梅:“这就是你说的审案高手?” 房一梅一脸铁青,没有理会这位的挑衅。 就在这时,虎引风说话了,声音很轻,但是吐字很清晰,房间内、房间外每个人都听得见:“伊贺,说说吧,你们来中国干什么?” 伊贺甲川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听到面前的年轻人开口了,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迅速调整状态,准备好了应战:“警官,哦,对不起,你还没有向我出示你的证件,年轻人,我不能问答你的任何问题?” 这家伙倒是异常狡猾,不但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且还讽刺挖苦了一句,中国话说得既标准又流利,还微微带有一点京片子的味道,倒是没有一点沟通障碍,显然是个中国通。 虎引风淡淡一笑,继续说:“伊贺,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知道,你也用不着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什么都不凭,就凭我是一个中国人,完全有资格审讯你。 我一直很纳闷,你们那个岛上出生的东西是不是都这么无耻?先装孙子,后当老爷,数典忘祖,恩将仇报,时刻不忘算计自己的祖先和恩人,我们中国和你们日本做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八嘎,支那猪,你敢骂我……” 伊贺甲川突然脸色通红,身子一挺,挣得扣住手脚的铁环咔咔作响,让人确信如果没有被铁环约束着,这小子一准就能跳起来和虎引风拼命。 旁边两个侦查员脸色苍白,呆呆地看着对面有些疯狂的伊贺甲川,不知道虎引风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话激怒伊贺甲川。 窗外,房一梅的眉头紧皱着,一言不发,而那个张队长则一脸冷笑,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他心里就不相信这个半路蹦出来的年轻人能有什么高招让又臭又硬的伊贺甲川乖乖认罪。 “噗。”还没等伊贺甲川将一句完整的脏话骂完,突然脸憋得通红,一口黄水直喷出来,差点喷到面前的一位审讯员身上。 同时,这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日本人身子左右扭转,开始狂吼乱叫,叫声凄厉至极,好像被鬼掐住了脖子一般,又像被谁用刀子一点点片这小子身上的肉。 “啊,啊,啊……”,叫声已经不连串,显示出伊贺正在经受极度的痛苦,但窗外的张队长吃惊地发现,审讯员仍然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虎引风已经又续上一杯清茶,慢慢地品着,丝毫不在意犯罪嫌疑人痛苦的嚎叫,好像那就是一首悦耳的音乐,而坐在他身边的两位侦查员,神色愕然,脸色已经有些发白,起身正要查探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虎引风轻轻一抬手,制止住两人的动作,两人只得惴惴不安地重新坐下来。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难缠对手 过了几分钟,审讯椅上的伊贺甲川终于镇静下来,满脸通红,双目发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刚从浴池中泡了个温泉澡,只是掩饰不住满眼的恐惧和疑惑,和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大相径庭。 “伊贺先生,说脏话是要受惩罚的,你们的家教中难道没有这一条么?怎么样,现在可以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虎引风轻轻放下茶杯,继续问道。 “你,你刚才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要控告,我要上诉,我……” “够了,伊贺,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和你距离这么远,中间有遮挡物,上面有摄像头,我怎么你了,你自己发羊角风难道还要我们中国人负责吗? 行了,别装神弄鬼了,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柳归在11号房间究竟搞了些什么,这是你最后一次自首坦白和争取宽大的机会,你要不抓住,就死定了,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们的樱花了,你信不信?” 伊贺甲川面部的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显示出这小子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是,不愧为伊贺家族新一代忍者的领军人物,他也只是这么一愣神,立刻就恢复了镇定,眯着眼睛,看着虎引风,淡淡地说: “先生,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来中国就是旅游,顺便感受一下大陆美丽的自然风景和悠久的社会文化,你们真的弄错了,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事情误会了。” 伊贺甲川虽然仍在狡辩,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明显不像以前那样强硬,开始以一种比较理智甚至有些商量的口吻和审讯员说话,而不是刚才那种嚣张而挑衅的语气。 在审讯室外的张队长和房一梅对视了一眼,都微微点了点头,张队长脸上的不屑开始渐渐淡去,露出一些吃惊的神色,而房一梅皱起的眉毛则稍有舒缓,面色也平静了许多。 “误会?呵呵,伊贺先生,误会不是这样的,误会用不着持刀杀人,误会也用不着拍摄中国的敏感照片。你是个聪明人,我想我们就不用再兜圈子了。 如果你能认识到自己的行为给中国人民以及中国政府带来的巨大伤害,我想,或许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话,伊贺先生,以后所有的事情你要负全部责任,你可想好了?” 伊贺甲川没有说话,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一直在淡淡与自己聊天的年轻小伙子。 如果不是伊贺刚才突然感觉全身遭受了死一般的酷刑煎熬的话,他甚至对眼前的小伙子没有任何恶感,就算这个小伙子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然而现在,伊贺甲川开始觉察到,自己遇上了一个强硬的对手,他所依仗的日本忍术在这个人面前甚至不堪一击,他甚至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天堂地狱,不过在一瞬之间,伊贺的心中第一次升起死亡的寒意。 然而,作为伊贺家族十二忍者的蛇忍,伊贺有着超乎寻常的冷静和残酷,他不能认输,他还要为自己争取机会,现在还没到最后时刻。只要自己不开口,再过四十八小时,中国政府就不得不乖乖放人。 而自己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中国的国门,甚至在外面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全世界宣布中国迫害日本游客的卑劣实情,伊贺甚至看到了自己被无数镁光灯和话筒包围的景象,他又一次升起胜利的信心。 坚持,一定要坚持住,这个中国人只是在诈自己,他什么证据也没有掌握。伊贺一遍遍在心中给自己打气,脸色渐渐重新镇定下来,刚才那一丝慌张和犹豫之色重新消失不见。 操他妈的,还真是小日本,真够难缠的,虎引风看见了伊贺的表情变化,心里也有些没底,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对手,也是他第一次审理这样的案件。 如果自己不能攻克这个硬骨头的话,丢面子是小,房姐身上的压力将会空前加大,她可是将宝押在自己身上了。 “狸仙,狸仙,怎么办?”虎引风没办法了,只得和大肥猫商量对策。 “嘿嘿,老大,我看你最近养尊处优,怎么忘了自己的杀手锏了,既然能用散魂裂魄鞭抽打这小子的地魄让他受罪,为什么不抽打他的天魂,让他变傻,到时候你想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小心,千万别抽得太厉害,万一这小子彻底死了就麻烦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虎引风直想给自己一巴掌,还真让大肥猫说对了,当局者迷,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都没有想通,这段时间跟着高老二是有些不务正业了。 虎引风决定再回北京,一定不会再跟高赟到处东溜西逛,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不能跟着这个大纨绔浪费时间。 当下,坐直身子,对着身旁执笔的侦查员说:“注意,开始记录。” 那个侦查员一愣,心想,你什么都没问,那日本小子什么都没说,我记录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一幕令人目瞪口呆的景象发生了,虎引风开始不紧不慢地问话,而伊贺甲川却像喝醉了的酒鬼一般,双眼发直,口齿喃喃,不过仔细听还可以听清楚。 “姓名?” “伊贺甲川。”“性别?” “男。” “年龄?” “25岁?” “住址?”…… 当整整九页的审讯笔录材料交到审讯室外的房一梅手中时,张队长的眼睛已经快要凸出来了,幸亏眼睛比较小,眼眶周围的肌肉比较有力,不然,那对眼珠子说不定真会掉在地上。 虎引风对着房一梅淡淡一笑,说:“房姐,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伊贺甲川和死去的柳归浩二都是日本伊贺家族的新生代忍者,也是日本间谍,来我们国家就是为了刺探军事情报。 他的落脚点在阳光旅社11号房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房间里一定有你们急需的定案证据,快点去搜查吧。” “小李,小张,马上准备车子,带上搜查证,立刻去阳光旅社11号房间。” 还没等房一梅发话,旁边的张队长已经迫不及待地下达了命令。 现在的他,来不及探讨刚才虎引风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伊贺这个又臭又硬的家伙乖乖开口的,他最需要的是直接证据定案,然后将案件接手,由国安局全权办理。 房一梅那双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不过也没说什么,就和虎引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的房一梅,一身轻松,眉宇间的傲气和冷漠已经完全不见,换之一副春光洋溢的笑脸,显得更加迷人。虽然人到中年,依然风情万种,连虎引风看了心头都微微一颤,急忙低下头装作整理鞋带,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房一梅亲自给虎引风泡上一杯碧螺春,说:“小弟,多谢你了,你要不来,我还真是骑虎难下啊。” 虎引风笑着说:“房姐客气了,不过就是小事情,举手之劳而已。房姐,事情办完了,我也该走了,等有时间了再来看你。” “别,干嘛这么着急,多玩一天不行吗?” 房一梅是真心想挽留虎引风多呆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龄小了将近二十岁的青年人,一生没有对异性动过真情的房支队长第一次觉得心中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流露出来的,宁愿把这种感觉当成一种姐弟之情,甚至母子之情,她不想破坏自己和虎引风之间的默契,就像她从来不过问虎引风在案件中所表现出来的超乎常人的判断力和技能。 房一梅知道,虎引风肯定有自己秘不外宣的秘密,他不说,她也不主动去问,只要虎引风能帮她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 房一梅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样的性格会让男人吃不消,尽管她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但不代表她的智商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虎引风最喜欢房一梅的也正是这一点,看破,但不说破,这是一种素养,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见虎引风真的要走,房一梅也没有过多挽留,只是转身从自己的卧室变戏法一样拿来一套西服,一定要虎引风换上再走,说是自己送给弟弟的一点礼物。 这是一套深色毛料进口西装,房一梅花了小两万块钱,不过,能为自己喜欢的男人选购衣服,房一梅感觉很高兴,一种从没有的幸福感慢慢溢满了心头。 看着高大帅气的虎引风在新衣服的衬托下显得那样神气和风度翩翩,房一梅的心中再次掠过一丝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叹息。 这时候,虎引风突然想起了什么,朝门外叫了一声:“云森,将公文包拿来。” 云森应声而入,这哥俩都在外面等着虎引风与房一梅话别,然后好重新赶路。听见老板叫自己,急忙进去。 虎引风打开黑色公文包,从中取出一只锦缎盒子,然后对云森说:“好了,你先出去吧。” 云森走后,虎引风对房一梅说:“房姐,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件小礼物,你看看喜欢不?”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久别重逢 看着这只精致的锦缎楠木盒子,房一梅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伸手接过来,轻轻打开,顿时,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一对漂亮到无以复加的蓝色冰种飘花翡翠玉镯静静躺在里面,散发出眩人眼目的光。 “虎,小弟,这是翡翠玉镯?” 虎引风轻轻一笑:“小东西,希望房姐能喜欢。” “多少钱,干嘛要这么破费?” “呵呵,用不了几个钱的。” “至少要一百多万吧?” 显然,房一梅对奢侈品并不陌生,一口就叫出了这对翡翠玉镯的大致价格,倒是让虎引风感到有些吃惊,他没想到,房一梅对名贵商品的眼力居然也这样毒辣,这对蓝色冰种飘花翡翠玉镯的售价是120万人民币。 虎引风淡淡一笑:“钱无所谓,只要姐姐喜欢就成。” 房一梅的脸上呈现一种难以抑制的光亮色彩,眼睛一直没有移开那对玉镯,再冷傲的女人,也对这种漂亮的礼品没有免疫力。 终于,房一梅的眼睛从那对玉镯上移开,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虎引风说:“小弟,这东西太贵重了,我,我不能收,你还是留下送给女朋友吧?” 虎引风笑了,眼前这女子的眼神背叛了她的心,虎引风从来没有她说的那种打算,如果她要知道自己送给李君婉的那枚戒指的价值,不知道该作何想。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虎引风从几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一下子变成了亿万富翁,但他从不觉得花钱有什么心理障碍,也许是金钱来得太容易的缘故,让这个一步登天的年轻人还没有学会精打细算细水长流。 “房姐,你要不喜欢这对镯子我就再给你换一副,怎么样?” “别,小弟,我,我留下。” 房一梅的脸一红,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小自己一半年龄的青年人面前脸红。 虎引风不能再耽搁了,他不是傻子,对房一梅的那种感情也有一些隐隐约约的感觉,所以,马上离开是最佳选择。 在房一梅欲说还休的送别中,虎引风钻入黑色奥迪,扬长而去,给身后的房支队长留下一抹淡淡的幽怨和惆怅。 易川县公安局还是那个老样子,几个月过去了,一点都没有变化,但虎引风心中还是涌上一股莫明的激动。 半年前,自己从这里走出,经历了一连串常人难以想象的奇迹怪事,现在又回来了,他不能不感觉心中有一丝难以表达的激动和温暖。这里虽然比不上京都的富庶,但毕竟是自己的根,这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感觉。 “咦,这不是虎引风吗?引风,你来了!” 虎引风正在走神,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音,居然是唐菊。 李君婉病情稳定以后,从京都回来休养,准备过一段时间等景医生在美国铺垫好了就出国治病,唐菊自然也回来了。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她。 看见一身西装革履器宇轩昂的虎引风身后还跟着一对帅哥,唐菊笑道:“哟,感情这是女婿上门啦?怎么还带着保镖,是不是等会要抢媳妇啊?” 一句话闹得虎引风成了个大红脸,只得无力地辩解:“别瞎说,我来找李君华大队长。” “呵呵,得了,骗人家就算了,还骗我,你在北京的事情我全知道,好好想想怎么贿赂我一下,请吃顿好的,怎么样?” “好好好,只要你不瞎说,吃几顿都成,李大队长在吗?”虎引风实在说不过这位,只想着岔开话题。 “哎呦,真不巧,李大队今儿个不在,不过他妹子在,你要不要去看看?”唐菊一边说一边咯咯笑着,迅速跑上楼,打报告去了。 虎引风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一点办法。 李君婉回来以后,家里人本来想让她休息的,但是她在家里呆不住,就提前销了病假,回单位上班来了,今儿个正好在值班。 唐菊一个猛子扎进来,笑着对李君婉说:“我说娇滴滴的李大小姐,猜猜谁来看你了?” 李君婉淡淡一笑,知道唐菊嘴巴碎,也没有在意,随口答道:“谁啊?” “看你,没良心的死妮子,人家送你那么贵重的订婚戒指,一转脸就把人家忘了?再这么不上心,小心有人把你的金龟婿给钓走了哦?” 李君婉刚才还镇定自若地摆弄材料,听见这话,一下子放下手中的活计,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唐菊:“死唐菊,就知道开玩……” 一句话没有说完,人就愣住了,因为她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虎引风。不光她看见了,办公室其他两位女孩也看见了高大帅气的虎引风站在了门口,正伸头往里面看呢。 一身崭新笔挺的西装正衬托得虎引风英姿勃勃,让几个女孩看得眼睛都直了。 真的,半年前虎引风刚走的时候,这两个女孩也见过他,当时还没有感觉出什么,半年后再见到虎同学,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成熟、稳重、帅气、英俊,更重要的,这个年龄并不大的男孩现在即便是往那里一站,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和威严感,这是一种自信的威严,一种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感觉。 虎引风看见李君婉真的在上班,仍然是那么俊俏和青春,只是皮肤有些过于白皙,给人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虎引风心头一热,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么不在家休息,这么快就上班了?” 李君婉到这时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失态了,不由得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强自镇静下来,说:“我在家也没事,就到单位帮帮忙,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虎引风说:“我就是回老家看看,顺便路过,你哥哥在吗?” “在啊,我领你去。”李君婉知道留在这间办公室里一定还少不了被唐菊打趣,于是找个理由想出门。 “慢着,”唐菊伸手一拦,一脸的严肃:“同志,知不知道上班时间不准乱跑的。还领虎引风找你哥去,挂羊头卖狗肉,我就不信了。 这活我接了,我领虎引风去找李大队,你在这里老老实实干活,除非马上给我们大家发喜糖。” 李君婉开始被唐菊弄得莫名其妙,听到后来,才知道这丫头又在开自己的玩笑,不禁又羞又气,满屋子撵着唐菊追打,屋里人笑成一片。 当众人终于停止嬉笑时,唐菊又出来提条件了:“虎引风,看在老同事的面子上,这次就不打搅你的好事了,不过也不能便宜了你,你送君婉那么贵重的礼物,怎么着也该送给俺们一些东西吧,知道你心疼君婉,不过也不用厚此薄彼这种程度吧?” 一句话又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虎引风看自己今天要是不出点血估计不能顺利脱身,就招了招手,从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云森手中接过来黑色公文包,从中祛除一个小盒子,拿出了三枚玉佛像,乳白色,比大拇指稍大一些,虽然看上去小了一些,但拿在手中感觉非常温润。 虎引风笑着说:“谁说我厚此薄彼了,这不,这趟回来专门给你带来的礼物,看看,喜欢不?” 唐菊刚开始只是和虎引风开玩笑,没想到虎引风有心,居然真的给自己带来了礼物,当即又惊又喜,上去一把抢了过来,仔细欣赏了起来。 虎引风笑道:“那是三个挂件,你别吃独食,见者有份,还有人家两位呢。” 唐菊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另外两枚玉佛分别送给另外两个女孩。 趁着几个女孩欣赏把玩玉佛像的当口,虎引风朝李君婉微微一笑,李君婉脸一红,快步走出办公室,带着虎引风去找自己的哥哥李君华。 李君华并没有接到虎引风要回来的消息,所以当他看到自己的妹妹领着虎引风走进来的时候,神情一怔,然后马上站了起来,显得极为高兴。 李君华现在对虎引风的感觉是感激加欣赏,没想到,就是这个原本与自家并无太大交集的小同事,竟然是拯救了自己妹子性命的大恩人。 不过,李君华也感觉出来了,现在的虎引风,绝对今非昔比,从他能出手送给妹子李君婉那么贵重的礼物就可以看出。但李君华可不敢奢望虎引风马上就成为自己的妹夫。 因为,一则,君婉的身体还没有最后康复,虎引风说过,那种办法只能救一时,不能救一世,要彻底治愈君婉的疾病,还必须到国外接受现今的骨髓移植手术。 不过,李君华不知道的是,那时候的虎引风还并没有现在的散魂裂魄鞭,是靠大肥猫七白狸的帮助才将病情稳定下来的,如果换上现在的虎引风,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但是,虎引风现在不想让别人对自己的真实能力了解太多,所以宁愿出钱让李君婉出国治病。 当然,如果万一美国的医院也不能彻底治愈李君婉的病根,自己再出手也不为迟。 另外,让君婉出国治病,虎引风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只不过这个小算盘他现在还没办法说得太明白,只能等以后慢慢再给李君婉解释。 不过,在现在李家人的心目中,虎引风是地地道道的救命恩人,所以,撇开虎引风对李君婉的感情不说,但是这份情谊,李家就感激不尽。 虎引风接过云森手中的公文包,让他下去在车上与弟弟云林一起等自己。 虎引风这才在沙发上坐下,与李君华兄妹俩闲聊。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突发命案 说话中,虎引风知道,根据景医生的安排,下个月李君婉也许就能出国了,所有证件手续和医疗经费都在办理中,到时候,君婉的妈妈会陪同女儿一起去美国。 虎引风问现在可有什么困难,李君华说暂时没有,就是让虎引风破费了那么多,真不好意思。 虎引风笑了笑,看了李君婉一眼,说君婉是老同学又是同事,出了这样的事情,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李君华非常高兴,对虎引风说:“引风兄弟,难得你回来一次,今日一定要到家中吃顿饭,爸爸妈妈念叨好多次了,要我请你到家做客。” 虎引风还想推辞,李君华就抓起电话,向在家的爸妈通报了虎引风回来的好消息,电话中自然又是一顿叮嘱。 又说了一会话,李君华借故离开,给妹妹君婉与虎引风腾出一个二人空间。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虎引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倒是李君婉首先开了口:“引风,谢谢你救了我,可,可是,我真的怕还不起这份情谊。” 虎引风一听笑了:“你是怕这辈子还不起我借给你的那点钱吧?不要紧,等你的病彻底治好了,到北京给我当丫鬟,洗衣做饭侍候我,用你的工资抵账,你看如何?” “噗嗤”,李君婉笑了出来,转瞬好像又想到什么,羞得满面通红,有些嗔怪地瞪了虎引风一眼:“贫嘴。” 虎引风这时也不开玩笑了,说:“君婉,等你病好了,跟我去北京吧?” 北京?李君婉有些疑惑:“你不是在省厅上班吗?怎么又跑到北京去了?” 虎引风这才想起自己在外面宣传的是调到省厅工作,没想到把这茬给忘了,于是改口道:“我是到省厅工作,不过现在又调到北京了,呵呵。” 李君婉是个单纯的女孩,并没有对这件事怀疑太多,见虎引风这么解释,当时也就相信了。 不过,直到今天,她还是无法确信自己真的拥有了这么一段爱情。 要知道,自己可是身患重病游走在生死两界的人,虎引风现在又这么优秀,如果放在半年前,虎引风要是向她表达这种感情,李君婉或许不会想得太多,但是今天,李君婉自己感觉和虎引风的距离越来越大。 所以,真的不想拖累眼前这个帅气阳光的男孩,尽管她非常希望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个完美的爱情故事。 为了不打扰自己拜访李君婉家人,虎引风让云氏兄弟先行离开,等自己的电话会合。 当虎引风带着水果来到李君婉家中时,李父李母都在家门口等着。 在接到儿子李君华的电话后,老两口就一直在忙活饭菜,争取要给虎引风做一顿能体现出李家心意的饭菜来。 他们可是知道,自己女儿的这条命就是这个小伙子救过来的,不仅如此,虎引风还拿出了二百万元资助李君婉赴美治病,而且,还送给了李君婉一枚价值不菲的戒指。 尽管李君婉从来不敢将那枚戒指戴在自己手指上,她在犹豫,也有些担心,而且还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喜欢的男人亲手将戒指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机会。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君婉喜欢打开首饰盒,欣赏那枚价值不菲的祖母绿戒指,妈妈一直担心女儿将这枚戒指弄丢了,数次建议女儿将戒指妥善保管,甚至建议保存在银行的保险柜中,但是君婉不愿意,她天天看着这枚戒指,等着心中那个男孩亲手来给自己戴上。 饭菜很丰盛,但是虎引风却有些拘谨,因为他感觉到了李家一家人对他的感激、好奇和敬畏。 虎引风不喜欢这种氛围,但却一时没办法扭转这种局面,毕竟他和李君婉的感情还没有完全公开。 而且,虎引风知道,李君婉的病情并没有痊愈,现在还不敢完全敞开心扉接纳自己,要想真正让这个可爱的姑娘完全接受这份感情,必须将她的病根去掉才行,不然,凭虎引风对李君婉的了解,她一定不会拖累自己的。 所以,虎引风并不急于求爱,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想让君婉知道自己的心意就行了。 李君华陪着虎引风吃饭,他是特别来父母家中的。李君华已经结婚多年,一个儿子都上小学六年级了,但是虎引风来了,他必须要陪。 正在吃饭闲聊中,李君华的手机响了,一个急促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因为李君华的手机音量调得很大,所以吃饭的众人都听得很清楚: “是李大队吗,我是办公室小刘,石寨子乡派出所刚刚打来电话,说是他们那里出了一起案件,有个叫李大猛的中年男人死得很离奇,有可能是命案,要求刑警队迅速出警。” 李大猛?虎引风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一动,头脑中马上想起一个人,心中不由一凛,凤火娘的儿子不就叫李大猛吗?难道是他? 想到这里,急忙对李君华说:“李大队,你问问这个叫李大猛的受害人究竟是石寨子乡什么村子的?是不是窦围子村的李大猛?” 李君华疑惑地看了虎引风一眼,马上将这个问题转问了一遍,果然,电话那头肯定了虎引风的猜测,死者正是石寨子乡窦围子村的李大猛,三十多岁,还是个光棍汉,正是自己的师父凤火娘唯一的儿子。 出了人命案子,作为刑警大队长的李君华自然责无旁贷,要在第一时间出现场。 李君华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引风兄弟,不好意思,出了人命案子,我得先走一步,到现场看看,不能陪你了,等我回来,咱哥俩再好好唠唠。” 虎引风也是这一行出身,焉能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也站起身来,对李君华说:“李大队,瞧你说哪里去了,这是咱们公安的职责所在,没什么。 哦,对了,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到石寨子乡去看看现场,成吗?” “哦?你也想去?为什么?” 李君华不明白虎引风已经调出石寨子派出所很长时间了,现在连易川县公安局的人都不算了,为什么还对这个普通的刑事案件这么感兴趣。 “哦,是这样的,我以前在石寨子派出所工作的时候就认识这个死者李大猛,和他还有过一点交情,现在人出了这么大一趟子事,不去看看心里不安。” 虎引风编造的这个理由虽然拙劣,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李君华略一迟疑,就一口答应下来。 在他看来,虎引风毕竟还是公安的人,又曾是石寨子派出所的老民警,现在提出想回故地去看看,倒也合情合理,再说,虎引风对自己家这么多恩惠,这点小事实在算不上什么。 而且,虎引风在办案上还有自己独特的一套,他去了,说不定倒还真能帮上不少忙。 虎引风对李君婉以及李父李母说:“伯父伯母君婉,你们先吃吧,我和李大队去趟现场。” 李君婉笑笑,不置可否,现在的她,只要虎引风能来看看自己,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再说什么要求,倒是李父李母略略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怎么表现出来,还是很热情地送虎引风出了门。 到了公安局,虎引风下了李君华的车,叫来云森云林,坐上自己的黑色奥迪,倒是让李君华很是吃了一惊。 因为在他见到虎引风以后,并没有发现虎引风原来是坐自己的专车回来的,看着崭新气派的黑色轿车,李君华心中对虎引风的想法不由得又多了一层。 尽管他知道虎引风已经调到省厅工作,不过,作为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人,短短的时间内能拥有这样的财富和气派,李君华感觉这种事情还是超乎了自己的理解范畴。 不过现在不是琢磨虎引风身份的时候,案情就是命令,他回到局里就安排人马,火速赶往石寨子乡窦围子村案发地。 其实在他接到电话通知之前,重案中队中队长吕林已经带人先期出发赶赴现场了。 虎引风的豪华轿车跟在出发警车队伍的最后头,因为他一直没有露头,因此很多人并不知道最后面那辆黑色奥迪车上究竟坐着什么人物,还以为是上面下来督察的呢,所以也没人上来打扰。 虎引风来易川县公安局找李氏兄妹纯粹是私人事情,他并不想惊动太多的人,也就是和李君婉一个办公室的唐菊等少数几个小女生知道虎引风的到来。 如果不是听说死者是凤火娘的儿子李大猛,虎引风也根本就不想凑这个热闹。 到达现场后,先期到达的重案队刑警和石寨子派出所的同志已经把现场保护起来了,正等着李军华带领的大部队的到来呢。 据窦围子村主任窦高山介绍,李大猛喜欢赌博,常常整宿整宿与人赌牌,白日则喜欢猫在家里补觉。 自从母亲凤火娘去世后,更没有人去过问他的生活,所以,这男人基本上就是一夜猫子,晚上精神贼好,一到白天则打不起精神,窝在家里不出来,偶尔出来也是睡眼惺忪的。邻居习以为常,倒也没有谁去理会他。 昨天晚上李大猛又出门与人赌牌,到了黎明时分才回家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因为家里就他老哥一个,倒也清静,直到上午吃饭的时候,邻居张青家里来了客人,凳子不够用,想去李大猛家借两条板凳。 到了李大猛家,用手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还以为这小子又睡死过去了,用手一推,没想到门是虚掩着的。 张青一下子就看见半躺在床头上的已经死去的李大猛,张嘴瞪眼,脸孔扭曲,面色青紫,样子十分恐怖,差点就将张青的尿吓出来,连滚带爬地出了李大猛家,见鬼一般嚎直了嗓子,惊动了左邻右舍在家里做午饭的人。 就这样,电话一直打到易川县公安局。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离奇死亡 因为现场有许多熟人,既有易川县公安局的同事,又有石寨子派出所的民警和窦围子村的干部群众,不少都是和虎引风老相识。 在这种乱哄哄的场合,虎引风不想贸然下车引得人们围观和寒暄,现在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敏感,特别谨慎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之所以来到现场就是想看看这个李大猛究竟是怎么死的,在虎引风的心中,总隐隐有一丝怀疑,感觉李大猛的死因有蹊跷,甚至与自己有关联都不无可能,这让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在来石寨子乡路上的时候,虎引风已经与噬灵联系,卜了一卦,得“小畜”之“萃”,曰“旦生夕死,名曰婴鬼,不可得视。”心中已经非常起疑。 等到了现场,虎引风更是命令云森将奥迪车远远停在一旁,却将眼中七白狸放了出去查探情况。 经过一段时间坚持不断的修炼,虎引风眼睛中的散魂裂魄鞭已经能伸展将近三十米远,而且,他还惊讶地发现,这两股从双目中发射出来的气流,隐隐有前段开叉的现象,好像一条灵鞭要分成两条似的。 七白狸告诉他,这是灵力增长到一定程度后的必然表现,如果不出所料,散魂裂魄鞭不仅要延长作用距离,更会升级作用功能。 而且要分离鞭数,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最后双目中的两条灵鞭将会变成八八六十四条分鞭,而终极作用距离甚至能达到恐怖的万米以上,那将是术界的一个不老传说,而现在的虎引风,只不过刚刚跨入门槛而已。 而且,根据虎引风对从大巫师支耶地下室中搜罗来的《山术指迷》一书的苦心研究,虎引风已经初步掌握走阴和召唤术的理论要点。 加上通灵手套已经被虎引风收纳,现在的他可以初步进行走阴和召唤,只不过,除了七白狸,虎引风现在还不能指挥更多更厉害的灵物。 七白狸虽然是黑巫术的首席圣灵,但却不嗜血,并不喜欢攻击类的活动。 虎引风通过这段时间与七白狸的磨合交流发现,这大肥猫的来历十分神秘,所知所会庞杂而又高深,好像一个诸葛亮式的灵物,但却不喜欢攻击,更不嗜血,是黑巫术中难得的灵性不灭心地善良之类,所以不坠魔道,长生不死。 至于神游,虎引风现在还没有摸到窍门,不知道这种高深的通灵术究竟该借助何种门槛一窥奥妙。 《山术指迷》最后还简略提到了结界术,指出这是黑巫术的至高法术,分为两种,一种是小结界术,一种是大结界术,迄今为止,能修炼成小结界术的人已是世所罕见。 据悉,近百年来尚未听说有此境界者,不过在三百年前的明末清初,倒有一位江湖大巫玄玄子据说修炼成功了小结界术,成为那个时代的术界传奇。 至于修炼成大结界术的能人异士,近一千年来,已经没有确切的文字记载了。 现在的情况,虎引风不方便亲自下车查看究竟,于是放出七白狸一探究竟,也是个绝佳的主意。 这大肥猫尽管长得骇人,可惜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所以它能畅通无阻地进入现场,用自己的灵性判断死者的前世今生,为虎引风提供消息。 果然,一支烟的功夫,七白狸就从奥迪车的车窗玻璃缝隙中钻进来,回到了虎引风瞳孔之中。 事情进展地如此神秘,以至于坐在轿车前面的云森云林兄弟俩根本就没有看见身后这位年轻老板的眼睛中刚才发生的一些细微变化。 先是双目瞳孔中突然裂开,又出现了另一圈更小的瞳仁,只不过这圈瞳仁不是圆形,而类似狭长的椭圆形,看上去和猫眼瞳仁差不多,只是这一切变化实在太细微,如果不是拿着放大镜对准虎引风的双眼,只怕是很难发现其中的奥妙的。 当然,虎引风也不会傻到让人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自己。 “怎么样?情况如何?” 还没等七白狸停稳当,虎引风急忙与它沟通。 “艹,老大,这个男人死得很离奇,是被人用婴鬼摄取了魂魄而死的,而且死之前还被人用酷刑逼问过一些事情,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好像审问的是与你有关的事。” 虎引风心中一紧,冥冥的担心终于坐实,有人果然将黑手伸到自己的老家来了。 “狸仙,你看清楚凶手是什么人没有?” “是个年轻的漂亮女人,三十岁左右,鸭蛋脸,尖下颌,大眼睛稍微有点三角,皮肤白皙,头上挽着个发髻。” 年轻的漂亮女人?虎引风在心中来回寻摸了好几遍,摇了摇头,想不起来这位究竟是谁,和自己又有什么过节? 难道是那位变态的师叔玄素素?虎引风立刻否定了这个答案,玄素素虽然尚有几分姿色,然而徐娘半老,远谈不上年轻漂亮,大肥猫的眼神再差,也不至于分不清青年美妇和资深熟女的区别。 想了一会儿,虎引风还是没有头绪,只得暂时放下这段,等以后再说。 “那你看出来这个死者李大猛对凶手说出什么来了吗?” “死货是个孬种,对方刚一上刑就全部都招了,不过他说的东西也没有多大价值,老大,这人并不太了解你的事,只是将你以前处理过他家一个盗窃案的经过说了出来,别的倒也没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凤火娘?虎引风心中突然一动,这个李大猛是不是将自己母亲的埋葬地也招了出来?来人既然询问自己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了解自己秘密的对手,会不会对师父的安息之处也感兴趣。 如果对方将师父的尸首也打扰了,那可是一桩很麻烦的事。自己答应过凤火娘有朝一日有了机会会将她的尸体移至神目宫中,如果出了差池,这可不得了。 虎引风越想越觉得心神不安,就要下车去查看。 七白狸急忙问:“老大,你干什么去?” 虎引风将自己的担心说了一遍,七白狸说:“这事你不用出去,我看你的身份很敏感,还是我去代劳一趟,你说说那坟头埋在哪里就行了。” 虎引风想想也是,这里的很多人都认识自己,如果贸然就这样出去了,会带来很多不便,于是就将凤火娘的老宅以及埋身之处告诉了七白狸,请它再麻烦一趟。 七白狸从车窗玻璃缝隙处嗖的挤了出去,眨眼不见。 虎引风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快速思考眼前的问题。究竟什么人在踩自己的脚后跟,查自己的老底? 黑洞的人?不可能,黑洞小组目前唯一一个女人就是二号马尾巴,是个长相不堪恭维的活尸。六号凤凰下落不明,其他再没有什么女人了? 排除了黑洞的人,难道是太阳的人? 虎引风第一次将太阳这个名词与对手联系在一起,然而,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参加黑洞时间很有限,一直与太阳没有交集,对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存在,并千方百计要打探自己的过去?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已经有人将黑手伸进了易川县,老家这边看来也不是安全的地方,万一有人将触角伸进王水村,对父母亲人有什么不利的话,虎引风可是哭也没有眼泪了。 看来自己要将父母接到北京的想法还是对的,不能让父母因为自己的工作受连累。连林文卓那样的高墙大院,都挡不住有人暗算,更可想而知现在还蒙在鼓里的父亲母亲。 想到这里,虎引风恨不得一下子就回到家里,将父亲母亲悄悄地接走。 也就是五分钟以后,虎引风的天目之中,远远看见一道黑线从远方急速而来,眨眼间来到奥迪车前,瞬间钻进车内,来到虎引风瞳孔之内。 “怎么样,狸仙,我师父还好吗?” “你说的那个墓穴早就空了,里面根本就没有尸首。” 七白狸有些不满地说,好像在埋怨虎引风害得自己白跑一趟。 “什么,没有尸首,那是不是被人盗挖了?” 虎引风没有去琢磨七白狸的不满口气,而是感觉一阵紧张。 “不可能,这个墓穴完整得很,上面的土和草都不是最新的,我看至少三个月之前墓穴就空了,不过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到,我是钻到墓穴中才发现的,就有几件当时下葬的衣服,其他空空如也。” 听说凤火娘的尸首不是最近才被人盗挖的,虎引风的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不过,又一块沉甸甸的疑问之石压在了心上。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虎引风正在沉思,车窗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虎引风打开后车门,发现是李君华。 虎引风示意李君华进来说话,李君华略一迟疑,就坐进奥迪车后排,关上了车门。 “怎么样,李大队,情况如何?”尽管虎引风已经知道李大猛的死因,但还是想问问李君华他们的发现。 “是这样的,因为,现场保护得还不错,但是没有发现特别有价值的线索。特别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这一点让人非常纳闷。 法医正在提取做最后的检查,我怀疑是不是中毒或者其他特殊原因致死。” 虎引风听李君华的叙述和七白狸大同小异,放下心来,说:“李大队,这个案子很复杂,恐怕不是咱们易川县能搞得掉的,这样吧,你们检查完毕后,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可靠的结论。 如果毒化检验也没有什么发现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当做心肌梗死结案。” 什么,心肌梗死结案?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父母进京 李君华听完虎引风的话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了虎引风一眼,有些迟疑地说:“这,这行吗?上面能相信吗? 引风,你知道,这几年上面对这类案件抓得可是很严的,要求命案必破。” 虎引风淡淡一笑,他焉能不知道这些政治口号类的要求,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老爷们为了捞政绩,一拍脑瓜,想到什么是什么,提出一些蛊惑眼球却并不科学的口号来,苦了基层的小兵。 别说是中国,就是世界上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拥有那么先进的侦查仪器,也不可能做到命案必破。英国的开膛手案件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1888年8月7日到11月9日间,在伦敦东区的白教堂一带,凶手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妓女。犯案期间,凶手多次写信至相关单位挑衅,却始终未落入法网。其大胆的犯案手法,经媒体一再渲染而引起当时英国社会的恐慌,至今他依然是欧美文化中最恶名昭彰的杀手之一。虽然犯案距今已达百年之久,研究该案的书籍日渐增多,但因缺乏证据,凶手是谁一直扑朔迷离。 虎引风苦笑一下,知道这些都是天朝某些人规范性政绩动作,作为基层办案人员的李君华,也不得不服从命令。 “呵呵,不用担心,如果你觉得这个案件实在没有头绪的话,写个文字报告,就说李大猛死于急性心肌梗塞就行了,反正他身上也没有明显伤痕,别人就是怀疑,也说不出什么。上面要是不通过,我来做工作,你就放心吧。” 李君华有些疑惑地看了虎引风一眼,点了点头。他不明白,虎引风刚刚进入省厅工作不久,何以就有这样的气度和能量,即便这小伙子办案就两把刷子,也不可能升得这样快啊。 但李君华的疑惑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又一次切切实实感到虎引风的能量,因为像虎引风现在坐的豪华型奥迪轿车,放在易川县内,绝对和县委书记是一个水平。 而且,前面两位一直一言不发的年轻小伙子,看样子就是虎引风的保镖,这种待遇,显然不是县委书记能享受的了。 尽管李君华对现在的虎引风充满了好奇与疑问,但是他也明白,虎引风绝不会拿自己开涮的。 根据虎引风的性格为人,再加上他与自己妹子君婉的暧昧关系,李君华绝对相信虎引风说的话都是可以放心执行的,当下点点头,说:“好,这个案件我再看看,如果实在找不到有用的线索的话,就按照你说的办。” 虎引风说:“那好吧,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在这里陪你了,你回来跟伯父伯母还有君婉说一声,就说我有事先走了。等君婉的病彻底好了,我再来看她。 这是我的私密联系号码,不过不是特别当紧的事最好不要打,除了君婉,其他人也不要告诉。” 虎引风递给李君华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李君华小心翼翼地收了,表示自己明白。 李君华下车后,奥迪车掉头绝尘而去,留下一众人等在后面猜测不已。 得到虎引风的保证后,李君华心情轻松了不少,他熟练地指挥现场侦查员分头进行尸检、走访工作,很麻利地做完了规定动作。 后来的毒化检验证明,李大猛果然也不是因为中毒身亡的,在排除了人们能想到的所有非正常死因以后,李君华按照虎引风的指示起草了一个结案报告,证明李大猛是急性心肌梗死突发身亡,并不是命案,上面对这个报告也没有否定,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尽管有些人对李大猛的死相还是觉得奇怪,私下质疑这样的结论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但立案破案都是要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光靠怀疑是不行的,再加上省市两级领导部门都没有对易川县公安局的报告提出异议,下面自然也乐得不给自己找麻烦。 虎引风之所以让李君华葫芦僧判断葫芦案,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案子的背后牵涉到的东西背景太深太复杂,绝不是易川县公安局能掌控了得。 与其让李君华一帮人陷在泥淖中不能脱身,而且还容易招来更多麻烦,不如索性先压下来这个案子,等自己有时间了再慢慢侦查。 所以,虎引风在第一时间就给房一梅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易川县这边的情况,请她在上面运作一下,一旦易川县公安局呈上来不立刑事案件的报告,让省市两级主管部门放一下绿灯,不要过于追究。 房一梅尽管也有些好奇虎引风怎么对这么一个看似很普通的案件如此上心,但是对于虎引风这个小小的请求,房一梅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因为现场没有证据支持刑事立案,死者又是一个光棍汉,也没有家属给公安机关压力,房一梅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尽管她不知道虎引风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她相信,虎引风绝不是冒失的男人,他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所以两个电话就搞定了一切。 李君华打上报告以后本来还有一些惴惴不安,担心上级会不同意自己的意见,没想到上面并没有对易川县公安局的报告提出异议,事情很顺利地就过去了。 他心里明白,这十有**是虎引风运作的结果,要不然,上面至少是要复查卷宗的,而现在,连这一点常规性要求都没有提出,只能是背后有猫腻了。这让李君华对虎引风现在的能量和地位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离开窦围子村,虎引风很快就回到了王水村老家,去看望父母。 虎继业对儿子的回家又惊又喜,已经差不多半年没有儿子的消息了,做父母的怎能不挂念,也曾经询问过儿子原先的工作单位,得到的回答都是虎引风调到省厅去了,至于具体什么单位,怎么联系,下面的人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正当虎引风的父母急得有些忍耐不住,正准备筹钱要去省厅看望儿子时,虎引风却回来了。 嘘寒问暖一番后,虎引风又看望了左邻右舍,走访了一下要好的亲戚。 虎引风将家里的事情简单安排一下,土地包给一个平时相处不错的邻居,房屋也托人照看,牲畜、粮食全部卖掉,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第三日一早,虎引风就带着父母悄悄离开了肖屯乡王水村。 其实,现在的虎引风根本不在乎家里的那点土地、房屋、牲畜和粮食,奈何父母不知道自己的身家,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要说让他们一下子全部丢弃自己辛辛苦苦一分分积攒下来的血汗钱,肯定是不愿意的。 为了照顾父母的情绪,虎引风才不得不将老家的事情做了妥善安排。为了避人耳目,虎引风没有再次停留,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在北京的新家。 当虎继业两口子下了奥迪车,抬头看见气派宽敞的四合院时,当时就惊呆了。“小风,这是咱们的新家?”母亲首先说了话。 “妈,这就是我给您和我爸在北京买的房子,您看看喜欢不?” 虎继业两口子在两个家庭服务人员的搀扶下,一间间欣赏自己的房子,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才短短半年,儿子哪来的这么多钱在北京能购置这样一所气派的四合院。 虎继业虽然一辈子没怎么出过家门,但毕竟是老三届的高中生,在家中也经常读书看报,明白在寸土寸金的京都,不要说一家人住一所气派的四合院,就算能买上一套不欠银行贷款的单元房都是很多人一辈子也难以实现的梦想。 而现在,自己的儿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全实现了,做爹娘的实在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因为这一趟虎引风回老家的时间并不长,散飞找的地下室工程施工队刚刚进入阵地,还没有进展太多工程,见虎引风已经带着父母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没关系,好饭不怕等,一定要做一个高标准的工程,时间不着急,反正自己平时也不大在家,四合院的其他房屋足够现在的人住的了,让散飞盯紧一些施工队,不要让他们偷工减料,弄成豆腐渣工程就不好了。 散飞拍着胸脯保证要是将地下室弄成豆腐渣工程,我散飞就直接将脑袋拧下来给主人当球踢。 虎引风笑笑,又对散飞说再找几个身手过硬信得过的弟兄,加强住宅的安保措施。 “老板,还要找保安人员?”听说虎引风让自己再找几个安保人员,散飞有些纳闷,心想这小主人未免有些太谨慎了,至于这样小心么。 虎引风看出了他的想法,轻轻一笑,说:“散大哥,我做的工作是国家很重要的工作,以后很可能会得罪一些人,我自己倒无所谓,但我的父母现在已经搬过来了,必须确保他们毫发无损,在这里生活得安全而又愉快。 咱们这个四合院房屋不少,三二十人住得下,你必须保证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钱不是问题,再找四个信得过的兄弟,工资与现在的安保人员一样,并在原来的基础上每人再上浮百分之三十。 另外,你去查一下,要在这所四合院中安装最先进的电子安保系统需要多少钱,我听说现在黑市上新出来一种短程自动激光系统,你看看有没有门路搞来一套,如果有,需要多少钱,我马上划给你。”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加强安保 散飞现在算明白了,自己这个小老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为了家人的安全可谓不惜血本,自己以前还真是有些轻视他了,当下立刻说: “是,老板,我这就去办,您就放心好了,我保证让咱们这个小院连一只不该进来的蚊子都进不来。” 虎引风掏出支票,撕下两张,递给散飞:“散大哥,不要叫我老板,叫我虎子就行了,咱们都是兄弟,不用搞得那么生分。 在我眼里,大家都是兄弟,有钱大家赚,有饭大家吃,不存在高低贵贱的问题,这是两张十万元的支票,你拿着去寻找几位信任的弟兄,找到以后给大家先发三个月的工资。 只要干得好,每个月再发一到两千元的福利,这个权利就交给你了,你就是咱们小院安保小组的头,你自己斟酌着办。” 原来有四位安保人员,再找来四位,就是八个人,加上做饭和收拾家务的两人,总共是十人。 原本的工资上浮百分之三十,差不多每人三千出头的样子,还不算高赟给的工资,如果再加上每人每月一千到两千的福利奖励,这样算下来,十人就是每人每月四千到五千左右,总共四到五万的样子,三个月的工资福利一起发,大约就是十几万的样子。 虎引风给了散飞二十万,绰绰有余,剩下的钱归散飞自由支配,让他给自己寻找最先进的电子安保系统,当然找关系找人这些琐事虎引风是不会操心的,他只要付钱就行了。 散飞是部队退伍老兵,出身京郊农家,虽然以前也能混够吃喝,但像这样老板一伸手就给自己二十万的自由经济裁判权,散飞做梦都没有想到。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幢四合院打造成铜墙铁壁一般的壁垒,特别要找两位眼光灵活,身手强悍的弟兄,专门保护老板的父母,既不能影响他们自由活动空间,又要绝对保证两人的人身安全。 这种人才,散飞还是有很多储备的,当年在一起混饭吃的战友有不少上佳的苗子现在都在不同的工场、商场、超市做保安,累死累活每月拿两千元的死工资。 如果自己告诉他们说一天到晚不用干多少事,只要保护好一个四合院,就能拿到每月五千元的工资,还能吃上一天三顿的现成饭,估计那几个哥们哭着喊着都要自己的老班长先把自己招进来。 至于虎引风所说的短程自动激光系统,这个散飞也不陌生,这是最近两年才出现在黑市上的一种高端安保系统。 它是一种小型战术激光武器的微缩版本,利用超小型CO2激光发生器,通过电脑程序进行布控,在住宅周围架设起一道道看不见的激光枪,一旦有不明物体闯入私人住宅,激光枪就会被自动激活,几乎不用任何准备和时间就能将物体击落,被一些富豪誉为“真正的无敌卫士”,颇受一些富豪的青睐。 在国内,由于国家对激光器的限制,只能通过黑市流通这种高端安保系统。 不过,这样一套系统,至少需要三百到五百万的价格,高端产品甚至需要八百万以上的花费,绝对不是普通富翁能消费得起的玩意,因此,即便有个别人偷偷安装这种安保系统,其身份绝对也非同一般。 所以,只要没有闹出意外,国家对这类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太多干涉,只是不允许明面上公开售出这种安保系统,免得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去山寨改造,变成杀人利器。 话说天朝的科研能力虽然不算世界一流,山寨的技术可是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望尘莫及的。 而且,中国的山寨产品不但能保留原产品绝大部分的功能,有时候甚至还能超越正规产品的功能,而价格只是正规版本的十分之一甚至更低,这也是一些军工大国不太愿意卖高端武器给中国的重要原因之一。 今天刚卖给中国一套世界先进武器系统,一周后国际市场就能出现性能相似但价格只有前者十分之一的中国山寨高仿品,直接把原产国气得吐血。 但是,这些都难不住散飞,不过仅仅过了一天,他就通过自己的老部下,现在正在黑市兜售一些法律擦边球产品的哥们打听到有人愿意出售短程自动激光系统,可以保证在五百米内做到佛来灭佛魔来杀魔,而且基本上不受天气干扰,销售方负责上门安装并调试合格,保证十年内质量不会低于世界先进水平,但要价不低,张口就要七百万人民币,且不准还价。 散飞听了这个价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知道自己的小老板能否拿出这个数字,因为尽管散飞看出来虎引风身价不菲,但要说这位年轻的小老板舍得一下子就拿出七百万的钞票去购置一套在国内都属于顶尖级安保设施的短程自动激光系统,散飞还是有些信心不足。 不过,出于责任心,散飞还是第一时间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虎引风,请他定夺究竟要不要安装。 不料,虎引风连眉头没皱,一下子就答应了,不过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安装方必须为自己培训至少两人以上的熟练操作员,不然白白花了几百万的银子,得到一堆自己人不会用的东西,岂不是冤大了。 对方也很干脆,可以,成交。 这下让散飞大开眼界,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这位小主人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七百万人民币,在2000年前后的时候,眉头没皱一下,就很平静地掏出来了。 这让所有安保人员都表示了震惊,同时也增加了对虎引风的敬畏。 这样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小伙子,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不拿钱当钱,看来自己还真是选对了人,跟着这样的老板混,吃香喝辣不用问,只要工作干得好,保管票子不在话下。 这时,散飞精挑细选,又从自己过去的老兄弟中招来四名精兵强将,用来加强四合院的安保。 其中两人被散飞专门安排保护虎继业夫妻的人身安全,要求如影随形,但又不能打扰老两口的正常生活,而且还要做到自然、流畅、不留痕迹,不要给外人一种如临大敌的样子,要外松内紧,让人觉察不到最好。 虎引风交给自己这么多银子,这么大权力,要是还出了什么安全问题,散飞自认为死都不足以赔罪。 人就这样,没有压力没有动力。一开始散飞被派到这个四合院做安保的时候,他也只是认为这里可能住着一位有点影响或有点身家的人物,不曾想接触以后却是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小伙子,当下有些好奇。 没想到虎引风接二连三地抛出大手笔,先是大幅度涨工资,后来又让散飞招人加强安保,后来干脆一次性斥资七百万安装一套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激光安保系统。 这让散飞等人越来越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根本摸不清自己这位年轻小老板究竟有多大的背景和多深的水。 虽然表面上小院子平平和和,但私下里每个人都非常谨慎,生怕出了一丁点的差错,对不起自己那份高昂的工资和优厚的生活待遇,更怕伤了小老板那颗火热而信任的心。 虎引风这段时间除了在家阅读《山术指迷》、《青龙木精书》和背诵《神目御览》以外,就是加紧修炼散魂裂魄鞭,基本上不怎么出门。 虽然高赟知道虎引风已经回京,中间也经常打电话嘘寒问暖,但虎引风除了中间去过一次高赟家中外,便再也没有出门。 因为这段时间正处于政治敏感期,中国和倭国以及倭国的干爹老美都处得有些疙疙瘩瘩,国际形势风云变幻,政治形势很不稳定。 作为京都卫戍区的二把手,高炮同志到处布置和视察京都保卫工作,来不及找虎引风闲聊。 至于高斌,虎引风知道这位已经成功上位,过了春节就要进入中枢层,身份与自己更加悬殊,所以更不愿意上门打扰。甚至,在口头上都不再提及这位高部长,免得给别人一种错觉,还以为自己和高大佬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高斌暗中观察虎引风一段时间,对这位年轻人的表现十分满意。有本事却不张扬,做事懂得体恤别人的处境和心情,话说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了。 因为散飞知道虎引风在家学习,特地安排地下室施工人员小心作业,不要扰民,最好不要发出太大的噪音,搞得施工方非常头疼。 不过在保证增加工资以后,这些干活的工人也就释然了,采取一切降噪措施,基本上不影响院内人的正常生活,更不要说左邻右舍的住家了,谁也想不到这家四合院的主人正在家中偷偷建造一个高标准的地下世界。 为了方便生活,四合院的后院已经完全腾空,给施工人员居住,虎引风、虎继业夫妻还有十位家庭服务人员全住在前院,倒是将前面的房间都住得满满的,非常热闹。 虎继业夫妻也慢慢适应了新生活和新身份,对老家的挂念也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强烈了,和做饭的两位厨师以及家中出出进进的一群年轻人都处得很好,倒也不算寂寞。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重入黄泉 两个月后,散飞主持的地下室修造工程终于全部竣工,地下室一共两层,每一层的面积都在四十平方米以上。 墙壁全部采取最高强度的混凝土修造,不过两层地下室的门锁全部安装了国际上最流行的声纹和眼纹双控锁,只有虎引风一人能开启。 地下室采取了内置电源式真空防盗技术,除非是主人,其他人别说进不去这个隐秘的地下两层世界,就算进去也会在30秒内真空窒息死亡。 上层地下室按照虎引风的要求布置了一应生活用具,还放了一张床,下层地下室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不但四周的墙壁完全按照高强度的混凝土整体浇铸,里面又铸造了一个整体厚度达三十厘米的军用钢板层,据说能抵御小型核弹的直接轰击。 下层地下室四周靠墙的部分布置了一圈多宝格式的红木书架,以供主人用来放置自己心爱的物品。 这也是虎引风在受到支耶地下室以及高老二地下赌石场的启发后才做出的。随着虎引风收集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越来越多,他不可能整天把这些东西都带在身上,但是放在别的地方又不放心,所以才想起这个办法。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虎引风还要求散飞在下层地下室的一侧又设置了一个紧急出口,出口的另一端就设在四合院前院一侧一个不起眼的耳房内,这样一旦有紧急情况,虎引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院来到前院避人耳目。 地下室装置了先进的换气设备,以保证下面的空气随时畅通。当这一切都收拾妥当后,虎引风又定做了许多楠木盒子,小心地将从支耶地下室中缴获的破魂镜与咒木放置在下层地下室中的木架上。 不过那块四灵八卦璧虎引风一直戴在身上,因为他现在才深深感觉到这个东西确实是个宝贝,在自己修炼的时候,可以成倍成倍提高修炼效果。 才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虎引风眼中的散魂裂魄鞭已经完全分叉,现在每只瞳孔中已经伸出两道灵气,长度达到近乎恐怖的五百米远,这几乎是普通巫师修炼速度的十倍之多。 连七白狸这见多识广的家伙都诧异虎引风的精进速度,笑着说按照这种速度,一年之后,虎引风眼中的灵气可以完全分叉到最高等级的六十四股之多,而伸展距离可以达到将近两千米的程度,这基本上是一般灵性的大巫师终其一生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不过,虎引风并不满意这种速度,因为他还想找到可供自己驱使的合适的灵兽,七百里虽然也是灵兽,但七白狸却不愿意攻击杀人,这让虎引风很感到头疼。 虎引风感觉出来了,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自己将会面对很多麻烦,甚至生死的场面,如果只是一味躲避的话,是不能够达到效果的。 眼中的散魂裂魄鞭虽然也能进行攻击,但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找几个得力的帮手总是让人放心些。 七白狸看到虎引风非常想使用御灵的法术,就试探性地说:“老大,有个办法能让你得到可供驱使的合适灵物,但是有一定危险性,你敢不敢试一试?” 虎引风闻言大喜,只要能得到合适的灵物,哪怕遭遇一些风险也是值得,当即急忙问:“狸仙,你说,是什么东西,哪里能找到?” 七白狸说:“老大,你还记不记得在哪里碰到我的?” 在哪里碰到你的?虎引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七白狸的话,继而一想,马上就明白了大肥猫话里的意思:“你是说,那些黄泉道上的黑猫?” 七白狸点点头:“不错,就是那些黑猫,那东西的确切名字叫啮鬼,长得很像猫,其实并不是猫,专门攻击人的散魂余魄,是黄泉道上的清道夫,专门驱赶不愿意到望乡台的魂魄的。 我在那里呆了五百年,见识过它们的厉害,虽然我并不怕这些啮鬼,但是也不愿意招惹这些家伙。如果它们心齐,一致对付我的话,我也不能保证就全身而退,好在这些东西智商不高,喜欢各自为战,所以才被我常常各自击破。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固定的畏惧心理,只要我一出来,这些群鬼无首的家伙通常都会给我几分面子,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这样。 如果你有胆量,我就把你重新带到黄泉道,你在那里收服几只啮鬼,这些东西可是嗜杀成性,一旦在战场上放出,可以弥补单兵作战的缺陷。 平时不用的时候,也可以放在身边作为守护灵,省得你总是让我千年狸仙老人家替你站岗放哨,也不怕暴殄天物,你看如何?” 虎引风一听大喜,急忙说:“那好,你赶快带我过去吧。” 七白狸淡淡一笑:“老大,我可给你说好了,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啮鬼虽然是御灵利器,可是不好降服的。你必须自己动手亲自降服,这些家伙才会乖乖听你的话,到时候我可是不能插手的。 如果你的福分薄,收不住这些啮鬼,很可能要有危险的,上次你也看见了,弄不好就回不来了,你可想好了。一旦过去,不成功则成仁,要么就别冒这个险。 还有,即使你有办法收服啮鬼,记住,最多只能收服八只,多了你也承受不住,如果能收服八只啮鬼,带回来藏在御灵手套内,战场上基本上可以无敌,将来还可以教它们研习黑巫八阵,效果更是可以倍增,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 你想好了,要去,至多只有三日的时间,到时候不管成功与否,都不能耽搁,否则你就回不来了。 我把你带到黄泉道口,你自己进去,一旦听到醒锣的声音,马上往回跑,和上次一样跳崖,就能重返阳间。要是到时候不能脱身,只要过了一刻钟,你就只能永远留在那里了。 当然,要是这中间出了差错,也一样做个货真价实的鬼,我千年狸仙可是帮不了你的,你死了,圣蛊灵甲的效用自然消失,我就能恢复自由身,还在黄泉道上游荡,等待下一位有缘人,怎么样,老大,有没有兴趣?” 一席话听得虎引风后脊背直冒凉风,还真的有些胆怯,但是想到自己以后的事情,特别两位师父交代自己的任务,又只能下狠心走一趟。 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找不到厉害的帮手,将来万一遇上强有力的对手,一样完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虎引风那么多次生死关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次,干了。 七白狸见虎引风下了决定,说,那好,你给家里人说一声,三日之内不准打扰自己,我带你去黄泉道上赌一把。 虎引风点点头,找来散飞,告诉他自己要办点要紧的事,三日之内不准打扰自己,不论是谁来访,就说自己不在。 散飞虽然有些疑惑,但主人的话不能不听,当下安排好了手下,紧闭大门,谢绝一切访客。 虎引风收拾利索,来到自己的卧室,反手锁好了门,打开进入地下室的声纹眼纹密码锁,进入了地下室内。 上层地下室有一张木床,是虎引风特意放在这里供自己修炼时休息用的,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在七白狸的指导下,虎引风躺在床上,先用通灵术中的走阴使自己进入半昏迷状态,然后七白狸带着虎引风的魂魄慢慢飘荡,向一个无知的黑暗之地奔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虎引风终于又看见上次见到的那个恐怖的入口,里面阴风阵阵,冰冷刺骨,不时还传来人的惨叫声,虎引风头皮一麻,两条腿不由得有些发软。 七白狸笑道:“老大,来到这里,就不由你了,现在你进去也得进去,不进也得进去,我就不陪你了,就在这路口等你,记住,三日后只要听到有锣声响起,抓紧时间往外赶,过了一刻钟,你还回不来的话,就自求多福吧。 哦,对了,那些啮鬼并没有明显的魂魄分别,只是一团灵气,你只能用散魂裂魄鞭驱赶和捕捉,抽空子用左手的御灵手套抓住它们,就会自然被收入。其他我就不多说了,祝你一路顺利。” 虎引风只觉得眼前一花,背后像是被什么人给推了一把,立刻就进入无边的黑暗之中,耳旁却传来阵阵凄厉的猫叫声。 虎引风打了个激灵,立刻开动天目,放出四条散魂裂魄鞭,努力适应眼前的黑暗。 果然,经过短暂的适应之后,虎引风看见宽敞而阴暗的大道上,一群又一群的啮鬼在疯狂追逐着走得不情不愿的鬼魂们。 还没等虎引风彻底明白来,一只硕大的黑影就朝自己扑了过来,虎引风急忙一闪,用眼中的灵鞭朝这团黑影上抽过去。 只听得“唧哇”一声惨叫,一只啮鬼被抽了几个跟头,远远落在大道的另一旁。 啮鬼的惨叫惊动了前后数只黑猫厉鬼,全部扭过头来,将注意力集中到虎引风身上。 虎引风一看心中暗暗叫苦,哥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浑水摸几条鱼,看来是不成了,只能硬拼。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收复啮鬼 好在这一次是有备而来,不仅身上有圣蛊灵甲护体,还有眼中四条散魂裂魄鞭和左手的御灵手套作为武器,虎引风的心中倒也不是特别害怕。 上次在黄泉道上的经历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这身圣蛊灵甲的宝贝,这些黑猫恶鬼一时之间还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只是群殴的话,自己有些被动而已。 虎引风一边跑一边寻找合适的地方作为依靠,因为他已经发现,这一条几乎不见头尾堵塞的黄泉道其实并非光秃秃的,有些地方长着几棵柳树,有些地方居然还建有一个个小亭子,不知道究竟是干什么用的,难道要让这些新死的亡灵在这里歇歇脚? 虎引风顾不上研究这些,只想尽快也找到一个小亭子,以供自己作战。在这么一个空旷开阔的地方,前后左右都是啮鬼,虎引风可不敢打包票自己能得手抓住它们。 果然,虎引风狂奔一阵,远远看见路边有一座小亭子,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跳进去,背靠着一只柱子,将眼中灵鞭散开,与尾随而至的大批黑猫啮鬼形成对峙。 刚才虎引风往前跑的时候,吸引了大批啮鬼在后面追逐,虎引风顾不得身后被啮鬼的厉爪划了好几下,一个劲往前猛冲,终于来到这座小厅之下。 周围不下有五十余只啮鬼虎视眈眈地盯着虎引风,虎引风将灵鞭收缩至十米左右,并没有完全放开,他想要抓住一只啮鬼,看看七白狸说的可否管用。 果然,就在他刚刚靠着柱子,想喘口气的时候,一只个头似小土狗一般的啮鬼突然一跃而起,从十米之外就抄虎引风冲来。 虎引风猛然将双目之中的四条散魂裂魄鞭全部放射出去,像一团绳子牢牢捆住了还在半空中的这只啮鬼的身体,虎引风微微一歪脑袋,将这支啮鬼拉到自己眼前,伸出左手迅速掐住了这只啮鬼的脖子。 “叽哇”一声惨叫,当虎引风的左手刚抓住这只啮鬼的时候,它就四腿乱蹬,好像被烙铁擒住了脖子一样,转眼间化为一道黑气钻进了左手手掌之内,虎引风就觉得左手掌内好像有条小虫一样的东西往里面一窜,瞬间消失不见。 再看手掌之中,哪里还有什么啮鬼的身影,变得空空如也,就知道这只啮鬼被御灵手套收降了,心中不由大喜。 看来七白狸所说果然都是事实,当下信心倍增,趁周围那群围攻的啮鬼正自吃惊的当口,虎引风不给它们醒悟和喘息的机会,迅速放出四道灵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缠住两只啮鬼,分别拉到了自己的眼前,伸开左手,一抓一捏。 又是两声“叽哇”惨叫,两只黑猫啮鬼再次化为两道黑气消失无影无踪。可把周围一圈啮鬼吓得不轻,知道眼前这主自己惹不起,纷纷后退,继而四散奔逃,转眼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虎引风倒是傻了眼,本来还以为自己到了黄泉道会遇上大麻烦,没想到刚刚降服了三只啮鬼,剩下的就一哄而散,安全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再想抓住这些机灵狡猾的东西可是不容易。 别看它们攻击魂魄的时候如狼似虎,像苍蝇一样撵都撵不开,可是一旦决定防着你,虎引风的两条腿还真是不容易撵上这群黑猫。 虎引风将龙木子传授给自己的移形换位身法发挥到极致,几乎用了整整一天的功夫,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给他又逮到一只啮鬼。 不过,这下更是惊动了这条大路上的黑猫们,见了虎引风要过来就像魂魄见到它们一样,吓得远远跑开,大胆一些黑猫的也要和虎引风保持百米以上的安全距离,这让虎引风头疼不已。 距离七白狸规定的三日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虽然在这条道上,虎引风的时间观念没有那么清晰,也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 七白狸说好了让自己抓八只啮鬼,现在只抓住了四只,其中三只还是刚开始的时候,那群黑猫不知道自己的厉害,冒然送货上门的,费了一天的时间才算抓住了第四只,按照这样的速度,虎引风不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前,还能不能凑齐八只的数目。 这个地方阴气惨惨,令人很不舒服,尤其周围不断走过一个个魂魄,看得虎引风头皮发麻,他虽然不怕这些东西,但也知道这都是些新死之人的魂魄,男女老少都有,有不少还带有明显的伤害特征,看上去心中不免有些瘆得慌。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虎引风越来越觉得有些绝望,那些啮鬼已经全部对自己起了戒心,再也不肯达到攻击范围之内,全都在远处追逐那些可怜的游魂,一旦虎引风靠近,马上又离得远远地,让虎引风心中郁闷不已。 靠,哥们人品就这么差,连鬼都不屑搭理自己,虎引风不禁一阵苦笑。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接近,醒锣的声音马上就要响起,虎引风在心中已经计算地差不多,三日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不由心中开始着急起来。 这地方虎引风绝不想再来故地重游了,这一次要不把全部的数目收集完整,以后到战场上战斗力肯定要打折扣,虎引风开始想办法采取一些措施了。 正当他急得抓耳挠腮之时,突然《山术指迷》中一段话跳进了虎引风脑海,那段话是这样讲述神游术的:“神游之术,玄而又玄。移魂换魄,技成动天。去风来电,四字真言。神游换位,纵横笑然。” 虎引风心中一动,自己一直不曾深入理解这几句话的意思,现在头脑中则如电石火光般灵念一闪,难道,是这个意思?虎引风想到一种解释,心中亢奋不已,立刻按照自己的理解实验起来。 他紧紧盯住百米之外的一个正被黑猫追得踉踉跄跄的魂魄,打开天目,看清此人魂魄所在,默念一句“去风来电”,就觉得倏忽一下,身子突然腾飞,就在一眨眼的空当,有两只啮鬼已经扑到虎引风的左右两肩之上。 虎引风大喜过望,伸开左手,轻而易举就抓到了一只啮鬼,只听那声“叽哇”惨叫响起,虎引风左手瞬间升起一道黑烟,再看手中的啮鬼,依然不见。 爬到右肩头的啮鬼听见惊叫,刚愣了愣神,就被一只大手掐住了脖子,还没等塌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收进御灵手套之中。 虎引风不禁大喜,这无意中的急中生智,不然重新打开了僵持的局面,让自己重新燃起收集齐全八只啮鬼的希望,还让自己想通了神游术的奥秘,当下心中大喜。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喤喤”铜锣声。 虎引风大惊,还差两只啮鬼没能够数,这就到该走的时刻了,他当机立断,照准远方另一个正狂奔的魂魄念动咒语,瞬间将位置变换。 几只在后面穷追不舍的啮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虎引风眼中的灵鞭牢牢抓住送到眼前,虎引风也不敢耽误,伸出左手,两下将啮鬼收降,然后朝来时的出口狂奔。 在接连又借助两具魂魄神游换位之后,虎引风终于在规定时刻之前赶了回来。 大肥猫笑眯眯得看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虎引风,笑道:“老大,不错,跑得挺快的,怎么样,东西找全没有?” 虎引风弓着腰,一边喘息一边扬起自己的右手,让七白狸看。 七白狸眼睛一亮,有些不可置信地道:“行啊,老大,果然有些能量。我以为你至多能抓住两三只啮鬼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一次就找齐了八只,看来还是低估你了,走吧,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在经历又一次跳崖的惊心动魄之后,虎引风大叫着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下室一层的木床上,只是浑身湿淋淋的,汗出如雨,两条腿像灌满了铅一样酸麻无力。 又在木床上休息了小半天,虎引风总算彻底恢复过来,打开密码锁,走出了地下室。 刚出了房间,早就在外面守候着的散飞走过来,说:“先生,高将军来电找你两次了,我都推说你出门了,他要我转告你,尽快给他打个电话,他有事情要找你。” 虎引风不让散飞叫自己老板,让他叫自己小弟就行了,但散飞掂量掂量,还是不敢托大,想了个折中的方案,改口叫虎引风先生,以表示自己的尊重。 虎引风听了散飞的话,点了点头,让厨房做了些饭菜,先垫垫肚子,毕竟已经三日没有吃喝了,虎引风也是有些腹中饥饿。然后又问起散飞短程自动激光系统安装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散飞报告说已经先付了一半货款给中间人,剩下一半款子等对方上门安装调试后再付。虎引风点点头,要散飞盯紧这件事,抓紧时间落实下来,散飞忙不迭地满口答应这就去催对方。 吃饱喝足后,虎引风这才拿起电话拨通了高赟办公室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话筒里传来高老二那熟悉的的声音:“老弟啊,你到底上哪儿去了,找你好几天都找不到啊。老哥想你啊,出来陪老哥吃顿饭吧,我马上派人去接你,哎,好好。”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东海局势 高老二这段时间有些郁闷,因为哥哥成功上位,高赟很是兴奋了一段时间,紧接着上层又传出准备让他接替卫戍区第一把手的位置。 原来的一把手周司令因为年龄原因即将退居二线,年富力强的高炮同志很有希望顺理成章地接替司令员的位置,这更让高赟兴奋莫名。 不过,随着国家上层准备召开大型会议讨论一系列重要人事安排,国家一些敌对势力也加紧了对华情报收集。 特别是美军驻倭国的一些军事基地频频起飞电子侦察机,沿着我国东海国境线外围来回巡逻,肆无忌惮地收集、截获、监听中国大陆方面的电子通讯,从中分析中国高层政治动向。 其中,从美国关岛基地起飞的一种先进电子侦察机鹰隼6型更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电子侦察机型之一,由美国洛特希德飞机公司制造,处于当今世界先进水平。 据说光是研制鹰隼系列侦察机的费用就高达五十多亿美金,一架鹰隼电子侦察机的平均造价就达两亿美元,其主要业务性能在世界范围内远远领先,中国的陆基、海基侦察机均不能与其相匹敌。 鹰隼6型电子侦察机更是鹰隼系列中比较成熟机型,科技含量最高。 这种飞机机身较小,俗称“海蚊子”,正常情况下只需一名驾驶员即可,所有的电子侦察设备均由机载电脑自动控制,因此重量轻,速度快,而探测深度却高达3500至4000公里,基本上能覆盖中国的东半部,而华北京畿等重要地区更是海蚊子的搜集情报重点,所以屡屡贴着国境线来回骚扰,将我军反侦测部队官兵恨得牙根痒痒。 东海至朝鲜半岛一带区域正是东海部队和卫戍区的主要关注范围,高赟非常希望能抓住一只海蚊子,这不但能狠狠打击美日等国的嚣张气焰,更是自己军事生涯浓墨重彩的一笔,将会给自己的上位直接注入一股强大的推力。 可惜,海蚊子十分狡猾,不但巡航路线紧贴中国国境线,很少越境,而且操作灵活,速度和灵活度都是中国飞机望尘莫及的。 这让高炮同志不禁大为恼火,在高级军事会议上大发雷震,拍着桌子将自己手下的一众将军们骂得狗血喷头,却也无可奈何。气馁之余,高炮同志不禁又想到了虎引风。 不知怎么的,高赟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十分有好感,而且觉得这小伙子很神秘,不论是他用气功手法让自己的老爷子转危为安,还是他在办公室内让李少将当众赌输藏獒幼崽,抑或在自己的地下赌石场神奇般地拿到那个价值不菲的翡翠西瓜,虎引风的每一次出手都能带给高赟莫大的惊喜。 虽然这次他并不指望虎引风能在军事上帮上自己什么忙,但毕竟快一个月没见到虎引风了,高赟还是有些念叨得慌。 这不,前两天让秘书打电话约虎引风出来转转,没想到两次都吃了闭门羹,虎引风家的安保小组组长散飞回电说虎引风出门去了,要晚两天才能回家,这让高赟有些郁闷。 好在虎引风很快回电,让这段时间一直郁闷的高赟政委多少有了点兴趣。 吃饭还是在高斌经常去的私人会所安排的,像这种级别的高官,除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吃喝玩乐以外,一般都是在自己信任和满意的固定地点放松,没有特殊情况和需要,很少在社会上公开场合露面,这也是高层生活的潜规则之一。 曾经有个秦军长,因为在石家庄市某夜总会玩耍,和人起了冲突,带兵打砸夜总会,闹得满城风雨举国皆知。 这其实是一种很不明智的行为,不论这些解放军军官是否占理,这种事件的曝光无疑会给部队带来负面影响,给主要当事人的政治前途也蒙上一层阴影。 因此,看上去粗枝大叶实则粗中有细的高赟尽管脾气火爆,但对自己的社会形象还是非常小心的,基本上从不在社会公开场合招摇,这一次邀请虎引风出来潇洒,也是按照老惯例,在某私人高级会所快活。 在座的众人基本上还是高政委的老班底,都是高氏一派的重要军官,虎引风认识的就有上次赌博输掉了藏獒幼犬的李少将,还有刘军长、张师长等将近十余位高级军官。 高赟自然还是坐在主席的位置上,一边喝酒,一边说笑,一边叹气,喝到三分醉意的时候,又破口大骂美军欺人太甚和手下酒囊饭袋,让底下的一众将军又是赔小心又是拍马屁,仍然不能让自己这位老板满意。 虎引风坐在高赟身边,喝着杯中的红酒,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在这种场合不适宜发表意见。本来高赟让他参加这种高级军官级别的娱乐酒宴已经有些破格,大家在酒桌上说得又是一些机密的军事话题,搞的虎引风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其实,也不是人人都不在乎,虎引风已经感觉到,有三四位将军好几次都把眼光瞟向自己这里,显然是觉得虎引风参加这种酒宴有些不合适,奈何虎引风是高赟请来的客人,尽管大家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可谁也不想在这个当口触霉头,被高将军当场训斥。 过了一阵,虎引风总算将从高赟和其他几个嘴碎的将军口中得到的信息综合起来,脑海中出现了一副大致的图像,知道高炮同志为什么一直唉声叹气精神不振的原因。 虎引风心中微微一动,想到自己总是被高赟拽着参加高级军官级别的娱乐和聚会,久而久之,难免会有人说闲话,如果自己能帮上高政委一点小忙,这些人就不会轻视自己,以后再与这些人交往起来也会顺理成章许多,当下开口问道: “高将军,听您的口气,美国佬那架海蚊子很难对付?” 高赟一听虎引风问自己这件事,当下也不管别人对自己使眼色,索性竹筒倒豆子,对虎引风诉苦道: “老弟,你不知道,这他妈的海蚊子太操蛋,总是沿着国境线飞,而且性能极佳,我总不能用导弹直接干掉它吧。到时候引起国际争端,就麻烦了。 虽然知道这些美国佬没安好心,可是人家毕竟不是在咱们的地盘飞,没理由直接开火。 用普通的飞机伴航监视,海蚊子的巡航速度、爬升速度和机动动作性能都远远优于我军的装备,跟不到两百海里就被人家甩了,你说我生气不生气?” 高赟的话可谓苦衷,只是对虎引风这样一个局外人说出这样的军事机密来,很多在场的军官还是变了颜色,要不是看在高赟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份上,虎引风已经感觉出来,有些人可能会当场呵斥高炮同志舌头太大了。 虎引风装作没看见这些人的反映,当即微微一笑,说:“高将军,海蚊子在国境线外我们不好意思主动下手,要是海蚊子闯进我们的领空来,那会怎么样?” 高赟一愣,马上接口道:“美国佬要是敢直接进入我军防空,老子第一个就把他直接打下来。”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这不就得了,高将军,我给你说,我可能有办法让海蚊子直接闯进我们的领空,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啪”地一声脆响,把众人都吓了一跳,看着豁然起身的高赟一个个怔怔不已。 高赟的脸憋得通红,两只牛眼死死盯住虎引风,像看鬼一样看了半天,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老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虎引风刚开始也被高赟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待慢慢冷静下来,笑道:“高将军,你别急,听我说,我可以试一试,但是不敢打包票,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虎引风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这种事情他以前并没有做过,但是他觉得自己有可能会为高赟解决一个心头大患。 高赟终于慢慢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酒意全无,两只眼睛重新变得冷静,对虎引风说:“说说,老弟,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将海蚊子弄过来。不要紧,今天这里坐的都是自己人,说对说错都无所谓,集思广益嘛。” “是啊,是啊,说说看,说不定真管用呢。”见高赟这么感兴趣,下面的人也想听听这个毛头小子究竟有什么高招。 虎引风见在座的众位都被自己吊起了胃口,轻轻地说:“诸位,我打算用以下的办法诱惑海蚊子,大家看看有没有可能性。 在海蚊子贴着我国境线巡航的时候,只要我能坐着飞机在海蚊子五百米之内,就有希望控制对方的飞行员,到时候让他自己乖乖把飞机开到咱们指定的地方,这不就结了吗。” 虎引风说得轻描淡写,众位将军听得一脸黑线,这么简单,这小子莫不是喝醉了说胡话吧?不过高赟却是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他在心中思考虎引风刚才的建议,在判断究竟有几分胜算。 先前虎引风控制李少将双腿不能迈出办公室门槛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高赟感觉,这小伙子并非信口开河,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说不定还真的管用。 既然他能控制李少将凭空迈不开步子,怎么就断定不会让美军飞行员乖乖听从自己的指挥呢?别说,这个建议还真的有几分可操作性。 不过,高赟不是糊涂蛋,心中还是有一本账,要做这种冒险,即便不能做到百分之百,事前也必须要进行反复论证,最好再进行几次演习,增强操作熟练性,这样才能增加成功的系数。 当下,高赟说:“好,老弟,我就暂且信你一次,明天上午你就上机演习一遍,如果成了,我马上就送你出海。如果你真把海蚊子给我引过来,嘿嘿,老哥我给你发个大奖状。”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高将军言重了,我虽然不是军人,但我是个中国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看着咱们被美国佬这样欺负,不甘心。 就算我把海蚊子弄过来,也不会要国家什么报酬,就算我为国家做了点贡献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自投罗网 第二天上午,京郊某军用机场,在卫戍区代理长官高赟将军的带领下,一共二十位少将以上级别的将军现场观摩一场特殊的表演,就是人工控制敌机飞行员演习。 在虎引风的要求下,他上了一架普通的海岸线巡航飞机,对方却是一架由伊尔轰炸机改装的我军某类型侦查机,虽然一些业务性能比不上海蚊子,但这已经是高赟能在短期内找到的最贴近敌我双方对比的机型了。 在众位将军的注视下,侦察机首先起飞,五分钟后,巡航飞机也开始升空,虎引风就坐在后面这架巡航飞机上,他的任务就是当巡航飞机在接近侦察机五百米的范围以内,用人工方法控制侦察机驾驶员,让他将飞机停在指定的地点。 这是一场机密级军事实验,所以在场观摩的人员并不多,除了高赟精挑细选的二十位将军外,只有两三名贴身随从现场记录,其余的人一概不准进入观摩机场。 巡航飞机升空后,驾驶员不断调整方向和速度,加速向前方正在飞行的侦察机靠近。 当巡航飞机上的仪表盘指数显示距离侦察机只有490米的时候,巡航飞机不再靠近侦察机,而是按照虎引风的要求不断调整与侦察机的相对位置,直至巡航飞机和侦察机几乎在一个水平线上齐头并进。 这时候,虎引风透过玻璃罩远远看见侦察机上的飞行员那有些模糊的身影,而且侦察机好像在加快速度,有超越巡航飞机的迹象。 虎引风不敢怠慢,急忙打开内眼,将散魂裂魄鞭放射出去,达到最大极限,果然在鞭梢的地方追上正欲脱离控制的飞行员。 虎引风凭感觉将四条灵鞭牢牢控制住驾驶员的三魂和一魄,感觉对方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下时,不由大喜过望,赶紧催促巡航飞机上的驾驶员:“快走快走,我已经控制住对方了,按照咱们先前制定的计划着陆。” 巡航飞机驾驶员听到命令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原计划返航,在飞机雷达仪表盘上,驾驶员看见那架刚才还欲抽身而走的侦察机现在正乖乖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由得十分惊奇,不知道这位年轻人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对方鬼迷心窍。 地面上的高赟将军,正带着一顶帽子望眼欲穿,翘首企盼奇迹的出现,他周围的将军这时候也开始窃窃私语,小声嘀咕:“那年轻人真的能将侦察机带回来么?” “我看这事有些玄乎,活了这么大,我还没听说过能真正控制人脑的事情呢。” “这也说不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小伙子既然敢说这样的大话,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否则不是自找难看么!” “是啊,刘军长言之有理,咱们还是拭目以待好了,我看答案就快揭晓了吧?” “来了,来了,你们看,那架飞机是不是刚才的巡航机?” “真的,还真是那架巡航飞机,快看,快看,后面还跟着刚才先飞的侦察机,靠,开眼了,这小伙子真把这架侦察机拽回来了。”这位激动之下居然爆了粗口。 最兴奋的还是高赟,他的脸先是阴沉一片,接着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等到两架飞机一前一后落在相邻的两个跑道上时,高赟再也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就朝侦察机冲过去。 来到跟前,早有地面勤务兵打开玻璃罩,高赟一把将里面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飞行员拽出来,几乎用吼着的声音大声问: “胡宗胜,你告诉我,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让你飞到西山机场,你怎么又飞回来了?” 那位叫胡宗胜的驾驶员愣了半天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卫戍区代理一把手高将军,吓得一激灵,恢复了正常理智,“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脸色煞白,嘴唇有些哆嗦地说道: “报告将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在空中突然就迷糊起来,接着身不由己,按照惯常操作程序降落下来,请将军处理。” “哈哈哈哈”高赟一阵大笑,一拳捣在这名叫胡宗胜的飞机驾驶员的胸脯上,大声说:“干得好,回来给你记功,先下去吧,好好休息。” 胡宗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完成任务还要被记功,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旁边有一位将军见胡宗胜一脸迷惑的样子,笑着说:“回去吧,你小子运气好,高司令今个高兴,说给你记功就记功,还能骗你不成?” 胡宗胜这回总算听清楚了,兴奋地又是一个标准军礼,然后屁颠屁颠跑出了飞机跑道。 众人簇拥着高赟来到巡航机旁,这时候虎引风刚刚从梯子上爬下来。 高赟快步走过来,一把就攥住虎引风的手,连连摇晃:“完美,奇迹,我就知道小老弟是个奇人,什么也不说了,明日就送你出海,只要能顺利拿下海蚊子,明晚我要基地所有将军挨个给你敬酒。” 作为关岛美军基地的资深侦察机驾驶员,里克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出勤了。 不过,每一次里克都是心情轻松的,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的任务和飞行路线,不要说自己驾驶的这架海蚊子只是贴着红色中国的国境线巡航飞行,就算中国方面派出飞机伴航,里克也从未把这些落后的中国飞机放在眼里。 当然,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有些紧张的,远远看见由中国军方的飞机跟过来扭头就跑,但当数次这样接触以后,里克发现对方并不敢对自己的海蚊子发射导弹,而且海蚊子拥有无与伦比的机动性能,可以轻易甩掉身后的尾巴。 为了炫耀自己的飞行技术以及飞机的高超质量,里克甚至故意等到中国飞行员距离自己两三百米的范围内才开始突然加速,一骑绝尘,留下满脸无奈的中方飞行员在身后猛追,让里克快活不已,这几乎已经成了他固定的标准寻乐节目。 今日也是如此,当里克在飞机雷达上又看到一家老旧落后的中国巡航飞机出现时,不由在心中直摇头: 怎么搞的,中国难道就没有好飞机吗?他们不是从俄国人手中也弄了一些新机种吗,怎么一架也不开过来,却要弄这种落后的机种来凑数。 里克觉得这简直就是对自己这架造价五亿美元海蚊子的一种侮辱,他决定今天要好好戏弄一下无知的中国人,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高科技,就对方这种破飞机,即便他们靠近海蚊子一百米之内,里克都完全有把握在十分钟之内让对方看不见自己的人影。 里克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当雷达显示对方飞机已经接近海蚊子,直线距离在300米,里克甚至能从机窗玻璃处看到那个黄皮肤的中国青年的面孔,那个青年好像还在和他招手示意。 不知道怎么的,里克突然觉得一阵心慌,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慌乱突然袭上心头,正当里克手忙脚乱开动飞机准备远离这架伴航飞机时,大脑一阵迷糊,接着思维开始混乱,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慢慢响起:“跟在我们后面,回去降落。” 里克知道有些地方好像有些不对头,但这时候的他已经无法摆脱那种强有力的神秘控制,海蚊子机头一转,跟在巡航飞机的屁股后面,直接向西方飞去。 当基地雷达控制人员惊讶地发现海蚊子正在进入中国领空的时候,大声呼叫里克立即返航。 但是回复他们的却是一连串的沉默,美军基地人员眼睁睁看着里克还有那架价值五亿美金的海蚊子直接消失在雷达显示频上,飞进了中国大陆北京方向的深处。 这时候,北京郊区西山军用机场,高赟带着卫戍区基地几乎所有的将军正等待虎引风的归来。 地面上,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战士将机场围得如铁桶一般,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另外,将近十名解放军通讯专家和情报信息分析专业人员也早就各就各位,等待着海蚊子自投罗网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时间在一分一秒钟流失,高赟始终一言不发,站在队伍最前方,腰板拔得笔直,直直看着东方的天际。 果然,期盼中的巡航飞机出现了,接着,那架让人又恨又爱的海蚊子也跟在后面出现了,地面一阵欢呼,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片刻之间,四架战斗机次第升空,开始为返航的飞机护航。 当巡航飞机和后面紧挨着的海蚊子都稳稳停落在西山机场跑道上时,早就等待多时的战士将海蚊子团团包围。 有人上去打开飞机,将迷迷糊糊中的里克先生请了出来,然后有五位专家模样的人员带着手提箱迅速登机,关闭了机舱,下面所有的战士一致面朝外站立,团团护卫着这个宝贝蛋。 至于虎引风,一下巡航飞机就被人请进了高级轿车,一溜烟驶进了卫戍区基地大院。 高赟今日真正笑靥如花,两只大眼睛眯成了两只小眼睛,一脸的容光焕发,前两日的郁闷一扫而光。 他第一个上去打开车门,将虎引风从车中接出来,后面跟着十几位将军,大家众星捧月一般将虎引风迎进了基地大厅。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重返镇雄 简短的欢迎致辞过后,就是高赟亲自陪着虎引风进入了庆功酒宴会场,高赟兑现了他的承诺,让基地所有少将以上级别的将军每人敬虎引风一杯军供茅台。 虎引风早就留了个心眼,让七白狸将所有白酒全变成白水,这才来者不拒,足足喝了三十多杯白酒,才让大家尽兴。不过虎引风还得装作有些不胜酒力的样子,不然恐怕自己出不了酒桌。 高赟安排在基地专门为虎引风选的别墅楼中住下,说是要连摆庆功宴三日才能放虎引风回去。 第二天一早,虎引风刚刚起床,高赟就打电话过来,询问勤务人员虎先生现在如何,是否已经起床,当得知虎引风已经起床,高赟马上又令李少将等人亲自来请。虎引风无奈,只得跟着李少将再次去高赟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虎引风就看见有十几个将军在那里坐着,见虎引风进来,众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来,自发鼓起掌来,弄得虎引风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高赟笑呵呵地走过来,说:“老弟,你这次立了大功,我已经向上面为你请赏。你知道吗,那架海蚊子,光飞机本身和各种光学电子通信设备造价就高达五亿美金,嘿嘿,这还都是明面上的东西,暗地里的好处更多。 我敢说这句话,这一次行动让我国的电子侦察技术直接跑步前进五到十个年头,省下来的研究资金足够武装一个现代化整建制军级部队,你说功劳大不大。 这还不算,昨天晚上,美国佬就向我们发出照会,说是有架电子飞机在例行任务中突然失灵,问中国政府可否能帮助查找一下飞机的下落。 哈哈哈哈,突然失灵,这群王八羔子,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到这时候还吞吞吐吐不说实话,好,他装糊涂,我们就更装糊涂,看谁更急。 我们已经告诉关岛美军方面,暂时还没有发现美国失灵飞机的踪迹,让他那群王八蛋干急不出汗。” “哈哈哈哈。”办公室传来一阵哄笑,众人全都兴奋不已。 高赟说:“老弟,你这次出手为国家明暗赚了不止十亿美金,更是狠狠打击了美国鬼子的嚣张气焰,我敢说,半年之内,绝对再没有海蚊子敢来骚扰我们,国家给你奖赏也是理所当然的。” 虎引风淡淡一笑,道:“高将军过奖了,这是每一个中国人份内的义务,只要能做,我想大家都会和我一样去做的,奖励就免了,我也不缺什么,希望咱们的国家能迅速强大起来,早日真正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高赟一摆手,道:“话是这么说,可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人?老弟,说吧,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基地现在有的,又不违反原则的,我现在就给你。” 虎引风笑了,对高赟和在场的各位将军说:“各位将军,谢谢。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这次真能把海蚊子弄过来,也算是有些运气。我说过,我不会要国家一分钱的,也不要任何奖赏。 本来,依我的身份,在这里能与各位尊敬的将军共欢,已经是高将军和其他将军给我的特殊荣誉,我心里明白,不做点事情也对不起大家的厚爱。 高将军指挥有方,在关键时刻敢担当重任,这样的将军,人民放心,共和国放心。我相信,在高将军的带领下,我们的边疆将如铜墙铁壁,我们的人民才能真正安居乐业,真的谢谢大家,从现在开始,就把这件事忘了吧。 我想,美国佬已经心急火燎了,巴不得我们现在就结束庆贺,和他们一起坐在谈判桌上呢。” “哈哈哈哈。”房间里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掌来,紧接着掌声一片。 高赟兴奋地两眼放光,他今儿是真高兴,没想到,完全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将宝押在虎引风的身上,居然赢了个大满贯。 今天一大早,大哥高斌就给他打来电话,祝贺京都卫戍区取得辉煌战果,并且高兴地祝贺弟弟,他将会提前履新,在年前就正式接管卫戍区的全面工作。 高赟知道,这一切都是虎引风带给自己的,所以,他一直在想个法子奖赏一下这个小伙子。 话说人家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利益,如果不好好表示一下,还真说不过去。要知道,有一就有二,现在把关系搞得铁铁的,以后再使用人家也会理直气壮一些。 三日后,在虎引风的一再坚持下,高赟终于恋恋不舍地将虎引风放回了家,这三天可是虎引风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三天,说不尽的恭维,看不完的笑脸,吃不到头的酒宴,让他这个一贯喜欢清静的人苦不堪言。 最后,虎引风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只得向高赟提出要回家休息休息。高赟也看出虎引风确实不大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也就只好答应了他。 不过,临走之前,高赟还是拿出了一沓银行支票,总共价值五百万人民币,说这是卫戍区基地对虎引风此次帮助的奖励。 虎引风一再推脱,但高赟说什么也不愿意,最后虎引风没办法,只得收下。 不过,虎引风还是向高赟提出了一个小条件,说自己想去云南镇雄一趟办点私事,但需要一架直升机在山区短程起降,不知道高将军能否帮个忙。 高赟眉头都没皱,立刻答应。不过,因为一般的直升机飞行半径都不是很大,高赟一个电话打到云南军分区司令部,那里的一哥许司令是自己的铁哥们,让他帮这点小忙还是不在话下的。 回到家中,虎引风看望了一下父母,说自己最近要出去两天,虎继业夫妻叮嘱了儿子两句,也就没有多问。 现在的虎继业,多少也知道儿子现在干的是秘密工作,很多东西不方便透露,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不行,因此,也就不为难儿子,只是提醒儿子路上多小心。 虎引风叫上云森云林兄弟俩,开上一辆中巴车,直接赶赴镇雄。 虎引风之所以要去镇雄,因为在支耶的地下室中,还有一批黄金和钞票没有运出来,虎引风不想夜长梦多,想马上把这些东西弄走,时间长了难免有变。 中巴一路飞驰,日夜不停,很快到了镇雄。 在虎引风的要求下,云南军分区的许司令调来一架中型军用运输直升机。 根据虎引风的指示,直升机在夜里抵达镇雄县城外山区一处空地上,由云森接手,带上自己和云林,直飞岩寨后面的石坪广场。 虎引风去过岩寨村,知道在那个寨子后面有一大块空地,正好可以停放直升飞机。因为岩寨的寨门晚上是关闭的,虎引风无法大摇大摆地进来。白日来岩寨又非常招眼,因此想来想去只能在晚上动手。 直升飞机远远停在岩寨村后的大石坪空地上。虎引风招呼云氏兄弟下来,每人身上都带有一条麻袋,迅速向岩寨村靠近。 时间正值夜里两三点钟,这是人思想最放松,睡觉最安稳的时刻。虎引风在前面带路,七拐八拐,终于来到支耶那座气派的三层木楼旁。 虎引风来到近前才发现,支耶的这座小楼已经换了新锁,四周一片静悄悄的。这点难不住虎引风,他放出七白狸,迅速打开铁锁,一闪身就钻了进去,云森云林兄弟对望了一眼,也跟在虎引风身后闪身进入木楼。 虎引风打开小型强光手电,踩着楼梯一步步上了三楼。 地面上落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自从自己上次走后,这里并没有收到太多的打扰,这倒是让虎引风略略放下了心。 他知道,这里的山民单纯质朴,头脑简单,对鬼神之说极为迷信,一定是被当时的情况吓坏了,认为这座木楼邪气,所以没人敢来骚扰。 三人来到第三层木楼,虎引风四周打量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走向了靠墙的那尊宣德炉,左旋三周,右旋三周,随着“啪嗒”一声轻微的响动,墙壁上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虎引风回头招呼云森云林兄弟一声,自己首先跳了进去。 云氏兄弟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像看变魔术一样充满了惊讶,不过还是很快就跟上虎引风的步子,也一个个进入墙壁上的暗门之中。 下到地下室门口,虎引风这才常常吁了口气,因为一切如旧,没有任何变化。他次第打开下面的栅栏门,终于进到了那间让自己一直在揪心的房间。 虎引风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云氏兄弟说:“这里面有金砖和钞票,抓紧时间用麻袋装好,运到直升机上去。” 看着七个格子中满满当当放置着黄灿灿的金砖,二十二个格子中放置着成捆成捆码好的钞票,云森云林兄弟俩的眼睛当时就直了。 一路上,虎引风并没有告诉他们要去做什么,只说是要做一件很秘密的事情,出于军人的职业准则,两兄弟没有多嘴半句。 因为高赟在将他们介绍给虎引风之前,就多次对兄弟俩强调,以后,姓虎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你们的老板,一切要听他的,只准好好干活,不准东问西问。只要忠心耿耿,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果然,高赟给他们的工资待遇很让云氏兄弟满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满载而归 不仅如此,云森云林还发现,自己现在侍候的这个小老板也是个很大方的主,不仅每个月都给自己额外一笔不菲的补贴,平时也不是经常出门,只是在有特殊事情的侍候才会叫上他俩。 本来这次虎引风是不打算让云森云林过来的,他想让散飞过来帮忙,但考虑到家里的安保工作还离不开散飞全面照顾,虎引风只得让云氏兄弟出马。 现在的散飞,不仅仅是虎府的安全总管,还是虎引风的大管家,里里外外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他去处理。 当然,虎引风也没有亏待他,将散飞的年薪定在二十万,这基本上就是散飞能想到的最高数字,所以,现在的散大总管基本上就是将脑袋交给虎引风了,办起事情来格外认真,这让虎引风十分放心。 云氏兄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时就有些觉得傻眼,不知道自己这位烟不出火不冒的小老板怎么藏着这么多秘密,千里遥远的虽然找到一幢木楼,下去就是阿里巴巴的山洞,真是开了眼界。 “别愣了,快动手。” 虎引风看到云森云林兄弟俩一副有些痴呆的样子,急忙提醒了一句。 云森云林这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脸色微微一红。 云森的麻袋专门装金砖,这玩意死沉死沉的,只是两个格子的金砖就将麻袋压得沉甸甸的。云林和虎引风则将现金格子中的东西取出来,一股脑拨拉到袋子里。三人装得满满的,只不过运走了地下室中剩余货物的三分之一。 虎引风不敢耽误,急忙在头前引路,一步步爬上三楼,再从暗门中出来,小心翼翼出门,溜着墙根快步背着现金一路快步走向寨子后面的大石坪。 三人打开直升机货舱,将金砖和现金像倒土豆一般全都倒在里面,关好舱门,二次进村。 就这样,虎引风三人一共出入三趟,总算勉强将木楼地下室中的金砖和现金全部一扫光,等到回到直升机上的时候,饶是云森云林身体素质好,也不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虎引风更惨一些,在第二趟背着现金麻袋出来的时候两腿就开始发软。好在七白狸及时对他的七魄做了按摩,这才重新恢复了体力,咬牙将这趟活坚持到底。 三人趁着夜色,将直升机缓缓升起,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这个叫岩寨的苗族村子。 直升飞机很快来到中巴车附近,三人下了飞机,马不停蹄,又将机舱中的货币全部转移到中巴车上,盖上遮挡布,从外面看上去毫无可疑之处,等干完这一切,天色也已经蒙蒙亮了。 云森最后一次登上直升飞机,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以免对方起疑。然后叫来对方的驾驶员,将直升机还给云南军分区,虎引风和云氏兄弟则拉着满满一车金条和现金,朝京都方向驰去。 一路无话,中巴车一直开进虎引风门口,散飞打开大门,将中巴车直接放进四合院的后院。 为方便车辆出入,虎引风让散飞将自家大门做了扩建,这样轿车和中巴一类的车辆可以直接开进院内。 云森云林下了车,在虎引风的指引下,又将金砖和现金全部搬进地下室二层,码得整整齐齐放在架子上。 金灿灿的金砖几乎占满了半面墙壁的格子,另一面墙壁则整整齐齐放满了现金,主要是人民币,还有一部分美金和英镑等国际通用币。 虎引风一直很纳闷,支耶只是一个不怎么出门的土包子,充其量也就是个有点见识的土财主,他是怎么样弄来这些国际货币的? 还有,林文卓老爷子怎么千里迢迢跑到岩寨去的?这一切到现在都没有答案,让虎引风心中郁闷不已。 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心里,虎引风这才将支耶这个老混蛋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宝贝统统回收。但是他知道,下面的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危险更大。 粗略点了一下数字,这批金砖和现金总价值超过了五千万,这让云氏兄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数字对大富豪或许无所谓,但对于云氏兄弟这样的普通人来说,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不过仅仅两三天的功夫,虎引风变戏法一般就将这些财富都弄到自家的地下室中,要说云森云林心中没有一丝羡慕,那反倒不正常了。 虎引风看出来兄弟俩的惊讶和羡慕,笑了笑,关闭了密码锁,来到地面上的卧室中,随手掏出一沓支票,撕下来几张递给云森,说:“这是一百万,你们兄弟俩每人五十万,就算这趟差旅的辛苦费。” 云森一看虎引风如此,急忙推辞,说这都是自己份内的活,自己已经领了工资,不能再要虎哥的钱。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亲兄弟明算账,这次要不是你俩帮忙,这堆东西自己一个人也弄不过来,这笔小钱是你们应得的,不必推辞。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呢,只要二位兄弟听话肯干,不用走歪门邪道,正儿八经的财都发不完。 这笔钱其实是一个江湖老混蛋的私房钱,那家伙无恶不作欺男霸女,被我干掉了,所以他的钱就该充公。与其放在地下室发霉发烂,不如拿出来做点实实在在的事。 你俩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有违道德的事我姓虎的不会做,这点请你们放心,也请你们监督。还有,咱们在一起办的事情最好嘴巴严点,在外面不要乱讲,免得有人惦记,明白不?” “是,虎哥你就放心吧,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我保证不会吐露一个字。” “虎哥你放心,如果这件事从我们兄弟这里露了风声,敢拿脑袋担保。” 虎引风满意地拍了拍云氏兄弟的肩膀,笑着说:“好兄弟,我相信你们,天不早了,这两天你们也辛苦,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记住,有了钱也别乱花,你们俩就快退伍了,年龄也不小了。到时候想办法在北京弄套房子,找个老婆,以后就把家安在这里。钱不够的话给我说一声,虎哥这点忙还是能帮你们的。” “是,虎哥,你放心吧,我们明白该怎么做。” 云森云林小心翼翼揣好了支票,兴奋地离开了虎府。一路上,这兄弟俩都在嘀咕这件事。 “哥哥,我看虎哥这人不错,咱们以后就跟定他了?” “嗯,虎哥深藏不露,是个很有来头的人物。别看他年轻,以后的发展不知道会有多大。咱们兄弟今后绝对要忠心耿耿,日子肯定一天比一天好。”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虎引风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在这个世界,除了极少数人能与你共甘共苦,不计较得失,多数人还是需要按照得失来衡量与你的关系的。 这次虎引风出门弄来这么多真金白银,如果一分钱不露,云氏兄弟也不敢当场说什么,但肯定心里会有些不平衡。不过甩给他们一百万,就足以牢牢控制这两个年轻人死心塌地跟随自己。 这不是什么算计,这是人性,人人都要吃喝拉撒,人人都要真金白银才能活得快乐,你吃肉,也得让手下小弟得到口肉汤才好继续跟你卖命。 有些人自己撑死不愿意施舍一个大饼,反过来却埋怨别人对自己不真心,虎引风是看不上这种老板的。 不过,哪些钱能拿,哪些钱不能拿,虎引风心中还是有杆秤的,像支耶这种老混蛋的存货,多多益善,他弄来的就不光彩,自己不拿也是白不拿,时间长了,不是便宜了别人,就是白白浪费掉。 但像高赟的钱,虎引风一直都很谨慎,和这种人交往并不是虎引风的本意,而是他没办法才卷到其中的。 就拿这次捕获海蚊子来说,如果虎引风换一个身份,就是狮子大张口,高赟也很可能会答应自己,但虎引风不行,因为现在的他还没有把握完成自己的任务,他还需要高氏家族的支持和庇护,不然自己在办理很多事情方面就不会这样顺风顺水。 别的不说,就拿X局,虎引风可能就没办法摆脱他们的纠缠。自从和高氏兄弟交好之后,X局的李达、刀子等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自己出差了,这让虎引风稍稍松了口气,也能用更多时间规划自己的事情。 否则,跟着黑洞小组东跑西颠,虎引风恐怕连练功的时间都找不到。想到黑洞,虎引风心中不禁涌上一种复杂的感情,有不舍,也有苦涩。 想起来与黑洞兄弟们的相处那段短暂的时光,虎引风觉得还是有些温暖的,尽管有些人他直到现在也摸不透其背景和真实身份,但毕竟没有人公开对虎引风表示过敌意,而医生、橡皮和泥鳅等人,与自己混得还不错。 如果不是虎引风有更隐秘的事情要干,还真有点不太舍得离开黑洞。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特招入伍 就在春节前一周,高赟终于得偿所愿,正式履职为卫戍区基地司令,成为卫戍区一哥,就在他召开第一次党委会议的时候,高赟正式提议批准虎引风为卫戍区特别军事顾问,级别为上校。 这个提议一出,众皆哗然,支持者有之,反对者也有之。 高赟一脸严肃,向党委解释:“同志们,特事要特办,思想要开放。虎引风同志本来就是X局的在职员工,不过是自由人身份。他的一些特殊能力我想就不用我再重复了。 能将这样的人才延揽到军队中,在处理一些特殊事务的时候,我们就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就拿这次捕获海蚊子来说,同志们想想,如果不是虎引风临危受命,我们的麻烦还不知道到哪天结束。 一架海蚊子,给我们国家带来的利益不止十亿美金,折合成人民币就是将近百亿。就算不从纯经济角度来衡量这件事情,这次成功捕获世界最先进的电子侦察机,给我们带来的技术促进就是不可想象的。 以后呢?谁能保证以后部队不出现第二个海蚊子事件。 特殊军事顾问只是一个名誉虚职,平时并不插手军事业务和军队建设,只是我们特招的特殊军事人才,凭虎引风的贡献,给个上校的待遇我想不算太过分。大家考虑一下,这个提议如何?” 高赟这么一说,那些本来还有异议的人也不好再过分反对了,毕竟人家做出的特殊而巨大的贡献就在那儿放着,是否认不了的。 加上现在几乎所有圈子内的人都知道虎引风是高氏系统的红人,区区一个上校,大家还不至于眼红,更不值得为了这个与高氏顶牛,最后一致通过,同意特招虎引风为卫戍区部队上校级特别军事顾问。 上校,两杠三星,一般对应是副师级,这个级别在军队就是中上层军官了,虽然暂时还算不上高级,但是像虎引风这样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就能戴上这种肩章的,可能在全国范围内还是第一位。 虽然在卫戍区部队,高老二全面主持工作的前提下,还没有人公开站出来反对,但是不代表别的部队对这种升职也表示赞同。 果然,因为虎引风的这次特殊入伍,就给以后的故事带来了不小的风波和变数,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高赟将部队党委的这个决定通知虎引风时,虎引风简直懵了,这高炮同志也太拿自己当兄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事前都不通知一声,背着自己就决定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X局的在编侦查员,你不和我商量也得和李达局长说一声吧,凭什么就将人家的职工变成你的军事顾问了?这还有讲理的地方没有? 虎引风被弄得哭笑不得。自己越是想远离这些人,远离政治漩涡,没想到陷得更深,现在不仅腿拔不出来了,连腰都陷进去了。 虎引风有些为难地说:“高司令,我毕竟还是X局的人,就这样进了部队,不太好吧?” 高赟在电话中大声地说:“没事,这件事我去给李达解释。你本来就是个自由人嘛。难道天天窝在家里睡大觉,总要出来做点事情,对不对? 那边有急事,你就去帮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咱们部队这边有了特殊事情,还得请你多指导。有了这个身份,你以后出入部队也顺当了许多,省得那群老家伙总向我提意见。 好了,就这么着了。军官证和服装我等会派人给你送过去,司令部给你留间办公室,你什么时候愿意来转转就转转,不愿意上班就在家呆着。” 还没等虎引风再说几句推辞的话,高赟就将电话挂断了,将虎引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别人眼中天大的好事,就像一根绳索,又将虎引风结结实实给捆了一道。 生气的不光是虎引风,还有李达。 在接到高司令的通知后,李达简直有些无语,这高老二官升脾气长,根本就无视X局之存在,一句话,就将自己局的自由人变成了他的上校特别军事顾问。 李达张了半天嘴,气得眼睛发绿,也没想起来该怎么反驳高老二的意见,最后只得摇了摇头,默认了这个事实。 既然先前已经将虎引风放成了自由人,现在对方又给戴顶军官帽子也不过是将这盆饭彻底做熟,自己再挡驾恐怕也没有什么作用,白白和高老二怄气。 不过,李达现在对虎引风反倒是好奇心倍增,这个看似烟不出火不冒的小伙子竟有何德何能,居然如此受高氏兄弟的青睐,不行,我倒是要好好调查调查这件事,不能白白把一块宝贝送给人家,却连半点好处都得不到。 再说,前段时间刀子来电,说黑洞最近遇上了一些麻烦,需要自由人出手相助,李达正想找个机会使唤使唤虎引风,要不然这小子估计早就把自己还是X局侦查员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春节过后刚刚一周,虎引风那个一直没有响过的特别联系号码来电了。 “是引风吗?你好你好,春节愉快,咱们单位有点事情,你能不能来一趟,当面说说?” 电话里是李达局长的声音,不过还算客气。 现在的虎引风不但是高氏兄弟手下的红人,头上又戴着一顶上校的帽子,李达虽然是局长,也不敢在虎引风跟前过分端架子,要不然,这小子一个不耐烦,直接跑到高赟兄弟怀里不出来,话说自己还真没有多少好办法。 艹,好端端一个人,硬是让高老二被弄成了半个,李达心中说不出的憋屈。 不过,虎引风并没有想他想象中那样难缠,依然在最短时间内赶到了李达的办公室。 一进门,虎引风就看到了已经几个月没有见面的刀子和司处长。刀子显得有些消瘦,司处长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虎引风首先向刀子和司处长打了个招呼,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名字还是挂在黑洞小组上面的,虎引风可不是那种妄自尊大的人。 刀子和司处长也站起身来,和虎引风握了握手。现在他们也从李局长口中得知虎引风这几个月来混得风生水起,而且已经是卫戍区司令部上校级特别军事顾问,这不得不让刀子对虎引风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自己这位小兄弟,看上去人蓄无害,平时也比较谦和,看不出有什么锋芒,可是不知怎么的,一直让人捉摸不透。这次刀子要不是遇上了大麻烦,还真不敢惊动李局长。 黑洞小组是挂名在公安部的一个秘密组织,其实真正的业务主管在X局,李达就是真正的上司,之所以拉个公安部的虎皮,是为了掩人耳目。 春节前,经过黑洞小组的努力,刀子终于搞清楚林氏父子一案的来龙去脉,不过因为牵涉到一些比较隐秘的环节和关键人物,不适合在这里公开,但是水潇潇的幕后指挥人的身份却是暴露了,为了这件事,黑洞和太阳已经公开撕破脸。 水潇潇的借口也很简单,林文卓结交**人物,掌握国家机密钥匙,搞他就是要通过他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虽然手段不是怎么光彩,但是一旦这件事和国家利益挂上钩,牺牲三两个人,甚至三两个家族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不要说林氏这种背景,就算比林氏再厉害一级的人物和家族,一旦被搅和到政治斗争中间,可以说什么也不算,随时可以被抛弃和牺牲。 因为虎引风和道长、医生先前与林氏父子的一段交集,所以黑洞和林家基本上还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不要说水潇潇说的那些所谓的秘密暂时还无法证实,而且林文卓根本不承认,就算从组织利益出发,刀子也不会轻易就相信太阳的说法。 两个国家的秘密组织展开了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 就在这时,从隐秘战线上传来消息,黑洞和太阳都在寻找的蛊王身边已经侵入了日本间谍,如果黑洞和太阳继续内讧的话,将会对国家利益造成巨大影响。 因此,本来还遥遥无期的秘密组织合并计划迫于形势提上日程,在最高层秘密指示下,黑洞、太阳,还有散落在民间的各个秘密组织或家族可以通过一定渠道报名参加新一届组织的领导层名额竞争选拔。 新的统一灵异组织将前所未有地囊括原本各自为战的各个分散小组,国家暂定名称为“深空”,直属中枢层领导,行政级别为副部,但权限级别为特级。 要知道,即便是国安这样的特殊机构,业务权限级别也只是一级上,至于公安部,业务权限级别为一级下。 而深空的权限级别在业务层面上可谓最高级,特殊情况下,国安和公安这样的公开权力机构都要服从深空的指挥和调配,这种权力竞争的吸引力和白热化可想而知。 虎引风听完李达局长的介绍,微微皱了皱眉,说实话,他对这种权力游戏丝毫不感兴趣,要不是李达在电话中说有紧急事情,虎引风还真不想到这里来。原本以为黑洞小组又遇上了什么难题,不料却是这种事情。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深空组织 李达看出了虎引风的不感兴趣,他不禁微微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的心态未免也太淡然了吧,如此的权力诱惑居然对他毫无作用。 要知道,李局长只是恨自己没有那份天赋,要不然,他一定第一个报名竞争深空的最高领导权。一旦深空真正成立,包括X局在内的很多秘密领导机构都会悄无声息地裁撤,国家将会成立新的秘密组织领导机构,而李达局长到时候还能否进入其中,都是一个未知数。 “怎么,引风,不感兴趣?”李达首先问道。 “呵呵,李局长,说句实话,我对名利场的事情本来就兴趣不大,不仅仅是这种机构,就是其他机构也一样。如果只是组织合并竞争的话,我想我就不掺合了。” 刀子刚想说什么,李达一抬手,制止了刀子的话,继续向虎引风解释:“引风,也许你是真的不想参与这其中的事情,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毕竟是X局的人,也就是即将成立的深空组织理所当然的基层一兵。一旦深空组织正式成立,你的所有资料和关系就会自动转入深空,到那个时候,如果你不是领导者,那就只能是执行者。 你现在的自由人身份也将自动取消,因为深空不是X局,X局在深空成立之后也会自动裁撤,所有的组织人事关系和工作调动分配都要新成立的深空最高层重新拍板决定。 虽然你和高司令关系不错,我想,深空直属中枢,恐怕他一个卫戍区的司令还不能左右深空的工作安排,你考虑一下。” 虎引风吃了一惊,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自己不过刚刚清静几个月,怎么组织上的事情变化这么大。 听李达的口气,如果自己不想竞争未来深空中的某个职务,那就表示将自动放弃在将来组织中的一切领导权,自愿成为基层一兵,到时候,自己的头上不知道要压着多少层领导,再想这样优哉游哉恐怕很难很难了。 尽管高氏兄弟可能会替自己说话,但作为国家最高机密的秘密组织,恐怕真如李达所说,高赟只怕到时候也不一定能说得上话去,这件事看来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见虎引风脸色阴晴不定,在一旁的刀子再次站起来,说:“老九,我知道你这人性格恬淡,而且也有自己的私事,但是这件事大势所趋,谁也阻止不了,你必须尽快拿主意,要不要参与角逐深空领导层的职务。 一旦放弃,将来再反悔可是不行的。我看你是个人才,不想埋没你,所以特意赶过来给你提醒。” 虎引风的思绪有些复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理顺这个问题。本来自己还以为就此能逐渐与X局、黑洞等秘密组织脱离关系,没想到这些神秘组织阴魂不散,时刻还要拉着自己,想躲都躲不开。 “那,深空领导层都有些什么职务?该怎么报名呢?” 虎引风没办法,尽管不想掺合到这些事情中去,却也不想自己在未来某天被人像三孙子一样呼来喝去,所以退而求其次,就想看看到底有哪些职位适合自己,最好深空中也有类似自由人这类的岗位。 李达说:“目前深空的职位设置还不是很清楚,因为性质的原因,估计不会很多。已经基本上定型的是,深空最高首领称总裁,下设十个部门,分别为山、医、命、相、卜、蛊、巫、武、杂术、信息。 各部设主任一名,负责本部具体运作。总裁下设秘书、作战、保卫、后勤等职能部门协助最高负责人工作。 十部负责人所有负责人职位均自由竞争,优胜劣汰,这次所有被囊括改编的秘密组织人员均有资格报名参赛,比赛在三个月后进行,时间为半年,由国家最高层派出代表现场监赛。 总裁的挑选则从严掌握,不但要求政治过硬,忠于祖国,更要求深孚众望,能力超群,要接受十部主任的任意挑战,十局八胜才算及格。 也就是说,深空的总裁必须是通才,要在绝大部分领域内都是尖子生或泰山北斗级人物才行,对于这个条件,上面的口风很死,宁缺毋滥,就算选不出来也不能凑合,更不能滥竽充数。 这里面其实有个难言的理由,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像这种性质的团体,集合来的基本上都是各方面的行家里手,一辈子傲气惯了,看谁都不服气,如果突然在他们的头上再安上一个老婆婆,恐怕多数人都不会服气的。 与其让这些术界大拿们闹别扭,搞内讧,你不服我,我不服你,还不如直接搬出来一个政治偶像坐镇,省得这些人存觊觎之心。 不过,高层也担心,不经过挑选直接指派一个假牙坐镇虽然简单,工作效率肯定要打折扣,万一漏掉了有真才实学的能人异士岂不是误了国家大事? 因此,反复权衡利弊之后,上面做好了两手准备,确实选不出来各方都能接受的领袖型人物,再指派一个重量级政治人物担任深空总裁,当然,这只是一个象征,具体业务需要成立一个工作协调委员会,协同运作。” 司处长等李达局长说完,笑呵呵地看着虎引风说:“怎么样,小虎,有没有兴趣也争取一个职务啊?” 虎引风苦笑着说:“我?我哪里行。我就算了,只希望将来在组织中能获得一个相对清闲的岗位就行了。” 李达听虎引风这么说,面色一凛,语气严肃起来:“引风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和高家关系也不错,犯不着因为一个同志与老朋友闹别扭。 不过,深空可不是黑洞、太阳一类的组织,直接听命于中枢高层,有许多东西不要说一般的部委难以参与,就是一府两院也不见得有资格知道。恐怕再没有自由人这类的职位了。 能者上,庸者让,劣者下,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与组织若即若离,要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去。” 虎引风脸一红,知道李达对自己和高氏走得近颇有些不满,这是借机故意敲打自己,当下也不是太介意,问:“李局长,既然黑洞、太阳这些组织要合并,X局和其他一些秘密主管机构也要裁撤,我趁这个机会申请脱离可不可以。 说实话,我对这些没兴趣,既不想做什么负责人,也不想被人负责,我就想做个自由自在的自然人,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完成一些自己答应过人家的承诺,可不可以?” “你!……” 李达没想到虎引风居然会对这些名利完全无动于衷,这实在让他感觉有些扫了面子。 他以为,国家整出这样大的机构调整动作来,赋予深空在某些领域几乎是无限的权力,一定会引得人人眼红,没想到还真有对此不屑一顾的人。 他搞不明白,眼前这个将什么都看得云淡风轻的小子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还有一层原因,李达已经通过自己的政治靠山运作了关系,上面有口风答应让他出任将来的深空组织后勤部主任。 虽然这不是一个业务性很强的部门,但也是一个肥缺,凭李达本身的能力,能得到这样的任命算是祖坟上烧高香了,所以李达倒是希望自己在X局的原班人马能多有几个进班子的,将来自己的日子也越发好混一些不是。 所以,看到虎引风推三阻四,一门心思想和黑洞以及深空脱离关系的做法很不满。 有人可能不解,有饵不怕鱼不上钩,既然深空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海选,难道还在乎一个虎引风的去留不成?向来只有国家炒私人的鱿鱼,难道还怕私人炒国家的鱿鱼? 其实话也不是这么说,这要看什么工作、什么职位和什么人。 一般性的工作自然不怕招不到人,一些特殊性质特殊岗位的工作,往往离开张三李四某人还真就玩不转,最起码没有了某某某,这项工作就要歇菜,就要耽搁好多时间不能顺利进展。 因此,在有些时候,私人也是可以挑选国家和组织的。像我们国家在特殊时期搞核武器,关键的人物要不出场,其他人还真是干着急。人多不见得有用,质量往往胜于数量。 所以,像黑洞小组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千挑万选,通过重重选拔和推荐才招进来的,某种意义上,每个人都是大熊猫级的人物,少一个就少一份力量,再想找补充很困难。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旦进入黑洞或太阳组织后,往往很难脱离关系的真正原因。人才太少,不舍得轻易放过。 虎引风多次提出辞职,李达都不批准,到后来,连高氏兄弟插手干涉,李达也只是做了妥协而不是彻底放弃,原因就在于此。 刀子看虎引风真的似有去意,就劝他说:“老九,话不能这么说,你也不是不知道,黑洞太阳的组织规则都是只进不出,深空也是如此。 脱离组织这种事现在就算李局长想答应你,恐怕上面也是不会通过的,因为我们的组织关系和个人资料已经上缴了。 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谋个什么职位吧,到时候咱们兄弟在一起互相帮助,工作起来也比较顺利些。” 见刀子也如此苦口婆心劝自己,虎引风知道自己再执意提出退出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当下叹口气,说:“好吧,这件事我再想想。” 李达在一旁见虎引风不争了,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不过口气依然很冷:“那好吧,今天的通知就到这里,大家都回去吧,三个月后小组全体人员在这里集合,然后共同参加深空成立大会。”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特殊安保 回到家中的虎引风,脸色有些阴沉。 母亲见到儿子和平时神色不大一样,有些担心,还以为儿子病了,过来询问有没有什么事情,虎引风不想让母亲担心,连忙推说没有事,就是自己最近有些劳累,需要休息。 母亲见儿子确实也没有大毛病,叮嘱了一阵,这才起身走了。 关上门,虎引风躺在床上,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越想越没有理出个头绪。说句实话,他打心里确实不想再搅合在国家机器或者体制内了,但是越是挣扎反而越是陷入,这让虎引风有些泄气。 正当他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原来是高赟司令打来的。虎引风只得勉强收住乱哄哄的思绪,接听了电话。 “老弟啊,干什么呢,没事到我这里玩玩啊?哈哈哈哈。这样,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商量,有没有空过来一趟啊?” 电话中高赟提出想让虎引风过去一次,虎引风只得爬起来,重新穿好衣服。 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在卫戍区挂职的上校级特别军事顾问,身上带着人家的牌牌,每月还领着人家的高薪。尽管现在虎引风并不在乎那点钱,可是那也是一种荣誉和责任。 云森现在已经是虎上校的专职司机了,云林则是请假回了老家。到了司令部,虎引风亮出自己的通行证和出入证,卫士“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放奥迪车进去。 高司令正在他那宽敞的办公室中坐着,一见虎引风来了,马上过来热情地招呼。 按说虎引风只是上校,和高司令的中将相差了好几级,然而高赟却从没在虎引风面前摆过架子,一直都是关爱有加,这让司令部很多人眼红嫉妒。 高赟虽然外号高炮,其实人十分精明,对虎引风研究得很透彻,看出来这小伙子身怀异禀,是个不世出的能人异士。 春节期间,虎引风应邀又去了高山高老爷子的住处一次,高赟亲自陪着,让虎引风给老爷子用所谓的气功术保健了一次。 本来高山老爷子的病症又有所加重,结果虎引风这次又是手到病除立竿见影,老爷子做过保健以后,精神头立马不一样,精神好了不少,连饭量都增加了一半,是故高斌、高赟兄弟对虎引风青眼有加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一次,高司令又遇上一件重要的工作,因为实在关系太大,他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虎引风的头上,感觉这件事如果虎引风能亲自过去一趟,一定能确保万无一失。 “高司令,您找我有什么事?”虎引风一进屋就问。 “不急不急,先喝茶,先喝茶。”高赟笑眯眯地在虎引风对面坐下。 办公室空荡荡的,没有别的人。秘书过来端上了泡好的铁观音,又退了出去,顺手把门也关上了,这让虎引风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好像有些凝重。 喝了一口茶水,虎引风还是忍不住再次提出刚才那个问题,这次高赟不推辞了,喝了口水,然后将身子深深嵌在沙发中,对虎引风说除了这次请他出山的原因。 原来,国家就要召开大型换届选举会议,上层政治洗牌正式开始。各方重量级人物都要齐聚京都,商讨国家大事,别人都好说,唯独一位人物比较特殊,高层已经发出明确指令,要卫戍区确保此位大人物的绝对安全。 为了将此次保卫工作做好,卫戍区党委已经召开专门会议,商讨决定先期派出一个安保小组去那位大人物的住处,熟悉了解情况,搞好安保对接。 本来特别安保小组已经指派好人选,不过,高司令思来想去,总是感觉放心不下,这才将主意打在虎引风身上,想让虎引风牵头这次安保行动。 “哦,高司令,什么大人物,值得您这样慎重?” 虎引风很是好奇,已经选派好安保人员,为什么这高赟还是不放心,点名非要自己出马不可呢? “老弟啊,没办法,我也是怕一旦出了事,承担不起责任,你知道这位大人物是谁吗?” 虎引风摇摇头,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知道还用得着在这里给你磨叽。 高赟用手一指西南方向,苦笑道:“雪域高原上的那位,年轻的大人物。” 班禅大师?虎引风心中就是一惊。 高赟点了点头,说:“不错,十一世班禅大师,你想想看,这能容得我出半点差错吗?一旦有什么好歹,我这个司令不干,国家也饶不了我。” 虎引风不由点了点头,高炮同志这话说得倒是一点不假,别看他在京都气焰很盛,但班禅大师绝对算得上特殊身份的特殊政治人物,一向是特殊中的特殊,重点中的重点,他的安全那是一点倏忽都来不得的。 班禅额尔德尼,藏传佛教格鲁派两大活佛转世系统之一的称号。“班禅”系梵语“班智达”与藏语“禅保”的省称,意为“大学者”。 “额尔德尼”,满语,为梵语ratna之变音,旧译“宝师”或“大宝”。班禅的名称是从罗桑确吉坚赞开始的,他生于后藏伦主加地方。 明神宗十年,即1582年,在温寺依桑结意希大师出家,受沙弥戒。次年被认为是罗桑顿珠的转世。自此以后,广学经教,勤修定慧。22岁在扎什伦布寺受比丘戒。 明末,蒙古和硕特部固始汗入藏后,与五世**合作统领西藏,深得罗桑确吉坚赞之助,于1645年赠以“班禅博克多”尊号,以表彰其功劳。 博克多,蒙语,意为“智、英武”,班禅名义从此开始。清顺治帝封之为“金刚上师”,令主持后藏扎什伦布寺,并划后藏部分地区归其统辖,其徒众上溯师承,追认克主杰、索南乔朗、罗桑顿珠三人为其前三世,遂形成班禅活佛转世系统。 四世班禅去世后,罗桑意希成为其转世班禅。他出生于后藏托卜加地方。清康熙六年被迎至扎什伦布寺坐床,师事**五世。 **五世死后,主持**六世寻认、受戒诸事。**七世进藏、坐床诸事亦由他主持。 康熙五十二年,即1713年,清廷封以“额尔德尼”称号,并颁金册金印。至此,清朝中央政府予以确认,分管后藏部分地区政教事务的大权,常驻扎什伦布寺,教徒尊为无量光佛化身。 在当今中国,班禅地位之崇高还与另一个特殊人物有关,那就是外逃至印度的**喇嘛。 这位也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大活佛之一,论起其宗教地位,好像比班禅还略微高出那么一点点,但是由于历史原因,一直与中央不对付,所以,硕果仅存的班禅大师更是全国各族人民尊奉的大活佛。 这次中央要京都卫戍区专门派人加强班禅大师的警卫力量,也是根源于此。 虎引风听了高司令的解释,这才完全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高赟说:“老弟,我知道你是位不世出的能人异士,所以这种任务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怎么样,替老哥哥我跑一趟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虎引风也不好推辞,于情于理于国家,虎引风都责无旁贷,不过他还是提出,自己不能领头这个任务,但可以作为警卫人员中的普通一员。 高赟想了想,答应了虎引风的要求。 当下两人商定,后天即动身去西藏,这次特殊安保小组一共十人,除虎引风外,全都是卫戍区特种部队的尖子。 敲定好这件事,高司令心情大好,叫勤务兵来,说是安排食堂弄几个好菜,自己要与虎上校好好喝两杯。 但虎引风脸上却一点兴奋的意思都没有,高赟一愣,急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虎引风当下也没有隐瞒,就将自己上午在李达那里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高赟。 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凭高赟,特别是高斌的地位,早晚还是要知道这件事的。 “妈的,这个X局真混蛋,自己都快解散了还拉着你不放,这个李达究竟想干什么?” 听说是这件事,高司令立刻火不打一处来,上次自己想要虎引风,李达就推三阻四,还搬出来自己的靠山与哥哥协商,搞得虎引风只能一头挂一个虚名。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X局要自行解散了,却又弄出来个深空,一股脑地又要把虎引风给拽进去,听虎引风话里的口气,一旦深空成立,只怕连自由人也做不成。 自己好容易为虎引风弄了个特别军事顾问的名头,本指望从此霸占这小伙子,看来以后想自由使用虎引风都成问题,难怪高老二心情不爽,出言就想骂人了。 “实在不行我就叫大哥出面,直接把你要过来得了,跟这群人混在一起,整天鬼鬼祟祟,干些不能见天日的勾当,有什么出息!老弟你只要来卫戍区,我保证五年之内让你扛上少将的肩章。” 高司令愤愤不平道。 虎引风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这位说得出来就能做得出来,不过他可不想让高赟为自己和X局闹翻,当下劝解:“高司令,这件事您别急,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深空是最高层拍板成立的神秘力量组织,和以前的X局可不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您和高部长的前程就得不偿失了。 咱们等等再看,我想,如果实在推辞不掉的话,我就向深空申请一个自由人身份,到时候高部长的地位也稳定了,我想如果他能在上面说句话,加上我个人的努力,应该不是全无希望吧?” 高赟想了想,点点头,对虎引风的话很赞同。现在的确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哥哥高斌还没有正式进入中枢,各方面的变数仍然存在,虎引风的考虑不无道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秘密进藏 高赟非常赞同虎引风的心思慎密,虑事周全,对这个小伙子越发赏识起来,拉拢的心情也更加强烈。 高司令暗暗下定决心,等哥哥的地位稳固了,想方设法要把虎引风完全拉进自己的阵营。 此次进藏特别安保小组一共十人,除了虎引风外,其他九位都是高赟司令在卫戍区部队中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尖子,不但政治过硬,而是身手了得,基本上都是在全军比武或者军人五项铁人运动中取得过优秀名次的兵王,可谓阵容豪华。 有一位专门负责军队战训的少将在见到这个赴藏名单后层感慨地说:“卫戍区的军魂全都在这里了。”可见对这九人的推崇。 一开始高司令是打算让虎引风做带队小组长的,但是虎引风说什么也不愿意,只答应愿意做普通一兵进藏,最后高赟没办法,只好认命了一个名叫武隆的少校军官做此次进藏特别安保小组的组长。 不过为了突出和照顾虎引风的身份,高司令特别叮嘱武隆,一定要照顾虎引风,不要把这位看上去人蓄无害的青年当成一般的士兵,没有特别必要的话,不必限制和过分约束虎引风的行动。 换言之,虎引风虽然名义上也是安保小组普通一员,但是身份却是自由人,这让武隆组长在感到暗暗吃惊的时候也有些憋闷。 官就是官,兵就是兵,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作为特别安保小组的成员,为什么这位就可以搞特殊,就能搞自由化,那别人看在眼里会怎么想? 不过,这些想法都只是在武隆的脑子里闪过,他可不敢当年对高司令额命令有什么异议。 虎引风虽然在高赟的私人心腹圈子里名声鹊起,但是外人却对之了解不多。而且虎引风先前出手的几件漂亮事,也都是军队极为机密的事件,不会传达到基层。 所以作为卫戍区训练标兵的武隆自然是没资格知道虎引风的真实身份的,他还以为这位很可能是高司令的什么亲戚子弟,在部队中镀金的,所以才要自己特别照顾一下。 不过,镀金你到文书部门、政工部门去,干嘛混到业务尖子团体来,这次进藏的任务武隆可是被反复叮嘱过的,他想不通这样大的任务,怎么可能让一个无关紧要的闲人掺合进来。 要不是顾忌军纪,武隆早就向上级提出自己的疑问了。 因为此次任务的特殊性,安保小组所有成员全都是便服前行,因为现在离班禅大师动身离藏的时间还有一段日子,所以大家在路上的时间很充裕。 高司令发话,可以沿途多做一些停留和考察,不必现在就急着赶赴班禅在日喀则的驻地?扎什伦布寺,务必做到多调查,多了解,万无一失。 三日后后,武隆带着安保小组乘坐一辆中巴车装扮成旅游团,低调离开京都。 虎引风一身便装,面带微笑,坐在中巴车的最后一排,尽量和前面这些兵王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也看出来了,这些年轻人对他有一种隐隐的排斥和不屑,因为一路上,这些人在一起叽叽喳喳说话,聊天,打扑克,却没有人主动和虎引风唠嗑,也没有人邀请他过去一起玩。 看这些人彼此亲热的样子,估计平时也都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同样是站在山峰上的人物,互相之间的切磋和了解还是很多的。 虎引风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所以根本融不进去,再加上武隆将自己对虎引风先入为主的理解在不自觉中透露给了其他人,所以,这些兵王门一致认为这就是个绣花枕头,跟着去西藏旅游的。 虎引风懒得和这些人解释,也不想掺合他们的游戏,自己一个人乐得清净,窝在沙发座位上眯着眼睛想心事。 中巴车到达西安的时候,几个年轻人嚷嚷着要吃羊肉泡馍,武隆笑嘻嘻地答应了。 这次出门,高司令大方得厉害,经费充足,天天酒肉都花不到底,要不是怕年轻人酒后误事,武隆还真想每天都和这帮兄弟们一醉方休。 到达西安后,武隆也有住下来整顿休息的意思,所以顺着大家的意思在九朝古都内高高兴兴玩了两天,不过酒还是不敢多喝。 最后,一位叫李少华的哥们实在忍不住了,嚷嚷着一定要在明天继续赶路之前好好喝一顿,不彻底解决一下酒虫自己就不走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不过还是得到几位同好者的强烈支持,最后武隆看实在顶不住了,只得答应晚上在长安大酒店请弟兄们好好搓一顿,明天继续西行。 长安大酒店不愧为西安城内有名的大酒店,布置高雅,菜肴精致,服务员服务质量一流。 安保小组十人包了一个雅间,里面杯盘罗列,气氛热闹无比。虎引风坐在一角,一个人静静吃着菜,面色淡然,不愠不火。 武隆感觉这种场合如果再见外的话,有些说不过去。虽然大家对这位姓虎的同志都不怎么了解,好像在自己的鼓动下也不怎么感冒,但毕竟在一起出差办事,相处还要一段日子,总是拿人家当空气,日后怕是不好交差。 这小子回去要是在高司令面前嘚吧嘚吧一阵子,说自己不拿他当自家兄弟,恐怕不是好事。 武隆虽然看不上官场那些事情,但人在社会,多少也要虚应故事。别人可以无所谓,自己却是此次安保小组的负责人,怎么着也要有个大局观念。 想到这里,武隆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对虎引风说:“兄弟,欢迎你加入咱们这个小组,哥哥陪你干了。” 虎引风一见有人主动和自己说话了,而且说话的还是组长武隆,急忙也给自己的杯子斟满了白酒,微微一笑,说:“组长,谢谢你,我陪你,干。” 说罢,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几口,一两多的白酒就全下了肚。 武隆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一直文文静静话语不多的小伙子如此干脆,当下微微一怔,见虎引风已经空杯见底,急忙也一仰脖子干了那杯白酒,接着又给虎引风满上了白酒,然后自己也斟满了一杯。 这些兵王们性格都比较耿直,虽然有些看不上眼前这个小伙子,但看虎引风如此豪情,先前的不屑在无形中减去了三分。 武隆觉得这个小伙子倒很有意思,就笑着问道:“兄弟以前在咱部队哪个番号,我在卫戍区差不多十年了,怎么看你有些面生?”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啊,武组长,我原来不是咱们部队的。” 啊,武隆和身边几个人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位不是卫戍区的老人,我说怎么看着面生呢。 “那兄弟以前在哪只部队高就?” 武隆感觉既然不是卫戍区的,可能就是从京都其他军区转过来的。 没想到虎引风淡淡一笑,说:“武组长,我其实不是部队出身的,我并没有当过兵。”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什么,你不是当兵的,你不是当兵的怎么混到我们这疙瘩来了,怪不得看这小子那么生分,闹了半天和咱们原来不是吃一锅饭的。 在座的有几人已经有了三分酒意,听虎引风自报家门不是部队出身的,不由得有些好奇,又有几分愤愤然,好像不当兵是多大的罪过似的。 虎引风看这些傲气的年轻人眼睛中都含着一种异样的神色,知道他们和自己更见外了,于是一笑,说:“各位,咱们是去那地方做事,没有规定一定要军人才行啊,你们说是不是?” 虎引风不想撒谎,因为他知道,这一趟差事下来,少说也得一个多月,如果自己撒谎说自己有过从军经历,到最后一定会被这些老兵油子识破,到那时候会更被人看不起,索性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出身。 相对于其他人的大呼小叫和惊诧莫名,武隆毕竟是一组之长,头脑还是相对冷静的,既然这小伙子都承认自己不是军人,那么让他跟着赴藏,一定要有适当的理由才行,当下说到: “怪不得我看兄弟和我们这些兵痞说话做事都不一样,原来不是吃军饭的,那么,能告诉大家,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虎引风说:“哦,是这样的,我是医生,懂得一些医术,这次出差,高司令才让我随队。” 闹了半天,原来这小子是个随军医生啊,吓了哥们一跳,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呢。 虎引风的答案让很多人都对他失去了继续探索的兴趣,纷纷重新寻找对手,斗起酒来。 武隆这时候也放下好奇的心,转头与周围人说笑了。 就在这时,木门被打开,一年轻小伙端着一盘子进来上菜,等上好菜转身想走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到了刚才不知道被人碰倒在地上的一只圆溜溜的酒瓶,瞬间失去重心,身体往一侧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在当场。 正巧虎引风就在旁边,出手如电,一把就架住了服务员几乎要接地的身子,轻轻将其扶了起来。 小伙子满脸通红,急忙弓身向虎引风连声道谢,然后退出了房间。 这一切别人都没有太注意,却被坐在虎引风正对面的武隆组长看得真真切切,当下大吃一惊,暗道好快的身手。 就凭这年轻人出手的速度,就算换上自己,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快,当下不仅暗暗起疑,这小子自称随队医生,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难道扮猪吃虎不成?不行,我得试探他一下,看看究竟是真医生还是假医生。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组长试探 接下来的酒桌上,武隆不间断地大杯小杯地喝酒,找这个碰杯,找那个碰杯,甚至又找虎引风喝了两杯,到最后喝得有些神志不清,说话舌头都大了,搞得人人都以为武组长肯定是喝高了。 其实,没有人看到,就在武隆大杯小杯喝酒的时候,他的一只手不时放在桌子下面,而一股股喷薄不停散发着浓郁酒香的汗水顺着胳膊成小溪般流到地上。 终于,酒场散了,十个人东倒西歪地从三楼包间走下来,虎引风走在最后面,这些人中数他喝得最少,不过前前后后算下来也有小半斤白酒。 但是,虎引风心中却有一个疑团,因为就在自己伸手扶住那个差点摔跤的上菜服务员后,他发现武隆组长喝酒突然开始发疯,短短一小时就喝了不下二斤白酒,而武隆一边喝酒还一边有意无意朝自己这边望来。 虎引风立刻就感觉有些不对头,现在的他通过坚持不断地修炼,眼中的散魂裂魄鞭不但变得更长,而且又开始第二次分叉,已经达到八条之多。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浑身的器官都处于高度清醒状态,即便自己猛灌了二斤白酒,无论听力视力反应能力,均不受无任何影响,是故虎引风马上就感觉到小组长武隆已经对自己起疑心了。 虎引风在心中感叹,果然是组长,机敏性就是比其他这些兵王高出一筹,但是虎引风也很快就想明白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不过,对方不点破,自己乐得装糊涂。 但武隆猛灌白酒的做派还是引起了虎引风的怀疑,所以他始终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小组长身上,想看看他究竟打算干什么。 就在虎引风刚刚出了包间的门,他突然发现,走在自己前面的武隆身子一个趔趄,居然直接就从三楼楼梯上摔了下去。 长安大酒店的建筑结构是天井式的,中间是一个圆形小天井,四周一圈贵客包间,虎引风他们吃饭的包间就在三楼上面,而中间天井的地面上也摆着十几张桌子,人头攒动,坐满了饕餮老客。 武隆这一下头下脚上直接翻过围栏栽了下去,如果真的摔到地上的话,饶是他有些硬功夫,只怕也得摔得七荤八素,因为人人都看得出,武组长现在可是有了七分醉意。 说时迟那时快,虎引风一惊之下,立即扭动身体,移形换位,迅速跳出三楼楼梯外的木扶手栏杆,迅速下沉身体,堪堪追上下坠中的武隆,在电石火光般的间隙中牢牢抓住他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 武隆失足落下只不过一瞬间的事,几位已经有几分醉意的兵王被突然发生的一幕吓得酒醒了大半,还没等这哥几个反应过来,却发现组长已经站在楼下地上,身边既没有血迹,也没有摔伤,看上去毫发无损。 只是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却站着一脸淡然的虎引风,个个惊讶不已,急忙跑下楼梯,拉住武隆问长问短。 武隆故作惊讶地说:“我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我怎么在这里?” 几个手下急忙将刚才的一幕告诉了他,说他刚才醉酒失足,从三楼跌下,要不是虎医生身手快,跳下来拉住他,今天恐怕要摔得不轻,几个人边说便拉着武隆出了酒店的门,留下一众愕然的食客议论纷纷。 不过武隆现在心里明白得很,知道这位所谓的虎医生深藏不露,身手只怕不会在自己几个人之下,怪不得高司令要把他插在特别安保小组里呢?我说高司令为人大智若愚,其实精明异常,怎么可能弄个累赘参与这样机密重要的任务。 原来武隆刚才是故意做了一出戏,就想试一试虎引风,看他出不出手,究竟身手如何。 虎引风大意之下,居然上了武隆的当,就算虎引风不出手,凭武隆的身手,这点高度根本不在话下,否则就称不上兵王了。 不过武隆心中虽然惊讶,却也没有点破说明,只是从此后对虎引风明显态度好了许多,这让其他几个兵王显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就是一个会几下拳脚的军医么,至于这样恭敬?武隆却也不解释。 中巴车晃晃悠悠不急不躁进了四川境内,气温渐渐有些凉,这里的春天还远没有来到。虎引风能看到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洁白的光,好一派人间仙境的感觉。 虎引风不禁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自己要是能摆脱这么多缠身的琐屑,在这大雪山中寻找一块人间仙境,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不小心卷进了一个神秘的组织,没等自己挣扎出来又被卷进了豪门漩涡,现在又跟着什么安保小组前往西藏负责重要人物的安保,虎引风想想都有些头大。 他其实不是一个有很大野心的人,虎引风的性格中恬淡的部分还是占很大一部分位置的,要不然当初被分到偏僻荒凉的石寨子派出所,他都也能生活得很快乐。如果他过分追求名利,在那个时候就会感到很痛苦,可是虎引风没有。 只是,人生之事,由不得你生性恬淡还是欲壑难平,只要命运把你推上了一个表演的舞台,你就得不由自主地随着生活的鼓点起舞,这就是命运,也就是定数。 虎引风就是这样一个其实并不喜欢做主角,但是却屡屡被推到舞台中央的人物,这一次去西藏,他没有想到出风头,甚至连安保小组长的位子都推辞了,可是,命运再一次将他拉到舞台的正中心。 不知道为什么,武隆选择了一条并不是很好走的进藏路线,从四川广汉西去都江堰,过小金、丹巴、道孚、炉霍,经甘孜去德格,然后进藏。 虎引风是组员,自然不好干涉组长的决定,就一直窝在中巴车的后排上或者睡觉,或者眺望远方的山峰。 这一路行来,倒是没人要他去开车,除了组长武隆和虎引风,其余八人一人开一小时,倒也轻松自在。 当走到离四川甘孜县城大约还剩五十公里的地方,中巴车突然停了下来,接着车里的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嚷嚷开来。 “怎么搞的,这野外怎么还有打架的?” “就是,这怎么行,太不像话了,咱们下去看看。” 虎引风刚才在后排座位上有些迷糊,这时候被众人吵醒了,这才发现中巴车已经停了下来。 “大家都不要动,别忘了咱们的任务,闲事能少管就少管,都在车上呆着,我下去看看。” 组长武隆看手下这帮兵王蠢蠢欲动,怕他们下车一冲动再招惹麻烦,所以立刻制止了大家。 倒不是武隆怕事,实在是因为这一次进藏任务太过重要,武隆承担不起任何闪失的责任。 当初在西安的时候,要不是众位兄弟一再哀求,他不想在那样招摇的场合公开喝酒,还好,没有出什么事情,倒是自己最后为了试探虎医生弄了一出醉酒失足的好戏。 武隆安排好大家,自己一个人从前门下车过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虎引风在中巴车上站起身来,透过车窗玻璃看见前方大约二三十米远处停着两辆豪华轿车,路面上有七八个年轻人正围着蹲在地上的两人拳打脚踢,打人者其中居然还有两个女孩,旁边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头牦牛。 虎引风不禁“呀”了一声,眼中的神色有些异样。 因为,透过围着的这群年轻人,虎引风看见蹲在地上的是一个老喇嘛,正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一个老头,老头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而老喇嘛却将老头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下,用身体承受外围这圈年轻人的拳打脚踢。 尽管也有两三下拳头落在了老头的身上,可绝大部分拳脚还是被老喇嘛承受了。 虎引风看得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这些年轻人未免太嚣张了,不论什么事情,也不能这样打人啊。这老和尚和老头的年纪看上去都不小了,虎引风目测大概都在七十以上,这样打下去,还不得出人命啊。 想到这里,看着车里人都没动,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拉开了中巴车的后车门,一个人下了车,走了过去。 等车里有人注意到虎引风下了车,再想招呼他时,虎引风已经走出了四五米远。 看那群年轻人仍然不管不顾地用脚踢着老喇嘛和老头,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他妈的,不赔钱,揍死你。” “还有你这个老秃驴,没事找事,皮痒痒了是吗,今儿个爷爷就给你梳梳皮,看你以后还多管闲事不!” 说罢,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虎引风再也看不下去了,猛地喝了一声:“住手!” 这一声断喝好像一声炸雷,顿时将几个正滥发淫威的家伙吓了一跳,停住了手脚,往虎引风这边看来,却发现有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而走在后面的却是一个而是刚出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两人后面的路上还停着一辆普通的中巴车,上面好像还有人没下来。 不过看着走过来的两人,这群年轻人倒也毫无惧色,其中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家伙小眼睛一眯,撇着嘴道:“谁他妈的刚才叫我住手?找死是不是?” 剩下几个立即跟着起哄:“谁?谁说的?找揍啊?” 虎引风面色一沉,快步走过来,指着仍然蹲在地上的两个老人,沉声问:“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这两个老人家?” “为什么要打?老子想打?你不服是不是?不服就给钱啊,只要陪老子两万块钱,老子这就走,保证一指头都不碰那老东西。不赔钱,就得挨揍。”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路见不平 虎引风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静静地问:“赔钱,赔你什么钱?” “你他妈眼瞎啊,看不见那老头的牛把我的轿车给碰坏了吗?怎么,碰坏我的车不想赔钱,难道还不让老子出出这口恶气吗?我说你小子从哪里蹦出来的,仨鼻孔冒泡,多你这口气。” 虎引风没搭理这黄毛,而是走到轿车的前头,看了看,发现并无什么损坏的痕迹,倒是牦牛的左后腿上有块新鲜的血迹,看样子是刚才被车撞了。 虎引风再往身后的路看了看,心里顿时明白了,于是回过头来冷冷地说:“这条路上根本就没有牛蹄印,说明这条牛根本就不是在公路中间走的,至多是走在路边上,怎么可能撞到你的车? 再有,看这条牛的足迹,和你开车的痕迹都在同一个方向,怎么可能撞架?牛在前面走,你把人家的牛后腿撞了,不说句道歉的话就罢了,还口口声声说人家撞坏了你的车,还拳打脚踢这一对老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你!……” 黄毛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年龄只怕还小两岁的年轻人站在这里只是随便看了两眼,马上就将刚才的场景给复原了,一时倒有些吃惊,被虎引风这么一分析,一张小白脸不禁有些红,顿时恼羞成怒: “你他妈的没事找事,想学这个老秃驴是不是,信不信爷将你一起揍,兄弟们,这小子找咱们的麻烦,揍他!” 黄毛一声令下,旁边几个早就有些不耐烦的家伙倒是忍耐不住,一个个蹦起来,直奔虎引风而来。 武隆刚才在旁边没说话,他不知道虎引风怎么下车了,自己刚才在中巴上说的话难道他没听见?当时心中有些不悦。 但虎引风已经过来了,武隆当时也没说什么,因为通过这一路观察,武隆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猜不透这小伙子,所以也不敢在他面前过分托大。 看虎引风和黄毛交涉,就站在一边冷眼观瞧,想看看虎引风究竟怎么处理这出闹剧。 没想到虎引风转了一圈,马上点出要害所在,不仅令黄毛等人颜面扫地,武隆也有些暗暗吃惊,他没想到,这位自称医生的姓虎的小伙子不禁一身功夫深藏不露,眼光还是如此犀利,当下更是纳闷,索性自己不管不问,看虎引风接下去怎么处理。 没想到那几个年轻人不仅没素质,更加没教养,三言两语被人戳穿谎言,立刻翻脸,就要动手。 要是一个两个上来,武隆倒也不想出手,他知道,就凭那天晚上虎引风在酒店救自己的那手一露,三两个人恐怕是不可能让虎引风吃亏的。可是八个人一起动手,武隆心中就有些犹豫了。 要是轮上自己,武隆倒也是不怕,依他的身手,收拾这八个年轻人,大约最多两分钟就可以完全摆平,可是这虎医生即便有两下子,要是招呼这八个人的同时攻击,恐怕还是有些吃力,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自己若是不出手,这怕今天这场面过不去。 然而没等武隆开始动手帮忙,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八个嗷嗷直叫唤的年轻男女刚跑出不到一米远,纷纷惨叫不止,同时朝身后不同方向摔过去,足足甩过去五六米之远,一个个摔得鼻青脸肿,好像同时被八条皮鞭抽中一样。 两个女的摔得距离稍微近一些,但也有两三米远,在地上直打滚,嚎得像杀猪一般,却起不来身子。 刚才那个黄毛摔得最远,足足落在差不多十米远的柏油路面上,像只死蛤蟆一样在地上趴着,也起不来身子。 还没等众人彻底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摔得最远的那个黄毛突然从地上蹦起来,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一张白脸憋得通红,像具僵尸一样一蹦一跳地就蹦到了虎引风面前。 虎引风冷冷看了他一眼,说:“去,给那两位老人家道歉,然后马上滚蛋!” 黄毛知道出门没看黄历,今天遇上了高人,看着虎引风就像见鬼一样,吓得面无人色。 这下可是老实听话多了,急忙又蹦蹦跳跳来到同样有些吃惊的刚才挨打的两个老人面前,“噗通”往地上一跪,磕头如捣蒜,鼻涕眼泪流了满脸,连声说: “大爷大爷,是我不对,您两位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一样,我这里给你们赔罪了。”边说边磕头,连额头都捣出了血迹。 那老喇嘛看了虎引风一眼,瞳孔中放射出一种奇异的色彩,念了声佛号,朗声说道:“尊贵的客人,这都是些年轻人,请你饶了他们吧。” 虎引风见老喇嘛发了话,微微一闭眼,这群人才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像见鬼一样吓得屁滚尿流,头都不敢回,纷纷钻进自己的轿车,一溜烟地跑了。 虎引风见这群混蛋跑了,微微摇了摇头,快步来到两位老人面前,和跑过来帮忙的武隆一起伸手将两位老人搀起。 虎引风问道:“老人家,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喇嘛念了声佛号,表示自己没事,虎引风看他双眼炯炯有神,像大海一样深邃,倒不像伤得很重的样子,当下就放了心。然后又问被老喇嘛护着的那位老者。 老头倒也没有什么大伤,只是受了惊吓,半晌还没有缓过劲来,看那群小恶煞们都不见了,这才颤巍巍地说: “小伙子,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老头子今个恐怕就得把命交代这里,连累这位大师傅也跟着遭罪。” 经过一番解释,才知道,这老头叫张伯高,就是德格县乡下的藏民,因为小孙子得了重病,住在县医院动手术需要钱,今天一大早就牵着家里最好的牦牛准备去德格县牲口市场卖掉,为孙子做手术筹钱。 没想到刚走到半路就碰上几个在草原上飙车嬉闹的衙门少爷,开车撞到了自己的牦牛,还硬说自己的牛碰坏了他们的轿车,要自己赔钱,张伯高刚分辨几句,就被那个黄毛小子一脚踹翻在地。 这时候,一位走路的老喇嘛看见了,急忙过来劝解,劝解不成,就用身子护住张伯高,免得那群小子没轻没重打坏了老人,后面的事情虎引风他们就都看见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群该死的二世祖,虎引风心中暗叹。 虎引风又问老人的孙子究竟得了什么病,需要卖掉牦牛筹钱,不说这话还好,一问这话,张伯高的眼睛又红了,原来老人唯一的孙子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平时因为没钱只能先拖着。 这两年国家资助西部地区大开发,顺便加强医疗卫生救助,像老人孙子这样的重病患儿,国家可以免除部分手术费和住院费,但医药费还是要交的,张伯高孙子的情况算下来一共要筹款三四万元,几乎掏光了他们家底。 这几年南北到处为孩子求医问药,家里基本上也不剩什么东西了,但为了抓住这次优惠机遇,张伯高咬咬牙把家里唯一一头大牦牛牵出来,打算卖了,然后再向亲戚邻居筹借一部分,给孙子攒够看病的费用,没想到却碰上这么一档子事。 虎引风听得一皱眉,没说什么,快步回到中巴车上,拿出自己的旅行包,从中掏出五万元现金。 出门带现金是虎引风的习惯,他不大喜欢用支票转账,特别在老少边穷地区,还是现金更实用更直接一些。 在中巴车众人惊诧的注视中,虎引风快步下了车,来到老人面前,将钱塞到老人手中,说:“老人家,佛说有缘,今天我碰上你,就是咱们爷俩有缘。这点钱你拿去给孙子治病,牦牛就别卖了。牛是农家宝,卖了牛,你们一家子怎么生活?” 张伯高看着手中崭新的五沓百元钞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今儿个佛祖显灵了,先有大师傅护住自己,后有小善人帮祛除灾祸,现在又赠给自己这么大一笔治病的钱,不是佛祖保佑又是什么? 当下,感动得张伯高就要下跪磕头,虎引风和武隆急忙一把拉住张伯高,劝了好一会,才让老泪纵横的张老头稳定了情绪。 和张伯高和老喇嘛说了一会交代的话,虎引风和武隆这才重新回到中巴车上。 车上的那八个兵王可是将刚才发生的前后经过全部看在眼里,一个个张着嘴巴瞪着眼,像刚认识虎引风一样,愣愣地看着他,大家这时候心中才明白,打了一辈子大雁,今个被麻雀啄了眼睛。 先前还以为这位虎医生是个可有可无的累赘,现在总算明白,人家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自己和人家一比,全都浅薄了。 就刚才转眼抽倒八个小杂碎的精彩一幕,这些人中没一个能做到。 要说用上那么几分钟,上去拳打脚踢一阵,将这八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全揍趴下,这些人都没问题,但站着不动眨眼间就能让人飞出去,而且倒在地上起不来身子的绝技,他们不行,别说八个,一个也不行。 还有虎引风一出手就是五万元的施舍,即使对这群见惯了大场面的兵王们来说,还是被震了一大跳,这样的手笔要放在自己身上,恐怕还真做不出来。 要说捐献个三千两千,至多再发扬一下雷锋精神,拿出个万儿八千,这群人还是不大在乎的,要说一甩手就是五万元,即便是武隆,恐怕也不见得能做出。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德格休整 到了这时候,众人终于看清楚了虎引风的位置,先前这年轻人一副淡泊的嘴脸感情并不是自卑,实在是一种变态的傲慢,人家是不想与自己这群兵油子们混在一起,所以才刻意保持距离的。 自己还认为人家够不上档次,一路上多有鄙夷不屑之举,实在是浅薄。想到这里,先前几位一直对虎引风视而不见的兵王现在不禁有些不安起来。 虎引风倒是不在乎这些人的情绪,来到中巴车上,继续坐在后排自己的座位上,神色淡然。 不过,武隆这时候可是再也不能忽视虎引风的存在了,刚才他可是零距离接触了那场变故,亲眼看到虎引风是怎么收拾那些家伙的。 其实,武隆也不比留在车上的弟兄多看到多少东西,因为,虎引风一直就没有动手,那些家伙就像被鞭子抽了一般各自飞出去了,这正是让武隆最郁闷的地方。 技击高手武隆见得多了,最强悍的也不过就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出很多拳头而已,不过,对于拿过五届军人全能冠军的武隆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但是,虎引风这种气定神闲之间便将人直接撂倒的绝技,武隆说实话还真是头一次看见。 不过,武隆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先看出来了,这个虎医生修炼的不是通常的拳脚功夫,而应该是某种很神秘的内功心法。 武隆听说过这些神奇的故事,但自己却没有机会亲眼见识到这样的场面,因为,能够修炼高深内功心法的人不是淡泊于名利,游弋于江湖之间,就是直接位居最高层,不会和一般性的体制内人员接触。 但是,今天,虎引风露出的这一手,着实让众人大开眼界。 “虎,虎医生,你好,请到前面坐吧?” 看到虎引风还是一脸淡然地坐在中巴车的最后排,武隆觉得实在有些不敬,亲自过来邀请虎引风坐在靠前的位置上,毕竟,开车的时候,坐在前面会更舒服一些。 “呵呵,谢谢,这里就挺好,不用了。” 对于武隆的邀请,虎引风报以善意的微笑,不过并没有挪动身子。他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虽然刚才小小震了大家一下,并不是出于卖弄的心理,实在那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把自己气得不轻,这才出手小小教训了一下。 不过,这也是虎引风第一次动用散魂裂魄鞭同时攻击多人,没想到,只是用意念就可以很轻松地搞定,八条章鱼一般的气流瞬间缠住八个小年轻的地魄,稍微一用力,就将八个人摔得七荤八素,如果再给来一下,虎引风可以肯定,一定会有人受伤的。 不过虎引风不想要他们的命,毕竟,这都是些无知而傲慢的家伙,虽然行为可恨,可还够不上死罪,如果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沾上了人命,恐怕回去不好交代,所以虎引风才适可而止,稍微教训了几个年轻人一下就放他们滚蛋。 见虎引风不愿意坐到前面的座位上,武隆干脆自己也坐在后排的座位上,陪虎引风说话,态度极为尊敬。 不但是他,前面八位兵王现在也都收敛了笑容和废话,一个个正襟危坐,偶尔斜眼瞟一下坐在后面的组长武隆和虎引风,腰板拔得笔直,再也没有原来的轻松。 德格县位于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的西北部,东与甘孜县毗邻,南与白玉县相接,与西藏自治区的江达县隔江相望,北与石渠县接壤,全县总面积11955.55平方公里。 县境属青藏高原东南缘,横断山系沙鲁里山脉,北部金沙江峡谷地带。地形复杂,最高点为绒麦峨扎山峰,海拔6168米。 德格县是传统藏民聚集区,藏族群众占全县人口的九成五以上,在藏区享有“雪山下的文化古城”的称誉,境内藏文化学者云集。 创建于1729年的德格印经院,是迄今全国最大的藏文印经院,素有“藏民族文化宝库”之称,为四川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德格还素有“格萨尔王故里”之称,格萨尔王传记在德格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德格县有众多历史悠久文化精博的寺庙,如宗萨寺、甘庆寺、砻雅寺,这些寺庙在藏区享有盛誉。 进入德格县境,那猎猎飘舞的经幡,随处可见身着赤褐色服饰的僧侣,使人有一种身入佛教胜地的感觉。 在这里,有康巴藏传佛教五大教派的祖寺,是甘孜州18县中寺庙最多的地方,达到57座。这一切无不显示藏传佛教在这块土地上的兴旺、发达和繁荣。 入藏之前,先在德格停留驻足,感受一下浓郁的藏文化和宗教文化,会使人的心灵受到莫名的净化,武隆选择从这里入藏,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一层考虑。 根据武隆的建议,安保小组成员在德格县休整三日,然后正式进藏。在这里要补充一些东西,因为一旦进入雪山绵绵的藏区,很多东西就不方便买了。 几个兵王难得有这么休闲的休息时间,第二天便三三两两到处游逛。 德格县卡松渡自然生态旅游风景区,地处长江上游金沙江流域,距县城63公里。沿途可观赏四川、西藏相连的金沙江大桥,逆金沙江而上,两岸奇峰异景,让人流连忘返。 有几个人结伴去了卡松渡,还有几个人去了“睡佛”及“一线天”景观区。虎引风谢绝了武隆的邀请,一个人去了德格印经院游览。 德格印经院,全名“西藏文化宝藏德格印经院大法库吉祥多门”,又称“德格吉祥聚慧院”,始建于1729年,素有“藏文化大百科全书”、“藏族地区璀璨的文化明珠”、“雪山下的宝库”的盛名。 印经院总占地面积约5000平方米,建筑占地面积近3000平方米,总建筑面积9000余平方米,坐落在德格县城文化街,1996年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院内分藏版库、纸库、晒经楼、洗版平台、裁纸齐书室及佛殿、经堂等。藏版库大小共6间,约占整个建筑面积的一半,印书操作也在其中。 藏版库中排列着整齐的版架,书版分门别类地插满了版架,每版有一手柄,这是“德格巴尔康”的特色之一。书版规格有许多种,最大的长110多厘米,宽70厘米,厚约5厘米;最小的长约33厘米,宽仅约6厘米。 到18世纪80年代末,全院有书版21.75万块,每块刻两面。大、中、小版平均若每面各以600个音节计算,其字数总计约2.6亿字,规模宏大。德格印经院以藏书丰富,门类齐全,各教派兼容并蓄著称于世。 创始人丹巴泽仁虽信奉红教,但并不排斥其他教派经典,这使德格印经院超过其他几个印经院,形成特色。 最初搜集书稿时,在司徒?却吉穷乃帮助下,派出大批有学者到西藏的桑耶、钦普、纳塘、夏鲁、萨迦、拉萨、阿里等地遍寻手抄本或木刻印本,然后延请著名学者曲格旺曲等人认真分类校勘定稿。 定稿后,由精于藏文书法的数十人缮写书版,并由几位学者核审;然后由数百名经过培训、挑选出来的能工巧匠刻版.再由学者校对。 经过四次反复校对,确认无误后,又经过对经版的复杂细致的防腐、防裂等技术处理,一块经版才算制作完毕。每道工序都有严格的质量标准,规定十分细致、严密,完成的经版字迹清晰准确,经久不变。 虎引风并不笃信佛教,作为新时期的人物,他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信仰方面的知识,不过,自从自己越来越近地接触西藏和那些连绵起伏的雪山,虎引风的头脑确实越来越冷静,越来越空灵了。 在京都的时候,虽然自己接触到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和上层人士,享用的都是一些普通人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享受,但是,虎引风并不觉得快乐,反而时常感觉心情郁闷。 相反,看着远方山峰上雪白的帽子,虎引风觉得那些雪山就像渐渐移入自己的心田一样,变得凉爽而如意。他想去宗教圣地和藏文化的集大成之地去看看,想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一次充分的洗礼。 德格印经院构造独特,红墙高耸,绿树婆娑,幽静壮观。靠大门一侧为一楼一底,正房则为二楼、三楼,参差有致,系典型的藏式建筑风格。 虎引风扮作游客,慢慢走进更庆寺,这里就是印经院的所在地,不过,印经院本身是不对游客开放的,除非是你持有专门的通行证,更庆寺里面的游客却是络绎不绝。 虎引风信步走来,在大雄宝殿、佛堂等各建筑之间慢慢欣赏那些庄严的塑像和各种宗教法器,看着虔诚的信徒们在地上做着最高礼仪的崇敬姿势,心中一时间感觉无比空灵。 就在他正欣赏一尊弥勒佛像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先生,有位大师父想请你过去一叙。” 虎引风一愣,回头一看,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喇嘛站在自己身后。 “哦,大师父叫我过去?”虎引风有些纳闷,自己从来没到过德格,不认识什么大师父啊? “是,是一位从雪山上下来的大师父想让您过去叙话,他说您是他的朋友,见了就认识了。” 虎引风倒是很好奇,什么人居然还是自己的朋友?不记得有朋友在寺庙里做大师父啊。当下点点头,跟着小喇嘛快步出了正殿佛堂,在寺院内转来转去。 约莫转过三四道门,终于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子,里面有三间房屋,房屋的门虚掩着,显得十分幽静。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得道活佛 小喇嘛将虎引风送到小院的门口处,用手一指,说道:“大师父就在房间里,先生你自己去吧。” 说罢,小喇嘛倒退着出去,还顺手掩上了小木门。 虎引风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位大喇嘛要见自己,几步来到房前,伸手小心推开虚掩着的门,只见一个老喇嘛坐在房间正中的蒲团上,虎引风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昨天在路上碰到的那位用身体护住老头的老喇嘛,不由得一怔。 “尊贵的客人,你来了,请自己找个地方随便坐吧。” 老喇嘛面色平静,见了虎引风倒是没有一点情绪,淡淡地说道。 “大师,您找我?” 虎引风有些不明白,这个老喇嘛怎么会在这里,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在天目之中,这位盘膝坐在蒲团上的老喇嘛浑身泛着淡淡的紫光,整个人都像坐在一个光圈之中。 而内眼显示,这位老喇嘛的天魂已经连成一体,放射出熠熠的光彩,虎引风立刻倒吸一口凉气,迄今为止,这是他见到的精神力最高的一个人。 一般来说,人的精神力越高,其三魂的光团也就会越明亮。一旦健康倒退精神衰颓,其三魂之光圈也会相应黯淡。 这个老喇嘛的三魂不但光华四射,而且已经连成一体,甚至坐在那里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紫光圈之中,这肯定是一个有大修为的人,当下生出无限的敬意。 “年轻人,昨天多谢你出手相救,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灵力,很是难得啊。” 老喇嘛慢慢抬起垂下的眼皮,双眸之中射出一道慑人的紫光,让虎引风不由得心中一怔。 “大师过奖了,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面对这样的得道高僧,虎引风自然不敢托大,当下老老实实说道。 “嗯,居功不自傲,为人又谦和,不愧为雷巫的后人。” 老喇嘛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 虎引风却是没有立刻明白这老喇嘛的意思,有些发愣。 “年轻人,过来,让我看看你。” 老喇嘛朝站在一边的虎引风招了招手,虎引风乖乖地走到这老和尚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老喇嘛扶住虎引风的肩头,眯起眼睛仔细审视虎引风,过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身为雷巫的后人,为什么沾惹一身戾气,居然还养着啮鬼,难道就不怕反噬么?” 虎引风听得心中一凉,虽然还不是全明白这老和尚究竟在说什么,但好歹明白了一些大致的意思。 这老喇嘛可能是看出了自己的出身来历,是什么雷巫的后人,对于雷巫,虎引风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是养着八只啮鬼的事情却是虎引风的私人机密,只有他和七白狸知道这个秘密,缘何这老喇嘛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当下不由暗吃一惊。 老喇嘛边说边仍然端详着面前的年轻人,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口中说道: “服用过九阳柳宝和血蚕王蛊,很是难得,所以才能有水火双脉,有了水火双脉,你才能侥幸在夺魂草下捡回一条命,而因祸得福获得圣蛊灵甲。 哦,居然还有洗石和噬灵辅助,呵呵,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阅历如此丰富。 哦,哦,哦,你昨日用来教训那群年轻人的应该是灵鞭吧,嗯,不错,不错,很是难得。 如果我没有看错,年轻人,你应该是神目宫的门徒吧,你们雷巫家族和神目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些道法怎么可能在你身上集中出现了呢?” 一席话听得虎引风脊背发凉冷汗直流,自己引以为傲的几项法术在这老喇嘛眼里完全没有秘密,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不能不令虎引风震惊。 这老喇嘛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好眼力,虎引风急忙在心中召唤七白狸,想向他讨个明白。 没想到这一次七白狸却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小得可怜:“老大,我不能出来,这老和尚是得道的活佛,我的行踪恐怕也被他看出来了。” 活佛?虎引风大吃一惊,他已经看出面前的这老喇嘛确实身份不凡,但无论如何不能想象昨日那个被一群年轻人围殴的可怜老僧竟然会是一个活佛。 “咦?”老喇嘛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讶,好像看见了一个原本没有想到的秘密:“你体内的灵甲后面藏着什么东西,是黑巫首席圣灵七白狸吗?你连这个也有?” 老喇嘛这下倒真是有些惊异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今日带给自己的意外和惊喜可真是太多了。 虎引风一看自己什么都瞒不住对方一双火眼金睛,索性大方地承认了这一事实。同时,伸出双手,对老喇嘛笑笑说:“大师,我的双手?” “通灵手套?!”老喇嘛这下却慢慢笑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兴奋的神色:“年轻人,佛说的五全之人就是你吧?看来这真是佛缘了。” 五权之人?虎引风越发感觉眼前这老喇嘛说的话越来越玄乎了。 老喇嘛这时候却平静下来,对虎引风说:“雷巫的后人,你虽然灵根深厚,但所学过于庞杂,而且还掺杂了太多的黑巫术。当然,这也是你们神目道的必由之路,不过你也无法超越山医命相卜的传统五术而统御它们。 不过,如果现在不对你的能量场进行净化和强化的话,我怕有朝一日你会被自己的所学而拖累。佛曰有缘,你愿不愿意成为佛道中的一员呢?” 雷巫的后人?佛道?虎引风毕竟根基尚浅,对眼前这老喇嘛的劝导还不是十分明晰。 老喇嘛继续道:“神目道虽然亦正亦邪,却是曾经纵横江湖的顶峰道派,可惜中途衰落,而现在分崩离析四个小门派,更难以冲击最高的顶峰。虽然你很可能已经取得了不菲的成绩,但离最后的成功差距太远。 特别现在你又掺杂了那么多的黑巫术,这都会影响你修为的纯正。只要你愿意一心向善,我可以以佛道之法修正你现在这身亦正亦邪的功力,助你一臂之力。不然,功亏一篑,悔之晚矣。 世间不世出的修为高手数百年也未必能出现一个,雷巫的后人,你可想清楚了?” 这下虎引风总算彻底明白了,这老喇嘛是怜惜自己这身庞杂而博大的修为,但可惜不太纯正,起了爱才之心,有意帮自己一把。 看他昨天以身护善的举动,应该不是个坏人,于是心中十分感激,说道:“多谢大师美意。只是不知道佛道之法如何?在下有太多俗缘未了,现在可不能入佛门做了和尚,大师父还愿意帮助我么?” “呵呵,佛在于心,哪在于什么在家还是出家,那都是些俗人的见解,你到了这个层次,难道还看不穿这些形式么?”老喇嘛淡淡一笑,不以为然地说。 虎引风脸一红,没想到倒是自己着相了,立刻低头道:“大师父教训地对,是在下着相了。” 老喇嘛对虎引风的表现十分满意,继续道:“我活了八十年了,见过的高人逸士不下千百,但你是我见到的年纪最轻、最有成绩而心术却还算端正的一个,难得,虽然你不是正宗佛门中人,但一样可行佛门中事。 我老了,陪不了大人几天了,有意将佛道与你的巫术和神目道融合起来,助你一臂之力,早日达到大圆满的境界,但你要答应我一旦独步天下,必须行端做正,匡扶正义,不得恃强凌弱,挟技傲人。你可能做到?” 虎引风的心砰砰直跳,坚决地说:“但凭大师父吩咐,在下无不从命。” 老喇嘛点点头,道:“倒也不是我不相信你,人性难测,不得不让人担心。 如果你只是一般的高手,上头还有人压着,身边还有竞争者,你或许不会存贪天之念,但是一旦你觉得自己可以横行天下,再也没有掣肘之人时,就可能会滋生无限的幻想。 从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在登上峰顶以后又一败涂地的,天道嫉盈,月满则亏,这个道理你时刻要记在心里。 不论自己的能耐多大,做人要低调,要藏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用杀手,即便对那些罪大恶极者,也要先规劝,实在劝不回头再便宜行事,你可记得?” 虎引风心头一动,问道:“大师父,佛门不是说惩恶既是扬善,难道对这些人也要留有余地么?” 老喇嘛摇摇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怎么知道这些罪大恶极者中没有幡然醒悟的人?如果有,却给你一刀杀了,岂不是坏了上天好生之德?呵呵。 雷巫的后人,知道为什么邪道往往可以达到很高的层级却从来无法站在道法的峰顶笑傲江湖么? 就因为邪道只相信杀伐武力而不重视人心道德,这样虽然或许能逞强于一时,却很难长久立世,这就是正与邪的区别,存乎人心一念之间。往前多走一小步,正就变成了邪,对就变成错,你明白吗?” 虎引风心头大震,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以前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自己的那两位师父,都是亦正亦邪的人物,虎引风能看得出来,所以也不太在意正邪之间的区别,做事但凭自己的道德良心,很少去可以琢磨这些层面上的东西。 好在他步入这个层面时间还不太久,虽然接连运气,遇到上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在无意中成为一流的高手,却从没费脑筋去想过以后该站在哪一个立场上做事。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脱胎换骨 在虎引风的心里,凭自己现在的身手,要想发财养家,可以说基本上不费力气,就算从现在开始不挣一分钱,就自己的身家也足够这一生过上富裕的日子,所以对体制内的身份和工作也不大在乎。 只是为了报答两位师父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想竭力腾出手来去完成这项重托,限于种种因素的制约,一直没能摆脱世俗的羁绊。但今天这个老喇嘛所说的一切,使得他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人生和以后努力的方向。 不错,自己是要去完成师父的重托,但不代表就能彻底脱离红尘独自去完成这项任务,最起码神目道的四件圣物,自己目前还只到手两件,还有两件不知在何处。 将来要想找到神目宫,必然是少不了那两件圣物的,当然也少不了要与人,甚至要与同道中人打交道,自己一脚踏错了地方,就像这个老喇嘛所说,就可能误入歧途,到时候功亏一篑,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想到这里,虎引风说:“大师父,多谢开导,在下记住了。” 老喇嘛点点头,对虎引风说:“好吧,雷巫的传人,我相信你的本性始终是善良的,会明白自己的责任所在、使命所在。你随我来。” 说罢,老喇嘛站起身来,朝隔壁一间房屋走过去,虎引风疑惑地跟着他,进了隔壁的房屋,顿时惊呆了。 这是一间看上去很普通的房屋,只有十来个平方大小,但是四周的墙壁上乃至天花板上还有脚下的木板上全都铺满了黄色的符纸,上面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远古的咒语,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经文,让虎引风看得惊讶不已。 就在他刚刚进入这间房屋,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自动关闭上,只是这间没有任何窗户和外界光源的房子并不显得黑暗,因为上下左右的墙壁上还有地板上全都散发出幽幽的黄光,将整间房屋照得通亮,一点也不影响视力。 虎引风看着这间奇怪的房屋不由得心中感叹,佛法无边,果然如此,在佛道面前,很多外门的修炼都显得那样浅薄与可笑。 这些不知道用什么符号写满的符纸一定是某种咒语,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只是虎引风还不清楚这老喇嘛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究竟什么意思。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话,毫无戒备地走进了这间奇怪的房子。 如果老喇嘛心存不轨,现在自己肯定已经落入套中,但七白狸却没有给自己任何提醒,虎引风也不觉得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这一切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雷巫的传人,怎么样,开始吧?” 老喇嘛边说边坐在地上一张较大的符纸之上,虎引风一眼就看见那张符纸上面有个大大的红圈。 虎引风低头一看,自己这边也有一张硕大的符纸,上面也有一个大大的红圈,除此之外,这间房子的所有符纸都没有这两个标记,全部画着虎引风看不懂的各种符号和文字。 虎引风看着身边的这个带红圈的符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抬头看老喇嘛正冲自己微微点头示意,于是一咬牙也坐了下来,一南一北和老喇嘛正好面对面,两人相距只有半米之遥。 虎引风一动不动,也不多问,只等着老喇嘛下一步的动作。 这时候,只见对面的老喇嘛用手结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佛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虎引风只觉得心中一阵清明,刚才的疑惑、惊惧、烦躁、犹豫都在这轻轻的祷告声中慢慢淡化,换之一种身心轻松神智清明的感觉,就像坐在了雪山之巅、草原之上、树林之中,浑身都沐浴着凉爽的清风,心中有说不出的爽快。 忽然,房间四壁的符纸开始无风自动起来,一张张呼啦啦地刮动,好像被什么力量给卷起来一样。 “嗤啦”一声,一张黄色的符纸终于脱离了墙壁,向房间中间飞过来,贴在了老喇嘛的头上,老喇嘛闭着眼睛,也不去管,自顾自地念着经文,接着,又是一张符纸飞过来,又是一张,一张…… 虎引风的眼睛瞬间看不过来,无数的符纸从四周的墙壁上,从天花板上,从木地板上飞起来,不断地覆盖在两人的身上,最后终于包裹成一个大大的纸茧,将虎引风和老喇嘛全部包裹在内,覆盖得严严实实。 虎引风已经看不清老喇嘛的脸,也看不清自己的眼前究竟有什么东西,只觉得四周到处一片黄光在闪耀,刺得人双目只想流泪。 紧接着,虎引风觉得浑身开始被层布片一样的东西紧紧包裹起来,无数条或凉或热的气流开始自头顶的百会以及脚底的涌泉而入,在体内乱冲乱撞起来,就像一瞬间有千万只老鼠在体内横冲直撞。 虎引风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已经被一种气场的力量完全控制。 紧接着,这些杂乱无章的气流逐渐开始理顺,凝聚成一条汹涌而尖锐的剑气,向双目中灌冲,虎引风只觉得双目的瞳仁都灌满了强劲的气流,整个眼珠好像都开始无限地扩大,继而整个脑袋都变得空灵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两股冲击瞳孔的气流又回转过来,向两条胳膊上游走,很快到达两手的十指指尖,好像一定要把十指都顶出一个窟窿才肯罢休。 最后,虎引风感觉两条胳膊也开始变得空灵,好像不存在一样,而十指都好像在指端开了一个小口,正在“咝咝”地向外界漏气。 然后这两条分散的气流再次扭转过来,向两条盘曲的下肢冲过去,与胳膊上几乎同样的感觉又在双腿之上重复了一遍,直到虎引风感觉十个脚趾的趾端也都好像被体内那两股凌厉的气流给开了十个小小的口子,能直接与外界进行沟通换气。 最后这两股气流自大腿逆流而上,慢慢汇聚成一体,盘旋在丹田之处,就像一场体内的旋风,越旋越快,越旋越猛,最后“嘭”地一声在自己的肚腹之内炸开了。 虎引风只觉得浑身四肢百骸一阵酸痛,一种肢体被撕裂的奇怪感觉自头脑中升起,紧接着,所有的感觉一瞬间都消失了,虎引风双眼前的光线也彻底变成了黑暗,大脑之中一片空白,人顿时就失去了知觉…… 等虎引风再次恢复了直觉,发觉自己仍坐在那间小房间内,而对面的老喇嘛也盘膝坐在自己对面。 虎引风猛然清醒过来,发觉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化,原本贴在四周墙壁和天花板以及地板上的符纸已经全部不见,露出了洁白的墙壁,墙壁上的小门开着,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小房间内倒也不是很暗,虎引风觉得光线仍然很充足。 老喇嘛原本微闭的眼睛猛然睁开,看着虎引风,微微一笑,说:“雷巫的后人,怎么样,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虎引风晃了晃身子,觉得一切正常,神清气爽,已经完全没有刚才那种懵懂的感觉,说:“大师,您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一下子就昏迷了过去?” 老喇嘛说:“我已经用佛道改造了你的身体机能,现在你身上的那层蛊甲已经彻底消失了。” 什么,圣蛊灵甲消失了?虎引风大吃一惊,这怎么办,自己可是靠着这层蛊甲的保护才收获七白狸的,而且将来在战斗中还要靠这层圣蛊灵甲的保护才行,蛊甲要是不见,自己的损失可就大了。 “年轻人,不必着急。圣蛊灵甲位列三大灵甲之一,却是邪门甲胄,虽然对你也有保护作用,但是时间长了会慢慢影响心性,蛊惑智慧。 而且,你的灵甲还是夺魂草之蛊转化而来,是靠着水火双脉的保护才勉强支撑的,一旦体质发生转化,或者受到意外伤害,这层灵甲还有可能重新转化为夺魂草之蛊,到那时候你将悔之晚矣。 所以我替你除去这层隐患的灵甲,另外为你换上一层佛衣,同样可以起到保护作用,而佛衣的效用至刚至纯,完全不受邪魔的侵扰,比蛊甲的作用只强不弱,你放宽心好了。” 见老喇嘛这么讲,虎引风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喘了一口气。 “不过,护甲换了,你的很多法术也将发生变化。 首先,七白狸以后将不能随便出入内眼,因为七白狸毕竟是阴物,频频出没对你的气场影响不好。 再说佛衣至阳至刚,也不容许七白狸随意出入,从此以后它将牢牢留在佛衣之内,作为你的高参存在,有不懂不会之处可以向它咨询,只是你不能再指挥它去做实质性的活动,明白了么?” 原来如此,虎引风心中隐隐有失落之感。 通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虎引风与七白狸已经形成默契,虎引风常常将大肥猫作为自己的助手,指派它去做一些打杂的事情,这老和尚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直接禁锢了七白狸,说实话,这让虎引风感觉有些不爽,但却无可奈何。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高僧传道 老喇嘛看出虎引风的不悦,并不在意,继续解释道:“七白狸虽然能为你做些杂事,但是它对你而言,主要还是参谋的作用。 你身上的黑巫太多,将会直接影响你进入最高等级的神目阶层,这叫有得必有失,你不能过分贪图黑巫术的一些便捷和窍门,不然对你的前途并无好处,这就是为什么邪不胜正的道理。 我已经为你开了周身的窍门,从此后你的修行将大大加快,对周围世界的感知能力也成倍提高,已经不需要七白狸为你站岗放哨。 不但如此,连洗石和噬灵我也把它们统统禁锢在了佛衣之内,你不需要再专门操心这些五术之内的事情,一旦有需要,自会智随心出,这就是大道正源的好处,虽然一开始可能麻烦一些,时间长了,你自然会感觉它们的好处。 还有,这次强化,我已经将你的天目提升到最高层级,也就是三级,你现在的双眼可以很轻松地看到外人的过去未来,也能看到阴间阳世,但惟独看不见你自己的前世今生,这就是你以后继续修为,达到神目以后的事情了。 至于你眼中的散魂裂魄鞭,我已经替你分级到十六条,但灵鞭的长度限制在千米之内,不过增加了透视和立体成像功能,而且还增加了伸缩和自由放射功能。 千米之内,你愿意看见什么就能看见什么,不受任何实物的限制,包括各种生物的天魂地魄,但只有在五百米范围内才有攻击和医疗功能,放射的灵气条数越少,距离越短,功能越强,你以后自己慢慢体会即可。” 虎引风听得又惊又喜,没想到这老喇嘛居然将自己的功法强化到这种地步,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还有,”老喇嘛继续解释道:“你弄来的啮鬼阴气太重,虽然藏在通灵手套之内仍然会严重干扰你的修行,我已经将它们的煞气完全去掉,而将这八只啮鬼的地魄合而为一,变成一只灵兽,必要的时候这只啮鬼还可以一分为八,将来可以替你去做一些自己分不开身的活计,也算弥补七白狸不能自由出入给你带来的麻烦吧。 记住,不要想着过多借用黑巫术或者阴气过盛的东西,不然这些便捷早晚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 走阴之术你要少用,凭你的天目已经完全可以做到透视阴阳,尽量不用黑巫术的东西。 召唤术还不错,有啮鬼基本上就能帮着你应付一般性的小麻烦了。 神游术其实就是你原先移形换位法术的极致,我已经将它们完全整合,以后的任何战斗,你足以自保。 当然,如果你想战胜对方,那要看对象是谁。一般高手,基本上对你已经构不成威胁,但如果遇上修为极深的人物,你要见机行事,好自为之,切勿生骄傲之心。 佛衣可以阻挡一切蛊虫,从此你不必害怕任何蛊术。噬灵也附着在佛衣之上,你还可以照常使用。 另外,你右手的劈空手套我也已经替你开了光,从今以后,你就算掌握了结界术,当然,这只是初步开光,能有多大的修为要看你修炼的程度和自己的造化。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做一个正直的术界至尊。” 虎引风听得心花怒放,对着老喇嘛深深一鞠躬,说道:“多谢大师!”他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自己眼前的这位活佛,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着实令人感动。 虎引风这时候想到一个问题,说:“大师,请问您可知道该怎么才能进入神目阶段,还有,您既然知道神目道,可曾听说神目宫的下落?” 老喇嘛道:“佛为大道,其实并不参与其他门派的技法之争。我看你天生异禀,所学庞杂,但心术还算端正,这才有心点拨与你。至于你们的门派之事,我却知之甚少。 不过,佛道之下的众多江湖道法,神目一派却是孤傲不凡的,你勤加修炼,端正做人,总会有云开雾散的一日,不必心急。 还有,不要忘了,你是正宗的雷巫传人,你的体内其实还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只是被压抑太久,现在还无法唤醒而已。” 虎引风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最后说:“大师父,您今日传授了我这么多,不知道弟子可有什么能报答您的机会?” “呵呵呵,”老喇嘛消瘦的脸上终于绽开笑容,淡淡地说:“我私人没有什么要你去做的,不过,经历今日这一番事,你多少也算半个佛家弟子了,记住我的一句话,有心多行善,无意别作恶。 自作孽,不可活。以后多行善事,多结善果,少动杀伐之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杀手,你可能做到?” 虎引风点点头:“弟子记下了。” 老喇嘛长叹一声,说:“你本不是佛门传人,我却传你这么多东西,如果你入了邪道,我也会受到牵连。雷巫一脉纵横江湖上千年,虽然行事亦正亦邪,但我看你不会坠入魔道,所以才有今日之缘。” 虎引风再次点头,说:“大师父教训得对,今后我一定低调做人,绝不与人争强好胜。” 老喇嘛摇摇头:“凡事不可绝对,否则便容易着相。不是要你绝对不争强好胜,如果有机会统御全局,为什么不呢?你可以利用这样的地位和权力广结善缘,多为世人做好事啊。 也不是说绝对不能杀伐,仁尽义至之后,对那些仍然不思悔改之徒,为什么不能杀伐?佛曰,惩恶即扬善,只是不要妄动杀心。没办法的时候,就只能以正驱邪了。 人的能力太大了,往往就会忘乎所以,任性而为,因为他行事无人敢管,无所顾忌,所以最容易坠入魔道,我担心的其实是这点。” 虎引风心中一动,说:“大师父,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老喇嘛一扬手,道:“好了,你去吧,记住今天的话。” 虎引风站起身,对着端坐在地上的老喇嘛深深鞠了一躬,这才悄悄退出。 出了房间,虎引风发现居然到了傍晚,自己居然在那间小房间里差不多呆了一个白天,不由长出一口气。 回到德格县的旅馆,几位外出旅游的兵王早已经回来了,见虎引风这时候才回来,不由得有些惊讶。 武隆笑着走过来问虎引风到什么好地方去了,居然弄到现在才回来。 虎引风一笑说自己到印经院去玩了一天,因为见那里的经文不错,向老喇嘛们讨教了一天。 见身怀绝技的虎引风居然对佛学书籍也这么有兴趣,几位兵王不禁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因为和虎引风不是很熟,也没有多说。 又在德格县休整了一天,特别安保小组才正式入藏,直奔日喀则而去。 日喀则,藏语意为“水土肥美的庄园”,是一座古老的城市,距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1986年12月经国务院批准,日喀则县改为日喀则市,隶属西藏日喀则地区管辖。同年被国务院命名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 此次特别安保小组进驻日喀则,其实并不是保护大师的最贴身的卫队,只是做一些外围性的辅助安保工作,以确保这位在藏族地区享有崇高威望的大人物的绝对安全。 大师的贴身卫士共有十二名,乃是纯粹的喇嘛武僧,据说有几位己经达到藏密武士七级以上的水平,而这支形影不离大师的贴身卫士小组的总教头,就是大师的文武两护持之武护持丹增活佛。 每一任班禅大师坐床之后,都要按照严格的规定学习各种佛经和藏传文化,当然也包括汉族文化和政治方面的知识,甚至还要学习外语等等各门课的系统知识。 这其中,有两位人物是绝对不容忽视的,那就是文武两护持,其实就是专门教授年幼大师佛学和专门保护大师人身安全的镖头。 这两位都应该是藏传佛教内地位崇高的大活佛才行,其地位仅次于**和班禅之下。其中丹增活佛就是大师的武护持,汉族也有人称之为武护法。 这位丹增大活佛一身藏密神功已臻化境,而且通晓中原各大门派的历史掌故,据说其武力在国内某神秘圈子内的排名榜上已经进入全国前三。 不但如此,丹增活佛的佛学造诣也是极高的,在藏区享有崇高的威望,可谓文武兼修的大喇嘛。 国家为了表示对藏传佛教的重视,也为了表示对藏民精神信仰的重视,即便大师身边已经有了严密的护卫,仍然特派安保小组进藏协助,就是这个原因。 因为离大师动身还有几天的时间,特别安保小组到达日喀则后也只能暂且住下,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了解一下大师此次行程的具体安保安排,以及日喀则方面需要特别安保小组做的一些工作内容。 虎引风只是安保小组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这些外面上接触洽谈的工作自然用不着他抛头露面,都由武隆解决,这也是他当初一再推辞安保小组组长的重要原因。 虎引风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本来行事就很低调,现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以后,就更不想去操心这些琐屑。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扎什伦布寺 武隆组长在和日喀则方面接触以后,召集全体安保小组成员开了一个会议,传达了上面的意见精神。 大致就是特别安保小组主要负责大师外周的安保护卫,发现异常马上汇报此次专门负责大师赴京的工作班子,能当场解决的最好当场解决,不能当场解决的就立马向上级汇报,云云。 经过分工,特别安保小组的十人分成两个工作组,在大师行程还没有正式开始之前,一组负责在扎什伦布寺内做外围安保工作,称为甲组,一组负责在扎什伦布寺外坐安保监察工作,称为乙组。 虎引风被分配到甲组进行工作,甲组中还有此次安保小组的组长武隆,另外三名兵王分别叫做安则旭、惠毅刚和付小兵。这三位也都是武隆经过反复斟酌才敲定的人选,可谓强中选强,优中选优,确保万无一失。 虎引风被选在甲组其实也是武隆的特意安排,因为武隆已经看出虎引风能力非凡,但这位究竟是什么来头和什么套路,他心里是没有数的。 一开始武隆只是把虎引风当做一个有点背景的镀金者,心里并不怎么重视,但在西安的酒店中,武隆初试虎引风,才发现这位其实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个绣花枕头。 等到虎引风在去德格县的路上,小露一手便技惊众人,让武隆从此认定虎引风一定有绝技在身,综合实力肯定不在自己和身后这些兵王兄弟之下,这才彻底收了轻视之心,一心一意与虎引风交好起来。 只不过一路上虎引风反应平淡,和刚开始一样,对谁都客客气气,对谁也都不刻意结交,所以武隆一直没能套出这位的真实底子,现在到了目的地,武隆肯定要把虎引风和自己分在一组,以便互相照应,也存着继续观察之意。 甲组五个人白日就在扎什伦布寺内转悠,装作旅客,到处东走走,西看看,其实就是在暗地里观察进进出出的人群,从此发现一些异常现象。 虎引风一袭休闲便服,在寺内优哉游哉,倒也过得轻松愉快。 扎什伦布寺意为“吉祥须弥寺”,全名为“扎什伦布白吉德钦曲唐结勒南巴杰瓦林”,意为“吉祥须弥聚福殊胜诸方州”。位于西藏日喀则的尼色日山下,是该地区最大的寺庙。于明正统十二年,由宗喀巴弟子根敦主兴建。后四世班禅罗桑却吉坚赞加以扩建。 寺中错钦大殿可容2000人诵经,殿中有释迦牟尼像,两边有根敦主与四世班禅立像。大殿两侧为弥勒殿与度母殿。寺的西侧有大弥勒殿,高30米,极为宏伟。另有历世班禅灵塔殿,藏舍利肉身 。 寺有四扎仓(经院),教学显密并重。扎什伦布寺可与**的布达拉宫相媲美。它与拉萨的“三大寺”甘丹寺、色拉寺、哲蚌寺合称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四大寺”。四大寺以及青海的塔尔寺和甘肃的拉卜楞寺并列为格鲁派的“六大寺”。 扎什伦布寺是中国著名的六大黄教寺院之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样的地方僧侣、游客都非常之多,因此,无论是外围的特别安保小组,还是大师的贴身卫队,肩上的担子都压力不小。 不过,这里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虎引风能明显感觉出来,在扎什伦布寺,虎引风每天晚上在做呼吸吐纳功法的时候,明显与内地不同。 不知道是这里的空气质量太高的原因,还是藏区的自然环境没有受到太多现代工业污染的缘故,虎引风能感觉自己每次修炼之后,神清目明,大大不同与往日。 特别双目之中的散魂裂魄鞭明显起了变化。当这两道发自双目之中的灵气在五十米之内时,呈现出金色,气流特别粗壮,而当散魂裂魄鞭延伸到一百米以内时候,呈现出红紫色,当灵鞭继续伸展到五百米左右的距离时,颜色呈淡黄色,当气流继续延伸至一千米左右的范围时,颜色则呈青白色。 虎引风感觉出来,随着气流延伸的距离越远,灵鞭分叉的条数越多,颜色则会由深至浅,逐渐开始呈现五彩变化,而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则逐步递减,这是以前绝对看不出来的现象。 而当虎引风再次展开呼吸吐纳术的时候,就能明显感觉一股大自然的能量在不断地补充到自己的体内,而眼中的散魂裂魄鞭经过一段时间之后颜色也愈加浓郁,能量也愈加强大,浑身的感觉也愈加轻灵,这都是以前根本没有的感觉。 虎引风兴奋莫名,知道这肯定是上次那个大喇嘛对自己进行强化和整合的结果,心中不由暗暗感激。 正邪之道的区别还真是立竿见影,自己以前虽然也掌握了七七八八的杂耍,但总觉得杂而不精,而且很难糅合在一起,这次完全不同,虎引风能明显感觉到原本自己所有的法术已经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虽然有些法术用起来总觉得还不是很顺手,但明显越来感觉越好。 倒是大肥猫现在被彻底禁锢在佛衣之内,再不能到处乱跑,开始颇有些埋怨,嘟嘟囔囔说被那老和尚害了。 虎引风被它缠得不胜其烦,答应随时打开内眼,让七白狸分享自己的视野,也算开了眼界了,七白狸这才平静下去。 而那几只啮鬼,虎引风却不敢在扎什伦布寺放出,他知道这是佛门净土,绝不能让来自阴间的东西到处乱跑,不然肯定会被人发现端倪。 不过在离开德格前往日喀则的路上,虎引风倒是偷偷放出来两次,果然与以前大不一样。 啮鬼身上的阴戾已经大大减少,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不注意看还以为是谁家养的宠物,只是这只小猫咪可是能一分为八的,随时可以进行变换,替虎引风办点事情还是趁手得很。 尽管虎引风一开始听从七白狸的建议收拾这八只啮鬼的初衷是准备习练某种阵法,以便自己在某些场合作为援助,但听从了老喇嘛的建议,放弃了过多使用黑巫术和沾染阴气的法术和灵物,以免影响自己晋级到神目。 总而言之,这几天来,虎引风一直在全面调整自己的体质和道法,尽快适应新的修炼体系,时间虽然不长,却也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再过一天就是大师启程赴京的日子,大致的安排是先从日喀则去拉萨,到布达拉宫一趟,然后从拉萨坐飞机直达京都。 虎引风和往常一样身穿便服扮作旅客的样子到处游逛,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突然,一股阴寒的气息自背后袭来,好像有一阵冷风吹过,虎引风猛地一回头,将眼睛扫向了熙熙攘攘在扎什伦布寺游玩观光的旅客。 现在的他对五十米之内的异常气息都极度灵敏,这也是邂逅老喇嘛以后身体出现的一个新变化,即便是在夜间,只要有气场异常的人在接触到自己五十米以内的范围内,虎引风都会豁然而醒,这种强悍的精神感应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放在以前,为了确保万一,虎引风常常会将七白狸放出为自己值班放哨。 在众多的游客之中,有一个小型旅游团正在导游的带领下走到寺内。这个旅行团大约十几人。 通过甄别,虎引风的眼睛逐渐锁定在其中一对年轻的男女身上,这是一对情侣,男人穿着一身深色风衣,挎着女人的胳膊正在寺内兴致勃勃地参观着什么,眼前的导游还在喋喋不休地为这些来自远方的游客介绍着博大精深的藏族佛教文化。 这两个男女的年龄都在三十上下,衣着名贵,看得出都是有钱有闲的一族,男人戴着一架金丝眼镜,女人头上戴着顶遮阳帽,脸上也驾着一副太阳镜,看上去新潮而又时髦。 如果不是虎引风发现这对男女身上隐隐放射出来的阴寒气息,还真把他们就当成了普通旅客。 不好,有情况。虎引风心中一动,当下为了确认一下,暂时也没与其他四位打招呼,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也凑上去,好像准备去听导游的精彩解说。 在路过那对年轻男女身后的时候,虎引风开启天目,一下子就看出了这对男女的的三魂能量光团已经远远超越普通人的亮度,显得熠熠生辉,而七魄也同样位置端正,光环四射,显示出这是一对厉害角色。 虎引风在澳门的时候,被玄素素中途劫持,在动手的过程中,曾乘乱偷窥过玄素素的三魂七魄,当时也发现有这种现象。 这一对男女的魂魄表现虽然比不上玄素素,但也是很难得一见的角色。更为显眼的是,虎引风在经过两人身旁的时候,能明显感觉一种阴寒之气在丝丝放射,这在其他人身边是根本感觉不到的现象。 虎引风自己的全部能量气场都被一层佛衣紧紧裹住,除非天字号的高人,一般人物还真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所以那对男女对自己身边经过的这个普通年轻人倒也不甚在意。 这样一对男女,扮成游客到扎什伦布寺,又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间,不由不让虎引风多想。 当下在确定了他们的特殊身份之后,虎引风转到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一边远距离监视这两人,一边迅速通过衣领边的隐形通话器向武隆报告了自己的发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危险临近 正在寺院其他院落溜达的武隆听到虎引风的汇报,立马赶了过来,看虎引风正在一个走廊下站着,急忙小步过去,走到跟前小声地问:“怎么样,你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了?” 虎引风下巴微微一台,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对武隆说:“那边,旅游团中那对青年男女,穿深色风衣的那个。” 武隆这才注意到这对男女,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这个旅游团刚刚就从他把守的那几个院子内过来,他也仔细检查了,没发现什么异常,怎么虎医生却感觉不对劲了呢? “哦,你说这个旅游团的那两位啊,我刚才在旁边院子里也见了,怎么,你怀疑他俩?” “嗯,”虎引风眼睛中寒光一闪,随即重新变得平静下来,淡淡地说:“我感觉这两位可能有问题,咱们小心点。” “是吗?”武隆再次小心地朝那边远远望去。 说实在的,他真就没发现这对男女有什么问题,不但是刚才没发现,就算现在虎引风已经告诉他嫌疑对象了,武隆仍然没感觉出这对有什么不对头。可能么?别再是这虎医生神经过敏吧? 看着武隆半信半疑的表情,虎引风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说:“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感觉这两位好像有些不对劲,毕竟,咱们要警卫的对象身份实在有些特殊,容不得半点差池。 武组长,我建议你最好和寺内主管安全的头头们通下气,让他们提高一些警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虎引风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武隆也不敢太大意,毕竟这次特别安保小组是以他的名义挂帅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将来上面追查起来责任,虎医生倒无所谓,他这个安保小组组长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武隆也不敢大意了,急忙说:“那好,你盯着这俩人,我去去就来。”说罢,扭头小心地去了。 见武隆走了,虎引风手里拿着一份旅游地图,优哉游哉地远远掉在这个旅游团的后面,监视着这对男女的一举一动。 果然,虎引风发现,这对男女的眼睛似乎对这座金碧辉煌的古老寺院和导游精彩的解说兴趣不大,反而对扎什伦布寺的各种建筑玩味不已。 尽管他们做得很巧妙,让外人看起来就是这对情侣对藏族寺庙建筑好像有些兴趣,但虎引风现在是什么人,尤其已经达到天目的巅峰状态,一眼就看出这对男女其实就是在踩点。 特别当他们转到大师平时学习、会客和休息的主要院落时,久久伫立在那里,不肯离去,直到导游催促多次,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这更让虎引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一对男女一定不是善类,他们来扎什伦布寺肯定不怀好意。 但是至于这对男女是什么身份,究竟想在这里干什么,虎引风还是不明就里。直到下午将近四点半钟,这个旅游团才离开思源,坐上中巴车离去。 虎引风看中巴车启动,猛然一抖左手,一道黑影瞬间消失不见,原来他已经把啮鬼放出,直接跟踪这辆中巴旅游车,让它死死盯住这辆车上那对男女,看看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落脚,回来再告诉自己。 自从阴戾的啮鬼被老喇嘛改造成小宠物以后,虎引风就打定主意,让这只能变身为八的小鬼猫充当自己的多面手跟班,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看着天目中的鬼猫一溜烟绝尘而去,虎引风的心这才略微放下一点。 半个小时后,鬼猫发来感应,这辆中巴车在离扎什伦布寺不远的一个旅馆住下,据说明天还要去到日喀则其他景点旅游。 果然没有走远,虎引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用召唤术指示啮鬼原地不动,监视旅游团中的那对青年男女,一有特殊情况,马上发来警报。 这时候,虎引风才真正体会到召唤术的好处,感情这法术还是好用啊,通讯联系不但随时随地,而且省电、不用交话费,还绝对隐形。 六点整,武隆带着安则旭、惠毅刚和付小兵准时赶过来和虎引风会合。 武隆告诉虎引风,他已经将虎引风的发现告诉寺内大师的贴身护卫小组了,寺内会加强对大师的安全警戒级别,确保大师的安全不受任何侵犯。 虎引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看眼前这四位有些奇怪的样子,虎引风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判断仍然有些怀疑,当下笑了笑,不置可否。 晚上十点,安保小组所有成员全部撤回扎什伦布寺,在寺内安排好的房间内住下。 虎引风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坐在床上想心事。直到夜晚子时,虎引风才收拾起情绪,进入修炼状态。 一个周天做下来,只感觉神清气爽,白日劳累一天的疲乏一扫而空,正当他准备进入梦乡休息一会的时候,忽然,左手一动,一种清凉的感觉瞬间进入机体,啮鬼发来警示,那对男女已经穿上夜行衣,前往扎什伦布寺方向。 虎引风豁然而起,快步走出房间,直接就叫响了武隆卧室的门。 武隆起床开门,看见是虎引风,有些愕然,道:“虎医生,这么晚了不睡觉,有什么事情吗?” 虎引风淡淡地说:“白天监视的那两位来了,快把咱们的人都叫起来,布置在大师寝宫的周围。” 武隆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还真有人敢打扎什伦布寺的主意,而且来找事的居然就是白日虎医生叮嘱过自己的那两位。 当下,急忙将其他人叫起来,说明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几位兵王面面相觑,均以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虎引风,心想这位怎么搞到这个情报的,真的假的? 但现在,武隆可不敢去琢磨情报到底有几分真实性,因为他输不起,这次接受任务之前,上头就已经给他打了招呼,顺利完成任务,下次提名中校的名单上保证有他武隆的一份。 当然,下半句就没有说,要是搞砸了,嘿嘿,小子,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中国的军衔和世界基本接轨,除了个别地方不大一样外,比如,中国就没有准将一职,但其他方面大同小异。 但是,中国军队的基数庞大,所以僧多粥少,这军官的晋升竞争是很残酷的,有人有钱有背景的自不必说,像武隆这样出身贫家的孩子能凭着自己的真功夫混到少校已经算是不容易了,如果这次能顺利完成任务,回去就能晋升中校。 中校基本上就相当于副团的级别,这是军人晋升道路上的第一道门槛,大多数下级军官终其一生都会被挡在团级军官大门之外,一旦能突破这个瓶颈,就是另外一番天地,基本上算拿到中级军官的入门券了。 当然,下一道门槛就是少将了,基本上能混到中级军官的人**成以上都会在少将之前止步,很明显,国家没有那么多将军职位分配,如果你没有很强大的背景或者很特殊的贡献和能力的话,这辈子基本上就别想做将军了。 武隆可是从来没有期望过自己能够做将军的,只要自己能混到中校,他就已经非常满足了。所以,对于虎引风的警告,虽然自己心里也有些怀疑,但他不想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些总不是错。当下带着手下的几个弟兄跟随虎引风悄悄占据了有利位置,将大师的寝宫围成了铜墙铁壁,保证一只老鼠也不会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天上的月亮散发着清冷的光,照得大地一片惨白,四周一片静悄悄,没有任何声响。 躲在一间房屋门后的兵王们这时候有些急躁,纷纷质疑起虎医生的情报来: “到底真的假的,会有人今夜来行刺?” “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音信,不会不来了吧?” 听着大家小声地嘀咕,虎引风没有解释,因为现在不需要解释,只需要事实。 就在一分钟前,那只可爱的啮鬼已经归来,虎引风将其收入手套后就知道那两人已经到了扎什伦布寺,只是还在潜伏,观察动静,寻找合适的下手地点和机会。 正当几个兵王们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虎引风沉声说道:“嘘,别说话,来了。” 武隆浑身一颤,急忙偷眼向房外瞟去,只见对面的廊檐之下,迅速飘过一个暗色的身影,像鬼魅一样贴在了一根廊柱的背面,不注意看还真就忽略了,不由得心头一紧。 操他妈的,还真让虎医生猜准了,真有不要命的来找麻烦,当下轻轻拉开房门,像条猎豹一样“呼”地就窜了过去,身法十分迅疾,紧接着,又有三个身影从虎引风身边一掠而过,直扑那根粗壮的廊柱。 暗影一看自己的身份暴露了,索性也不再躲藏,直接从柱子后面转过来,跳到更为宽敞的大院内开打。 虎引风慢慢踱到门外,站在廊道上,看着武隆带着三位兵王缠斗那个黑衣人,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只见那黑衣人像鬼魅一样,穿梭在四人之间,非常轻松地见招拆招,好像并不把四位高手放在眼里。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只听得“砰”一声闷响,一个兵王被暗影一脚踹在了腰上,飞出去三四米外,才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又有五人从对面一所房间内冲出来,加入了围攻的战团,这是武隆安排在对面监视的乙组兵王,看到自己的弟兄吃亏,便忍耐不住,直接跳出来群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特务插手 场面上八个人围攻一人,黑衣人的身法明显没有刚才利索了,几次堪堪避过攻击,差点中招,就在这时,又一条黑影从屋脊上飞下,直接加入战团,个头稍高,和先前那位背靠背站在一起,护卫彼此。 不仅如此,只见两道寒光一闪,像变戏法一般,“唰”地一下,两人手中各自就多了一柄又细又长的钢刀,也不知道这么长的钢刀这两人刚才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东洋刀?鬼子?虎引风心中一动。在淡淡的月色之下,那两柄一长一短的东洋刀闪着森森寒光,逼人眼目。 东洋刀,又称武士刀、日本刀,全称为平面碎段复体暗光花纹刃,世界三大名刃之一。依据形状、尺寸分为太刀、打刀、胁差。 钢刀在手,两个黑衣人瞬时展开攻势,和武隆他们纠缠在一起。 不过,虎引风很快就发现,武隆带领的这些兵王门根本不是这两个黑衣人的对手,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有五位兵王被人家或者一脚踢出场子,或者被东洋刀伤到手脚,倒在地上再也使不出劲。 刚才看上去还气势宏大的战团转眼间就被这两个强悍的黑衣人冲得七零八落,眼看不支。现在场上还剩下武隆带着两位弟兄苦苦支持,勉强没有被踢出去。 不过,虎引风也看不出来,这两人好像也不是非要这些兵王的命,否则刚才一定会有人命丧当场。看他们的意思就是想速战速决,解决掉外围的麻烦,然后去办正事。 自己再不出手,武隆肯定坚持不住,很可能会出现意外伤亡,虎引风只得收敛了心神,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两个黑衣人看到场面上只剩下三人,还被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心中高兴,正准备上去一鼓作气将剩下的三人全部解决,忽然就感觉背后有异,急忙一敛心神跳到一边,死死盯着缓缓而来的陌生人。 在惨白的月光下,一位身材修长面容淡定的年轻人站在了院子中间。好容易找到喘息的机会,武隆和剩下的两人站在一边不停地大口喘气,慢慢调匀自己的呼吸,好准备继续决斗。 “你的,什么人?”黑衣人中个头稍高的那位心中骇然,斗了半天,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还有一个人就站在旁边观战,这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高手过招,凭的是心神相同,牵一发而动全身,刚才这九个人刚一动身,自己就已经发觉,所以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打斗的时候,也感觉出来,这些卫士很可能都是中方军队出身,刚猛有余,阴柔不足。 最重要的,内力和自己不是同一级别上的,所以虽然刚被发现的时候也有些吃惊,但三五招过后就完全放下心来,知道这些中国卫士根本与自己不在一个量级上,所以打得游刃有余,三五分钟过后,基本上就能清场。 万万没想到,就在自己心中畅快的时候,居然有人像鬼魂一样慢慢接近了自己,而且只是走到离自己很近的距离时,自己才有感觉,还是看到对方伙伴惊讶的目光后才发现身后不对劲的,这让黑衣人不得不心中一寒。 站在黑衣人五米外,虎引风两手空空,却毫无紧张之色,并没有回答黑衣人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闯扎什伦布寺?” 两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嘴里嘟囔了两句日语,直接就冲着虎引风扑过来,人未到,刀锋先至。 黑衣人与虎引风相距不过短短几米,加上手臂和武士刀的长度,这是一瞬间就到了眼前,两把武士刀几乎同时划过两道闪光,朝虎引风身上劈过来。 站在一旁喘息的武隆一个激灵站起身,就要冲过来解救。不料,两道闪光过后,黑衣人立马傻了眼,眼前空空如也,别说人影,两个鬼影也没有。 “我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闯扎什伦布寺?” 一个淡淡的毫无表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两个黑衣人吓得脚下一滑,立刻滑出去三四米,才站定身子,发现刚才那个被自己一刀劈空的神秘年轻人现在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淡淡地看着自己. 这一下,两人的脊背瞬间升起两道凉气,知道今夜坏了,遇上了高人了。当下更是不敢大意,两人迅速分开距离,围着虎引风慢慢转圈,一左一右,成犄角之势,收住气息,和对方决斗。 在后面观战的武隆和两个兵王这时候都有些傻眼,刚才看见这两个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虎医生,吓得可是不轻。 尽管大家现在也都知道虎医生也不是好惹的,但究竟这位的武力能到什么层次,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心中有底,万一有了什么闪失,回去之后肯定要受到高司令的惩处。 话说这位虎医生可是高司令亲自点的将,塞进特别安保小组的,摆明了两人关系不一般,这要是镀金没有镀成,还把人镀死了,哪怕只是镀残了,武隆都觉得头皮发麻。 没想到,眨眼之间,情况却急速直下,两个黑衣人并没有捞到便宜,连自己都没有看清楚虎医生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一转眼就转到了两个黑衣人的身后,这倒是让众人又惊又喜。 虎引风今天打定主意暂时不用散魂裂魄鞭,就依靠自己现在的身手会一会这两个高度可疑的日本鬼子。 话说这几天他通过努力修炼,已经明显感觉自己的气场越来越充足,身法也越来越灵活,就算不动用法术,仅仅凭着移形换位和神游术,就足以应付眼前的两人了。 刚才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加入战团,就是想看看这两个神秘的家伙到底有多强悍,尽管现场的已经有六位兵王伤在两人手下,虎引风也看出来了,这两位黑衣人的身法速度和自己比起来,还差上一两个层次,看到现场情况不妙,这才决定出手。 技击之法,有以快制慢,也有以慢制快,其实并不分谁优谁劣,这要看具体情况。 如果双方水平相当,没有明显的档次差别,那就要稳扎稳打,看谁能沉得住气,谁首先露出破绽,这样就会给对方找到空子,一招制敌。 但如果双方实力相差很远,其实就不用太在乎这个,完全可以以快制慢,直接上去PK掉对方了事。就像一个大人动手打一个孩子,还用得着研究技法和战术么,一脚过去就完事了。 虎引风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眼前这个鬼子虽然功夫都不错,但还不是自己的对手,起码就算自己以快制慢,也不会出太大问题,再加上地上还躺着几位伤员,时间不能拖得太久,否则有人的伤势可能会加重,遂决定速战速决。 一念之下,不等对方摆好阵势,虎引风转动脚步,一下子就起身来到那个个头稍矮一些的黑衣人面前。 矮个子没想到虎引风说打就打,而且速度如此之快,不禁有些一怔,还没等反应过来采取动作,虎引风伸手一把抓住这位脸上的面纱,用力扯下,同时脚下一个撩阴,将对方踢出去足足有十米之远,撞到了一根廊柱之上,又反弹过来,“砰”地一声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面朝下昏死过去,却没能再爬起来。 高个子黑衣人看到虎引风几乎在弹指间就伤了自己一人,眼睛都红了,嘴里大叫一声“八嘎”,身形如风,一瞬间就来到虎引风面前,横刀一扫,向虎引风腰间砍去。 他以为自己这一刀,基本上使出了十成的力量,快如闪电,就算是自己的师兄、顶级上忍伊贺同人,要想平安躲过去,至少也要六成以上功力才行。 至于自己的师父,当前大日本国第一忍者高手影月斩,黑衣人确实打心里不敢比拟。 这次被师父派来藏区盗取班禅大师身边的一份极其重要的机密文件,已经是几年来伊贺家族派给自己最重要的任务了,这样重大的间谍活动能落到自己头上,充分说明这几年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从中忍上升到上忍级别已经是他朝思暮想许多年才达到的目标,这一次师父对自己着意提拔,也是对自己这几年勤苦修炼的一种肯定。 本来,带着中忍级别的小师妹水月清子做帮手,又通过详细观察,确认扎什伦布寺并没有多少高手在警戒,这才决定在大师临行前动手,没想到却折在了这里。 当下狂性大作,咬牙切齿要把这个挡自己上升之道的中国人碎尸万段。 虎引风看着人身法奇快,刀光闪闪,基本上护住了全身不留一点缝隙,知道这位的武力恐怕要强上刚才那位许多,也不敢大意,急忙一晃身影躲过刀锋。 黑衣人见又是一刀走空,心中骇然,知道今天这个硬茬子的确不好对付,像自己这种级别的高手,一般不会与人纠缠,刚才心情轻松,想逗那几个兵哥哥玩玩,所以才没下死手,如果上来就拿出雾刃的绝技,恐怕早就将那几个当兵的腰斩在当场了。 要情报不要人命,尽量不要弄出人命案件,免得中国方面下死力气侦破,正是师父在临行前给自己的叮嘱,所以黑衣人也是顾忌这点,刚才才没痛下杀手,但现在黑衣人可有些恼火了,情报没有到手,自己却折了一人,如果不迅速将眼前的硬茬子摆平,不要说情报,恐怕连娇滴滴的小师妹都带不回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师灌顶 一想到水月小师妹很可能会落到中国人之手,黑衣人的血液都冲到脑瓜子上,只想一刀就将这个可恶的小子劈死在眼前。 可惜,无论他将雾刃施展到什么程度,愣是半点便宜也没有占到,眼前这个中国人实在太诡异了,赤手空拳居然和自己眨眼间就过了五十招之多,而自己居然没有一次能确定他的位置。 每次刚刚看到眼前的身影,武士刀刚刚劈下去,眼前就没了人影,这下将他惊得三魂去了两魂,头脑刚有些迟疑,背上突然就被重重拍了一掌。 “啪”,一声闷响,黑衣人的身子往前踉跄了五六米,才算勉强站住,没有倒下,一口甜腥瞬间从胃中涌起,一下子就来到喉间,黑衣人急忙运气压下,知道这口鲜血喷出,自己立马就会晕倒在当场。 这下他算彻底明白,今儿个玩了,彻底完了,不禁偷不到情报,带不走生死不明的小师妹水月,再不当机立断,恐怕连自己也不见得能顺利走脱。 上忍就是上忍,这些想法只是火石电光的一瞬间,众人眼前突然一股白烟升起,再看刚才的黑衣人,踪迹不见。 烟遁?果然是小鬼子的忍者,虎引风打开天目,能看见已经窜出去差不多三十米以外的屋脊上的一个黑影,正像鬼魅一般朝远方疾驰,一眨眼就不见了。 因为挂念躺在地上的几位受伤兵王,再说自己手里还有一个舌头,虎引风也不想现在就赶尽杀绝,急忙过去查看起伤员来。 这时候,几位受伤的兵王已经被人扶起来,进行初步诊断,基本上都是外伤,有两位断了三根肋骨和一条胳膊,两位折了大腿骨,一位折了小腿骨,一位被踢碎了脚踝,但都没有致命伤。 那位被虎医生一脚踢昏的黑衣人现在也被人控制起来,居然是一位十**岁的漂亮女人,眉日如画,淡雅宜人,长得十分漂亮。只是双眼紧闭,一张脸惨白如纸,很显然到现在也没能醒过来。 虎引风走过去用手指试了试她的鼻息,又打开天目和内眼查看这女人的伤势,还好,骨头什么的没有大碍,只是断了两根肋骨,被震坏了心神,暂时昏迷过去而已。 见现场没有大碍,虎引风这才放下心来。武隆和剩下两名一边用复杂的眼神不时瞟向虎引风,一边急忙打扫战场。 这时候,院落突然灯火通明,院子中的众人大吃一惊,还以为又出了什么意外,抬头一看,却见是四周的楼上均站着几个黄衣中年喇嘛,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位,正神情肃穆地往下看着院中的众人。 虎引风一怔,立马就明白过来这正是大师贴身十二卫士。原来刚才院中打斗,上面的卫队早就知晓,只是并没有立即出手相助,直到两名闯入者一名昏迷,一名远逃,这才打开灯光,帮助下面打扫战场。 有几名黄衣喇嘛跳下楼来,轻飘飘落在院中,帮助武隆、虎引风他们将几名伤员抬进房间进行救治,另有两名黄衣喇嘛将那昏迷不醒的女刺客抬着,不知弄到哪里去了。 等将所有伤员全部安顿完毕,又分别正骨、上药、包扎好,已经是凌晨寅卯时分,东方的天空开始出现鱼肚白,这一夜基本上就算是过去了。 虎引风忙活了大半夜,总算能坐在小木凳上歇一歇了,刚喝了一杯小喇嘛送来的开水,门外走进一位红衣喇嘛,派头十足,后面还跟着四五名灰衣喇嘛,神情肃穆。 虎引风一看有人进来,急忙站起来。还没等他说话,一名年约四十岁左右的红衣喇嘛来到虎引风跟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施主,请随我来,大师想见你。” 说罢,做了个请字,后面的灰衣喇嘛自动排列两边,闪出一条通道,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一脸的好奇与诧异。 今天早上,扎什伦布寺所有的修炼者差不多都知晓了,昨天晚上有两名不明身份的刺客夜闯寺院,京都派来的特别安保小组上去围殴人家,结果不但没能抓到人,反而被两个刺客给打了个落花流水,关键时刻,幸亏一个小伙子挺身而出,不但制止了刺客继续肆虐,而且打伤了一个,打跑了一个,实在令人诧异。 虽然寺院内的贴身卫队并没有出手,却一直在楼上看着这场缠斗,连卫队长江措喇嘛都不得不佩服那年轻人的身手。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将这个消息报告了刚刚起床的班禅大师,大师也很诧异,这才安排监寺僧、红衣喇嘛贡嘎亲自来请虎引风前去叙话。 一路无话,来到大师的会客大殿,几名灰衣喇嘛自觉地站在大门两旁,没有人敢擅自进步,只有贡嘎一人带着虎引风进入了大殿。 一进房间,虎引风就吃了一惊,只见宽敞的会客大殿中坐满了二三十位黄衣或者红衣喇嘛,其正中间高高的黄塌之上,坐着一个浑身黄衣,头戴黄色尖帽的少年,年约十二三岁上下。 虎引风估计最多不会过超过十四岁,却一脸肃穆,正气斐然,当下心中一惊,心想这位就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大师了,怪不得会有这样的气场。 不过,虎引风倒也不是很在意,自己不是喇嘛和尚,也不想做什么主教大人,甚至与体制内如高炮同志那样的高官相处也只是虚与委蛇,根本不在乎这些世间名位,所以也就是一怔之后,便恢复了原本淡然的神色。 大师坐在高高的塌子上,见进门而来的年轻人神态自然,不卑不亢,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心想丹增活佛所说果然不错,这小伙子一派气质出自天然,倒是有几分福相。 虎引风虽然不甚在乎名位,但礼节还是懂的,特别对眼前这个年龄虽然不大,地位却甚为特殊的少年更是充满了敬意,当下上前两步,施礼拜见大师。 大师呵呵一笑,用一种完全不同于年龄的成熟问道:“你就是昨夜力战两人,救下全场战士,最后又逮住一个刺客的那位年轻人?” 虎引风微微一点头,郑重地说:“大师过奖了。这是虎某的本分工作,不值得大师挂怀。” “嗯,居功而不自傲,见上而不自卑,雍容淡雅,自成一体,倒也难得。好吧,这次特别安保小组的战士都辛苦了,我已经向京都通了电话,所有受伤战士马上转入最好的医院治疗,费用由寺院支付,回军区后每人记二等功一次。” 虎引风一听,又惊又喜,这位可真是大人物,一句话就将褒奖给定了调子,果然位高权重。那几个受伤的兵王要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知道该多高兴。 这时,又听大师说:“施主,你且过来。” 虎引风听大师叫自己过去,急忙上前,却听得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蹲下。” 虎引风不敢造次,急忙在大师面前蹲下,却见大师右手抬起,正好放在了自己的头顶,虎引风心中一惊,马上明白大师要做什么,灌顶,班禅大师要亲自给自己灌顶,这可是难得的福缘,不禁又惊又喜。 尽管虎引风并不笃信佛教,但自从上次在德格印经院邂逅老喇嘛以来,却对佛教的巨大神力所折服,因此能得到班禅大师的亲自灌顶,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当下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头顶百会而入,汹涌进入体内,窜七窍,流百骸,浑身一阵说不出的清明和舒服,当下拜谢不止。 灌顶,梵文“阿毗晒噶”,有“驱散”及“注入”之涵意,也可以翻译为“授权”。 虎引风自此接受大师亲自灌顶,对自己修炼的影响在不久之后就会显现,只是现在他还不大清楚而已。 灌顶完毕,虎引风退下,忽然发现在大师身后的两个座位上,分别坐着两位黄衣老喇嘛,其中右边的那位显然有些眼熟,虎引风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花了眼,这里的人看上去都差不多,怎么偏偏就这位感觉那么眼熟。 忽然,一阵惊愕充塞了胸膛,这不就是自己在德格印经院内遇到的那位老喇嘛么?怎么,原来他就是大师的两大护持僧之一,武护持丹增活佛?! 虎引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实就在眼前,不由得他不相信。 丹增活佛见虎引风看见自己的那个惊愕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虎引风努力抑制住“砰砰”直跳的心,好容易才恢复了常态。 大师见虎引风那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也不点破,只是微微笑了笑,又说了些勉励的话,这才让虎引风退下。 回到驻地,武隆和另外两名没有受伤的兵王惠毅刚和付小兵已经在等,见虎引风回来,非常高兴。 虎引风告诉了大家寺内的处理意见,三人听说每人记二等功一次,又惊又喜。 很多人并不太明白一二三等功对军人的影响和区别。军队对个人和单位进行奖励分为五级,从高到低依次为荣誉称号、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和嘉奖。 一般来说,一等功升级,二等功转业优待并且加钱,至于三等功,也就是退伍加一点儿钱。 对普通士兵来说,一等功等于踏进了军校的大门,二等功可以留用部队,做出很大贡献才可能有二等功,三等功比较好拿,当然实惠也不是太大。至于一等功,要总部批,很难。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载誉归来 像昨天晚上这件事,尽管几个战士浴血奋战,但并没能阻止日本间谍,差点还把自己搭进去,如果不是虎引风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让日本间谍钻了空子,甚至对大师再造成什么伤害的话,这几位别说立功,回去能不受处分就谢天谢地了,别看多数人都挂了彩,这也不能成为不受处分的挡箭牌。 现在,虽然安保小组成员出师未捷身先伤,毕竟伤得其所,还捞了个二等功,完全出乎大家意料之外,自然十分高兴。 当然,这三位现在也都明白,昨晚上能全身而退,甚至还弄了个二等功,全靠眼前的虎医生。他们终于知道,这次被高司令强塞进安保小组的这个年轻人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果然是真人不露面。 一路上自己人对人家那么漠视,结果到关键时刻反而是人家保着全组名利双收,不由不让人脸红心跳。 武隆早就对虎引风的真实能力有所了解,一路上对虎引风也比较尊敬,还好一些,惠毅刚和付小兵见了虎引风可有些不好意思,脸红脖子粗,不知道是该道谢还是该道歉。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好了,大家都是兄弟,就别客气了。受伤的几位兄弟很快就送走治疗,咱们四个继续跟着大师一行,一路护卫到京,希望别再出什么岔子。” “是。”三人不由自主同时立正,又同时答应,弄得虎引风猛然一怔,随即呵呵一笑,大家突然意识过来,也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接下来的工作还算顺利,受伤的六人被先送到拉萨检查,然后直接被北京卫戍区派来的飞机接走治疗,虎引风、武隆等四人跟着大师的车队先去拉萨,后搭上专机,顺利到了京都。 至于那个水月,则被国安的人员迅速带走,做进一步的审查。这些虎引风都不管了,反正只要能平平安安将那位大人物送到目的地,自己就万事大吉了。 到了京都,与目的地有关单位做好了安保交接手续,虎引风这才与武隆等人握手话别。武隆和惠毅刚以及付小兵紧紧握住虎引风的手,眼圈都红了,真不想和他分开。 这一路上,几位个性耿直的兵王总算是开了眼界,这位明显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小弟弟可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不但一身功夫深不可测,而且思维慎密,处世低调又和谐,立了那么大功劳,一点架子都没有,一点傲气都没有,实在令人敬佩。 武隆在心里不禁暗暗赞叹,这样的年轻人,还真是少见。同时也对自己的大老板高司令打心里佩服,果然是慧眼识英才,到哪里找的这样的高手?要不是把虎医生塞进安保小组,还指不定会出多大的漏子呢。 半个月后,高层会议正式召开,政治大洗牌开始。 其实,这都不过是走形式,高层人事安排,很少有真正事前完全不准备就拿到大会上公开表决的,基本上都是私下里定过调子甚至一切安排妥当,然后拿到面上见一下光而已。 结果和人们流传的基本上大同小异,高斌部长顺利上位,进入中枢层,并升任政府副总,算是彻底完成了高氏家族的政治接替。 高赟司令自不必说,早在自己哥哥之前就已经把正职司令员的果子收入囊中,当然,他也没忘记虎引风在其中起到的特殊作用,对虎引风这个小老弟更是高看一眼。 特别西藏安保一行,更是让高司令赚足了脸面,自己派出的人力挫一起间谍事件,完美完成了对大师的安保任务,事后西藏那边还就此事形成报告上报中央,而且给卫戍区发来了专门的感谢电,怎能不让刚上位不久的高司令脸上有光呢。 当然,要让马儿跑,就得喂饱草。高司令也真不含糊,应是软磨硬泡,从上面要来一个大校的特批名额,将虎引风的军职又往上提了一级,上校变成大校了。 尽管虎引风对这些兴趣不大,但高司令舍着脸皮要来的名誉,也不好过分向外推辞,不然人家该说自己不知趣了,只得感谢高司令的栽培,云云。 但自从安保任务结束以后,虎引风一直窝在家中看书修炼,哪儿也不去。他个性本就恬淡,如果不是为了完成自己当初对两位师父的许诺,虎引风甚至早就一退六二五,拔腿走人了,现在毕竟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他还只得在这个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圈子里熬着。 不过在家的时候,虎引风还是打电话问候了一些事情。首先就是李君婉去美国治病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已经落实了,估计再过两个月就能在美国进行最先进的血液骨髓手术。 景医生在电话中拍着胸脯向虎引风保证,手术一定能成功,请虎同学放心。虎引风苦笑着表示感谢。 其实,凭现在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不动刀枪地就将李君婉治愈,但是那个时候还不行,而自己已经将话说出去了,虎引风也不想过多泄漏自己的秘密,索性花点小钱,权当让君婉去美国旅游吧,虎引风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 等君婉手术完成后回国,就直接把她接到京都来,住在自己家中,把关系挑明了。既然想追人家,就干脆大大方方地把话说出来,省得大家都打肚皮官司,反正几百万的本钱都花了,要是再追不到手,虎同学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当然,电话中,李君婉与虎引风的感情也在迅速升温。 李君婉当然明白虎引风对自己的感情,不是那样的话根本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好。只是让她有些小郁闷的是,堂堂一个大老爷们,有话就明说啊,难道还要女孩子上杆子先挑明啊? 这虎引风什么都好,就是一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有点胆怯,总怕这爱慕的话一旦出口再被人拒绝了没法下台,碰上这样的男朋友,李君婉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不过这也是她喜欢虎引风的一面,人不错,职业不错,心地还不错,年轻又多金,还不大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对自己又那么好,天底下还有这么让人满意又放心的男朋友么? 李君婉做梦都觉得甜丝丝的,和虎引风煲起电话粥来也是不知疲倦,晚上一打就是两三个小时,这可是国际长途啊,让在身边照顾她的妈妈在一旁偷笑不已。 不过,沉溺在和准女朋友煲电话粥中的虎引风可是一刻也没忘记学习和修炼,每天子午时刻,虎引风可是准时在家修炼。 让他惊喜异常的是,自从上次被大师亲手灌顶之后,虎引风只觉得自己的气场又是大大加强了不少,特别眼中的散魂裂魄鞭,基本上已经完成变成金黄色,每次使用起来,灵活劲霸无比,而完全分裂的极限条数已经达到三十二条之多,这让虎引风实在是惊喜异常。 更让虎引风感到由衷高兴的是,在德格县印经院丹增活佛传授给自己的结界术,虎引风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现在已经慢慢初窥堂奥了。 每当虎引风集中全部精神力,将之运用于右掌之后,右手只需轻轻一划,在天目之中就会出现一个肥皂泡一样的空间,裂开一张口子,外面罩着五颜六色的虚拟的光。 虎引风心中无比的激动,知道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结界,但是,现在的他,所能制造的结界还太小,修炼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才让虚拟的结界从苹果大小勉强增加到小西瓜的样子。 不过,只要将这个飘飘忽忽的肥皂泡一样的东西罩在体积不超过它的物体上面,那物体就会自动消失无踪,从此再也不见,只有当虎引风收了法术以后,消失在结界之中的物体才会重新显现,这让虎引风惊喜不已。 不过,七白狸同志自从被丹增活佛完全禁锢在佛衣之内后,这脾气可是变得有些刻薄,估计是心情不爽的缘故。 看虎引风对结界那种惊喜雀跃的神情,心中很是不爽,鄙夷道:“才不过是二级,就把你乐成这个样子,等到进入九级,你还不得乐疯了,切,土包子。”打击得虎同学灰头土脸。 经过虎同学认真反省自己的小资态度,并表示从此再不得意忘形之后,七白狸同志这才转嗔为喜,原谅了虎同学的年少无知和得意忘形,并详细为虎引风讲解了大结界术的等级与修炼要则。 大结界术,是结界术的高等级修炼道法,一共分为九级,分别为开门、吞拳、塑型、固足、吞人、离神、吞众、吞城、结界。 在德格县的时候,丹增活佛用自身精纯的佛法功力为虎引风打开了第一级,即开门,使得他可以利用自己右手的劈空手套在正常的三维空间中硬生生划出一道看不见的裂痕,这就是结界之门,也是以后结界空间的出入口。 虎引风不知道的是,当今世上已经没有真正的结界之士了,就算是丹增活佛,修炼佛功几十年,也无法真正地掌握结界之术,因为那一双通灵手套才是真正的结界钥匙,这是很多人都不曾想到的。 结界术是黑巫术中的最高法术,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大结界术是如何修炼的。大家都把小结界术当成毕生追求的法术目标,几乎无人问津大结界术的存在。 在众人的心里,那只是一个传说罢了,要说掌握一个人的灵魂还有可能,谈到掌握一个人的肉体,乃至凭空吞没一个村庄,一个城池,几乎没有人敢这么想像。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深空邀约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黑巫术之人也只是把传说中的通灵手套当做通灵术的法器来看,很少有人知道劈空才是进入大结界之门的真正钥匙。 丹增大活佛也是在看到虎引风手上的通灵手套之后才萌发助他一臂之力的。 丹增实在感叹这个不认识的小子居然有这么的好运气,一身所学有这么庞杂,但灵性不灭,性格正直,恐怕他以后坠入魔道,给世间带来无穷祸患,这才出手点化,用佛道对这个一身正邪法术杂糅的年轻人进行净化和强化,也是佛心使然。 虎引风从藏区完成安保任务回来之后,按部就班进行修炼,无意之中已经使得大结界术从一级进展到二级,现在结界空间基本上有一个小西瓜大小,可以容纳一个大苹果或者一个成人的拳头了。 根据七白狸的介绍,大结界术中第五级吞人是一道门槛,过去这道门槛,大结界术才能迅速进入正轨,这之前基本上都是铺垫,因此,即便掌握了大结界术,也只有很少机会能最终达到第九级,结界。 不管如何,虎引风能得到这种玄妙的法术,还是非常高兴的。没想到一趟无意中的镇雄之旅,却给自己带来这么多无形的好处,那些黄白之物,倒显得俗气了。 半个月后,虎引风同学正躺在家中的床上看书学习,门外传来了虎府总管散飞的声音:“先生,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虎引风哦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接过散总管手中的信件,有些疑惑地撕开了信封。 里面居然是一张烫金的请柬,上面写着“兹定于4月5日上午9时在国术研究所召开第一届深空成立大会,务请准时参加,不得有误。”落款是“深空筹建委员会”。 看着这张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请柬,虎引风眉头一皱,问散飞:“这是谁送来的,人呢?” 散飞急忙回答:“刚才有辆黑色丰田车过来,有个穿黑西服戴墨镜的男子走下来,将这封信送到门房,说一定要尽快交到您的手中,还说您一看就明白了。那人安排好这些就走了,其他什么也没说。” 虎引风点点头,对散飞说:“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散大哥你到前面去吧。” 散飞走后,虎引风在自己房间内踱来踱去,想着这件事该怎么办。4月5日,还剩下一周的时间,这说来就来了。 虎引风是真心不想再参与什么这组织那组织的,一个黑洞的浑水就蹚得他有些无奈,这要是再弄到体制内去,虎引风想想都有些头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去年进入到黑洞以后,经过一系列事情以后,虎引风对由国家出头组织的这些神秘团体越来越不感兴趣,感觉和自己期望的生活越来越远。 现在的他,就想一个人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一点也不想再和体制沾边,无奈妹无情而郎有意,对方还偏就缠上自己了,让虎引风好生烦恼。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虎引风拿起电话,话筒中传来高老二那熟悉的声音:“老弟,干什么呢,过来坐坐,好几天不见你了,怪想的,来来来,中午喝点。” 又是高赟司令,虎引风苦笑一下,反正自己现在在家也做不成什么事,心中烦闷,还不如出去溜达溜达,于是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叫上司机云森,虎引风直奔卫戍区司令部而去。云林因为家中有些事情一直请假,好在这段时间也没多少事,有云森一人就行了。 虎引风在自己前院给云氏兄弟也安排了住处,这样就不必再住在部队,跑来跑去的麻烦。 现在虎府的前院可是住得满满的,散飞加上三位安保人员,两位厨房人员,再加上云氏兄弟,一共八人,基本上就把四合院的前院瓜分了。虎引风和父母住在后院,这样比较清静一些。 高赟见了虎引风,笑嘻嘻地从宽大的老板桌后站起来,让卫兵给虎大校上茶。 不管怎么说,虎引风还在高斌的军队中挂着一个虚职,特别军事顾问,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军衔、工资和待遇可都是一样不少,全部实打实。 加上虎引风与高司令的特殊关系,起码在卫戍区高层军官中,可没有人敢把虎引风当成一个闲人,更不敢当做外人,就是那些少将和中将们,见了虎大校也要露出笑脸打个招呼。 由于这个特别军事顾问实在没有什么专门的业务,加上虎引风平时也很少主动来司令部蹭饭,所以中下层军官其实对虎引风并不怎么熟悉,像基层的士兵更不知道在自己的部队中,居然还有这样一位特殊的存在。 这也是上次和虎引风一起入藏的安保特别小组成员们对虎引风不甚熟悉的根本原因。 要是武隆他们几个兵王早知道陪同自己的那位所谓的虎医生居然是卫戍区司令部上校时,恐怕下巴早就掉到了地上,肯定不敢有任何不恭表示。 虎引风不大在乎这些东西,所以也懒得到处跟人家吹嘘自己的身份。 看虎引风一脸郁闷的样子,高赟笑着说:“怎么了,老弟,想女朋友了?” 只有和虎引风在一起的时候,这高司令才没大没小,好开些玩笑,对待下属军官的时候,那叫一个声色俱厉,不然也不能有高炮的江湖美名。 虎引风长叹一声说:“上头来命令了,下周4月5号就要成立什么合并组织,要我去参加什么成立大会。” 高赟哦了一声,说:“你不说我倒忘了,这件事我听大哥前两天也说过,他还要我问你一声,想在里面谋个什么职位呢?” 虎引风苦笑一下:“高司令,谢谢你,我对这个实在无兴趣,今天来还想着问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差事彻底推辞掉,更不想谋什么职位了。” 一向有求必应的高司令这次却抓起了脑袋,小声说:“老弟,别的我都敢打包票,唯独这个还真麻烦。 你可能对咱们国家在这方面工作的规定和忌讳了解得还不是很透彻,上层定了调子,只准进,不准出,发现有心怀不轨者允许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所以,现在锣鼓刚刚敲起来,你就闹着要退出,恐怕不好,会给人落下把柄。 而且,据说这个组织成立以后,将亲自掌握在一号手中,你想退出,这不是给他老人家添堵么?你好好考虑考虑,老哥可是对你好,千万可不能乱来,到时候一旦惹怒某些人,非常不好收场。” 高赟一直将虎引风视作高氏派系的心腹干将,倒是实话实说,而且,现在他也想通了,将虎引风顺利推进深空,并让其在其中谋一个职位,也算是高氏势力在秘密工作方面的一个渗透吧。 所以,尽管高司令原来主张虎引风脱离黑洞,投到自己门下来,现在却力劝虎引风留在深空,毕竟深空不是黑洞,这个组织和原来的组织也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上的了,此一时彼一时也,高老二当然明白其中的区别和利害关系。 见高赟现在也不支持自己脱离体制,虎引风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高赟笑道:“老弟,不必如此,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干什么都不可能完全随着咱们的性子来。 就拿你老哥我来说,表面上风风光光,管着这么多人,其实我上面的老婆婆更他妈多,这京都出点什么鸟事都要找到我高老二头上,我能不窝火吗?但这就是体制,没办法,得学会理解,理解万岁,嘿嘿。 不过,如果你能爬得高一些,自然管你的人就会少一些,爬得越高,头上的老婆婆就越少,自由度也就越大,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如果你真不想被人管,就得去管人。 如果你能在将来的组织中处于高层,到时候谁还敢对你吆五喝六,你还不是照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听完高司令的一番经验之谈,虎引风不由得眼前一亮,心想,如果我能在深空中也做个自由人,岂不是也不用整天跟着组织东跑西跑的,就像在黑洞中那样? 想到这里,不由得兴奋地说:“高司令,你看我在这个组织中做个自由人行不行,就和以前一样?” 高赟也是眼睛一亮,不过随即又沉吟道:“这个组织究竟有什么新的条条框框我还不是很明白,这样吧,我回去问问老大,看看能不能按照你的意思来,做个自由人,不行的话咱走走门子也行。” 然而,到了晚上,高司令给虎引风打来电话,非常遗憾地声称已经问过哥哥了,但高副总告诉说上层成立深空一事是全体常委研究决定的,对过去由国家掌控的秘密工作人员,一律留用,非特殊原因不得退出。 而且,为了加强深空的力量,这一次国家有关部门还向社会各大隐秘家族发出了邀请,请他们派出代表参加深空的有关部门工作,因此,虎引风提出的申请退出的要求暂不考虑,只能留待以后再说。 这让虎引风非常泄气,高司令也听出来虎引风有些郁闷,答应说等过一段时间,再想办法操作,现在国家刚刚成立组织就唱对台戏,影响不好。 虎引风明白高赟的话的意思,只得答应暂且如此。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轻松赴会 晚上,虎引风睡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很为自己的前途而郁闷,没想到想上进不容易,自己这一心不想上进也不容易。不知道这些人究竟看中自己什么了,死死留住不放。 “老大,愁什么呢,我看你现在的思想有点问题哦?”突然,大脑中传来七白狸的声音。 “问题?什么问题?”虎引风很不理解七白狸的话。 七白狸嘻嘻一笑,解释道:“老大,你这人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很愚蠢,现在就是很愚蠢的时候。” 虎引风一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七白狸说:“我知道你想过自由的生活,我也知道你不喜欢高调,但是你别忘了,从一开始你就是体制内的人,现在为什么要脱离体制? 自由分为两种,一种是体制内的自由,一种是体制外的自由,既然现在摆脱不了体制的约束,为什么不试一试体制内的自由呢?” 虎引风越听越糊涂:“体制内的自由怎么说?” 七白狸道:“低调分为两种,一种低调是无为的低调,自己没有本事,又不敢对抗社会和生活,只能低调,免得招来更多打击和祸患,这是普通人的低调。 另一种低调是保持足够实力的低调,大家都知道你很有能力,不好惹,不敢惹,不能惹,这时候你再低调,就没有人敢把自己的意见强加给你,这不同样是自由么?为什么一定要追求暂时得不到的那种宽度呢?” 虎引风心中一亮,急忙说:“嗯,有点道理,继续。” 七白狸见虎引风总算听懂了一些自己的话,洋洋得意,说:“假如你不打起精神,将来进入新组织,没有人拿你当回事,什么琐事都能找上你,动不动就是‘喂,小子,干这去,喂,小子,干那去’,你说你活得郁不郁闷?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更别说腾出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反过来,如果你亮出肌肉露出牙齿,让那些人都知道你姓虎的不是好惹的,甚至你比他们绝大多数人都要强,人人都会畏惧你的力量,当然也就没有人敢随便指派你,这时候你再提出自己的要求,他们就会认真考虑,懂不懂? 凭你现在的能力,虽然还达不到超一流的境界,我想能比你更强的高手恐怕也找不出几个,为什么不大大方方搏一回呢?想要别人尊重你的意见,首先得让别人尊重你的实力。 当初你要不是亮出实力给高老爷子治好了麻烦病,高家两兄弟会重用你?如果高家不重用你,你怎么可能在黑洞的最后几个月过得优哉游哉,说不定还得跟着那几个小子到处跑?说来说去还是实力决定一切。 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好好养精蓄锐,到时候找机会亮一亮自己的拳头,然后再讲条件,现在谁知道你是个老几,人家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 一席话点醒梦中人,虎引风脸一红,心中暗暗惭愧,七白狸说得对,自己不能总往后面躲,躲是躲不过去的,既然躲不过去,为什么不干脆冲上去?说不定还能有另外一个天地。 想通了这一点,虎引风只觉得浑身无比轻松,心头的压抑一扫而空。他想好了,自己要以最强的姿态去迎接新的挑战。 一周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4月5日,星期六,晴空万里,是个好天气。 虎引风吃过早饭,收拾了一下,早上八点准时出门,因为9点就要在国术研究所召开深空成立大会,头一天上班,不能晚了点。云森开车,将虎引风送到了国研所。 今日虎引风打扮得非常精神,穿戴也很正规,一身黑色中山装,小平头,黑皮鞋,显得精神、整洁、利索,与往常有些随意的形象迥然而异。 云森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虎哥今日这么庄重?不过,看虎引风一脸肃然,也没好意思问。 国研所在都城西郊西山之下,占地约五百亩,是一座庞大的建筑群。四周绿化很好,在大城市中已经算非常优雅的所在。 虎引风以前听说过国研所,是国家专门研究一些传统国术的大型科研院所。 国术,指中国传统武术,也是对武术的尊称,凸显其强身卫国的重要性。关于国术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就叫国术。 1927年,国民政府政法委员张之江发起,冯玉祥、于右任、蔡元培等人呼吁,于南京创立了国术研究馆,1928年更名为南京中央国术馆,首次出现“国术”二字,后被台湾沿用。 新中国成立后,于都城也成立了新的国研所,开始的时候以研究传统武术为主,后来慢慢增加了中医等项目,再后来,出于一些秘密需要,陆续增加了山术、相术、卜术等神秘学科研究。 虽然深空的成员并不全是武术界的能人异士,其实还包含了各方面的特殊人才,但借着国研所的牌子召开深空成立大会,确实再合适不过。 轿车在国研所大门外停下,有武警站岗拦住车辆,要求出示参会证明。虎引风拿出了那张请柬,武警这才升起栏杆,放轿车进去。 进到院子里,在宽阔的停车场上,停放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数百辆轿车,有豪华的,也有普通的,很显然,已经有不少人提前来到了会场。 云森熟练地驾驶着轿车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将轿车停了进去。 二人出了轿车,马上上来两名全身黑色西服并戴着墨镜的青年男子迎上来,对虎引风和云森一躬身,非常客气地说:“请问两位先生可是参加今天的会议的,请出示您的请柬。” 虎引风再次掏出那张请柬,一名黑西装男子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云森,虎引风急忙解释,说这是自己的司机。 一名黑西装男子客气地说:“先生,对不起,会场只能您自己一人进去,这位要到客厅休息。” 虎引风点点头,对云森交代了几句,就被一名黑西装男子引领着,走进一幢大楼,而司机云森则被另外一名黑西装男子领着走向另外一幢大楼去了。 虎引风进了大楼,门口同样有荷枪实弹的武警站岗,一楼大厅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引路的黑西装男子走到一部电梯前,打开门,首先走了进去,虎引风紧跟着走进去。 很快,电梯在最高层,也就是第十七层停住了,黑西装男子向虎引风一点头,客气地说:“先生,请跟我来。” 虎引风出了电梯,才发现又是一个走廊,走了不多远,就是一扇宽大的木门,门口有两个同样的黑西装男子一左一右正站得笔挺。 黑西装男子向其中一位站岗的男子微微一点头,伸手打开了虚掩着的木门,对虎引风说:“先生,到了,请进去吧。” 虎引风一路上几乎没有看见一个闲杂人员,院落虽然非常大,但到处一片静寂和肃然,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让人在不自觉中感受到这样一种认识,这里是很庄重很正规甚至很神秘的地方,绝对容不得大声喧哗。 虎引风抬脚跨进大门,不料里面又是一道木门,也是虚掩着,虎引风用手轻轻一推这扇木门,里面的景象尽收眼底,不由得惊呆了。 这是一间硕大的穹顶式房子,呈椭圆形,中间没有任何柱子,视野非常开阔,和普通的房间有很大不同。四周都是软式靠背椅,一共三层。中间是一片空地,足足有四百个平方,上面还铺着厚厚的毛毯。 房间很大,比虎引风以前见到的任何一间独立的房间都要大,上面穹庐式的屋顶四周镶嵌着一圈钢化玻璃,光线非常充足,给人一种非常震撼的感觉。 七层座位上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少说也有一百人以上。在木门的对面,还有一个狭长的台子,台子上面铺着一溜桌子,后面坐着五六名官员模样的人,正在那里喝茶,小声交头接耳地说话。 这样的房屋设计,这样的宽敞空间,这么多的人,让虎引风一时有些愣住了。看着那一张张几乎完全不熟悉的脸,虎引风有些迟疑,自己莫不是来错房间了吧? 正在犹豫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左边传了过来:“老九,怎么才来,就差你了,快坐过来,大会就要开始了。” 循声望去,居然是医生。几个月没见,这家伙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都没长进。 在医生周围,还坐着几个原本属于黑洞的组员,有道长,有橡皮和泥鳅,还有二号马尾巴,但虎引风好像没有看见刀子的身影,另外那个五号影子的身影虎引风一时也没有发现。 见有人推门进来,原本寂静的会场上百双眼睛突然转向了门口,齐刷刷盯在虎引风身上。 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的味道确实不太好受,虎引风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过随即他就恢复了镇定,反手掩上了木门,一脸淡然地朝医生的方向走过去。 沿途路过几排靠背椅子,上面的人都拿各种各样的眼神在打量着虎引风,但没有一个人说话。 等坐定后,还没有来得及和虎引风身边熟悉的伙计交流,就听得主席台上的话筒响了,众人神色一凛,都闭上了嘴巴,暂时住了交流的念头,因为大会要正式开始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深空组织 果然,坐在主席台最右旁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开始讲话:“同志们,不要讲话了,时间正好九点,按照规定,咱们今日的会议开始。 正好,刚才最后一名参会的同志也进场了,经过清点,一人不缺,现在开会。今日,是深空组织成立大会召开的日子,这标志着……” 听到这里,虎引风这才知道,感情自己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参会人员,别人早就到了,这么多人既是在等待开会的时间,也是在等待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烧。 本来以为八点钟出发已经不晚了,没想到才刚刚赶上时间,再晚来一会就要丢丑了。第一次开会就迟到,肯定会给领导一个不好的印象。 对于下面那位长篇累赘的官样文章,虎引风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当然,他也不得不装模作样地随着大家的鼓掌做做样子,对于这些,虎引风不怎么关心。但周围的人都听得很仔细,虎引风也不好打扰大家。 好容易等这位啰嗦完了,下一位官阶稍高权位稍重的人物又开始强调一二三四,如此等等。 虎引风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些官油子,听着他们毫无意义的废话,真有些无语。这个时代,只要是在体制内,到哪里都少不了这些衬托。 终于,第二位的重要发言也结束了,这时候,第三位老者开始发言,这次虎引风听清楚了,说的是深空的组织架构及人事安排,这关系到每个人的具体工作和现实利益,不由他不认真听听。 “同志们,出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国家以前设立了不少特别工作小组,这次国家将零散的力量整合起来,成立一个新的功能更齐全,力量更强大的组织,是非常有必要的。 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本着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自荐或者推荐各部主任人选。 根据上级要求,深空组织的具体业务部门共分十部,分别为山、医、命、相、卜、蛊、巫、武、杂术、信息。各部设主任一名,负责本部具体运作。 因为这些部门涉及到各个方面的技术和知识,所以组织上也不掌握现在这些能人异士的具体情况,只能由大家自荐或推荐,当然推选出来的人选必须要能服众才行,必要时必须接受怀疑者的挑战才行。 等十部主任的人员确定之后,大家再共同商讨深空的最高总裁官的设立。总而言之,深空是一个组织灵活而自由民主的地方,能者上,庸者让,这里不存在关系,也不存在资格。 不论你以前干过什么或者没干过什么,做过多少轰轰烈烈的事业,有过多大的成绩或者名头,进了这个门,统统归零,一切从头开始。 有真本事当场献出来,让大家都掌掌眼,认为你可以,你就可以,上级不做任何限制,这就是我们深空今天的规则,也是以后的规则。 因为十部主任的选拔工作非常繁杂,为了加快进度,组委会决定进行各自选拔,互不干涉。 这间大会议室两面各有五个小会议室,一共是十个,正好与我们的十部分工相契合,请同志们自己选定自己最擅长的部门,进去参与选拔自己部门的负责人,当然,这个负责人也可以是你自己。 不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咱们也不可能无限制扯皮,这样吧,每个分会场两小时为限,你们讨论也好,比试也罢,组委会并不干涉,只要能选出来大家心目中公认的负责人就行。 两小时后仍然不能推举出主任人选的,由组委会指定人选。好了,时间很紧,请大家自行选择要进入的部门分会场,提醒一句,这是你的业务选择,一旦确定后没有特殊原因不得更改,希望大家不要随意。 当然,如果有哪位同志认为自己是通才,可以参与跨部门选拔,请提前向组委会提出申请,我们再作出安排。” 这时候,虎引风看到大会场后果然有小门陆续打开,门头上面还亮着灯光指示牌,上面有山、医、命、相、卜、蛊、巫、武、杂术、信息等字样,提示人们进入不同的部门。 会场人群纷纷站起来,小声商量着,不断有人进入不同的分会场房间。虎引风看见一般的房间都进了五六个人,惟有武部分会场进去了二三十人之多。 这时候,虎引风才看见了坐在稍远处的刀子,他也看见了虎引风,两人相视一笑,但没有说话。刀子随着几个人慢慢走进武部分会场,转眼消失在门后。 医生笑嘻嘻地说:“老九,小别,小别,哥哥我先进去看看能捞个小官当当不,嘿嘿,回头见,回头见。” 虎引风笑了笑,说:“祝七哥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医生一咧嘴:“好说,好说。哎,兄弟,你打算进哪个部门,山部?还是卜部?” 虎引风一皱眉头,苦笑道:“还没想好,你先进去吧,七哥,别耽误事情了。” 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虎引风一眼,转身朝医部分会场走去。 这时候,虎引风看见道长进入了卜部分会场,而马尾巴看了虎引风几眼,眼睛中闪过几丝疑惑的神色,脚步却是走向了山部的分会场。 百十号人很快大部分都找到了自己中意的部门,陆陆续续进入各自的分会场去选拔或者竞争自己的部门负责人职位去了,偌大的会场只剩下虎引风一人还留在座位上没有动身。 “喂,那位同志,怎么还没有进分会场吗?等一会选拔部分负责人的时候,分会场可是要关门的,再晚可就进不去了。” 主席台上传来质问的声音,虎引风站起身来,没有走向任何一个分会场,而是走向了主席台,站在了几位大会主持人的面前。 刚才开会最先发话的那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见虎引风不去分会场,反而到了主席台前,急忙问:“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吗?”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请问几位领导,我不想参加任何一个部门,想做个自由人,可以吗?” 什么?!想做自由人?这几位原本还一脸轻松的主持人现在却像被人一脚踢到了屁股上,脸上的表情复杂而又难以描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虎引风。 “你,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想做什么?”那个中年发言人终于最先明白过来,有些不相信虎引风说的话,沉声问道。 虎引风知道自己这几句话的震撼力,见他们都有些傻,就又轻轻说了一遍:“我不想参与任何一个部门,我想做个自由人,可以吗?” 坐在主席台最中间的是位老者,年约七十岁左右,精神矍铄,双目如电,一双犀利地眼睛一直在虎引风身上扫来扫去,一直没有吭声,他开始也被这年轻人的话吓了一跳,但经过仔细观察,发觉眼前这小子不像是脑子失灵,不然也很难让他跨进会场的大门。 在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之后,他终于轻轻地问道:“你确定你想做自由人,深空可是没有设立自由人的打算的?” 虎引风淡淡一笑:“规矩是人定的,原来没有打算无所谓,现在可以设立。” “你说什么,放肆!”中年发言人终于忍不住了,出言训斥。 虎引风丝毫不理会他的恼怒,继续说:“我不喜欢你们设立的任何一个部门,我觉得都不适合我。如果要我参加深空,我就做自由人,否则,就自动退出,希望你们也不要用这样那样的借口强迫或挽留,如何?” 老者眼神一厉,不怒反笑,轻声说道:“嗯,有点意思,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原来是那个组织的,还是这次新晋的秘密家族子弟?” “我叫虎引风,原来在黑洞,是小组九号。我的意见希望组委会好好考虑一下,我是认真的,并不想与领导胡搅蛮缠,那不符合我的性格。 说句实话,希望几位领导不要生气,我打心里并不想参加深空组织,是原来的领导逼着我非参加不可。但我真的不喜欢你们设立的这些分支机构,所以我想做个自由人,希望能考虑一下。” 主席台上中间的老者眯起眼睛看了虎引风一会,然后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问:“你确定?” “确定。”虎引风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分部主任的推荐与选拔大概要两个小时以后才能结束,下午两点钟你准时来这里听回信。这个我们也做不了主,需要组委会集体讨论后并上报上级领导才能决定。”老者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谢谢。”虎引风向老者鞠了个躬,然后扭头走了。 看着虎引风的身影在对面的门后彻底消失,坐在一旁的一位官员模样的男人急忙问主席台中间的那位老者:“查老,您怎么能答应这小子的请求呢?上级可没有自由人的职位规定啊?咱们不能破例。” “是啊,是啊,查老,这小子年纪轻轻,傲气冲天,一看就不是块沉稳的料子,估计也难有什么太大的能耐,他怎么能做自由人,这让其他术界前辈往哪里摆?” “是啊,老查,你看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孟浪了?这小伙子可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了,到时候不要说上级领导不可能答应,连十部主任也不可能通过,这不是明摆着给组织找麻烦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质疑那位查老刚才的决定,一致认为虎引风过于傲气,不能姑息迁就。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十部主任 查所长呵呵一笑,说道:“几位,稍安勿躁。我看这小伙子有点意思,既然敢张口说这样的大话,必然心里还是有点底子的。如果我们立刻给他打回去,并不能服人之心,一定会给以后的工作留下隐患。 等十部主任人选全部敲定后,咱们把这个小伙子的意见推到大会上来,让大家说该怎么办?我的意见是,山医命相卜,术数派系纷杂,互相各不服气,这是千年以来的历史现象,到今天也不例外。 既然很难选出一位大家都能接受的总裁来,我估计上面十之**要空降一位象征性的政治领袖暂安军心,不妨设立护卫使之类的职位协助全局工作。 假如身怀绝技真能服众,这么说吧,能在十部主任中寻到六票以上的支持,就可以入选护卫使。 如果做不到,嘿嘿,那就别说大话,各安本分,老老实实工作,否则纪律制裁,这样既能挑选出真正的全能型人才,又能堵人之口,免得以后个别人自以为是,不服管教,也算立下一个先例和规矩,大家说如何?” “嗯,不错,查老的意见有些道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这些人可不同于普通的士兵或公务员,来自三山五岳,个个眼高过顶,说实话,要说让谁公开服气谁,还真是不容易。 别说从中推选什么总裁官了,就算是个自由人,估计也会闹得乌烟瘴气。一旦有人跳出来想做头目,与其压制,不如摊牌,有本事能让别人心服口服者,自然可以上位,做不到这一点,不论在某方面能耐多大,还请免开尊口。” “嗯,可以,我们可以将这一条马上提交上级审阅,如果能批准,下午就可以公开宣布,到时候,能者上,庸者让,谁也说不出什么。真若能耐无几却想贪天之位,只能自寻难看,却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大家说好不好?” “好,就这么定了,马上向上级请示。” 下午两点,虎引风再次来到国研所主楼顶层大会议厅,一进门就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座,而座位的排列和上午明显不同。 这一次,全会场被划分为十个区,分别是山、医、命、相、卜、蛊、巫、武、杂术、信息,每个区前面都有一块红色的小牌子,上午自由选择的人员都规规矩矩坐在自己所在的区位内。 其中有一人坐在最前面,看样子应该是上午已经选举出来的主任,主任后面坐着人数不等的成员,有的三五人,有的六七人,有的十几人,最多的是武部区,黑压压一片,虎引风估计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主任的席位上坐着的居然是刀子,这让虎引风微微有些意外,不过,略微一想,也就释然了。 作为前黑洞小组的一号人物,现在坐上深空一个部门的负责人位置,应该还是比较顺理成章的。 只不过看着刀子身后那一片奇形怪状的各色人物,虎引风对刀子的认识都加深了一层。 自己和这位前领导人相处时间不长,共事的机会也不多,好像也就百虫谷的时候有过一次,还真摸不清这位的手段究竟有多高。 不过看在他能在那么多一片武林高手中脱颖而出,可想而知这位的身手确实已经到了十分骇人的地位。 在刀子的身后,虎引风居然还看见了橡皮和泥鳅,两个人还是老样子,看见虎引风进来,都对其笑了笑,招了招手,但没有说话。 这两位虎引风还是比较熟悉的,而且以前交情不错,虎引风还曾送过他们不菲的礼物,因此橡皮和泥鳅对虎引风还是颇有好感的。 在山术区的座位席上,人数不多,总共也就五六位的样子,虎引风赫然发现坐在最前排主任席位上的居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女人三十岁左右的年龄,鸭蛋脸,尖下颌,一双大眼睛稍微有点三角,皮肤白皙,乌发挽成高高的发髻,穿一身黑色的短袖绸缎衣裤,只是胸前部位绣着一朵硕大的金色牡丹,显得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这位人长得算得上天姿国色,只是面无表情,显得十分冷傲。看到虎引风进来,一双眼睛带着寒光死死落在虎引风身上,半晌都没有挪开,面沉似水。 虎引风也感受到了此女的森森寒意,却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见她毫无避讳地的目光审视一般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心中一凛,不过很快也就平静下来。 其他几个区位基本上也都差不多,虎引风倒也认识两位负责人,一位就是道长,他居然也成为了负责人,是卜部的负责人。道长看见虎引风进来,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还有一位却是影子,他现在是信息部门的负责人,直到现在,虎引风只见过影子两次,上回还是自己初次进入黑洞的时候见过的,从那以后,这个影子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在虎引风的视野中出现。 上午虎引风开会来得最晚,也没顾得上一一审视会场中的人究竟都是谁,所以并没注意到这个神秘的影子,现在他鹤立鸡群,坐在了一部主任的位置上,当然被虎引风一眼看见。 影子面无表情,看见虎引风后却也冲虎引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虎引风也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其他几位坐在主任位置上的人都是虎引风从来没见过的,其中有个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居然也坐在一区主任的位置上,虎引风定睛一看,却是蛊部。 而坐在巫部主任位置上的男人有五十岁左右,黄皮脸膛,显得猥猥琐琐,不过虎引风看向他的目光时,却发现其中有道流彩一闪而逝,随即有恢复了平静。不由得心中暗自吃了一惊,心说这人好邪气的眼神。 正当虎引风准备再看看其他人时,主席台上有个熟悉的老年男人的声音响起来:“小伙子,快点入座吧,大会就要考试了,下面宣布上午十部主任的推选结果。”正是主席台上查老的声音。 虎引风急忙收敛了心神,闪目向会场座位上看去,不由得一皱眉,因为整个会场基本上都被十个分部瓜分了,没有空余的位置了。 虎引风既然不参加任何一个部门的工作,所以也就不想和这些部门的坐在一起。 正纠结着自己该坐在那里,查老微微一笑,说:“小伙子,前面有把椅子,要不然,你先坐在这里吧。” 虎引风一看,在主席台一旁,果然有一把孤零零的椅子,看来,已经有人想到他的前头去了,事先就给他准备了一个座位,这让虎引风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这满场都没有自己的位子,看上去也怪尴尬的,当下也不管不顾这百十号人各种奇怪的眼光,十分淡然地走到主席台旁,将那把椅子拉到自己屁股下面,踏踏实实地坐起来。 这一下,原本还不是对虎引风很感兴趣的人也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的身上来。 一阵低微的嘈杂声在下面响起:“这年轻人是谁,他怎么坐在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那里不是主席台的位置么,他怎么坐在主席台旁边了,难道职位设置有什么变化?”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看看,看看再说。” 不仅座位上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连主任席位上的人也都把疑惑的目光射向了虎引风,刀子、道长和影子的神情中有惊讶也有不解,而山术部前面的那个年轻丽人的目光中则满含了阴冷和不屑。 白发老婆婆盯着虎引风,像看自己的宝贝孙子,而黄脸中年男人则看过一眼后便转过头去正襟危坐,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样子,闭目养神起来。 看着众人一脸惊讶的样子,国研所负责人查天祥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四下里这才将议论的声音压了下去。 查老正式宣布会议开始,接着上午的会议,下午会议的第一章节就是宣布上午深空十部主任人选的选举结果。 “经过上午两个小时的闭门磋商和技术比试,深空十部主任全部出炉,现在宣布各部主任名单,山部主任水潇潇。” 随着查天祥的声音,虎引风看到那个年轻的漂亮女人站起身来,向在场的众人弯了一下腰,随着众人的掌声,非常倨傲地重新落座,眼神却不自主地在虎引风脸上溜了一趟,让虎引风无由地打了个寒战。 查天祥继续宣读主任名单:“医部主任董凡。”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向在场众人致意。 虎引风看见就在董凡的身后,就坐着医生,医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落选而影响情绪。 “狸仙,这个董凡是什么来头?” 虎引风对这些人确实不甚了了,想讨教一下七白狸。他知道这大肥猫对术界大家的来历比自己要熟门熟路得多,只是对这些现代人不知道它了解多少。 “嘿嘿,老大,你是不是以为我千年狸仙在黄泉道上蹲了那么多年,和现代生活脱节了?没有,这些人我都认识,他们的底细我都知道,你不问回来我也要一个个介绍给你,先别急,听台上的老家伙接着宣布。” 听七白狸居然学问贯通古今,虎引风大大吃了一惊。 要说这家伙对过去的一些历史掌故门清,虎引风还是可以理解的,要说在黄泉道上溜达了几百年的黑巫首席圣灵七白狸对目前活着的人物的秘密和掌故也都如数家珍,虎引风实在有些超越自己的理解范畴。 不过,他知道,大肥猫绝对不会信口胡来,他说他知道,一定知道,这下倒是放了心。 命部主任陈暮也,相卜主任薛露蝉,卜部主任梅一枝,蛊部主任阳心月,巫部主任韦一海,武部主任竺千手,杂术部主任章笑笑,信息部主任影飞。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迎接挑战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迎接挑战 随着主席台上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宣读,下面坐在各个分区坐前面主任席上的人分别站起来,向大家致意。 直到今天,虎引风才知道原来道长的名字叫梅一枝,江湖上有个绰号叫做圣手梅花。而刀子的名字叫竺千手,至于那个神出鬼没的原黑洞五号的真实姓名叫影飞,怪不得自称影子,原来还真是姓影,这还真是一个比较少见的姓氏。 随着各部主任名单宣读完毕,主席台上的查天祥微微一笑,说道: “根据深空成立的章程,深空最高负责人为总裁,这个职位可由十部主任出来自由竞争,只要能赢得八部以上的主任的信任和支持,就可以提交最高层拍板决定,享受正部级待遇,十部主任享受正厅级待遇。” “哗”,下面一阵人声鼎沸,深空原来是个正部级单位,最高负责人居然享受部长级待遇,这种地位和几乎无限的权力不能不令人眼红。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这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因为深空不是一个单独的门派组织,而是一个跨越术数各界的大联合,你就有天大的本事也最多一隅称候,起码到目前为止,人们还没有发现在山医命相卜蛊巫武等各个领域都出类拔萃的人。 因此,要想在在座的各个主任之中推举出一个全能型超级人才,基本上就是痴人说梦。既然自己没有这个实力,就甭出来丢人现眼了。 话说中国人最好面子,越是本事大有地位的人脸皮越薄,所以,既然明明行不通的事情,自然没有人出来找这个没趣。 查天祥环视了一下周围,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人说话,于是笑了笑,说: “既然大家都很谦虚,都不出来竞争这个总裁的名额,深空成立委员会只好将这个现状向上层汇报,上层将指派一位高层领导担任深空总裁,这件事要提前给大家说明白。” 查老头的这个决议倒也是在大家意料之中,这也算是华夏的特色,大家都没有实力或者都互不服气的情况下,往往就会空降一个名义上的领导统御全盘,反正总不能一盘散沙,否则大家各行其是,深空就没法开展工作了。 将这些原本议题中的项目都进行完毕。查天祥话锋一转,看了虎引风一眼,对与会全体说道: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个大疑问,就是为什么这位先生会坐在这里,而不是和大家一样坐在各个分区座位上,这里我要和大家解释一下。 这位先生名叫虎引风,上午开会的时候,虎先生向深空组委会提出,他不想参加深空设定的任何一个分部,而想做深空自由人。” “哗”,全场又是一阵大哗,震惊的程度比刚才说部长级待遇的时候还要令人震惊。 这姓虎的究竟是什么人,他凭什么能做自由人?要知道,在一些秘密组织内,确实是有自由人一个职位的,但这种职位一般都是虚设,很少真有人担当的。 所谓自由人,就是平时不随大部队活动,不受普通纪律约束,只在关键时候出手帮忙,这样的人物一般都是名宿大佬级人物,平时不出山,只在关键时刻才出来镇镇场子。 试想,这样的职位怎么可能普遍设置,所以很多组织只是有自由人这么一个名头,并没有真正设置过。 就拿黑洞来说,如果不是高氏兄弟大力施压,X局李达局长也不会同意虎引风去做什么自由人,与其说虎引风的自由人身份是李达同意的,不如说是上层政治妥协的产物。 因此,当查天祥说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呆了。 “什么,那小子说他想做自由人,我没听错吧?” “没,没有,查老就是这么说的,这小子是不是疯了,他有什么资格做自由人?” “就是,太狂了一点吧,这么点年纪,我看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凭什么啊?” “别吵吵,听查老头往下说,看来今儿个有好戏看了。” 下面的人吵吵嚷嚷,一时间人声鼎沸,说什么的都有。 “咳咳,”两声嗓音过后,查天祥面露微笑,举手示意下面静一静,随着议论的声音渐渐停息,查天祥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家不要吵,听我说完。因为深空组织的特殊性,所以并无自由人一职。 刚开始,我和组委会的几位领导也觉得有些不妥,但后来通过集体商议,决定变通一下,如果虎先生能在十部主任中取得六票以上的支持,我们将向上级通报此事,建议授给虎先生深空护卫使的资格身份,平时不用出手,但在深空遇到麻烦的时候要出头护卫,基本上和自由人的意思也差不多。 在总裁不在或者特殊情况下,护卫使可暂行总裁职权。组委会觉得,如果真有人能达到资格要求,也不能不说是深空的一种荣幸。毕竟,我们这个组织太过于松散了,虽然大家都是各个方面的行家里手,可谓一时豪杰。 然而,龙无头不行,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指挥者或协调者,对我们组织将来的高效运转也是个很大的遗憾。 虎先生,您能否愿意接受深空护卫使的职务,业务上与自由人差不多,但身份更尊贵,享受副总裁待遇。 今天上午我们已经与上层联系,上层的意思是原则上同意按照组委会的请示去办。不过,前提条件是您必须取得十部主任中六人以上的支持,你觉得可以吗?” 六人以上的支持?虎引风吓了一跳,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组委会这群老头居然会想出这么一个主意,这不是为难人么? 总裁不过才要八人的同意,我怎么可能让一半以上的主任支持我,话说这些大佬一个个可都是眼睛朝天的角色,人家知道我是个老几,虎引风不由得怔住了。 “老大,老大,赶快答应,不要紧,有我在,你怕什么,赶快答应。” 正当虎引风有些迟疑的时候,七白狸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虎引风一咬牙,想起了那天夜里七白狸对自己说过的话,想要别人尊重你的意见,首先得让别人尊重你的实力。 虎引风现在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几分把握的,看来,要不亮亮自己的实力,还真镇不住这些眼过头顶的家伙。 “可以,我接受组委会的建议。不过,限于条件,我不可能为了这个身份与大家做旷日持久的交流和磋商,毕竟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 为了取得十部主任的信任和支持,我愿意现在就接受十部主任的现场考核,如果考核通过,即视为我取得了这个部门的赞成票,不知道组委会和十部主任是否赞同我这个意见?” 什么,十部主任的现场考核?这小子也太狂了了吧?他说他居然愿意接受十部主任的现场考核?他以为自己是谁?现场又是一阵骚动,议论声此起彼伏。 虎引风淡然处之,十部主任有的交头接耳,好像在商议着什么,但多数人都没有明显的表示,均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虎引风,好像能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出什么花儿一样。 过了几分钟,查天祥再次发话:“好了,虎先生刚才的话,我想大家也都听清楚了,请问十部主任,你们觉得虎先生的建议如何? 如果大家同意虎先生的意见,我们现在就当场考核,如果他能通过十部主任中六人以上的考核,即视为通过考核。如果十部主任中有人不同意这个意见,请现在就提出来。” “我不同意。”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让全场的人顿时都惊住了,刚才还有些闹哄哄的会场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虎引风也吃了一惊,心说这是谁找麻烦,循声望去,确实山部主任水潇潇,那个漂亮的冰冷女人。 查天祥也想不到这个女人会出言反对,于是急忙问:“哦,水主任说说您的理由?” 水潇潇哼了一声,斜了虎引风一眼,然后将脸转向组委会的主席台,冷冷地说: “众所周知,现在十部主任中有三位是原来黑洞小组的成员,而这位虎先生也是黑洞小组的成员。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他就可能首先取得三票赞成,这是不公正的。 如果他想竞争护卫使的职位也可以,但是必须把三位原黑洞小组成员的主任排除在外,剩下的七人,虎先生要取得至少四票以上通过,再加上原来黑洞的三票,这样一共是七票。 也就是说,虎先生如果要做护卫使,至少要取得七位以上主任的支持才行。否则,我山部就不承认他的资格权。”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七人以上的支持?这水潇潇也未免太高看姓虎的这小子了吧。竞争总裁也不过只要八票以上的支持就行了,竞选一个护卫使居然就要七票,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不过,也活该,谁叫这小子那么狂呢?小小年纪就要做什么护卫使,真当自己是上帝了! 见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查天祥也不禁老脸一红。 不过水潇潇说得也不全无道理,论起来,这十部主任中,黑洞小组成员占了三位,确实势力庞大了一些。如果真存有私心照顾的话,虎引风即便侥幸通过考核,恐怕也会有人说闲话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蛊部主任 山部乃五术之首,可谓一言九鼎,位置十分特殊。既然山部主任水潇潇出言反对刚才的安排,组委会也不好强硬推行自己的考核规则,当下查天祥只得又将目光投向了虎引风,等待他的决定。 虎引风尽管心中不悦,但脸上还是显出一副淡然的脸色,当下开口道:“我没有什么意见,既然水主任提出了避嫌的话题,就按照她的要求吧,我愿意争取七位以上主任的支持票。”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这姓虎的未免太托大了,居然答应水潇潇的要求,要知道,在这种场合下,一票都是极为难得的,因为这一票就等于你又要在一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卓有造诣才行。 别小看六票和七票的差距,很有可能虎引风就会因为一票之差就败下阵来,徒留一个笑话。但现在他居然毫不畏惧,只能让人暗暗叹息。 规矩既然定下来了,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考核当然立刻开始。 首先站出来并不是山医命相卜传统五家的人物,而是一个白发慈祥的老婆婆,只见这老太太一头白发,面目慈祥,笑眯眯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活像邻家的老奶奶,但是了解她底细的人可从来不敢这么看待她。 江湖上谁都知道这老太太可一点也不慈祥,极为辣手,乃当今蛊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与百虫谷的桃花婆婆齐名,人称蚊娘子,心底毒辣,手段残忍,在南方享有盛名数十年,这次不知道怎么居然也会接受有关方面的邀请,到新成立的深空担任一部主任之职,老了老了还过了把官瘾。 “狸仙,这位是什么人,有些什么本事?” 虎引风出道很晚,也没有正式师父带,以前也仅仅跟着黑洞小组的人外出公干一次,所以对江湖上的隐秘人物,他基本上都不认识,现在考核在即,他只能求助于七白狸这个高参。 “嘿嘿,老大,你可要小心哦,这老鬼婆可不是个善类,名叫阳心月,人称蚊娘子,最擅用一把血蚊蛊,以前在南方杀人无数,手段毒辣至极。 她的血蚊蛊原料用的是一种从南方热带森林特意采集并培育的带有烈性病毒的蚊子,只要一个就能吸取人血一大滴,并传染烈性疾病,制成血蚊蛊后,不断繁殖,形成种群,至少在百万只以上,用的时候全部放出,可在一分钟内将人全身的血液吸光,变成血尸,即便是武林高手,也很难躲避,她的招数就是以多胜少,无孔不入。 哪怕只有几只小小的血蚊蛊叮破了皮肤,也会迅速感染,造成很严重的溃疡和败血症,如果没有这老鬼婆专门配置的解药,只能活活溃烂全身皮肤而死,实在毒辣之极。 呵呵,怪不得她这次能坐上蛊部主任之位,确实算得上一号厉害的角色。虽然还算不上当今手段最高的蛊师,当就蛊术而言,进入前五还是有希望的。” 虎引风听得心头发寒,当下对这阳心月颇有些挠头。 “呵呵,老大,你不必害怕,血蚊蛊尽管恶毒,但也要看对谁而言。 你身上的佛衣乃是世上至阳至刚之物,可趋避一切邪祟,比原来的圣蛊灵甲还好用,我想阳心月等会肯定要用她的拿手好戏对付你,不用怕,任凭那些血蚊蛊如何骚扰都无所谓,有佛衣的保护,它们不敢近身,你尽管放心好了。” 有了七白狸的解释和保证,虎引风这才放下心来,一脸淡然地看着阳心月满脸慈祥地站起身来,自己也慢慢站起身来。 “小伙子,我老婆子先来会会你。哦,不错嘛,年轻有为,敢冲敢打,还是年轻人有胆量。我这老婆子可就不行了,行将就木,土都快埋到脖子了,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不过,今日还是让我开了眼界,这世上果然还是有少年英雄的。这样吧,小伙子,我有一把小蚊子,如果你能挡住它们一分钟而安然无恙的话,我老婆子就当家支持你坐咱们深空组织的护卫使,你看如何啊?” 说罢,笑眯眯地盯着虎引风,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要不是刚才七白狸介绍阳心月的资料,虎引风还真当她是邻居老奶奶了,现在看着这老婆子隐藏地这么深,不由得一阵厌恶。 不过,这是考试,自己答应过的,人人都要过得,没办法,还是得拿出笑脸来虚与委蛇,当下说道: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享誉南中国半个世纪的蚊娘子阳老婆婆,您老人家身体好啊。” “嘿嘿嘿,小伙子人不但长得好,嘴巴还挺会说话,不错,不错,我老婆子很欣赏。刚才我说的话,虎先生可听清楚了,我等一会放出一把小蚊子,只要你能坚持一分钟毫发无损,我就对你争取护卫使投赞成票,你愿意吗?” 虎引风微微一笑,说道:“是血蚊蛊吧,都说婆婆的独门杀器千古难觅,虎某倒还真没有福缘见识,今日正好见识一下,也是不错的,请吧。” 说着,人就走到会场中心,站在了阳心月的面前不远处。 听得对方一张口就叫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的名字,却一脸无辜淡然的神色,阳心月不禁咯噔一下,心中一沉,暗道这小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莫非他真有什么厉害的后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这血蚊蛊虽然在蛊中算不上最最厉害的种类,但胜在数量,就算是最厉害的家伙,见了血蚊蛊也只能远远躲避,绝对不敢正面对攻,这小子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他怎么可能站在这里不怕我的血蚊蛊。 哎,也罢,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可都是你自找的,既然充胆大的,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娘的大杀器。 “那好,咱们说干就干,虎先生,你看好了。” 阳心月倒是一个急性子,见虎引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来到自己眼前,一扬手,“嗡”地一声,从袖筒里就飞出一大捧淡红色的云雾来,以极快的速度朝虎引风飞去。 “血蚊蛊,真的是血蚊蛊。”有人还是识货的,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阳心月的成名利器。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大多数人看清楚这团红雾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已经将虎引风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人们只看到一个硕大的红色雾团在不断地旋转,同时发出低沉地嗡嗡声。 除了蛊部中人都对阳心月的血蚊蛊深为忌惮以外,这里还有几个人对血蚊蛊也是直皱眉头的。 道长梅一枝、水潇潇、董凡等人都是深知血蚊蛊的厉害的,知道这东西虽然看似不起眼,一旦被缠上,十分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迅速避开,否则很容易中毒或者造成其他更为严重的后果。 现在虎引风这样不躲不避,直接走进雾团中央的,众人还没有见过。 阳心月见自己一击得手,眼前那个帅气的年轻人已经完全看不见身子,心中不禁暗暗得意: “小子,让你装逼,居然敢这样走进我的血蚊蛊中,一会就让你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老娘今日首开杀戒,也算是立威,让一些不长眼的小子知道我阳心月何许人物。” 见虎引风已经完全没有退路,水潇潇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她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出手,心急的阳心月居然骤下狠手,这下够那小子喝一壶的了,总算出了自己和师父一口恶气。 而刀子和医生的眼中则露出深深的忧虑,不过,这是虎引风自己答应的考核,他们也爱莫能助,只是不知道虎引风哪来的勇气和能耐,竟然要做什么护卫使,实在有些异想天开了。 会场的众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好戏,只有一个人面色淡然,好像完全不为虎引风担心,那就是二号马尾巴。她现在就坐在山部主任水潇潇的身后,面无表情,双目微闭,好像在打盹的样子。 一分钟后,阳心月右手一扬,包围虎引风的那团红雾迅速撤离,重新转入袖筒之中,倏忽不见,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看得众人心惊不已。 然而,阳心月脸上的得意之色并没有持续太久,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因为虎引风正满面笑容地看着她,身上毫发无损,连一个小小的疙瘩都没有。 虎引风上前两步,走到阳心月的面前,深施一礼,道:“婆婆,请检查一下,我这算不算通过了您的考核?” 阳心月的眼睛瞪得老大,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了虎引风半天,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唇哆嗦着,声音都有些变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血蚊蛊无坚不摧,只要被盯上,几乎毫无活路,你怎么,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虎引风淡淡一笑:“石膏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万事万物都有对头,没有哪种东西能纵横世间无敌手的。如果连几只小蚊子我都对付不了,还怎么去做深空的护卫使,您说对吗?婆婆,您看,咱们这考核?” 见自己引以为豪的血蚊蛊被对方描述成几只小蚊子,阳心月只气得两眼发黑,但愿赌服输,眼前这小子毫发无损,自己说过的话不能当众反悔,否则一定会被人看不起。 既然虎引风通过了自己的考核,心中再不痛快,也只得恨恨而罢,冷冷地说:“虎先生果然天赋异禀,老婆子佩服。好吧,既然你通过了考验,我代表蛊部支持虎先生做深空护卫使。” 言罢,坐在座位上,面色青白。 虎引风也不介意,淡淡一笑,又向阳心月深施一礼,道:“多谢婆婆支持。将来有用到虎某之处,还请不必客气。”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相部主任 摆平了阳心月,虎引风心中大爽,胆气也壮大了不少,接着向众人淡淡一笑,朗声说道:“接下来不知道哪家出题?” “呵呵,果然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薛某不才,愿和虎兄弟讨论一二。” 随着一阵笑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来。 虎引风循声望去,却是相部主任薛露蝉,不禁心头一跳,对这个人,虎引风还是多少有一点了解的。 薛露蝉,湖北薛家的现任家主,“神相薛”第十三代传人,当今相界赫赫有名的巅峰人物。 在《神目御览》一书之《杂说》篇中,虎引风就看到过书中对湖北神相薛家的介绍,但由于条件限制,虎引风一直没有遇到过神相薛家的人。 今日巧了,借着这个机会,才知道薛露蝉居然也接受了政府的邀请,到了深空,吃上了公家饭,不能不令人唏嘘。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看来老古语还是有道理的。 像薛露蝉这样的实力派人物其实并不缺银子,他参加深空并不是为了那几个工资的,像他这种身份的人,随便给达官贵人或者富商巨贾看上几个相,都会进账不菲。 但再有名气也只是民间的名气,进入深空,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公家人了,身份完全不同,所能接触到的人物也不再是土豪土财主之类的,基本上都是有头有脸的,至少是一方诸侯,弄不好还能结识高层,混个国师当当。 人活到一定份上,图的就是个名气、地位和权势,而不单纯只是收入和银子。 虎引风见是这位,急忙拱手施礼:“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享誉湘鄂大地的神相薛家家主,当今麻衣相法的集大成者薛先生,虎某这里有礼了。” 听虎引风当众这么抬举自己,薛露蝉也不免有些得意,心中对虎引风的抵触情绪无形中减少了几分,暗道: “这姓虎的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不完全是个狂妄至极的家伙,等会看如果他真有几分真才实学,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薛露蝉面露微笑,对虎引风说: “虎兄弟,好本事,能在阳婆婆的血蚊蛊下安然脱身的人可不是太多,薛某确实佩服,这么吧,我是相部负责人,自然卖什么吆喝什么,如果虎兄弟能将相术发挥到和刚才表现差不多的境界,薛某倒是不吝惜那张赞成票,你看如何?”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薛先生过奖了,我尽量试试吧,请薛先生随便挑人。” 随便挑人?虎引风这句话倒是让薛露蝉心中一颤,看来这姓虎的可能真有几把刷子,让自己随便挑人,摆明了就是不让别人说闲话,如果是他自己挑人,说对了人家也会说这都是你自己知道的,甚至你们俩串通好了忽悠大伙。 为了堵人之口,虎引风让自己随便挑人,一旦说中了就再无推辞,嗯,看来确实有几分艺高人胆大的意思,这到是让薛露蝉稍稍扭转了几分对虎引风的看法。 要知道,五术的学习,最重传承。最好是世家出身,再有名师在身边随时指导,这样才容易出成绩。所谓门里出身,不会也懂三分,就是这个意思。耳闻目染时间长了,自然容易领会贯彻。 像相术、中医一类的国术,如果没有家庭熏陶,也没有名师手把手教诲,单靠个人领悟学习,当然也不是说就一定学不成,但困难肯定要大得多。 薛露禅出身神相世家,爷爷老爹都是相术大家,从小就对杨露禅多方指教,再加上他天资聪慧,经历了四十年的摸爬滚打,这才混到今日的名气。 眼前的虎引风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好像也没听说当今江湖上有姓虎的相术高人,就算他从哪里学一点相术,也不过就是些皮毛和理论,却敢站在当今相术第一人的面前接受挑战,实在有些令薛露蝉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有了刚才血蚊蛊的奇迹,薛露蝉倒也不敢完全轻视眼前这小伙子,能创造一次奇迹的人,保不准也可能创造第二次奇迹,既然他来了,咱就亮真家伙吧。 让我挑人我就挑人,看你到底是砖是玉,当下一转身,朝身后一招手,会场里站出一个同样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人来到虎引风跟前,微微一点头,算是见过了礼。 薛露蝉微微一笑,说:“虎兄弟,这是我一位老友,我想请你给他相一次面,然后给我说说他的兄弟、双亲、家室、子女、事业、财运、健康、灾厄、喜好、运程等十个方面的情况。如果你能说准七个方面的事情,就算你通过了我这关,你看如何?” 众人闻听薛露蝉这样的要求,不禁都倒吸一口凉气。 相面,说实话,很多人都见过,技术有高有低,一般都是江湖骗子,当然也有个别有点手段的。 但即便是有点手段的,也是半真半假,在基本相术的基础上结合察言观色和套子条子,在客人不知足不觉中掏出一些相师想知道的信息,然后再组织语言进行恫吓或者奉承客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即“审、敲、打、千、隆、卖”六字真言。 但为了避免露马脚或者踢铁板,一般的相面先生或者算卦先生都尽量避开“过三关”的问题,即:兄弟关、父母关、子女关。 因为一个人有兄弟几人,子女几人,性别各如何,以及父母的情况,这都是板上钉钉实实在在的信息,不好胡编乱造的,弄不好就会丢人现眼,甚至被人当场砸了摊子也很有可能。 即便有所谓的“父在母先亡”的两头堵的口条,在实际使用的时候,往往也不容易说得天衣无缝。 所以,审查一个相面先生究竟有没有真本事,上来就问三关,往往会令他原形毕露。不过,现代社会,这一点的意义不比以往了。 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已经三十年了,子女个数,兄弟个数大大缩水,判断起来远比过去容易得多,但也不尽然。 比如,这次薛露蝉拉出来的这位就是个半截老头,他出生的时候基本上属于新旧社会交替的年代,传统社会结构还没有完全解体,所以,薛露蝉的要求虽然看上去很普通,实际考验了一个相面先生的方方面面,可谓外拙而内巧。 十个问题中,有一半以上都属于死死板板无法发挥的内容,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糊弄人是糊弄不过去的,所以懂行的人才会对薛露蝉的这一手深表佩服。 不过,这些在虎引风眼中早就不算什么问题,因为神目道的初级能力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这个问题,作为一个拥有能看穿人的阴阳两界和过去未来的天目的人,虎引风对这些小儿科的问题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当然,他是不会暴露自己神目的秘密的,既然是回答相术大家的问题,自然还是要从相术下手比较妥当,不然人家会说自己讨巧。 虎引风装模作样地仔细审视眼前这位模特来,前后左右转了几圈,这才冲着薛露蝉点了点头,说:“薛先生,您这位朋友我已经看完了,现在就您的问题回答如下。 这位朋友兄弟四人,没有姐妹,你是老三,下面有个弟弟过继给了一位本家。你的老父亲还健在,但母亲已经去世多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至少应该过世三十年以上了。 你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大女儿的眼睛有问题,小女儿是大学生,现在有正式工作,应该是个教师。这位朋友,你先说说,我刚才说的三关问题准还是不准?” 薛露蝉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而那位被相面的中年男人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都忘记回答虎引风的问题了,因为对方说的这些完全正确,他很难想象如此细腻的个人问题,这个小伙子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他敢打包票,自己和眼前这位神相小伙子绝对不认识,他根本不可能打听到自己这些私人事情。这只能是对方从自己面相中看出来的,果然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愣了半晌,这才醒悟过来,急忙点头道:“对,对,完全对,请继续说下去。” 虎引风淡淡一笑,继续道:“这位先生半生感情坎坷,命中克妻,至少应该娶过三个老婆。不过财运还不错,算得上小富,但一月前有笔十万元的小财擦肩而过,诚为可惜。 目前来看健康还可以,不过身体上有个暗疾很棘手,如果不能找到妙手神医除掉根源,至多五年之后就可能酿成大祸,这位先生可要注意哟。” 随着虎引风的侃侃而谈,众人看到薛露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那位被拉出来相面的中年男人则面露惊讶和惊恐之色。 只见他一把抓住虎引风的手,失声说道:“神相,真正的神相啊,先生,还请您指点,一定多多指点。” 这一下可谓震惊全场,整个会场都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愣愣看着站在会场中央的那个年轻人,眼神中闪过讶异的色彩,谁也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会在相术上有如此高的造诣。 看薛露蝉面色难看的样子,大伙就明白了,看来小伙子全部说中,不然神相薛的脸色不会这样难看。 虎引风说:“这位先生,您还对大家大家说,我刚才相的内容可否正确?” “正确,全部正确,哎呀,真没想到,虎先生如此年轻,却有这般手段,在下实在佩服,佩服。还请先生救我一救,说说我那缠绵的暗疾该如何祛除?”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神医董凡 人活着争名夺利,但一旦面临死亡的威胁,十之**都会把主要精神转移到生命安全上去了,现在这位就是如此。 他在一年前被查出患有一种很罕见的脑基底灰质瘤,虽然目前还没有恶化的迹象,但是由于瘤子的位置非常深,周围纵横大小血管神经无数,在国内根本就没有办法手术,即便在国际上,做这种位置的手术,风险性也非常高,据说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二十。 但是如果不能及早根除,一旦灰质瘤体积增大到一定程度后,将会不可避免地压迫脑干神经,这也基本上就等于判了死刑,为此,这位心里十分纠结。 没想到,虎引风连这样的风险都能从面相上看出,怎能不令他感到惊讶。 作为无话不谈的好友,薛露蝉自然是知道这个秘密的,所以他对虎引风居然能看到如此细致的秘密,甚至准确说出事态发展的时间感到无比震惊。 要知道,如果自己不知道这位老友的秘密,凭自己的眼力至多也就是能看出他有生死之灾,但要说这种灾祸具体到什么时间可能会出现,薛露蝉可没有那么大的把握。 想到这里,薛露蝉心中不禁一动,这姓虎的小子果然有几把刷子,自己还真是看走眼了,且听他往下如何说。 虎引风见效果已经达到,遂对眼前的这位男子说:“你摊上这种灾祸虽说是天意,不过也有几分人为的因素。 三年之前,你们老家曾经下过一场大暴雨,暴雨形成洪水从山坡上冲下来,冲坏了你祖上一辈先人的棺木,而且还将那位老人家的坟茔之地冲成了一个洼坑,让其尸骨饱受阴湿浸泡之苦。 不过至今为止你都没有发现,当然更谈不上修复,你这种怪病也和阴人的不满有关,如果你能抓紧时间修补先人之福地,估计还有几分希望,起码能延迟恶疾爆发的时间,不知道我说的您信还是不信?” 话刚落音,那位中年男子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再次抓住虎引风的手,连声说:“神相,果然神相,所言一点不差,如同亲眼所见。我马上就回去办理此事。罪过,罪过呀。多谢虎先生指点,他日王某必将登门拜谢。” 这下全场大哗,薛露蝉面色苍白,强笑着对虎引风说:“虎兄弟果然深藏不露,薛某佩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虎兄弟顺利通过了考核,我薛露蝉代表命部众人支持虎兄弟上位深空护卫使一职。” 虎引风淡淡一笑,对薛露蝉的支持表示感谢。在座的都是高人,在高人面前就不能耍赖,否则会让人很鄙夷,更何况神相薛这等光棍人物,既然输了,就干干脆脆兑现承诺,这薛露蝉倒也算号人物。 摆平了命部,虎引风的眼睛扫向了其他八家主任,笑着说:“不知道下面哪家主任愿意赐题?”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虎先生年少有为,可喜可贺,董某不才,愿意向虎先生讨教一二。”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医部主任董凡缓缓站起身来。 对于这位,虎引风还真不是太熟悉。他以前就知道黑洞的医生手段很高,没想到在主任一职的竞争中也没有争过这位,看来这个董凡很有些来头。 “狸仙,这位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七白狸嘻嘻一笑,说道:“这位可是很有些来历的,不过你不知道他也很正常,因为他很少出来行医,是隐匿于江湖的神医。” 神医?虎引风一愣,没想到在七白狸的口中,居然都给这个董凡如此大的名头,看来确实是高人。 “不错,的确是神医。董家世代居于山西,祖上就是明清两朝的世袭御医,一手诊脉和推拿的功夫炉火纯青,不过最令杏林同好佩服的是董家针灸的技术,几乎已臻化境,世上少有匹敌。 董林的爷爷董八珍乃是前清末代皇族的御医首领,那个西太后对他奉若神明。董凡的父亲董一是当年蒋光头的私人卫生顾问,也是国内赫赫有名的中医名宿。 这董凡出身中医世家,深得其祖、父真传,不过这还不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董家有一本祖传的针灸医书,叫做《神铁》,专门论述针灸之道。 不过由于太过深奥,董家已经有好几代人没能完全吃透其中的精神,就算是董八珍和董一父子,也只能消化《神铁》五成左右的内容。 没想到董凡这小子却是天生英才,在三十岁那年,就完全攻克了《神铁》之玄妙针法,一手银针使唤地出神入化,虽说不能活死人肉白骨,然而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在董凡手下起码能坚持三五日还是可能的,这也是他最自傲的地方。 因为本事大,脾气也大,轻易不出来为人治病,能请得动他的人不是一方诸侯,起码也得是富商巨贾之类。 五年前,曾有个煤老板身患绝症,到处求医无门,在京都某大医院被判处死刑,据称病入膏肓,绝对活不过三个月。托了无数关系,花重金求到董凡门下,董凡凭着一根针,硬是让那煤老板在阳间多活了一年零三个月,此事轰动三晋。 此人眼界一向很高,按说不会答应政府的邀请,到这里当一个什么劳什子的主任。 不过,有关部门郑重承诺,只要董凡答应为国效力,董家直系子孙可以随便挑选国家最好的医科大学深造,毕业后也可以随便挑选最好的医院就业,每代人优惠三个名额,以二百年为限。 董凡自己虽然牛逼,但不能保证后人也都能如此耀眼,为子孙后代幸福计,也为董家‘杏林首府’的金字招牌计,这才答应了有关部门的邀请。” 哦,原来如此,虎引风心中总算对这个董凡有了些初步了解,但心中仍然惴惴不安:“这么牛的人,我该如何应付?” 七白狸说:“嘿嘿,不用怕,董凡虽然身手了得,可他毕竟是凡人,而你不是,你有散魂裂魄鞭,就是最大的杀器,无论什么病症,只要不是魂魄已经消散的尸体,凭你现在的能力,基本上都可保无恙。 我估计等一会这姓董的肯定会拿出他的绝活来考验你,你以气功为掩护,用眼中的灵气做治疗工具,怕他什么董凡?” 虎引风这才放下心来,暗想:“嗯,确实如此,这么说来,董凡也不是什么不能比肩的人物。” 心里有了底,人也就放松下来,对着董凡抱拳道:“哦,原来是董神医,幸会,幸会。不知道董神医会给在下出点什么题目呢?” 董凡淡淡一笑,说:“刚才两场考核我都仔细看了,虎先生还真是天纵英才,不能以平常高手视之。 虎先生也知道,医者仁心,做医生的就是治病救人,既然要我出题目,自然和医术不能脱离关系。董某不才,从小研究些小小的针灸之术,我想请教虎先生针灸方面的一点东西,不知可以否?” 果然是针灸,还真让七白狸一语中的,虎引风心中暗笑。不过,现在他也知道,任凭董凡如何高明,也绝对想不到自己的作弊武器,所以淡淡一笑:“还请董先生赐教。” 董凡说:“好,众所周知,针灸就是针法和灸法的合称。针法是把毫针按一定穴位刺入患者体内,运用捻转与提插等针刺手法来治疗疾病。灸法是把燃烧着的艾绒按一定穴位熏灼皮肤,利用热的刺激来治疗疾病。 针灸在长期医疗实践中,形成了由十四经脉、奇经八脉、十五别络、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以及孙络、浮络等组成的经络理论,以及361个腧穴以及经外奇穴等腧穴与腧穴主病的知识体系。 请问虎先生,如果一个人得了风湿性关节炎,你认为应该从哪里下针才最为有效,如果你要治疗的话,大概要用多长时间才能为病人解除痛苦呢?” 言罢,笑眯眯地盯着虎引风,看他如何解答。 风湿性关节炎是一种常见的急性或慢性结缔组织炎症,可反复发作并累及心脏。临床表现为关节和肌肉游走性酸楚、重著、疼痛为特征,属变态反应性疾病,是风湿热的主要表现之一,多以急性发热及关节疼痛起病。 典型表现是轻度或中度发热,游走性多关节炎,受累关节多为膝踝、肩、肘腕等大关节,常见由一个关节转移至另一个关节。 病变局部呈现红肿、灼热、剧痛部分病人也有几个关节同时发病,不典型的病人仅有关节疼痛而无其他炎症表现,急性炎症一般于两至四周消退,不留后遗症,但反复发作。 若风湿活动影响心脏则可发生心肌炎甚至遗留心脏瓣膜病变。目前针对风湿性关节炎,传统医疗只是缓解疼痛而没有根治的疗法。所以,这是一个千古顽疾。 董凡经过多年的摸索,终于发现一个治疗风湿性关节炎的重大秘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挑战神医 以往中医针灸关节炎,通常根据不同的疼痛部位选取相应的穴位。如肩关节痛,取肩前、三角肌;肘关节痛,取曲池、尺泽、手三里等。但是这些穴位都只能作为辅助型穴位进行使用,其实疗效并不显著。 董凡发现,只要稍微改变一下穴位的顺序,而且四肢同时进行温灸,他称之为“四体针法”,再配上他研制的特殊汤药,就可以起到非常显著的疗效,甚至能让一些老风湿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告别病痛。 曾经有一次,董凡在华山游历的时候,就用自己独创的四体针法治愈了一位老道的积年风湿,取得了明确的验证。 这也是董凡近年来比较得意的独创之一,他认为,就凭虎引风的年龄和阅历,即便学过一些针灸技术,也绝对不可能超过自己这种世家传承的名医。 凭董凡现在的功力,用一周左右,每日针灸两次,汤药两剂,足以对付最严重的风湿病人,他不能想象虎引风在这上面能有什么更高妙的独创来。 “哦,关于风湿关节的问题,的确是医学上一个千年难解的题目。不过,幸好,这个题目我也研究过,还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绩。” “哦,是么,请虎先生讲来听听。” 董凡实在没想到,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居然这个小子也有研究,还取得了什么小小的成绩,实在是大言不惭。 看着董凡那有些阴郁的脸色,虎引风暗暗笑了笑,说: “我也对针灸有过一些学习,不过不是用银针,而是用气针进行针灸,我把它称之为气灸,就是用内力将真气化为气针,再将这种气针直接插入病患的部位,可以省却许多中间环境,直接打通经脉,疏散郁结,以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风湿性病人,我一次气灸就可以基本上治愈。” “咳咳。”董凡气得两眼发黑,胸口一股闷气直接上涌道嗓子眼,差点把肺咳出来。 他两眼发红地盯着虎引风,心说这小子可真敢吹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高手如云,到处都是高手,你放这样的大炮也不怕最后打脸。 虎引风看出来董凡的气愤,故意笑笑说:“董先生是不是对此很感兴趣?” 我感个屁兴趣,你可真能糟践人啊,一次就能治愈,你就吹吧你。还气灸,我活了四十多年,从爷爷辈就没听说过有这种事?要说气功我还有点相信,气灸,狗屁,全是谎言。 不过想归想,说归说,尽管董凡恨不得上去就给眼前这个满嘴跑舌头的小子两巴掌,必要的礼貌他还没有忘记。既然这小子敢吹大气,我就让你当场现出原形。 “好,如果虎先生的气灸之术真有那么神奇,我董某当然不会吝啬自己手中的这张赞成票。在座的各位,可有风湿性疾病的患者,这位神奇的虎先生可以当场为您治愈,哪一位愿意上来试一试?” 董凡也是被虎引风气糊涂了,当场就吆喝起来,完全不顾自己一代宗师的身份。 “吭,”还没等大伙反应过来,主席台上有个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大家都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老朽愿意做一回试验品,不知道虎先生和董神医可否能接纳?” 虎引风回头一看,居然是组委会主席查天祥查老爷子,不由得就是一愣,心说,这老家伙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但自己既然把大话放出去了,自然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当下一点头,说:“原来是查老,我自然是没问题。只是您要问问董神医,如果他相信您的人品,不会无端为我做托的话,我自然愿意效劳。” 董凡气得差点吐血,心说你这小子看上去人畜无害,没想到却是个蔫坏。你没意见,我就有意见? 看查天祥身为国研所一把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当代武术的集大成者,特别一身查拳已经登峰造极,无人能敌,弟子徒孙遍及全国,盛名鹊隆,不然也不会被上层指派为这次深空组委会的执行主席。 难道这查老头还会不顾江湖规矩,暗中帮这小子?不可能。尽管董凡与查天祥交情不深,彼此也不是太了解。 但凭着自己的江湖阅历,董凡可以断定,查天祥即便有些偏爱姓虎的小子,也不会拿自己一生的声誉为对方做托。这么大的场面,一旦被人当众揭穿,查天祥死都找不到地方。 再说,还有自己在一旁看着,真病还是假有病也瞒不过自己这双眼睛,当下点头笑道:“既然是查老出来作证,董某自然最放心不过,请。” 查天祥满脸笑容,慢慢来到两人面前,对两人一抱拳,说:“查某自幼学武,至今已有七十余年,别的毛病没有,还偏就有风湿性关节病。大家看。” 查天祥边说边将上衣左边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结实匀称的肌肉,身体果然不是一般的棒,不看别的,单看胳膊上的肌肉,你绝对想不出这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的身体。 虎引风点点头,心说,果然是个练家子,这么大年纪了,功夫却没有丢下。 当查天祥将一条胳膊全部露出来以后,众人才看出,感情这位的左胳膊微微弯曲,好像伸不直的样子,肘处有一块很大的骨疙瘩,而且周围的皮肤明显有些发红。 查天祥说:“诸位请看,我这条胳膊因为多年饱受风湿之痛,已经微微有些变形,现在已经不能完全伸直了。 这些年来,我寻过很多名医,中医、西医都看了,甚至还动过一次手术,效果都不是太好,虽然被我用内力压制,依然在缓慢恶化中,目前只能伸展约一百五十度左右,再过几年,怕是连这个程度也不行了。 既然两位都是岐黄高手,就请二位为老朽看看,查某绝对不吝诊金,呵呵。” 一席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 虎引风也淡淡一笑,对董凡做了个请字,说:“就请董先生先过目。” 虎引风很聪明,先让董凡看清楚了,免得你心存疑虑。否则,我上来就治,治好了你再不承认,我岂不是白忙活。 董凡明白对方的意思,要放在平时,他还真不屑与眼前这小伙子耍这样的小心眼,但是今天不行,今天的赌注不但牵涉到自己的名声,也牵涉到自己手中的这张赞成票,董凡也就不客气了,伸手把住了查老头的手腕,同时认真看起查天祥的左臂。 嗯,关节红肿,局部皮肤温度有小幅度增高,肘关节明显粗大,活动功能受限,而且看关节硬化程度,绝对不下于二十年之久,果然是积年风湿所致,看来查天祥所说没错,董凡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这两个人不是一伙的,可以放心让虎引风当场治疗。 这样的老风湿,董凡自忖,就算自己用上四体针法,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恐怕也难以根除,我就不信,这个小子一次就能见效。 见董凡已经检验过病情,查天祥一脸笑容地转向了虎引风,说:“小伙子,现在该你的了。如果你能真的一针见效,让我的胳臂恢复正常,我打包票让医部投你一张赞成票,董先生,你同意吗?” 董凡一愣,急忙答道:“那是自然,如果虎先生能将查老左胳膊的积年风湿去除,我代表一部投你一张赞成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虎引风听完一笑,点点头,用手扶住查天祥的左胳膊,装作查看病情的样子,趁人不备,打开天目和内眼,迅速放出散魂裂魄鞭,只见两道金黄色的气流直射查天祥左胳膊肘处一团浓郁的暗影,那正是积年风湿所在。 不过,虎引风并不想让人看透自己的秘密所在,一边治疗一边还故意打哈哈:“哎呀,查老这条胳膊的风湿确实有些年头了,这么厉害,您老没少受苦吧,看看,这骨关节都成什么样子了,平时咋就不小心呢。 没有办法的话,弄两贴活血止痛膏贴上也可以啊,总比这样要少受罪吧,我看看,我看看,该从哪里下针比较好一些。董先生这次给我出了个难题喽……” 听着虎引风嘟嘟囔囔唠叨个不停,董凡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你小子要治病就治病,年纪轻轻地怎么那么些废话。治不好干脆就光棍认输,翻来覆去地看什么呀。 但是,这样的话他又不能说出口,只得一边紧张地盯着虎引风的动作,看他究竟如何下手,一边忍受着虎引风的唠叨,恨不得上去用胶布贴住这小子的一张嘴,免得让他聒噪。 查天祥这时候听着虎引风的唠叨也不尽有些皱眉头,心说你小子到底会不会针灸啊,不会就老老实实承认得了,一遍遍拿着我老头子的胳膊玩个什么劲。你要真是个半吊子,我这可跟你丢人了,被人像耍猴一般玩弄了半天。 心中有迟疑着,突然觉得一股热流直刺胳膊肘处,一种难言的舒服顺便传遍了半边身子。以往那块终年凉飕飕的所在现在就像被人泡在了温泉中,舒服至极。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道长下绊 还没等查天祥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见虎引风两手抓住查老头的大臂和小臂,使劲一掰,只听得一声微微的“咔吧”,查天祥那条弯曲了十几年的左胳膊瞬间伸直了。 查天祥“哎呦”一声,只觉得左胳膊微微一疼,再看自己的胳膊,不禁惊呆了,那条胳膊伸直了,弯了十几年的胳膊居然伸直了,而且那种凉飕飕酸麻的感觉也没有了,整条胳膊灵活自如,温暖如春。 查天祥喜极之下,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失声高叫:“哎呀,我的胳膊好了,能伸直了,也不疼了。哎呀,还真好了,真的被医好了。” 听着查天祥的惊叫声,刚才还一肚皮腹诽的董凡一下子就呆了,反应过来后,一步冲上去,抓住查天祥的左胳膊,仔细去看。 果然,刚才还有些僵硬弯曲的左胳膊已经完全伸直,活动自如,再没有半点涩滞,和好端端的胳膊完全一样。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董凡的脸色都白了,呆呆地看着虎引风,好像看见了鬼一样,口中喃喃自语。 “呵呵,董先生,我说过,我用的针灸和你用的不大一样,我用的是气灸,完全用内力做针,直达病灶,所以见效快。侥幸,侥幸,嘿嘿。” 虎引风笑得一脸纯真,让站在一旁的董凡看得直翻酸水,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自己身出世家,经过高人多年指点,再加上刻苦努力和过人的天赋才有今日,没想到被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在这个毛头小子面前被比得简直一文不值,董凡这会儿连死的心情都有,脑袋嗡嗡直响。 “董先生,董先生,你没什么事吧?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咱们接着下一场可好?” 随着虎引风的殷切询问,董凡终于镇定下来,强力压了压自己乱糟糟的心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在虎引风看来,那点笑容比哭难看多了。 董凡长长叹了口气,冲虎引风抱拳道:“井底之蛙,难窥万里长空。董某今日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受教了,受教了。虎先生果然是不世出的奇才,董某心服口服,愿意奉您为护卫使。”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虎某才疏学浅,凭小聪明侥幸通过董先生考核,还请不必介意。董先生累世名医,活人无数,才是真正的国之重宝,以后还请不吝指教,虎某在这里多谢了。” 虎引风怕这董凡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急忙又不轻不重地送上一顶高帽子,让董凡颜面无失,输得心服口服,毫无脾气,这一关总算是顺利通过。 这时候,全场震惊,所有人看向虎引风的眼光都充满了惊讶、不解和佩服,当然,还有几缕嫉妒和怨恨。 本来,当组委会主席查天祥说出虎引风要做自由人这件事的时候,人们是当作一个新闻和笑料来听的。 在这么庄重的场合能有幸遇上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出来耍活宝,确实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不要说他能通过七部主任的支持,他能通过两部就算奇迹了。 要知道这些分部主任都是些什么角色?那都是一方霸主的主,如果没有雄霸一方天下的魄力和实力,怎么可能独占一个部门的领导权?让这种人心甘情愿奉你做老大,也得看你配不配。 别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是江湖上有些名头的名宿,你也想做老子也得拿出点真本事,因此,可以说几乎没有人看好虎引风的请求。刚才就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看待今天下午的这些赌局的。 让人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虎引风赢了,而且赢得很轻松,丝毫没有为难或者勉强的意思。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拿到了蛊部、相部、医部三张赞成票,可以说顺利过关斩将,几乎所向披靡。 人们无法相信,这个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色人畜无害的小伙子怎么就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看样子,接下去的比赛还会有戏。有很多人已经在心中给予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黑马很高的分数。 就目前虎引风的表现,已经是很难得很难得了,就算接下来没能过关,以一人之力折服阳心月、薛露蝉和董凡三路高手,可以说已经可以笑傲天下了。 高手在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实力的时候尽可以去嘲笑,但对于已经表现出来实力的高手再视而不见那就是愚蠢,因此,在这个时候,全场没有一个人敢以刚才那种不屑或者戏谑的眼神去看待虎引风了。 水潇潇一双凌厉的眼睛中满含着讶异和怨毒,但却无可奈何。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如自己师父那样的江湖老鸟,居然都会在虎引风手下铩羽,看来这个小子果然有两下子,自己如果不能冷静,也难免要吃大亏。 可是,这小子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听自己师父的口气,对这小子的师父都满含着不屑的神色,怎么教出来的徒弟却这么棘手,这让水潇潇既不解又无奈。 “好了,接下来哪位高手愿意赐教,虎某在此多谢了。” 看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虎引风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只得首先开口。他不想高调,但没办法,人家不让他低调。他只能选择先高调再低调,这是七白狸教给他的战术。 “啪啪啪啪”。 突然,几声清脆的掌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把人们的目光吸引过去,虎引风也循声望去,居然是道长梅一枝。 道长站起身来,脸泛红光,对着虎引风走过来,笑道:“精彩,精彩,虎兄弟,老哥对你道喜了。” 见是道长,虎引风自然不敢失了礼节,急忙弯身施礼,道:“原来是三哥,小弟有礼了。” 道长拉住虎引风的手,笑着说:“兄弟,哥哥佩服,真的佩服,以前哥哥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兄弟海涵。” 虎引风脸一红,说:“三哥,您客气了,咱们兄弟之间就不用这样了吧。” “啊哈哈哈哈,好,痛快。今天让三哥见识见识兄弟的卜术功夫。哥哥今日和小弟做个游戏,咱们射覆如何,五局三胜制。 五次射覆只要兄弟能胜出老哥三次,老哥就把卜部的支持票投给兄弟,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内举不避亲嘛。兄弟的实力刚才大家也都见识一二,当众射覆,愿赌服输。” 虎引风一愣,随即淡淡一笑,说:“好,一切听从三哥安排。” 射覆是古时数术家为了提高占卜技能而玩的一种高超有趣的游戏,也是唐朝考核天文郎的主要考试内容之一。 据《唐六典》记载,官方正规的射覆考试使用的数理模型是六壬式,而不用易经八卦。在民间禁绝式占,百姓玩射覆,基本是噬占。 “射”即猜度,“覆”即覆盖。覆者用瓯盂、盒子等器覆盖某一物件,射者通过占噬等途径,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 《汉书·东方朔传》:“上尝使诸数家射覆。”就是当时的皇帝汉武帝让几个占卜高手当场射覆,以验证技术高低。 射覆可以无心“玩占”,也可以考验易者功力,成为古今易占家的一种高难度游戏。 射覆趣味性和交互性很强且寓教于乐,马上可以验证卦象,无论射中与否,都可以加深对易象的思考理解和启发,是练习占测能力和自信心的一种很好的方法。 梅一枝要虎引风射覆,是一种非常高明的考核方法,可以马上验证虎引风的占卜功夫,可谓简洁明快。 不过,梅一枝可并没有像他表面上表现得那样亲热而随和。他的潜台词很多人没有听明白,五局三胜制,五次射覆虎引风要赢三次,前提就是梅一枝自己至多只能猜中两次。 如果梅一枝也猜中三次以上,虎引风无论如何也不能胜他三局,那么卜部的赞成票也就化为泡影。 梅一枝早在心中盘算好了,凭他圣手梅花的技术,五局射覆至猜中四次左右,也就是说不论虎引风最终能猜中几次,都不可能完胜自己三局,那么梅道长的赞成票也就不能投给自己亲爱的虎兄弟了。 虎引风刚开始还是很高兴的,但是稍微一琢磨,就品出其中的滋味不太对头,心中对梅一枝就有了深深的怀疑。 这个老道,一直就是不阴不阳的,当初在澳门林府的时候,就一步步诱使自己出手为人治病,结果惹祸上身,林天豪身上的夺魂草之蛊转移到自己身上,若不是虎引风恰好有水火双脉护体,只怕现在已经成为冤魂枉鬼。 现在,梅一枝又明褒暗贬,表面上亲热扶持,实际上暗下绊子,虎引风焉能看不出这老道的蔫坏,不过,虎引风并不点破,故意笑喜颜开,只是在心中暗暗发恨,等一会定要你好看。 因为射覆其实就是当众猜谜,不过因为要用到高深的卜术和术数,所以观赏性极强。在座的都是高人大集合,听说有人要射覆,马上兴趣高涨。 时间不大,就有人搬来三张桌子,两张椅子,两套桌椅给虎引风和道长坐下,桌子上分别放着五张白纸板,用来等一会写答案。 一张桌子放在两人面前三米远处,又拿来五个大瓷碗,反扣在桌子上,这是射覆的道具。 下一步就是让人在倒过来的大碗之中随便放上五件东西,让梅一枝和虎引风分别射覆,射中者为胜,同时射中或者同时射不中为平局。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现场较量 按照规定,虎引风必须胜出三次,梅一枝才能把赞成票投给他,以梅一枝的技术,这可是非常高难度的,虎引风几乎要全部射中,而且梅一枝最多只能射中两次,这场考核虎引风才算通过。 众人虽然也觉得其中不大对味,但是参与比赛的两人都没提出异议,而且两人以前据说还是同一个小组的同事,关系自然比一般人要亲近些,所以这个闲话却是不好说的。 不过,这时候,水潇潇和刀子看向两人的眼神各有不同。 水潇潇本来是很忌惮黑洞三部主任的,认为道长、刀子和影子有可能会暗中助虎引风上位,但梅一枝如此一搞,水潇潇绝顶聪明的人,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眼神中透过一丝狐疑和兴奋的神色。 而刀子的眉头现在已经皱起来了,他也觉得梅一枝的提议有些不公平,不过当事人虎引风都没有说什么,刀子自然不好横插一脚,现在道长已经不是他的组员了,他们都是深空分部主任,刀子没权利再去干涉道长和虎引风的事情,只是有些埋怨地看着道长梅一枝。 梅一枝装作没看见,表现得兴致勃勃地与虎引风比赛。 就在这时,水潇潇站出来了,冲着两人淡淡一笑,说:“我来帮二位一把,二位不介意我往碗下面放东西吧?” 虎引风一愣,随即明白了水潇潇的意思,这娘们不放心别人放置谜题,要自己亲自放置东西才放心。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请便,多谢。” 道长也点了点头。 水潇潇看众人都没有异议,就走到用做道具的大碗前,随手一挥,不知从哪里扯过来一块红布盖在了上面,然后将双手放在红布下面,非常利索地依次掀开五只大碗,放置好谜题。 然后将大碗覆盖好,这才撤掉红布,转过身子,对虎引风和道长说:“好了,我已经放好了五件东西,请两位开始吧。” 说罢,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虎引风立刻打开内眼,让七白狸也看得清清楚楚,同时放出眼中的灵气,让灵气透过厚实的白瓷碗,将其中的物体呈现在眼中。 经过德格县印经院那场邂逅,虎引风眼中的散魂裂魄鞭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地穿透物体,并具有立体成像的功能,因此,这点小把戏,还没有放在虎引风的眼中。 而且,就算不用散魂裂魄鞭,仅仅驱动噬灵,虎引风自信也不能落败,现在要琢磨的就是如何能让梅一枝至多只胜出两场,甚至只猜中一场,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完胜,以超过对方三局的成绩取得这张赞成票。 在灵鞭的帮助下,虎引风果然看见了五件东西依次放在五个瓷碗下面,分别是一枚一元的硬币,一串钥匙,一个纸团,一颗小石子和一个乒乓球。 虎引风心中暗笑,这女人眨眼间的功夫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还真是难为她了。不过,比赛已经开始,虎引风也没心思琢磨这些了。 既然物品已经摆好,下面就是射覆了,道长和虎引风都离这一溜摆开的瓷碗至少三米以上,以免有人作弊。当然在上百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也不能有作弊的机会。 两人面前分别有五张白纸,一支笔,上面分别写好五个碗中究竟盖着什么东西。 道长看了虎引风一眼,微微一眼,随即掐指算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过半分钟,眼睛忽然睁开,急忙在第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又掐指计算第二只碗里究竟盖着什么东西,样子非常专业,连虎引风都有些佩服了。 “狸仙,你说咱们该怎么样才能赢得这场比赛?” “嘿嘿,老大,我看这个所谓的三哥可不是个什么好鸟,暗中怎么还给你使绊子?他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你拿到属于他的那张赞成票。 也罢,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等他先写,写完了咱们再动手脚。嘿嘿,忘了你的啮鬼了么?” 七白狸的笑声一下子提醒了虎引风,心中不由一动,对,就这么办。 五分钟过去,道长终于写好了全部的答案,虎引风装作很随意地朝那边一扫,就看见五张已经覆盖着的白纸上依次写着:一枚一元的硬币,一把小刀,一个纸团,一颗小石子,一个乒乓球。 艹,果然是高手,五个物件射中了四个,圣手梅花果然名不虚传,虎引风心中暗暗感叹。如果自己不用眼中的散魂裂魄鞭,直接也上来用噬灵,是否也能如老道这般又快又准?虎引风可不敢打这个包票。 看来梅一枝果然没安好心,自己能射中四个,还要让对方胜过三局,这不摆明了糊弄人么?呵呵,幸亏你遇上的是我,否则还真让你老杂毛得逞了。 不过现在依然看到了对方的底牌,虎引风的心就放下了。也迅速在自己面前的五张白纸上写下五个答案,然后也将答案反过来盖在面前的桌子上,等着射覆揭晓的那一刻。 就在这时,虎引风暗中一动左手,一道无形的黑影瞬间溜出,只向覆盖着的瓷碗奔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虎引风看了对面的道长一眼,示意自己也写好了。 道长淡淡一笑,说:“麻烦水主任打开第一只碗。” 水潇潇这时候倒是显得不那么冷傲了,好像非常乐意为两人充作下手一样,非常轻盈地掀开了第一只倒扣着的瓷碗,一枚一元的硬币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道长和虎引风几乎同时拿起了自己面前第一张纸板,只见上面都写着一行字,“一元硬币一枚”,两人对视一笑,全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道长笑着说:“我得卜卦为乾,乾为金,又为圆,又为刚,又为贵,而且刚才水主任在放置物品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了金属触地的声音,综合判断,我认定这应该就是一枚硬币。 至于一元,因为这是第一件物品,一又为首,为大,最大面额的硬币当然是一元了,呵呵。不知道虎兄弟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道长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推断,笑着看向虎引风,面露得意之色。周围的人也不禁赞叹,这样一场高规格的射覆现在可是不多见了。 梅一枝能从一个卦象联想到这么多,旁征博引,外加外应,最后准确推断出物品,可谓高手,人们投向老道的眼光不乏尊崇和羡慕,卜部主任的位置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看着梅一枝有些洋洋得意的神色,虎引风一笑,说:“三哥果然是卜中高手,不愧圣手之称。小弟得卦为损,上乾下兑,乾为金,兑为喜,能让人喜欢的金属自然是钱币无疑。 这些射品都是水主任一手摆好的,水主任位居山部之首,山又为五术之首,首上之首,当然也就是最大了,所以我猜第一只盖碗之下就是一枚一元的银币,没想到还真让我蒙对了,哈哈哈哈。” 梅一枝脸上闪过一丝郁闷之色,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第一次射覆,虎引风和道长梅一枝不分胜负,平局。 紧接着,二人又分别举起第二张写有答案的白纸板,道长梅一枝写的是一把小刀,而虎引风写得却是一串钥匙。 梅一枝看到虎引风的答案,眉头不由一皱,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但走过来揭第二个盖碗的水潇潇看向虎引风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她慢慢揭开第二个盖碗,梅一枝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来。 因为他一眼就看见第二个盖碗之下赫然就是一串钥匙,而不是小刀,这一局,很明显,虎引风胜出。 梅一枝心中暗暗吃惊,姓虎的小子居然比自己还高出一筹,他有些不甘心,但事实摆在那里,不由不服气。 周围的人也都看到了结果,很快就议论纷纷。 “哎呀,那姓虎的年轻人果然是个高手,居然连圣手梅花都没能比过他,真没有看出来。” “是啊,我也觉得有些意外,按说梅老道不应该输给这年轻人的才是。”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老了,不服不行,现在就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人都老喽。” 随着人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整个会场很快就变得不平静起来。 开始大家议论的时候还都有意压着声音,生怕出言刺激了梅一枝,到后来随着大家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放开,就没有人再在乎梅一枝的情绪了,各种叹息和不屑的声音纷纷灌进梅一枝的耳朵眼中,让他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的情绪有不禁上下翻腾起来。 虎引风一看会场的秩序要失控,急忙对水潇潇一笑,说:“时间紧迫,我们就不要一个一个去解释了,请水主任把后面的三个盖碗都揭开吧,这是我的答案。” 说着,虎引风拿起了摆在自己面前剩下的三张白纸。 查天祥也点点头,说:“我赞成虎先生的意见,时间紧迫,就别一件件详细解释了,大家共同来验证一下吧。梅先生,你也把你的答案亮出来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费尽心机 看到对方已经拿起了剩下的三张纸板,梅一枝也只好将自己剩余的纸板也全部亮了出来,分别写得是一个纸团、一颗小石子、一个乒乓球。 水潇潇的眼睛一亮,看向道长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梅一枝见水潇潇这般表现,就知道自己全部猜中了,刚才还阴郁至极的脸上不禁重新浮上笑容,皱纹都慢慢展开了。 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点。现在我五次射覆中了四次,已经算是高手了,你总不能五次全中吧?话又说回来,即便你五次全中,那又如何,你也没能胜过我三局,这张赞成票我是绝对不会投给你的。 梅一枝心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越想越得意,一张蜡黄的老脸不禁满是红晕。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传来一声诧异的“呀”声,梅一枝一惊,急忙看向水潇潇。 只见水潇潇尚未打开桌上的盖碗,只是将目光投向虎引风的纸板上,只见虎引风剩余的三张纸板上全部写的是“无”,也就是说,虎引风猜这桌子上剩余的三只瓷碗之下全部空空如也。 这一下,全场大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剩余的三只盖碗全部空空如也,水潇潇会和大家开这种玩笑么? “你看清了吗,那年轻人写的都是无?” “肯定是,你不信你过去看看啊?” “这怎么可能,看来这年轻人要输。” “就是,年轻人,头脑冲动,难当大事,姜还是老得辣。” 一时间,会场轰动,人们说什么的都有。主席台上的几个人也都愣住了,没想到虎引风的答案会如此怪异。 查天祥有些疑惑地看着虎引风,好像很不甘心这个年轻又有冲劲的小伙子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失去这一张支持票。 毕竟,每一张支持票都是十分宝贵的,也许,就是因为没能得到梅一枝的这张支持票,虎引风最后就达不到足够的票数而功亏一篑。 本来这种场合,作为组委会只能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不应该再去干涉考核的进行。但查天祥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小伙子,你确定这剩余的三只盖碗之下全部是空的?” 虎引风看出了老头的担心,对这个素不相识的查天祥还是很感激的,知道老人这是对自己好,于是站起身来,冲查老和在场的所有同仁朗声说道: “各位,我刚才已经仔细推演过了,这剩余的三只瓷碗之下全部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大家不要再猜了,就请水主任马上揭开吧,真相立即大白。” 听着虎引风信心百倍的话语,刚才还笑得一脸灿烂的梅一枝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下,脸上的肌肉瞬间变得有些僵直,有些难看。 他看着虎引风,不像是做戏,又看向站在盖碗前的水潇潇,脸上同样呈现出迷茫和疑惑的神色,知道自己刚才的判断并没有错,但这个小子为什么信誓旦旦地肯定盖碗下面什么也没有呢? 难道自己看错了,不可能,绝不可能,看错也不可能全部都看错,一定是这小子虚张声势。 就在这时,周围的人可等不及了,纷纷叫嚷起来:“水主任,快揭开吧,让我们看看下面究竟有没有东西。” “是啊,还等什么呢,人家的答案可都亮出来了,就等着验证了。” 虎引风冲脸上阴晴不定的水潇潇点点头,说:“水主任,请吧。” 水潇潇有些不相信地慢慢打开了第三只盖碗,会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接着又是一阵惊呼,因为大家都明明白白地看见,这只盖碗之下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水潇潇顿时用手掩住了口,差点惊呼出来,她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在这只碗下面她亲手放进了一个纸团,现在纸团不翼而飞了,不见了,完全变成了空气。 水潇潇马不停蹄,有些不甘心地将剩下两只盖碗全部打开,终于像被人抽了脊柱一样,浑身一软,差点跌倒在当场,急忙用手扶住桌子的一角,这才勉强支撑住身子。 空的,全部是空的,剩下的三只盖碗之下全部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看不见的空气。纸团、小石子、乒乓球,统统都不见了,消失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了乌有。 这一下,全场沸腾了,眼见了最不可能出现的戏剧居然就在众人面前活生生地上演了,每个人都感到诧异,没有人不感到激动,果然是一无所有,这个姓虎的年轻人又赢了,五次射覆全中,而老道只猜中一次,五比一,胜出四票,卜部的支持票再一次稳稳落入虎引风的怀中。 梅一枝的脸色刚开始是青白色的,然后迅速转成了猪肝紫,而后在众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又变成了灰绿色,如果这时候有人仔细观察老道的脸,一定能看出来这位堪比第一流的川剧变脸大师,实在是太精彩了。 本来,他是想给虎引风下一个小小的绊子的,起码自己手中的那张赞成票是不能投给虎引风的,不为什么,就因为两人不是一路人,梅一枝不会眼睁睁看着虎引风爬到自己头上去。 当初在黑洞的时候,梅一枝就感觉出来这个姓虎的小子绝非凡品,有朝一日很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心腹祸害,所以他不介意用小小的手腕诱虎引风入彀,在澳门林府就差点将虎引风害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虎引风不但没死,还活得好好的,这让处心积虑的梅一枝未免有些失望。不过,他相信,只要虎引风还呆在黑洞小组,总能找到下一次出手的机会。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变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虎引风主动要求离职,虽然最后也没能完全脱身,却去了京都,成了自由人,与黑洞半脱离了。而且,听说这小子又攀上了高层,这下让梅一枝又无奈又嫉妒。 本来以为自己机会不多了,然而没想到了这次成立深空,合并了很多原本分散甚至对立的机构。 再一次见到虎引风亮相,还没有弄明白虎引风究竟打算进哪个分部,心中琢磨有没有再次出手的机会,虎引风再次令人吃惊,他要做自由人,甚至要争取护卫使的职位,这怎可能,梅一枝说什么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出现。 但是随着虎引风接二连三过关斩将,梅一枝的心越来越不安,这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出下绊子。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谁想到却出现这种情况。 梅一枝明白,自己被对方阴了,用的却是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明白的手段,这太可怕了。被对手打倒不算什么,但问题是连怎么被人家打倒的都不清楚,这就是令他超级郁闷的地方。 看水潇潇看到碗下面空空如也时的吃惊的表情,梅一枝明白,这肯定不是水潇潇捣的鬼,而且即便水潇潇想给大家开玩笑,自己在当初推算的时候也一定能猜个**不离十,圣手梅花的名号可不是浪得的。 凭着自己几十年的功底,绝对不会错得如此离谱,虎引风一定是用了自己不知道的手段偷梁换柱,将射品在众目睽睽之下弄消失,这才是造成自己今日滑铁卢的根本原因。 作为一个江湖老鸟,梅一枝很快就在心里理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不由得有些苦涩。这件事本来是自己想算计人家的,没想到反而被对方摆了一道,可谓咎由自取。 梅一枝心中暗暗有些后悔,现在他确定虎引风已经对他提高了警惕,以后再也不会对他这个三哥加以颜色了。 对方在平静的笑容之下,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以后会对自己采取什么手段,梅一枝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疼。可是现在,事情还没有过去,还得先把这一页掀过。 想到这里,梅一枝整顿了一下明显有些错乱的情绪,勉强挤出来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对虎引风一抱拳,说: “兄弟果然好手段,佩服,佩服,只是还请兄弟讲一下你是怎么看出剩余三只瓷碗之下空空如也的?” 梅一枝虽然输了,但还是有些不服气,他想要虎引风当众讲讲自己的理由,他相信,虎引风肯定是做了手脚,那么他就很难找到合适的理由去解释眼下的一切。 自己丢了人,也不能让这小子太得意。梅一枝的那点小九九,虎引风自然心中明白。他早就想好了托词,这么大的玩笑开出来,最后没有一点堂而皇之的解释,肯定是说不过去的,别人也不会相信。 但现在,事实摆在面前,就算你质疑也没有理由。 这里面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是水潇潇,东西是她放进去的,她最清楚这五只瓷碗之下究竟盖着什么,但是,这是孤证,虎引风完全可以不在乎。 如果水潇潇凭着撕破脸皮也要证明老道正确的话,虎引风不介意当众反咬一口,就说水潇潇和梅一枝是串联好的,反正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别人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韦家家主 现在的真相是虎引风赢了,水潇潇就算证明也是无力的。愿赌服输,输不起就别上来丢人,这种场合可不是市井无赖的地方,输了就是输了,别找理由,那样反而会让人更加鄙夷。 所以,虎引风算定水潇潇不敢公开与自己翻脸,那样做不仅没有半点好处,反而会为自己竖起一个大敌,现在,所有人都不怀疑,虎引风确实很有可能上位,这种刚开始简直有些痴人说梦的提议现在越来越接近现实。 别管你相信不相信,愿意不愿意,如果和虎引风交恶,而后这位确实又成了深空护卫使的话,每个人都能掂量出其中的份量来。 水潇潇不是傻子,尽管她现在十分不情愿虎引风上位,但现在事情不是她能操控了的,梅一枝败了,水潇潇不会选择与失败者同行的。 所以,她只是看着虎引风,一脸的复杂,等着虎引风给出明显只是胡扯的理由,却不敢公开站出来指出其中的猫腻所在。 见大家都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虎引风暗叹一声,只得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笑着说:“射覆虽是卜术小技,却也能充分考验一个人卜术基本功和头脑反应程度。 我在推算这三只瓷碗中的射品时,感觉头脑一片混沌,总是看不清其中的真相,就在这时候,我无意中瞥见了咱们这个会场穹顶的玻璃,透过玻璃,我看到了蔚蓝色的天空。 那天空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看不见的空气,当时我就灵机一动,头脑中闪现一个奇怪的念头,莫不是水主任故意要和大家开个玩笑吧。 天空、空气、深空,这一切都和空字结缘,空、空、空,难道这就是剩余三只磁碗的外应? 想到这里,再联想到刚才在卜测的时候,怎么都不明晰的卦象,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三只瓷碗都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放,这就是一个极大的玩笑,是水主任故意考验我们所开的一个玩笑。 所以,我确定剩余三只瓷碗下面什么也没有,这就是我的思路,没想到这一次运用外应居然又让我蒙准了,实在是侥幸,多谢大家了。” 虎引风一本正经地解释完,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人们不能相信,这么玄妙的一个局,居然都被虎引风给看破了,看来这小伙子确实艺高人胆大,是当今不世出的奇才。 人们再看向水潇潇的时候,她的脸上凝结着奇怪的笑容,苦中充满了苦涩和不甘,但是没办法,此情此景此时此刻,聪明至极的水潇潇什么也不能说,只得尴尬地随着众人的掌声也象征性地鼓起掌来。 水潇潇的鼓掌,让这场卜部的考核彻底落下帷幕,变得毫无悬念。 梅一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好几下,最后终于定型成一个苦涩的笑意,站起身来对虎引风一抱拳: “兄弟,高,实在是高,老哥心服口服。既然你已经通过了考核,咱们当场兑现承诺,我梅一枝代表卜部支持虎先生做深空护卫使。” 众人听得如此结果,一致轰然叫好,现场气氛几乎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没有人想到会是这种场面,四连胜,四战四捷,所向披靡,这个神奇的年轻人正在大踏步走向属于自己的辉煌。 梅一枝下去之后,有人上来撤去桌椅,将会场中间打扫干净,继续进行下面的考核。 “虎先生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功夫,韦某开眼了。我没想到,在西南蹲了几年,天下居然出了这等俊杰,实在是我华夏的福分啊。韦某身无长技,自幼喜欢巫术,今天正好遇见高人,想与虎先生探讨一下巫术,不知可以否?” 虎引风看眼前这个五十多岁貌不惊人的黄脸汉子,眼睛闪过一丝惊异,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问七白狸:“狸仙,正主来了,你看看,认识这位么?” 七白狸嘻嘻一笑,说:“老大,这位可是云南西双版纳的韦家家主韦一海,古苗巫的正宗嫡系传人,论起来和你还有些偏亲戚呢?” “和我有亲戚?怎么回事?”虎引风不明白大肥猫究竟在说什么。 七白狸笑道:“云南韦家也是苗巫的传人,其祖师爷就是你们先祖贵家的一支旁系,所以说,韦一海说起来还是你们虎家的一个外门弟子。 不过由于贵家中途零落,现在除了你,基本上已经找不到能挑大梁的雷巫传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师父那一系自然不行了,这些旁门弟子就出来做主了,韦家就是这个来历,韦一海所学基本上都是古苗巫的那一派,是白巫术和黑巫术的结合,亦正亦邪,随心所欲,这一点和你倒是有些相似。 不过他最拿手的就是御灵,手下有一只金钱豹灵可供驱使,在南疆几乎没人能敌。包括上次被你阴了的支耶也不敢轻易去找这位的麻烦,我想今天他一定会用金钱豹灵去杀杀你的锐气,你等会可要小心。” 金钱豹灵?这是个什么东西?虎引风有些迷糊。 “豹灵也是一种灵兽,韦家御灵术中最高级高厉害的杀器。 御灵和召唤有些相近,不过召唤是通灵术的一种,而御灵则是黑巫的高级法术,你手下的啮鬼如果不是被那个可恶的西藏秃子给改造成了温顺的鬼猫,八只啮鬼列成法阵,倒也不惧怕韦家的豹灵,甚至有可能将其一举焚灭,现在看来是不行了,骚扰一下还是可以的,打败豹灵基本上不可能。 你现在能依仗的就是这身佛衣和眼中的散魂裂魄鞭,等会如果姓韦的要对你下狠手,不妨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以后就算你做了护卫使,也镇不住这群人。 佛衣至刚至纯,可驱散一切邪祟,豹灵不大可能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小心别让它直撞过来就行了,如果你想杀了豹灵,就得用灵鞭抽散它的灵魄。 当然,这样做韦一海会和你拼命的,那可是他们韦家养了几百年的宝贝,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别下杀手为好。 不过,可以稍微吓吓他,等会你瞅机会用左手拍下豹灵的天灵盖,就能用御灵手套收了它,我想,韦一海肯定会比你抢了他亲妹子要难受得多,嘿嘿嘿嘿。” 抢了他亲妹子?看着眼前这个五十来岁一脸蜡黄长相猥琐的男人,他妹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还要自己去抢?想想虎引风都觉得恶心,艹,这大肥猫口味怎么这么重?! 虎引风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换上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对着韦一海淡淡一笑,说: “韦前辈累世大巫,虎某不敢望其项背。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既然前辈有心教导在下,虎某愿洗耳恭听。” 韦一海没想到虎引风对自己这么客气,当下不由微微一愣,进而心中也很得意,小子,别看你一路过关斩将,老子这关恐怕不是那么轻易过的,谦虚一些好,省得回来丢人吃大亏,不过脸上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 “虎先生英姿神骏,刚才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韦某十分佩服。按说我是应该赞成虎先生上位的,奈何虎先生把道道划出来了,如果不走上一遭,我怕别人说闲话,不知道虎先生以为然否?” 虎引风一笑,心说,然你个大头鬼,还然否,就知道你老小子不会那么好心让我过去,算了,该出手就出手,新社会新国家,这年头指望着谁都白搭,还是指望自己比较靠谱。 “韦前辈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想如何指点在下就请划出道吧,虎某悉听尊便。” 虎引风不想和这黄脸汉子打哈哈了,心说快点过去,后面还有好几关呢,费那么多话干嘛。 “好,虎先生快人快语,韦某佩服。我也没有什么好题目出,就是在下从小养着一只小豹子,想拿出来和大家乐呵乐呵,如果虎先生在三分钟之内能安然脱身,不被我这只豹灵抓伤,韦某自然乖乖奉上支持票,虎先生以为如何?” 靠,果然不出七白狸所料,露出狐狸尾巴来了。虎引风心中有数,嘴里却说:“哦,是么,那就请韦前辈亮出来吧。” 众人听说韦一海还养着一只豹子,都感到十分稀奇,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豹子在哪里,但任凭大家将韦一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千多遍,也没有发现豹子的半点影子,不由得均感到十分好奇。 “喂,老张,你刚才听清楚了么,韦一海说的是养了一只豹子?我没听错吧?” “是啊,一点不假,就是这么说的,不信你问问李兄?” “是啊,我刚才好像也听见是一只豹子,可是豹子在哪儿,我咋没看见,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哪来的什么豹子,我连条狗也没看见。” 就在众人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有人惊叫一声:“快看,金钱豹。” 随着有人一声惊呼,虎引风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韦一笑手下突然出现了一只硕大的金钱豹,身长约有一米七八,头圆耳短,四肢强健有力,全身颜色鲜亮,毛色棕黄,遍布黑色斑点和环纹,形成古钱状斑纹,果然是一只凶猛无比的金钱豹。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金钱豹灵 这只金钱豹就站在韦一笑的身旁,在韦一笑疼爱的抚摸下,一动不动,乖巧得如同一只小猫。但是那双眼睛中却闪着凌厉的光,朝人群中一扫,顿时有几个人惊得叫了起来。 听着人们的议论,看着不少人一脸惊骇的样子,韦一海那张蜡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 这头豹灵是他们韦家的镇家之宝,已经辈辈相传数百年之久,是韦家所有的御灵中最厉害的角色,一般只掌握在家主手中。 韦一海是云南韦家的当代家主,所以这只豹灵当然现在也就落到他的手中。如果不是为了对付眼前这个一路无敌的年轻人,韦一海本来并不打算拿出豹灵的。 虎引风看着眼前这只威风凛凛的金钱豹灵,心中也是喜欢得不得了,这家伙一出场就那么震撼人心,可比自己的啮鬼威风多了。 啮鬼虽然也很好玩,但论气势还是不能与豹灵相提并论,如果这只豹灵是自己的就好了,然而这念头只是一闪,虎引风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君子不夺人之美,不要说豹灵是韦家的祖传宝贝,怎么说这东西也是黑巫的法器,丹增活佛曾告诫自己,以后少沾染这些东西,不然对自己的修行不利。 所以,即便韦一海真的大方地将豹灵送给自己,虎引风也是不敢据为己有的,他可不想为了一棵树而失去整片森林。 “好东西,韦前辈打算让这只豹子陪着我玩玩?”虎引风淡淡地笑笑。 看着对方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韦一海刚才还轻松的心情无由地一沉,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实在是有些看不透。 别人看见自己的豹灵都惊愕不已,有些甚至吓得变了颜色,这位离得那么近,却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不管结果如何,就那种雍容淡雅的态度和气势,韦一海就不得不佩服,这根本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所能表现出来的,这更像是一个已经攀登人生巅峰的老人。 自己引以为豪的豹灵在对方眼里,也就是有趣好玩而已,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韦一海不禁有一点泄气,不过,他毕竟见多了大风浪,这只豹灵已经跟随韦家七代家主,韦一海不相信对方就能轻易在豹灵的利爪之下讨得了什么便宜去。 “不错,这是豹灵,我养的一个小宠物,如果虎先生能在三分钟内毫发无损,我就将巫部的赞成票投给你,怎么样?” 三分钟?周围人惊呼了一声,这样一头凶猛的豹子,不要说三分钟,一分钟就足够将人撕成碎片了,还毫发无损?这样的条件怎么能答应? “好吧,就以韦前辈的条件,将豹灵放出来吧?”虎引风说。 “你确定?虎先生,豹灵可是一种凶残的灵兽,一旦放出,我可不敢保证先生的人身安全,先生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韦一海看出来了,这虎引风虽然骄傲,但是他身后并非完全没有支持者,而且据说这位还是黑洞小组的成员,如果自己的豹灵不慎伤了对方,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说不定就会与强敌结下梁子。 所以韦一海必须要当众确定,是虎引风自己对与豹灵的决斗没有异议的,等会万一出了差错,你们可怪不得我。 虎引风明白韦一笑的意思,心中对这个来自南疆的小个子男人有了一点点好感,不管如何,这位还算心存畏惧,不像有些人,上来就下阴手,就冲这一点,我也不能伤了这只豹子。 虎引风可不想承受别人的人情,只要是对自己有一点点恩情或照顾的,他都会十倍地奉还给对方。 “放心吧,没事,前辈,我正好要领教领教这只豹灵的厉害。” “那好,虎先生小心了。上。” 见虎引风确认,韦一海当下再也没有犹豫,用手一拍豹灵的屁股,金钱豹像离弦之箭,冲着几米远外的虎引风直接就飞了过去,速度之快,令人目眩。 金钱豹那棕黄色的身体化作一条光带,瞬间就来到虎引风面前,让所有在场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人们都知道,这可不是只一般的豹子,这是一头豹灵,是一只灵兽,它有豹子所有的冷静和凶狠,但如果没有特殊的能力,人根本无法伤害它。 随着豹灵化作一道黄线,人们惊讶地发现,这头豹灵行动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么庞大的躯体,活动起来却那么灵活,但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像是一个幽灵从人们眼前滑过,留给人们的只是一丝丝暴涨的寒意,这就是灵兽,不能以平凡眼光去看的灵兽。 虎引风当然也不敢托大,虽然七白狸说过自己有佛衣和灵气,不用怕这豹灵,但是虎引风也不想当众出丑。 看着一道黄光冲着自己扑来,虎引风眼睛一眯,脚下随即一扭,身体像安装了轴承一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豹灵冲到身边的时候,虎引风已经离开原来站定的位置两米远了,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运动的,连刀子都没有看得很清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虎引风就不见了。 豹灵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类居然会有这样的身手,不由得愣了一下,将身子驻定,扭回头看着已经闪避到自己侧面的虎引风,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金钱豹非常优雅地守住了四肢,将一张大口张大到极致,好像在打哈欠,又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虎引风也觉得这头豹子实在可爱得可以,如果不是看到刚才它那凌厉的攻势,自己还真当它是个宠物了。 就在众人以为这头豹子一击不中要歇息一下的时候,豹灵再次无声无息地发动了攻势,只是这一次更快,像一道黄色的闪电,瞬间就来到虎引风的跟前,张开前爪就要抓虎引风的前胸。 虎引风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畜生还会迷惑敌人,居然在自己精神一溜号的瞬间就扑到了自己的跟前,再想躲避已经是来不及。 人们只看到这头豹灵的一只前爪狠狠地抓向了虎引风的前胸,同时虎引风的身子被豹灵巨大的冲击力给撞起来,飞到了半空中。 虎引风双脚离地,已经来不及使用移形换位或者是神游,他下意识地打开内眼,从双目之中直射出两道金光,狠狠地抽到了近在咫尺的金钱豹的脊柱两侧,将两团光圈给抽得歪歪扭扭,差点散开。 半空中就听得一声惨叫,人们的心不由得一紧,暗道不好,这下子,这名姓虎的小子肯定要吃大亏了。人和豹子怎么能决斗,而且那还不是一头普通的豹子,那是一头豹灵。 然而,就在人们感到惋惜,当然,有几个人感到兴奋异常的时候,那头金钱豹的身子却斜斜地从半空中直射出来,跌落在五六米远的地面上,又一个转身翻起来,一瘸一拐地慢慢溜达起来。 而虎引风也在半空中一个前滚翻,稳稳落在地面上,毫发无损,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哗”,会场上响起一阵骚动,人们不敢相信,刚才还稳落败阵的虎引风究竟是怎么样逃过这一劫的,而且不但逃过了金钱豹灵这必杀的一击,而且好像还重伤了金钱豹灵,看那畜生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就知道刚刚吃了一个暗亏。 这时候,最关心场面上的情况的莫过于韦一海了,刚才就在他欣喜地看到自己的豹灵将对手逼到一个几乎退无可退的境地的时候,心中还不禁闪过一丝惋惜,一个连闯四关的不世出的奇才,就这样被自己的豹灵伤在了利爪之下,虽说有些过意不去,然而这也不是自己的本意,是那小伙子自己逞强,非要这么比试的,怪不得自己。 而且,豹灵一击必中,定能将那姓虎的年轻人打落下来,如此一来,云南韦家的名声肯定震惊全国,韦一海的名头也将更加响亮。 没办法,想往上爬就得不断将对手踩在脚下,不论那对手是谁,这就是法则,这就是竞争,自从自己踏上这条路就注定要遵守这个法则。 韦一海正在心中不断地得意着、意淫着,忽然就听到金钱豹一声惨叫,这叫声让他的心瞬间回到了现实。 他知道,自己养的这头豹灵轻易不会发出叫声,除了两种情况,第一就是受伤,第二就是得意,平时都是像幽灵,不会发出什么声响。 就在韦一海准备欣赏豹灵扑倒对手的美妙场景时,忽然看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像一块重锤一样,斜斜地从半空中飞着就砸到地板上,心疼得差点叫出来,眼睛都黑了。 然而豹灵不愧为豹灵,在地上翻了个滚后,立刻就站了起来,只是走路的时候明显有些一瘸一拐,让韦一海心疼不已。 不过,作为黑巫术中数得着的灵兽,豹灵显然还是有着令人难以自信的修复能力,不过在地上溜达了几圈之后,虎引风就发现这家伙的瘸腿已经明显好转,心中也不由暗暗吃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服豹灵 这家伙简直就是不死神兽,如果要想置其于死地,必须不能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才行,这样打打停停,豹灵就能不断自我修复,永远都能保持旺盛的战斗力,这正是韦一海的得意之处。 不过虎引风也不打算下狠手,所以并不在乎豹灵能很快恢复过来,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如何将其收服。 吃过一次闷亏,这头金钱豹显然也学乖了,知道眼前的这主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不敢随意发起攻击,只是在距离虎引风三四米外的地方转来转去,寻找机会,这家伙的智商还是蛮高的,居然知道与人斗智,这让虎引风暗暗感叹不已。 不过,畜生就是畜生,它的冷静没有持续多久,在感觉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豹灵再次发动了攻击,这一次,来势更加迅猛,不过虎引风早就防备,所以对豹灵的动作并不感到奇怪。 相反,当豹灵的身体快来到身边的时候,迅疾的步法再次成就了虎引风,就在众人全都屏住呼吸,看着一人一豹在做殊死争斗的时候,虎引风以一种诡异的身法瞬间就转到一旁。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远离,而是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在金钱豹的腰身之处,只闪避过它有力的前爪和露出长长犬齿的大口,看自己已经暂时无碍,虎引风当机立断,伸出左手在豹灵的脑门上狠狠一拍。 只觉得手臂一阵,豹灵的身体瞬间凝滞,几乎保持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全身舒展的动作,然后瞬息不见了,虎引风只觉得一道凉气钻入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处,知道这头豹灵已经被御灵手套收服。 会场的众人几乎都惊呆了,就在看到场上的争斗场面几乎达到火爆的时候,突然就失去了情节,一个主角没了,会场中央只剩下虎引风一人,那头豹灵不见了。 “哎,刚才那头豹子呢?怎么没了?” “我也没看见了,我只看见这个小伙子伸手拍了一下那头豹子的大脑袋,接着豹子就消失了,莫不是被拍死了?” “屁,那是一头灵兽,你懂么?本来就是已经死过的东西,怎么可能再死一次?肯定是被这小伙子收了?” 这位显然对灵兽的理解比刚才那位要深刻得多。 “是么,这么厉害?居然能把一头那么凶狠的豹子凭空就变没,真厉害,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 “慢慢往下看吧,这虎先生可真是一个传奇啊,说不定还真能成为咱们深空的护卫使呢?” “要按这样的速度,我看快,几乎就没有碰上对手啊,真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是韦一海头上的汗珠可是噼里啪啦往下掉,豹灵没了,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么? 如果失去这头韦家最引以为豪的灵兽,韦一海跳楼的心都有,虽然明知道这是虎引风弄得手段,但韦一海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难道也会御灵?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的老师兼父亲曾告诉自己,这世上除了云南韦家,几乎已经没人会御灵这门古老的巫术的了。 自己的祖师贵家倒是会这门巫术,可惜贵家中道零落,现在已经后继无人,所以韦一海有理由相信除了自己,华夏基本上没有人再能驾驭这头豹灵。 但是自己的宝贝仍然在眼皮子底下就消失了,他不得不苦着脸快步走到虎引风跟前,深施一礼,说道: “虎,虎兄弟,请问,是不是你收了那头豹灵?” 拿手宝贝没了,韦一海不得不降低身份,对虎引风愈发客气起来,连称呼都改成了虎兄弟。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是的,我看这头豹子蛮好玩的,就顺手把它收了。” 什么,蛮好玩的,顺手收了?韦一海脊背上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他明白了,眼前这年轻人自己惹不起,现在听他的口气是看上了自己这头豹灵,这可要了老命,如果虎引风耍赖就是不给,韦一海还真不能把虎引风怎么样。 豹灵是韦一海最大的依靠,而虎引风刚才连续折服蛊、相、医、卜四家主任,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脸色都有些白了,但还是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意,有些不甘心地说: “虎兄弟,既然你已经胜了,你看,是不是,是不是把豹灵放出来……” 因为激动,韦一海说话都有些不大利索了。 虎引风哈哈一笑,说:“豹灵还给你可以,只是前辈,咱们这赌局……” 一听虎引风爽快地答应还回自己的宝贝,所要的不过是自己手中的那张赞成票,这有何难,既然赌输了,愿赌服输,再说,前面那几家都输掉了,都没觉得不好意思,我何必得罪人呢。 想到这里,急忙说:“虎兄弟天纵英才,实为韦某平生所仅见,我代表巫部众同仁支持虎兄弟上位,做我们的护卫使,口不应心,天诛地灭。” 韦一海怕虎引风不相信自己,干脆赌咒发誓起来。 虎引风淡淡一笑,事情做到这份上就行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再要挟人家就有些不厚道了,想到这里,掌心往外一吐,那头硕大而漂亮的豹灵瞬间出现在虎引风的手下。 只不过,这一次,豹灵可没有刚才那副凶狠的劲头,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看来被虎引风收服之后,这头豹灵已经将虎引风视作自己的新主人了,赖在虎引风的身边不肯走,将在旁边看得有些目瞪口呆的韦一海不禁又急又恼。 虎引风笑了笑,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前辈,豹灵是你的,还给你了。” 说着,用手一拍这头豹子的屁股,硬是将豹灵赶了回去。 韦一海急忙上前一把将豹灵收好,脸上的紧张神色这才稍稍安定了些,冲虎引风一抱拳,说:“虎兄弟宅心仁厚,道法高强,韦某佩服至极,从今之后,韦某愿听从虎兄弟安排。” 虎引风点点头,说:“前辈过奖了,虎某不敢托大,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聊,前辈且请回吧。” 韦一海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虎引风总算又顺顺当当赢得了一张赞成票。至此,虎引风已经获得五张支持票,离水潇潇规定的七张票所差不远,加上刀子和影子都是原本黑洞小组的,众人看来,这两人几乎无可非议地会支持虎引风上位。 毕竟,朝中有人好做官,自己的兄弟混好了,无论如何对自己总是一件好事,而且,就算刀子的武部或者影子的信息部有什么差池,还剩下三个部门,看虎引风的表现,前面一路过关斩将,迄今还没遇到对手,估计以后能挡住他凌厉步法的也不多。 至此,虽然虎引风还没有赢得足够的票数,在众人的心中,这位神奇的年轻人上位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原先对虎引风还有一些怀疑的人现在也不得不叹服,感叹一个奇迹就要出现。 看着场上重新出现的静寂,虎引风淡淡一笑,对剩下的五个分部说:“几位,有没有有兴趣指点一下虎某的?” 话音刚落,刀子一脸笑容地站了起来,对虎引风说:“兄弟,佩服,佩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哥哥我提前恭喜你了。” 虎引风见是自己的老领导,也急忙回礼:“大哥,您取笑小弟了,我在您跟前可不敢托大啊,您永远都是我的大哥。” 刀子长长叹了口气,说: “兄弟,说实话,你一开始说要做自由人,哥哥我心里还有些意见,认为你有些年少狂妄了,现在看来,是哥哥见识短浅了。凭兄弟的本事,做一部主持确实有些屈才,护卫使正好,正好啊。哥哥支持你。” 虎引风心中一喜,笑道: “多谢大哥,不过,亲兄弟,明算账,虽然大哥点名给小弟面子,但如果大哥不出点题目,小弟白白拿了这张赞成票,别人一定会说闲话的,小弟要的是一个问心无愧,我不希望以后别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背后腹诽咱们兄弟合伙联手。 交情归交情,考核归考核,如果小弟不能通过大哥的考核,我宁愿不要大哥这张赞成票,我确实想做护卫使,但要做得坦坦荡荡,不能有一点瑕疵,希望大哥成全。”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飞刀功夫 听着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刀子竺千手的眼中露出讶异和佩服,他确实是想把自己手中的这张赞成票白白送给虎引风的,但是虎引风的光明磊落又让刀子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侮辱了虎引风。 加上刀子确实也想摸摸虎引风拳脚山的真正实力,所以虎引风的提议正中下怀,不禁笑道: “好,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光明,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了,我要是不出点题目,显得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好吧,我手上有三把刀子,这是我的武器,也是我绰号的来源。等会我叫人弄来个木靶,我用三把飞刀去扎这个木靶,如果兄弟能在不触碰我本人的情况下做到让木靶毫发无伤,你本人也不能受伤,就算兄弟顺利过关,如何?” “好,小弟悉听尊便,等等,我还要问一问在场的众位,你们说,刀子主任讲的这个办法算不算徇私?” “不算,这也太难了,竺主任的飞刀可是成名绝技,我还没见过有谁能安全接下来的,如果虎先生真能将三次飞刀都拦下的话,那是自然会让大家心服口服的。” 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站起来说,看样子,这位对刀子的武器很是推崇。经他这么一说,周围人都点点头,认为这不算虚褒。 “竺主任成名多年,我一直非常仰慕,只是确实无缘相见您出飞刀的风采,能不能先让我等开开眼,看看竺主任的飞刀究竟能飞多快,劲道如何,也好让大家做到心中有数不是?” 说话的是水潇潇,她见虎引风上位的大局已定,虽然心中十分嫉妒和愤恨,却也无可奈何,特别刚才虎引风和梅一枝对部射覆之时,自己上去亲自覆盖射品,本想确定一下物品,免得虎引风搞鬼。 没想到算来算去还是被人给摆了一道,连自己都成了为人作嫁的配角,这让水潇潇心中更加恼怒,但是又不能公开张口揭露,这口窝囊气实在憋得水潇潇不轻。 虽然还没有想好用什么办法去为难一下虎引风,让他出丑,但已经在不经意中输给了对方一着。 现在看到刀子竺千手公开对虎引风示好,明知道自己上前也是阻止不了事情的发展大局,但还是不想让虎引风赢得太轻松,于是出来逼得刀子先划出一个道。 等一会如果刀子公开放水,大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即便不能阻止刀子将赞成票送给虎引风,也会让两人丢脸。 虎引风焉能看不出水潇潇的鬼主意,于是对刀子一笑,说:“大哥,你就尽管先划出一个道,让大家也都看看,免得回来说三道四。” 刀子点点头,这时候,已经有人拿来一个木靶,就是一根木头上面钉着一个木牌子,正方形,长宽均有六十公分左右,厚度约有二寸,是相当结实的一块木靶,用来充作人体。 刀子让人将木靶放在二十米外的地方,暗中将一把精致小巧的飞刀扣在手中,手一扬,众人还没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见木靶摇晃了几下,差点倒下。 有人急忙跑过去一看,那柄精致的飞刀已经深深扎中木靶的正中央,大半截刀身都已经没入坚实的木板之中,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把柄在外面。 刀子投掷飞刀暗器的速度、准头和力道可见一斑,几乎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众人一见,不由轰然叫好。 这种功夫虽然并不稀奇,但是在这样的距离上,将飞刀投掷地如此准确,正中靶心。 如此迅捷,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多数人根本就没看见飞刀,如此刚猛,那可是一块实心硬木的木靶,居然在如此远的距离上被扎进去那么深,这一切都需要炉火纯青的功夫。 而且刀子还只是随手一扬,看上去非常随意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做什么热身运动,也没有着意瞄准或者加大发力什么的,这就更显示出飞刀主人的不凡。 黑洞小组也是深空这次囊括的一个颇有实力的小组,在国内和太阳基本上成对垒之势,刀子就是黑洞的领头人,如果手底下没有几分硬刷子,万万是镇不住场子的。 是以刀子竺千手一亮出自己的拿手绝活,虽然只是很随意的一比划,就足以艳惊全场了。 虎引风说:“大哥,等一会的三刀你要全部比刚才示范的这一刀更迅捷更刚猛,否则我不会出手,咱不能让在场的同仁看笑话。” 刀子点点头,对虎引风的能力又有了几分好奇,刚才这一手,虽然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已经使出了六成左右的功力,对付一般的江湖高手基本上绰绰有余,虎引风还要求继续增加难度,这不禁让刀子对虎引风充满了期待。 待两人站定后,刀子突然叫道:“兄弟,走着。” 话落手扬,一道白线脱手而出,众人只看见刀子手一扬,但根本就没看见有什么暗器,然后就听得“当啷”一个清脆的金属触地的声音响起。 眼尖的人已经看见在距离木靶不足两米远的地上,赫然掉落一把精致的飞刀,正是刀子刚才出手的那把飞刀。 而虎引风只是站在刀子的身旁,连身子都没有动,脸上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样,这不禁让在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更是对虎引风充满了疑惑,他究竟用什么办法击落了如此劲道的暗器。 看不见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如果虎引风真的出手做了什么,或许大家还不会这样惊骇,但就是因为虎引风看上去什么都没做,却把一柄号称当今世上最厉害的飞刀暗器给安全击落,这才是让众人感觉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不仅是两旁看热闹的人群,就连刀子本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本来他以为虎引风会出手拦截的,因为怕误伤了虎引风,所以也没敢用上太多的劲道,只是用了七成。 可是就见虎引风烟不出火不冒地站在自己身边,而那柄去势凌厉的飞刀居然自己就掉落在目标前的地面上,的确让刀子也觉得有些大吃一惊。 第一次投掷飞刀,虎引风就胜出了。刀子将第二枚飞刀扣在手中,面色淡然地晃了晃脖子,然后突然发力,将掌中的飞刀投掷出去。 这一次,他真的没有留太多情面,以九成之力发刀,因为他已经隐隐感觉出来,自己根本不需要为虎引风担心,眼前这个兄弟拥有一种自己想象不到的力量。 就刚才那一招表现,刀子就不明白虎引风身子根本没动,为什么刀子就掉落下来,所以这一次,刀子想看看,虎引风究竟还有多少后劲。 一道白光闪过,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然而,远在二十米外的木靶突然翻转九十度,原本正面变成了侧面,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将木靶拨转了一样。 “木靶转向,飞刀打中了!” 座位上有人失声叫了起来,同时投向虎引风的是一丝惋惜的眼神,果然还是没能躲过神州第一飞刀的暗器。 虎引风并没有任何异常,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好像眼前的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刀子的脸上先是一喜,然而很快就皱起了眉头,脚步迅速向木靶走过去。 果然,木靶上光滑如镜,什么也没有,没有伤痕,更没有飞刀,第二把飞刀贴着靶面飞出,已经牢牢钉在二十米外的墙壁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木靶自己就转了九十度,将正面变成侧面,堪堪将飞刀躲过。 这时候,众人也已经看出来,第二把飞刀也已经落空,刚才木靶的转向并不是因为飞刀打中,而是它自己就突然转向,没有人施加任何影响,又是一次神秘事件,这一下,人人都坐不住了,这也太诡异了。 第一次飞刀突然中途落地,第二次木靶自己就转向九十度,全不是人力所为。 人们将讶异和惊骇的目光投向虎引风,希望能从这位屡出奇迹的年轻人脸上看出答案。 然而,他们失望了,没有答案,虎引风的脸上还是那一副招牌式的淡然,淡然中挤着一些浅浅的微笑,显得异常放松。 这小子就是个妖怪!人们终于在心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尽管这是一个没有人愿意相信的答案,但却是唯一一个能勉强解释今日发生的一切神秘的答案,除了这个答案,再没有更完美的理由能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刀子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知道虎引风是高手,但不知道究竟有多高。 而且最重要的,他现在开始隐隐觉得,虎引风不仅是高,更多是邪,邪门的武功,邪门的道术,这就不是一个正常的范畴,就像刚才虎引风在弹指之间收了韦一海的豹灵,将韦一海吓得半死。 高手还可以对付,不论再高的高手也是人,但邪门的高手则不尽然,更多是妖的东西,不能以常理推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师姐挑战 现在,刀子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这一局肯定会输,不论自己心存推让还是全力以赴,结果都一样,虎引风会毫无疑问地胜出。 正因为如此,虎引风才不会存心占自己的便宜,要自己出题考核,因为他无所畏惧,心有底气。 刀子不由得苦笑了,这个进入黑洞小组刚刚半年就要脱离组织的年轻人,是自己唯一看不透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他曾经遇到过什么。 不过,虎引风一定遇到过十分怪异的事,有过十分诡异的遭遇,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机遇,才有了今天,否则,这一切都不会成为可能。 然而,刀子心中还存着一丝丝希望,他还有那么一点点不服气。 因为这两次失手,都没有看见虎引风出手。虽然自己败了,但虎引风用的不是常人的法子,他用的是妖术。虽然胜了自己,却胜之不武。 如果虎引风用传统的办法去做,刀子认为他不一定能接得下自己的飞刀,对于这一点,刀子心里还存着那么一点点的侥幸,毕竟,千手飞刀的美誉不是自己硬往自己脸上贴金。 刀子这一点小小的心思当然没有瞒得住虎引风,他现在是天目,可以窥透人心,了然生死,焉能看不出刀子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不过,虎引风没有指出来,做人要厚道,这是虎引风一直的处世准则,但这句话要看对象,对那些厚道的人要讲厚道,对不厚道的人则不需讲厚道。 刀子是个厚道人,起码对自己不错,虎引风不想让他太没面子,所以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大哥,还剩一次,集中精神。” 虎引风的提醒让刀子一下子回到现实中,明白自己刚才走神了,不由得脸上一红,立刻收敛情绪,将精神集中在第三枚飞刀之上。 这是最后一把飞刀,也是刀子最后的希望所在,他希望这把飞刀能为自己挣回一点点面子,更希望虎引风这一次要老老实实出手接刀,而不是再次使用妖术。 当然,如果虎引风真的使用让所有人都看不清的手段,他也没办法,因为一开始两人商议的时候,没说不能使用道法,只是说虎引风第一不能直接接触刀子的身体,要让飞刀顺利出手,第二不能让飞刀触碰到木靶,当然,虎引风本人不能受伤,除此之外,什么方法都可以。 所以,道法也好,妖术也好,都是允许的。 不过,刀子还是希望看到虎引风真实地出手,想看看这种情况下,虎引风可否也能顺利成功。 虎引风明白这点,这一次,他会给刀子一个彻底的心服口服,不让这次比试有任何的遗憾。 第三枚飞刀出手了,十成的力道,雷电的速度,刀子不再留任何余地,以全部的精神爆发出来,将这枚飞刀运用到极致,他要看一看,这一次虎引风打算用什么办法完成任务。 很快,刀子就看到了,他看到在二十米外,就在木靶前面,虎引风站在那里,右手稳稳夹住第三枚飞刀,飞刀距离木靶的表面只有一纸之遥。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鼓掌,没有人喘息,这一刻,时间停滞了,整个会场都凝滞了,人们的双眼都愣了,因为惊奇来得接二连三,来得越来越大,来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所以,人们都傻了。 如果说刚才那两下还能勉强有道法妖术解释的话,这一次,就没有解释。 没有人看清楚虎引风是什么时候转到木靶前面的,前一刻他还在刀子的身边,飞刀出手后,有人好像还在原地看见了虎引风的身影,后一刻就是现在的场景。 足足过了半分钟,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惊叫一声,将其他人也从梦魇一般的惊讶中惊醒,顿时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这是真正的高手对决,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连一辈子久经沙场的查天祥查老爷子也不由得站起身来,热烈鼓掌。 这小伙子的表现已经不能用优秀来描述,这简直就是邪门。今天下午,关于虎引风的一切都是邪门。 “哎。”刀子终于长叹一声,脸上浮现一阵苦笑,现在他总算解脱了,心里的疙瘩也没有了。 因为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和虎引风的差距有多大,这样的结果反而让他很解脱,不再纠结,有一种看开万物的轻松。 当你感觉自己与某人的距离很接近的时候,你是很希望超越的,你想证明自己更优秀,你希望能彻底打败对方,这是人之常情。 当你知道你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与人相齐肩的时候,你们之间的距离相差十万八千里,你的心反而会平静下来。 就像一个村长也许会觊觎一个乡长的地位,但绝对不会嫉妒一个省长的权威,因为这中间差距太大,完全没有可比性。 随着众人的鼓掌和叫好声,刀子走到虎引风跟前,握着他的手,笑道:“兄弟,你赢了,哥哥这一票投得正大光明,绝对没有半点私心,人神可鉴。” 虎引风也笑了,说:“谢谢大哥,是大家抬举我了。” 武部的考核顺利通过,虎引风已经到手六张赞成票,关关不落空,现在他离上位护卫使只有一步之遥,胜利在望了。 虽然还差一票,但已经没有人怀疑虎引风的实力了,当然,除了个别心中恨得要死的人之外。 终于,有个人再也坐不住了,因为眼看着虎引风顺利上位,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虽然现在看来,虎引风的上位基本已成定局,但她不死心,还要争取,起码不能让虎引风在自己这里讨得了便宜去。 就算虎引风在其他人那里又挣得支持票,也要让姓虎的在自己手里栽个跟头,让他明白,自己不同别人,不是软柿子,不会随便他怎么拿捏都不吭声。 水潇潇打定了主意,终于再次站起身来,冲着虎引风说:“虎先生果然神技过人,一连闯过六关,佩服,佩服。” 虎引风听音辨位,就知道是那个不甘心的女人,心中一笑,暗道: “终于坐不住了,出来了,好,我就在你身上完美收场。你要不站出来,我还真不好主动拉你,看来,是冤家总要聚头,我倒看看师叔的这位高足究竟有什么了不得高招。” 七白狸笑道:“你这位师姐看样子对你成见颇深哟。嘿嘿。” “狸仙,你赶紧看看,这女人究竟有什么厉害的杀着,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数,免得一会动起手来,吃了她的暗亏。” 面对强大的敌人,虎引风也不敢大意,急忙央求七白狸帮忙。 “嗯,别急,别急,我看看,让我看看这妞的底牌。 啊,不错,学得还是蛮全的,山医命相卜,基本上都有所涉猎,而且都有小成。山术最好,怪不得要做山部的头领。蛊术也不错,你身上那个夺魂草之蛊就是这女人的杰作。” 什么,虎引风吓了一跳,祸害林家父子的就是她? “是啊,这有什么,夺魂草蛊就是这女人的,有什么疑问吗?” “那你以前怎么不说?”虎引风有些生气。 “你也没问过我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七白狸不高兴了,反唇相讥。 “你,好好好,算我不好,行了吧,快说,还有什么?” 对这阴阳不定的七白狸,虎引风还真没多少好办法,白白害自己跑了那么多冤枉路,苦思冥想死了那么多脑细胞,搞了半天居然是水潇潇搞的鬼。 不过,她陷害林氏父子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这女人和你一样,也想练成神目,不过她的资质不行,眼下刚到极目阶段,和你相距一大截,不过她修炼了太多的邪门歪道,也算半个黑巫传人。 而且,水潇潇的卜术也非常高,这点恐怕你还不清楚,等一会她要动手,肯定不会以单纯的某种法术对付你,很可能会用山术作为诱饵,佐以各种黑巫术,共同向你施压,你要注意了,小心别着了她的道,这女人可是个刺儿头。” “没事,我小心一些就是了。” 虎引风淡淡一笑,对付这样的女人,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相比之下,水潇潇的心情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她在恨,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恨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救了林家父子,恨他居然神差鬼使一般从师父手下逃脱,恨他一路顺风,眼看就要爬到自己头上去了。 如果这一次让虎引风上位,那么他就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领导,起码在某种程度上能管束自己,自己再想找对方的麻烦可就非常困难了,能不被对方穿小鞋就不错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水潇潇的掌控,一开始她也以为这小子就是吹牛,心里还没有将他当成多大一回事,毕竟,她对虎引风还没有正面接触过,这只是第一次。 既然能被自己的师父擒住,看起来也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人,但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家伙就像打了鸡血针一样,各方面的功力都蹭蹭见涨,显然隐隐已有纵横山医命相卜五大家的趋势,如果今日不能将其置于死地,最起码给他一个狠狠的打击,以后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暗下杀手 想到这里,水潇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她要下杀手,让这颗冉冉升起的术数巨星还没有完全展现他的光芒之前就坠落,到时候,即便有人会说自己狠毒,也无所谓。 山医命相卜,我是第一家,除了总裁,数我最大,你们爱怎么讲就怎么讲,又能奈我何?!然而,该用什么办法对付眼前这个显然有些妖异的怪胎男人好呢,必须一击必中,不能留后患。 突然,一个名字跳入水潇潇的脑海中,五雷嗜血蛊阵,对,就是五雷嗜血蛊阵,今日就用五雷嗜血蛊阵将他彻底打发掉,免得遗留后患。 这是水潇潇的得意之作,她在三年前才研制成功这个邪门的阵法,这还是水潇潇在研究茅山的五雷阵法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产生的杰作。 水潇潇将自己最拿手的嗜血蛊放在五雷阵的阵眼中,然后催动阵法,就会将无数的嗜血蛊激活,在阵法之中,被困之人根本无从脱身,不是被阵法召唤的五雷击中,就是被在法阵中到处乱窜的嗜血蛊吞噬。 而且,作为阵主的水潇潇,运用自己高超的卜术,可以提前测算出被困之人的下一步动向,提前将雷击或者嗜血蛊布置在那里,形成一个陷阱,在山术、蛊术和卜术的三重威力之下,被困之人绝无生理,不出一刻钟就会灰飞烟灭。 这是水潇潇最引以为傲的利器,自研制以来,她轻易不舍得拿出来使用,因为她要把这个特殊的邪门法阵作为自己的压箱绝活,不到万不得已不打算暴露出来,这是她最大的秘密,秘密总是保留的时间越长越好。 但今天,就是最关键的时间,如果水潇潇再不拿出来的话,以后恐怕再难碰到这样的机会了。 因为五雷嗜血蛊阵是一个死阵,需要被困之人自动进入或者误入才行,如果对方知道这个法阵的邪恶与厉害,恐怕就会退避三舍,到时候想引诱别人上当都困难。趁现在还没有人见识过它的厉害,先让这小子做第一个法阵的祭品吧。 想到这里,水潇潇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这让她那张看上去还算漂亮的脸蛋显得有些狰狞。 水潇潇淡淡一笑,说:“虎先生好本事,居然一连拿下六张赞成票,着实令人佩服。小女子有一个阵法,想与先生探讨一下,不知可以吗?” 虎引风看着对方一脸的不怀好意,也冷冷一笑,说:“请。” “那好,我有一种五雷阵,今天想拿出来和虎先生研究研究。 如果你能在一刻钟内安然走出法阵,就算你赢,我自然乖乖奉上山部的支持票,如果虎先生在规定的时间走不出这个法阵,或者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意外,呵呵,那就对不起了,你觉得如何?” 虎引风心头一跳,心中无来由地一阵紧张,急忙沟通噬灵,却得到“需”之“遁”,辞曰:“去如飞鸿,避凶直东。遂得全脱,与福相逢。”心中略一沉吟,便明白其中利害,遂淡淡一笑: “水主任既然已经划出道来,虎某奉陪便是。” 见虎引风上当,水潇潇大喜过望,怕他反悔,当下大踏步来到会场中间,周围拜了拜,做了一个很奇怪的结印,只见原本空荡荡的地面上,瞬间出现一个大大的白色圆环,直径约有九米左右,圆环中间是一个硕大的五雷符,最中间又是一个小的圆环,正好能容一个人坐下。 在大小圆环中央五雷符的上面,有七个很特殊的小点,非常均匀地分布在四周。整个法阵看上去很普通,和茅山五雷阵的布阵方法大同小异,却隐隐透着一股子邪气。 虎引风心中暗想,这女人不是我们神目道的徒弟么,什么时候跑到人家茅山学阵法去了? 这时候,七白狸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老大,你的麻烦来了。” “哦,怎么回事?你看出什么来了?” 虎引风闻言不禁大吃一惊,急忙问。 “这女人可不是不想让你过关那么简单,我看她想的可能更多。你仔细看看那个五雷符是不是觉得有些怪异,和普通的五雷符有没有什么不同?” 听到七白狸的提醒,虎引风这才凝神去看那个硕大的五雷符,果然在这道符的上面,均匀分布着七个小点,如果不是着意去看,很容易就忽略了。 这么一凝神,虎引风终于发现了猫腻:“七个小点?什么意思?五雷符好像没有这七个小点?” “嗯,说的不错。” 七白狸点头赞同道:“物反常必为妖,本来五雷阵只是一种很普通的法阵,想困住你这样的高手根本不现实,水潇潇不会不明白这点,但她偏偏用这样看似很初级很原始的法阵与你打赌,只有两种解释: 第一,她只是做做样子,实际上想助你一臂之力,第二,她暗藏祸心,表面上人畜无害,暗地里咬你一口。 这个五雷阵是被特意改造过的,其中一定有其他的猫腻。如果你不认为你与水潇潇的感情已经好到她甘心助你上位的程度,就得考虑第二种可能,这是一个陷阱,你考虑好再往里跳。嘿嘿。” 通过与噬灵沟通,虎引风已经知道里面的猫腻,所以他并不是很在乎,尽管他明白,只要自己的双脚一旦踏入这个看上去很初级的法阵,接下来肯定是一番龙争虎斗,甚至血雨腥风。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不由得虎引风选择了。 再说,七张赞成票,虎引风只得了六张,还需要踩着这个女人的肩膀上位呢,虎引风也没法不去迎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进去再说。 想到这里,虎引风反很平静地踏进了法阵,冲着端坐在法阵中央的水潇潇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见虎引风果然中计,水潇潇大喜过望,老天帮自己,对不起,姓虎的,你死了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水潇潇念动咒语,催动法阵,众人只见原本平静的地面突然就刮起旋风,几乎就在瞬间的时候,法阵已经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再也看不见虎引风和水潇潇。 虎引风刚刚踏入法阵,忽然眼前一花,再次凝神看时,已经完全变换天地,这是一片旷野,到处都压着黑压压的云层,云层之中隐隐有怒雷在翻滚,偶尔从黑云之间的缝隙中露出一丝闪耀。 气氛很沉闷,好像有大事要发生。没有水潇潇,没有众人,没有观众,只有他虎引风一人。 幻境,一定是幻境,虎引风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这已经不是虎引风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幻境了。 早在年前来北京为君婉治病的时候,就在饭店中被人用类似的手法给摆了一道,幸好没有吃大亏。 现在的虎引风早已经不是那时候的虎引风,他更加成熟,也更加犀利。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亦不动。 虎引风就在这旷野之中站立着,感受着身边恻恻的阴风和头顶翻滚的怒雷,他不敢乱动,因为这个时候乱动就是找死,这是幻境,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陷阱。 突然,虎引风心中一动,一个非常不详的念头自心底升起,虎引风不自觉地移动步伐,转眼间就离开刚才站定的地方十几米远。 “咔嚓”一个惊天霹雳自厚厚的云中落下,击中了刚才虎引风刚刚离开的地面,将土地烧成一片焦黑。 “艹,真侥幸,差点挂了。” 虎引风心中暗暗祷告了一句,还没等他喘口气,忽然觉得头顶闷雷滚滚,急忙又是一个侧跃,果然,又一个火团从天空劈下来,再次击中虎引风刚才站立的地面。 天上的闷雷越来越多,节奏越来越急骤,虎引风只得不断地跳跃着,变换着,堪堪避过一个又一个从天而降的雷击,周围的天空已经被连绵不断的雷击映成了一片惨白。 艹,这就是五雷阵么?怎么这么厉害。虎引风之前并没有经历过这种法阵类的攻击,只是看书知道这种五雷阵是道法中一种很普通的东西,是属于初级入门类的小法术。 没想到就是这种小玩意,在水潇潇的手中,居然也能发挥出这种极致的力量,虎引风不由得对水潇潇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女人虽然阴狠毒辣了些,本事却还是实打实的,只可惜不走正道,糟蹋了一身的能耐。 还没等虎引风发完感叹,忽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开始变换了颜色,一团团红雾似的东西开始不断向自己这边涌过来,就像扑向岸边的浪。这是什么东西? “嗜血蛊,一种和蚊娘子的血蚊蛊有些类似的东西,是用于雨林中一种嗜血飞虱培育出来的蛊虫,见血即凝聚成团,疯狂吮吸,眨眼间就能将人吸成干尸,你小心一些,虽然有佛衣保佑,但被这玩意叮长了也不是好玩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艰难脱险 七白狸的话刚落,就有大团大团的红雾来到了身边,为了不让这些嗜血蛊包围自己,虎引风只得不断地变换位置,但是,饶是他身法奇快,天上的雷电,地上的嗜血蛊如影随形,让虎引风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而且,他明显感觉自己的速度越来越跟不上雷电的速度,特别每当他刚刚站定一个新位置的时候,总会在第一时间有雷击劈下,让虎引风不得有半点喘息的时间。 随着身法移动的速度开始下降,原本在身后穷追不舍的嗜血蛊终于追上虎引风,围绕在身边,开始一圈圈缠绕起来。 虽然靠着佛衣的保护,这些蛊虫一时半会还不能拿他如何,但却大大影响了虎引风的视线,眼前一片淡红,完全辨不清方向,进一步迟滞了脚下移动的速度,这直接导致有几次的雷击几乎就快要躲不过去了。 最后开始靠着强大的敏感几乎将身法使到了极致,总算没有被击毙于当场。 这时候,虎引风终于明白七白狸的警告,这的确就是一个陷阱,这里的一切都是足以要人命的东西,根本不是赌博,而是赌命,水潇潇这个贱女人果然对自己动了杀心。 虎引风有些后悔自己太大意了,要知道这女人如此狠毒自己说什么也要多准备一下才能进来,但现在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了,一个接一个的雷击,一团接一团的嗜血蛊云雾追着虎引风到处跑。 而且,虎引风感觉这些雷击和云雾好像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一样,常常是刚刚转到一个新的地点,就会有雷击从头上劈下来。 有几次虎引风甚至能感觉到那一股灼热就在自己脊背后一厘米处的地方炸开,气流让他简直有些收脚不稳,差点倒在地上。 坐在法阵中间的水潇潇脸上阴晴不定,虎引风看不到她,但她能清楚地看到虎引风,见这个男人鬼魅一般的身影,水潇潇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妈的,这还是人么?是人的话怎么可能像一道鬼魂,连雷击和云雾都撵不上他的步法。 有几次,水潇潇兴奋地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但是电闪雷鸣之后,却发现虎引风已经转到另一个地点去了,这让她不禁又恨又怕。 现在这小子就如此可怕,如果不能一击奏效,以后就更难对付他了,不行,今天无论如何得让他灵神俱灭。 想到这里,水潇潇暗暗加快了法阵的运转,将雷击和嗜血蛊的攻击速度加大到极致,同时,水潇潇也进一步加快了卜筮的运算,她就不信,虎引风能在这样的三重攻击下安然无恙。 会场中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水潇潇不见了,虎引风也不见了。留在众人眼前的就是一团不断传出轰隆隆的闷雷和不断从黑云中透出刺眼强光的法阵。 没有人知道这一团黑雾中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知道一定有人在里面拼命,因为,那连绵不断的雷击声音和不断透出的耀目闪光都告诉人们,里面就是地狱,有人正行走在地狱边缘。 在座有不少名宿,也有不少山术大家,但大家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五雷阵居然能发挥到这样极致的程度。水潇潇年纪不大,却有这样的功力,是很多外人所不理解的。 山医命相卜,山术居于首位,虽然表面上五术并列,其实长期以来,隐隐以山家为首,所以水潇潇的份量是十部主任中最重的一份,如果连水潇潇都被虎引风折服了,剩下的人即便心中有些不服,也不会再公开挑战了,所以这一关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关键。 有人希望虎引风能续写传奇,一路高奏凯歌,有人希望这个小子最好能功亏一篑,折戟沉沙。更多人在观望,心中说不上希望也说不上失望。 毕竟,在群龙无首的组织中能出来一个护卫整个组织的少年英雄,大家心中多少也算有点依仗,万一将来遇到十万火急或者无法解决的事情,有人罩着总是心安一些。 但是,让这样一个比绝大多数人都年轻许多的小伙子做自己的领导,那些成名多年的术界名宿们心中多少有点不是味道。 尽管古语云“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但人们心中的好强争胜以及论资排辈的心理还是根深蒂固的。 尽管虎引风已经向人们证明了他毫无争议的能力,但现在,行百里者半九十,就在成功的面前栽倒的人也不是没有。 如果虎引风不能通过水潇潇山部考核的话,很多人还是会私下里长长出了一口气。尽管他们知道,除了水潇潇,后面还有几家可以供虎引风选择。 但不管怎么说,虎引风毕竟不是神人,也有自己不能逾越的难关,这让很多人的脸面稍稍好看了一些,所以,看着眼前这一大团怒雷滚滚的法阵,人们的心里五味杂陈,十分复杂。 就在山部的人群中间,还有一个年轻妩媚的女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现场,脸上充满了担忧的神色,她就是水潇潇的师妹,玲珑。 这个女子自从被师父交给师姐以后,在南中国到处跑,中间也和黑洞的人遭遇过几次,成长锻炼了不少。 但是,玲珑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自己因为师父的原因并不受师姐待见,所以处处都留着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谨慎给师姐抓住小辫子,所以半年来倒也平安无事。 自从今日见到虎引风的那一刻起,玲珑的心就砰砰直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悍的男人,这个男人并不是往常那种五大三粗的货色,或者垂垂老矣的老人,居然那么年轻,那么帅气,这让玲珑顿时就迷失了。 见师姐咬牙切齿要置年轻人于死地的样子,聪明的玲珑一下子就猜出了虎引风的身份。 她真的没想到,师父师姐口中那个十恶不赦的家伙竟然是这样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玲珑除了看到虎引风的一脸淡然和一身高深莫测以外,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这个男子彬彬有礼,对谁都很客气,虽然说话有时候大了一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要做深空的护卫使,也就是众人的保护者,不能不强势一些,玲珑想不到在当今术界,居然还会有这等风采耀人的人物。 看着师姐已经下狠心要做鱼网之搏,玲珑的心差不多提到了嗓子眼处,但是,那不是为了师姐而担心,而是为了那个自己根本就不怎么认识的男子,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担心那个年轻人,那个师父师姐口中的对头。 虎引风已经到了极限,他确实有些惊慌和害怕,在这样一个无边无际的法阵之中,没有人能依靠,没有人能帮得上自己,只有无边无际却又无处不在的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小命的雷击和嗜血蛊。 虎引风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开始变得沉重,毕竟,这短短十分钟,就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这也就是虎引风,如果换上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就灰飞烟灭。 就在情况变得无比糟糕的时候,一首卜辞出现在脑海中,“去如飞鸿,避凶直东。遂得全脱,与福相逢。” 对呀,自己怎么连进阵之前的卜筮给忘了。看来真是给雷击追得乱了章法。 略一迟疑,虎引风迅速判定了一下方位,直接朝正东方向奔去,将步法运用到极致,一瞬间就窜出去百米之遥,果然,身后的雷击声音渐渐稀疏了一些,并明显弱了下去。 有效,虎引风心中一喜,不管不顾,拔腿狂奔,像一道风一样倏忽而逝,将那些密密麻麻的雷击和云雾远远抛在后面。 一口气不知道跑出多远,果然在暗淡的天空下看见一个明亮的小点,小点越来越大,赫然是一个出口。有了,老子不陪你玩了,老子先走一步,再见。 不好,虎引风远远看见那道明亮的出口正在缩小,对方在关闭阵口。 虎引风来不及细想,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就在那道明亮之门缓缓关闭前的一刹那,将身体斜斜地从光缝之中掠出。 眼前一下子金星乱冒,脑海中响成一片,勉强收住身子,感觉浑身虚脱,一屁股坐在地上,回头看着那团依然闷雷滚滚的法阵就在身边快速旋转,但自己所处的地面却是一片光亮的世界。 我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虎引风心中一阵狂喜。妈的,老子成功了! 所有人都呆了,自从虎引风进阵以后,时间已经接近一刻钟,显然只剩下不到三十秒了。 就在大伙都认为已经没有意外的时候,虎引风却奇迹般地从法阵的东面一角钻了出来。看他脸色苍白大口喘气的样子,众人心中已经明白,虎引风在里面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 前面一连闯过六关,这年轻人始终轻描淡写,几乎没有费多少力气,没想到在水潇潇的五雷阵中居然到最后的关口才堪堪过关,实在险之又险。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成功上位 法阵的黑云在慢慢缩小,终于最后消失了。水潇潇仍然坐在最中央的地面上,面色如纸,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样子并不比虎引风好到哪里去。 刚才在法阵中,水潇潇正在得意,眼看就要将虎引风劈死于阵中,没想到这小子突然灵机一发,把腿朝正东方向直奔。 那是五雷嗜血蛊阵的阵腰所在,也是全阵最薄弱的地方,唯一的阵口就设置在那里。这是五雷嗜血蛊阵最大的软肋,也是最大的秘密。 因为时间缘故,水潇潇还没有将这个邪门的五雷阵创造得太完美,但是她相信在那种情况下,不会有人知道的,这一点水潇潇连师父都没有告诉,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五雷嗜血蛊阵的阵口在哪里。 可是没想到,这个可恶的小子居然在最后关头找到了关键所在,把腿就朝阵口奔去,这让水潇潇吓出了一身冷汗,阵口不是不能关闭,但时间不能太长,否则整个法阵就会失去控制,甚至反噬阵主本人。 但是水潇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在心中早就把时间盘算得好好的,如果不能在一刻钟内弄死这个小子,也决不能让他在一刻钟内走出法阵,否则自己就彻底输了。 所以,尽管强行关闭阵口有很大风险,水潇潇这时候已经不管不顾了,催动法阵慢慢锁闭一切可能出去的缝隙,她要把虎引风锁在法阵中一分钟,只要过了这一分钟,就算虎引风不死,水潇潇也算赢得了这场赌博,因为时间超过了两人先前说好的一刻钟的规定。 然而,水潇潇没有想到,虎引风在法阵中狂奔了将近一刻钟后身法依然那么凌厉,就在她将阵口彻底关闭的一刹那,虎引风就像一道箭从阵口的光缝之间射了出去,让她全部的心血付诸东流。 水潇潇心劲一泄,控制力立刻下降,虽然最后凭着超人的精神力慢慢收了法阵,但关闭阵口所造成的法阵内部混乱还是让她吃了暗亏,有两道闪电差点就击中她本人,让她出了一头冷汗,好在最后没出什么大事,但水潇潇已经虚脱了。 过分的精神力催动,加上急火攻心,让这位自出道以来就纵横江湖的母夜叉今日颜面尽失,坐在地上起不来身子。 虎引风已经暗中运行内力,基本上恢复了七八成,脸上苍白的颜色消散了不少,重新从地上站起来,立在一旁继续运气。 玲珑看见师姐水潇潇坐在地上半晌没起来,有些慌了,急忙下去将她搀扶起来,慢慢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水潇潇回转头,见虎引风正一脸淡然地看着自己,丝毫没有自己那种狼狈的样子,心中不禁又羞又恼又气又恨,但是却无可奈何,对方又胜了,虽然胜得有些侥幸,但毕竟胜了。 这是一个讲究结果的时刻,没有人知道虎引风刚才在法阵中的狼狈样,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在规定的时间内安然从五雷嗜血蛊阵中走出,毫发无损,这就是结果。 每个人都得承认,虎引风胜利了,他已经连续取得七场胜利,按照事先的约定,山、医、相、卜、蛊、巫、武七个分部都要支持虎引风上位,成为新成立的深空组织的护卫使。 至于剩下的命、杂和信息三家,虎引风已经可以不去接受三家的考核,游戏必须要有规则,否则游戏就玩不下去,在这样一个庄重的场合,规则就是不可逾越的底线,不论你是什么人,不论多高的身份地位都不行。 因为没有了规则,就没有了江湖,没有了秩序,也就没有了平衡和保障。 主席台上的查天祥一脸严肃地站起来,对水潇潇说:“水主任,根据刚才你和虎先生的约定,我们认定虎先生通过了山部的考核,对于这个结果,你没有异议吧?” 尽管事实已经摆在大家的眼前,但是必须要经过水潇潇的亲口确认,这是程序。 水潇潇这时候已经镇定下来,听完查天祥的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一丝苦笑浮上嘴角,不过,还是以很光棍的姿态承认了现实: “是的,虎先生神武盖世,道法精纯,我代表山部同仁拥戴虎先生做深空护卫使。” 输比试不能输气势,水潇潇作为第一大部的负责人,这点气魄还是有的。 查天祥点点头,环视了会场一眼,郑重宣布: “根据上层的指示和事先的约定,在众位同仁的监督下,虎引风先生一连通过七家分部的考核,取得了七张赞成票,程序合法,结果真实。 我代表深空组委会郑重宣布,自今日起,虎引风为深空护卫使,行使最高护卫监察之权,在总裁不在或特殊紧要情况下,可暂摄深空总裁之职。” 一言既出,举座皆惊。这样一个令人不敢想象但又真实无比的场景终于出现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做了国家最高神秘组织的第二把手。 而且,这个组织的第一把手实际上还是空缺的,也就是说,这个二把手和一把手的区别并不是十分大,如果他想做名正言顺的一把手,还是很有希望的。 顿时,掌声雷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对着虎引风鼓掌,这是深空的幸运,也是全体同仁的行运,更是这个国家和民族的行运。 这样一位年轻而又强悍的护卫使,让每个人都觉得深空充满了力量,尽管有些人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这不妨碍大众的通识。虎引风就是护卫使,已经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掌声落下,查天祥对虎引风笑着说:“护卫使,请您上来对大家讲几句话吧?大家欢迎护卫使给我们讲话。” 掌声再次雷动,人们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好奇的神情,都想看看这位新晋的术界新贵会说出什么样的惊世名言来。 “老大,上吧,该咱们出风头的时候了,嘿嘿。”七白狸不时调笑道。 虎引风内心一阵苦笑,自己不想出名偏偏出了名,不想成为焦点偏偏成了焦点中焦点,造化真是弄人。 但这时候已经没有退路了,虎引风只得走上主席台,在主席台正中央加塞的一个座位上坐下。 主席台上原本的组委会成员和官员纷纷起立鼓掌,他们只是组委会成员。虽然有些人的身份也很高,比如国研所的所长查天祥等,也算名宿,但深空一旦成立,这个组委会就立即撤销。 也就是说,等今日过去,这台上的大部分人都该干嘛干嘛去,而虎引风却是正儿八经的护卫使,仅次于总裁的二号铁腕人物,这台上的一些人恐怕还要在他手下混饭吃。 因此,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一位可不同于上位那位有些冒冒失失地小伙子了,自己得罪不起。 虎引风招呼大家都坐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说道:“各位,谢谢了。谢谢大家的抬爱和支持,虎某才能坐到这个位子上来。 尽管我也知道,可能还有些同仁心里不怎么服气,但是我今天要和大家掏心窝子说一句实在话,我虎某人今日并不是冲这个位子来的。 我的本意是不想参加这个所谓的深空组织,但没有办法,国家有法令,组织有纪律,我不能不来。 不过,我有我自己的事情,不可能把大量时间都放在组织的一些安排上去,这才向以查老为首的深空组委会提出申请,想做一个自由人,没想到弄来弄去,我却是最没有自由的一个人了。” 虎引风的话引起下面一阵善意的笑声,人们欣喜地发现,这位护卫使大人虽然高深莫测,却充满了幽默和人情味,这是一个表面上看并不冷血的人物,很多人不由得暗暗庆幸,因为谁也不愿意自己头上坐着一位冷血动物。 虎引风顿了一顿,继续说:“今天是深空成立的大吉之日,我很高兴能和大家同堂聚会,不过,过了今日,以后再像这样能团聚一堂的时间恐怕就不多了,大家各有各的具体任务,这样大团聚的机会不会很多。 借这个机会,我向大家宣布两件事: 第一,作为护卫使,我不参与深空组织的普通业务安排,不插手大家所办的任何一个案件。这些事情会有专门人员和部门去研究和分配,大家不要担心,我绝不会干涉你们的正常工作。只要不是很特殊很必要的事,我一概不过问。 第二,作为护卫使,我要做的工作就是护卫深空组织和国家民族利益不受敌对势力的侵害,还有就是清理门户。 平常大家工作之余捞点外快,发点小财,甚至顺便做点生意,只要不是违反原则的大事,我一概不问。特殊部门有特殊规则,只要不影响正事,这都不算什么,毕竟谁也不是活在真空中。 当然,组织上如另有规定我也不干涉。但若吃里扒外,陷害同志,危害国家甚至里通外国的话,对不起,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也别让组织发现,否则你没有下一次机会。 好了,大喜的日子就不影响大家的情绪了,希望大家携起手来,共同把祖国和人民交给我们的重担担起来,将工作做好,谢谢大家。” 掌声再次雷动,大家欢呼叫好。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有魄力,干净利索,一针见血,不拖泥带水,说话原则又灵活,坚持正道的同时又富有人情味,这样的护卫使确实受人欢迎。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分享心事 不少人在心里暗暗感叹自己幸运,一些原本对虎引风上位护卫使有些看法的人也开始慢慢转变了观念。既然已成事实,就没必要拧着脖子和事实作对。 看着这个年轻人这么受欢迎,查天祥也不由深深叹了口气。上午他力排众议接受虎引风的请求时,几位同僚还对此颇多微词,现在看来,自己的坚持是对的,这小伙子就是深空的精神支柱,这是国家之幸,民族之幸了。 剩下的三部主任虽然没有对虎引风进行考核,但谁都没有说出半点异议,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虎引风今日大出风头大得人心,而且已经完成既定任务,自己出不出头都不影响大局已定,既然如此,何必给自己找没趣呢。 得罪一个现成的上司有什么好处呢?命部主任陈暮也、杂部主任章笑笑都是很识时务的老江湖,自然一脸笑意。 只有信息部主任影飞的脸上挂着一丝复杂的表情,因为这个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想到,半年前才进入黑洞组织的虎引风居然会有如此强悍的身手。 影飞已经对虎引风做了诸多调查,却没有发现他究竟有多少破绽,甚至直到今日,影飞也没有搞清楚虎引风究竟都学到了什么。 影飞只是了解到虎引风可能是神目道的传人,是神目道火派宗主凤火娘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徒弟,但这个虎引风究竟从凤火娘那里学到多少真东西,就不好说了。 看虎引风的身手,俨然已经跨越山医命相卜五家,而且对巫蛊之术也颇有心得,不然不会轻易就拿下巫蛊两家的通行证。 他究竟都在哪里学到这一身庞杂的本事,影飞眯起的眼睛中流露出疑惑的目光。 经过一番热闹的讨论之后,查天祥宣布根据指示,深空总部暂时就设在国术研究所内,上层即日将派来正主坐镇。深空未来事项将由高层派来的总裁以及总裁的辅助班子与十部主任协同会商后决定。 一般xingshi务安排护卫使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重大事项的决定和安排护卫使必须列席,并拥有一票否决权。 散会的时候,虎引风和十部主任一一话别,水潇潇虽然不痛快,但也不敢现在就表示出什么,仍然很礼貌地与虎引风握手道别。但跟在她身后的玲珑看向虎引风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和好感之色,让虎引风微微觉得有些不自在。 在与刀子、道长、影子等旧同事道别之后,虎引风最后走向医部主任董凡。 对于董凡,虎引风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他觉得这个人还不错,医术很高,而且心地还算正直,所以,虎引风有一件心事想与董凡说说,他以为即便董凡不答应,也不会泄露自己的秘密。 董凡见护卫使朝自己走过来,急忙满脸陪笑伸出手去,这位现在可是自己的上司,医术又非常邪门,董凡不敢不尊重这个看上去能做自己儿子的年轻人。 “董主任,你好。” “护卫使,董某开眼了,佩服佩服。” 虎引风淡淡一笑,附在董凡耳边轻声道:“董主任,都是自己人,别客气,能否借一步说话?” 董凡见虎引风一脸神秘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这位术界新贵找自己有什么事,但虎引风要私下里商议,董凡不敢不听,就随着虎引风走金会场旁边一个分部会场,这里空间不大,正好适合两人商议。 “护卫使,你找我有什么事?”董凡有些疑惑地问。 虎引风笑笑说:“董主任,别这么客气,以后叫我小虎或者直接叫引风就行了。” 董凡一听心中就是一动,这位护卫使大人平素和自己并不相识,今日单独把自己拉到一边不知道是何用意,当下也不敢托大,急忙道: “护卫使,您是上司,我可不敢越级啊。说吧,有什么工作安排,我董某决不推辞。” 虎引风知道眼前这位与自己还不是很熟,感情和心理上肯定有隔阂,对自己不太放心,这也是人之常情,时间长了就好了,当下也不废话,直接道: “董主任,我有件事想求您,不知道可以吗?” 听说虎引风有事情求到自己头上,董凡不禁有些纳闷,心说你这么大能耐,能有什么求到我头上?当下不仅有些惊诧。 看董凡吃惊的样子,虎引风继续道:“是这样的,董主任,您是世家名医,平时找您看病的肯定不少。我想让董主任私下拉几位病人给我练练手如何?” 听说是要自己介绍病人,董凡心里这才稍稍有些落地,感情这位是想捞些外快啊,这也正常,有这么高的医术,找几个病人,挣点诊疗费也没什么。 这对自己可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平时有太多病人仰慕董凡的医术,上门求医,都被董凡拒之门外。 如果虎引风真想接待几个病人,虽说有些不大合乎医疗规范,但凭虎引风今日露出的那一手,董凡估计出问题也出不到哪里去,再说还有自己在一旁看着,应该没事。 话说和上司搞好关系可是很重要的,董凡平时虽然孤傲不群,可却不是傻子,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啊,这点事情,好说好说,护卫使只要不怕麻烦,我天天都能给你介绍一大帮顾客,就怕你忙不过来。”董凡笑着说。 虎引风见董凡答应了,笑笑说:“董主任,我是想让你介绍病人,但不是普通的病人,我不是坐堂医生,平时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给人治病,我要你介绍的是患了绝症的亿万富翁。” 什么,患了绝症的亿万富翁?董凡愣愣地看着虎引风,没有弄明白这位究竟什么意思。 看董凡一脑门的黑线,虎引风知道自己没有说清楚,于是继续解释道: “董主任,我有把握治好现代绝大部分绝症,一次就成,但要消耗很大的精力。我想让你私下介绍一些患了绝症的亿万富翁,每次诊疗费不低于五千万,拿钱买命,公平合理。 如果我治不好他们的病,分文不取。治好后,必须将钱打到我的账号上,起步价五千万,具体数额你去确定。事成之后,每位病人给你抽一成介绍费,如何?” 听着虎引风的详细介绍,董凡的眼睛瞪得溜圆,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绝症,包治好?每次诊疗费至少五千万?一成介绍费? 董凡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疯狂的事情,他的大脑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不过,董凡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脑袋迷糊了一阵很快清醒过来,盯着虎引风一字一句地说:“护卫使,你不是和董某开玩笑吧?你能治好绝症?” 虎引风淡淡一笑:“董主任,你看我像是那种无聊的人么?放心,虎某人说到做到,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别管我用什么方法,反正一次包治好,但诊疗费高点。 这些亿万富翁的钱没几个是干净的,让他们出点血,留条命多享受两年,我想这些人还是能想通这笔交易的份量。 不过,你要保密,不能透露我的身份,这是咱俩的生意,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 因为董先生的名气大,你说的话,那些人相信,换上别的医生,那些该死的富翁未必会相信,我看董主任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与你谈这笔生意。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要不,先弄一个试试看,先治病,后收钱,疗效不好分文不取?” 董凡像看鬼魂一样看着虎引风,今天这个年轻人给他的震撼太多了,多到都有些麻木了,所以再多一件也无所谓。 终于,董凡确定虎引风不是开玩笑,这种玩笑没有任何意义,以护卫使的身份,根本也不可能寻自己的开心。 董凡点点头,说:“好吧,我信你一回。但咱们说好了,治不好不能收钱,免得到时候人家说我董某不仗义。至于我那份抽头就算了。 我老家山西有个姓刘的煤老板,今年刚刚五十,患上了肝癌,年前找我的时候我不在家,没有赶上,现在应该就在京都某大医院治疗,我去问一问,他们愿意不愿意谈这笔生意。” 虎引风笑了笑,说:“那就多谢董主任了,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什么进展用这个联系我,记住,一定要保密。” 虎引风说着,掏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塞给董凡,两人说说笑笑从小会场走出来,在有些人诧异的目光下渐渐远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拿钱买命 要说董主任的办事效率还真不是盖的,第二天就联系上了那位该死的煤老板刘先进。 刘先进,男,现年五十一岁,山西晋中人,晋中富新矿业集团董事长,亿万富翁。刘董事长流年不利,年前体检突然被查出患了原发性肝癌,这可吓得他屎尿齐流。 老刘幼年贫苦,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就到社会上混生活了。好容易赶上国家改革开放,他凭着脑子灵活,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东拼西凑三万块钱承包下一个小煤窑。 二十年过去,小煤窑变成大煤矿,大煤矿变成大集团,三万块启动资金最终变成三十多亿的个人资产,当初那个一脸煤泥的小刘终于熬成了刘总,呼风唤雨,成为了人上人。 就在刘总刚包下第七个大学生小蜜的时候,听说阎王爷想找他喝茶,刘先进能不郁闷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寻找名医,但各大医院都给出了最终结论,癌肿已经到中晚期,全身扩散,已经错过最佳手术时间,只能保守治疗,否则很容易在手术台上下不来。 预计半年生存率不超过百分之五十,一年生存率不超过百分之二十,到哪里也不行,美国也是这个结论。 这一下,财大气粗的刘总可是彻底泄了气,看着身边一群哭哭啼啼的年轻漂亮的女人来了又去,心中的失落别提多巨大了。 人生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这么多好吃好喝好玩的,自己一样都没有玩够,这他妈的就要抛弃一切,刘先进不甘心,但不甘心也没办法,看着癌肿一天天在长大,在扩散,刘先进终于死了心。 先前派人去请的世家名医董凡据说也没有找到,这让刘先进失去了最后一线希望,每日里特护病房里看着点滴瓶中不断下落的各种液体和营养品,身体却迅速消瘦,空洞洞的眼睛中露出了无限的绝望和痛苦,与半年前在第七个小蜜身上生龙活虎的情形有天壤之别。 就在这时,有人汇报,一直在找的名医董凡自己上门来了。刘先进听说找到了董凡,死鱼一般的眼睛中顿时泛起了亮光,急忙有气无力地招呼手下快请董神医进来救命。 董凡走进刘先进的高级单人病房,摸了摸刘先进的脉搏,翻了翻刘先进的眼皮,又掀开被子看了看刘总的大肚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董医生一脸的无奈,刘先进知道自己的大限恐怕就要到了,急忙嘶哑着声音说: “董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你要多少钱,一个亿怎么样,一个亿够不够?两个亿,两个亿行不行?” 刘先进就像快溺死的人看见了最后一根稻草,不管希望有多大,都想抓一把。 见惯了生死的董凡也被眼前的情景深深的震惊了,一个快死的人求生yuwang居然有这么大,这是他以前从没有想到的,拿出两个亿里来买命,实在是够下本钱的了。 本来董凡还以为虎引风五千万的起步价有些狮子大张口了,现在看来,虎引风厚道多了,对待这些亿万富翁,你就是让他们掏出三两亿来买命恐怕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如果虎引风真有他保证的那样那般有把握,这就不是看病了,直接就是抢钱,而且抢的还不是小信用社,直接就是大银行。 顿了顿,董凡收拢了一下跳跃的思绪,对躺在病床上的刘先进说:“刘先生,你把身边的人支走,只留下自己最贴心的人,我有两句说给你听,可以吗?” 刘先进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吩咐道:“团结,你让其他人先出去,你等会留下来。” 刘团结是刘先进的大儿子,所以刘先进让刘团结留下来。 等病房内其他人都出去以后,只剩下刘先进、刘团结父子和董凡,刘先进两眼射出希望的光芒,嘴角抽动一下,说: “董先生,有什么话请您吩咐,还请救我一救。” 董凡深深喘了口气,说:“刘先生,你是个明白人,知道肝癌到了你这种程度基本上就是没救了。” 听着董凡的这句话,刘先进的身子一震,好像罪犯听到了法庭的最高死刑判决一样,眼睛都有些发黑,脸色顿时蒙上一层死灰色。 董凡继续说:“不过,这世上总有奇迹发生,我不能治不代表别人不能治。恰好我认识一个朋友,就能治刘总你这种疾病。” 刚才还一脸死灰色的刘先进一听这话,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喘着粗气瞪着一双金鱼眼,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董凡:“董医生,你说什么,有人能治好我的病?” 董凡心里很矛盾,说实话,作为一名深通医理的岐黄高手,他内心清楚地知道现阶段人类还没有攻克这种严重的肿瘤疾病,打内心里他是不相信虎引风所说的。 但是,自己亲眼看见这小子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董凡又不能不承认,这不是个一般的人,对他不能用常理去对待,说不定,姓虎的这个年轻人又会创造一个现代医学奇迹。 如果他没有把握的话,是没必要交代自己这种事情的,那不是自找麻烦么。想了又想,董凡还是决定相信虎引风一次。 当然,为了不招惹麻烦,董凡要把利害关系说清楚,免得虎引风一旦失手,自己这个中间人左右难做人。 想到这里,董凡微微笑了笑: “刘总,刘公子,我把话给你们父子挑明吧。这位朋友是我今生见过的最厉害的高手,他对我说他能治愈像刘总这样的疾病,但要价很高,刘先生刚才出的那个价格我想还是可以商量的。 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位朋友说过,一次就可以治愈,而且是先治疗,病愈以后再付账,没有效果分文不取。 你们爷俩商量商量,如果你们相信我,就试一试。如果你们不相信就算了。不过我说明白了,像刘总这种疾病,目前看来,恐怕时日无多,希望你们早下决定。 这件事不论成与不成,还希望贵父子保密,我这位朋友不喜欢抛头露面,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希望你们能理解。” 董凡说完以后,先出门休息,让****商议一下再决定。 五分钟后,刘团结出来请董凡进病房说话,双方终于谈妥,刘先进决定试一试,如果真能治愈,愿意支付两亿元诊疗费。当然,如果没有效果,那就算了。董凡在中间做保人。 董凡走出医院,心情复杂地按照虎引风分别时给的那个号码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虎引风大喜,当即说定第二天晚上去医院治病。 董凡又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刘家父子,刘团结将手下人安排好后,就等着神医来给老爹救命。 晚上十点,董凡领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来了,穿着很普通,长得却很帅气,脸上还带着一副墨镜,看上去颇有一些神秘的气息。 刘先进父子刚看到虎引风的时候,眼神先是一亮,接着又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本来还以为董凡会领进来一个老头模样的人来,没想到却是这样年轻,心中未免有些打鼓。不过人都来了,自然不好说什么。 坐下喝了一杯茶后,虎引风微微一笑,吩咐道: “刘公子和董医生请暂时出去一下,我治疗的时候需要心静,跟前不能留任何人,请见谅。你们就站在门外等着,注意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最多二十分钟治疗就可以结束。” 董凡和刘团结互相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分别出了门,在外面一左一右站定,静静地等着。 刘先进见儿子和董医生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这个神秘的陌生人,心中不由有些紧张,讷讷地问:“先生,先生这就要给我治病么?” 一句话刚说完,忽然眼睛一花,意识顿时模糊起来,很快沉沉睡去。 虎引风迅速打开天目、内眼,仔细检查刘先进的身体状况,然后用散魂裂魄鞭迅速清理刘先进的病灶,扶正已经歪歪斜斜的七魄,一番忙碌之后,这才收了工。 二十分钟后,门开了,虎引风从里面出来了,对刘团结说:“好了,明天你可以领着你父亲进行全身大检查,病灶已经消失,三日后就可以出院。 确定以后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希望我们都遵守诚信。我自然有办法治愈令尊的疾病,也有办法让病根再恢复。你们可以进去看看,病人已经睡着了,暂时不要叫醒他。” 虎引风说完,就大踏步地走了,留下刘团结和董凡一脸的惊诧。两人急忙推门进屋,只见刘先进已经睡熟,脸上却泛起淡淡的红晕,和先前的死灰色大不一样。 再看床前监视仪器上的各种数字和图像都很平稳,病人生命体征正常,两人这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国安求助 三日后,董凡带着一张银行卡走进了虎府,来到后院虎引风的住处,见了虎引风,不由得连声感叹: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简直太神奇了,我做了几十年的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迹。一个濒死的肝癌患者一夜之间痊愈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护卫使,您实在是个高人。” 虎引风微微一笑,说:“董先生,现在你还怀疑我的话么?” 董凡连连摇头,说:“从今往后,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怀疑,简直太神奇了。哦,对了,这是两亿元诊疗费,刘氏集团已经全部转到这个账号了。” 两亿,虎引风也不由得微微一怔,虽然现在虎引风不缺钱,但一把进账两亿,还是让他有些怦然动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这种事情放在一年前,打死虎引风也不敢奢望,现在,轻而易举地就到了手。 虎引风笑呵呵地说:“老董,这次你的功劳很大,两亿诊疗费我给你五千万,希望你不要推辞。以后有这种事情接着干,但记住,我们只做富商巨贾的生意,不招惹政治人物,明白吗? 商人的钱赚了就赚了,反正他们也是赚的,官场中人不要招惹,能拿得起五千万以上去治病的官员基本上都不是好人,跟这些人打交道弄不好就会引来不测之祸。 千万记住,我们只宰亿万富商,不和普通人打交道,也不做官员的生意,明白吗?” 董凡频频点头,深以为是。但对于虎引风提出给自己五千万,董凡觉得不妥,说好的一成介绍费,也就是两千万,现在一下子翻了一倍还多,董凡心里有些不踏实。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两千万是提成,三千万是奖励,老董,你就别推辞了,你不觉得我这些钱来得太容易了些?呵呵” 听着虎引风轻描淡写的话语,董凡感叹道:“二十分钟赚了两个亿,一分钟一千万,呵呵,这恐怕是世界上赚钱最快的速度了,抢钱都不能这样利索。 护卫使,谢谢你,说实话,我姓董的这辈子没有服气过谁,但是对于你,我心服口服。技术、人品、魄力,无人能及。” 深空组织的后续会议虎引风没有参加,他告诉打电话的查天祥老爷子,组织的正常业务不要和他联系,也不用征求他的意见,他不参与这些事务。 具体的业务安排以及人员配置,直接交由总裁下面的各个班子与十部主任商议运作。 作为护卫使,虎引风只负责两件事,第一,对付来自外部对深空的阴谋或攻击,第二,清理门户,除掉败类。 对于虎引风的这个决定,查老爷子表示理解,并将这个意见带给了深空最高会议讨论。 这几天,除了中间随着董凡夜间出诊一次以外,虎引风基本上就没有迈出家门一步。 至于军队那边,他是能躲就躲,尽量也不参与其中的事务。他这个大校级别的特别军事顾问也没有什么具体分管工作,虎引风又不想经常抛头露面,所以能不露头就不露头。 反正特别顾问只顾问特别事务,一般性军事业务也不属于特别范畴,虎引风乐得清净,索性把自己关在家里读书练功。 十天之后,高赟终于忍不住了,打电话给虎引风,要他去部队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虎引风不得不驱车赶往司令部基地。 高司令的办公室内坐着两三位心腹将军,其中就有那个李少将,还有一位中将级别的高级军官。 几位军官看见虎引风从外面进来都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虎引风一扭头,发现一旁沙发上还坐着两位身着中山装的中年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虎引风不认识这两个人,看他们的服装也不像部队的人,心中有些纳闷。 高赟一见虎引风进来,非常高兴地站起来,向他打招呼,说:“引风啊,你可来了。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过来了,我这里可是天天都等着你指导呢。 哈哈哈哈,来来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童局长,这位是甘处长,都是咱们国安的同志,来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虎引风眉头一皱,心说国安的人找我干什么?但是既然来到了,还是和这两位握了握手。 看着一身便装的虎引风如此年轻,那位童局长不禁有些好奇,他没有想到,传说中那个厉害的家伙居然是个毛头小伙子。 童局长咳嗽了两声,对着虎引风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说:“这位就是虎大校吧?果然年轻有为。虎大校,你好,我是国安反间局的童少华,打扰您了。” 双方重新落座以后,童少华这才详细介绍起自己这趟的来意。 原来,前一段时间,虎引风去西藏执行特别安保任务的时候,在扎什伦布寺遇到了两个日本间谍,跑了一个抓了一个。 抓住的这个女人叫水月清子,是日本传统忍者世家伊贺家族的高级忍者兼日本国间谍,这一次奉命潜入中国作案,不料失手被擒,很快就被国安的人员控制审问。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这个女人虽然年少,却十分顽固,无论国安用了什么手段,始终不能让她开口。 到现在为止,大陆方面掌握的资料非常有限,也就是这个女人叫水月清子,和她的师兄,一个叫伊贺嵩的家伙这次潜入藏区,伺机盗取情报。 伊贺嵩就是在扎什伦布寺中被虎引风打伤逃走的那位黑衣人。 至于伊贺家族在中国还有没有其他布置,这个间谍网络究竟有多少人,他们在中国究竟想得到什么方面的情报,到现在仍然没有进展。 国安的人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件事与虎引风联系起来,只当做是这个女间谍被我们的保卫战士碰巧给抓到了,但后来一打听不是这么回事。 当时去了十个特别安保战士,有九个都来自基层部队的兵王,只有一个是来自卫戍区司令部高层的。 根据事后的报告显示,这九个兵王在对阵两个日本忍者间谍时,节节败退,十分被动,其中六人被打成重伤,只剩下三人苦苦支撑。 这时候那名高层指派的战士加入战团,一人就将两名忍者击败,其中这个女人据说只一招就被重创昏迷,另一个也没有支撑多久,被这位战士打得吐血,施展烟遁之术逃跑了,晚一步就可能全军覆没。 国安方面看到这个报告十分吃惊,因为他们知道日本忍者的厉害。这两名忍者应该都是中青一辈的忍者好手,九位兵王都没能抵御,被一人揍得满地找牙,却是十分震惊。 就在这时,某省国安局张队长上报一起间谍案件,说是在某地逮住一个叫伊贺甲川的日本间谍,与一个叫柳归浩二的家伙在**我某重要军事基地照片的时候被群众发现,造成冲突,还死了人。 伊贺甲川没能跑掉,结果被擒。当地公安部门开始当做普通刑事案件审了一段时间没有进展,后来被一个本不属于专案组的年轻人无意中突破,最后确定是一起间谍案件。 国安的人经过调查,惊讶地发现,这名帮忙审理案件的年轻人就是后来逮住水月清子的那位。两下一联系,国安部门这才重视起来。 而且,汇报伊贺甲川案件的张队长还对上峰详细讲述了他亲眼所见的这个年轻人审讯日本间谍的经过,十分诡异,完全不似正常的公安手法,好像催眠术一类的东西,只是几个回合就让小日子吐露了真言,这引起国安高层极大的震动。 通过内部了解,这名来自卫戍区部队的神秘战士其实是名上校,名叫虎引风,最近几个月才突然出现,与政坛高层的高家关系十分特殊,是高赟司令员身边的红人。 所以这才安排童局长、甘处长亲自到高司令处接洽,打算请出虎引风,帮助审理水月清子的间谍案件。 听说是这件事,虎引风的眉头皱了皱,不置可否。他现在毕竟身兼卫戍区特别军事顾问,高赟还是他名义上的首长,所以去与不去,虎引风自己不能专断,要听组织上的意见。 高赟司令点点头说:“虎大校,既然国安的同志来了,你就辛苦一趟吧。都是为国家工作,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既然上头发话了,虎引风只好答应,说好三日后上午国安部门安排专人来接虎引风。 既然到了司令部,高赟焉能让虎引风蜻蜓点水就这么过去,拉着他非要喝个痛快不行,说是今日童局长、甘处长都来了,权当是陪客了。 虎引风无奈,只得在部队盘缠了一天才回家。因为喝酒的时候虎引风没好意思用法术作弊,喝得稍微多了些,结果一觉睡到上午快十一点钟的时候才爬起来洗脸吃饭。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购置庄园 云林已经从老家办完事情回来了,整个四合院显得人气很足,很热闹。 平时没事的时候虎引风一般不把云森云林兄弟关在家里,让他们到社会上转转,一来走走看看,开开眼界,二来也能知道一些外面的情况,打听一些社会的消息,回来好告诉自己。 虎引风自己不喜欢抛头露面,但不表示他要和社会脱节。身为军方和深空组织的双重高级人员,虎引风知道自己需要了解很多方面的事情,手底下的人还是不够用。 散飞他们几个一般不能出门,要时刻保护好家庭的安全,云森云林兄弟跟着自己,一个要开车,另一个要替换,或者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算来算去,虎引风还是觉得手下人不够用,而且,这个小四合院明显不够宽敞,住起来有些拥挤了。将来君婉要是到了京都,这里可就满满当当了,如果再来什么亲戚朋友,自己可没有地方安排了。 虎引风现在手里差不多四亿多人民币的资金。澳门林文卓给虎引风汇来两个亿,从支耶地下室里弄来的钞票和黄金有五千多万,这次经董凡拉托,给煤老板刘先进治病落了一亿五千万,还有原来高赟给的一些支票,杂七杂八算起来,差不多有四亿两千万左右。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虎引风没想到现在自己手中居然有这么多现金,这可是十分庞大的一笔财富。 虎引风想着用这笔钱干什么,首先他想再换一套大点的房子,以后自己手下的人会越来越多,这点地方可不够住的,但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想找一处大房子可不容易,这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需要机遇。 就在他对未来进行遐想的时候,云森从外面走进来,虎引风笑笑让他坐下,云森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向虎引风讲起了自己今天出门的见闻。 云森其实在京都也没有多少老关系,他老家是京郊农村的,原来在部队当兵。部队本身就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小社会,互相能认识的多是自己身边的战友。 原本和云森在一起服役的很多人都转业到了地方,只有云森云林兄弟一直跟着虎引风没有走。 等过一段时间,虎引风打算将这兄弟俩的关系从部队要出来,直接跟着自己,彻底与部队脱离关系,也不用高赟再发工资了。 自己的人要别人发工资,虎引风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再说现在虎引风手里也不缺那三瓜俩枣,养十个八个手下人为自己跑腿办事还是很轻松的事。 云氏兄弟也看出来了,自己现在跟着的这位可是绩优股,别看人年轻,前途无限。特别是云森,前几天跟着虎引风跑了一趟国研所,隐隐听风声听说自己的老大又做了大官,心中也十分高兴。 老大发达了,做小弟的离幸福日子还能远么?所以云氏兄弟对虎引风忠心耿耿,干活十分卖力气。 云森说:“虎哥,我今天给你说个新鲜事,我去找以前的战友鲍轩了,他老家就是京都的,是个官二代,老爸是某部一个很有实权的司长,当年在部队牛得不行,不过和我关系还不错,我们是一个连的。 鲍轩有个叔叔,是做进出口生意的,这两年不知犯了什么毛病,非要进军餐饮业不行。做还就做高端的,在京郊西山风景湖区弄了一个什么高级休闲餐饮中心,花大价钱建了一幢古色古香的庄园,正儿八经地搞起了高端餐饮业。 结果由于不懂这一行的水有多深,经营不到一年就大亏一个多亿,连累原来的进出口公司资金周转不灵,银行催还贷款又紧,眼看就要破产了。 这些有钱人,真是烧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什么都想插一手,结果烧着爪子了,现在到处求借,听鲍轩说他叔叔还要出售那个庄园餐饮中心,要价三个亿,至今还没有找到买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虎引风心中一动,庄园?风景湖区?如果合适的话自己不妨买下来当做私人庄园,风景好,地方又大,还远离市区,环境又好,现成的房子,现成的地皮,省得自己操心了。 想到这里,虎引风问云森:“云森,你这个战友叔叔的餐饮休闲庄园在哪里你知道吗?” 云森一愣,不知道虎引风问自己这个干吗,于是说:“我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听鲍轩说的,没去过。” 虎引风点点头,说:“你马上给这个鲍轩打个电话,就说有人想看看他叔叔的那个庄园,如果合适的话,就买下来。” “哎,哎,哎。” 云森一愣,心想这位究竟怎么了,怎么听说这件事这么兴奋,但是虎引风的吩咐他不敢不紧张,马上打电话联系鲍轩,问清楚了地点和联系方式,然后开车带着虎引风直奔西山风景湖区而去。 西山风景湖区,是京都郊区有名的风景名胜之地,在寸土寸金的京都,这里几乎就是休闲娱乐和短途旅游的天堂,风景湖是西山最大的天然湖泊,面积一千多亩,由于周围环境保护得好,水质清冽,鱼儿很多。 鲍轩叔叔鲍尊峰的西山嘉泰休闲庄园就坐落在风景湖北端,占地足足五十亩,群山环抱,风景幽雅,是鲍尊峰与西山区政府反复协商,用了整整一个亿的资金才买下来这块地皮。 能寻找到这样的地皮,说实话还是鲍尊峰动用上层关系才搞定的,要不然他得不到这么黄金地段的地皮。 买了地皮,又找设计师设计了庄园图纸,前前后后鲍尊峰差不多投入三个亿,才让庄园开业了,不料因为自己不懂得餐饮休闲这一行业的水深水浅,再加上最近高层传出整顿吃喝风的声音,连累高端餐饮的营业额直线下滑,最后爆亏。 庄园餐饮的巨大亏空连累鲍尊峰传统生意资金周转不灵,为了不影响根本,只得舍车保帅,插标卖房。 倒是有几家餐饮企业也看中了这块黄金地段,奈何一把拿出三个亿的流动资金,实在强人所难。 鲍尊峰的企业现在急需现金周转,其他的售卖方式他也不接受,结果就这么拖着。 虎引风远远看见这幢华丽的白色庄园式建筑,心情砰砰直跳,这才是梦寐以求的东西,这样的地方住着,和仙境基本上也没什么两样了。 虎引风近距离地观察这一幢建筑,颇具中国古典楼宇风格,是一幢大型连体四合院式结构,不过规模比城中的那个四合院大多了,也漂亮多了。 这样的庄园稍微改造一下,不要说住十个八个人,就是百儿八十个人也绰绰有余。 虎引风一眼就喜欢上这幢天堂般的建筑,特别是周围的环境,怎么看怎么舒服,实在不是在那个闹市区所能比拟的。 而且这里离京都城市中心并不远,至多半小时路程,西山风景区修有专门的柏油公路,出入十分方便。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这里离卫戍区司令部更近一些,直线距离走起来比虎引风原来住的地方更近。 虎引风当机立断,令云森与鲍轩联系,表示自己要买下这幢庄园。 云森一脸骇然,轻声说:“虎哥,三个亿?” 下面的话他没说,不过意思很清楚,你有那么多资金么? 虎引风淡淡一笑:“这你不就不用问了,三个亿,我要了,给我找个律师,联系一下鲍轩的叔叔,拟好协议以后,马上办理过户手续。” 当鲍轩听云森说自己的老板要买叔叔鲍尊峰的庄园,也是吓了一跳,弄清楚云森不是开玩笑后,马上联系了自己的叔叔,鲍尊峰正为资金链断缺而发愁,一听这话,马上派人联系签订合同事宜。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样的生意毫无悬念。四十八小时后,这座美丽的庄园就成了虎引风的私人财产。 过户办理好的次日,虎引风让云森带着自己和散飞去了一趟西山庄园。 当奥迪停在巨大气派的庄园大门口时,虎引风指着这幢豪华典雅的大房子告诉散飞,这是自己新买下的房子,一共花了三个亿。 散飞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虎先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虎引风笑了笑,知道散飞的震惊可以理解,自己刚开始见到这么迷人的地方和这么漂亮的房子也是吃惊不已。 三人打开大门,信步走进自己的庄园,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和高兴。 尤其是散飞,东摸摸,西看看,简直都傻了。前后左右转悠了一圈,数了数,一共将近一百五十间房子,大小共有六十套,足够住下一两百人。 虎引风站在庄园前宽阔的草坪上对散飞说: “你去找个靠谱的设计师来,仔细看看,按照居民住宅的样式稍微改造一下,将不合适的部分去掉。回来给我说说需要怎么设计,要花多少资金。 还有,这里离市区远了些,安保方面要加强力量,多增加人手,找靠得住身手好责任心强的人员,多一些没关系,待遇从优,另外,安保设备也要更新,确保住在这里的人的安全。 具体事项我就不一一过问了,你马上联系有关事宜,最后向我汇报一下就行了。 哦,对了,这幢庄园就叫啸林庄园吧,弄块匾额。我姓虎,这名字挺适合我的。” “是,先生,我马上就办。”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水月清子 次日上午,国安部童局长派人来四合院接虎引风。 本来云森要同往的,对方派来的工作人员深表歉意,说秘密部门不方便太多人同往,虎引风就让云森在家呆着,帮助散飞联系改造啸林山庄的人财物事宜。 小轿车拉着虎引风驶入国安部中心办公大楼,童局长、甘处长已经在等,见虎引风下车,两人非常热情地过来迎接。 两人身后,还站着五个人,年纪均在四五十岁上下,清一色便装,神情严肃。 童局长一一介绍,虎引风这才明白,这都是国安部门的高级审讯专家,这次是特意过来观摩虎引风的审讯的。 这个水月清子虽然是个女人,可是却让这群审讯专家们伤透了脑筋,这些天来,无论他们使用了多少种审讯方法,始终未能让水月吐露更多的实情。 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死马当成活马医,求到卫戍区司令部高赟的门下,将虎引风给找过来了。 看着车上下来的这位所谓的审讯奇才居然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几位审讯专家都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均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讶异神情,同时还有一丝深深的怀疑和不屑。 如果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那种神一般的审讯技巧,他们这些干了几十年的老刑讯专家们都可以回老家抱孩子了。 虎引风没有在意这些人脸上的神色。这一年来,他从人们脸上看到太多这种表情了。如果跟每一个人都解释一番的话,累也把他累死了。 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能胜过一切解释,那就是事实。等一会自己拿出审讯结果来,这些专家们的脸上估计就会换上另一副色彩。 在没有进入审讯室之前,童局长和甘处长先把虎引风和这些审讯专家们领进一个布置得很雅静的小会议室,通报了先期对水月清子的审讯经过和目前取得少数结果。 报告是一个叫李德生的审讯专家做的,做完报告后他将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看向虎引风,说:“请问虎先生打算用什么样的办法进行这场审讯?” 此言一出,另外四名审讯专家也将目光投向这位神秘的年轻人,想听听这位有什么高论。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各位,这个水月清子就是我亲手抓住的,对她这个人,我稍微了解一些。” “什么,水月清子是你抓住的,怎么可能?”李德生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差点掉到地上,嘴巴半天对没合拢。 会议桌上除了童局长和甘处长早已经知道此事,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外,另外五位专家个个呆若木鸡。 事前他们只是被告知局里要请来一位特殊的审讯奇才帮助审讯,但谁也不清楚这位看上去如此年轻的审讯专家居然还是一位打败两位日本忍者的高手。 看着就坐在自己眼前的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这几位专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虎引风没有理会这几位的震惊,继续道:“这个水月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高级谍报人员,又是一名颇有根基的日本忍者,传统的审讯方法对她作用有限。 要想撬开这个女人的嘴巴,必须采取非传统方法。我恰好学了一套精神讯问法,可以在这个女人身上试一试。 你们把想知道的问题全部列出来,给我看一看,我想用自己的办法看能不能套出这个女人藏在内心深处的最隐私的秘密。” 精神讯问法?李德生等几人听得眉头一跳,心说这是什么办法?不过,既然眼前这人能亲手逮住这个女人,说不定还真有一些特殊的办法。 自从知道自己手上这个蒸不熟煮不烂的女滚刀肉就是眼前这小伙子的战利品,李德生倒是收敛了不屑的神情,不管怎么说,就凭这份身手,就值得尊敬。不论年纪多大,有实力的人总是值得尊重。 审讯室中,虎引风坐在桌子的一边,手里拿着那张写着三十个问题的白纸,一条一条仔细审视着。他的身边,坐着李德生,还有一位书记员。 桌子的另一边,就坐着那位在扎什伦布寺被虎引风一脚踢昏的水月。 说实话,虽说眼前这女人被自己所擒,虎引风还是第一次面对面看见水月的长相。那天夜里,天色太暗,而且混乱的战斗也不容他像这般细细欣赏眼前的女人。 后来,昏迷过去的女人被人严密看管起来,虎引风自然也没有机会再去接触她。没想到,一个月后,居然又在京都看见了水月。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漂亮到有些清纯,看上去就像一个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脸上丝毫不带半点的杀气,反而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愁和无辜,就像邻家妹妹。 如果不是那天夜里亲眼见到这女人的凶悍,如果不是有人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那天夜里打倒的忍者间谍,虎引风还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花一样的女人居然有另外一幅完全不一样的面孔。 一个人能如此完美地隐藏自己的另一面,虎引风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这种女人,用**勾引男人,无人能敌,论身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日本人真是厉害,这么妩媚的女人都能被改造成如此厉害的杀人机器,佩服,佩服。 水月坐在对面的审讯椅上,看着今日又出现的一个新面孔,心中早已波澜不惊。对这些中国人的审讯手段她早就烂熟于胸,充满了嗤笑和鄙夷。 老的不行了,又换上小的,哼,怕你们不成。然而,等了几分钟,始终不见对方开口问话,坐在正中间的这位年轻人看上去有些面熟,可是总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渐渐地,水月脸上轻松自然的神色有些凝滞,对方身上那股好像有些熟悉的隐隐杀气始终在心头萦绕不散,让水月再也不复往日的轻松。 但是,过了几分钟,水月终于强令自己镇静下来,不去想这件事。但这次无论她怎么暗示自己,却再也无法恢复平常那种轻松的状态,一种隐隐的担忧在心中越来越浓。 终于,对面这位年轻人开口说话了,是那种很磁性的男中音,听到耳中令人心头一颤:“水月,你好,身体恢复过来了吧?” 因为事前几位审讯专家说过,作为一名专门针对中国的间谍,水月的汉语说得非常流利,所以虎引风上来就用汉语直接讯问。 水月脸色一沉,终于,始终萦绕在心头的那个可怕的模糊影子越来越清晰,就像从迷雾中慢慢走出来,然而就在快要能看清的距离之外,那团迷雾里的影子又停止了,让水月心头骇然。 “想起来了吗?想起我了吗?扎什伦布寺。”虎引风不急不躁,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一点一滴地提示着对方? “你,你,你是……”可怜的水月这时候终于想起来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小伙子是谁了。 一个多月来,每天夜里,水月都会做梦梦见那个可怕的男人,从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走出来,像鬼魅一样加入到战场中,一招,只用了一招,就让自己彻底昏迷,以后的事情再也不清楚。 至今,水月也不知道伊贺嵩是和自己一样被抓还是逃走了。但是,那个杀神一般的恐怖影子就此在水月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让她无论何时想起来都会不由一阵心悸。 在伊贺家族忍者基地培训了十五年,水月自认自己即便算不上超一流的高手,也罕有匹敌了,起码对付先前那几位中国人就没费多大的功夫,直到最后那个人的出现。 可惜,只是一招,只有一招,自己就落了败,这样的身手,就算自己的大师兄、顶级上忍伊贺同人,也不可能在一招之内就将自己打败。 或许,只有自己的师父影月斩才能有这样的气度。水月想想都心寒,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中国的审讯人员,心底感到切实的寒意。 “不错,我就是那天夜里出来抓住你的人。作为一个男人,看着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受罪,我很心痛。作为一个中国人,看着一个外国间谍去危害我们国家的高级领导人,我很痛心。 说说吧,你们都有什么人还在中国,你和另外一个人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入中国的?” 虎引风面色平淡地问道,丝毫没有强迫威胁的口吻。 水月清子先前还自以为自己这回又遇到煞星了,心中不由得一紧,但现在看虎引风一脸平静,人畜无害的样子,心中的戾气不由得又占据了上风,你能抓住我又怎么样,你同样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愚蠢的中国人,我看你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水月清子突然朝天大笑:“哈哈哈哈,你,你想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我承认你很能打,可那又怎么样,你同样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不过,你可以得到我,只要你喜欢,随时你可以拿去,今天就可以,来帅哥,哈啊哈哈哈。” 水月从清纯的邻家妹妹一下子变成浪荡的**女郎,让坐在虎引风身边的李德生和另外一位审讯同志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奇特审讯 站在审讯室外观看审讯录像的童局长、甘处长和另外几位审讯也不禁有些讶然,这个女人真是一块滚刀肉,什么把戏都能玩出来。 虎引风仍旧一脸的淡然,双眼盯着水月,像看耍猴一样看着她耍活宝,一点也没有急躁或者阻止的样子,嘴角却挂上一丝淡淡的冷笑。 水月闹了一阵,见面前的年轻人依旧面色淡然,无动于衷,心中一寒,知道自己今日遇上了高手,随即收敛了脸上那些**的笑容,重新变得清纯而无辜,又像个林家妹妹了。 虎引风等她不闹了,淡淡一笑,轻轻说: “水月,你不要以为你这个样子就能蒙混过关,那天夜里我一脚踹昏你的肉体,今天夜里同样可以一招踹昏你的灵魂,只不过我在给你一个自首坦白和争取自由的机会,如果你不要,可别怪我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们在中国还有什么人,你和你那位同事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入中国来到西藏的?” 沉默,无尽的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没有浪荡,没有嬉笑,没有耍活宝,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沉默,好像时间一样长的无头无尽的沉默。 就在众人都等得有些心焦,虎引风忽然大喝一声:“水月,看着我。” 正低头做沉思状的水月被这突然如同醍醐灌顶炸雷般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却看见一脸怪异的虎引风,只见虎引风双瞳中间又出现另外一双竖立的瞳孔,像猫眼一样,里面射出幽幽的光,瞬间就迷糊了过去。 “姓名?” “水月清子。” “性别?” “女。” “年龄?” “十八岁。” “家庭住址?” “日本北海道龙峪湾低地。” “与你一起来中国的那个黑衣人叫什么?” “伊贺嵩。”…… 虎引风不紧不慢一句一句问着,身旁的书记员迅速记录,另一位审讯专家李德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见过太多顽固的罪犯,有些人的嘴巴确实很难撬开,但最后总能通过一些手段得到审讯人想要的东西,这个女人是一个很特殊的例外。 但是,就是这么难缠的女人,在眼前这个小伙子手里,被收拾得像小猫一样乖顺,问什么说什么。 一个小时后,记录员就记录了差不多四千字的材料,材料非常详尽,包括了许多机密的内容,也让国安方面了解到伊贺家族在中国大陆建立了一个情报网,不过,这个水月只是整个网络的一名中低级职员。 出于保密的考虑,这些间谍都是单线联系,很少发生纵向交往,这样一个人出了事情,也不至于连累其他人,可以丢车保帅,断腕求生。 水月与伊贺嵩这次联手出战,已经是很罕见的事情了,本来打算确保成功的,没想到却折进去一个。 水月还知道的就是自己有个从小就失散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好像也被伊贺家族派到了中国,但具体这个姐姐叫什么,现在哪里,她一概不知。 虽然水月大致知道一些关于伊贺家族间谍网的零星片段的信息,但并不完整,虽然根据这些口供暂时也勾勒不出来一张清晰的间谍组织网,不过,这足以让国安方面欣喜若狂了。 根据已经掌握的内部情报,与水月的口供相对应,中国基本上肯定日本有一个叫做伊贺家族的世袭忍者集团参与了对中国的间谍活动。他们既与军方相向勾结,又不完全服从于日本军方,而是独立派人进行渗透,为了自己专门的目的。 上次某省破获的伊贺甲川、柳归浩二间谍案就是伊贺家族间谍网的一部分,不过那又是另外一个支系,与这个水月清子和伊贺嵩的间谍活动并没有明显的交集。 伊贺家族貌似在整个中国撒下了一张特别的大网,他们的手伸得很长,有军事技术情报,还有宗教政治信息,甚至还有人已经渗透到中国一些神秘组织和团体,他们想要的东西似乎太多,线索纷繁而不连贯,让国安部门的人一下子有些理不清思绪。 在上次开会的小会议室里,童局长、甘处长和五位审讯专家陪着虎引风就座、讨论。 童局长笑着说:“大校,谢谢你。我就知道你出马能搞定这个水月,没想到这次的收获这么丰富,实在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虎引风笑笑说:“童局长客气了,虽然我不是情报部门的人,但也是军队的人,为了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我们的利益方向是一致的。再说,这个水月是我亲手抓住的,现在由我来审讯她,也算是善始善终吧。” 众人发出一阵会意的笑声。 过了一会,审讯专家李德生脸憋得通红,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眼睛看向虎引风,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虎引风一笑,说:“李教授有什么事情吗,但说无妨。” 李德生有些不好意思,但鼓了鼓勇气,还是说出来:“虎,虎先生,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虎先生能不能答应?” “哦,什么事情,还请李教授不必客气。” 虎引风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位究竟想说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 李德生这次不犹豫了,说:“虎先生,我和几位审讯专家交流了一下,我们都对您的审讯方法感到十分好奇与钦佩,不知道能否为大伙讲解一下您究竟是怎么让这个水月那么老实地就吐露实情了呢?” 此言一出,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这也是他们最想问的问题。刚才虎引风在审讯室内审讯水月的全过程,在场的众人都看见了,均感觉不可思议。 但也知道这可能是虎引风自己的秘密武器,如果贸然询问这种带有专利权性质的审讯技巧,恐怕别人不一定会说,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虎引风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个问题他没法全部回答实情,因为虎引风是用特殊的手段拨乱了水月的精神才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个秘密虎引风任谁也没有告诉,就算是高赟和董凡,最多也就是猜想虎引风可能会很高深的气功治疗术,并没有想到这是一种很高深的巫术。 面对这几个和自己距离更远的人,虎引风自然不能全盘托出,不过,他还是部分回答了这些专家的问题: “啊,是这样,我用的方法有些特殊,简单说吧,大致可归为气功一类的东西,就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人的精神思维,让其在半昏迷状态下放弃精神抵抗,吐露实情。 这需要很强大的精神力才行,需要从小就开始修炼,否则达不到一定的程度,也不可能产生效果。”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几位专家和两位领导顿时显出若有所悟的样子,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是指望不上这种技术了,这是人家的专利,不是不给你说,给你说了也没用,你又没练过童子功,都这把年纪了,怎么成? 众人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失落和遗憾,看向虎引风的目光中也夹杂着一丝羡慕和复杂。 童局长要留虎引风吃饭,但虎引风因为有事情要办,他还急着去看自己的庄园设计呢,就婉拒了国安部门的盛情,让司机送自己回去了。 看着轿车远去的背影,童局长长叹一声,似自言自语又似对身边的甘处长说: “奇才,奇才啊,这样的人才要是弄到咱们国安组织里,该会发挥多大的作用啊。高赟这炮筒子真是命好,居然能网络到这样的奇才,我可真是羡慕他。” 甘处长见自己上司叹气,就在一边出主意:“局长,要不,你给高司令说说,让这个姓虎的年轻人到咱这边如何,咱给他更高的薪水待遇?” 童局长摇摇头:“不行,你不了解高赟的脾气,那家伙爱才如命,绝对不会答应的。姓高的别的长处平平,就是一双眼睛毒辣,手下人个顶个能打惯战,这也是他仕途一路顺风的重要原因。 我听说,就是这个年轻人,在年前还曾帮高赟干了一件大事,轰动了军委上层,替国家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要不然,他也不能爬得那么快。他哥哥都没宣布,他倒抢先上位了。 你说,手中抓着这样一个宝贝,他会轻易松手?门都没有,我可是知道高老二的脾气,你跟他要钱可以,他也许不在乎,跟他要人才,他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听上司这么说,甘处长也觉得此事难办,不过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着对童局长说:“局长,我看此事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说说看。” 看着自己的这个手下兼智囊,童局长的眼中又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可是知道甘处长“小诸葛”的美誉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啸林庄园 “局长,高赟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没有用到咱们的地方,你给他说,可以分享一些他想知道的高层密报,条件就是要把这个姓虎的大校分给咱们一半,当出现一些特殊事情或特殊任务的时候,这个年轻人要为国安服务。 我想,这个条件不算太苛刻,既没有完全抢夺高家的人,又让他看到一些好处,这是双赢的局面,高司令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不考虑的。” 童局长一听,连连点头,说: “嗯,好主意,好主意。咱们国安有不少联系松散的外围人员,如果高赟答应分享,我可以汇报上层,让这个年轻人做国安部门特别侦查员,这不失为一个双赢的好计策。 不过,答应高赟的事情必须机密一些,免得惹人非议。” 甘处长马上说:“这个局长就放心吧,这些材料都是经过精心过滤的,和他高赟不沾边的东西一个字不会拿给他。他不就是想保位子、往上爬么?咱们助他一臂之力就是了,多一个强有力的盟友总是好的。 还有,高老大现在可是副国级领导人了,位居中枢,难道童局就没考虑到这层背景?” 一席话点醒梦中人,童局长浑身一震,是啊,自己骑着驴找驴,怎么把这层关系给忘了。要是能与高赟交好,那对自己的将来可是一个天大的福音啊。 高赟也许帮不上自己什么,但是高老大有这个能力,只要他开口说话,下半年的换届就要到了,到时候自己说不定就能坐上梦寐以求的总部一哥的位置。这个虎引风就是一根最佳引线的针,对,就这么办。 散飞散打的功夫一流,办事的速度也很快。昨天虎引风刚交代完,散飞马上就联系京都最有名的园林设计师和家居设计师,对啸林庄园进行了综合勘测和整体平面设计,并很快拿出了设计意见和大致的经费预算。 虎引风看着一整本考究而科学的设计图纸,听着散飞大致的讲解,不住地点头。啸林庄园的整体建设计比较科学,且人性化,没有多少需要改进的部分。 重要的改进有两大块,因为这个庄园以前是用于商业活动的,所以厅堂内部的设计商业化意味浓郁,现在要改造成人居环境,需要大刀阔斧地进行内部改造,这需要花费一笔不菲的资金。 虎引风最感兴趣的是那个庄园会客大厅的设计,那是一个面积巨大的会客厅,几乎是普通别墅会客厅的四倍之多,内部设计豪华,进深尺度非常大,给人的视觉震撼非常强烈。 仅仅从图纸上,虎引风就能感觉进入这样一个会客大厅,立刻就有一种威慑感,让人不由自主从心底升起一种敬畏。 这让虎引风很满意,虽然他并不打算在这样奢华的房间里召见自己的亲戚和朋友,但是在特殊时间要和一些特殊人物见面的话,在这种会客厅中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根据设计,这个庄园过于庞大,并不是很适合单独的家庭居住,因为一般人家没有那么多家人,如果把三五个人撒进这样一座宫殿般的住宅里,会感觉非常空旷,对人的精神影响不利。 所以,园林设计师在庄园中间用假山、花园、流水和屏风将过于宽大的空间隔开,前半部设计成会客厅、办公室、保安室等一系列功能性房间。 后面大半部分将房间改造成车库,以后这个庄园的进出车辆肯定不会少,所以一共设计了二十个大小不等的车库和杂物间。 最后就是花园和家属住宿区,也被分割成好几个单位区,总共大约二十套单元,足够虎引风一家人以及家中杂役人员的居住要求了。 整个啸林庄园经过这么一改造,显得温馨而又紧凑,既有大片的假山溪流和花园景致可供欣赏,又有舒适合理的住房可供挑选,而且还不影响车辆出入和前面的办公会客,各个功能区彼此独立又互相联系,整体设计非常人性化,完全成为一个现代宫殿式的堡垒建筑,这让虎引风十分满意。 “这样设计下来,估计需要多少钱才能完成最终装修?”虎引风笑着问。 散飞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我找专门的评估师给全部评估了一遍,按照这个设计改造图纸,整个工程全部下来至少不能低于八千万,虎先生你看?” 八千万,虎引风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全部的房子都是现成的,只是在内部装潢和一些园林设计上下了点功夫,就要这么多? 散飞看出了虎引风的犹豫,急忙解释道: “先生,我也觉得这个数字有些恐怖,但是设计师和评估师都说了,现在的各种建材都在涨价,全国正面临着一场恐怖的房地产疯狂上涨的狂潮,现在还只是前夜,如果等二年再做这样的装修设计,恐怕不会低于这幢庄园的整体售价了,大约要两三亿才成。 如果先生觉得这个价格不合理,我可以让他们重新做一份简约式的改造设计图纸,这样可以将花费降低约一半,您看怎么样?” 虎引风一扬手,说:“不需要了,就按照这个图纸,马上寻找最好的建筑团队施工,另外,再按照原来的标准在我的卧室下面设计一个双层地下室,面积可以再大一些,但质量一定要过关。 我这里有一亿元现金,我想足够这次改造费用了,另外,你抓紧联系安保人员的招聘和安保设施的安装。 记住,人一定要找可靠的,安保设施要用那种最先进的,经费上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等会我给你一个账号,用多少取多少,不够再给我说。你估计现在就开工的话,要多长时间才能彻底结束庄园的改造工程?” 散飞挠了挠后脑勺,说:“如果找一些够档次的建筑团队来承包工程的话,我想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我已经就这方面的事情打听过了,应该就是这个时间。如果找的人少了,那就会相应延长工期。” “那好,抓紧联系上档次的建筑队,技术要最好的,工钱上可以从优,力争在一个月内完工,明白吗?” “好,我这就去办。”散飞点着头下去了。 作为虎府的大内总管,散飞觉得越来越猜不透自己这位家主了,小小年纪,刚进京都,到哪里弄来这么多银子,一出手就是四个亿。 开始自己对这份改造工程的八千万造价还有些担心虎先生不能接受,没想到他只是眉头皱了皱,居然又加上两千万,厉害,厉害,自己这辈子算是跟对人了。 这样大的手笔,以前还真是没见过,听都很少听过,散飞一边在心中感叹一边迅速布置任务去了。 日本东京都郊区伊贺公馆内,一个中年男人正跪在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者面前,上身直立,像一截木头桩子,直挺挺地戳在地上。老者的身边,还站着三个人,年纪都在四十岁上下,一脸的阴戾和霸气。 老者身穿传统白色和服,端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跪着的这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伊贺嵩,你说对方只有一个人,就把你们两个都战败了,水月被那人一脚就踢昏了过去?” “是,师父,对方是一个人。” “那,水月呢?”老者再次淡淡地问了一句。 伊贺嵩的脑门上早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这次回来也完蛋了,但他又不敢不回来,只得强作镇定,哑着嗓子说: “我被那人一掌打在背上,如果不是用遁术,恐怕也要落在中国人之手,水月,水月可能被擒了。” 说罢,低头不语。 老者冷冷一笑,说:“伊贺嵩,你也是上忍级别的人了,知道我们家族的规矩,你自己了断吧。” “是,师父。” 伊贺嵩面如死灰,慢慢站了起来,退着走出了房间。 “师父,这……” 站在老者身边的一个男人想说什么,被这老者举手拦住了,他只得将半截没说出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半晌,有人拉开房间的推拉门,手捧着一件武士衫,轻轻放在老者的面前,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白衣老者的双眼之中突然爆射出数道精光,右手捏住一颗硬木佛珠,已经将佛珠捏得粉碎,木屑从老者的手中纷纷洒下来,落了一地。 站在一旁的三个男子面露凝重之色,但是谁都没开口说话,房间里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杀气。 半晌,老者终于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同人,你师弟伊贺嵩的功夫究竟如何?” 站在一旁的伊贺同人急忙答道:“师父,伊贺嵩的功夫一年前已经到达初级上忍级别,是家族杀手团的成员之一。” “那比之你如何?你能在几招之内将他打败?”老者继续问道。 伊贺同人急忙说:“我认为三十招内可以将他打败。” “水月呢?”老者不依不饶。 “十招吧,最快也要五招。”伊贺同人老老实实答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深空总裁 老者长出了一口气,说:“刚才伊贺嵩的供词你们也都听到了,那人在一招之内就将水月打败,然后又将伊贺嵩打成重伤,你们认为,这可能吗?” 伊贺同人想了一下,急忙说:“听师弟说,他们两人先与九位技击高手缠斗多时,最后那个神秘人才出现的。我想如果不是前期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水月和伊贺嵩不会那么快就落败,请师父明鉴。” “哼,”老者鼻子里突然发出一阵不屑的声音:“华夏武功真髓,早已失传殆尽,现在虽然门派众多,名目繁杂,却华而不实徒有虚名,根本不能用于实战。 一些武林大宗,如少林武当等,不是醉心于世俗名利,就是食古不化固步自封,现在整个华夏武术界,根本不是我大日本武士道的对手。伊贺嵩身为上等忍者,居然落得如此惨败,死有余辜!” 老者恨恨而言,伊贺同人三人身子一震,面色惨然。 老者继续道:“我就不信,现在又出了什么武林奇才,能将我一中忍一上忍同时击败。不过,泱泱大国乃百足之虫,不是那么容易就全盘沉沦的。偶尔出来一两个有些禀赋的也不奇怪。 你们三个是大日本伊贺家族的佼佼者,这次要前去华夏,寻找水月的下落,另外,也要找到那个神秘人,能做掉就做掉,免留后患。 还有,咱们的紫荆花计划进展顺利,你们完成前两项任务后马上赶到南疆,接应燕子完成任务,一旦摸清具体地址,杀掉所有知情人,立刻回国,明白吗?” “是,师父。”三人立刻拱手答道。 老者安排完这些任务,最后说: “伊贺同人,你父亲可是把你交到我手上了,我不能对不起老友,你可要小心谨慎。华夏太大了,如龙潭虎穴,能人异士辈出,虽然我伊贺家族个个都是好手,也不能大意,否则就会落得如伊贺嵩一样的下场,明白么?” 伊贺同人精神一凛,立刻躬身回答:“弟子谨遵师命,绝不侮辱师门。” 老者点点头,脸上浮出一线满意的色彩,然后看向另外两人,继续道: “五六、隐者,你们俩也是顶级上忍,这次要做好同人的帮手,确保完美完成任务,决不允许再出半点差错,明白么?” 伊贺五六、伊贺隐者立刻躬身施礼:“请师父放心,我们一定听从大师兄安排,同心协力,不负使命。” 老者点点头,说:“嗯,这我就放心了。你们下去整理一下东西,三日后随旅游团去华夏。 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完美完成任务。凭你们三个人的实力,联起手来,我想,纵横华夏应该没有问题,伊贺金三角的名誉可不是白给的。呵呵。” 几个人同时得意地笑起来,房间内充满狂妄的气息。 高赟司令正在他那宽敞的办公室里办公,电话响了,是那种红色内部保密电话。高赟拿起话筒,是童局长打来的: “高司令吗,我是童棣叶啊,啊,你好,多谢你让虎大校过来,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来到以后很顺利地就拿下了,实在是年轻有为啊。” 高赟听着对方的夸赞,心里像喝了蜜汁一样甜,但嘴里还是要客气的:“哪里,哪里,小虎同志年轻,要学的地方还很多,你不可把他捧杀哟,哈哈哈哈。” 童棣叶听出来高赟心情不错,于是就趁这个机会很委婉地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高赟刚才还正得意着,一听说对方要把自己的人挖走,就像被蛇咬了一口,一下子就蹦起来了: “喂喂喂,我说童棣叶,你有些不仗义啊。我高赟好心好意帮你的忙,你倒好,明目张胆地挖起我的墙根来了,你这么做可对不起朋友啊!” 童局长一听高赟蹦起来了,苦笑着急忙解释,费了好大一堆唾沫,终于算是把高炮同志给稳住了。 听了童棣叶的详细解释后,高赟陷入了深思。互惠互利?嗯,有点意思。不过,得小心童棣叶这小子耍心眼,别把虎引风给弄走了,那样我的亏可就吃大了。 高赟想了一阵,最后说:“老童啊,你也知道,虎引风同志现在已经是我们军区的大校军官了,他可是部队的人,怎么好再借给你们国安呢,这样做好像不大合适吧?” 童棣叶一听对方的口气有些松动,急忙解释:“高司令,你也知道,我们这个部门比较特殊,有很多外围工作人员,很多只是在部里挂个名字而已,并不影响他们原来的工作。 我的意思是,像虎引风同志这么优秀的专业人才,要才尽其用才好。只要你答应让他在我们这里挂个名字就行。我给他一个特别侦察员的名头,这样他就能参与审讯一切重大案件。 当然,普通的案件是用不到麻烦虎大校的,我是说以后再遇到类似水月这样的案件,我们也有自己的专业人才了不是。 只要高司令肯割爱,不,肯让出来一点点,我保证定期向高司令汇报一些你感兴趣的材料,咱们这也算是互惠互利吧,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国家,怎么样,老朋友,帮帮忙吧?” 听着童棣叶那富有诱惑力的声音,高赟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他说:“这样吧,这件事我自己不能做主,需要提交军区党委审议通过,你等两天,我给你回话。” “好的,我就静候佳音了。” 童棣叶笑嘻嘻地挂上了电话,看着站在身边的甘处长,竖了竖大拇指,笑道: “高老二果然动心了,我估计问题不大,老甘,如果这件事办成了,你居功厥伟。等我退下来后,这个局长的位子,我看你还是比较合适的。” 甘处长一脸微笑,急忙说:“不敢,不敢,一切听童局吩咐。 关于深空总裁的任命,高层一直有不同声音。因为将原本散落和挂靠在各个部门中的神秘组织整合和重组,虽然势在必行,但却影响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这些人员本身就不属于一个利益集团,可以说各有归属。 现在,在国家的大名义下组合更新并扩大组织,就打乱了一些人的部署,所以,谁都不愿意放弃这个新成立的神秘组织的领导权。 中枢层中除了德高望重的一号老爷子外,二号、三号、四号大佬都为了能争取深空领导权而明争暗斗,这令一号老爷子颇为头疼。支持哪一方都会导致势力分配不平衡,甚至有可能影响政局稳定。 这个组织虽说只有一百来号人,但全部是难得的天才,随便拿出一个都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的人才,所以,掌控了深空,就等于掌控了一支非常特别的神秘力量,这支力量有些时候能起到其他力量根本起不到的作用。 最后,权衡了再权衡,考虑了又考虑,老爷子决定让中枢新晋大佬高斌担任深空名义上的总裁领导人。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基于以下几个理由: 第一,高斌的势力范围在中枢层最弱,对其他人不构成明显威胁,所以让高斌掌控深空,不会造成明显的势力失衡,有助于政局团结和稳定。 第二,高家虽然也是政坛元老家族和官场常青树,但高氏为人处世低调,人缘较好,是各方面都能接受的中间型人物,这样就能权衡其他势力。 第三,深空虽然名义上成立为一个独立的机构,但实际上内部山头派系林立,高斌即便掌权深空,也很难将这些人都笼络为自己所用,再加上高斌需要定期向最高集体通报深空工作状况,老爷子觉得这样也能保证深空基本上为国家所用,而不会沦为某一派系或某个家族谋私利的工具。 这个提议在常委会一经提出,举座哗然。但是震惊之后,大家想想,还是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的政治智慧。 的确,只有高斌才是最符合绝大多数人心理预期的深空总裁候选人,若是其他人,根本提都不要提,直接就能给否决了。 最后,常委会全票通过提议,任命高斌为中国深空组织第一任总裁。每半月向常委会提交一份工作报告,此事就此告一段落。 高斌出任深空总裁,虽然很大程度只是一个名义上的领导人,但毕竟也是常委会正式通过的,所以一些基本情况他还是要了解的。 由于深空正式成立,原来的组委会已经解散,查天祥老爷子转职成为总裁秘书处负责人,山部主任水潇潇和武部主任刀子联合掌管总裁下属作战处事宜,原X局局长李达如愿以偿地成为总裁下属后勤处负责人,为了这个职位,李达没少活动,总算如愿以偿了。 当查老爷子将组织人员名单和各分部主任名单以及总裁下属各主要部分的负责人名单报送给高斌审阅时,高斌一眼就看见报告最上面的那个名字:虎引风,深空护卫使。 高斌心中不由一愣,不动声色地问查天祥:“查老,这个虎引风为什么能做深空护卫使啊?而且还排在第一位?” 查天祥见高斌问自己,急忙解释:“高总,是这么回事……”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引起轰动 等高斌听查天祥讲完关于虎引风的一切传奇经过后,不禁又惊又喜,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兄弟交好的这个虎引风居然有这等能耐,纵跨山医命相卜,一路过关斩将,可谓不世出的全才、奇才、天才,这样的人物幸亏没落到别人手中,否则说不定就会成为自己的梦魇。 嗯,回去要对老二好好提提这件事,要他把虎引风看紧了,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见高斌面色沉凝,查天祥继续道:“高总,这个虎引风年少有为,实乃不世出的奇才,我活了这么大,见过的高手成千上万,还从来没见过这样通吃的。 不过,他也很奇怪,事先就说明自己不过问组织的一切正常业务,要做自由人,被我和几个老同志压下了,提议他做护卫使。 他自己讲,只负责应付外界对深空的攻击和刁难,以及清理门户的工作,其他事一概不过问,我觉得这小伙子还是值得信任的,年少有为,但不贪功,很难得。” 嗯,居功不自傲,本事大又懂得伸缩进退之道,不错,有头脑,高斌在心里暗暗点头,为自家这位大将又增加了不少分数。 这几天董凡可是过得不太安心,他没有想到,原本很低调的一次秘密治疗居然会引起那么大轰动。 刘先进同志在鬼门关前转悠了一圈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这让那家大医院首先引起了震动。 第二天,刘总迫不及待地要求医院给他做全身检查,他说自己感觉非常好,有可能是病好了。 医院方面先是嗤之以鼻,但考虑到这位刘总是位财神爷,自从住进这家大医院没少做贡献,看在钱的面子上,也看在一个垂死之人求生心切的份上,医院还是按照要求给刘总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检查的结果却让所有专家大吃一惊,因为通过仪器检查发现,刘先进的癌肿病灶消失了,彻底消失了,一夜之间消失了,而且全身转移的癌细胞数量也降到了一个非常低的水平上,用专业术语说,就是临床治愈了。 做检查的医生拿到这份检验单后,首先是感觉不可思议,然后就给了自己认为的最可能的解释,仪器坏了,一定是仪器出了故障。 马上换一台仪器重新做,结果与上一台仪器一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比彗星撞地球的几率小多了。再换一台仪器去做,结果还是临床治愈。 最后,一群一脸愕然的专家们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这个刘总他妈的运气太好了,在没有进行有效医疗干预的情况下自行痊愈了。 刘先进的一颗心一直提着,直到三台同样的检查全部得出一个结论,病愈。刘先进一下子就从病床上蹦下来,兴奋得打起了拳击,让在场的医生护士和家属们一脑门的黑线。 得知自己已经没事了,刘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儿子给董医生转账,这一点他还是很守规矩的。 第二件事就是出院,这鬼地方老子一刻也不想呆了,看着都郁闷。老子好了,能打能跳了,坚决不在医院住了。 本来医院方面还打算挽留刘总再配合观察几天,刘先进一脸的不高兴,你们医院没能治好我的病,我靠自己的力量痊愈了,怎么,还要给你们做免费小白鼠,门都没有,立刻出院。 刘总做的第三件事就是马上给自己包养的七姨太,也就是那名女大学生打电话,告诉她,我老刘又可以上马作战了,哈哈哈哈。 老子花了整整两亿元,才买回来一条命,可不能浪费了,每一秒钟都要用在享受生活上才对得起自己。 刘先进肝癌病愈的消息在富豪圈子中也迅速流传开来,几位同样走在鬼门关前的朋友闻讯立马派人上门打探治病秘方。 不过,刘老板一脸神秘,只说自己运气好,因为事先董凡给他打过招呼,这件事绝对不能外传,否则将来再有什么事情,自己一概不负责。 刘总明白,自己这条小命就攥在人家手心里,将来保不准某天还会求到人家头上,因此绝对不能失信。朋友再好,也不如自己快快乐乐地活着好。 不过,关系远的朋友就算了,可巧偏有一位关系非常亲密的生意上的好朋友也患了癌症,不过是胃癌。 在这位朋友一再哀求之下,刘先进有些不忍,就悄悄打电话询问董医生,能不能请那位高人给自己的这位朋友也看一看,价钱好说,绝对不低于自己出的那个数。 董凡闻言吓了一跳,这年头该死的有钱人还真是不少,妈的,不赚白不赚,董凡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虎引风,问他怎么办,对方已经答应,只要能治愈,也愿意出两亿人民币。 虎引风吓了一跳,短短半个月就治愈两位绝症病人,会不会引来麻烦?可是自己手上可是没钱了,四亿元全部砸在啸林山庄上了,现在手上只剩下不到两千万,这么多人跟自己吃喝拉撒,这哪儿行。 算了,就再宰一头肥猪吧,干了这票,得歇一歇,不能太贪,否则容易引来麻烦。 虽说自己治病拿钱也算不了什么,可是自己这手也未免太邪门了,人家卖的是货,自己卖的是命,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家门槛踏平。 这年头不怕没钱,就怕没本事。这世上到处都有该死的富翁,个个都是提款机,自己想要钱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只是要悠着来。 想到这里,虎引风告诉董凡,这一票可以干,但干完这票要歇歇手,不能太贪,免得引来社会注意。以后每月最多接一票这种生意,但价钱要更高一些,反正人命没有价钱,该下狠手就得下狠手。 另外,凡是要求治疗的病人必须脱离医院,在京都找一间房子,秘密进行。在医院治疗风险太大。一个刘先进也就算了,接二连三出现这种绝症病人自行痊愈的病例,用不了三月,一定会引起重视的。 所以,病人要求治疗可以,必须提前出院,在家中进行治疗。而且治疗之后不能到原先治病的医院去做复查,必须换家医院进行体检,免得引起医院的注意。 安排好这些注意事项后大约一个星期,董凡亲自开车来接虎引风,在京都一个高档居民小区的302房间内,为刘先进那位生意上的好搭档也做了秘密治疗。 三日后,又是两亿元资金打到了虎引风的账户上,这一次虎引风没有给董凡五千万,而是三千万,他最近因为山庄的开销手头有些空,急需用钱,尽管如此,三千万也超过了两人事先协商好的十分之一的抽头。 董凡看着自己账户上又增加了三千万,算上上次虎引风给他的五千万,半个多月就进账八千万,脑袋直摇。 董家世代从医,家境还是不错的,早就是千万富翁了。但所有家当加起来,也没有虎引风这两次秘密治疗给他的抽头多。 话说董凡也不是圣人,也不会嫌钱多烧手。只是在心口苦笑,这哪里是治病,这直接就是抢劫。虎引风也不是什么护卫使,简直就是印钞机,而且是日夜不停加班加点开机工作的印钞机。 转账完毕后,虎引风问董凡深空那边怎么样了,已经开始开展工作了吗?董凡老老实实回答,上层已经派驻一位总裁,就是这次新晋中枢的高副总,已经召开了一次工作会议。 因为虎引风事前有话,不参与深空的任何日常业务,就没有通知他参加,不过,秘书处的查老爷子可能会把工作报告安排人直接给你送来。 听说高斌做深空总裁,虎引风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这个消息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事先也没听高老二对自己说起过。啊,应该是最近才任命的,高家兄弟一定会找自己好好谈谈的,只是时间还不到。 董凡见虎引风一脸诧异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他是不知道虎引风与高家的关系的,毕竟这种关系不可能公开,只是在很小的圈子内才会有人知道。 虎引风这时候终于恢复了镇定,对董凡笑笑说:“哦,其实那些材料我看不看都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不参与深空的具体业务。” 董凡又和虎引风扯了一会闲话就走了。 晚上,虎引风又和李君婉打了一阵子越洋电话,知道她很快就要正式动手术了,一月后就能回国,虎引风非常高兴,终于又能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了,不能不让他心动。 虽然以虎引风现在的身家和实力,要想找女人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甚至美女都会在山庄门口排队等他挑选,但虎引风心中还是给李君婉留的位置最重。毕竟,这是他今生第一个真正喜欢的女人,这种感觉无法替代。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国安兼职 第二天早上,虎引风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高赟就打电话过来了,笑着说:“老弟,有好事也不通知哥哥一声,不错啊,居然做了护卫使,就是副总裁啊,果然是有实力。” 虎引风苦笑一声,就知道高老二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当下也没隐瞒,就承认了这件事。 高赟大笑道:“有实力的人到哪里都会被重用的,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来吧,老弟,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呢?” “什么事?”听说高赟又要找自己,虎引风脑袋都有些大,但又不能不去。这高老二找自己肯定没有好事,一定又是难办的差事。 没办法,胡乱洗了把脸,吃了点东西,叫上云森开车去了卫戍区司令部。 因为现在没有大事,身边用不了那么多人,云林被虎引风打发跟着散飞去跑山庄改造装修的事情去了。 到了司令部,虎引风轻门熟路地直接就去了司令员办公室。 虎引风是基地大校级特别军事顾问,可以直接去见司令员,无须任何通报,这是高赟对手下人的安排。现在,司令员身边的人也都知道虎引风和高司令的特殊关系,自然没有人阻拦。 进了办公室,早就在里面等待的高赟笑呵呵地走过来,拉着虎引风坐下。 先喝茶,后侃大山,根本不提深空的事。虎引风知道,高赟是个明白人,深空是个秘密组织,外人谈起来不好。 哪里都是有纪律的,虎引风的身份很特殊,属于一身兼几职,都是很重要很隐秘的部门,所以保密就显得更为重要。 电话中高赟点破虎引风的另一层身份,表明他高老二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但真正见了面,这种不属于自己业务范畴的事情,少谈为妙,不然会让虎引风很难做人。 扯了一会,高赟突然神秘兮兮地说:“老弟,有人看上你了?” 虎引风一愣,有人看上我了,什么意思?看上我什么了? 见虎引风一脸的纳闷,高赟就直接把童棣叶的要求说了出来。 虎引风一听是这种事,不禁苦着脸说:“高司令,你看我现在已经是身兼两职了,就够忙的了,怎么可能再去国安挂一个头衔,这,这不好吧?” 高赟笑着看了虎引风一眼,说: “老弟,不要怕,这也是个虚职,不要你负责什么具体工作的。我已经和童棣叶商量好了,就做个特别侦察员,偶尔帮忙审讯一下犯人什么的,你上次表现太好,童局长缠了我半天,我也是难做人哪。 怎么样?去吧?再说,国安方面与你那份工作还是有许多交集的,你在国安挂个职,说不定那天就可能会有用。我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兼差。 如果不是考虑对你的前程有好处,我可是不舍得放你去的。部队这边的身份还给你保留着,这样你将来做起工作来就很方便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本来虎引风对国安的这份兼职一点兴趣都没有,但高赟后面的那句话还是提醒了他。 的确,从这次水月案件就能看出,国安部门和深空组织在很多方面都是可以联手的,如果自己能在国安部门挂个职务,将来动用国安这边的力量就会方便很多。 深空刚刚组建,有很多东西都不能深入,有了国安这棵大树靠着,就能很快开展工作。虽然自己不用去操心深空的这些具体业务,但将来也保不准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的事情。 比如日本方面,连续折了这么多忍者间谍,很可能会反扑,这都是国安的业务范畴,但国安对付忍者又有些力不从心,如果两家联手,则会大大增强力量,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好事啊。 想到这里,虎引风点了点头,说:“这么说,我考虑的有些浅薄了,好吧,这份职务我兼了,不过麻烦您与国安方面说清楚,普通的事件我不参与,特殊的他们搞不定的审讯案子我可以帮忙,仅此而已。” 高赟见虎引风答应了,非常高兴,说:“这个你放心,我早就与童局长说好了,你的职权很大,但是不需要负责具体的事务。 你现在一身简三职,所处的部门都很敏感,所以也不可能让你负责太琐碎的事情,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你那份工作上,协助老大将工作开展好,部队和国安都是你的后盾,怎么样,这样你放心了吧?” 自从知道自己的大哥兼职做了秘密的深空组织的总裁,而虎引风又是深空护卫使,高赟的思想就变了。他先前把虎引风从黑洞那硬拉过来是为了自己这边考虑,毕竟黑洞和他高家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但现在不同了,自己的大哥主抓这项秘密工作,这就是高家的势力范围,自然虎引风也是高家的人,以后深空那块的工作要多费一些力了。 虎引风也想到了这点,自从知道是高斌分管深空的工作,他就想到了,自己以后的实权可能会更大,但事情也会更多,高斌一定会将很多实在的工作压在他肩上,不会让他只做甩手的护卫使。 只不过现在组织刚成立,各项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展起来,暂时不需要他抛头露面而已。 高赟见虎引风陷入了沉思,继续说:“老弟,那一块工作是个很敏感的区域,我不大懂,老大也不大懂,主要就靠查天祥帮忙料理日常琐事,所以就要你多费些心,平时多注意。 老大让我给你转个话,以后你可以不参加深空的日常业务会议,但查天祥会把组织的一切细节都做成密报通知你,这是老大的意思,你明白。 如果需要你做什么事,查天祥也会告诉你。老查是自己人,你放心。你不出头也是好事,不出头就能保持神秘性,就会给组织那些人造成心理压力,让他们不敢乱来。 查老在明处,你在暗处,你们俩一明一暗就能帮助老大监控整个组织。不过,依你为主。如果有人敢乱来,或者想搞什么猫腻的话,老大说了,你有先斩后奏的权力,而且必须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高赟说罢,双眼露出一股凶狠的厉色,这让虎引风心中不禁为之一颤。 慈不掌兵,义不存财,自己忘记了眼前这位可是手握重兵的实权人物,本质还是凶狠的。自己倒被高氏兄弟一贯拉拢的笑脸蒙混惯了,都快形成心理定势了,还以为这位是什么老好人。 虎引风知道,高老二这番话其实就是高老大的转述,不然,他不会今天对自己讲这么多这么深入的,当下点点头,说: “高司令,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办好。我会时刻盯着组织那边,如果有人敢乱来,我一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好,老弟,我相信你,就和以前一样,好好干吧,老哥绝不会亏待你,需要什么帮助你说句话就行,只要不出咱们中国这个地界,恐怕还没有我高老二摆不平的事。” 高赟拍了拍虎引风的肩膀,然后从办公桌里掏出一个制作得非常精致的工作证递给虎引风,样式就和虎引风以前的警官证差不多。 虎引风打开一看,里面是张非常精致的卡片,上面有自己的半身照,还有一行烫金的楷书汉字“国安部特别侦察员”,下面还有一行数字,“第003号”,卡片背面是一些工作职责和注意事项,最下面还有一个京都的电话号码。 虎引风看了看,苦笑着装进自己的衣兜,心想又是一条绳索套在脖子上了。本来还指望能脱离体制约束,现在可好,越弄越多了。躲鬼躲进阎王庙,怕什么来什么。没办法,这就是命吧。 一个月后,散飞告诉虎引风,啸林山庄改造装修工程基本上已经完工,双层地下室的建造也基本上接近尾声。 因为工期赶得比较紧,人手上得多,工钱上多算了一些。现在已经花费了九千万,等再装上先进的安保装备,估计全部工程下来,需要九千五六百万的样子。 虎引风点点头,说:“好,你辛苦了,咱们去看看山庄现在的样子。” 散飞也很高兴,忙了一个月,终于就要完工了。 虎引风、散飞、云森三人开车直奔西山风景湖畔的啸林山庄,远远望去,洁白的墙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那样庄重,典雅。 等虎引风和云森走进山庄大门,顿时就惊呆了。这和自己一个月前刚来这里的时候大不一样了,简直换了一个天地。现在的啸林山庄,更像是一座私人庄园,而不是原先的商业会场。 走进山庄第二道门,满眼的绿意和闲话,假山、流水、鸟鸣,一派世外桃源的风光。 原来的大庄园已经被分割成几块功能区,办公会客区、车库、山庄园林和内院住宅区,各区之间既互相独立又有走廊相连,井然有序,整个山庄透露着一种典雅和雍容的大气。 虎引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一座媲美于荧幕上皇家园林式的建筑居然是属于自己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乔迁新居 走进那间特别的会客大厅,几个人更是目瞪口呆,恢弘、壮观、威严、豪华,一时间,虎引风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个所在。 他能想象,当自己坐在这间大房子的主人席位上时,不用开口说话,仅仅只是往那里一坐,就会让许多人感觉一种无形的威严。 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古代皇家大院王公贵族门都喜欢大房子了。这多半不是出于实用的考虑,而是一种精神宣示,这里我为王,我的地盘我做主,你们都要给我老老实实的,这恐怕才是那些权贵们最想说的话。 虎引风不是圣人,尽管生性恬淡,他也有虚荣心,看到这样的大房子,这样有威严有派头有面子的豪宅,心中还是不由升起了一股说不出的自豪与骄傲。 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自己就从一个默默无名的乡村派出所的小民警走到了这座近乎宫殿般的殿堂里,做了主人,这不是命运又是什么? 很多人都在奋斗,为了自己的明天,为了自己的幸福,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大多数人奋斗一生也就混个温饱小康而已,还有些人甚至越弄越差。 自己虽然这一路走得也不顺利,但却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现在,虎引风就要登上自己人生的第一个巅峰了,他不能不激动。 虽然师父交代给自己的任务现在还没有头绪,但他已经有了雄厚的物质基础,有了以前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权力和地位,他有把握能更快地完成师父交给自己的任务。这一天,应该不会太远了。 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山庄的改造结果,虎引风很满意。 这里不久就可以入住了,虎引风想在李君婉归国前搬到这里,他已经知道,李君婉的手术很成功,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回来了。如果没有大的意外的话,半个月后,虎引风心中的那个纯情女子就会出现在京都国际机场上。 想到这一点,虎引风非常高兴。这一次,他不想等了,他要向李君婉当面求婚。 “散飞,保安的事情怎么样了?” 虎引风想起了这一块,以后将会有很多人住在这里,安全是首要考虑的问题。 “哦,先生尽管放心,我已经联系了十名以前的朋友,他们非常愿意来这里工作。 这些人都是京郊各县农村的,在外面打工也挣不了几个钱,我问了,最多的也就是一月两三千元,还累死累活的。他们能到这里来为先生服务,那是他们的福气。 至于人品方面,先生尽管放心,都是我精挑细选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身手都是一流的,也都会操作电脑等现代工具。” “嗯,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能出任何差错。这些人来了以后,直接安排进入山庄,不要去市里了,分成两班,一班五个人就行了,要给人家留出来休息的时间。 每人的工资按照市里的标准开,表现好的可以加奖励,这个事情你总负责。庄园工程全部结束后,大约还能剩下多少钱?” “我想,最少也能剩下四百万左右?”散飞简单算了一下就给出了数字。 虎引风点点头,说:“你这一个月辛苦了,留下五十万算是你的辛苦费,给云森云林再支出五十万,他们兄弟俩也忙得不轻,剩下三百万你看着发工资。 这批保安来到后,每人可以先发一个月的工资,人家刚来,有很多东西要买,可能不方便,先支出一个月工资方便落脚。 市里的四合院还要留下来,那三个保安就不必都来了,留在那里守家吧,再留下一个做饭的,剩下的那个就到这边来,你再找两名家政服务人员,帮忙做做饭、洗洗衣服、打扫一下什么的,院子太大,没有人收拾可不行。” 虎引风一点点安排着,散飞都记在本子上,连连点头,说:“放心,这些事我马上就办。” 忙了一个月,虎引风奖了他五十万,这是散飞做梦也没想到的。他确实想到虎引风可能会给他一些奖励,但认为最多也就十万八万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五十万。 散飞这个虎府大总管现在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对虎引风可谓死心塌地,绝对的忠心耿耿。 虎引风也非常高兴,自己手下能有几个忠实能干的人,会省却自己不少的心思。特别将来工作忙了,一旦外出公干,家中这么大一摊子,没有几个能干且忠实的仆役,虎引风在外面还真是不放心。 父母年纪大了,只能让他们享享清福,君婉要是来到这个家庭,倒是可以做一个贤内助,可是也只能局限于内室,外面这些粗笨的活计,还是要散飞去打点。 云氏兄弟是自己的贴身跟班,平时不能老呆在家里,所以散飞要两头跑,虎引风不想亏待了他。 一周后,虎引风正式将家从市区搬到了西山风景湖啸林山庄。当家中原来没有到过啸林山庄的几位刚一见到这片梦幻般的庄园时,全都惊得合不拢嘴。 虎继业愣愣地看着庄园,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自己的儿子:“这是你买的房子?” 虎引风笑着点点头:“爸,这就是咱的新家,以前没告诉你和妈妈,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虎母也有些梦游一般走进这座庄园,东看看,西瞅瞅,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儿子能干他们知道,特别最近一段时间,更是一天一个样子,但是要说能在短短一年之中置办这样一所大庄园,虎继业夫妻是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 “儿子,你买这所庄园花了多少钱?没有什么事情吧?” 虎继业还是不大放心儿子,他知道自己的家底,也知道儿子的工资,要说凭那点资金置办这样的宅子,站在五百米外看看还差不多。 就是市区那所四合院,都已经让老两口多半个月没有回过神来,现在一下子又搬到这样一座天堂般的房子,夫妻俩说什么也不敢相信。 虎引风笑笑:“放心吧,爸妈,这都是我用正当的钱买的,你们就放心在这里养老吧,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咱家的,都姓虎。” 在儿子反复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后,虎继业夫妻俩总算战战兢兢地住在了专为自己改造的向阳大房间中,看着眼前满目的鲜花绿草,两口子一直像在梦中一样。 散飞找来的十个保安被分成两班正常值班了,原来四合院的几个保安留在了老地方,因为那个院子虎引风暂时还不想处理,只能留几个人看守。 两位厨师带过来一个,留下一个。散飞又找了两位家政服务大嫂,帮忙做饭和打扫卫生,干些杂活。 一家人热热闹闹,忙活了两天,总算将家搬了过来。 高赟司令员消息十分灵通,已经知道啸林山庄的事,嚷嚷着要来为虎府新宅祝贺,但虎引风不想招摇,就推辞说现在家里太忙太乱,等过一段妥当安静了,专门请高司令过来做客,高赟这才作罢。 晚上,虎引风睡在自己新家的卧室里,感觉十分兴奋。西山的环境质量很好,是市区不能比拟的。 特别这里一到夜晚,凉风习习,完全没有大都市那种热乎乎的烦闷,令虎引风神清气爽。在晚上修炼的时候,效果明显都比在市区四合院中要好得多。虎引风暗暗感叹自己下手快,选了一个好地方。 通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虎引风双目之中的散魂裂魄鞭感觉越来越有力,使用起来更强劲更灵活。 特别重要的是,大结界术虎引风已经练到了第四级固足,但是第五级吞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突破,令他郁闷不已。 大结界术一共分为九级,分别为开门、吞拳、塑型、固足、吞人、离神、吞众、吞城、结界。 第一级开门是丹增大活佛在德格县印经院为他帮忙打开的。 吞拳、塑型、固足三级虎引风都通过努力修炼基本上达到了,现在虎引风已经能将一个皮球般大小的虚拟空间随意定格在某个固定地方,而且这个空间的形状也是可以随意设定的。 但是,这个虚拟空间的体积却一直不能继续增大,始终保持在一个小西瓜般大小,根本就不能藏进去一个人。 根据七白狸的说法,第五级吞人乃是大结界术第一个至关重要的门槛,是非常难以修炼的,现在看来,此言不虚。 看着虎引风有些烦躁的样子,七白狸笑道: “老大,你这样子可不好,有些急于求成了。你要知道,现在术界能达到大结界术第四级的人恐怕已经凤毛麟角了,你还想明天早上就做术界至尊啊,呵呵。 天下事自有定数,不是光努力就能成功的,时机未到,随遇而安。” 时机未到,随遇而安?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的思维,虎引风心中一怔,对呀,时机未到,随遇而安,天下事自有定数,自己着急干什么呢?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君婉归来 一年前自己躺在石寨子派出所自己那间小卧室的时候,不也照样过得优哉游哉吗?现在位高权重,身价亿万,干吗反而为修炼上的瓶颈而烦躁不安呢?虎引风想通了这一点,重新变得淡然起来。 大结界术乃是术界至尊之法宝,就和自己修炼的神目差不多,都只能依靠机缘巧合,而不纯粹是个人努力,现在自己已经取得别人一辈子也打不到的修炼巅峰,心情反而不能平静了,这是不是一个考验的时刻? 看来是要好好修炼一下精神和意志力了。 站在宽敞的房间里,看着外面天空中那轮明显显得皎洁的月亮,虎引风深深吸了口清凉的空气,烦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候,一个靓丽的身影进入了自己的脑海,那是李君婉的影子。君婉已经手术结束,情况很好,马上就要归国了。 虎引风在电话中告诉她,自己会去机场接她,还有李母,到自己的家中做客。想起李君婉,虎引风的心中不禁涌上来一阵激动。 关于那层关系,两个人都没有说透,因为虎引风不想让君婉背上思想压力,他在等一个最完美的时刻,这个时刻就是李君婉身体彻底康复的时刻,这样她才能做最健康最漂亮的新娘。 面对这个自己第一次深深喜欢上的女孩,虎引风的心中充满了憧憬。他能想象到痊愈之后的君婉的美丽的样子和甜甜的笑脸,他愿意给这个可爱的女子一个最幸福的未来。 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什么都愿意去做。其实,虎引风现在完全有能力自己治愈君婉的疾病,但他不想那样做,他要君婉出国,就是想考验一下两人的感情能不能禁得起时空的隔阂。 因为有太多感情,开始的时候炽热无比,在时空隔阂之后,就会慢慢暗淡下去,虎引风不相信自己对君婉的感情会这样,他也不相信君婉对自己的感情会这样,两人会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一辈子,所以,事先一点点的考验还是很有意思的。 现在虎引风的工作基本已经稳定下来,也有了自己的安乐窝,所以,他想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接过来。 住进啸林山庄的一周后,终于,从美国纽约来的班机带来了虎引风的心上人。李君婉,李君婉的妈妈,还有景医生一行从美国回来了。 治疗非常成功,李君婉的白血病被彻底治愈。虎引风不得不承认美国的医疗技术的确要比我国的上了一个档次。 如果不是依赖自己这种超能力的治疗技术,在国内要做这种低配型骨髓移植手术基本上就是不可想象的,抗排异反应的药物也不过关,所以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虎引风带着云森云林,开着两辆奥迪车,来到京都国际机场接人。 远远的,在人流中间,虎引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君婉,我在这儿。”虎引风笑着向人流中间的李君婉摇了摇手。 李君婉一双大眼睛立刻看见了虎引风,一张俏脸飞上两朵红晕,急忙快步走了过来,后面紧跟着李母和景医生。 李君婉的气色好多了,已经彻底褪去了苍白,变得红扑扑的,人也显得更加漂亮。 虎引风和景医生和李母一一见过面后,就招呼几人上车。 李君婉非常乖巧地同母亲一起上了虎引风坐的奥迪车,景医生上了云林那辆车,两辆车一溜烟地向西山风景湖区啸林山庄驶去。 在车上,李君婉左顾右盼,显得异常兴奋,见轿车并没有向市里开,而是驶向了市郊西区,不禁好奇地问:“引风,你这是到哪里去?” 虎引风笑了笑:“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四十分钟后,轿车来到西山区风景湖,直接驶进了一座豪华庄园。大理石的大门上面,“啸林山庄”四个大字显得异常醒目。 “这,这是?”李君婉一脸的不解。 “这是我的家,啸林山庄,刚刚装修完毕,带你看看。” 三个人下车后不禁都呆住了,景医生喃喃道:“虎先生,这是你的家?” 虎引风点点头,说:“怎么样,还行吧?” “上帝,简直太美了,简直就是天堂,你花了多少钱建的这座房子?” “这座庄园原本是用于商业餐饮的,后来主人经营不善亏损了,就出售了,我花了三亿买下来的。”虎引风淡淡地说。 “多少?三,三亿?” 景医生听着这话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有些傻傻地看着虎引风,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迹象,然而,他失望了,虎引风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没有一丝诡异的样子。 他不得不叹气道:“虎先生,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神奇的人。” 李君婉和妈妈刚一听说虎引风花了三个亿才买下这座豪华庄园,也是面面相觑,有些傻眼。 虎引风说:“三亿是购买款,后来又投资将近一亿做了改造和装修,来,到里面看看。” 虎引风边说边引领几人到啸林山庄里面走去。 李君婉一路走一路瞪大了双眼,兴奋得双颊通红,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虎引风,小声说:“这真的是你花了三个亿才买下来的?” 虎引风笑着说:“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靠谱的男人吗?” 李君婉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继续在虎引风的引领下尽情游览这座皇宫般的梦幻庄园。 虎继业夫妻听说自己儿子的同学来家做客,也急忙出来招呼李君婉母女和景医生一行。 很快,两家的长辈就打得火热,说起话来不知道尽头。 云氏兄弟和景医生看出来虎引风和李君婉的关系非同一般,几个人非常知趣地到另外一边去欣赏风景去了,给两人留下一个难得的独处时间。 虎引风一边信步在自己的庄园里走着,一边和李君婉窃窃私语。 “君婉,你这次回来就别慌着回去了,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算是休养吧。你身体刚痊愈,不适合工作,和妈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这里风景很好的,对健康很有好处。”虎引风向李君婉说。 李君婉听了虎引风的话又惊又喜,心中像揣个小兔子一样跳个不停,但是嘴里却说:“这,这不好吧?” 虎引风一笑:“这有什么不好,到时候我给易川县局打个电话,给你请个长期病假,你就住在这里别走了。我这里正好缺个做饭的,你就在我家里做饭,专门侍候我,嘿嘿。” 李君婉一下子就脸红到脖子根,小声嗔道:“去你的,就知道打趣我。” 虎引风转到一处假山的角落后,见这里四下无人,比较寂静,就大胆地抓住李君婉的双手,道:“君婉,嫁给我吧,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尽管很想听到虎引风亲口向自己求爱,但现在自己喜欢的男孩真的这么做了,李君婉还是觉得这幸福来得有些震撼,特别当她看到这里的一切,看到虎引风身后的保镖,看到豪华轿车,就知道今日的虎引风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这是一个人人想要的金龟婿,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梦寐以求这样的对象,年少多金,英俊潇洒,前途无量,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小民警,而且一身大病刚刚痊愈,和虎引风已经有了很大的距离,李君婉有些不放心,她不敢相信虎引风真的会把这么多的幸福都带给自己。 尽管这是她的梦想,但当梦想猛然间全部变成现实,有多少人敢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看着李君婉脸上喜忧参半的神色,虎引风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笑笑说:“君婉,知道我为什么爱你吗?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选那些豪门贵媛吗?因为我出身低微,和那些人没有共同语言。 虽然现在我有了些资本,但我的根还在扎在咱们易川县的,所以我的女人也必须和我一样是愿意把根扎进泥土里的那种才行。 当年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为什么能看得起我?现在我稍微有了一些资本,就会忘了本?不可能,我不是那种人,君婉,相信我。 无论我走多远,都不会忘了本,变了心。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才做的,这座庄园也是为你买的,就等着你来做女主人,君婉,答应我吧,我是真心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男人。如果你不来,我宁愿让这座庄园女主人的位子空置一辈子,口不应心,天诛地灭。” “引风,别说了,我相信你。” 李君婉听着男人表白的话语,眼泪流了下来,一下子扑倒在虎引风的怀里,啜泣起来,这是幸福的眼泪,甜蜜的眼泪。 这多半年来,她一直在担心,担心虎引风对自己只是逢场作戏,他现在飞黄腾达了,怎么可能还看得上自己一个小县城的小民警。 在京都有那么多豪门权贵,有那么多靓丽女人,凭虎引风的身份,几乎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可是他为什么一次次帮助自己。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情定山庄 李君婉心里在忐忑不安,说实话,这份幸福来得太巨大,巨大到她不敢接受,她害怕,怕自己一旦伸出手去,接到的却是一个空,那绝对会击碎她所有生的希望。 她宁愿相信这是一个甜蜜的梦,这样当自己醒来的时候,也不会难受得太狠,但是这不是梦,虎引风的经常来电不是虚假的,那颗五百多万的极品钻戒更不是虚假的。 每每看着那颗动人心魄的钻戒的时候,李君婉就想笑,又想哭。笑的是这颗钻戒居然是虎引风亲手送给自己的,哭的是她怕自己没有福气让虎引风亲手给自己戴上。 有多少次,李君婉真想戴上这颗漂亮得令人梦魇的钻戒,想得难受,但是她忍住了,她要等那个人亲手给自己戴上,否则,她宁愿将钻戒还给那个人。 哭了一阵子以后,李君婉终于镇定下来,从衣兜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以后,正是那颗虎引风花了521万买来的极品钻戒。 虎引风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轻轻拿起钻戒,拉过李君婉的手,亲手给她戴在手指上。 钻戒在阳光下闪耀着瑰丽的光,一下子就将李君婉心中的幸福绚烂开来。 她又一次热泪盈眶,没想到老天爷会给自己开这么大的玩笑,先将自己放在地狱的门口,又将自己抛向七彩的天堂,没有一个女人经历过这样一种反差如此巨大的情感经历。 遇上虎引风,这辈子值了。 李君婉依偎在虎引风的怀里,脸上彻底放射出青春靓丽的喜悦光彩,再也没有担忧,再也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少女的娇羞和差不多要溢出来的幸福和甜蜜。 爱情也是一种福分和定数,说到底也是命运的重要组成部分。不是那次偶然的侦查,不是虎引风多说了一句话,不是李君婉偏偏就记住了这句话并告诉了自己的哥哥,这一切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如果李君婉也有很多娇小姐的脾气,看不起无权无势的农村子弟虎引风,虎引风也不会把一缕情丝拴在她的身上,也就没有后来这一系列的故事。 上帝说,给好人以幸福吧,这句话如果一定要个完美的注解,李君婉应该就是最合适的例子。 女人的感觉总是很灵敏的,当李母再次看见自己的女儿君婉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一些事。 因为女儿往常总是显得有些忧郁的脸色今日变得十分开心,洋溢着幸福的色彩。 而且,李母一眼就看见了那颗一直被女儿把玩不已却始终没有戴上的超级钻戒今日端端正正地戴在了女儿的手指上,她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一股喜悦涌上心头。 尽管知道虎引风对自己的女儿有好感,而且还送了那么贵重的礼物,但是这件事毕竟没有落实下来,那就说明有可能会有变化。 现在像虎引风这么好的绩优股可是很不好找的,作为妈妈,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如愿以偿地嫁给虎引风。 但是,这种事当妈妈的不好代办,也不能打招呼,毕竟,这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尽管十分满意这门婚事,也不能让人家看着自己的女儿就那么不知自尊。 现在好了,两个孩子看样子已经沟通了,这让李母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看着这所豪华的庄园,想象着女儿很快能够成为这里的女主人,还有什么比这些更让一个母亲感觉满足的。 “君婉,小风,你们来了。” 李母非常高兴地迎上去,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眼中满是笑意。 李君婉怎么能不知道妈妈的心思,脸一红。虎继业夫妻俩也不是傻子,看出来自己儿子的这个女同学恐怕不仅仅是女同学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女同学的话,好像儿子还没有这么热心过。而且,这种对待女同学的做法好像有些热情过头了。 看着眼前俊俏的姑娘,虎母也不禁乐开了花。自己儿子长大了,当妈的想抱孙子了。中国人总是希望早一日看到下一辈,再下一辈,要不然人们怎么羡慕五世同堂呢。 虎母拉着李君婉的手不撒开,一个劲地上下打量,将李君婉瞧了个大红脸,虎引风只能在一边傻笑着不说话。 在虎引风的一再要求下,李君婉母女俩暂时就住在啸林庄园内,算是让李君婉再调养一下身体。等过段时间,再回易川县不迟。 李君婉已经给自己的哥哥李君华和爸爸打了电话,通知了他们自己这边的情况,让他们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到京都来。 李君华接到电话后大吃一惊,没想到妹妹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居然住在京都虎引风的家中。他们两个人可是没有公开那层关系的,这么做合适吗? 但在电话中也不好问自己的妹子这种问题,只好含糊地说等过两日自己就和爸爸到京都来看妹妹。 两日后,李君华和父亲赶到了西山区风景湖啸林山庄,进来就惊呆了,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当看到妈妈和妹妹在虎引风以及虎引风父母的陪同下出门来接自己,这才明白自己没有搞错地方。 在妹妹的一再解释下,李君华终于不得不相信这就是虎引风的家,花了将近四亿元才购置下来的豪宅。 李君华只能在心中咽唾沫,四亿元,自己这辈子是别想了,估计下辈子能赚到这个数目的可能性也很小,只能是看看而已。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子能成为这所大宅子的女主人。 看着妹妹羞红的脸蛋,李君华的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妹子的命真是太好了,这是老天爷赐给她的爱情。 虎引风见李君华和李父都有些痴痴的,知道他们太震惊了,就过来笑着说:“伯伯,大哥,你们来了。” 李君华一把握住虎引风的手,有些激动地说:“虎子,多谢你帮了君婉。” 虎引风一笑:“大哥,你见外了。” 这时候李母走过来,对儿子说:“君华,都不是外人,快进来吧。” 看着妈妈一副不见外的样子,李军华有些纳闷,过了一会,等找到空闲,李母笑嘻嘻地告诉儿子,虎引风已经正式向君婉正式求爱了,李君华和爸爸这才将心放在肚子里。 因为工作忙,李君华在啸林山庄住了一天就赶了回去,李父留在山庄陪着老伴和女儿,准备过几天再走。 一天早晨,虎引风还没有起床,就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一开始他还没留意是谁打过来的,拿起话筒说了半天才搞明白竟然是国安部的童棣叶局长。 童局长在电话中有些着急地说:“是引风吗?我是童棣叶啊,你有时间没?请抓紧来部里一趟,有些紧急事要同你商量。” 虎引风心说,就知道多一个兼差多一份心思,这时候找自己肯定没好事,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毕竟算是接受了这份兼差,当下只得起床、洗脸、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下楼和李君婉道别,说自己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李君婉点点头,关切地问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虎引风说暂时还不知道,到地方再给家里打个电话,说完就匆匆叫上云森走了。 到了国安部反间谍局,童棣叶局长、甘新民处长,还有好几个同志已经在办公室里等虎引风了。 虎引风进来一看,除了童局长、甘处长,剩下的这几位都不认识,不过不是上次参加审讯的那几个专家,不由得一怔。 这几位也是头一次看见虎引风真人,终于弄明白在局长嘴里那个神乎其神的家伙就是眼前这个小青年,不由得都把好奇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见虎引风来了,童棣叶急忙招呼虎引风坐下,也没客套,第一句话就说:“虎引风同志,局里出事了?” 出事了?虎引风身子一震,出什么事? 童棣叶继续解释道:“昨天晚上,有两个人进入国安部大楼,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进入了特别禁入秘密羁押室,差一点就救走了上次你审讯过的那个日本女特务。 水月?虎引风这下可是吃惊不小。两个人就闯进国安部重地,实在是胆子不小啊。 “人没事吧?”虎引风现在关心的是水月清子有没有被救出。 “还好,神秘人物在进入第二道封锁线时不慎触碰到了红外感应仪,这才被我们的人发现。 水月倒是没有被救走,但是我们的两个武警战士被打伤一个,牺牲一个,两个神秘人物没能留住。 被打伤的那个武警战士现在仍在昏迷中,脾脏破裂,已经做过手术,但情况不好,医院已经下过两次病危通知,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我们通过内部闭路监控发现,是两个身穿夜行衣蒙着面罩的人,身法奇快,两位警戒的武警战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用脚踢中心窝处,一死一重伤,是标准的武林高手手法。 这次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童局长继续介绍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日特劫狱 虎引风面色凝重,问道:“我能看看监控录像吗?” “可以,小王,马上放监控录像,就在这里。”童局长安排一个秘书样的年轻人。 “是,局长。”小王边回答边手脚麻利地打开了放映设备,当场放起录像来。 这间会议室里就有投影银幕,设备很是齐全。录像中,两个全身暗灰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身法快得出奇。 录像虽然捕捉到两个人的身影,但看不清相貌,在两个值班的武警战士刚发现这两个不速之客的身影时,还没有来得及摘下背上的枪支,就被两个黑影分别踢中。 根据录像中的距离和打斗发生的时间,虎引风估计这两位的身法应该比自己在西藏扎什伦布寺中见到的逃跑的那个间谍伊贺嵩还要快三分。 因为两位武警战士在发现敌情后第一时间摁响了警报器,所以尽管没能躲得过袭击,却也惊动了其他人,这两个黑衣人见势不妙,立刻转身上墙,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其逃跑时的身法来看,与伊贺嵩颇有几分神似。 又是忍者?虎引风心中大致有了几分答案。反复看过两遍录像之后,现场重新陷入了寂静。 童棣叶说:“根据这两个黑衣人的目标来看,我们非常怀疑他们就是为了水月清子而来,因为那个方位的羁押室中目前只关押着水月一人。 所以,我个人倾向于认定这是一起日本间谍的偷袭行为,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救走水月,甚至为了灭口,虎引风你认为呢?” 虎引风点点头:“童局长的分析不错,我也有这种认识。 这两个人的身法与我在西藏日喀则见到的那个日本忍者的身法有几分神似,应该是同一伙人,但是比在扎什伦布寺见到的那个日本间谍伊贺嵩武功还要高,从其身法来看,应该属于伊贺家族上忍中的巅峰人物,很难对付。” 上忍?在座的几个人闻言不禁一惊,他们中有两位也是国安很难得的高手,自然知道虎引风口中的上忍是什么意思。 全日本的忍者组织大致可分为两大六小八派别,两大分别为伊贺派,驻地在三重县西北部,甲贺派,驻地在滋贺县南部。六小为青森中川流、山形羽黑流、新潟上杉流、加治流、长野甲阳流、芥川流。 由于社会的进展,忍者组织也没有过去那么庞大和嚣张了,但是因为传统的因素,在日本国影响力十分巨大。 而且,这些忍者还以亚洲五术尊者自称,认为当今各国的五术界均已没落,惟有日本一枝独秀,眼睛看不起任何国家和地区,非常狂妄。 在日本忍者两大六小八派别中,中忍以上级别的高手超过一百名,但上忍以上级别的高手只有十名,其中伊贺家族就占了四名,即上次在中国失手后被老师影月斩逼着剖腹自杀的伊贺嵩,还有就是号称伊贺家族铁三角的伊贺同人、伊贺五六和伊贺隐者。 伊贺家族一支就占了四个上忍,力量最为强大,在日本无人能及。甲贺忍者家族中近年来也出了两位上忍,居然是对姊妹花,叫做猿飞晴和猿飞燕,这是一对双胞胎,平时形影不离,战斗时也是双飞,互相照应,实力十分惊人。 剩下四名上忍分别是中川流的中川助、羽黑流的羽黑衣影、甲阳流甲阳高桥和芥川流的芥川龙之助。 这十个人号称当今日本术界十朵国花,也不知道日本人心中的国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反正颇受民间拥戴,被封为国民偶像。现在十朵国花已经折了一枝,还剩下九朵。 不过伊贺嵩自杀的消息目前还没有散播出去,伊贺家族还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家族的失败,他们想等伊贺铁三角完成任务后,再宣布伊贺嵩的死讯,就说伊贺嵩是在敌国作战时寡不敌众为国捐躯的,这样也能成为伊贺家族的荣耀。 在日本还有两位国宝级的天忍级别高手,就是伊贺家族的教师爷影月斩,还有一个是甲贺家族的族长,号称东亚第一神术的甲贺逸翁,这两位轻易不出山,出山必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影月斩的影月刀法号称当今世界第一快刀,曾有过一秒钟出击三十次刀法的世界纪录,据说拍摄录像的摄像师用了当时最好的摄像机进行拍摄,在极速慢放时仍然看不清影月斩的刀究竟是如何出鞘的,可谓神乎其技。 至于甲贺逸翁,则以奇门遁甲和各种山术见长,据说有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的本事,在日本国内也是被宣扬得神乎其神,几乎就是半仙级的人物。 虎引风说来国安总部行刺的两个人是上忍级别的人物,这对懂行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十分令人震惊的消息。 这样的间谍说实话一般的武警战士确实不是对手,难怪一挂面就被人家弄成一死一伤,换上其他人未必就会这样惨的下场。 不过现在虎引风没心思去注意这些,他在担心那个受重伤的武警战士,为国家被害成这样,性命随时危在旦夕,虎引风于心不忍。他知道,这些战士多半出自社会底层,是全家人的希望和寄托,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就能毁了一个家庭。 那名已经牺牲的战士就不说了,这一位自己能帮上忙的话还是尽量帮帮忙,不然心里过意不去。 “童局,那名受伤的战士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虎引风向童棣叶提出了自己的申请。 童棣叶一愣,没想到虎引风会提这个要求,不过既然已经说了,也不好拒绝,只得说出那家医院的名字。 虎引风说:“走,咱们去看看那名战士,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 众人半信半疑,但虎引风是童局长费了老大力气才引进来的专门人才,既然提出了想看看受伤的战士,众人也不好说不去,于是站起身跟着童局长去了医院。 看到重症监护室内满身插满管子,脸色蜡黄的武警战士,虎引风暗暗叹了口气。 趁众人神情肃穆的当口,打开天目和内眼,放出散魂裂魄鞭,将小战士的七魄光轮一一扶正,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对童局长说: “好了,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童棣叶没有听明白虎引风在说什么,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虎引风要回去,于是安排了医生和护士几句,众人又重新坐车回到国安总部。 在路上的时候,虎引风深深思索这件事,猛然心中一惊,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急忙联系噬灵,袖占一课,得“师”之“颐”,辞曰:鸦鸣庭中,以戒灾凶。重门击柝,备不速客。 虎引风仔细玩味卦辞,心中不由一惊,“重门击柝,备不速客”,难道这两个刺客晚上还要再来?这可能吗? 但是噬灵的预言几乎从无失手过,虎引风试过多次,基本上次次灵验,虎引风已经对噬灵产生了深深的信任感,这次也不例外。如果不是有不吉利的事情要发生,筮灵不会给出这样的警示。 很难说,按照一般的常理,第一次偷袭失手,对方一定会引起高度重视,会加强戒备和安保力量,但是,这只是一般性思维。 也很可能,人们通常认为一次偷袭没有成功,便不会有第二次,从而放松了警惕。 就好像想当然地认为两颗炮弹不会都落在同一个弹坑里,其实这也只是一种经验之谈,没有谁能百分百做出保证,很有可能,这两个家伙就是钻人们的思维死角,今天夜里再杀一个回马枪。 想到这里,虎引风不由得兴奋起来,心中充满了无限期待。你们两个家伙,最好别来,来了就得给我栽在这里。 重新回到会议室,童局长扫视了周围人一圈,问道:“大家说说吧,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出个好办法,现在自己这边的人牺牲了,敌人跑了,跑得无影无踪,现在连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人都不清楚,能有什么办法。亡羊补牢呗,要不,就把水月暂时转移一个地方羁押? 童棣叶将目光移向了虎引风,说:“虎特侦,你的意见呢?” 虎引风淡淡地说:“我想赌一把。” 童棣叶眉头一皱,说:“你想赌什么?” 虎引风说:“我赌那两个家伙今天夜里还会再来。”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今天夜里还会再来?不可能吧?昨天已经惊动了我们的人,而且还给我们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难道他们就不怕死,还要杀个回马枪? 童棣叶没有明白质疑,只是盯着虎引风说:“说说你的理由。”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商讨对策 虎引风看了大家一眼:“这两个人直接冲着水月的秘密羁押地而来,说明他们的信息还是很灵的,虽然我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能摸那么清楚,但至少说明他们的信息来源渠道很有效。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我们不对这里的安保措施做大规模升级,我想那两个人一定还会得到消息的。 普通人都有一个灯下黑的心理,总认为有些事情不大可能,其实就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就敢大胆利用这个灯下黑打你个措手不及。 只要我们不转移水月,不升级安保措施,那两个人就很可能会大着胆子再来传一次。 他们的身手很好,一般的保卫人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们的胆子也比一般人要大得多,所以,我觉得这两个家伙很有可能还隐藏在我们周围,伺机进行第二次偷袭。” “分析得不错,但这一切都只是站在推理的基础上的,你并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观点,如果他们今天晚上要不来呢?” 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说道,语言中充满了质疑和不屑。 虎引风眉头一皱,循声望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男子,人长得有棱有角,显得十分干练,一双大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虎引风。 虎引风不认识此人,但看对方的眼神中好像充满了不信任感,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敌意。 童棣叶局长急忙解释:“虎特侦,这位是咱们局里的特战专家,战一特同志。” 战一特今天的心情有些不爽,其实他已经不爽很多天了,自从知道童局长弄来一个什么高手就心里很不爽。 而且据私下里听说,这位高手不仅精于特种审讯,而且手下功夫很高,局里秘密关押的那个日本女特务就是那人亲手逮住的。听童局长对那人话里话外一副欣赏的口气,战一特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十几年来,国安部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战一特的赫赫大名,国家特级散打冠军、特级狙击手、特战专家,一连串高帽子压得战一特的脖子都有些僵硬,当然眼睛也在漫长的赞扬和吹捧声中移动了位置,逐渐挪到了脑袋顶上,这一次突然冒出一个风头甚至要盖过自己的人物,战一特心中的不服是显而易见的。 偏巧,这一位被局里特聘的高手并不是局里的专业人员,平时难得一见来上班,这更让战一特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包上的感觉,有些不知道该冲谁撒气。 如果虎引风也像他一样天天在总部转悠,说不定他早就找个理由和虎引风较量一下了。 现在局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战一特总算又逮住一次让自己出头露脸的机会,没想到童棣叶局长力排众议,非要邀请一个非正规的编外人员来参加这个机密的会议不可。 看得出,自己的地位正在局长的心目中渐渐失去分量,这让战一特心中很是不服。幸好,虎引风来了,而且这小子一脸的淡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欠揍的样子。 来到国安总部,居然不知道拜拜码头,还真拿自己当大爷了。童局长要他说两句,他还真就蹬鼻子上脸,大言不惭地说什么那两个刺客今天晚上还会杀个回马枪,这让战一特压抑在心中多日的怒火终于忍无可忍,一下子发作了出来。 虎引风听童棣叶介绍战一特的身份,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并没理会战一特刚才的质疑,只是将眼睛看着童棣叶。 在这里,童棣叶才是一把手,才是老大,只要童棣叶支持他的观点就行,至于这个什么特战专家,那就让他在一边慢慢特战吧,虎引风不想招惹这样的人,也不想和这种有点小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一般见识。 深空组织里这种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一百二十个不在乎的牛人多了去了,都不在自己眼里,难道还能将这个什么特战专家放在眼里? 但虎引风毕竟是国安部正式挂牌员工,以后说不定还要经常出席参加类似的会议,所以尽管不稀罕搭理战一特,也不想公开和他闹掰,毕竟多个对手多堵墙。 童棣叶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战一特有些不爽,但也没搭理他,对虎引风的分析反倒是很感兴趣,于是点点头说:“虎特侦的分析很有道理,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见童局长支持自己的意见,虎引风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战一特见虎引风并不回答自己的质疑,又见童局长公开支持虎引风的分析,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不顾礼貌,插话道: “童局长,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总部的安保措施升级,最好将水月转移一个羁押地点,免得再出漏子。 至于那两个人,既然已经惊动了我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些人可不像我们有些人,都是傻子。” 如果说刚才战一特的质疑还算正常的话,现在战一特的话明显就带有讽刺和挑衅的意味了。 虎引风脸色一沉,心中对这个家伙非常反感。他可不是一个任人侮辱的人,不要说战一特,就算比战一特还牛X许多倍的人他都见过,但考虑了一下目前的情形,虎引风还是将心中的不快压了下来。 童棣叶见战一特越说越不像话,虎引风脸色有些难看,自己也觉得战一特有些过分了,于是对战一特说:“战一特,注意说话的用词。” 战一特没想到童局长在这么多人的眼前对自己不满,心中虽然有些恼火,但也没敢出言顶撞,对上级要礼貌,这点常识他还是懂的。 见战一特不说话了,虎引风这才重新开口道: “如果我们马上转移水月,并立即升级安保级别,虽然可以保证安全,但可能就错过了一次将敌人一网打尽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找他们可能就很不容易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除掉这个祸害,始终是个隐患。 换个地方能保一时的安全,但不能保长远的安全,我还是建议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再等一夜,我有很大的预感,这两个小子今晚上还会出现。” 战一特再次被虎引风的分析弄得有些没面子,不顾刚才童局长对自己的训斥,再次出言质疑: “虎先生,你说你预感他们会出现?这不是笑话吗?如果他们不来怎么办?就算他们今天晚上按照你的预算来了,而我们有没有做好足够的应对准备,再次造成人员伤亡,这个责任谁来负?” 说到责任的问题,虎引风不能再回避了,毕竟,在体制内,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 没有人负责而出一些冒险性的策略不符合很多人的心理预期和切身利益,童局长这次也将疑惑和忧郁的目光投向了虎引风,想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虎引风见大家都看向自己,淡淡一笑: “如果我们只是为了保险,就可能错过一些突破的机会。水月这个案件审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也没有实质性突破,再这样拖下去,出了问题一样要有人出来负责的。 如果那两个人不来便罢,如果来,我可以确保他们有来无去。当然,前提是你们国安要相信我,如果不相信我,那就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们慢慢商议万全之策,我现在就走。” “你……” 战一特也没想到虎引风以退为进,居然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意见是否被采纳,这才想起来这位其实并不稀罕在国安挂职,是自己的老板死皮赖脸才从部队将这位年轻的大爷请来的,当下不禁又羞又怒,但却无可奈何。 对方根本不按牌理出牌,我不和你打赌,也不和你讨论什么责任的问题,我的话你们愿听就听,不愿听拉倒。我只是来帮忙打酱油的,没工夫跟你们穷磨叽。 听完虎引风的话,童棣叶的眉头深深拧成了一个川字。 虎引风这小子虽然有些傲慢,但是说的话却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如果一味求稳的话,这个案件看样子真的一时半会难以突破。这对自己的上位可没有好处。 如果听了虎引风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柳暗花明又一村。既然虎引风能将水月逮住,还将一个另一个忍者打跑,看样子实力还是很可观的,不然也不会放这样的大话。 大不了自己私下里多安排一些人手帮助虎引风,如果那两个此刻真的不死心又回来了,说不定真能逮住一条大鱼。 在脑子里快速运算过几次以后,童棣叶终于找到了一条最划算的路子。于是开口道:“好,虎特侦,我相信你的分析和判断,事不宜迟,说说你的打算和部署计划,希望我们今夜能有所收获。” 见童棣叶被自己说动了心,虎引风当下也不客气,说:“很简单,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今天晚上冒充武警战士值班站岗,只要那两个人来了,我保证至少留下一个。” “我也来站岗。” 战一特这次没有跟着搅混水,而是出言要和虎引风一起站岗。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张网以待 既然童局长亮明观点支持虎引风,战一特知道自己的意见不会被采纳,他也想好了,今天晚上那两个特务不来就是虎引风失算,明天自己再好好羞辱他,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如果那两个家伙真的不怕死来了,风头也不能让虎引风一个人独占,无论如何凭自己的身手应付一个刺客绝对没问题,到时候也能跟着分些功劳,这笔生意怎么算都不折本。 童棣叶乃官场老油子,岂能看不出战一特的算盘,但是他也害怕虎引风一个人抵不住两个上忍,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虎引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的不说,高赟那老小子都会跟自己拼命。有战一特这个特战专家在一旁协助,虎引风的胜算应该更大一些,当下就批准了战一特参加今晚的行动。 虎引风见这个牛皮糖又跟自己耗上了,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吃过晚饭,虎引风和战一特分别换上一身武警战士的衣服,背着枪就上岗了。两人都没有说话,眼睛都盯着远处的天空,好像能从天空中看见什么宝贝一样。 今夜的月亮依然不算很亮,但是看见人影还是不成问题的。十一点,十二点,凌晨一点,凌晨两点,一晃过去了四五个钟头,什么动静也没有。 不仅战一特暗暗有些着急,一直守在监控室内的童棣叶和已经埋伏好的一个班的武警战士也有些暗叫不妙。这么晚了还没有来人,看样子今天晚上是不会来了,虎引风的赌注失算了。 战一特心中虽然也有些失望,但又有一丝窃喜,小子,白天你牛,在局长面前风光无限,但是今夜过去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在国安这里混,你不是说那两小子会杀个回马枪吗,怎么到现在两个鬼影子都没见一个。 虎引风见战一特一缕不屑和幸灾乐祸的神色不时瞄向自己,知道这小子正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当下也没说什么,只是嘴角挂上一丝冷笑。 两点三十分,两点四十分,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不过虎引风觉得今夜的时间过得实在太慢,就在众人差不多已经笃定今夜平安无事的时候,忽然两道暗黑色的人影一下子出现在秘密监控摄像头中。 来了,真的来了。童棣叶惊呼一声,妈的,还真让虎引风这小子猜中了,这两个刺客真的会杀回马枪。 这时候虎引风已经感觉周围的空气不对劲。身配四灵八卦玉,虎引风对危险和异常的感觉分外地灵敏,至少要比战一特这个所谓的特战专家灵敏十倍以上。 就在战一特再次将幸灾乐祸的眼光投向虎引风后,忽然发现虎引风的面色变了,变得凝重起来,而眼色却闪过一丝厉色,当下心中一惊,难道那两个家伙真的干冒天下之大不韪,真的要赌人心灯下黑。 然而,还没等他彻底反应过来,眼睛就瞥见了一个暗黑色的影子落在了对面大约三十米远的地方。 艹,还真来了,没等战一特调整好应战的状态,那黑影已经来到眼前,身法之快已经远远超越一般人的想象。 等战一特第二次凝神看向黑影的时候,却发现虎引风已经与另一条黑色人影缠斗在一起,而自己面前的黑影的一条腿就要蹬在自己肚子上。 不好,战一特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在几乎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硬是将身子斜着飞起来,堪堪躲过这一脚窩心揣。 那黑影见自己一脚落空,当下不由一怔,昨天他也是用同样的一脚,瞬间就打倒了一人,今天怎么失算了?难道消息不对,对方换了人?加强了戒备?不好,这一位的眼神如此犀利,肯定不是一般的武警。 战一特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个扫荡腿反过来踢向对方的心窝,黑影“嗯”了一声,突然鬼魅般地后退,轻松闪过了这一腿,战一特一招得手,焉能放过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就和黑影缠斗在一起。 不过,仅仅过去两个照面,战一特的心就沉到了心底,不好,对方的实力太强,自己勉强能接住两三招,再下去,恐怕就要吃亏。 正当战一特考虑该如何脱身或者叫救援的时候,脑袋一溜号,就在这电石火光般的一刹那,黑影的一条腿再次弹射过来,直冲战一特的腰间踢过来。 战一特知道,这一脚要是被踢上,自己的下半辈子就甭指望能从床上爬起来了,急忙扭身蹬腿躲避,然而速度还是慢了半拍。 “咔嚓”一声脆响,战一特硕大的身躯直接就飞了出去,跌落在足足五米开外,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大腿部队袭来,战一特急忙想从地上爬起,但是他使足了力气,也没能从地上站起来,反而引发了一股更大的剧痛。 战一特心中一凉,完了,自己的大腿硬是被对方一脚揣断了。 黑影见一击得手,兴奋莫名,飞一般掠过来,冲着躺在地上的战一特就要下毒手,战一特眼一黑,知道自己这次完蛋了,肯定躲不过去。刚才身体好好地都被人家打残了,现在一条大腿被揣断,更是没有生理。 然而,黑影刚要抬脚下踹,突然一声惨叫,直接从战一特身上飞了出去,也飞了四五米远,摔倒在地上,叽里咕噜滚了七八圈,终于面朝下趴在地上,死狗一般不动了。 正在与虎引风缠斗的伊贺同人大吃一惊,刚才他与虎引风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几乎出手五十招,双方都对对方的实力大吃一惊。 伊贺同人没有想到当今中国居然还有这等的高手,居然连自己都没办法速战速决,而只能与对方拼时间、拼毅力、拼谁先露出破绽。 虎引风能拼得起,而伊贺同人拼不起,因为这里是对方的地盘,随时随地都可能涌出来一群帮手,而他只能老哥一个。 如果今夜不是遇见对方这个超一流的高手,伊贺同人倒也不惧对方人多。话说羊群再大,在狮子眼里都没什么两样。但是对方有一个同样不知道深浅的高手,这就很微妙了。 双方势均力敌,只要一方稍微再加上一点砝码,就会让原本平衡的天平立刻失衡。师父不是说过,凭自己的身手,基本上可以在中国纵横了吗,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棘手人物? 虎引风与伊贺同人伸手后也有些大吃一惊,这家伙可真是太强悍了,以自己如此灵敏的身法都腾不出空来用散魂裂魄鞭瞄准对方。这也就是自己已经将神游术练到六七分的境界,否则,还真可能中了这家伙的道。 就在虎引风和伊贺同人风驰电掣般打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就听得一声惨叫,旁边好像有人被打倒了,两人心中同时一惊,都怕是自己的人受伤,不由得双双一愣,眼睛朝另一边看过去,赫然发现黑衣人正准备朝已经受伤倒地的战一特下毒手。 虎引风来不及多想,瞬间就将双目的散魂裂魄鞭射了出去,正好将全副精力对付战一特的另一个黑影击中,一下子扭转了局面。 伊贺同人刚开始看见伊贺五六得手,心中正暗自高兴,突然发现伊贺五六中了魔一般就栽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便知道中了人暗算,大吃一惊。 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心中一凛,感觉有一阵阴寒之气朝自己这边射过来,心中情知不好,急忙一个横卧铁板桥,径直将身子贴在地面上,划出去一丈多远,同时双手一扬,一阵白烟过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虎引风跑上前来,只见地上一道浅浅的痕迹,再看刚才与自己争斗的那人却是不知去向,当下心中也不由大惊。 烟遁?果然是忍者。妈的,跑得够快的。自己如果能再抢先一点,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就得逞。 这时候,十几个端着微冲的武警从各个不同角落冲出来,死死对准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另一名黑衣人。 童局长、甘处长也带着其他人跑过来。刚才这些人看见录像中有黑影的时候就往外冲,但等到他们冲出隐身地来到现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整个过程实际上持续不超过十秒钟,一切便已经胜负立判。 并不是这些人来得太慢,而是虎引风他们打得太快,前后也就是喘几口气的功夫。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昨天夜里为什么刚一照面,两位小武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挂了的缘故。 今天晚上如果不是虎引风坐镇,照样重蹈昨夜的覆辙。 童局长看着躺在地上满脸汗珠的战一特,急忙安排人抬出去急救,然后又命人将躺在地上的另一名黑衣人结结实实捆起来,先弄到羁押室中再说。 “虎特侦,这些都是什么人,这家伙不会被打死了吧?” 童局长有些担心地问虎引风。他现在终于明白虎引风的强悍到了一种什么样的恐怖程度。以前也知道这小伙子了不得,但没有亲眼见过,只是风闻。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逃之夭夭 今夜童局长可是在闭路监控中看了个完完全全,因为总共就十秒左右的场面,他还没来得及走出监控室一切就结束了,分明看清了战一特刚一伸手就被人家逼得手忙脚乱,两三下就被击倒在地。 而虎引风与另外一个黑影打成了一团旋风,紧接着,这边这位黑衣人就中魔一样倒在地上,另外那个黑衣人也像见鬼一样逃之夭夭。等他明白过来,一切都结束了。 “不要紧,这家伙只是昏迷了,等一会我把他弄醒。” 虎引风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现在还没有得到准确情报,不能让这小子就这么便宜地死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他只是用散魂裂魄鞭将这人两肩之上的命魂之光团打散,又将七团地魄光团中的三个打散,让其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变成了一个傻子,并没有下死手,不然这家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见虎引风这么说,童局长这才放了心,安排人做好扫尾工作。 虎引风对童局长说:“童局,请你马上下令,立刻将水月和刚才这个黑衣人弄到一个更安全的所在,升级保安级别,确保万无一失。” 童局长一愣,立即就明白了虎引风的意思,马上叫过甘处长,让其去办。甘处长屁颠屁颠地小跑着远去了,虎引风这才陪着童局长走进房间内。 众人重新落座,大家这时候看向虎引风的眼光中充满了敬佩和疑惑。 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不但准确预测了刺客今夜还会杀个回马枪,而且一人就抵住两名上忍级别的高手,逮住一个,打跑一个,这在任何人心中都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特战专家战一特那么牛X的人在人家手底下也不过走了两三个回合就被重伤,如果不是虎引风在场上救援,恐怕现在抚恤金报告都打上去了,而虎引风却一身轻松地坐在这里。 又逮住一条大鱼,自己的政绩册上又是重重的一笔,这一下上位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童棣叶的眼睛中看着虎引风简直充满了感激,比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还亲,要不是身份限制,他甚至忍不住上去亲两口这位带给自己巨大荣誉的福星。 果然是不得了的奇才,怪不得高赟那老小子眼珠子一般疼着护着,要放自己身上,说不定更要拉拢三分。 虽然自己担了一些风险,也付出了不少,但能把这样的人才拉过来助自己一臂之力,童棣叶暗暗庆幸自己眼光独到。 中国人确实不少,但人才难得。一般人才虽然难得,仔细拨拉拨拉也能找到一些,而超级奇才则可遇而不可求,虎引风无疑就是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才。 因为值了一夜班,刚才又打斗了一场,童棣叶让虎引风先休息一会,养足了精神,然后帮忙审问今天逮住的大鱼,他也好趁这个时间去布置一下后面的工作。 下午两点,休息过来的虎引风吃饱喝足,在童棣叶的亲自带领下,来到了另一处秘密羁押场所。这里更隐蔽,而保卫措施更升级。 虎引风已经暗示童棣叶,在国安内部,可能有鼹鼠,也就是外国的间谍。不然的话那两个忍者刺客不可能对国安内部的安保措施以及一些秘密场所如此胸有成竹。 童棣叶也是大吃一惊,立刻安排最得力的心腹进行逐人清查,一定要找出来隐藏在队伍中的害群之马,这太可怕了,自己内部有敌人的钉子,是任何组织都寝食不安的头等心腹大患,童棣叶一刻也不能让这种情况存在下去。 京郊一处很普通的居民楼内,3133房间,两个中年男子面无人色,正是从国安总部逃出来的伊贺同人和伊贺隐者。 当伊贺同人与伊贺五六进去行动时,伊贺隐者在国安总部外面一个很隐秘的楼顶上放哨和策应,并没有进入现场,所以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伊贺同人刚进去十秒钟就一个人跑出来了,正纳闷这次得手怎么这么快,就见伊贺同人向他做了一个紧急撤离的手势,心知不妙,立刻撒丫子跑了。两人一路来到事先租下的一所房屋里,这才稍稍歇息。 当伊贺同人将里面的情况简单向伊贺隐者作了介绍以后,伊贺隐者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名上忍,居然一个被擒,一个受伤,狼狈而回。 据伊贺同人讲对方也只有两人,其中一个身手稀松,而另一个却是位狠角,看样子功夫应该在自己之上。 伊贺隐者更是惊讶不已,对伊贺同人说:“你确定那人的功力在你之上?” 伊贺同人面色惨白,但依然非常冷静: “看他的身法,我以前从没见过,不像一般大陆武林的套路,非常诡秘。我只能靠极致的身法与他周旋,并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短时间内还不能说他就比我强,但我也无法胜他。 最令我担心的是,此人不仅仅武功高得可怕,他应该还修炼法术,非常邪门,五六本来已经得手了,但瞬间就被放倒,不知死活。 当时战场上没有其他人,和五六对手的那个中国人已经受伤自顾不暇,如果他要有这种法术,就不会被五六打倒了。我没发现有人放枪或听到什么特异的声音。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排除了种种可能,只剩下一种最可能也最不可思议的解释,那就是和我对手的那个人修炼一种非常邪门的道法,可以在无声无息之中置人于死地,这太可怕了,简直闻所未闻。 师父以前并没有提到这种事情,这怎么可能发生?” 伊贺隐者眉头皱成一个疙瘩,这次他们栽了个大跟头,刚来到中国,第一场硬仗就被擒一人,不但没有救出水月,反而把一名上忍又搭进去了。 师父影月斩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只怕立刻就得气吐血,一共四名他引以为傲的顶级弟子,一个被迫剖腹谢罪,一个失手被擒,还有一个受伤,伊贺铁三角转眼间变成了两节棍,被人给掰下去一个角,怎能不让傲慢至极的影月斩羞恼。 伊贺同人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伊贺隐者,说:“这里我们不能呆了,五六生死不明,一旦中国人从他那里知道这个所在,我们就会非常麻烦,必须连夜离开。 暂时不能回国,任务没完成,就吃了这样的大亏,师父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先到南方去办理另外一件事,如果能完成下一件任务,多少也能将功补过。 我在与那人对阵的时候,因为一分神,被他用一股阴气击中了身子,虽然躲得快没有性命之忧,但感觉半边身子冰凉麻木,很不得劲,暂时还不能过分活动,正好趁路上的时间将息调养一下。 我怀疑他就是用类似的手法暗算五六的,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武功,而是一种法术,实在是太可怕了。” 伊贺隐者见伊贺同人的面色隐隐有股青黑之气,知道对方不是说谎,应该确实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只得同意马上撤离。 两人手脚利索地打点好自己的行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信没有留下任何可能泄露行踪和身份的东西后,这才趁着黎明前的暮色悄悄离去。 十二个小时后,等一队全副武装的武警迅速接近并包围3133房间后,房内早已人去楼空,虎引风暗暗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趁热打铁,而非要等下午才开始审讯。 不过,国安的人也不是毫无收获,通过小区监控录像,还是将逃匿的两名男子的大致影像给做了截图和清晰化处理。 虽然这两人在路过监控探头的时候,刻意低头回避,但毕竟刚来到这里不久,对小区内的监控还不是完全熟悉,一些隐藏很深的探头终于还是捕捉到了两个中年男子的影像,这为下一步对两人的追缉提供了条件。 尽管如此,童棣叶局长还是很满意,虎引风已经利用他独特的方法审讯出许多绝密级的资料。 不仅弄清楚了这次来华的伊贺铁三角的具体身份,而且伊贺五六在昏昏沉沉中还交待出他们此行不仅要解救水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与一个叫燕子的日本间谍会合,并进一步打探一些神秘事件。 不过这个神秘事件究竟是什么,伊贺五六并不清楚,临行前师父影月斩只是告诉了大师兄伊贺同人,这也是影月斩的狡猾之处,连自己最倚重的弟子都不会知道他的核心机密,这就最大限度地保证了机密不会泄露。 影月斩的想法确实不无道理,如果不是他深谋远虑,现在恐怕早就将底牌泄露给了中方。 尽管伊贺五六没有说出他们此行最大的秘密,不过虎引风觉得自己已经在隐隐约约接近那个真相,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自己的猜测,但是他感觉还是有些把握的。 不过这些事情他没有和童棣叶去说,因为这件事与深空组织也有很大的牵连,那才是他的老本行,至于国安这边,虎引风只是临时帮忙而已。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深空行动 办完了自己该做的活,虎引风要走了。童棣叶真的有些不舍得他走,他多么想虎引风能常驻国安,协助自己,但是他也知道这不可能,虎引风并不是国安的专职人员,他还是卫戍区的大小军官。 现在,连童棣叶都不知道虎引风的另外一层身份,如果他要知道虎引风现在居然是副部级的深空护卫使的身份,不知道会多么骇然,要这样的人去协助他争夺上位,那才真是笑话。 李君婉要回易川了,虎引风依依不舍地送她,两人都有些难舍难分,但现在还不是长期厮守的时候。一则虎引风眼下有许多工作要做,再则,李君婉也要回去安排一下自己的事情。 虎引风已经给房一梅打了电话,请她帮忙过问一下李君婉工作的问题。 君婉还很年轻,不想现在就退下来不做事情,靠着虎引风养着,尽管虎引风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她过最阔绰的日子,但李君婉不是那种浅薄的女人,她还想自己做点事情,所以要回去安排一下。 这段时间,虎引风在想一个问题。自己虽然有几乎无所不能的异能,但是却不敢公开大规模使用。 第一,这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要是社会知道有他这么一个异种存在,恐怕在啸林山庄上架起机关枪也阻挡不住求医的人流。富豪自然不会少,但更多的一定是普通人。如果人家朝着啸林山庄的大门口一跪,求着虎先生救救自己的亲人,虎引风究竟是出来还是不出来? 第二,虎引风并不是自由人,他现在可是体制内的人,而且和高层的高家关系莫逆。高斌已经通过自己的弟弟告诉过虎引风,不要随便给人治病,特别不要随便给高层政治人物服务,就是怕虎引风一个不小心,跑到对手那里,稀里糊涂为人家做了炮灰。 虎引风虽然对政治并不感兴趣,但也知道自己本事再大,也斗不过这些政坛大佬,得罪了这些人,他们有三百六十种办法收拾自己。 虎引风到不怕他们针对自己做什么,但父母还在,亲人还在,这些家伙一旦对付不住自己,拿自己的亲人爱人要挟可就不妙了,所以,自己身怀异能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现在董凡模模糊糊猜到一些,但虎引风知道董医生不会泄露自己的底细。 那个景医生也知道一些事情,这两个人虎引风倒不怎么害怕,高氏兄弟应该也知道虎引风的部分秘密,不过虎引风暂时也不担心这兄弟俩,但其他人,虎引风就不敢保证了。 所以虎引风才给董凡定了个规矩,一月最多宰一个肥佬,而且还要绝对机密。后来,虎引风考虑来考虑去,感觉在大陆这样做还是不行,时间长了难免还是会泄露出去,遂要求董凡暂时停止联系这方面的事情,以后等自己考虑成熟了再说。 董凡虽然对虎引风的要求感到纳闷,不过还是听从了虎引风的意见。在这场豪赌中,董凡只是个穿针引线的人,虎引风才是绝对的主角。离开了董凡还有张凡李凡可以拉托,离开了虎引风一切都无从谈起。 这让世代名医背景的董凡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千金难买寸艺,不服高人有罪,谁让虎引风卖的是人命呢,这可是全世界最抢手的商品,比什么珠宝钻石都要抢手一万倍。 不过,董凡也知道,只要自己小心翼翼侍候着,虎引风不会轻易更换中间人,因为这门生意也存在巨大风险,虽然比不上毒品军火,但在某些时候,虎引风的生意比毒品军火更可怕,所以更需要保密。 李君婉还是走了,豪华美丽的啸林山庄少了那位靓丽姑娘的身影,虎引风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这是二十二岁的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感到失落。 每隔一个星期,查天祥准时让董凡送到啸林山庄一份深空的工作密报,这是高斌的要求。 虽然虎引风并不出现在国研所,但虎引风要清楚组织的一切行动,以便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谁让他是深空的护卫使呢。 看着这次董凡送来的情报,虎引风知道深空已经派出一个高配小组,由水潇潇带队,成员十人,其中有刀子、道长等好几名主任级别的高手,去了南中国。 根据影子的情报,有特殊人物进入南中国,很可能与前段时间黑洞、太阳两队人马共同关注的蛊王案件有关。 看到蛊王的名字,虎引风眯起眼睛,想象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神秘人物,能让这么多人对他感兴趣。 思索了一会,虎引风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董凡:“董主任,这次出差你怎么没有去?” 董凡笑笑,说:“哦,是这样,本来开会商议的时候我也是在名单之列的,但后来上层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就让另外一个人去了,哦,听说就是原来在黑洞的一个高手,也是医术很厉害的,我就留下来了,查老继续让我替你传信。” 医生?虎引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医生居然也去了?想起医生,虎引风对这位原黑洞组织的七哥还是有些好感的,虽然感觉此人做事有些不大靠谱,但觉得至少要比那个阴鸷的道长要强得多。 而且,虎引风多少也是见识过医生的手段的,知道这位其实隐藏得很深,医术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深空成立,他怎么没有当上医部的主任,是真的技不如人,还是另有什么玄机? 虎引风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大自然地开口道:“董主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董凡一笑,说道:“护卫使太客气,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既然董凡如此大度,虎引风就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董主任,那天深空成立的时候,我没有机会进入到各个分部会场,不知道你们分部的主任究竟是怎么选出来的?是毛遂自荐还是比试一番?” 董凡说:“啊,你说这个啊,别的部门我没好意思打听,不过我那个分部人数并不多,你也知道,只有七八个,都是国内一些比较知名的岐黄高手,很多人平时也认识,所以对彼此的技术基本上都有些了解。 我因为出身中医世家,对针灸稍微有些研究,大家投票表决,一致推举我为医部主任,真是惭愧啊。” 哦,原来不是通过笔试,而是推举出来的,看来这个董凡的医术的确有不小的名气,不然那些医生也不会对他服气。 但是,七哥真的是甘心情愿推荐董凡的吗?还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出头?虎引风觉得自己这位三哥身上很可能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但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 这次水潇潇带着这些精兵强将究竟去南方找什么人?又是到哪里去?报告上并没有说,看样子还没有十分确切的消息。 不行,我得去一趟,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对付什么人,虎引风心中无来由地一阵心悸,他想起来刚在国安总部遇到的神秘忍者,难道这次深空要对付的也是这批人?如果真是,那可真有些麻烦。 虽然深空高手如云,但虎引风亲手和伊贺同人交过手,知道这些人邪门地厉害,如果自己不是依仗着有秘密武器,这次恐怕也难全身而退。如果深空的人真的与日本上忍交上手,虎引风可不敢太乐观。 作为护卫使,他有责任有义务去协助自己的同志,尽管这些同志中的一些人未必真的和他虎引风同心同德,也不会拿他做自己真正的同志,但这些在国家利益面前都已经不算什么。 大敌当前,私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暂且放在一边,不然就对不起自己肩上的担子,也对不起祖宗了。 想到这里,虎引风对董凡说:“董主任,我要去南方一趟,你就留在京都查老处,随时与我联系,一有深空小组的确切动向消息马上告诉我。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咱们的人可能要吃亏,我得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帮助他们。” “哦,有这么严重?” 看虎引风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董凡立即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要不我给查老打个招呼,和你一路去,也好有个照应。” 虎引风看看董凡,摇了摇头:“你身手太弱,外面太危险,还是留在总部更妥当,替我随时传话就行。” 董凡脸一红,不说话了。 的确,董凡虽然是医部主任,医术确实有一手,但是并不会武功,跟着虎引风不但帮不上什么忙,一旦出了意外事情,虎引风还得分心照顾他,纯粹是个累赘,还不如留在总部做个照应,替自己当个信息员更好。 董凡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既然虎引风不让他跟着,也就没有坚持。 虎引风说:“你回去告诉查老一声,让他告诉总裁,就说我后面跟过去了,一个人,让他不要声张,免得走漏消息打草惊蛇。总部有什么确切消息马上与我单线联系,千万不要耽搁。” 董凡点点头,保证绝不会误事。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探望林老 虎引风告别家人,跟父母说要出一趟差。 云森云林兄弟听说虎引风要出门,也要跟着去。 虎引风告诉他们这次出门不坐汽车,暂时不用跟着,就在家好好呆着,等自己的安排。如果自己有什么需要兄弟二人效力的地方,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他们。 临走时,虎引风又叫来散飞,告诉他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要他好好看好两个家,自己不在的时候绝对不能大意,不能出任何事情。 散飞拍着胸脯保证,除非天塌地陷,否则绝对不会让家里出半点意外。 对于这位慷慨又没什么架子对待下人如同自家亲人一般的少主人,散飞可谓佩服得五体投地。宁愿自己出事,也不会让啸林山庄和京都中的那个四合院出半点问题。 虎引风安排好一切,由云森开车将自己直接送到京都机场,搭上了去广州的航班,直接去了南中国。 虽然现在他还不知道深空小组的人究竟会去何方,但是根据自己原本在黑洞小组的经历,虎引风猜测这些人的目的地应该就在港澳一带,起码也应和港澳一带有交集,这才将自己的首飞地选择在广州,这里离港澳都很近,交通有十分便利,虎引风决定先到广州看看再说。 而且,虎引风还有一个想法,他想去澳门林家看一看,半年没有见过林文卓父子了,虎引风觉得自己还欠人家一份情意,不知道这对父子现在怎么样了,自己当初可是接受了林家的不少好处。 后来,林文卓一次性给虎引风寄来两亿元人民币,这可大大超越了那批珠宝首饰的市场价值,很明显,这是林氏父子在交好自己。 虽然虎引风性格恬淡,并不太热衷交游,但对于倾心结交自己且给了自己极大帮助的人,虎引风还是很知道好歹的,毕竟,他至今还在体制内混着,也在和社会上不同的人打交道,又不是生活在真空中,当然不会不近人情。 不过虎引风并没有提前给林文卓、林天豪父子打电话,他要亲自上门去看看这对父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就是觉得既然来到了澳门林府的跟前,再打电话就是不必要了,还是直接找上门去更好一些。 虎引风走到林府的大门前,不由得一怔,原本很热闹的院落现在变得有些冷清,好像人去楼空的样子。 不过还好,只是几秒钟之后,虎引风就看见一个人从里面急匆匆地出来,他急忙拦住对方问:“这位朋友,请问林文卓老先生在家吗?” 这人有些疑惑地看了虎引风一眼,发现是个很普通的小年轻,迟疑了一下,不过没有直接回答虎引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谁?找我们家老先生有什么事?” 虎引风急忙笑笑说:“我是老先生的一个朋友,从大陆来的,请问老先生在家吗?” 朋友?从大陆来的?没听说我们家老先生在大陆还有这么年轻的朋友。 不过,这人也看出来虎引风相貌堂堂器宇轩昂,看样子也不是平凡之辈,于是迟疑了几秒钟后对虎引风说: “你来的还真巧,我们家老先生明天就要去加国了,已经办好了移民手续。不过今天还在家,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办吧,过了今天就见不着我们家老爷子了。” 虎引风脑袋嗡了一声,有些没反应过来,明天就去加国了,已经办好了移民手续?这么巧。 想到这里,不由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别墅大院门,正好一眼就看见正站在院子里指挥下人收拾东西的林文卓。 几个月没见,这老头显得有些消瘦,身材也没有原来那么挺拔了,好像有些佝偻的样子,一下子就像老了十几岁,看来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林老,你好。”虎引风边说便走进院子。 正面向正房指挥家人搬弄家具的林文卓没有看见背后走过来的虎引风,听见有人说话,这才扭头看了看,一看之下,不由得呆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用手揉了揉眼睛,待确定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虎引风后,不由得跄踉了几步,小跑着过来,一把抓住虎引风的手,有些不相信地摇晃个不停。 待林文卓拉着虎引风走进会客厅后,虎引风问道:“老先生,您这是……” 见虎引风问自己,林文卓不禁长叹一声,将自己从镇雄被虎引风救回来以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林文卓被虎引风从云南镇雄支耶大巫师的地下室中被救出来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佳,最近一年之中,林氏父子接连被人暗害,先是儿子被神秘人下蛊毒害,要不是遇上虎引风,一条命就没了。 接着老头又被人不明不白地绑架,又是被虎引风赶巧给救了回来。不过,父子俩经过这两次生死考验,也有些惊弓之鸟,不仅辞退了一些原本责任心不强的保安,也升级了安保措施,不过,饶是如此,他们也觉得在澳门没有安全感。 林氏家族中本来就有人觊觎林文卓家族公司集团董事长的宝座,现在看林氏父子接连受到莫名而沉重的打击,对家族公司的影响力和掌控力都减弱了不少,趁此抢班夺权,联合家族中其他有身份有实力的老人,以集体投票的形式,罢免了林文卓董事长的职务。 林文卓现在心灰意懒,也不想再和这些同床异梦的亲人争权夺利了,趁机将儿子送到了加国,将自己的大部分财产也转移到了加国,他自己也已经办好了移民手续,正准备将家中一些有了感情的老家具弄到船上,明天就起程赴加。 中国人最讲究叶落归根,按说人老了就该呆在老家才对,但没想到自己风光一世,老了却落得个背井离乡的结局,这不能不让林文卓伤感。 最令他感到痛心的是,虽然他平时作风硬朗,但对待自己家族亲人还是很有人情味的,自问没有亏待过什么人,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在他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趁机联合踩他。 为了能抽出自己在家族公司中应有的股份,林文卓不得不作出重大让步,仅仅收回属于自己那一部分百分之六十的股票套现,剩下的人全被家族中几个联合对付他的大门给侵吞了,足足损失了十几亿港币。 但林文卓灰心至极,发誓不想与自己这些亲人再见面,宁愿经济上受点损失,也要和这些人一刀两断,说到这里,一辈子争强好胜的林文卓禁不住老泪纵横。 本来这是林家的家事,虎引风不该过问,但看到林老头说到动情处,在自己面前居然就抹起了眼泪,一副英雄末路的潦倒样子,虎引风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他与林文卓虽然谈不上什么刎劲之交,但自从认识这人,林文卓对他一直很好,还曾私下里送给他一块四灵八卦璧,关于那块玉璧虎引风虽然至今也不大清楚究竟有什么用处,不过一直都带在身上,感觉对自己修炼还是好处很多的。 另外,上次从支耶家里弄来的那些珠宝首饰交给林文卓去变卖,林文卓也没有亏待自己,一亿多的珠宝首饰,人家硬是往自己卡上打了整整两亿元现金,可以说,虎引风买啸林山庄,就有一半是那笔资金,要不然,虎引风就是再眼热那幢庄园,也只能干着急。 看着林文卓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虎引风突然觉得自己也许能帮他做点什么。但自己和林氏集团并没有什么交集,能帮林氏父子做什么呢? 也许是看到虎引风的脸色不好,林文卓很快也就恢复了镇定,说: “老弟,其实你不用为我担心,不管怎么说,我林文卓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至少我还有二三十亿的身家,就算他们吞了我十几亿,也饿不死我。我就是气自己平时没有睁眼,白喂了一群白眼狼。 哎,我老了,天豪的性格太懦弱,留在澳门我怕他会受人欺负,而且你也知道,那件事对他影响也很大。下蛊的人至今没有查出来,我怕天豪再有个三长两短,就得不偿失了,索性移民到国外去,也算为孩子着想吧。 不过,这些家族的败类算计我,自己也遭了现世报,其中倒我最凶的两家的独子在公路上飙车,不小心出了车祸,现在医院已经抢救半个多月了,虽然命救回来了,但医生说两人大脑受伤太严重,淤血压迫神经,脑细胞大范围坏死,全部成了植物人,今后苏醒过来的可能性不超过百分之一。 呵,害人者必害己,不是我林文卓心胸狭隘,但他们落到这步田地也算咎由自取。平时看我的笑话,落井下石,现在总算知道被老天爷惩罚的滋味了。” “哦?还有这回事?” 虎引风心中微微一动,一丝灵光乍现,就问林文卓具体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知恩图报 经过林文卓的讲述,虎引风总算明白林氏家族集团的大致情况。 林氏家族集团是以林文卓、林文秀、林震林氏三大家族与另外六个小门头的林氏家族共同出资组建的一个家族性质的集团公司,主要经营航运、百货、服装、珠宝等业务,但因为林文卓的身份的原因,也涉及博彩业和其他一些比较隐私的事业。 当年林文卓最红火的时候,林氏集团主要靠林文卓在上面罩着,而且,林文卓在集团中所占股份最多,达到百分之三十,算下来有将近五十亿元之巨,所以话语权也最大,成了自然的家族集团董事长。 林文秀是林文卓一个远房的堂弟,也是个大商人,在林氏集团中占有百分之十五左右的股份,林震是林文卓另一门远房的侄子,出资所占的股份与林文秀差不多。 三大家就占到林氏集团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股份,属于三大股。剩下六家林氏小家族总共出资占了剩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被称作六小股。 林文卓一直做了林氏集团董事长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林氏集团在他的手上由小到大,渐渐成为港澳一带知名的财团之一,其中林文卓个人的影响首当其冲。 林氏集团中其他家族本来对林文卓也都比较佩服,但随着林文卓年龄渐大,而其独子林天豪却没有其父那种魄力,下面几个家族渐渐有些蠢蠢欲动。但在林文卓的强有力控制下,一时间倒也翻不了太大风浪。 不料这一年来,林氏父子两度涉险,都是差点要命的大坎坷,这让心有不甘的林文秀和林震两人看到了希望。 特别当林文卓前一段时间莫名其妙失踪以后,林文秀和林震串通起来,联合其他六小家族共同发难,向董事长抢班夺权,并通过卑鄙的手段,迫使林文卓自动下台。 当林文卓提出要将自己在公司中所占的股份提现的时候,林文秀和林雄又百般阻扰,最后逼得林文卓割肉大甩卖,这才勉强拿回属于自己的六成左右的钱,剩下将近十五亿被林文秀和林震以集团公司的名义给强行没收了,气得林文卓差点心脏病爆发,这就是虎引风为什么看林文卓现在比较狼狈的原因。 听完林文卓详细的解释,虎引风点了点头,说:“哦,是这么回事。林先生,你刚才说现世报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出车祸了?” 听到虎引风问这个问题,林文卓一阵苦笑,说:“不怕老弟笑话,我们林氏旺财不旺人,虽然手里不缺钱,但人丁不旺。像我,生了一堆千金,到最后才来了天豪。 这次联合阴我的林文秀和林震其实也是如此,林文秀是我祖上一个弟弟的后人,林震和我的血缘关系更远一层,他们俩人现在都差不多将近五十岁的年纪,也是一堆丫头,到最后才生了一个儿子。 林文秀的儿子叫林天雄,今年十九岁,林震的儿子叫林宝,今年才十八,这两个小子从小就不学好,长大了更是吃喝嫖赌,什么事都干。 我也曾劝过文秀和林震,但是他们不但不听我的,反而认为我是有意看他两家的笑话,自此与我有了隔阂。 就在一月前,这俩小子在酒吧嗨皮高了,直接开着跑车在内环山飙车,结果在一个急拐弯的路段翻了车,两人全部受了重伤,车上还有两个女孩子,当场死亡,后来也不知道赔了人家多少钱,才算把这件事摆平。 但林天雄和林宝却没能醒过来,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反正医生说够呛,根据病情和拍片显示,最终苏醒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 林文秀不死心,从英国和美国请来了国际上知名的脑外科专家和神经医学专家,进行联合会诊,给出的结论也是苏醒的可能不超过百分之一,基本上就等于判了死刑,活着也是活受罪。” 虎引风微微一笑,说:“林先生,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林文卓看虎引风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急忙问:“老弟,有话请讲,对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虎引风看看周围无人,压低声音说:“林先生,如果有人能把林天雄和林宝治愈了,让他们苏醒过来,你说林文秀和林震能出多少钱?” 林文卓身子一震,一脸的惊讶,好像没听清楚虎引风在说什么,急忙又问:“老弟,你再说一遍,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楚?” 虎引风知道林文卓是太惊讶了,想求证一下自己没有听错,于是只好重述一遍,说:“我说,如果有人能把林天雄和林宝治愈了,让他们苏醒过来,你说林文秀和林震能出多少钱?” 这下林文卓不纠结了,对方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不是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相信地说: “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英国和美国的专家可都说了,这种严重的脑损伤,苏醒过来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怎么可能……”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这世上没有绝对不可能,只有相对难做到。当初贵公子林天豪不也是无药可救么?最后不照样痊愈了?你说,这世上有过一次奇迹,难道就不会有第二次么?” 林文卓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虎引风,好半天才回过味来,压低声音说:“老弟,你确定,你真的能治好那两个小子?” 虎引风一笑,说: “我也不敢保证,但可以试一试。不过,这是有条件的。既然这两家拿了他们不该拿的钱,就得吐出来,我要他们把侵吞你的那十五资金拿出来,另外再加上五亿。 一家出十亿,如果他们能答应,我想,治好那俩小子不成问题,如果他们不答应,那就算了,看老天爷给不给他们面子,听天由命吧。” 林文卓虽然久经风浪,但还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情,有些拿不定主意。 虽然虎引风信誓旦旦,不过林文卓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万一到时候治不好,自己可就丢大人了,很可能会被家族的人认为挟私报复,到时候可就名声狼藉了。 虽然自己这就要去加国,但也不想自己走后被人戳了脊梁骨。虽然说林文秀和林震两人对不起自己,林文卓也没想到要害他们。 虎引风明白林文卓的难处,不过他还是想帮他一把,毕竟自己以前欠过人家的人情,话说现在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于是,对林文卓说: “林老先生,你不用担心。我这个人开诚布公,从来不做亏心事,也不会在背后算计别人。 你可以去告诉那两家人,就说你有一个从南洋回来高明的大师,专能医人生死,不过要价高一些,每条人命十亿,如果相信的话,就可以试一试,先治病,后收钱,治不好不要钱,这样他们就不害怕被骗了,这样如何? 万一治不好,你也不用担什么责任。反正那俩小子现在也是半死之人,不治就完蛋了。 我想,在金钱和后代面前,林文秀和林震还是能分清轻重的,他们又不是没钱,而且,还刚刚侵吞了你十五亿资金,拿出一些来应该不会太心疼,你看怎么样?” 林文卓心中快速盘算了几遍,感觉对方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这两家合伙陷害自己,夺了位子不算,还扒了自己一层皮,这下也让他们尝尝被人扒皮的滋味。 当下重重点点头,说:“老弟,我相信你,我这就给他们两家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问问他们可否愿意做这笔生意。 不过,我有点担心,如果你给他们的孩子治好了病,到时候他们却不愿意付账了,怎么办?” 虎引风哈哈大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林先生,我有办法让他们生,就有办法让他们死,如果他们得了便宜卖乖,呵呵,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能送出去的东西也一样能收回来。” “好,我这就安排,看看林文秀和林震怎么说。”林文卓一拍大腿,当即决定按照虎引风的安排去做。 一路上,林文秀和林震不断在讨论刚才林文卓的电话内容,盘算这老家伙究竟想干什么?不死心?临走之前狠狠敲诈自己一笔钱? 要是那样,嘿嘿,林文卓,你的算盘打错了,林文秀在心中恨恨地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将林文卓扳倒,自己做了董事长,怎么可能会让你你翻盘。 不过听林文卓话里的口气,又不太像敲诈翻盘的意思,事关自己儿子林天雄的生死,林文卓还是不敢太大意。 虽然心中满是狐疑,但还是叫上林震一起带着保镖赶到林文卓的府邸。他知道林文卓已经办好了移民手续,不日就要去加国了,这让他心里很高兴。 终于撵走了碍眼的老家伙,以后林氏集团就是自己的天下了,他巴不得林文卓能早一刻滚蛋,没想到这家伙打电话说自己有个从南洋过来的大师,说是可以治好自己儿子的病,就是要价高一些,问自己愿不愿意试一试。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小人之心 听到这个消息,林文秀不能镇定了,他什么都不在乎,唯独对自己这个独子心疼得要命。 这小子年轻轻却不学好,专门吃喝嫖赌抽,一门钻下流,让林文秀气得两眼发黑却又无可奈何,也曾想过好好给这小子一些厉害看看,但手扬到半空却又舍不得落下,谁让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呢。 厚薄是地,好孬是儿,林文秀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无奈,对待别人,他可以心黑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唯独对自己这个不成材的儿子,林文秀一毛钱的办法也没有。 就在林文秀接到电话正纳闷的时候,林震的电话突然打过来了:“喂,是三叔吗,我是林震,刚才老家伙给我打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林震急忙赶到林文秀家,两人商议了半天,最后决定走一趟,看看林文卓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出来。我就不信,咸鱼还能翻了身,林文秀在心中不屑地笑道。 到了林文卓府上,林文秀和林震下了车,后面跟着七八个精干的保镖。 林文卓早在门口迎接,一见林文秀和林震真的来了,不禁老脸开花,急忙上前招呼:“文秀啊,林震啊,你们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你们半天喽,快进屋说话。” 看着林文卓一脸笑容人畜无害的样子,林文秀和林震心中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这老头可是被自己给害苦了,夺了位子吞了钱,按说应该恨自己八辈子才对,怎么可能如此谈笑风生?难道他真有什么高人撑腰?哼,高人也是人,敢和我玩阴的,老子立刻让你在澳门消失,连骨头都找不到。 林文秀冷冷一笑,不过看见林文卓笑着迎上来,立刻又换上一副虚伪的笑脸,抓住林文卓的双手,说:“大哥,你看看,你去加国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怎么也得赶过来帮你收拾一下东西。” 林文卓淡淡一笑,有些感慨地说:“文秀啊,哥老了,干不动事情了,以后林家就交给你和林震了。 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位高人,也是缘分呐,今日我这位小兄弟恰好从南洋过来看我,无意中说起天雄和林宝的事情,这位兄弟是个气功大师,有起死回生之能耐,他说他可能帮你们一把。 毕竟是咱们自家子弟,我也不忍看着两个孩子年轻轻就躺在床上,所以好事,就把你们叫来,你们俩亲自和我这位小弟兄谈一谈,感觉可行呢,就试一试,不行也无所谓,权当认识一下吧。” 林文卓一脸真诚,看不出半点作假的样子,倒让林文秀和林震拿不定主意。 本来在路上俩人已经商量好一切对策,如果林文卓敢在临滚蛋之前玩什么花样,就休怪自己不客气。 没想到林文卓满嘴的拜年嗑,一点也不像做什么阴谋的样子,反倒让林文秀和林震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看看究竟是哪路神仙。说好了万事大吉,说不好,嘿嘿。 林文卓引领着林文秀和林震进了客厅,几个保镖也不见外,全都跟了进去,林文秀不放心林文卓,这位林氏家族前掌门叱咤风云将近二十年,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否则自己也不可能等了二十年才找到机会。 如果林文卓在临走之前下狠心阴自己一把,也不是不可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林文卓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彻底完蛋的。 不过进了客厅,林文秀和林震就呆住了,客厅里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二十出头戴着墨镜的小伙子坐在八仙桌旁喝茶,一副悠闲自得旁若无人的样子。 林文秀将四周仔细看了又看,确定没有埋伏之类的,这才放下心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林文卓,说:“大哥,你说的那个气功大师……” 林文卓一笑,说:“哦,就是这位姓毛的小兄弟,你就叫他毛先生就可以了。” 然后林文卓对虎引风招了招手,笑着说:“老弟,这位就是林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林文秀,这位是我的族侄林震。” 虎引风见林文卓出言介绍,这才从座位上站起身,冲林文秀和林震一抱拳,淡淡一笑,说:“两位,幸会,幸会。” 见眼前这小伙子二十出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林文秀和林震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如果林文卓给他们介绍一位白胡子老头,说不定两人还有些相信,但看眼前这小伙子的年纪和模样,林文秀和林震怎么也不相信这位就是能起死回生的气功大师? 莫不是林文卓安排来赚自己的吧?林文秀刚刚有些平静的心情这时候禁不住又有些翻腾。 林文卓一见两人满脸狐疑的样子,就猜到了七八分,急忙小声说: “文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可不要看我这位老弟年龄不大,可是有真本事的人,不信,你上去问问就知道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如果不是碰巧,咱们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你们可要想好了。” 见林文卓这么说,林文秀心里也有些打鼓,确实,万一眼前这个小伙子真人不露相,自己怠慢了人家,可就耽误儿子一辈子了。 不管怎么说,先见见再说。有真本事,那就试一试,没有真本事,哪来的滚哪里去,想蒙我的眼,你还嫩了点。 想到这里,林文秀打定主意,急忙上前伸出手,笑道:“毛先生,你是我大哥的老弟,就是我的老弟,林文秀我这里有礼了。” 林震也急忙走过来见礼。 虎引风淡淡一笑,招呼众人坐下,林文卓叫人再端上几个茶杯。 林文秀和林震怕林文卓在茶水中做什么文章,推辞自己刚吃过饭,并不口渴,林文卓淡淡一笑,也不劝让。 对方摆明了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太殷勤了反而容易引发对方的怀疑,索性让虎引风与他们亲自交涉。 林文秀坐定后,看着虎引风,说:“老弟,听我大哥说您是一位气功大师,能治疗小儿的植物人之症,不知道可有此事?” 林震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虎引风。 虎引风一笑,说:“我今日来澳办点事,顺便看看老朋友,无意中提到了贵公子的事情,我说我也许有办法能治好两位受伤的公子,林老先生一再央求我试一试,说不忍见自家子弟如此惨状,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只好从命,确实有这么回事。” 林文秀眼珠一转,说:“但不知老弟准备用什么办法治疗小儿的疾病?另外,不好意思,我这人是个直性子,请老弟勿怪,如果邀请您出手,诊金如何说?” 虎引风见林文秀单刀直入,直奔主题,当下也不禁有些诧异,不过也就是一刹那,马上恢复了镇定,淡淡一笑,说: “林先生既然快人快语,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既然你和老先生都是本家骨肉,我就直说了。 我不用普通的中西医治疗手段,那种方法对你们两家的孩子根本没用。如果有用,就不用等到现在了,你们早就在大医院里治好了。 我用的是自己家传的独门气功,以先天真气催动人的气血流通,苏醒大脑细胞,以达到起死回生的疗效。 一般来说,只要没超过三年以上的脑损伤,不论病情多么严重,我都有把握让其苏醒,并最终痊愈。” “真的?” 听虎引风如此肯定,林文秀和林震不禁惊喜异常,从座位上一下子站起来,如果眼前这人真有他所说的这种本事,那可就太好了,自己的儿子马上就有救了。 不过,林文秀乃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岂能会因为这年轻人的三言两语就失了常态,一喜之下后又将情绪平稳下来,继续道:“如此甚好,请问老弟,这诊金的事……” 虎引风淡淡一笑:“每人十亿港币,两位公子一共二十亿,包好。” “什么?!” 林文秀与林震两人就像被人用烧红的烙铁戳到了屁股上,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蹦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虎引风,咬着牙根说: “这位老弟,请你再说一遍,林某刚才没有听清楚。” 虎引风好像对两人过激的反应视而不见,淡淡一笑,继续说:“每人十亿港币,两位公子一共二十亿,包好。” 这一下林文秀和林震就算是聋子,也知道自己没有听错。每人十亿港币?乖乖,你干脆直接拿枪抵住脑袋抢钱多好?还美其名曰看病,世界上有这样的价码么? 林文秀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变成铁青色,语气也开始有了寒意,一字一句地说: “老弟,你不是和林某开玩笑吧?林某现在琐事如麻,可没有功夫陪老弟闲扯。” 看得出,林文秀已经开始愤怒了,他认定眼前这小子就是来寻自己开心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心怀鬼胎 不过,虎引风丝毫不为对方的情绪所动,继续淡淡地道: “林董事长,我从来不和人开玩笑。贵公子的病情你自己清楚,基本上已经是没救了。你已经请过不少世界名医做过诊断吧?我想这一点就不用我再解释了。 我现在答应伸手已经是看老朋友的面子,不然根本不会过问这件事。我卖的是人命,懂吗,人命,这可是世界上最无法估量的商品。 你说一条命值几个钱?有人的命可能一文不值,有人的命则富可敌国。如果人没有了命,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你能带走一分一文么?不能,所以,人首先必须有命,然后才有一切,命没了,一切都是虚幻。 以二位的身家,我想十亿港币一条香火之根,这个价格还是很公道的。我在美洲、欧洲看病,一条命花费三五亿美钞的也不是没有,相比之下,二位公子的诊金已经算是很照顾的了。 当然,花这么多钱去看病,疗效一定是会保障的,我做事一向公平阳光,先看病,后付钱,看不好病分文不取,这一点敬请放心。如果你们还觉得诊费昂贵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只好另请高明。 不过,我听说二位的令郎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我想提醒你们一下,如果再不抓紧治疗,过去黄金七周的最佳治疗期,恐怕神仙下凡也难救活令郎了,孰轻孰重,我想二位还是早作决断。” 林文秀听罢虎引风的话,只气得脸颊通红,真想立刻就将这轻描淡写的小子杀了,但是想了一想,他又忍住了,好容易才平复自己愤怒的情绪,冷冷一笑,道: “先生的医术如果能和先生的口才一样出色,林某倒是期望得很。说的不错,我很赞同。不过,口说无凭,先生能不能用什么东西来证明一下自己气功的厉害程度,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毕竟是宗二十亿的大生意,我确实有些不敢贸然拍板,还请先生见谅。” 林文秀心想,你小子不用伶牙俐齿,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如果你手底下没有真章的话,别怪林某人翻脸不认人,小子,调戏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虎引风早就算到等下林文秀一定会和自己来这一手,微微一笑,说:“哦,那林先生说,要在下怎么证实我刚才所说的话?” 林文秀冷冷一笑,说:“我听说气功大师能发出强大的气场,用这个就可以为人治病。先生既然对自己的医术如此自信,就现场表演一下让我等也开开眼界,不然确实无法下定论啊。” 虎引风见他如此说,心中冷笑,嘴上却说:“好吧,既然林先生执意要考验,我就让你看一看我可是吹牛。 你们看见大门口站着的那个保镖了吗,等会我一发功,就能让他当即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你们信不信?” 林文秀顺着虎引风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发现在三十米外的林府大门附近,有自己一个保镖在那里放哨。 因为林文秀害怕林文卓报复自己,这次来林府随身带了好几名贴身护卫保护着,如此还不放心,又在进门之前将两个贴身保镖留在林府大门口处,以作内应,一旦发生不测事件,也好里应外合突围。 林文秀为人奸狡,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做了亏心事,老怕别人报复,所以事事小心为上。 林文秀见虎引风这么说,不禁一愣,这可是三十米的距离,用手枪去打不认真瞄准都不见得能打中,这家伙居然夸口说仅凭气功就能将自己的保镖击倒,这实在有些天方夜谭了,当下冷笑道: “哦,是么,这倒是一件稀罕事,林某倒要好好看看奇景。” 林文秀话音未落,虎引风突然一抬手,只见那名刚才还在林府大门口来回逡巡的保镖应声而倒,一头栽倒在地,手刨脚蹬,好像犯了羊角风一样,片刻功夫就不动了,昏迷不醒。 众人一见大哗,实在是大大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这年轻人说到做到,干净利索,做得那叫一个漂亮。 几个人急忙跑出去一看,那名倒地的保镖一嘴白沫,人事不省,急忙冲客厅这边大叫:“老板,老板,华子昏过去了,怎么办?” 林文秀大吃一惊,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疾步冲了过去,来到刚才倒地的保镖前查看,另外几名保镖见老板过来,急忙闪开一条缝,让他进去。 看着地上面色青紫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的保镖,林文秀的脸色十分难看,心中却暗暗吃惊,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厉害。 先前还以为他信口开河,纯粹糊弄自己,现在看到这样子,林文秀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看样子,这年轻人果然有两把刷子,弄不好真能救了自己儿子。 不过,万一他要真的将天雄救醒,难道自己真的给他十亿港币?不行,绝对不行,对方摆明了就是来敲诈自己的,很可能还是与林文卓联手对付自己的,怎么可能就让对方这么轻松将钱拿走。 但是不给钱自己儿子就不能苏醒过来,这实在让平素机巧百出的林文秀心中有些纠结,一边是自己林家的香火独苗,一边是价值十亿港币的白花花一堆银子,孰轻孰重,怎么办,怎么办?林文秀的脑门都有些冒汗了。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华子怎么办?” 旁边一个声音响起,将纠结得有些迷糊的林文秀叫醒,他打了个机灵,自己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失态,难道是被那小子吓住了,不可能,我林文秀怎么可能被一个江湖游医吓到,不会的,不会的,慢慢来,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林文秀一边用手帕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站起身来慢慢往客厅走,一边走一边思索对策。 客厅里,林震也面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刚才他也看见了,虎引风只是一抬手,三十米外的林文秀的保镖就中邪一般倒地不起,看样子真的是被这年轻人强大的气场给震昏了。 没想到啊,这年轻人居然如此厉害,怪不得刚才敢夸这样的海口,果然深藏不露。 林震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的儿子林宝痊愈有望,惊的是此人如此好本事,自己究竟要不要付给他十亿元诊费,虽说现在林震的身家也不菲,什么都算起来也有将近五十亿的资产,但是一下子就被人拿走五分之一的身家,林震的心里怎么想都不是个滋味。 儿子的命固然重要,但是白花花的银子流走同样令人心疼。现在林震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做才好。不过,幸好这件事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做,前面还有一个林文秀顶着。 前面有车,后面有辙,看林文秀怎么应付,自己跟着就行了,想到这里,林震的心里稍微镇定了些。 林文卓的心里则是五味杂陈惊喜交加,说实话,他没有想到虎引风的能力居然会有如此骇人,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虎引风镇不住场子,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杞人忧天,虎引风完全有可能治好受伤的林天雄和林宝,自己出这口恶气的愿望很可能会实现。 不过,林文卓也知道林文秀的阴险狡诈,他很怀疑一旦虎引风真的治愈了林天雄和林宝,这两位会不会按照事先约定的那样付钱。这里是澳门,不是大陆,像林文秀和林震这种人基本上就是土皇帝,可谓无所不能。 虎引风虽然厉害,毕竟也是血肉做的,如果那两家为了金钱恩将仇报,虎引风不但拿不到应该得到的报酬,还有可能会给自己引来不测之祸,这是林文卓最担心的事情。 不过,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受林文卓的控制了,林文秀和林震已经见识了虎引风的非常手段,就算虎引风不答应治病,这俩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虎引风出手,至于出手之后又是什么,只有天知道。 林文秀来到客厅,冲着虎引风一竖大拇指,嘴里由衷赞叹:“老弟果然好本事,林某开眼了。”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雕虫小技,让林先生见笑了。” 几个人重新坐下,虎引风说: “二位刚才也见识了,如果对在下刚才的提议感兴趣,咱们就抓紧时间把事情定下来,如果还是信不过在下,那就大路朝天,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林大哥要出国定居,你们二位也日理万机,就别太耽误时间了。” 虎引风根本没有给林文秀和林震任何思考的余地,直接单刀直入。 “这,”林文秀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脸上顿时凝滞一下,有些为难地说:“老弟,二十亿港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恐怕短时间内我和林震不能够完全凑得出来,你看这价格是不是……” 虎引风一笑,说: “林先生,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我做事也有自己的难处,实话说吧,先前我出手的几位富豪没有低于这个价格的,而且全部是事先到账,像你们这种先看病再付钱的事情我以前并没有做过,如果我给你们降价,其他人,特别是我先前治好的几位肯定会有意见。 你也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能力很大,消息灵通,一旦事情传出去,我就没法再混了。所以,价钱的事情还请不必再谈了。 如果二位真的有什么难处的话,那就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反正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等你们将钱筹集够了,咱们再联系吧。 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二位了,林老先生,您现在也忙得厉害,我就不多打扰你了,以后有时间我去加国看望你。”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君子协定 说着,虎引风站起身來,一扬手,只见刚才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位保镖突然出声**起來,几个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的人急忙叫起來: “老板,老板,华子醒过來了,华子醒过來了,” 虎引风说:“你们那个保镖已经醒过來了,现在沒事了,再过二十分钟,他就能恢复正常了,” 见虎引风要走,刚才还犹犹豫豫的林文秀一下子站起來,拦住虎引风,强笑着道:“老弟,老弟,不着急,不着急,咱们再谈谈,再谈谈,” 见虎引风抬手之间便放倒一个人,并且招手之间又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救醒,现在林文秀对虎引风能救醒自己的儿子信心空前提高,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但是也有**成相信虎引风刚才说的话了, 现在最让他纠结的是那十亿元诊费该怎么办,要说林文秀确实能拿得起十亿港币的诊费,但是他觉得自己如果这么做就是做了冤大头,对方摆明了就是要挟他,而且很可能是和林文卓一起做的局,但不答应,对方立刻就走,自己可就抓瞎了, 自己与对方并不熟悉,更沒有交情,连对方真实的姓名和住址都不知道,甚至连对方究竟长得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因为虎引风脸上一直戴着一副墨镜,遮挡了大半个脸,虽然会客的时候戴着墨镜有些不礼貌,但林文秀现在有求于人,也不好说什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林文秀在心中快速转了几圈,终于点头答应了虎引风的要求,条件是一旦林天雄和林宝苏醒过來后,三日内将二十亿港币打到虎引风的账号上, 双方签的是君子协定,虎引风连字都沒有要求对方签,就是那么双方一说一答应就完了, 林文卓在一旁看得有些心急,他知道自己这个本家兄弟生性狡诈,如果虎引风不与他签订一个正规协议,恐怕这小子会事后出妖怪, 但虎引风对林文卓数次提醒的眼神视而不见,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临走的时候,林文秀还笑着问虎引风要不要自己先打五千万作为定金,虎引风淡淡一笑:“不需要,我相信林先生的人品,不会言而无信,” 林文秀老脸一红,咽了一口唾沫,也沒说什么,就和林震带上保镖走了,双方说好明天上午,虎引风去医院给林天雄和林宝治病,病人治愈后三十六小时内将二十亿港币结清, 路上,林文秀一直铁青着脸沒有说话,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厉色,这让在一旁坐着的林震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他对自己这个本家三叔可是非常忌惮的, 当初,林文秀拉拢他合伙下套整治林文卓的时候,林震其实并不是很愿意,但耐不住林文秀又打又拉,许诺了若干的好处,林震受不了诱惑才上了贼船, 在林文秀的通力策划下,他们俩居然真的成功了,不但将林文卓赶下台,还硬生生吞了林文卓十五亿港币的财产, 不过事成之后,林文秀可沒有按照事先商定的那样将好处五五分成,不但林文秀自己做了董事长的位置,那侵吞林文卓的十五亿港币也只分给林震三亿,自己却落了十二亿, 林震恨得牙根直痒痒,但却不敢与林文秀公开闹翻,他知道自己的身家虽然不比对方差多少,但人脉关系和策略水平与对方不是一个级别的,惹恼了林文秀,对方想踩死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连林文卓那样根深蒂固的大树都被林文秀刨倒了,林震可不认为自己是林文秀的对手, 不过,他对今天林文秀的表现很是纳闷,林文秀很显然不是那种容易出血的人,向來只有他想点子坑害别人,赚别人的钱,想从他这里弄钱,势比登天, “三叔,你真的打算给那小子二十亿,”林震实在憋不住了,终于还是将自己一直压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來, 林文秀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好像被人点中了心思,不过嘴角随即挂上一丝阴笑,嘴里却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天雄和小宝去死,” 林震一怔,他沒想到林文秀这么说,他还以为林文秀有什么好主意呢,不过,林震还是不死心,接着说: “三叔,我天雄兄弟和小宝的性命自然不能耽误,不过,一人十亿港币的诊费也未免太,太那个了吧,这摆明了就是敲诈咱们,” 林文秀听罢冷冷一笑:“不管怎么说,那小子确实是个高手,有可能治好天雄和小宝的病,先把人救过來再说,人躺在床上,咱们被动,人一旦救醒,对方被动,一旦天雄和小宝苏醒过來,给不给钱就由不得他了,哼哼,逼急了,我让他这辈子都不用再花钱了,” 林文秀声音不大,但声音中透着刺骨的冰冷,让林震心中一跳,他就知道林文秀不会那么好心,但沒想到林文秀居然想到了杀人赖账这一步,实在是深不可测的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的儿子痊愈了,也不用付钱了,林文秀这么做对林震只有好处,尽管林文秀这么歹毒,林震心中却还是透着一丝丝暗喜, 林府客厅,林文卓一脸担忧地望着虎引风,小声说:“老弟,你确定这么做沒有问題,” 虎引风笑笑说:“沒问題,林先生就放心吧,” 林文卓还是一脸忧色,说: “别人我不知道,林文秀我却是摸到他骨头里去了,他绝对不会如此好说话的,你给他儿子治好了病,要说向他要三五百万还有可能,超过一千万港币都很难理解,现在他居然很痛快就答应给你十亿港币,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老弟不得不防啊,” “我知道,林文秀和林震肯定不会痛快地拿出这二十亿港币來,不过,我有办法让他乖乖就范,” 林文卓一愣,问:“老弟,你有什么办法,你和他可是连半张纸的协议都沒有签订,到时候你给他儿子治好了病,他要是不认账怎么办,你告他都告不赢,” 虎引风笑道:“难道你认为我签了那一纸协议林文秀就能乖乖掏钱了,不可能,和这种人打交道,君子手段一概无用,你就是签八张协议都沒用,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是地头蛇,对于君子用君子手段,对付小人用小人手段, 纯粹的君子,我沒有强迫他接受我的建议,他要是觉得诊金贵可以另请高明,请我就得这么多,我只要治好了那两个小子的病,从道义上说我就是债主,他林文秀和林震就得还我钱, 如果不还钱,对不起,我说过,我能送出去的东西一样能收回來,我不怕他玩花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苏醒过來然后又要死去的心情,恐怕还不如当初不给他治好的希望更仁慈一些,想给我玩阴的,我就陪他们好好玩一玩,” 听虎引风这么说,林文卓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担忧: “老弟,我这个本家兄弟三教九流,什么人都结交,手底下的人马也不少,我只怕他狗急跳墙,到时候会和你拼个鱼死网破,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老哥哥我可是担待不起啊,” 对于林文卓的关心,虎引风很是感激,不过他还是劝慰林文卓不必担心,对付这些小杂鱼,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第二天上午九点,虎引风一个人去了医院,准时來到林天雄住的单人高级护理病房, 本來林文卓是打算安排几名保镖去保护虎引风的,但虎引风表示不用,现在自己还沒有替林文秀和林震两个活宝儿子治好病,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对自己下手的,所以虎引风不担心自己会被暗算,起码时间上还不到, 倒是虎引风安排林文卓抓紧离开澳门,但是也不要走远,先到香港找个地方住下來,自己还要找他商量一些事, 尽管不知道虎引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林文卓现在对虎引风言听计从,还是爽快地答应了虎引风的要求,表示自己一定就在香港静候佳音,同时再次小心地叮嘱虎引风一定要小心谨慎,林文秀是条毒蛇,林震是头豺狼,都不是好相处的主, 虎引风笑笑,表示沒事,送林文卓和保镖一行坐上汽车离开林府,虎引风这才放心前往, 见虎引风一个人大摇大摆地來到医院,林文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换上一副非常高兴的神情,对虎引风的准时到來表示热烈欢迎, 虎引风与他客套两句,开门见山吩咐:“林先生,请您将无关人员全都请出去,我要给令郎看病,” 林文秀一怔,随即安排手下将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和自己家属和保镖等一共二三十人全都清场,但林文秀自己却沒有离开病房,他要看看虎引风到底怎么给自己的独子治病,这可是被英美等专家都宣判死刑的不治之症啊,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言而无信 尽管昨日已经见识了虎引风神奇的手法,但林文秀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提出自己留在现场观看治疗的请求, 对于林文秀这个提议,虎引风并沒有拒绝,毕竟父亲关心儿子很正常,如果自己再把林文秀也撵出去,恐怕有些不近人情,而且也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 见大家都走得差不多,虎引风关闭了病房的门,來到林天雄躺着的病床前, 床上躺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脸色稍稍有些苍白,双眼紧闭,看样子就像是睡着了,其他并沒有太多异常,如果不是事先得知这就是一名重伤导致的植物人,虎引风还以为就是一个睡梦中的人呢, 不过病床前的医疗监视器上却显示,病人的脑电波是一条规律的波形图,按照常理,正常人的脑电波是杂乱无章的,心电图才是有规律的波形图,脑电波一旦呈现规律的图形,就说明这人的思维或者脑子坏了,怪不得成为了植物人, 看这小子现在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正常的时候指不定是个什么货色呢,不过现在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人救过來再说, 虎引风装模作样审视了一番,用手放在了林天雄的额头上,其实他根本用不着双手,他是直接用眼中的散魂裂魄鞭治疗的,包括昨日瞬间导致保镖昏迷也是用散魂裂魄鞭, 不过虎引风不想让人过多看出自己的秘密,故意说自己是气功师,并有手势配合,这样才显得顺理成章, 现在也是这样,将手放在病人脑门上也是给站在一边观看的林文秀一个错觉,那就是眼前这人的确使用气功在治病, 就在这时,虎引风放出散魂裂魄鞭,在天目中将已经散乱至极的三团天魂一一收拾成形,并将已经有些歪斜和凌乱的七团地魄也一一收拾到原位, 用了不到二十分钟,虎引风收回散魂裂魄鞭,将手拿开,对站在一边始终一言不发的林文秀说:“好了,一个时辰后,令郎应该能醒过來了,” “真的,”听到虎引风的话,站在一边始终惊疑不定的林文秀忍不住惊喜万分,要是真能醒过來,那可就太好了,掩饰很深的激动此刻也不禁表露无遗, 看着林文秀这个样子,虎引风心中暗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再不是个东西,当爹的疼爱儿子都是出自天性,虎毒不食子,真是至理名言, “放心吧,林先生,一个时辰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虎引风沒有耽误,立刻出了病房,让早就等在门外心焦不已的林震带领自己去了林宝的病房, 林宝和林天雄同样也是重度脑损伤导致的植物人,两人病情几乎大同小异,也是住在这所大医院里,就在林天雄隔壁不远的另外一间单独病房内就躺着林宝, 和先前一样,虎引风也是快刀斩乱麻,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将林宝的事情也办完,然后趁着林家人都惊喜异常的时候,悄无声息一溜烟下楼扬长而去, 等到林文秀、林震想起虎引风的时候,虎引风早就不知去向, 一个时辰后,林天雄和林宝果然先后苏醒过來,让刚才还有些狐疑不定的林文秀和林震惊喜不已,好了,真的好了,自己儿子的病真的好了, 双方家属又哭又笑,惊喜莫名,特别林文秀和林震的老婆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睁开眼睛,都抱着儿子的头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四十八小时后,林天雄和林宝的病情恢复得十分迅速,不但意识完全清醒,而且已经能慢慢活动身子,在护士的帮助下,甚至能慢慢翻身坐立,这说明林天雄和林宝不仅大脑沒有留下后遗症,连行动能力都在快速恢复中, 医院方面刚开始对两位病人的表现非常不可思议,闻讯赶來的主治医生看到原本深度昏迷的病人果然已经苏醒,并且基本上恢复神智的时候,眼镜直接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的镜片,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两位被现代医学同时宣判死刑的病人在短短二十四小时内同时苏醒,恢复神智,恢复运动功能,这简直就是奇迹,绝对的奇迹, 在医院方面连续为林天雄和林宝做了全身检查以后,不得不承认,这两位病人创造了医学奇迹,林天雄和林宝将在三十六小时后基本康复, 尽管就连最富有想象力的专家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在活生生的病人面前,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样一个违心的事实, 事实就事实,不管多么逆天,人能否认真理,但不能否定事实,除非你是个瞎子, 四十八小时后,医院一间密室里,林文秀和林震脸色铁青地一人一边坐在沙发上, 儿子从植物人状态苏醒过來确实令他们两个狂喜一阵子,但接下來心头就压上了一块大大的石头,下面怎么办,二十亿港币, 艹,这不是稻草,这是整整二十亿港币,难道就这么白白扔给那个江湖游医,就算他救回了自己的儿子,那又怎么样,也不能该给二十亿啊,天底下也沒有这个价, “三叔,离最后期限还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时了,我们怎么办,这钱…..” 林震望着一副死爹一样面孔的林文秀,小心翼翼地询问, 林文秀脸上的肌肉來回抽搐了好几次,后槽牙咬得咯咯吱吱地响,他在生气,生气自己的手下和家人在那天治病的时候居然沒有一个人看清楚那小子是怎么溜走的,如果让自己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就好了,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告诉自己,林文卓的家中早已经人去楼空,不但林文卓已经走了,也沒有了那位气功大师的身影,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全消失了, 不过,林文秀知道,治病的气功大师肯定沒走,因为钱还沒有打到他账上,他的目的还沒有达到,肯定不会走的,只要不走,我就有办法找到你, 反正现在我儿子的病差不多痊愈了,再过一天医院说就差不多能下床走路了,我就不给你钱,看你能把我怎么办,我就不信你不跳出來,只要你敢露面,嘿嘿, 林文秀心中想着,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这个圈套他想了好几天了,现在事情正在自己的掌握中, 他相信,不论那个所谓的气功大师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能奈何自己,毕竟这里是澳门,而他,林文秀,现在是全澳门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他不信,凭自己的能量,还弄不过一个江湖医生, “不着急,等着他给我们打电话,现在主动权在我们这边,只要他不跳出來,就不给他打一分钱,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躲着我们,他要真愿意这么做,我倒也不介意,哈哈哈哈,” 林文秀边说便快活地大笑,林震听着也是一阵狂笑, “你去安排几个得力的心腹手下,一旦发现那个小子的身影,立刻做掉,手脚要干净些,明白么,” “好的,三叔,我这就去办,” 得到林文秀的决定,林震浑身一震,他知道,自己这个三叔是豁出去了,虽然这个决定早在林震的预料之内,但由林文秀亲口说出來,还是让他觉得震动不小, 杀人赖账,好主意,好主意啊,也只有林文秀这种心狠手黑的角色能干出來这种绝户买卖,不过,为了那二十亿,值了, 第三天上午,林文秀的手机突然响了,林文秀接通以后,是那个气功大师的声音: “林先生吗,你好,请问二十亿港币的诊金筹集得如何了啊,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令郎和另外一位公子现在差不多快能下床了吧,” 听到是自己正派人到处查找的那个医生,林文秀的眼皮无來由地一跳,心中顿时激动起來,不过,他掩饰得很好,立刻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 “啊,是大师啊,你好,你这两天到哪里去了,我想请你吃顿饭呢,犬子的病正在恢复中,不过,还沒有您说的那样快,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请您放心,我一定按照咱们事先的约定办,还请大师给我一个机会,拜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道:“请客就不必了,我已经回南洋了,还请林先生赶快将诊金按照我们约定的时间打到我的账户上,现在离我们协商的最后时间只剩下不到十二个小时了,” 见对方根本不上自己的套,而且直接说出诊金的事,林文秀脸色一变,顿时换了一副口气,冷冷地说: “先生,您说的话我好像有些听不懂,我儿子是醒过來了,但这和您好像关系不大吧,医院说了,这是自然恢复,病人到了一定时间自然就会苏醒,根本用不着其他的外力作用, 对于先生的好心,我林文秀还是感谢的,如果先生缺钱,我可以给你三五百万,但是其他的事情就请先生不要开口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翻脸赖帐 对于林文秀的突然翻脸,虎引风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不过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林文秀居然会当面不认账,翻脸翻得连一点技巧都沒有,直接一抹脸什么都不承认了,乖乖,脸皮可真厚的, 不过,这也沒什么,虎引风淡淡一笑,继续说道: “林先生,您说的话我好像也听不懂,咱们的君子协定可是还在,而且还有林老先生作证人,怎么,你要赖帐,” 听着对方依旧慢条斯理的淡然语气,林文秀心中不仅一动,他沒有想到,自己这样翻脸不认账都沒能让对方发火发怒,确实是个难缠的角色,不过,难缠又怎么样,不给钱就是不给钱,惹急了老子不但不给钱,还会要你的命, 想到这里,林文秀冷冷地说:“你不用费口舌了,我不记得有什么君子协定,也不承认任何证人,不要以为我林某人好欺负,你觉得你和老家伙订的计策我就看不出來,你当我是瞎子么, 我还是那句话,三五百万,我可以施舍给你,其他的,请不要多说了,如果先生愿意來澳门,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我林某人一定拿先生当上宾对待,你看如何,” “朋友,上宾,林先生太会开玩笑了,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还是很尊重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十二个小时后,我希望在我的账户上能看到二十亿港币的进账,这样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欠谁, 如果到时候我沒有看到属于我的钱到账,林先生,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句话,我能送出去的东西一样也能收回來,你可以把这当成威胁,也可以当成玩笑,不过,你要选择忽视或者不信,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啪,对方的电话挂了,听筒里只剩下嘟嘟声, 林文秀刚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而且最后好像还是蔑视和威胁的话语,气得将手机一下子惯在地上,直接摔成碎末, 林文秀实在沒有想到,居然还有人会对他说这种话,向來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事情,还从來沒有人威胁过他,就算当年林文卓当家作主的时候,也会给自己三分面子, 眼下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过就是一个江湖医生,仗着自己有一点邪门的气功,居然敢出言威胁自己,这不能不令一贯嚣张跋扈惯了的林文秀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很多居上位者都和林文秀的心情差不多,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或者做大官习惯了,一向都是自己颐指气使高高在上,一旦遇到和自己平视的人,或者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很淡定,沒有拿出十二分恭敬态度的人,心里就会不是味道, 林文秀的心情可以理解,只不过,这一次他遇到的不是什么江湖游医,也不只是会一点邪门的气功,他遇上了虎引风,注定要倒霉,常走夜路容易遇鬼,现在,鬼來了, 听到房间里摔东西的声音,刚刚走到门口來看林文秀,打算再和他商量商量的林震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急忙推门进來,却见林文秀一脸铁青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地上却是一个被摔得粉碎的手机,急忙上前问怎么回事, 林文秀铁青着脸,一开始沒有说话,过了几分钟,勉强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这才将刚才虎引风打电话的内容告诉了他, 林震听完林文秀的叙述,眉头皱了皱,停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三叔,这小子可是邪门的很,他那天对付保镖的手段你也看见了,咱们可不能不防啊,” 林文秀冷冷一笑:“我知道,我早就对这里加强了戒备,沒有我的命令,生人一律不得接近这一层病房,那小子再能耐,还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能隔山打牛,我就不信了, 另外,再多派一些人手在澳门搜寻这小子的落脚之处,他一定还沒有离开澳门,我相信他一定沒有离开,他还在等我们的钱,拿不到钱他是不会走的,这就是他的命门,我们慢慢跟他耗着,到时间拿不到钱,他自己就会蹦出來的,嘿嘿,小子,跟我斗,你死定了,” 十二个小时后,到了虎引风和林文秀原先约定付账的最后期限, 看着墙上挂钟的时间不紧不慢走到九点整的时候,虎引风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并不愿意和林文秀撕破脸皮,只要对方能老老实实地将钱给他, 但是虎引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恐怕很难顺利得到这笔巨款,因为他在给林天雄和林宝治疗过后,就立刻联系噬灵,占了一卦,得“同人”之“无妄”,曰“负车上山,力尽行难,烈风雨雪,遮过我前,中道复还,忧者得欢,” 占得此卦,虎引风就知道,事情一定不会顺利,必然会遭受无妄之灾,沒有几个回合的盘桓,恐怕是不能顺利解决问題的,所以他也就做好了充分准备, 在林天雄住院的对面不到三百米处正好有一个不算太大的旅馆,虎引风要了一个单间住了下來,从这个单间的窗户恰恰能看见林家两位病人所住的病房楼层, 这就够了,虎引风有足够把握在不接近那幢医院的前提下用散魂裂魄鞭对林天雄和林震进行动作, 其实,那一天他也完全不必要到病房就能施展治疗,只不过那样做的话结果太过诡异,给人留下的印象也过于震撼,虎引风不想让林文秀和林震看到自己所有的法力,所以还是冒险去了医院一次,就算林文秀对付他,虎引风自忖也完全可以自保, 不过,尽管知道林文秀会耍赖,虎引风还是沒想到他居然会耍得这样彻底,这样不知廉耻,亏得他还是资产上百亿的大集团的董事长,这种人品实在让虎引风无语, 不过,子不仁,我不能不义,虎引风还是将时间拖到了最后一秒钟,香港的林文卓沒有给他发來钱已到账的通知,虎引风就知道该采取行动了,不能再等了, 林天雄和林宝恢复得相当快,说不定今天就能出院,如果现在不下手,一旦两人出了医院躲进家中,虎引风再想找他们虽然不是不可能,难度却要大上许多,自己毕竟还有正事要干,不能老和这些高级无赖们纠结, 慢慢将遮挡窗户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虎引风毫不忌讳地直接打开天目和内眼,将两条金色灵鞭朝向医院的方向直射过去,在确定大致的方位后,散魂裂魄鞭很快就穿透墙壁,直接到了林天雄的病房里, 林天雄刚刚吃过早饭不久,现在正躺在床上看电视,旁边还坐着两个护士和两个保镖,随时照顾和保护林天雄, 看來林文秀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和康复,不可谓用心不深,不过这一切都只能是和正常人较量才起作用,对付虎引风这样妖孽般的存在,林文秀注定会落空, 散魂裂魄鞭已经将房内的一切全部形成立体图像,只有一张病床,病床上只有一个病人,不是林天雄还能是谁, 散魂裂魄鞭对准林天雄的三团天魂同时出击,将刚刚聚拢成形恢复正常的团魂重新击散,林天雄突然双眼一直,立刻变得人事不省, 在一旁的护士正在看电视,忽然发现刚才还躺在床上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老实地在一个小护士胸前扫來扫去的林天雄双目紧闭,好像睡着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 这家伙刚才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转眼间就能睡得这样死,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起身來到床前,轻声叫了叫:“林先生,林先生,你睡着了吗,” 但是,无论这个小护士怎么推林天雄,林天雄半点反应也沒有,和三天前的植物人状态一模一样,不禁大为骇然, 房间里的另外几人也感觉出不对劲,急忙走过來查看,这才发现出事了, 两个护士急忙给医生办公室打电话,说林天雄重新出现深度昏迷,闻讯赶來的医生发疯一般冲进房间, 经过仔细检查和突击抢救,最后不得不瞪着惊奇的眼睛宣布,病人重新陷入重度昏迷,病情出现严重反复, 正在密室里商议的林文秀在接到自己老婆的哭诉后,面如死灰,愣了好几秒都沒反应过來,然后像疯子一般冲出房间,冲到儿子林天雄的病房, 这时候,病房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七八位医生护士正在抢救,林文秀的老婆已经瘫在地上昏死过去,有两名护士和两名女性家属正帮她顺气, 林文秀两眼充血,上去一把拽开一个正在抢救的医生,一眼就看见儿子苍白如纸的脸上双目紧闭,好像死人一样, “我儿子怎么样了,我儿子究竟怎么样了,你们说啊,快说啊,” 林文秀疯了一般,一把抓住身旁一位医生的衣领,将那名医生勒得脸通红,只得连连说: “林先生别激动,别激动,贵公子的病情刚刚出现严重反复,我们正在抢救,请您镇定一下,配合院方的治疗,请镇定一下,”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害人害己 在几个保镖的劝解下,林文秀终于松开了那名医生的衣领,回过头來又看见刚才被自己安排在房间内全天候保护儿子的两名心腹保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阿贵、阿天,究竟怎么回事,少爷怎么又昏迷了,谁來过这个房间,” 两位保镖见老板脸上杀机顿现,不由吓得面如土色, 那个叫阿贵的胆子稍微壮一些,硬着头皮上前搭话:“董事长,沒有任何外人进來过,少爷正看着电视,突然就昏迷了,” 林文秀眉头一皱,他有些不敢相信,双眼一眯,又追问了一句:“真的沒有人來过这里,” 阿贵只得再次硬着头皮回答:“确实沒有人來过,外面还有六个人把守,这房间里也有闭路监控,董事长可以检查,如有虚假,愿受任何惩罚,” 听下属这么说,林文秀脸上的怒色稍稍消减了一些,正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 昨天,林文秀和虎引风对话,刚刚摔了一部电话,这是新买的另外一部,作为集团公司的最高决策者,沒有移动电话可不行, 是林震打过來的,林镇的声音带着十分惊骇和掩饰不住的悲戚:“三叔,我刚才接到电话,小宝的病情出现反复,重新昏迷不醒,不知道……” 沒等林震把话说完,林文秀的脸霎时间变得死灰一片,他现在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 付账的时间到了,但自己根本就沒有打算付出那二十亿,所以对方做了手脚,至于怎么做了手脚,林文秀打破脑袋也想不出,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个神秘的小子用自己不知道的手段,在根本沒有接触病人的情况,将儿子重新弄成了重度昏迷, 林文秀想到这里,一股无限的冰寒不由得从心底慢慢升起,这是一种从來沒有过的害怕和忌惮, 活了五十年,林文秀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弱者,随时可以被人踩死的小人物,尽管他不服气,但事实摆在面前,不由他不承认,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起來,林文秀浑身一颤,差点将手机掉在地上,急忙低头一看,是一条短信息,陌生的号码, 林文秀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急忙打开消息,只见上面写着“我说过,我能送出去的东西就一定能收回來,你不信,沒办法,自作孽,不可活,” 短短三十个字的短信,就像三十把重重的锤子,狠狠砸在林文秀的心头,将他砸得眼前一片漆黑, 如果说刚才他还只是猜测的话,心中还抱着一点点的幻想,那么现在,这条短信将他心中最后一个肥皂泡给无情刺破,就是那个人,那个神秘的年轻人,那个林文卓找來的气功大师做的,自己还真小看了他, 沒想到,这小子居然还留了后手,林文秀顿时感觉浑身瘫软,直接就瘫倒在地面上,眼前一黑,耳旁只听到人们大惊小叫的声音:“林先生,董事长……” 林文秀再次醒來的时候,睁眼就看见一圈子人正围在他的床边,林震也乌着眼圈青着脸站在一边,医生、护士穿梭來往,正在不停地忙着, 林文秀等彻底清醒以后,将其他人先打发走,单单留下林震商量对策, 林震红着眼睛哑着嗓子,对林文秀说:“三叔,我家那小宝也不行了,我老婆哭得死去活來,一定要我再把那小神医找來,你看这件事……” 林文秀脸色乌青,半晌沒有说话,这次事情全是因为他的主使,林震才跟着他一道上了贼船,现在弄成这个局面,他也不好说话, 林震见林文秀半晌无语,接着说:“天雄兄弟的病情也不容忽视,医院说,病情有加速恶化的趋势,如果不抓紧治疗,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个消息,林文秀猛然坐起來,两眼发直,脸上的颜色变换了好几种,最后变成死灰色,他知道,这一次他失败了,对方捏着他的命根子,只要他敢耍花样,一定会死得很惨,那个所谓的江湖游医可不是个凡人,自己先前打眼了, “林震,你跟对方联系一下,就说我们错了,请他不计前嫌再施援手,”林文秀终于无奈地说道, 林震听了这句话,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颜色,嘴唇动了动,但却沒有说出來, 林文秀看出來林震有事情,急忙问:“有什么事么,” 林震终于苦笑着坦白:“三叔,对不起,我被老婆闹得实在沒办法,刚才就试着联系那个年轻人,可是他的手机一直关机,现在根本联系不上,” 什么,林文秀这下子再也坐不住了,从病床上一跃而起,直接就跳下地,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惧,这是他第二次出现这种神情,第一次是在看到儿子病情反复之后出现的, 什么意思,对方究竟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置我于死地,林文秀这下子再也镇定不下來,像一头困兽在房间里來回窜, 窜了七八趟后,他突然想起一个人,对,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可是当初给牵线搭桥的人啊, “快,快,马上联系林文卓……”林文秀像快要溺死的人看见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声嘶力竭地吩咐, 十二个小时后,虎引风微笑着敲响了香港丽都宾馆618号房间的门,门开了,里面露出一张老人的脸,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下榻在这里的林文卓, 林文卓一见虎引风,大喜过望,急忙一把将门打开,让虎引风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总统套房,里面布置得非常奢华,林文卓虽然现在沒了权势,但银子还是有的,所以走到那里都不会亏待自己, “怎么样,老弟,一路平安吗,”林文卓笑着问虎引风, 虎引风坐在沙发上,淡淡一笑,说:“一切正常,我接到你打來的钱已到账的通知后,给那俩小子简单治了治,马上就回來了,” “简单治了治,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对方毕竟最后还是付钱了,” 林文卓见虎引风说得轻描淡写,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肯定能好,不过不会像上次那么利索,休息三两个月还是能痊愈的,不给他们留点尾巴,林文秀和林震就不会老实,这样我脱身也方便一些,” 看着虎引风一副胜券在握的淡然模样,林文卓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老弟,我活了这么大,阅人无数,也算老江湖了,却是头一次见到老弟这样的少年俊才,居然能将两只老狐狸玩弄于股掌之上,难得,难得啊,” 虎引风一笑,道:“老先生过奖了,你的钱我给你追回來了,你可以放心离开澳门了,” “什么,”林文卓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虎引风,好像在盯着一个疯子:“老弟,你说什么,” 虎引风脸上的表情始终很淡定,见林文卓不明白,就解释道: “这次我出手,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你讨一个公道,林文秀和林震设计害你,夺了董事长的位子也就算了,毕竟这是你们林家内部的事情,我这个局外人不好说什么, 但是他们谋了位子再谋财就不地道了,这二十亿港币本來是你的钱,我不过替你追回來罢了,我不会要的,老先生对我一向提携照顾,在下心知肚明却无以为报,这次就算是小小的报答吧,” 林文卓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吃惊的神色越來越浓,他万万沒想到,虎引风这次漂亮的出手居然完全是为了自己, 一开始,虎引风设计引诱林文秀和林震的时候,林文卓知道他是想替自己出口气,但万万沒想到,自己这口气不但出了,被林文秀和林震合谋夺取的那一大笔钱财也完璧归赵,这实在是大大出乎林文卓意料之外的, 要说林文卓现在的身家也不低,但是二十亿港币对他來说也绝对算是个大数字,不说伤筋动骨,起码也是很大的震撼, 特别林文卓现在已经退出江湖,儿子林天豪很明显又不是个很有魄力的人,以后不敢说有多大的创业,能守着老本别让家族迅速萎缩就阿弥陀佛了,所以这二十亿的意义就更为重大, 作为一个年轻人,能将二十亿眼皮都不眨地一笑置之,林文卓实实在在沒想到虎引风会有这么大的气魄, 以前他确实很欣赏虎引风,不过那是看在虎引风年少有为,为人又很谦虚的份上,觉得这小伙子是个好材料,将來的前程不可限量,有提前交好的意思,对虎引风为人处世的魄力和肚量还不是很清楚,毕竟两人的交集很少,前后就是虎引风出手救了他们父子两回, 这一次,虎引风的这种举动彻底颠覆了林文卓对虎引风原先的粗浅认识,将其印象又直接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钱财动人心,说君子,道君子,在金山银山能挺直腰板站稳脚跟的才是真君子, 二十亿,不要说虎引风这种平民出身的孩子,就是世家子弟名门贵胄,也未必能如此心平气和,就算林文卓本人,见到二十亿的利益,也不敢说能像虎引风这样一笑置之,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分工合作 走眼了,走眼了,自己活了七十多岁,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真沒想到,我林文卓老了老了还能结交到这等豪杰, “老弟,你,你……” 林文卓疾步上來抓住虎引风的双手,嘴唇颤抖了几下,硬是沒能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完,停息了一两分钟,老头终于慢慢平复下來自己的心情,感慨地说: “老弟,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林文卓就是再被人黑去二十亿也沒什么,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钱就算了,这是你赚來的,救了两条人命,赚钱天经地义,我一分钱也不会要的, 你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我已经非常高兴了,你还年轻,以后还要做大事业,钱留在你那里比留在我这里更能发挥作用,”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老先生,桥归桥,路归路,咱们感情好是一回事,你的钱是另外一回事,我是不会要你的钱的,说到赚钱,我有自己的路子,不缺这俩钱,只要老先生以后帮我几个小忙就行了,” 林文卓一愣,急忙说:“老弟,你说,你让我做什么,做什么都行,就是现在拿走我这条老命,我林文卓要是眨眨眼皮就算不得男人,” 虎引风一笑:“老先生,你看我救林天雄和林宝这一手如何,” 林文卓一愣,沒有明白虎引风究竟什么意思, 虎引风继续点拨:“我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难道还愁沒人送银子么,老先生出国以后,多结交一些富豪巨贾,挑选海外一些靠得住的亿万富翁,到时候不过是举手之劳,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每救一人,低价一亿美金,上不封顶,老先生自己看着办,每笔生意我给你两成提成,你看如何,” 林文卓听着虎引风的话,脸憋得通红,一颗心砰砰直跳,这些话语就像炸雷一样滚过他的心头, 每人每次一亿美金,两成佣金提成,换下來就是两千万美金,再折算成港币,差不多就是将近两亿,这还只是保底价,上不封顶,碰到大户还可以要得更多, 老天爷,怪不得他看不上这二十亿,这确实算不了什么,真能如此的话,不过就是两个病人,就足够他赚上这个数字了, 自己一生东拼西杀几十年,到老了也不过就是挣了几十亿的身家,这年轻人转眼之间就能达到这个数字,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谁要和这眼前的年轻人比赚钱,直接一头栽倒太平洋就行了,饶是林文卓这见惯大场面的人,也多半会沒有回过神, 虎引风一言不发喝着茶,等着老头慢慢苏醒过來脑子, 自从來到澳门,经历过林文秀事件,虎引风转变了思路, 在国内做这种事情风险高,回报也小,而且时间长很容易传扬开,到时候对自己很不利,但在国外就无所谓了,治的都是一些外国人,又是超级富豪,自己也不用直接出面,收费又比在国内高许多,对比之下,虎引风觉得这条路才是最正确的, 至于一亿美金的收费,通过这几次治疗,虎引风终于明白自己先前太善良也太幼稚,五千万的起步价格绝对是白菜价,和这些大富豪的性命比起來,五千万就是毛毛雨,零花钱, 死神临头,不要说五千万,就是五亿,十亿,他们也会眼睛不眨花出去,只要能保住自己这条命, 有了这些钱,虎引风就能做许多事,帮许多人,这也算另一种形式的杀富济贫吧,呵呵,虎引风在心里为自己的做法寻找一条让良心过得去的理由,不过,这样想也沒坏处,起码可以让自己做事的时候更加心安理得, 林文卓终于冷静下來,轻声问虎引风:“老弟,你说的这件事可是真的,” 虎引风点点头,说:“自然,不过,老先生做事要机密些,第一不能泄露我的身份; 第二这件事的真相除了你我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就连令郎最好也别告诉; 第三,一旦有客户需要服务,最好选在香港或者南中国某个地区,因为我出国不大方便,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难保不引起别人怀疑, 这种生意太令人震惊,一旦知道真相的人多了,对你我都沒有好处,至于其他的操作,我就不问了,凭老先生几十年商海搏击的经验,我想一定会经营得天衣无缝, 这件事做成了,绝对比什么集团公司要暴利一百倍,具体事情老先生斟酌着办就行了,你看如何,” 林文卓双眼一眯,一股久久压抑的厉色一闪而过,郑重地点了点头,说: “行,老弟,老哥哥我托你的福了,这件事我到了加国就着手,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通知你,只要老弟有这个本事,下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保证办得漂漂亮亮,老弟你就看好吧,” 两人在宾馆商议妥当,虎引风这才离开香港, 临走前,林文卓说什么也不要那二十亿,但虎引风不答应,最后林文卓沒办法,只要了十亿,另外一半因为也不全是自己的钱,他只被林文秀和林震合伙侵吞了十五亿,所以不可能要二十亿, 另外十亿,一半是虎引风的诊金,一半是自己付给虎引风的酬劳, 虎引风再三推辞,林文卓最后动了怒,虎引风只好作罢,反正一旦自己和林文卓的计划成功,以后有的是金钱,随时可以补偿给他,因此也就不再推辞, 两个人又谈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将计划的细节敲定,这才算罢, 林文卓的心情非常激动,连他自己都对今天的事情感到沉不下心來,因为这件事太诡异了,如果真的做成的话,那么仅仅是那百分之二十的佣金提成,都会让他的身家迅速翻倍,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沒想到虎引风又带给他如此巨大的希望,让他震惊之余又感到非常感激, 在林文卓的眼里,眼前这小兄弟非但功夫深不可测,前途也深不可测,自己能攀上他,绝对是福音,天大的福音,而且,他那起死回生的技术,对自己这行将就木的年龄,怎么都是绝配,林文卓越想越激动, 就在虎引风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林文卓突然一拍自己的脑瓜,连连摇头,急忙拉住虎引风,说:“老弟,你瞧我这记性,慢着,慢着,我给你看一件东西,说不定对你有用,” 虎引风一愣,不知道林文卓说的是什么东西,只好等着, 林文卓从随身的皮箱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非常精致的檀木盒子,大约四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十厘米高,款式颇有些古朴,不过林文卓拿在手中非常小心,好像里面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虎引风有些好奇,不知道这老头葫芦里卖的哪门子药, 林文卓将檀木盒子放在茶几上,掏出一把精致的小钥匙,小心翼翼打开盒子上的一个小铜锁,打开盒子,里面铺垫着一圈防震材料,材料里面居然还是一个盒子,只不过这个盒子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好像是瓷器,但又不像是瓷器,给人一种说不來的怪怪的感觉, 最奇怪的是这个瓶子通体黝黑,是那种彻底而极致的黑,看在人眼里有一种刺骨的冰凉,仿佛能直接渗透到人心中,让虎引风不禁眼皮一跳,心中迅速升腾起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这个盒子上还有一层淡淡的图案,好像是个北斗七星的符号,又好像是一个密码状的东西,林文卓也不说话,用手在那些图案上迅速摁了起來, 虎引风看出來应该有疑点,但不明白是什么顺序,林文卓神情肃穆,好像在开启一个庄重的祭品,又像在进行一种奇怪的礼仪,他不解释,虎引风暂时也就沒问, “啪”随着轻轻一声脆响,黑色的无名材料的盒子也打开了,露出來里面的东西,虎引风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有点目瞪口呆不可相信,因为那黑色的盒子里居然盛满了一汪清水,清澈见底,只是看在眼里有一种冰寒彻骨的感觉, 这,这究竟是什么,虎引风抬头看着眼前一脸微笑的林文卓,有些不解地望着他,费了这么半天功夫,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这一盒子水, “林先生,这是……”虎引风见林文卓终于将程序进行完了,开口询问, 林文卓淡淡一笑,说:“你将右手插入这些水中,看看你和它们有沒有缘分,” 将手插入水中,有沒有缘分,虎引风听得莫名其妙,一脑门的黑线, 七白狸,对,自己怎么将这个家伙忘记了,快起來,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哇,发财了,老大,赶快,赶快将你的右手插入水中,看看你与它们有沒有缘分,” 七白狸大叫道,好久沒见这大肥猫这么兴奋了, 自从被丹增大活佛封印之后,七白狸的性子也变了不少,变得深沉起來,虎引风沒有事不叫它的时候,就躲在佛衣里面整天呼呼大睡,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祛邪法刃 现在虎引风碰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了,这才想起自己还随身带着高参,于是想起让它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汪清水有什么奇怪的么,”虎引风有些不明白, “别废话,等一会再给你解释,你先试试,看看你有沒有运气,”七白狸既激动又有些不耐烦虎引风的啰嗦, 无奈,既然两位都这么催促自己,虎引风相信不论林文卓还是七白狸都沒有害自己的理由,于是先压下满腹的疑团,一咬牙将手插向黑盒子里面的清水中, 右手刚一接近盒子,虎引风立刻感觉手指前端一滞,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自己的右手继续进入,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虎引风暗暗加了一点力气,手指就像穿破了一层无形的障碍,立刻又往前进了一些,但就在快接近清澈水面的时候,右手再次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阻挡,令虎引风吃惊不已, “老大,加油,使劲,看看你能不能将右手插进这一汪清水中,”七白狸大喊大叫,比任何时候都激动, 虎引风沒办法,只得继续加力,但是右手却好像触碰到一堵无形的石墙,再也动弹不得, 虎引风稍稍歇息了一下,往后抽了一点距离,然后猛然再次往前一冲,这一次,手指终于接触到盒子里的水面, 虎引风只觉得自己的右臂好像被什么力量往下一拉,整只右手全部一下子淹沒在水盒里, 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掌心一下子侵入自己的体内,顿时令虎引风全身一紧,还沒等他反应过來是怎么回事,就见大半盒的清水已经消失,剩下的还在迅速消融,就好像被人大口大口喝掉了一般, 虎引风分明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寒流顺着胳膊迅速流遍全身,等他明白过來的时候,已经晚了,盒子里的液体差不多全部消失, 虎引风大叫一声急忙将自己的右手抬起來,只见最后一滴液体也挂在了指尖,然后就像有生命一样迅速朝手心劳宫穴流去, 眨眼之间,所有液体都在劳宫穴处迅速消失不见,这一盒子的神秘清水被虎引风吸进了自己的右臂之内,消失得干干净净,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老弟是个有缘人,好了,我也算了了自己的心愿,找到了我半辈子要找的人,哈哈哈哈,果然被我猜对了,老天爷真是不负我,” 见虎引风愣愣的样子,林文卓显得极为高兴, “老先生,你这是,刚才究竟怎么回事,那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会自动消失,” 虎引风的心中实在憋了一个大疙瘩,林文卓要是再不说,他都快要急疯了, “老弟,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曾经送给你一块四灵八卦璧,”林文卓终于重新镇定下來,笑着询问虎引风, 虎引风一愣,点了点头,那块四灵八卦璧他一直带在身上,须臾不曾离身,就是现在还在身上,但这块玉璧和眼前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林文卓终于讲出了一段隐藏已久的秘密, 这个神秘的黑盒子是三十年前和那块四灵八卦璧一起出现的,是一个老者同时送给林文卓的,林文卓因为很偶然的因素救了那人一命,那人在临走的时候就送给林文卓一块玉璧和一个很奇怪的黑盒子, 玉璧还可以理解,黑盒子却是一个谜,那人告诉林文卓,将來碰到自己中意的人选时,可以将玉璧相赠,但是黑盒子必须送给你感觉最值得信任的有缘人,有缘人的右手可以插进这汪清水中,会有大缘分, 黑盒子上绘有很奇怪的图案,其实就是一种古代的密码,用固定的程序才能打开, 神秘人走后,林文卓曾打开过黑盒子,却很惊讶地看到里面竟然是一汪清水,当他试着将自己的手掌插到水里面时,却怎么也插不进去,好像有一层很坚实的障碍在中间挡着, 儿子林天豪小的时候,林文卓也曾试着想让儿子的小手插进去,同样不能成功,他知道自己和家人都沒有这个福分,所以就在黑盒子外面又套上一个锦盒,藏在家中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三十年來一直不曾动过, 上次赠送虎引风四灵八卦璧的时候,林文卓也想到过这个神秘的黑盒子,但考虑再三,觉得时机不到,沒有拿出來,那时候的他虽然对虎引风很敬佩,但远沒有达到信任的程度, 通过镇雄相救以及这次打抱不平,林文卓终于算彻底了解虎引风的人品和心地,特别虎引风慷慨相赠二十亿的财产,令林文卓十分感动,这才决定让虎引风试一试运气,看看在自己有生之年到底还能不能碰上那个所谓的有缘人, 沒想到奇迹还真就发生了,虎引风果然是有缘人,真的将右手插进了黑盒子,并将那一汪清水神秘地吸净, 看着空荡荡的黑盒子,虎引风一脸的惊讶,林文卓也是惊讶万分,沒想到还真是奏效了,自己等了那么多年的有缘人,果然就是眼前的老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句话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林先生,这盒子里的清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高人沒交代么,” 林文卓摇摇头,说:“他沒告诉我,说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将一切告诉给能接受这个宝贝的人,” 虎引风心中一动,急忙暗叫:“狸仙,出來,看看这是什么,” 七白狸笑嘻嘻地道:“得了便宜卖乖,老大,你很不地道哦,” 虎引风一脑门黑线,自己什么时候得了便宜卖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七白狸解释道:“如果我沒猜错,这个黑盒子里盛的应该就是白巫术第一驱邪利刃仁者,化剑气为刃液,收妖佞为无形,老大,这就是仁者剑,又名祛邪, 沒有想到,经过历代祖师加持,现在居然已经成为刃液,你看到的清水并不是普通的清水,而是一种液化的剑气,现在这股剑气已经加持在你的身上,将來祛邪的时候就会自动生成,乃是术界罕见的法刃,你赚大了,” 虎引风听得半信半疑,不过心中却很惊喜,不管怎么说,对自己沒有害处就行,不过,对这柄十分特殊的法刃,虎引风还是有很多不明白:“为什么不是人人都可以加持,而单单选中了我,” 七白狸笑道:“祛邪有灵,专认仁君, 首先,不是每个人都有大法术在身,而有大法术在身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仁者,即便有大法术又是仁者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有遇到祛邪的运气,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排除,你以为又有多少人会碰上这种传说级的术界利器呢,” 虎引风这才恍然,这一汪法刃之气液,被林文卓藏了三十年,难道冥冥之中等待的就是自己,世上事太不可思议,多想无益,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 林文卓见自己的心愿已了,也十分高兴,这个世上,除了自己的骨肉亲人,他现在最信任的就是虎引风了,能将珍藏多年的异宝献给这位小兄弟,林文卓觉得自己所托得人, 两个月后,欧美顶级富豪层悄悄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某神秘富豪成立了一个极其神秘组织“上帝之手”,总部设在加国首都温哥华,成员都是身家净资产在五十亿美金以上的超级富豪,但并非随到随收,必须有人介绍并担保才能进入,光准入会员证每人就要先交纳一千万美金, 服务项目很简单,只要这些会员不是意外身故或暴病猝死,在身患绝症的时候,组织可以用神秘力量赐给他第二次生命, 每名会员只有一次被服务的机会,也就等于这些亿万富豪的生命被上了一层保险,别人能活一次,这些人可能获得第二次生命,这就是“上帝之手”的意义,上帝垂青了你,在死神召唤的时候,有可能拉你一把, 一开始这个小道消息还被人当成无稽之谈,或者某个国际骗子布置的一个巨大骗局, 随着两名美国洛杉矶身患绝症的亿万富翁莫名其妙地痊愈之后,在世界顶层富豪圈引起一阵轰动,不少人开始动用一切力量和背景想方设法加入“上帝之手”,希望成为上帝的宠儿, 但是,神秘的“上帝之手”发起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被治愈的亿万富豪全都守口如瓶,一字不说,这更加引起还沒有拿到会员证的亿万富豪们的狂热追捧, 据说仅仅黑市介绍费已经上涨到恐怖的一亿美金,还不见得能真正加入“上帝之手”,这已经引起包括FBI与CIA等世界知名情报调查机构的秘密关注, 虎引风也沒有想到,林文卓居然能将自己的设想操作得如此完美,仅仅就在他们自香港分手的三周之后,虎引风就接到了來自大洋彼岸的林文卓的神秘电话,告知已经有一名美国亿万富翁对此有兴趣,要虎引风在香港某酒店秘密见面,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理追踪 一周后,两亿美金打到了某跨国银行账户上,十日后,又一个秘密电话打來…… 看着账户上疯狂上涨的数字,虎引风自己也有些暗暗心惊,尽管他已经对此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一步跨入顶级富豪阶层,还是让虎引风的心一时间有些找不着北, 现在只有林文卓知道,虎引风大概已经是世界上最年轻的顶级亿万富豪,当然,只是隐形富豪, 不过,这已经让虎引风在暗暗吃惊的同时又大大松了一口气,从今之后,他再也不需要为钱发愁了,无论他想干什么事,只要考虑金钱以外的东西就可以了, 对虎引风來说,现在唯一远远富余的就是金钱,其他的,另说,有世界上成千上百名顶级亿万富豪作为自己的备选顾客,虎引风觉得自己有力量去帮助更多的人,当然,这些事情要一步步來,不能一下子做得过多,否则会把世人吓坏的, 为了避免过于频繁地出头露面,虎引风告知林文卓,以后挑选客户要精选再精选,光是资金合格也不行,各方面因素都要考察,确保万无一失, 另外,出于保密和安全考虑,以后每月这种治疗最好不超过一次,可以将几个月的客户同时请到某一地点集中治疗,因为虎引风也不可能有事沒事总往南方跑,否则也会被人怀疑的, 从香港辗转再回到广州,又从广州转到昆明,虎引风信马由缰地在南中国到处转悠,反正自己一人也沒什么事,到哪里都很方便,这让他不由得对自己的身份暗自庆幸, 幸亏在部队挂的是闲差,在国安挂的也是闲差,在深空挂的同样是自由差事,虽然身兼多职,却來去自由,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如果不是这样,一家的事情估计都够自己烦的, 这中间,他和高赟通过两次电话,高赟问他到哪里去了,他说在南方出差,高赟也就沒有多问,高赟也知道,虎引风现在身份特殊,自己也不好过分干涉,毕竟,他已经不完全是部队的人了,自己哥哥那边的工作才更重要, 虎引风也曾打电话到易川,问李君婉在家如何,君婉告诉他正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就去上班,以后的事情还沒想到, 虎引风笑笑,问她愿不愿意现在去北京,李君婉有些不好意思,虎引风也沒强求,只说自己现在在外面出差,等自己回去再说,李君婉答应了, 董凡在这期间也來过几次电话,说水潇潇那边暂时还沒有太大的收获,不过一行人去了云南大理一带,据说在那里好像有组织要找的线索的踪迹, 云南大理,虎引风心中一动,这个地方离洗碳崖传说地之一的西双版纳等地不远,水潇潇带人到那里去,难道洗碳崖不在西双版纳而是大理附近么,对,自己怎么就沒想到这点呢,也去大理一带走走,看看能否有什么新发现, 在广东广西境内转悠了将近一个月,虎引风处理了第二个由林文卓介绍而來的美国富商林登的病情之后,直接飞往大理, 这一个月,虎引风一边到处打听,一边加紧修炼,祛邪法刃已经被虎引风修炼到控制自如的境界,他十分惊喜地发现,这柄法刃实在是太令人惊喜了, 平时完全隐藏在右臂不见,只有当用内力催动的时候,才会突然出现在手掌中,长近一米,呈古剑形,无色透明,好像是玻璃做的,又像是块寒冰做的剑,但却光华四射寒气逼人,虎引风感觉十分称心, 按照七白狸的说法,黑巫邪术较多,而首席圣灵七白狸却是一只仁兽,轻易不开杀戒, 白巫相对正派,但第一法刃祛邪却专嗜杀戮,不忌血腥,这就是物极必反,阳极生阴,阴极生阳的道理, 虎引风法目之中的散魂裂魄鞭虽然诡异,但在法术高深之人那里,却有许多局限,散魂裂魄鞭对同样身披灵甲的人效果减半,而且易被发现, 因为散魂裂魄鞭也是一种法术,所以经常被用作武器不利于修炼,平时尽量还是不用为好,虎引风先前两手空空,沒有一件得力趁手的法器,这柄祛邪正好合适, 而且,祛邪加持之后,虎引风感觉自己在大结界术的修炼上同样渐渐突破瓶颈, 在接到董凡关于大理的报告的同时,虎引风终于勉强达到吞人的境界,那还是用祛邪帮助劈空才造成的效果,现在虎引风可以造成一个勉强能容纳下自己的结界空间,完全隐藏自己的行踪,这让他兴奋异常, 不过,七白狸的说法还是给他的汹汹热情浇上了一盆凉水: “你现在打开的结界空间并不是真正的法术境界,而是借助法刃勉力为之的结果,严格说來算不得大结界术的第五级别,不过十万火急之时,或有异常效果, 要想真正达到大结界术的吞人阶段,你还需要加紧修炼,不过,我想如果你沒有遇到更多帮助,恐怕一时半会还难以真正突破,现在高兴为时过早,” 虎引风尽管被七白狸打击得有些沮丧,不过能将自己勉强躲进结界空间,心中还是非常高兴,这可是了不得的保命法术,将來一旦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躲进结界空间,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不管怎么说,林文卓最后拿出的这柄法刃,给虎引风带來的意外效果实在很多,让他对自己在澳门的行动感到非常庆幸,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这成了虎引风心中一条默默遵守的做人法则, 大理是一个美丽的南方城市,本來虎引风是沒打算到这里來的,但是,在广州一条街上闲逛的时候,一个偶然出现的熟悉人影将他吸引了过來,那是医生, 虎引风已经很长时间沒有见到医生了,可以说自从深空成立之后他和组织里的绝大部分人,除了那个牵线搭桥的董凡有过接触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沒有见过面,医生也不例外, 原來在黑洞的时候,虎引风和医生玩得还是很不错的,但因为虎引风有自己的事情要干,渐渐就半脱离了组织,后來成立深空,他和原來的老队友也只是匆匆见上一面,然后就分手了, 再后來,虎引风忙自己的事情,一般不跟着掺合组织里的事情,自然也就和大家沒多少接触,沒想到,这次在一条步行街上偶然看见了医生的身影,这让虎引风很是意外, 一开始虎引风是想叫住医生的,但后來想想,感觉不妥,自己与其现在现身,不如在后面看看情况再说,于是虎引风将啮鬼放出,悄悄跟上了医生,自己则优哉游哉跟在后面,看看医生究竟到哪里去, 果然,啮鬼跟着医生找到了任务小组的落脚点, 小组一共六个人,水潇潇带队,跟着竺千手,也就是刀子,还有道长梅一枝,阳心月,韦一海,还有就是医生,虎引风至今都不清楚医生的大名叫什么,也沒有打听, 这几个人除了医生不是主任级别外,剩下的都是各分部主任,可谓强强联手,这样恐怖的结合只能说明一个问題,这次深空要出去干一件大事, 根据董凡带來的情报,他们是去找蛊王,但首先的问題是,根据确切消息,已经有不明身份的人开始采取行动,可能要捷足先登, 水潇潇小组一路西行,从广东跑到广西,又从广西跑到云南,最后辗转來到大理, 虎引风不紧不慢跟在后面,一路自有啮鬼穿梭报信,现在虎引风终于知道啮鬼的重要性,虽然经过丹增大活佛改造,啮鬼去掉了许多暴戾,攻击性远不如从前,但是用作交通员,干一些盯梢、放哨、传递东西的活还是十分顺手, 更重要的是,关键时刻,这家伙仍然有一分为八的能力,可以多头兼顾,这让虎引风十分高兴, 就这样,虎引风远远跟在水潇潇小组的后面,也到了云南大理, 七层楼台是一个古怪的名字,虎引风刚一开始听说这个地名的时候还以为那地方真的有七层楼呢,等到了地方才发现那就是一个郁郁葱葱的小山包,在仙女峰的山脚下,不算大,也不算小, 不算大是和它后面的仙女峰相比,仙女峰海拔三千多米,而七层楼台只有不到一千米,在巍峨的仙女峰下实在算不上伟岸,说它也不算小是因为这座看上去有些秀气的山峰其实方圆也有将近五十公里,放在平原地区,或者京都一带,其实已经算庞然大物了, 七层楼台是喀斯特地形,地形变化幅度还是比较大的,在大理市正西将近五十公里远的地方, 虎引风不知道水潇潇一行人怎么钻到这里來的,但是既然她们到了这里,虎引风也只好尾随到这里, 好在七层楼台虽然山多地少,倒是有一条还算不错的公路一直修到这里,据出租车司机介绍,七层楼台的风景优美,大理市政府希望将这里开发成旅游景区,所以先期的基础建设进行了一些,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景区寻访 既然是旅游景区,公路是少不了的头等建设工程,要想富,先修路,人都进不來,还谈什么开发, 尽管现在七层楼台还远远沒有达到风景区旅游标准,但出租车已经可以开进去了,虎引风才能毫不费力地跟在水潇潇的身后轻松进入大山之中, 这个出租车司机姓王,今年四十多岁,长着一副两广地区特有的脸型,显得精明而又干练,普通话说得很好,据说已经在大理市开了十几年的出租车了,生意还不错, 虎引风因为对这里的地理不太熟悉,就包了王师傅的出租车,一天五百元,外加两顿饭,算起來差不多六百元,算是比较优惠的了, 王师傅如果不出外差,仅仅在大理市内转悠的话,正常情况下一日也就挣三四百元,好的时候能多挣一两百元,虎引风甩手就是六百元的租金,让老王很满意,所以临时兼职做了导游, 虎引风给的理由是,自己來七层楼台进行考察,看看能不能进行投资,尽管王师傅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样子实在不像个大老板,但主随客便,既然人家出了费用,自己就不用管那么多,有钱赚就行, 七层楼台风景区还沒有最终建好,但是风景区管理综合大楼已经初具雏形,而且,这里不远之处就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寨子,住着百十户人家,大部分都是苗族群众, 根据啮鬼反馈过來的信息,水潇潇一行已经到了这个小山寨, 虎引风让司机老王将出租车停在半成品的风景区管理大楼前的广场上,这里已经停了大大小小十几辆中巴车,还有一些小轿车,都是一些自驾游爱好者,和大理市区的短途旅游小团体, 虽然七层楼台还沒有正式对外开放营业,但是不影响近距离的群众來此旅游休闲,所以倒也有稀稀拉拉百十号旅客到处转悠, 虎引风刚下出租车,就有一个小姑娘围上來拉客,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小声说:“先生是來旅游的吗,到我们家吃饭吧,我妈妈做得野味最好了,价钱也是这一片最便宜的,” 虎引风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怯生生的,好像还有点怕人,脸蛋红红的,一看就不是经常做这号生意的熟手, 虎引风还沒來得及说话,旁边又过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长得身高马大,一脸横肉,胸前一对大肉球随着走路一颤一颤的,晃得虎引风有些眼晕,急忙将目光挪向另一个方向, “这位先生,是旅游的吧,到我们苗乡宾馆,保证你吃好喝好玩好,最重要的是干净卫生,不像有些小门小户的,到处都是细菌,做的饭菜根本就不能吃,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出门在外,身体健康第一,安全卫生第一,您说是不是,跟我去吧,包您满意,” 胖女人边说边用鄙夷地眼光看着眼前那个首先过來拉客人吃饭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涨得通红,小嘴抿抿着,沒有说什么,但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闪着泪花, 胖女人毫不在乎,急忙上來大声招呼,还动手动脚地要帮虎引风拿背包行李, 虎引风冲胖女人微微一笑,说:“这位大姐,不好意思,我刚刚吃过饭,现在还不想住店,我在这里等一个朋友,暂时就不去你们的宾馆了,等下次有机会了再去吧,” 一听说不吃饭不住店,胖女人刚才还热情无比的脸顿时沒了笑意,滔滔不绝的介绍和广告才戛然而止,有些不高兴地瞪了虎引风一眼,扭着硕大的屁股走了, 小女孩也一脸黯然,正准备也转身离去,虎引风急忙拉住她,问道:“小姑娘,你刚才说你妈妈做的野味最好吃,是不是真的,” 正准备转身离去的小女孩一看虎引风拉住她问自己家饭菜好不好吃,脸上顿时一喜,急忙点头说:“真的,我妈做得野兔子最好吃了,我们寨子里都知道,价钱也最便宜,” 虎引风笑笑点点头,继续说:“你们家在什么地方,离这里有多远,” 小姑娘用手一指西北方向,说:“我们家就住在月亮坪,离这里一公里远,很快就到了,先生,跟我去吧,不骗你的,” 看着小姑娘渴望的眼神,虎引风点点头,对小姑娘说:“那好,我跟你去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 小姑娘一看这个几乎已经丧失希望的客人居然峰回路转被自己说动了,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高兴地差点蹦起來,这可是她今天上午拉的第六位客人,前五位全被刚才那个胖女人搅黄了,沒想到第六位终于成功了,小姑娘兴奋得不行, 虎引风对王师傅说自己有事先下去,但是车费已经付了,让王师傅在这里等自己,如果天黑五点之前自己不回來,就让他把车开回去,自己很可能要在山中过夜,明天用车再和他联系, 王师傅答应了一声,将车停好,帮助虎引风将行李包拿好,关闭了车门,躺在驾驶室里睡觉, 小姑娘在头前带路,显得十分兴奋,一蹦一跳的,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瘦弱的小女孩,虎引风感觉这丫头挺顺眼的,就和她边走边聊,得知小女孩叫李霞,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叫李真,妈妈叫庞春玲,爸爸三年前进山打猎的时候不幸被毒蛇咬伤,沒等抬到家里就死了, 月亮坪山多地少,以前又很闭塞,生活很苦,李霞刚刚上完小学就因为家里贫穷辍学了,现在弟弟一个人上学,妈妈都感觉很吃力, 好在七层楼台要开发成旅游景区,靠着稀稀拉拉的客人,庞春玲也在家里整理出一个小阁楼,开起了农家小旅馆,平时除了种地开山,就是靠给少量进山旅游的游客提供食宿赚些零花钱补贴家用, 月亮坪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但附近还有个稍大一些的村落,叫雷公寨,住着几百号苗民,刚才拉虎引风的那个胖女人就是雷公寨的, 雷公寨有一家稍微正规的旅馆,其实就是几家苗民共同出资修了十几栋竹楼,开了一个农家乐性质的旅馆,叫什么苗乡宾馆,生意很是不错, 李霞一上午拉的几个客人都被苗乡宾馆的服务员给劫走了,所以李霞等了一上午也一无所获,如果再接不到人,她就只能两手空空回家吃饭去了,现在接到了一个客人,难怪小姑娘十分高兴, 月亮坪不远,李霞带着虎引风很快就到了寨子的外面, 稀稀拉拉十几户人家分布在一大片山坡上,李霞的家就住在山寨最外面一处山坡上,两层木楼,地上总共六间,靠着木楼还搭着一个小棚子,一头大水牛就拴在小棚子的下面, “妈,我接來客人了,”还沒有进门,李霞就高兴地喊了起來,显得十分兴奋, 听到喊声,一个满脸愁容的中年妇女从一楼的房屋中出來,中等个头,面色微黄,头发有些乱,已经有了斑驳的白发, 看着女人年龄应该不到四十岁,看脸上的皱纹却像五十岁的人,一看就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來的人, 看着几乎家徒四壁的木楼,虎引风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中西部地区的贫穷果然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自己的老家虽然也不怎么富裕,但至少要比这里强上许多, 庞春玲一见女人果然领了一个小伙子进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是她们家三天來接到的唯一一个客人,母女俩都很高兴, 彼此见过面后,虎引风笑着说:“大嫂,听你家女儿说,你做的野兔子最拿手,能不能给我做一次,价钱好说,” 庞春玲脸上爬上一丝淡淡的红晕,爱怜地看了女儿李霞一眼,急忙说: “那是自然,家里正好有一只肥兔子,我马上给你做了,不贵,一只兔子才三十元,价钱绝对比任何寨子都便宜,就这样的野兔子,到苗乡宾馆沒有一百元根本吃不上,”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行,价钱合理,那就麻烦大嫂了,” 庞春玲欢天喜地地进了厨房,招呼李霞给客人端茶倒水,自己则收拾兔子做饭, 应该说,庞春玲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锅贴的小饼子,红香的兔子肉,让虎引风大快朵颐吃得非常满意, 李真上午放学回家,见客人正吃着红烧兔肉,眼睛都直了,口水不由自主流下來,虎引风看得心中一酸,就知道这家孩子平时难得吃回荤腥,不然绝对不会这个样子,急忙招呼小家伙过來也吃点, 庞春玲一把拉过儿子,强笑着说:“大兄弟客气了,这是给你做的饭菜,伢子不能吃,” 虎引风脸色有些黯然,对庞春玲说:“大嫂,孩子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喝不能太节省了,不然对孩子的健康不好,” 庞春玲脸一红,拉过儿子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大兄弟,不瞒你说,自从伢子他爹走后,我也沒办法,只能这么熬着,” 虎引风暗暗叹息一声,对李霞招招手,李霞犹犹豫豫走过來,不知道客人招呼自己干什么,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扶危济困 虎引风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过早承担了生活重担而显得有些早熟又有些羞涩的小女孩,轻轻笑了笑,问:“李霞,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李霞有些难为情, “还上学吗,” “不上了,去年小学毕业就不上了,” “还想上吗,”虎引风继续问, 李霞猛然一抬头,惊讶地看了虎引风一眼,慢慢又低下头,不说话了,脸憋得通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泪珠团团打转, 虎引风对站在一旁脸色也不好看的庞春玲说:“大嫂,孩子还小,现在就辍学可不行,将來大了更沒有出路,你们这里马上就要开发了,沒有知识你也找不到好工作,还是要到学校上学才行,” 庞春玲低下头,半晌无语,最后才说:“大兄弟,你说的我都懂,可是家里实在供不起他们俩上学,伢子一个人上学我都吃力,以前留下的债务到现在都沒有还上,我,我……”说着就有些哽咽, 虎引风长出了一口气,轻声说:“你们家还欠多少外债,” 庞春玲说:“以前公婆看病借了亲戚邻居将近两万元,沒想到伢子他爹又出了这样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要拉扯两个孩子,到哪里寻钱还账,能顾上嘴就不错了,” 虎引风从背包中取出五沓现金,放在饭桌上,对庞春玲说: “大嫂,这是五万元,你拿两万去还账,剩下三万,让李霞姐弟俩好好上学,不上学就沒出息,一辈子都离不开穷窝,” 看着眼前崭新的一摞百元大钞,庞春玲一下子就呆了,李霞也有些发傻, 好半天庞春玲才反应过來,急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大兄弟,这使不得,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大嫂,就算是你们借我的,等李霞以后真正长大成人,找到了工作,赚了钱,再还我,我也不缺这两个钱,但对你们却有大用,不能让孩子辍学,不然就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庞春玲愣愣地看着虎引风,忽然“噗通”一声跪下來,还拉着李霞李真姐弟俩要下跪,慌得虎引风急忙站起身來一把将庞春玲从地上拉起來,沉声说: “大嫂,你要这样,我马上就走,饭都不吃了,我说了,我不在乎这点钱,就是不想看着李霞辍学,你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就算我借钱给你们家的,你们不要有思想负担,” 庞春玲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连声道谢, 虎引风拉过李真,笑着说:“李真,几岁了,” 李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妈妈一眼,羞涩着挤出几个字:“八岁了,” 虎引风端过盛肉的碗,笑着说:“告诉叔叔,香不香,” 李真脸都红了,小声说:“香,” 虎引风大笑,将碗塞到李真手里,说:“叔叔请你吃肉,等你长大了,再请叔叔吃肉好不好,” 李真看了妈妈一眼,小声说:“好,” 庞春玲和李霞在一边笑了,这顿饭,虎引风将庞春玲母子三人都拉到桌子上,大家吃了一顿开开心心的饭, 吃过饭,虎引风问庞春玲:“大嫂,我听说你们这里叫七层楼台,为什么会叫这个奇怪的名字,” 庞春玲现在拿虎引风当活菩萨,自然有问必答:“大兄弟,你不知道,我们这里原來很闭塞,根本就沒有公路,是上面看中了这块地方环境好,听说要建什么旅游区,最近才修的公路, 以前这后面的山上有座寺庙,**的时候被扒了,据说那寺庙所在的山头就叫七层楼台,也不知从哪辈子传下來的,大家都这么叫,就成了地名,久而久之,这一大片山区都叫七层楼台,也有叫七层台的,” 哦,原來如此,虎引风的心中涌起一种淡淡的失望,水潇潇千里迢迢跑这里干什么,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问:“大嫂,你们这里有沒有什么名胜古迹,或者大山洞一类的东西,” 庞春玲想了想,说道: “名胜古迹沒听说过,不过我娘家是雷公寨的,雷公寨很久之前据说出过一个雷公,能呼风唤雨,引雷辟邪,是个活神仙,后山上被扒掉的那座寺庙据说就是后人纪念雷公的,叫做雷公寺, 改革开放以后,上面为了开发这块地方,有大老板捐资重建了一座新寺庙,也叫雷公寺,要说名胜古迹,也就只有那里了,” 哦,虎引风心中一动,微微一笑,说:“大嫂,我也是來咱们这一片考察投资的,想到处转转看看,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回去,你家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收拾出一间房子來,我想在这里住两天,” 听说恩人想在自己家住几天,庞春玲大喜过望,别说住几天,就是住几年也沒问題:“大兄弟,你放心,住我家保证干净卫生,一日三餐热汤热水,住多久都沒问題,绝对比住宾馆更舒心,” 虎引风一笑,接着说:“大嫂,还有李霞,我住在这里是要考察生意的,你们也知道,生意就有竞争,所以我在这里住的事你们别外传,最后我一起给你们结账, 李霞也别去拉生意了,抓紧时间好好看看书,到时候和学校联系一下,赶紧复学,上学要紧,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定不能影响学业,” 庞春玲擦着有些红红的眼睛,**哽咽:“大兄弟,你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还说什么结账不结账的话,我这就给你收拾房间去,” 晚上,虎引风躺在二楼最东头卧室的竹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在不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啮鬼已经传來消息,水潇潇一行果然就住在苗乡宾馆中,虎引风决定今天晚上就去苗乡宾馆走一趟,看看水潇潇究竟想怎么做, 夜半子时,虎引风收拾好应用物品,打开二楼的窗子,悄无声息地跳下楼,朝着雷公寨的方向跑去, 雷公寨在月亮坪的正西方,不到两里路程,但中间却隔了一个小山包,因为雷公寨人多,所以政府从风景管理处大楼修了一条砂石路,直通雷公寨,苗乡宾馆有自己的小客车接送來七层楼台风景区旅游的客人,生意很是红火, 月亮坪则因为人少村小,并沒有砂石路直通村子,所以虽然距离管理处大楼更近一些,经济发展上却不如雷公寨, 虎引风顺着乡村小道直扑雷公寨,眨眼功夫就看到有点点灯光闪耀在雾蒙蒙的山坳里, 现在的虎引风,已经将移形换位的功夫练到最高境界,腿脚上的功夫不啻于刀子一类的高手,要不然也不能在与刀子比武的时候空手接飞刀了,这三里二里的路程在他眼里也就是咫尺的距离, 刚进入雷公寨的东头,虎引风还沒有來得及看清楚苗乡宾馆的所在地,忽然发现有两条黑影箭一般窜向后山雷公寺方向,下了他一跳,然而稍微静了一下,虎引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 那黑影的面容虽然看不清,但从黑影的身法之诡异和迅捷上,虎引风分明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从自己手下逃走的人,伊贺同人,竟然是他,那个该死的日本间谍, 虎引风分明记得,伊贺同人和伊贺五六进国安总部的时候,是一个人落荒而逃的,沒想到这次居然还有一个人跟着他,看來他们并非只有两个人,当时外围还有人放哨, 可惜虎引风明白这一点的时间有些晚了,不然那天晚上逮住的可能就不止一条大鱼,不过,上次被你侥幸逃走了,这一次就未必能那么幸运了, 虎引风冷冷一笑,正要拔腿跟上的时候,只见雷公寨村里的小道上又窜出几个人來,迅速跟在前面两条黑影的后面,这一次虎引风看清了,正是水潇潇这一组人, 看來水潇潇这个女人的手段还是很厉害的,居然能知道日本间谍的下落,倒不得不让虎引风觉得有些佩服,虽然她的个人能力也许略逊于自己,论起组织能力來,虎引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这下好了,既然水潇潇一组人盯上了伊贺同人,自己就不必率先出手了,躲在一边看热闹,关键的时候上去帮帮忙就行,毕竟,不管怎么说,深空是自己的组织,虎引风论起來也是二把手,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鱼不抓, 嗖,啮鬼放出,一分为八,朝向后山方向飞去,虎引风不紧不慢在后面跟着,倒要看看这几个人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七层楼台并不是很高的大山,但因为喀斯特地形和一般山区并不一样,到处沟沟壑壑,非常崎岖难走,通往后山的雷公寺倒是有一条尚未完全竣工的砂石路, 但无论是前面走着的伊贺同人,还是后面跟上去的水潇潇等人,均未由从砂石路进发,而是走了一条羊肠小道,这样的小道即便是白天,走起來都很吃力,更不要说是晚上, 但是这些人的身手都是一流的,所以,一行人倒也走得非常轻松,约莫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虎引风就远远望到七层楼台上一座不算很小的寺院,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险象环生 雷公寺刚刚落成大殿和围墙,里面一些配套设施还沒有完全竣工,说起來这里只能算个半拉子工程,里面只有一个老和尚守着,香火也不旺, 虎引风施展开神游的功夫,将身体紧紧贴着茂密的树木,与前面两拨人始终保持着大约半里路左右的距离,一路轻松, 伊贺同人心中有些激动,这是他和伊贺隐者费了好多天的功夫才找到的可靠地方,就是那个神秘的燕子给他们的联系地点,七层楼台的雷公寺, 伊贺同人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女人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古怪的地方,但是这里是华夏,是伊贺同人和伊贺隐者都不熟悉的地方, 所以,尽管他们身手恐怖,却只能听从燕子的吩咐,这也是师父影月斩在他们临行前给的嘱咐:在华夏,一切都要听从燕子的吩咐, 两道黑影像两条鬼魅一般轻轻掠进了雷公寺的大墙,消失在院落之中,水潇潇、刀子、道长等人也随后赶到雷公寺大墙之外, “水主任,怎么办,”医生轻声问水潇潇, 水潇潇看了道长一眼,道长点点头:“他们去了寺院后面,咱们跟上,” 水潇潇点点头,轻声吩咐:“各位,等一会可能有恶仗要打,大家招子放明白点,走,” 雷公寺大殿非常大,一共九尊泥塑佛像,中间七位,东西两旁各有一尊,其中靠西墙的那尊就是雷公像,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组合,因为很少有人会把雷公像和释迦牟尼佛等佛教众位大佬的塑像放在一起,就好像很少看见一流国际大牌明星和一个开出租车的在一张桌上吃米线一样, 但是,对于普通人來说,这无所谓,他既不认识如來佛,也不认识雷公是谁,反正都是天上的神仙,都比自己厉害得多,都是要跪下磕头顶礼膜拜的,一个个正襟危坐道貌岸然,只管跪下磕头就是, 虎引风來到这间大殿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沒有,但啮鬼的消息准确无误地指向了这里,刚才那些人都进了这间大殿, 虎引风故意在外面拖延了一会,看看里面能不能先打起來,沒想到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里面沒有传來任何声响,四周依然寂静一片, 虎引风感觉有些不对头,于是身形一闪,就到了大殿里面,只是用眼睛一扫,虎引风的注意力就放在这尊雷公身上,虽然大殿里面乌七八黑,但是虎引风的目力现在已经不需要借助外界的灯光了, 在天目和内眼的双重作用下,这里明亮一片,只是这种明亮有些怪异,不是那种自然的明亮,而是一种类似夜视装置里面的画像,尽管如此,大殿里的一切还是被虎引风清清楚楚尽收眼底, 一行浅浅的脚印直通雷公像,虎引风的身子像狸猫一样一下子就窜到高高的神像台子上,伸头一看雷公像的后面,果然发现有些不对头, 在硕大的神像背部,有一道似有还无的缝隙,虎引风用手轻轻一推,沒有推动,又仔细察看了一番,果然发现在雷公的肩头处有一个不起眼的突起,将手指按在突起上, “啪”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过后,雷公像的背后出现一个一米多高的缝隙,那果然是一道暗门, 虎引风暗喜,慢慢打开神像背后的暗门,蹑手蹑脚钻了进去,里面是一道道整齐的台阶,虎引风一步一步慢慢朝着斜下方向走,走了大约一百多步,这才感觉终于踩到了平整的地面, 眼前豁然一亮,这里居然是一个溶洞,溶洞的面积非常大,远处好像传來水流的声音, 虎引风迅速潜行,一会功夫就跑出去四五百米,溶洞越來越大,纵横交错,像迷宫一般,别说十个八个人,就是三百五百人撒进这里,恐怕也是泥牛入海, 如果不是靠着地上浅浅的脚印,虎引风还真不知道该向哪里去找才好, 又是一个斜斜向下的石质阶梯,但是,这一次并不是人工修建的,应该是天然形成的,虎引风非常奇怪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山包里面居然别有洞天, 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虎引风下到了另外一个溶洞的世界,这里更加幽静,而那远处传來的流水声却更加清晰了一些,果然有暗河在山中闯过, 地面上的脚印实在是太模糊了,如果不是靠着啮鬼的引路,虎引风很难快速地跟上前面人群的脚步,他有些暗暗后悔自己刚才耽误的时间太长, 第三道斜斜向下的阶梯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虎引风终于明白七层楼台是什么意思了,感情这个地名的产生极有可能就是指这个山头中有七层叠加的溶洞,就像有人在大山中建了一座七层的殿宇一样, 这么说,这里的地质秘密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人知晓了,还起了一个很富有诗意的贴切而形象的名字, 但是,在李霞家中询问的时候,庞春玲可是亲口告诉自己她并不知道这个地名的确切來历,这就说明,七层楼台的秘密已经被隐藏在时间长河中,今天的人们基本上都不知道这座大山的别有洞天了, 这些日本人远在万里之外,怎么可能一路辗转來到这里,而且,居然熟门熟路地从一座还沒有最后完工的新造寺院中找到机关所在,顺利來到七层楼台的山腹之中, 还有,这座雷公寺究竟是何人所建,为什么要在雷公像的背后留一道如此秘密的出入暗门,水潇潇一组又是怎么样知道这个机关所在的, 虎引风越想越觉得这里面奇怪太多,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迅速朝溶洞的远处跑去, 终于在第四道阶梯快要结束的时候,虎引风忽然听到了里面传來打斗的声音,还有人微弱的**声, 不好,里面已经交上手了,虎引风一个纵身跃下阶梯,抬头一看,在眼前出现一个硕大的地下大厅,足足有近千平方,里面的人正打作一团, 水潇潇、刀子一组人正围着两男一女死磕,但地上已经躺了两个人,不知死活, “五雷嗜血蛊阵,刀子、老道,助我,”里面传來水潇潇的喊声, 虎引风看见刀子和梅一枝的身影快如闪电,将端坐在地上的水潇潇围住,不让两个日本人靠前,而另外一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正和一个浑身黑衣且面部也被黑纱紧紧蒙住的年轻女人斗得正欢, 地上躺着的,赫然正是医生和韦一海,医生半躺在地上,勉强用胳膊支撑住身子,正在观战,而韦一海则直挺挺躺在地上,不知道死活, 见水潇潇要用法阵,两个日本人也感觉有些不妙,忽然跳出圈子,作势欲逃,被刀子赶出去拦住,另外一个男子看势头不对,撇下道长,两人合力攻击刀子一人,刀子很快就落入下风,险象环生, 道长起身上前,正欲和刀子兵合一处与两个日本人死磕,忽然,一个日本人像凭空消失一般,转眼间就不见了, 在场的刀子和道长都大吃一惊,谁也沒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怪事,不过,远在二十米外的虎引风在天目之下却看得真切,那个消失了的日本人不知道用了一种什么东西,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一层暗影之中,正迅速接近端坐在地上的水潇潇, 说时迟,那时快,那消失的日本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水潇潇身后,手中一柄冰凉的利刃出鞘,快如闪电一般朝水潇潇的后心刺去, 不好,有人偷袭,黑影重新现身的一刹那,斜躺在地上的医生也看见了,惊呼一声:“不好,” 还沒等他喊出下半句话,正端坐在地上的水潇潇已经发动,一个就地兔翻,将身子扭成不可思议的一个角度,但即便如此,背后日本人的利刃还是刺入了她的右肩, 一股血箭喷涌而出,水潇潇连头都沒有顾得上回,顺手就洒出一团飞芒银针,偷袭者好似也知道厉害,沒敢乘胜追击,而且迅速后退,任由那一团银针都落在眼前的地上, 水潇潇做法不成反被偷袭成功,场面上高下立判,原本六人的深空小组转眼间伤了三人,只剩下三人在苦苦支撑,但看得出,无论是刀子、道长还是阳心月,都打得十分辛苦,只能勉强保住不落败而已,想收拾掉对方,看來是很难成功, “嘿嘿,你们这些支那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刀子的对手突然嚎叫起來,手中的利刃也一分为二,舞得像雪花一样,将刀子和道长两人都逼得节节后退,那伤了水潇潇的黑影也重新溜过去加入战团,情况十分危急, 虎引风知道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不然很可能还会有人受伤甚至丧命, 想到这里,沉喝一声:“住手,” 正在与刀子道长斗得兴起的伊贺同人突然听到有人叫喊,不由得呆了一呆,身影一晃,躲到一个安全的距离外,眼睛一转乱转,很快就找到了发音的所在,一个神秘的年轻人正从入口处快步走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及时出手 伊贺同人的眼睛一接触到这个人,就像被炭火烫着了一般,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这个年轻人他并不认识,但这个人身上的那种独特的煞气他到死也忘不了,这就是那个在国安总部与自己鏖战,并趁机收拾掉伊贺五六的那个恐怖的中国人, “你是什么人,” 伊贺同人恶狠狠地说,尽管心中惊疑不定,但不愧为上忍中的佼佼者,并沒有因此就乱了心神, 虎引风慢慢走到伊贺同人的面前,在离他三米远左右的地方站住了脚, “老……护卫使,是你,” 医生最先反应过來,又惊又喜,他开始想喊老弟,可是转念一想感觉不大合适,于是又改了口,医生一喊,其他人也马上明白过來, 尽管这个大厅中光线很暗,但不知道什么缘故,并不是漆黑一团,有一种很神秘的荧光充斥其间,这使得人们还能辨认出不远处人的身影,加上这些人都是修为极高的角色,所以尽管不像在外面那样清晰,大家还是能辨认个大概轮廓, 虎引风的身影也许有人还沒有认出來,但是他的声音医生比较熟悉,所以一开口就被医生认了出來, “伊贺先生好健忘啊,刚刚打过交道,这么快就忘记老朋友了,” 虎引风沒有去接医生的话茬,而是继续盯着眼前的两个日本人和那个蒙面的神秘女人, 这时候,深空的七个人已经全部靠拢过來,站在了虎引风的身边,刚才和神秘女人纠缠的阳心月也不打了,颤巍巍地走过來,朝虎引风拱了拱手:“护卫使大驾光临,老身这厢有礼了,” 虎引风冲老太太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老婆婆不必多礼,还请一旁休息,” 伊贺同人、伊贺隐者还有那名神秘的女人也凑到一块, 伊贺隐者问伊贺同人:“这个人是谁,” 伊贺同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用日语小声说:“就是前几天留下五六的那个小子,” 是他,,伊贺隐者小眼睛一眯,射出两道凶狠的光,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只见这人二十刚出头的年纪,一脸的青春无辜,走在大街上一准被人认作是个大学生,丰神俊朗,人畜无害,怎么看都沒有看出身怀绝技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小声嘟囔: “你沒有认错吧,果然是这小子,” 伊贺同人听伊贺隐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意思,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过并沒有发火,也沒有反驳,而是淡淡地说: “我不认识他,但我认识他的气场,这回咱们有大麻烦了,你们两个眼睛放活一些,等一会动上手,能跑就跑,千万不可恋战,” 见一向眼高过顶的伊贺同人如此小心翼翼,伊贺隐者内心中的不满突然膨胀起來,朝前走了两步,沉声说道:“就是你留下五六的,” 水潇潇、刀子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小日本究竟在说什么,这也难怪,他们都不知道虎引风刚刚在国安总部与眼前其中的一人交过手,还活捉了他们中的一个人, 虎引风沒想到伊贺同人沒有上前回话,却是另一个小子过來质疑,不由得微微一笑:“不错,你是不是很想念他,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和他团聚,” “八嘎,”伊贺隐者怒骂一声,忽然身影一晃,踪迹不见, 众人不由大惊,刚才就是这个家伙用了不知什么身法,骗过了众人,暗伤了医生,韦一海赶过來相救,却被伊贺同人一掌打伤,昏迷不醒, 但是,虎引风却在天目之中看得清楚,伊贺隐者浑身包裹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之中,将大部分身体反射的光线吸收,造成一种视觉上的欺骗,让人误以为他凭空消失了, 再加上这小子的身法过于诡异,所以看上去更像是变魔术一般,神出鬼沒,伤人于无形,这恐怕也就是他叫隐者的原因所在, 不过,他这一切在虎引风眼中只是小儿科,天目之中,雾气包裹中的隐者正迅速朝自己侧方移动,转眼间就到了自己身边, 虎引风冷冷一笑,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一柄透明的利剑,脚步轻轻一拧,出手如电,在空气中迅疾一划,众人眼中透明的气体中顿时显现出一张惊恐万分的脸, 接着一个人影就出现了,正是日本上忍伊贺隐者,只见他难以置信得看着自己的肩头,那里正插着一柄几乎看不见的透明的冰冷的剑,一股仿佛來自地狱般的冰冷从肩头迅速蔓延,瞬间麻木了半截身体, 虎引风右手一抽,左手随即上前,将伊贺隐者一把抓过來,扔给刀子,喊了声:“绑上他,” 刀子、道长双双动手,将伊贺隐者牢牢控制起來,水潇潇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又细又长的绳子,三人眨眼间就将伊贺隐者捆成了一个粽子,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伊贺隐者就成了人家手中的战利品,伊贺同人和神秘女人再也控制不住,不顾自身安危,齐齐朝虎引风站立的方向攻过來, 伊贺同人攻上盘,神秘女人攻下盘,速度之迅疾,前所未见, 这一次,伊贺同人是发了狠地下绝手,一上來就全力施展开影月十三势,这是师父影月斩的成名作,是他浸淫剑术几十年的心血所在, 如果伊贺五六、伊贺隐者还在,三人同时施展影月十三势,就能组成一个极其变态的剑阵,据说连这个世界最高的高手也不能在其中走过三十个会合, 但现在伊贺五六和伊贺隐者双双落入敌手,只有伊贺同人一人,影月十三势的攻击力度弱了不少,但即便如此,依然诡异狠辣,超绝一时, 神秘女人施展的是阴柔功夫,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古怪的法术,就在众人还沒來得及反应过來的当口,三人已经过手十个会合,三条人影浑成一团雾气,根本无法分清谁是谁, 水潇潇捆好伊贺隐者,出手点了他的黑甜穴,将其昏迷,这才抬头观看那边的战况, 看着眼前倏忽远近的一团战云,水潇潇的脸色阴晴不定,她沒有想到,虎引风的功夫居然恐怖到了这种地步,看样子比当初深空成立大会上还要精进不少,这小子究竟习练的什么邪门功法,怎么一日千里, 水潇潇觉得自己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凭借真正的功夫是完全不可能有胜他的希望了,只有在山术上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自己的五雷嗜血蛊阵已经取得重大突破,可以有效隐藏阵眼,只要将人困在阵中,有把握一招制敌, 刚才水潇潇在发动法阵的时候,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不小心被伊贺隐者钻了空子,差点酿成大祸,虽然敷上了最好的外伤药,肩头仍然钻心地疼痛,想到这里,水潇潇就一阵暗恨,不由得又朝死猪一般的伊贺隐者身上狠狠踢了几脚, 虎引风从当初的手忙脚乱中沉静下來,游刃有余地和伊贺同人与神秘女人缠斗,每每在电石火光般的间隙中逃出两人的联合追杀, 其实,虎引风之所以沒有立即下杀手,就是想看看伊贺同人到底还有多少压箱底的绝活,不然放出散魂裂魄鞭,早就将这小子收拾了, 不知道怎么的,虎引风对伊贺同人并不太感兴趣,倒是对眼前这个一直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颇感兴趣, 根据伊贺五六的交待,这次伊贺铁三角进入中国,中心任务有两个,一是解救早先被中国神秘机关擒获的水月,第二就是和一个叫燕子的神秘女人会面,究竟燕子是谁,会面干什么,伊贺五六并不清楚,伊贺铁三角中只有伊贺同人知道, 为了以防秘密泄露,影月斩并沒有将绝密任务的全部真相告诉铁三角的所有人,只是告诉了自己的大弟子伊贺同人, 见虎引风以一敌二仍然打得游刃有余,眼睛不看自己却不断看向神秘女人,伊贺同人心中一沉,暗叫不好,他是一个老狐狸,知道虎引风起了疑心,也知道这个年轻人身手深不可测,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想到这里,起身上前,将虎引风的视野遮住大半,用暗语嘟囔一句:“快跑,” 神秘女正打得兴起,听到伊贺同人的命令,只是微微一愣,立刻明白过來,手一扬,一阵白烟升腾而起,人顿时沒了影踪, 虎引风刚想放出散魂裂魄鞭制住眼前这个神秘的女人,不想被伊贺同人瞧出了先机,让神秘女人趁机逃脱,心中不由大怒,仁者随手而出,身影一晃,來到伊贺同人的侧面, 伊贺同人眼前一花不见了人影,心中大骇,情知不好,急忙扬手也撒下一阵白烟,打算借机逃遁, 不过,就在他右臂刚刚扬起的时候,一道凌厉闪过,伊贺同人的整条右臂从肘部以上齐齐被截断,伊贺同人大叫一声,强忍剧痛,借着已经散开的白烟,拼命逃窜,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武警核查 看着天目之中正狼狈逃窜的伊贺同人,虎引风冷冷一笑,并沒有马上追赶,而是将仁者重新收回右臂,这才走了过來, 见虎引风转瞬之间将敌人打败,还留下一只胳膊,众人立刻围拢上來, 虎引风顾不得和大家寒暄,急忙來到韦一海的身边,伸手一摸鼻息,还好,沒死,只是受伤严重,昏迷不醒, 虎引风急忙打开天目,放出散魂裂魄鞭,将韦一海错乱的地魄重新收拢,又替他调理了一番,感觉他气息已经顺畅,这才放下心來, 虎引风又走到医生身边,微微一笑,说:“七哥,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医生咧嘴一笑:“护卫使,辛苦你了,我不要紧,就是两条腿被那个小日本给刺中了神经,暂时还不能移动,” 虎引风装作用手抚摸的样子,在医生大腿上捏來捏去,同时再次放出散魂裂魄鞭,将医生双腿给理疗一番, 医生慢慢活动了一下,惊奇地“咦”了一声:“我的腿能动了,我的腿真能动了,护卫使,是你治的么,太神奇了,你用的什么手法,回來教教我好不好,” 虎引风淡淡一笑:“七哥,我就是用气功给你做了一些理疗,算不得什么医术,你要愿意学,等以后有时间了咱哥俩再好好切磋,” 虎引风看受伤的两人都沒有大碍,这才放了心,站起身來,对水潇潇说:“水主任,你们这次执行的什么任务,怎么会和这几个小鬼子遭遇的,” 水潇潇有些疑惑地看了虎引风一眼,简短说道:“根据影子传递來的信息,有一伙日本间谍最近要來中国,我们就是寻踪追到此地來的,” 虎引风“哦”了一声:“你们认识这几个日本间谍么,” 水潇潇摇摇头:“不认识,” 虎引风有些好奇:“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來的?” 水潇潇看了道长一眼,说:“是道长用梅花易数指引我们來到这里的,” 虎引风这才想起队伍里有一个圣手梅花,仅仅凭着一手梅花易数,道长就能寻踪跟到这里,连虎引风也不得不佩服这老道的确有两下子,换上自己,用噬灵也不过能做到如此, 不过为了快捷省事,虎引风这次并沒有麻烦噬灵,直接用啮鬼跟踪,效果更好一些, “护卫使,你是怎么突然來到这里的,”刀子有些好奇虎引风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过來了, 虎引风一笑,说:“哦,是这样,我在广东那边见到你们的踪影,恰好我也沒事,就在暗中保护,一直跟踪到此地,正好发现你们与日本忍者交手,也是碰巧了,” 这次虎引风倒是沒说瞎话,他的确是在广东发现了医生的身影,才一直跟踪在后面的, 不过,这也就是他事先知道水潇潇此次去南方办理重大事件,故意跟着暗中协助的,否则,虎引风就算遇到医生,也不愿意掺合组织里的普通事务的, 听说虎引风在广东的时候就跟着自己,但组织里的人居然一无所知,沒有一个人发现有人一直缀在后面,这不由得让水潇潇、刀子和道长等人感到十分惊讶, 特别是道长,本身能出一手神奇的梅花易数,居然也沒能算出來自己身边的潜藏者,这对他的震动可不小, 梅一枝原本有信心能算出自己身边一千米之内任何对自己有危险或者有利的人或者事物,但是虎引风一路跟了上千里,他居然沒有看出來,不由得老脸一红, 其实这也怪不得梅一枝,因为啮鬼跟踪这种事本來就不在正常的五行之内,虎引风和他们之间的距离通常也在五十里以外,梅一枝纵有通天的本事,也想不到一个五十里的人会对自己正密切关注, 当然,虎引风不会说出啮鬼的事情,自己的任何秘密都不会吐露半个字,他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了,至于神秘,那正是虎引风想要的结果,行为越是神秘,人们对他才越是忌惮和敬仰,一个毫无秘密的透明人是不会赢得足够尊重的, 过了一会,医生慢慢恢复过來,能从地上爬起來了,道长扶着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韦一海,刀子则背上死猪一般沉睡不醒的伊贺隐者,几个人正要走路, 突然,上面传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十几道明亮的光柱就从上面直射过來,一群人从入口处跑下來,迅速围成半圆形,稀里哗啦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众人, 水潇潇、刀子不由得大惊,还以为又遇上日本人了呢,这家伙,场面也太大了一些,连微冲都用上了, “都不许动,将人放下,手举过头顶,我们是武警,需要检查,”有人开始喊话, 听说是武警,众人的心这才放下了一些,只要不是日本人就好说些, 虎引风眉头微微一皱,慢慢走上前去,站在了众人的前面,冲着眼前的众人一努嘴:“你们谁是负责人,出來说话,” “你是什么人,把手举过头顶,不然我们就开枪了,”人群中有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來, 虎引风面沉似水,对刚才传过來声音的方向说: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配知道,不过,如果你再鬼鬼祟祟躲在后面不出來直接回答我的问題,你以后可能就永远沒有机会再和我说话了,” 对面的人群中一阵骚乱,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怎么出言如此狂妄, “呵呵,好小子,够狂的,好,出來就出來,我是云南国安行动总队的负责人,我们刚刚接到确切消息,今天晚上有一伙日本间谍在此联络,所以就急忙赶过來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老实回答我的问題,” 原來是云南国安行动总队的,虎引风淡淡一笑,说:“不错,你们的消息是准确的,可惜晚了一步,那伙日本间谍已经跑了,不过还好,被我拿住了一个,喏,就是后面背着的那个, 我们也是国家的人,大家请回吧,” 站在虎引风面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色西服,脸上还佩戴着眼睛,留着寸头,显得十分精神, 听说果然有一伙日本间谍,不过已经跑了,而眼前这个明显比自己小了一多半的小子居然说自己也是国家的人,还明目张胆地说自己已经拿住一个间谍,这还不算,还让大家请回吧,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嘿嘿,小伙子,有些意思,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不论真假,你们现在都必须服从我的命令,把背上的日本间谍放下來,交给我们, 另外,你们先跟我回总部一趟,我要逐一核查你们的身份,如果真是国家的人,我自然不会为难大家,”中年人倒也干脆利落, 虎引风冷冷一笑,说道:“这样做不合适吧,我们抓到的人,为什么要交给你们,” 中年人面色阴沉,冷哼道:“你现在沒资格和我讨价还价,这里是云南,这个地盘就要听我指挥,而且,我怀疑你就有日本间谍的嫌疑,” 虎引风不急不躁,慢慢说:“我不知道童局长是否也和先生持同样的看法,要不要我先联系一下,” 什么,黑西服中年人脸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虎引风,好像不明白他刚才在说什么?童局长,他居然认识国安总部大名鼎鼎的童局长, 开什么玩笑,眼前这小子充其量不过二十出头,要说他认识童局长的秘书都有些勉强,他怎么可能认识童局长,别是道听途说临时拿过來唬人的吧, 看着眼前中年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虎引风淡淡一笑,伸手掏出一张非常精致的卡片,烫金的楷书汉字写着“国安部特别侦察员”,下面还有一行数字,“第003号”, “这张卡片后面应该有联系电话,你可以现在就与童局长联系,看看我是不是在唬人,”虎引风面无表情地说, 中年人眼中的惊讶迅速涣散开來,拿着牌子的手在微微颤抖,看得出,他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惊讶和紧张, 不错,同种样式的卡片他以前曾经见过一次,那是一个非常尊贵的老者,上面也是这些汉字的介绍,不过下面的号码是002,中年人听说,那是一位在部里地位非常尊崇的长者,连大老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也有这样一块卡片,而且看上去不似作假,中年人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得出这种卡片是不是假的,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副悠闲淡然的神色,丝毫沒有作秀的意思,如果他真的敢当面做这种假,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而且,他的表演天才实在可以上奥斯卡, 心中瞬间闪过千百个念头,最后,中年人选择了信任和屈服,他看不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任何破绽,而他自己却不能承担一旦验证属实的可怕后果,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疑窦丛生 在华夏,任何体制内混饭吃的人都要懂得规矩,还有那些潜规则,如果你觉得自己很牛逼,一定要挑战这些规矩或者潜规则的话,你一定会碰得头破血流, 但是虎引风是个例外,因为他本來就不想升官发财,他巴不得体制能将自己抛得远远地,只能说,这是一个异类, 他不需要体制,体制却离不开他,因此,虎引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非但未能做成闲云野鹤,反而官职越來越大,权力也越來越大, 这是特例,特例是不能模拟的,也无法复制, 眼前这个中年人当然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他和虎引风是两种不同的人, 更何况,他有的是时间去验证,沒必要在上司面前公开撕破脸皮,那样做只能说明他太蠢,根本不配坐在目前的位子上, 恭恭敬敬将金卡还给虎引风,中年人一个标准的敬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敬礼,”中年人往后喊了一声,十几位刚才还荷枪实弹如临大敌的人顿时放下枪口,冲着虎引风齐齐敬礼, 这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值得尊重,虎引风笑着和对面的中年人握了握手, “首长,我叫李鸣,是云南行动总队的负责人,很高兴为你服务,”中年人一副热诚有加的样子,变脸之快让虎引风都有些佩服, “李队长,不必客气,我姓虎,这些都是我的同事,刚才和几个日本间谍干了一场,有两位同志挂了彩,麻烦你的人帮忙将这两位同志和这个间谍先抬出去,我们到外面再慢慢说,” “好的,虎先生,一定照办,六号、七号、八号、九号,帮助将这两位受伤的同志,一号、二号、三号、四号,拿一副担架來,把日本人抬出去,” 李鸣做事非常干练,吩咐下去,后面的人立刻行动起來,很快就有人上來帮忙架起医生和韦一海,另外有四个人弄來一幅简易担架,将昏迷中的伊贺隐者放上去,几个人抬起來就走, 水潇潇眼睁睁看着这群陌生人将伊贺隐者抬走了,有些着急,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功劳,要是这些人霸王硬上弓,扣着这个日本间谍不还怎么办,自己带着几个人跑遍南中国好几个省,可就白瞎了, 虎引风看得出她的担忧,走过去轻轻说:“不要紧,他们不敢乱來,你们也都累了,我只是让他们帮忙抬出去而已,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呵呵,” 看着虎引风一脸轻松如常,丝毫沒有担心的样子,又想起刚才那个带队的中年人向虎引风敬礼的恭敬样子,水潇潇不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怎么认识这些人,他们为什么要向你敬礼,” 问话的时候,道长、刀子、阳心月,还有被人搀扶着的医生都将眼睛放过來,看着虎引风,只有半昏迷状态中的韦一海沒有精力注意这一切, 虎引风微微一笑,说:“我认识他们的老大,他们不敢不给我面子,” 明知道虎引风说的不是实话,但他不想说,水潇潇也不方便刨根问底, 李鸣带着他的手下在前面带路,水潇潇、刀子、道长、阳心月簇拥着虎引风随后跟上,大家又一层阶梯一层阶梯地往上爬, “你为什么要放走那个日本间谍和那个神秘女人,”突然,水潇潇问了一声, 这个问題在她心中萦绕了好大一阵子,最后终于还是憋不住说了出來, 的确很奇怪,凭虎引风的身手,要想留住逃走的那个日本间谍和那个神秘女人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即便不能两人都留下,至少能拿住一人,但虎引风在最后关头很明显放水了,沒有全力追击,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跑了, 水潇潇虽然自己不能留下那两个人,但不代表她看不出虎引风的能量, 能在一招之内就将神出鬼沒的日本间谍擒拿,虎引风的实力已经深不可测,这样的身手要说再拿住一个女人或一个已经受伤的间谍,非常可能, “哦,你怎么认为我就一定能追得上他们,”虎引风沒有直接回答水潇潇的问題,反而好奇反问了一声, “我虽然功夫比不上你,但不代表我的眼光也比不上你,”水潇潇面沉似水, 这个女人对虎引风的成见很大,虽然现在两人在同一个锅里吃饭,但内心的芥蒂仍然很深,看样子短时间内不可能完全消除, 虎引风也明白这一点,不过他不在乎,有些东西该來的一定会來,不管你担心还是放任,这些事情一定会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虎引风相信这句古老的谚语, 他与这个女人早晚会有一场博弈,但不是现在, “如果你想钓更大更多的鱼,最好不要吝啬鱼饵,”虎引风面带微笑,一语双关,他相信眼前这个漂亮的冷酷女人不是个笨蛋, 果然,听了虎引风的话,水潇潇眼睛一亮,随即暗暗点了点头,看向虎引风的眼神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复杂, 出了雷公寺,李鸣停住脚步,对虎引风说:“先生,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先到我那里休息休息,” 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已经沒有了怀疑,就在刚才虎引风和水潇潇在后面说话的当口,李鸣已经偷偷联系了童棣叶局长的私人秘书,证实了虎引风的身份, 现在的他,正在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沒有做出傻事,这绝对是一个值得自己结交的年轻人,这么年轻,居然有这等背景,绝对是个绩优股,攀上这棵大树,自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不要鄙视李鸣的小心思,这很正常,可以说,每一个在体制内混过的人都会有这种自然而然的想法,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将军也不是一下子就做成的,需要一步步慢慢來, 虎引风明白李鸣的心思,但是他沒有揭穿,自己也是体制内的人,大家都在混饭吃,沒必要点破那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哦,谢谢李队长,我们还有一些急事,你帮忙将这个日本人送到他们指定的地点就行了,至于我,还有一些急事,就不打扰了,以后我们有的时间见面,” 虎引风边说边把水潇潇介绍给李鸣,要李鸣按照水潇潇的指令办事, “放心,先生,我一定按照您的指令办事,”李鸣满脸堆笑, 虎引风友好地和他握了握手,转回头对水潇潇和刀子等人说: “就这样吧,你们抓紧时间进行以后的工作,我就不掺合了,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可以通知我,找不到我的话,就先通知查老,他可以联系上我的,” “怎么,你不跟我们一道回去,” 这回轮到水潇潇吃惊了,她不明白,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子究竟在干些什么, 虎引风说:“不了,我不是专门为这件事而來的,只是碰巧了,我还有一些私事要办,你们先忙你们的,刀子哥、道长、老婆婆,医生和韦先生就交给你们,多麻烦了,” 刀子竺千手点了点头,突然又好像想起什么似得,对虎引风小声说:“你觉得刚才这个溶洞还有必要再搜查一番吗,” 刀子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了那两个逃跑的日本间谍, “刀子哥,这个溶洞很大,估计上下就有七八层之多,这也是七层楼台地名的由來, 不要说藏两个人,就是藏一两百人,恐怕也很难找到,而且,这样的溶洞,出口一定不止一处,里面还有暗河,随便哪个地方都能钻出去,我们很难找到那两个人, 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的任务沒有完成,他们觊觎的东西沒有到手,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咱们放他们一马,他们还会乖乖再回來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不觉得一网打尽比零敲碎打更有意思么,” 虎引风慢慢分析道,对刀子,虎引风还是很尊敬的,虽然现在自己是他的上司,但虎引风从來沒有在老领导面前摆谱的习惯, 刀子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对虎引风的分析很赞同,的确,在这样一个迷宫般的地下溶洞中找两个有意躲藏起來的人,实在和大海捞针也差不了哪里去, “不过,今天的事情很有趣,那些日本人我倒不是很在乎,那个一直蒙面的女人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刀子哥,你要小心,好好查一查那个蒙面女人,说不定,破解难題的钥匙就在她身上,” 虎引风继续在刀子耳边小声叮嘱, 刀子点头称是,他也感觉那个女人很反常,在那样黑咕隆咚的地下空间里,有必要再在脸上蒙一层黑纱么,摆明了就是不愿意以真面目见人,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者说,她在害怕见到谁, 虎引风说出了刀子的疑惑,这个疑惑在他心中一直在发酵,却沒有说出來而已,既然已经被虎引风看出來破绽,也就沒再隐瞒, 众人分手,各奔前程, 正文 第二百章 拜访雷贤 水潇潇带着原班人马在李鸣队长的帮助下.将受伤的两名队友和日本间谍伊贺隐者先送到苗乡宾馆自己的住处.天亮后打电话叫來一辆中巴车.全部人员上车后回了总部. 李鸣帮忙送走水潇潇一行.自己也回了昆明. 只有虎引风连夜赶回到李霞的家中.已经快到了黎明时分.于是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囫囵觉.早饭也沒吃.一直到上午才在小丫头的一再催促下下楼洗脸吃饭. 看着庞春玲母女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虎引风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睡懒觉睡到上午.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大嫂.昨天太累了.睡下去就不想起來了.早饭也不想吃.” 虎引风红着脸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尽管他也不确定庞春玲会不会相信这种解释.反正自己实在沒有别的理由解释了. “呵呵.沒什么.大兄弟不是山里人吧.走山路不习惯也是正常的.快來吃饭吧.我给你炖了一只野山鸡.味道可好了.” 庞春玲丝毫不在意虎引风睡懒觉.急忙招呼吃午饭. 昨天虎引风一把掏出五万元接济这个穷困的家庭.实在让庞春玲喜出望外又有些受宠若惊.现在招待好这位好心人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家里已经沒有现成的肉食了.昨天吃的兔子就是这个家庭小旅馆最后的肉食.为了招待好虎引风.庞春玲特意跑到雷公寨最有名的猎户雷贤家中买了两只野山鸡.还有一只野兔子.今日上午就炖了一只野山鸡. 虎引风匆忙洗了把脸.也是实在有些饿了.端起碗就大吃特吃起來. 别说.野山鸡的肉还就是比喂养的家鸡要韧得多.非常有嚼头.虎引风一连吃了三张面饼一大碗菜.这才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浑身热腾腾的. 人活着.先对得起自己的肚子.这是幸福生活的第一步.虎引风一向持有这个观点.一个连口舌之欲都不愿意照顾的人不是一个懂生活的人. 看着自己的恩人一脸满意的表情.庞春玲非常高兴.为自己的做法感到庆幸.“小兄弟.还行吧.” 虽然明知虎引风很满意.但是庞春玲还是忍不住询问.好像从恩人口中得到的赞美才是最珍贵的. “不错.真的很不错.这是我长这么大吃过的最香的鸡肉.大嫂.这是什么鸡.”虎引风毫不隐讳自己的满意.顺便打听起这只已经成为自己腹中物的鸡來. “这是我们这地方特有的一种野山鸡.俗名叫做树鸽子.其实不是鸽子.就是一种野山鸡.个头比普通的家鸡小.但比一般的鸽子要大得多. 这种野山鸡以前到处都是.这些年几乎都快被赶尽杀绝了.只有雷公寨的雷贤才能捉得住.平时这些树鸽子都只在高高的树冠上飞來飞去.很少下地的.一般人根本逮不住.” 庞春玲说起自己家乡的特产來如数家珍.一脸的自豪. “哦.这么金贵.” 虎引风沒想到自己今日吃的东西倒还是一个宝贝.不由得很感兴趣.继续问:“大嫂.那雷贤为什么就能逮住这些树鸽子.他的枪法很准吗.” “不是.这些树鸽子机灵得很.这些年被人逮怕了.只要听见有拉枪栓的声音.就会起飞.再也找不着. 雷贤是我们七层楼台最有名的猎手.他的家传长弓是拿手一绝.就是靠这些弓箭才能逮住这些树鸽子.别的方法都不行.”庞春玲继续介绍. 弓箭.这年头还有人用弓箭狩猎.在虎引风的印象中.只有一些深山老林的未开化民族才会用弓箭狩猎.沒想到进入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居然还有人用弓箭去捉野味. 见虎引风一脸疑惑的样子.庞春玲介绍得更起劲了: “这个雷贤是我们这一带最有本事的猎人.他祖上就是猎户.辈辈出好猎手.现在很多人都外出打工赚钱.他仍然靠着一张家传的弓箭去狩猎.养家糊口. 别说.因为他功夫好.常常能捕获一些别人逮不住的稀罕玩意.也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就像这种树鸽子.一百元一只还很抢手.我要不是娘家在雷公寨.和雷贤从小就熟悉.也不可能一次就从他家拿來两只树鸽子.” 庞春玲很是为自己与这位传奇猎手的一点交情自豪.说话的时候流露出一种很满意的感觉. 能从最好的猎手那里买來最好的肉食招待最好的客人.这是庞春玲这么多年來感觉最开心的一天. 虎引风心中一动.感觉庞春玲介绍的这个名叫雷贤的猎户很有意思.觉得有必要去拜访一下. 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要做的正事已经做完了.也不急着回京都.就在这风景优美的七层楼台多逗留两天.多享受一些野味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消遣. 听说虎引风想去拜访一下这位著名的猎手.庞春玲的脸上划过一丝阴云.虎引风沒有放过这一细节.急忙问:“大嫂.有什么不妥吗.” 庞春玲摇摇头:“倒也不是有什么不妥.这个雷贤脾气有些古怪.不喜欢与外人交往.平时他猎來的东西通常一大早就会被我们当地人抢购.根本不用到市场上去叫卖.苗乡宾馆的人卖的最多. 雷贤这个人少言寡语.老婆得病死了.眼前只有一个上中学的女儿.他本人沒事就钻老林子.很少正儿八经地在家.你就去了也不见得能见到他.就算见到他.依他的脾气可能也不会多热情.” 庞春玲不想自己这位尊贵的恩人在猎户那里碰钉子.委婉地劝说. 虎引风笑笑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不定这个雷贤和我对脾气呢.反正我闲着也沒有事.就随便走走吧.碰上了是缘分.碰不上拉倒.” 见虎引风执意要去.庞春玲只好给虎引风带路. 虎引风一摆手.说:“大嫂.就不麻烦你了.反正我自己也沒有事.你该忙就忙去吧.我一个人随便走走就行.我知道雷公寨的方向.到那里一问就行了.” 庞春玲还要坚持.被虎引风止住了.见恩人的确不想自己耽误活计.庞春玲只得留步.却把雷公寨的方向和距离.以及猎户雷贤的住址详细说了一遍又一遍. 出了月亮坪.虎引风慢慢來到山间小路上.看看前后无人.一扭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庞春玲要是看见虎引风的身手.恐怕会惊得掉了下巴. 转眼间就到了雷公寨.这是一个比月亮坪大很多的村寨.和虎引风自己的老家王水村差不多.这在居民相对较少的山区算得上相对繁华的重要村落了. 雷贤的家在雷公寨的西头.是一幢二层小楼.很破旧了.不过看上去还算结实.当年建房子的时候用的木料不错.石料也是上等的.这个家庭曾经有着辉煌的过去. 虎引风正站在小楼外面打量着.突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背着一张弓挎着一个半旧的黄色军用挎包出來.看见虎引风就是一愣. 虎引风并不认识这个人.但那张弓让他眼前一亮.能背着弓从这幢小楼里出來的男人应该就是雷贤.难道还是偷弓的小偷. “你是雷贤师父吧.”虎引风看着雷贤.微微一笑.先打了声招呼.自己來拜访人家.当然要先用足礼节. “你是……”雷贤眉头微微一皱.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但并沒有停下手中的活.仍然将房门带上、锁好. “哦.我是专程來拜访雷师傅的.我是外地人.”虎引风急忙继续解释. 雷贤的脸色毫无热情.淡淡地说:“对不起.我还要进山打猎.沒时间会见客人.”说着.就要擦肩而过.丝毫不在意虎引风的脸色和态度. 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看來庞春玲说的不错.这个骄傲的猎人的确不是个容易结交的角色.是不是凡是有些本事的人都不容易接近.虎引风现在突然有了这个看法.虽然不知道对不对. “哦.雷师傅那么忙么.我是月亮坪的庞春玲介绍來的.”虎引风急忙紧走两步.跟上雷贤的步法. 庞春玲.雷贤听了这个名字不由得一怔.慢慢转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虎引风.问道:“春玲今天早上到我家买了两只树鸽子和一只野兔.就是为了招待你.” 今天一大早.雷贤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原來是月亮坪的庞春玲. 庞春玲的娘家也在月亮坪.和雷贤是从小的邻居.说起來两人年轻的时候还有过那么一段朦胧的经历.不过.后來庞春玲嫁到了月亮坪.而雷贤自己也娶了老婆. 现在庞春玲成了寡妇.雷贤也成了鳏夫.这让他的心里不由升起一些或许不太着边际的想法.虽然雷贤也知道这样做很难. 不是怕庞春玲不愿意.而是怕左右邻居说闲话. 雷贤知道庞春玲的生活过得很苦.特别老公去世之后.一个妇道人家拉扯两个孩子确实受了不少苦.但现在她张口就要两只树鸽子还有一只野兔子.差不多需要二百五十元钱.这笔钱放在别的家庭或许无所谓.但对庞春玲这样的家庭來说绝对是笔很奢侈的开支.如果仅仅为了满足口舌之欲的话.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神奇弓箭 雷贤问庞春玲买那么名贵的树鸽子干什么,庞春玲说是为了招待一个客人,雷贤也就沒多嘴,他本來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男人, 本來不想要庞春玲的钱,但是庞春玲执意要给,因为她知道雷贤过得也不是很好,还有一个正上高中的女儿,到处都需要钱, 再说自己现在也不缺这二三百块,庞春玲不想占雷贤的便宜,两人毕竟只是过去的邻居, 沒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居然就是庞春玲一大早就跑來买树鸽子招待的贵客,雷贤有些搞不明白, “是的,大嫂人太客气了,”虎引风并沒否认这点,承认了雷贤的问话, “你和春玲是什么关系,我以前怎么沒有见过你,”雷贤有些好奇, 虎引风说:“哦,我是外地來这里游玩的游客,就暂住在大嫂家,” 原來是个旅游的,雷贤的心这才放了回去,看來是个不缺金的主,不然的话不会让庞春玲专程來买树鸽子, 雷贤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再理睬虎引风,准备进山继续打猎, “雷师傅,听大嫂说你的弓箭使得很好,所以才能逮住树鸽子,是么,”虎引风并不在意雷贤冷淡的态度,继续跟在他身后, “嗯,”雷贤半天才哼出一句,算是回答了虎引风的问題, “老大,这是雷精弓,”七白狸突然叫了起來, 什么,雷精弓是什么东西,虎引风一脸的茫然,不明白大肥猫在说什么, “老大,这张弓上有雷精的存在,这个人说不定也是苗族大巫师贵坤的后裔,和你一样,你们可能有亲戚,”七白狸的声音中显然非常惊喜, 雷精虎魄,这是苗蛮大巫师贵坤的第一绝活,但是,早就失落在历史的漫漫长河中了, 雷精虎魄已经不见,七白狸也只知道虎引风的血脉中有贵坤的印记,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挖掘出來这种潜能, 现在这个雷贤手中的弓箭居然有雷精的痕迹,看來事情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有趣的变化, 虎引风终于明白过來七白狸话里的意思,心中不由一动,对走在前面默不作声的雷贤说:“雷师傅,我能看看你这张雷精弓么,” 雷贤突然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虎引风,眼神灼灼逼人,这一刹那,虎引风吓了一跳,因为他以前从沒有看见过有人的眼神居然会这样明亮有神,即便比之刀子、道长或者水潇潇那样一流的角色也不逊色, “你认识这张弓,”雷贤看了虎引风半天,一句一句地说, 虎引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说自己刚刚才知道这张弓的名字,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又不好说不认识,只得点点头,咽了一口唾沫,说:“我认识,” 雷贤的目光中充满疑惑和警惕,冷冷地说:“你怎么可能认识,这是我们祖上传下來的东西,” 的确,这张奇怪的弓是雷贤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一辈辈传下來的,也不知道传了多少年,现在才到了雷贤的手中,在他们家保存了上千年,一直沒有外借过,雷家世世代代用这张凌厉无比的弓在大山中打猎,衣食无忧, 哪怕是世上再难打的飞禽走兽,只要雷精弓出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雷贤能猎获已经很罕见的树鸽子就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了,他的祖上用这张神弓做过更离奇的事, 虎引风无法向他解释明白自己为什么也会认识这张雷精弓,只得讪讪地笑着,说:“我得过一本古书,上面有雷精弓的描述,我看,我看大哥的这张弓可能就是雷精弓,我能看看么,” 雷贤的目光依然警惕而冷漠,不过这一次倒沒有拒绝虎引风的请求,慢慢地将这张奇怪的紫黑色的弓从背上取了下來,递过來,说:“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是我警告你,不要打这张弓的主意,你不是它的主人,它也不可能为你所用,” 虎引风沒有理会雷贤的警告,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张弓, 这是一张制作十分精巧而且十分结实的弓,看不出材质,整张弓呈紫黑色,看上去很有质感,可是拿在手中份量却不重,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虎引风感觉很奇怪, 既然弓在手,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习惯性地拉了拉弓弦,虎引风一只手握住弓背,一只手拉住弓弦,想试一试这张弓的力度如何,沒想到,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这张弓的弓弦硬得像铁丝一样,几乎沒有任何弧度, 虎引风一咬牙,心中一较劲,一股热流瞬间充斥了自己的两条胳膊,“啪”一声小小的声音过后,雷精弓被拉成了满月状,样式极为骇厉, 突然,虎引风感觉雷精弓动了,一股气流从握住弓背的手掌心直冲劳宫穴,然后顺着劳宫穴直窜自己的左臂, 站在一旁冷眼观察的雷贤突然间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嘴巴张得老大,这太不可思议了,他怎么可能拉得开雷精弓,不是说只有雷巫的后人,而且必须是佼佼者,血液中有雷巫的血脉的集大成者才可能将雷精弓拉到满月状吗, 这张弓雷贤用了二十年,也只能将雷精弓拉到六成,雷贤的爷爷是远近威名的苗巫,又是神箭手,在高峰期也只能将这张弓拉到八成满月,那已经是雷家数百年來最辉煌的成绩了, 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居然一上手就将雷精弓拉到十成满月,这实在大大超越雷贤的知识范畴,难怪他半天都沒有缓过神來, 不是百分之百雷巫的嫡系后裔,不是苗巫的集大成者,不是特殊体质的人,根本不可能拉开雷精弓到满月状态, 雷公寨有些年轻人当初不服气,纷纷來参观雷贤的这张祖传宝贝,但即便是臂力最好的年轻小伙子,也只能将这张弓拉到五成满月,已经是很难很难的, 不要误会数字,五成满月和六成满月绝对不是百分之十的差距,而是十倍的差距,越到后來,弓弦越难拉开,即便再前进一点点,对人们來说都要数十年的磨练才可能达到, 所以雷贤的六成满月如果要想达到七成满月,他的臂力必须增加十倍才行,而要达到自己爷爷巅峰状态的八成满月,他就需要增加一百倍的臂力才可能做到, 一百倍,开什么国际玩笑,雷贤已经四十岁了,人生的黄金时间已经过去,他早就不奢望能将这张祖传的宝贝拉到十成满月, 最让雷贤骇然的是,这张弓有一个祖传的秘密,是雷贤的祖上辈辈口口相传的秘密:如果后人能将雷精弓拉到十成满月,将会获得上天的巨大恩赐, 这个巨大恩赐究竟是什么东西,爷爷沒有说,父亲也沒说,他们或许也不知道,但是他们确信,只要自己的子孙中有人能将雷精弓拉到十成满月,就会自动获得上天的巨大恩赐, 雷贤沒有儿子,他自己已经不可能完成祖宗的遗愿了,因为雷家祖上有规定,雷精弓只传嫡系长孙,不传女儿, 所以雷贤很郁闷,他只有一个上高中的女儿,老婆死了,这辈子他都沒有男性继承人了,他不知道几十年后,这张祖传的雷精弓将怎么办,难道要被自己带到坟墓, 然而,这一切都结束了,有个陌生的小子过來一下子就将雷精弓拉到了满月,几百上千年沒有呈现满月状的雷精弓第一次呈现出大圆满的状态,这个小子难道已经自动获得上天的巨大恩赐,雷贤不敢去想这个令他有些后悔的问題, 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看这张弓,如果不让他看这张弓,不就沒有刚才这回事了么,一瞬间,后悔、沮丧、郁闷、难过的情绪充斥了雷贤的胸膛,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能拉开这张雷精弓,”接过虎引风递过來的雷精弓,雷贤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显得无比狰狞, 虎引风吓了一跳,这老哥怎么一眨眼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就看了一眼,拉了一下,至于这样么,又不是沒还给你, “雷,雷师傅,你,你沒问題吧,”虎引风有些奇怪雷贤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大,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拉开这张雷精弓,”雷贤一把抓住虎引风胸膛上的衣服,目光如血, 虎引风这时候反而镇定下來,凭他现在的能力,要说眼前这个猎户能把自己怎么样,虎引风用脚趾头去想也不会相信, 但是,因为自己玩弄了一下人家的宝贝,现在让人家成了半精神状态,虎引风也觉得不好意思,而且,刚才听七白狸话里话外的意思,眼前这位说不定五百年前和自己还是本家,虎引风当然更不会惧怕了, “我姓虎,祖上是苗蛮大巫师贵坤的后人,”虎引风面色平静,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你是雷巫的后人,不可能,这不可能,”雷贤突然松开抓住虎引风的手,有些不愿意相信,叫道,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雷精转移 “真的,雷师傅,我就是雷巫的后人,沒必要骗你,”虎引风只得继续解释, 雷贤忽然抬起那张雷精弓,将手指搭在弓弦上,用力一拉,一下子拉成了满月, 他有些骇异地看着这张从來沒有被拉到十成满月的雷精弓,松开手,继续拉,再次拉到十成满月, 这张弓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交出了那个上天赐给的巨大秘密,这张弓不再是雷精弓,变成了一张普通的弓,紫黑色的弓背也开始慢慢变淡,变成了木纹黄, 雷贤现在毫不怀疑祖上留下的那个传说是真的,这张弓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交出了谁也不知道的宝贝,变成了一把普通的弓,令雷家世世代代骄傲并珍藏至今的雷精弓在自己手上终于毁了, 严格说,不能说是毁了,而是终结了,完成了历史的使命, 尽管这是雷贤以及雷贤的祖先日日夜夜期盼的事情,但是今天这个结局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雷贤心中有不服,有愤懑,有失落,有巨大的惆怅, 雷精弓的秘密终结了,但不是终结在自己手中,而是终结在一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手中,难道,他真的是雷巫的直系后人, 雷贤一屁股坐在地上,低着脑袋,感觉浑身像被人抽了脊梁骨,沒有一丝的力气, 看着受人敬慕的雷贤变成这个样子,虎引风也觉得不好意思,他知道,是自己刚才鲁莽的动作造成了雷贤的失落,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雷贤保守的那个秘密,但是从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满脸的落寞來看,虎引风明白自己打击到人家了, “雷师傅,对不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虎引风有些不明白雷贤态度变化如此之剧烈的原因,只得小心翼翼询问, 雷贤低着头半晌沒有说话,空间中流淌着沉默和尴尬的气氛, 虎引风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不就是拉了一下弓,至于这样小家子气, 终于,雷贤慢慢抬起头,虎引风惊奇地发现这个男人一脸的沧桑,好像突然间老去了十岁,顿时觉得心有愧疚,自己的无意居然造成别人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实在有些过分了, “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既然你与这张弓有缘,我就实话告诉你了吧,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雷贤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将这张弓隐藏了上千年的秘密说了出來,反正现在这张弓已经成了废物,自己就是再守口如瓶,也沒有任何意义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将底牌都给人看了, 这下轮到虎引风张大嘴巴瞪大眼睛了,他沒想到,雷贤会告诉他这么珍贵的秘密,宝贝被你无意中得了,连方子都给你说了,不能不说,雷贤还真是一个磊落君子, 尽管开始的时候也有难过、不舍甚至愤懑,但是,君子能熬过这种不正常的情绪波动期,小人则会一直沉迷于负面情绪之中不能自拔, 人和人的区别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虎引风突然想起來自己刚刚将这张弓拉到满月状态时,一股神秘的气流从左手劳宫穴进入身体的情景,他相信雷贤绝非信口雌黄, 这种事情沒必要撒谎,撒谎也沒什么意思,反正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难道你还想凭此去讹诈不成,一个人拉了我的弓,夺了我的宝贝,这种话说出去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啊, 不管怎么说,雷精弓废了,雷贤赖以糊口的利器不存在了,这让他对自己以后的生活开始担心起來, 以前无论如何雷贤不担心自己猎不到东西,飞禽走兽,不管什么总不会空手而回,就凭这张凌厉而神奇的雷精弓,就足以喂饱自己,挣够女儿的学费, 现在,自己赖以依仗的宝贝沒了,雷贤欲哭无泪, “老大,雷精已经转移,这张弓成了废物,不能说是废物,只是一张普通的弓了,恭喜你,将來再遇到虎魄,你就能恢复雷巫的神力,到那时候,才会真的无敌于天下,就连术界至尊也会让你三分,”七白狸兴奋地叫道, 虎引风心中大喜,终于明白过來究竟是怎么回事, 雷巫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事,或者沒有找到自己满意的传人,就将神力分成两个部分雷精和虎魄,分别寄存在两件物品上,传给自己的后人,只有天赋极高而且机缘很好的人才能凑齐这两件法器并将雷精虎魄重新集合一身,再次完成雷巫的回归, 雷精弓上就寄存了雷精的灵气,千百年來,一直被保存在雷贤的祖先手中,他们也知道雷巫的秘密,所以也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后人中会出现超级优秀的孩子,能重新完成雷巫的回归, 然而一千多年过去了,雷家只是优秀的猎户,一辈辈保存着这张弓,却始终沒人能将雷精弓拉到满月,所以也就沒法吸取这张宝弓身上寄存的灵气, 直到雷精弓遇上了虎引风,或者说,虎引风遇上雷精弓,这一切才算圆满, 虎引风看着雷贤,说道:“雷师傅,谢谢你,也谢谢你们家的先人,能将这张雷精弓保存得这么完美, 我也是雷巫的后人,说起來咱们还是本家,不过,我还要说一句,现在打猎的生活确实不大适宜了,环境破坏那么严重,猎物也越來越少, 我听说七层楼台可能就要正式成立风景旅游区了,恐怕就算这张弓不毁,政府也不会让你再继续这样到处打猎了,就沒有想过换一种方式生活,” 换一种方式生活,雷贤抬起头,茫然地望着虎引风,他还真沒想到这一层,因为有雷精弓在,雷贤并不为自己的生计发愁,虽然他也知道风景区一旦正式挂牌成立,像猎杀树鸽子这种的事情,以后恐怕做不得了, 旅游局已经有人登门拜访,向他严肃地指出这个问題了,只是雷贤沒有太过在意而已,今天听虎引风这么一说,还真有些茫然无措, 虎引风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笑笑说: “这样,我无意中得了宝贝,虽然我也是雷巫的后裔,论起來也有这个资格收获雷精,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张弓是你们家祖祖辈辈传下來的,吃水不忘打井人,做人要有良心,更不要说咱们论起來还是本家, 这样,这里就要成立风景旅游区,我帮你建一个旅游宾馆,就像苗乡宾馆那样,你也不用天天出去打猎了,就在家经营宾馆,我想收入不会比你打猎差,起码要稳定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雷贤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黯淡,小声说: “建宾馆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像苗乡宾馆那样的,下來至少要二百万,他们是十几家联合才做成的,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孩子还在上学,再说,我也不会做饭做菜,客人咋会上门哟,” 虎引风笑笑,说:“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你愿意干,这些交给我就行了, 庞春玲做菜是把好手,我觉得她的手艺完全不次于那些宾馆的正式师傅,要不,你们两家联合起來一起干,你主外,她主内,建房子的钱我來出,就算我报答你们雷家保存雷精弓千年的好意了,你看如何,” 一缕羞涩的红晕爬上雷贤那略显苍老的脸庞,虎引风心中暗笑,难得这终年沉默的汉子还会害羞, “春玲会同意么,”雷贤喏喏地问, 看得出,雷贤对庞春玲有好感,而且庞春玲上午谈起雷贤的时候,语气中也透着不少欣赏和骄傲,虎引风不是傻子,看得出这两人心中暗藏的情愫,只是碍于脸面,不好意思挑破罢了, “大嫂那边我去说,你们要觉得在雷公寨不合适,也可以在月亮坪建宾馆,那里山清水秀,离风景区管理处比雷公寨还要近一些,更适合建旅游宾馆,等宾馆生意好了,你们还可以再招一些人手,完全能够应付,” 虎引风侃侃而谈,好像已经看见一座漂亮的宾馆拔地而起, 雷贤也有些激动,他沒想到事情还可以这么发展,一下子到了地狱的边缘,一下子又到了天堂的门口, 如果事情真能像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那样,雷贤做梦都能笑醒,如果真的和春玲合伙开宾馆,天长日久,两人重新走到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起码自己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有女人照顾了, “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今天回去就给大嫂商量这件事,”虎引风笑着说, 庞春玲一开始也被虎引风的计划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这种投资可不是三万两万,一个像苗乡宾馆那样的服务企业全面启动,至少需要二百万左右的资金才成,在偏僻的七层楼台,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大嫂,那个雷师父和我有点偏亲戚,我拿了他家一件宝贝,就算报答他,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的意思是在月亮坪建宾馆,就在你家,让雷师傅过來帮忙, 房子建好以后算你们两家合伙,老雷一半你一半,将來他主外,拉客送客,你主内,在家做饭收拾,再招几个工人,你觉得怎么样,要同意,明天就动工,”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急招回京 虎引风一锤定音,就等着庞春玲的话, 庞春玲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大兄弟,怎么好意思让你花那么多钱,我和雷大哥到下辈子也还不上你的好意,” 虎引风哈哈大笑,说:“大嫂,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和雷师父不是外人,这是我欠他的,应该花的,你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大嫂只要愿意,明天就开工,” 庞春玲点点头,仍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大兄弟,我做牛做马都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雷贤沒想到虎引风做事这么干脆利索,第二天就将自己叫到庞春玲家,筹划起这件事,而且当天就从银行先期取出來五十万,将雷贤的黄色军用大挎包撑得鼓鼓的, 当虎引风将一大堆百元大钞放在庞春玲家的饭桌上时,庞春玲和雷贤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雷贤终于相信这个姓虎的年轻人不是满嘴跑舌头,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这一堆人民币,自己几十年也未必能挣得到, 庞春玲更是半天都沒回过神來,上午虎引风说到县城取钱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相信,难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现在看到实实在在的银子,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人家沒有开玩笑,开玩笑沒有动真格的,五十万元人民币可不是开玩笑的好道具, 这年头,有了钱,一切都好办, 庞春玲将自己全部三亩好地都拿出來做宾馆投资,这三亩地正好靠近风景区管理处大楼,路程上也更方便一些, 虎引风将钱交给雷贤采办砖石木料,雇佣建筑队动工,又陪同雷贤到县旅游局管理处登记注册,取得正式宾馆资格,就这样,雷家宾馆轰轰烈烈便拔地而起, 一共三层楼房,将近六十间客房,还有停车坪,为了方便,虎引风还斥资修建了一条泊油路直通雷家宾馆大院门口,这样将來接送游客就会更方便,毕竟來旅游的多少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谁也不喜欢踩在到处一片稀泥污水的地方,沒有上好的交通条件,即便宾馆落成,将來也会影响生意, 整整一个月,虎引风亲自督办,陪着雷贤到处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将大的方面都落实下來,算了算,仅仅基建这一项,就用去一百好几十万,还不算请客送礼花的冤枉钱, 虎引风总算知道创业的不容易,在京都改造啸林山庄那么大的工程,上亿元的投资,虎引风都不觉得累,毕竟那都是交给别人办的,自己做甩手掌柜,现在这个雷家宾馆可是自己亲眼看着一砖一瓦一点点盖起來的,虎引风觉得更亲切,更有感触, 就在雷家宾馆封顶大吉的时候,虎引风忽然接到了查老打來的秘密來电,让他马上回京,说是有要事相商,还说这是总裁的意思,语气中充满了着急, 因为电话联系并不方便,虎引风也就沒有多问,作为国家秘密工作人员,虎引风虽然并不喜欢体制,却也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 自己在外漂了一个多月,也该回去了, 晚上,虎引风叫來雷贤和庞春玲,将一个银行存折交给雷贤,说: “雷大哥,这里有一百万,密码是六个一,你随用随取,我想,这点钱基本上能够支撑到雷家宾馆正式开业了,我因为有点急事要回京都,就不陪你们了,” 这些天,虎引风和雷贤混熟了,已经不再客气,虎引风管雷贤叫雷大哥,这样和庞春玲也好说话,虎引风看出來,雷、庞二人在一起日子越久,感情越亲密,如果不出所料,两人组成新家庭只是时间问題,这正是虎引风所期望的, 雷贤沒有老婆,庞春玲死了男人,还有比这样的结合更顺理成章的么, “兄弟,这怎么合适,你已经帮我们这么大忙,我怎么还能再要你的钱呢,” 雷贤坚决不干,他不是一个贪心的人,这些天來,他和虎引风跑里跑外,花的可全是虎引风的钱,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万,雷贤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说雷精弓毁了,但那是天意,说起來也怨不得虎引风, 国宝重器,有德者得之,虎引风能得到雷精弓,因为他的缘分,也因为他的运气,再说,虎引风也不是外人,否则就算他拿到雷精弓,一样毫无用处, 要不然,老雷家保存这张宝弓一千多年,中间不知道转手了多少人,为什么沒一个有缘分能拉到满月的,这就是命运,你可以不服气,但不能不承认, 雷贤是个明白人,自然也能彻底想明白这层道理,心里最后残存的一丝怨念和遗憾也消失殆尽了, 相反,自己沒有后人,这张雷精弓能在自己手上找到真正的主人,雷贤觉得很满足了,至少,他沒有浪费这张宝弓,物得其所用,总比暴殄天物要强,如果不是虎引风出现,雷贤还真不知道自己老了以后该怎么处理这张宝弓, “大哥,你的宝贝可是无价的,只花这点钱,我还占大便宜了,呵呵,好吧,就这么说了,这是我的秘密电话,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大嫂,李霞上学的事情千万不能耽误,再苦不能苦孩子,你一定要听我的话,钱不是问題,耽误孩子的学习是一辈子的事,”虎引风再次叮嘱庞春玲, “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听你的话,霞子上学的事情已经和学校说好了,这就让她复学,”庞春玲抹了一把眼泪, “你放心吧,兄弟,霞子上学的事我盯着,不会让你失望的,”雷贤再次保证, 二十天前,日本东京都郊区伊贺公馆, “啪”,一个精致的玉杯被摔得粉碎,里面的茶液也在地上四溅,渐渐浸湿了名贵的木地板, 一个老者的面前,跪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的右臂只剩下一小截,从肘部以上齐齐被斩断,正是从华夏狼狈逃窜而回的伊贺同人, 摔杯子的是伊贺公馆实际的掌门人影月斩, 影月斩很想表现得更沉稳一些,就像上次伊贺嵩大败而回那样,显得更有城府,也更符合自己尊贵的身份, 然而,这一次,影月斩怒了,这是他将近二十年來第一次如此发火,这样不顾体面,不顾身份,公开表达自己的愤怒到了爆炸的顶点, 一个伊贺嵩也就罢了,毕竟,那不是伊贺家族最顶尖的高手,虽然也是上忍,但刚刚进入上忍的境界,而且伊贺嵩不是伊贺家族的嫡系,影月斩虽然很欣赏伊贺嵩的坚忍不拔,还沒有到视如己出的程度,所以他才会轻描淡写地让伊贺嵩自裁谢罪, 现在他却有些隐隐的后悔,不该冲动让伊贺嵩那样去死,死的毫无价值,现在连伊贺铁三角都完蛋了,两个被擒,一个半残,勉强捡回一条命,全日本最强实力的忍者家族,伊贺家族,就这样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尘埃, 忍者家族的实力开始发生变化,排名要重新了,伊贺同人失掉了一条胳膊,实力大打折扣,现在能算一个中忍就很不错了,至多中忍的巅峰,再想保住上忍的位子已经很难, 至少,在全日本,能以半残之身修成上忍的还很少很少,好像只有一位, 那是一个神一样存在的家伙,影月斩可不认为自己的大弟子会有那种修为, 伊贺派衰落已经成定局,甲贺派的崛起势不可挡,影月斩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即将成为现实的现实, “你说,打败五六和隐者的是同一个年轻人,”影月斩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跪地认罪的大弟子, “是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应该就是上次打败伊贺嵩的那家伙,师父,我不得不说,我们轻敌了,” 伊贺同人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回答,脸色铁青, “五六被擒,隐者也被擒,难道隐者沒有使出他的绝世武功气隐,”影月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气隐是日本忍者修为中一种极高端的法术,修炼成功后可以将身子包裹在一团雾气中,在人前迅速消失踪影,并出现在自己想出现的任何地方,伊贺隐者就是凭借气隐伤了医生,要不然,他不会那么轻易得手, “用了,隐者正是用了气隐才伤了他们一名高手,但是我不明白,那个年轻人为什么会一剑就刺中隐者的身体,连我都沒有看清楚隐者的身法,那个华夏人却一眼就看清楚了隐者的踪迹,并且一招制敌,这正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 伊贺同人老老实实分析自己的问題, “看來你说得对,那个年轻人绝对不仅仅是个武功的高手,还是一个高明的法师,他能窥破隐者的身法,仅仅凭借武功而沒有法术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次是我大意了,上次伊贺嵩败北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可惜了,你起來吧,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哦,对了,燕子沒有暴露吧,”影月斩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題,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秘密调查 “沒有,师父,燕子已经回巢,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华夏人沒有继续追踪,我怀疑他可能另有所图,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燕子并沒有暴露,这是我们的大幸,”伊贺同人小心翼翼地答道, “嗯,沒有暴露就好,培养一个优秀的间谍很不容易,培养一个能打入敌人内部的优秀间谍更不容易,我宁愿你们三个全部折在华夏,也不愿意燕子出任何问題,她的安危比我们任何人都重要, 暂时不要和燕子联络了,等我想好了对策再说,”影月斩面色平静地说, “同人,你的身体已经废了,但不代表你沒有机会继续冲击上忍的境界,我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们伊贺派能否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就看你有沒有咸鱼翻身的造化了, 从今天起,你到后山罗刹池浸泡身体,七日后來找我,有沒有希望,就看这最后一搏了,”影月斩语气沉重,好像有些信心不足, “师父,你是说天残神功,”伊贺同人忽然一脸兴奋,目露凶光, 影月斩举起一根手指,打断了伊贺同人的问话,轻轻说:“如果你命中注定有这一劫,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数百年來,只有那位大神练成了这种神功,进入天忍的境界, 你如果不想就此沉沦,就应该忍受非人的痛苦,努力去完成不可能的任务,这是历史赋予你的使命,也是帝国对你的召唤, 只要能修炼成神功,你就有可能也进入天忍的境界,甚至进入巅峰级别的神忍,到那时候,与燕子里应外合,我们才可能取得那笔财富,伟大的事业才可能真正开始,成龙还是成虫,就看你自己了,好自为之吧,” “是,师父,我这次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伊贺同人激动地点头, “來人,领伊贺同人去后山罗刹池,”影月斩冲着门外喊道, 门开了,进來两名漂亮的白衣少女,搀住伊贺同人的身体,出了屋子, 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消失在门外,影月斩轻轻舒了口气,接着又皱起眉头,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个神秘的华夏小子究竟是什么人,连败三大伊贺高手,而且全是上忍级别的高手,这未免有些太令人不可思议,不是说华夏国的术界已经沒落了么,怎么还可能出现这么变态的高手, 不行,在小鹰还沒真正成长为空中之王之前就应该把它干掉,或者拔光它的羽毛,否则将來更加麻烦,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有媲美于自己的实力,假以时间,还有沒有忍者会是他的对手,影月斩不敢去想这个问題, 伊贺同人的上忍恢复和天忍进阶之旅很漫长,沒有三五年很难成功,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不会超过三成,影月斩不认为自己这个大弟子也会有那样的天赋, 一定要弄清那个华夏小子的真实身份和真正实力,想办法早日除掉, 沒办法,不想动用的力量也要动用,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 是该启用鹰眼了, 影月斩真的不想这么做,但是为了伊贺派,为了家族乃至帝国更长远的利益,他不得不冒险使用一次, 说实话,在影月斩的心里,宁愿燕子暴露都不愿意鹰眼暴露,鹰眼更富有价值,可是不动用鹰眼就不能更迅速地找准敌人的命门所在, 三日后,一份绝密报告放在了影月斩的案头, 日本密码全文,SSS级别,最高等级的绝密, 这样的密级文件,全日本除了天皇不会超过五个人有资格阅读, 影月斩是这五个有资格阅读这种密级文件的人之一, “虎引风,男,二十二岁,河北易川县人,原华夏黑洞小组第九号人物,代号灵猫,一年前神秘崛起,经历不明,现任新成立的深空组织护卫使,能力深不可测, 此人有军方背景,和华夏最高层的高家有某种神秘关系,据可靠消息也有国安方面的背景支持……” 文字不多,一千三百多字,基本上讲清楚了虎引风所有能搜集到的个人信息, 不得不说,鹰眼的确是个很可怕的人物, 影月斩边看资料边皱眉头,他知道能连伤自己四个绝顶高手弟子的人不是个简单人物,但沒有想到此人居然会这么年轻,二十二岁,, 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能做些什么, 大学刚毕业,刚走上工作岗位,连买房子都付不起首期,还在到处找女朋友,要是练功的话,即便在日本,这个年龄段的人,最优秀的也只能是中忍, 一句话,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可能会有无限的家族背景,但绝对不会有无限的个人能力, 但这个二十二岁的华夏小子居然连败伊贺嵩、伊贺五六、伊贺隐者三大上忍高手,而且还削掉了伊贺同人的一条胳膊,如果他愿意,说不定伊贺铁三角就会全军覆沒,全部折在华夏,伊贺派从此一蹶不振,在日本忍术界彻底沦为二流角色, 更可怕的是,这样一个超级高手居然沒有任何可靠的背景资料,一年前神秘崛起,接着便纵横华夏术界,现在居然成了深空的实际最高领导人, 一个沒有历史的对手才最可怕,影月斩深知这一点的重要性, 你的对手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长处是什么,弱点在哪里,师父是谁,都学了哪些东西,成长经历如何……了解这些,就会全面了解对手,从而找出最佳攻击角度, 但是,对方的经历几乎空白,你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蹦出來的,就像《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上來就砸龙王的家,捣阎王的殿,几路大神都沒弄清楚这是哪里來的毛猴子,就被揍得稀里哗啦, 这就是沒有背景经历的对手的可怕之处,你不知道他是谁,你也不知道他都会些什么,经历过什么事情,当你和他照面的时候,人家已经成神,而你只能被踩在脚下, 连鹰眼都不清楚此人的真实背景,看來这个姓虎的小子还真是可怕, 将这份简短的资料通读了五遍,影月斩确信自己沒有遗漏任何有用信息后,将这薄薄的纸张付之一炬,然后坐在那里闭目沉思, 每当需要做出重大决策的时候,影月斩都会这样让自己先进入一个超脱的境界,等身心都达到最佳状态之后才会思考重要的问題,今日,更不例外, 看來单靠伊贺派自己是难以取得胜利了,影月斩想到了甲贺逸翁,这个唯一能与自己齐名的天忍高手, 尽管不喜欢这个人,影月斩也不得不承认,在法术方面,自己略逊于甲贺逸翁,作为东亚第一神术,甲贺逸翁的造诣的确已臻化境, 为了彻底制服这个华夏小子,两个日本最高的高手有必要联合起來,这是影月斩不想但却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为了对付一个年轻人,搞这么大的动静,的确有些丢人,但丢人也比再丢命强, 平心而论,一开始影月斩并沒将伊贺嵩的失败太过于看重,否则也不会让他自裁,他以为是伊贺嵩自己大意才被敌人钻了空子,为了杀鸡儆猴,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影月斩狠心杀掉了自己一名上忍弟子, 但是这一次,伊贺五六和伊贺隐者双双被擒,伊贺同人半残而退,让影月斩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一些不妙的感觉, 看來伊贺嵩死得有些冤屈,不是他不努力,实在是敌人太强悍了, 就是自己出手,也不敢说就能非常顺利地将最优秀的伊贺铁三角的联合击溃,所以,现实逼得他不得不慎重, 当然,虎引风能轻易击溃伊贺铁三角,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伊贺铁三角两次出场都不是全力以赴, 第一次在国安总部的时候,伊贺隐者作为外应并沒有加入战团,如果伊贺同人一上來就以全力抵挡虎引风一人,虎引风还能否这样顺利地击溃三人组合,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第二次伊贺隐者出手的时候,伊贺五六已经落网,铁三角再次失去了一角,实力打了折扣,所以才被虎引风轻松击败, 这就是天意,这就是沒有背景经历的对手的可怕,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哪一次才会碰上最变态的高手,除非你每一次出手都把对手当成最强的阵容來对待,而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 沒有人能一贯认真如斯,即便伊贺同人这样的高手也不行,是人就有缺陷,是人就有失误,而一次重大失误足以影响你的后半生, 影月斩虽然在日本国无有明显对手,但他的强大之处在于一旦发现变态高手,就会收敛轻视之心,而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布置,这是他长盛不衰的法宝之一, 虎引风赶到国术研究所的时候,查老和水潇潇、刀子、道长、阳心月、韦一海等十大主任都在,让他最沒有想到的是,这一次,高斌居然也在, 自从这位大佬升到中枢层后,这还是虎引风第一次见他,和过去一样,只是气色更加红晕,看样子身体不错,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商讨赴会 众人围坐在一个秘密办公室的椭圆形会议桌旁,高总当是坐在总裁的首位,高总的一边坐着贴身大秘查老,另一边的位子却空着, “护卫使來了,來坐这里,”高斌并沒有架子,热情地招呼虎引风过來坐在自己身边, 虎引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径直过去,坐在了高斌的身旁,先和高斌见过礼,又冲大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护卫使,这次大理之行,多亏你及时出手,要不然,我们的人就可能吃亏,”高斌笑着说,水潇潇、刀子小组回來后,将此次大理之行形成材料详细汇报给了组织, 虎引风微微一笑:“总裁,这是我份内之事,不过,沒有几位主任的协同努力,我一个人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得手,”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贪天之功,将功劳分给大家,这是避免自己孤立的一条重要原则,虎引风本來就对体制内的名利不怎么感兴趣,所以,更不会贪功,尽管他有贪功的理由, “嗯,很好,”高斌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做法很满意,接着说:“查老,你将这次的事情给护卫使介绍一下,” 查天祥急忙递给虎引风一份薄薄的资料,然后介绍道:“本來不想打扰护卫使的,但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还请护卫使见谅,日本方面两日前向我国提出民间术数交流邀请,这是具体报告,护卫使先看一下,” 两天前,日本民间术数组织东亚术数研究会正式向华夏政府提出邀请,请中国派术数代表团参加定于日本奈良举办的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第四届大会,同时受到邀请的还有韩国、泰国、菲律宾、越南等一些东南亚国家, 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开始于1920年,1931年举办了第二届,1940年举办了第三届,日本战败后就再也沒有举办过类似性质的国际会议, 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名义上是一种民间学术组织举办的研究交流会议,实际上性质却是以日本为中心的术数比赛,目的就是塑造大日本术数至尊的形象和地位,间接为日本侵略战争服务, 据说,连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三口组都和东亚术数研究会交情匪浅,在日本战败之前,黑龙会、铁血帝国团等知名黑社会组织都和东亚术数研究会瓜葛不清, 华夏在1945年以前国际实力很差,整日被人欺负,日本人更是将华夏视为禁脔,妄图独吞这一大块肥肉,尽管那个时候华夏国还沒有全面禁止术数一类的民间活动,但碍于国家实力不强,加上祖国山河破碎,也沒有精力去组织一支超强队伍赴会,只能临时找了几个二流术士充数,结果可想而知, 建国以后,新政府出于种种考虑,基本上全面禁止研究,除了以国家名义进行的一些特殊部门外,民间术数基本上处于半瘫痪状态, 也正是这个原因,现在就连韩国也看不起华夏术数,认为这个昔日的庞然大物已经日薄西山,华夏术数活动基本上到了谷底,已经不具备任何可怕的力量,这也是日本此次高调邀请华夏政府派出代表团参加此次战后第一届术数交流研讨的重要原因, 能让对手难堪,自己心里当然更痛快一些,人都有这种心理, 既然华夏政府高调阻止民间术数研究几十年,可以说术数研究的土壤已经基本上不存在了,即便民间还有三两个遗存的高手,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趁着这样的机会,不打击一下这个东方老大哥,实在说不过去, 日本人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去攻击华夏,即便战争失败了,他们依然不会放弃这样的努力, “护卫使怎么看这件事,”高斌眯着眼睛,笑着问虎引风, 虎引风一愣,回过神來,对高斌说:“总裁,我看事情沒有这么简单,” “哦,说说看,”高斌很感兴趣, 虎引风想了一下该怎么组织语言,接着便侃侃而谈:“我说一点不成熟的看法,供大家参考, 这个所谓的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实际上就是为日本军国主义势力服务的外围组织,从它前三届举办的时间和经过看,这一点毋庸置疑, 自从日本战败后,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已经名存实亡,停办了将近六十年,早就沒人理会它了,现在为什么又突然冒出來,还如此高调地邀请各国派员参加, 我们刚刚连续破获几件日本间谍案,现在突然冒出來这么一个东西,我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一些关系,” 高斌一边听一边点头,示意虎引风继续,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不过就是一个幌子,日本人另有阴谋,如果我沒猜错的话,日本人的如意算盘有二: 第一,摸一下各国现在的术数现况,看看实力如何,以便做到心中有数, 第二,主要就是针对我们,想把华夏最优秀的术数人才吸引过去,好施展阴谋诡计,”虎引风一针见血, “好,说得好,和我们刚才的分析一样,可谓英雄所见略同,”高斌高兴地说,这个护卫使虽然年轻,脑壳却十分管用,这是高斌感到高兴的地方, 更不要说,虎引风还是自己人,如此优秀难怪他心中满意了, 查天祥也非常高兴,问:“依护卫使之见,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这个问題却难住了虎引风,有总裁在,还轮不上他发号施令,这一点虎引风心里很清楚,于是笑笑说:“一切听总裁的,” 高斌很高兴,说:“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我也不搞一言堂,大家先说说,应该怎么办才好,不要拘束,都说说自己的意见,集思广益才能做出最佳决定,在这上面,你们都是老师,我是学生,我听大家的意见, 水主任,你先说说吧,” 水潇潇一愣,沒想到总裁居然先征询自己的意见,让她有些受宠若惊,急忙站起來, 高斌一摆手,让她不要拘束,坐下说话, 水潇潇这才重新坐下发表意见:“刚才护卫使的分析我也很赞同,既然对方不怀好意,我个人意见干脆不搭理他们,明知道是陷阱,咱们干嘛还要跳进去,” 水潇潇个性很强,上來直接否定任何派人参加的建议, 既然对方不安好心,干脆不理睬就是,虽然有些失礼,但不愧为保全实力的好办法, 高斌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刀子,笑着说:“竺主任,你的意见,” 刀子急忙正襟危坐,发表自己的看法:“刚才水主任的意见我听了,虽然对咱们保全实力不让日本人偷窥有利,但也有弊端,这会给人一种惧怕的印象,会损害国家形象, 尽管这次日本方面是以民间组织的名义发出的邀请,不过邀请信却是发给咱们政府的,如果直接拒绝,恐怕在外交上要陷入被动,” 很明显,刀子对水潇潇的意见持保留态度,感觉直接拒绝有些不妥, 应该说,刀子的意见也不无道理,国与国之间的竞争不同于私人之间的意气用事,不光要考虑得失成败,还要考虑国家形象和国际地位,即便是对方要找茬,如果你不敢应战,国际形象也是要受影响的, 特别如果连韩国、越南、泰国、菲律宾这样的小国家都派出代表团的话,作为泱泱大国的华夏却未能派出一兵一卒,实在说不过去,肯定会被人看笑话, 查老插话道:“竺主任的话不无道理,我们刚刚得到准确情报,韩国、泰国政府已经回复了东京,答应派出代表团赴奈良参加一个月后召开的第四届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连这样的国家都敢派出人员参加,咱们要是不出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高斌脸色平静,点了点头,却沒有发表任何建议,继续征询意见,将眼光看向了董凡, 董凡也觉得不派人参加有些不合适, 一圈意见征询下來,除了阳心月支持水潇潇的意见,认为日本人不值得理睬外,其他八位主任都认为应该组团参加这次大会,但在赴会人员选择的问題上却意见不统一, 高斌笑眯眯地转回头,看着虎引风:“护卫使,你的意见呢,” 虎引风说:“根据影主任的信息,这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的主題内容只有两个,五术和武术,所以我的意见是赴会队伍不需要太庞大,少而精就行, 整个代表团不超过四十个人,十部主任全去,每人最多再带一人,最后综合考虑几个人就行了,不知道总裁的决定如何,” 高斌点点头,说:“可以,我同意你的意见,这个领队你认为谁比较合适,” 虎引风扫了在座的人员一眼,说: “我个人认为,查老比较合适,水主任可以作为副领队,查老是国内著名的武术家,对外名义上又是国术研究所的负责人,他带队名正言顺,水主任是十大主任的领军人物,可以协助查老办理一些具体事务,”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上门求婚 查天祥听了虎引风的话,急忙说:“总裁,我觉得护卫使的建议不妥,众所周知,护卫使天纵英才,是咱们深空当之无愧的业务领头羊,由护卫使带领最是合适,大家以为呢,” 在座的主任一致点头,表示查老的提议比较合适, 虎引风摇摇头,说:“这次赴会是民间邀请,并非国家正式组织,咱们深空的成立虽然已经半公开,毕竟官面上并沒有正式承认,我带队,别人会怎么看, 另外,我怀疑,日本方面之所以要召开这个所谓的交流会,很有可能与前段时间忍者间谍在我国接二连三的失利有关,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这次研讨会十之**就是针对我和几位主任的一场鸿门宴,所以,我还是在代表团内充个数最好, 到时候就说我是查老收的关门弟子,这次就是跟师父出來见见世面的,对方也不能说什么,另外,我行动起來也方便,如果我出任领队,一举一动全在对方监视之下,行动就会很不自由,大家说呢,” 高斌点点头,说:“说得好,分析得很透彻,就照护卫使说的办,十部主任每人挑选一人作为自己的跟班,由查老领队,水主任作为副领队,护卫使作为查老的特别跟班,剩下的人选你们自己斟酌着办,我就不多加干涉了, 一句话,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在国内为大家准备摆接风庆功宴,” 众人鼓掌,气氛十分热烈, 高斌站起身,表示自己有事先离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护卫使和查老具体斟酌着办, 众人送走总裁,查天祥带领众人继续开会, 高斌走后,会场气氛为之一松,大家的情绪也更加热烈起來,查天祥笑着问虎引风:“护卫使,你将这幅担子交予老朽,老朽怕有负众望啊,” 虎引风微微一笑:“查老,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你这头老马可远未到老朽的程度,你不出马谁出马,,” 众人大笑, 水潇潇望着虎引风,眼神复杂,说:“护卫使,十部主任每人带一个跟班,加上查老和你,这才二十二人,剩下的人选你有什么建议,” 虎引风说:“深空虽然收罗了很多五术人才,但散落在民间的高手还有很多,我看不如这样,剩下的八个名额就交由大家从民间推荐高手参加,不论山医命相卜,还是巫武蛊,只要是身怀绝技的高手,都可以邀请进來,最后交由查老处,大家开会统一认定, 只要能为国争光,可以将条件开得优厚一些,这个由查老报总裁审批,我想,应该不成问題,” 查天祥点点头,说:“我也有这样的想法,这样,大家回去再各自好好想一想,看看有沒有出类拔萃的民间人才,每位主任再给一到两个推荐名额,反正离赴会时间还有一个月,时间足够, 大家不要着急,慢慢搜罗,精挑细选,求质不求量,最后统一研究,大家看如何,” 众人点头答应,各自回去准备自己的人马班子, 虎引风对查天祥说:“查老,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什么时候去日本,通知我一声就行了,这中间我就不來了,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办,” 查天祥笑着说:“你倒好,做起了甩手大掌柜,把这么大一摊子事情都交给我一个老头子,你不怕把我累死呀,” 虎引风笑道:“查老说哪里去了,你是总裁的大秘,总裁不在,自然由你这个大秘书主持工作,我就是一个打杂的,哪敢把手深得太长呢,” 查天祥大笑,用手点着虎引风,连声说:“你呀,小滑头……” 忽然,虎引风想起一件事,急忙与查老告别,朝外出的人群走过去,走到杂部主任章笑笑的身后,叫道:“章主任,章主任,请等一等,“ 章笑笑回头一看是虎引风,急忙停住脚步,笑着说:“哦,护卫使叫我有什么吩咐,” 虎引风将章笑笑拉到一边,小声说:“章主任,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章笑笑笑道:“护卫使客气了,您找我是给我面子,谈什么帮忙,有什么指示请吩咐,只要我章某人能办到的,一定不遗余力,” 章笑笑今年四十多岁,却长着一张永远也不显老的娃娃脸,一对月牙眼看着就像随时在笑的样子,名字也叫笑笑,实在是很有趣, 虎引风说:“我听说章主任的人皮面具号称天下第一,能不能麻烦为我也做一张,章主任放心,我知道一张上好的人皮面具至少需要十万元,我给你二十万,给我做张面具如何,” 章笑笑的小眼睛笑得更灿烂了,口中却说:“护卫使,您太客气了,不就是一张面具吗,我怎么能收您的钱,您放心,一周之后,我一定亲手送到府上,包您满意,只是不知道护卫使想要一张什么样的脸,” 虎引风想了一下,说:“无所谓,不要太扎眼,普通面容就行,就是那种丢在人群中沒人能辨认出來的类型,不过,章主任要替我保密哦,” 章笑笑笑得更欢了,小声说:“护卫使放心,能从我章笑笑嘴里掏走东西的人还沒生出來呢,只要您自己不说,这世上沒人知道那张面具下究竟是谁,” “好,我静候章主任的佳音了,到时候虎某一定重谢,”虎引风小声说道, “护卫使请放心,您就等好吧,”章笑笑又瞥了一眼虎引风的脸庞,快步出去,消失在视线中, 西山风景区,虎府,啸林山庄, 虎引风终于又走进那个熟悉的大门,云森、云林和散飞带着几位保镖护卫等人都迎了出來,虎继业两口子也出來迎接一个多月沒回家的儿子,众人好一番亲热,这才回到大院中说话, 吃过饭,虎引风将散飞叫來,对他说,要他陪自己回易川去一趟,把李君婉接过來,这段时间,虎引风在帮雷贤建造雷家宾馆的时候,就沒停和李君婉煲电话粥, 李君婉已经开始上班,但是心不在焉,沒有虎引风在身边,姑娘上班也提不起劲头,虎引风当然也想李君婉,不过,现在百事缠身,沒办法抽空去看她, 最后,虎引风还是向李君婉提出了要把她接出來的请求,要君婉到京都來,这样两人就能经常在一起,一解相思之渴, 可君婉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姑娘家,与虎引风又沒有明确关系,跟着他到京都算怎么回事,虽然心里很想,可毕竟男女有别,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虎引风说那我这次就上门求婚,这样总成吧, 李君婉在电话那头吭哧了半天,最后才问:“那你什么时候能來啊,” 之所以不让云森去,是因为散飞更成熟更有经验一些,牵涉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虎引风也不敢大意,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问題, 娶老婆不是买衣服,不好还能退货,一旦娶进家门,一辈子都会受影响, 尽管虎引风在其他方面会大大咧咧,但在这件事上还是比较传统的, 两天后,当虎引风带着散飞來到李家的时候,李君婉和哥哥李君华,嫂子蒙舒,爸爸李成功,妈妈田豫都在家等着客人上门, 李君婉已经将虎引风的意思和打算告诉了全家人,所以全家都郑重其事地在家等着姑爷上门, 对女儿的这门婚事,李成功两口子是一百个满意,女儿找的对象不仅年少有成位高多金,而且和女儿情感甚笃,更何况女儿的小命还是人家倾力救下來的,无论从哪个方面说,李家都是算钓到了金龟婿,李成功夫妻沒有任何理由不支持女儿的婚事, 李君华也很高兴,虎引风虽然现在混得风生水起,但当初毕竟也是从自己这边走出去的,对他的人品和能力,李君华一百个放心,自己的妹妹跟着这样的男人,肯定不会受委屈,李君华也为妹妹能遇上这样的对象感到由衷的高兴,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话也对也不对, 要是丈母娘第一眼就相中了女婿,自然越看越欢喜, 要是丈母娘第一眼就不待见这准女婿,那就不是越看越欢喜,而是远看越腻味, 自然,田豫这丈母娘属于前者,第一眼就把虎引风看到眼珠子里拔不出來了:年少、英俊、工作好、地位高、权力大、前途一片光明, 家里还有那么大一处庄园,不要说在京都,就算是在易川,那也得好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银子才可能置办出來,这样的女婿要是往外推,脑壳一定坏透了, 说实在的,田豫不怕虎引风不要自己的女儿,反而有些担心这是不是真的,这样好的条件就算在京都找个贵族小姐也是绰绰有余的,自己虽然也是小康之家,在易川县当然也勉强能算上书香门第,但和虎引风现在的条件一比,自然什么也不是了, 男人沒本事,女人看不上,男人太有本事了,女人又担心,人活得实在是不容易,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携美北上 不过,现在金龟婿亲自上门了,田豫还是巴不得的高兴,多日來的担心终于变成过去,女儿就要一步登天了,做妈妈的沒有不高兴的, “叔叔、阿姨,大哥‘大嫂,”虎引风进门來,一通招呼,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自己老丈人的家,以前虽然也來过,那和现在的身份不同, 李成功、李君华父子热情地招呼虎引风和散飞坐下,散飞将大包小包的礼品拿过來,田豫一个劲地嗔怪虎引风太客气了,脸上却笑开了花, 礼品不在乎多少,这是一份心意, “叔叔、阿姨,我这次來就想带君婉去京都,把这边的工作辞了吧,”虎引风开门见山,也不再拐弯抹角了, “还叫叔叔阿姨,”田豫瞪了虎引风一眼, 虎引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脸有些红,只好改口:“爸爸,妈妈,” “哎,这就对了,”李成功、田豫两口子高兴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君婉的脸也红了,坐在虎引风身边,说:“我这么年轻就辞了工作,不好吧,” 虎引风看着满面春风的李君婉,疼爱地说:“我想好了,这次回去搞一个慈善基金会,就叫虎基金吧,你要想干事,就去管理虎基金,专门为重病患者提供医疗援助, 这次你能转危为安,也是靠着大家的帮助,我想,这件事你去做比较合适,你觉得怎么样,” 李君婉一听要做慈善基金,高兴得一下子就蹦了起來:“好啊,好啊,我愿意去做,” 李成功也很高兴,只是有些不放心,问道:“引风,做基金需要很多钱,你成立这个虎基金,能筹集多少资金,现在做慈善的太多,还有一些打着慈善的旗号招摇撞骗的,搞得社会都不太相信慈善了,如果沒有资金來源,怎么办,” 虎引风微微一笑,说:“爸爸,这个你就不用发愁,我不需要别人捐款,我自己就成,我准备先期投入一个亿,让君婉试试手,如果做得顺利,以后再接着投资,我不用别人的钱,也不怕资金链断裂,能做成,最好,做不成,反正都是我自己的钱,我也不用在乎别人怎么说,” 这下轮到李成功、田豫夫妻大眼瞪小眼了,投入一个亿,让君婉先试试手,这么大手笔,一个亿是什么概念,连李君华两口子也觉得不可思议, 李家全家六口人,除了李君华上小学的儿子不拿工资外,剩下的五个大人全部拿工资,月工资总和也不过一万多元,一年满打满算下來,不超过二十万,这在易川县已经是很让人羡慕了,不吃不喝一百年积攒下來至多两千万,虎引风一出手就是一个亿,这让李家有些不能接受, 李君婉也觉得有些不能想象,抱着虎引风的胳膊小声问:“引风,你有那么多钱么,” 虎引风笑而不答,散飞在一旁笑着说:“虎先生的啸林庄园一处地产就价值四亿多元,现在快升值到五亿了,我想,钱的问題应该不是问題,” 众人这才恍然,不错,虎引风那处庄园他们都见过,的确豪华奢侈,令人目眩,要说能住得起那样庄园的人拿出一亿元做慈善,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李成功皱着眉头问:“引风,你这钱究竟怎么來的,不会有什么问題吧,不是我不相信你,孩子,我觉得你刚去京都也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可能积累这么多家底,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毕竟要成为自己的女婿了,李成功的担心也是正常的, 虎引风笑了笑,说:“爸爸,妈妈,你们就放心吧,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一点沒干,我本人就是警察出身,现在仍然在体制内,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放心,玷污良心的钱,我一分都不会拿的,你们二老也都退休了,在家闲着也沒事,要不,就别在易川了,跟我到京都吧,啸林庄园你们也见过,房子有的是,你们到那里去住,也方便君婉早晚照顾,” 田豫眼睛一亮,她很感激这女婿善解人意,啸林庄园田豫可是住了一段日子,十分满意那里的环境和服务,要是能跟着女儿住进那里,田豫可是沒白疼君婉一场, 李成功却说:“这就算了,我和你妈早晚还要照顾涛涛上学,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去看你们,”涛涛是李君华的独生子,现在正上小学,李成功夫妻俩每天都要照顾孙子上学, 虎引风说:“好吧,你们二老随时可以去啸林庄园,如果哥嫂放心的话,也可以将涛涛转到京都去上学,学校我來找,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李君华到沒有什么,蒙舒却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到了北京,早晚看不见,她这当妈的还不得急死,说來说去,只有等涛涛大一些再说,现在只能先照顾孩子上学,田豫有些遗憾,不过为了孙子,也只能这么着了, 第二天,李君婉就将自己的辞职报告递到县局政治处,很快,全局都知道李君婉要辞职跟虎引风去北京了, 李君婉的几个铁杆闺蜜,如唐菊,泪眼朦胧地拉着李君婉的手,舍不得自己的好姐妹, 李君婉也偷偷抹眼泪,毕竟姐妹相处得很好,自己当初生病的时候,这几个姐妹,特别是唐菊前前后后跑着照顾,让李君婉很是感动, 虎引风跟着李君华去了易川县公安局,首先拜见了几位老领导,县局一把手张振山、政委周刚、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刘跃进等等, 特别是刘跃进见了虎引风,一脸的嘘唏,眼前这个年轻人当初正是从自己手下走出去的,还以为不过到市局借调一段时间,沒想到打破玉笼飞彩凤,砸碎铁镣走蛟龙,这一走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现在听说已经混到京都高层,位高权重,实在是令人惊讶,在座的各位谁也沒想到小小的易川县居然能走出这样一位大人物,而且还是这样年轻的大人物, 早知道他会有如此大的成就,早把关系拉好,现在随便人家一点头,自己也要少奋斗二十年,但是,谁能知道以后的事情呢,这也不过就是发发感慨而已, 倒是李君华,因为有一个好妹妹,估计很快就会飞黄腾达了,众人再看李大队长的时候,个个都热情有加, 这倒不是什么势利,在华夏,这样的事情是很简单的问題,不敢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起码自己的亲人跟着沾点光还是很方便的事, 果然,半年之后,易川县公安局调整领导班子,李君华走马上任,接替了因年龄到届退居二线的刘跃进的职位,成了正儿八经的分管副局长, 任命下來,不要说别人,就是李君华自己也明白这背后一定有自己妹夫的因素,因为他事先根本就沒有跑送,这官帽子直接就落到自己头上來了,这要放在以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 两年后,李君华调任邻县公安局一把手,正式转正,三年后,李君华回调易川县公安局所属的市局常务副局长,五年的时间走完了别人二十年都未必能走完的道路,要说这背后沒有虎引风的作用,鬼都不信,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办完辞职手续,虎引风带着准老婆李君婉一路回了京都,直接去了西山风景区啸林庄园,虎继业两口子见儿子带回了儿媳妇,自然大喜过望, 做父母的,不管儿子混到什么程度,成家立业抱孙子才是老人的最大心愿,虎母见儿媳妇來了,自然满心欢喜,拉着君婉的小手就不松开了,娘俩亲亲热热地往里走,让虎引风看了很是满意, 当天晚上,虎引风就将李君婉拉到了自己的房间,二十二岁的处男,说出去丢人哪,现在说什么也得把处男之身给终结了,不然虎引风睡觉都睡不好, 李君婉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工作也辞了,人也跟过來了,地球人都知道眼前这小伙子就是自己的男人了,君婉心里也希望虎引风能早日将自己明媒正娶过门,只得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当两人大汗淋漓地在床上翻滚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食髓知味,才明白为什么男男女女大千世界唯独这层关系看不开,感情那刻骨的xiaohun实在让人受不了,李君婉的大脑在那一刻几乎完全空白,任凭男人将自己从天堂带到天堂, 激情过后,虎引风怀里搂着小猫一般温柔的李君婉,心中无比畅快,吃了点水果,虎引风再次激情迸发,又一次将李君婉弄到死去活來,最后身子实在扛不住了,连声求饶才算罢休, 因为怕第二天佣人收拾房间看见不雅,李君婉首先就将沾有女人落红的床单收拾了,重新铺上一张新床单,这才放心上床睡觉,虎引风在一旁看得偷笑, 因为夜里实在体力透支,第二天,两人一觉睡到昏天黑地,等醒來的时候差不多快十点了,搞得李君婉面红耳赤,将小拳头雨点般擂到虎引风的胸膛上,嗔怪他出了自己的丑, 虎引风哈哈大笑着起床,洗嗽完毕,这才带着李君婉下楼吃饭,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猿飞姊妹 虎母和厨房的两个佣人婆姨正坐在院子假山处说话,见虎引风李君婉下來,急忙上去招呼, 看着虎母笑眯眯的眼神,李君婉的脸都红到了脖颈处,用手偷偷地掐了一把虎引风腰上的软肉, 锅里专门为虎引风两人留着可口饭菜,二人吃了个不亦乐乎,吃过饭,李君婉陪着婆婆去说话,虎引风则去了前院,看望众人, 走到前院,刚和云森、云林以及散飞等人说了几句话,手机就响了,里面传來高赟的声音:“老弟,干什么呢,回來也不看看哥哥,是不是把我忘了,” 虎引风苦笑:“高司令,你是领导,我哪敢忘了你啊,这几天不是正忙吗,刚从南方出差回來,然后就参加会议,刚刚有一点时间,你就打电话过來了,” 电话中传來高赟爽朗的大笑:“行了,你老弟也不用给我诉苦了,听说把女友都接过來了,怎么什么时候办喜事,老哥我等着喝喜酒呢?” 虎引风不好意思了,只得说:“高司令,你就别开玩笑了,我这就你那儿报道还不行,“ “哎,这就对了,快來,快來,今天上我这儿喝酒,”高赟很是兴奋, 日本近江,甲贺总部, 甲贺逸翁正坐在一间精致的茶房内品着自己的茶娘炮制的功夫茶,用小茶盅一点一点地喝,直到全身都冒着热气,脸色也变得红扑扑的,这才摆手让茶娘下去, 门外传來两声清脆的女声:“师父,” “进來吧,”甲贺逸翁轻轻说道, 门开了,走进來两名身穿和服的漂亮女人,长相一模一样,是一对双胞胎, 漂亮,丰满,充满了狐媚和柔情,是那种最挑剔的男人也无法挑剔的女人, 无论长相还是身材,这样的女人都是超一流的选择, 将近一米七五的身材,凸凹得当,白皙的皮肤像绸缎一样,让男人的眼睛粘上去就不忍再挪开, 精致的五官惹人爱怜,这种女人是几乎所有男人的梦想,更何况,还是两个, “伊贺派的事情,你们知道了吗,”甲贺逸翁看着眼前这两个如花的徒弟,眼神中充满了爱怜, 猿飞晴说:“弟子刚刚得知,” “难以置信,据说是一个姓虎的华夏人干的,一连打败三名上忍,甚至将伊贺铁三角都挑落马下,伊贺同人据说也受了重伤,现在正在疗伤,难以置信啊,”甲贺逸翁脸色平静,目光却灼灼, “师父,请问那个华夏人是男人吗,”猿飞燕突然发问, “是啊,据说是一位才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完全不在我们的掌握范围内,”甲贺逸翁说道, “那就好,只要是男人,就不是我们的对手,”猿飞燕淡淡地说, “哦,难道你打算让他爱上你么,”甲贺逸翁笑着问, “不是,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在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就会给我至少零点一秒的时间,我只需要这点时间就足够了,”猿飞燕继续笑,好像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是的,师父,只要那个华夏男人被我们迷惑了零点一秒,他就成了死人,”猿飞晴也为妹妹帮腔, 她们不是吹牛,更不是开玩笑,猿飞姊妹的确有这样的实力, 任何一个男人在初次见到她们的时候,眼神至少会凝固五秒钟以上,这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对一个上忍來说, 而她们,只需要抢得零点一秒的先机就足以制胜,这是女杀手在对付男人时先天的优势,除非那男人是个变态, 所以猿飞燕才会对甲贺逸翁说出那么有自信的话來, 是猫就喜欢吃鱼,是男人就喜欢美女,这是一条颠簸不破的真理, “不过,你们不要忘记,对手很可能远比你们想象得更强大,”甲贺逸翁忽然脸色一凛,收起刚才和蔼可亲的形象,眼神变得冷酷而又犀利:“轻视对手的人不会比对手活得时间更长,” “是,师父,弟子记下了,”猿飞姊妹花也正襟危坐,点头称是, “知道我们与伊贺派的最大区别在哪里吗,”甲贺逸翁淡淡地说, 猿飞姊妹花一动不动,也沒有抢先回答问題,都看着眼前这个老者那张虽然老去但依然很平整的脸, 甲贺逸翁面无表情,自我解释道:“我们只要结果,而他们更喜欢过程,那是一种很愚蠢的想法, 如果想要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死,可以有一千种方法,但最省力气最安全的方法并不多,如果有这种方法,为什么一定要通过打打杀杀去完成任务,沒有人去审判胜利者,人们看到的只是结果, 记住,无论你有多大的本事,如果有一种办法可以不通过暴力去解决,可以更隐秘,不容易暴露,那么,你就必须选择后者,而不是前者,伊贺同人如果理解这个道理,就不会败得那么惨了,” 甲贺逸翁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光彩,继续道:“伊贺派败了,败得很惨,影月打电话邀我联手,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甲贺派重新走上主导地位的机会,这一次,我们务必确保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 “师父,我们需要做什么,”猿飞晴了解自己的师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找到那个华夏人,不惜一切手段,杀死他,这就是你们的任务,”甲贺逸翁淡淡地说,其轻描淡写的程度好像在布置一场宴会, “是,保证完成任务,”猿飞晴、猿飞燕立刻正襟危坐,向甲贺逸翁保证, “记住,用脑子杀人远比用功夫杀人更有效,如果那个华夏人死在你们手上,你们就是当之无愧的忍者第一人,去吧,以后的事情不要再來问我,问你们自己的心,我只需要胜利的消息,” 甲贺逸翁闭上了眼睛,好像说了这些话,让他消耗了很多精力似的, “是,”猿飞姊妹花站起身來,朝端坐在地板上的师父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小心翼翼退着出门而去, 虎引风走进高赟的办公室,第一眼就看见在高司令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位相貌出众却面容冷漠的女人,上身穿着黑色皮衣,下穿一条黑色皮短裙,黑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皮鞋,身材玲珑剔透,胸前一对小兔子不大不小,在黑皮衣里面撑得圆鼓鼓的,给人以无限遐想, 这个女人看相貌不超过二十五岁,如果不看表情,绝对是一流的人才,但是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不错,是那种仿佛來自地狱一般的冰冷的气息, 虎引风见过很多冷傲的女人,特别在京都,有不少女人都很冷傲,她们有足以令人目眩的身世或者资本,看不起芸芸众生,好像别人都是爬虫,而她们才是高高在上的神,所以看见普通人的时候,一脸的冷傲冰霜, 虎引风见过太多这种角色,一开始还有些不舒服,见多了,就不以为然了, 对自以为是的人,最好的做法就是不以为然,她以为自己是盘大菜,如果你真的了解这些人,就会知道其实多数这种女人的身份和娱乐行业的出台女沒什么本质区别,只不过后者卖给社会大众,前者卖给一两个高位者, 想通了这一点,虎引风再也沒有对那些冷傲的女人有过什么不爽,相反,更多是种同情,话说一个人长期活在自我感觉良好之中确实也不容易, 表面上很风光,实际上不过是某位贵族或者大少衙内的金丝雀,沒有真正的朋友,有的只是算计和尔虞我诈,一生活在伤害和被伤害之中,这样的人生,表面上风风光光,实际上不要也罢,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不是那种类型,她也很冷,不过更多是冰,是那种彻骨的寒,她不是看不起你的出身,也不是看不起你的地位,更沒有从任何势利的角度出发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人,而是一种毫无表情的寒, “來,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这位是雷小姐,”高赟第一眼看见虎引风,站起身來向虎引风介绍这个陌生的漂亮女人, “雷,这位就是我先前给你说过的虎,很难得的优秀人才,”高赟笑眯眯地又向那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介绍虎引风,言语中带着一丝敬意, 虎引风很惊讶,像高赟这种位子的人,在华夏基本上也算高层了,能让他有所敬意的人不会太多了,但是,面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虎引风还是能感觉出來高炮同志有那么一点点讨好的感觉,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是公主么, “你好,雷小姐,” 虎引风向女人伸出了手,既然高赟已经给自己介绍过了,虽然看着女人冷若冰霜的脸蛋心中并不爽,出于礼仪,也是给高赟三分面子,虎引风还是首先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沒想到,这个浑身一身冰冷的女人并沒有伸手,而是冷冷看了虎引风一眼,搞得虎引风只得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沒想到这个女人还真的不通人情世故,或者,她认为虎引风不配与自己握手,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黑衣女人 既然不配,那就算了,虎引风并不想巴结任何人,不要说她是什么还搞不清身份的女人,就算对高斌那样已经进入中枢层的超级大佬,虎引风也只是尊敬,而沒有惧怕的意思, 一个人,只有活得无所求,心中才会无比强大,有求自下,无欲则刚,如果你整日想着名位权力,你就会有无数不敢得罪以及需要讨好的对象, 虎引风不需要讨好任何人,现在是体制需要他,而不是他需要体制,所以,他沒必要为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人去羞辱自己第二次, 见女人不理睬自己的善意,虎引风心中微微一怔,不过也沒有太在意,转过脸就不再理睬她了,而是回头看着高斌,高斌也沒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脸上有些尴尬,但又不好意思当面发火, 虎引风倒沒有太在意刚才的不快,而是彻底无视那个黑衣女人,直接对高赟笑着说:“高司令,对不起啊,我这段时间沒在京都,所以沒來看你,这不,昨天刚开完会,你今日就算不打电话,我也一定会來报道的,” 高斌也笑道:“老弟,我知道你忙,这不,听说你今日有空,恰好雷小姐也过來做客,就把你叫來了,怎么样,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高斌故意把那女人的名字也带上了,好像是给虎引风一个解释,又像是给那女人一个面子, “还行,高司令,部队这边沒有什么事情吧,”虎引风边说边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也不去看那女人了, “有什么事,下面人自会去办,我就是坐坐办公室,沒事下去溜一趟就行了,”高赟哈哈大笑, “听高司令说,你很厉害,” 虎引风正想和高赟再说几句话就告辞,他现在一屁股的事情,根本就沒心思在这里扯淡,如果不是高赟打电话,虎引风还真不一定会來,现在碰上这么一个不识趣的女人,虎引风想走的心就更强烈了,沒想到,那女人突然发问了, 虎引风微微一笑,对方不识趣,但自己不能不大度,否则会被人说小家子气了,既然女人开口了,就不能再装傻了:“呵呵,那是高司令错爱,沒什么厉害的,” “一个人能连续三次击败日本上忍,还伤了一名,应该说还是有一点点本事的,我对你很感兴趣,”女人继续面无表情地说, 虎引风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而且,她说话口气中一直有种令人不容置疑的在上位感,好像一个老师在表扬一个刚取得一点成绩的小学生,一点点本事,这是一点点本事吗,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不过,我也不服,我和要你比试,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才会将你作为对手,能走过十招,我才会将你作为朋友,” 女人好像根本无视虎引风的感受,继续自言自语道,根本不在乎虎引风是什么表情, 高斌也有些傻眼,他沒想到雷居然会当场提出比试的要求,一开始她可是沒有说这个要求了,早知道这样,就随便找个借口不让虎引风过來了,不然伤了谁都不好, 虎引风则淡淡一笑:“我对比试不感兴趣,对不起,” 那个女人沒想到虎引风根本不接她的茬,倒是微微一愣,接着,一丝淡淡的冷笑爬上了嘴角,冷冷地说:“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屈服吗,” 虎引风脸上的笑容依然未减少,并沒有对女人的讥讽和挑衅感到有什么不适,而是继续自己的话題:“我的功夫是用來为祖国为人民争光做事的,不是用來与人争强好胜的,对不起,” 女人脸色一凛,沒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说话如此凌厉,根本不给自己面子,眼神顿时变得冰寒,说:“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和我比试,” 虎引风站起身,笑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与你比试吗,” “为什么,”黑衣女人冷冷的问, 虎引风继续一脸无辜:“因为你是女人,又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让女人沒面子,” “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我第一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话,你以为你真能打过我,” 女人突然变得很愉悦,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我本來只用一招就可以将你置于死地,但为了照顾你的面子,我答应在三招之内将你打倒,而且是倒地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真正伤害你,你相信吗,”虎引风也被这女人的狂妄弄得有些火气,说话也不再客气, “你确定是这样吗,三招之内将我打倒在地,你知道我是谁吗,”女人不再笑了,眼神中闪过无限的沙棘, 高斌一看事情要闹大,急忙过來劝架:“哎呀呀,好好交流就行了,干嘛非要打打杀杀的,雷,消消气,虎老弟也是年轻气盛,说句玩笑话而已……” “你闪开,我不会真杀了他的,我只是想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在三招之内让我倒地不起的,” 雷面色冷峻,丝毫不为高司令的劝阻所动,眼睛一直在盯着虎引风,那种从瞳孔里面迸发的寒意,让最有定力的人也会觉得心寒, 虎引风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女人确实不是个善茬子,即便在伊贺同人身上,他也沒遇到这种浓郁的凌厉和煞气, “高司令,沒事的,我就是和雷小姐切磋切磋,不会有事的,否则,看來我今日是走不了的,”虎引风苦笑着说, “你虽然很狂,但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雷冷冷地说, “行了,你说在哪里比试,”虎引风也不想再与这女人废话了,直截了当地说, “很好,就在这里吧,”雷面无表情, “这里,”虎引风一皱眉,在高赟的办公室里比试,这女人疯了吗, “真正的战场可能在任何地方,包括床上,敌人可不会和你约定厮杀的地点,怎么,你害怕了,”雷冷冷地说, 虎引风摸了摸鼻子,只得点点头,说:“好吧,这里就这里,不过你动手的时候最好小心一些,高司令办公室的东西都很贵重,碰坏了我赔不起,”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雷的语气冰寒已极,忽然,身影一错,像鬼魅一般朝虎引风扑过來,等虎引风明白过來的时候,拳头几乎已经到了面前半米的距离,速度之快,实在出乎虎引风的意料之外,即便伊贺铁三角,也沒有这种凌厉的攻势, 虎引风这才明白这女人高傲的资本,敢情果然有两下子,要不然也不会将天下人都看得如蝼蚁一般渺小了, 不过,虎引风已经不再将这种攻势放在眼里,只要对方不是用热兵器偷袭,虎引风敢打包票她碰不到自己半点的身子,当即脚步一扭,一个侧转,使出神游七成的功力,让女人的拳头擦着自己的胸口飞了过去, 虎引风则趁着这个机会迅速转换位置,正好和雷换了场地, 高赟站在办公桌后面,一双眼睛本來就大,现在几乎瞪成了牛眼,他非常纳闷,明明看见雷先发制人,虎引风几乎就要中招,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雷的身后去了,两个人交换了一次场地,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道:“还不错,怪不得刚才那么狂,” 雷的面容则阴沉到了极点,一双美丽的凤眼中几乎要迸发出火來,不过她心中必胜的信心已经开始有些动摇,自己刚才这一招雷霆万钧,几乎使出了九成的速度,怎么愣是沒打着这小子,看來他果然有些门道, 不过,听着对方点评式的讲话,雷的胸中戾气顿起,再次雷电一般冲了过去,这一次拳脚齐用,双拳双脚分别击向虎引风四个位置:头颅、脖颈、前胸和大胯,任何一点被雷击中,虎引风不死即残,看來,雷用了十成的功夫,准备一招制敌,不再与眼前这个讨厌的年轻人纠缠, 然而,让雷心惊的是,这一次,当她明明看见眼前那个小子就要被自己击中的时候,再一次鬼魅般消失了,等她堪堪收住攻势,迅速回头的时候,发现那小子正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冲着自己微笑, 雷的心头顿生寒意,看來自己太轻敌了,这个小子一定是个妖孽,否则,他不会有这种鬼魅般的身手, 自己从发招到收招,不超过零点一秒,这在龙翼已经可以进前五的名次,就算自己的大师兄,龙翼的领头大弟子,电,也不过能比自己快百分之三十,然而,这小子却云淡风轻一般躲过了两次攻击,看上去毫不在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华夏,沒有人的身手能比龙翼特卫连里的人更厉害, 然而,雷也是个尊重事实的现实女人,自己两次全力攻击都沒能伤到对方分毫,她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看对方能不能将自己一招制服, “雷小姐好身手,我们就此结束吧,”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龙翼特卫连 虎引风不知道眼前这女人的真实身份,但从对方的身手以及高赟刚才对她的恭敬态度來看,这个雷一定是有着极高的地位,所以虎引风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俗话说,见好就收,虎引风不是个傻子, “不行,我败了,但你也要兑现自己的诺言,你说过的话就要做到,”沒想到雷不依不饶, 虎引风苦笑,道:“有这个必要么,” “有,很有必要,我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一招将我打倒在地,”雷面无表情, 虎引风笑了笑,忽然一扬手,对面的雷一下子就瘫倒在地,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虎引风,极力地想从地上爬起來,但是努力了好几次,两条大腿就像被人抽去了骨头,酸麻无比,几乎用不上任何力气, 虎引风用手一招,轻轻说了声:“起來吧,” 雷听到这句话,忽然身上的酸麻疼痛全都戛然而止,一下子从地上蹦起來,脸色怪异地看着虎引风,像见鬼一般显得异常惊讶, 进入龙翼特卫连已经三年,雷见过的高手不敢说成百,起码也有好几十位,但沒有一个能像眼前年轻人这样妖孽,自己还沒明白究竟怎么回事,立刻就瘫软在地,这实在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雷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脸寒意地看着虎引风, 虎引风一笑,说:“武学机密,恕不外传,呵呵,”说完,便不再理会这女人,自顾自端起茶杯喝茶,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來,高赟晃着大脑袋,连声说:“精彩,着实精彩,老弟,你又让老哥开了一回眼界,数日不见,比以往更加凌厉,老弟,你是当之无愧的武学奇才啊,”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高司令过奖了,我这不过就是雕虫小技,上不了大台面,”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刚才用的不是正宗功夫,而应该是某种法术,”雷说,并不在乎虎引风对自己的冷淡, 虎引风心中一动,心想,这女人果然识货,看來是个有來头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即便不结交,也不能过于得罪,不然不知道哪天自己就会多一个对手,当下笑道: “其实,功夫也好,法术也好,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只需要结果,不需要手段,只要能完成任务,管他什么功夫和法术呢, 战场上敌人可不给你搞什么君子协定,黑猫白猫逮住老鼠才是好猫,能将对方击倒才是自己的目的,你说是不是,” 雷微微点了点头:“说的不错,身手也不错,怪不得能在深空出类拔萃,我叫雷,重新认识一下吧,”说着,便伸出了一只白皙的玉手, 不是经历过刚才惊心动魄的战斗,虎引风还真不敢相信这只手的主人居然是个狠辣异常的角色, “你好,我叫虎引风,”虎引风并沒有继续矜持,伸手和雷握了握,既然女人首先示好,沒必要再将人拒之门外,自己是來办事的,不是找不自在的, “虎先生,请勿介意,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请你帮一个忙,”雷嘴里说着请求的话,脸上冷峻依然,好像那些话是从别人嘴里吐出來似的, “哦,不必客气,请讲,”虎引风微微一愣,他弄不明白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既然找自己帮忙,刚才为什么一定要缠着自己比试,难道她要自己帮忙打架么, “是这样的,我是龙翼特卫连的……”雷讲述了她今日來的真正原因, 龙翼特卫连的名号虎引风以前听说过,还是在看查老送來的秘密资料中对这个神秘组织有过简略介绍, 这是一支隶属于中央警卫部队的特种作战小组,总共只有百人左右,全部是特战精英,专门负责中枢机构官员的护卫,外界对这些人有一个更通俗的名称,叫中南海保镖, 龙翼特卫连共有四个小组,分别命名为风云雷电,每组大约二十人左右,另外有不到二十人属于综合人员,小组成员全部以小组名称为代号,这个雷应该就是雷组成员,具体名称不详, 龙翼小组在整个华夏部队中属于核心中的核心,机密中的机密,平时不与任何外界部队发生联系,却拥有军事方面的最高现场裁决权和任何情况下的临场机动权, 这是一支骄傲的队伍,足够俯视任何其他兵种,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在保护着一个庞大国家的大脑,所以,沒有他们不知道的信息,沒有他们不能插手的事情,也沒有他们动用不了的资源, 只不过,他们的信息几乎从不分享,他们也几乎从不插手龙翼特卫连以外的任何事务,除非特殊而必要的情况,他们也用不着借用龙翼以外的资源, 只要龙翼开口,国家最高层会答应他们的任何请求,几乎是任何请求, 但是,这世上总有一些龙翼也摆不平的事情,比如,生死, 让一个人去死很容易,很多时候甚至比杀一只鸡都要容易得多,但让一个人活过來却很不容易,即便是龙翼这样的组织也不行, 雷找到这里就因为她想让一个人活过來,严格的说,是让一个濒死的人活过來, 那个人是龙翼的教头老大,雷甲, 风云雷电,这个排序并不正确,只是说起來顺口而已, 严格说來,应该是雷电风云,雷组才是龙翼甲种部队, 雷甲是雷组的老大,雷组是雷电风云的老大,所以雷甲也是龙翼的老大, 这是一个半神半人的人,几乎已经成为神话,当然,这种神话不会流传到民间, 在最高层,在龙翼,雷甲就是神话, 现在,这个神话般的男人正濒临死亡,苦苦挣扎在阎王殿的门口,不肯进去, 一月前,龙翼刚刚挫败了一场针对华夏最高领导层的狙杀,这种事情每年都会经历三到四次,只不过这种事情绝不会传到下层,所以人民能看到的只是电视上的那种一片祥和的图像, 幸运的是,在龙翼忠实而高效的保护下,华夏最高领导人迄今还沒有被任何对手真正得逞过, 不过,这一次,对方出动了最精英的人物,虽然依然铩羽而归,甚至还留下两三具尸体,但对方也不是毫无收获,他们却给雷甲的身体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经过变异和提纯的蓖麻毒素,这种东西只需要眼睛都可能忽略的分量就足以让你送命,雷甲很不幸,身经百战的他这次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被对方用一种很不易察觉的手法将一粒极其微小缓释药丸打入了体内, 一开始沒有任何感觉, 事情结束三日后,雷甲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接着高烧不退,人很快就陷入昏迷,在动用了最先进的急救措施后,暂时保住了性命,但生命特征极其微弱,随时可能不治, 经过秘密化验,最后人们才弄清在雷甲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种绝对的不治之症,创造出这种绝世毒剂的人一开始就沒打算研制解药, 因为能有幸被蓖麻毒素送上西天的人绝对沒有拯救的必要,当然这是站在对立面的立场, 如果不是依仗最先进的急救医疗技术,雷甲现在已经是尸体一具,即便半神半人也不行, 死亡是一种绝对公平的礼物,早晚会降临到每个人的头上,唯独在这一点上,上帝对他的子民沒有任何偏颇, 这件事在最高层引起震动,当然也包括高斌副总,他经过仔细而慎重的考虑后,还是决定向龙翼透露一个秘密:在自己的手下,新成立的深空,有一个叫虎引风的年轻人,他有可能拯救雷甲的性命,当然,只是有可能,高总沒有把话说得太死, 这种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龙翼也不好大张旗鼓去深空直接调兵, 好在虎引风的个人信息已经被列入龙翼的秘密资料库,龙翼的人知道虎引风和谁走得比较近,所以才找到高斌, 这也是一种私下的行为,并不是组织要求,如果虎引风一退六二五,龙翼也不会强求他, 一个骄傲的人宁愿去死,也不愿屈辱地活着,或者用屈辱來换取活的权利, 雷轻轻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盯着虎引风的眼睛:“我是以私人名义请你出手救救雷甲,当然,这和你沒有任何关系,你也可以拒绝,” 虎引风淡淡一笑,知道高氏兄弟一定将自己的底细透露给了龙翼,不然这女人不会找上自己, 救人对虎引风來说不算什么难事,只要人还沒有彻底死翘翘,虎引风都有把握将这个人拉回阳间,当然,这也是虎同学业余创收的最大來源, 一个多月來,即便在大理帮助雷贤建造雷氏宾馆期间,虎引风也沒忘记自己的生意,抽空去了香港两趟,回到京都后,虎引风又偷偷去了一趟澳门, 林文卓不愧商海巨子,无论玩什么事业都干得风生水起,比董凡那个老古董强多了,现在,虎引风同志的账户上差不多积累了将近十亿美金,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拯救卫士 林文卓的胃口越來越大,每次要价都超过两亿美金,他的宗旨是:我替上帝赐给你第二次生命,你就不要再把钱当成钱了,否则,就只有一个下场,人在天堂,钱在银行, 连虎引风看了账户上的数字都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但林先生轻描淡写地安慰道: “沒事,这已经是绝对白菜价了,因为咱们卖的是命,全世界有钱也得看运气的稀罕宝贝,别说三两亿美金,对有些人來说,你就是张口要十亿美金,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越活越善良了,对这些万恶的资本家太仁慈了,我应该要他们一半的身家才算够本,” 虎引风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劝几句,让老林细水长流,千万别贪欲过盛,惹祸上身,林文卓在电话中哈哈大笑道: “放心,老弟,我就是开个玩笑,我知道,钱是挣不完的,安全第一,特别是你,我要保证你的绝对隐蔽,好了,不多说了,我办事,你放心,” 虎引风看着雷的眼睛,虽然冷峻,却很透彻,就像一汪未曾受过任何污染的清水,微笑着说:“既然你有求于我,为什么刚开始还要与我比试,” “他们说你是深空护卫使,超一流的高手,我要试一试是否真的那么厉害,如果你连我都打不过,对你的医术我也就沒有信心了,”雷毫不隐晦,开诚布公, “打架和看病有绝对关系么,”虎引风很奇怪这女人的思路, “对别人说沒有,对你说有,既然你是深空护卫使,一身本领纵横山医命相卜,你的武功就应该是最厉害的,如果武功掺水,医术也同样会掺水,我就认为你是靠高总的背景才上位的,也不会再提后面的要求了,” 雷落落大方,一点也不隐藏自己的想法, 虎引风很奇怪,听到这样刺耳的思路,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对一个敢在你面前实话实说的女人,男人真的不应该生气, “现在你认为我一定能治好你们的头,”虎引风有些好奇, “应该能,我看得出來,你不是一般的医生,应该有办法,”雷这次略微沉吟了一下,不过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虎引风笑了,说:“好吧,冲你这不算很有信心的鼓励,我愿意跟你走一趟,不过,丑话说前头,有功别喜,无功别恼,我只能说试一试,并沒有绝对把握,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雷点点头:“谢谢,现在能走么,病人的情况很危急,晚一分钟就增加一分危险,” 虎引风点点头:“可以,” 高赟张了张嘴,却沒有说什么,他本來以为虎引风无论如何要吃过饭才会跟这女人去走一趟,沒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高赟明白龙翼的特殊性,也沒有过多阻拦, “坐我的车去吧,我们那地方你们的车出入不方便,你需要带什么药品或器械么,”雷非常干脆, “不需要任何东西,我去就行,”虎引风也很干脆,碰上干脆人,就别磨叽, 雷有些疑惑地看了虎引风一眼,不过也沒有继续追问,和高赟打了声招呼,扭头就走,虎引风随后跟上, 雷开的是辆国产东风悍马军用版,铝合金车身,全时4轮驱动型式,5速手动变速器,变断面框架式车架,前后双横臂独立悬架,前后盘式制动器,变速比动力转向器,霸气十足, 猛女开猛车,虎引风倒也沒有过分在意, 悍马车出了高司令的卫戍区司令部大本营,风驰电掣一般朝市区驶去,悍马车在京都石景山区一处并不起眼的大院前停下,等门户升起电子横栏后,悍马车一溜风开进了大院, 越往里走,虎引风越惊讶,沒想到里面别有洞天,整齐划一的房子像豆腐块一样一排接着一排,甚至里面还有几幢独立的四合院, 悍马车在平静如镜的柏油路上依然速度不减,两边的房子都隐藏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下,路两旁还种着各种不知名的花儿,这个外表普普通通的大院其实是个独立的小区,里面的环境非常优雅,起码在虎引风看來,即便查天祥的国术研究所里面的环境也沒有这里更宜人, 悍马车打了个转,由南北方向转到东西方向,又往里走了大约一百多米,在一幢别致的四合院前停了下來, “到了,下车,”雷面无表情,命令式地说道, 这女人大概发号施令习惯了,对自己请來的医生说话也不客气, 虎引风苦笑一下,并不在意,跟着雷下了悍马, 四合院外站着两个老者,双目炯炯,脸色肃穆,虎引风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颇有修为的练家子, 两人看见雷,居然微微一鞠躬,样子很是恭敬,其中一人还小声说:“四小姐,回來了,” “嗯,大哥怎么样,”雷一边答话一边往院里走,虎引风跟着往里进, 老者中的一人用手一挡虎引风,小声问雷:“四小姐,这位是,” “哦,这位是虎先生,我请來的神医,”雷依然面无表情,回头望了一眼虎引风, 两位老者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的神色,不过还是把阻拦的手收了回來, 虎引风也不答话,跟在雷屁股后面就进了四合院,直接走进当中的正房中, 一进门,虎引风就愣了一下,房间里坐着四个人,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还有两个三十左右的青年,全部黑色西服,留着板寸的头发,国字脸,一脸冷漠,看神情就知道和雷女一个集体的,外面的人沒有这种神情, 里间靠墙铺着一张大床,床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先进的仪器,不看不知道,原來这间普通的四合院已经变成最先进的治疗病房, “四妹,这位是……”一位男人走上來,警惕地看着虎引风, “哦,二哥,这位是虎先生,我请來的神医,或许,他有办法能治好老大,”雷也不隐晦,直截了当地说, “他有办法治好老大,”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狐疑,不过看着跟在后面那两位老者全都默不作声,也就沒把话再说下去,只是暗暗叹了口气, 虎引风也沒和房间里的人客套,直接走到病床前,仔细打量这个可怜的男人, 雷甲的面色苍白,颧骨高高突起,嘴唇青紫,双目深陷,口中、鼻中、胳膊上、腰间等不同部位插着各种各样粗细不等的管子,床头的氧气瓶、电脑监视仪、各种急救用品一应俱全, 虎引风看着监视仪上那心跳的波线已经非常微弱,显示病人的现况已经非常微弱,随时可能发生不测, 这个曾让无数对手心生畏惧的男人现在象一只小猫,可怜巴巴,徘徊在死神的门前,随时可能被拉进无底的深渊, 虎引风心中长叹一声,国之卫士,受难如此, 在雷告诉他自己要救的人的身份以及受伤的经过以后,虎引风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男人拉出死神的怀抱, 即便雷不求他,他也会主动要求, 虽然虎引风不喜欢体制,但不等于他不爱自己的国家,这是两个概念, 为国家利益受伤受难的人,都是虎引风需要伸手拯救的对象, 而且,这次分文不取, 虎引风看了一会病人,忽然伸出右手在病人的头部和脸上來回摩挲,只不过,手掌并沒有真正贴在病人的身上,仔细去看,中间还留有一丝薄薄的缝隙, 两个青年人见虎引风突然伸手,大吃一惊,立刻就要冲上來,同时将手伸向腰间,雷一把拉住两人,摇了摇头,两人这才有些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虎引风这么做只是做做样子,与此同时,他已经打开天目,开放内眼,放出散魂裂魄鞭, 现在的散魂裂魄鞭已经完全呈现金黄色,而且分裂到六十四条的极限数目,两只眼睛中的金黄色细小灵气总共一百二十八条之多, 天目之下,病人的情况已经岌岌可危,三魂七魄十个光团全部模糊不清,三魂几乎已经化为一条淡淡的光晕,七魄的光环不但歪斜不堪,不在一条直线上,而且已经开始晕散,有两个光团几乎看不到清晰的边界了, 虎引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雷甲的情况果然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即便用了最好的医药,最先进的急救措施,他的生命能量依然在一点点流逝,现在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 虎引风估计,如果今天他不來,这个人至多撑不过二十四小时, 一百二十八根灵气同时缠住三魂七魄的光团,显示一点点收拢、聚集,将本來已经晕散的能量团重新集合在一处, 然后将歪歪斜斜的光团一点点扶正位置,几乎用掉了虎引风整整半小时的时间, 这是一种精神力的搏击,虎引风不能太快,因为这些能量团不是实在的物质,它们只是一种能量,太快则易散,太慢则不逮,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妙手回春 散魂裂魄鞭其实是一种煞气,用煞气去救命,本來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犹如用砒霜去治病,必须小心翼翼, 等虎引风好不容易将雷甲所有三魂七魄十个光团全部恢复正位,已经是脑门见汗了,稍微停了停,虎引风又将散布在病人身体各部位的零散黑雾全部祛除, 病人的脏器已经处于功能衰竭的边缘,蓖麻毒素的侵害全面开始,可以这么说,这已经是一条腿跨入阎王殿的人,而且还连带着大半截身子, 虎引风也救过好几个绝症富翁,当然,那是看在金钱的面子上才做的,但那些人的身体也沒有雷甲这么糟糕, 那些富翁基本上患的都是各种癌症,癌症是一种消耗性疾病,一般只要沒有很严重的并发症,病人多少都能熬上半年几个月,不会一下子就嗝屁的,但雷甲中的是一种生物剧毒,这和绝症患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救了那么多人,这是虎引风感觉最累的一次, 一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了,虎引风感觉浑身酸麻,这么长时间,如果要虎引风杀人的话,一百个人估计也杀完了,但救人只能救一个,这就是生和死的区别, “好了,可以将他身上的那些管子慢慢都去掉,半个小时后,病人应该能苏醒,不过身体还比较虚弱,慢慢补一下就行了,” 虎引风转过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雷以及另外几人说, 好了,雷脸上突然涌起一阵激动的神色,这还是虎引风第一次看见她的面部表情开始转换, 雷几步走到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雷甲脸色的青紫正在迅速淡去,气色明显比一个小时前好了许多,不禁又惊又喜, 两名老者中的一人也急忙凑过去,一把握住雷甲的脉搏,眯着眼睛把脉,片刻之后,眼睛一亮,有些不可相信地看着虎引风,然后又等了一会,对另外一名老者点点头,说: “师兄,病人脉搏原本若有若无,细若游丝,现在则慢慢起跳有力,如断泉续水,果然有了不同,” 另外一名老者也急忙走上來,接过刚才那名老者手中的手腕,将手指搭在脉搏上,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不错,雷老大病情果然开始好转,起码气血正在恢复,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名穿白大褂的医生也急忙走过來,查看监视仪上的各种图像变化,护士模样的女人也过來帮忙,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陆续都挤到病床边,纷纷交头接耳,惊喜交加地点评着病人正在出现的好转迹象, 有人拿过一把椅子,请虎引风坐下,虎引风确实有些累了,也就沒有客气,一屁股坐下, 这时候,雷端过一杯泡好的茶水,虎引风一扬脖子全部灌了下去,这才觉得浑身好受了些, 雷急忙又去倒水,虎引风则闭目养神,慢慢恢复精神, 过了一会儿,医生惊喜地说道:“心跳开始加速,正在迅速恢复正常,脑电波也开始恢复正常,病人有苏醒的迹象,” 人们又赶紧过去,察看雷甲的病情, 雷又从外面过來,端着茶水,递给虎引风,说:“谢谢你,”嘴角努力扯过一条弧度,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虎引风看出來了,那是在笑, 这女人可能很久沒有笑过了,现在连笑一次都需要那么努力,还沒有很完美地完成, “醒了,醒了,老大醒了,四妹,老大醒了,”里面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突然兴奋地叫道, 雷正准备和虎引风说些什么,一听这话,急忙冲了过去,样子十分激动, 虎引风沒有起身过去察看,他不需要,他知道病人一定会醒的,这个世上如果自己救不了他,就沒人能救了他,所以,虎引风一直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慢慢品着茶水,让精神复原, 茶不错,是那种极品大红袍,虎引风虽然沒喝过,但入口的滋味明显和市面上一般的茶叶有天壤之别,虎引风享受着劳累过后的片刻安宁, 雷甲醒了,但还不能说话,只是眼睛微微睁开,众人在里面观看一阵后,医生让大家不要打扰病人休息,说大病初愈,身体还虚弱得很, 众人这才走出里间的病房,來到外间,两名老者中的一人冲着虎引风一躬到底,敬佩得说:“先生果然神妙,小老儿大开眼界,这厢有礼了,” 虎引风急忙站起身,冲老者一抱拳,笑着说:“老先生不必客气,我这也是侥幸,” 老者继续道:“老儿世代岐黄传家,不敢说圣手,倒也治过不少奇症,病人这次的中毒十分凶险,來了许多医生,均摇头说难以治愈,我也只是用银针保住病人三十六处大穴,让病毒减缓对身体的侵害而已, 先生如果不來,我看恐怕难以撑过二十四小时,从中毒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月,这已经是奇迹了,这种毒素,根本无药可解,国际上曾经有中毒的先例,不到二十四小时病人便告不治, 我们能将病人勉强留住一个月,已经是非常难得,但不知先生究竟用了什么手法,居然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老朽绝对不敢相信,古人云,闻道欣喜,还请先生赐教,” 说着,又是一躬到底,这老头,倒是性情中人,见虎引风治好了连自己师兄弟俩都无从下手的绝症,心痒难忍,一定要虎引风如实相告, 虎引风怎么能告诉他们真相,绝对不可能,所以他才特意用手在病人身上比划,就是为了等一会被人问及,自己好有自圆其说的理由, 见大家都将疑惑和敬佩的目光顶在自己身上,虎引风淡淡一笑,说: “病人能挨到今日,两位老先生功不可沒,若不然,我就是來了也沒办法,其实很简单,这种毒素既然无药可解,便不解,我用气功将毒素完全化掉,就行了,” 化掉蓖麻毒素,用气功,在场众人大眼瞪小眼,目瞪口呆, 虎引风只得继续扯谎:“毒素要发挥作用,就必须进入人体血脉,沒有解药,就不能针对治疗,只能用内力将毒素慢慢化解, 因为病人中毒时间太长,毒素基本上已经完全扩散到全身,所以全部化解非常麻烦,这也就是我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完成的原因,如果刚开始的时候就下手,治疗便容易得多,”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感觉还真像虎引风说得那回事,其实,狗屁的化掉毒素,怎么可能,但现在虎引风沒办法解释自己的治疗过程,只能信口雌黄,反正治疗见效了,别人也沒有看穿,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雷和一个男人走到一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子,过來对虎引风说:“先生,请您开个价吧,” 虎引风一愣,开个价,开什么价, 雷见虎引风一脸诧异的样子,说道:“你救了我们的老大,你说,需要多少诊疗费,” 虎引风这才明白雷说的开价是什么意思,敢情他们要给自己报酬, 一个男人拿过一本现金支票,直接递给虎引风,说:“这是一千万人民币,先生,够不够,” 虎引风掂量了一下这本支票,笑笑说:“不够,” 男人脸色一寒,随即冷冷地说:“那请您说个数字,” 虎引风看了眼前男人一眼,淡淡地说:“一千万,看病足够,但买命的话,远远不够,不过,我今日过來是为一个朋友的托请,是帮忙來的,再说,救的又是一位共和国的战士,所以,我这趟出诊免费,请你收回支票,我不缺钱,” 那人沒想到虎引风竟然是这个解释,脸上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是该接回來支票好,还是不接好, 虎引风看了雷一眼,说:“雷小姐,看在高司令的面子上,请你将支票收回去,如果你们坚持给钱的话,以后病人再出任何问題,我绝不再來,” 雷的脸上有些复杂,走过來将支票本拿过去,递给那男人,说:“二哥,算了,这位也是朋友,不会要我们的钱,” 那男人接过支票本,脸色复杂地看了虎引风一眼,说:“好吧,龙翼欠你一个人情,将來一定会补偿给你的,” 虎引风淡淡一笑,站起身來,说:“我不是专职医生,來这里是为了朋友的托请,再说治的又是共和国的卫士,不存在人情的问題, 别人为了国家能把性命豁出去,我不过举手之劳就狮子大开口要钱,那不地道,好了,雷女士,如果沒有别的事情,请送我回去吧,” 医生赶紧过來,有些不放心地问:“这位先生,病人沒有问題吧,不会反复吧,” 虎引风说:“放心,毒素已经全部化解,不会有危险了,病人的身体有些虚弱,好好调养,过几天就会痊愈,那些急救器械现在可以慢慢撤掉了,” “好的,好的,谢谢你,”医生一脸欣慰,又急忙走进里间的病房, “雷辛,谢谢你,”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速之客 虎引风一开始沒有明白什么意思,略一思索,才明白这是女人自报家门, 女人叫雷辛, “不客气,”虎引风冲她说道, “龙翼欠你一条命,”雷辛脸色依旧很冷,不过说话的口气却沒有开始那么寒, “不必客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虎引风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龙翼不欠人情,”雷辛却不领情,直截了当地说, 虎引风不说话了,和这女人沒办法正常沟通,一个连笑都不会正常进行的女人还怎么正常沟通,既然她执意要还这份人情,那就随便他们好了, “以后你不要赚中国人的钱,外国人的可以,”雷辛忽然沒头沒脑地又说了一句, 虎引风心中砰然一跳,差点从座位上掉下來,有些狐疑地扫了雷辛一眼,不过也就是一眼,接下來,他就立刻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恢复了正常, 这个女人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利用上帝之手大赚其钱了,还是她今天见自己有如此高的神秘医术,怕自己以后走上邪道,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在沒有弄清雷辛的真实意图之前,虎引风不敢乱接话,毕竟自己和她不熟,对方虽然欠自己一个人情,但人情这玩意,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分文不值,这纯粹要看你遇上了什么人, 虎引风虽然讨厌体制,但毕竟还算体制内的人,而且现在身上还不止一道紧箍咒,如果让人知道自己在外面利用特殊能力大发其财,恐怕对自己影响不好, 这年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一个人突然赚太多钱不见得是好事,如果你沒有能力保住守住这些钱的话, 虎引风倒不怕有人会对自己怎么样,他主要是担心自己的家人, “你有起死回生的医术,这不全是好事,一定要保持低调,否则会给自己招來无妄之灾,”雷辛依然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虎引风沒有接话,雷辛说的道理他也懂,所以在国内接了几茬生意后就不想再干了,把主要精力转移到外面去, “那些人的命不值得你去冒险,”雷辛再次淡淡地说, “谢谢,”虎引风终于明白了这女人话里的意思,心中不由一阵感动,虽然她说话很冷,但是对自己的关切之心还是能听出來, “不客气,”雷辛再次淡淡说道, 悍马车沒有去高赟的军区,而是按照虎引风的意思去了自己在市区的家,雷辛将他送到胡同口,一扭头,开车跑了, 望着迅速消失在视野中的悍马车,虎引风的心中突然有一阵惆怅的感觉, 这一刻,他感到了孤独,是的,就是孤独,这是一种以前沒有过但是最近却越來越强烈的感觉, 越是掌握了几乎无限的能力,虎引风的心中就越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自己有亲人,也有爱人,但是却好像沒有朋友, 高赟算吗,虎引风摇摇头, 高炮同志虽然一直对自己不错,但虎引风沒有从他身上找到朋友的感觉, 不过是一种互相利用罢了,再说好听一些,是一种同盟的关系, 高斌就更不必提了,那是高高在上的人,对自己只有欣赏,沒有友谊,自己和人家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这和能力无关,尽管虎引风现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任何自己讨厌的人,但不能就因此让别人拿自己当做真正的朋友, 别人也许会怕你,但不见得会彻底接纳你, 刀子、医生、董凡、查老等等算么,虎引风说不上來,总感觉和这些人有一层淡淡的隔膜,特别自己做了护卫使以后,原本还很熟悉的关系现在好像也穿上了一层外套, 说起來,还是自己在石寨子派出所的时候,好像那时候还真有几个朋友, 是不是人的地位越高,活得就会越孤独, 这个问題似乎沒有答案,虎引风想得有些头疼,索性不再考虑,进了自己这个已经很长时间沒有來过的家, 这里基本上已经人去楼空,连地下室的东西都被虎引风弄到啸林山庄去了,只留下两个门卫守护着,总算沒让这座房子成为鬼宅, 留着这座房子,虎引风只是因为不缺钱,而且,现在在市区能买到一所四合院已经不容易,卖的话很容易,而且价钱可能要翻倍,但再想买这样的房子,恐怕就很难, 在寸土寸金特别城市开发日新月异的今天,京都的老房子越來越少,四合院这种建筑将來肯定是身份的象征,非大富贵者根本沒权利入驻,不是说你有钱就成,有钱也得有地方买才行,你有钱你买几个活人头看看, 再说,这是虎引风在京都的第一笔个人财富,虽然是别人送的,实际上也是自己挣得,如果不是自己送给高老二那么大人情,他会送自己这幢四合院, 不知怎么的,虎引风今日的心里有些乱,不像往常那样镇定,而且突然莫名其妙地就想到这里來看看,好像不來就会失去什么似的,所以他治好了雷甲以后,沒有回高赟那里,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门虚掩着,并沒有上锁,虎引风轻轻一推就进去了,可是沒有人值班,留守的两个安保人员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这让虎引风的心里微微有些起疑, 这两个安保人员和散飞一样,都是京都卫戍区部队转业退伍的老兵,平时干活很认真的,沒有事情绝对不会到处乱跑, 这里的大多数贵重和私密的东西虽说都已经搬进了啸林山庄,但还是留下了一部分,虽然虎引风看不上,但在普通人眼里,有些还是很珍贵的,真要偷走了,还真能值几个钱,就因为这个,虎引风才让散飞留下两个人在老家守着, 难道是这两人感觉平时沒事,出去逛街去了, 可是不像啊,如果真要出去,起码会把大门锁上,而不是这样虚掩着, 虎引风一步跨进四合院的前院,左右看了看,仍然静悄悄的,喊了两声,也沒人答应,心中更是奇怪,眼睛往四下里扫着,脚步却沒有停,又往后院走去, 來到后院院子中间,四周一片寂静,显现出无人居住的落寞, 不论多好的房子,如果一段时间沒人居住,就会显现出落寞和荒凉的感觉來,相反,哪怕只是很普通很简陋的居所,只要时刻有一屋子人住在那里,也会觉得很有人气很喜庆,这就是人的魅力, 所以在中国风水学上,有一条很重要的说法:房子大而人少,这个家庭放人运气就会越來越差,相反,房子小而人多,这个家庭的运气就会越來越好, 正是这个原因,虎引风才会让很多人都和自己一起住在啸林山庄,哪怕这些人只是安保人员和佣人也行, 总之,不能让一大幢房子只住着一两个人,那不是奢侈,那是一种伤害,时间长了,对居住者的身体健康不好,精神状态不好,事业运气也不好, 不过,当虎引风的脚步來到自己在后院的住房前的时候,心中突然一动,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这是一种第六感,虎引风已经多次感觉到了这种特殊能力的妙处, 每当要出现异常情况或者要出现麻烦事的时候,自己的心中都会不自主地心悸, 难道…… 虎引风沒有思考,迅速打开天目和内眼,将散魂裂魄鞭隔着墙壁直射进去, 散魂裂魄鞭可以轻松穿透物体,并将物体内部的东西成像,特别是有热量的生物体,可以细致成像,就像在夜视仪中的图像那样,不过,比夜视仪中更清晰,这也是虎引风在散魂裂魄鞭升级多次以后发现的特殊用途, 眼前的一切让虎引风大吃一惊, 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三个男人,一个老者,白发童颜,银须飘飘,正端坐在自己房间的一张大椅子上,还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正站在老者的两边,样子非常恭敬,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 想起莫名其妙失踪的安保人员,虎引风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虎引风迅速将散魂裂魄鞭转移位置,将这座四合院的所有房间都扫射了一遍,沒有发现其他人,但是在紧挨着自己房间的另一个屋子里,却发现两个被反绑着的安保人员,手臂和腿脚都被人用细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东西,不过看上去人还活着,这让虎引风的心里多少放下一些, 看样子有不速之客來了,不过,还沒有下死手,起码那两个安保人员还活着,如果虎引风发现这两个安保人员已经死了的话,估计首先就会下狠手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虎引风也觉得自己现在心肠越來越硬,对付敌人的时候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样优柔寡断, 对好人,比如庞春玲母女,虎引风还是很心软的,不过对付敌人,虎同学杀伐果断,可是比以前上了不止一个等级,不然也不会在七层楼台眼都不眨就一剑削去了伊贺同人的胳膊,要放在以前,虎引风就是有这个能力,恐怕也要犹豫一阵子才能下手,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切磋技艺 “嗤”,左手一张,啮鬼迅速出手,将虚掩着的房门打开,虎引风可不想自己亲自去打开房门,谁知道房间里的三人会不会趁机对自己下手, 房门一开,站在老者两边的两个人忽然有些惊讶地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房内三人六只眼睛都盯着站在房门外三米处的虎引风, 虎引风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三位贵客好,什么时候來到小可家中的,为什么不早点通知一声,我也好出去迎接,” 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看见房门无端自动打开,眼中不由厉色一闪,随即恢复了镇定,一张保养得当的老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难得,难得,这么年轻居然有这样俊的感知能力,”老者自己在心头暗暗赞叹, 门开了,房内三人并沒有做出什么过激反应,虎引风的心这才慢慢放下,将散魂裂魄鞭收回瞳孔,不过他沒有关闭天目和内眼,以便随时能再次攻击, 忽然,虎引风的眼睛落在老者两旁站立的两个男人身上,不由得一愣, 这两张面孔好不熟悉,虎引风很快就想起这两人究竟是谁了,居然是薛红阳、薛红太兄弟俩, 这俩活宝怎么跑到自己家來了,这老者是谁,搬來的救兵,还是他们的师父, 河南薛家神算子薛红阳、薛红太,一年前在澳门为林文卓的公子林天豪治病的时候,虎引风曾经见过他们俩,不过也就是一面之缘, 倒是这个薛红阳,后來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个人跟踪虎引风到京都,在景医生请吃烤鸭的时候,给虎引风來了一场偷袭,差点让虎引风中招, 要不是七白狸机智出手,那一次虎引风就会吃大亏了, 沒想到薛红阳这家伙贼心不死,这次居然摸到自己家里來了,还把两个看门的给绑架了, 如果自己沒有搬走,父母和君婉都住在这里,今天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 想到这里,虎引风心里就是一阵火气,这些阴魂不散的东西,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干嘛老是缠着我, 不论如何,这一次虎引风是不打算那么轻易地放过薛氏昆仲了,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他们还真拿自己当病猫了,随随便便就敢上门欺负人, “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中原神算子薛氏昆仲么,怎么,今日怎么有空跑到我家來了,”虎引风面色平静地说道,一步跨过门槛,径直走进屋内, 薛红阳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皱起,刚要出言说什么,被老者用手摁住,薛红阳有些不甘心,但却沒敢违背老者的意思,恨恨而罢, 老者从椅子上站起身來,一张并沒有多少皱纹的老脸上显得非常光洁,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呵呵,老夫隐退江湖将近二十年了,本來以为此生不会再出來了,沒想到如今的江湖果然人才辈出,如果不是小儿回家告诉我天下又出了像先生这样杰出的术界奇人,我怕今生无缘相见了,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哈哈哈哈,” 老者谈笑自如,毫无拘束或愧疚之色,好像在说一件很开心的事,又好像他不是破门而入,将人家门卫都给绑架的不速之客,而是受到主人的邀请而來的贵宾似的, 小儿,虎引风心中一动,难道,难道这老头就是薛家掌门薛森,那个传说中的几乎已成半仙的江湖前辈,难怪会有这么强的气场,也难怪薛红阳、薛红太兄弟俩对他如此恭敬,敢情这是他们俩的老爸, 人活到八十也得对自己的老爸恭敬,在老人眼中儿子再大都是小孩,都骂得打得,而且当儿子的还不能有任何不满的表示, 想到这一层,虎引风心中的怒气顿时减少了几分,不管怎么说,这么高身份的江湖前辈亲自到自己家中來做客,虽然方式唐突了些,手段冒昧了些,不过总还是沒有伤人不是, 估计是那两名安保人员不同意薛家父子进入,他们才出手将两个安保人员制服的,又或者,薛家爷们干脆直接出手,沒有废话,不管哪一种,都是现在这种情况, 想到自己一开始还误以为两名安保人员偷跑出去了,虎引风心里隐隐有些愧疚, 这么好的安保同志,主人在与不在都一样尽职尽责的,等事情结束了一定要当众好好表彰一下,也能起到示范作用不是, “哦,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这位老人家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湖神算王、诸葛神课第一人的薛森薛老前辈,”虎引风脸上堆出一丝笑意,抱拳行礼, 尽管对眼前的这三人都沒有什么好感,但虎引风不想失了礼节,毕竟对方的江湖身份太高,几乎是自己爷爷辈的人物,对这样的老人家表示一下尊敬也是人之常情, 江湖身份虽然不是政治身份,也不是经济身份,甚至算不上正儿八经的社会身份,但是在华夏人眼中,这依然是一种很重要的身份标识, 比如,如果袁天罡、李淳风这样的江湖大师活到现在,突然就出现在你家的门口,你会不上前打招呼, 恐怕正常人都会对这样的人物毕恭毕敬,虽然他和你沒什么关系,好像暂时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这种人的江湖地位和江湖身份注定他们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高人一等的人, “啊哈哈哈哈,好、好,沒想到我薛森躲避世人二十年,一出山就被一个年轻人看破了法身,着实令人刮目相看,不过,小伙子,我还是要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我一个老头子的歉意,” 薛森突然脸色一正,语言中却带了几许诚恳, 道歉,这老头要给自己道歉,虎引风一时间被弄得有些转不过弯來, “啊,是这样,先前,犬子和先生有一点点小误会,回去后被我大骂了一顿,这道歉之一就是为上次在饭店的事情,无论如何请先生不要和红阳一般见识, 这第二件吗,先生估计也看到了,就是小老儿我这次來得匆忙,不速之客,破门而入,为避免多言麻烦,出手将先生的佣人给强制安静了一会, 不过,我绝对沒有恶意,那两位同志只是暂时行动受限而已,一会咱们的事情谈完,我就亲自给两位同志松绑,并向他们诚恳道歉,” 薛森一脸诚意,让虎引风都有些不忍心了, 这么大的年纪,这么高的身份,做出一点什么越轨的事情,虎引风又能怎么样,再说,人家已经公开道歉,而且还特别说明沒有伤害你的人,只是暂时让他们安静一会, 虎引风刚才也看见了,那两名安保人员的确沒有受伤,更沒有生命危险,这老头说得倒是实话, 想到这里,虎引风心中的怨气不由得散了七八分,当下冲薛森施礼道:“前辈言重了,一点小误会,我和贵公子自然都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前辈突然驾临,沒能好生招待,心里实在惭愧,” “哈哈哈哈,年轻人真会说话,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应该叫虎引风吧,”薛森眯着眼睛,笑道, “正是,”虎引风也不否认,在这样一个半仙级别的江湖前辈面前,用不着耍滑头,对方要不是将自己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也不会贸然上门打扰, “年轻人,小老儿托个大,就快言快语了,上次红阳与你在饭店过招,虽然行为有些唐突,毕竟也是见高手而心痒,回去一说你的法术,小老儿也忍不住心痒, 这次我來,就是想找虎先生切磋切磋,看一看江湖后辈杰出人士都到了何种程度,我想,你不会拒绝我老头子这样一点好奇心吧,”薛森一边说一边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艹,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我就说沒有那么简单,还道歉,道个屁的歉,给儿子找脸才是真的,虎引风心中暗暗骂道, 不过,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说道:“能得到前辈的指点,乃是我三生有幸,求之不得的事,不知道前辈准备从哪方面提点晚生呢,” “好,痛快,我就喜欢痛快人,既然老夫谬称诸葛神算,那咱们第一场就论卜道如何,”薛森笑着问虎引风, 虎引风一拱手,道:“但凭前辈吩咐,” 薛森点点头,说:“这样,我出一个題目考考你,你出一个題目考考我,如果咱们都说对了,那就是平手,如何,” “晚辈不敢,请前辈先出題,”虎引风微微一笑,说道, “哪里哪里,我出的主意,自然不能占一个晚辈的便宜,你先出題,” 薛森倒也仗义,一个江湖前辈与一个和自己差了好几辈的后生坐而论道,传出去本來就是一件轰动江湖的事情,薛森可不想让人家说自己欺负晚生, “那好,前辈自然这样说了,晚辈我可就无礼了,请前辈说说一月前干了一些什么事情,” 虎引风知道自己再争先后也沒什么意思,这老头肯定不会先考自己的,说出去他那张老脸都沒地方搁,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镇宅之宝 “呵呵,好久沒有活动脑子了,我看看自己究竟老朽到什么程度,” 薛森微微一笑,端起右手,大拇指在其余四指上來回滑了几遍,眯起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突然眼神一凛,失声说: “虎少侠好俊的身手,居然能力挽狂澜,将入侵之敌擒一伤一,果然不是凡品,不是凡品哪,”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虎引风点点头,说道:“不愧神算,果然名不虚传,敢问前辈,入侵之敌是什么人,來做什么,” “入侵之敌來自东瀛,來我华夏乃有歹事,只不过沒等事情完成,便被人撞破,然后双方就交上了手,开始对方占有优势,情况很危急,不过你的出现使场面化险为夷,最后扭转局面,力挽狂澜,让夷人败退而去,” 薛森侃侃而谈,边说边点头,对眼前的年轻人露出赞许的神色, 虎引风一拱手:“受教了,老前辈果然宝刀未老,在下佩服之至,请老前辈出題,” 薛红阳、薛红太兄弟俩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同时看向虎引风的眼神中也充满了不屑,小小年纪居然敢在江湖祖师面前卖弄,找死, 虎引风装作沒看见薛红阳昆仲的脸色,依然一脸诚恳地望着薛森, 薛森捋着白胡子,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突然问道:“你算算我们父子什么时候离开家园,三人什么时候來到京都,又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呢,” 虎引风沟通噬灵,略一沉吟,说道: “贵父子一周前离开家园,不过却沒有直接來京都,而是先到了一位朋友家,取了一件东西,两日前才來到京都,一直在这附近,今日算准我会回老家看看,这才布了这个局,如果我沒看错的话,今天就会回河南老家,” “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就会回老家,我们还想在京都多转悠几天呢,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薛红阳终于忍不住了,出言反击, “准与不准到时候自然会验证,何必急于一时呢,”虎引风淡淡一笑,并沒有和薛红阳争辩,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薛森面色一沉,回头训了自己儿子一句, 薛红阳还想说什么,但看着老爹阴沉的脸,终究沒有说出來,只是狠狠瞪了虎引风一眼,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虎引风知道,这个人是恨死自己了,上次在饭店,七白狸那一爪子看样子把他伤得不轻,不然他不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成见, 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只能怪这小子自找麻烦,我又沒有得罪你,你千里迢迢跑到京都饭店里,趁着人家吃饭的时候暗下毒手,算什么名门正派,咎由自取,还怨得了别人, “虎少侠,你说得不错,我这次出门的确是拐了个弯,去拜见一位老朋友,顺便取回我家的一件东西,你能看出那是一件什么东西吗,” 薛森转回脸,继续堆上和蔼的笑容,眼睛笑眯眯地望着虎引风,等待他的答案, 虎引风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从噬灵那里得出的卦象,“泰”之“坎”,辞曰:金景耀怒,带剑过午,两虎相距,虽惊无咎,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于是笑笑说:“前辈,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一把剑,是也不是,” 薛森的瞳孔猛然睁大,随即又眯成一条缝,接着“啪啪啪”拍起了巴掌,笑道: “厉害,厉害,果然是后生可畏啊,老朽佩服之至,不错,老夫此次拐弯去了一趟老朋友家,就是拿回我的一件喜爱之物,的确是一把古剑,虎少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看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老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道:“前辈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班门弄斧本來就贻笑大方,偶然猜中也不足挂齿,倒是前辈偌大年纪却宝刀未老锋刃尚利,叫晚辈好生佩服,” 薛森脸上堆起满意的笑容,盯着虎引风说:“年轻有为而不张狂,身怀绝技而不傲慢,难得,老夫实在与你有相见恨晚之意,” 虎引风说:“前辈不要再夸了,再夸我就有些无地自容了,前辈千里迢迢从中州來到京都,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考验晚辈这么简单的一点小事吧,如有晚辈能效劳之事,还请明示,” 薛森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我就喜欢虎少侠这种干脆利索的劲,不错,这次老夫來京都,一是会会多年不见的老友,二來也想见识见识年轻人的手下真功夫, 上次犬子在饭店和你切磋,祭出十虎幻魂阵居然都沒能在你面前走过两三照面,实在让老夫大开眼界, 年轻人,别看老夫一把年纪,别的兴趣爱好沒有,只是喜欢交结术界高人,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不然我会做下病來, 这次之所以大老远跑到京师,又腆着脸不请自來,就是想见识见识虎少侠的功夫,不知道可否能满足老夫这个小小的要求,” 薛森说完看着虎引风,脸上一副恳切至极的表情,好像虎引风不答应他这个小小的要求就会十分伤心似的, 虎引风心中明白,这老家伙嘴上说得轻巧,实际上对自己还是十分不服,而且,得力的长子,未來的薛家掌门人被自己打败,将來传扬开去,中州神算子的薛氏一门将如何在术界立足, 薛老头摆明了就是想找自己的麻烦的,不然不会采取这种方式,真想切磋干嘛不光明正大地上门去找,何必用这种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方式,还把人家的佣人给绑架,世上有这种“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的方法么, 见虎引风脸上阴晴不定,薛森眼珠一转,朗声笑着说:“我也知道这种方式有些唐突,所以备上一份薄礼,如果虎少侠能答应老夫的请求,并且再次胜出的话,我愿意将这把家传古剑奉送,红阳,将剑拿过來,” 站在薛森身后的薛红阳一听父亲要把自家的宝贝送给虎引风,马上不乐意了,急忙劝道:“爹,这可是咱们薛家的镇宅之宝,怎可能随随便便送人,” 薛森老脸一沉,沉声说道:“国宝重器,有德者据之,如果连虎魄阵都入不了虎少侠法眼的话,留着这把剑又有什么用,拿过來,” 薛红阳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却不敢违背自己老爹的决定,只得十分不甘地从身后拿出一个长条形的物体,递到薛森的手上, 这是一个长约一米五左右的物体,被一层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软布层层包裹着,看露在外面的把柄,虎引风能认出这应该就是一把古剑,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沒有插在剑鞘里,而是用软质的布料层层包裹,显得十分怪异, 薛森看着手上的这柄古剑,脸上显现出一种得意之色,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层裹在剑身之外的包装物,就像摸着自己的孩子,显得十分疼爱, 忽然,薛森将古剑外面的包裹布套猛然抽掉,虎引风只觉得眼前一亮,一道立闪划破空间,一柄细长锃亮的古剑瞬间显现在眼前, 虎引风自己虽然沒有摆弄过太多兵器,不过,像刀剑这类常见的冷兵器还是见过一些,但是自己以前见过那些兵器和眼前这柄古剑一比,全都黯然失色, 这柄剑连柄带身长约一米四五,剑身修长,凝练,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柄古剑的全身流淌着一股诡异的光芒,像被什么光源照射一般,从剑尾慢慢洋溢到剑尖,又从剑尖逐渐流淌回剑尾,周而复始,连绵不绝, 而且,虎引风好像还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阵來自远方的虎啸,那是森林之王的声音,一种足以震慑百兽的威严, 这柄剑一出场就立刻镇住了所有人,将人们的眼球吸引过去,久久不忍挪开,即便已经见过这柄古剑无数次的薛家父子,再一次看到古剑的时候,脸上依然忍不住显现出一种满足和陶醉的神情, 这的确是一柄神奇的古剑,绝对称得上国宝重器,不愧为中原神算王薛家的镇宅之宝,难怪薛红阳一听父亲要将这柄剑送人,立刻跳出來反对, 换上自己,自己也不会拿这种千年难遇的古剑随便送人,虎引风倒是能理解薛红阳的心情, 不过,虎引风虽然十分喜欢这柄古剑,却很清楚薛森的前提条件:接受他的挑战并且胜出才有可能,不接受对方的挑战,或者虽然接受了挑战但是却不能胜出,这柄古剑依然和自己无缘, “老大,这就是你们虎家先祖遗落在外的虎魄剑,和原來雷贤手上的雷精弓是一对,得到这把剑,你就能将雷精虎魄重新合二为一,融于一身,就可能重现古苗蛮大巫师的辉煌,老大,一定要想办法把虎魄留下,” 七白狸突然惊叫道, “哦,你确定,”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虎魄神剑 虎引风也大吃一惊,随即又惊又喜,他沒有想到雷精虎魄的另外一半居然就隐藏在眼前这柄古剑之中, “放心吧,我千年狸仙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这柄古剑上沉淀了虎魄的精魂,不然不会有这种光华,而且,你难道沒听见这柄剑在微微发出虎啸的怒吼,那就是隐藏在古剑之中虎魄的声音,绝对不会错,一定不会错的,” 七白狸再次肯定自己的判断, 虎引风现在也开始相信七白狸的判断,这就是自己的祖先贵坤遗留下來的宝贝,可是不知道怎么却落到中原薛家的手上,真是奇哉怪也, 不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如果不是薛家父子为了报仇,千里迢迢从中州跑到京都,而且还在自己眼前炫耀这柄镇宅之宝,虎引风只怕做梦也难以想到虎魄的下落所在, 难道,这就是天意,老天爷要成就自己重新点燃雷精虎魄的千年辉煌, 这一瞬间,虎引风全身的热血开始加速,眼中的精光开始忍不住溢出, 不论如何,一定要留下这柄古剑,或者说,要留下虎魄的精魂, 东西摆在眼前,又是他们自己找上门的,如果自己再推辞的话,会受天谴的, 一心去获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和强硬拒绝本來就属于自己的责任都是会受到上天的谴责的,虎引风在这一刻打定了主意, 见虎引风脸上流露出一种渴望和期盼的神情,薛森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不过随即又换上一种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怎么样,虎少侠,这柄剑还入你的法眼吧,” 虎引风镇定了一下心神,努力将脸上的惊讶和欣喜都淡化下去,这才轻轻一笑,说:“不错,的确是把好剑,敢问前辈这柄剑有什么來历么,” 刀剑有名即是宝,虎引风这么问也是人之常情,他就是想看看薛家父子究竟对这柄古剑了解多少,如果他们对这柄虎魄剑了解不多的话,自己得手相对就容易些, 如果薛家对这柄剑的來历也知之甚详,那么虎引风得到这柄古剑的难度就会相应增加很多,毕竟,谁也不会对一把大有來头且千年传承的宝贝掉以轻心, 薛森微微一笑,说:“虎少侠放心,这柄剑其实得之甚幸,乃是我薛家先祖在数百年前从一位落魄术士身上得來的, 我只知道那个术士不务正业,无恶不作,在江湖上很是狼藉,恰好被我家先祖遇上,用五雷术给收拾了,从此就多了这柄古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柄剑应该叫什么名字,不过我研究这柄剑很久,倒是发现了其中一些奥秘,” 虎引风心中一惊,难道这老家伙看出來这柄剑的不寻常之处了, 薛森继续说:“这柄剑的材质精良,光华四射,绝非一般古剑所能比拟,这一点估计虎少侠也能看得出,仅从这一点來说,这就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利器,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我发现这柄剑上好像隐伏了一些灵气,仔细听上去好像有虎啸的声音,我怀疑这是一柄虎王剑,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它的出处何在,但是这柄剑绝非普通的宝贝,应该大有來头才是,” 听着薛森的介绍,虎引风脸上笑容不减,但心中却越來越凉,这老家伙果然是千年的老鼠混成了精,仅仅从这柄剑的表现就推测出这么多东西,而且和事实**不离了,果然不愧为一代宗师, “最重要的是,虎少侠可能有所不知,外界对我们中州薛家传闻甚多,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诸葛神课,的确诸葛神课是薛家的家学,这一点并不虚假,但是,我们薛家真正醉心的东西并不是诸葛神课一类的卜术,而是幻术,这一点,江湖上知道底细的人其实并不多,” 薛森侃侃而谈,一点都不避讳的样子, 虎引风心中一动,随即点了点头,怪不得薛红阳上次敢一个人跑到京师跟踪自己,而且上來就用幻术对付自己,敢情这才是他们薛家的杀手利器,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我看出虎少侠乃正人君子,绝不会随口乱传,我这次之所以不辞辛苦來到京师,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虎少侠上次将犬子的幻术破解,我是非常佩服,同时也非常不服的, 为什么,因为我们薛家的无痕幻境已经精研了数百年,犬子的功力虽然稍弱,但也得到老夫六七成的真传,居然在虎少侠手下沒走过几个照面就给破解, 虎少侠,你也是术界中人,这种事情若是放在你身上,恐怕你也会有所想法,是不是, 老夫虽然已经二十年沒有出山,但对自己家的绝活还是颇为自豪的,听说如此不堪,这才急慌慌跑來求教,还望少侠成全,”说完,薛森居然一躬到底,一副非常诚恳的样子, 虎引风沒想到薛森会來这一手,他原本已经猜到老头的真实意图,但沒想到这些话居然真的从他自己的嘴里全盘托出,这反而显出薛森一派宗师的光明磊落, 宗师也是人,也有胜强好胜之心,看到自己苦心钻研的绝学被人如此轻易化解,当然心有不甘,跑來讨教也是人之常情, 这种话按说只能放在心里,但被薛森当面这么大大方方地说出來,虎引风反而觉得这老头还真不愧一派宗师的磊落,倒是个光棍人物,比他那两个儿子强得太多, “前辈如此大礼,折煞晚辈了,好吧,既然前辈如此谬爱,晚辈姑且一试,”虎引风也急忙回礼, 听到虎引风答应自己的挑战,薛森的老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说:“谢谢少侠成全,江湖中人,就不客套了, 既然犬子无痕幻境被少侠冲破,这一次老夫还用无痕幻境,如果少侠还能冲破,则我薛家输得心服口服,从此再不敢和虎少侠对弈,而且,老夫说到做到,如果虎少侠能胜出,就以这柄古剑相赠,决不食言,”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前辈错爱了,前辈请,” “好,虎少侠小心,我这就做法,起,” 薛森说着也不再客气,将手中的虎魄剑扬起,一道立闪打过众人的面颊,一声沉闷而有力的虎啸忽然传出來,虎引风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四周,果然已经变换了世界,这又是一片丛林, 上次在饭店中被薛红阳偷袭,虎引风已经遭遇到这种奇景,知道这都是幻觉,心中不再有太多的恐惧,但是,再次遭遇幻术,仍然对这种顷刻之间变换大千世界的神奇法术赞叹不已,果然是百年积业之家族,拿出來的东西样样都是大手笔, 中原薛家这次在神空中并无人参与,不是政府沒有邀请,而是薛家无人答应, 深空成立的时候,的确发出去不少请柬,邀请隐藏在民间的各大世家出人参加,但是并非所有家族都积极响应政府号召, 有些人的确是來了,比如阳心月,比如韦一海,比如董凡,比如章笑笑等人,就是这次从民间选拔出來的优秀人才, 但是中州神算子的薛家和神相陈家并无人出山,而是婉拒了政府的邀请, 对于这样的家族,上级只能表示遗憾,却也沒为难他们, 这些婉拒邀请的世家大族之所以会拒绝高官厚禄的诱惑,一则出于对政府的不信任,怕自己一旦入了体制入了圈子后难得自由,二则怕自家的绝活被人学走,或者被政府强自征收, 一介草民,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活自己干,安安分分做个顺民,皇帝也不能乱发脾气不是, 如果一旦入了官府,就会有无数说不清的麻烦,高帽子既是一种荣耀,也是一份约束,到时候上级强压头皮让你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你做还是不做, 正是出于这样的担忧,所以一些世家大族拒绝了政府的好意,薛家就是其中之一, 虎引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却在迅速盘算和运转,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办,上一次薛红阳出手,自己差点中计,若不是七白狸及时出手相救,恐怕就会吃亏,这一次薛家老掌门薛森亲自出手,虎引风更是不敢大意, 幻术也是巫术的一种,不过多数幻术都是迷惑人的心智,利用幻术攻击甚至杀人的法术实际上并不多, 虎引风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神算子薛家居然是巫术大家,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两次这样的事件,他还真不敢相信, 薛森不同于薛红阳,他更老辣,又是成了名的江湖前辈,无论谋略、智慧和功力都是当今超一流的角色, 虎引风不敢托大,当下打开天目,开放内眼,将一百二十八根散魂裂魄鞭全部聚敛在瞳孔中,随时处于激发状态, 同时,虎引风放出啮鬼,而且这次一分为八,分别站在震、巽、离、坤、兑、乾、坎、艮八个方位为自己放哨, 无论将要出现什么,无论从哪个方位向自己发动攻击,虎引风都能提前得到报警,为自己争取哪怕千分之一秒的准备时间,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无痕幻境 千分之一秒,听上去好像微不足道,但对于一个超级高手來说,这就足够了, 足够自保,也足够杀人, 所以猿飞燕才能信誓旦旦地在甲贺逸翁面前保证,是男人就不会对自己无视,就会有哪怕零点一秒的失神,而自己只需要争取这零点一秒的时间就足够了, 现在,虎引风也需要争取时间,不过不是零点一秒,而是零点零零一秒就够了,凭现在他的神游身法,只要自己能有零点零零一秒的反应时间,就足以自保,如果时间再稍微长那么一点点,就可能将对手斩落马下, “老大,干嘛这么紧张,老家伙已经入套,咱们敬候佳音,嘻嘻,”是七白狸的声音,现在,大肥猫倒是沒什么紧张的了,完全不似无痕幻境开始之前的样子, 一旦开始,只有两个结果,冲出或者困死,沒有第三种可能, 所以,只要法术一旦启动,七白狸就知道自己这边差不多有了七成的胜券在握, 只是虎引风不想冒险,他必须要求一击必中,不但因为自己不想被困死法术幻境之中,而且,他还要拿回虎魄剑, 站在幻境的外界,薛红阳和薛红太兄弟俩紧张地看着站在屋子中央闭目不动的虎引风,那是一种老僧入定般的稳重,沒有一丝慌乱,沒有一丝紧张,有的只是淡然, “爹,他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动,”薛红太有些忍不住,在薛森的耳边轻轻问, “别说话,”薛森眼中的阴云和狠戾越來越浓重,刚才挂在脸上的和善微笑现在已经丝毫不见, 幻境外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幻境内的人,但并不能实际接近他,否则自己也有被幻境吞噬的危险,一旦那样的话,施术者就必须在幻境中和受术者面对面, 幻境内的人看不见幻境外的人,眼睛中能看到的只是虚幻中的新世界,如果他想重新回到现实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胜出并冲破, 见虎引风一动不动地站在面前,甚至连眼睛都沒有睁开,薛森的心中不但沒有轻松和欣喜,反而有一种难言的沉重, 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这么小的年纪就取得这么高的成就,大敌当前能做到如此临危不乱镇定自若,薛森突然感觉有一种不妙,自己是不是有些低估对手了,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摇了摇头,虎王魂魄祭出的无痕幻境已经和薛红阳上次在饭店中弄出的幻境大不相同,格局上不止高过一个量级,眼前这个姓虎的小子沒有任何理由能冲出这样的幻境, 趁着雏鹰还沒有翱翔蓝天,就应该将他扼杀在巢穴之中,如果等他羽毛长齐,就非常麻烦,薛森深信这一点,所以才会不惜动用薛家最强等级的无痕幻境,下狠心要将眼前的年轻人一击必杀, 留着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对薛家,对自己的儿子,对家族的大计都是一种无穷的祸患,特别,这样的人还是官方的力量,将來更是可能会给薛家带來重重阻碍, 所以,薛森才不惜以自己这样的尊崇身份跑到京都,要和一个徒孙辈的年轻人亲自过招, 那把虎王剑可以给无痕幻境增添无穷的力量,几乎是绵绵不绝的力量,沒有人能逃脱虎王的追杀,就算是薛森自己也从來沒有奢望过这样的幸运,所以,他才敢说出刚才那样的话,许下刚才那样诱人的诱惑, 反正对一个将死的人來说,再多的利益都等于零,薛家不会损失任何东西,特别是这柄虎王剑,薛森有一百个理由会将这柄剑安全带回中州, 既然你不动,那好,我就先动一下试试你的深浅,薛森突然摇动手中的宝剑,屋中顿时起了一阵凉飕飕的阴风, 虎引风还在丛林之中沉默,他在等,等自己的敌人从一个不知道的角落中自己蹦出來,在这种时候,高手能做的最佳选择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先动者就会更容易暴露自己的缺陷,从而给对手留下致命的破绽, 西北方的啮鬼首先发出信息:“乾方來袭,有物接近,” 虎引风猛然睁开双目,视野中,一道金光迅疾接近,速度快若闪电, 那是一只虎王,一只斑斓吊睛的虎王,严格说,这不是一只老虎,而是一个虎魄,虎王生前的魂魄,但是它足以代表虎王,因为它同样可致人死地,就在你还沒有來得及反应的一刹那, 虎引风不会给虎魄这样的机会,就在一刹那的三分之一的时间内,他的身位已经变动了七次,也就是说,他已经躲过了七次攻击, 薛家父子突然全部发呆,因为他们看到刚才还呆若木鸡的虎引风突然动了起來,但这种动不是平常意义上的动,因为三个人都沒有看清虎引风的身法, 就在一刹那间,几乎整个屋子里都是人影,影影绰绰,实实虚虚,就像鬼魅一般, 一个人可以快,但是也要有极限,像这种沒有极限的快,连薛森都沒有见过,他的脸色也越來越阴沉, 这个年轻人给自己的意外实在是有些太多太大了,薛森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游戏一旦开始,就沒有中止的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既然你快,那好,我就让你更快,你一定有极限,这个极限就是你的死期, 将手中的古剑舞动如风,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阴风阵阵,虎啸声声,连薛红阳、薛红太都忍不住脸色骤变,好像自己已经到了幻境之中, 他们很难想象,如果现在留在幻境中的不是那个年轻人,而是自己,说不定早就成了亡魂和碎片, 而屋内充斥的身影依然在动,好像比刚才还要凌厉,刚才偶尔还能勉强看到一两个模糊的影子,现在屋子里全是光线,像金练一样的光线,沒有了虎引风,也沒有了任何人, “兑方來袭,” “离方來袭,” “震方來袭,” “巽方來袭,” …… 啮鬼紧急的提醒一阵紧过一阵,虎引风将神游的身法几乎使用到了九成,这才勉强躲过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他现在实在庆幸自己还好将神游修炼到了极致的阶段,如果不是神游,哪怕他将龙木子的“移形换位”练到炉火纯青,今日恐怕都要成为冤魂厉鬼, 移形换位固然精妙,但只是用來对付活人的,对付灵异的物体还远远不足,只有神游术才能游刃有余, 即便如此,仍然有两三次,虎引风刚刚闪过身子,就觉得胸前或者背后一阵发凉,一股戾气擦肩而过,那正是虎魄攻击的标志, 虽然保得住性命,却逃不脱幻境,虎引风的处境依然十分危险, 在这样一个空间中,沒有亚军,要么胜利,要么就是死亡, 虎引风在紧急避险中快速思考对策, 突然,啮鬼报数的声音再次从虎引风的心头掠过, “乾方來袭,” “兑方來袭,” “离方來袭,” “震方來袭,” “巽方來袭,” …… 乾、兑、离、震、巽、坎、艮、坤, 攻击虽然凌厉无比,方位却一丝不乱,这不正是先天八卦的方位么,虎魄攻击的角度暗合先天八卦的方位, 难道无痕幻境是在先天八卦的基础上建立起來的,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的电石火光,但已经足够了, 虎引风在百忙千乱之中找到了无痕幻境的一个破绽,不应该叫做破绽,或许叫做规律更合适,然而,规律有时候就是破绽,掌握了规律,就等于掌握了敌人的破绽, 虎引风试着不等啮鬼发出警告,就提前打了预先量,果然,啮鬼的警告和虎引风自己心中的想法是一致的, 一丝冷笑爬上了嘴角,虎引风胜利的信心突然成百倍地暴涨,找到破绽,我就叫你去死, 因为知道了对方出牌的规律,虎引风现在可以游刃有余地去躲避,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反击, 房间里的光线突然弱了下來,又恢复成刚开始时影影绰绰的程度,但局内的人显然还在坚持,只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薛森一见大吃一惊,急忙又将手中的宝剑舞动起來,企图给已经降温的幻境攻击再烧一把底火,让对手早早耗尽元气,脱力受伤,甚至伤重而死,然而,这一次,他失望了, 尽管将手中的宝剑舞动如风,房间内再也沒有出现最紧张的时候那种光华乱绕的情形,显然,对手已经有了对策,起码在一定程度上有了防御之策, 现在是敌我僵持阶段,谁坚持不到最后谁就先死, 天目之中,金光中显现出一只斑斓吊睛的猛虎形象來, 这是一只永恒之虎,穿越了千年的时光,來到了现在,沒有疲惫,沒有怠慢,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快捷和狠戾,迅速接近它的新主人,虽然是用攻击的形式,它在等待收服,一个有足够强大能力的人将它重新收服, 虎引风在做好提前计算的一刹那,就找到了猛虎的魂魄所在,以前它的速度太快,快到虎引风根本沒时间去辨别金光的实质,现在用了提前量,终于能找到对方的命门所在,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虎魄归位 三魂七魄,十个光圈,历历在目,正在迅疾接近自己,不是來亲热,而是來要自己的命,不过,这一次,它再也沒有了机会, 因为一百二十八根散魂裂魄鞭如电一般射出,将虎王的天魂地魄全部紧紧缠住,那硕大的身躯一下子就从半空中跌落在草地上, “呜呜……”一阵嘶鸣过后,一道金光从散魂裂魄鞭中升起,钻入了虎引风的右臂之中,并顺着右臂直冲五脏六腑,紧接着,左臂中的气流也猛然间流窜起來,同样冲向虎引风的躯干之中, “砰,” 一声巨响,那是晴天中的一个霹雳, 一切都消失了, 森林沒有了,草地沒有了,攻击沒有了,幻境也沒有了, 虎引风又站在开始进入幻境的时候站立的地方, 额头冷汗淋漓,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衣衫,不过身上却清爽无比,充满了能量,无比的能量在体内涌动,这一刻,虎引风感觉到了一种站在群峰之巅的豪气, 一览众山小, 看着一屋子的人影突然消失,那个年轻人突然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薛森的眼中突然充满了恐惧, 不可能, 这不可能,, 绝不可能,,, 沒有人能冲破虎王版的无痕幻境,沒有人,眼前这个人也不会的, “前辈,承让,”虎引风淡淡一笑,脸上还冒着些微的热气, 薛森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迅疾又灰暗无色, “爹,爹,剑,剑……”忽然,薛红阳大叫起來,声音凄厉恐怖,就像见到了活鬼一般, 薛森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屁股像坐在了压缩弹簧上,一下子就蹦起來,惊恐地看着自己手中那把镇宅古剑, 眩目的光华正在迅速流逝,原本光亮如镜的剑身突然间就像被乌云遮住一半变得灰暗无比,接着,一片明显如铜钱般的锈迹开始出现在剑尖处,接着剑身也出现了,一片、两片、五片…… 就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这柄刚才还光华夺目的国宝转眼间变成了一柄锈迹斑斑的普通铁剑,而且锈蚀的速度还在快速蔓延和深入, 千年的时间磨难正在这一刻集中爆发,这柄让薛家自豪并珍藏了五百多年的镇宅宝贝就这样成为一根废铁, “啪”,虎王剑从薛森手中掉落下來,摔在地上,断成好几节,但锈蚀依然在继续,好像不把这柄千年重宝变成灰烬就不肯罢休似的, “你,你,你你你,到底对它做了些什么,”半晌,薛森才抬起头,一双狠戾的眼睛掩藏不住刻骨的仇恨,这一刻,老头再沒了刚才做戏的心情, “前辈,我冲破了你的无痕幻境,仅此而已,”虎引风淡淡一笑,并不理会薛家父子的沮丧和怨毒的眼神, “不可能,虎王加入的无痕幻境沒有人能冲出來,死在这个阵法中的人成百上千,从來沒有一个人能成功,你究竟做了些什么,”薛森的牙齿在打颤,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愤所致, “前辈,沒有什么不可能,我不就好好站在你面前么,你难道还不肯相信,以前沒人出來不代表以后也沒有人出來,作为江湖前辈,你难道不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道理么,” 虎引风心情大好,此刻很愿意和这心神俱焚的老头开开玩笑, “你作弊,你作弊,你一定用了作弊的手段,要不刚才为什么会晴天打了一个霹雳,” 薛红阳总算从惊恐中反应过來,指着虎引风的鼻子乱叫,脸色涨得通红,如果不是担心自己不是对手,他早就冲上來将虎引风撕成碎片为自家的宝贝报仇, 薛森的眼睛也充满怨毒,不过和他那两个儿子相比,又多了一份狐疑, “前辈,您知道这把宝剑的真正名字叫什么吗,”虎引风突然问了一声, 薛森的脸色一变,随即摇了摇头,别说,这把剑放在他们家几百年了,除了知道这把剑是从一个落魄且步入邪道的道士那里得來的,还真不知道这柄剑的真实來历, “这柄剑的真正名字叫做虎魄剑,因为有一只千年的精灵虎魄寄存在剑身上,所以它才能光华缭绕,炫目至今, 你刚才祭出的无痕幻境,就是依仗这只虎魄的灵气才大幅度提高了它的功效,这恐怕也是你有恃无恐敢用这把剑和我打赌的真正底气所在吧,” 虎引风一边说,一边冷冷看着薛森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薛森的脸色转换了几次以后,终于镇定下來,沉声说:“不错,虎少侠,请继续说下去,” 虎引风看了薛红阳兄弟一眼:“上次薛大哥无端來到京都找我的麻烦,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毕竟是刚出道不久的小人物,自问沒有什么地方得罪江湖上名声赫赫的神算子薛家, 但是这次,薛家家主亲自出马,我就知道一定是來找面子的了,不过,我沒有想到,这柄虎魄剑居然落在中州薛家这么多年, 实话对几位说了吧,这柄剑出自古蛮苗大巫师贵坤之手,薛前辈应该知道雷精虎魄的传说吧,” “雷精虎魄,,难道这个传说是真的,虎魄指的就是这柄虎魄剑?”薛森再一次被彻底震惊,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虎引风,好像虎引风脸上印着答案似的, “不错,雷精虎魄的传说是真的,虎魄就是指这柄虎魄剑,不是虎王剑, 不过,这柄虎魄剑几经辗转,落在了贵坤一个不争气的后辈手中,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五百年前被薛家先祖除掉的那个落魄道士,所以,这柄虎魄剑才落在薛家手中,” 虎引风侃侃而谈,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薛森忽然眼神一厉,问道,他实在有些郁闷,这柄江湖上传说中的虎魄剑放在自己家中将近五百年,居然沒有一人认出它的真身,实在是一种耻辱啊,传出去无疑会大大降低薛家的名头, 不过,这也说明,这柄剑和薛家无缘,否则怎么可能一出世就被人认出且夺去了呢, 薛森心中尽管不服,但却无可奈何,命运使然,他这个玩弄命运卜术的宗师巨匠更不会不理解这点,理解是理解,就是心中难受至极, “至于我是怎么认出的,就与各位无关了,比赛之前前辈也说过,只要我胜出,这柄剑就是我的,所以现在虎魄剑归了我也算你们履行了承诺, 不过,这堆铁锈就算了,前辈如果不舍,你们可以将这堆铁锈带走,也算是对薛家保存虎魄剑五百年的一个纪念吧,” 虎引风指着地上早已经完全锈蚀成一堆粉末的虎魄剑说道, “你,”薛森一个血气上涌,眼睛发黑,差点血喷当场, 虎引风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伤口上撒盐,让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薛森也忍不住火气上冒, 薛红阳、薛红太兄弟更是红了眼睛,摩拳擦掌地就要上來动手, 虎引风淡淡一笑,对着门外小花园中假山上的一块石头一扬手,突然“咔嚓”一声闷雷响过,一道明亮闪过众人的眼睛,那块足足有几百斤的巨大太湖石眨眼间碎成齑粉,从假山上纷纷扬扬飘下來,慢慢落到地面上,洒下一片灰尘, 薛家父子的脸色一片死灰,现在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他们能惹得起人物,就凭刚才在幻境中如金光乱窜的鬼魅身手,以及眼下露的这手雷击巨石,不要说是薛家父子三人,恐怕再來三十人,三百人也是无济于事, “呵呵,天雷勾地虎,疾电破贼妖,不错,这正是传说中的顶级巫术,雷精虎魄,今日老夫果然大开眼界,” 一丝惨笑爬上薛森的嘴角,一脸无奈,继续说道:“临來时,老夫在家就曾袖占一课,卦象正是雷精虎魄,我就知道这趟必有奇遇,呵呵,沒想到,应验到这里,” 现在他总算明白,虎引风已经将雷精虎魄集于一身,并进行整合,重现了传说中的奇迹,这个虎引风,虎引风,虎…… 忽然,薛森的脸色一白,好像想到了什么,刚才他在心中念叨虎引风名字的时候,才想起这个年轻人姓虎,这个奇怪的姓氏一下子勾起了薛森许多模糊的记忆,难道,难道他就是传说中雷巫的后人, “你姓虎,难道,难道你真是传说中雷巫……”薛森失声叫道,显然,他也知道七白狸以前说的故事,果然不愧为江湖名宿,对许多历史掌故都了如指掌, “先祖名声再大都已经属于过去,做晚辈的不能总躺在前人的功劳簿上睡觉,我们应该开创属于自己的辉煌,前辈说是不是,”虎引风沒有直接回答薛森的问題,答非所问地笑了笑, “哎,”薛森这下彻底摇头,过了半晌才勉强笑着说:“果然名门虎子,受教了,不过老夫此次能完璧归赵,也算无憾了,” 薛森看了看自己身后还有些不服不愤的两个儿子,苦笑一声,说:“红阳,红太,咱们走,不打扰虎少侠了,” “爹,咱们就这样走了,”薛红太显然还有些不太甘心,尽管他也知道再留下來也于事无补,但就这样被人撸得精光灰溜溜地回去确实心有不甘, “前辈勿着急,我这就安排酒菜,为几位接风,”虎引风上前一步,急忙劝阻,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犒劳自己 虽然这伙人來时不善,而且中间针对自己又做了那么多小手脚,但不管如何,对方千里迢迢拿着虎魄剑送货上门,这份情虎引风还是要感谢的, 如果不是薛家父子报复心切,主动亮出虎魄剑诱惑,自己要找到这柄祖先留下來的千年宝贝只怕还要费上不少时日,就冲这份送礼之情,请人家吃顿大餐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现在的薛氏父子,哪有什么心情留下來吃饭,若非修养到位,薛森只怕早就老泪纵横了, 五百年的家传宝贝就这样丧失在自己手上,不肖子孙,莫甚于此, 想想自己不久就要到地下面对薛氏列祖列宗,薛森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解释, “虎少侠,打扰了,我父子还有其他事要办,就不叨扰了,以后少侠有机会路过中州,切勿过门不入,到时候老夫一定好好和少侠把酒言欢,” 薛森一面强颜欢笑,一面脚步不停,带着两个儿子快步走出房间,也不管虎引风再说什么,一溜烟出了大门,径直走了, 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薛氏父子的背影,一丝冷笑慢慢爬上虎引风的嘴角, 害人者终害己,古人诚不欺我, 当日,京都开往中州的特快17列车上, 薛家父子三人正坐在包厢内,一个个面沉似水,寂静无声, “爹,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薛红阳终于仰起头,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父亲薛森, 薛森一脸灰色,再也沒有当初在四合院中的潇洒风范,他沉默了一会,又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目前不是那小子的对手,” “那咱们的宝剑就这样白白毁了,”薛红太也很不甘心, “你沒有看见他最后露的那一手吗,雷精虎魄重现江湖,你以为你的脑袋比那块石头要硬,”薛森有些恼怒, 自己这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成器,手把手教了他们几十年,到现在依然不能让人放心,好端端地招惹那个煞星,弄得自己也跟着丢人, “哎,”薛森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就像瞬间老了几十岁,颓态毕露:“我沒想到,纵横一生,老了老了却栽在一个小娃娃手里,不过,这个小子的确有些门道,我们的一切他都猜中了,我们不知道的他也知道,我真是有些搞不懂了,” “爹,您也别泄气,我看那小子就是运气,真要论实力,他不是您的对手,”薛红阳见自己的老子突然大发感慨,担心老爷子精神会一蹶不振,赶紧打气道, “不,这一次不是这样的,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刚开始和他对赌卜术的时候,他曾说过咱们父子今日就会回中州老家,当时你们还不服气,争辩了几句, 等火车开动以后,我才忽然想起这件事,连这一点他都猜得如此精确,仅靠运气是不行的,在游戏沒有开始之前,他已经料定我必输,而且输得很不甘心,心中郁闷就会行事不谨慎,一气之下只能上车回家,你们俩谁能做到么,” 薛红阳听了父亲的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清楚地记得这就是他当初听到虎引风的判断时不服气说的一句话,后果因为无痕幻境的事情几乎忘记了,后來因为打赌失败,自家的宝剑又被毁,父子三人一气之下连京都也不游玩了,坐上车就回家,现在被父亲一提醒,才发现那小子果然可怕得厉害,自己赌气要破他的结论,然而还是被他算计在其中, “呵呵,”薛森苦笑一下:“你们现在知道那小子的厉害了吧,他不仅身法手段高明,而且还是个超一流的术士,我估计他在卜术上的功力,并不次于咱们薛家,这次咱们栽了,不过原因主要在我,是我太大意了,这次回去,我要去找陈老哥,看看他有沒有什么好办法,单凭咱们一家不可能扳倒那小子,更难以报仇,” 啸林山庄,虎引风叫來散飞等一众人,将今天市区四合院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然,他沒有告诉众人与薛氏父子赌斗的细节,只是对两名安保人员的尽职尽责当众表扬了一番, 为表示对两人的安慰,虎引风当场开出二十万现金,算是给两位留守安保同志的奖金,这让大伙心服口服,给这样的主人干活,累死都值, 晚上,虎引风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就躺到床上, 今日有惊无险,还意外获得了自己祖传的雷精虎魄,虎引风的心中不能不激动,这样的好事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为了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他准备和君婉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李君婉现在家里沒事,虎引风还沒有想好该怎么启动这项虎基金,另外,这样的事情靠君婉一个人肯定不行,还要找一批人帮忙, 虎引风自己肯定沒时间去弄这种事情,所以要找自己信得过的人才放心,君婉是自己的女人,虎引风不想让她受委屈,也不想让她太劳累了, 李君婉从浴缸中出來,用柔软的洗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露出白皙健康的肤色,她现在已经彻底康复, 自从成了虎引风的女人,李君婉的神色和心情都大好,身体也莫名其妙地开始第二次发育,以前只能算丰腴的胸前双峰这几天一个劲地发涨,眼见着有膨胀的趋势,皮肤的颜色和弹性都较之前更为漂亮和敏感, 想想虎引风在床上的流氓样子,李君婉的脸就莫名其妙地会红,哪怕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这样, 面对虎引风,李君婉总有一些放不开的女儿态,或许,现在两人还沒有真正牵手红地毯的缘故, “君婉,过來,哥哥好好奖励你,”虎引风躺在被窝里,光着上半截身子,靠在床头上, 君婉穿着睡衣仪态慵懒地从淋浴室走出來,看着虎引风一脸贼笑的样子,心中一动,嗔怪道:“你又想干什么,” 虎引风笑道:“你不是想做些事情么,总不能要你一个人去做吧,得找几个给你打下手的才行啊,” 李君婉眼睛一亮,点头道:“对啊,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你想找谁过來帮忙,” 虎引风说:“这个你做主,你看中谁就找谁,我的意见是先从我们老家那里挑选人,这样的人知根知底,用起來也顺手,” 君婉一边用吹风机吹干自己的长发,一边慢慢走向床边,歪着脑袋思索谁比较合适, 虎引风趁她不注意,悄悄起來身子,用手扯住睡衣上的衣结,猛然一下子拉开,一具成熟诱人的女人tongti瞬间出现在眼前, 双峰突出,小腹平坦,两条洁白的玉腿给人以青春迸发的窒息,小小的丁字裤头遮掩不住那一抹春色,让虎引风这个小流氓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再好的男人也是色鬼,只要他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特别是女人luoti的时候,这是正常生理反应,这个时候男人还能正襟危坐的,不是野心家就是伪君子,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同志或者太监, 虎引风不是野心家,也不是伪君子,不是同志,也不是太监,所以他喜欢欣赏自己女人的luoti并沒有什么错, 就在君婉还沒來得及反应的时候,就被男人一把从前面包抄进去,两只虎臂一左一右分别从腋下伸进來,抱住了女人温暖香腻的肉体,一下子放倒在床上, “你,大坏蛋……”还沒等李君婉将口中的后半句娇嗔出口,樱桃小嘴就被一张大口给严严实实堵上了, 舌头伸出來,插进了君婉的口中一阵搅动, 手掌腾出來,在君婉的胸前一阵抚摸,大腿挤进君婉的两胯之间,慢慢摩擦那一片神秘的芳草地, 三管齐下,无坚不摧, 不消几分钟的时间,女人就开始双眼迷离,呼吸沉重,口中喃喃有声,一双玉臂不由得环扣在男人的背后,身子也越贴越近, 人间之美好,实在沒有太多,这一刻,就是集中之体现, 沒有经历过这样完美生活的人,无论做出过什么样的成绩,一生都是缺憾的, 一个小时后,虎引风终于恋恋不舍地从李君婉身上爬起來,若不是女人在下面求饶,和担心君婉的身子受不了,他还想再耕种一番, 身下的小女人,脸红得像个红苹果,浑身的皮肤烫得吓人,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像经火的糖人儿,但那种完美和香甜的气息却更浓了,活脱脱一幅美人闺房图,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以前总不理解《长恨歌》上这两句话究竟什么意思,虎引风今天总算明白原來白大诗人也是个妙人儿,能想出这样诗句的男人要说不懂风景,鬼都鄙夷, 不经历女人的男人永远不会长大,不经历男人的女人永远不会成熟, 李君婉也累坏了,倒在男人的怀中不想睁眼,只想沉睡, 这一刻,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章笑笑驱车來到啸林山庄,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人皮面具 第一次看到这幢宫殿般的建筑,章笑笑的脸色顿时一惊,作为一个老江湖,他自然明白能住得起这样豪华又简约,内敛却张狂的堡垒式建筑的人一定不是平常人,而且还不是一般化的非平常人, 这种豪宅,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许多金钱后面的东西, 如果沒有强大的背景,即便你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也未必能住得起,或者说住得安稳,这就是现实, 据说某颇有背景的红二代面对一群來自山西的煤老板大放厥词,说在京都沒有自己摆不平的事情,只要你能出得起价钱, 他一开始这样说大家也不在意,毕竟这年头男人都有吹牛的习惯, 问題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这群來自黄土高坡的人张狂,就有人看不惯了, 终于有人弱弱地问:“大哥,您这么大能量,兄弟求你件事行不行,” 红二代见有人搭茬,精神头更高了,马上拍着胸脯说:“老弟,只要你能付得起银子,在京都沒有咱哥们办不成的事情,说吧,你想做什么,” 那煤黑子笑了笑,说:“我想把天安门城楼上那副画像换成我爹的,您看需要多少钱,” 红二代立马气结, 章笑笑是个聪明人,所以见到这座豪华宫殿后,再见到虎引风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乎用手一撸就能撸下一大把來, 虎引风将章笑笑领进自己的小会客室,而不是那间大得有些离谱的正式会客大厅,章笑笑今天夜里來办私事,虎引风沒必要那么做, 佣人端上來上好的铁观音,就带上门出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虎引风和章笑笑, “护卫使,你交代的事情我都给你办齐了,”章笑笑笑着说,随身带过來一只非常精致的小箱子, 箱子看不出材质,虎引风好像也沒有看见箱子上的锁在哪里,这个箱子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四下都无缝隙,这让虎引风很感兴趣, 章笑笑随手在箱子的边上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啪”箱子的盖子突然打开,原來这只箱子不是沒有缝隙,而是设计得太紧密了,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缝隙所在,章笑笑按到了密码上,箱子才会打开, 很快,章笑笑伸手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小匣子,薄薄的,只有成人一只巴掌大小,就像一些高档香烟的香烟盒, 章笑笑按住小匣子边上的一个凸起,“啪”小匣子轻轻一声弹开,虎引风眼睛顿时看见一张很薄很薄的纸,不,是一张皮肤,只是这张皮肤做得太薄,看上去就像一张纸那样薄, 章笑笑用手小心翼翼捏起來这张叠得很整齐的皮肤,轻轻一抖,一张人脸顿时出现在虎引风的眼前,之所以说它是一张人脸,那是因为虎引风一眼就看见这张皮肤上凡是五官的部位都留有特定的空洞,否则还真不容易看出它真实的样子, “章主任,这就是人皮面具,”看着这张有些诡异的皮肤,虎引风有些不敢相信, “护卫使,请你马上用湿毛巾擦一下脸,我给你贴上你感觉一下,”章笑笑仍然微笑着,丝毫不在意虎引风的惊讶,对自己的作品好像很有信心, 虎引风急忙出去到盥洗室洗了一把脸,又用洗毛巾仔细擦干净脸上的每一个部位, 章笑笑将这张人皮面具轻轻地贴在虎引风的脸上,先从额头处轻轻贴起,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唇、下巴,最后是两耳, 虎引风只觉得一阵清凉在脸上滑过,丝毫感觉不出人皮的存在,就像在雾气中穿行一般,很快,人皮面具就戴好了, 章笑笑看着虎引风,小眼睛笑得更欢了,脸上充满成功的得意,他说:“护卫使,请你用镜子照一照,看看是否还满意自己的这副面孔,” 虎引风看不见自己的脸到底成了什么样子,也很想马上就知道自己现在的真面目,立刻从一旁的厨子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一照,立刻惊呆了, 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出现在镜子里,那张脸有些苍白,但普通、木讷,还略带一点点的沧桑感,从脸上看,至少有三十出头的年纪, 更令虎引风惊讶的是,这张脸看不见任何作伪的痕迹,完全和自己原本的五官和脸型相匹配,如果不是亲眼看着章笑笑从神秘箱子中刚刚取出这张面具,虎引风还真以为这张脸就是从自己脸上揭下來的一层皮, 面具做得如此细腻,所以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清晰,虎引风故意做了几个表情动作,微笑、皱眉、惊讶、沉默等等,完全看不出这张脸上还贴着一层根本不属于脸的主人的皮,真是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 现在的虎引风不要说一般人认不出,只要他不说话,只怕就是虎继业两口子也认不出自己的儿子现在旧貌换新颜了, 要是虎引风带着这张面具忽然走到李君婉的闺房中,估计君婉肯定大叫起來有人非礼了, 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江湖上从早就有人制作, 但人皮面具的制作水平参差不齐,多数人制作的面具仅仅只能挡一下别人的眼睛,稍微一留心就会发现这人带着面具, 还有些人皮面具因为不能写实,干脆化成神头鬼脸一类吓人的东西,严格说來,那已经不能叫人皮面具,只能叫面罩,罩在脸上刻意遮挡一下自己的真面目, 像章笑笑这种完全靠人皮面具赐给你一张全新且几乎完美的新脸的技术,说实话,一般的江湖人还真做不出來,二般的技术也未必能到这种境界, 能让面具也显现出细微的表情动作的,那更是高手中的高手,章笑笑就是这种为数不多的能工巧匠之一, 令虎引风大加赞叹的不仅仅是这张面具的精致绝伦,更因为它的丝丝入扣,每一寸皮肤贴上去都正正好,连眼皮这样的地方都设计得恰到好处,可谓多一丝则累赘,少一线则不足,这样的尺寸把握,不能不让虎引风佩服, 章笑笑从來沒有给自己做过面膜一类的东西,两人以前的接触也很少,仅仅是见面打过两次招呼而已,而他居然就凭着这些感知就能做出一张完全适合自己的人皮面具,这份观察力和细心程度,以及对尺寸的超乎异常的把握可谓神乎其技, “你的眼睛确实很毒辣,这张面具设计得非常好,从颜色到尺寸我都很满意,”虎引风实话实话,东西好就是好,沒什么可隐瞒的, “护卫使,多谢夸奖,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如果连这点眼力都沒有的话,还不活活饿死了,只要护卫使满意,我就放心了,”章笑笑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紧接着,章笑笑讲起了这张人皮面具的特殊之处以及注意事项:“护卫使,这张人皮面具使用的时候必须先净脸,让整个面部保持湿润但又不要有任何明显的水滴,就靠着这层湿润就能将人皮面具牢牢贴在脸上,如果不用特殊手段,想撕都不会撕掉的, 不用的时候,也要用湿毛巾轻轻揉搓额头一角的皮肤,慢慢揉搓,大约一分钟后,额头处就搓起來一层皮,然后用手指揭开这层皮,一点一点往下拉,就能将整张人皮面具全部撕扯下來了,折叠一下放在盒子里就行了, 盛放面具的小匣子也是特制的,能自动吸吮人皮面具散发出來的多余湿气,让面具始终保持一种最佳水分状态,只要不是故意用利器损坏,这张面具用十年问題都不大,这点您就放心好了,” 虎引风点点头,用湿毛巾按照章笑笑叙述的步骤,慢慢揉搓额头一角的皮肤,果然,一分钟后,有一层薄薄的几乎透明的皮肤开始松弛,从真正的皮肤上脱离,虎引风就从这里着手,一点点将整张人皮面具撕扯下來,大约用了两分钟, 将人皮面具叠好,重新放在特制的小匣子里,两个人又落座说话, 虎引风喝了一口水,看着章笑笑说:“章主任,你这张面具做得确实不错,很精致,开个价吧,需要多少钱,” 拿别人的东西就得付钱,虎引风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更何况只是一张人皮面具,他又不是付不起这笔账, 章笑笑笑着说:“护卫使见外了,一张面具而已,我怎么好意思收您的钱,” 虎引风淡淡一笑,说:“章主任,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你费了这么大精力,不收钱哪行,要都像我这样白拿白要,你还不得倾家荡产,说吧,这张面具多少钱,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你帮我的忙我已经很满意了,要是不收钱,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你不会就此想和我断交吧,” 见虎引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章笑笑有些为难,挠了半天头皮,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本來我想把这张面具送给护卫使做见面礼的,但您既然把话说得这么死,我也不好意思推辞了,这样吧,您一定要给的话,给个成本费,五万元就行,”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化骨神水 虎引风掏出支票本,填了个数字,撕下來递给章笑笑,章笑笑用眼睛一扫支票上的数字,不由得惊叫起來:“护卫使,您写错了,是五万,不是五十万,你还是重写一张吧,” 虎引风朗声一笑,说道:“五十万就五十万吧,我看这张面具值这个价钱,你就不要推辞了,” 章笑笑连连摇头:“不不不,护卫使,这哪行,讲好的五万元,我怎么能收您这么多钱呢,”见到这座宫殿般建筑,章笑笑当时就不打算要钱了,能贴上这么一个主子,别说一张面具,就是白送十张,他章笑笑也不会眨巴一下眼睛的, “上等人皮面具至少价值十万,而且还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买到,你这张面具制作得如此精良,价格更要翻番,甚至更多,所以五十万并不算一个太离奇的数字, 我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只想和值得交朋友的人交朋友,如果章主任看得起虎某,不妨给我留心一下,看看能不能再给我弄点化骨水之类的小玩意,我对那个很感兴趣,” 化骨水,章笑笑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敛,眼睛却放出有些奇异的光來,沒有说话, 看着章笑笑这副奇怪的表情,虎引风索性将自己的意思全盘托出:“啊,是这样,你也知道,咱们的组织很特殊,任务也很特殊,有些时候,我不喜欢再麻烦警方和殡仪馆的同志,他们的工作很忙,我也有可能不会太方便,你明白这个意思么,” 章笑笑立刻浮现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点头,说道:“明白,明白,护卫使的确需要随身携带一些随时有可能用得上的小玩意,只是,说实话,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江湖上传言的化骨水其实就是一种酸水,不管什么类型酸水勾兑的化骨水,都很难真让一具尸体完全溶解,除非你把一具尸体完全倒进王水池子里, 但要把王水当做化骨水随身带着,除非疯子才会那么做,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出事,不等把别人化了,自己就可能先被化掉,所以江湖上传闻的化骨水其实并不存在,” 虎引风静静地听着,并沒有说话,只是一边喝茶,一边不时拿眼睛瞄着章笑笑,等他将一番理论介绍完了,虎引风才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章主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拿你当朋友,才会向你开口求这些玩意, 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东西是从你这儿來的,就像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说自己的东西都卖给了什么人一样,咱们君子协定,互相保密是继续合作的基础, 再者,只要你有好东西,价钱你尽管出,就像刚才的人皮面具一样,我姓虎的现在最不看重的就是钱,只要货硬,钱好说,怎么样,有沒有兴趣,” 看着虎引风那张菱角分明的脸,虽然年轻却已然有了某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种气势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后天随着生活的不断进展、事业不断上升无形中形成的,章笑笑的心头一凛,迅速思考自己刚才哪句话露出了破绽,才让护卫使看出自己内心的小秘密, 虎引风沒有继续说话,而是喝着茶,微笑着看着章笑笑,等着他的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章笑笑突然一跺脚,露出一丝苦笑,对虎引风说:“护卫使,我服你了,不错,我确实有这种东西,但我想先问一下,护卫使怎么知道我一定有这种东西,” 虎引风见章笑笑松口答应了,也在心里长舒一口气,这才笑着说:“我并不知道章主任到底有沒有化骨水,我只是很奇怪,既然章主任一口咬定世上根本沒有所谓的化骨水,又为何说出可遇不可求的话來,” 章笑笑暗骂一声自己愚蠢,同时也对眼前这个几乎比自己年轻一倍的上司充满敬意,当下不敢再隐瞒,笑着说:“护卫使明鉴,我就是开个玩笑,别介意, 说实话,化骨水确实很难调制,不过,好在我师父留给我一个古方,所以我千辛万苦总算弄出了一点,效果还是非常惊人的,本來我想留给自己用的,既然护卫使想要,我就送给护卫使吧,” 说着,他再次打开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扁瓶子,瓶子很小,如果要是装酒的话,虎引风估计最多也就能装下一两酒, “护卫使请看,这就是我调制的特级化骨水,正巧,我随身带着,别小看这一瓶化骨水,处理一百具尸体绰绰有余,”谈起自己的得意作品,章笑笑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 章笑笑是深空这次从民间江湖杂家中挖掘出來的高手,以善于制作各种精巧机关、利器和古怪药剂著名,虎引风看过查天祥秘密送來的组织人员信息资料,所以才知道这人手中有一些好玩意, “哦,这么厉害,怎么用,”虎引风颇有兴致地问道, “护卫使请看,这个小瓶子的底部有一个机关按钮,就是这个小突起,使用的时候只需要轻轻一按,就能从瓶口挤出來一滴药剂,让这滴药剂滴到尸体上就成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问了,” 章笑笑一边说一边给虎引风演示化骨水的使用方法, “一滴就行么,”虎引风非常惊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嘿嘿,一滴就行,效果绝对包您满意,这一滴药水一旦沾染到肉体上,就会和肉体内的组织分子发生连锁反应,能将正常生物肉体包括骨头和毛发全部吞噬干净,但对于生物体以外的东西无效,所以要想彻底消除一个人的痕迹,还必须搭配这个,” 章笑笑随手又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大小和前面黑色的那个差不多,继续介绍道: “这个瓶子里是我特制的消衣灵,将衣服堆成一团,滴上这么一滴液体在衣服上,就能在半分钟内消除各类丝质、棉质、毛织和化纤衣料,干干净净,连灰烬都沒有,化骨水配上消衣灵,这样才能彻底不麻烦警察同志和殡仪馆的同志,” 虎引风微笑着点点头,对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笑面虎突然有一种惊惧的寒意,此人的身手或许不如刀子、水潇潇之流,但是手中的物件个顶个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高科技利器,这些东西如果真像他介绍得那样,趁人不备给人來上这么一下子,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实在是太恐怖了, 心中虽然对此人充满警惕,不过面子上还是表现得非常轻松,虎引风有把握在他动手对自己不利之前的百分之一秒之内将其制服,当然,他还是希望自己不会和这种人发生龌龊, “嗯,好东西,章主任,你知道我的事情很多,任务也都很艰巨,所以我想买下你这两瓶药水,开个价吧,”虎引风不和章笑笑兜圈子,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请求, “嘿嘿,护卫使想要,直接拿去就是,这东西虽然难以调制,但是也不是不能完成,只是原料很难寻觅,需要进大山慢慢寻找才行,这瓶化骨水我用了差不多整整六个月才找到那种神奇的原料,所以,所以不可能批量生产,” 章笑笑的小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 虎引风点点头,他明白章笑笑不敢忽悠自己,但是虎引风也不想担他的人情债,再说,付了钱,这小子的嘴巴就得严实一些,这也是买卖双方需要遵守的约定, “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我不能白让你劳苦不是,说吧,这两瓶药剂需要多少钱,”虎引风再次淡淡地说, 见虎引风执意要给钱,章笑笑也不再矜持,试探着说:“护卫使一定喜欢的话,这样吧,您给二百万,够我吃饭的就行,” 虎引风也不计较,伸手掏出支票,写了一串数字,递给章笑笑,说:“章主任,我这个人从來不做肚皮生意,也不喜欢背后给人添麻烦, 这是一千万,我想,买你这两瓶药剂你也不会吃太大的亏,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希望章主任能遵守诺言,以后有什么好玩意还可以通知我,只要我看中的,价钱不会让你吃亏的,” 看着支票上那长长一串阿拉伯数字,章笑笑的脸都笑成了狗尾巴花,他点头哈腰地朝虎引风深深一躬到底,说: “护卫使,我章笑笑以自己的名誉发誓,如果敢将今天晚上的事情泄露半个字,天打五雷轰,甘愿受任何惩罚,护卫使既然如此豪爽,章笑笑一定效犬马之劳,以后再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绝对先让护卫使挑拣,” 虎引风站起身來,微笑着说:“章主任不必如此,兄弟相处,交心不交嘴,日久见真情,章主任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只要不违反原则,又是我能伸上手的,尽管提出來,我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谢谢护卫使,”章笑笑感动得就差哭了,碰上这样豪爽多金又愿意和下属推心置腹的上司,章笑笑沒有任何理由不死心塌地, “天晚了,就不打扰护卫使休息,我告辞了,”章笑笑说着,就收拾起自己的百宝箱,和虎引风辞行, 虎引风又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等有热量沒营养的客套废话,这才转身回到后院自己的卧室,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邀请参会 第二天一大早,虎引风就安排散飞去市场买來一头刚杀好的大肥猪,猪毛、肠胃内脏等东西都已经弄干净,只是沒有大卸八块上市出售, 虎引风让散飞将这只光光的大肥猪弄到一间隐秘的地下车库中去,他要亲自检验一下章笑笑的化骨水的神奇是否和他昨天晚上吹嘘的那样神乎其神,不然自己也不放心, 他这倒不是担心那一千万的支票打水漂,虎引风不缺那点钱,也相信章笑笑不敢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除非他不想活了, 虎引风是有些怀疑一滴药剂就能完美处理掉一具尸体的广告,如果不是这样,到时候现场弄得乱七八糟,搞成一堆血肉渣子,那不就麻烦了, 得到散飞事情已经办妥的通知后,虎引风自己一个人來到车库中,关闭好房门,打开灯光,果然看见一头宰杀好的大肥猪正躺在地面上,足足有二百斤,是非常肥硕健壮的那种体型, 虎引风很满意,一般的人体不会比这个更恐怖,如果化骨水能轻松处理掉这头猪的话,那么对付人更沒有异议了, 按照章笑笑演示的那样,虎引风也小心翼翼将化骨水药瓶的盖子拧开,然后手指按住瓶底的小突起,一滴蓝紫色的液体从瓶口挤出來滴到猪身上, 忽然,一阵轻微的嘶嘶声响起,虎引风吃惊地发现这滴药水在肥猪的尸体上迅速溶蚀成一个小洞,接着小洞越來越大,成扩散性放射开來,就象一盆开水浇在雪堆上一样,这头大肥猪以令人恐怖的速度迅速溶解、消化,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头二百多斤的大肥猪竟然化为乌有,地面上只留下淡淡的痕迹,那应该是水的痕迹,果然,连灰烬都沒有,只是空气中充斥着一种有些难闻的怪味, 虎引风打开车库房门,让这股怪味散去,十分钟后,再进这间车库,已经沒有任何痕迹,大肥猪就这样恐怖地消失了,连点骨头渣子都沒有剩下, “艹,真好用,”虎引风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对那个长年累月一脸笑意的章笑笑不禁又多了几分敬佩,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胎,居然能勾兑出这种霸道的药剂,比传说中的化骨神水还要神奇三分, 有了这种药水,虎引风将來行事就会轻松许多,起码在处理许多后事的时候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他这个身份和地位,很多时候杀人已经不需要再走正常程序,而且,他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一些人的消失最好就像一阵风,來无影去无踪,才会更符合国家和组织的需要与利益, 虎引风接到国安局童棣叶局长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半,当时他正搂着李君婉呼呼大睡,这也难怪,昨天晚上将近三个小时的缠绵打斗,女人几乎虚脱,男人也不是铁打的,不好好养精蓄锐,下一场仗怎么打, 沒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这话是谁说的,太经典了, 虎引风愿意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但不想累死, “引风啊,今天上午有沒有空,”电话中传來童局长那清晰而又略显疲惫的声音, “童局长啊,你好,有什么事情吗,”听到是国安童局长的声音,虎引风马上从被窝里爬了出來,斜着身子半靠在床头上, “部里要召开一个小型的高层会议,当然,也不能叫会议,算是一种非正式的茶话会吧,互相交流一下半年來的工作进展,张部长要出席并讲话,”童棣叶详细解释道, 茶话会,虎引风一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又不是春节,开什么茶话会,再说自己不过就是个挂号的人员,有必要混进去和这些官老爷们应酬么,虎引风最讨厌官场那一套虚伪的礼节,这也是他一再下决心脱离体制的心理动因, “哦,是这样,这种小型会议一般都是副局级以上的重要人物才能参加,主要就是提供大家一个互相交流的平台,你知道,干咱们这一行,信息才是第一位的,我掌握的信息你不见得掌握,你掌握的信息我不一定知道,大家私下里聊一聊,会促进许多工作的进展, 按照部里的规定,特别侦查员享受副局级待遇,而且,你也是我颁发的第一个特侦人员,所以,我想请你去参加一下这场聚会,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方便或者不想出席的话也可以,”童棣叶在电话中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虎引风是高赟的人,童棣叶死缠赖磨才弄來半个,所以,他不敢对自己这位名义上的下属表露太多的颐指气使,他明白,不是对方需要他这块招牌,而是他要借助对方的力量, 更令童棣叶沒有想到的是,他刚刚才得到确切情报,虎引风不仅仅有军队背景,而且在新成立的深空组织中担任高位,据说是什么护卫使,一个很特别的职位, 当童棣叶小心翼翼询问自己的合作伙伴护卫使究竟是个什么职位的时候,对方沉默了一下,只说了一句话:“就是深空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说完,便把电话挂断了, 这让童棣叶又惊又喜,原本因为自己不过是抢了一块金疙瘩,现在看來不仅仅是金疙瘩,而且是巨大的钻石, 深空组织刚刚成立,国安部门和这个新鲜的部门打交道还不多,但深空成立之前的黑洞和太阳他还是相对熟悉的,知道那都是一些变态的家伙,虽然和国安走得不是同一条路线,但工作上的些许交集还是经常存在的, 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是这样一个能量庞大组织的幕后领导人,童棣叶觉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虎引风了, 更重要的是,原本自己上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沒想到半路杀出來一匹黑马,分管国内安全的平局长突然站出來要和自己竞争第一副部长的位置,而且据说已经取得中枢层某位大佬的首肯,这让童棣叶感到十分压抑, 华夏国的政治圈一向以暗箱和善变闻名,说好的东西只要红头文件沒有下发之前,谁也说不准会在哪一秒钟变卦, 据说有些地方头天晚上开会讨论的时候还是路人甲,结果到了第二天上午下发红头文件的时候就变成了路人乙,路人甲受不了刺激和羞辱,从此一蹶不振,或者消失不见,都是很有可能的, 作为在官场中混了几十年的童棣叶对这种现象太司空见惯了,所以,当他听说平一峰已经搭上某位大佬的船,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开始变得岌岌可危了, 虽然张部长还是力挺自己上位的,但张部长也有自己的老婆婆,到时候上面传下话來:“我看平一峰同志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嘛,”官场上一句话就够了,用不着废话,张部长也无可奈何, 还有一件事,童棣叶沒有向虎引风说得太透彻,迄今为止,国安一共下发三张特别侦查员的牌号,其中前两张都是平一峰麾下的干将,只有虎引风的那张是童棣叶亲自颁发的,在人数上自己又吃了一个暗亏,这对上峰将來讨论职位的时候也是一个不小的影响, 虎引风还不知道,特别侦查员的意味在国安部门是非同小可的,特别侦查员,又称万能侦查员,是国安组织内业务能力最全面也是最出色的人才,其政治地位与各局副局长并肩,但是象征意味更加浓厚, 这么说吧,很多人都看过那部闻名全球的007间谍系列电影,华夏国国安的特别侦查员就相当于英国军情十六处的詹姆斯邦德同志,可以想象,谁的手下掌握着这样的变态人才,他自身的能量和形象就会得到很大的提升, 平一峰原本在国安负责国内安全这一块,风头不如负责国际事务和间谍部门的童棣叶,但是自从几年前先后发掘出两位全能型超级人才,并通过审核颁发了001、002号特别侦查员证,其身份地位无形中后來居上,这也是他能获得高层首肯的一个很重要的加分条件, 童棣叶当然知道特别侦查员对自己的意义,但是人才难得,他不可能随随便拉出一个就送上去审批,那样根本通不过,还会给人留下笑柄, 特别侦查员要能展示超乎寻常的身手或者能力才行,而且必须取得众人瞩目的成绩,才可能在部长会议那里通过审核, 看着对手连连得意,童棣叶撞墙的心思都有,这才不得不低三下四跑到卫戍区厮磨硬泡,总算要來半个人才给自己充门面, 这一次,如果虎引风不去参加这场例行的国安高层茶话会,童棣叶的颓势就会更加明显,在接下來的副部长投票决策中无疑会一败涂地, 从某种意义上,童棣叶已经把虎引风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根稻草究竟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但是,总比赤手空拳要好, 而且,如果虎引风愿意全心全意保自己上位的话,就凭他与高氏兄弟莫名的亲密关系,以及暗中掌控深空组织的恐怖势力,童棣叶认为自己还是有可能咸鱼再翻身的, 所以,他才会将身段放得那么低,尽管心中火急火燎,嘴上依然对虎引风十分恭敬,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参加聚会 虎引风不喜欢官场,但是不代表他的脑子不够用,不表明他就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听着电话中童棣叶那近乎哀求的声音和不大自然的笑,虎引风的心中顿时闪过一丝狐疑, “好的,童局长,自然这是工作需要,我马上就收拾一下,赶到你那里,”虎引风在电话中答应了童棣叶的要求,他不想自己在别人渴望得到帮助的时候表现得太冷血, 尽管他不大在乎国安的位子,但不管如何说,毕竟是童棣叶把自己要到国安中去的,而且还给了一个不算太低的名号,为自己做许多工作提供了便利, 最起码,如果不是有了那张特别侦查员的虎皮,虎引风这次在七层楼台的任务不可能完成得那么轻松, 李鸣之所以肯卖自己的面子,那张证起了很大作用,否则,就算深空的人不怕云南国安行动总队的威胁,终归要经过很麻烦的手续才可能将伊贺隐者带走,弄不好双方还要动手, 听到虎引风愿意出席这次高层秘密交流会,童棣叶的声音马上变得开朗了许多,双方又简单交谈了两句,这才分别放下话筒, 还沒等虎引风穿好衣服,又一个秘密电话打进來,居然是高赟的号码,虎引风马上拿起手机,话筒里传來高赟那一贯爽朗的笑声:“老弟,干什么來,” “啊,高司令啊,你好,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看电视晚了一些,这不,刚刚起床,” “哈哈哈,你小子,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吧,呵呵,我问你,接到童棣叶的电话沒,” 虎引风心中一愣,心想这家伙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我刚刚放下电话他就知道了,难道对我进行监控了, “哈哈哈,老童昨天晚上就给我打电话了,说今天早上让我给你再通融一下,他也不容易啊,半路杀出來一个程咬金,形势不妙啊,你看看能不能帮他一下,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将來他真的上去了,很有可能会接替老张的位子,到那时候,你就是他童棣叶事业上的第一功臣,想干些什么他还能不给你面子,去吧,这是一步好棋,对咱们只有好处沒有坏处,” 虎引风这才明白原來童棣叶下了双保险,不但自己亲自來请,还事先通知了高赟,以便自己说话不灵的时候让高赟再做自己的工作,这童局长,也算是人精了, “呵呵,高司令,刚刚童局长才给我打过电话,我已经答应了,这不,正准备过去呢,”虎引风笑呵呵地说, “对,老弟,你做得对,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你帮他一把他也许根本就不领情,因为这时候前來拍马捧脚的太多,他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 现在童棣叶正处在水深火热的紧要关头,那个平一峰很有可能是他仕途上最大的绊脚石,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老童一把,到时候,你在国安的位子就更加不可动摇了, 虽然你也许并不在乎这个位子,但多一张底牌在手总比少一张要强,老弟,用处不到,到处不用,现在的工作是为将來做铺垫的,好了,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放下电话,虎引风愣了好久,不由得轻轻感叹一声,这官场,真他妈不是人混的地方,处处都是陷阱,处处都是心机,官场如战场,但比战场更加残酷无情,杀人都不见血, “引风,沒有什么事情吧,”不知什么时候,李君婉已经醒了,见自己的男人有些失神,才轻轻出口询问, 看着用被子紧紧遮住身体的李君婉一脸柔情,流露出担心的样子,虎引风这才收敛心神,轻轻吻了她额头一下,笑着说:“沒事,我去参加一个会议,上午可能不回來,你和爸爸妈妈在家就不用等我吃饭了,” 看着虎引风那辆黑色奥迪车停在国安总部门口,童棣叶亲自从台阶上走下來,笑着迎向虎引风, 云森留在车内,沒有下來,虎引风自己下了车,和童棣叶以及局里另外几个副局级高干一一握手寒暄, 看到自己的头对一个并不经常出现的年轻人如此亲热,童棣叶身后的几位副手脸上都露出难以理解的惊讶神色, 这年头,还真不敢随便小看人,谁知道谁背后有什么样的靠山背景, 显然,这几个副手将虎引风看成有大背景大靠山的神秘公子哥了, 聚会地方设在国安总部下属的一个看起來并不显山露水的宾馆礼堂,这是一幢看上去很普通的八层楼房,从外面看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走进去以后,虎引风才惊讶的发现,里面的布置非常豪华,一点也不比自己见过的那些五星级宾馆逊色,果然是内有千秋, “这里就是国安高级干部的休闲俱乐部,对外不公开,平时也不太动用,只是在重大会议或者重要聚会的时候才启用,”童棣叶一边走一边对虎引风小声地介绍道, 自从知道虎引风的真正身份后,童棣叶才明白自己无意中抓到了一条多么大的大鱼,当然,用抓到这个词并不合适,应该是攀上了一条大腿才更恰当一些, 深空的领导人享受部级待遇,从职位上说,那是比自己还要高一级的领导人,虽然现在名义上是自己的下属,但童棣叶现在一点也不敢托大, 另外,刚开始得到这个准确情报的时候,童棣叶的心情十分复杂,很明显,高赟愿意把这样的人物放在国安,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邀请,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至于是什么,童棣叶不愿意去费脑筋想,因为那应该和自己沒多大关系,自己这个职位还够不上高家的法眼,高氏兄弟不会打自己的什么主意, 不过,不管怎么说,虎引风和自己结成了同盟,哪怕只是一种名义上的同盟,这就够了,自己完全可以借力,前提是必须获得对方足够的好感, 所以,童棣叶不惜放低身段,去结交虎引风,这在不明真相的下属和旁观者眼中显得十分诡异, 在华夏,历來奉行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便很看重这个年轻人,也沒必要这样倒贴着去掉身价吧, 当然,也有极个别聪明的人从其中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信息, 平一峰被众星捧月一般,正笑得非常开心,在他身边,站立了不下于二十人的啦啦队,这些人不仅有他自己的心腹下属,特别是001、002号特侦员,而且还有來自其他部门的负责人和其他一些消息灵通者, 马上就要成为国安的第二把手,而且随着张部长的年龄到界,这个第二把手很有可能顺理成章地变成第一把手,这样的机遇可不是随时都有的,这也让这一次的官场运作变得更加波谲云诡扑朔迷离, 本來政绩、声望最高的童棣叶突然间被后來居上的平一峰盖过了风头,而且根据消息灵通人士的内部泄露,上面已经基本上确定了由平一峰上位,做国安部的第一副部长, 在华夏,官场的规则就是这样,成王败寇, 很快,原本在童棣叶身边转來转去赔笑脸的人呼啦啦一下子都转移了阵地,全跑向了平一峰的阵营,即便不是与平一峰关系很近的人,现在也很想与这个在不久的将來很可能成为自己的大BOSS的强势人物拉好关系, 就连童棣叶的两位副手也公开站在了平一峰的身边,而沒有陪着童棣叶下楼去接那个所谓的特别侦查员, 只有几位死心塌地追随童局长的老部下才跟着童棣叶下去接客,总算沒让童棣叶老哥一个光棍跑出去, 平一峰颐指气使,在会场谈笑风生,显得非常潇洒,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在寻觅,寻觅童棣叶的身影,聚会马上就要正式开始,张部长五分钟后就要到场讲话,童棣叶这个时候还沒有露面,难道是躲起來不好意思见人了, 想着对手赧颜而退,自己不战而屈人之兵,平一峰那保养得当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平局,童棣叶接上來一位年轻人,据说就是前不久才颁发证书的003号特侦员,” 一位被派出侦查对方动向的大秘在平一峰耳边轻轻汇报着自己的最新发现, “哦,是么,呵呵,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平一峰一边抿着自己杯中的红酒,一边小声嘟囔, 一个小小的特别侦查员能兴起什么风浪,难道他童棣叶就准备靠这个翻盘吗, 平一峰不自觉的摇了摇头,看向门口走过來的童棣叶一行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 童棣叶的进來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大厅中的人都知道最近童、平二人的明争暗斗,也基本上都明白现在童棣叶正处在绝对的劣势,如果沒有杀手锏的话,一个星期后,上面就要对国安领导班子作出重大人事调整,平一峰将顺理成章地成为国安第一副部长,实际主持国安的正常业务运转, 再过一到两年,张部长班车到站,这个第一副部长就很有可能顺理成章地接班成为国安的NO1.现任大老板张部长当年走的就是这条路子,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部长慰问 在自己沒有实力参与竞争的时候,看看两虎相斗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特别当人们的眼睛看向强作欢颜的童棣叶时,不少人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讥讽和一丝同情, 看着别人不好过,好像自己就能好过一些,这大约是很多人的心理通病, 童棣叶沒有走到会场中心,而是领着虎引风在一个并不引人注目的圆桌旁坐了下來,尽量让自己这一方变得不那么显眼,这种做法更坚定了一些人眼中的悲剧色彩,在他们看來,这就是失败者或者即将失败者退缩的标志, 内侍很快过來询问需要什么饮料,虎引风点了一杯红酒,尽管他并不太喜欢饮酒,但在这种场合,要一杯娃哈哈或雪碧,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还沒等人们将注意力集中到童棣叶这边多长时间的时候,大厅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童棣叶也站起來鼓掌,虎引风不明就里,只得跟着站起來,看向了大厅的前台位置, “张部长來了,要做简短讲话,”童棣叶在虎引风的耳边轻声介绍,这一路上,都是童棣叶在不断向虎引风介绍国安的一些东西,看上去童棣叶就像一个解说员, 张部长是一个六十出头但显得很和蔼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带笑容,只是这种笑容之下流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威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无论朝什么方向一扫,那里的人群立刻挺胸抬头撅屁股,显得十分正规,脸都红了,一个个起劲地鼓掌,好像拍巴掌不要钱似的, 虎引风感觉出这种威严,在高赟身上,在高斌身上都有,特别是高斌,即便他笑眯眯地和你说话,你也绝对不敢放肆,这就是一种久居上位者不自然的威权显露, “同志们,大家好,新千年已经开始,我们的工作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中,取得的成绩也被共和国深深铭记, 今天,在聚会正式开始以前,我提议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今日不能來参加这个聚会的朋友和同志,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有名还是无名,谢谢他们的努力工作,祝愿他们一帆风顺,满载而归,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 众人群情激奋,纷纷将自己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在一旁侍候的侍者马上给人们蓄满了各自想要的东西, “同志们,这个聚会我们已经举办了十几年,今年也不例外,希望大家能好好放松一下,互相交流切磋,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只有精诚团结起來的集体才是无敌的,我相信,我们的团结互助能帮我们打败最不可能的敌人,收获最大可能的成果,” “啪啪啪啪…..”下面掌声响成一片, 张部长的发言简短精悍,并不拖泥带水,几分钟后,他的开幕词就结束了,然后在众人簇拥下端着酒杯与国安各局负责人一一握手、碰杯,说上几句寒暄慰问的话, 国安总部一共下辖九个局,各自分管一摊工作,童棣叶的国外情报和间谍局代号一局,平一峰的国内情报和社会安全代号二局,其他还有三局、四局等等,但最重要最拉风也最容易出成绩出大官的就是一局和二局,俗称双驾马车, 张部长首先和站在主席台最近的平一峰握手寒暄:“平局长,辛苦了,” 平一峰脸上的笑容都浓得化不开了,胸脯拔得笔直,对张部长说:“张部长辛苦,正是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我们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张部长微微一笑:“这都是同志们的功劳,我一个快要到站的人还抢什么风光,呵呵,一峰啊,今后国安的工作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等我以后彻底退下來,到咱们部里讨杯茶水喝,你可不要往外赶我哟,” 平一峰激动地脸都要涨红了,抓住张部长的手一个劲地摇:“张部长,您放心吧,您永远是我的部长,是咱们国安的老领导,要是有人敢对张部长不礼貌,我平一峰第一个饶不了他,大伙说是不是,” 下面的人一阵附和,场面显得热闹而又亲切,不得不说,平一峰是个很会做面子活的人,这一点,童棣叶有些逊色于他, 张部长一一和众人握手,和一些重要部门的负责人碰杯示意,这才逐渐走出人群的包围圈,來到大厅中靠近出口的地方,童棣叶、虎引风和另外几个童棣叶的心腹爱将就站在这边, 见张部长信步走來,童棣叶带领众人迎上前去,握住张部长的手寒暄客气, 望着童棣叶有些疲惫的神色和鬓角一缕白发,张部长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对于自己这个干将,张部长心中是有数的,但是他并沒有安排实权副职的权限,只有推荐权,至于上面采纳不采纳,那就两说了, 这一次,张部长推荐的是童棣叶,但上面组织部门已经放出风声,想用平一峰,张部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一个快要到站的人,实在沒有力量也沒有精神再去干涉这种事情了,刚才他对平一峰的那番话,也有事后收买的意味, 自己一旦退下來,平一峰就很可能上位,到时候,再想去帮自己的心腹或亲属什么忙,就不得不看平一峰的脸色,所以,在大局已定的情形下,张部长不得不收起自己对童棣叶的爱惜,重新布置自己的棋子, “老童啊,辛苦你了,”张部长也紧紧握住童棣叶的手,语言有很多感慨,但却沒有多说什么话, “谢谢部长,您也辛苦了,”童棣叶也是官场老狐,岂能看不出眼前的形势,所以两人并沒有多说什么客套话, 生意不成仁义在,尽管这次张部长沒能把自己成功推上去,但童棣叶还是很感激张部长对自己的栽培, 而且,攀上张部长这根线,童棣叶也是很不容易的,不管如何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张部长退下去了,他多年积攒的人脉关系还在,就凭这些,童棣叶也得将这位自己人生的伯乐侍候到底, 张部长一一和众人握手,当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虎引风时,童棣叶急忙介绍:“张部长,这就是我们局的特别侦查员,虎引风同志,上次我向你专门汇报过他的事迹,” “张部长你好,我叫虎引风,”虎引风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部长还是很尊敬的, 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孙子还小几岁的特别侦查员面上带着一丝浅浅微笑,态度不卑不亢,并不像其他下属那样显得过分热情,但又礼貌到位,让人挑不出毛病,张部长的眼神微微一跳,伸出手去握住虎引风的手,笑着说:“欢迎你到国安工作,年轻人,” 虎引风也点点头,说:“谢谢部长关心,我会做出自己的贡献的,” 张部长的眼睛在虎引风脸上扫了几遍,这才与其他人又分别握手,停了一会,才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步离开大厅, 部长走后,接下來就是自由交流时间,童棣叶的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到处走动,而是在原來的位置重新坐下, 虎引风不认识这里的其他人,也沒有到处走,陪着童局长坐下闲聊, 周围的人见童棣叶沒有离开的意思,有的也就站在当场,与身边的人小声说话,有的则稍微走远一些,与其他人低声说着什么, 整个大厅约有七八十人的样子,但场面并不热烈,大家三三两两打着招呼,私下里在交流,在谈笑,很少有人高声喧哗, 这是一个上层圈子,來这聚会的人都是有相当身份的人,所以大家的举止都很得体,沒有人愿意在这种场合让人鄙夷, 不过,也有个别声音稍微高亢一些笑声稍微响亮一些,一听就是那种春风得意的人,否则,在这种环境中,不会有这种鹤立鸡群的表现, 平一峰就是这少数春风得意马蹄疾中的佼佼者,只有他身边簇拥着一群人,都谈兴正浓,平一峰也在一群人的吹捧和恭维下显得有些飘飘然,脸蛋都红了, “那人就是平一峰吧,”虎引风看着稍远处的平一峰轻轻问童棣叶, “是的,他就是国安二局的负责人,”童棣叶尽管心中有些郁闷,但还是很快就回答了虎引风的问題, 虎引风认真看了看平一峰,忽然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慢慢爬上嘴角, “童局长,看來我要恭喜你了,”虎引风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平一峰,微微一笑,对童棣叶说, 童棣叶一愣,有些不明就里,皱着眉头说:“恭喜我,恭喜我什么,” “我恭喜你选择平一峰做对手,听说这人最近很得意,”虎引风先是回答得稀里糊涂,然后又提出一个沒头沒脑的问題, 童棣叶沒明白虎引风的意思,轻轻说:“此人上面根基很深,这次副部长人选,他的呼声最高,” “呵呵,呼声高有什么用,出水才看两腿泥,我看童局长比他要走运得多,”虎引风淡淡一笑,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双方交锋 童棣叶的眉头一挑,还是沒明白虎引风话里究竟什么意思,还沒等他再次询问,平一峰已经端着酒杯带着一群随从浩浩荡荡朝童棣叶这边走过來了, “老童,怎么不过去,难得今天大家有机会好好聚一聚,喝两杯,”离童棣叶他们还有七八米远,平一峰就眉飞色舞地朝童棣叶大声招呼, 虎引风能听得出,此人表面的礼貌之下充满了得意和嘲讽, “呵呵,我今日肠胃不适,不能多喝,所以就沒有过去凑热闹,平局倒是好酒量,咱们部里谁不知道你是酒中仙,我和你可不能比,” 童棣叶的涵养功夫还是很到位的,虽然心情不悦,但场面上的话还是说得滴水不露, 看着童棣叶站起來和人气最高的平一峰打招呼,周围几个心腹也纷纷站起來对平一峰点头示意, 看在童棣叶的面子上,这几个人一直沒有离开,所以童棣叶这边总算沒有太凉场,但是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这场官场决斗,童棣叶败局已定,所以谁也不想过分得罪未來的顶头上司,这年头,有真骨气的人不多,能做到场面上够哥们的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虎引风沒有管这一套,依然自顾自坐在椅子上喝酒,面上一副云淡风轻样子,不见卑微,也不见傲慢, 平一峰的目光落在虎引风的脸上,眼睛微微一眯,笑着问童棣叶:“童局,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看起來很面生啊,” “哦,忘了向你介绍,这位就是我们一局的特别侦查员,虎引风同志,引风,这位是国安二局的平局长,”童棣叶急忙向两人介绍, 见对方已经开口询问,虎引风也不好再装做视而不见,只得缓缓站起來,冲平一峰微微一点头,面上露出淡淡笑意,但沒有开口寒暄,更沒有主动伸手示好, 见这个年轻人一副不卑不亢无所谓的样子,平一峰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怒气,这家伙,当自己是什么,难道他沒有看出今天谁才是聚会的主角吗,他不知道自己就要成为众人的上司了吗, 最近一段时间受人恭维多了,平一峰潜意识里认为谁见了自己都应该点头哈腰才对,沒想到,这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如此不懂规矩,让他心中老大不痛快, “哦,这位就是被人人传颂的国安第一高手,一人力敌两名日本间谍的003号特别侦察员,” 尽管心中愤怒,平一峰面上的功夫做得还算不错,只是看向虎引风的目光中不再是友好和平淡,而是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不过,看來他也对虎引风的一些经历了如指掌, 这也难怪,迄今为止,华夏国安总共只颁发过三块特侦员的牌子,其中自己亲手颁发了两块,另外一块就是被童棣叶争取过來给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平一峰不可能不知道, “不敢,平局过奖了,”虎引风淡淡一笑,做了一些谦虚的表示, 看着年轻人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淡淡表情,平一峰心中的恶感突然间又加重了几分,还沒等他发难,他身边的一位老者冷冷说道:“年少无知,狂妄逆上,不见得有什么真本事,” 说话的老者大约七十岁,须发皆白,然而鹤发童颜,显得一副仙风道骨的出尘模样,只是眼睛斜斜着,冷冷盯着虎引风, 虎引风剑眉一挑,眼中厉色一闪,随即消失,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将脑袋微微偏向童棣叶,笑着问:“这位大言不惭的老人家是哪位啊,” 童棣叶一怔,沒想到自己和平一峰还沒有怎么样,手下人倒先干上了,虽然有些着急,但还是对虎引风为自己出头感到惊喜,他知道,只要虎引风愿意为自己出头,自己的事情也不见得就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沒有, 但是,他也不知道虎引风能用什么办法为自己重新争取过來机遇,毕竟,深空虽然背景深厚,能人众多,和国安毕竟是完全独立的系统,国安可以不买这个帐, 再说,决定国安高层人事变动的主导权在中枢层,而不是深空, “啊,引风,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国安鼎鼎大名的001号特侦员柳剑雨柳老前辈,”童棣叶急忙向虎引风介绍道, 柳剑雨,虎引风眉头微皱,在心中转悠了好几遍,沒有此人的任何印象,不知道这位从哪儿冒出來的,有什么牛逼之处,为什么上來就对自己愤愤不平, “柳剑雨,沒听说过,”虎引风淡淡一笑,不过顺嘴也就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蔑视,极度蔑视, 打脸,当众打脸, 虎引风这一句看似人畜无害的话不啻于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柳剑雨气得鼻子都歪了, 自从进入国安,柳剑雨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前人后地恭维着,什么时候遭遇过这样的窝囊气,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沒听说过柳剑雨这号人,这不是当众打脸又是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柳剑雨也不客气,一步跨了出來,指着虎引风的鼻子大声喝道, 虎引风连正眼都沒瞧他一眼,淡淡地说:“我沒什么意思,我就是说我不认识你,难道说错了吗,我们两个认识吗,你以前知道我是谁吗,我知道你是谁吗,干嘛别人一提到你的名字,我就必须要装出一副三孙子的样子毕恭毕敬,我不认识你也有什么错吗,” “你,你你……”柳剑雨你了半天,也沒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差点气成脑溢血,这小子太损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自己,不过他忘了,是他先开始羞辱别人的,不然也不会遭到对方这样的蔑视, 不过,柳剑雨不愧为老江湖,愣了一会终于明白过來这小子就是故意当众出自己的丑,强压心中怒火,换上一副笑脸:“好,好,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有志气,我很佩服,听说阁下号称国安第一高手,老夫不才,想领教一下阁下的功夫,可愿赐教否,” 知道对方言词犀利,柳剑雨索性不和虎引风打嘴皮子官司了,直截了当上來挑战,这才是他的特长,他就不信,这个比他孙子还小的年轻人能有什么出奇的本领, 上一次伊贺同人两次夜袭国安总部,柳剑雨恰好在外地,所以就沒赶上这场热闹,回來后听说两个日本高手被一个新入伙的年轻人斗败,甚至连国安著名的特战专家战一特都是被这个年轻人救下才免遭毒手的,一时间,虎引风的名传遍国安总部,让童棣叶的一局着实风光了一把, 柳剑雨很不服气,心中早就憋着一把火,迟早要与这个年轻人比试一下,让大大家明白到底谁才是国安第一高手, 沒想到,从此之后,国安再也不见虎引风的身影,再加上虎引风是一局的特侦员,作为二局的人,柳剑雨也不可能天天堵着门去问虎引风的下落,这让他郁闷不已, 今日好不容易逮住了这小子,沒想到他对自己上司的态度不冷不热,柳剑雨早就气不忿了,所以才会出言讥讽, “第一,我不是牛犊,你也不是老虎,我用不着怕你, 第二,我沒说自己是什么国安第一高手,我也根本不在乎这个称号,高手不高手自在人心,一个称号改变不了什么事实, 第三,如果你坚持要比试一下的话,我愿意奉陪,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别这么做,你会后悔的,”虎引风微微一笑,看着柳剑雨淡淡地说, 柳剑雨气得眼睛发绿,差点吐血三升,倒地而亡,这小子真能装逼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从人品到功夫贬得一无是处,狗屁不如,如果今日不能报了这个羞辱,柳剑雨直接回家吃屎上吊好了, 看柳剑雨须发皆动,眼睛都红了,平一峰微微一皱眉,开言劝慰道:“柳老别激动,为一个小孩子生气不值得,” 柳剑雨怒极反笑,连声说:“好好好,小子,你有种,咱也甭逞口舌之利,就在这里比试两下如何,如果你赢了,老夫扭身就走,从此再也不踏入国安半步,” “老人家,一定要这样么,你这么大年纪,弄份工作不容易,真丢了我可有些过意不去,”虎引风继续讥讽道, 童棣叶也觉得虎引风今日说话有些过了,急忙过來劝解:“引风,少说两句,柳老,别生气别生气,年轻人说话容易冲动,别和他一般见识,” 童棣叶见过柳剑雨的本事,知道这老头乃是隐藏在江湖中的名宿,若不是平一峰动用关系又花高价,根本搬不动这尊大神, 尽管虎引风的身手也不错,但两人动上了手,究竟鹿死谁手,可是一个未知数,万一虎引风失利,自己这边将來说话就更沒有力量了,而且还可能由此得罪高赟,怪罪自己沒有保护好这小伙子, 不过,现在的局势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童棣叶已经不可能压下了,不但平一峰现在对虎引风有意见,他身后那一帮子心腹们也对这个突然冒出來的年轻人沒有好感, 尽管是柳剑雨首先挑衅,但虎引风接下來的无情讥讽让他们都忘记了挑起争端的始作俑者是谁,转而同仇敌忾,认为虎引风不知进退,自找难看,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自讨没趣 这些人都是知道柳剑雨的本事的,连战一特都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功夫高深莫测,这年轻人赢了一场战斗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正好让老人家教训教训他, 正是多数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所以不但沒有几人上前劝阻,反而在后面窃窃私语,火上浇油,让平一峰和柳剑雨更加不满, 虎引风对童棣叶说:“童局长,不要说了,今天就是我不想比试,恐怕也出不了这个大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家骑到咱们头上來了,总不能就这样低头装作看不见吧,作为一个年轻人,我倒想看看江湖名宿的真正实力,也好学习学习不是,” “哼,”柳剑雨冷哼一声,亮出了门户, 其他人见热闹开始,纷纷后撤,看看这场精彩的角斗会有什么结果, 虎引风继续举着酒杯,站在那儿,既沒有热身运动,也沒有比比划划,而是看着柳剑雨,眼睛一眨不眨,时不时还小啜一口红酒,一副根本沒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样子, 见虎引风如此托大,柳剑雨又怒又气,趁虎引风正仰头喝酒的一刹那,狂风一般扑上來,一个黑虎掏心窩心锤就到了虎引风的胸前, 柳剑雨练过四十年的黑煞掌,胳膊和拳头上力大无穷,这一锤要是砸在虎引风胸口上,不死也得重伤, 见柳剑雨如此迅疾凶狠,众人不禁齐齐惊呼了一声, 现代社会人们对传统武术的理解大大降低,因为平时很少有人能看到真正的高手对决,也见不到正宗的传统功夫,至多是像少林寺那种当众表演的花拳绣腿, 所以乍一看到这种招招要人命的凶狠路数,大家禁不住大吃一惊, 不忿归不忿,开玩笑归开玩笑,真要弄出人命來,大家的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吃惊和黯然, 这年轻人也就是狂妄了些,不过也罪不至死,再说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真要弄出三好两歹來,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连平一峰也不禁微微有些担心,喜悦的同时有些担心, 童棣叶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嘴唇抖索个不停, 然而,风驰电掣般的一拳砸过去,却落空了,虎引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眼前,柳剑雨急忙回身,看到虎引风正站在自己身后两米远处,继续端着那杯红酒,还在微笑着看自己, 当下也顾不得心中微微吃惊,柳剑雨一个侧踢,双腿像电钻一般直捣过來,瞬间又到了虎引风的胸前,速度之快更胜于前面那一锤, 再次落空,虎引风再次不知去向, 柳剑雨急忙一回首,见虎引风站在自己侧面两米处,将杯中剩下的一口红酒正一饮而尽,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不像是在与人打斗,而是在观赏什么表演, 柳剑雨心头一凛,暗叫一声不好,与此同时,发出了第三次凌厉的攻击,这一次,速度更快,下面一个盘腿直踹虎引风的膝盖骨,上面一个鹰爪勾直掐虎引风的咽喉和锁子骨, 这是柳剑雨多年琢磨出來的杀招之一,上下无常,他已经感觉出來不妙,这小子的身法过于诡异,如果再不出杀招,自己今日很可能真的要丢人在当场, 然而,丢人这种事情要來,谁也挡不住,柳剑雨感觉有七成把握的攻击依然第三次落空,而且这一次因为急于收功,招式用老,脚下一个踉跄,接着就往前栽去, 本來按照他的身法,在跌到之前强行收住身子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然而,不知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柳剑雨再也把持不住身体,一头栽倒在地,与此同时他只感觉两腿一麻,好像抽筋一般,酸疼异常,再也爬不起來, 大名鼎鼎的001号特侦员,就这样在三招两式之间被人摆平,还败得如此惨烈,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大厅中静极了,连众人强行压抑的困难呼吸声都听得真真切切,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地上痛苦难抑的柳剑雨柳老头和依旧一脸人畜无害云淡风轻的虎引风, 这时候,虎引风手中杯子的红酒正好喝完,正将空杯子放在身后不远处的一张圆桌上,显得若无其事,好像刚才参加激烈战斗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自己不过只是一名看客而已, “哗……”掌声如雷,大厅中一阵欢呼, 这是对胜利者的表扬,这一刻,不论原本支持哪一方的,都对自己刚才看到的精彩绝伦的一幕热血沸腾, 虎引风淡淡一笑,朝周围一拱手,笑了笑,然后以无人注意的迅疾速度,打开内眼,放出灵气,将倒地不起的柳剑雨的七魄中的三个光团复原归位,柳剑雨这才一咕噜从地上爬起來,老脸通红,几乎像出血一样难看, 虎引风冲他一抱拳,淡淡一笑,说了声:“承让,”便再也不看他,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柳剑雨眼睛一黑,差点再次晕倒在地,也沒有理会平一峰还有其他人对自己说了些什么,一甩手,一扭头走了,众人拉也拉不住, 这场戏剧性的变故让几乎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平一峰的心中更不是滋味,自己如此看重的人物居然在转眼之间就败得如此彻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的心中,眼前这小伙子是不大可能成为柳剑雨的对手的,要说走上几个回合还有可能,但时间长了虎引风肯定不行, 为什么,年龄,年龄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 在很多人眼中,年龄就等同于经验,经验就等同于能力,所以,一个年龄太小的人是不可能获得特别高的能力的,这是很多人的正常逻辑, 尽管虎引风有一人敌两倭寇的辉煌战绩,但谁又能证明那不是凭着血气之勇,或者一时运气取胜, 正因为如此,柳剑雨才不服气,平一峰也不认为虎引风能取胜, 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超常规,总有一些不一般,总是有些人注定要做天才的,虎引风就属于这一类,能颠覆普通人正常思维的一类人, 平一峰愣了一会,这才走上前,对虎引风笑笑,说:“虎特侦,好本事,开眼界了,” 尽管他不想向这个年轻人祝贺,心中恨不得这小子马上消失,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所以,尽管他的脸上在笑着,但是虎引风从那张保养得当的胖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的意思, “呵呵,平局过奖了,我也就是偶尔走运罢了,”虎引风淡淡一笑,并不以为意, 这些人,还沒在虎引风的眼中,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小子,各自心里都泛起了一阵思量, 先前大家只是把虎引风当做一个有些小本事,或者很能打的年轻人,现在人们已经明白,这个年轻人不是很能打,而是名符其实的国安第一高手,起码在拳脚这一方面來说,沒有人敢再上來找不自在, 这样一个人在童棣叶的手下干事,无形中给童棣叶的分数增加不少, 职位是让人尊敬的元素,能力也是能让人尊敬的重要因素, 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平一峰,虎引风又是一笑,站起身來,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平局,我听说你在和童局长竞争国安副部长的位子,是吗,” 平一峰面色一寒,沉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的眼光唰地一下子又变了,看着虎引风就像看着一头刚从动物园跑出來的怪物,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官场上的事有一条著名的潜规则,就是隐秘, 像这种官场决斗一般不会拿到明面上來说,即便这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东西,也不会有人公开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类问題, 虎引风当着两位当事人的面直接说出这个问題,让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一个完全不懂规矩的小子,究竟想说什么, 童棣叶的脸上也是一红,他也沒想到虎引风居然把这样私密的话題直接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來,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虎引风是他的下属,起码名义上是, 这样的手下,脑子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但是虎引风已经说出來了,无法再收回去了,童棣叶也只能尴尬地陪着笑脸,在心里,他甚至有些隐隐后悔,不该让虎引风过來参加这样的聚会, 是不是自己以前对他太看重了一些, 这样的人真的可能是深空的幕后领导者吗, 政治智慧未免也太低级了吧, “呵呵,沒有什么意思,我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件事,就想问一问,有沒有这种事,”虎引风完全不在乎平一峰灼灼逼人的目光和周围人看向他的可怜、嘲讽的眼神, “有又怎么样,沒有又怎么样,”平一峰这回真的发怒了,三拳两脚揍跑了自己的得力助手,现在又当众挑衅自己的权威,这小子难道真是个政坛白痴, 童棣叶可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选择这样的跟班, “平局,不要生气,我沒有别的意思,只是忽然间看出一些问題,不知道是告诉你好,还是不告诉你好,心里非常纠结,”虎引风继续绕圈子,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生死论断 平一峰怒极反笑,脸色阴冷而诡异,笑着说:“那我倒要听听,虎特侦到底有什么高见,” 虎引风根本不在乎他的脸色,看着他,面色平静:“你真的想听,” “想听,”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好,在沒有说这件事之前,我想请你先听一个小故事,真实的小故事,你有兴趣吗,” “洗耳恭听,”平一峰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又压,保持着足够的镇定,脸上依然堆满笑容,就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看着周围被勾起好奇心的人群,虎引风扫了大家一眼,说道:“十年前,我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有一位姓王的班主任,非常受学生爱戴,课教得也很漂亮,可惜这位班主任只是个代课老师,并不算正式的, 可能很多人不理解这种现象,不过在经济落后的地区,代课老师过去还是非常多的,他们和正式教师一样担负着沉重的教学任务,但工资只有正式教师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都不到,” 众人静静地听着,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小子现在突然说起这样一个完全不相干的故事究竟想干什么,但谁也沒开口询问,都在静静地等待下文, “所以,很多代课老师终生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能转正,成为国家正式教师,这不仅意味着工资待遇从此和正式教师一样,而且身份也是一个很大的转变,毕竟,在农村很多地方,一个正式教师的身份还是很让人尊敬的,王老师也不例外,他也多次申请转正,材料递上去一沓又一沓,等了一年又一年,但是转正申请迟迟沒有审批下來,” “就在他担任我初中班主任的那一年,寒假期间,我突然得到一个噩耗,王老师在大年初四的时候得疾病去世,让所有人心中都不能接受,十天前放假的时候还好好的,一转眼就是阴阳两隔,这放在谁身上,都会震惊,不过,这个噩耗确实是真的,王老师突发疾病去世,连他的家人都沒有任何思想准备, 这不是我今天要说的故事的重点,悲剧在于,仅仅过了三天,王老师转正申请就被批准,转正通知下达的时候,人还沒有下葬,这就是王老师悲剧的一生,努力了一辈子,最后也成功了,但却晚了一步,在生前沒能看见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故事不长,很快就讲完了,大厅中鸦雀无声,人人脸上都挂着讶异和迷惑的神色,为这个故事中的王老师感到遗憾,同时也为虎引风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个鬼才知道真假的小故事的本意狐疑不定, “你说这样一个故事,究竟什么意思,”平一峰的脸色很不好看,心中突然泛起一种不妙的担忧,但此时他尽量还是让自己保持镇定, “首先,我要向大家说明,刚才这个故事绝对不是我信口雌黄,的确是我以前班主任的人生经历,其次,我之所以今天说这个故事,就是想告诉平局一句话,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和我那位王老师一样,也是个悲剧角色,”虎引风淡淡地说, “哗……”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顿时炸了锅, 谁也沒想到虎引风居然会当众这样说平一峰,这不是咒人早死吗,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准备,但平一峰还是沒法接受这样的警告,他的脸色由白转红,血涌上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姓虎的,你,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平局,请不要激动,我和你以前并不认识,无冤无仇,我沒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咒你,那样做太低级下流, 你和童局的事情我根本不在乎,你们俩谁做副部长对我來说都无所谓,给你说白了吧,我本來就不指望这份工作过日子,所以,尽管我现在是童局的下属,我也沒必要一定要厚此薄彼,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最拿手的还不是杀人,而是看病, 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现在身患重病,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介意,恐怕沒有多少日子了,副部长的位置虽然很诱人,但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來说,即便是比这更高的职位也沒有任何意义, 我要是你的话,就马上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看看自己究竟到了哪一步,你要听我的话,就抓紧准备治病吧,这种官场游戏,说实话,你已经失去了参选资格,”虎引风淡淡地说, “你以为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就能骗住我,就能翻盘,”平一峰被虎引风一席话砸得眼睛发黑,但还是不相信这小子能如此厉害,感觉这肯定是童棣叶的拙劣伎俩,看到自己就要失败了,不惜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搞臭对手,太不要脸了, “呵呵,平局,你是不是觉得最近一段时间肝部有些不适,”虎引风沒有理睬平一峰的反击,继续循循善诱, “那又怎么样,人吃五谷杂粮,谁还能保证自己沒有一点点亚健康,”平一峰还是不愿意相信虎引风的判断, “一点点亚健康,呵呵,可惜这是能要人命的亚健康,如果我沒有看错,你现在已经是处于多发性原位肝癌的中期,癌细胞正在迅速扩散,如果不马上手术治疗,恐怕难以超过三个月,” 虎引风一边说一边掏出支票本,刷刷填了几个数字,“嗤啦”撕下來一张交给站在自己身边的童棣叶,继续道:“童局长,这是一百万华夏币的支票,你先收好, 大家也可以做个见证,我用自己的名誉和这一百万华夏币担保,如果平局长现在就去医院进行肝功详查,假如我刚才判断失误,我会当面向平局长赔礼道歉,而且,还要赔偿他壹佰万元的精神损失费,我想,这个表示不能说沒有诚意了吧,呵呵,平局,你现在愿不愿意相信我的话了,” 平一峰的脸色由红色慢慢转向死灰,眼中的怨毒简直能淹沒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又沒能说出來,“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几个心腹急忙跟随而去,临走的时候还眼神复杂地看了虎引风一眼,虎引风也沒在意,笑呵呵地看着平一峰气急败坏远去的身影,不置可否, “引风,你,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童棣叶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张壹佰万元的支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围仍然有许多沒有离开的人,都在愣愣地看着虎引风,不明白这小子哪來的这么大的自信,敢这样直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虎引风长舒一口气,对童棣叶笑笑,说:“童局,你看我像那种沒事乱嚼舌头的人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说出这样的话,要是不能应验,到时候我还能再进国安的大门么,呵呵,平局也可怜,事业顺利,身体垮台,最终还是等于一无所有,你们就听消息好了,” 童棣叶的心顿时就放了下來,好像三伏天吃了冰棍一样,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一阵舒坦, 在华夏官场,让一个风头正劲的官员戛然而止的原因通常有两种,第一种是这个官员本身政治出了问題,贪污受贿,被人揭发坐实等等,第二种原因就是身染重病,不得不退出政坛等死, 不管上面对你看法有多好,正常人都不会想方设法提拔一个朝不保夕随时可能嗝屁完蛋的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运作,结果运作上來一个癌症晚期患者,这不是扯淡吗,, 也太拿纳税人的钱不当回事了, 在生死面前,一切荣华富贵都是过眼烟云, 本來虎引风还打算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迫使平一峰退出竞争,沒想到一眼看去就发现他身染重病,随时可能完蛋,正好遂了心意, 当众指出他的致命穴位,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怕有人不外传,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对外发出了绝密信息, 虎引风敢保证,今天的事情用不了二十四小时就会传遍整个国安系统,到时候上面想运作平一峰的大佬也不得不罢手, 离开会研究副部长人选的日子只有短短一周,国安系统内已经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找出一个足以挑战童棣叶的重量级对手,所以,这一局,童棣叶胜券在握,虽然胜得有些险,但毕竟结果还是不错的, 果然,第二天上午十点,虎引风就得到了童棣叶兴奋得有些颤抖的电话,平一峰终于忍不住生死断论的煎熬,到京都医大附属医院做了细致体检,结果和虎引风的推论不谋而合,的确是散发性原位肝癌中晚期,医院建议立即住院接受全方位治疗, 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将整个国安官场许多人的脑袋直接炸晕, 本來已经绝望透顶的童棣叶现在一下子咸鱼翻身,前途无限光明, 福将,自己名符其实当之无愧的福将, 如果虎引风就站在眼前,他恨不得上去抱着这小子亲两口,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赴日准备 果然,一周之后,童棣叶顺利上位,成为国安第一副部长,童局长变成了童部长, 人生和官场就是这样波诡云谲,随时可能翻盘和变脸, 不过,虎引风现在沒时间去和童部长分享胜利的喜悦,他已经被查天祥叫去研究这次赴日参加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的人员名单问題, 根据先前指定的大概意见,这次赴日参加术数交流研讨会的人员定在三十人左右,不过,成员构成稍有变化, 杂部主任章笑笑沒有物色新的随员,只身一人参加赴日代表团, 其他部的情况变化不大,除了武部的刀子多带了几个人以外,大多数部都只有两人参加, 加上领队、翻译和随团人员,正好三十人, 查天祥将最后确定下來的人员名单交给虎引风审阅,问他有沒有什么意见和补充,然后再将最后的定稿交给总裁审阅, 虎引风沒有提出修改意见,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是他要求将自己的名字换成毛岭,就是过去在黑洞中使用过的一个化名,身份是领队的随员, 尽管虎引风并不确定这样做有多大效果,但他还是想这么做,起码这样一來表面上自己的活动就会方便许多, 这次赴日绝对是场鸿门宴,虎引风要对付的是隐藏在幕后的敌人,如果他高调出场,对方就会把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在他身上,到时候很不方便出手, 十日之后,赴日代表团便要启程, 但是,虎引风还有一件心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也不知道该找谁去解决, 那就是语言问題, 虎引风不懂得倭语, 如果他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代表团成员,出入都随大部队行动,这一点倒也不成问題,代表团配备了三名倭语翻译,但虎引风到了日本要想离团独自行动,不懂对方的语言便成为一个大问題,总不能让翻译也穿上夜行衣与自己一起随风潜入夜吧, 柔肠百转之后,一个声音出场了:“老大,干什么呢,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是不是又瞧上哪家的小妞了,嘿嘿,”是七白狸的声音, 这家伙这段时间一直在沉默,虎引风也沒有遇上特别难解的疙瘩,所以差不多将自己体内还藏着这样一个活宝的事实给忘了, “去去去,你懂什么,”虎引风沒好气, “嘿嘿,我懂什么,是不是不懂倭语让你很纠结,”七白狸倒是很直接, 虎引风一骨碌爬起來,有些兴奋且纳闷地问:“怎么,你还懂这个,” “那当然,我千年狸仙要是不懂这么低级的语言,岂不是毁了我的江湖名头,”七白狸有些得意洋洋, “你真的懂,骗人吧,”虎引风有些不敢相信,这家伙就是一个华夏的灵物,什么时候也出过国留过学,难道也是个海龟,” “切,狸仙大人什么时候说过不能兑现的话,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整天只知道装逼,阿里阿导,顾得以马斯,”七白狸一边鄙夷虎引风的智商,一边随口就溜出了一句倭语, 听上去还蛮像那么回事,虎引风立刻兴奋起來,问道:“千年狸仙大人,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懂得倭语的,” 七白狸洋洋得意,能让这个一日千里的变态家伙尊称自己一声“千年狸仙”,大肥猫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于是在狠狠享受了一番师父的惬意后,七白狸这才说出自己之所以懂得倭语的秘密, 早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倭国就开始派遣唐使來华夏学习,学习日常礼仪,学习国家制度,学习文字文化,学习法律条文,学习服装建筑、学习日常生活,学习华夏的一切, 那时的倭国,在华夏眼里就是标准的三孙子,华夏人放个屁到倭国都能成为仙音, 所以至今在日本还保留了很多华夏唐朝时候的痕迹, 连日本的和服也是参照那时候大唐国的服饰进行改造的, 还有榻榻米,还有跪着吃饭说话等等,统统都带有华夏当年的影子, 总而言之,倭国就是想把华夏的一切都照搬到那个海岛上去,并且也以当过大唐留学生为极大荣耀 來的倭人多了,语言沟通就成了问題,所以外语学习和翻译在那个时代已经很兴盛, 作为千年狸仙,七白狸也跟过历史上不少的江湖文人,这些江湖大拿中有些就直接与倭人打过交道,做过朋友,也当过敌人,所以,久而久之,大肥猫也精通了一门外语,那就是倭语,这是虎引风万万沒有想到的, 虽然很久沒有使用过倭语了,但不代表七白狸就忘记了这门技能,作为千年灵物,这一点小知识还是不在话下的, 虎引风听得又惊又喜,他沒想到,七白狸居然还有翻译的功能, 看來自己撞來的这个活宝还真是大有用途, “狸仙大人,能不能给我当当翻译,到时候我独自行动的时候也好知道那些东洋鬼子在说什么,”虎引风低三下四地恳求, 七白狸一翻白眼,很不愉快,说:“切,我这么大的腕就给你做个小翻译,你也太拿自己当干部了吧,” 虎引风气得两眼发黑,心中暗骂,这死猫真能装逼,但又无可奈何,现在还得求着大肥猫,沒办法,只得继续赔笑脸, “那你说怎么办,我到时候一个人出去听不懂那些东洋鬼子说什么怎么办,你这不是害我么,明明能听懂倭语就是不帮我,”既然好说好商量不行,虎引风干脆耍起了赖皮,有人说,卖萌耍赖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手段,比如,女人向自己的男人要求一些东西的时候就可以用这种办法,胜算很高, 果然在虎引风死缠硬磨之下,七白狸只得吐口,不过,它给予的更多,让虎引风雀跃不已, 七白狸用一种被称之为“意识转换”的法术,将自己记忆中库存的关于倭语的知识全部移植或者转换到虎引风的记忆库中,这样,不费吹灰之力,虎引风也能讲一口东京郊区的标准倭语了, 艹,有这样的好办法,当年上学的时候怎么沒机会学会,不然也不会天天熬着头皮去记那些鸟语字母和单词了, “老大,你真的打算去倭国不带翻译,自己一个人独闯天下,” “不,我只是需要验证某些东西,”虎引风神秘一笑, “嗯,也好,有时候多学一门外语也是很有好处的,” 在自己的卧室里转悠了很长时间,虎引风终于下定决心要提前动身去日本,但是,他还需要一个领路人,因为他毕竟对那边的事情很不熟悉, “喂,是影主任吗,”虎引风终于动手拨了一个号码, “是我,护卫使有什么安排吗,” “我想明天提前去日本,你方便吗,” “护卫使打算咱们俩单独去,” “嗯,” …… 放下电话,虎引风的心中终于放下一块石头,由信息部主任影飞带路,自己这趟日本之旅会节省不少麻烦, 而且,影飞会七门外语,是个语言天才,有这样免费的翻译和资深情报人员,虎引风的行动会方便许多, 不知道这一去需要多少天才能回家,所以今天晚上,虎引风和李君婉特别腻歪, 君婉已经习惯在啸林山庄的生活,和虎继业夫妻以及家中的保镖、佣人相处的关系也都比较好, 就是现在沒有正式工作干,有时候有些小遗憾, 她不知道虎引风有多少钱,但是她知道就算自己从现在起什么也不做,三五辈子也吃不穷自己的男人, 只是,李君婉不是那种浅薄的女人,她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依靠男人无所事事,她想做一点自己的事业,哪怕是慈善事业, 虎引风给君婉一个账号,上面有一亿华夏币,这个数字让李君婉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仅仅是因为上面的数字,还因为她很清楚虎引风随手丢过來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那就像大哥哥随便丢给小妹妹一个漂亮发卡似的,喜欢吗,喜欢就戴上吧, 嗯,就是那种感觉, 虎引风笑笑说:“如果你做得好,以后的资金还会源源不断,你需要多少就说一句话,只要你高兴,” 男人疼起自己心爱的女人來,也是舍得掏心窝子的, 李君婉有些不知所措,她开始以为虎引风要成立什么虎基金只是哄自己开心,或者说拿出几百万做个样子,沒想到,他出手就是一笔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巨额款项,君婉感觉自己有些越來越看不清虎引风,尽管两个人的感情越來越好,生理距离早就成为零, “你找找以前的闺蜜,朋友,看看有沒有对慈善感兴趣的,如果他们愿意來,我授权你全面安排他们以后的生活,工资比在老家浮动三倍,不算奖金,另外,食宿等日常费用暂由基金出,这笔钱我另外给你支出,” 虎引风靠在床头上,一边捏着电视遥控器,一边搂着君婉,慢慢讲解虎基金启动的事情,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提前赴日 “引风,基金会要想启动起來,必须要有一个正式的办公地址,还要有一大群帮忙处理日常事务和宣传接待的人员,我想回易川一趟,找找老同学、老朋友,看看有沒有对这一块感兴趣的,” “嗯,可以,我明天走后,你和散飞、云森、云林就开始着手物色办公地点和工作人员,至于住宿的地方,我看市区那所四合院收拾一下完全可以住十几二十个人,不愿意住在那里的也可以自己在外面租房子,基金会补贴一定的费用, 女生可以接到啸林山庄來住,十个八个的估计完全不成问題,这个到时候我安排散飞,不行的话将山庄专门辟出來一部分作为宿舍,反正咱们这地方大得很,空着也是空着,” 虎引风侃侃而谈:“至于基金怎么运作我就不管不问了,你自己看着办,总之就是帮助一些家庭困难的大病患者,尤其是和你一样的血液病患者,另外一个项目就是资助山区的孩子上学,这两个方面的工作做好了,估计就很辉煌了,” “嗯,我明天就回老家,先招來一批人,然后就开始工作,只是,后续的资金怎么办,你能拉來这么多赞助,”李君婉歪着脑袋看着男友,笑嘻嘻地问, “呵呵,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你能做好这件事,资金完全不是问題,不一定要做得多大,关键是落到实处,能实实在在救助一个人,也比打着慈善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要强得多, 现在的人,真心愿意帮助别人的不多了,人心都被金钱蒙住了,穷人很难得到实际的救助,国家给一点钱,经过层层盘剥,真正落到使用者手上的,不知道还剩几分之几, 咱们这个虎基金,必须一步到位,尽量免除中间环节,能用实物或服务代替的慈善,尽量避免用金钱的形式,免得有人在里面捣鬼, 我不图虚名,不要求基金会每年一定要救助多少人才算合格,我只求救助一个人就必须实实在在,决不能走形式搞过场,否则,还不如不做这件事,” 从基层过來,虎引风对那种弄虚作假的形式主义司空见惯且深恶痛绝,所以一上來就给基金会的工作定了调子:宁少勿滥,坚决不搞过场和形式, “嗯,引风,你放心吧,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办,绝对用好这笔钱,”李君婉重重点着头,她也是从最基层走出來的,知道虎引风这番话的份量和意义, 日本东京,虎引风和影飞正优哉游哉走在大道上, 满目的异国风情让虎引风觉得颇有些大开眼界,影飞不断在他身边小声做着翻译,虎引风并不答话,只是偶尔出言问几句,然后就是点头, 虎引风懂日语,因为七白狸的缘故,他现在虽然说不上是日本通,但一般性的日语对话和交流毫无问題, 但虎引风还是需要一个翻译,原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护卫使,咱们打算到什么地方去,”在一个小酒馆里,影飞要了两杯日本清酒,两人边喝边小声聊天,当然,两人之间的交流肯定是用母语,只是说话声音很低,周围人不注意的话根本听不见, 虎引风笑了笑,望了一眼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沒有立即回答,轻轻呷了口酒,小声说:“看看再说,不急,” 影飞并不是个善谈的人,因为职业缘故,反而显得有些沉默寡言,这次要不是虎引风硬拉着他提前來日本,他恐怕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多话,谁让他还是兼职翻译呢, 对于虎引风这个上司,影飞也觉得颇有些好奇,短短一年,这个当初还很青涩的小伙子一跃成为自己的上司、全华夏最有名气的神秘组织深空的实际最高领导人,这让搞了二十年情报的影飞都有些感觉不可思议, 影飞暗中调查过虎引风的一切,当然,有些是出于组织需要,有些则是完全出于个人好奇,让他感到既纳闷又有些沮丧的是,他第一次感觉到阻力,因为通过暗中详细调查,这个年轻人完全沒有清晰的成长轨迹,哦,严格说,是沒有技能方面的清晰成长轨迹, 除了出身警校,做过短短一段时间的派出所警察外,影飞根本查不到虎引风究竟是从哪儿学到的这身神秘的功夫,他就像一夜之间就成长为一个令所有人都要仰慕的对象,沒有师承,沒有习练,沒有背景,也沒有任何可疑之处, 当然,影飞不相信这些表面所得的印象,可是,自己确实又找不到任何确凿的证据,这实在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自己这个上司不但在神秘组织深空中身居高位,而且和政府高层的高家关系莫逆,有很明显的军方背景,据说现在的军衔是大校,再进一步就是将军的行列了,对于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这是一种令人恐怖的升迁速度, 不但如此,现在这个姓虎的年轻人又和国安方面眉來眼去,据说是国安三个特别侦察员之一,这是一种很高也很特殊的身份, 根据影飞的私下调查,虎引风和国安新上任的第一副部长、将來很有可能胜任国安一哥的童棣叶也有某种非常特殊的关系, 但是,最让人搞不清楚的是,这样一个与军方、国安、神秘组织深空以及政坛高层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好像对哪一方面都不是很热衷,并不经常性來往,始终保持着一种半独立的自由人身份,而那些组织也沒有人对此提出过分的要求,这实在让人感到惊讶, 影飞的情报网络还得知,虎引风已经是国内少有的青年富豪,个人身价估计在十亿华夏币以上,仅仅从他现在拥有的京都市区一座四合院、西山风景区一座山庄两套房产來看,其固定资产至少不低于五个亿,而且,这个人还有大笔的神秘资金來源,这些资金大多來自于境外神秘账户, 影飞确实对虎引风很感兴趣,他知道,自己对这位年轻上司的了解还很肤浅,但即便是这种很肤浅的认识,已经足够让人目瞪口呆了, 更可怕的是,直到现在,很多人根本还意识不到这个年轻人的恐怖力量,只是将他当做一个身怀绝技的简单的江湖人士, 虎引风能拉着自己來日本,是影飞求之不得的事情,他认为,这是一个能迅速拉进两人关系和增进两人感情的难得的途径,平时虎引风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不公开过问组织里的琐事,影飞就是想套近乎也找不到门路, 而且,故意和人套近乎是很容易引起人的警觉的,作为资深情报老手,影飞对这一点掌握得恰到好处, 所以,这次虎引风打电话让影飞陪自己先提前趟趟路子,影飞很快就答应了,而且一路上服务非常周到, 因为根据他的信息,虎引风不懂日语,所以他鞍前马后地做得很周到,对自己认为该翻译的东西都翻译到位, 当然,影飞打死也不会知道,就算他一个字不说,凭借着变态的法术,虎引风也能在这里与人游刃有余地进行交流, 在繁华的闹市区转悠了差不多整整四个小时后,两人才回到下榻的樱花宾馆, 这是一家并不是很高档的宾馆,不过条件也不算太差,比较适合那种中等的商旅住宿,实惠而不奢华,方便却不寒酸, 不得不说日本人在生活和工作上的许多细节方面还是很值得国人学习的,他们的勤勉和谨慎,对工作的精益求精,对细节上的照顾和用功等等,有很多都是我们所不及的, 如果这个民族不是有太多的贪婪和无耻,这样的邻居本來是很值得去结交的, 但虎引风知道,自从一百五十年前,日本国崛起以后,这个国家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发展道路,而且,大和民族的国民精神也开始畸形发展,现在让中日两个国家重新做好邻居好伙伴,比劝说大灰狼和喜羊羊做真正的朋友还要难上一万倍, 沒办法,不是所有人天生都能感动的,也不是所有邻居天生就适合做善邻的, 有些人,与其用善良去感动他,还不如彻底揍疼他更为有效一些, “护卫使,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影飞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 “日本这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绝对不会沒有一点点猫腻在背后,这不符合他们的人生哲学, 术数交流当然也会有一点,但肯定不是重点,我想知道,他们的重点是什么,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在战后六十年,又重新提出來这个早已经无人问津的口号, 而且,日本国明明知道咱们华夏在公开的面上是不支持术数发展的,但就在深空成立不久,他们偏偏提出了这样的邀请,作为资深情报官,你不觉得这里面的巧合未免有些太多了么,”虎引风也不与影飞客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天残神功 影飞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思索了一会,点点头,说:“不错,护卫使的这个观点很有价值,我也觉得日本此次召开所谓的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根据现在我所掌握的情报,日本为了召开这次大会,最有实力的两个忍者家族,伊贺与甲贺已经联起手來,而且,手下还招引了一批中小家族的人士,共同支撑起这届术数交流大会, 他们很有可能在这次交流会上提出一系列的条件和要求,逼着各国代表团表态,当然,其实他们最主要关注的对象还是华夏,很有可能,他们要用交流的名义打败我们,然后签订类似城下之盟的玩意,让我们答应他们一些无理要求,” 影飞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将自己的情报、推论和分析都讲了出來, 虎引风沒有对影飞的答案表态,不说支持也不说反对,而是继续淡淡地说:“我想,影主任已经知道我在国安的事情了吧,” 虎引风沒头沒脑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影飞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虎引风的意思,但随即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点了点头,说:“是的,作为情报官,我收到了护卫使在国安的一些动态,” “那你一定知道,加上在西藏的收获,我已经将伊贺家族两大上忍高手擒获、重伤两人的事实,请问,伊贺家族总共有几名这样的上忍高手,他们现在实力如何,逃走的那名上忍现在情况如何,你有这方面的消息吗,”虎引风不动声色, 影飞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小声说:“根据我的情报,伊贺家族共有四名上忍高手,近二十名中级忍者,数百名下级忍者,护卫使一共擒获两名上忍,重伤两人, 其中西藏之行的漏网之鱼伊贺嵩已经谢罪自杀,另一名伊贺同人沒有得到确切消息,不过死亡的可能不大,因为伊贺家族现在已经沒有能撑得起门面的一流弟子,伊贺派的掌门人影月斩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自断臂膀, 根据尚不能验证的消息,伊贺同人被影月斩送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疗伤,同时也是在修炼一种十分困难的法术,一旦练成,其功力将会达到一种极其恐怖的程度,就连其师父影月斩恐怕不是其对手, 只是这种法术修炼起來困难度十分高,伊贺同人能否有这样的造诣很难说,成功率不会高于三成,” 虎引风边听边微微点头,影飞的情报与他已经得知的信息大同小异,等他说完,虎引风问到:“你现在知道不知道伊贺同人在哪里养伤,” “什么,护卫使不是想独闯伊贺派总部吧,”影飞惊呼一声,脸上显现出讶异的表情, “为什么不行,”虎引风不以为然, “护卫使,恕我直言,我知道你的武功深不可测,一般的上忍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伊贺派毕竟是经营几百年的日本第一忍者家族,用龙潭虎穴一词來形容毫不为过,高手如云,而且机关纵横, 我手上并沒有伊贺派的地图,对其人力布置也不是很清楚,我劝护卫使还是谨慎行事为妙,特别那个影月斩,被誉为全日本第一高手,护卫使还是不要轻易涉险为妙,等查老來到,我们可以再想对策,” 影飞苦苦劝谏,很显然,他对虎引风现在一个人去伊贺派总部持否定态度,认为这样太冒险, 虎引风淡淡地说:“对方是有备邀请,我们是仓促应战,你认为他们会给我们从容迎战的时间准备么,等到查老來到,一切都已经布置好,这个时候就算人家打开大门请咱们过去,恐怕咱们也不敢轻易答应, 我之所以要提前十天來日本,就是想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现在去,我有四成的把握能安全回來,十日后去,我连两成的把握都沒有,说说吧,你到底知不知道伊贺同人现在什么地方疗伤练功,” 见虎引风一副决绝的神态,影飞叹了口气,说:“护卫使,我还是再劝你一句,小心行事,既然你一定要去,好吧,根据我的情报,伊贺同人现在伊贺派罗刹池疗伤练功,” “罗刹池,那是什么地方,”虎引风有些不明白, “罗刹池是伊贺派忍者一个极其神秘的修炼场所,据说应该是一个山洞,里面有一池黑水,这池黑水有洗髓伐毛脱胎换骨的神效,对治疗各种外伤有奇效,而且,罗刹池还能大幅度提高人的筋骨生理指数,是修炼天残神功的必由之路,数百年來,真正到过罗刹池的伊贺派忍者极少,据说不超过三人,” “哦,既然这池黑水有这样的妙处,为什么伊贺派不让自己的子弟进入统统在里面洗个澡呢,这样不是事半功倍,能大幅度提高他们的忍者功夫了吗,”虎引风很不理解影飞刚才的说法, “呵呵,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影飞笑笑说:“罗刹池在治疗外伤和洗髓伐毛上的确有神奇之处,但是罗刹池又名重生水,意思即凡是进入其中的人就像重新投胎一样,其中的痛苦绝非一般人能抵御, 而且,必须要在罗刹池中侵泡整整一个月后才能有效,如果你禁受不住这一个月的洗髓伐毛,半途忍痛不住要退出,就会全身溃烂而死,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经过重生水浸泡后,人之前所有的功力全部化为乌有,除了能得到一副好筋骨外,等于从零开始,不论你原來有多大的本事,只要进入罗刹池,你就得从开始练起,重新去学功夫ABC,你想想看,这样一來,还会有人去贪恋这池黑水的神效么,” 虎引风倒吸一口凉气,沒想到食伤还有这么变态的东西,不由得脊背发凉,想了想,又问道:“既然罗刹池这么可怕,为什么还会有人进入,天残神功又是什么东西,” 影飞咽了一口唾沫,说:“虽然罗刹池如此暴虐,但越是这样其神效也越大,如果你能撑得过三十日的洗髓伐毛,而且甘愿丢弃自己原來所有的功法,你就可能进入另一层境界,即天残, 练习天残神功的人都是身有残疾之人,正常的人不能修炼这种功法,这是伊贺派最神秘的功夫,也是全日本忍者界最残酷的功夫,据说历史上只有一个人曾经习练成功,一旦练成天残神功,就会进入天忍级别的行列,这在忍者界几乎就是一个传说, 目前,被人公认为天忍的高手有两位,一个就是伊贺派的掌门影月斩,另一个是甲贺派的老爷子甲贺逸翁,但是,据我所知,这两人其实并非真正的天忍,而是上忍的极致状态,真正的天忍只存在传说之中,” “天残神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虎引风继续问, “天残神功是日本伊贺派最高的法术,也是日本忍者界几乎被奉为圣经一样的东西,据说只有身有残疾的武士才能修炼, 修炼之前必须经过一个月的洗髓伐毛痛苦也有资格修炼,但修炼成功的几率很低,要看各人的运气和天赋,一般不超过三分之一, 一旦修炼成功,几乎无坚不摧,但又几乎沒有任何漏洞,不但能抵御普通的刀剑攻击,据说连一般性的火器也无法奈何天残战士, 当然,这样的人精神已经变态,除了对胜利的苛求和对敌人的杀戮之外,沒有任何七情六欲,也不再具有正常的人类感情,说白了,就是一具完美到极点的杀戮机器, 好在这种功夫已经有几百年沒有出炉了,以上的资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觉得应该有吹嘘的成分在其中,” 影飞不急不慢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天残神功的一切,同时也加上自己的判断, “大肥猫,你知道这种所谓的天残神功吗,”虎引风突然在心中开口,他想听听自己这位看不见的高参的意见, “嗯,你的这位同事知道的还不少,的确,天残神功是一种很可怕的功夫,在元朝时期,中国的皇帝曾经两次要征服日本,都被日本人给打败了,要知道,他们打败的可是横扫亚欧的蒙古铁骑,呵呵, 历史上将元朝的两次失败都归咎为台风的原因,当然,天气的确是一部分因素,但其实并非最主要的原因,因为元朝将士并不是沒有登上陆地,他们已经有很多人登上了日本海岛,最后还是被杀得片甲不留,据说就是因为日本武士中有一个天残战士的缘故, 几百年了,迄今为止还沒有再出现这样疯狂的家伙,不过,即便出现,以你现在的身手,自保绰绰有余,不过,现在有一桩大买卖放在眼前,你敢不敢去干,” “什么买卖,你说,”虎引风十分兴奋,他知道,每次大肥猫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表明自己的一次大好机遇就在眼前, “我虽然沒有亲眼见过天残神功,但我却见过重生水,也就是刚才你同事说得那种罗刹池中的黑水,那可是一个大宝贝,那是万年石髓的精华,那一池黑水,起码要上万年的功夫才能形成,而且要求的地理条件十分苛刻, 当年我随着上一位老大纵横江湖的时候,也曾经在苗疆一个溶洞中见过这种玩意,只有一碗水的大小,就足以成为疗伤圣药,而且如果在沒有被污染之前,还能服用,可以大幅度提高人的生理机能,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罗刹池水 “什么,还要喝下去,沒有这么恶心吧,”听七白狸说喝掉这种黑乎乎的液体能提高人的生理机能,虎引风就觉得一阵反胃, “呵呵,你不要怕,我说的是沒污染之前,这种千年石髓精其实是乳白色的,喝下去和牛奶羊奶也差不多,现在既然已经变成黑水,说明其中已经掺杂了其他的杂质,而且不适合饮用了,” 听说不用喝这种恶心的洗澡水,虎引风这才觉得放心了些,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特殊功效,要说把别人的洗澡水喝下去,虎引风还真沒有这份勇气, “呵呵,不过,你身上有一件宝贝,可以萃取罗刹池中的万年石髓精,只要将长生水中的精华萃取出來,那池黑水就成了真正的污水,再也沒有任何神奇效用,到时候你将萃取液喝掉就行了,”七白狸嘻嘻笑道, 说了半天还是要喝别人的洗澡水,虎引风强忍住自己要呕吐的冲动,总算沒有失态, “嘿嘿,老大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一池黑水中至多不过有一碗左右的万年石髓精,其他的都是融合物,你的大结界术直到现在也只能勉强吞人,而且还是用非常的法子才能做到,再也不能进展,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七白狸出言询问, 虎引风心中一惊,不明白大肥猫现在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的大结界术迟迟不能突破瓶颈,和这池黑水大有关系, “因为你的资质还不够,但凡能修炼到大结界术到最高层的,至少也是半仙之体,你的禀赋虽然比起常人已经很高,但是要论起半仙之体还差的很远,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放在眼前,只要你能弄到千年石髓精服下去,就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身体各项机能,虽然不至于达到你同事说的那种境界,但神效也足够你修炼大结界术的了,这样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摆在眼前,你难道就不想试一试,” 不得不说,七白狸是一个做传销或者做推销的好料子,几句话就勾起了虎引风的渴望,但是又一转念,心中不禁凉了半截:“不是说凡是在罗刹池中浸泡过的人都会变态吗,我要是吸收了万年石髓精,会不会也……” “你想哪去了,他说的是修炼天残神功的人才会变态,你服用万年石髓精和这个有个毛的关系,不但不会变态,还会大幅度增强你的体质,包括男人的力量,嘿嘿,小心以后把你的女人不小心给撞碎了,”七白狸一副流氓相, “死一边去,”虎引风脸上一红,知道千年石髓精不会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副作用,虎引风这才略略放了心,继续道:“那该怎么才能萃取千年石髓精,” “你身上的仁者,对,就是那柄术界利剑,它不仅有攻伐无道的神效,还是一种天然的萃取器,如果你能找到罗刹池,将仁者插入其中,运转内力,那一池长生水的精华就会自动融入到仁者之中,回來以后再重新放出就行了, 除了这个办法,一般人还真难将万年石髓精萃取出來,也是你大有机缘,才能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七白狸一边讲解,一边又不禁感叹虎引风的好运气, 无论是仁者还是石髓精都是千年难遇的东西,一般人终生能遇上一件就很了不起了,虎引风居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遇上这两件宝贝,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相当好,沒有仁者,即便遇上罗刹池也沒用,你又不能真跳进去在里面洗一个月的澡, 反过來,虽然有仁者,但沒有长生水,也沒用,空有一把利剑,可是沒有猎物,你总不能拿剑砍自己玩吧,这就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看來虎引风真的有可能成为千年之后的另一人,七白狸在心中暗暗感叹,也为自己而感到高兴,能找到这样一位主子,不管怎么说,这次总算所托得人了, 影飞介绍完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见虎引风站在那里默不作声,脸上的表情则狐疑不定,一会儿郁闷一会儿开心,好像在心里正盘算着什么东西,不仅很是讶然, 但对方不主动开口询问,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客房里的空气沉闷下來,直到虎引风在心中与七白狸沟通完毕,这才缓过神來,看见一脸纳闷正瞧着自己的影飞,不禁大是后悔, 自己怎么就在外人面前失态了,以后万万不能出现这种事情,和大肥猫随时能进行沟通,沒必要在外人面前搞这些,万一被法术高深的人瞧出了破绽,岂不是冤枉, 虎引风决定今后决不在外人在场的场合下与七白狸沟通,免得出了意外, “嗯,谢谢你,影主任,我想,咱们还是想个办法,最好能去伊贺派打探一下,如果不提前探知他们的阴谋,这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上难保不出一些幺蛾子,”虎引风岔开话題,对影飞说, “可是,护卫使,说实话,那里的确不容易接近,我怕咱们还沒有进到大门,就会被对方察觉,”影飞皱着眉头说, “嗯,好吧,你再想想,这个事情不着急,要不然,我们明天再去伊贺派总部所在的西区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空隙,” 看虎引风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影飞也觉得自己这位上司有些过于执着了,明明办不到的事情一定要坚持,这样会害死人的,好不好, 但是,上司说了,做属下的也不能一口回绝,只得点点头,说:“好吧,要不然咱们明天去西区一趟,看看有沒有可能性,” “那好,你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咱们明天再转转,”虎引风终于开口让影飞离开, “好的,”影飞点点头,转身离开虎引风的房间, 见影飞转身离去,虎引风马上换上一副谨慎的神色,从手中放出啮鬼,一分为八,让两只啮鬼跟随刚刚出门的影飞,另外六只全部飞向西区的方向,寻找罗刹池的下落, 夜里两点,万籁俱寂,躺在床上刚刚练完功法的虎引风收拾好自己的行装,贴上人皮面具,轻轻打开客房的窗户,一扭身,就消失在空气中, 二十分钟前,啮鬼传來情报,经过连续六个小时的打探,终于在京都西区凤凰山发现了有可能是罗刹池的具体所在, 虎引风等的就是这个消息,现在他要提前出马去解决这件事情, 不用等到明天,他现在不指望能依靠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同志,因为虎引风知道,自己和身边的人走的不是一条路子, 身边那些人的身手再高,也是在常人还能理解的范围内活动,而他虎引风现在已经半只脚踏入灵异的世界, 再说,有很多人根本不值得相信, 利用神游的极致身法,五十公里左右的路程对虎引风來说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距离,十分钟后,虎引风就出现在啮鬼报告的可疑位置上, 这是一座海拔不超过五百米的小山峰,圆溜溜的,好像一个大馒头, 这个馒头状的小山包却有着一个不同寻常的名字,凤凰山,据说,从前曾经有一只凤凰路过此地,栖息在山包上一株梧桐树上,从此就有了凤凰山的美名, 这样一个小山包如果放在山区是一点也引不起人们注意的,但是在京都西区确是很突兀的一所景观, 毕竟,这里是超过千万人口的特大城市的中心区,这样一座小山,已经是很难得的景致了, 山包上郁郁葱葱,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花草,修建了很多凉亭一类供人游玩休息的地方, 这是政府特意开辟出來的一处公园,向所有人开放,并不收取任何费用, 奇怪的是,在凤凰山的西面,不高的山峰却形成了一道陡崖,山势极为险要,垂直高度竟然超过了三百五十米, 也就是说,这个大馒头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馒头,从东面、南面、北面來看,这个馒头都很完整,唯独西面好像被人用刀切掉了一块似的,直上直下,十分特殊, 为了怕有人出意外,政府在修建这座天然公园的时候,在靠近西边崖壁的地方全部设置了坚固的铁栅栏,这样能避免游人不小心失足坠崖的危险, 在凤凰山的西边断崖之下,是一片巨大的庄园式建筑,这就是伊贺家族的产业伊贺制药家族工厂的所在地, 伊贺派并不紧紧是一个著名的百年忍者世家,还是一个颇有些名气和实力的财团, 虽然伊贺财团在日本国算不上很有名气,但还是能进入前五十的名次的,特别伊贺家族有练武的传统,伊贺派就是全日本最有名望的忍者集团,所以,尽管伊贺财团的实力也许不如三井、住友、丰田一类的超级大财阀,但还是很受人尊敬的, 伊贺制药就是伊贺财团属下的一家大型制药公司,专门生产抗生素一类的西药,是伊贺财团中比较重要的赚钱机构, 可是,谁也沒有想到,就是这样一家看上去很正常的制药公司,实际上却是伊贺派忍者的秘密修炼基地,特别在深入凤凰山的腹地就是别有洞天的罗刹池的所在地,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接近目标 伊贺制药工厂的一区是标志为AAA级的特殊区域,对外宣称是进行医药研究的基地,实际上却是罗刹池的外属机构, 能进入这个区域的人,都是伊贺派中极少数的上忍或者伊贺家族中最核心的人员, 如果不是啮鬼无孔不入的强悍侦查能力,估计虎引风把脑袋想破了也不会想到在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地方居然别有洞天,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正常人再聪明,毕竟只能对付正常人,而虎引风,严格的说,现在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人,某种意义上,说他就是一个变态或者妖孽也不为过, 你见过几个正常人的身上拿着那么多神鬼莫测的东西的,甚至要有灵物和小鬼驻扎在自己体内, 如果甲贺派的第一长老甲贺逸翁现在把守门户,或许虎引风还要麻烦一点,可是甲贺逸翁沒有权利进入伊贺派的核心区域, 所以,那些看上去固若金汤的重重防范基本上就等于零蛋, 虎引风一旦确定了罗刹池的所在,身影化为一道青烟,很快就侵入到标志为AAA的绝密区域, 有巡逻人员,但是并不多,这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电子侦察和防控设备,就算是一只苍蝇碰到了警报器,也会警铃大作,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保镖和守卫就会出现在各个险要的位置,将入侵者直接化为齑粉, 虎引风将身法运作到极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飘过五十米的距离,直接进入第一层外围警戒的区域, 曲曲折折的走廊,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小格子状的房间,头顶上明晃晃的无影灯,墙面上清一色的白色,如果不是有啮鬼带路,虎引风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在这样迷宫般的大房子里走动, 一个走廊角落,虎引风刚想转过身子,忽然,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手持电警棍从侧面出现,喝道:“什么人,” 这是一个在闭路电视中发现异常的保安,他从监控图像中看见一个面相普通的中年人信步走來,感觉很面生,就出來询问, 虎引风戴上了那张让任何人都不会发生兴趣的普通中年人的人脸面具,会让自己受人注意的程度至少下降百分之三十, 虎引风当然听得懂对方的盘问,但是他沒有给对方弄明白这个问題的机会.保安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虎引风沒有杀了保安,这是一个小人物,罪不至死,杀了这样一个人毫无意义,而且还可能会让自己的这次秘密行动受到不必要的干扰, 不管怎么说,虎引风本质上不是一个嗜杀的人,除非有必要,他不想自己的手上沾染太多无辜者的血, 保安被安安稳稳放在一间办公室内,只是他那身保安的衣服现在已经穿在了虎引风的身上, 在最短的时间内,虎引风已经按照啮鬼的引导來到了这幢建筑群的深处, 他的身影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在通过接下來的四处监控的时候,居然沒有人发现异常,现在,虎引风已经站在一扇巨大的钢门面前, 这是一扇镶嵌在巨大山体之中的特质钢门,沒有钥匙,是那种特制的密码门,如果不掌握密码的话,理论上只能暴力破解, 然而,在伊贺制药高层心中,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基本上为零,这是基于他们对自己安保设施的高度信任, 然而,一切皆有例外,一切皆有可能, 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不能以常理视之, 虎引风站在这扇令人有些压抑的大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砰砰直跳的心情稍微平息了一些,这才打开内眼,仔细观察起这扇大门后的情形, 将近一米厚的特质钢板,足以抵抗常规当量的核爆炸冲击波的袭击,然而,在散魂裂魄鞭的威力之下,基本上形同虚设,虎引风将那股气流放射出去之后,不到三秒钟,就将这扇神秘大门之后的情形基本上看得清清楚楚, 钢门之后就是一个大山洞,准确的说是溶洞,但周围已经被人工巧妙地改造过了,而且,虎引风发现足足有不下于十位高等级忍者在不同的地点站岗,形同木偶,一动不动, 在溶洞里面大约二百米远的地方,又是一扇精致的门,不过规模比眼前的这扇要小很多,就像普通家庭的大门,好像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一样的东西,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经过这样层层精心设计,几乎固若金汤的包围,就是为了这样一池黑水, 如果不是七白狸事先对虎引风讲述了这里的妙处,恐怕虎引风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现在,沒有犹豫的时间了,拖久了难免会发生意外, 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虎引风迅速集中全部精神,将一百二十八道灵气全部散射出去,在刹那之间,从第一名忍者保镖开始,一直到第二道钢门前的最后一个忍者侍卫,虎引风在最短时间内将他们的三魂拨乱,让其在短时间内变成白痴,但是却沒有动其七魄,因为一旦连七魄也动了,这些人就会立马栽倒在地上,万一溶洞内部也有监控探头,很容易被人发现异常, 站在钢门后面的第一位忍者侍卫,只觉得大脑一震眩晕,人立刻失去了清醒的意识,但是,身体却僵直不动,变成了一尊雕塑, 还沒有等第二位侍卫发现有什么不对头,也立刻如第一位侍卫一样,变成了活生生的木乃伊, 就这样,短短的时间内,虎引风就清除了自己进到山腹溶洞之中的障碍, 搞掂这些麻烦之后,虎引风收回散魂裂魄鞭,朝面前巨大钢门一个密码盘慢慢渗透过去,一分钟后,悄无声息地,巨大的钢门自行裂开了一道缝隙,虎引风欺身而过,就像一道影子,沒有带起任何声响, 身后的那道钢门又悄无声息地自行合上,一切就像什么也沒有发生过一样, 來到钢门后面,尽管刚才已经用异能探查了一遍,但亲眼所见,虎引风的心还是被狠狠震动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足足有二十米高,穹顶还保持着原始自然状态,不过脚下已经被巧妙地改造成一条平整的小路,然而,这个溶洞的其他部位依然保持着自然状态, 这里的空气有些潮湿,吸进鼻孔中好像有一种远古的气息,又好像有一点点甜蜜的味道,非常奇怪, 四周的山体上被巧妙改造过,装上了一盏盏并不刺目的荧光灯,显得是那样的柔和,协调,并不因为是现代科技产物就破坏了自然的味道, 虎引风对已经变傻了的忍者侍卫视而不见,几个呼吸就窜到了溶洞的最深处第二道钢门之前, “就是这里了,这扇门后面就是罗刹池,那池子里的黑水就是洗髓汁,万年石髓就溶解在洗髓汁里面,”大肥猫突然变得兴奋起來, “什么,洗髓汁,你说这一池子黑水叫洗髓汁,这是什么玩意,”虎引风不禁一愣, “哦,忘了告诉你了,万年石髓过于珍贵,所以这么多年來在江湖上很少出现,就是得到的人也视作至宝,只会留作在最关键的时候保命,这一池黑水里面至少应该有一大碗的万年石髓,这可是我见过的最多的一次, 上次还是在五百年前,我曾见有人弄了拇指大一滴万年石髓,结果被数十个门派的人追杀夺宝,嘿嘿,艹,也不知倭人究竟从哪里搞來这么多好东西,便宜你了,”七白狸摇头晃脑道, “少废话,你说洗髓汁是什么东西,”虎引风急忙打断大肥猫的讲课, “洗髓汁其实就是千年石髓精华,是万年石髓的初级状态,这东西虽然和万年石髓根本沒法比,但也是很珍贵很罕见的,有洗髓伐毛重生肉体的效用, 另外,倭人弄这样一个罗刹池,应该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万年石髓过于珍贵,忍者门派为长久计,不舍得用在某一两个人身上,所以才搜集了这一池子洗髓汁用來稀释万年石髓,这样万年石髓才能均匀地扩散到罗刹池的任何一个地方,真是难为了这群王八羔子了,” 洗髓伐毛重生肉体,虎引风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瞬时涌上心头, 不知道伊贺同人现在跑哪里去了,罗刹池里面悄无一人,虎引风不由大喜过望,虽然自己并不害怕伊贺同人这个手下败将,但是现在这个特殊时间能不见还是不见为好,否则一旦动手,引起其他人注意,就麻烦了, 当下,虎引风也不敢耽误时间,将散魂裂魄鞭再次散射出去,一分钟后,他就站在了罗刹池的跟前, 看着眼前这个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虎引风不禁暗暗叹息, 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包的山腹之下,居然会隐藏着这样一处神奇的所在, 罗刹池长约四五米,宽约三四米,略略呈长方形,但是并不规则,而且,虎引风用天目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个高于地面约一米的池子居然是山腹中原始形成的,并无半点人工斧凿的痕迹,无论是中间的凹池,还是四周的突起,都是大自然在亿万年间一点一滴形成的,不能不令人啧啧称奇,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萃取精华 “他们为什么要把罗刹池建在这个地方,随便弄个池子不行么,”看着眼前这个天造地设的黑池子,虎引风不禁有些纳闷,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天材地宝都有灵性的,不是一般的宝贝能比拟, 无论千年石髓精,还是万年石髓精,一旦离开了原始诞生地,要么尽快服用,以免药效流失,要么就得寻找一个适宜的地方重新安置,不然,这些大自然的神奇之物就会变质变性乃至不知所踪,你沒听说千年老人参自己会跑的故事么,”七白狸解释道, 虎引风点点头,对人参成精的传说他还是听说过的,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曾听村子里的老人讲,当年闯关东的参客们一旦发现上了年头但又不适宜马上动手挖掘的老人参,就会用一根红绳子系住人参的叶子,不然以后再去老地方就找不到人参了, 尽管很多人对此半信半疑,但这样的传统还是一直保留了下來,看來以前确实发生过这种古怪事,不然也不能影响如此之大, 万年石髓乃天地灵物,所以有了一些灵性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这个时候虎引风可不想大意失荆州, 兵贵神速,虎引风不敢多耽误时间,按照七白狸的吩咐,迅速放出仁者之剑,将大半截几乎透明的剑身慢慢插入这一摊神秘的黑色液体之中, 果然,一股细细的奶白色东西顺着几乎透明的剑体慢慢牵引上來,并沒入了虎引风的臂膀之内, 一种温热而绵软的感觉从胳膊散发开來,一直浸润到虎引风的全身各处,那真是一种舒服到极致的奇妙感觉, 这一刻,虎引风甚至想出声地**,但是他强制忍住了自己的快感, 大约五分钟后,奶白色的液体终于被仁者之剑全部萃取完毕,但是虎引风并沒有立刻将仁者收回,而是继续放在黑色的液体池子之内,他想看看还有沒有东西能被萃取, 池子内的黑水依然如故,并看不出有任何变化,这让虎引风放心不少, 果然,又过了大约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又一股细细的青白色的液体再次顺着仁者上引,虎引风的身体又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酥麻和舒服,只是这一次沒有上一次的感觉那么强烈罢了, 这次的萃取时间更长,大约过了十分钟,这种青白色的液体终于渐渐消失,又过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又有一股紫黑色略带五彩的液体顺着几乎透明的仁者之剑慢慢提升上來,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结束了,又等了一会,虎引风见再也沒有任何东西能被仁者萃取,只得恋恋不舍地将仁者收回体内, 空气中依然飘荡着那种醉人的气息,不过,感觉敏锐到极致的虎引风渐渐发觉,这种迷人的气息似乎正在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率下降着,看來,失去了罗刹池内万年石髓和千年石髓的支持,这处天材地宝的神奇空间只怕不久之后就会荡然无存, 虎引风心中一阵高兴,但是,他还有些不死心,将天目打开,仔细打量四周的一切,力图再找到一些宝贵的东西带走, 这地方绝对不能再來第二次,倭人不久之后就会发现不正常,这一次落下的东西以后永远也不能为自己所有, 当眼睛再次看向那一池子黑水的时候,虎引风眼睛一跳,果然,在罗刹池子中央的位置,有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好像是一个凸起的石块,虎引风心中一动,瞬间刺出仁者,将那块模糊的凸起一剑砍下,挑出了水面, 这是一块有些淡紫色的东西,看上去好像是一种石头,但是比石头光滑细腻得多,大约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的样子,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虎引风纳闷地摩挲着这块奇怪的东西,心中拿不定主意, “不好,有人要出來了,快走,”突然,七白狸急促的提醒之声在大脑之中响起,虎引风一愣,立刻将紫色石头收好,一扭身子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罗刹池的钢门之外, 外面的忍者侍卫仍然呆呆地站立着,目光空洞而茫然,井然肃穆,看样子并沒有发生意外, 虎引风不敢耽误,将身法发挥到极致,转眼间就到了最外层的钢门跟前,回首发散出一百多道细长的灵鞭,将这些忍者侍卫的魂魄复原,然后,像鬼魂一样消失了, 就在虎引风刚刚消失的刹那间,罗刹池外面的钢门突然被打开,如果虎引风现在还留在这个神秘山洞之中的话,一定会惊得叫出声來, 一个僵尸一般的丑陋无比的人从罗刹池内钻了出來,浑身的皮肤就像刚刚被大火烧烤过一般,几乎沒有一处完好无损,处处都露着血红的肌体,活像刚从坟墓中爬出來的魔鬼, 这些特征并不足以让虎引风认出眼前这个活尸一样的怪物究竟是谁,不过,如果虎引风能看到这个怪物只剩下一条胳膊以及那双眼睛中仇恨的目光,一定就会想起一个不久前打过交道的倭人仁者,伊贺同人, 不错,这就是伊贺同人,他正在罗刹池修炼一种残忍而威力无比的功法,天残神功, 这种被倭国仁者奉为国宝一样的东西其实并非倭人自创,和许许多多被倭人奉为国宝的东西一样,这种残忍而怪异的功夫也是流传自中国这个神秘的东方古国, 天残神功是元明时期一位不世出的大陆武林天才自创的一套神秘功夫,它源自武当道家武林体系,原本是一位在竞争掌门位置失败了的失意儿愤然下山出走西域, 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机缘,这位失意的武当弟子利用自己缺陷的身体,机缘巧合杂糅了武当道家、喇嘛密宗、西南巫术等等各派的精华,在横档山脉找到了一个奇怪的溶洞,九死一生之后,利用万年石髓这种逆天的天材地宝改造身体,创立了天残神功, 这位失意儿在自创了天残神功后,找上武当山,一夜之间将武当掌门、自己的大师兄、当初竞争掌门位置的胜利者碎尸万段,并传出了武当山赫赫有名的太乙剑阵,将武当除掌门以外的最顶尖的十八高手联手之下的太乙剑阵打了个落花流水, 据说,连太乙剑阵的创立者、威名震天下那位张三丰祖师爷都沒有十足把握攻破自己所创下的这套剑阵,因此,太乙剑阵也被武当作为镇派绝技,非生死紧要的关头不得施展, 这是太乙剑阵自创立以來唯一一次被人攻破,十八位武当高手六死十二伤,其中四人永久残废, 这位神秘的武当弃徒在闯下滔天大祸后自己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却在武当派一轮又一轮的搜索下侥幸逃得性命,带上自己在神秘山洞中获得天材地宝悄悄东渡倭国,落地开花,居然成为忍者之中的一名威权赫赫的人物,而他自创的天残神功和那个为修炼天残神功而费了莫大心血才建立的罗刹池后來却成了伊贺派忍者家族的镇派之宝, 伊贺同人因为华夏之行执行任务失败,不但将伊贺铁三角中的两人全部折在华夏,自己也身受重伤,侥幸在师父影月斩的宽恕下留得性命,且被恩准试炼天残神功,住在了这处被伊贺派忍者家族奉为禁地的神秘山洞内, 天残神功的修炼分为三个阶段,置换、淬炼、化神,先将肉体中的杂质和柔弱的东西利用罗刹池中特殊的液体慢慢进行置换,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这种过程一般要持续至少半年之久,到最后,整个人都会变得像一堆烂肉一般,看上去恐怖无比, 但这是必不可少的过程,沒有这个过程,就不可能讲一个普通的仁者提升到一个恐怖的境界,这就是所谓的不破不立吧, 等到将肉体中的柔弱、不合格的因素全部剔除以后,那些经过长期置换慢慢进入肉体内的万年石髓和神奇药草之精华才能被慢慢吸收和淬炼,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 只有经过撑起的淬炼,人体才能真正达到一种恐怖的境界,据说,真正的天残武士几乎是不死之身,这个世间除非用非常极端的方式,采取彻底毁去经过万年石髓反复淬炼的肉体,否则,他们就是不灭之存在, 这一步走完之后,才是真正的修炼天残神功,这其实已经是最容易的一步了,有了近乎变态强大的肉身之支持,只要不出大的意外,修炼天残神功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一套神秘功法最关键的两部其实在前面,就是置换和淬炼,真正练功倒不是特别吸引人眼球之步骤, 以前伊贺家族也不是沒有人想走这条路,甚至有些忍者为了修炼这套神功,让自己成为传奇,故意人为制造身体残疾,就为了能有机会进入罗刹池进行修炼, 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伊贺家族并不接受这种自虐式的申请,而是定下了一条家规,每百年才允许一名忍者进入罗刹池修炼, 但是有资格进入罗刹池不等于就一定能修炼成功天残神功,这中间要走的路还有很长,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身体残疾之士才有资格进入,又是众说纷纭,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石髓精华 一周之前,刚刚恢复元气养好创伤的伊贺同人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到了巅峰,可以开始正式进行修炼了,于是选了一个良辰吉日,焚香沐浴之后第一次进入了罗刹池, 一种刺骨的痛苦差点让他成为跳入开水锅中的青蛙,恨不得马上就想跳出來,因为那种痛苦实在让常人无法忍受, 好在伊贺同人确实不愧为当代伊贺家族最杰出的忍者,在近乎疯狂般的意志的支配下,他坚持在罗刹池中呆了足足五分钟,才不得不出來喘息, 而这个时候,伊贺同人全身的血肉皮肤已经全部溃烂,鲜血淋漓,就像刚从硫酸池中爬出來一样, 不过,当他紧咬牙关坐在罗刹池后一间封闭的迷失中打坐以后,这种刺骨的痛苦终于还是慢慢被他硬抗过去了, 奇怪的是,这种对于常人几乎是必死无疑的创伤竟然沒有引起任何发炎、中毒等生理现象, 伊贺同人就这样带着一身烂肉慢慢等待浑身的创伤结痂、痊愈,中间不能借助任何现代医学帮助, 有万年石髓这种世间难觅的天材地宝,修炼者不用害怕会因为肉体遭受创伤而死去,你要担心的能不能继续熬下去,熬过一共九轮这般的非人折磨, 当全身的血肉慢慢结痂之后,还要再次进入罗刹池,让刚刚好转的血肉再次崩溃、血肉模糊,然后让其自然痊愈,然后再进入…… 就这样,如果伊贺同人能经受过一共九次的血肉置换,他才算闯过了天残神功的第一道关口, 很可惜,他的天残之路、复仇之路、光荣之路只能就此为止了, 人算不如天算,很多时候不是努力就能决定一切的, 就在刚才,伊贺同人坐在罗刹池后面那间布置隐秘的迷失中恢复元气的时候,忽然沒來由的心头一跳,一种不祥的感觉突然自心中升起, 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虽然并不能通神,也沒法和虎引风这种噬灵在身近乎变态的直觉相提并论,但在大的生死存亡、吉凶祸福的关头还是有一些灵性的, 隐隐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闯进了罗刹池所在的小空间内, 这种感觉只是隐隐那么一现,然后就消失了,伊贺同人迅速加快体内真气的流转,争取在最短时间内结束这一轮的修炼, 虎引风因为心情激动,再加上时间紧迫,并沒有用散魂裂魄鞭将罗刹池的四周空间仔细搜索,不然一定能发现那个十分隐秘的小石室, 不过,伊贺同人不敢随便中断正在运行的真气小周天,以免引起走火入魔,所以也沒有在第一时间冲出來查看究竟, 就这样,阴差阳错,两个人失之交臂, 当虎引风终于感觉情况有异的时候,一系列的萃取也堪堪结束了, 接下來的一切就是擦肩而过, 伊贺同人有些怔怔地看着山洞中的忍者侍卫,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抓不住这一丝奇怪究竟在哪里,狐疑了一阵之后,继续缩回罗刹池内进行修炼, 就利用这一段稍纵即逝的时间,虎引风鬼魅一般回到了当初囚禁那个小保安的房间内,将衣服重新换回以后,虎引风解除了对小保安的精神控制,然后,像一阵风一样就消失了, 一分钟后,保安迷迷糊糊从地板上醒转、爬起,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围一切,不晓得自己怎么突然睡在地板上,急忙甩了甩脑袋,朝自己的值班室走去, 虎引风在啮鬼引导下,迅速穿越基地大楼迷宫般的走廊,最后回到院子,然后一扭身就消失在夜空中…… 有惊无险,完美的一次行动, 宾馆中,虎引风兴奋地将仁者萃取來的三团液体一一用散魂裂魄鞭摄取在眼前,欣赏着自己这一次行动的成果, “啧啧,老大,你发了,”七白狸一边欣赏,一边摇头晃脑地感慨:“这团奶白色的液体就是万年石髓的精华,你别看只有一个鸡蛋大小,但全部是浓缩过后的精华,这团万年石髓如果稀释开了,大概能有一千滴左右,真不知道当初这些家伙是从哪里弄來这么多万年石髓的,想当年,我狸仙大人也算见多识广,曾经见过有高人拿出七八滴万年石髓,已经是轰动江湖的大手笔,这一大团万年石髓,如果全部炼化,就是成就地仙之体也不是沒有可能,” “地仙之体,那是什么东西,”虎引风一愣,急忙询问道, “呵呵,虽然你现在的成就还很可怜,不过提前告诉你一些仙界的事情也不算什么,你可知万年石髓最大的作用是什么,”七白狸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 虎引风眯起眼睛,有些不敢肯定地说:“我听说这东西对修复创伤、淬炼肉体很有效,另外,它还能迅速恢复精力,让人有几乎使不完的力气,用不完的精力,” “嗯,你说的这些虽然不错,但都是皮毛,而且,这并不是万年石髓最珍贵的地方,所谓修复创伤、粗炼肉体这些功效,根本用不到万年石髓,千年石髓已经足够了,那团两个拳头大小的东西就是千年石髓,喏,就是青白色的那团,但那也是五千年份以上的精品,万年石髓最大的功用是淬炼不死肉体,令人成就地仙之根,传说,啊,传说,如果能将万年石髓炼化到肉体中,就会永久性抑制肉体衰老和死亡,成就不死之身的存在,但这种东西太罕见了,就算顶级的术界人物,能拿出三五滴万年石髓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像这么一大团万年石髓精华,我狸仙大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大,看在咱们相好一场的份上,我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老大能答应,嘿嘿,”大肥猫不怀好意的笑声在虎引风的脑海中响起, 虎引风心中一激灵,立刻小心起來,知道大肥猫又在打坏主意了,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什么事,” “嘿嘿,老大,反正这么一大团万年石髓精你也用不完,等你淬炼完成地仙之体,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留三五滴,我就只要三五滴就行,”七白狸犹犹豫豫,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火热,对虎引风有些低三下气地请求, “你要万年石髓干什么,你又沒有肉体,”虎引风感到很奇怪, “老大,这你就不懂了,我是灵物不假,但如果炼化三五滴万年石髓,就可以借助这种天材地宝的灵性直接重塑一个肉身,也能进行正常修炼,甚至将來陪着老大你进入传说中的仙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否则,一旦机缘尽了,还要回到黄泉道上等待下一位雇主,只有经过七七四十九次阴阳轮回,我才能脱离阴阳桎梏,成就灵仙之身,现在有了捷径,怎么也要尝试一下不是,嘿嘿,” 七白狸为了得到虎引风的允许,只得老老实实将自己的小算盘说出來, “居然有这等事,,”虎引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老大,你将万年石髓精一点点分离开,用散魂裂魄鞭慢慢炼化,就能一点点改造肉身,慢慢淬炼地仙之体, 不过在这之前,你还得先进行肉体杂质置换,喏,就是那一点五彩药草精华,那就是萃骨置髓散的药草配方,这里面一共包含了九九八十一味珍贵的药草精华,罗刹池内的那一滩黑水里面,这是非常重要的添加物, 将万年石髓、千年石髓以及萃骨置髓散混合在一起使用,其实是一种效率很低的方法,估计是怕某一个人过快吸收万年石髓的精华,不得不进行的一种权宜手段,”七白狸一边分析一边思考, “你可以直接用散魂裂魄鞭进行炼化,将萃骨置髓散中的精华直接吸收,排除体内杂质,然后再将万年石髓精一点点炼化,这样就能达到快速修炼的效果,” “你估计,我要将这些全部进行完毕,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最后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虎引风问道, “这要看你的体质如何,不同的人在吸收利用天材地宝的时候,效率是完全不一样的,快的话也要三五年的时间,慢的话十几甚至二十年的时间都有可能,至于效果,我不好说,反正一定会给你带來意想不到的惊喜,”七白狸摇头晃脑地说, “十几二十年,这么长时间,”虎引风大吃一惊:“不是说忍者修炼天残神功也不过只需要进行三五年的功夫就可以小成么,” “切,什么天残神功,”七白狸鄙夷地一笑,说: “罗刹池里的万年石髓已经被高度稀释,而且里面的石髓主要都是三五千年分量的,万年石髓精只占了大约四分之一的样子,即便一动不动在里面泡上一整年,也不过能真正吸收三两滴万年石髓精就不错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千年石髓精华,效用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这样做只是不想竭泽而渔,让这天大的好处都被一个人占了,你直接炼化吸收萃骨置髓散和万年石髓液,效果要好过那种形式上百倍,更何况是纯粹的万年石髓精, 你可以一边置换血肉骨髓,一边炼化万年石髓,慢工出细活,这样大的机缘怎么可能一蹴而就呢,”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紫灵玉石 “哦,原來如此,那么这些千年石髓精华呢,”虎引风看着眼前最大的那团青白色液体讷讷地说, “这些千年石髓的份量很杂,一千年、三千年、五千年、七千年的都有,很难彻底分离,虽然无法和万年石髓精的效果相提并论,但拿出去也都是天材地宝级别的东西,凡人一辈子也难以接触得到, 我估计现在这世上已经不存在继续诞生千年石髓精的条件了,越來越多的自然环境被破坏殆尽,美其名曰开发矿产,实则竭泽而渔,自毁根基,这些千年石髓精你好好存着,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的,” 虎引风点点头,深以为然,这些东西都是大自然一万年机缘巧合之下才形成的馈赠,哪里可能量产,倭人无意中得到这些來自中华的宝物,奉为至宝,藏之深山,幸亏被我取回, 只是这些液体的东西放哪里才好,总不能一直放在仁者之剑里吧, 虎引风有些挠头,这可都是眼珠子一般的珍贵,万万不能出了任何差错, 忽然,他想起來从罗刹池里最后取回來的一块淡紫色的石头,还不知道有沒有什么用处,赶紧拿出來让七白狸掌掌眼, 瞧着眼前这块淡紫色美玉一般的石头,七白狸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好像在极力回忆这究竟是一件什么东西, “这是,哦,难道这是紫灵玉,”七白狸有些兴奋又有些不能肯定, 虎引风将自己发现并取出这块奇怪石头的经过详细对七白狸述说了一遍,大肥猫最终叫了起來:“艹,老大,我现在都有些嫉妒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这绝对是紫灵玉,肯定是紫灵玉,沒想到啊,沒想到,倭人连这玩意都偷走了,还放在了罗刹池内,真是煞费心机,” “紫灵玉,这是什么玩意,”虎引风非常纳闷,难道自己最后心机一动的结果又为这趟不凡之旅带來了意外之喜, “紫灵玉是万年石髓精的伴生物,不过,紫灵玉出现的几率更低,可以说凡是有紫灵玉的地方绝对会产生极品的万年石髓精,但是有石髓精的地方不见得就有紫灵玉,像这么大一块紫灵玉,肯定是万年石髓精附近才可能出现的东西,看样子,当初取走万年石髓精的那人把这块东西一并带出來了,”七白狸最后肯定地说, “那,紫灵玉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虎引风更关心的是这个, “紫灵玉是一种能自动吸附天地灵气的天材地宝,一般都是伴随着万年石髓才会偶尔出现,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将散落在天地之间的灵气慢慢吸附过來,罗刹池内安装这么大一块紫灵玉,就是要将周围天地间的灵气慢慢都浓缩起來,以利于忍者修炼, 你将这块紫灵玉带在身边,将來炼化萃骨置髓散和万年石髓精的时候会事半功倍,效果更好,” “那,能不能用这块紫灵玉做成小瓶子,将这些石髓精和这点萃骨置髓散装起來,”虎引风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嗯,也可以,不过这样有些太浪费了,你最好还是留下來一块佩戴在身上,这样对你以后的修炼更有好处,”七百里最后提醒道, 说干就干,虎引风放出仁者,将这一大块紫灵玉一劈两半,一半做成一块玉佩的样子贴身放起來,另一半小心翼翼做成三个大小不同的扁平形状的玉瓶,分别盛放千年石髓精、万年石髓精以及萃骨置髓散药草精华, 紫灵玉剩下的下脚料也被虎引风小心地全部收拾起來,以备后用, 看着眼前精光流转的三个紫灵玉瓶,虎引风嘿嘿一笑,满意至极, 只是,这些用金钱也买不到的宝贝究竟该放在哪里才合适,虎引风一时间却沒有了主意,放在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倒不是不可以,可是万一出了差池,可是连哭都寻不到合适的地方, 放在身上倒是一个办法,但鼓鼓囊囊的三个玉瓶总是有些不雅观,而且容易引來有心人的觊觎, 这毕竟是国外,还是倭人的国度,虎引风可不想因此引來什么不方便, “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七白狸呵呵笑道:“这些万年石髓精决不能放在普通的地方,也不能交给任何别的人保存,否则一旦出事可就沒地方找后悔药去,你的结界术总算有点小成,为什么不开辟一个空间,当做自己的储物柜呢,”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虎引风恍然大悟,随手一划,破开一道虚空,做出一个小型的固定结界,然后将三个玉瓶和那一小堆用剩下的紫灵玉边角料都放在了里面,随手一划,一切重新消失于无形, 虎引风的大结界术目前已知卡在第五层吞人的瓶颈处,怎么也不能突破,这是大结界术第一个重要的关口, 不过,现在虎引风随手做一个小型的虚空还是轻而易举的,将万年石髓精等重要的东西放在小型结界里,实在是一个简单至极却又安全至极的好办法, 这种结界只有虎引风自己知道,且不受时空限制,所以,虎引风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些宝贝带出倭国,回到华夏,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放亮,这一夜,实在是不寻常的一夜, 虎引风收获颇丰,费了很大劲才让自己的心情重新归于平淡,坐在榻榻米上打坐,休息,等待着新的一天的來临, 就在同一时间,数千里外的华夏大陆内地, 当代神相陈灵鹤的会客厅中,薛森正一脸苍白地坐着, 在薛森的对面,坐着一位七十來岁的精神矍铄的老者,满头白发,但是精神很好,两人相对无语,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沉闷, “大哥,难道你真的不愿意出手帮我么,”终于,薛森再次出口询问,他还是有些不死心, 到京都去找虎引风的麻烦不成,反而弄失了自家的传承重宝虎王剑,这份憋屈薛森怎么想怎么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仅凭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扳倒虎引风,不说那小子一身的功夫深不可测,就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就不是自己能撼动的,弄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一想到就这样吃一个哑巴亏,薛森这口气怎么也顺不下來, 可让他沒有想到的是,陈灵鹤并沒有马上答应帮他寻仇,而是一直对此事沉默不语,这让薛森有些恼火, 薛陈两家在江湖上是有名的通家之好,而且已经有几代人的友谊,况且二十年前,薛森和陈灵鹤还联手闯荡过东南亚,闯出了偌大的名头,也得到了不菲的收获,这使得神算子薛家和神相陈家一直齐名,被术界奉为佳话, “老弟,你在江湖上也算有一号,赫赫有名的神算子,你告诉大哥一句实话,你对此事究竟有几成把握,你别对我说你沒有占卜过,得到什么卦,”陈灵鹤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说话, 薛森老脸一红,扯了扯嘴角,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有些不甘地说:“比之大有,” 陈灵鹤面色一沉,说:“比之大有,下下之卦,列结累累,缔结难解,嫫母衒嫁,媒不得坐,自为身祸,老弟,你闭关二十年,到现在还沒有参悟天机么,明明自取其祸,还要飞蛾扑火,难道你对自己的占卜也置之度外了,” 薛森为之一滞,有些说不出话來,半晌后,还是有些不服气:“大哥,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不过也不是沒有补天的办法,那姓虎的现在并不在华夏,而在日本,你说,既然他离开了老巢,岂不是虎下深山,龙离深潭,我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陈灵鹤摇摇头:“即便如此,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你别忘了,他现在可是公家人,据说身份还挺尊贵神秘,沒有十成的把握这件事绝对不能做, 姓虎的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即便搞砸了,大不了花点钱就能摆平,对付这样身份敏感的人物,必须一招制敌于死地,否则宁可不做,一旦伤虎不成,小心将來我们连骨头都剩不下來,你还是不要大意的好,” 见陈灵鹤口风有松动的意思,薛森心中一喜,继续循循善诱:“大哥,你尽管放心,我知道你在日本有些得力的朋友,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做掉一个外国人,比捏死一个蚂蚁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我已经通过朋友打听得很清楚,姓虎的这二年机缘很大,仅仅在京都小区一处豪华别墅,现在的市场价值就不低于五个亿,市区内还有一套四合院,别的不说,就这些摆在明面上的身家,就绝不是一般人物, 一旦得手,这些黄白之物我统统不要,只要能将我的传家宝贝追回來或者用价值相当的东西抵押就行,不但如此,只要大哥愿意帮我这一次,我在京都的十几处房产愿意拿出一半作为大哥的养老之资,大哥,你看……”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借刀杀人 陈灵鹤心中一动,又是一阵沉默不语,最终在薛森热切的目光中终于还是点点头:“好吧,老弟,既然你一定要置那姓虎的小子于死地,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只要他现在在日本,这件事还是有几分胜算的,即便事情不谐,姓虎的怎么也算不到我们的头上,我已经有快四十年沒有与甲贺兄联系了,这一次就豁出去老脸,请他出山,我想,只要甲贺老兄答应此事,此事**不离十,” “多谢大哥,”薛森见陈灵鹤真的应下这件事,大喜过望, 陈灵鹤手一摆,摇摇头,说:“你也别高兴得那么早,这件事最终成与不成,现在可沒有包票可打,一定要选派最得力的人物前去联络,万万不可大意,还有,即便办不成,也不能露马脚, 我这就给甲贺兄写一封信,你让心腹带去日本,直接去找甲贺逸翁,只要他点头答应,你我就稳坐钓鱼台好了,” 当影飞梳洗完毕來到虎引风卧室的时候,虎引风也已经结束了修炼, 看着虎引风一脸平静无常的表现,影飞的心中微微放下了,同时好像又有一丝失望,不过,这复杂的情绪只是一刹那间就被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怎么样,护卫使昨晚休息得还好么,”影飞进來就笑眯眯地打招呼, “影哥,出门在外,称呼就省了吧,再说,这样也有利于开展工作不是,”虎引风淡淡一笑, 影飞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上司就是上司,心细如发,影某佩服,好吧,老弟,咱们出去吃饭早点,然后说说今天到那里游玩,” 虎引风说:“随便,你是向导,对日本也比较熟,在这里我一切都听你的,” 影飞一乐,说:“好,只要老弟相信我,保证你吃好、玩好、睡好,” 两人边说边走出了房间, 数日后,日本滋贺县南部,甲贺派忍者修炼基地, 两名中年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名端坐在地上老者的前面,腰微微弯着,显得恭敬异常,两名绝色少女静静立在老者身后,面色冷凝, 老者仙风道骨,一派高深莫测的模样,手里却拿着一张便条样的纸张看着, 不过短短几行字,老者却看着足足有一刻钟,眼睛微微眯着,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让站在他身前的两名中年人更觉得惶惶不安, “嗯,这件事我知道了,两位公子暂且退下,”老者终于将眼睛从便条上面挪开,依旧什么表情也沒有, “前辈,你看这事……”其中一名中年人有些沉不住气,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料老者一扬手,打断了这名中年人想说的话,中年人只得将半截就要说出口的话不甘地又重新咽了回去, 另外一名中年人眼睛瞪了自己同伴一眼,不过却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恭恭敬敬递了上去,口中谦逊地说道:“前辈明鉴,晚辈临來的时候,家父让我们捎來另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请前辈笑纳,” 说罢,这名中年人将信封恭恭敬敬放在老者面前的矮桌上,慢慢退了出去, 门外面的两名忍者领着两位中年人快步离开了这间密室,在基地的一座贵宾楼住了下來, 两名中年人走后,老者双目微闭,平心静气,好像陷入了沉思, 两名绝色少女也是眼观鼻,鼻问口,一句话也不多说,好像也随着老者进入了禅定的状态, 良久,老者终于再次睁开眼,目中精光四射,然后一丝冷笑突然爬上嘴角,不过,仅仅是一刹那,这种情绪就消逝得无影无踪,重新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大师形象, “支那人要我出手对付一个最近几年才横空出世的江湖后生,你们俩什么看法,” 老者沒有回头,像是自言自语,但又像是在征询身后两位美女的意见, “师父,您现在已经是大日本忍者界巅峰之所在,神一般的象徵,怎么可能亲自出手对付一个年轻人,” 一个少女轻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对方答应付出十亿日元呢,这个代价值不值得我出手一次,” 老者再次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值得,师父这样的存在已经不值得任何金钱所能收买,所以,不值得, 另外一名绝色少女再次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老者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不过,随即他就给出了令两位绝色少女一愣的答案:“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我这一次会出手的,” “为什么,”两位少女大吃一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人互相诧异地对望了一眼,证明自己沒有听错,自己的师父,在日本被奉为国宝般级别的存在,居然会为了支那人付出的十亿日元出手对付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 “哼,”老者冷冷一笑:“如果仅仅是为了十亿日元,我是连理也不会理睬这种琐事的,我这次之所以要出手,一是为了要还一位老朋友的人情,但更重要的,我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到了,” “机会,”年轻的女弟子有些不明所以, “不错,支那人虽然人中龙凤层出不穷,但有个最大的致命隐患,就是内讧,所谓一个支那人是条龙,一群支那人就是群虫,自己人搞自己人乐此不疲,不是死于外患,而是崩于内乱,这是支那人千百年來的宿命, 为了一己之私,居然不惜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这样的支那人在帝国时期就比比皆是,曾经给了我们莫大帮助,现在也是一样,不过,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所在,我那位支那老朋友答应事成之后邀请我去大陆一趟,协助他们做一场遁甲法事,找寻一处历史宝藏的入口,呵呵,我们的机会來了,” 这位老者正是日本忍者的精神领袖之一,日本国宝级存在,甲贺忍者家族的族长,号称东亚第一神术的甲贺逸翁,而那两位绝色美女,正是甲贺派最近几年风头正劲的猿飞晴、猿飞燕姐妹, 刚才那两位奴颜婢膝的中年人,如果虎引风在眼前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是两位老熟人,华夏神算子薛森的两位公子,薛红阳、薛红太, 薛氏昆仲不远万里來到日本,就是为了亲手呈上神相陈灵鹤的亲笔便条信和神算子薛家家主薛森送來的一亿人民币礼金, 所有这一切,只不过请甲贺逸翁出手除掉一名叫做虎引风的中国青年, 陈灵鹤在便条信中还热情邀请事成之后,甲贺逸翁去大陆一次,完成四十年前甲贺逸翁朝思梦想的一个夙愿, 正是这个邀请,才打动了甲贺逸翁那几乎枯井无波的心, 仅仅是为了一亿人民币,不过区区十亿日元的礼金,甲贺逸翁估计连眼皮都不会翻一下, 与那个夙愿相比,一亿人民币就像是对乞丐的施舍一般微不足道, 不过,现在甲贺逸翁对老朋友陈灵鹤的这个小要求也忽然來了兴趣,这个姓虎的小子这两年风头不小,能让自己那位老朋友都有所忌惮,看來江湖上人才辈出,自己是不是也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师父,”猿飞晴还想说什么,甲贺逸翁抬手打断了自己爱徒的问題,淡淡地说:“纸上得來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们俩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我很欣喜, 不过,温室里终究培养不出能历经严寒的梅花,鸡圈中也养不出能翱翔苍空的雄鹰,现在也是你们出去闯荡闯荡,见见世面的时候了,不要以为自己在小圈子里有点成绩就不知天高地厚,须知山外有山,这次机会不错,你们俩准备一下吧,” “是,师父,”猿飞晴、猿飞燕兴奋地应了一声, “这张支票你们带走,我用不着,好好琢磨一下行动的具体步骤,最好能在交流会友谊比赛活动正式召开之前解决麻烦,这样一举两得,不要大意,” 甲贺逸翁淡淡地吩咐道,就像一位慈爱的祖父在嘱咐自己要出远门的孙女一样,絮絮叨叨,丝毫看不出生死大战來临前的慎重, 不经历生死的弟子永远不会成熟,甲贺逸翁深信这一点,所以,他要猿飞姐妹花自己去对待生死,不能什么事情都由他这个师尊包干, 不过,这也是信心的体现,甲贺逸翁也不相信,在自己亲手**下的精英弟子面前,还有什么青年后辈可以稳坐钓鱼台, 伊贺铁三角也不行, 当然,那个年轻人不是伊贺铁三角,而是比伊贺铁三角更恐怖的存在,否则也不会将一盒铁三角打得落花流水, 甲贺逸翁只是想看看自己手下的王牌弟子到底能达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尤其在和老对手支那人巅峰对决的时候, 必要的时候,自己还是会在一旁协助一二的,这样的话,再优秀的天才也会陨落,就像夜空中燃烧的流星,刺目而短暂, 那个叫虎引风的年轻人也一样,沒有人能逃脱自己算计的手掌心,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淬炼身体 日本奈良, 虎引风和影飞已经來到了这个著名的城市, 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就在这里进行,虎引风和影飞提前即日进入日本,但不能忘记这趟日本之旅的正事, 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计划进行两周左右,会议内容分为三项,第一项是东亚各国术数理论交流,主要由來自华夏、韩国、朝鲜、日本、以及东南亚部分国家的术数名宿进行理论演讲,并组织小型交流研讨, 研讨内容包罗万象,不但有传统的山医命相卜等术数项目,还包括日本的忍术、泰国的巫术、中国的功夫等等, 可以说,虽然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名义上打得是术数交流的牌子,实质上几乎对东亚各国民间各种有规模的术数和武术项目都有涉猎,可谓一次东亚民间术数和功夫交流、切磋和研讨的盛会, 这样的盛会在当今这个时代显得有些另类,因为随着科技的发展,类似这种民间术数一类的东西越來越被传统社会打压,渐渐失去了很多市场, 很多年轻人已经对这种术数研究会非常陌生,偶尔有闻也是半信半疑者居多,甚至有很多人嗤之以鼻, 就连术数大国,泱泱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现在对中医感兴趣的也已经少之又少,平时愿意通过中医的手段治病疗伤的人也少之又少,其他术数内容的处境就更可想而知了, 不过,在韩国、日本这些现代化程度较为发达的东亚国度,术数却一直保持着强劲的发展势头,这些国家的政府也不像华夏那样对民间术数采取倾斜性打压政策,因此,在日本、韩国人眼里看來,现代中国的术数水平,已经落后于韩日, 这也是日本高调举办第四届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的初衷之一,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手段來强调日本人在术数研究上的领先和霸主地位, 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的第二项内容也很特别,乃是为期五日的术数类物品交易会,包括三日的自由交易以及两日的灵异物品大拍卖, 最后五日的会议安排最引人注意,乃是东亚各国术数高手的友谊切磋,其实这是说的比较好听一点而已,说白了就是擂台赛,就是真刀真枪地挑战赛,虽然沒有指名道姓,也沒有硬性规定友谊切磋的输赢结果将会如何如何,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这一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之后,将会基本奠定战后东亚各国的术数地位, 尽管这是一种名义上的友谊切磋,但能参加这次交流会的都是各国的术数精英,可以说在某些方面都是最最顶尖人才,代表了所在国家术数的最高水平,假如在所谓的友谊切磋擂台上一败涂地,可想而知这意味着什么, 各国参赛代表都暗气暗憋,都想在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上一鸣惊人,这不但代表着荣誉的问題,而且还可能牵涉到巨大的经济和政治利益的归属, 虎引风在第一时间与华夏代表团团长查天祥老爷子取得了联系,两人在专线电话中交流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最后终于敲定了方案, 放下电话,虎引风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他叫來了住在宾馆另一套单人房间内的影飞,告诉他不用陪自己了,查天祥老爷子让影飞快速去华夏代表团的下榻宾馆报道、归队,而虎引风自己却留在另外一个宾馆中, “你不回去,”影飞对虎引风让自己一个人归队的要求感觉有些诧异, “嗯,我还有些事情,暂时不方便回到代表团驻地,前期的理论研究我就不参加了,你也是代表团的代表,如果我们两个都不在团内,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疑,你暂时先过去吧,我这里沒有什么事了,”虎引风解释道, “那,那你一个人方便么,你又不懂日语,”影飞还是有些不放心, 虎引风笑了笑,说:“沒事,我反正又不出门,就在宾馆里呆着,宾馆里也有饭菜,我不出门,懂不懂日语的也无所谓,反正就几天,等到会议专项第二项物品交流拍卖的时候,我立马就赶过去,不要紧的,” 影飞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沒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最后说:“那好,我这就去收拾一下东西,你一个人千万注意安全,” 虎引风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影飞走后,虎引风关上房门,走到窗台前,看着影飞下楼后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这才轻轻放下了窗帘, 半小时后,虎引风出现在另一家小型宾馆里,换了个名字住下, 安排好自己的落脚之处后,虎引风心神一动,将八只啮鬼中的四只全部放了出去,剩余的四只则放在自己所住宾馆远近不同的几个角落里,随时监视这里的任何异常, 而他自己则紧闭房门,关闭了一切电器,拉上窗帘,然后打开天目,放出散魂裂魄鞭,将自己的住处仔细搜索一遍,确信沒有发现任何异常后,这才放下心來, 虎引风坐在沙发上,右手一划,只见虚无的空间突然一阵波动,一道划痕凭空出现,虎引风伸手进去,掏出了一只小瓶子, 这正是那只盛放着萃骨置髓散的玉瓶, “你小心一些,这玩意太烈,一开始估计刺激性比较大,你以前沒有经过这方面的训练,可能会比较痛苦,”七白狸在虎引风的脑海中谆谆教导, 正是听从了七白狸的劝告,虎引风决定尽快炼化手里的这些宝贝, 无论是萃骨置髓散还是万年石髓精,这些东西必须为自己所用才能真正发挥天材地宝的神奇功效,否则仅仅只是几种比较珍贵的材料而已, 说起來,虎引风现在的防护也不可谓不强,但是他明白自己实际上借助了太多外力的帮助,无论是神奇佛衣还是玄幻的神游之术,这都是取巧的法门,其实算不得虎引风自己真正的强健肉身, 而这次机缘巧合之下从伊贺派弄來的万年石髓精以及萃骨置髓散都是实打实地天材地宝,虎引风决定先用这些东西來彻底淬炼自己的身体, 在这个世上,只有自身强大了,才是硬道理,指望任何其他的靠山都不是万全之策,虎引风虽然涉世不深,但也深懂这个道理, 按照七白狸的要求,虎引风将宾馆浴池中放满了热水,然后将玉瓶打开,用散魂裂魄鞭深入到玉瓶中,取出了大约只有一两个芝麻粒那么大一丁点的紫色液体,然后又小心地放好玉瓶,重新将一切归于虚无, 看着悬浮在眼前的神奇的液体,虎引风脸上露出一丝不能置信的狐疑, “哼,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过于谨慎了,”七白狸冷冷一笑, 虎引风心中一动,但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心里的确是有这么一点想法, “你不要小看了这么一点点萃骨置髓散,如果不是你一直运气打坐,练功不辍的话,我可能只会要你取出现在一半的份量,等一会你就知道了,但愿你回來不要叫出声來, 啧啧,不知道这些倭人究竟从哪里寻來的这个配方,也难为他们居然能凑齐这么多神奇的草药精华,好了,你将这一点点东西放进热水池,然后尝试着慢慢躺进去,” 虎引风不敢用手,而是用散魂裂魄鞭的神念操控着这一点点不仔细看几乎觉察不到的紫色小液滴,慢慢放进了热水池里, 水面上突然腾起一阵淡淡的水雾,紧接着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辛辣香气,也幸亏虎引风现在的感觉已经到了非常的地步,不然还真的不容易嗅出这一丝丝的异样來, 虎引风脱掉衣服,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脚放进了水池, 就在脚掌刚刚一接触看似清水的洗澡水的一刹那,一股灼热感忽然从皮肤上传了过來,将虎引风烫得直呲牙, 那是一种火辣辣的感觉,那感觉不像是在洗澡,而倒像是在烤火,确切地说,不是烤火,而是将肉体放在火堆上烘烤, 虎引风紧咬牙关,硬是忍着剧痛,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慢慢适应,将全部身体都浸泡在这一池特殊的洗澡水中, 无数条火龙从无数个方向刺过來,轻易地穿透皮肤,直接刺入到肉体中,深入到血液里,最后直接侵润到骨髓里, 那种千刀万剐般的痛苦,使虎引风满头大汗,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滚个不停,有好几次,虎引风觉得自己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想从池子里蹦出來逃之夭夭, 但是七白狸在脑海中的警告却一直萦绕在心头:“要是你连这点煎熬都受不了的话,你以后的成就估计也就差不多到头了,甚至能不能从倭国安全回去都是问題,” 想到自己的使命,想到自己的出身,特别是想到自己身后那些仰望、指望着自己的亲人朋友,虎引风将牙齿咬得咯吱地响,终于挺过了最初的剧烈刺激期, 而后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浑身的肉体已经开始麻木,灼热的疼感好像在减轻,但僵硬的麻木感却逐渐增强,到了最后,虎引风甚至连眼皮都抬不起來,大脑也开始变得晕晕乎乎,终于脑袋一歪,昏迷过去,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萃骨置髓 一阵呼喊声在脑海中轻轻响起,虎引风终于从昏迷中再次慢慢苏醒,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由得吓了一跳,自己居然在浴池中整整躺了十个小时,也就是说,自从在浴池中昏死以后,几乎一个白天都过去了, 虎引风深深喘了口气,尽力活动了一下肢体,感觉恢复了不少知觉,不过身体还是有些僵硬,但是那种灼热的刺激感觉却少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肉体已经适应还是因为麻木的原因, 终于,又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虎引风重新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从浴池中慢慢爬出來, 一离开水面,不由得吓了一跳,虎引风赫然发现在自己红亮的皮肤表面,居然弥漫着一层黑色的油脂状的东西,鼻子嗅上去,还有一种淡淡的刺鼻臭味, “这是什么东西,”虎引风急忙打开淋雨,边揉搓边嘟哝, “这是萃骨置髓散进入血肉骨髓以后,将肉体各种杂质毒素强行排除体外的结果,这就是这种紫色液体的神奇之处,只有经过七七四十九次萃骨置髓,你的肉体才能彻底洗清各种天然以及后天进入的杂质和毒素,才能为更好地炼化万年石髓精打下一个良好的肉体基础, 如果你能坚持九九八十一次萃骨置髓轮回锤炼,你的肉体将会彻底净化,而且进入永洁状态,也就是说,今后即便不借助洗石一类的天材地宝,也很难有外界毒素可以进入你的肉体,除非用很特殊的手段,否则你是百毒不侵的,”七白狸有些羡慕地讲解, “这么厉害,”虎引风也不禁十分激动,想到自己虽然受了一些皮肉之苦,但能得到这么厉害的萃骨效果,也算是哭有所得, 沒想到七白狸冷冷一哼,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如果你觉得只要受这些小罪就能得到永洁之体,那这天大的好处也未免太容易了些,你这只是第一次萃骨置髓,因为身体中各种杂质毒素太多,所以药效很明显,痛苦还不算最大, 随着身体内浅表层的杂志毒素排出的越來越多,以后的萃骨置髓就需要越來越深入,痛苦的程度也会越來越大,哼哼,九九八十一次萃骨置髓,才有可能慢慢置换肉身凡体,你以为就这些小痛苦就行了,” “什么,以后的痛苦会越來越多,还要九九八十一次,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一次我就得受十几个小时,我看用不到八十一次,半途我就得挂了,”虎引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老高, “啧啧,瞧你,就这点小苦头都吃不了,能成什么大事,”七白狸不以为然道, “小苦头,我长这么大都沒吃过这么大的苦,简直疼死我了,以后还一次比一次厉害,让不让人活了,”虎引风简直郁闷到吐血, 七白狸嘿嘿一笑:“放心,死不了的,那些倭人死不了,你怎么可能挂掉,知道罗刹池中为什么要把万年石髓精和千年石髓精以及萃骨置髓散放在一起吗,那是因为万年石髓精有明显地滋养肉体以及减缓痛苦的作用,否则,人只要跳进罗刹池,直接就融化了,等不到萃骨置髓就散了架, 罗刹池利用这两种天材地宝一排除毒素,一滋养肉体的神奇作用,巧妙搭配,所以那些修炼天残神功的忍者才能忍得住这种折磨,但是,你现在不具有罗刹池那种条件,只能用先排除毒素,再滋养肉体这种方法,虽然笨了一些,但效果更彻底,萃骨置髓效果更好, 我们采取一打一拉的办法,先萃骨一次,然后滋养一次,然后再萃骨一次,然后再滋养一次,这样交替进行,你的肉体在慢慢强大,忍受各种刺激和伤害的能力也在不断加强,以后虽然肉体经受的痛苦可能程度会加深,但强化后的肉体忍受能力也会更加强大,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会挂掉,” 七白狸这么一解释,虎引风那颗悬在半空的心这才慢慢落了地,要不然,让他直接经受这么一次次剧烈的刺激,不疯掉才怪, “现在怎么办,这些池子里的水还能用吗,”虎引风看着那一池子似乎并沒有怎么变化的清水问道, “虽然还残留一些药草精华,但也基本上被吸收得七七八八了,算了,反正你手中有那么多的萃骨置髓散,这点脏水就直接倒掉吧,”七白狸淡淡说道, 等收拾好一切,虎引风感觉神清气爽,虽然浑身的皮肤还有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感,但一股发自肉体内部的轻松感油然而生,虎引风甚至感觉现在自己的体重好像都轻盈了许多, 打开房门,外面已经是夜晚,各种刺目的灯光将这座美丽的城市映照得美轮美奂, 虎引风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信步走出房间,到楼下餐厅去吃饭, 一个小时后,虎引风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关闭上房门,在床上静静打坐, 等感觉神清气爽,虎引风中断打坐,重新放满了一池子清水,又躺进了温暖的液体中, 不过这一次,沒有刺痛的灼热感觉,虎引风只是在享受温水对皮肤的惬意刺激, 过了十分钟,虎引风站起身子,用浴巾擦净身体,躺在了柔软的被褥上,然后右手一划,再次打开空间荷包,拿出了稍大的一个玉瓶,那是万年石髓精的瓶子, 按照七白狸的吩咐,取出一滴小米粒大小的万年石髓精,这一次,虎引风沒有将万年石髓精放进浴池,只是将那小小一滴万年石髓精放在了自己的神阙穴内,静静地躺在被褥上,一动不动, 一种丝丝的暖流感觉从神阙穴处慢慢流向丹田,继而通过全身的血脉,慢慢侵润开來,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享受, 就像婴儿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又像花草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虎引风只觉得一股股灵力不断进入自己的四肢百骸、血肉静脉,浑身都充满了惬意的满足, 肉体中一阵阵酥麻的感觉涌上來,像大海中的波涛,一阵阵涌过來,将原來萃骨置髓散带给肉体的刺激一扫而空, 血液中好像充满了力量,头脑思维也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无比,虎引风觉得浑身处在一种从沒感觉到的巅峰状态中, 肉体的负能量一扫而空,负状态一扫而空,一切负面的刺激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有效补偿, 虎引风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片干涸的沙漠,无意中得到一场暴雨的浇灌,四肢百骸都在呼吸,都在得到营养的滋润,这真是一种说不出來的奇怪感觉, 这种感觉和白日那种炼狱中折磨的感觉一样奇怪,只不过,这两种感觉是两种极端, 在这种束缚至极的营养滋润中,虎引风浑身迅速处于一种极度放松状态,很快就在沉沉的睡眠中不省人事, 就在这种睡梦中,万年石髓精的精华终于慢慢散尽,彻底融入了虎引风的血脉之中, 如果有知情人看见这一切,一定会嫉妒到眼睛出火, 罗刹池之所以将万年石髓精和萃骨置髓散混放在一起,除了七白狸说得那个可以减轻痛苦的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七白狸沒有说出來,那就是这两者的结合可以减少药草精华和万年石髓精的吸收,以便能将这种天材地宝利用地时间更长, 毕竟,在排毒的同时吸收营养是会受到干扰的,当初建造罗刹池的大能人士恐怕也不想这一池子天材地宝只被少数几个人就吸收完毕, 因此,伊贺派不仅规定了时间限制,而且规定了人数限制,就是想尽可能地将这种天材地宝利用地时间更长一些,结果,这种小气的做法最终便宜了虎引风, 罗刹池自建成以后,各种天材地宝整体利用率不到十分之一就被虎引风端了锅, 这一小滴万年石髓精足够伊贺同人整整七次的罗刹池洗浴吸收量, 七白狸用了一种几乎奢侈到顶点的方法,不但浪费了不少萃骨置髓散,而且将万年石髓精当做普通的强壮肉身药液使用, 在替自己主子打算这一点上,七白狸才不管经济价值如何, 反正这是一种谁也不会想到的秘密, 就这样,一连五日,虎引风足不出户,除了偶尔到宾馆食堂买点吃食以外,再也不肯露面, 白天就用萃骨置髓散打熬筋骨,晚上就用万年石髓精滋养肉体, 仅仅是过了五天的时间,虎引风就举得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间,一股股充沛的力量油然而生, 以前也有力量,但和现在完全不能相比,现在肉体中的力量更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发挥,而且源源不绝, 另外,虎引风还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自己的肉体感觉越來越轻盈,不敢说身轻如燕,但是再施展类似移形换位或者神游之术,虎引风觉得更加轻松如意,就像水中的一条剑鱼,或者微风中一只灵活的燕子, 举手投足之间更多一种随心所欲,再也沒有强直和生涩的感觉, 这不过是仅仅过了五日,只经过了五次肉体淬炼,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月光行动 虎引风不敢想象等自己将九九八十一遍淬炼完成之后.自己的肉体会到达一种怎么样的恐怖程度. 而且.这还不算佛衣、洗石的保护. 虎引风在房间里修炼得不亦乐乎.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使命.直到那四只被他派出去侦探消息的啮鬼先后回归.虎引风才从肉身淬炼的狂热中慢慢冷静下來. 而这几日.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确切的说.是有些人乱成了一锅粥. 首先.查天祥老爷子心乱如麻.因为虎引风突然下落不明. 按照原先的联系方式.华夏代表团的人再也联系不上虎引风.而五日的理论探讨已经接近尾声.接下來就要进行物品交流和拍卖. 在华夏代表团的全力努力下.理论探讨阶段总算勉强守住了阵地.无论是查天祥所做的《论武术的起源和发展》.还是水潇潇所做的《现代山术探讨》等精彩演讲.都博得了参会各国高人的一致赞扬.让倭国术数界一枝独秀的想法基本上流产. 另外.韩国、泰国、马來乃至越南等国家民间代表团都有上佳表现.整个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呈现出一派百家争鸣生机勃勃的大好局面. 当然.这种局面和日方所期待的百鸟朝凤的局面是截然不同的. 日方代表最终也不得不承认.就术数传承和底蕴來说.东亚各国特别是华夏还是有明显优势的.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泱泱大国五千年文明底蕴不是随便哪个小国家说超越就能超越的. 不过.日方人士也放出话來.理论探讨毕竟只是纸上谈兵的东西.真正水平的高低还要手底下见真章.意思就是说.别看你们一个个嘴皮子都利索.到了擂台切磋阶段就得看真家伙. 按照原先的方式突然失去了与虎引风的联系.这让查天祥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根据秘密情报.有人可能要采取非常措施对付华夏代表团.这其中.虎引风就是他们最可能下手的对象. 一旦虎引风出了问題.查天祥想想脑袋都大. 别人不知道虎引风的背景.他查天祥可是摸得一清二楚. 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年轻人不但在深空身份超然.还和政坛红色权贵家族高家关系莫逆.很有可能是核心成员. 如果这样的人物在日本莫名其妙被黑掉.查天祥想不出回去之后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上司. 查天祥忽然有些后悔答应虎引风独自行动的要求了.如果不是自己答应了他独立行动的要求.现在局面也不会失控. 同样“关心”虎引风行踪的不仅仅是华夏代表团.还有日本代表团. 根据事先公开的消息以及暗中获得情报.日方清楚这次参加第四届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的华夏代表团一共有四十人.除了翻译和随从人员外.正式参会代表有三十人.分属各个不同的术数领域. 但是自从交流研讨会正式开幕以來.中方代表始终沒有以全体阵容出现过.即便在大会当天开幕式上.华夏代表团也只是出席了二十五人.其余的五名代表据说是身体欠佳.暂时在宾馆休息. 以后的理论研讨会期间.中方代表更是各自为战.山部研讨会只有山部代表出席.医部研讨会只有医部代表出席.等等如此. 这让参会各国代表始终弄不清楚华夏代表团的全体阵容.不过.大会组织方也沒有强硬理由一定要华夏代表团全体出席才行.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 不过.细心的日本人还是将这几日华夏代表团所有参会代表的录像挨个审查了一遍.最后经过统计.证明华夏代表团一共有二十九位正式代表出席过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的各种场合的活动.只有一个人始终沒有露面.这个人就是华夏代表团在参会代表通知上的一名代表.华夏代表团团长查天祥的秘书兼助手毛岭. 毛岭是虎引风当初在黑洞组织效力的时候用过的一个化名.这一次他用这个名字以查老秘书的身份出席这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但是在开始的几天里.一直秘密躲在旅馆中. 不但日方在到处查询这个失踪了的华夏代表团成员.华夏方也对虎引风的行踪忧心忡忡. 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日方组委会的驻地.一间密室内. 五六个神秘的人物在秘密聚会.商讨针对华夏代表团那名神秘失踪了的团员的行动计划. 猿飞姊妹花也在其中.而且是甲贺逸翁亲自点将这次行动的主力人员. 另外一名神秘冷漠的中年人來自伊贺派.是伊贺同人的师弟伊贺蒙.这一次.伊贺蒙是奉老师影月斩的命令來协助猿飞姊妹花开展所谓的“月光行动”的. 为了除去那名神秘的华夏年轻人.甲贺逸翁不但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两个弟子.而且还将这次秘密行动通报了影月斩.询问伊贺派可有兴趣参加这次行动. 甲贺逸翁知道虎引风和伊贺派有血海深仇.他不相信伊贺派知道这个绝好的机会会无动于衷. 果然.甲贺逸翁摸准了影月斩的脉搏.影月斩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派出了素有“魔匕”之称的伊贺蒙参加这次“月光行动”. 伊贺蒙也是最近新晋的伊贺派上忍.声名仅在伊贺铁三角之下. 就在伊贺嵩、伊贺铁三角去华夏执行任务的时候.伊贺蒙也在外地执行宗门任务.不过去的是东南亚.而且是一个人去的. 伊贺蒙性格孤僻.心思慎密.向來独來独往.即便在伊贺派内部.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物.平时执行宗门任务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属于独狼型人物. 一个人执行任务的确不如多人在一起力量更大、更保险一些.但是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长处.那就是更自由、更隐秘.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效率更高. 当初伊贺蒙离开总部去东南亚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是中忍级别的杀手.等他完满执行任务归來以后.却在外面突破了境界.成为了伊贺派又一位上忍. 这让影月斩又惊又喜.特别在伊贺铁三角几乎全军覆沒.伊贺派上下士气大落的情况下.伊贺蒙的意外晋级的确给倒霉不断的伊贺派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除了猿飞姊妹花、伊贺嵩外.为了确保这次“月光行动”万无一失.甲贺逸翁还派出了三位甲贺派中忍协助执行. 如果不是不想造成太大的影响.又或者不想让太多门派从这次“月光行动”分摊太多好处.甲贺逸翁恐怕还会知会更多门派.让其派出忍者协助. 对于甲贺逸翁这样的安排.猿飞姊妹花和伊贺蒙心中其实颇有微词.不就是一个刚出道两年的小子吗.至于这样大动干戈. 但是.对于师尊的安排.猿飞姊妹花和伊贺蒙却不敢有任何异议.忍者组织的纪律已经不能用严明來形容.基本上就是残酷. 一言而定.一言而定死.就像当初影月斩令伊贺嵩自裁谢罪一样.师尊的一句话就足以决定弟子的生死.所以.上级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 虎引风坐在宾馆中.正在仔细体会炼化萃骨置髓散和万年石髓精给自己带來的变化.忽然.心头莫名其妙悸动了一下. 人不动心鸟不惊.对于直觉高度灵敏的虎引风來说.心头突然來这么一下悸动绝对不是空穴來风.看來.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心头一动.立刻沟通噬灵.心中立刻升起一个卦象來:“谦”之“节”.辞曰.穿鼻系株.为虎所拘.王母祀福.祸不成灾.突然自來. “哦.难道我又被什么人惦记上了.要來一些不速之客.看來需要好好布置一下.”虎引风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心念一动.原來放出去的八只啮鬼迅速归來.其中四只是虎引风放在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现场监视会议进程以及异常现象的.另外四只则是随时放置在自己周围不同远近的地方值班放哨. 沒有这些神不知鬼不觉的好帮手.虎引风一个人也不敢太托大独自在外面居住. 他之所以不愿意和华夏代表团住在一起.主要是自己身上有太多秘密.和大家住在一起不方便. 特别现在他要随时炼化萃骨置髓散和万年石髓精.更不愿意被人打扰.所以还是想找一个能清净的地方. 可是.现在不速之客已经快要上门了.虎引风不得不提前做一些准备. 将随身的物品整理好.将那只小手提箱也放到了空间荷包内.虎引风这才感觉后顾无忧. 不论是三只玉瓶中的萃骨置髓散还是万年、千年石髓精.抑或小手提箱中的重要物品.都是难寻难觅的宝贝.虎引风可不敢大意. 一切整理齐全后.虎引风将八只啮鬼全部放了出去.在自己所住宾馆的一万米范围内严密监视.一旦发现可疑情况.立刻汇报.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轻松脱逃 本來,虎引风也可以一走了之,神不知鬼不觉地再寻一个住处,这样无疑是万全之策, 但是他忽然有了一些新想法,他想要检验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进步状况,以及自己和这些不太熟悉的客人之间究竟还存在那些差距, 伊贺蒙冷冷地盯着上谷宾馆二楼的一个窗户,窗帘拉着,不过里面亮着灯光,显然,客人还住在里面, “确定那人就在里面,”他忽然面无表情地向一个方向小声嘀咕了一句,如果不是在他身边半米之内,或者听力十分良好的人,根本听不清伊贺蒙究竟在说什么, “万无一失,我们的人已经打听清楚,这个华夏人十分狡猾,原先租住的宾馆在他同伙走后立刻就转移了,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住到了这里,已经五天了,一直沒有走出过宾馆一步,” 猿飞晴离伊贺蒙足有一百米远,也站在一座大厦的顶峰阳台上,也用凝语成丝的内功向伊贺蒙解释, 凝语成丝是一种极高明的内功心法,可以将语言凝结成一丝细流,直接传送到接受者的耳朵里,而即便在施法者身边站着的人,也不会察觉交流者的交谈内容, “好,一百米之内,我进去,你们在外面把风,”伊贺蒙淡淡回了一句, 猿飞姊妹花的脸白了一下,这个伊贺蒙太狂妄了,凭什么你一个人进去,要我们在外面把风,难道看不起我们的实力, 猿飞燕刚要争执,被猿飞晴悄悄摁住了,两人迅速交流了一个眼神,就沒再说什么, 等到伊贺蒙像影子一般悄悄接近上谷宾馆,猿飞晴朝身后三个暗影打了一个手势,发出一旦发现目标,就地处决的信号, 原來,在猿飞姊妹花身后五十米处,分三个方向还站着三个忍者,不过手里却是分别拎着三把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狙击步枪, 甲贺派忍者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是甲贺派与伊贺派在行为手法上的一个重要区别,伊贺派属于传统派,行为手法讲究技巧和传承,一般不大借用现代技术, 而甲贺派则与时俱进,认为目的高于一切,为了达到目的,不一定非要遵循传统力量,这也是伊贺派忍者从心里有些蔑视甲贺派忍者的重要缘由之一,因为前者认为后者已经不能算是纯粹和正宗的忍者,而更像一个下里巴人的暗杀团体, 伊贺蒙不愧为铁三角下第一人,身法飘忽,像一道影子一样,转眼间就从刚才站立的地方消失了,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却出现在前面一百多米处的另一座现代大厦的顶层, 这种几乎类似移形换位的身法是伊贺蒙最引以为豪的本领之一,也是他历次执行任务的最大依仗,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快到极致,就不再有敌手, 两只啮鬼先后回來,虎引风打开天目,将啮鬼收回手套中,嘴角上挂起一丝冷笑, 瞬间,又有几只啮鬼前后回來,虎引风暗暗稳定了一下心神,就在最后一只啮鬼飞回客房的一刹那,上谷宾馆二楼那间客房的灯忽然灭了, 已经飞身贴近窗户的伊贺蒙心中忽然一沉,心头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是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论房内的对象是否已经察觉外面的情况,自己都已经沒有退路, 二楼窗户被无声无息打开,伊贺蒙迅速拐进一个角落,同时迅速打量房内的一切, 伊贺蒙的身法不可谓不快,进房、躲避、观察,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一切都已经搞定, 换一个人,根本察觉不到就在这好似微风吹拂的当口,房间内已经多了一个人, 但是,伊贺蒙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对手,因为就在他凝目想要看清房间内的一切的时候,一只拳头几乎就快到他的鼻尖处, 伊贺蒙沒有看清楚眼前的对手,但是他却感觉到了拳头带來的劲风之犀利,不由得大吃一惊, 不过伊贺蒙也不愧是久走江湖的一流人物,就在虎引风的拳头几乎快要砸在鼻子上的一刹那,伊贺蒙凭着直觉将头努力偏移了二寸, 最重要的鼻子所在的三角区躲过了这几乎致命的一击,但是拳风还是扫到了伊贺蒙的脸颊上,“砰”的一声闷响,伊贺蒙只觉得半边脸一木,紧接着就感觉一只拳头砸进了身旁的墙壁内, 伊贺蒙大吃一惊,将身法运用到极致,堪堪将身子避过虎引风的正面攻击范围,同时手中一扬,一阵白石灰般的粉状物朝虎引风兜头飘飘洒洒落下來,顿时一种奇怪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是伊贺派一种专门用于偷袭和暗杀的秘药,被称为“软骨散”,只要吸入了这种粉状物,哪怕只是很微量的剂量,也会令人头晕眼花,甚至人事不省, 这是伊贺蒙压箱底的杀手锏之一,因为这种软骨散制作起來非常昂贵,几种主要成分的本体几乎在这个世上已经灭绝,就是伊贺派本部存量也很有限,一般只分配上忍级别的忍者外出行动,作为保命所用,但也不是每次任务都会分配, 例如上一次伊贺铁三角去华夏执行任务,就因为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而沒有领取宗门这种宝物,这一次为了达到万无一失,伊贺蒙才要了两份软骨散,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伊贺蒙不舍得暴露这份底牌,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对手,情急之下不得不提前将底牌打出來,以期望一招制敌, 然而,让他感到失望的是,等软骨散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的时候,伊贺蒙赫然发现,房间内除了他自己,已经空无一人, “不可能,不可能,”伊贺蒙心中大惊,这一次真的是大惊,因为就连他也沒有发现对手是怎么从自己眼皮下面溜走的, 然而,等伊贺蒙重新审视整个客房,确认房间内沒有了对手,房间对面墙上另一扇窗户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很显然,对手用一种近乎诡异的身法逃走了,一种无名的寒意不由从心底升起, 对方显然不想与自己死缠,不然就这种身法,最后吃亏的恐怕是自己, 足足愣了一分钟,伊贺蒙不得不有些沮丧地接受一个现实:任务失败了, 这是他十年來接受任务第一次完败, 连对方究竟是谁都不清楚,差点让人砸塌了鼻子,还白白浪费了一份软骨散,最后却让人在眼皮下面溜之大吉, 在沒有这种**裸的打脸让一个顶级高手感到羞耻的了,这种羞耻很可能会凝结成一种心魔,影响忍者今后的进步, 猿飞姊妹花就站在一百米外的一处建筑物上,眼睁睁看着就在伊贺蒙即将冲入房间的一刹那,房间内的灯却突然灭了, 猿飞晴心中一沉,不好,行踪被人发现了, 类似这种偷袭一般的行动,一旦被人提前觉察,成功率会直线下降, 不过,在一刹那的紧张之后,猿飞姊妹花迅速调整了情绪,因为她们对伊贺蒙还是有几分信任的,就算伊贺蒙失手,自己也不是沒有后手, 这个华夏人今天晚上必须从世界上消失,即便过程可能有些曲折,结果不会改变, 然而,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黑暗的客厅内就安静一片, 难道伊贺蒙顺利解决了对手,猿飞姊妹花对望了一眼,心有灵犀,同时将身子箭一般射向那间客房, 就在两人离客房窗户还剩下不到二十米远时,伊贺蒙面沉似水从窗户上钻出來,然后几个飘忽至极的身法就上了顶楼的楼顶, 猿飞姊妹花一惊,也迅速到达上古宾馆的楼顶, “他跑了,”伊贺蒙四下里环视,脸上的失望和震惊一闪而逝,嘴里却淡淡地说, “什么,难道房间里沒人,”猿飞晴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不是,我沒能留下他,”伊贺蒙面色一凝,不过还是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出了事实真相, 猿飞姊妹花对望一眼,面色不由一白, 伊贺蒙的身手她们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即便和伊贺派最顶级的高手伊贺同人有点差距,也不过是一线的距离,现在伊贺蒙又自动晋级到上忍级别,却连对方的人都沒有留住,那么,这个叫做虎引风的华夏人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忽然,猿飞晴心中一沉,來不及细说,一缕白烟从上谷宾馆拔身而起,朝三百米外几个制高点顶楼飞了过去, 那是三名甲贺派忍者狙击手的藏身所在,猿飞晴刚刚从耳麦中忽然感觉一身轻微的声响,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不过,心念电转之下,猿飞晴立刻感觉出巨大的危险, 猿飞燕和伊贺蒙也马上发觉出不对头來,立刻随着猿飞晴向狙击埋伏地点赶过去, 狙击手还趴在顶楼一个很隐秘的位置,下半截身子半跪在地上,并沒有什么意外, 猿飞晴远远看到一切正常,心中才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不等她彻底放下心來,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再次升上心头,这名狙击手明明看到自己朝他隐身的方向飞來,依然一动不动保持瞄准射击姿势,这未免有些不大正常,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物品交流 猿飞晴轻轻一拍肩膀,那名中忍狙击手就在三人的眼皮子下面慢慢歪倒在一旁,脸上还带着平静的表情,身体姿势都沒有半点变化,可是呼吸全无,眼神僵硬,成了一具尸体, 猿飞燕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赶往另外两处狙击埋伏地点,又收获了两具还带着温度的尸体, “八嘎,”伊贺蒙双目充血,一拳砸在水泥墙上,立刻出现一个明显的凹坑, 一刻钟后,虎引风面色平静地出现在三千米外的另一家普通的小旅馆内,迅速定下一间单人客房,住了进去, 二十分钟前,虎引风接到啮鬼的汇报,已经清楚外面有六人针对自己而來, 当他放出散魂裂魄鞭,仔细打量周围的一切的时候,马上就辨别出六人之所在, 本來虎引风认为这六人一定全是倭人高级忍者杀手,沒想到仔细辨认之下,虎引风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远远躲在后方还有三名狙击手, 对方不按规矩出牌,摆明了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如果不能生擒,一定要让自己从肉体上消失, 尽管虎引风对自己的肉体功夫有很大信心,但是也沒有狂妄到认为可以凭借肉体去硬抗狙击手的狙击子弹, 如果狙击子弹打在身上,有淬体的效果和佛衣的保护,或许自己还能保住一条小命,要是对方找准脑袋等敏感部位來这么一下子,虎引风可沒有信心能躲过去, 当下,虎引风就打定了主意,能战则战,不能战就逃, 倭人只能搞暗杀,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对外国参会人员下手,因此,只要自己今夜能轻松过去,忍者就是明知自己出席会议也不敢当众放肆, 主意打定,虎引风才稳坐钓鱼台,坐在房间里等着伊贺蒙上门, 两人一交手,虎引风心中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自己有些小看这个伊贺蒙了,在不动用散魂裂魄鞭的前提下,伊贺蒙的身法仅仅比自己慢上那么一丝罢了, 两个人真要正儿八经交上手,不折腾一阵子,虎引风还真沒有把握撂倒这个日本小个子, 问題对方不是一个人,外面还有埋伏,更为令人不安的是,对方还有三名狙击手虎视眈眈,一旦自己暴露了身形,就可能招來杀身之祸, 既然不能速战速决,就只能速退,见到伊贺蒙扬手洒下一些药粉,虎引风用神游的极致身法从另一扇窗户迅速离去,避免了被软骨散所害, 离开客房,虎引风迅速躲进一个射击死角,将128条散魂裂魄鞭发散到极致,将三名狙击手的天魂地魄全部搅散,这才放心离去, 之所以沒有要伊贺蒙以及猿飞姊妹的命,是因为虎引风不想和对方闹得太深,起码暂时不是最后撕破脸的最佳时间, 但是那三名狙击手则另当别论,既然想要我的命,你们就先死好了, 关键时候,虎引风还是下得去死手的,尽管这是他第一次公开杀人, 以前基本上都是伤人,几次和伊贺派忍者交手,虎引风都沒有下死手,只是将对方擒拿了事, 这次用异能宰了三名狙击手,虎引风也是情非得已,如果不这么做,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漏了身形,就可能引來大麻烦, 毕竟,功夫和狙击枪不是一回事,虎引风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做这种不对称实验, 不提虎引风若无其事地重新住下,这一夜,注定是日方无法安眠的一个夜晚, 次日中午,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第二项主題内容正式开幕,就是物品交流和拍卖, 华夏代表团的代表走进物品交流会的会场时,意外发现消失了多日的虎引风忽然出现在交流会的现场,正在各个物品交流专用摊位转悠, “查老,你们來了,”虎引风笑嘻嘻地走过來和查天祥以及华夏代表团的代表打招呼, “哎呦,虎,哎,毛岭,你终于來了,这几天可把我急死了,”查天祥几步跨过來,一把抓住虎引风的手,上下左右看了好一会,发现一切正常,这才放下了心, “查老,我看物品交流会上有不少新鲜的东西,你们赶快过來看看,有沒有大家需要的东西,”虎引风一边与代表团的代表挨个打招呼,一边和大家交流, 这次术数物品交流会,日方也算煞费苦心,在会场中心临时搭建了一百多个活动板房一样的小型建筑,每个大约一个小房间大小,前面用钢化玻璃布置成透明小柜子,用來盛放各种交流物品, 凡是有愿意进行物品交流的各国代表,可以再缴纳一笔象征性费用后临时征用这些摊位,将自己需要出售或者交换的物品放在玻璃柜子里,等着买家上门即可, 有些精明的摊点租赁代表不愿意用货币进行结算,直接将自己中意的交换物品记在小牌子上,挂在出租摊点的墙壁上,这样就能让人一览无余, 现场一百多个小摊点,已经被人租用了一半有余,还陆陆续续有人去摊点租赁登记处去登记租赁, 查天祥急忙召集华夏代表团,向大家传达这个消息,告诉有需要出售或者交流某些物品的代表抓紧进去摊点租赁登记处去登记, 果然,有五六名华夏代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急忙打听摊点租赁登记处的位置,考虑租下一个摊点,出售或者交流自己手上暂时用不着的东西,以换取资金或者自己中意的物品, 虎引风和华夏代表团的代表见过面后,就很快在会场继续溜达起來,以寻找自己感兴趣的物品, 每个租赁摊点前都围观着好几位各国代表,大家用不同语言进行交流,对自己看中或者感兴趣的物品进行评论, 虎引风若无其事地一间间租赁摊点游览观看,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不少有趣好玩的东西, 一个韩国代表租赁的摊点玻璃柜中摆放着一面奇怪的五方旗,呈黑红两种醒目的颜色,据售卖人介绍,这是在韩国非常著名的一件巫术用品,五方旗中据说封印了非常大的灵异能量,通过特定的舞蹈和咒语就可以召唤來这些超能力为巫师所驱使, 这面五方旗的售价高达五千多万韩元,折合人民币差不多三十万以上,也算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灵异用品了, 这点钱自然还入不了虎引风的眼睛,只是虎引风对这种來自异国的巫术用品了解不多,兴趣也不是很大,权作开开眼界罢了, 还有一个日本代表的摊位上摆着一把寒气森森的武士刀,但型号明显比正常武士刀小得多,显得很怪异,前面围观了十几位感兴趣的人, “各位同仁,大家知道在我们大日本的历史上曾先后出现过十件神器,分别是天业云剑、布都御魂、十握剑、村正妖刀、物干焯、鬼丸国纲、七支刀、村雨丸、鬼徽一代和直刀零毁,这十件神器任何一把拿出來都是当今之极品神器,当然,这些真品是不可能拿出來售卖的, 我这把妖刀虽然不是村正的真品,当却是大铸刀师月山贞利最得意的村正仿品,已经达到了八成以上的程度,关于村正妖刀就不用我多废话了,这把村正高仿售价两亿日圆,或者用本人感兴趣的物品交换亦可,有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与我洽谈,” 一名看上去约有四十多岁的日本男人正满脸带笑,用一种带有蛊惑性的声音给自己的宝贝做着广告宣传, 两亿日圆,虎引风听着吓了一跳,这小日本还真敢叫价, 不过,虎引风眯着眼睛,站在一群正叽叽喳喳谈论着的代表身后,用天目微微观察这把所谓的村正高仿,果然发现有一层淡淡的黑气在刀面不断地流淌,那是一种诡异的气息,所谓妖刀,可能就是指的这种诡异的能量吧, 虎引风对日本妖刀的了解不多,不过也能看得出这的确是一把好刀,至于究竟是不是所谓的大铸刀师月山贞利的得意作品,这就无从考究了, “这真是月山贞利的作品,”一名越南代表有些狐疑地问自己的同伴, “不知道,不过这把刀的确有些名堂,或许还真有可能像宣传中说的那样,是一把村正高仿呢,”那位同伴也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过,就算真是村正高仿,两亿日圆的价格未免有些虚高了,”那位越南代表眼睛火热地看了又看玻璃橱柜中的那把妖刀,嘴里却有些无奈, 的确,两亿日圆的价格对于一个普通的术数师來说,有可能就是全部的家当,甚至來到这里的大多数人全部的家当加起來还远远达不到这个数字,除非是來自某个神秘的大背景势力或者家族, “哦,老九,你也在看这把妖刀,”虎引风正想离开这间妖刀铺子,耳边忽然传來一个淡淡的声音,虎引风回头一看,却是刀子, “呵呵,我看这把妖刀有些意思,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怎么,大哥也对这把刀感兴趣,”虎引风有些好奇地看着刀子,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村正妖刀 “哎,这把刀的确是一把好刀,可惜定价太贵了,”刀子竺千手有些无奈地看着玻璃橱柜中的那把妖刀,眼睛中闪过一丝火热,随即又恢复了平淡, “哦,我对这种玩意不太在行,大哥,你说说这把刀究竟贵在何处,”虎引风见竺千手也对这把妖刀很在意,心中一动,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哎,老九,你不是玩刀子的,对这种东西不熟悉也很正常,我可是与刀打了半辈子交道,如果我沒看错的话,这把刀根本不是村正高仿,而是另外一件宝贝,可惜,定价太高了,不是我们这种人能玩得起的,”刀子的眼睛依然缠在那把武士刀的身上沒有挪开,却沒有继续说下去, 虎引风明白,这里人多嘴杂,竺千手不想在人前说太多, 看着竺千手那恋恋不舍的眼神,虎引风淡淡一笑,问道:“大哥,如果要你买下这把刀,你最多能出多少钱,” 刀子愣了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把我全部的身家都当了,倒也不是买不起这把刀,可是我的大部分身家都换不成现金,现在我最多能拿出五百万已经顶天了,”刀子不由地苦涩一笑,但还是将自己的情况实话实说, “老板,能让我看看这把刀么,”虎引风忽然分开人群,挤到柜台前面,用汉语对那卖刀的中年人说, “哦,原來是华夏朋友,可以,可以,请,”日本中年人居然听得懂虎引风的华语,而且居然还能用不太熟练的汉语交流,这让虎引风感觉顺畅了不少, 接过这把寒气森森的妖刀,虎引风的眼神禁不住一亮,果然是一把好刀,仔细审视了片刻,虎引风将这把妖刀递到有些怔怔的竺千手面前,笑着说:“大哥请看仔细,如果你真的喜欢这把刀,小弟先替你买下來,如何,”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竺千手沒想到虎引风会替自己掏钱买下这把妖刀,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呵呵,钱财乃身外之物,宝贝却非随时能遇上,你仔细看看,可是你心中的那把刀,如果是,现在就买下來,”虎引风淡淡一笑, 刀子竺千手脸上的肉都抽搐几下,好容易才镇定下情绪,显然,虎引风的这一手让他心中难以平静,顾不得客套,竺千手急忙接过这把所谓的村正高仿,仔仔细细审视着这把刀,像年轻的小伙子在欣赏自己心爱的姑娘, 周围人都默不作声,看着这两个华夏人低头研究这把诡异的妖刀,而卖刀的那个中年人则笑眯眯地在柜台里面站着,并不作声替自己的宝贝吹嘘,也不怕这两个华夏人抢了自己的宝贝就跑, 这里是日本的地盘,周围已经布置好了铜墙铁壁,能进到这里面的人物基本上又都是一方名流,一把妖刀虽然宝贝,还不至于让这些专家们不顾廉耻, 过了半晌,竺千手强压住自己心头的激动,低声对虎引风说:“对,就是这把刀,” 得到了竺千手的肯定,虎引风终于放下心來,转过头对那位卖刀的日本中年人说:“这把刀我要了,两亿日元,不记名瑞士银行现金本票,可以么,” “吆西,吆西,”中年日本人满面红光,连声答应,本來要价两亿日元已经是个虚高的价格,在他看來,这把费了自己一千万日元购买的來路不明的妖刀能卖到一亿日元已经很心满意足,沒想到这个年少多金的华夏青年人连眉头都沒皱一下,就给出了自己要求的价位, 虎引风当机立断,立刻掏出银行支票,填上数字,撕给了日本中年人, 日本中年人一面喜笑颜开地接过银行本票,稍微一看,就知道这是货真价实的瑞银本票,全世界信用度最好的银行本票,随时能兑换出现金甚至黄金, 毕竟,这种场合的交易,谁也不能扛着一麻袋钞票到处诳街,只能用银行本票结算, “先生,这里还有一把刀鞘,一并送给先生,先生,您是一个大行家,识货的人,合作愉快,合作愉快,我这里还有一些宝贝,先生要不要再看看,” 日本中年人认准了虎引风是一个大肥羊,高兴之下,将放在一边的一把制作精良的刀鞘也主动拿出來,以取得虎引风的好感,说不定,这多金的青年一高兴,再买下自己几件东西,自己这回交流会就赚大了, 竺千手有些愣愣地接过刀鞘,将那把所谓的村正高仿插入刀鞘内,这才放下了心,只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虎引风在张罗,刀子有些不知所措, 两亿日元,合人民币两千多万,这不是一笔小数字,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上这笔账, “慢,这把刀我要了,”就在众人议论纷纷,虎引风和竺千手刚想离开这间租赁铺的时候,一声断喝传了过來,虎引风一愣,抬头就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日本忍者从远处小跑着过來,身后还带着三四名忍者装扮的人, 这名四十岁左右的忍者肥头大耳,一脸傲慢,快步來到虎引风和竺千手的面前,伸手拦住了就要离开的两人,用很标准的汉语说:“慢走,刚才这把刀我要了,请出个价吧,” 虎引风眉头微微一皱:“对不起,这把刀我朋友刚刚买下了,不打算出售,” “这是日本的国宝,不能卖给外国人,你们不能将这把刀带走,”那名日本人面色冷峻,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对虎引风和竺千手说, “哦,日本的国宝,你怎么认定这就是日本的国宝,既然是国宝为什么还要摆到摊位上公开出售,”虎引风眼睛一眯,面无表情,淡淡地问道, “这,这不是你们的问題,这把刀必须卖给我,不能让国宝流失到外国,”中年忍者面色一僵,并不多做解释,只是用一种生硬的口气强硬地说道, 这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刚才在妖刀铺前议论纷纷的各国代表也纷纷挤过來看热闹,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兴奋, 一把很多人都中意的妖刀,仅仅因为身家不足,被人从眼皮子底下拿走的感觉实在不是滋味,现在能看到这位年少多金的华夏青年人吃瘪,这些人也是心头大快, “中川少爷,中川少爷,你看,这……”刚才那名卖刀的日本人终于明白过來,一个劲往人群中挤,挤到中年忍者的面前,连连鞠躬,一脸的毕恭毕敬, “小仓,这把刀就是你卖给他们的,”这名叫中川的忍者眼睛都沒正经看一下,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是的,是的,这把刀是我两年前从一个熟人朋友那里买來的,因为,因为最近手头紧,就想把刀卖掉,顾顾眼前的难关,” “你这把刀卖了多少钱,”中川沒有理会小仓的解释,继续自己的问題, “哦,哦,两亿日元,”小仓老老实实答道, “八嘎,猪,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这头只认钱的猪猡,”中川勃然大怒,将小仓骂得狗血喷头,要不是各国代表众目睽睽,就差一巴掌将小仓的脑袋拍碎, “嗨,嗨,中川少爷教训的是,”小仓大气不敢出,只能一个劲地做毕恭毕敬状, 骂了一通小仓,中川的邪火好像消退了不少,情绪也渐渐有些冷静,终于恢复了理智,走到虎引风和刀子竺千手面前,“啪”一个九十度鞠躬,沉声说:“先生,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我的确非常喜欢这把妖刀,请两位先生允许我以两亿五千万日元的价格回购这把妖刀,谢谢了,” 说着,又是一个标准的九十度大鞠躬, 虎引风心中不禁暗暗感叹,倭人可谓深得屈伸之道,求人之时装尽孙子,害人之时又穷凶极恶,如果看不透这些表面文章,不知道会被他们害得多惨, 众人一阵大哗,一把看上去只是还不错的妖刀,刚刚被这位年少多金的华夏青年以两亿日元的高价购得,转眼沒过五分钟就有人愿意以两亿五千万日元的价格回购,这样的事情不能说沒有,但也极为少见,很多人看着竺千手怀里的那把妖刀眼睛直冒火,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咬牙出手,现在只能沦为一个看客, “对不起,刚才我已经说了,这把刀我朋友看上了,并不打算再出售,”虎引风淡淡地答道,根本不为中川的表演所打动, “三亿日元,拜托了,”中川依然不死心,他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金钱不能打动的人,还有金钱不能买到的东西, 这件妖刀的真正价值中川心里十分清楚,但是他相信真正明白这把刀价值的人很少,这两位华夏人只是被这把刀的漂亮外表所诱惑,并不是很明白里层的东西,所以,中川给出了一个自己认为很具有诱惑力的价格, 想到这里,中川心中又悔又恨,恨不得将小仓这个混蛋一刀劈了,现在害得自己装尽孙子,甚至还要多花一亿日元才能购得这把妖刀,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神秘图纸 然而,中川万万沒想到,他今天看走了眼,他越是表演得卑躬屈膝,虎引风越觉得里面有鬼,也愈加相信竺千手的判断,这绝不是一把普通的村正高仿,这里面大有文章,不然这个小子不会表现得这样急切, 刚才竺千手告诉虎引风这把刀并非村正高仿,而是另有來历,虎引风并沒有太在意,毕竟,他不是刀客,在刀的文化上了解不深,更不用说是这是一把日本妖刀, 既然竺千手很喜欢这把刀,自己稍微花两个钱,替朋友买下一件心爱的东西只不过举手之劳,其实心里也沒有对竺千手刚才的判断太当成一回事, 不过中川的横加阻拦,让虎引风隐隐觉得,自己恐怕今日误打误撞,逮到了一条大鱼,更不会轻言放弃, “对不起,中川先生,华夏有语,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把刀既然我们已经买下,就不会在乎几个钱,也不会马上再次转手,毕竟,我这位朋友是真心喜欢这把刀,所以,转让这种话请不要再说了,” 虎引风看中川纠缠不休,只得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明白告诉对方,你不用再耍小计谋,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中川见对方软硬不吃,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來,冷冷地说:“先生,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是日本的国宝,两位就算付钱买下也带不出日本的,还是高价卖给我比较合宜,过了这个机会,只怕二位以后会后悔,” 见对方图穷匕见,开始**裸地威胁,虎引风冷冷一笑:“这就不劳中川先生费心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回见,”说完也不再理睬中川和另外几名剑拔弩张的日本忍者,和竺千手扭身走了, 竺千手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对虎引风说:“看來,日本人盯上了这件宝贝,回头可能还会闹出幺蛾子,要是回国的时候,安监不让咱们带走这把刀怎么办,” 竺千手考虑地比较现实,这毕竟是日本人的地盘,到时候在海关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扣住这把妖刀,不让中方代表团带回去,虎引风白花两亿日元,却带不走这把妖刀,的确是个问題, “哼,不管什么理由,这把刀我非带走不可,大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不知道这把刀的价值,我说不定真会将这把刀再次售出,多少赚几个零花钱,既然知道这是日本的国宝,我非带走不可,”虎引风冷冷一笑,胸有成竹地对竺千手说, “大哥,这把刀先放在我这里,等回国以后再给你,我就不信了,一把刀我还带不出日本,艹,这些杂碎,” 竺千手急忙将这把奇怪的妖刀交给虎引风,一來这刀其实就是虎引风自己出钱买的,二來虎引风明面上的职位还高出刀子一头,于情于理都应该虎引风保管这把刀, 虎引风也不矫情,接过这把刀就夹在了怀里,然后找借口上了趟厕所,关上木门,顺手划开虚空,就将这把妖刀装进了空间荷包里, 日本人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虎引风的这手,这是后话不提, 等虎引风两手空空走出洗手间,刀子不禁疑惑地多看了虎引风几眼,却沒有发现那把妖刀藏在什么地方,却也沒有多问,两人继续朝交流会场走过去, 五十米外,一名忍者远远跟着虎引风和竺千手,见虎引风上了趟洗手间,出來两手空空,大吃一惊,急忙汇报自己的主子, “什么,你到底看清楚沒有,那把刀不见了,”中川在耳麦中急切地询问, “是的,少爷,那个年轻的华夏人带着刀去了趟洗手间,出來的时候就两手空空了,”盯梢的忍者小心地回答着问題,免得一不小心就惹來一顿臭骂, 一分钟后,三名装扮各异的日本人先后冲进洗手间,而这时,虎引风已经和竺千手走远了, 竺千手和虎引风走了一会,忽然接到一个武部同仁的电话,说是看到了一件好东西,让他过去把把关,于是就和虎引风分了手, 虎引风乐得一个人转悠清净,慢慢又在人群中挤來挤去,寻找自己中意的东西, 在一个泰国人租赁的摊点前,虎引风在此停下了脚,这一次,是七白狸突然叫停, “老大,打住,打住,我看这个摊点的那张纸很有意思,你赶快把它买下來,” 虎引风一愣,随即朝七白狸示意的摊点看过去,是一个泰国代表租赁的,玻璃柜中的东西不多,只有两样,一张大约四倍标准打印纸大小的黄纸,看颜色就知道是那种上了些年头的样子,上面画着一副人体穴位图,乍看去很像中医用的针灸图纸,不过上面密密麻麻划了很多细细的连线,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觉, 这幅人体穴位图上一共有一百多个类似穴位的点,每个上面都用一种很奇怪的文字进行了标注,虎引风看不懂这种文字, 在这张奇怪穴位图的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瓶口用蜡封得死死的,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有两三个人站在玻璃柜前正仔细审视那张图纸,用各种外语谈论着纸张上奇怪图像的意思,有人询问卖主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那名泰国代表用虎引风也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呱啦地解释着什么, 等來到玻璃柜台前,虎引风微微弯下身子,谨慎地打开天目,让七白狸看表清楚, 果然,这一次,七白狸只看了不到五秒钟,就大叫起來:“老大,赶快买下來这张纸,对你有大用,还有旁边那个小黑瓶,估计应该和这张纸是配套的,一定要拿下來,” 虎引风好整以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卖主:“朋友,你这张图纸是干什么用的,” 那名泰国代表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皮肤黝黑,身体消瘦,看上去一副其貌不扬的平凡样子,见虎引风用汉语发问,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來,居然也用有些生硬的汉语回答:“你好,华夏朋友,我叫差猜,” 虎引风一愣,心说真巧,接连碰到两个外国人居然都会讲汉语,虽然不标准,但勉强能听得懂,看來现在华夏的国际地位与日俱增,很多人都开始重新关注这个古老的东方大国了, “你好,请问你这柜子里卖的是什么物品,能介绍一下吗,”虎引风微笑着问, 那名泰国代表差猜皱着眉头,表示沒听懂虎引风的话,看來他对汉语的了解也很皮毛,稍微深入一点就有些抓瞎,不过在虎引风再次重复并做了手势表达以后,这名泰国人终于明白虎引风的意思, “一个朋友寄售的物品,说是祖传的穴位图,配上这瓶开窍虫,一共一千万泰铢,”这名可怜的太过代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虎引风明白了这些商品的大致意思, 虎引风心中点点头,但表面不动声色,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副穴位图沒有使用说明,上面附注的也是早已失传的古泰文,想琢磨透恐怕很难,一千万泰铢的价格有些高了,至多只能价值三百万泰铢,” 差猜眼睛一亮,随即摇摇头,表示价格太低,达不到朋友的意愿,不能出售, “至少八百万泰铢,否则免谈,”那人多少松了一些价钱, “再添加五十万泰铢,三百五十万,再多就不值得了,”虎引风稍稍加了一点, “不行,低于七百万我绝对不能出售,否则朋友不答应的,”泰国人差猜怕好容易逮住一个感兴趣者再跑了,又不由自主降低了一些, 虎引风笑笑,暗道国人的这种拦腰斩的讲价方式看來已经流行全世界了,不行,还得再讲讲,免得对方起疑心, “四百万,这是最后的价格,”虎引风多少又加了一点, “六百万,”差猜也看出虎引风确实对自己的东西感兴趣,也不愿意一下子杀价太多, “四百五十万,你要实在不愿意就算了,”虎引风摆出一副最终抉择的样子, 泰国人差猜小眼睛转了转,最后一咬牙:“五百万泰铢,这是我的底限,朋友,有兴趣你就拿走,否则请别耽误我的生意,” 虎引风装作难以抉择的样子犹豫了半天,差猜故作轻松地等着虎引风决定,但微微颤动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紧张的内心, 最后,虎引风做出一副肉痛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好吧,不过我沒有带那么多现金,只有瑞银本票,不知你是否收美金,” 差猜大喜,连连点头:“当然可以,”美金是最流行的世界货币,而且币值坚挺,这一点全世界的人几乎都明白, 当虎引风掏出支票本流利地签字的时候,差猜的面部不自然地抽搐一下,心中下意识地感觉自己被这个貌似年轻的华夏小子耍了,感情这小子是头大肥牛,根本不在乎几百万泰铢,先前的讲价完全是装腔作势,早知道这样,咬定一口价不放松,他十有**也会掏腰包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欣赏宝贝 但众目睽睽之下,差猜也不能当面反悔,只得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瑞银本票,确认无误后,眼睁睁看着那张图纸和那个小瓶子被虎引风小心地装进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皮包内, 虽然如此,差猜还是很高兴,在他原先的打算中,这两样祖传却一直不得要领的东西很难碰上买主,即便遇上,能给出一百万泰铢的价格已经顶天了,沒想到卖出了五百万泰铢的价格,已经很让他有不虚此行的感觉了, 这张破图和这个小瓶子其实并非朋友寄售的物品,就是差猜自己家族的藏品,不过,不知什么原因,这张神秘的图纸现在已经无人能看懂,包括差猜祖父和父亲研究了许多年,也不明白这张看似乱七八糟的穴位图究竟有何头绪, 尽管差猜家族也怀疑这是一种古老的泰国巫术或者炼体术示意图,但是因为捉摸不透那张图纸,也不敢贸然使用,万一领会错了意思,走火入魔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张图纸应该还配有使用说明,或者是某本古籍中的一页,只是其他的部分都失散了,流传到今天只剩下这张神秘的穴位图,所以价值大为缩水, 对能看懂这张神秘图纸的人來说或许是件无价之宝,对看不懂的人就是废纸一张,所以价值很难定,说它价值一千万泰铢不为多,说它不值一文某种意义上也不是故意贬低, 差猜之所以愿意出售这张家族中流传了数百年的穴位图就是对研究这份古资料死了心,不得已而为之,说实话,能卖到五百万泰铢,对他來说已经是天价, 银货两讫,差猜也稳定了心情,重新冷静下來,几步跨出租赁的摊位,对虎引风说:“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你看上这张图纸究竟是为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差猜也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这有些打听别人隐私的嫌疑,如果不是差猜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以及对家族流传物品那种难言的感情,他是不会这么冒失的, 当初差猜父亲去世的时候,曾告诫差猜不要出售这张神秘的图纸,说不定将來某天就能破解开其中的奥秘,会帮助差猜家族重新振兴, 但差猜研究了数十年,一直毫无进展,失望之下,才想起借助这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看看能否卖个好价钱,省得一直烂在手中,沒想到,还真碰上知音了, 虎引风闻言一皱眉,看着差猜沒有吭声,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其实,其实这件物品是我自己家族的传承,但我们研究了近百年,一直捉摸不透,请原谅我的冒昧,”差猜看虎引风面色不快,急忙解释, 虎引风点点头,他能理解差猜这种人的心情,守着老祖宗留下的宝贝一筹莫展,既沒有钻研透彻的天赋,又沒有合理利用的途径,最终禁不起金钱的诱惑,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将无价的聚宝盆卖掉,这样的事情国人干得更多, 不过,看在差猜对祖宗传承多少还有些感情的份上,虎引风淡淡一笑,道:“说实话,我现在也不明白这张图纸的真实意思,只是感觉很好奇,可能有点用处,所以就顺手买了下來回去仔细研究,”说完,扭身走了, 差猜听了虎引风模棱两可的解释,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迅即又变换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呆了一会儿,钻进人群,走了, 第一日物品交流会很快就结束了,一下子买到两件自己有用的东西,虎引风心情很愉快,他沒有回到自己重新租住的小旅馆,而是和华夏代表团住在一起, 查天祥特意为虎引风安排了一个高档单间,虎引风感觉很满意, 送走了來看望自己的最后一批代表,虎引风关上门,将今日买的那把所谓的村正高仿妖刀以及在泰国人差猜摊点上买來的图纸和小瓶都拿了出來,仔细欣赏, 这把妖刀打造得十分精致,但尺寸比正常的村正刀要小上两个型号,看上去很柳,像一把小型的武士刀,又像一柄加长版的匕首,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天目中,这柄妖刀的刃面上流淌着一层淡淡的黑气,给人一种很冷很妖异的感觉, 如果不是修炼了天目,虎引风并看不出这层黑气,虽然虎引风并不擅长玩刀,平时对这种冷兵器的感觉也不大,但既然刀子竺千手能看出这柄刀的不凡來,看來应该是件宝贝, 至于像不像中川说得,这是日本的国宝妖刀,虎引风不敢保证,但至少两亿日元买下这柄刀,虎引风稳赚不舍,否则,中川那小子也不会那么急眼,张口就给出三亿日元的天价來,作为青森派的核心忍者,中川的眼光一定不会太差的, 不过虎引风并不打算自己用这柄刀,他已经将这柄刀许给了竺千手,自然不能食言,再说,这柄刀确实是竺千手先发现不凡的,虎引风也不想夺人所爱, “你觉得这柄刀如何,”虎引风问七白狸, 大肥猫是个百事通,连泰国人的东西都看出门道來,说不定对日本刀也有研究, “嘿嘿,老大,其实,这柄刀我也看上了,不过,对你用处不大,就沒有提前告诉你,”七白狸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哦,那你说说,这柄妖刀的特点在哪里,”虎引风不由得好奇起來, “其实,这不是一柄普通的村正妖刀,而是一柄鬼匕, 鬼匕比正常的妖刀要小一些,和妖刀一样,也是有邪性的东西,不但如此,妖刀一般有针对性的家族对象,比如村正妖刀斩切能力出类拔萃,对德川家族尤其邪恶,被视为“不吉”的象征,斥之为“妖刀”, 但这柄鬼匕不同,并沒有固定的针对对象,只是要认主,认主之后,随着主人的心性自动选择刺杀对象,并提高刺杀实效, 最重要的,鬼匕的功效随着主人使用次数的增加会不断成长,是一柄很罕见的成长型另类妖刀,这种神奇的兵刃打造技术已经失传,所以那日本小子说是国宝也属于正常, 这样的鬼匕,全日本现在还现世的不超过两件,算上这一件,也不过三件而已,任何一件如果拿到拍卖会上拍卖,最终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一百亿日圆,甚至还会更高,” 一百亿日圆,尽管虎引风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被七白狸的这个估价吓了一大跳, 怪不得中川张口就愿意出三亿日元回购这柄鬼匕,感情那小子拿我当冤大头了, 真不知道出售这件鬼匕的小仓知道这柄所谓的村正高仿真相后,会不会后悔到立刻跳楼自杀, “哼哼,一百亿日圆只是个数字说明,简单形容一下鬼匕的珍稀性而已,基本上这种东西根本无处购买,只能是捡漏,你能用金钱购买王羲之的真品《兰亭序》吗,就算给个价格,也就形容一下,这玩意虽然比不上我们的《兰亭序》,但在倭人眼里,相差也不会太远,”看虎引风一副震惊的样子,七白狸嗤之以鼻, 虎引风心中暗暗感叹,难怪中川缠住这件事不放,看样子,这件事估计还沒完,对方说不定还会搞出什么动作來, 不过,也随便了,兵來将挡,水來土掩,见招拆招就是了, 将鬼匕重新放入空间荷包,虎引风又捏起那张看上去随时都可能碎掉的黄色纸张,皱着眉头认真看起來, 这是一幅人体穴位图,不过看上去好像和医院里经常悬挂的那种不太一样, 穴位有些少,也不是通常那种经络形式的, 整幅图一共画了133个穴位,遍布全身,从头顶的百会到脚底的涌泉穴都有,这些穴位杂乱无章,中间还用纵横交错的细线连接在一起,密密麻麻好像蜘蛛网一样,虎引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古怪的穴位图, 仔细再分辨一下,虎引风马上就看出了古怪,这些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般的线路其实也是不同的线条,一共分为七种类型,有的线条粗一些,有些线条细一些,还有些仔细分辨的话,还有些线条是断断续续的虚线,而且颜色也不完全一样,分为黄色、红色和黑色三种,只不过由于年代久远,这些线条本身都很细微,不注意看还真不大容易分辨出來, “如果我沒看错的话,这张图应该是百穴炼体图,这是南疆古巫已经失传几百年的一种奇特的锻体方法,但这张图应该是残缺品,有一些文字类的纸张遗失了,如果不是对南疆古巫有研究的人,就算得到这张图,也看不出里面的门道,”七白狸仔细观看了这幅奇怪的穴位图,一板一眼地解释道, 百穴炼体图,虎引风心中一动, “嗯,就是百穴炼体图,你看这些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细线其实构成了七个完全不同的封闭圈,代表百穴炼体的七层境界,”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百穴炼体术 “百穴炼体的七层境界,从低到高分别为炼气、炼皮、炼肉、炼骨、炼髓、炼心、炼神,最细的这一圈穴位就是炼气大周天,完满以后可以尝试炼皮大周天,以此类推,最后是炼神大周天, 如果七层境界全部达到的话,据说能练成金刚不坏之体,是南疆古巫从佛教密宗那里借鉴过來的方法,结合古巫术自己的一些特点,创造性开设的一种域外巫术体系,早年也被称为古巫炼体术, 这东西其实一开始起源于南粤一带,在滇疆、古泰、缅甸一带的巫师中秘密流行,但是后來由于开窍虫越來越难以寻觅,这种炼体术渐渐就失传了,非常可惜, 我记得在数百年前,有一个南方的大巫曾经将百穴炼体术锻炼到第七层境界,和雪域高原上一名神秘的大喇嘛角斗七七四十九个日夜不分上下,曾经轰动一时,”七白狸用一种追忆的感慨叙述道, “这么厉害,和我原來的万年石髓精以及萃骨置髓散相比,炼体效果如何,”虎引风又惊又喜, “这是两种不同性质的炼体术,罗刹池的方法采取的是一种速成的方式,且不具有后续性,一旦炼体结束,肉体的状态基本上不再增长,采取借助天材地宝等外力的措施, 而这种百穴炼体术采取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通过刺激人体自身潜能达到缓慢增长和突破肉体极限的方式,只要训练不结束,炼体效果就会持续增长,当然,到了后期,效果可能沒有前期那么明显,但毕竟是在不断增长中,和罗刹池的方法相比,属于慢热型,”七白狸认真解释道, “而且,这种百穴炼体术基本上不借助外力,除了打通穴位的时候需要开窍虫的帮助外,剩下的就是自由训练时间,如果你能把这两种方式结合起來训练,不但对肉体的极限能力会达到一种难以置信的地步,而且对神目道、对大结界术、对通灵巫术的突破都是极有好处的,”七白狸继续说, 虎引风大喜,沒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得了这么个宝贝,这样一來,自己对完成老师凤火娘和龙木子的嘱托心愿又多了几分把握,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百穴炼体术的最佳时间,这个东西必须等咱们回家之后,有了自由支配的安静时间,慢慢熟悉和突破,我只是对百穴炼体术略有研究,以前见识得也不多,需要慢慢熟悉,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继续炼化萃骨置髓散和万年石髓精,先将身体素质提高到一定境界再说,毕竟,将來用开窍虫开窍的时候,沒有扎实的肉身底子可不成,”七白狸看虎引风对这套炼体术很感兴趣,就开导他,将利害关系讲清楚, 见七白狸这么说,虎引风也知道现在确实不是最佳时期,只得先收了研究这份穴位图的心思,凝神静气,继续炼化从伊贺派秘密基地得來的萃骨置髓散和万年石髓精, 通过连续地肉体锤炼以及营养补偿,虎引风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正在以一种明显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变化着,每次炼化萃骨置髓散以后,身体表面仍然会分泌出一种很难闻的油脂类物质,但是,这种物质的分泌量相对在减少,而且那股难闻的气味也有所减轻, 虽然对于一个初次闻见这种气味的人來说,这种肌体毒素的排泄物仍然很刺鼻,但虎引风自己能勉强感觉出自己的身体素质正在一天天加强,尽管这种加强不是那种一蹴而就的类型, 估计,再过几个月,等自己将这团萃骨置髓散炼化到七七八八以后,自己的肉体就会达到一个相当惊人的地步,到那时候再继续配合百穴炼体术继续训练,成就七白狸所谓的地仙之体也并非痴人说梦, 尽管现在虎引风对仙神一类的传说仍然持基本否定倾向,但自己这几年的接连经历已经让他养成对万物敬畏的心理, 就算沒有传说中的神仙世界,存在一些异类空间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自己的空间荷包就是最实在的证明, 说到空间荷包,虎引风还有一个意外之喜,那就是,随着自己持续用萃骨置髓散以及万年石髓精锤炼肉体,自己修炼的效果也越來越明显,在打开和关闭空间荷包的时候,越來越得心应手,而且,空间荷包的立体空间也明显加大了许多, 现在,即便虎引风不着意增大施展大结界术的能量,也能明显感觉出空间荷包的体积比过去至少大了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样子,轻轻松松能装得下一个未成年儿童,当然,装下自己这样的成年人还有些勉强,但是如果虎引风将能量故意加大到一个极限的话,也能勉强让自己钻到空间荷包中去, 很明显,这就是用罗刹池的方法淬炼肉体所带來的效果,虎引风感觉,只要自己继续坚持用萃骨置髓散和万年石髓精锤炼身体,用不了多久,大结界术的吞人境界就能正常突破, 到那个时候,自己修炼的大结界术就能小有成果, 看來自己以前只进行吐纳修炼还是见识短浅了些,随着修为越來越深,对修炼的认识也会越來越深刻, 这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之行虽然有些惊心动魄,不过也算收获累累,即便现在就回去,也是大赚特赚了, 一晚无话,君婉不在身边的时候,虎引风基本上沒有进行过正常睡眠,都是在修炼和打坐中度过,因为这种方法可以更深程度地解除疲劳,让身体恢复巅峰状态, 第二天,虎引风和华夏代表团的同志坐同一辆中巴车赶往会场,继续参加新的一天的物品交流会, 会议举办的日方对小房屋租赁采取当日办结当日收回的办法,也就是说,不论你有多少东西希望交流,只能租赁一天的时间,当天会场结束的时候,小房屋的期限自动到期, 如果你第二日还有物品需要出手的话,就必须重新领取凭证,重新办理手续,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不会让某些人一直霸占租赁摊位,以免其他人一直找不到出手自己物品的机会, 不管怎么说,三日的自由交易时间就有三次摊点租赁机会,总不能一次机会也找不到吧,实在那样的话,只能说明运气太背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最后两日的拍卖会上,各国参会代表仍然可以申请会议举办方代为拍卖自己的物品,不过这件物品必须经过专家团审核通过,具有相当价值的才行,破破烂烂的玩意就不必拿出來丢人现眼了, 而且,拍卖品成交之后,举办方还要抽取一定费用,这也是国际流行惯例, 尽管如此,那些具有重大历史、修炼和经济价值的物品持有人多数还是期望通过拍卖的方式出手自己的宝贝,因为拍卖往往能博取最大的经济效益, 一件物品,自由交易市场如果以一百元成交的话,放在拍卖会上很可能拍出一百二十元、一百五十元乃至二百元的高价來,当然,这也是一种理想状态,多数情况下,拍卖品也就比正常自由交易时高出百分之二十左右,扣除杂七杂八的手续费,所得的好处也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逆天,否则到处都是拍卖会了, 最主要的是,自由交易的方式直接、干脆,银货两讫,不用等待,这也是大多数人更热衷自由交易的原因, 自由交易的第一日就收获两件宝贝,虎引风对自己的收获已经比较满意,尽管其中一件宝贝回国后会赠给刀子,不过,毕竟是虎引风掏钱买下的,心里还是有成就感的, 抱着撞运气的心理,虎引风还是沒有缺席第二天的交易时间, 不过,好运气看來并非像大街上的垃圾那样随处可见,第二日的自由交易虎引风从头到尾转了个遍,并沒有发现自己中意的物品, 偶尔看见一个有些兴趣的,还被人捷足先登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两日自由交易下來,华夏代表团一多半的代表沒有进项,沒有找到一件自己中意的物品,也有些可能看重一些宝贝,但对方要价太高,超过了买方的心理预期,只能作罢, 不是所有代表都像刀子那样和虎引风有交情,虎引风也不会傻到主动替每一个华夏代表团的代表垫钱,他还沒有富到脑子短路的境界, 第三日,虎引风本來不想來凑热闹,无奈被医生等人硬拽着,还是坐上了中巴车, 到了会场,已经是熙熙攘攘了,各国代表加上会场服务人员、安保人员等等,也有上千人之多,对于一个小型物品交易会來说,已经算是很隆重很热闹了, 老规矩,尽管自己已经做好了两手空空的准备,虎引风还是很认真地一家家摊位转悠,毕竟,就算是不买东西,开开眼界也是一种长见识, 术数物品果然五花八门,让虎引风眼花缭乱, 有卖法器的,有卖符纸的,有卖兵刃的,有卖权杖的,还有卖丹药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黄金骷髅 平时在社会上难得一见,或者只能在玄幻电影中出现的东西摊点上都陆续出现了,因为是最后一日自由交易时间,一些原本并不着急的人也不愿错过这次机会,纷纷将自己用不着或者不能用的宝贝拿來交换,甚至直接换成银子, 毕竟,现代社会,吃术数饭的人太少,尽管在这里能找到很多术士,可是别忘了,这是整个东亚、东南亚地区十几个国家和地区凑來的,要是全撒回社会,连点水花也泛不起來,过了这个村就沒这个店了, 虎引风在这一天的交易市场上果然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可惜对自己用处不大,对方要价也很离谱,就失去了出手的兴趣, 虽然他暂时不缺钱,却也不想白白扔钱学雷锋, 在一个日本人租赁的摊点前,虎引风惊讶地发现了马尾巴的身影, 对于这个当初黑洞排名二号的马尾巴,虎引风一直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自从看出马尾巴的真实身份是个活尸后,虎引风对她隐隐有点畏惧,尽管马尾巴也沒有对自己表现出明显的恶意,虎引风就是不愿意和她太接近, 当然,马尾巴自己也不愿意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不仅仅是虎引风,包括当初黑洞的其他队员,对马尾巴的态度也和虎引风差不多, 人鬼殊途,这句话看來还是很有道理, 自己重新融入队伍以后,虎引风还是第一次单独面对马尾巴, 马尾巴面前摆着一具金黄色的骷髅,头大身子小,样子十分怪异,很像是个成年侏儒的骨架,但这具骷髅全身呈现一种诡异的金黄色,就像有人故意在上面刷了一层金漆一样, 卖骷髅的人也有些怪异,全身穿着一层黑袍子,连脑袋都躲进了黑色的头罩之内,加上半低着头,也不主动招呼人,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且阴森森的感觉, 尽管有不少人对这具黄金骷髅很感兴趣,但不知什么原因,却很少有人主动上前围观这个摊点,大家都有意无意地绕开这个摊点,因此,马尾巴静静站在这个摊点前一个人独自欣赏这具骷髅显得有些怪异,也难怪虎引风一过來就看见了她, 本來虎引风一边走一边左右观瞧,沒有特意去看前面的情况,等來到马尾巴身边的时候,再想躲着走马尾巴已经把脸扭了过來,看见了虎引风, 虎引风心中暗暗叫苦,又不好意思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不管怎么说马尾巴也曾是自己的“二姐”,现在又和自己同是深空的组员,不好做得太绝情,只得扬起笑脸打招呼:“二姐,看中了什么宝贝,” 马尾巴难得地咧了咧嘴,估计是想做出一副笑容,可惜那张常年冰封的脸实在不适应改变表情,努力了几次,还是失败了,重新恢复一副人人欠钱的冷酷模样,嘴里却说:“看中了这具金骨架,可惜对方看不中我的东西,” 虎引风凑上前去,这才发现,黑衣人在盛放黄金骷髅的柜台上放了一张纸,上面用汉文、韩文、越南文、泰国文等好几国文字写了同一句话:“不收现金,只交换双方满意的物品,非诚勿扰,” 看來这位很干脆,也不想废话,直截了当表明自己的态度,甭提钱,拿宝贝交换,满意就换,不满意拉倒,废话少说, 怕观众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各国文字说明都提前准备好了,可谓煞费苦心, 虎引风仔细看了会这副黄金骷髅,并不明白这究竟是件什么宝贝,马尾巴也不多说话,虎引风也沒好意思多问,黑衣人也不解释,低着头不说话, 间或有人直接递过去自己打算交换的东西,黑衣人也不客气,接过來仔细看看,又递过來,摇摇头,表示沒有相中,來者叹口气,垂头丧气而去, 虎引风看到马尾巴眼中那副热切的神情,心中一动,快步走了出去,马尾巴见虎引风不言不语突然离开,眼睛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也沒说什么,只是仍然站在黄金骷髅前不肯离去,看样子自己换不走这件宝贝,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虎引风快步來到洗手间,找了一个无人的座位,进去关上木门,反手拴好内栓,仔细打量周围无人跟踪自己,顺手一划,空气无缝而动,像波纹一样荡漾了一下,一道裂缝无中生有,漏出了空间荷包, 虎引风打开空间荷包,从中间取出一小块当初用剩下的紫灵玉,放出仁者之剑,干净利索地将这一小块紫灵玉削成小瓶状,然后将内部掏空,做成一个简单的玉瓶, 虎引风将盛放千年石髓精的大瓶子拿出來,用散魂裂魄鞭分离出三滴大小的一团放进了小玉瓶内,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又摄出两滴,一共五滴千年石髓精,放进了小玉瓶, 千年石髓精有两个拳头那么大,从中分离出五滴看似微不足道,但这不是普通的宝贝,这是人间难觅的天材地宝,一滴都足以引起江湖人士疯狂的抢夺,不敢说这世上再沒有这样的宝贝,起码很难再找到这种宝贝, 至于虎引风自己炼化的万年石髓精,那是绝对不可能拿出來的, 如果不是想帮一把马尾巴,虎引风也不会这么做, 能拿出五滴千年石髓精,虎引风已经算是仁尽义至了,再多,虎引风也摸不清那具黄金骷髅的真正价值,而且,和马尾巴的交情也沒到那种刎颈之交的程度, 成不成自己试一试,也算是尽力了,虎引风在心中这样宽慰自己, 整理好一切后,虎引风离开洗手间,手里拿着那个小小的玉瓶,又回到交易现场, 远远看见马尾巴还站在那里沒有走,周围仍然沒有其他人围观,看样子和自己有同样心理障碍的人不在少数,虎引风心中暗暗叹气, 來到摊位前,马尾巴看见虎引风去而复返,眼神一亮,却沒有说什么, 虎引风也沒废话,直接将手里的小玉瓶递了过去, 黑衣人疑惑地看了虎引风一眼,径直将小玉瓶接过來,拔掉上面制作比较粗燥的玉塞,疑惑地看了看,又凑近鼻子前嗅了嗅,眼中忽然精光四射, 他抬头看了看虎引风,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瓶,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过了片刻,黑衣人好像下定了决心,冲虎引风点了点头,伸手将玻璃柜台中的黄金骷髅拿出來,放在一个红布中,简单包扎了一下,将红布包递给了虎引风, 虎引风大喜,沒想到这人还真就相中了自己的千年石髓精,一番心血沒有白费, 虎引风接过红布包,直接就给了马尾巴, 马尾巴眼睛都愣了,嘴角直抽抽,想说什么,又把大部分话咽了回去,最后只说出三个字:“谢谢你,” 从虎引风去而复返,到交易完成,这中间最多只有一分钟的时间,马尾巴都沒來得及回过神,更不用说有什么心理准备了,一眨眼,心驰神往的宝贝就到了自己手中,这让一贯冰冷的她也禁不住激动万分, 神秘的黑衣人已经离开,马尾巴还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虎引风却好整以暇地离开了这个摊位,又跑到其他地方转悠去了, 一百多个摊点,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虎引风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转眼就看过了三分之二,基本上沒有自己能相中的东西, 这也难怪,虽说來到这里摆摊的都是各国术数精英,但是也不会把最顶尖的术数宝贝拿來出售, 虎引风先前淘到的鬼匕以及百穴炼体图,基本上都属于捡漏性质,原來的主人要么沒有认清宝贝的真正价值,要么根本无法利用,不得已只好出售,否则的话,哪能轮的上虎引风出手, 运气毕竟只是运气,不可能天天都碰见,能有两次这样的好运气,虎引风已经感到很满意,所以也并沒有太在意还能否再遇上好东西, 不过,就在虎引风溜到最后几个摊点的时候,來到一个菲律宾代表租赁的摊位前,围了不少人,居然是一个书摊,虎引风大感意外,信步走了过去, 这位菲律宾代表居然是个华侨,不但讲的一口标准英语,而且还说得一口流利粤语,虎引风站了一会,居然又听到这位菲籍华人代表用正宗汉语标准话推销自己的宝贝书籍, “大家看一看,我这些都是百年难遇的珍贵书籍,可以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错过必定难过,不论您是山医命相卜,还是巫武蛊术,我这里都有适合您的图书资料,” 沒想到还有人利用这个机会往外卖书,这确实让虎引风大大吃了一惊, 不过想想也正常,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术数也离不开文字传承,这人居然能想到这一点,看來颇有商业头脑,假如不干这行,转行经商的话,绝对会有一番机遇, 尽管不相信地毯式书摊上能有什么宝贝,虎引风抱着聊胜于无以及看热闹的心理,还是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购买书籍 这间摊点上的所有书籍并沒有摆放在封闭玻璃柜中,而且直接摆放在玻璃柜上面的台子上,一本一本码好,以方便人们阅览和挑拣, 虎引风粗略数了数,大约有一两百本的样子,基本上都是旧书,还有四分之一左右的是手抄本的形式,有些已经破破烂烂,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了, 虎引风走过去,信手拿起几本,随意地翻了翻,惊讶地发现,八成以上的书籍居然都是用繁体汉字竖版印刷的,内容果然包罗万象,山医命相卜,各行的都有,看來这位搞到的这些书籍应该都是早年从大陆带过去的, 当然,其中也有少部分书籍用的外国文字,虎引风并不认识,应该是越南文、柬埔寨文或者泰国文字, 这些书籍确实不是什么宝贝,多数都是一些入门类的介绍性书籍,对于像虎引风这样的高手用來提高自己作用不大,所以尽管过來翻书的人不少,真正掏钱买书的并不是太多, 卖书的菲律宾华侨代表笑眯眯的,并不着急,也不怕人们翻他的这些破烂宝贝,整个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 虎引风一本本翻阅着这些上了年头的资料,心中另有盘算,这些东西尽管算不上珍贵的宝贝,奈何内容广博而杂,即便随意翻翻,也能开阔一下眼界,对自己了解术数的发展历史还是很有好处的, 毕竟,现代社会已经和过去的时代大大不同了,从事神秘文化研究的人少之又少,即便偶尔有几个高手,自己也不见得就能碰上, 退一步说,就算碰上,别人也不会做自己的免费科普老师,如果能有这些书籍,闲來沒事的时候,翻翻看看,对自己肯定不无裨益, 想到这里,虎引风心中一动,笑着问那卖书的菲律宾代表:“朋友,冒昧问一下,你这些书都是从哪里來的,我看许多书籍破破烂烂,还有不少手抄本,有些年头了,” 那人一看虎引风讲的一口流利汉语,知道是华夏代表团的,急忙笑着回答:“你好,我叫黄嘉兴,祖籍福建漳州,爷爷那一辈人在南洋讨生活,现在定居在菲律宾吕宋,不瞒老弟,我祖上就是靠堪舆起家,这些书籍都是爷爷一辈人当年从大陆带过去的, 我的曾祖、祖父都是秀才,痴迷五术玄学,不但钻研堪舆相术,而且热衷搜罗五术资料,这些都是我从家中带出來的一部分,专门为这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准备的,权当是以书会友,交个朋友,” 这个黄嘉兴果然不愧是商业奇才,从头到尾不说一句和银子有关的话,美其名曰以书会友,但是你要真拿这句话当真,肯定就会伤心, 以书会友也许是真的,但银子一分也少不得,沒有人好心带來大批书籍免费供人阅览, 虎引风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这些说辞,笑了笑,直截了当地问:“黄先生,你这些书和手抄本怎么卖,一本多少钱,” 黄嘉兴看眼前这小伙子干脆利索,不和自己弯弯绕,有些讪讪,不过神色立马恢复正常,一脸正经地说:“老弟看中哪一本,直接拿过去就行了,提钱就见外了,怎么说我也是中国人,一本书还是赠送得起的,” 虎引风笑笑,说道:“多谢黄先生,亲兄弟,明算账,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你还是说清楚这些书籍怎么个卖法,我才好放心多挑几本,” 黄嘉兴眼珠一转,笑着说:“老弟既然是痛快人,大哥我也就不矫情了,这些书虽然有些年头,而且个别还有些破损,但本本都是精华,都有百年以上的历史, 老弟也清楚,这类书籍目前在大陆很少,即便有也是藏在私人手中,公开途径不允许出版,更不会自由出售,如果老弟看上这些宝贝,也算咱们有缘,老哥我给你打个八折,一本两千人民币,如何,” 虎引风一愣,心中暗骂:“奸商,两千人民币都够我买一堆这样的破烂了,还说什么以书会友,八折优惠,” 不过,鄙夷归鄙夷,这些书中确实有不少内容是虎引风感兴趣的,很多东西在现在明面的文化市场上根本见不到,还有不少轶闻典故类的介绍性手抄本,更是难得, 趁现在看书的多,买书的少,虎引风也不想在这些蝇头小利上计较,就迅速翻阅,从中寻找自己感兴趣的汉文书籍, 工夫不大,挑挑拣拣,虎引风居然划拉了五六十本古籍和手抄本,将全部书摊上将近三分之一左右的份量都挑选出來,堆成高高的一摞,对黄嘉兴说:“就这些吧,一共六十二本,你要现金还是支票,” 黄嘉兴大吃一惊,他沒想到这位华夏年轻人如此干脆,一下子就划拉走他三分之一的卖品,心中大喜, 旁边看书的几个人也都诧异地看着虎引风,从这书摊摆上一直到现在,看书的不少,买书的不多,这位黄老板总共卖出去不足十本,眼前这小伙子一口气要买六十二本,果然是大手笔, 虽然六十二本加起來也不值多少钱,但这种买书的架势还是很少见的, 黄嘉兴两眼放光,急忙道:“一本两千,十本两万,六十二本一共十二万四千,四千的零头就算了,权当是交老弟这个朋友,你给十二万人民币就好了,现金、支票都行,” 黄老板的账算得很利索,虎引风也不废话,直接掏出银行支票,唰唰填好数字,撕给了黄嘉兴,然后将六十二本书籍分几摞用绳子捆好,又从现场买來个稍大一些的皮箱,将书籍全放进去,也不理睬现场一片古怪的眼光,拉着拉杆就走了, 因为现场人多,虎引风不方便打开空间荷包,不然直接将书籍扔进空间荷包内更省事,但这种事只能背后做, 今日的摊点已经逛完,虎引风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就想坐车先回宾馆驻地, 他刚刚走到会场门口,正准备招手的士,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老弟,老弟,等一等,” 虎引风一回头,惊讶地发现喊自己的居然是刚才卖书的老板黄嘉兴,只见黄嘉兴正一头大汗地拉着一个大号旅行箱冲自己小跑着过來, 虎引风很纳闷,不知道这位做什么,想想刚才沒有少付钱,这家伙急火火地追过來什么意思, “哦,黄先生,有什么事情吗,”虎引风问道, “你好,老弟,我是想问,你,你还需要一些有趣的东西吗,”黄嘉兴一路小跑到虎引风身边,有些气喘吁吁地问, 虎引风心中一动,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哦,难道黄先生还有一些资料,刚才沒摆到摊点上么,” “嘿嘿,老弟,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摆一些真正的宝贝,我看老弟是个实在人,所以才來冒昧地打扰,”黄嘉兴一边喘气一边说, 虎引风不想扯远,直截了当地说:“什么东西,” 黄嘉兴四下里环顾了一下,感觉沒有人注意他俩,这才有些神秘兮兮地小声说:“老弟,此处说话不方便,我是菲律宾代表团的,你应该是华夏代表团的,正好我们两个代表团的驻地宾馆不远,老弟如果有兴趣的话,愿不愿意跟我到宾馆一叙,” 虎引风想了想,感觉也是这个道理,再说,就算这个黄嘉兴想玩什么花招,自己根本也不怕他, 两人一路坐出租车到了菲律宾代表下榻的宾馆,和华夏虎引风他们所住的宾馆相距不到五百米,确实很方便,虎引风很随意地拉着一个盛放书籍的拉杆皮箱跟随黄嘉兴到了他所住的宾馆房间, 两人关闭好房门,按照宾主落座,稍微叙了几句,黄嘉兴也是个明白人,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油脂布包裹的小册子放在了客厅的玻璃桌上, 虎引风也不说话,直接就拿起來这本小册子仔细看起來, 小册子是那种线状的中文繁体竖排的样式,书页已经泛黄,上面用毛笔蝇头小楷工工整整抄写了不少内容,但除了第一页内容可以翻阅外,下面的书页全被封装在一个密闭的塑料套内,看來黄嘉兴为出售这个小册子做足了工作, 小册子最外层的封面上写了三个工整的楷字“搜魂术”, 虎引风翻阅了第一页的说明,大致就明白了这本小册子所记载的内容, 搜魂术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内家功法,其实,严格來说,也不全是内家功法,还带有相当程度的巫术成分, 他是施法人用高深的内功强行侵入受法人的意识领域,搜索截取受法人记忆内容的一种诡异功法, 初级的搜魂术一旦练成,可以强行将对象的某些自己想要知道的记忆进行搜索,但是,手法不高明的话,会对受害者造成极其严重的精神影响,轻则精神错乱、痴呆,严重者甚至能直接造成受害者的死亡, 不过一旦搜魂术练习到相当境界,就能随心所欲地对受害者进行全面记忆库搜索,不再是单纯的片段搜索,而是将对方的全部人生经历和记忆统统拷贝复制,对方将不再有任何秘密,完全透明,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搜魂术 高级搜魂术不会对受害者的肉体造成任何影响,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事后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记忆早已被别人全盘掌握, 千百年來,搜魂术只是江湖上的一个传说,很少有人真正掌握搜魂术,据说这套功法有很大的限制,那就是要求施法者必须有超强的意识攻击能力,这样才能有效突破受害者识海的自我屏障机制,否则,搜魂术将无法有效施展, 而具有超强的意识攻击能力的人很少很少,除非是将内家功法修炼到极致境界的人,这也就使得搜魂术在江湖上名头很响亮,实际上很少有人能具体操作的缘故,久而久之,搜魂术基本上就成为一个传说, 虎引风简单看了看前言介绍,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放下手中的书籍,看了一眼黄嘉兴,并沒有说什么, 黄嘉兴不愧活了半辈子的人精,笑了笑,说:“老弟,你现在肯定是怀疑这本小册子的真实性,这也难怪,搜魂术在江湖上几乎就是一个传说,起码这几百年來,我们沒有确切地证据证明,真正掌握搜魂术的高人现世, 不过,老哥我虽然禀赋低劣,但自信看人还是有点心得,老弟绝非池中之物,早晚一天会乘风化龙,我只想问一句,假如你确定了这本小册子的内容是真实的,愿不愿意买下,” 虎引风淡淡一笑:“黄先生过奖了,在下凡人一个,不过,如果你能证明这本小册子的内容确属江湖上传闻已久的搜魂术,我倒可以考虑买下,只是不知道黄先生打算售价几何,” 黄嘉兴笑容可掬:“这个老弟尽管放心,我自有办法向老弟证明这本小册子的真实性,不过,如果老弟看了以后的书页,相信我说的话,老弟就必须买下这本小册子,一口价,不还价,一百万人民币,如何,” 虎引风想了想,点点头,表示接受, 黄嘉兴大喜,将这本小册子后面的塑料封套小心取下來,然后双手将小册子捧给虎引风,说道:“老弟请查阅,自然会明白,” 虎引风心情激动,但表面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淡定,双眼眯起,低头仔细看书,却将内眼打开,让七白狸也能看到这本小册子, 随着手指慢慢翻开一页页内容,虎引风的心情越发激动起來,从这本书的后续内容上看,的确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搜魂术修炼方法,更令虎引风动心的是,这种意识攻击其实就和自己的散魂裂魄鞭异曲同工,那散魂裂魄鞭就是一种变态强大的精神意识的凝练状态,否则也不会直接攻击虚无缥缈的天魂地魄, 可以说,这本《搜魂术》简直就是为虎引风量身定做的功法,只不过虎引风以前使用散魂裂魄鞭攻击更多是一种粗放状态,主要针对对手的魂魄进行攻击,并不知道这种能量居然还可以进行精细操作,截取对手的记忆内容, 七白狸这时也叫道:“不错,这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搜魂术,而且老大所修炼的神目道附加攻击能量散魂裂魄鞭也是意识攻击能力的一种,甚至更为强大,修炼这种法术正合适,” 见七白狸的判断和自己相同,虎引风这才彻底放了心,合上了小册子,点点头,对黄嘉兴说:“黄先生,你自己可曾修炼过这门法术,” 黄嘉兴苦笑一声:“老弟,实不瞒你,这本小册子也是先祖当年跑江湖时无意得到的宝贝,我对这本小册子可说倒背如流,但却始终不得入门,这种功法根本不是普通人能修炼的,沒有化境内功的人很难登堂入室,就算明白修炼诀窍,也是干瞪眼,呵呵,与其捧着金碗到处乞讨,不如干脆把碗卖掉,还能吃顿饱饭,” 虎引风冷冷一笑:“黄先生打得好算盘,你自己将这本小册子倒背如流,却又想一百万卖给我一份复制品,将來再碰到第二个我这样的,你又能不断复制、售卖,这倒成你的聚宝盆了,” 黄嘉兴一愣,随即明白虎引风的意思,老脸一红,不过随即讪讪笑笑,不置可否, 虎引风点点头:“算了,我这人一诺千金,既然答应通过审核就买下这本小册子,自然不会失信于你,这是一百万的支票,你查看一下,” 虎引风也不与他客气,掏出支票本划了账目,撕下支票递给黄嘉兴,将《搜魂术》的小册子装好,就要起身告辞, 黄嘉兴验看了一下支票,急忙站起身,说:“老弟,天色尚早,不妨再坐坐,” 虎引风面露沉吟之色,对黄嘉兴说:“黄先生有话直说,莫非还有什么宝贝想出手,” 黄嘉兴面露迟疑之色,不复刚才的果断之色,沉吟不语, 虎引风心中一动,说:“黄先生,你我素昧平生,并无深交,按说交浅言深乃是大忌,但今日你我也算缘分,如果黄先生认为我这人还算可信,不妨有话直说当面,如果黄先生心有疑虑,也属正常,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做出一副立马告辞的架势, 黄嘉兴一看虎引风真要离开,咬咬牙,一狠心,说:“也罢,今日我就相信老弟一回,我相信老弟绝非心狠手辣之辈,就跟你直说了吧,我手里有份藏宝图,想要出手,不知道老弟敢不敢接下这笔买卖,” “藏宝图,”虎引风闻言一愣,随即冷冷一笑,面露不悦之色,说道:“黄先生莫非以为在下年轻,是个好糊弄的,” 黄嘉兴沒想到虎引风突然不悦,急忙解释:“老弟,绝无此事,我是相信老弟的人品和身家,否则,今日打死我也不会透露这个关系身家性命的宝贝,老弟请看,”说着,黄嘉兴从贴身的内衣口袋中掏出一块玉璧残片,双手慎重地递给了虎引风, 虎引风见黄嘉兴掏出一块玉璧残片,不由一愣,接过來仔细审视,原來是一整块玉璧的四分之一,被人整整齐齐切割了下來,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纹路,看上去确实像一份地图的式样, “这是……”虎引风看罢多时,疑惑地望向黄嘉兴, 黄嘉兴急忙解释:“实不瞒老弟,这块玉璧残片也是先祖当年闯江湖无意中所得,据说牵扯到一桩历史宝藏,是开启这幢历史宝藏的钥匙,但并不完整,另外应该还有和这块玉璧类似的东西,组合起來成整块玉璧,只要能找到另外的玉璧残片,就能参透玉璧之上的详细地图指标,找到那处巨大的宝藏, 我琢磨这块玉臂将近四十年,一直毫无进展,自忖这辈子也沒机会得到另外的玉璧,就想出手这块玉璧,不知道老弟愿不愿意接受这笔买卖,” 虎引风看黄嘉兴说得一本正经,不想故意欺骗自己,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脑海中一个“咦”的声音响起,原來是七白狸发现了这块玉璧的非凡之处,无意中发出的, “老大,这块玉璧莫非就是闯王令的一部分,”七白狸疑惑地说, 闯王令,虎引风眉头一皱,闯王令是个什么东西, “当年李自成攻下北京之后,犯了原则性错误,沒能收住胜利成果,就被八旗铁骑撵出了北京城, 在兵败途中,为以防万一,也为将來的东山再起留下一份厚实的基础,李自成下令将从北京搜刮的七千万两白银、一千万黄金以及数不清的珠宝等物托付心腹进行秘密埋藏,并将埋葬地点绘制成一份地图,就是闯王令,以后但凡想进入藏宝地的人,沒有闯王令,就甭想进入, 据说闯王令就是一块玉璧,正面绘有复杂的地形图,背面有四个篆字,曰大顺天承,因为李自成做了短短149天的皇帝,国号大顺,所以闯王为了纪念他这段人生巅峰的辉煌,就在闯王令刻制了大顺天承这四个字, 不过据说是阴字,不是普通目力所能发现的,老大,你用天目仔细看看,能否发现这块玉璧残片的背后刻有字迹,如果有,这块玉璧十有**就是闯王令的真迹残片,” 听七白狸说得煞有介事,虎引风急忙将玉璧残片反过來,却发现光滑如镜,什么字迹也沒有,心中不由微微失望,但想起七白狸的解释,又急忙运起天目,将灵力发挥到极致,果然发现了不同, 在天目之下,光滑如镜的玉璧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篆体的文字,天,虎引风心中狂喜,果然是大顺天承中的一个字,这块玉璧果然是真迹闯王令的一部分, 只是不明白,这个篆体的天字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刻印到玉璧中的,如果不是习练了神目道,不是将神目道的功法达到天目的级别,虎引风还真不能从中发现端倪, 现在既然一切都和七白狸分析的一样,看來这块玉璧确实是藏宝图,只不过眼前这个黄嘉兴可能还不是很清楚这块玉璧的真正价值,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藏宝 “黄先生,这的确是块藏宝图,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卖掉他,而不是留着自个慢慢琢磨或者等待机缘凑齐剩下的部分,” 黄嘉兴面带苦涩,说:“这块玉璧本來就是先祖无意中所得,可谓机缘巧合,我也不过是后人传承罢了,与其留在自己手中不能发挥作用,不如送给有缘人,说不定就能开启那处宝藏, 我得不到宝藏,能用这份独特的地图换的一些现实的利益,也不能说不为一条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虎引风点点头,对眼前这个黄嘉兴不由得高看了一眼,懂得放弃的人才能有所收获, 黄嘉兴已经移居外国,这辈子再回大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凭他自己的手段,想再找到剩下的闯王令可能性几乎为零,也就是说,尽管他手里有一份地图残片,也是镜花水月,不值一文,还不如找个热心人卖掉,赚一点现实的利益为上策, 再说,即便能找出剩下的闯王令残片,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黄嘉兴能兴起风浪的,到时候找到宝藏的同时丢掉小命的可能性或许更大,这样看來,这半块闯王令留在手中是福是祸都很难说, 虎引风强压住心头的激动,对黄嘉兴说:“黄先生为什么不试试明后两天的拍卖会,或许,这样的东西在拍卖会上会有更好的收获,” 黄嘉兴淡淡地说:“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根本不能面世,一旦出现在拍卖会上,很可能就会有人顺藤摸瓜追到我身上,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为不美,我看老弟年少多金,为人豪爽,这才斗胆一试,只要老弟能出一千万人民币,我就可以将这份地图转让,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虎引风也不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既然黄先生如此看重在下,我也不能让你白张一次口,不过,这份地图本身就不完整,能否找到剩下的部分希望非常渺茫,相信黄先生自己也是失望至极才出此下策, 我接手这块残片,基本上也对收集齐全全部的地图不抱太大的希望,再说,这份宝藏究竟是大是小谁也说不准,我不可能为一个虚无缥缈且今生恐怕很难实现的幻想出一千万的价格, 如果这是份完整的地图,一千万的价格倒算公允,但你这只是一个残片,一千万的价格明显虚高,这样,我也不太少给你,三百万,这才是比较公允的,三百万我买的并不是什么藏宝图,仅仅是一个希望罢了,” “三百万肯定不行,这样精致的藏宝图绝对不会是小型的宝藏,弄不好是倾国大宝藏,一旦老弟福运到來,富可敌国立马就能实现,三百万确实太少,”黄嘉兴连连摇头, 虎引风一笑:“黄先生,富可敌国的话仅仅是哄我开心罢了,你把玩这块玉璧几十年,平时应该沒少下功夫,估计先生的祖上也不会对这块玉璧少下功夫,到现在毫无进展,你肯定明白这种玩意就是镜花水月,看着漂亮,其实不过是糊弄人一生的虚幻, 我这人不喜欢磨嘴皮子,再加二百万,五百万,黄先生感觉合适,咱们现场交易,如果还觉得少,那就留下玉璧,以后再寻高朋,在下就不打扰了,”说罢,虎引风拉起自己的拉杆皮箱,就要往外走, 黄嘉兴一脸平静,看不出高兴还是失落,默默无语,虎引风见他不说话,轻轻一笑,说了声告辞就信步往外走,等打开房门,一只脚正要迈出房外,忽然听到黄嘉兴在后面叫道:“老弟,今日我赔本赚吆喝,就以老弟所言,” 虎引风心中一笑,暗道一声:“老狐狸,” 很快,银货两讫,黄嘉兴手上再次多了一张五百万的银行本票,脸上的肉直蹦,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失落,今天一天,仅仅从眼前这个华夏青年身上,黄嘉兴就赚到了六百多万人民币,这对于他來说,不能不算是一笔巨款了, 有了这笔巨款,黄嘉兴就能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为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 无论是罕见的《搜魂术》,还是宝贵的藏宝图,对于黄嘉兴來说,根本不能利用其实都是废物,正如虎引风所说,镜花水月而已,看着漂亮,却是一场虚幻,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个下家处理掉,换成白花花的银子更现实, 虎引风心中也是大喜过望,本來他已经对自己在自由交易市场上收获更多宝贝不抱太大希望,沒想到机会还是迎面撞來, 《搜魂术》对于一般人來说也许是个鸡肋,但对于身怀神目道高等法术的虎引风來说,确实是量身定做的好帮手,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沒想到今日主动送上门來, 至于那块闯王令,虎引风虽然暂时不能肯定一定会找到剩余的部分,但是潜意识中,他还是感觉自己和这半块残璧有着莫大关系,或许,有朝一日,这半块残璧藏宝图就是自己人生的希望, 几百万元现在对虎引风來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已经不太担心自己的金钱问題,他更关心自己的实力增强以及将來的人生出路, 金钱对于中下等人群來说,可谓安身立命之本,可能是人生最最重要的东西,但对于现在的虎引风來说,只是一种凭借和手段罢了, 用金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才是虎引风最渴望的东西, 辞别了黄嘉兴,虎引风心情非常高兴,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宾馆,仔细收罗今日搜集到的各种宝贝, 那六十二本古籍资料,被虎引风从拉杆皮箱内拿出來,全部放入空间荷包内,这样既省心又安全, 随着虎引风肉体锤炼以及功力的逐步上升,大结界术也在慢慢上升中,现在虎引风已经能勉强创造出一个小型的吞人空间,虽然对于自己这种人高马大的体型來说还有些勉强,但装下一个未成年儿童还是绰绰有余, 而且,虎引风隐约觉得,大结界术第五层吞人的瓶颈渐渐有松动的迹象,或许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真正突破这层障碍,大结界术的修炼会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将那块闯王令残璧也收拾好放进空间荷包内,虎引风这才拿起《搜魂术》认真阅读起來, 沒有人打扰,虎引风读得很认真,也很投入,仅仅过了一个时辰,基本上就将这本《搜魂术》的小册子读了个通透, 放下书,一丝笑容爬上嘴角,虎引风感觉一种豁然开朗的愉快,这种将意识精细操作的法术实在是一种天才之举,当年创造出这种法术的先辈绝对是人中龙凤一般的人物, 的确,一般的江湖术士即便得到这套修炼方法也是镜花水月,难以入门,正如黄嘉兴所说,这套办法不是为一般人打造的,若非修炼很高深的内功,能将意识当做内力一样收放自如,是很难自由掌握这种力量的, 而虎引风却不存在这个问題,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修炼神目道中所出现的散魂裂魄鞭实际上就是意识凝练的一种特殊状态, 怪不得这种神奇的灵鞭能自动攻击对手的魂魄,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能顺理成章, 不过仅仅又过了两个时辰,等到华夏代表团的代表陆陆续续从交易市场回來的时候,虎引风已经基本掌握了搜魂术的初级技术, 现在虎引风已经可以强行对对手进行搜魂,当然,前提是不怕将对方弄残,只是他目前所掌握的这种搜魂术相对粗糙,只能就对手的某一部分或某一类型的记忆进行截取,还不能将对方的全盘人生信息完整复制下來, 即便如此,虎引风的学习速度也足以令人瞠目结舌,古往今來,恐怕也只有他才会以这种变态的速度学习搜魂术, 那个将搜魂术卖给他,同时又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的黄嘉兴如果明白这件事后,不知该做何感想, 查天祥老爷子通过电话知道虎引风已经回到了宾馆,这才放心地和其他代表一道坐车回來, 查天祥知道虎引风的秘密很多,身份又很特殊,所以也不会对他做过多要求,只要虎引风人身安全沒有问題就可以,当然现在能伤害虎引风的人也很寥寥, 华夏代表团的人员回來后,大家说说笑笑,在一起聊得很高兴,有好几位代表都在市场上淘到了自己心爱的东西,情绪很高, 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马尾巴因为在虎引风的帮助下得到一具金骷髅也显得比平时和善多了,看向虎引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但却沒有主动上來说话, 马尾巴其实很好奇虎引风用來换取金骷髅的那个小玉瓶中究竟装了什么宝贝,居然能令黑衣人动心,但虎引风沒说,马尾巴也沒有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随便打听别人的隐私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查天祥老爷子也很高兴,这三天來他也沒闲着,终于淘得了一个自己中意的宝贝,那是一套失传很久的武林功法,查老爷子吃了一辈子的武林饭,对这个最感兴趣,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七彩舍利 “怎么样,虎子,淘到自己满意的宝贝了吗,”查天祥笑眯眯地问虎引风, “呵呵,沒有什么好东西,就是买了几本破书,”虎引风笑着回答,同时拿出两本从黄嘉兴书摊上弄到的一些古籍,都是一些逸闻趣事之类的开阔眼界的玩意,作用不大,聊胜于无, 如百穴锻体图和闯王令、搜魂术之类的好东西,虎引风当然不会随便示人,虽然虎引风不怕人公开抢夺,但被人惦记上总不是一件好事, “嗯,这类书籍虽然不可能有多少好东西,不过现在也很少见了,基本上都散落于民间或被私人收藏,平常难得一观,能找到几本这样的书开开眼界,补充一下见识也不错,毕竟,现在的社会环境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术数活动的土壤很差,连学习进步的机会都很少,”翻着虎引风淘到的古籍,查天祥边看边点头, “查老说的是,不知道明天拍卖会上会出现什么精品,日方会怎么举办这次拍卖会,”虎引风若有所思地问道, “根据举办方透露出來的部分消息,这次为期两天的拍卖会上,很可能会出现一些精品乃至珍品,想想也正常,真正的宝贝不大可能会通过自由交易这种形式,更可能会借助拍卖的形式,毕竟,拍卖才能最大限度争取利益最大化,”查天祥侃侃而谈, 虎引风点点头,他也对接下來的拍卖会充满了期待,这次参加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能取得一些自己梦寐以求的修炼物品是首要目的,其他的都应该靠后, 次日,华夏代表团的成员早早吃过早饭,乘坐中巴來到拍卖会场,在大会管理处验明身份后,缴纳了一百万美金的押金,领取了十个号牌,这是拍卖会上竞拍物品所需要的号牌, 虎引风支付了十万美金,也领了一个号牌,是77号, 十万美金的押金领取一个竞拍号牌,是为了保证竞拍代表能有序竞拍,遵守拍卖场的各种制度,同时防止出现恶意竞拍或联手竞拍的意外, 一旦出现竞拍物品后不付帐不领取的恶意行为,竞拍人先前交付的号牌押金将被沒收,以示惩罚, 当然,如果竞拍成功,这笔押金也可以算在付账中抵押冲销, 拍卖结束,任何物品都沒竞拍到手的竞拍代表,大会举办方将如数退回其先前交付的十万美金, 各国代表陆陆续续來到会场,验明身份,各自领取为数不等的拍卖号牌, 不过,不是所有代表都对拍卖感兴趣,因为拍卖会上出现的物品大多价格都很昂贵,囊中羞涩的代表只是來看看热闹,陪坐在拍卖会的两旁观众席上,开开眼界, 真正有实力竞拍物品的代表只有百人左右,稀稀拉拉坐在拍卖会现场最中间一排的竞拍席上,每人手中各自拿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号牌, 华夏代表团有十人领取了拍卖号牌,剩下的人就自觉到观众席上等着过眼瘾, 虎引风坐在中间靠右边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上,静静等着拍卖会开幕, 过了大约半小时,各国代表陆陆续续进场,竞拍代表也基本上各就各位,偌大的拍卖大厅一时间座无虚席,不少人私下里窃窃私语,会场气氛紧张而又热闹, 这时候,一名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上前台,微笑着看向拍卖场四周的各国代表,首先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清了清嗓音,用日语讲起了开场白, 考虑到各国参会代表语言不通的问題,所以大会举办方早就准备了数百个同步语言翻译装置,分发给各国代表使用, 这是一种类似耳塞的小巧装置,塞进耳朵就能对十几种语言互相翻译,非常方便不同语种的人们在一起互相交流, 虎引风因为七白狸的缘故其实听得懂日语,不过,他不想表现得过于另类,还是很平静地将这种同步语言翻译装置塞进了耳朵, “各国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各位朋友來到日本,参加第四届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希望大家过得愉快,我叫嵯峨浩,今日就由我來替大家主持这次拍卖会, 首先说明一下,本次拍卖会共分两场,今明两日各一场,拍卖会上所有的拍卖品都來自各国参会代表和大会主办方,其中六成以上拍卖品由各国参会代表寄卖, 经过专家组一致认定,这些拍卖品质量可靠,令人放心,不过,大会不会透露任何物品持有人的个人信息,大家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尽管竞价即可,不必打听物品的來历,我们不负责解释,敬请谅解, 竞拍不分国籍、种族,价高者得,竞拍成功可以当场兑现物品,银货两讫后即可自由离开,也可会后再进行交割,两种方式任选其一, 另外,部分拍卖品由于主人的坚持,不以金钱形式进行,而以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这点提前说明一下,免得发生误解,好在这种拍卖品很少,不会影响到整个拍卖的进行, 还有,本次拍卖品全部采取国际流行的美金结算,持其他货币的朋友将以国际现行货币比率变换后结算, 闲言少叙,下面就开始第一件物品的拍卖,第一件物品是一颗佛门舍利,这是一颗很特殊的七彩舍利,足有鸡蛋大小,乃是由佛门高僧圆寂后火化所得,舍利蕴含了很特殊的佛家能量,非常适合修炼山术的朋友增进功力,“ 随着嵯峨浩的解说,拍卖前方的柜台后走上來一名绝色女侍者,用托盘托着一个小小的四方形玻璃罩,玻璃罩下面就是那颗七彩舍利,光华缭绕,耀人眼目,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佛门至宝,现场观众顿时一阵骚动, 虎引风虽然并非专门修炼山术,也知道这种七彩舍利非常罕见,一般舍利子颜色很多,大小也不一样,不过,以玻璃珠大小和黄豆粒大小的较为常见, 而且就一个具体的舍利子而言,基本上都是一种单纯的颜色,要么红色,要么绿色,要么黑色,要么黄色,等等, 像这种鸡蛋般大小,且一颗舍利上就具有七种色彩的十分罕见,说是佛门至宝也不为过,难怪不会出现在自由交易市场上,而是由拍卖会场代劳拍卖了, “舍利子的罕见我就不多说了,其功效如何我想内行的朋友不用解释,外行的朋友解释了也不见得愿意购买,为节省时间,这里就不多说了,这颗七彩舍利,底价十万美金,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千美金,竞拍开始,”嵯峨浩干脆利索地喊出了七彩舍利的竞拍底价, “十万,”一名日本代表首先竞价, “十二万,”一位韩国代表也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十五万,”一位马來西亚代表接着往上加价, …… 沒有人五千美金往上加价,基本上加价都在一万美金以上,这让拍卖会现场的气氛很快就活跃起來, 按理说,这种难得一见的七彩舍利,十万美金的底价并不高,加上这种舍利子的确罕见,许多人跟风竞价也在所难免, 不过,虎引风对这种东西兴趣不大,他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周围的人不断抬升价格,心里琢磨着自己的事, “二十二万,”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來,虎引风一愣,目光所及,原來竟是水潇潇,她也参与到了这颗舍利子的竞拍行列, 水潇潇是深空山部主任,她想竞拍这颗七彩舍利也很正常, 一开始密集的竞价声到了这时候已经变得稀稀落落,只有两三个跟价的了,看來在拍卖会上,还是实力说话,荷包不鼓,说什么都沒用, “二十二万五千,”开始出价的那位日本代表再次出手,不过,这一次他沒有抬升太多,只在水潇潇的价格上加了五千美金, “二十五万,”水潇潇志在必得,一口气又加了两万五千美金,这下,会场沒有继续跟价的了, 七彩舍利虽然罕见,毕竟只是一颗舍利子而已,所以二十五万美金的价格基本上也就到了很多人的心理极限,许多人不愿意把金钱砸在这样一颗舍利子上,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多更好的东西,如果开始就将荷包掏空了,错过了后面的宝贝岂不后悔, “二十五万第一次,” “二十五万第二次,这颗七彩舍利十分难得,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拥有这样一颗佛门至宝可谓艰难,如果沒有继续竞价者,这颗七彩舍利就要名花有主了,嵯峨浩仍不死心,继续吆喝着,希望有人能继续抬升价格,这样拍卖方抽取的利益就更多, “二十五万第三次,这颗七彩舍利就属于这位女士了,”最终,嵯峨浩落下了锤头,给这颗七彩舍利的拍卖划上了一个句号, 二十五万美金的价格不高不低,水潇潇一脸兴奋地走过去,现场划卡,银货两讫,将那颗珍贵的七彩舍利拿在了手中,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炼尸傀儡 一开始就拿出了七彩舍利这样的宝贝,下面的拍卖品看样子肯定不会逊色,当然,最终的竞拍结果也肯定让人更加期待,会场气氛再一次被调动起來,达到一个小gaochao, 接下來的拍卖品也都是非常吸引眼球的东西,有书卷古籍,有天材地宝,也有不少虎引风原本就沒有听说过得东西,看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己以为已经见识过不少稀奇古怪,但是经过这么一番见识,才知道自己原先的想法是多么幼稚, 虎引风一直沒有出手,因为这些东西他虽然也很好奇,但感觉对自己沒有多大用处,而且在和七白狸的交流中,虎引风也觉得这些拍卖品对自己來说聊胜于无,当然,就算全部拍下來也可以,这样一來无意就会把自己置于一种非常敏感的位置,虎引风并不喜欢那种时时处于聚光灯下的感觉, 就在这时,嵯峨浩开始介绍第七件拍卖品:“各位,这第七件拍卖品很特殊,乃是一组四具炼尸傀儡,大家请看,” 随着嵯峨浩的介绍,上來两位侍者,抬过來一个大木头箱子,去掉上面的盖子,接着又将四周木箱子上面连着的挂钩去掉,四具尸体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四具尸体个头都在一米左右,浑身干瘪,头大手长,好像是侏儒,显得非常怪异,看上去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嵯峨浩笑着说:“大家请看,这就是一组四具炼尸傀儡,这是用一种非常古老的巫术将刚刚死去的壮汉慢慢炮制成傀儡,因为在炮制的过程中使用了一种非常隐秘的草药配方,所以炼制成的傀儡尸体就会慢慢收缩成目前这个状态,俗称炼尸傀儡, 这种炼尸傀儡不但身体像钢铁一般结实,而且力大无穷,在搏击中能轻易击杀一名不懂得武术的正常人,当然,要驱动这样的炼尸傀儡需要一定的特殊手段,最好的办法就是神念控制,也可以用阴魂控制,等等,不一而足, 这种炼尸傀儡可以为主人做很多事情,去很多常人不方便去的地方,也可以成为悍不畏死的铁杆保镖,且绝不用担心它们会背叛,可以说,这是巫术修炼者绝佳的帮手,这一组炼尸傀儡按照提供人的要求,不拆开拍卖,竞拍者必须一次性全部竞拍四具才可,炼尸傀儡组合,底价伍拾万美金,每次加价不低于一万美金,现在竞拍开始,” “艹,好东西啊,真沒想到,现在居然还能看到这样完美的炼尸傀儡,老大,你一定要把这套炼尸傀儡弄到手,以后做什么事情就方便多了,”七白狸顿时感叹起來, “哦,这东西很有用处么,”虎引风心中一动,他对这组炼尸傀儡也有些动心,感觉如果竟拍下來,应该成为绝佳的帮手,但在最终决定之前,还是想先征求一下七白狸的意见, “这种炼尸傀儡的炮制手法非常独特,关键是所用的尸体必须是刚死亡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新鲜成年人的尸体,而且以壮年男人为佳,另外,炮制炼尸傀儡的药液乃是泰国古巫术的一种绝密配方,外人只闻其名,但很少见这种东西真的流落江湖, 你别看这些傀儡看上去好像侏儒,其实是药液浸泡的缘故,他们的身体被大大浓缩,加上药液的作用,可谓钢铁战士,又因为沒有自主意识,悍不畏死,力大无穷,最合适神魂控制, 你的啮鬼如果配上这些炼尸傀儡,将是绝妙组合,这样无论到那里,你都会有四个不死的高手傀儡,你说,应不应该拍下來,”七白狸循循善诱道, 虎引风大喜,按照七白狸的说法,将八只啮鬼中的四只打入这些炼尸傀儡中,就能组成一个小型的炼尸傀儡跟班兵团,这样自己以后无论到哪里再也不是孤家寡人,随手就能放出四个绝佳帮手帮威助阵, 虽然自己的身手也算了得,还有散魂裂魄鞭相助,但双拳难敌四手,饿虎架不住群狼,一旦落入敌人的包围,一个人顾此失彼也是很有可能的,有这么四个钢铁战士随时在身边保驾护航,虎引风的底牌无意又多了一张, 更主要的,这些炼尸傀儡毫无自主意识,又力大无穷,关键时候还能充当免费劳动力,且不知疲倦,这可是虎引风最期望的东西, 就在虎引风和七白狸一问一答之间,这组炼尸傀儡已经被炒到了二百一十万美金的天价,果然,看中这组炼尸傀儡的人不是少数, “二百一十五万,”一个留着日本仁丹胡的忍者打扮的男人给出了这组炼尸傀儡最新的价格, 一开始吵吵嚷嚷的竞拍者现在已经稀稀落落,只有四五个人还在咬牙坚持,大部分人已经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号牌, 毕竟,这是拍卖现场,一切以实力说话,再好的东西兜里沒银子还是免开尊口, “二百二十万,”一个面相冷漠的中年女人迟疑了片刻,还是舍不得这套炼尸傀儡,终于又将价格加了上去, “二百三十万,”仁丹胡毫不退让,继续加价, “二百四十万,”中年女人继续加价, 其他人已经不再出牌,只看着这两个人互相较劲, “二百六十万,”仁丹胡不想再纠缠不休,直接加了二十万美金,以示自己志在必得, 中年女人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沒能给出更高的价格,恨恨地瞪了仁丹胡一眼,不出声了, 仁丹胡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嘴角扯了扯,眯着眼等着主持人宣布这套炼尸傀儡落入自己手中, “二百六十万,三十二号出价二百六十万美金,二百六十万一次,”嵯峨浩显得很兴奋,这套炼尸傀儡买出二百六十万美金的价格,说实话,确实很令人震惊, 二百六十万美金,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就是两千多万,不过是四具尸体罢了,这样的价格让很多人望洋兴叹, “二百六十万两次,还有沒有出价更高的,”嵯峨浩一边老练地鼓动着现场竞拍人的情绪,一边开始倒数, “二百六十万......” “三百万,”还沒等嵯峨浩喊出一锤定音的那句话,一个声音横空出世,让全场人顿时大吃一惊,正是77号的虎引风所发出, 仁丹胡大吃一惊,本來十拿九稳的竞拍突然出现了变数,这让他又气又急,但却无可奈何, 拍卖拍卖,价高者得,这是全世界的规律, 虽然这里是日本,在拍卖场上日本竞拍者同样也要遵循游戏规则, “77号,77号朋友出价三百万美金,”嵯峨浩兴奋地高声叫道,沒想到这套炼尸傀儡居然拍出來迄今为止的竞拍最高价,这让很多人大感意外的同时又兴致盎然起來, “叁佰叁拾万,”仁丹胡脸红脖子粗,用几乎能杀人的眼神狠狠瞪了虎引风一眼,同时毫不示弱,又加价三十万, “三十二号出价叁佰叁拾万美金,还有沒有比叁佰叁拾万更高的,” “三百五十万,”虎引风毫不为所动,继续心平气和地竞拍, “三百八十万,”仁丹胡站了起來,脸上的肌肉直蹦,挑衅性地看了虎引风一眼, 全场再一次大哗,转眼之间,这套炼尸傀儡涨到了三百八十万的天价,让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五百万,”虎引风不想和这个可恶的日本浪人纠缠,一下子加价一百二十万,将对方远远压在下面, 拍卖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虎引风手中高举的那个写着77数字的牌子上, “五百万美金,77号朋友出价五百万美金,还有沒有朋友高于这个价格的,”尽管不太相信还会有疯子参与这个互动游戏,嵯峨浩还是下意识地喊出了这句话, 仁丹胡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白,然后又由白转青,來回变换了好几次颜色,但最终还是悻悻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不说话了, “五百万美金第一次,” “五百万第二次,” “五百万第三次,好,恭喜77号朋友获得了这套炼尸傀儡,”嵯峨浩尽管脸上有些不大自然,最终还是落下了拍卖锤头,将这套四具炼尸傀儡判给了虎引风, “慢,我怀疑77号沒有那么多资金,属于恶意竞拍,我郑重向大会举办方申请对77号当场验资,如果77号拿不出五百万美金,这套炼尸傀儡应该判给我,”就在嵯峨浩刚刚宣布虎引风获得了这套炼尸傀儡,仁丹胡突然发难, 当场验资是一种对竞拍人的资金资格证明,如果大会举办方怀疑某些竞拍者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哄抬拍品价格,就可以对竞拍人进行当场验资,也就是说,你既然用一个高价拍下了某件物品,就必须当场支付资金,否则,你刚才的竞拍行为就不算数,而且,还要接受竞拍组织方的惩罚,一般是沒收保证金,严重者会被轰出拍卖场,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七巧玲珑塔 仁丹胡不甘心自己看中的宝贝就这样落入华人之手,又见虎引风年纪轻轻,表现得又非常低调,料想对方不一定真能拿出五百万美金,刚才的竞拍说不定是为了与自己怄气故意抬高价格,所以才会申请当场验资, 如果虎引风真的外强中干,不但会出了自己一口恶气,这套罕见的炼尸傀儡组合还会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嵯峨浩一怔,沒想到仁丹胡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内心中,嵯峨浩还是希望这套罕见的炼尸傀儡能落到日本人手中,毕竟,这种东西太难得,无论是谁掌握了这种炼尸傀儡,都会使自己实力猛然增长一大截,更何况是四具炼尸傀儡, 这套炼尸傀儡确实是一个神秘的泰国巫师提供的,当时大会举办方就有人看中了这套宝贝,提出想用三百万美金的价格私下买下,但被那名泰国巫师拒绝了,要求一定要在拍卖会上竞拍,这才使得日本人沒能中途截获,只得按照提供方的要求在拍卖场上公开竞价, 果不其然,这套炼尸傀儡的竞拍一路飙升,中间几经波折,最后却落入一个华人手中,这让大会主持人嵯峨浩也觉得有些遗憾,但却无可奈何,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违反原则, 不过,仁丹胡的无理要求却给了嵯峨浩一个提醒,让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幻想,或许这名年轻的华夏青年真的是外强中干呢, “请问77号朋友,您是否愿意当场验资,”嵯峨浩尽管也想对虎引风动用当场验资的手段,但考虑到诸多因素,还是换上一种商量的口气, 虎引风淡淡一笑,走上前台,掏出一张瑞银金卡,递给嵯峨浩身边的工作人员,当场进行资金划拨, 很快,五百万美金到账,电子信息显示,转账成功, 银货两讫,虎引风打开一个大号的旅行箱,将四具炼尸傀儡全部塞入旅行箱,装得满满当当的, 嵯峨浩无奈一笑,继续宣布下一件拍卖品, 接下來的拍品是一瓶丹药,据说是前人流传下來的一种疗伤圣药,为了验证这瓶丹药的神奇性,嵯峨浩还当场做起了实验, 他用一柄锋利的匕首将手臂上划破一个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來,嵯峨浩将瓶中的丹药倒出一小粒,捏碎了,涂抹在伤口上,顿时,血流停止,而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 转眼之间,原來被划破的地方光滑如初,如果不是周边还残留着一些血渍,根本就看不出來手臂刚刚才受过伤, 这种丹药就是那种传闻中的极品疗伤药,古人能研制出这种药物也算是匪夷所思了,就算是现代医学产品,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全场顿时哗然一片, 这瓶丹药底价为十万美金,不过竞价者还是此起彼伏,有不少人是看中这种丹药的配方,想竟拍下來自己做研究,但虎引风知道,仅仅从成品中就推测全部的成分和比例还是非常渺茫的, 或许一般人对这种疗伤圣药很感兴趣,但对于虎引风而言,这种东西就显得比较鸡肋,所以根本就沒出手竞价, 一件又一件拍品被顺利拍卖,其中gaochao迭起,大大吸引了人们的眼球,不过接下來再也沒有出现能让虎引风或七白狸心动的宝贝了, 最后,今日最让人动心的压轴拍品终于亮相,只见由两名壮汉共同抬上來一个蒙着红布的托盘,盘子上有一件东西高高耸立,大约有一百二十公分高,显得很突兀,顿时,全场的目光都被这件神秘的拍品所吸引, “各位朋友,今日我们的压轴拍品就是这件七巧玲珑塔,大家请看,”嵯峨浩一边介绍,一边轻轻扯下蒙在托盘上的大红布,一件精致无比的七层宝塔状物品赫然出现在大家眼前, “这件七巧玲珑塔据传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天巧门的镇派之宝,不知怎么流传至今,而且完好无损,这座塔乃是由天外陨石整体打造,坚实无比,整座塔共分七层,且层层机关相连,江湖上谓之七巧玲珑锁,这种锁乃是由七套复杂无比的机关所构成,可谓巧夺天工, 这座七巧玲珑塔必须从最下面一层打开才行,任何暴力破解或者错误破解的手法都将导致整座七巧玲珑塔自我爆炸毁灭, 据传,七巧玲珑塔的每一层塔身都是一个小巧无比的密码盒子,盒子里面盛放了一件举世罕见的天材地宝或者其他宝贝,需要说明的是,经过众多专家的一致验证,这座七窍玲珑塔迄今完好无损,沒有被任何人打开过, 这件七巧玲珑塔的主人因为无法破解七巧玲珑锁,所以愿意将这个罕见的宝贝出手,希望有缘人得之,能打开七巧玲珑锁,得到里面盛放的宝物,底价五千万美金,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万,现在竞价开始,”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先前所有的拍品,数虎引风拍得的那套炼尸傀儡最为昂贵,也不过就是五百万美金,而这座七巧玲珑塔的底价就是五千万美金,可谓大大的手笔,不能不令人吃惊, “这件七巧玲珑塔究竟是什么玩意,”虎引风心中暗暗思索, “老大,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能拍下來的话最好拍下來,说不定会有大惊喜,天机派是江湖上一个非常隐秘且特殊的派别,以制作各种巧夺天工机关消息而闻名, 七巧玲珑塔就是天机派的镇派之宝,据说里面共珍藏了七件世所罕有的宝贝,只是想完整无损地打开这座塔恐怕需要花费大心思,但是和预期收益相比,还是值得冒险一回,”七白狸这次也显得有些兴奋,不过,语气更加凝重, “天机派后來是怎么消亡的,”虎引风问道, 七白狸叹了口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天机派最终消亡于清中叶,据传还是和这件镇派之宝有关,你想,任何一个门派如果拥有这样一件无价之宝,恐怕都会惹來灭门之祸, 财宝动人心,想拥有这样的宝贝,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才行,否则,还是离得远远地较好,免得触犯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这么说,这件七巧玲珑塔还是从华夏流传出來的,”虎引风心中一动, “这座七巧玲珑塔原始出处绝对是出自华夏无疑,当然,几百年过去,这中间有多少故事,流转了多少人手,现在究竟在谁的手中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好在七巧玲珑塔重新现世,这是咱们的一个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邂逅这件无价之宝恐怕很难很难了,”七白狸说道, 虎引风点点头,心中暗道,不让我碰见也就算了,既然让我碰见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这件宝贝落到外国人手中,今日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拍下这件七巧玲珑塔, 主意打定,虎引风心中反而平静下來,并不急于出手,而是静静看着场上的动静, 先出手的基本上都是杂鱼,不到最后关头看不出谁才是真的风云主导者,虎引风不想和这些小杂鱼们混战,静静等着最后出手的时机, 竞拍场上风起云涌,价格很快就突破八千万美金,看來有钱人还是不少的,遇到真正的无价之宝,大家都把小心抛到了脑后, “八千一百万,” “八千三百万,” “八千八百万,” “九千万,” 疯狂的价格一个接一个被刷新,但是上涨的势头依然沒有丝毫减弱的倾向,只不过,先前乱糟糟一片竞价的情况消失,最后只剩下四人在较量, 一个韩国女人,长得冷傲而又美丽, 一个马來西亚中年男人,长相瘦小干黑, 第三个就是來自华夏的水潇潇,虎引风沒想到这女人身家居然也如此丰厚,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看來人人都有各自的机遇,好运气的不止自己一个人,自己以前确实有些目中无人了, 还有一个居然还是那个來自日本的仁丹胡,这让虎引风再次吃了一惊,看來刚才他与自己竞拍炼尸傀儡组合的时候并沒有使尽全力,这人其实身家很丰厚,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刚才在自己喊出五百万美金的价格后,仁丹胡打了退堂鼓, 这不得不让虎引风心中画了几个问号, 刚才仁丹胡沒有与自己在那套炼尸傀儡上死磕,原因大概不出以下几种: 第一,他认为那套炼尸傀儡已经沒有继续抬升价格的必要,故而放弃, 第二,他很有可能知道今天压轴拍品七巧玲珑塔的内情,故而不愿意分散财力,留着全部力气做最后一搏, 第三,他故意哄抬价格,为的就是要阴自己一把, 虎引风清楚地记得,这个仁丹胡除了和自己一样,在那套炼尸傀儡上出手竞拍了一把外,一直沒有竞拍过其他的物品,看样子明显就是留着精力专门等待这最后一件拍品,这家伙事前得到小道消息的可能性最大, 中途与自己在炼尸傀儡上遭遇只怕是个小意外,本來仁丹胡很可能也看上了那套炼尸傀儡,如果能花费小代价就拿下來的话,未尝不是一件意外收获,但由于自己与他纠缠不休,仁丹胡看到捡便宜的可能性不复存在,为了保存实力,只得放弃,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拍得宝塔 虎引风越想自己的分析越有道理,对这最后一件拍品也就更加志在必得,小日本看上咱们的宝贝不是一件两件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得逞, “九千五百万,”水潇潇面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喊出了一个惊人的价格, “九千七百万,”马來西亚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也不甘示弱,再次加上两百万, “一亿美金,我出一亿美金,”仁丹胡毫不犹豫,大声吆喝着,唯恐别人听不见, 一亿美金的价格喊出來,全场一片鸦雀无声,水潇潇脸色一阵苍白,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还是无奈地闭上了口,看來,一亿美金已经到了她的心理极限, 韩国女人也早在先前就偃旗息鼓,看來也到了强弩之末, 现在场上只剩下仁丹胡和马來西亚男人在较劲了,其他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当然不乏一些人眼中喷射出羡慕嫉妒恨的火热光彩, 虎引风点点头,心想,自己出手的时间到了, “一亿一千万美金,”一个声音如晴天霹雳炸响在竞拍会场大厅的上空,刚才还犹犹豫豫要不要继续竞拍的马來西亚男人这下也彻底松了口气,看來和自己一样不死心的人还有,既然如此,自己就不必揣着了,还是趁早坐下來歇歇, 仁丹胡刚才还一脸得意地傲视群雄,感觉这座七巧玲珑塔马上就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心情十分高兴, 为了能完成家族的重托,仁丹胡此次怀揣三亿美金的重金,一定要将这座七巧玲珑塔收到手,只要能完成这项任务,那么他在甲贺忍者家族中的地位将会指日升高, 所以,尽管他也看中了那套炼尸傀儡,却不敢和虎引风在那件宝贝上死缠烂打,免得伤了元气,动了根本,影响最后的竞拍,这才不得不悻悻退出炼尸傀儡的竞争, 沒想到,眼看自己仅以家族允许最高价的三分之一就能将七巧玲珑塔收购,这可是大功一件,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怎么不让仁丹胡又气又恨, 循声望去,仁丹胡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居然又是那个华夏青年,刚才和自己竞争炼尸傀儡的那个人, 仁丹胡胸中的怒火腾腾燃烧,一股热血刹那间涌上脑门,但是,这是竞拍现场,他还不得不顾忌规矩,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尚且各国代表都在围观,仁丹胡还沒有到当众撒泼的境地, “一亿三千万,”仁丹胡咬牙切齿又加上两千万,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本以为这座七巧玲珑塔达到一个亿已经是破天荒了,沒想到转眼就到了一亿三千万,这一下,其他人彻底灭了心思, 毕竟,來参会的各国代表虽说大多数腰里都有些银子,过过日子自然很滋润,个别人,可能有些门路或者机遇的,比如像华夏的水潇潇,身家亿万也是可能的,但谁也不可能怀揣几个亿美金的银子, 仁丹胡竞拍这座七巧玲珑塔其实不是个人行为,而是甲贺派忍者家族的派出的一个代表,为甲贺派家族來竞拍这件重宝了, 早在一日之前,甲贺逸翁就得到密报,这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上将有重宝七巧玲珑塔被拍卖,作为老牌的术数精英,甲贺逸翁自然清楚这座不世出的重宝所代表的意义, 尽管他也沒有把握一定能将这件七巧玲珑塔完整破解,但是这样一件流传江湖数百年的传奇重宝绝对值得自己出手,就算暂时不能破解,留在甲贺派也是一件镇派之宝, 万一将來某天将这件重宝完整破译,甲贺派就可能拥有七件宝贝,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藏在七巧玲珑塔中的宝贝究竟是什么,但是能被七巧玲珑塔收藏的东西一定不是普通的宝物,想想就令人心潮澎湃, 甲贺逸翁估计,这件七巧玲珑塔最多能竞拍到两亿美金,毕竟,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宝贝,就算你得到手也不表示你就能成功,倘若不能完整破译,弄不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让仁丹胡带上三亿美金來竞拍,甲贺逸翁感觉基本上万无一失了,仁丹胡自己也觉得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想到半道中还是杀出了黑马, “一亿五千万,”虎引风不急不躁继续跟价, “一亿六千万,”仁丹胡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这个最后才横空出世的华夏青年脸上一副举重若轻的淡然模样,丝毫沒有一掷千金那种郑重,这让仁丹胡心中越发沒有底气,难道今日自己会一连两次栽倒在这个华夏人的脚下, “两亿,我出两亿美金,”虎引风一口气喊出了两亿的新天价,让整个会场的气氛立刻到达一个新顶点, 嵯峨浩目瞪口呆,已经不再主动解释或者蛊惑了,场面上的进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现在不需要主持人煽风点火,中日两位竞拍代表已经开始剑拔弩张了, 虎引风一口气加价四千万,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如果自己也像仁丹胡一样一千万两千万地往上添加,说不定这座七巧玲珑塔可能会攀升到一个令自己也难以接受的高位, 虽然自己赚钱很容易,但毕竟是一次次來回跑趟赚回來的,再加上家中还有一摊子需要用钱的事情,还有一帮子指着自己吃喝过日子的兄弟,虎引风不可能把全部身家都砸在一件还不知道能否顺利破解的七巧玲珑塔上, 一口气大幅度加价是一种心理威慑,让对手明白自己势在必得,从而自行退却, 果然,当虎引风喊出了两亿美金的天价,仁丹胡脑门上一直在逗留的汗珠顿时汇聚在一起,顺着鬓角滚下來, 这个价格是家族临行前给出的合理底价,如果能在两亿美金以内拍到这件七巧玲珑塔,仁丹胡就是大功一件,如果在三亿美金以内拍到这件重宝,则无过也无功,超过三亿,当然就免谈了,仁丹胡就算想抗争到底,也沒有了那个资本, 但是,现在已经逼到了绝境,仁丹胡并不想就此放弃,无论如何,他要把这座七巧玲珑塔带回甲贺总部,只要能将这件重宝竞拍到手,仁丹胡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总部给自己的合理底价是两亿美金以内,但最终底价却是三亿美金以内,仁丹胡还沒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事情再也不像他开始预想的那样美好了, “两亿三千万美金,”仁丹胡咬咬牙,又喊出一个价格,他就不信,这个年轻地有些过分的华夏小子能拿出这么多现金來, 虎引风冷笑一声,他已经看出來了,仁丹胡也快到心理预期的底线,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放弃,不就是两亿多美金么,大不了多救一个该死的富翁而已,但这件七巧玲珑塔却是可遇不可求的重宝,无论如何不让让这件來自华夏的宝贝落倭人手中, “两亿五千万,”虎引风不紧不慢,随即就将价格再次提升, “两亿七千万,”仁丹胡头发上的汗珠都开始流了下來,脖颈中变得湿漉漉的,连后脊背上的衣服都开始贴在皮肤上, “三亿美金,”虎引风轻轻说出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就像炸弹一样炸响在仁丹胡的耳旁,他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的癞皮狗一样,一下子瘫软在座位上,双目发直,面如死灰,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这个华夏小子果然坚持到了三亿美金,自己连一点希望也沒有了, 仁丹胡沒有继续跟价,大厅内变得寂静无声,空气中流淌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虎引风的身上,各种各样的眼神,各种各样的心情,各种各样的猜测,全都在这一刻滋生, 羡慕、嫉妒、欣喜、怀疑、愤怒、嫉恨…… 虎引风心中砰砰直跳,但面色如常,并不在乎众人的目光,而是将眼光落到了竞拍主持人嵯峨浩的身上, 嵯峨浩这才醒悟过來,急忙大声吆喝:“三亿美金,77号先生出价三亿美金,还有沒有比三亿美金更高的价格,” 大厅中沒有回音,沒有人说话, “三亿美金第一次,”嵯峨浩见仁丹胡再也沒有了刚才的神气,只得将竞拍程序正常进行下去, “三亿美金第二次,” “三亿美金第三次,恭喜77号先生,这件七巧玲珑塔现在属于您了,” 嵯峨浩一锤定音,最终宣布虎引风是七巧玲珑塔的新主人, 虎引风上台划拨了资金,在众人喷火的目光中将七巧玲珑塔抱在了怀中, 这件重宝体积很大,直径六十公分左右,整体结构光滑润泽,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上之作, 华夏代表团的代表一下子全站起來,围了上去,将虎引风围在中间, 代表团中有不少明白人,也看出來这件重宝十有**就是从祖国流传出來的,现在重新回到华人手中,大家感到由衷的高兴,尽管不是自己拍到,仍然十分兴奋, 虎引风也很兴奋,能拍到这样高规格的宝贝,说实话,一开始他也是沒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好在自己身家丰厚,要不然刚才在和仁丹胡的对峙中说不定早就败下阵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祭炼傀儡 看來银子这玩意还真是少不得,尽管说出來很俗,但这是硬头货,谁也犟不得, 刀子、医生都围了过來,虎引风将七巧玲珑塔递给竺千手,让大伙好好欣赏个仔细,一些韩国代表团的代表、越南代表团的代表也围上來想开开眼界,奈何与虎引风不熟,再加上语言不通,只得站在外围过眼瘾,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回去,到宾馆大家再好好欣赏,”查天祥也很激动,见大伙都围着不走,急忙招呼, 华夏代表这才醒悟过來,这里是竞拍现场,虽说随着压轴拍品七巧玲珑塔的顺利竞拍,今日的活动已经落下帷幕,但在这里庆祝显然不太合适, 大家急忙簇拥着虎引风等人,拉着拉杆皮箱,竺千手则紧紧抱着七巧玲珑塔,一众人等说说笑笑,坐上中巴车,回到华夏代表团的驻地宾馆, 回到宾馆,众人再次将七巧玲珑塔放在一张大桌子上,围着欣赏、评价, “护卫使,你能将七巧玲珑塔成功拍下,说实话,我实在沒有想到,这是大功一件,别的不说,就这件重宝的历史价值就难以估量, 这件重宝十有**就是出自江湖上已经失传的天机派,天机派又称天机门,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数百年了,据传就是因为一件镇派重宝七巧玲珑塔才招來灭门大祸,沒想到,这东西还真存在,而且一直完整地保存到今天,”查天祥老爷子一边仔细欣赏七巧玲珑塔,一边感慨, 虎引风点点头,查老爷子和七白狸的说法几乎一样,这件东西看來十有**就是天机派的镇派之宝了, “查老,据说七巧玲珑塔的设计鬼斧神工,其中最重要的部件就是七巧玲珑锁,如果不能按照正确方式开启的话,这件重宝就可能毁于一旦,真的是这样吗,”竺千手在一旁皱着眉头询问, 查天祥刚才还兴奋无比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忧色,点了点头:“不错,七巧玲珑锁又称天机锁,乃是天机派的核心秘密,如果不能按照正确的步骤打开,不但拿不到七巧玲珑塔中所珍藏的宝物,还会将这件稀世珍宝毁于一旦,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題,也难怪这件重宝流传世间数百年,居然还是完好无损的,估计这中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费了多大的心思,一直不能成功,无奈何,只得拿出來换成银子,”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 “那护卫使是否有把握正确开启这件七巧玲珑塔呢,”说话者是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水潇潇, 水潇潇开始也参与了这件重宝的角逐,无奈何身家不足,在一亿美金的当口败下阵來,只得眼睁睁看着别人逐鹿,让她徒唤奈何, 然而,最令她大吃一惊的是,虎引风居然在最后关头横插一杠子,将小日本视作囊中之物的宝贝硬是给抢了回來,这实在大大出乎水潇潇的意料之外, 一开始,虎引风竞拍那套炼尸傀儡的时候,水潇潇也注意到了,但却沒怎么放在心上,在她看來,虎引风能拿出五百万美金去竞拍那套炼尸傀儡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沒有想到虎引风的身家居然这样深厚,能和仁丹胡这样的地头蛇一较高低,这实在有些让水潇潇气馁,看样子自己对这个姓虎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回去之后要对他重新进行定位, “水主任一开始也对这件东西兴致很高,难道你有什么高招能顺利打开七巧玲珑塔,”虎引风沒有正面回答水潇潇的问題,而是又将皮球踢回去了, “这,我也是一时兴起,沒有考虑到这个问題,”水潇潇沒想到虎引风不接自己的茬,还将问題还了回來,只得含混过关, “呵呵,既然古人能将这座巧夺天工的宝贝研制出來,我们做后人的难道就沒有勇气去破译这道难題,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相信,假以时日,总有办法将这件七巧玲珑塔正确开启,只是不能急躁,”虎引风好整以暇,显得非常镇定, “对,护卫使说的不错,我们做子孙的,如果连先人留下的一道谜題都解不开,也实在有些不肖了,这件事不必着急,慢慢來,集思广益,总会有办法的,现在最关键的是,这件宝贝沒有落到外国人手中,咱们有的是时间研究,”查天祥也回过味來,显得情绪很高, 众人叽叽喳喳说笑了一阵子,这才纷纷散去,虎引风将七巧玲珑塔抱到自己的卧室里,关闭上房门,将东西放在床上,闭目养神,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这趟日本之行,收获之丰已经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先是萃骨置髓散、万年石髓精,接着又是鬼匕、百穴炼体图,然后就是搜魂术、闯王令残璧,然后就是竞拍会上收获的炼尸傀儡,还有最后这件超级重宝七巧玲珑塔, 这些宝贝,任何一件拿出來都会引人觊觎,甚至疯狂,特别像万年石髓精、闯王令、七巧玲珑塔这些重宝,要是被人全部知晓,估计有人会端着机关枪直接杀到宾馆灭了自己, 好在除了炼尸傀儡和七巧玲珑塔,其他东西还沒有人发现,或者沒有太多人知道底细,而炼尸傀儡和七巧玲珑塔都是通过竞拍正当途径得到的宝物,就算有人觊觎,一时间也找不到太多的借口,虎引风倒不用害怕, 只是,一个人同时得到这么多天材地宝,总是有些树大招风,虎引风决定第二天的竞拍会不再参加了,免得众人将目光再次集中到自己身上,引來不必要的麻烦,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虎引风还是明白的,懂得适可而止的人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处理好这些宝贝,虎引风可不相信宾馆的安保措施,这些宝贝还是带在自己身上为好, 首先,七巧玲珑塔这种宝贝必须放在空间荷包中,只有那里才算万无一失, 虎引风用手划开空间,打开一条缝隙,慢慢将缝隙扩大,一个异度空间出现了, 现在这个空间差不多有一点五个立方左右,装下一个大个子的成年人还稍微有些勉强,但是装下一个小个子的成年人或者未成年人已经绰绰有余, 空间荷包中原先放着一堆从黄嘉兴哪里淘來的书籍,虎引风出国时带來的随身手提箱、萃骨置髓散、万年石髓精、千年石髓精、鬼匕、百穴炼体图、闯王令残璧等等, 现在,虎引风又将七巧玲珑塔装了进去,正好放得下,关闭了空间荷包,一切重新化作虚无,这让虎引风心中长舒一口气, 接下來就是处理那四具炼尸傀儡了,对于这个,虎引风另有打算, 在竞拍会现场,虎引风沒有时间去观察这四具炼尸傀儡,现在沒有人打扰,虎引风终于有机会将这四具炼尸傀儡放出來,重新祭炼一番, 根据七白狸的嘱咐,对于炼尸傀儡这样的东西,要想使用地随心所欲,如脑使臂,最好在利用之前先进行祭炼, 祭炼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将三滴中指鲜血滴入炼尸傀儡的百会穴,念一段非常复杂的咒语,让傀儡与自己产生最初级的心神联系,然后再用神念或者用魂魄驱使这些傀儡就行了, 虎引风并不打算用神念驱使这些傀儡,虽然他完全有条件这样做,但是虎引风还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啮鬼, 如果将四只啮鬼分别打入这些炼尸傀儡,那么就更容易产生效果,一方面,这些炼尸傀儡与虎引风本來就有心神联系,虎引风很容易觉察炼尸傀儡的行动, 同时,啮鬼还具有自主独立性,这样炼尸傀儡就不再是硬邦邦的死物,而变成了四个具有独立魂魄的助手,同时这些助手还与自己有心神联系,永远不担心背叛或者抗拒执行命令,这可比驱使无意识的傀儡做一些简单的事情有用得多, 从大号栏杆皮箱中放出四具傀儡,虎引风总算能认真欣赏一下自己的四个最新得力助手了,这些傀儡身体呈暗黄色,四肢匀称、肌肉结实、双目微闭、表情淡漠,仅从外观上看,就好像一些成年侏儒,只不过表情过于僵硬了些,显得有些怪异, 虎引风欣赏多时,在一具傀儡的头顶滴入了三滴中指鲜血,按照七白狸的吩咐,做了一套法事,念了一段咒语,突然,双目微闭的傀儡突然一下子睁开眼睛,好像活过來一样, 只不过,这时候的炼尸傀儡仍然不能自由运动,更不用说为主人做什么事情了,只是,虎引风明显感觉自己的一缕心神寄托在傀儡身上,好像一个分身站在自己面前一样,感觉非常奇怪, 接下來,虎引风沒有放出啮鬼,而是用散魂裂魄鞭控制这具炼尸进行移动,果然,这具炼尸慢慢抬起脚步,往前方走去,虎引风又用神识进行操控,炼尸傀儡终于在神识的指引下前进后退,并用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虎引风又惊又喜,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炼氏四鬼 不过用神识操作炼尸毕竟是一件费心神的事情,而且一旦自己用神识操作傀儡,就必须全副精力,不能再分心去做其他的事,这让虎引风感觉很不爽, 这仅仅是一具炼尸,如果同时操控四具炼尸的话,自己则什么事情也做不成,纯粹成了一个傀儡操控者,虎引风可不愿意做这种事, 所以,最佳选择还是用啮鬼进行操作, 虎引风收回神识,放出一只啮鬼,按照七白狸的吩咐,让啮鬼从炼尸的印堂进去,同时用鲜血在炼尸印堂上画了一个小小的符阵,这样,沒有虎引风的允许,这只啮鬼就将永远和这具炼尸融合在一起,除非这具炼尸彻底毁坏,否则啮鬼不能自由出入, 啮鬼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阴魂,正是炼尸所缺少的主宰意识,所以,当啮鬼被封印在炼尸体内以后,炼尸立即就活了过來,双目滴溜溜乱转,面部表情也丰富多彩, 当他转过脸來看到虎引风的时候,居然流露出一丝亲切,低头鞠躬,口中说道:“参见主人,” 虎引风大吃一惊,沒想到封印啮鬼居然还有这种功能,啮鬼不但能自如控制炼尸的全部身体,还能发音说话,看上去就和正常人一样, 这当然都是啮鬼的功劳,而炼尸傀儡不过是啮鬼需要借助的一个工具而已, “好,从今天起,你就叫炼大,以后只要老老实实跟着我,严格按照我的吩咐办事,我绝不会亏待你,等将來有了机遇,我会将你重新放入轮回,说不定还能为你寻找一个好的超生途径,”虎引风郑重地说道, “多谢主人,”炼大非常高兴, 像啮鬼这种阴魂,其实是不入轮回的孤魂野鬼,按道理永远得不到超生,要受到诸多痛苦,如果虎引风将來得到机遇,能为啮鬼寻找到一个重入轮回的途径,再找到一个好的超生目标,那自然是啮鬼做梦都向往的美事, 这就好比一个什么工作都沒有的农民,甚至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沒有,只能到处扛短工、卖苦力糊口,突然一天有人告诉他,你从今往后好好跟着我干,只要忠心耿耿,我绝不会亏待你,一有机会,马上让你转正做正式工人,甚至说不定还有机会当国家干部, 碰到这样的好事,有哪个流浪汉能拒绝这种诱惑, 按照同样的方法,虎引风很快就将剩下的三具炼尸傀儡祭炼完毕,并将另外三只啮鬼封印到其中,而且给他们取了另外三个名字:炼二、炼三、炼四, 炼氏四鬼对自己能重新获取可自由支配的傀儡身体很满意,对虎引风的许诺更是欣喜异常,本來他们已经跟着虎引风一段时间,受虎引风驱使干过不少站岗放哨打探消息的琐事, 虽然以前,这八只啮鬼不能和虎引风正常交流,但并非沒有一点自己的意识,只不过,阴魂毕竟是阴魂,和正常的活人沒法直接交流, 虎引风倒是能通过一些特别的办法和这些啮鬼进行简单沟通,不过嫌麻烦,也想不起來能让这些连身体都沒有的鬼魂干什么其他的事情,就这样,聊胜于无,只把八只啮鬼当做侦察兵了, 但是现在,阴差阳错,这八只啮鬼中的四只被虎引风选中并封印在炼尸身体中,让啮鬼重新体验了一把做人的感觉,心中自然高兴万分, 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子其实为人很宽厚,只要卖力干活,不愁得不到提拔,话又说回來,即便虎引风对他们厉色厉颜,它们也只能忍着,毫无办法, “你们四个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一些具体的活计,剩下那四个还干站岗放哨,侦查消息的事情,只要尽心尽力,我一定不会亏待各位,但要是坏了我的事情,别说我心狠手辣,听清楚沒有,”虎引风对站在自己身前的炼氏四鬼说道, “听清楚了,老大,”炼氏四鬼齐声回答, “好,你们几个身份有些特殊,平时不能正常出來见人,我再开一个空间荷包,你们几个挤一挤,也能装得下,等到能用到你们的时候,我自然会把你们几个放出來,”虎引风说完,重新划开一道空间,施展大结界术吞人的法术,又制造了一个空间荷包,将炼氏四鬼全部放进去,然后关闭空间,将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虎引风这才彻底放下心來,同时也感觉十分高兴, 沒想到将啮鬼封印到炼尸傀儡中居然会这样成功,这五百万美金花得确实值,当然,这也就是虎引风拥有这些特殊的跟班,换一个人,也至多将这四具炼尸傀儡变成四具沒有自主意识的肉体机器罢了,还得专门有一个人操控它们才行, 有了炼氏四鬼,虎引风以后再办一些秘密的事情,就不愁沒有帮手了,而且这四个帮手还是绝对忠心的,让虎引风感到非常放心, 对七巧玲珑塔,虎引风有自己的想法和猜测,但现在还不是付诸实践的时候,等日本之行结束了,回到自己的祖国之后,有的是时间去琢磨自己的猜测, 现在,一切都整理完毕,虎引风感觉心情愉快,忽然,他发现了盛放炼尸傀儡的大箱子,已经变得空空如也,敞开着放在地上, 虎引风心中一动,拿起房间内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坐在沙发上慢慢喝起茶來, 过了不到一分钟,敲门声响起,虎引风说了句请进,推门进來一位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杂部主任章笑笑, 作为杂部主任,章笑笑自然也在这次日本之行中占了一席之地,只不过不是和虎引风一起來的, 前几天章笑笑沒有看见虎引风,不知道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护卫使大人究竟跑哪里去了,等到自由交易时间,章笑笑才发现虎引风的身影, 不过那个时候虎引风和刀子在一起,章笑笑也有自己的事情,就沒有过來凑合, 等到虎引风在今天的竞拍大会上出尽风头,章笑笑对虎引风的好奇和敬佩就更大了,这个与自己有过一些交情的人实在是太神秘了,原本章笑笑感觉自己对虎引风有一些了解,但是通过今天这么一弄,章笑笑反而觉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虎引风了, 别的不说,就冲虎引风今日在拍卖会上一把拿出三亿美金的大手笔,就绝对不是他章笑笑能想象的,而且,看虎引风当时的表情,一把拿出三亿美金神色自若,根本沒有过于放在心上,其身家之丰厚可想而知, 虽然章笑笑自己也有些身家,但和虎引风比起來,还是不可以道里计, 现在章笑笑总算明白,上次虎引风和自己交易人皮面具和化骨水所化的那点钱,简单就是毛毛雨,在人家护卫使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可怜自己当时还郑重其事斤斤计较,现在想來真是脸红,不过,好在自己和护卫使多少有那么一点交情,只要以后自己好好跟着这位年轻的护卫使大人,他手指缝漏出的一点都足够自己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还沒等章笑笑想好下一步该用什么借口和虎引风套近乎,虎引风却主动打电话召唤自己,这让章笑笑惊喜交加,急忙小跑着从下层住房跑上來, “护卫使,您叫我,”章笑笑的一双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坐,章主任,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休息,”虎引风歉然一笑,招呼章笑笑坐下, “护卫使见外了,你这样才表示不拿我章笑笑当外人,不知道护卫使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我去办,我一定尽心尽力,” “章主任,麻烦你看看最近两天能不能给我弄一套触发式爆炸装置,威力大一些的最好,” “您要哪个干什么,”章笑笑吓了一跳,虎引风疯了吗,这可是在宾馆中,他要爆炸物干什么,难道要搞恐怖袭击, 看章笑笑一脸骇然的样子,虎引风一笑,解释道:“章主任,你多虑了,这是在日本,咱们都是被邀请來的参会代表,当然不能胡乱生事,你放心,这点政治觉悟我还是有的, 我需要那种接触混合式的爆炸装置,如果沒人打我的主意,自然什么事情也不会有,如果有人打我的主意,我就得让他付出点代价,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也知道,今天我拍到了一些好东西,我想,现在恐怕已经有不少人惦记上我了,呵呵,來而不往非礼也,只要敢伸手,我就不能让他好过,明白吗,” 章笑笑看了一眼摆在地上空荡荡的箱子,马上就明白了虎引风的意思,心中一凛,暗道这位可真敢下死手,怪不得能坐上深空护卫使的位置,别看表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清纯模样,一旦下了狠心,也是腹黑一族, “嗯,只要护卫使心中有数,我倒是给您推荐一种叫做‘自由碰撞’的新玩意,我想特别适合现在这个时候,”章笑笑笑着小声说, “自由碰撞,那是一种什么东西,”虎引风兴致盎然,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以术定尊 “你也沒见过古本太乙神针的针谱?”虎引风问道, 董凡脸上显出一丝苦涩:“只要是习练针灸的,无不把找到古本太乙神针作为自己毕生的最大愿望,可惜直到现在,也沒有人见过真正的古本太乙神针, 这个藤野当年弄到的那本针谱据说也是一手抄本,但是否就是华佗祖师的正本流传,谁也不好说,按说华佗距今已经两千余年,就算是他老人家的真迹,恐怕也流传不到今天,但不可否认,他得到的那本针谱更接近正本真传,否则藤野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查天祥面沉似水,恨恨说道:“等一会这个藤野要问起我们的意见,大家怎么看,是接受还是拒绝,” 查天祥眼睛看着董凡,目光却扫向虎引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董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沒有说出來, 这种事情不是个人的私事,关系着国体国威,董凡可不敢随便拿意见,一个失误,到时候自己难看不说,让国家形象蒙羞,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虎引风却长长叹口气,说:“不答应就等于立刻认输,答应了说不定还有可能翻盘,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等一会,这个藤野肯定会先询问我们的意见,只要我们答应了,其他国家的意见根本无所谓, 现代传统医学中日韩三国鼎立,中国是发源地,日本一枝独秀,韩国也有自己的特点,只要把中国难倒,韩国自然不会硬抗,其他撮尔小国都是些墙头草,根本不足为虑,日本提出的这个所谓的医术定尊的做法,其实就是针对我们而來的,” 查天祥眼睛一亮,将身子凑过去,低声对虎引风说:“那依你之见呢,” 虎引风冷冷一笑:“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就知道小鬼子不会安好心,不过也无所谓,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我倒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太乙神针和推宫过穴术究竟有何神奇之处,等一会,查老只管满口应承下來,” 查天祥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大喜,他知道虎引风从來不放空炮,既然他这样说了,一定会有自己的对策,而且,当初在深空成立大会上,虎引风也曾技惊四座,说不定还真能与这个藤野山八郎有一拼, 几分钟后,藤野教授微笑着再次走上主席台,扬手挥了挥,制止了下面的讨论声,和颜悦色地说:“怎么样,各位同道商量的如何,愿不愿意接受这个挑战,当然,如果沒有把握也就算了,呵呵呵呵,” 这种略带讥讽的话语让参会各国代表全都面色不愉,但是几十个日本代表团的代表却高声叫好,掌声一片, 这时候,许多国家的代表都把眼睛转向华夏代表团团长查天祥的身上,想看看这个老大帝国的代表究竟什么意思, 如果连查天祥都不愿意接受藤野的挑战,其他国家自然也不会出这个风头,免得徒惹难堪,反正华夏人都不能做到的事情,其他小国做不到也正常, 见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查天祥慢慢站起身來,朝四周拱了拱手,向各国代表都见过礼,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机会难逢,佳日难再,这样的好机会如果就这么白白过去了实在令人可惜,既然藤野先生有这份雅兴,我代表华夏国接受这种擂台赛式的切磋,但不知医术定尊究竟是怎么个内容,还请藤野先生详细解释一下,” 见查天祥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近乎无礼的要求,藤野山八郎反而有些惊讶,沒想到华夏代表这么快就敢接受挑战,难道他们在中医研究上有了什么新突破不成, 不可能,自己半年前还专门到华夏国进行了考察,华夏中医界的研究基本上还处于二十年前的水平,老一辈的优秀中医大师接连离世,新一辈的人才又乏善可陈,再加上华夏国政府和社会民众对自己的传统医学也不重视,华夏中医的前景可谓堪忧, 目前,华夏中医基本上已经处于全面衰落阶段,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研究出与太乙神针同档次的成果,可是查天祥这么快就愿意接受挑战,究竟有什么依仗, 但仅仅是迟疑了一下,藤野山八郎马上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且和蔼可亲的高人面相,笑着解释:“群龙无首,难成气候,既然医术定尊,就是要选举一个代表人物,其他人依之为首, 如果华夏国代表技惊四座,那么我们日本汉方医学愿意以华夏为师,愿意派遣学员去华夏国学习传统医学的精髓,当然,对于华夏国提出的要求,只要是利于促进两国医学交流和共同提高的,绝不会推辞,包括文献交流、医术切磋、信息共享等等, 当然,如果日本代表获得了这次擂台赛的胜利,或者其他国家的代表获得胜利,也一样享有尊主的地位,不知道我这个解释大家可能听得懂,” 听着藤野山八郎的解释,虎引风淡淡一笑,放下心來,原來这个藤野山八郎搞所谓的擂台赛切磋,一是想要借此打出日本汉方的威名,树立自己在传统医学界的尊主地位,二是想趁此机会搜刮各国的传统医学精髓,逼迫各国交出自己的研究成果,从而大大加强日本汉方的尊主地位,形成良性循环,打得可谓一手好算盘, 查天祥自然也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面色一凝,眼角的目光扫向了虎引风所在的方向,虎引风正好也看向了他,微微点了点头,查天祥这才放心來, 只要虎引风敢点头,就说明这小子心中有数,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华夏代表搞砸了,起码还有虎引风在前面挡箭,查天祥仍有退身之处, 尽管这样想有些不地道,但是查天祥毕竟在官场混迹了大半辈子,深谙宦海沉浮之道,也是身不由己的想法, “好吧,客随主便,既然藤野先生这么说,我华夏代表团愿意接受这个条件,”说完,查天祥面色平静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见搞定了华夏代表团,藤野山八郎又依次询问了韩国、朝鲜、越南、泰国、缅甸等几个国家的代表团代表, 这些国家的代表见华夏代表团都已经点头,自然也沒话说,他们的土方医术本來就远远落后于中日韩三巨头,所以也不在乎输赢,反正就是开眼界长见识, 至于尊谁为主,那又有什么, 只要能帮助提高自己的本领,拜谁为师又有什么区别, 见大家都通过了自己的决议,藤野教授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说道:“既然各位同仁都这么积极拥护鄙人的建议,时间紧迫,就不多说废话了,还请各国代表上台來检查患者的情况,然后定下先后医疗的顺序,咱们马上就开始,” 见就要当众治疗高位截瘫病人,这可是一个很吸引人眼球的内容,当然,上去看看可以,看过之后有沒有本领施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再说,这种场合根本也不允许太长时间的治疗,必须采取绝密手段立竿见影才能起到技惊四座的震撼效果,所以传统医疗手段并不适合这个场合,最好的办法就是针灸,只有针灸才有可能达到这种境界, 这也就是藤野山八郎敢当众叫嚣的最大资本,否则,慢工出细活,这样重的病人,怎么也不可能达到当场见效的治疗效果, 陆陆续续上來二十多位各国的代表,其中多数国家上來一名,其实也不过就是当场检验一下病人的病情真伪情况,看看是否真如藤野山八郎所言的那样是高位截瘫病人, 虽然大家都相信在这种场合作假基本上就是自扇耳光,日本人虽然狂妄,却不会如此愚蠢,不过不亲眼看一看,总是不放心,毕竟这场治疗下來,是要选择师父的, 尽管大家不介意拜高人为师,却不愿意被人糊弄, 华夏代表团上來三位代表,走在前面的是名医董凡,也是深空医部的主任,紧接着走在中间的就是医生,原來黑洞的七号成员,也是身怀绝技的医术奇人,走在最后面的那位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就是可以保持低调的虎引风, 一直守卫在轮式担架旁的护士模样的女人揭开了患者身上的白被单,露出了病人瘦骨嶙峋的躯体, 患者的情况比藤野山八郎介绍得还要严重,不禁双腿肌肉严重萎缩,而且能明显看出,此人的脏器已经收到连累,身体机能处于非常严重的滑坡状态, 这种情况的患者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疗的话,这辈子肯定是赖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而且看样子也不会有多少时间好活了, 上台來的都是各国的医术高手,搭眼一看就明白了七八分,纷纷皱起了眉头, 高位截瘫是有名的棘手病症,目前还沒有有效治疗手段,多数都是康复性辅助治疗措施,这要看截瘫的神经究竟发生在身体的哪个部位,一般來说,越是靠近脊柱的上方,病情越严重, 而且,越是前期得不到有效缓解和治疗,后期的治疗也越是麻烦,这位患者显然已经过去了最佳治疗时间,能对他的病症起作用的医疗方法可谓寥寥无几,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当众叫板 藤野山八郎选中这样一个治疗对象,可谓艺高人胆大,同时也有想一鸣惊人一炮打响的意思, 各国代表一个接一个上去检查,有的用眼看,有的用手捏,有的用针扎,但无论大家用尽什么办法,患者的肢体就如同一截枯死的木头,毫无反应, 有位越南代表甚至将银针深深刺入患者的脚心处两寸,也不见患者有丝毫反射性反应,只得摇头叹息离去, 轮到华夏国三位代表上前检查的时候,董凡掏出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患者的胸脯和丹田处连刺了七针,患者依然毫无知觉,董凡的脸色一阵青白, 医生则沒有这么麻烦,只是微微倾下身子,在患者身上深深吸了两口,好像在品味什么气味一样,不多时,脸上顿时显出一丝凝重,也沒有说什么就走了过去, 虎引风更简单,只是围着患者的担架转了一圈,就已经对他的病情了如指掌, 这的确是一位高位截瘫的患者,而且病情十分严重,根据天目观察,这位患者应该是不慎坠楼造成的伤情,距今已有一年有余,目前病情持续恶化,下半身的血液大循环几乎完全停止,只靠微循环勉强维持,营养跟不上,活动锻炼也沒有,所以才造成下肢肌肉迅速萎缩, 这种伤情的确非常麻烦,虎引风自忖就算是自己全力释手,用散魂裂魄鞭进行巫术治疗,至少也要两个时辰以上才可能将此患者基本治愈, 但是,看目前这个情况,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单独治疗两个时辰,而且虎引风也不想表现得过于引人注目, 在短暂的治疗时间内,虎引风虽然不能完全治愈这位患者,却可以让他发生一些神奇性的恢复,这已经是骇人听闻的手段了, 虎引风估计,在场的众位高手中,真对这位患者有些手段的,恐怕也只有藤野山八郎与自己两人了, “二位,感觉如何,”等退下來后,虎引风小声问董凡和医生, “很棘手,患者神经末梢完全坏死,肌肉顽固性退化,非常麻烦,不是一朝一夕能见功的疾病,”董凡皱着眉头小声说, “嗯,差不多,我刚才仔细嗅了嗅,患者体内的死气积累浓厚,病症几乎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传统医术能奏效的方法不多,”医生也赶紧亮明了自己的观点, 见两人都表示无计可施,虎引风淡淡一笑,说:“回來你们两人听我的,不要说不能治的话,看看日本人有什么好办法,” 董凡疑惑地看了虎引风一眼,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定地点点头,这位可是连绝症都能治好的人物,看來对付这种疾病并不算什么,只是不明白虎引风等会如何下手, 又过了一会儿,所有上台的代表全部检查完毕,一个个眉头紧锁,面色凝重,看來得出的结论都和董凡等人的差不多, 其实,这也很简单,这么明显的病症基本上也用不着太深奥的知识,稍微有些从医经验的医生都能得出大致相同的结论, “怎么样,各位,大家的看法如何,如果有哪位感觉自己的手段还行,请当场为这位患者施救,只要救治的结果能让大家看出來,就算有效,”藤野教授笑呵呵地走过來,和在场的众位杏林高手一一握手, 大多数人都苦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这种程度的神经损伤和肉体瘫痪,一般性的治疗措施根本就是隔靴搔痒,很难奏效,我是无能为力,还是等着看高手献艺,”一位韩国医生讷讷道, “确实如此,我等无能为力,还是藤野先生献艺吧,”另外一个代表附和道, 见各国代表一个个表态发言,藤野山八郎脸上的红光越來越鲜艳,好像听到了世上最美的音乐, 等走到华夏代表面前,藤野先生一副诚恳的样子,问道:“不知道华夏同仁对此如何看法,” 见藤野询问,虎引风递给董凡一个眼色,董凡立即明白,微笑着看着有些得意的藤野山八郎,说:“我们愿意和藤野先生一起共同探讨这位病患的病情,” 藤野山八郎一愣,好像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很快就大笑:“非常好,希望华夏同仁能不吝赐教,” 嘴里这样说,但藤野山八郎脸上却沒有任何谦虚的表现,仍然一副高人风范,在他心中,华夏代表只不过故作镇定,不想让自己败得太沒面子罢了, 虎引风淡淡一笑,往前走了两步,对着藤野山八郎一拱手,淡淡一笑,道:“藤野教授,在下也有幸学了几年针灸,愿意用针灸之术治疗这位病患的病症,但是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藤野先生能否接受,” 藤野山八郎的眼睛全放在董凡身上,正思索着该用什么办法让这个华夏人彻底认输,沒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感到非常诧异,用疑问的目光在虎引风身上來回扫过几趟,见是一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小伙子,眉头不由一皱, “请问董先生,这位是,”藤野山八郎并不认识虎引风,在他的心中,这样年轻的人只怕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像中医这种技术,年龄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一个二十來岁的年轻人哪怕出了娘胎就学习,能有几年道行,藤野可是在其中浸淫了五六十年的老手,自然不会将虎引风放在眼里, “呵呵,忘记给教授介绍了,这位是最近两年在我国崭露头角的医学天才,毛岭毛医生,”董凡一见藤野发问,急忙过來解释, “医学天才,呵呵,我喜欢,不知道毛医生有何高见,”藤野山八郎十分不屑虎引风这种明显莽撞的行为,但在这个场合,又不好表现得过分霸道,只得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虎引风淡淡一笑,沒有理会藤野山八郎的虚伪,接着自己的话題,说道:“既然大家都很谦虚,我就献丑说两句,病人就一个,如果藤野先生治疗以后我紧接着治疗,病人病情好转,究竟算谁的功劳呢,” 藤野山八郎沒想到居然会有人当众叫板,而且还是一个年轻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以毛先生之见,如何最好,” 虎引风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位代表,说:“我们谁先治疗都不好,因为病人毕竟只有一位,后治疗的医生肯定要占便宜,这样吧,我用我们祖传的针灸术治疗这位病患的左腿,藤野先生用你的办法治疗这位先生的右腿,看看谁的效果更好,以此定高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居然还有这等好看的节目,大家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提高上來, “那毛先生认为改用多长时间能治疗结束,”藤野山八郎这时候心中已经有些莫名的不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几十年來已经沒有这种心悸的感觉,今天在这个华夏年轻人面前却出现了, 一定是自己太激动了,镇定,对方只是自己孙子辈的人物,无论如何不可能与自己相提并论的, “我只用二十分钟就可以了,如果藤野先生愿意先來也行,当然,左右两条腿你也可以选择,”虎引风淡淡地说道, “你先來,你治疗右腿吧,”藤野山八郎稍微思索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 虎引风面色平静,点了点头,手指一动,掌心出现了一根长约二十厘米的大号银针,走上前去,一只手按住病人的右腿,一只手捏住银针,先用手指迅速摩挲病人腿上的血管和神经,然后从下向上依次在三阴交、悬钟、承山、委中、足三里、血海、风市、梁丘、伏兔等穴位上一路朝上,手法如蜻蜓点水,静如处子,动如狡兔,下针凶狠,起针平和,令人眼花缭乱, 藤野山八郎的双眼瞪得像鸡蛋一般大,几乎都呆了,他行医六十余年,学医七十余年,见过的针灸手法可谓万千,但是从來沒有见过这种只用一根针就能行遍全身穴位的手法, 看这种别出心裁的运针手法,藤野山八郎可以肯定这绝非传统中医的正常手法,但看这年轻人认穴之准,用针之狠,面容平静,有条不紊,又绝对不是开玩笑, 尽管自己现在还看不出來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法,但藤野山八郎心中已经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刚才的那种心悸现在越來越明显了, 其他人,包括在台上的诸位医学高手,包括坐在台下的观众,也都一个个面露惊奇之色,对虎引风的奇怪治疗手段露出惊讶之色,一时间大厅之中鸦雀无声,静得连掉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虎引风表面上运针如飞,其实不过掩人耳目,真正的治疗手段是用散魂裂魄鞭迅速扶正病患的地魄,同时将淤积在患者右腿上的死气阴影一点点剔除干净, 众人都被他眼花缭乱的手法所吸引,认为这一定是一门别出心裁的针灸之术,谁也想不到这里面暗藏玄机,话又说回來,即便想到这里面或有猫腻,不是巫术修炼到化境的高人,也不一定就能发现虎引风的秘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神奇针法 虎引风集中精力,对身边的一切不闻不问,将散魂裂魄鞭运用到极致,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将患者右腿的经络堵塞全部疏通,同时扶正了七处地魄中的三处,这三处恰好能掌管患者右半身的活动,当然也包括右腿, 为了突出效果,虎引风还将患者的三魂稍微修正了一下,以便让患者等一会显得神采奕奕,给人更为正经的表现, 最后,虎引风冷冷一笑,将散落在病患全身各处的其他死气阴影全部转移到左腿以及左半身,这样一來,即便藤野山八郎有通天的本事,只要他不精通巫术,也只能望洋兴叹, 当时针正好指向二十分钟的位置时,虎引风长出一口气,将大号银针从患者丹田处迅速拔出,用消毒棉球消了毒,然后妥善收好,整个疗程一气呵成,显得干净利索, 虎引风的额头已经微微出了些汗,这一番高强度的心神操作确实让他有些吃力,因为他不但要用心医治患者的右腿,还要小心不触碰患者左半身的神经,最后还要阴藤野山八郎一下,这比正常的医疗更为耗费精神, 见虎引风已经治疗结束,藤野山八郎走上前來检查病人的身体,想看看病人的治疗情况如何, 虎引风见藤野山八郎过來,微微一笑,说:“教授,麻烦你给病人做一个右腿的膝跳反射,” 藤野山八郎闻言就是一愣,但听了虎引风的话,还是不自觉地拿出了一个小木槌,对着病人的右膝腱处,狠狠敲了一下, “哎呦,”病人突然叫了一声,紧接着右腿突然剧烈抽动了一下,然后竟然曲成了九十度的角,原本平躺在轮式担架上的身子也呈一种奇怪的扭曲姿势, 藤野山八郎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两只眼睛像见了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病人的右腿,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光是藤野山八郎,这一下全场轰动,所有原本站在台上围观的各位代表都围拢过來,观看病人的恢复情况,而坐在座位上的代表则纷纷站起身來,想看看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的,沒想到病人真的恢复了,连右腿都可以弯曲了,” “沒想到这位华夏的年轻医生真的身怀绝技,我沒见过只用一根针就能达到这种效果的例子,真是太神奇了,” “果然是泱泱大国,底蕴丰厚,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的医术,” “这一下日本人沒得吹了,看藤野山八郎还能拿出什么更高的高招來,” …… 藤野山八郎一开始震惊的神色渐渐退去,慢慢恢复了理智,脸色由白转青,难看极了, 虎引风淡淡一笑,对着躺在病床上的患者说:“你的右半边身子应该慢慢恢复知觉了,要不要试一试,” 病床上的患者也十分激动,精神很好,双眼中也逐渐有了神采,和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大相径庭,听了虎引风的话,病人果然努力了一下,居然慢慢将右边的手臂和大腿一下子举了起來,形成一个大大的V 字形, 这一下台上众人更是轰动,全都叽里呱啦地叫唤起來,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患者被一众医生围得水泄不通,台下的人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有几个性急的干脆直接跑上來看个究竟, 藤野山八郎这一下脸色彻底变成青灰色,再也不复刚才的得意忘形,他知道,凭自己的太乙神针和推宫过穴术,至多能勉强让病人的肢体稍微恢复一些痛痒酥麻的感觉,绝对做不到这种近乎临床治愈的水平, 这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藤野山八郎学医七十年,还从來沒见过这么逆天的治疗效果, 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和这位年轻人比起來,只能算小儿科, 一瞬间,藤野山八郎有一种心灰意懒的感觉,垂垂老矣的颓丧和无奈顿时袭上心头,心中再也不能平静, 过了半晌,藤野山八郎对着虎引风深深鞠了一躬,言辞诚恳地说:“毛先生,请问您刚才用的究竟是什么针法,为什么我从來沒有见过,不好意思,我曾在华夏游历多年,也从來沒见过这么怪异的施针方法,” 虎引风见效果达到了,也就放了心,信口胡來:“这是祖传的针灸之术,据传是正宗上古太乙神针,” 一提到太乙神针几个字,藤野山八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猴子,差点蹦起來,一脸愕然道:“毛先生不会搞错吧,鄙人有幸也学过太乙神针,但绝对沒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虎引风笑笑:“太乙神针乃我国传统针灸之巅峰之作,非机缘巧合者难得一观,不过社会上倒是有几种简化版的针谱,是从太乙神针中截取一部分针法而來,以讹传讹,虽然继承了部分太乙神针的精髓,总归和正品还有霄壤之别,我想,藤野教授当年得到的针谱可能就属于这种吧,” 虎引风说得一本正经,让藤野山八郎一时也沒了主意,不过虎引风刚才行针之诡谲,效果之惊世骇俗,大家都有目共睹,不由他不信, 不过,藤野到底多吃了几十年干饭,也是老狐狸,虽然不知道虎引风究竟是否真用了太乙神针的针法,也不能就这么被他轻易骗过, 眼珠转了一下,藤野山八郎脸上堆满了谦虚的微笑,说:“毛先生,鄙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虎引风暗暗冷笑,心道,这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倒还真是难缠, 当下微微点头道:“教授不必客气,请讲,” 藤野山八郎再次向虎引风鞠了一躬,郑重地道:“刚才毛先生的手法的确出神入化,在下与诸位同仁全都佩服之至,如果毛先生能再次施展神针,将病人的另一条腿也治愈,让大家再次大饱眼福,我想,诸位一定非常乐意尊先生为医尊,都非常愿意做先生的学生,当然,华夏也会重新成为中医之主,今后将唯华夏马首是瞻,不知道毛先生意下如何,” 藤野山八郎说完,一双小眼睛看着虎引风,眼睛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虎引风向围观的各国医生看了一眼,说:“不知道藤野教授的提议会不会得到其他同仁的赞同呢,” 藤野先生看了周围一眼,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只要虎引风能再次出手,将这位患者彻底治愈,大家的意见与藤野教授一样,将无条件支持虎引风为中医之尊, 虎引风知道这是众人对自己的医术还有怀疑,想再次审核一下,看看是否真能再创辉煌, 一次奇迹可以说是凑巧,也可以说是运气,连续两次创造奇迹那就不是奇迹,而是货真价实的能力了, 为彻底封住众人之口,虎引风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可以再出手一次,不过,为了让大家放心,在我治疗之前,请大家再次检查一下患者的身体,你们也可以先行治疗,说不定也会出现一些效果,” 藤野山八郎点点头,走上前走,第一个认真检验患者的半边身体,现在患者右腿已经能慢慢活动了,而左半边身子仍然僵硬如常, 藤野掏出银针,在患者左边身体上扎了十几针,双手捻住银针,又是钻又是摇,丝毫效果全无,折腾了十几分钟,仍然一无所获,不由得叹了口气, 最后,藤野山八郎红着脸将银针拔出來,对着虎引风说道:“患者左边身体依然沒有神经直觉,其他同仁可以自行上來检验,” 还真有两人上來检查一番,不过很快就退了下去,因为发现患者的情况和藤野山八郎的诊断完全一致,沒有半点猫腻嫌疑, 虎引风再次上前,掏出大号银针,站在患者跟前思索着该从哪里下针才好, 众人一见虎引风又要运针,呼啦一下子全围了上來,都想再次开开眼界,看看这名神奇的华夏小子究竟是怎么治愈这名高位截瘫患者的, 虎引风也是故意拿势,其实他根本就不是用正统医术进行治疗,只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不妥,所以才迟迟沒有下手, 另外,虎引风心中也有些丧气,刚才为了阴藤野这个老家伙,虎引风故意将患者全身的死气阴影全部转移到左半边身体上來了,现在要治愈这个人,自己还得费力气再一点点去掉,实在哭笑不得, 迟疑了一会,虎引风再次出手,这一次不是从下而上,而是从上而下,从患者左边身体靠近颈部的大椎穴开始,往下运针经过身柱、神道、至阳、肝俞、中枢、胃俞、命门、阳关、腰俞、长强,然后直接往下扎膀胱、秩边、殷门、尾中、承山、昆仑,一溜大穴往下走,手法快捷如飞,令人眼花缭乱, 不但在一旁照顾病人的那名女护士惊得用手捂住嘴巴,一圈代表也都惊呼连连,大开眼界, 藤野山八郎更是眼珠子都不敢错过半分,就差钻进虎引风的脑袋里,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再现奇迹 虎引风一边下重针刺激患者的身体,一边打开天目,仔细搜索患者体内的死气阴影,同时将患者的三魂七魄一个个小心扶正, 既要不能出现丝毫偏差,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露出半点异常,虎引风第一次感觉身上的压力巨大, 好在众人都再次被他纷繁复杂的运针手法所吸引,并沒有人看出治疗中出现的异常,这让虎引风稍微放了心, 因为要彻底清除患者淤积多时的病灶,虎引风比第一次治疗多用了大约十分钟,差不多经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才将全部疗程结束, 身上一阵疲惫,虎引风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 在一旁的护士眼尖,急忙递过來一块湿毛巾,虎引风道了声谢,这才退回到一边的凳子上,稍作休息, 众人这时不再围着虎引风,而是围着患者,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疗效, 大约五分钟后,围观的众人轰然大叫,只见刚才还躺在担架上的患者已经四肢抽搐,好像在犯羊角风, 过了两分钟,患者的情绪渐渐稳定下來,手脚却继续微微颤抖,很显然,主管运动的神经元功能正在迅速恢复中, 众人面面相觑,像见鬼一样看着眼前的奇迹发生,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病人终于能慢慢自主控制自己的躯体,在护士的要求下,可以慢慢抬动胳膊和大腿, 因为长期卧床,肌肉萎缩比较厉害,暂时还不能下地活动,但是四肢神经的恢复显而易见, 只要假以时日锻炼和调养,病人的康复指日可待, 就这样,一位被现代医学几乎判了死刑的患者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被人用一根大号银针给完全拯救了过來, 事实胜于雄辩,这个时候一切解释都已经是废话,所有质疑全是枉然, 藤野山八郎怔怔地站在担架旁,眼珠都不错地看着患者奇迹般恢复运动功能,脸上一片死灰, 过了好一会,他才总算恢复了理智,挤开人群,來到虎引风面前,第三次深深鞠躬,把虎引风吓了一跳, 倭人的这个习惯虎引风很不适应,这种大幅度的鞠躬怎么感觉都像华夏国子孙对先人的祭拜仪式, “毛先生,您是对的,这才是真正的太乙神针,我学到的不过是皮毛,还请先生不吝赐教,”藤野山八郎毕恭毕敬地说, 虎引风急忙站起來闪在一旁,让这么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向自己鞠躬,虎引风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他可不想折寿, “教授不必多礼,等活动结束了,我们共同探讨医术,”尽管对倭人沒有什么好感,但必要的礼节还是不好缺少的,虎引风急忙回礼, 患者的担架在众人的注目下被护士缓缓推下台去,患者一边走一边眼含热泪对虎引风道谢,对于这个给了自己第二次奇迹般生命的年轻人,他说不出的感激, 一场本來板上钉钉的比赛因为虎引风的出场而变得急转直下,华夏再次当之无愧地成为传统中医学的尊主国, 对这个结果,藤野山八郎尽管心有遗憾,却心服口服, 实力接近的对手最容易引起争执,实力悬殊的对手则不存在这个隐患,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來就是沒法比的东西,比不过人家也属正常,沒什么好丢人的, 虎引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大厅,正准备回到住处休息, “毛先生,毛先生请等一下,”一个急促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了过來,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小跑着朝虎引风这边过來,皮肤黝黑,身材稍微有些瘦小,看上去和云贵两广一带的人相仿, 不过这位却不是华夏人,他胸前的代表证表明这是一位缅甸代表, “请问,您是……”见是一个陌生人叫住自己,虎引风有些奇怪, 那人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居然说得一口流利话语:“哦,对不起,莽撞了,我是缅甸代表团的代表张松,祖上也是华人,后來移居缅甸,我有件事想麻烦毛先生,不知道先生下榻何处,我想等您方便的时候拜访,” 虎引风微微一皱眉,随即说道:“好吧,我就住在九国大道六号松下宾馆,张先生去的时候向宾馆要个电话就可以了,” 张松道谢而去,虎引风在华夏代表的簇拥下回到了松下宾馆的住处, 宾馆大厅中,华夏一众代表仍然兴奋不已,大家都沒有想到今日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日本人本來想搞一个自认为是十拿九稳的突然袭击,沒想到被打得落花流水,大长了国人志气,实在令人解气, “你真是用针灸治好了那个日本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潇潇带着玲珑來到了虎引风面前,水潇潇一脸的质疑,玲珑则站在师姐的身后,一双美眸一眨不眨地盯在虎引风脸上,好像能从什么地方看出花一样, “那当然,这么多人众目睽睽,我还能弄假不成,”虎引风故意说得很轻松, 水潇潇冷冷一笑道:“哼,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可以肯定你用的绝不是正宗的针灸术,” 虎引风不以为然地一笑:“别管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我用什么办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成功了,小鬼子失败了,你说是不是,” 水潇潇一怔,沒有继续说什么,哼了一声低头走了, 跟在她身后的玲珑则紧走几步,來到虎引风面前,小声急促说:“我认为你做得对,”然后不管不顾虎引风的惊愕,向渐渐远去的水潇潇追过去, 虎引风苦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这对师姊妹,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虎引风不想为她们费神,尽管水潇潇的师父曾经对自己下过手,但虎引风毕竟顺利逃脱了,从此之后,再沒见过那个便宜师叔,虎引风渐渐也就忘却了这件事, 这时候,查天祥笑呵呵地走过來:“今日大快人心,对他们就应该这样,居然还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打得倒是好算盘,” 虎引风笑笑,说:“这也是机缘巧合,不然我还真沒有办法对付,” 查天祥点点,道:“你要小心些,一再得罪他们,防止狗急跳墙,” 虎引风一乐:“现在咱们在人家一亩三分地,就算小心也沒有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不过,我也不是沒脾气的人,惹急了我,照样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查天祥拍了拍虎引风的肩膀,小声道:“对你我很放心,你自己斟酌着办,需要我出头的时候尽管提,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他们祸害你,” 虎引风心中一热,笑道:“查老言重了,不至于那样,毕竟这是他们召集的国际会议,在这上面公开搞阴谋,他们还要顾及自己的脸面,不过,有句话我要提前告诉查老,反正离大会结束也沒多少时间了,这几天可能会有些变故发生,一旦你们找不到我,也不要到处寻觅,原本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要因为我改变大家的行程,” 查天祥一愣,惊奇道:“难道你听说什么事情了,” 虎引风摇摇头:“暂时还沒有,不过图穷匕见,这几天如果再不下手,他们就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我估计可能会有些事情发生,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我走的时候或许不会和大家一路走,因此你们不要等我,我一个人更方便,” “连影飞也不要陪你了,”查天祥问道, “不要了,我离开这里,不需要翻译,”虎引风肯定地说, 又和查天祥在一起交流了一会,虎引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将今日的事情前后想了一遍,虎引风觉得沒有大漏洞,这才逐渐放下心來,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的小号电话响起,是章笑笑打过來的,虎引风让他进來说话, 章笑笑推门而入,脸上还是带着那副标本式的笑容,手里则拉着一个与虎引风拉杆大皮箱一模一样的箱子, “成了,按照您的要求,十米之内的所有活物绝对插翅难逃,”章笑笑将拉杆皮箱小心地靠墙放好,笑嘻嘻地对虎引风解释, “这么快,你不是说要等到最后结束的时候才能搞好么,” “原本我考虑药量太大,怕不好弄,但是既然你要求不需要太大动静,做起來就顺手多了,这个皮箱只要不强行打开,按照正常开启方式打开锁具,是绝对沒有危险的,这是钥匙,”章笑笑说着递过來一把奇形怪状的铜质钥匙, “不是密码锁,”虎引风有些奇怪, “不是,密码锁容易引人怀疑,用这种老式锁具反而更不容易引人怀疑,”章笑笑小声解释, 虎引风点点头,章笑笑说得不错,密码锁虽然安全,但更容易做手脚,而普通锁具因为一般人想不到会利用这种物质搞爆炸,反而容易降低警惕性, “在安检的时候沒问題吧,”虎引风突然想起一件事, “沒有,这个皮箱是我经过改制的,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而且,所用的材料在融合起爆之前都是国际上允许携带的正常物品,安检机器不会提醒,”章笑笑急忙解释,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邀请赴缅 虎引风这才放心,万一自己考虑多了,对方不下手,要是把箱子带上飞机或者轮船,也是一个祸患, 章笑笑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悄悄离开, 章笑笑走后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房间的内线电话响起宾馆前台小姐甜美的声音:“先生,有位张先生想拜访您,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虎引风马上就想起在会场叫住自己的张松,急忙回答:“请进,” 放下电话,虎引风将炸弹皮箱收进空间荷包,又将房间稍微整理一下,看起來沒有任何破绽,这才好整以暇地等着客人上门,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请进,”虎引风说到, 门开了,正是缅甸代表张松, 只见他一脸笑意,走进房间,顺手又掩上房门,笑着说:“毛先生,打扰了,” 虎引风淡淡一笑,示意张松坐下说话:“张先生不必客气,不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还请讲在当面,” 张松面带笑容,拱手道:“既然毛先生如此爽快,张某就不拐弯抹角了,张某此次來,是想请毛先生在适当的时候去缅甸一趟,救治一个病人,” 见虎引风面露沉吟之色,张松急忙说:“毛先生尽管放心,我的这个病人与先生今天救治的那位患者病情大同小异,而且时间只有半年之久,只要先生愿意援手,诊金方面先生尽管开口,绝对会令先生满意,” 虎引风一皱眉,说道:“张先生言重了,我对诊金什么的并不在乎,只是在下事情很忙,恐怕很难抽出时间出国专门治病,” 见虎引风有推辞的意思,张松急忙继续解释:“这位病人十分特殊,不瞒先生,乃是大名鼎鼎的帕敢将军勒洪的独子勒尔康,半年之前,小将军勒尔康在部族火并战争中不幸被流弹击中脊柱,侥幸沒死,却落了个高位瘫痪,全世界遍请名医,到现在依然卧床不起, 今日见先生妙手回春,我才敢斗胆邀请,如果先生愿意施以援手,我保证勒洪将军一定会将先生奉为上宾,” 虎引风看上茶,给张松端过去一杯,自己也端起一杯,自顾自地品尝,却沒有立刻回答张松的问題, 这世界上有病的人多了,虎引风既不是活雷锋,也不是专职医生,可不想沒事找事跑到什么缅甸去给将军儿子治病, 管他什么勒洪勒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张松见虎引风不开口,继续道:“先生可能对缅甸政局还不是很了解,在缅甸,除了仰光政府的大将军吴耐,全国各地区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家军阀,不过最有实力的是四大将军,即帕敢将军勒洪、克钦将军密支那里、掸邦将军马夹禄、德林达依将军土瓦, 这四大将军中,勒洪和密支那里是左派,和华夏国关系一直良好,马夹禄和土瓦是右派,政治上一直投靠西方,大将军吴耐在中间搞平衡, 如果先生能将小将军勒尔康的病症治愈,勒洪将军将会和祖国关系更加密切,而且也会对半年之后的缅甸翡翠公盘大有裨益,要知道,全缅甸数勒洪将军地盘上的老坑翡翠最珍贵,也是中国翡翠商人的最爱,” 虎引风一直默不作声,闻听翡翠二字,心中忽然一动,转头看向张松说:“张先生此言何意,给勒尔康看病与缅甸翡翠公盘有什么关系,” 张松一笑,说:“毛先生可能 还不太清楚,全世界的翡翠百分之九十以上都集中在缅甸,而缅甸最好翡翠百分之九十以上都集中在帕敢地区,缅甸是个穷国,工业落后,外汇收入基本上全指望着翡翠公盘,每五年一次小公盘,每十年一次大公盘,说白了就是公开出售和拍卖翡翠毛料, 在缅甸,对翡翠资源的管理严格,只有通过“公盘”才可交易出境,其他一律视为走私,帕敢将军勒洪并不是缅甸实力最强的将军,但却是最富的将军, 他就一个独子勒尔康,现在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如果勒尔康死了或者不能治愈,勒洪将军这一支就会断了继承人,到时候,肯定有无数的眼睛都盯着帕敢这块大肥肉, 特别是德林达依将军土瓦的实力最强,一旦被他得手,缅甸翡翠的价格将会飞涨,到时候华夏商人再去缅甸翡翠公盘买毛料,就会付出更多的代价,当然这笔钱最后依然会转嫁到普通消费者的头上,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令人担心的是,一旦德林达依将军掌握着帕敢地区的资源,四大将军的对峙局面就会很快打破,马夹禄和土瓦的联合阵线很快就会占上风,甚至土瓦有很大机会竞争成功下一届仰光大将军的位置,也就是能掌握缅甸国家政权,一旦土瓦成功,缅甸很可能会全面转向西方,到时候将会给华夏带來极为不利的政治影响,” 虎引风一开始并沒有在意张松的游说,但听着听着心中一动,眉头不由得皱了起來,这么一件小小的医疗事件,到了张松嘴里,最后居然能上升到重大政治事件,这个张松还真是个外交人才, 尽管他的说辞中充满了推理和不确定性,但不可否认,确实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在里面, 既然牵涉到国家利益,虎引风再懒散,也不能不闻不问,不管怎么说,现在他还是体制内的人,再说了,眼看着一个盟友有变质的可能,叫谁都不会处之泰然, “张先生现在是缅甸人,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轻轻呷了一口香茶,虎引风不动声色地问道, 张松老脸一红,无奈道:“不瞒毛先生,我就是帕敢将军勒洪的专职私人医生,勒洪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这次出來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寻找能治疗勒尔康小将军的良方或者良药,沒想到机缘巧合,还真让我碰到先生您了, 不过,话又说回來,我虽然现在是缅甸人,骨子里毕竟流着中国人的血,我不忍心看着勒洪将军苦心经营的地盘被别人夺去,更不忍心看着缅甸的政局全盘右转,这对我们的祖国是不利的,这次邀请先生出诊,既有私心的因素,但也是为了大局,” 见张松开诚布公,丝毫沒有隐瞒自己的私心,虎引风倒是很赞赏他这种坦荡磊落的君子作风,不由得点了点头:“如果真如张先生所说,我倒也不是不能出手,不过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我还有些事情沒处理好,需要晚一段时间才有可能去缅甸,” 见虎引风终于点头松口,张松大喜过望,从怀中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翠绿色玉牌,双手呈上:“毛先生,多谢了,这是帕敢将军勒洪的贵宾邀请牌,只要先生持这张玉牌入缅,就会得到勒洪和密支那里将军最高规格的接待,也是万能的通行证, 等先生忙完了这阵子,还望能百忙之中抽空去趟缅甸,帮助勒洪将军解除后顾之忧,我在这里代表将军多谢了,” 虎引风接过玉牌,眼睛一亮,乖乖,好大的手笔,这是一张用上等高冰种翡翠制作的名片,正面雕刻着勒洪将军家族的族徽,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线条流畅,栩栩如生,背面则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估计是缅甸文,虎引风看不懂, 看來,这就是勒洪将军的邀请证了,别的不说,仅这块高冰种玉牌的价值,就高达上百万人民币,这恐怕是全世界最昂贵的名片了, 虎引风点点头,说:“好吧,这件事我应下了,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定会抽时间去缅甸一趟,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治愈小将军的顽疾,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张松大喜:“好的,我这就向将军汇报喜讯,只要先生愿意出手,就是勒洪将军的大贵人,只是先生方便的话,请尽量在半年之内赶赴缅甸,因为半年之后缅甸翡翠公盘就要开张,其中牵涉到各方面的利益,勒洪将军若能在公盘开始之前处理掉这块心病,就能集中全部精神参与这次大公盘的筹措,请先生体谅,这是我和勒洪将军的联系方式,先生动身之时,只要打通这个号码,就能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 张松递过來一张纸条,上面记了两个联系号码,虎引风接过纸条,表示理解, 张松又留下來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告辞离去, 张松走后,虎引风坐在房间内若有所思, 忽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是七白狸的声音:“老大,你真打算去缅甸,” 虎引风心道:“张松送上门一个机遇,不应该推辞,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说不定这次缅甸之行就能办成,一旦办成,对我们以后的事业会有很大的促进,” 顿了顿,虎引风又说:“不过,张松只是一面之词,具体情况如何,我还要调查,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好在这件事还有一些时间,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七白狸说:“你今天风头出得太大,恐怕已经引起各方面的注意,老大,咱们是不是该脚底抹油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突破瓶颈 虎引风笑道:“你的意思咱们现在就溜走,” 七白狸说:“你不觉得这里的气氛越來越诡异了吗,万一马失前蹄,可就不好了,反正你也打乱了倭人的部署了,以后两天,就算他们再想办法,只怕也翻不起太大风浪,趁这个机会溜之大吉,岂不甚好,” 虎引风沉吟一下,说道:“我们现在走已经晚了,今日被我留在房间监视的啮鬼报告,这个房间已经被人锁定,连收拾卫生的宾馆服务员都被收买,将房间的角角落落全都翻了一个遍,幸亏我把所有东西都放进了空间荷包, 不过那名女服务员将我的大皮箱拍照,并称了重量,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他们是想实行偷梁换柱的计策,嘿嘿,就是走,也得弄他们一个灰头土脸再走,现在走还是早了点,下面还可能出变数,” 七白狸一惊:“他们的速度这么快,” 虎引风道:“我已经弄死了他们三个人,到现在他们居然都能沉住气沒找我的麻烦,这不正是蹊跷之处么,我估计第一日住进來的时候,已经被人盯上了,之所以到现在沒动手,是顾虑国际影响,并不是他们放过了我,反正已经不可能善了,再等一日又如何,” 虎引风继续道:“不论明天进展如何,咱们都得做好随时搬家的准备,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因素给其他同事带來麻烦,” 七白狸点头称是:“好吧,” 虎引风放出啮鬼,到外面站岗值班,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接连得到汇报,说是在宾馆外围,至少有四拨神秘人在监视华夏代表的动向,虎引风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现在还不到最后撕破脸皮的时候,虎引风自然不会在乎, 对方并沒有掌握自己任何有力证据,只能搞些阴谋诡计,所以不敢公开闯进宾馆找事,虎引风大胆坐在床上打坐锻炼,继续自己的日常课程, 就在虎引风打坐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突然感觉丹田处的真气猛然加大,体内的气流骤然加强,身体感官的敏感性也突然提高了一个境界,心中不由一动,急忙将这股稍嫌错乱的真气慢慢理顺,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逐渐适应了真气新变化, 睁开眼睛,一丝微笑慢慢爬上嘴角,虎引风心中大喜,知道这一段时间的萃骨置髓和万年石髓精的反复淬炼终于收到了效果,肉体的增强反哺功法,终于又提高一个新档次, 随手一划,一道更加宽阔狭长的空间之门骤然出现在眼前,结界空间在久久被阻之后终于突破了瓶颈,真正达到了第五层境界,吞人, 从现在开始,虎引风可以毫不费力地隐藏自己,彻底消失在人们的面前, 当然,每个空间荷包的容积也进一步加大,达到了将近十个立方,几乎相当于一小间屋子的体积,炼氏四鬼再也不用窝窝囊囊地挤在一起了,可以非常轻松地站在荷包空间内, 因为现在的炼尸傀儡由于打入了啮鬼,已经基本上具有初步自主的意识思维,为了更快提高炼氏四鬼的能力,虎引风用意识支配四鬼,让其在空间荷包内自主修炼,慢慢提高自身功能,以便将來更好地执行任务, “老大,恭喜啊,你终于迈过了大结界术的第一个瓶颈,今后的修炼将会大大加快速度,”七白狸的声音明显充满了惊喜, 虎引风也很高兴,不过更多掺杂了惊讶:“不就是突破一层瓶颈,至于这样高兴,” 七白狸撇了撇嘴,有些鄙夷地说:“你懂个屁,你可知道,这大结界术为什么数百年來一直沒有人练成,” 虎引风对这点倒是不清楚,毕竟,他自己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修炼方法的, “因为大结界术有几个瓶颈,其中第一个瓶颈就是第五层的吞人,数百年來,也不是沒有人得到这套高绝的法术,但是却沒有能突破第一层瓶颈,全都阻挡在四层以内,大结界术越到后面效果越神奇,前面几层的功效虽然也很引人注目,却绝非逆天,你仔细想想,自从你开始修炼这套功法,前面几个境界是不是感觉很容易,” 听七白狸这么一说,虎引风马上醒悟过來,别说,大肥猫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自己修炼大结界术的时候,一开始感觉进展神速,一日千里,心中对这套江湖上名气甚高的神秘功法隐隐有几分名不副实的遗憾, 像这种修炼起來进展神速的法术,一般也不会有多大的功效,但是沒想到,走到第五层的时候,一下子卡了壳,盘缠到现在才勉强突破, “瓶颈的突破不能仅靠修炼,更多是机缘巧合和天赋的因素,你能突破大结界术的第一层瓶颈,至少以后两三个境界的修为指日可待,放眼目前的江湖,我估计可能不会有人能比你在结界空间上的修为更高,不过,是不是有人也达到这个层次就不好说了,山外有山,你还是不要太狂妄的好,”七白狸最后又谆谆告诫道, 虎引风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想了想,又问道:“下一个瓶颈是什么,” 七白狸想了想,说:“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大结界术下一个瓶颈乃是吞城,最后一个瓶颈就是第九层的至高法术结界了,你接下來的修为是离神,就是说,一旦突破到这个境界,你可以将小型结界空间随意布置在你想布置的地方,而不再需要自己的神识就近控制,然后就是结界空间的大幅度提升,进入吞众的第七层境界,” 虎引风继续问:“我现在好像也能划出几个空间,不也可以吞噬众人么,” 七白狸讥笑道:“你现在至多只能开辟九个独立的小型空间,就是所谓的空间荷包,在达到吞众的境界之前,这些小型空间的体积也可以缓慢增长,但至多只能再增加到目前的三倍,比一个标准房间的体积略大一些而已,再多就受境界限制所不能及了, 而且这九个标准房间大小的小型结界彼此独立,互相不能关联,这就是弊端所在,尽管你现在也能勉强让十个八个成年人消失在结界中,但还远远算不上吞众,真正的吞众可以瞬间转移成千上百的众人,那是一种你现在很难想象的力量,嘿嘿,老大,你就安心慢慢修炼吧,” 虎引风心中微微有些遗憾,不过还是很好奇结界空间中究竟是什么样子,心中一动,问道:“我自己可不可以进入自己创造的结界空间中,” 七白狸一愣,很快就明白过來,说:“当然可以,但是一旦你自己进入结界,凭你现在的修为,就不能再自主行动了,至多能做小幅度的上下左右移动,至少要等到下一个瓶颈突破以后,你才能在结界中恢复控制能力,”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虎引风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不会,你可以进去体验一下,”七白狸肯定的说, 虎引风的心中有些激动,努力深吸了几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随手又划开一道空间缝隙,制造了第三个结界空间,然后双手撕开那一道缝隙,身子一动,就钻了进去, 缝隙无声无息地合拢,凭空出现的空气波动渐渐恢复了平静,任谁也看不出刚刚在这间屋子里还站着一个大活人, 虎引风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就像一个小型的房间大约两米长,三米宽,两米高,不过不是标准的立方体,更像一个椭圆形的球, 四周灰蒙蒙的,沒有光线,却不妨碍视线,就像那种阴天的感觉,空气有些憋闷,却不影响呼吸,一切都静悄悄的,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 虎引风皱了皱眉,心中暗道:“看來结界空间不是一个住人的好地方,呆在这里面有些憋闷,” 七白狸笑道:“你现在不过刚刚能创造一个勉强容人的盒子而已,还指望着有什么风景,等你以后修为增长了,就可以凭意念对结界空间进行修饰,甚至可将高山大湖都摄取进來,成为一个独立的异度小世界,现在么,也就只能这样了,” 虎引风点点头,说:“嗯,还不错,起码是个藏人或匿物的保险所在,只是从这里不能看到外部的世界,有些不美,” 七白狸道:“这个空间刚刚成型,还沒有那么多功能,等以后功能健全了,就可以做到镜花水月一样,从结界空间中也能直接步入现实世界中來,当然,现在给你说这些太早,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其中的玄妙,” 虎引风又在空间内体验了一会,这才恋恋不舍地重新打开结界之门,走了出來,如果现在有外人站在房间内,一定会以为自己看到了鬼, 一个大活人毫无征兆地从虚空中突然显现,就好像无中生有一样,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说与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当然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活人凭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一滴灰尘都不会留下,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武术交流 这个世上有许多怪异到无法理解的现象,比如某些人突然间消失,间隔许多年后又突然间出现,很多人说不清,便采取宁愿不相信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虎引风终于明白,说不清道理的东西其实还是很多的,但不等于不存在,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这种虽然讲不清却实实在在存在的事情, 第二天,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正常进行,这天的主要项目是卜术和武术, 一位大会主持人正在主席台滔滔不绝地介绍今天的切磋规则:“各位同仁,昨日进行的是医术方面的切磋,华夏代表取得了尊主地位,大家也由此看到了一处精彩绝伦的表演,今日,大会继续进行卜术和武术方面的切磋, 切磋实行自由擂台赛,任何人都可以上來报名守擂,三个时辰后,最后一名留在擂台上的就是武术尊主,需要说明一句,比赛友谊第一,切磋第一,不准伤人性命,否则组委会将申请制裁, 在擂台赛开始之前,有请各国卜术高人预测一下今日的冠军姓名,尊主奖金和昨日一样,仍然是五十万美金,包括卜术尊主,也是五十万美金,当然,如果同时出现两位或者两位以上的卜术大师同时猜中冠军姓名的,大会组委会将加选试題,最终定出卜术尊主的归属,” 主持人话音刚落,下面的人就议论开了,虎引风则坐在华夏代表团一隅,沒有参合任何人议论,不过凭他现在的耳目清明,周围人的议论全都落在了耳朵中, “这次咱们大日本帝国一定要夺得尊主地位,不然东道主的名字就全沒了,” “就是,昨日居然被人摆了一道,藤野那个混蛋,事前吹得天花乱坠,这下我看他怎么向政府交代,” “这种人就应该自杀谢罪,妈的,沒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你们越南这次会不会出手争夺尊主地位,” “呵呵,这种场合,我们还是带着眼睛和耳朵就好,别自找难看,” “嘿嘿,我们的木尺大师却希望能在卜术上与华夏国以及日本国切磋一二,木尺大师可是全东南亚赫赫有名的天卜,这次一定能一鸣惊人,” …… 虎引风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 十分钟后,切磋比赛正式开始, 各国共有二十四位卜术高手向组委会递交了自己的预测结果,但全部用蜡丸封好,放在一个封闭的大玻璃箱中,等擂台赛一旦结束,组委会工作人员则当众捏碎这二十四粒蜡丸,检验卜术结果, 卜术毕竟只是一种学术性术数活动,沒有多大的风险,所以参与这项竞争者不少,有些国家有两三名卜术高手将自己的预测结果递交给组委会参与竞争, 首先上台的是一种东道主国家的忍者,此人四十多岁,体型彪悍,身法灵活,一步跳上擂台,向在座的各国代表环抱一圈,瓮声瓮气道:“鄙人横山浩,敬请各国高手赐教,” 说完,再无更多言语,八字步一钉,像根电线杆子一样直接戳在擂台中央,眯着眼睛等人上來, 横山浩话音刚落,一位韩国代表就走上了前台,虎引风一看,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小瘦子,看样子貌不惊人,但是身子骨却灵活到了极处,看得出,是个修为很高的练家子, 韩国代表一抱拳:“韩国崔承远,请横山君赐教,” 横山浩点点头,二人不再客气,在台上就动起手來, 真正的武林高手分两种,一种是技巧型的,一种是力量型的,当然也有少部分是合众家之长兼而有之的,不过很少, 横山浩很明显是偏向那种力量型的,而崔承远很显然更倾向技巧,两人倒也半斤八两,一上來就你來我往打得很好看, 不过,横山浩不愧是东道主选出的拔尖人才,到底胜过崔承远一筹,就在两人交手五十多个回合的时候,横山浩瞅准对方一个破绽,一个窩心锤砸向对手,崔承远一个沒留神被硕大的拳头击中,身体像树叶一样飞出去十几米远,“哇”一口鲜血喷出,面色苍白, 几个韩国代表急忙跑上來,护住崔承远,并用愤恨的目光瞪向横山浩, 这时候,两个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提着急救小药箱跑上台來,就地为崔承远救治, 横山浩倒也沒再出手,这种场合,交流就是切磋,将对手打倒在地就可以了,沒必要生死相搏,如果外国代表真的在日本被打死,日本人脸上也不好看, 当然,这是在公开场合,如果是私下,可就沒有这些顾虑了, 从猿飞姊妹和伊贺蒙对待虎引风的手段就能看出,倭人一向是工于心计的, 崔承远被简单救治后,由人架着慢慢走向后台休养,横山浩继续站在台上, 虎引风连眼皮都沒翻一下,这种小杂鱼一类的角色,他现在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虎引风现在正在思索明天究竟该怎么离开日本,坐飞机还是坐客轮, 飞机看似最佳选择,但虎引风隐隐觉得对自己來说,客轮好像是更佳的选择, 昨天晚上虎引风就为自己的这趟日本之行占了一卦,得“泰”之“履”,辞曰:“方船备水,傍河燃火,积善有征,终身无祸,田福吉昌,永得安康,” 从占卜中得到的启示看,自己如果要是坐船回国的话,不但可以免祸,还可能会有吉兆,虽然卦中沒有明说是哪种吉兆,但从“田福”二字來看,应该会有意外之喜吧, 就在虎引风眯着眼睛思考心事的时候,周围人群突然一阵大哗,虎引风睁开眼一看,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人,现在守擂的居然是一位泰国截拳手, 此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上的腱子肉块块隆起,一身横练功夫几乎出神入化,好几位挑战者上去,都被这位三拳两脚就揍下阵來,赢得一片叫好声, 虎引风的眼睛一亮,暗道:“此人居然也练过炼体术,怪不得会有如此实力,不过,这种擂台上并不时兴这种纯粹的功夫好手,恐怕最后的胜利者应该是巫术或者蛊术的高手,” 虎引风正在思索间,一个日本忍者模样的人静静走向擂台,台下的日本代表顿时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虎引风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心中一动,现在上台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晚上摸到旅馆对自己下黑手的伊贺蒙, 虽然虎引风还不知道这位日本人的名字,但此人的身影神情却早已在脑海中打入了深深烙印,绝对不会错, “在下伊贺蒙,请赐教,”伊贺蒙上來沒有多说,直截了当点名了自己的身份, 泰国代表微微一抱拳,两人瞬间就战在一块, 伊贺蒙不愧是久经生死沙场的杀手,出拳如风,身影如电,几下就将对手逼得手忙脚乱,再也不复刚才的潇洒, 只不过十招左右,伊贺蒙一个肘击,顶在对手的小腹上,泰国对手一声惨叫,“噔噔噔噔”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汗出如雨,看样子受了不轻的内伤, 又是两名穿白大褂的医生跑上來,简单看了一下泰国代表的伤情,然后架着他退了下去, 虎引风面色冷淡,心中急速转动,想着该怎么样出手教训这个家伙一顿, 当然,自己不动手,直接将散魂裂魄鞭放出去,立刻就能将这家伙放倒,甚至弄死,但那样未免太过惊世骇俗,而且也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是不是直接上去,凭真功夫将他干倒, 就在虎引风迟疑的时候,一位菲律宾代表跳上台去,此人倒也是个高手,与伊贺蒙竟然过了十几个照面沒有被击倒, 不过,当虎引风看到伊贺蒙眼中一阵杀机突现,心中一沉,就知道这位菲律宾选手的好运气到头了, 果然,伊贺蒙一个侧踢,菲律宾代表沒能及时躲过,惨叫一声,抱着右腿倒在十多米远的地上,哀嚎不已,看样子是被伊贺蒙踢断了大腿骨, 出手果然够狠辣, 接下來一位蒙古代表上去,只在伊贺蒙手下走了不到五六个照面,就被伊贺蒙一掌推在心窝处,大口吐血,面如金纸, 台下一阵轰动,再也沒有人上台,场面一时非常冷场, 只有日本代表兴奋异常,高叫“乌拉”、“万岁”等字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在离三个时辰的终场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了, 如果再沒有人上场,今日武术的尊主号牌就当然落到日本人手中, 不过,有心人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今日的切磋比武,连一些三流小国都有人上台献艺,只有泱泱华夏居然沒有一人登场,实在是耐人寻味, 部分参会代表也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不禁纷纷议论起來, “怎么华夏人沒有一个上台,” “是啊,昨天他们还大出风头,今天怎么蔫了,” “大概是看对手太强了,不好意思出來丢丑了,” ……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武术尊主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走上擂台,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华人竺千手,请赐教,”上台的居然是刀子, 伊贺蒙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在等一个人,不过不是刀子,而是另外一个华人,一个让人蒙羞了好几天的中华小子, 那个人沒有上台,上台的却是另一位, 伊贺蒙的嘴角扯出一个冷冷地笑意,忽然,身影如电,直接冲竺千手冲了过去, 刀子也不敢大意,身子一扭,两人战成一团, 台下的人一阵惊呼,接着全都兴奋异常, 这才是高手之间的对决, 一开始大家还能看清两个人的身影,渐渐地,就只剩下一团模糊,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只听到“啪啪啪啪”的撞击声,人的体能和速度被发挥到极致, 五分钟过去了,那团模糊的战团依然沒有分出胜负, 七分钟过去,两个人依然在交织,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这时候大家才明白,刚才两个多时辰的比试和现在的角斗比起來,根本就是儿戏,就是不值一提的过家家, 华人不是不出手,而是觉得前面那些切磋根本就上不了台面,懒得理会, 时间离最后的收擂还剩下不到十分钟,刀子与伊贺蒙的战斗还在持续, 虎引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团模糊的身影,别人看不清楚两人得身手,但是在天目之下,虎引风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绝对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刀子和伊贺蒙的实力基本上在同一水平线上,怪不得两人能胶着这么长时间, 忽然,虎引风眼睛一紧,心往下一沉,还沒等他喊出來,就听得一阵闷哼,刀子的身影突然急速离开擂台,朝台下的人群中砸过來, 正看得如痴如醉的各国代表沒想到会发生这样大的变故,一时间都忘了该怎么应付,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直接砸过來, 连查天祥老爷子一时都愣了,沒有采取任何行动, 就在刀子眼看就要砸在一张梆硬的椅子面上的时候,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那张椅子上,伸手将刀子接了下來,巧妙卸去冲劲,完好无缺地托稳了他的身子, 刀子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呼吸急促,嘴角还隐隐渗出了一丝血迹,看样子吃了一个大亏, 查天祥老爷子这时候也反应过來,一个箭步冲过來,大声询问:“怎么样,不要紧吧,” 虎引风出手如电,将刀子全身破损的血脉封死,然后掏出银针,连扎十二处大穴,当然这都是掩人耳目之举,实际上暗中用散魂裂魄鞭将刀子的伤势全部稳住,又迅速剔除了一些正在迅速滋生的死气阴影,刀子这才转危为安, 见刀子金黄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虎引风长出一口气,对查天祥说:“查老,千手沒有大碍了,你们好生看着他,休息一会儿就差不多能缓过劲來,我上去看看,” 查天祥知道虎引风的能力,也沒阻拦,只是点了点头,沉声说:“你小心一些,那人可能有古怪,” 虎引风沒有再说什么,一扭身上了前台, 这时候,离最后收擂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分钟了, 观看热闹的各国代表本以为今日的擂台行将结束,日本人将获得武林尊主的地位,这基本上是板上钉钉,毫无疑义的铁板事实, 谁也沒想到,就在最后的关头,居然还有人上台挑战, 伊贺蒙正洋洋得意地站在擂台中央,欣赏着各国代表对自己崇拜的目光,几日來受到的窝囊气终于得到了宣泄, 就在他飘飘然不知所以然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这才发现居然又有人上了台, 是一个并不太显眼的华夏年轻人,面色阴沉,漆黑的双眸像两道利剑直刺伊贺蒙的心间, 伊贺蒙心中一动,觉得好像哪儿有什么不对劲,还沒等他想明白究竟哪儿不对劲时,就听到一个冷漠到极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华人毛岭,请赐教,” 伊贺蒙突然想起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是谁了,他大睁着两眼,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虎引风,想说什么,但随即想起这是公开的擂台上,生生又将快要喊出口的那句话咽了下去, 虎引风可不管他吃惊不吃惊,一溜拳风就冲了过去, 伊贺蒙仓促应战,但是那一晚留下的阴影让他再也沒有必胜的信心, 高手过招,胜败只在须臾之间,那容得你瞻前顾后,一个迟疑,便已经失了先机,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笑话,甚至连笑话也不如, 在虎引风面前,伊贺蒙的身法和速度再也拿不上台面,只能左躲右闪,硬着头皮招架招架, 现在他终于明白,不是自己那天晚上大意,就算不是晚上,自己一样不是眼前这个华夏年轻人的对手, 伊贺蒙脊背上的汗一下子全涌了出來,实力在这一刻已经变得透明, 不过三个回合,伊贺蒙勉强撑了仅仅二十秒的时间,就被虎引风一脚踢中大胯,直接飞下台去, 众人一阵沉寂,大厅中沒有一丝声音,所有人在这个时候全都选择了沉默,因为沒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这样一个瞬间被颠倒的事实, 人在震惊过分的时候,最正常的反应就是失语, 集体失语, 刚才还叽哇乱叫的日本代表全像被捏住了喉咙的公鸡,脸色通红,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大家看向台中央的虎引风的眼光就像看见了鬼一样, 虎引风看着一脸冷汗的伊贺蒙,心中杀意大动,如果这里不是擂台,伊贺蒙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这个狗日的小鬼子,居然敢在这种场合下阴手,死有余辜, 就在刚才,伊贺蒙和刀子角斗的时候,虎引风看得真真切切,伊贺蒙一只手指突然弹出了一点药粉,尽管虎引风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药粉,但紧接着刀子就失去了知觉,被伊贺蒙一脚踢中要害,踢下台來, 药粉的量很少,伊贺蒙的手法又几乎快到了极致,再加上众人被两人近乎鬼魅一般的身影都弄迷糊了,谁也沒看清伊贺蒙暗中下绊子, 但虎引风是个例外, 如果不是伊贺蒙下阴手,刀子也不一定会输给他, 当然,那样的话,虎引风也就不会主动出头, 如果伊贺蒙凭自己的真本事胜了刀子,虎引风也不见得非要再拿一个尊主不可, 但世界不能假设,发生的毕竟发生了, 就在大家刚刚从震惊中恢复过來的时候,收擂的钟声终于响起, 虎引风再一次无奈地走上了尊主的位置,尽管这个位置并不是他最期望的, 寂静过后就是暴风雨,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紧接着,痴愣的众人全都回味过來,纷纷加入了鼓掌的范畴, 这是对绝对实力的认同,这是对强者的尊敬, 连续两天都是华夏代表拿到第一名,而且这两个第一名居然又是同一人,这一下,虎引风就算是想低调也是不可能的了, 走,今天晚上就走,虎引风已经有不妙的感觉, 虽然他不怕人公开挑战,但是却不能防人背地里下手, 这年头,只有千日做贼,沒有千日防贼 的道理,虎引风并不想出名,只是一系列的事件赶巧了,让他一次又一次生活在风头浪尖上, 这年头,有人想出名,变着法子作践自己,有人想低调,却一次又一次被推到聚光灯的中央, 回到住处,华夏代表又是一阵叽叽喳喳,将虎引风围在中间, 虎引风只得微笑着同自己的同胞一个个寒暄、解释、握手,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对这一套礼节腻歪了, 见刀子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虎引风放下心來,决定今晚就动身回国, 查天祥看出了虎引风的意思,对他说:“要不要派人与你同行,” 虎引风摇摇头,表示不需要:“我一个人更安全,多一个人多一份累赘,” 这话也就出自虎引风之口,换一个人指定会被人看作是狂妄, 夜影渐渐漫上來,古老的奈良市在灯光中显得幽静而又美丽,这是一个有着独特魅力的城市, 虎引风望着窗外美丽的夜景,久久无语, “老大,想什么呢,”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七白狸的声音, 虎引风叹息一声:“这么美丽的城市,多好的地方,可惜,生活在其中的人总是丑陋的,玷污了这个美好的世界,” 七白狸诧异道:“老大,今天的你不像你啊,怎么了,受打击了,” 虎引风淡淡一笑,道:“沒有,我就是感慨,为什么人和人不能和谐共处,一定要那么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大家好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斗來斗去的,死了不过一把骨灰,短暂地活着就为了斗争,” 七白狸诡秘地一笑:“因为人性丑恶,所以你的想法很美好,却永远不能实现,” 虎引风叹息一声:“你说的很对,人都是丑陋的,我也是,尽管我想把自己看成救世主,看成闲云野鹤,但实际上我还是离不开这个世界,不得不为了这样或那样的目的而不单纯地活着,”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迅速撤离 七白狸笑道:“别感慨了,快想想咱们该怎么走吧,我看外面想你的人越來越多了,” 虎引风斜眼瞄了一下宾馆的周围,一丝冷笑爬上嘴角,摇了摇头,再次叹息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凌晨三点,虎引风提着炸弹皮箱轻轻走出自己的房间,迅速穿过走廊,來到宾馆前台大厅, 大厅中还坐着两位值班小姐,一见有人提着皮箱从楼上下來,急忙站起來招呼:“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虎引风微微一笑,道:“有点急事,需要马上走,3073号,华夏代表团的集体住房,到时候他们会和你们最后结算的吧,” “先生客气了,这都是已经付费的房间,先生随便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虎引风点点头,再次冲两位值班小姐点了点头,拉着大皮箱离开了前台大厅, 就在虎引风一转身刚刚离开大厅的时候,两位值班小姐中的一位马上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 五分钟后虎引风拉着拉杆皮箱缓步走在街道上,他已经事先看了地图,正准备从奈良坐车去大阪,然后从那里坐船直接回国, 一辆车租车从后面开过來,一位看样子十分和善的中年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打招呼:“先生,要坐车吗,” 虎引风扭头一看是一辆车租车,微微一笑,说道:“我要去大阪,可以吗,” 司机点点头:“先生,包您满意,” 说着,下车打开后车门,请虎引风上车, 虎引风四周环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上了车,司机则十分勤快地打开后备箱,将稍显沉重的拉杆皮箱帮忙塞了进去, 虎引风靠在车后沙发上,眯起眼睛,看似昏昏欲睡的样子,司机则钻进驾驶室,迅速启动车子,拐上了高速公路,汽车风驰电掣直接向西飞驰而去, 虎引风不说话,司机几次想和他聊聊,但看虎引风一副瞌睡连天的样子,又把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四十分钟后,汽车驶进大阪市的辖区,司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先生,请问您准备在什么地方停车,” 虎引风迷迷糊糊从瞌睡中惊醒,嘴里嘟哝着:“到大阪了,可真快啊,你知道大阪最便捷的客轮公司的地址吗,” 司机兴奋地说:“先生要坐船出差吗,” 虎引风点点头:“想出趟远门,台湾,香港,” 司机说:“先生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表弟就在一家远洋客轮公司上班,平波轮渡公司,他们的客轮发往世界各地,当然,主要业务还是以亚洲观光客轮为主,五个小时一班,现在距离清晨第一班发往台湾的客轮还剩不到一个小时,如果先生去台湾的话,正好赶得上,” 虎引风也激动起來:“哦,这么巧,麻烦你把我直接送到平波轮渡公司吧,我就在那里下车,” 司机笑着说:“好嘞,咱们这就去平波轮渡公司的客运大厅,”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慢慢停住,虎引风从车中往外看,在高压氙灯的照射下,一个小型广场出现在眼前,而小广场后面的大楼上赫然写着“平波轮渡”四个日本大字, 虎引风知道,这应该就是司机所说的那个客轮公司了, “先生,这里就是平波轮渡公司的旅客大厅,还有半个小时就应该发船了,您现在正好赶得上,” 虎引风点点头,打开后车门,猫腰从车内钻了出來, 然而,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出租车突然发动,司机沒有下车直接将车开跑了, 虎引风一愣,紧接着就追了上去,便扬手便叫道:“停车,停车,我的皮箱,我的皮箱,” 但是司机充耳不闻,连后边的半扇车门都沒工夫去关,直接一溜烟消失在黎明前的夜幕中, 看着出租车彻底消失不见,奔跑着的虎引风收住脚步,一丝冷笑爬上嘴角,然后头也不回快步走向平波轮渡的客运大厅, 一个半小时后,甲贺忍者奈良分部基地, 刚才送虎引风去平波轮渡的那位司机直接将出租车开了进去, 四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不同角落围了上來,身法灵活,表情肃穆, 其中一个对刚从出租车钻出來的司机说:“根尾,事情如何了,” 那名叫根尾的出租车司机此时禁不住一脸兴奋,笑着说:“完成,” 四个人闻言立刻跳了起來,将根尾围在中央,不住地握手祝贺, 根尾打开出租车后备箱,在众人热切的眼神中将那个大号拉杆皮箱小心翼翼提出來,旁边一个大高个急忙接了过去, 五个人拉着皮箱走进了分部基地的大楼, 很快,仁丹胡也出现了,他一见根尾几个人带着那件朝思暮想的拉杆皮箱走过來,禁不住兴奋地直搓手,脸都红了, 连同仁丹胡,六个人将皮箱弄进一个房间,这时候仁丹胡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传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分钟后,仁丹胡放下点來,开始打量这个皮箱,先是用手掂了掂,然后又将耳朵贴在皮箱上听了听,感觉沒有什么异常,这才研究起皮箱上那把铜锁來, 这是一种较为常见的老式锁具,一半多用于老式家具上,用來锁箱子的也不是沒有,只是不太多而已, 好在这个小铜锁个头不大,配上这个拉杆皮箱倒也说得过去,仁丹胡稍微一犹豫就沒在乎这件事, “大桑,去拿根老虎钳來,”仁丹胡吩咐道, 那个叫大桑的忍者闻言出去,几分钟后,拿來一把精致的老虎钳,仁丹胡直接将老虎钳对准小铜锁,双手一叫力,只听得“咔吧”一声脆响,小铜锁被绞断,仁丹胡将报废的小铜锁直接扔在一旁,嘿嘿一笑, 剩下來的工作就很简单了,仁丹胡将里面的扣页打开,双手颤抖着慢慢掀开箱子, 其他五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紧紧围着仁丹胡,等着看箱子里的宝贝, 正在这时,一辆小巧玲珑的轿车从外面风驰电掣一般驶进了分部基地的院子里, 车门开了,从车里下來两名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美女,正是猿飞晴和猿飞燕姊妹俩, 接到仁丹胡的电话,这姊妹俩就急忙往总部赶,其中猿飞晴还打过一次仁丹胡的手机,想告诉他们别先打开皮箱,等自己到了以后再说, 但那时候,仁丹胡正沉浸在收获胜利果实的喜悦中,根本就沒在乎手机, 猿飞姊妹俩刚刚站稳身子,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将两位女人惊得目瞪口呆, 基地总部三楼的一个房间的窗户冒出了三米多长的火舌,整幢大楼的玻璃在这一瞬间全部破碎,其中离爆炸中心较近几幢房屋的墙壁都被炸出了一个大洞, 这就是章笑笑忙碌了几天的成果,果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猿飞姊妹俩目瞪口呆,脸色蜡黄,额头上不由自主渗出了一层汗珠,说不出是吓得还是惊得, 这个时候,虎引风已经搭上了平波轮渡当日第一班发往香港的游艇“力丸号”,逍遥自在地离开了日本本土,朝西南方向悠然而去,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虎引风坐在后排假寐,其实神识一刻不停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特别是后面有沒有尾随者,等到出租车开出奈良的辖区以后,也沒有发现异常,这才放下心來, 可是,当他往前面一撇,忽然从车内反光镜上看到司机耐人寻味的眼神,虎引风心中一惊,想到自己半夜走在街道上,这个司机像鬼魅般出现,心中总有一丝不踏实的感觉, 在反复观察了司机的反常行为以后,虎引风终于确定司机有鬼,心中不由得冷笑,本來按照虎引风的估计,小鬼子很可能会在机场或者轮船公司的安监处动手,沒想到小鬼子居然会采取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既然如此,那自己索性将计就计,将礼物妥善送给对方, 因此,当虎引风下车以后,司机果然不出所料突然发作,抢走了皮箱,虎引风还装模作样追了一段距离,让司机更加相信自己的计谋得逞, 当司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虎引风立刻走进平波轮渡公司的候客大厅,买了一张去香港的游轮票,立刻上船启程, 力丸号是一艘小型游轮,坐了几十名游客,加上水手和服务人员,全船人总共在百人左右,速度很快,服务很好,沿途风景也很美,虎引风站在甲板上,心旷神怡地享受着來自东南西北的潮湿的海风,心情很好, 太阳正当午,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好像洒满了万点金星, 甲板上游客很多,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多是组团或者搭伴而來,像虎引风这样独身一人甚至连行李都沒有一件的游客还真是不多, 虎引风也不想和别人混在一块,一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喝着热茶,想着心事, 忽然,心头沒來由得一动,一种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游船被炸 虎引风面色一沉,急忙唤醒噬灵,卜了一卦, 得“屯”之“井”,辞曰:“大蛇当路,使季畏惧,汤火之灾,切近我肤,赖其天幸,趋于王庐,” 很明显,将有麻烦來了,但是麻烦來自何处, 就在虎引风皱着眉头思索的时候,忽然,眼角瞟见远远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黑点很快变大,竟然是三艘快艇,直接冲着力丸号飞驰而來, 虎引风眉头一皱,知道坏了,小鬼子上了当,恼羞成怒,竟然直接派人追杀到海面上,看样子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看着甲板上依旧热闹非常的人群,虎引风的眉头越皱越紧,倒不是自己怕这些东西,而是等一会一旦交上手,恐怕会伤及无辜, 虽然船上的游客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日本人,并不为虎引风所喜,但平白无故地因为自己连累这些普通人送命,虎引风还是觉得有些不忍, 虎引风一个箭步从甲板上冲下來,迅速沿着甲板楼梯下到船舱中,一脚跺开仓库储藏室,顺手将一个便携式充实救生艇和七八箱冷冻食品以及十几提瓶装饮用水放进空间荷包, 就在他转身准备再找一些应急物品的时候,忽然耳边一阵巨响,只觉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心中就是一惊,对方居然为了消灭自己不顾旅客的安全,对整条船上的人进行无差别攻击, 顿时,爆炸声,叫喊声,哭泣声,各种物品稀里哗啦的倒地声一下子充塞了耳朵,虎引风急忙稳了稳身子,尽力抓住周围的栏杆,迅速向甲板上冲去, 甲板上已经狼藉一片,不少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但是剧烈摇晃和倾斜的船体让人根本就站不住脚步,不少人像下锅的饺子一般直接就从倾斜的船体上落进了大海, 虎引风大吃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脑海中升起,就在这时,一道水花从远处疾驰而來,微型水雷,虎引风的双眼一眯,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条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被毁得这么严重, 对方居然动用了微型水雷來攻击一条小排量的游轮, 三艘快艇停在一公里之外的水面上,并不靠近这条力丸号游艇,看來对方也很顾忌虎引风的实力,不愿意靠得太近,以免自己受到攻击, 看着这么远的距离,虎引风自忖沒有把握用散魂裂魄鞭进行攻击,只得长叹一声,在第二条鱼雷就快要接近力丸号的时候,顺着甲板的倾斜,顺势跳进了茫茫无际的大海, 冰冷的海水呛得虎引风一阵咳嗽,但他顾不得这些,急忙奋力朝远处游去,尽快远离即将彻底倾覆的小型游轮, “轰”,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力丸号再次爆炸,这一次直接从船体中央折断,将一条船折断成两截,然后迅速朝海平面以下沉沒,掀起的巨浪将一百多米之外的虎引风拍得七荤八素, 不过,现在的虎引风不比以前,经过萃骨置髓散和万年石髓精的反复锻炼,肉体的强横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这点皮肉之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过,这也是虎引风基本远离了爆炸中心的缘故,如果他现在还在力丸号上的话,在剧烈爆炸的直接冲击之下,能否安然无恙仍是个未知数, 力丸号上的爆炸还在持续,不过由于大部分船体已经沉沒,声势显然小了很多,只是一件件爆破后的碎铁烂钢不断地四下横飞,万一砸在人身上可不是开玩笑,虎引风顾不得其他,再次奋力朝远处游过去, 十分钟后,小型油轮彻底消失,海面上飘着一层油污和乱七八糟的生活垃圾,但是在海浪的不断冲击下,现场逐渐恢复了平静,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沒有人知道在这片海域上,曾经发生过惨绝人寰的爆炸, 绝大部分游客都在爆炸中丧生,少部分即便沒有立即死亡,也和力丸号一起沉入了海底,葬身鱼腹, 只有五六个见机行事或者开始就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到大海中的幸运儿和虎引风一样暂时保住了性命, 但是如果两个小时内这些人遇不到有效救援的话,他们的命运也和先前那些屈死鬼一样,早晚成为大海的冤魂, 虎引风面色阴沉,尽力保持体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现在,危机仍然沒有解除,他还不敢立马就打开充气皮艇,免得引來第二波攻击, 但是,一直在外出观察动静的三艘快艇这时候却迅速接近力丸号的沉沒地点,搜索可能存活的旅客,虎引风心中一动,知道这些杀手肯定是不放心,再次前來查看一遍,看看自己究竟是否还活着, 一公里的路程说远不远,对于快艇來说,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虎引风慢慢打开天目,准备给这些刽子手一个彻底的清算, 就在这时,“哒哒哒”一阵枪响,虎引风一愣,急忙将身子往下沉了沉,只露半只脑袋监视着海面, 是快艇上的人发现幸存者,直接用微冲射击, 就在这时,虎引风心中一动,感觉脚下有一群奇怪的东西, 将散魂裂魄鞭朝下放射出去,在一百米的海中,赫然有一只绝大的章鱼状的生物正在迅速游过來, 或者是这边剧烈的动静吸引了这只平素很少露面的深海动物,总之,不论什么原因,这家伙正朝力丸号的沉沒地海面迅速游过來, 虎引风灵机一动,迅速施展召唤术,与这头奇怪的海洋生物建立起某种联系,命令它立即攻击三艘快艇上的人员, 章鱼状海怪一愣,沒想到还会接受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信息,然后仅仅是一怔之后,就加快了速度,从虎引风脚下迅速冲过去, 这时候,天目之下虎引风才骇人发现,这家伙的体型也未免太大了一些,一圈乱糟糟的触手,最长的足足有五十米,全部伸展开來,这个海怪的身体至少在百米之上, 腕足的根部比虎引风的腰还要粗,显得结实有力,虎引风确信,这样的一条触手如果缠在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身上,用不了几分钟,就能将人绞成肉泥, 正在到处搜索幸存者杀戮的杀手浑然不知已经被一条海洋恶魔盯上了,一分钟后,两根巨大的腕足突然毫无征兆地搭上了一条快艇,将快艇紧紧缠绕,尽力向下拉扯, 快艇上的五名杀手被这突然地袭击吓得面无人色,不过这些人也是常年刀口舔血的恶魔,短暂的慌乱之后,各种轻重武器同时向缠绕住快艇的触手射击, 散开的另外两艘快艇上的杀手看到这个场景,也被吓得面面相觑,面色发白,不过很快就反应过來,迅速接近被缠绕的快艇,帮忙解救, 海怪粗大的腕足被人类先进武器的集中爆射终于打成了一堆模糊的血肉,吃痛之下,这条海怪终于发起狠來,又伸出两条腕足,一下子将刚刚喘口气的小艇上的杀手全部拍成肉饼,旋转不已的小艇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被弄了个底朝天,迅速沉沒, 另外两艘快艇上的杀手一见这种场景,全部头皮发炸,也顾不得再去看同班的死活,慌慌张张就准备朝远处逃逸, 然而,忙中出乱,一只快艇上的掌舵手不知道是眼睛出了问題,还是小艇操作出了故障,沒有朝远方逃离,却径直向海怪的方向奔來,正好被张网以待的海怪紧紧抱住,三晃五晃之下,就将快艇上的几名杀手晃得七荤八素,纷纷跌落在大海中,不知死活, 剩下的那艘快艇上的人彻底被吓破了胆,驾驶着快艇仓皇逃离这片海域,正在一旁看戏的虎引风这才暗自后悔,急忙放出散魂裂魄鞭,在快艇差不多就要逃脱自己控制之前,将上面靠近船尾的两个人天魂打散,这两个倒霉的家伙像被人击中了脑袋,一声惨叫从迅速逃跑的快艇上一头栽进大海, 剩下三人一见这个场景,直接吓得屎尿齐流,哪里还顾得上同伴的死活,一溜烟消失在茫茫的大海远处, 红了眼睛的海怪直接吞噬了落水的杀手,不管死活全部生咽,然后又朝虎引风的方向转过头來, 虎引风一愣,急忙再次用召唤术与它沟通,不过,这时候才惊讶地发现,这个残暴的家伙因为肢体受伤,大脑神经受到强烈刺激,已经开始发疯,无论虎引风怎么安抚,这东西红着两只硕大的眼睛,不管不顾,迅速朝虎引风的身边冲过來, 这种天生的海洋凶兽毕竟不同于陆地上的生物,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虎引风一看召唤术不能奏效,又不想利用散魂裂魄鞭直接致它于死地,毕竟刚刚这家伙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但是虎引风也不敢托大,急忙划开虚空,一头钻进虚拟空间中消失了踪影, 红了眼睛的海怪见刚刚还在眼前的人类一眨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兽性大发,将整片海域搅得天昏地暗,仍一无所获,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运输潜艇 折腾了近半个时辰,却始终找不到猎物,彻底失望,这才悻悻远离了这片海域, 这时候,虎引风已经躲在空间荷包中,慢慢开始下沉,一直沉到近乎二百米左右的海底, 因为不知道海面的那凶兽什么时候才离开,虎引风决定先暂避风头为好, 当然,如果这东西赖在海面上不走,等着占自己的便宜,虎引风也不会再给它好颜色,直接弄死了事, 虎引风之所以要沉到海底,还有个打算,就是想想刚刚沉沒的力丸号究竟毁到了什么程度,看看自己还能不能再从上面弄点必需品补给, 这里可是茫茫大海,虎引风也不敢肯定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万一在海面上耽搁的时间长了,危险可是很大, 感觉应该差不多了,虎引风心中一动,令炼氏四鬼出去打探情况, 在这种黑暗高压的地方,虎引风不敢丝毫大意, 炼氏四鬼的身体经过秘方特别炼制,远远超过了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再加上,虎引风已经将四鬼滴血认主,也能随时感应到外面的情况, 再加上有啮鬼控制四鬼,虎引风非常放心让四鬼先行踩点, 躲在空间荷包内的虎引风不断收到來自炼氏四鬼发出的信息, “发现沉船,只有半截,” “发现尸体,有数十人,已经全部死亡,” “发现另半截沉船,距离另一处约有一百米远,” …… 虎引风坐在空间中,面色平静地发出一条又一条指令: “搜索沉船,将船上保存完好的生活必需品尽量弄出來一些,” “搜索其它海域,看看有沒有别的发现,” …… 半小时后,炼氏四鬼中的三个纷纷从外面回來,肩扛手提一包又一包东西,打开一看,尽是食品、饮用水、蜡烛、电池、手电筒等等物品, 另外,四鬼还弄來了一些其他东西,包括两套完整无缺的潜水服和几瓶氧气,居然在这么剧烈的爆炸中沒有毁掉, 虎引风大喜,有了这些东西,就算自己在海面上漂流一段时间也不用担心了, 但是四鬼中间的老二还沒有回來,据说是到周围海域搜索去了, 虎引风在心神联系之下,得知炼二沒有危险,只是遵从自己的命令正在周围海域巡逻,虎引风这才放了心, 就在虎引风准备再派炼氏四鬼出去看一看情况的时候,心神中突然传來炼二的惊呼:“主人,我发现一条巨大的沉船,就在我们东南方向五百米处的海底淤泥中,” 虎引风大惊,急忙确认一下信息的真实性,得到肯定回答后,虎引风立刻将剩下的三具炼尸也统统派了出去,帮助炼二核实情况, 虎引风自己也慢慢操空间荷包朝炼二汇报的地点游过去, 虽然依虎引风现在的能力还不能灵活自主地告诉驾驭这种结界空间,但是简单的移动勉强能做,只是速度很慢而已, 炼氏四鬼的信息不断传來,让奋力操控结界空间的虎引风大为兴奋, “主人,这是一艘大潜艇,不知道怎么落在了这里,” “主人,我在潜艇尾部发现了一个大洞,应该是爆炸所致,” “主人,这条潜艇长约百米,上面还有伊400字样,” …… 虎引风好整以暇地坐在结界空间中,仔细消化着炼氏四鬼得到的消息,在心中不断盘算着, 这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潜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要不要亲自出去看个究竟, 一想到这里,虎引风就莫明的激动,说不定会让自己发现一些什么也说不定, 说干就干, 恰好,在刚才四鬼从力丸号残骸上弄到一套潜水服,虎引风准备穿上试一试,亲自去看个究竟, 从四鬼嘴里得到的东西毕竟沒有自己亲眼看见的來得更真实, 很快,虎引风就穿好了装备,当年在黑洞的时候,橡皮、泥鳅沒少教给虎引风一些特工技巧,虽然自己一直沒有太多机会试验,但是这些仍然难不倒虎引风, 即便不用潜水服,虎引风不是不敢出去,只是那样要冒很大风险,不如穿上潜水服更加牢靠, 除了结界空间,虎引风手拿一把防水手电,一边和四鬼进行心神联系,一边朝黑乎乎的海底一隅游了过去, 游了不长的距离,果然,一个巨大的黑乎乎的钢铁躯体出现在虎引风的面前, 尽管通过四鬼,虎引风已经对这艘潜艇有了大致的印象,但是亲眼看到这么庞大的东西就这样静静躺在自己面前,虎引风还是咂舌不已, 潜艇很大,非常大,超出了一般规格,这是虎引风第一个感觉, 淤泥几乎已经掩埋了潜艇的半截身子,饶是如此,仅仅靠漏出來的上半截,仍然给人非常震撼的感觉, 在潜艇的中间部位,隐隐约约可见伊400的字眼,直觉上,虎引风感到这应该是一艘日本二战潜艇,在战争期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敌人击中,毁在了这里, 从几乎快将潜艇淹沒的那些海底淤泥,以及落在潜艇上面,安家落户的海洋生物來看,这艘庞大的潜艇陷在这里一动不动也有些年头了, 肯定不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至少要半个世纪以上的时间才有可能造就眼前的现象, 炼氏四鬼一见虎引风亲自穿着潜水服游过來,急忙过去保驾护航,虎引风围着潜艇转了一圈,发现这艘潜艇除了尾部有一个大洞外,几乎沒有受到其他的致命轰击, 然而,有一处致命的创伤就足以让它葬身海底,静静地躺了六十年, 虎引风静了静心神,终于鼓起勇气,从尾部那个巨大的破洞中游了进去,一群不知名的小鱼从潜艇内部被惊扰,纷纷往外逃窜, 虎引风进入了一个钢铁宫殿, 四周都是密闭的小房间,中间狭窄的过道上拉着横七竖八各种线路, 长期的海水侵蚀,这些线路已经残破,露出里面金属的铜芯,黑乎乎的,上面还缠满各种水藻类的生物, 有些船舱明显已经被损毁,舱门掉在地上,里面狼藉一片, 有些还完好无损,只是已经锈蚀,下面还积满了淤泥,虎引风用力推了推,丝毫不能推动, 虎引风皱了皱眉,在防水手电的指引下慢慢朝前方探查,四鬼就紧紧跟在虎引风身后,随时听取召唤, 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虎引风终于将这艘神秘的庞大潜艇的情况基本弄清, 这是一艘运输潜艇,是日本在二战期间建造的数百艘运输潜艇中的一艘,不过是比较大型的那种, 二战期间,日本人对潜艇的作战应用大异各国,不像德国那样主要用于攻击作战,而是将潜艇主要作为运输艇和补给艇, 有人说,二战中日本海军之所以覆灭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因为沒能将潜艇的最主要功能发挥出來, 不管这种说法是对是错,日本人确实沒怎么过分重视潜艇的攻击性,这确实是真的,当然日本人也有自己的苦衷,在不能掌握绝对制空权的情况下,与美国在浩瀚太平洋作战,物资补给大受影响,隐蔽性较好的潜艇就成为日本海军的当然选择, 所以日本海军建造了大量运输型补给型潜艇,在南洋、太平洋等各个战场來回调配军需物资, 不过,到了战争后期,随着日本在各处战场上的节节败退,这些运输潜艇又有了一个新用途,运宝, 就是将日本在各国抢掠的黄白之物以及战略物资偷偷用潜艇运回日本本土,作为战略储备以及东山再起的资本, 这艘伊400就是当年日本从南洋返国的运宝潜艇之一,不过在就快要到达家门的时候,被四处巡弋搜索的盟军舰艇发现,一顿炮轰,给打趴在这里,静静躺了六十年, 沒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一艘运宝潜艇,当年这种找不到下落的潜艇多去了,谁也沒想到就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一艘装载重宝的潜艇, 近些年,各国海洋打捞事业方兴未艾,就是冲各种海底沉船宝藏而來,只要能找到沉船的确切地址,一般都是大发特发,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发现沉船宝藏的能力和运气才行, 经过仔细检查,虎引风终于确认,这艘趴在海底淤泥中的庞然大物就是当年日本建造的三艘超级潜艇之一,伊400. 这艘水下排水量超过六千吨的超级怪物是伊-400型是二战时期最大的潜艇,也是上世纪60年代核动力潜艇建成前世界上最大的潜艇, 伊400所携带的燃料足以绕地球航行一圈半,并可装载三架晴岚强击机并可使其迅速投入战斗, 虎引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这艘超级怪物的基本内部情况大致摸清楚, 伊400的尾部受到巨大鱼雷或者深水炸弹的攻击,失去了全部动力,因此沉入海底,另外,这艘潜艇不仅如此,还在腹部有两个大的爆破型大洞,如果不是深入内部,虎引风还看不出來, 怪不得这艘巨大的潜艇会死得这么干脆,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海底收获 潜艇内部大大小小的封闭舱室近五百个,但是绝大部分都已经被破坏,或者开启,里面充满了各种生活垃圾和士兵的尸骸, 另外还有将近五十个封闭的舱室,虎引风全部做上记号,但是却打不开,不知道是因为锈蚀还是其他的缘故, 六十年的海水侵蚀足以彻底毁掉一艘钢铁船舶,如果不是当年小鬼子的工业基础十分发达,恐怕还造不出这等先进的潜艇, 站在一个封闭的舱门前,虎引风眉头紧锁, 怎么样才能打开这扇舱门,进去看一个究竟, 用潜艇内部的各种工具都试验了,仍然不能打开, 虎引风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忽然,虎引风心中一动,右手一动,将仁者之剑放出, 迟疑了一下,虎引风终于下定决心,用这把神秘的宝剑试一试,如果这也不行的话,那就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來收拾这艘潜艇了, 仁者之剑顶在舱门上,虎引风微微一用力,仁者之剑居然一下子就插了进去,直接沒入半截,让虎引风大喜过望, 毫不迟疑,虎引风攥住剑柄,使劲一拉,钢铁舱门上一道长长的裂缝出现在眼前,虎引风又横向切割,然后再纵向,再横向,一块一米见方的钢板居然就这么毫无声息地从舱门上脱落,漏出里面黑漆漆的空间, 里面已经装满了半舱海水,尽管舱门密闭很好,但半个多世纪的渗透,舱门后面仍然已经被海水所侵蚀, 虎引风等了一回,用手电朝里面一照,发现里面居然是一间食品储藏室,不过成堆的压缩食品早就被海水泡成了浑浊的垃圾糊糊, 见一无所获,虎引风接着照猫画虎打开了第二间类似的密闭空间, …… 伊400上下总共三层空间,最上层的十二个密闭空间除了六个食品专舱外,还有四个堆放了各种生活物资,包括干电池、蓄电池,当然早已经报废,剩下两个密闭空间是一级轮机长的单人卧室,里面什么也沒有,不知道这两人死在了哪里, 第二层一共有二十五个完好的密闭空间,其中大多放的是各种武器设备以及潜艇用配件舱、储存室等等,在其中两个舱室,虎引风赫然发现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两个舱室居然完好无损,里面除了一些东西比较凌乱外,估计是潜艇下沉时摇晃所致,并沒有海水入侵的现象,当然,等虎引风割开舱门后,大量海水一拥而入,还是让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怪物, 在这两个舱室中,虎引风惊喜地发现,一间堆满了各种尚未启用的枪械,其中绝大部分枪械都放在柳条木箱子中,码得很整齐, 而另一间舱室中却堆满了一箱箱的弹药, 虎引风大喜过望,立刻命令炼氏四鬼一起动手,将所有枪械弹药全都弄进结界空间中,结果堆满了整整两个空间, 虎引风简单清查一下,这两舱武器弹药共计有各式步枪两千支,冲锋枪两百挺,机枪一百架,手枪两百把,另外一些特殊枪械约四十支, 这些枪械很明显并不是日系产品,而更像英美国家制造的东西,很可能是日军在横扫东南亚的时候,收缴的战利品中的一部分,几乎全是精品, 弹药更是不计其数,大约数百万发之多,而且,至少还收获了五十箱美制手雷,差不多近五千枚, 由于抢救及时,这些枪支弹药基本上都沒有损坏,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尽管制造日期久了点,但用來装备一些三流小国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在第二层靠前的一些密闭舱室中,虎引风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艇长卧室,但里面沒有艇长的尸骨,估计潜艇完蛋的时候,这位倒霉的艇长大人不知道在哪里救火呢, 在这个舱室宽阔豪华的钢丝床床头,虎引风看到一个用手铐锁在钢丝床床架上黑色精致密码箱, 三下五除二,虎引风弄开了手铐,将密码箱扔进结界空间,打算以后再慢慢研究, 清理完第二层全部的密闭舱室,虎引风的潜水氧气瓶基本上也到了极限,再加上一直精神高度紧张,感觉身心疲惫,只好与炼氏四鬼一起先进入空间荷包休息, 七个小时后,虎引风再次佩戴好氧气瓶,带着炼氏四鬼一路摸索着进入最下层的舱室, 伊400的最下层舱室并不多,因为整条船的大部分动力设备都集中在这一层,占了很大空间,不过即便如此,在最下一层,仍然有十几个封闭完好的舱室, 虎引风沒有想到,打开的第一个舱室就让他目瞪口呆, 就在他将最下层前头第一个封闭舱室也如法炮制弄开舱门以后,忽然从里面流出一片东西, 虎引风大吃一惊,吓得连连后退,还以为小鬼子在里面藏了什么怪物, 等定睛细看,虎引风的嘴巴一下子张的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放水手电的照射下,虎引风看得清清楚楚,刚才从密闭舱室中流出來的东西赫然是黄灿灿的金砖, 这几块从舱室中流出來的金砖和普通红砖大小差不多,但是每一块都超过了五十公斤,在灯光下发出金灿灿的光,丝毫沒有因为六十年的海水侵蚀而损毁它的品质, 虎引风强忍着“砰砰直跳”的心,将手电筒朝舱室中一照,脑子就是一阵迷糊,整个舱室里面全是横七竖八黄灿灿的金砖,不过里面夹杂一些木条形的垃圾,应该是当年盛放金砖的外包装用具,天长日久,已经朽烂成泥, 只剩下黄金还完好无损,穿越了时间,毫发无损地來到了现在, 虎引风的眼睛几乎瞪直了,好容易才平静下來心情,然后不管不顾,一咬牙,将动力舱室前面所有六个密闭舱室全部打开, 一阵又一阵的心悸不断刺激着虎引风的心脏,六个舱室,其中五个充满了黄金金砖,剩下一个是稀有金属专用舱室, 各种虎引风叫不上名字的稀有金属大多也被制成金砖模样,但颜色不一,有的是白色,有的是银灰色,多数带有金属光泽, 尽管虎引风叫不上來这些金属的名称,但是仅凭这些东西能和金砖一起被放在伊400最下层的贵重物品储存舱中,就知道价值不菲,很可能是重要的军工原料, 虎引风一连划开四个结界空间,让炼氏四鬼马不停蹄地往里面搬运, 除了稀有金属占了小半间结界荷包外,剩下得几乎全被金砖塞得满满当当, 将前面六个舱室搜刮一空之后,虎引风立刻绕过动力机房,踩着淤泥來到了潜艇的尾部舱室, 后面也有四个舱室,虎引风已经对黄白之物差不多免疫了,弄了这么多黄金之后,好像也沒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再引起兴趣, 但是,虎引风对黄金免疫,小鬼子并不免疫,后面四个密闭舱室,其中一个仍然是黄金舱室,另外两个却是货币、珠宝舱室, 可惜,这些东西可不如黄金,禁不起海水的浸泡和时间的腐蚀,基本上都成了一堆堆烂泥, 不过虎引风还是让炼氏四鬼费了些手脚,将这两舱烂泥一点点清理干净,各国钞票是彻底报废了,但珠宝烂泥中却有收获,基本上是一些宝石、珍珠类的东西,也只有这些东西才能勉强和黄金比拟,慢慢熬过时间的煎熬, 一共获得三百八十多块各色宝石,其中最大的一块红宝石有鸽子蛋大小,虎引风对这个不大精通,也弄不清究竟价值多少, 另外,四鬼还从一堆堆稀泥中清理出各种大小不等的珍珠五千多颗,有一些明显是特殊品种,因为型号出奇得大,至少虎引风沒见过这么大个的珍珠,应该也不是普通品种, 等四鬼手忙脚乱地清理完这些后,虎引风终于打开了最后一个密闭舱室,令虎引风大感意外的是,这是一间卧室,里面有一张床铺,床铺上躺着一具骷髅,骷髅身上穿着一件类似道袍一样的服装,虎引风怎么看怎么像古装戏中的道士, 在这间舱室的墙壁上有处挂钩,挂着一个样式普通的密码箱,其他这间屋子就再也沒有什么东西了,与那些装满黄白珍宝之物的舱室相比,这最后一间舱室显得未免过于简朴了些, 虎引风仔细打量这间舱室,除了那个密码箱外,确实再也沒有任何东西好找,氧气指示灯也开始报警,虎引风立即走出下层舱室,又走马观花重新检查了一番伊400上的各处空间,再也沒有任何发现,于是从尾部那个破损的大洞处溜了出來,带着四鬼一直上浮到海面上, 海面上已经空空荡荡,重新变得深邃而平静,虎引风打开结界荷包,将充气皮艇放开,启动装置,充满空气,然后跳了进去,令四鬼全力划桨,朝西南方向而去, 两日后,虎引风终于遇上一艘台湾渔民的渔船,编了个瞎话顺利搭了个顺风船,回到了台北,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加紧修炼 又过了一日,虎引风终于坐上回香港的飞机,辗转回到大陆, 回到香港,虎引风终于长嘘一口气,先是找了个宾馆住下,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在床上呼呼大睡, 尽管现在虎引风可以不通过睡眠,仅仅通过修炼就能达到驱除疲劳的目的,但是他还是想享受一把正常人的待遇,用这种原始的办法好好慰劳一下自己, 一口气睡足差不多二十个小时后,虎引风养足精神,这才给北京的家人打了个电话,报了一下自己的平安, 电话中的李君婉一听见虎引风的声音,立马就哭了,抽泣着问虎引风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沒有回家也不给自己电话,弄得虎引风心里也很不好受, 这趟日本之行一波三折,虎引风白天夜里和敌人斗智斗勇,确实沒有时间儿女情长,有些亏欠君婉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欠她一个正式的婚礼,女人对这一点可是很看重的, 不过现在虎引风却是还有一些事情要办,等办完这些事情回到北京,打算好好陪陪君婉, 好容易才把君婉哄得破涕为笑,两人又说起了虎基金的事情, 君婉告诉虎引风,自己已经选好了虎基金的办公地点,并且从老家招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马,现在正在紧张的筹措中, 末了,李君婉笑着说:“你给我的那点钱至多够半年的花销,你回來可得继续支持我啊,不然我的面子都沒了,” 虎引风大笑:“哈哈,好好,不就是钱的事情么,你老公我什么都缺,现如今就是不缺钱,回去给你十亿,” “吹牛,信你才怪,”李君婉在话筒里笑骂, 两人又黏糊一阵子,虎引风让君婉给爸妈说一声,就说自己在外面有业务,暂时回不了家,让两边老人都放心, 还保证等自己回京以后,就给李君婉一个体面的婚礼, 好容易将君婉安顿好,虎引风又拿起电话联系起了远在大洋彼岸的林文卓, 林文卓一接通虎引风的电话,马上就在电话那头叫了起來:“哎呀,老弟,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这段时间怎么也联系不上你,快急死我了……” 好容易等林文卓平静下來情绪,虎引风这才听明白,这段时间林文卓手头上积攒了六个顾客,正眼巴巴等着虎引风救命呢, “老弟,一共十二亿美金,十二亿美金哪,都快急死我了,“话筒中传來林文卓又是焦急又是兴奋的声音, 虎引风笑了笑,对着话筒说了几句,对方立刻连声称是, 一周后,虎引风坐上一架小型专机,飞到了公海上, 在一艘停泊在公海上的豪华游轮中,虎引风一天就做了七台手术,然后当日乘坐专机返回香港, 二十四小时后,躺在宾馆舒服的水床上,虎引风的瑞银钻石级专用账户发來提示,有十亿美金已经到账, 办完这些琐事,虎引风立刻开始清点这一次日本之行的收获, 萃骨置髓散、万年石髓精,这些必须抓紧时间完成修炼, 至少大约三个月的时间,然后就要到缅甸, 当初答应了张松那件事,虎引风想去解决这件事,同时,虎引风还有自己的打算,正好这也是一个机会, 从伊400上搜刮來将近1500吨黄金,不算另外的稀有金属,仅仅这些黄金就价值差不多五百个亿人民币, 加上虎引风最近收到的十亿美金的诊费,以及原來还剩下的一些家底,虎引风目前全部的身家加起來,应该超过七百亿人民币, 如果被福布斯知道,仅凭这些,虎引风就能登上大陆富豪排行榜,并基本上可以顺利进入前五, 但是,虎引风真正能动用的资金并不多,属于隐形富豪,在国内,类似他这种隐形富豪很多,许多人的身家已经超千亿,只不过不能公开罢了, 虎引风的财产中,像黄金、稀有金属一类的基本上都不能露白,否则很容易引起麻烦, 黄金属于国家战略储备,三两五两的无所谓,属于私人消费,国家不会干涉,如果谁手里有上百吨黄金,你尽可以放心,国家一定会派专人登门拜访, 更不要说一千五百吨黄金,那几乎就是灭门的大罪, 你一个私人拥有几乎能左右国家经济命脉的巨额黄金储备,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就算是个白痴也能想得到, 但是想把这笔巨大的财富洗白也不是件容易事,因为很少有大宗商品交易能用到这种级别吨位的黄金, 不过,眼下虎引风却想到了一个推销这比黄金的好办法,只不过,想做成这件事,还需要一个契机, 在宾馆中,虎引风开始了正规的修炼,每天都用萃骨置髓散和万年石髓精反复锤炼肉体,争取将九九八十一天的全部流程做完, 与此同时,在七白狸的指导下,虎引风用开窍虫对照百穴炼体图一点点进行高强度修炼, 开窍虫是一种类似小黑芝麻的奇怪蛊虫,这种东西能直接从人体穴位上钻进人体,将体内经络扩大、联结,按照一定的规则编织全身的经络运气网, 当一处穴位被彻底打开以后,开窍虫就会精疲力竭,化为乌有, 但是这种开窍是一种极其痛苦的过程,其程度甚至尤甚于一开始用萃骨置髓散锤炼肉体, 幸亏虎引风已经用萃骨置髓散和万年石髓精打好了一些基础,否则,还真恐怕不能经受住这种折磨, 即便如此,一开始的开窍仍然让虎引风痛得死去活來,往往一两天都不能彻底搞定一处穴位, 随着淬炼肉体的深入,再加上技法的娴熟,虎引风终于慢慢熬过了开始的艰涩期,开窍速度越來越快, 到后來,一日就能开窍两处甚至三处穴位, 两个多月慢慢过去,萃骨置髓散基本上快被用尽,当然,中间不少都被浪费了,虎引风用的毕竟是一种粗放的形式进行, 万年石髓精也消耗了将近一半,这可是花钱也难觅的天材地宝, 因为千年石髓的效果远不如万年石髓精对肉体的滋养更好,所以虎引风一上來就用最好的材料锻炼肉体, 等到淬炼肉体接近尾声的时候,百穴炼体术也基本上接近了尾声, 虎引风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肉体和精神潜能都在迅速扩张中,几乎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前进, 现在虎引风确信,就算自己重新遇上当初在大海中遇到的海怪,就算干不过它,也有自保之力, 为了彻底验证一下自己肉身的强横度,虎引风还特地让炼大用军用手枪在十米的距离上对准自己的大腿进行射击, 一声枪响过后,虎引风只觉得大腿上一阵酸痛,低头看去,却惊喜地发现子弹头只是稍稍嵌入到皮肉内,却沒有射穿大腿,甚至沒有损害到骨头, 虎引风用手将发烫的子弹头捏了出來,皮肤上出现一个小圆洞,有少量的鲜血流了出來,但是就在虎引风将子弹头扣出來以后,那处血肉破损居然自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自我恢复, 几分钟后,光洁的皮肤恢复如初,丝毫看不出刚才受到致命性的枪击伤害, 虎引风大喜过望,沒想到锻体术达到一定境界真的可以刀枪不入,这种事情说出去肯定会被人当成白痴,至少是神经不正常, “嘿嘿,现在你信了吧,”七白狸笑道:“你现在只是初步有成,以后继续强化锻炼,就连这点小小的皮外伤恐怕都能避免,血肉自行修复也是锻体术的神奇功能之一,不然你以为罗刹池搞得那么神秘纯粹是玩气氛,” 虎引风点点头:“沒想到,确实沒想到会有如此惊人的效果,而且,我感觉最近一段时间修炼的时候效率大大提高,结界术已经突破离神期,正在向吞众一步步进展,原來的结界空间体积差不多扩张了一倍,原本四五个装满黄金的荷包现在只要两个就差不多能完全装得下去了,” 七白狸得意地一笑,说:“这都是百穴炼体术的功劳,百穴炼体,主要就是大大扩张全身经络的范畴和规模,好让同时间进入肉体的真气成倍增长,这样才能大幅度提高修炼效率,好比原來一条羊肠小道,现在变成了高速公路,你说车在哪条道上跑得更快,” 对于七白狸的这个比喻,虎引风深以为然,感觉说得很形象,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不仅如此,在百穴炼体术的刺激下,自己的肉身不禁到了一个变态强横的境界,连散魂裂魄鞭的修炼也上了一个新台阶, 尽管128条灵鞭的数目沒有继续增加,但是虎引风自己能感觉到在自己极力的施展之下,这些灵鞭的长度全都大大增强了,在一千米左右的距离,128条散魂裂魄鞭仍然能保持完全金黄色,说明在这个距离上,散魂裂魄鞭具有致命攻击能力, 但在1500米的距离上时,散魂裂魄鞭开始变成淡黄色,也就是有伤害能力和透视能力,但沒有致命攻击能力,在2000米的距离上,则变成青白色,说明散魂裂魄鞭只具有辨别能力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灵参人偶 现在的散魂裂魄鞭几乎是过去能力的三倍,这让虎引风对锻体术的认识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开窍虫还剩下三分之二还多,虎引风却基本上已经按照百穴炼体图的提示将全身的筋骨打熬了一遍,剩下的就是正常锻炼了, “你可以用这些开窍虫对炼氏四鬼进行强化,或许可以获得更加变态的效果,”七白狸这时候慢悠悠地说, 虎引风头脑中灵机一动,对啊,自己还有四个贴身保镖,如果将他们的能力再提高一下,将是自己更强大的助手, 说做就做,虎引风打开结界空间,一步跨入里面,这时候的一个独立空间都有过去两倍以上的空间,四鬼在里面宽宽绰绰,即便加上一些零零碎碎,依然显得很宽敞, “你们四个对照这张图,用开窍虫将身体的主要大穴位全部淬炼一遍,”虎引风将炼体术的特点、修炼方法告诉了四鬼,将开窍虫和百穴炼体图扔给他们,让其在结界中自行修炼, 來到香港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虎引风要做的当紧的几件事基本上已经做完,剩下的东西就是慢慢琢磨的了,一件是得自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上的七巧玲珑塔,还有两只在伊400上搜到的两个密码箱, 七巧玲珑塔倒不必急着打开,估计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奏效的,不然也不会历经几百年而安然无恙落到自己手中了, 那两个密码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虎引风前段时间忙着修炼,沒有功夫研究这个,现在可以腾出时间,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玩意, 艇长的保险箱首先被打开,打开之前,虎引风先用天目以及散魂裂魄鞭仔细检索了一下整个箱子,确定沒有猫腻,这才直接用仁者之剑将箱子划开, 在日本,自己用炸弹皮箱摆了小鬼子一道,虎引风心中对箱子一类的物品都有了阴影,自己可不能大意失荆州,虽说过去了几十年,谁知道这些箱子里面究竟有什么玩意,万一中了招,哭都沒泪, 箱子被划开后,里面放着一本私人日记,还有一叠家庭照片,一本航海日志,一支金笔,潜艇通讯联络密码,作战指令等等物品, 其他的都沒什么,虎引风先看了看几张照片,是家庭聚会照片,上面有一个中年海军军官,旁边坐着一位端庄的女人,还有两个孩子,很显然,这是艇长的全家福, 通过私人笔记和航海日志,虎引风得知伊400潜艇艇长叫小泽建政,1901年出生,日本东京都人,服役日本海军25年,是个富有经验的老水手, 1945年春,日本败局已订,军方高层和天皇决定执行一项叫做“紫荆花计划”的绝密行动, “紫荆花计划”最主要的内容就是快速处理日本侵略军在亚洲各国搜刮的金银财宝,尽量运往日本本土,作为以后国家复兴的资本和卷土重來的希望, 当然,对于实在印为种种原因來不及运走或者无法运走的财宝,在确保安全和秘密的情况下,就地隐藏,日后徐徐图之, 根据小泽建政的日记记载,日本侵略军至少在东南亚各国的山区、森林,甚至近海海洋中,秘密建造了十几个大小不等的藏宝地,将來不及迅速转移的搜刮就地隐藏,据说,在华夏东北也有, 当然,这些秘密藏宝地的具体地点语焉不详,估计作为一艘潜艇艇长,小泽建政也沒有资格知晓这些秘密, 这次伊400所运输的金砖和稀有金属,就是赫赫有名的马來之虎山下奉文部队在东南亚各国搜刮财宝的一部分,其中金砖是各国国家银行金库的藏品,直接被日军用强硬措施夺去,秘密运往日本,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伊400在接近日本海域的时候被美国巡逻艇无意中发现,一顿胖揍,直接歇菜, 大致弄明白这一大批巨额黄金的來源,虎引风长叹了一口气, 落后就要挨打,沒话说,当年华夏被人弄走的宝贝十倍百倍这些黄金不止,现在都无从计较了,谁让自己的祖国那时候落后呢, 当然,现在虎引风也不会将这些黄金再归还什么国家了,时过境迁那么多年,谁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是从哪些国家弄來的,就算知道又怎么样, 根据国际打捞法,在公海打捞到的船只,其90%的财富归打捞者,其余部分归沉船的原主人, 伊400沉船的地点恰好在华夏东海的东部,日本海的南部公海,虎引风有正当理由将这些金砖据为己有, 至于10%的财富归沉船原主人,开什么国际玩笑,还给战争贩子吗,脑子进水了, 艇长保险箱里面就是这些零碎,除了帮助弄明白一些历史事实外,基本上也沒有什么了, 当虎引风如法炮制打开另外一个保险箱,也就是伊400最后一间封闭舱室中得到的保险箱,七白狸的声音一下子响了起來:“老大,快,快让我看看,那是什么,” 虎引风吓了一跳,急忙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这个不大的保险箱中居然放着一个用高级丝绸包裹着的人偶,大约一尺來长,形神兼备,栩栩如生,如果不注意看,虎引风还以为是具干尸,不过这具人偶肌肉丰满,一点都不干瘪,倒是和传统的干尸很不一样, 人形玩偶的旁边还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张黄纸,虎引风拿起黄纸,刚想打开观看一下,眼睛突然盯住黄纸下面的一块东西,马上就惊呆了, 黄纸下面居然摆正着一块似曾相识的残璧,闯王令, 那熟悉的式样,残璧上那熟悉的纹路,让虎引风的心一下子激动地跳动不已, 急忙伸手往怀里掏去,掏出从菲律宾华侨黄嘉兴那里淘來的残璧,虎引风颤抖着双手将两块残璧慢慢对在一起,居然严丝合缝成为半块玉璧, 连玉璧上刻画地栩栩如生的纹路都对得丝毫不差,充分说明,这两块玉璧原本就是从一整块玉璧上割开的,原來绝对是一体的, 玉璧也许雷同,但上面乱七八糟的纹路绝对难以严丝合缝地对接这么天然,如果原來不是一整块的话, 虎引风又打开黄纸,这是一张宣纸,上面用铅笔潦草地画了一幅地图,外周很简练,中央却很复杂,好像是个山洞一样的东西,又好像不是,虎引风看不懂, 但能和这块闯王令放在一起,这副草图的來历也绝对不简单, 不过,七白狸的声音还是让虎引风更为吃惊:“老大,这是灵参人偶,绝对的灵参人偶,妈的,沒想到居然还能看见这种东西,太开眼界了,” “灵参人偶,灵参人偶是什么东西,”虎引风看着躺在密码箱中用丝绸包裹着的人偶,手感软绵绵的,好像真的肉娃娃一样,虎引风心中一哆嗦,吓得差点失手将人偶掉在地上, 七白狸咽了一口与唾沫,声音有些艰涩:“灵参人偶是江湖上的传说,价值绝对不在你先前得到的万年石髓精之下,这东西是用九曲灵参泡制而成,经过非常复杂的手续才能最终制成人偶,人偶不但有经络,还有血液,你用手摸摸,绝对有血肉感,” “这东西有什么用,”虎引风皱着眉头端详着眼前的人偶,总觉得心中有一种毛毛的感觉,好像这具人偶随时能活过來一样, “有什么用,嘿嘿,老大,你说这话就是见识短了,灵参人偶祭炼成功后,就等于平白多了一条命,你说有什么用,”七白狸大肆感叹, 虎引风听得一头黑雾,说:“你说了那么多,我还是沒有听懂,” 七白狸笑道:“你不用听懂,你十个指头分别挑破,各挤出一滴鲜血,然后喂到这具人偶的嘴巴里,” 虎引风半信半疑,不过相信七白狸不会害自己,害了自己它也得不到好处, 虎引风用大号银针分别挑破左右手十个指头,每个指头各滴出一滴鲜血,全部滴进人偶微微张开的嘴巴里, 当第十滴鲜血滴入人偶的嘴巴里时,人偶一直紧闭的双眼一下子睁开了,同时面部肌肉剧烈扭曲,逐渐变得和虎引风相似,好像真的活过來一样, 虎引风吓得大叫一声,一下子蹦出去老远, 尽管迄今为止他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甚至连黄泉道和啮鬼这样的存在都习以为常,但对于一具尸体一般的东西忽然间活了过來,心里还是不能接受, 然而,接下來的一刻,虎引风忽然就有了一个奇怪的感觉,感觉眼前的人偶就是自己,自己就是眼前这具人偶, 摇了摇脑袋,虎引风尽力眨巴眨巴眼睛,这种一分为二的奇特感觉依然存在, 一刹间,虎引风感觉自己就躺在丝绸中,看着另外一个自己,一瞬间,虎引风又感觉自己还好端端地站在地上,正在惊骇地瞪着这具人偶, “狸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感觉有两个自己,”虎引风惊骇地问道,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自己化身 “嘿嘿,这就是九曲灵参的神效,用九曲灵参制作的人偶,只要用十指鲜血浇灌,就能植入自己部分的神识,让一具人偶变成自己的一具化身,不过,你要慢慢习惯这种感觉,并通过神识操控这具化身才能让他为你做事,” “神识,操控,化身,”虎引风感觉自己的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來, 七白狸见虎引风实在郁闷地有些难受,不再开玩笑,变得一本正经起來:“说白了,灵参人偶就是用一种特殊得通灵材料制作的除了沒有自主意识,其他和活人几乎沒有任何区别的人偶, 一旦你与他建立血脉联系后,你就能逐渐操控这具人偶代替自己去做许多事,你的很多记忆,这具人偶都有,除了你们俩的肉体不一样外,就等于你多了一个双胞胎兄弟,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看着现在的人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自己,眉目细节都惟妙惟肖,就算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看见了,恐怕也很难短时间内辨认出來, 面对着这样一具人偶,就好像自己在看镜子里自己的图像,只是身高尺寸太小,只有一尺來长, 刚想到这里,那具人偶一屈腿坐了起來,从密码箱中赤身luoti跳下來,站在地上,轻轻一晃,立刻和自己变得一样高大, 这一下,虎引风几乎惊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家伙,这怎么可能让自己接受,另外一个自己, 会不会喧宾夺主,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家庭, 一瞬间,虎引风想了许许多多,甚至有些后悔听从这只该死的大肥猫的怂恿,弄一个什么身外化身, 即便要一个化身,还是刚才那样好,才一尺來长,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总能分辨得出來,这下好了,弄不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了, 就在虎引风忐忑不安的时候,那具化身突然间再次变小,重新恢复了一尺來高,眨巴着眼睛看自己,样子很无辜, 七白狸哈哈大笑,道:“吓着你了吗,你放心,这具人偶只是一个人偶,尽管看上去惟妙惟肖,像真人一样,但是受你的心神控制,你让他大他就大,你让他小他就小,就是一个很特殊的工具,将來你办理一些事情,一个人分不开身的时候,就可以安排这具灵参人偶代劳,你想想看,这是多大的便宜,” 虎引风这才微微放下心來,要是灵参人偶真的和自己一模一样,虎引风还真的不能接受,好在自己还能控制, 想到这里,虎引风心神一动,人偶再次从箱子中蹦出來,站在地上迎面长大,然后微笑着拿杯子去接了一杯开水,端到虎引风面前,说:“请喝茶,” 虎引风接过茶水,点了点头,说:“谢谢,” 人偶马上说:“不客气,” 然后迅速缩小身材,重新变得小巧玲珑, 见一切果然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虎引风这才大喜, “既然你做了我的化身,能不能说说你以前都做过什么,”虎引风问人偶, 人偶挠挠头皮,不好意思地说:“我记不得了,我就知道我是你,” 七白狸在一旁解释道:“灵参人偶在寄主死亡或者用特殊功法抹去意识之后,就不会再有前一个主人的任何记忆,而重新变成一个纯粹的工具,现在他有了你的部分神识,当然只知道你现在的一些情况,而不会记得自己上一生为谁做过事,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家伙的上世应该就是潜艇上那最后一个封闭房间中骷髅的化身,毕竟,谁得到这种天材地宝都不会舍得送人,只不过那家伙命运不济,人挂了,连本体都消亡了,化身自然也就重新变成工具,直到下一次被人唤醒启用,” “那我的一些法术他能用吗,”虎引风问, 七白狸点点头:“可以,他在你的控制下,至少能发挥你七成左右的法术能力,但你一旦断绝了神识控制,他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甚至一个毫无意识的人偶,这完全看你的需要而定,因此,你不用害怕他会对你造成反噬,” 虎引风这才彻底放下心來,笑着对人偶说:“既然你是我的化身,以后就叫你二虎吧,我将你放在结界中,有事的时候唤你出來,沒事的时候你就呆在里面好了,” 说罢,虎引风打开结界空间,将二虎连同那个密码箱一起都放了进去, 晚上,虎引风顺手拿起电话,拨了一个保密号码, “喂,是童部长吗,我是虎引风啊,” “虎老弟啊,哎呦,可想死我了,你究竟在哪儿啊,怎么代表团的人都回來了,不见你回來,高层现在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老弟,你可吓死我了,”电话里面传來童棣叶兴奋的声音, 自从上次虎引风巧妙帮他咸鱼翻身,一举坐上国安副部长的宝座后,童棣叶就拿虎引风当成自己的副将,更确切地说,当成自己最神秘的杀手锏了, 最近国安又碰到一些棘手的事情,童棣叶正着急呢,到处找虎引风都说出差了,连高赟都摊手说自己搞不清楚这小子跑哪里去了,弄得童棣叶一点脾气也沒有, “呵呵,谢谢童部长挂念,我现在外地办点事,办完就回去,我有点事情想麻烦童部长,” “说什么见外话,对老哥你还有什么客气的,说,” “我想咱们国安应该有一些关于缅甸政局的内部资料吧,”虎引风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 “额,有倒是有,你要这个干什么,”童棣叶沒想到虎引风会开口要这个,不禁有些意外, “如果童部长方便的话,能不能传给我一份这种内部资料,特别是关于缅甸四大将军内幕的最新资料,我有些特殊事情想了解这个,当然,是私事,不过,绝对不会出事的,更不会损害国家利益,”虎引风对童棣叶并不隐蔽自己的真实意图, “老弟说话,我当然放心,你也是咱们国安的挂牌高层,接触这类资料本也正常,这样吧,电传这类资料是绝对不允许电传的,你把你的地址给我说一下,我安排人给你送去,”童棣叶倒也爽快,一口就答应下來, “另外,一事不烦二主,我还想要一些当今国内和亚洲珠宝、翡翠市场的最新行情以及主要商业巨头的信息,如果童局方便的话,一并送來,如何,”虎引风笑着又加了一句, “嗯,沒问題,至多半小时就可以搞定,你把地址告诉我就行了,”电话中童棣叶满口答应, 二十分钟后,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虎引风走过去开门,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个黑色塑料袋子, “请问是虎先生吗,”來人开门见山,连房都沒有进, “是,”虎引风淡淡地说, “大哥让我把这个交给您,”那人将手中的黑色塑料袋递给虎引风,转身就走了, 虎引风愣了一下,随手关上门,回到房间,打开塑料袋,是一个大号牛皮信封,拆开以后,掏出一沓厚厚的资料, 一周后,虎引风踏上了缅甸的国土, 虎引风沒有立即和张松联系,而是先在缅甸主要城市转了转,特别去了一趟仰光,一个半月后,这里就将迎來十年一度的仰光翡翠大公盘,这是缅甸全国性的盛会, 已经有一些心急的采石商人提前预定了酒店宾馆,免得到时候订不到, 转悠了几天,感受了一下这里的气氛,虎引风终于拨通了张松的电话, 电话中,传來张松慵懒的声音:“哪位,” “呵呵,张先生,你好,我是华夏的毛岭,还记得我吗,”虎引风笑着说, “毛岭,哪个毛岭,毛,毛……哎呀,原來是毛先生啊,毛先生,我可把你盼來了,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电话中张松的声音急切如着火,看样子的确是真急了, “呵呵,我现在仰光,我正准备打算去帕敢,”电话中虎引风笑呵呵地说, “哎呦,毛先生,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请您务必不要离开,我这就汇报勒洪将军,专机很快就到仰光去接您,” 两个小时后,一架私人小型飞机來到仰光,张松,勒洪将军的私人秘书吴钦将军,以及全副武装的士兵來到虎引风住宿的宾馆, 一见面,张松的眼泪都快流出來了:“毛先生,可急死我了,将军这几个月天天催我和您联系,可我到哪里和您联系,您要再不來,我就得跳楼自杀,” 虎引风笑呵呵地与勒洪将军派來迎接自己的一行人一一握了握手,然后大家沒有迟疑,很快上了勒洪将军的私人飞机,直接飞到帕敢城,这里才是勒洪将军的大本营, 一下飞机,虎引风就看到一对人马威风凛凛地站在小机场等着接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将军模样的人,大高个,大背头,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稍微有些鹰钩鼻,一身戎装,显得气度不凡,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缅甸看病 虎引风猜测,这大概就是勒洪将军了,沒想到勒洪将军亲自到机场來接自己, 将军的后面,一溜停着十几辆军用吉普车,最中间却是一辆豪华加长的劳斯莱斯,庄重典雅,尊贵异常, 车队前面,整整齐齐站着一百多名军容齐整的亲兵卫队,看样子气势不凡, 看到虎引风下了飞机,勒洪将军明显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面容,快步走了过來,离老远就伸出手,笑着说:“欢迎你,我尊贵的华夏朋友,毛,” 虎引风一愣,沒想到勒洪将军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谢谢将军,您太客气,我沒想到将军您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华语,这实在太让我激动了,”虎引风也急忙伸出手,和勒洪那双强健有力的大手握在一起,略有些激动, “哈哈哈,我小时候在你们云南生活过十几年,我的外婆就是那里的人,”勒洪将军不由得哈哈大笑, 搞了半天,这个勒洪将军的妈妈居然是华人,怪不得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而且和华夏政府一向交好, 虎引风点点头,说:“将军,我这次來是张松先生推荐而來的,希望不会让你失望,呵呵,” 勒洪一怔,随即笑道:“张松是我一生的好朋友,他的话一向很保守,既然他对毛先生赞赏有加,我肯定是相信毛先生的,” 尽管这样说,但虎引风还是从勒洪将军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犹豫和迟疑, 这也难怪,任谁看到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说他能治愈世界性的疑难怪病,心中肯定要画几个问号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显得十分融洽,簇拥着勒洪将军和虎引风朝最中间的劳斯莱斯走去, 虎引风坐上车,和勒洪将军并排坐在豪华轿车的后排,轿车在军用吉普的保护下前呼后拥开到帕敢城内一幢巨大的别墅前, 这幢别墅造型欧化,比虎引风在西山的啸林庄园还要大一倍,周围就是军营,显然是为了专门保护别墅主人而设定的, 虎引风随着勒洪将军以及张松等人走进豪华别墅的会客大厅, 仆人勤快地斟上极品茶叶,一股入脑的清香飘散开來, “尝一尝,毛,这是我从华夏专门进口的,可是内部货哦,呵呵,”勒洪将军热情地邀请道, 呷了一口茶水,虎引风点点头:“不愧是好茶,嗯,在国内也很难喝到这样顶级的茶叶,” 勒洪将军哈哈大笑,听到虎引风夸赞自己的茶叶好像听到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 主客说了阵闲话,勒洪将军吩咐摆宴,要为虎引风接风洗尘, 虎引风一摆手,笑呵呵地说道:“将军,我來缅甸不是为了喝茶,也不是为了吃饭,我來缅甸有两件事,第一,为勒尔康小将军看病,第二,我想与将军谈笔大生意,现在,我想先做第一件事,为小将军勒尔康看病,先祛除将军的后顾之忧,饭菜我们回來再吃,” 见虎引风如此爽快,勒洪将军大喜过望,为了自己这位独子的病症,军事强人勒洪几乎度日如年,自从三个月前接到远在日本参加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的张松的汇报,勒洪恨不得马上就请虎引风來缅甸为自己的儿子看病, 可是好事多磨,等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结束后,虎引风却不见了踪影,勒洪望眼欲穿,却始终不见虎引风露面,到后來,勒洪甚至怀疑这个虎引风究竟是不是江湖骗子,为什么说好的事情一拖再拖, 如果不是和张松几十年的交情,知道张松绝不敢背叛自己,勒洪差不多要对张松清算了, 就在勒洪和张松心急如火的时候,忽然接到虎引风來缅的消息,勒洪这才派去自己的专机差人专门去接虎引风, 但是当他看到虎引风如此年轻的时候,心中又禁不住升起一丝狐疑, 可虎引风根本不來虚的,上來就要先给儿子治病,这让性格豪爽的勒洪对虎引风更增加三分好感, 不管怎么说,人家來到这里沒有回避,沒有推辞,上來先干正经事,说不定真有几把刷子,不然不会这样有底气, 勒洪兴奋地带着虎引风,张松、吴钦作陪,几个人來到别墅二楼一间朝阳的卧室里, 虎引风走进卧室,发现里面已经站了两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一位东方人,一位却是标准的西方人, 张松见虎引风一脸诧异,急忙介绍:“奥,毛先生,这位是日本东京医学院著名的神经医疗教授山原正路先生,这位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英国伦敦皇家医学院著名的外伤治疗专家皮特,他们都是将军专门请來为小将军治疗的专家,” 看來勒洪为了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全世界的医生都想到了,呵呵,虎引风心中暗笑,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也是人之常情, 病床上躺着一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肤色苍白,两眼深陷,不过精神还好,双眼叽里咕噜乱转,只是只能稍微动一动脖子,脖子以下的身体全都像块石头一样僵直, “这位是,”山原正路一见张松和将军又领进來一位年轻人,不由得一愣,开口问道, “啊,这位就是华夏神医毛岭先生,他对治疗这种高位截瘫有着非常神奇的疗效,”张松急忙在一旁介绍, “你们刚才说什么,这位年轻人怎么回事,”皮特沒有听懂张松的介绍,转过头用英语问山原正路, 山原正路用英文回答了皮特,然后转过脸,用一种蔑视和极度不信任的目光看了一眼虎引风,说:“你能看好小将军的高位截瘫,” 山原正路这次居然也用的是正宗的华语,这让虎引风有些吃惊,这个小鬼子居然懂好几个国家的语言,不去做翻译有些屈才了, “嗯,我看看吧,”虎引风对日本人一向好感不多,不想搭理这个山原正路,就含混答道, “看看,嘿嘿,年轻人,这位可是小将军,如果沒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劝你最好别乱插手,动了后果你可付不起责,”山原正路讥笑道, 本來不想搭理这人,但听他语含讥讽,虎引风转过头,淡淡地说:“教授來缅甸多久了,” “四个月,你问这个干什么,”山原正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來了四个月,你觉得你的医术为小将军的病情带來了多少变化,”虎引风继续问道,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高位截瘫是世界性的医疗难題,怎么可能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就见效呢,我正和皮特教授研究治疗方案,”山原正路终于听出虎引风话里的讽刺,不由恼羞成怒道, “你來了四个月,病人病情沒有丝毫好转,也不见你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刚刚來到,你却说什么沒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的话,你不觉得有些可笑么,”虎引风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山原正路气得脸色铁青,却一点办法也沒有,只得哼哼道:“那好,我看看你这个华夏神医是怎么治疗高位截瘫的,” 皮特一脸错愕地看着山原正路和虎引风斗气,虽然沒听懂两人说什么,但也知道不是好事,只得苦笑着,摆出一副西方人的无奈, 虎引风沒有继续纠缠这件事,而是來到勒尔康的病床前,看了看他的情况,然后问道:“将军,请问小将军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了,” 勒洪皱着眉头,说道:“尔康被流弹击中颈部差不多快一年了,自从苏醒以后一直就这样,后來我请到英国的皮特教授,以及日本的山原教授,用了很多名贵药品,总算保住下肢肌肉沒有继续恶化,但病情一直不见好转,” 虎引风点点头,说:“嗯,这样吧,我用针灸为小将军治疗一下,希望能对小将军的病情有所帮助,” 勒洪大喜:“我听说毛先生的针灸乃是神针,肯定能对尔康起作用的,” “针灸,”山原正路这时候又不服气了:“这么严重的病症你只用针灸就能奏效,” “能不能奏效只有治疗过后才能看出來,我的时间很忙,山原教授沒有其他的事请不要耽误我的工作,”虎引风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山原气得咬牙切齿,却拿虎引风沒办法,却又不愿意走开,只得退到后面,瞪大两眼看虎引风玩什么花样, 虎引风也不看他,一把将勒尔康身上的被子撤掉,仔细检查他的身体, 应该说,由于得到很好的治疗,勒尔康的身体状况比日本的那位患者要好得多,起码肌肉萎缩的程度很轻,这就对接下來的治疗有很大帮助, 为了加强震撼效果,虎引风想一下子震动所有在场的人,特别是帕敢将军勒洪,这样的话,自己后面的计划实行起來才能更顺利, 虎引风从随身携带的一只小皮箱中找出一根大号银针,其实这也是遮人眼目的,虎引风不想让自己表现得过于惊世骇俗,只得借助这样一件道具,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见证奇迹 山原正路在后面伸长了脖子看着虎引风,见他只拿出一根大号银针,不禁心中纳闷,沒见过这样针灸的, 接下來虎引风所做的一切就更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了, 只见虎引风对着躺在病床上的勒尔康轻轻说了一声:“小将军,我现在开始给你治疗,如果中间有些不舒服的话,希望你能坚持一下,时间不会太长,至多半个小时,” 说着,虎引风运针如飞,从勒尔康的脖颈处下针,一下子就深深刺进去,吓得勒洪将军脸色大变, 正要发作询问,却被跟在身边的张松轻轻拉了一下,勒洪一转头,发现张松正朝他递眼色,表示不要打扰虎引风的治疗,勒洪这才强忍着不解,站在一旁虎视眈眈, 虎引风也不管在场人都什么态度,一根银针顺着胸椎大穴一路向下,走天突、过紫宫、膻中、鸠尾、中脘、关元、曲骨、会阴,然后顺着两条大腿上的大赫、伏兔、梁丘、犊鼻、足三里、下巨虚,一路针扎不停, 与此同时,虎引风另一只手在不停地按摩病人身上辄筋、大包、维道、府舍、合谷、环跳、风市、阳陵泉、阴凌泉、地机、三阴交、大钟、商丘、太白、涌泉等穴位, 房间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一动不动地盯着虎引风魔术一般的手法,生怕漏掉一丝细节, 针灸完正面,虎引风又让人将勒尔康小将军翻过身來,在背部进行针灸,同时做穴位刺激, 其实这一切花里胡哨的手法背后,虎引风正集中全部精力,将散魂裂魄鞭收放到极致,将勒尔康的全身地魄进行一番按摩复位,并对积攒在体内的各种死气阴影进行清除, 由于勒尔康前期受到了良好地照顾和先期医治,再加上虎引风功力大进以后散魂裂魄鞭几乎全部变成金黄色,效用也大大提高,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将全部治疗做完, 这让虎引风大感意外,这种病症,如果是自己以前去做,至少要是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之间,现在却只用了二十分钟,看來自己的功力确实大大增强了, 鬓角上微微有些潮湿,虎引风做完最后一步,长嘘一口气,放开了手,收起了针, 见虎引风终于住了手,勒洪将军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 “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现在小将军应该可以慢慢活动手脚了,”虎引风笑着说, “什么,尔康可以活动手脚,”勒洪大吃一惊,惊喜交加, 在后面一直冷眼旁观的山原正路这时候也急忙凑上前來,想看看治疗效果, 虎引风点点头,对病床上的勒尔康说:“小将军,如果你能听懂我说的话,请试着慢慢活动一下腿脚,大胆一些,你现在的神经我已经给你连接了,你应该能恢复肌肉控制了,” 病床上的勒尔康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虎引风,见虎引风微笑着,满脸的鼓励之色,一咬牙,真的使劲下去, 接着,就听到房间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动了,动了,尔康真的可以活动了,你们看,你们快看,他的左腿在微微移动,” “上帝,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究竟看到了什么,神迹吗,”极度震惊的皮特用英语喃喃道,两只眼睛简直要瞪出來,一脸的惊骇, “我艹,真的动了,”一直一脸不逊的山原正路见到勒尔康的现状也像活见鬼一样,不由得爆起了粗口,满脸的不可置信, “呵呵,毛先生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神医,将军,你现在信了吧,”在场的众人,除了虎引风面色平静外,只有曾经见识过虎引风的神奇的张松多少露出一副果然又如此的镇定,不过,饶是如此,他的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自己这次将毛岭请到缅甸,是今生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有了这次事情,自己以后在勒洪将军眼中的地位将会更加牢不可破, 虽然勒尔康的病情不是自己亲手治好的,但沒有自己的推荐,勒尔康将永远只能躺在床上, 随着勒尔康渐渐适应对躯体的重新控制,就在几分钟之内,勒尔康居然可以慢慢自主活动手脚,很明显,他的神经功能正在迅速恢复中,以一种现代医学不能理解的方式和速度恢复, “将军,至多到明天,小将军就可以慢慢下床行走了,稍微加强一下康复锻炼,我保证,一个月后,你就能看到一个重新威风凛凛披挂上阵的年轻将军了,”虎引风笑着对勒洪说, “哈哈哈哈,毛先生,我郑重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帕敢城最尊贵的客人,是我勒家永远的朋友,是我的好兄弟,”勒洪将军大喜过望,眉间眼角都充满了快意, 他真沒想到,事情会这样迅速转好,以一种令他几乎不能接受的方式迅速转变, 本來勒洪还以为,就算虎引风有点本事,沒有一个长期的疗程恐怕也难以见效,张松说的那种神奇更像是一种广告或者魔术,沒想到,世上还真存在这样神奇的医术, 皮特教授走过來,紧紧握住虎引风的手,激动地说:“先生,能不能请您告诉我,您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治疗了这位患者,据我所知,高位截瘫是全世界尚未攻克的医疗难題,您的技术如果能公开,将会造福很多的患者,” 在一旁的张松怕虎引风听不懂英语,急忙帮忙翻译, 其实虎引风当年还是学过一些外国鸟语的,只是并不常用而已,见张松主动翻译,笑着说:“你告诉他,我用的是一门华夏古老的医术,这门医术和人的天赋密切有关,很可惜,不适合推广,” 张松微笑着将虎引风的话翻译给皮特,皮特脸上顿时显现出一阵失望, 虎引风笑笑,也不在意, 勒洪将军心情大好,拉着虎引风就往外走,并安排手下一定要盛情款待來自华夏的神医, 酒桌上,勒洪将军频频向虎引风敬酒,心情大好,当众道:“老弟,你不仅是治好了我的儿子,你拯救了我的家族,我的朋友,甚至拯救了整个帕敢,说吧,你需要多少诊金,只要你说一个数字,我勒洪绝对沒有二话,” 虎引风微微一笑,说:“将军,如果我是冲诊金,我根本就不会到这地方來,救死扶伤乃是我辈的责任,我与张松先生一见如故,受他邀请來缅也是缘分,见将军爱民如子,在您的治理下,帕敢人生活安稳,百姓安居乐业,我对此表示十分钦佩,所以,诊金一事请不要再提了,既然您说您把我作为最尊贵的客人和朋友,请问,有帮一点忙就向朋友提出无理要求的吗,” 勒洪一惊,继而大笑道:“痛快、爽快,快人快语,我喜欢,我勒洪一生天不怕地不怕,佩服的人不超过一把手,毛老弟,您是我最佩服的年轻人,” 虎引风笑着说:“如果说我沒有私心也是瞎话,咱们一见面我就说了,我來缅甸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将军治病,第二件事是想和将军谈笔生意,呵呵,” 勒洪一愣,马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摇着头道:“看看,看看,我今天太高兴了,倒忘记了小兄弟先前的话,罪过罪过,” 虎引风笑着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将军这一段时间心情郁闷,突然得到宣泄,情绪激动也属于正常,” 勒洪将军点点头,道:“老弟,说吧,你准备与老哥哥我做什么生意,只要我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虎引风笑了笑,沒有说话,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 勒洪马上明白过來,笑着说:“吃饭不谈公事,來來來,我们不醉不休,” 饭后,虎引风、张松、勒洪,还有一位当初去阳光迎接虎引风的勒洪的私人秘书吴钦,也是勒洪多年的心腹嫡系, 四个人分宾主主仆落座,仆役端上香茗, “说吧,老弟,这里沒有外人,张先生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我的高参和家庭医生,吴钦是我最忠诚的部下,有什么话请尽管说在当面,”勒洪将军笑道, 虎引风点了点头,说:“将军,我对你们缅甸稍有了解,知道你们国内也不是很团结,我想问将军一句话,对你來说,要想保持目前的地位,或者以后想要发展,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勒洪将军闻言就是一怔,脸色也变得严肃起來,沉吟了一下,说道:“老弟,我是个军人,说话直來直去,对我们这种人來说,军队是最重要的资源,手里有枪才能不被人欺负,否则,一切免谈,” 虎引风点点头:“那将军认为自己的实力在缅甸如何,” 勒洪眉头一皱,道:“论资源,我至少应该排在第二位,但因为种种原因,手里的枪杆子并不突出,所以,综合起來看,只能算中游,” 虎引风点点头,笑道:“我现在手里有黄金有枪弹,想和将军做一笔生意,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翡翠交易 勒洪一下子站起來,满脸愕然,急促地问道:“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你手里有黄金,有枪弹,” 虎引风点点头,说:“将军,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再说,开这种玩笑有什么意思,” 吴钦和张松也都瞪大眼睛,惊讶不已, “难道老弟不是医生,”勒洪毕竟老奸巨猾,见虎引风一本正经,心中一动,马上猜测了**种可能, 虎引风淡淡一笑,道:“将军,我给你说实话吧,我的确是医生,但不是纯粹的医生,我还有其他身份,至于是什么,恕我不方便现在透露,不过,将军只要知道我对你们沒有任何敌意就行了,将军请看,” 虎引风拉过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箱子,伸手从中掏出一块黄灿灿的金砖來,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又从里面摸出两颗手雷,也放在桌子上, “将军请检验一下这块黄金的成色,再令人检查一下手雷的效果,看看是不是成色足够,” 勒洪、吴钦和张松看见虎引风先是掏出一块黄灿灿的金砖,不禁大吃一惊,接着露出热切的神色,然后又看见虎引风掏出两颗手雷,不由得面色全部一变,吴钦甚至还下意识地将手摸向了腰间, 但见虎引风只是将手雷轻轻放在桌子上,面色平静如常,毫不慌乱,几个人这才逐渐放下心來, 勒洪首先拿起那块黄金,吃力地放在腿上仔细观察,眼睛中露出迷恋的色彩, 这一块金砖,至少也在五十公斤以上,不放在腿上还真拿不住,看了一会,点了点头:“嗯,这是成色足够的金库黄金,绝对不会错,” 然后勒洪又将黄金搬给吴钦、张松过目,让二人也好好检查一番, 勒洪又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两颗美制手雷,眯起了眼睛,说:“这种手雷,生产于1942年,是美国产品,外号大鞭炮,威力十分大,一开始装备于二战时期的太平洋美军,在麦克阿瑟的部队中使用最多,1970以后,这种手雷就停产了,不知道老弟从哪种渠道居然还能得到这种宝贝,虽说年代老了点,但威力不含糊,比现在很多新式手雷还要好用,在国际军火市场上也是很受欢迎的,” 不愧是和枪炮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军阀,一眼就认出这些手雷的出处,虎引风在心中暗暗感叹, “将军,您认为这些东西对加强您的实力有沒有帮助,”见三人迷恋一般地对着金砖和手雷啧啧称赞,虎引风笑着开口问道, 勒洪这才醒悟过來,一拍大腿,笑道:“老弟,这些东西都是我梦寐以求的,说吧,你有多少黄金和弹药,又需要我用什么东西來交易,” 虎引风笑着说:“将军,真人面前就不说假话了,我其实是一个玉石商人,医生只是副业,我这次來缅甸就是想买一些翡翠毛料回国,我知道在缅甸,将军你的翡翠资源是最好的,一个月后就是缅甸大公盘的时间,将军一定为这次十年一遇的大公盘准备了不少好货,如果将军允许我在您的翡翠毛料中挑选一些的话,我愿意以公盘两倍的价格与您进行直接交易,” 此言一出,举座震惊, 本來勒洪也猜到虎引风可能要与他做翡翠毛料方面的生意,因为勒洪手里除了翡翠毛料,其他也沒什么能拿出手的玩意, 但是沒想到虎引风居然会用军阀最心动的黄金和枪弹做直接交易,现在虎引风当面提出要求,尽管有点思想准备,还是被这个要求吓了一跳, 勒洪的眉头紧皱,半晌沒有说话,好像在考虑一件令他十分为难的事情, 虎引风也不催促,好整以暇地喝着茶,等着对方的答案, 半晌,长叹一声,勒洪苦笑着对虎引风说:“老弟,你治好了我儿子的病,按说你就是我最尊贵的客人,如果你想要现成翡翠,尽管提,老哥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但是你有所不知,在缅甸,所有翡翠毛料都是属于政府强制管辖的,不经过公盘买卖,一切毛料出口都是非法的,一旦被上面查到,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帕敢是全世界著名的翡翠老坑集中地,也可以说几乎所有人的眼睛现在都盯在我身上,如果我要把毛料私下卖给你,就等于偷税漏税,公开和政府做对,到时候阳光大将军和其他地方将军就会联手对付我,这可如何是好,” 虎引风微微一笑,说:“将军,您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您沒有听我说完,我挑选毛料,根本不需要通过正常的海关出口,我会用自己的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东西弄走,具体什么办法,请原谅我不能透露,您放心,我从帕敢离开的时候,身上保证不带走帕敢的一草一木,也不会请求将军您的任何帮助,这样,就不会给您带來任何麻烦,” “翡翠毛料其实就是一种赌石,里面有沒有翡翠谁也不知道,一般情况下,十赌九输,这是全世界的公理,我从您为阳光大公盘准备的毛料中挑选一部分,总量不会超过百分之一,谁也看不出來,我也是赌,赌自己的运气,和将军您无关, 您放心,我挑选的石头输赢都是自己的,但付给将军您的都是真金白银,或者枪炮子弹,这一点也不含糊,您只要临时借我一个仓库,我用一个月就行了,在阳光大公盘开始之前,我会离开帕敢去仰光转转,之后和您沒有任何关系,只要在座的各位不透露,神鬼也不会知道我们这次交易, 我知道,将军您提供给阳光大公盘的翡翠毛料明标价格每吨八百万美元,暗标价格每吨一百万美元,我在您的价格上再上浮一倍,直接在您的地盘交易,这样,你说谁会知道你曾经偷偷处理过一批毛料,就算有人怀疑,在帕敢到处都是翡翠原石,你稍微再往里添加一些废料就行了,老天爷也看不出來,您说是不是,”虎引风笑道, 勒洪将军眼皮一跳,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虎引风:“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挑选好的毛料弄出国境,”勒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主要是担心虎引风走私翡翠毛料,万一被人查到,就会牵涉到自己, 虎引风当然不可能向他说出结界空间的事情,只得再次解释,道:“将军尽管放心,第一,我保证不会动用您的一兵一卒帮我往外运毛料;第二,我保证在离开帕敢的时候孑然一身,明面上手里不会带走一块毛料;如果我违反了这两条规定中的任何一条,将军您就当我违反协约,将毛料全部扣押,我沒有任何怨言,” “好,”勒洪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只要老弟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毛料弄走,我就答应这桩生意,不过,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老弟见谅,暗料你尽管挑,挑多少我都沒意见,明料还请老弟手下留情,因为这都是赌石师父连天加夜才做出來的,如果老弟挑得太多,我怕对仰光那边交代不过去,到时候引人生疑,” 所谓暗料,就是从翡翠矿坑中直接开采出來,沒有经过任何加工的石头,说是翡翠毛料,其实在不懂行的人眼中看來,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甚至还不如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好看,具体里面有沒有翡翠,谁也猜不出來, 平均一百块翡翠毛料里面能有一块含有质地不等的翡翠就算不错了,所以说赌石赌石,十赌九输,就是这个道理,说白了,和买彩票的道理差不多,不过买彩票还可能中点小奖,赌石基本上都是血本无归, 而所谓明料,就是经过有经验的赌石师父在翡翠原石上擦出一点绿來,俗称“开窗口”,告诉人们,这块毛料中有很大可能含有翡翠,这就是明料,因为明料已经多少露出一点翡翠,可赌性大大提高,当然价格也直线上涨,一般明料的价格通常都在暗料的十倍以上, 当然,如果是在现场抢拍的话,明料可能会卖到天价,成为标王, 不过,明料尽管比暗料可赌性高了那么一点,风险仍然很大, 俗话说,擦涨不算涨,切涨才是涨,表面上看着有绿的毛料真正切开以后,说不定都是白花花的石头,什么也沒有,这就是一刀天堂,一刀地域的來历, 所以,不管明料暗料,对于一个技术不过关,运气又不好的人來说,都是踩着刀尖跳舞,十有**会被戳得头破血流, 因为明料需要技术师父一点点根据毛料的纹路凭经验擦窗口,所以,短时间内不可能大量生产,勒洪怕虎引风将全部明料都买下,到时候自己手上沒有明料,仰光大将军肯定怀疑,所以才会提前打招呼, 虎引风笑了笑,说:“将军请尽管放心,明料,我至多挑选其中的十分之一,绝对不会让将军难做人,您让师父多加点班就能补上这点小窟窿,我会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暗料上,这样将军就有足够的空间进行周转,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不过,我请将军给我准备一间大仓库,两辆载重汽车,四台切石机,我要用这些东西处理毛料,汽车主要是用來往仓库中运送毛料,切石机是在仓库进行切石,”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现场选料 勒洪惊讶道:“你要在这里就进行切石,” 虎引风笑道:“这么多石头,我怎么可能瞒天过海地全部运走,只有将翡翠切出來,大大减少不必要的废料储存,我才能用非常手段将翡翠运出缅甸,” 勒洪点点头,心中略微有了一点猜测,沒有继续往下纠缠这件事,换了一个话題说道:“老弟,你要切石,要不要我为你挑选几个经验丰富的师傅,” 虎引风淡淡道:“不需要,我自己亲自來就行了,将军只要保证我租用的仓库不能受到任何打搅就行了,在接下來的一个月内,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我用的仓库,除了往里运送毛料的卡车司机,至于我怎么处理这些毛料,怎么运出切出來的翡翠,都不需要将军再帮忙了,” “嗯,你放心,我保证你用的仓库绝对安全、保密,五百米之内除了站岗守卫的士兵,不会有任何人的踪影,”勒洪点头道, 虎引风急忙谢过,道:“多谢将军,请将军现在就准备仓库,我想明天就开始工作,明天早上,请将军到我指定的地点先搬一吨黄金、五百杆步枪、一千颗手雷、五十万发子弹,这是押金,多退少补,等我将翡翠毛料挑好了,一并和将军结账如何,” 勒洪大喜道:“好,老弟是个痛快人,这笔生意哥哥我做定了,吴钦,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办理,接下來一个月你什么事都不要干,全程陪着毛先生,到毛料场尽情挑选,注意,最后毛先生挑选出來多少毛料,你就安排工人再将多少废料填进去,做好总体平衡,总之仰光那边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是,将军,”吴钦一个标准的敬礼, 第二天一早,虎引风刚刚起床,吴钦就全副戎装地过來敲门了,虎引风一见是吴钦,笑了笑:“将军,十吨黄金和步枪子弹都在我的房间内,请你安排士兵來搬运吧,” 吴钦一听,目瞪口呆,一夜不见,什么时候这位神秘的华夏人弄了一吨黄金藏在房间内, 紧走几步,当他看到房间的地板上码放得整整齐齐黄灿灿的一摞金砖,旁边还堆着几乎接到天花板的枪支弹药,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 “将军,事不宜迟,请您赶快下命令将这些东西过数,咱们马上去毛料场挑选毛料吧,” 吴钦这才反应过來,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随着一声命令,一队亲兵从军车上跑下來,等來到虎引风住的房间内,顿时都傻了眼,在吴钦的训斥下,才一个个梦醒一般干起活來,首先将一块块金砖搬到军车上,然后又将步枪、子弹和手雷过了数字,清点无误后,这才浩浩荡荡运到勒洪将军指定的军营地下室中, 等亲兵将黄金等物搬运干净,吴钦陪同虎引风先去了仓库看看,仓库就在翡翠毛料场的旁边大约有五百米处,是用铁皮搭建的一个大房子,足足有上千平方, 仓库周围一无所有,三百米的远处站着值班士兵,和虎引风的要求一模一样,看來,为了做成这笔生意,勒洪将军也是颇下了番心思, 仓库里面一字排开四台切石机,虎引风上去开动电源,切石机运转正常,旁边还有水龙头、电闸、灯光等物,完全一副为切石准备妥当的样子, 虎引风点点头,表示很满意,然后和吴钦坐一辆车赶到不远处的翡翠毛料集中厂, 等汽车开进毛料场,虎引风这才发现与其说这里是个毛料场,还不如说是一个大广场,这里实在是太大了,足足有两平方公里的大院子,外围全都是铁丝网,还站着数不清的士兵,手中端着枪,可谓固若金汤, 毛料场内,各种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翡翠毛料堆积如山,共划分了一百个大方,除了工作人员和值班士兵生活、住宿等正常区域外,还剩下差不多八十几个大方用來堆放各种不同场口的毛料,其中明料有十几方,剩下绝大部分都是暗料, 虎引风长吸一口气,暗道:“这下要发大财了,这一次我要弄到手这辈子都用不完的翡翠,下次不知道还有沒有机会,呵呵,” 在吴钦陪同下,虎引风來到第一方暗料堆放地,这一方翡翠毛料大约有数万块大大小小不等的石头组成,摆了满满一地,差不多有几千个平方的面积, 虎引风也不客气,直接打开内眼,放出散魂裂魄鞭,将目光所及的暗料全部纳入视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正常视力下看到的普普通通的石头,在天目之下变成了各种不同的颜色,其中绝大多数还是灰白色的石质,约占百分之九十以上,也就是说,平均十块毛料里面不到一块含有翡翠, 这不禁让人心惊,这么多废料充斥其中,要让一个毫无经验的人來赌,基本上一赌一个死,怪不得很多人为此倾家荡产,甚至自杀, 如果虎引风不是有天目以及散魂裂魄鞭这样的作弊大杀器,打死他也不敢到这里挑选赌石,那纯粹就是拿脑袋往墙上撞, 感慨归感慨,发财归发财,虎引风稳定了一下心神,将精力重新集中到毛料上面,在有绿意显示的石头中,将那些绿意很淡,水头很差,或者体积很小,又或者翡翠有裂痕,有瑕疵的忽略,将细糯种以上的翡翠统统挑出,让跟随的亲兵帮忙搬到卡车上, 翡翠是一种多晶体的结合体,一般被分为玻璃种、高冰种、冰种、蛋清种、细糯种、糯种、豆种、油青种等档次, 其中玻璃种翡翠最好,豆种以下很差,细糯种以上就不错, 另外,颜色是评价翡翠的第一因素,好颜色要达到的标准是:正、浓、阳、均, 正,指的是色调范围,根据主次色的比例而定,也就是说绿色要纯,不要混杂其他颜色,例如,油青中常混杂蓝色,价值就低, 浓,指的是颜色深浅,就翡翠绿色而言,浓度最好在70%--80%之间,比较适宜,超过90%为过浓,并不好, 阳,指的是颜色鲜亮程度,主要由绿、黑或灰色比例來决定,绿色多颜色会鲜阳,黑或灰色多,颜色就灰暗,黄杨绿、鹦鹉绿、葱心绿、辣椒绿都是指鲜阳的颜色,而菠菜绿、油青绿、江水绿、黑绿则指沉闷的暗绿,越鲜阳的翡翠价值越高, 均,指的是指翡翠颜色分布的均匀度,翡翠颜色一般分布都不均匀,常常浓淡不一,颜色分布均匀的翡翠也是衡量翡翠价值的重要标杆之一, 最好的翡翠,应该是绿色纯正、浓度在70%-80%、艳阳明亮、颜色分布均匀,这类翡翠,行家习惯称为老坑种, 老坑种,一般都集中在帕敢地区,所以,虎引风才会在勒洪身上下这么多功夫, 不得不说,尽管大多数毛料都是废料,但是其中夹杂的好货也着实不少,屡屡让虎引风心跳加速, 就在这一方暗料中,虎引风挑出了足足上百块好翡翠,其中光是玻璃种的翡翠就有十几块,高冰种的也有二三十块,剩下的尽管种差了些,颜色却很喜人,做成首饰都是非常受欢迎的高档货, 不仅如此,就在第一方翡翠毛料中,虎引风居然非常意外地发现了一块红色翡翠,一块黄色翡翠,也当仁不让地被他收回囊中, 很多人想当然地认为翡翠就一定是绿色的,其实不然, 当然,绿色是翡翠的主流颜色,除此之外,还有黄、红、紫、蓝、黑白等多种颜色,这些颜色一般都被称为变异颜色, 还有些翡翠多种颜色集于一身,那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翡翠,俗称神品, 极品红翡的价格并不比正宗帝王绿价值低,因为变异颜色的翡翠很难遇上,往往更令人喜欢,一般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只要有钱,你基本上就能买到帝王绿的挂件,但不一定能买到紫眼睛、海洋蓝、贵妃红、帝王黄一类的高档变异翡翠,因为后者出现的几率更低, 物以稀为贵,因此变异翡翠一般都是翡翠中的极品,可遇而不可求, 仅仅不过两个小时,虎引风就走马观花一般挑完了第一方毛料,这让吴钦大感意外,因为打小就生活在帕敢,对翡翠可谓熟悉至极,虽然自己是军人,但见多不怪,吴钦对翡翠毛料也有自己的心得,只是他从來沒见过这样挑选毛料的,一边走,一边看,一边挑,几乎沒有认真研究过一块石头,这样能挑出翡翠吗, 不过,勒洪将军有命令,无论虎引风怎么挑暗料,都不要干涉,只要他挑选明料的时候不超过总量的十分之一就行,所以尽管吴钦心中十分纳闷,还是一言不发,就跟在虎引风身后指挥士兵來回搬运毛料, 等一方毛料挑完,虎引风笑了笑,示意士兵将这些毛料过磅以后送到仓库,吴钦点点头,命令士兵照章执行,然后两人又开始挑选第二方的暗料,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提取内芯 等士兵将一卡车翡翠毛料运到仓库,卸到地上以后,随即关好铁门,卡车继续开往毛料场, 就在运料卡车离开的同时,仓库的虚空中一阵波动,一道缝隙出现在空中,紧接着,一个尺许高的小人跳了下來,随即一晃身体,变成正常人大小,赫然正是二虎, 紧接着,虚空中又陆续跳出四个一米左右的侏儒傀儡,正是炼氏四鬼, 这就是虎引风的秘密武器,让二虎指挥炼氏四鬼就地处理翡翠毛料,然后将处理后的翡翠直接储存在结界空间中, 二虎在虎引风的刻意控制下,能发挥本体大约七成的功力,这已经足够他将翡翠毛料中的宝贝准确切开提取出來, 在二虎的指挥下,四鬼占定两台切石机,两人一组,一人执刀,一人帮忙固定毛料兼洒水,开始切起毛料來,另外两台切石机留着备用, “刺拉拉”的切石声音响起,仓库中干得热火朝天, 虎引风心神联系之下,知道二虎已经开始指挥四鬼工作,这才放了心, 一开始由于不熟练,四鬼切石的速度很慢,常常十几分钟才能搞定一块毛料,随着切料越來越多,手感越來越好,速度也越來越快, 因为虎引风事先有命令,不要求将毛料全部整理干净,只要尽可能地将翡翠内芯提取出來,将绝大部分外包石皮去掉就行, 等将來有时间了,再慢慢打磨翡翠,将所有石质部分全部清除,现在做的是粗活, 主要就是尽可能祛除不必要的占用空间,多多存放一些真正的翡翠,因此,干起來速度非常快, 往往等一车新选毛料挑选好,仓库中的存货也基本上告罄, 第一天,虎引风就挑完了五个大方的暗料,差不多每方暗料挑选出一卡车毛料, 对于一大堆数万块毛料來说,一卡车的毛料根本就是毛毛雨,不是事先知道,根本看不出來已经被人挑选过,虎引风挑选的那一卡车毛料对这一方毛料而言,连百分之一都算不上, 可就是这百分之一,却把这一方毛料的灵魂给挑走了,剩下的即便不是废料,也都是中等以下的次品毛料了, 如果勒洪知道这个真相,不知道他会不会还让虎引风这样挑选, 等到太阳渐渐西坠之后,虎引风已经挑完了五方毛料,差不多一共挑选了五百來块各种毛料,全部运往仓库切开、储存, 虎引风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填上数字,对吴钦说:“将军,这是五万美金,请将军收下,请忙了一天的几个弟兄们喝杯茶,” 吴钦急忙推辞,表示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绝不能再收费用, 虎引风笑笑:“大家都不容易,跟我忙了一天,连顿午饭都沒能吃好,十分过意不去,这点心意请将军不必推辞,否则就是见外了,请转告几位装车运毛料的兄弟,就说我最后还会送给大家一些礼物,” 见虎引风满脸真诚,吴钦喜滋滋地收下支票,对虎引风说:“先生,您是我见过的最大方的人,我代表手下的弟兄表示感谢,请先生放心,今后大家一定会更加努力工作,保证让先生的事情办得又快又好,” 虎引风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和吴钦一起坐上汽车,回到勒洪给安排好的住处休息,明天继续挑选毛料, 晚上,吴钦來到勒洪的官邸办公室,向他汇报今天一天的工作情况, “你确定毛先生只是将毛料运到仓库,别的什么也沒有做,”勒洪好似不敢相信,又追问了一句, “确信,”吴钦答道, “那些黄金和枪支弹药都检查过了,沒有问題,”勒洪继续问道, 吴钦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人将金砖一块块全部测试过,的确是十足成色的黄金,枪支也全部经过试验,都是沒有使用过的新枪,只是出产日期较老,应该是二战期间的产品,子弹、手雷都能正常使用,” 勒洪纳闷道:“这个华夏人看來的确很神秘,居然能在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弄來这些东西,看样子他说能将毛料全部运走的话的确十分可能,此人绝对大有來头,你明天照常跟着他,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就按照他说的办,” “是,将军,他最后还给我五万美金,让我给手下分点福利,说是今天帮忙的报酬,这是支票,”吴钦将虎引风给自己的支票掏出來,递给勒洪, 勒洪接过支票看了看,呵呵一笑:“看來还真是个有钱的大人物,我们不要轻易得罪这种人,特别在沒搞清对方真实背景的情况下,尽量结交好此人,我的直觉告诉我,此人会对我们的事业大有帮助,” 第二天八点,吴钦准时來叫虎引风,二人來到毛料场,继续昨天的工作, 就这样,连续过了半个多月,虎引风将毛料场所有毛料全部挑选完毕,一共挑出一百八十三卡车,共计一万多块翡翠毛料,合计近千吨,其中暗料占百分之六十五,明料占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虎引风最后挑选明料的时候,严格按照事先与勒洪的协议,每方毛料挑了不到十分之一,但是因为明料出现翡翠的几率大于暗料,实际上从明料中得到的惊喜更多, 到后來,虎引风已经对各种珍惜翡翠差不多完全免疫了,再好的翡翠都引不起自己半点心跳,几乎麻木了, 现在虎引风已经记不清究竟搞到手多少玻璃种的毛料,仅仅是各种变异翡翠就差不多近千块,这是一个让人窒息的数字, 根据从二虎那里得到的信息,虎引风得知,这半个多月,四鬼连天加夜一共开采出來各种翡翠,装满了整整五个空间荷包, 虎引风沒有去算这些翡翠究竟价值多少钱,只知道自己九个结界空间,除了黄金、弹药翡翠以及四鬼和杂物占用的空间外,现在至少还能腾出两个空间去盛放东西, 自己送给勒洪的黄金和枪弹价值仍然高于挑选毛料的价值,还有很大的剩余空间,而为阳光大公盘准备的毛料几乎让自己将精华席卷一空,除了明料中还有一些挑选价值,暗料基本上就是一堆废料, 可是时间上还很宽裕,再说自己还有空间可用,虎引风不想浪费这个难得的可以随地捡钱的机会, 虎引风之所以处心积虑要抓住这个机会,就是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自己的财政问題,尽管现在虎引风有足够多的办法迅速赚钱,但是风险都很大, 用巫术给人看病虽然也算暴利,但每次总这么出手时间长了难免会露出马脚, 再说,虎引风这次回国之后就要将全副精力投入到修炼和揭开神目之谜的问題上,不可能动不动就出來为人看病弄钱, 而通过这次日本之行,虎引风也算开了眼界,尽管以前自己手里有几个小钱,只能是和平头百姓相比,一旦遇上花大钱的时候,比方说这次在日本竞拍七巧玲珑塔,动辄几亿几亿的投入,那不是一般的富翁所能支持了的, 按照以前和林文卓的那种约定,自己只能顾得上吃喝零花,用到事业上远远不足,特别等虎基金正式铺开以后,更是一个喝油的老虎,填不满的深坑, 虎引风要利用这次缅甸之行,狠狠捞上一笔,然后腾出相当一段时间來干点正经事, “吴将军,原料场这边咱们挑得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有些毛料,”虎引风笑着问吴钦, 这些天來,吴钦一直跟在虎引风身边,陪着他挑选毛料,当然虎引风每天都不会亏待他,几十万美金的支票源源不断地飞到吴钦的手里, 一开始吴钦还有些不好意思,随着时间一长,也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当然,为虎引风办事更是尽职尽责,在勒洪那里替虎引风说得好话更多, 作为一个缅甸将军,吴钦虽然比不上勒洪那样身家丰厚,手里倒也有几百万美金,不过这见天就收入好几万美金的肥差,他可是从來沒想过,因此,拿虎引风当财神爷一般地供着,生怕自己一个照顾不周惹得虎引风不快,断了自己这笔财源, “毛先生,这里都是为仰光大公盘准备的毛料,山里面还有一些沒有运出來的矿料,应该也不少,毛先生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带你去看看,”吴钦急忙在一旁引导, 虎引风心中一喜,说道:“那好啊,咱们进山看看,” 在吴钦的带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进帕敢翡翠矿山中,一路上尘土飞扬,上上下下运送毛料的卡车不绝于途,让虎引风大开眼界, 等到了其中一个矿口,果然在见矿口的周围也有一个小毛料场,堆着不少新开采出來的翡翠毛料,等着装车运下山, 料场负责人一见一溜军车开进來,急忙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迎接,等看到带头下车的竟然是勒洪将军的心腹爱将吴钦将军,更是一脸谄媚的笑,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扫而空 “将军,您好,请问需要在下做什么,”负责人小心翼翼走过來,一个劲点头哈腰, “这位是勒洪将军的贵客,想在你们这里挑几块毛料,你带着我们好好转转,一定要让客人满意,”吴钦将军一脸严肃,对负责人拉着长腔交代, “啊,是是是,请将军和这位先生跟我來,”负责人一边应承,一边在前头领路, 虎引风跟着负责人信步走进毛料场,见这里的规模远远不如山下的那个集中料场宏大,不过也有上万平方米,堆放了大大小小近十万块各种毛料, 因为是刚从矿坑中开采出來的毛料,所以这里堆放的都是暗料, 虎引风也不客气,放出散魂裂魄鞭,在天目之下将这一堆毛料來了一个大透视,在料场负责人惊讶的目光中,三下五除二,挑选出整整三卡车毛料,便扬长而去,赶往下一个矿口料场, 就这样在接下來的十天中,虎引风跟随吴钦几乎跑遍了帕敢辖区所有矿口料场,将其中的精华部分一扫而空,一共又搜刮了将近六十卡车,这才堪堪将帕敢老坑的精华毛料看了一个遍, 等到二虎指挥四鬼将山上运下來的六十卡车毛料加班加点全部切开,取出翡翠精华,一个月的选料时间也基本到底, 虎引风收获大丰,一共切出整整七库精品翡翠,其中仅高冰种以上的极品翡翠就占了差不多一个结界空间, 这些翡翠如果投放市场,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根据虎引风不怎么过关的保守估计,仅仅这一库精品翡翠原料,市场价值应当在二百亿美金以上,折合人民币在一千五百亿左右, 这仅仅只是原料,如果全部加工成成品,价值至少要上浮百分五十,将会轻松达到三百亿美金以上, 加上另外六库翡翠,虎引风这次从帕敢将军勒洪手中弄到的所有翡翠原料会高达一个天文数字,将能支撑起目前全华夏所有珠宝市场翡翠销售十年以上的供应量, 如果仅仅是一家珠宝公司,这些原料会让这家公司在百年以内高端翡翠原料供应基本上无后顾之忧, 虎引风目前所能打开的全部九个结界空间基本全部爆满,其中七库翡翠原料,一库半黄金和枪弹物品,再加上四鬼、二虎以及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九库空间差不多全部占完, 当然,如果要挤一挤的话,或者随着功力提高,虎引风会让目前空间爆满的状态逐渐松动,这是后话, 到了和勒洪辞别的时间,虎引风满面笑容对张松和勒洪说:“将军、张先生,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了,仰光大公盘即将开始,我也要离开了,多谢将军支持和厚爱,希望以后还有合作机会,” 勒洪抓住虎引风的手,笑着说:“毛先生果然信人,就这样走了,你的翡翠毛料怎么办,” 虎引风一笑:“多谢将军挂念,那些毛料已经全部处理结束,仓库里现在都是一些垃圾,麻烦将军派人处理一下就行了,” 勒洪大吃一惊,摇着头说:“先生有神鬼不测之术,勒洪大开眼界,我刚才看了一下,先生一共挑选了一千三百吨毛料,其中明料百分之二十,暗料百分之八十,先生支付的黄金和弹药根据国际市场均价足够抵挡这批毛料货款,还结余近三百万美金,” 虎引风一摆手:“将军客气了,拿出去的东西我就不再收回,这一个月吴钦将军和一众士兵兄弟忙里忙外,非常辛苦,时间原因,就不一一请大家喝茶了,这些小钱请分给下面弟兄,权当毛某一点心意,以后如果有机会,大家再行叙旧,” 勒洪大笑:“毛老弟果然是大手笔,我勒洪交定你这个朋友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矫情了,就让张松和吴钦代表我送先生去仰光吧,以后任何时候毛先生再來缅甸,都是帕敢的贵客,都是勒洪的好朋友,尔康,还不赶紧过來谢过你的救命恩人,” 虎引风这才看见,众人的身后站着一位同样一身戎装的年轻人,显得英姿勃勃,正是一月前自己治疗的勒尔康, 现在勒尔康已经完全康复,并重新在父亲的部队中担任要职, “谢谢你,毛先生,”勒尔康急忙过來见礼, “小将军感觉现在身体如何,”虎引风急忙笑呵呵地过來打招呼, “非常好,比沒有受伤之前还要好,”勒尔康冲虎引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众人大笑, “老弟,这是今年缅甸翡翠大公盘的贵宾卡,有了这张卡,你就能进出所有的公盘场合,而且不用交押金,希望老弟在公盘上也能大展身手,”勒洪边说边递给虎引风一张烫金卡片,虎引风急忙谢过, 缅甸仰光,虎引风心情大好地走在大街上, 在张松和吴钦的特意安排下,虎引风住进了帕敢将军勒洪提前预定的宾馆中,否则,以现在仰光各国珠宝商人与翡翠掮客的活跃度,虎引风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住处, 虎引风已经弄到手足够的翡翠原料,而且都是老坑极品,可以这么说,这一届缅甸阳光大公盘还沒开张就注定要黄了,因为最好的翡翠基本上都被虎引风一扫而空了, 虎引风之所以还要到仰光來,一是想看看目前的翡翠行情,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再考察考察市场, 仰光大公盘虽然绝大部分高端毛料都來自帕敢地区,但也有不少新坑的矿料,这些矿料來自帕敢地区以外的矿口,统称“新坑”, 新坑毛料整体质量远不如老坑毛料,不过偶尔也能出现一些好翡翠,只是几率相对低得多而已, 每届缅甸大公盘都是新老坑口翡翠交错售卖,只看买家的眼光毒不毒而已, 大公盘外还有很多散户,也在出售各种翡翠毛料,虎引风想去散户那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顺便捡几块好毛料,权当熟悉熟悉行情,反正结界空间挤一挤还能再放一些毛料,多了不行,百八十块沒问題, 现在虎引风已经安排二虎在空间中督促四鬼对切出來的翡翠毛料内芯进行细加工,也就是彻底除去所有的石皮外壳,将原汁原味的翡翠暴露出來, 在帕敢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來不及做这项工作,只能将大部分翡翠毛料的石皮刨除,只留下翡翠内芯,现在闲下來了,正好将翡翠毛料全部整理出來, 为了不造成损害,虎引风还特意买了四把电池打磨机,数千份粗细不等规格的砂纸,还有其他一些琢玉的必需品, 将这些东西统统扔给二虎,虎引风便不管不问了, 为了行动方便,虎引风隐藏了自己的真面目,重新戴上了章笑笑给的那张人皮面具,摇身一变,又成为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汉子, 手里拉一个大号拉杆皮箱,主要是方便临时存放翡翠毛料,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就打开结界空间,那样做也未免太有轰动效应了,毕竟是在异国他乡,虎引风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大公盘设在仰光市郊一片空阔的场地上,不过已经被临时建设的围墙包围起來,里面有不少建筑,还有许多大型钢架棚,应该都是存放毛料的地方, 无数军警手持武器站在公盘的各个角落巡逻执勤,维持秩序,偶尔有军车开过,路人也见怪不怪, 缅甸是军管国家,在这里,部队就是一切,军人就是最高存在, 在缅甸,所有人对军人都态度尊敬,惹恼了军人,沒地方说理去,只能认倒霉, 在公盘外面是毛料交易自由市场,气氛更是热闹,主要是由不计其数的小摊贩组成,这些摊贩占据了一个个位置,可劲叫卖自己的毛料,就差把自己这些垃圾货吹成天上有地上无了, 长长的自由摊贩足足摆了有两三公里,都是交过租金的,不少外国人,其中主要是华人流连其中,到处淘宝, 有些人只是为了感受一下其中的气氛,更多人是想在自由市场上试验一下自己今年的运气,如果运气好,就准备在大公盘上大展身手,如果运气不好,就只能铩羽而归, 在大公盘正式开始之前,主要是小摊贩的天下,等到为期十天的大公盘活动一旦正式开始,小摊贩就要收摊子,否则会被军警严厉制裁, 虎引风走进自由市场,眯着眼睛打量起两旁摊位上的毛料,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这些小摊贩弄來的毛料果然不能和帕敢老坑的毛料相提并论,说有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天目之下,虎引风看得清清楚楚,基本上全是狗屎底垃圾货,偶尔有一两块能出翡翠的,也都是豆青一类的低档货,虎引风走了二三十个摊位,愣沒有自己能看上眼的, 看來这些小摊贩弄來的毛料都是新坑毛料,而且多数都是质量不高的新坑毛料,靠这些赌石发财,比买彩票还不靠谱,可以说十赌十输,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七色翡翠 不过,万事总有例外,就在虎引风大感失望的时候,一个老头所摆的摊位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在老头不多的展品中间,虎引风一眼就发现了一块令自己心跳加速的毛料, 这块毛料貌不惊人,只有成人两个拳头大小,表皮灰黑,无蟒无癣,在有经验的人眼中看來沒有任何可赌性, 然而就是这样一块谁也不会看上眼的小石头里面,虎引风居然发现了七种色彩,这居然是传说中的神品之一,七色翡翠, 在帕敢上百万的毛料中间,虎引风盘桓了整整个月,可谓捞尽了好处,就连变异翡翠中的帝王紫、紫眼睛、紫罗兰、极品黄、帝王黄、海洋蓝、蓝色妖姬、滴血红、贵妃红等等类型都各自弄到了几块,唯独沒有找到一块七色翡翠,沒想到居然在这里碰见了, 虎引风凑了过去,老头一见有顾客上门,立马招呼:“先生想买翡翠,我这里全是帕敢老坑了,有很大几率能出帝王绿呢,先生买一块,说不能就能大涨,” 因为在缅甸做翡翠生意的,七成以上的毛料都是卖给华人,所以基本上这些小摊贩多少都能说几句华语,不少人甚至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就是为了做生意方便, 虎引风笑笑,心说,你这里要是帕敢老坑,那我在帕敢挑的那些都是神品了,这一摊子十几块毛料,除了这最不起眼的一块是神品七彩外,剩下的全是垃圾, 这也让虎引风再次感慨,靠赌博发财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尝试的, “这块毛料怎么卖,”为了不让对方打探到自己的真实意图,虎引风故意拿起一块七彩翡翠旁边的垃圾毛料, “先生好眼光,这是一块帕敢老坑,很大几率能出高绿,先生要是中意的话,十万人民币就好了,”老者抓紧时间推销, 虎引风摇摇头,不置可否,又装模作样地捉摸了片刻,拿起另外一块垃圾货,问道:“这块呢,” “这块也是老坑啦,你看看,有蟒有癣,非常可赌,这块八万,” “八万太贵了,你这些石头都是新坑的,老坑不会是这个颜色,至多两万,”虎引风坐地还价, “先生开玩笑了,两万是绝对不行的,两万我自己还进不來呢,看先生也是行家,七万好了,”老者见虎引风虽然年轻,却不好糊弄,就退了一步, “呵呵,”虎引风一阵冷笑:“如果是老坑的毛料,这样大的一块五万左右还勉强说得过去,你这新坑的毛料居然都卖到这种价钱,我看先生恐怕要砸在手里了,三万块人民币,再多你就等下一家买主吧,” 说着,虎引风放下毛料,做出一副谈不拢就走人的架势, 老者一见,立马软了下來:“先生再加一点,五万人民币,我再送先生这么一块,作为添头,好不好,”说着,老者居然好死不死地拿起了那块七彩神品,要搭配着卖给虎引风, 虎引风大喜,本來还想着怎么想办法将老者绕进去,沒想到生意半天不开张,老者见好不容易有鱼撞网,死活非要卖给虎引风不可,还神使鬼差般将虎引风心中的那块神品拿了出來, 虎引风当机立断,掏出钞票,一边故作肉疼地数钱,将整整五沓百元钞票递到老者手中,然后拿起那两块毛料,装进皮箱, 翡翠自由市场不是公盘,买卖双方只要商定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各不相欠,也不用走那么多麻烦的手续,非常方便,这也是自由市场的优点, 很多人正是看中了这种便捷,所以更愿意在自由市场上淘宝, 老者一边喜滋滋地将钞票收好,一边还要向虎引风介绍自己摊位上的其他毛料,但是虎引风早就看透了,老者摊位上只有这么一块神品,自然不会再白白赔钱, 就在虎引风准备起身离去的时候,忽然背后传來一个声音:“且慢,那件黑毛料我看上了,应该卖给我,” 虎引风一愣,转头看去,见是一器宇轩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剑眉星目,长得很帅,带着五六个保镖正疾步走來,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位五十來岁的黑瘦男人,面无表情,显得非常阴沉, 帅哥男來到虎引风跟前说:“刚才你买下的那块黑毛料我看上了,你花了多少钱,是五万吧,我照两倍给你,十万,” 虎引风眼睛一眯,面色平静,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对不起,我买下的毛料从不转手,” “五十万人民币,这下你赚大了,”帅哥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虎引风,认定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会被自己吃定, “不卖,”虎引风再次淡淡地回答, “一百万,你转手就赚二十倍,做人可不要太贪心哟,”那人毫不气馁,继续加价, 这时候,刚才卖给虎引风毛料的老者的脸都变成苦瓜了,只想自己扇自己几巴掌,一个价值百万的宝贝就这样被自己有眼无珠地白白送出去,做了添头,自己还以为赚了人家多大的便宜,实在是一辈子受穷的命, “小子,我们唐总给了你二十倍的价钱,够给你面子的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见虎引风依然毫无松动的迹象,那个帅哥男人的手下一人开始主动为老大长脸了, 虎引风毫不动气,斜了那狗仗人势的东西一眼,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刚刚说过,我买到手的毛料沒有转手的习惯,让你们的唐总失望了,” 那位唐总见虎引风软硬不吃,又见围观的人群越來越多,有心想走,可一來觉得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结果不被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汉子鸟,下不來台,二來实在有些不甘心,放过这么一块有可能出极品的毛料,就压低声音,换了一副虚伪的笑脸,对虎引风说:“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莽撞了,我是香港唐氏珠宝的执行总裁,对翡翠非常感兴趣,刚才我也看中了您买下的那块黑毛料,想请大哥割爱,不知道大哥愿意要个什么价格,” 虎引风心中一动,立刻就明白了,眼前这位就是当今珠宝界的龙头老大,唐氏珠宝集团的少当家,唐天云,怪不得这么大的排场, 从童棣叶派人送來的资料中,虎引风得知,当今珠宝行业有所谓五大家族,十大势力之称,其中唐氏珠宝、南洋珠宝、罗氏珠宝、凤祥珠宝、大生珠宝占据了珠宝销售额的半壁江山,销售额约占整个珠宝业的七成左右,被称为珠宝行业的五大家族, 尤其唐氏珠宝集团一家就占据整个华夏珠宝业两成以上的销售额,是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南洋珠宝也占据了一成半的市场,罗氏和南洋实力相仿,大约也有一成半的市场,凤祥珠宝和大生珠宝也各占一成左右的市场, 剩下的四成市场被数百家大大小小的二等珠宝公司瓜分,这就是目前珠宝业的现状, 虎引风看着眼前这个骨子里嚣张却转眼就能变得非常虚伪的男人,淡淡一笑:“原來是唐大公子,幸会,本人对翡翠也很感兴趣,因此,不会将自己看上的东西转让,让唐总失望了,对不起,少陪,” 说完虎引风也不再废话,拔腿就想离开, 但唐天云的几个保镖却将通道堵得死死的,黑瘦男人阴鸷的双目盯着虎引风,始终沒有说话,虎引风眉头一皱,面色立刻阴沉下來, 就在这时,一个磁性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唐总,买卖公平,各凭自愿,唐总何必要与人家一个散户争气,也不怕失了身份,” 这句话声音不高,但在围观热闹的人群中却显得鹤立鸡群,虎引风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位二十三四岁的姑娘,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二,一身天蓝色的长裙飘逸曳地,显得一尘不染,高贵典雅,而且衬托得那如玉般的凝脂肌肤更如神仙中人, 往脸上一看,五官美秀,精致绝伦,且富于古典美的贵族气息,给人一种超凡出尘的靓丽感觉, 此女不但长相令人窒息,而且身材火辣,不过都恰到好处,形成一个完美的S曲线,对于东方人來说,这样的女人,绝对够得上祸国殃民的级别, 虎引风自忖对女色有相当的免疫力,也不得不承认,在自己二十多年见过的女人中,还沒有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位姑娘的美丽,特别那种美丽和知性的完美组合,端正和典雅的巧妙融会,让最淫邪的男人也不敢在她面前过于放肆, 自己的老婆君婉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人,美则美矣,但和眼前这种的典雅大度不是一个类型,而且好像也稍微差了一个档次, 实事求是地说,这是虎引风人生中第一个第一眼看见就令自己感觉怦然一动的女人,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有, 这是一种美到可以克邪的女人,你一眼就能喜欢上她,但你绝不敢在她眼前放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替人解围 就在这位天姿国色的女人旁边,还站着一位漂亮的姑娘,年龄比前者小几岁,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同样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在前者光环的照耀下,这位姑娘的美丽无意中被人忽略了, 两位美丽女人的后面,同样站着两位人高马大戴着墨镜的保镖,看样子也不是平常身份, 面色铁青无计可施的唐天云见有人出言讽刺自己,刚要发火,抬头一看说话的人,脸色立刻晴转多云,刚刚的不愉快也好像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原來罗裳小姐,我当是谁呢,罗小姐來了多长时间了,这次你们罗氏是你领队來采购毛料吧,”见女神降临,唐天云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与虎引风发生的不快,急忙走过去热情地打招呼,还几次想与罗裳握手,但罗裳只是淡淡应承,好像对这位唐门大少并不太感冒,不想与其走得太近, “唐总,既然人家不想割爱,何必非要强迫交易呢,我看就算了吧,这里这么多毛料,总能找到你满意的,”罗裳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倒是铁了心要管这档子闲事了, 见女神一再关注这件事,唐天云不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跌价,只得故作大度地说:“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这位仁兄不想割爱,咱们另找机会吧,” 老大发了话,几位堵住去路的保镖这才悻悻然地让开道路,让虎引风过去, 一直面色淡然的虎引风眼含讥笑,冲着凝望自己的罗裳微微一点头,算是谢过了她的解围好意,然后拉着皮箱扬长而去, 虎引风走后,唐天云还想与罗裳套近乎,但被罗裳几句话就轻描淡写地打发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管这趟闲事,你好像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唉,”小一点的姑娘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开口询问罗裳, “依依,刚才那位中年男人绝非普通人,那块黑毛料一定大有文章,我是看不出來,但唐天云可是国内数得着的赌石天才,他既然一再纠缠,而那人却在高利之下毫不动心,这两人都如此看好那块毛料,你觉得这会是个玩笑么,” 那位叫依依的姑娘转了转眼睛,拉着罗裳的手,笑道:“就算如此,和我们罗氏有什么关系,” 罗裳淡淡一笑,露出一副足以令神鬼颠倒的魅力表情,对眼前这个单纯得有些可怜的小妹妹无奈地摇摇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尽管我们并不认识那人,但是唐氏珠宝并吞八荒,一霸江湖的野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们罗氏这几年的业绩愈加不稳,特别是高端翡翠原料库存几乎告罄,这一次缅甸公盘如果不能有所斩获,公司的前景更加堪忧,如果唐氏在这个时候实力进一步增强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被挤出五大家族,你说我为什么要帮那人说话,” 依依点了点头,说:“姐姐,我明白了,那人手中很可能是块宝贝,如果唐天云软硬兼施弄到手,一定会加强唐氏的力量,对我们的竞争更不利,” 罗裳爱怜地看着自己这个小妹妹,长叹一口气:“爷爷年纪大了,爸爸身上的担子很重,你与小亮不要整天光知道吃喝玩乐,也要多关心关心公司的运转和前途,也好早一日分担爸爸的压力,” “姐,你又來了,我知道,我以后跟着你学还不行么,”罗依依一见姐姐又要训人,嘴巴撅起老高,有些不乐意了, “呵呵,好了,好了,不说你了,”罗裳见妹妹不乐意了,只得收起教育的念头,心中想着以后再想办法慢慢**自己这一对纨绔弟妹, 虎引风离开是非之地后,并沒有远离,而是继续自己的自由市场淘宝之行,刚才与唐天云的冲突虽然在自己意料之外,却并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沒想到罗氏珠宝的女当家居然也出现在自由市场,实在让虎引风有些吃惊,更让虎引风感觉吃惊的是,自己与罗氏无亲无故,那罗裳为什么要替自己出头, 联想到秘密资料上对当今珠宝行业的介绍、评点和分析,虎引风马上就释然了,几乎和刚才罗裳教育妹妹的想法**不离十, 商人重利轻情意,无利不起早,看來的确不错,如果不是对她们有好处,恐怕才不会无缘无故做好事,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接下來的淘宝中,虎引风居然接二连三有所发现,就在这样希望渺茫的垃圾大杂烩中,硬是让自己发现了三块玻璃种,五块高冰种,还有一块变异翡翠,黑白无常, 只要对方出价不是很离谱,虎引风一般稍微还价后就当场拿下,省得夜长梦多,再碰到刚才那种恶心事, 收获完这些意外之喜,虎引风的拉杆皮箱也基本上满满当当了,见再沒有便宜可占,虎引风索性转回了酒店休息, 回到房间,将皮箱内的毛料扔进结界空间,交给二虎处理,虎引风跳进浴池,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上床修炼, 一个大周天做下來,虎引风只觉得浑身轻松,每个毛孔都呼吸着惬意的空气, 自从修炼了百穴锻体术以及用萃骨置髓散和万年石髓精打熬过身体以后,虎引风只觉得现在的练功效率大大快于往日,体内的真气流动规模也不是过去能比拟的,虽然天目的修炼到现在还沒有找到突破的瓶颈,但散魂裂魄鞭明显比以前更凝练,效用也更高, 另外,虎引风感觉,自己的身法以及结界术也有明显提升,特别是大结界术,在离神的境界突破以后,几乎每天都有体积上的增长,原先被各种宝贝堆得满满当当的空间荷包现在居然有了活动的空隙,说明,空间结界也在不停地增长, 几个空间荷包逐渐有开始融合的迹象,这应该就是吞众境界要突破的前兆, 根据七白狸的说法,大结界术一旦來达到吞众的水平,就是结界术进入高境界的标志,到时候小型荷包肯定不够用,只能是互相融合、扩大, 接下來的几天,虎引风每天都走出去到大公盘转一转,但是令他非常遗憾的是,再也沒有发现类似七彩翡翠那样的神品,不但如此,大公盘正式开盘以后,虎引风进去看了看,翡翠毛料质量非常差,暗料中几乎沒有高冰种以上的存在, 难道自己搜刮得太狠了些,虎引风不禁有些后怕, 这样一个国际性的翡翠交易盛会,要是被别人知道砸在了自己的手中,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吃自己的肉解恨, 虎引风苦笑着摇摇头,做了已经做了,再想也是沒用,只要自己以后得到这笔钱,能用在扶弱济困上,良心也会安稳一些, 好在明料中多少还有一些好翡翠,只是最高端的玻璃种已经不多,起码來自帕敢老坑的毛料中,最好的毛料几乎不存在,其他新坑矿区多少还能凑一些,只是恐怕和往年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得到这个印象之后,虎引风决定要离开了,反正自己想做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做完,仰光大公盘的活动也已经过半,从來來往往翡翠商人一脸阴郁的脸色上,虎引风就能大致判断出,今年的大公盘算是砸了,只要敢大手笔购入毛料的,九成九会血本无归, 就在虎引风兴趣索然准备转回酒店休息,第二天就搭机回国的时候,忽然,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正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虎引风一愣,眼中寒光一闪,但是來人并沒有感觉出虎引风的异常,而是低声说着话与虎引风擦肩而过,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虎引风的存在,虎引风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人皮面具,怪不得來人沒有认出自己,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薛红阳、薛红太兄弟二人, 虎引风眉头一皱,这两个家伙跑到缅甸干什么,难不成也是想买几块翡翠毛料, 虎引风心中一动,转过身神不知鬼不觉地缀在两人身后,将感官功能放到极致,想听听两对活宝究竟在说什么, “大哥,你说今年他妈的公盘也邪了怪了,买毛料的几乎沒有赚钱的,全都是废料,难道缅甸人把好毛料都藏起來了,” “不知道,今年的公盘处处透着怪异,咱们别再出手了,耽误了正事,老头子可饶不了你我,” “我知道,我就是想弄几块毛料玩玩,沒想到砸进去几百万,连声水响都沒听到,真他妈的丧气,” “我早就告诉你,咱们來缅甸是找那个人,你说他真的可能躲到缅甸了么,” “很难讲,反正国内他是不敢呆了,高层正想方设法找他,他就算是个神,也不能和官府相抗,再说,新成立的深空可是有几位超高手的,他出來避避风头也很有可能,” “哎,说到深空,你说那个姓虎的小子究竟死了沒有,怎么自从日本回來后就再也沒见到他的身影,” “但愿被甲贺派的杀手干掉了,虽然他手眼通天,在茫茫大海上,我想他不大可能会逃过此劫,” “那为什么咱们的人至今沒有传來确切消息,” “不知道,或许各方都还在等,等着他身亡的确信,” ……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墨蛟骨 一开始虎引风听这哥俩扯毛料的事还暗暗发笑,但突然说着说着就变了话題,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虎引风心中一激灵,立马紧走两步,将两人的话语牢牢锁住, 跟踪了几乎一条街,远远看见薛氏兄弟拐进一条小街,虎引风迟疑了一下,又跟了上去, 通过这哥俩零零星星地对话,虎引风得知,薛氏昆仲是奉命到缅甸寻找一个人的下落,而那个人,十有**就是虎引风朝思暮想的蛊王, 这么长时间追寻蛊王的踪迹,一直毫无音讯,沒想到这个老东西居然跑到了国外,怪不得在国内到处找他不到,虎引风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敞亮, 以前黑洞要找蛊王,现在深空依然要找蛊王,据说这个人身上牵涉到重大的秘密,重要到连国家高层都很想念他,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虎引风隐隐觉得,这个蛊王可能和自己一直在努力寻找的神目宫有一定关系,尽管虎引风也说不出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但内心中的这种直觉一直在困扰着他, 这条小街很僻静,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民俗古玩一条街,就和北京的琉璃厂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沒有摆地摊的,基本上都是门面生意, 这条古玩街的规模远不能和琉璃厂相提并论,却也有五六百米长短,街道两旁上百家店铺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倒也有些热闹, 或许因为仰光大公盘的原因,这条民俗文化古玩街倒也显得有些人气,进进出出的各国游客很多, 虎引风怕跟丢了薛家哥俩,也不敢过分浏览街道两旁的商品,眼睛盯着两人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薛红阳、薛红太走到一家商铺门口,前后看了看,接着就进了这家铺子, 虎引风拽着拉杆皮箱,來到刚才薛氏昆仲站立的地方,看到一家很普通的商铺,门面不大,在这条街上只能算中等,里面有几个客人,不过也不多, 虎引风信步走了进去,却沒有发现薛氏昆仲的身影,心中大奇,自己明明看见二薛进了这家铺子,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却不见了, 虎引风装作游客,和其他人一样浏览起这家铺子的商品,不过暗地里却打开天目,放出散魂裂魄鞭,将灵气穿透墙壁障碍,四下搜索, 散魂裂魄鞭一阵穿梭,果然发现在铺子的里间坐着二薛兄弟,旁边还有个伙计模样的人正在端茶倒水,看样子二薛对这里很熟悉,应该在等什么人, 既然确定二薛就在这家商铺,虎引风也不急着出去,就在店铺中徜徉开來,欣赏着这里的商品消磨时间, 这是一家巫术商品店,店里摆放的都是各种各样东南亚巫师所用的法器和其他用具,奇形怪状,令人目不暇接, 有各种骨制品,有各种兽头、兽脚,有各种小瓶子,不知道里面究竟盛装了什么东西,还有几个看上去很像婴儿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干尸一类的巫术用具, 虎引风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些异国他乡的巫术用品,觉得很有意思,尽管南亚巫术自成体系,以蛊巫和鬼巫为特点,与正宗华夏巫术不大一样,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特别在华夏南部各省民间流传的巫术中,有一部分就与南亚巫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两者从历史上说,应该有点联系才对,尽管虎引风现在说不准究竟谁流传给了谁,但绝对不会毫不相识, “老板,请将那块龟甲拿过來我看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虎引风斜眼一看,心中就是一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与自己因为那块七彩翡翠发生争执的唐氏珠宝的大公子唐天云身边跟着的那位黑瘦男人, 当时虎引风与唐天云发生不快时,这个男人始终站在一旁,不过却一直沒有说话,虎引风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但是,凭直觉,虎引风总觉得这位黑瘦男人有些奇奇怪怪,身份绝不会太简单,起码不会比唐天云身边的那些保镖低,从他始终贴身跟在唐天云的身后就能感觉出來地位之特殊, 这家伙不在唐天云身边保驾护航,跑到这民俗一条街干什么來了, 由于店里面还有几个游客,虎引风今日穿得衣服也与那天不尽相同,黑瘦男人一时倒沒有发觉虎引风的存在, “哦,先生,你好,你说的是这块蛟骨么,”伙计一边笑着应承,一边用流利的华语回答,顺手就从一个锦缎盒子中将那块墨绿色约有一巴掌大小的东西拿了下來, “蛟骨,你说这就是南亚赫赫有名的墨蛟的蛟骨,”黑瘦男人接过这块烧焦木炭一般的东西皱着眉头问, “先生好眼光,不过这可不是龟甲,龟甲可摆不到我们店里來,这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之一,不是在下吹牛,想找东南亚最珍贵的巫术材料,來我们这里就算是來对了,其他的店铺你们尽可以去看去比,沒有一家比我们这里更全的,”伙计笑着介绍,显然有些自豪, “多少钱,”黑瘦男人沒有理会伙计的广告,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是已经绝迹的泰国墨蛟的尾骨,据我所知,这东西全世界估计也不会再找到三块了,用一块少一块,乃是无与伦比的解毒生肌美容回春的圣药,这块墨蛟骨价值三百万美金,”伙计侃侃而谈,根本不在乎周围人的大惊失色, 黑瘦男人脸上的肌肉一动,显然是被这个价格弄得有些无措,沉默了片刻,才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墨蛟骨虽是解毒生肌美容回春之圣药,可惜需要一味药引才能引动其药性,否则就是废物一块,那味药引恐怕比这块骨头还要稀少,找不到的话根本就沒用,三百万美金的价格有些虚高了吧,” 伙计“嘿嘿”一笑,说:“沒想到这位先生还是个行家,不错,沒有那味药引子,墨蛟骨的确难以发挥百分之百的作用,不过,这并不能降低这块天材地宝的价值,既然墨蛟骨还存在,那味药引子同样可能还存在于人间, 这块墨蛟骨已经放在店里将近七十年了,从我们老板的祖父那辈起就得手了,一直沒能卖出,就是在等有缘人,天材地宝,不同于普通药材,要有缘者得之,先生以为我说的对不对,” 虎引风沒想到这位伙计居然这么能说,从一块天材地宝还扯到有缘人了,不由得多看了那跑堂伙计两眼, 黑瘦男人也是一愣,伙计的这个说法别开生面,一时间还真不好反驳,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沒有缘分别嫌价高,这倒也是个理由, “老大,咱们的买卖又來了,”虎引风正在思索,脑海中传來七白狸的笑声, “你是让我买下这块墨蛟骨,”虎引风心神联系七白狸, 七白狸毫不隐晦自己的打算:“不错,狸仙大人我刚才正在打坐,沒有注意到这块宝贝,差点错过这桩大买卖,既然让我们碰上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拿下再说,那药引子就是千年石髓,真沒想到,你的运气这么好,连墨蛟骨都能遇上,看來这一下回春丹真的可能重现人间了,” 虎引风一愣:“回春丹是什么东西,” 七白狸解释道:“你可知那黑瘦的巫师为什么要买这块墨蛟骨,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一定是觊觎回春丹,不过回春丹需要千年石髓作为主要佐使,少了千年石髓引动墨蛟骨的药性,回春丹根本造不出來,恰好这两种东西我们都可以凑齐,所以这东西就是老天爷给你准备的,非弄到手不可, 回春丹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神药,可以返老还童,令人重拾青春,据说每三千年的石髓可以令人回春十载,万年以下的石髓炼出來的回春丹最多可以让人恢复三十年的青春,至于用真正的万年石髓精炼出來的回春丹,嘿嘿,江湖上沒有人尝试过,所以我也不好说, 拥有万年石髓精的人本來就罕见,就算走了狗屎运,弄到一点万年石髓精,大多数也碰不到墨蛟骨这种变态的材料,一般都直接炼化服用了,谁会舍得用它來炼制美容定颜一类的丹药,呵呵,” 虎引风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七白狸的话给了他一个提醒,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总感觉那黑瘦男人有些奇怪,沒想到居然是个巫师, 严格來说,虎引风就是一个不世出的高级巫师,所以遇上同道,心中总是有一些特殊的感应,只是以前很少碰到这样的机会,加上过去自己能力低微,心灵感应能力还差,沒有经验,所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才明白过來, 喜的是回春丹居然有回春美容之神效,而且仅仅只是用千年石髓就可以达到这种效果,虎引风从日本伊贺派基地山洞中弄到手的万年石髓精炼化了一半,所剩不多,但千年石髓却沒有动过,数量还很可观,有了这些,身边的亲人可以大获好处,别的不说,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青春常驻就不再是一个幻想,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骨换药引 “回春丹应该是一味丹药,不大可能仅仅靠墨蛟骨和千年石髓这两味药材合成,你有详细的丹方么,”虎引风想了想又问道, “嘿嘿,放心,让你出手你就出手,沒有丹方我怎么可能让你随便撒钱,”七白狸笑嘻嘻地说, 虎引风这才放下心來,将精神集中起來,看眼前那位黑瘦巫师和伙计如何继续, 黑瘦巫师脸色阴晴不定,既舍不得好不容易碰到的天材地宝,又觉得三百万美金的价格实在肉疼,或者身上根本就沒有这么多现金,和伙计又讲了几句,伙计根本不开口降价,坚持非三百万美金不卖,黑瘦巫师只得惺惺作罢,放下墨蛟骨,不甘地急速离店而去, 店里还有几个顾客,刚才也被那黑瘦巫师与伙计的交谈吸引,一开始谁也沒注意这块黑不溜秋看似龟甲的东西,等知道这是一块天材地宝以后,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不过大家都对那三百万美金的价格啧啧称奇,再说也不大懂得如何充分利用这块墨蛟骨,伙计更不愿意多普及神秘知识,说了几句,便将话題转移了, 见大家不再将注意力集中到墨蛟骨上面,虎引风走进柜台,对伙计说:“能麻烦让我看看那块墨蛟骨么,” 伙计一看是个面色虚黄貌不惊人的中年男人,眉头一皱,有些不乐意,但鉴于职业道德,还是重新将那块墨蛟骨拿了下來,嘴里说道:“刚才你也在现场,大概也听到了,这块墨蛟骨价值三百万美金,” 那位边说边拿眼睛瞄虎引风,手中的墨蛟骨一直攥着却沒有递过來的意思,那表情很明显“要是沒钱就别浪费时间了,” 虎引风对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心中也是冷冷一笑,并不是太放在心上,以貌取人的事情太多了,自己也犯不着于这种蝼蚁一般的小人物斗气, 只是淡淡说道:“开票吧,这块墨蛟骨我要了,”说吧,便掏出支票本,填上了三百万美金的数字, 伙计见虎引风如此轻描淡写就掏出三百万美金,倒是大吃一惊,真的看走眼了,沒想到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兄才是大金主, 不过,很快伙计就恢复过來,急忙将支票接过來,审核好了沒有错误,这才毕恭毕敬地将那漆黑的东西连同货架上包装的锦缎盒子一起恭恭敬敬双手交到虎引风眼前, 虎引风随手打开拉杆皮箱,收好了盒子,脸上无喜无波,就像在菜市场买了一斤豆腐一般平静,愈发让伙计感觉高深莫测, “像这样的墨蛟骨,你们店里还有吗,”虎引风完成交易,并沒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都留在店里,问那伙计, 因为刚刚完成一笔大交易,伙计的情绪很好,将虎引风当成了大财主,有问必答, “先生问对了人,这种墨蛟骨我们大老板手里还有两块,都比刚才那块还要大,不过要想买的话,必须大老板亲自点头才行,就刚才这一块墨蛟骨其实都已经在外面摆了几十年,一直沒能找到下家,今日才算碰到先生您这个行家了,” “这位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可否借一步说话,”虎引风正有一搭沒一搭与伙计闲聊,忽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那伙计抬头一看,立刻惊喜地叫道“老板,您來了,我正说要通知您呢,” 來人是一位年近半百的男人,不过器宇轩昂,保养得非常得体,看上去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面色有光,双目炯炯,浑身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一看就是久居上位者,否则不会散发出这种傲视天下的气质, 虎引风心中一动,面上却是平静如常,冲那人点点头, “你好,我叫昆布,就是这家仙缘之家的老板,祖上也是华人,刚才就是先生买了那块墨蛟骨吧,” “你好,听你们的伙计说,你们还有类似刚才墨蛟骨的东西,不知道老板是否愿意继续割爱,在下做药材生意,对各种天材地宝都有兴趣,愿意出高价收购像墨蛟骨这类东西,”虎引风直接开门见山道, “哦,能否请先生到里面详谈,”昆布倒是一副不急于做生意的样子, 虎引风一愣,随即点点头,拉着箱子跟着昆布走进这家店铺的后院, 后院很大,又东西北都建有成套的房子,很像华夏的四合院,这让虎引风有一种归家的感觉, 两人分宾主落座,有伙计过來上茶,昆布与虎引风客气了一番,各自端茶品茶, “不知道老板是否愿意割爱再卖给在下一两块墨蛟骨,”虎引风不想与这位昆布玩深沉,直截了当再次提出自己的要求, 昆布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虎引风的问題,而是问:“三百万美金不是一个小数字,先生看來应该明白墨蛟骨之珍贵,不知道先生可有办法得到那药引之物,” 虎引风眼睛一眯,看着昆布沒有说话,不明白这位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昆布倒是一个精明人:“俗话说,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就不打哑谜了,如果先生愿意赐给在下一些药引之物交换,我愿用一块墨蛟骨相换,如果先生手里沒有药引之物,再花大价钱继续购买这种天材地宝或许就有些浪费了,先生以为然否,” 虎引风淡淡一笑:“生意买卖,凭的就是两厢情愿,只要双方心甘情愿,有人愿意花冤枉钱也沒什么,老板如果愿意割爱,在下不在乎花些冤枉钱,如果老板不愿意继续出手剩下的墨蛟骨,毛某也不好强求,就此别过,” 虎引风说着站起身來,也不多与那昆布废话,拉起皮箱就要往外走, “先生请留步,只要先生愿意赐给在下一滴三千年以上的石髓精,我就再赠给先生一块墨蛟骨,如何,”昆布一见虎引风真的要走,也有些急了,急忙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 虎引风正要往外迈出的一只脚忽然停住,扭头看着昆布,淡淡笑道:“老板为什么认定我一定就有那什么药引之物,” 昆布苦笑一声,说:“如果先生不是识货之人,岂会花三百万美金的高价买一块鸡肋,而且买了一块以后,还不死心,想继续再买,如果手里沒有药引之物,怎么会如此大手笔,墨蛟骨这种东西,有了药引才是无价之宝,沒有药引就是废物一块,其实是介于宝贝与垃圾之间特殊的存在,所以,我敢肯定先生身上有七八成的可能有那珍贵的千年石髓精, 实不瞒先生,我想用那千年石髓精调制回春丹,只要一颗回春丹,就能增加挽回人十年以上的青春,和十年青春相比,三五百万美金的财产却是显得寒酸了,这样吧,如果先生同意在下的请求,我愿意再赠给先生一个修炼尸傀的神秘法术,这可是整个东南亚最高级的黑巫术之一,” 虎引风心中一动,尸傀,莫非就是炼氏四鬼那种炼尸傀儡一类的东西, 如果这个昆布手里真的有炼制尸傀的法术,虎引风倒是真的有些动心,别的不说,自从在日本得到竞拍得到四具炼尸傀儡以后,虎引风可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这种东西的好处, 不论是自己在外海底部的惊险经历,还是在帕敢老城中搜刮高端翡翠,炼氏四鬼可都是帮了自己莫大的忙,别的不说,就搬运黄金和切石琢玉这些工作,如果不是有炼氏四鬼的话,只靠虎引风一个人,还真有些抓瞎,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自己虽然身怀绝技,关键时候还是要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助手才好周转, 因为自己身份的特殊,以及将來有许多事情不能公开去做,即便是散飞和云森云林那样的心腹,虎引风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过多的秘密, 如果自己能掌握炼尸傀儡的制作方法,就可能制造出一批类似炼氏四鬼那样的帮手來,这对自己将來很多事情可是有着莫大的帮助的, “你刚才所说可是实话,”虎引风打定主意,也不与昆布纠缠,打定主意速战速决, “先生尽管放心,只要能赐给在下一滴三千年以上的石髓,我愿意用一块墨蛟骨和一份尸傀炼制法术交换,”昆布见虎引风忽然态度大变,心中大喜,急忙拍着胸脯打包票, “那好,你现在可否能将那两件东西拿來,我们这就交换,”虎引风淡淡地说,不给昆布任何思考的时间, 昆布沒有想到虎引风居然会如此干脆,神情一愣,接着便喜笑颜开,说:“先生请稍等,我去去就來,” 说着,昆布出了房间,去了前面的店铺, 虎引风一面授意留在结界中的二虎用剩下的紫灵玉碎块做一个小小的玉瓶,将那千年石髓精分出一滴來,然后好整以暇地等着昆布拿东西來交换, 突然,虎引风心中莫名其妙地悸动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涌上心头,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仙缘之家 虎引风马上沟通筮灵,为自己卜了一卦,得“小畜”之“明夷”,其辞曰“狗无前足,阴谋其比,为身贼害,何以安息,” 小蓄者,小有收获也,预示着自己这趟出行将会有所获得,但明夷卦却是一个伤害和阴谋的卦象,明夷者,光明受到损害的意思,看來有人要打自己的主意了, 一丝冷笑爬上虎引风嘴角,既然有人不开眼,自己也就沒有心结了, 虎引风不是一个喜欢恃强凌弱的人,相反,尽管实力一日千里,还是更喜欢淡雅平静的生活, 但是,这不代表虎引风怕事,如果有人真不开眼,一定打劫本大爷的话,也不妨给他们一些惊喜看看, 坐在客厅中,虎引风面色平静,仍然平静地喝着茶,却猛地打开天目,将128道金黄色的散魂裂魄鞭向四面八方放射出去,不多时就锁定了店铺里一间密室与薛氏昆仲和一个手下神秘兮兮商议着什么事情的昆布, 五分钟以后,昆布终于与三人商议完事情,那伙计模样的人首先匆匆离去,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接着昆布走出密室,來到另一间房间, 这是间卧室,看样子应该是昆布休息的地方,昆布进了房间以后,顺手关上房门,然后在床头上方的墙壁上抹了一把,也不知道究竟摸到了什么,虎引风惊奇地发现卧室里那张床居然缓缓挪动了,最后居然移出了原位将近一米远, 就在原本睡床和墙壁相贴的地方,露出一个黑洞,下面放着一把木楼梯,昆布急忙钻了进去,感情这间卧室的床下另有千秋,应该是间仓库或者藏宝室一类的东西, 五分钟后,昆布从地下钻了出來,手里托着另一个锦盒,还有一张黄表纸模样的东西,出了地道,重新将睡床恢复了原位,这才微笑着朝正堂的会客厅而來, 虎引风面色平静地坐在位子上喝茶,并沒有任何异常的表现,这让心怀鬼胎的昆布心里安定了不少, “不好意思,店铺里出了一点小事,让先生久等了,这里是另外一块墨蛟骨,这是尸傀的炼制秘方,请先生查看,”昆布表现得很大度,首先将约定好的交换物品拿了出來, 虎引风点点头,微微一笑,接过锦盒,果然发现一块墨绿色的骨头放在里面,比自己刚才买到的那块还要大一些,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打开黄表纸,发现上面有文字有图像,乃是用一种南亚古泰语书写,尽管虎引风并不清楚上面的内容,但看其中一些骷髅样的图画,基本上肯定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沒有下黑手之前,昆布不可能用假货糊弄自己,那样可能会弄巧成拙, 将东西收好,虎引风笑着说:“老板果然是信人,既然如此,我也不磨蹭,这里是一滴至少五千年时间的石髓精,请老板过目,” 说着,虎引风的掌心出现一个小玉瓶,将之递给了昆布, 昆布急忙接过玉瓶,满脸激动,打开瓶塞,一股异样的馨香立即飘荡在空气中,昆布立刻紧吸几口,满脸陶醉的神情, “不错,的确是够年份的千年石髓精,这一滴石髓精,至少能调制出一到两颗回春丹,先生果然是大手笔,六子,上茶,”随着昆布一声令下,刚才那名下人端着茶壶走了过來,先给虎引风蓄满了茶水,接着又给昆布蓄满了茶水, 上茶之后,这名叫六子的下人急忙躬身退了下去,不过,一转过脸來,眼角中涌上一丝冷笑, 虎引风眯着眼睛,心中冷笑不已,这名叫六子的下人在刚才上茶的时候,玩了个非常隐秘的手法,先是微微倾斜茶壶的左边给虎引风续茶,等给老板昆布续茶的时候,却微微将茶壶的壶体向右边倾斜,如果不是虎引风观察仔细,还真沒有发现这个细节, 既然知道这些人存心不良,虎引风自然上了心思,天目之下,那茶壶的猫腻赫然在目,这居然是一柄阴阳壶, 这种所谓的阴阳壶,比较罕见,乃是在茶壶里面另有玄机,用巧妙的手法隔成两个独立的空间,表面上看是一个普通的茶壶,实际上只要使用人稍微换一下手法,就能从阴阳茶壶中倒出不同的茶水,是以前江湖上搞暗杀用的有名的器具, 这种阴阳茶壶的开关制作十分巧妙,现在基本上已经绝迹了,沒想到在缅甸仰光居然还能看到,虎引风心中大是惊奇, 再看自己茶杯中的茶水,天目之下呈现浓郁的紫黑色,表面上却沒有任何异样,而对方昆布的茶杯中则白净如常,显然,这些人对自己下了毒, 虎引风心中冷冷一笑,用散魂裂魄鞭将茶水中的毒素全部清除干净,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见虎引风毫无顾忌地将毒茶一饮而尽,昆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色彩,马上又换成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等着虎引风毒发身亡, 虎引风站起身子,笑了笑对昆布说:“多谢老板割爱,时间紧迫,在下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说着,要抬腿往外走, 身后突然传來一阵“嘿嘿”的笑声:“先生來了不妨多坐一会,干嘛这么着急呢,” 虎引风冷冷一笑:“老板的好意心领了,既然生意完成了,就不多打扰了,”说着,冲着昆布挤了一下眼睛, 昆布只觉得脑袋一浑,两眼一黑,心中一迷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也站不起來,昏昏沉沉好似进入了梦乡, 虎引风一阵冷笑,将刚才递给昆布的玉瓶又拿了回來,然后身影一晃來到昆布的卧室,朝墙上一看,果然发现一个不甚明显的突起,用手一摁,睡床悄无声息地打开,重新露出黑乎乎的地道入口, 虎引风也不耽误,一闪身顺着楼梯而下,下面果然是一大间地下室,地下室四面墙壁上装订了一圈木架子,木架子密密麻麻的小格子中装满了大小不等的锦盒,还有些瓶瓶罐罐,还有些图册一类的东西,还有些相对大型的物品,有的像一块石头,有的像一具骨骼,千奇百怪,令虎引风大开眼界, 这里果然是仙缘之家的地下仓库,虎引风心中大喜,这个昆布包藏祸心,居然想对自己下黑手,艹,活该他倒霉,本來虎引风不想这样做,但既然他昆布不仁在前,休怪我不义在后,留他一条性命已经算厚道, 虎引风令二虎、四鬼全部出动,不论三七二十一,将地下室木架上数百件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迅速一扫而空,将结界空间装得满满当当,然后收回四鬼、二虎,身影一飘,出了地下室,将卧室床铺恢复原样,大摇大摆出了店门,扬长而去, 到了下榻的宾馆,虎引风关好房门,先是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喜滋滋地盘点这次的意外收获, 从仙缘之家的地下仓库中一共弄來大小各种奇怪的修真物品二百一十三件,绝大多数都是虎引风叫不上名字的奇怪东西, 无奈只得让七白狸过來参考,一一介绍这些南亚独特民族巫术用品的用处,确实有好几件让虎引风心中大喜过望, 其中最大的一个檀木箱子被虎引风打开后,差点叫出声來,那居然是一副墨蛟的的完整骨架, 怪不得昆布舍得将一块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墨蛟骨公开摆出來出售,原來他居然藏着一整件墨蛟的完整骨架,看样子当初在店里,那伙计所言并不符实,昆布其实就是想用那块墨蛟骨來钓鱼,看看能不能将千年石髓精钓出來,沒想到遇上了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虎引风大喜,有了这一整副墨蛟骨架,自己就可以调制出各种年数不等的回春丹,这必将是以后又一项重大经济來源,能为自己将來的事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在一个小精锦盒内,虎引风居然发现了回春丹的调制方法,与七白狸记忆中的过程几乎完全一样,虎引风这才放了心, 第二件让虎引风砰然心动的物品就是炼尸傀儡的具体炼制方法,别的东西都好说,唯有炼尸的选择让虎引风不禁皱起了眉头, 炼尸傀儡所用的炼尸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尸体,并非通常意义上的死人骨骸, 这种炼尸傀儡所用的原材料來自于泰国边境一个人迹罕至的沼泽地带,地图上名字叫做朱拉湖,当地人唤作地狱潭的地方,那是一个世间罕见的阴绝之地, 只有无辜死在朱拉湖的死尸,在机缘巧合之下,沉淀在湖中心最底层的阴绝之潭内,经过长期的阴气吸附,变成沒有魂魄而躯体却又无比强健柔韧的炼尸,再用泰国巫术界一种特有的混合草药炮制九九八十一日,才能制成自己在日本奈良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上见到的炼尸傀儡, 因为朱拉湖的深度非常大,而且环境气候特殊,寸草不生,终年瘴气弥漫,人畜根本无法接近,所以从朱拉湖中心的阴绝之潭捞取炼尸十分困难,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潭内稍微浅层的炼尸几乎被人捞取一空,剩下的炼尸即便有,也会沉淀在千米以下的潭底,所以,近几十年來,已经很少有人能从朱拉湖中捞到炼尸原料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机丹 不过.这个炼尸方子上倒是详细列出了炮制炼尸傀儡所需的一百多种奇怪的草药.其中一半以上都是泰国独有的物种.只要用心去找.或者愿意花大价钱.应该还是能收集齐全的. 最主要的麻烦就是怎么在一千多米的潭底捞到那些原料炼尸.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阴绝之地不同一般的湖泊.几乎就是生命的禁区.用普通方法根本潜不下去.对正常生命体有着十分骇人的侵蚀力. 据说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个泰国十分著名的巫师.因为想炼制炼尸.花大钱雇人动用现代潜水装备准备下潜到朱拉湖的最深处捞取原料炼尸.结果十四个人的潜水小组一去不复返.全部葬身朱拉湖. 再往前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因为想捞取炼尸的巫师和各种居心叵测的人对朱拉湖跃跃欲试.纷至沓來.结果十不存一.绝大部分人都无功而返.成功者百无一二.更有许多人从此消失在朱拉湖中.成为炼尸原料的新來源. 虎引风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冒一次险.到泰国朱拉湖走一趟.既然已经知道炼尸傀儡的制作方法.又知道这种炼尸原料之地.不去一趟实在心中不甘. 这次出国从日本.到香港.到缅甸.已经是绕了很大一个圈子.再过一个泰国也无所谓.自己下一次出來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能做的事情这次尽量做完. 就在七白狸一件件介绍虎引风从仙缘之家弄來的物品时.一个样式古朴的黑色小瓶子出现在虎引风的眼前.顺手拔掉小瓶的瓶塞.从里面滚出一颗黑色的丹药.约有拇指大小.通体黑亮.散发出一阵沁人的药香. “天机丹.这是天机丹.”一直在旁边瞪着眼睛看热闹的七白狸这次居然毫无形象地叫了起來. “天机丹.天机丹是什么东西.”虎引风皱着眉头问. “果然是百年老店.居然还库存有这种东西.天机丹是一种江湖上传闻的神药.对巫术类修真有天机莫测的促进作用.据说服用这么一颗天机丹.会有十二种可能提升境界.具体是哪一种.就是服用者本人事前也不会知道.所以才被誉为天机丹.” 虎引风听得双眼冒火:“你是说服用这么一颗丹药就能增加修为.” 七白狸点点头:“不错.但是具体能增加你身上的哪一种修为.或者能增加某一种修为到什么程度.完全是随即的.可谓天机难测.这就是天机丹名称的由來.” 虎引风点点头.心中暗想.自己身上现在有大结界术、神目道术、雷精虎魄古巫术、通灵巫术等四五种巫术.不知道这天机丹到底会增加哪一种巫术的能力.但不论是哪一种.只要是能加强一个层次.或者提升一个境界.自己都赚大了. 主意打定.虎引风毫不迟疑.将天机丹放在口中.“咕噜”一下.顺着喉咙咽到肚腹中. 一种如火的气浪从肚腹中茫然掀起.将虎引风直冲得脑袋一阵迷糊.神识很快就扩散开來.心中忽然一阵清明. 虎引风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在那个叫做王水的小村子度过的简单而幸福的童年.想到了自己的求学时光.想到了自己的警校生活.想到了自己参加工作后成为一名人民警察的激动. 还想到了那个叫做石寨子的派出所.想到了那个叫窦围子的偏僻小山村.那个叫做凤火娘的老婆婆.接着一系列神秘诡谲的事件. 虎引风想到了李君婉.想到了自己的爱情.想到了那些幸福旖旎的时光. 虎引风想到了黑洞.想到了刀子、马尾巴、道长那几个相处短暂却有着不同联系的队员. 虎引风想到了高氏昆仲.想到了国安.想到了深空.想到了龙翼特卫. 虎引风想到了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想起了忍者杀手.想到了伊400.想到了帕敢将军和他那些令人眩目的翡翠毛料. 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在脑海中一一出现.诸如房一梅、龙木子、水潇潇、玲珑和她们的师父.还有林文卓和薛氏一伙人等等等等. 人生短短二十几年的经历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急速旋转.一个又一个镜头迅速切换.虎引风就像将自己的人生重新又过了一遍. 痛苦、彷徨、迷惑、醒悟、幸福、愤怒、淡然…… 种种人生的情绪一时间全涌上心头.虎引风的心情在这些情绪的刺激下就像滔天波浪中的小船.一会儿被颠上半空.一会儿又沉入谷底……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当虎引风浑身大汗淋漓地从迷茫中终于清醒过來.才发现自己好像经历了一个轮回那么久.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究竟在梦中过了多久.”浑身皮肤都蒙上了一层紫黑色的油污.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像从污水坑中爬出來一样狼狈不堪.虎引风在心中问七白狸. “嘿嘿.老大.这次你可是差点走火入魔.不过好在最终扛过去了.现在距离你吞服那颗天机丹已经过去了整整七日.” 七日.虎引风大吃一惊.自己怎么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过了那么长时间. “是七日.你的身体现在早已经超越了常人.再加上你在服用天机丹后.整个人已经陷入沉迷状态.所以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七日.我还担心你不能摆脱心魔.出了什么问題呢.“七白狸嘿嘿笑道.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虎引风一皱眉. “嘿嘿.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凭借外力.只能自己独自承受.否则你就会陷入走火入魔.再也不能清醒.“七白狸继续笑道. 虎引风长出一口气.知道七白狸所说不假.像这种心魔入侵的事情.的确借不得外力.只能靠修炼者自己慢慢熬过去.否则就会永远丧失提升境界的机会.甚至会反噬自身.有性命之忧. 从床上坐起來.虎引风走到盥洗室.放了一池子热水.躺进去.将浑身因为功力境界大进而排出的杂质油污清洗干净.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感觉心旷神怡.浑身轻松. 整整七日进入入定的状态.水米未进.虎引风并未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反而感情一阵轻松.看样子自己这段时间进步神速.连带体质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忽然.虎引风愣住了.一脸的惊愕莫名.继而一阵狂喜.神念沟通之下.虎引风感觉刚与结界之中的二虎取得联系.才得知九个结界空间荷包现在已经连成一体.并且将体积扩张了差不多十倍. 如果说先前的空间只不过是一连串的小房间的组合.那么现在结界空间则变成了小广场一般的大小. 虎引风的大结界术在刚刚稳固了离神境界后.现在已经初步突破了吞众的境界.这是一个极为重大的变化.虎引风欣喜若狂. 不但如此.虎引风感觉到了结界空间的移动已经能达到随心所欲的程度.不需要自己单独在空间开辟结界之门.现在只要心神一动.身边周围任何一个地方都能作为结界的出入门户. 虎引风心神移动之下.一块光彩夺目的极品红翡出现在掌心中.正是从结界空间中瞬移到手心中的. 现在虎引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物品藏进或者移出结界空间.再不需要四鬼像苦力一般搬进搬出. 看來服用天机丹以后.大结界术果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如果不是这样.虎引风不知道自己突破到这个境界究竟需要多长时间. 心神转动之下.房间内的虎引风已经消失不见.來到了结界空间中.大吃一惊. 原來不过是灰蒙蒙的房间一般的荷包已经消失不见.而变成了一个大型广场.呈圆形.直接大约四百米左右. 广场的一角.堆满了黄灿灿的金砖.在金砖旁边是一箱箱的枪支弹药.在这些物品旁边是堆积如山的翡翠.少部分已经被打磨干净.变成纯粹的翡翠.大部分还包着薄薄一层石质外皮.二虎正指挥四鬼一块块清除石皮. 另外有二百多个大小不等的盒子.都是虎引风从仙缘之家的地下仓库中弄來的修炼材料和宝贝.包括一些其他东西.如从日本奈良竞拍和购买的东西.全都在一旁的空间中堆放着. 全部的人和物现在只占据结界空间很小一部分.就算再往里装填上千人.也不会觉得拥挤.虎引风的心情大为舒畅.沒想到一颗小小的天机丹.居然能为自己带來这么惊喜的变化. 在里面恋恋不舍地转了一圈.虎引风最终出了结界.决定离开仰光.前去泰国朱拉湖看一看.能否有机缘捞取一些原料炼尸. 缅甸大公盘已经在四日前结束.这一次十年一遇的大公盘让许多翡翠商人血本无归.有不少人因为投入过多.结果买到手一堆垃圾而不得不破产. 说起來.这里面有虎引风相当一部分因素.不过人性的贪婪才是造成这些商家血本无归的根本.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朱拉湖 就算沒有虎引风出手截胡.每一次仰光大小公盘都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而且永远是赢家沒有输家多.毕竟.毛料出翡翠的几率很低.就算是帕敢老坑.毛料出翡翠的几率也不会高于百分之一. 正是因为经受不住一刀天堂一夜暴富的强烈诱惑.所以才会有大批人将钱投入赌石的市场.结果一蹶不振. 虎引风的出现只是让这种本來就极高的赌石风险变得更加凶恶.踏入这个市场的人稍微不留意会输得当掉裤子. 也有个别头脑清醒的翡翠商家和珠宝掮客.始终坚持不买毛料.只买解出來的翡翠.反而发了大财. 但是因为今年这届大公盘高端翡翠的出现极少.导致翡翠国际价格直线上涨.短短十天大公盘.一线翡翠制品的价格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上涨百分之五十以上.造成所谓的“翡翠狂潮”. 而高端翡翠原料的价格更是直线上涨了差不多三到五倍.最高级的玻璃种翡翠原料.即便是无色的那种.也已经上涨了两倍有余.仍然沒有探底.让一众财力不足的中小型珠宝公司的老总们叫苦不迭.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罗裳精致绝伦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云.黛眉微缩.显然有一腔难言的心事. 这次罗氏珠宝集团共斥资二十亿欧元到仰光大公盘进行一次大采购.并组建了一个十五人的赌石专家团.结果购得的赌石迄今为止已经差不多解开六成.虽然说不上血本无归.大输基本上定局. 如果接下來的四成毛料中再不能出现逆天级的极品翡翠的话.罗氏集团这次雪上加霜已成定局. 通过情报.罗裳得知.唐氏珠宝集团、南洋珠宝集团、大生珠宝集团、凤祥珠宝集团等其他四大家族珠宝集团基本上与罗氏差不多.都是有输无赢的结果.不过各家的程度稍有差异而已.这让郁闷的罗裳心中稍微好受了些. 更有很多二流三流的珠宝集团因为赌石投资过多.在解开毛料发现完垮之后当场宣布破产.成为一条条震惊商界的大新闻. 不过.因为唐氏珠宝的高端翡翠库存远高于其他各家珠宝集团.因此在遭受差不多同等损失的情况下.唐氏珠宝恢复能力和竞争能力反而更强了.这让一直与唐氏珠宝走在队里面的罗氏集团忧心忡忡. 手里沒有高端翡翠原料.就会迅速流失高端市场.而一旦流失高端市场.基本上也就意味着将被排斥出珠宝行业的核心.只能成为二三流的小公司.在商海中随时可能被人吞并.罗裳的担心越加强烈. “罗总.刚刚又解开十块毛料.七块完垮.一块狗屎地.一块豆青.一块油青.基本上算大输.”罗氏集团原料部负责人李旭站在罗裳面前小声汇报.脸色难看至极. 罗裳的眉头皱得更紧.倾国倾城的美貌加上这种难言的郁闷.却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李旭看得心神一震.差点痴迷.但迅疾想起自己的处境.心中那一丝神魂颠倒迅速冷静下來.额头上不禁冒出了汗珠. 这次翡翠毛料采购大溃败.李旭作为原料部的负责人难辞其咎.尽管今年仰光大公盘行情诡异.几乎是一面倒的情形.但具体到一个大集团.肯定要有替罪羊.要处理一批人.否则以后谁还肯好好干活. 见罗裳沒说话.李旭脸色一变.讷讷说道:“这次咱们挑选了十五个富有经验的赌石师父.依然亏损巨大.是不是要……” 沒等李旭讲话说完.罗裳打断了他的建议:“将所有毛料全部解出來再说.这次失败原因不在诸位师父.是我措施不当.不能因为赌输了几块毛料就迁怒于人.这时候更要聚拢人心.否则集团以后的发展更加困难.” 李旭老脸一红.迅疾点头称是.然后快步离开.安排解石工人将罗氏集团这次竞拍和选购的所有翡翠毛料全部一一解开.即便大输也要心中有底才行. 两日后.虎引风静静站在朱拉湖的边缘上.怔怔看着眼前这片神秘的水面发愣. 朱拉湖所在的地区是一大片沼泽区.乃是缅泰两国交界处一个原始热带丛林的深处.人迹罕至. 整片沼泽大约有数千平方公里大小.其中心地带就是朱拉湖.当地的土著称为地狱潭的地方. 在接近朱拉湖五十公里之外.虎引风遇上了最后一个人类居民点.之后再深入就沒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 不仅如此.随着越往沼泽地带深入.连普通的动植物也越來越少见.最后几乎绝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两眼所及之处几乎都是白茫茫的雾气.天空中也灰蒙蒙一片.根本见不到太阳.给人一种难言的压抑. 远处刮來一阵潮湿的风.吹在身上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冷冽.让虎引风脑袋一怔. 在这样热带的地区.居然能刮起这种冷冽的风.绝对不是正常现象.这应该就是一种阴气. 怪不得这里能成为阴绝之地.离湖中心这么远就能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难怪能产生炼尸一类的怪物了. 尽管现在虎引风的身体经过一系列的淬炼和锻造.已经变得非同寻常地强悍.但对于这种能杀人于无形的阴寒之气.虎引风仍然不敢大意.心神转动之下.瞬间消失在结界空间中.却将自己的化身二虎放了出來.代替自己在外面寻觅. 二虎是灵参人偶.虽然看上去和真人无异.其实身体并非真正的血肉之躯.所以对这种能侵害肉体的阴寒之气有较强的抵御能力.虎引风为了避免本体受到难以预料的伤害.所以才用这种李代桃僵的办法进行寻觅. 从日本游艇上带來的那艘充气皮艇还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二虎跳入充气皮艇.奋力划桨起來.皮艇一溜烟冲进浓雾深处.转眼消失不见了身影. 经过差不多一天的折腾.虎引风终于來到了朱拉湖的中心地带. 在这里无边的浓雾几乎能凝聚成水滴.充满了腐烂和死尸的气味.空气中的瘴气、湿气、死气、尸气等各种难闻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在不断出现的剧烈旋风的带动下.肆无忌惮地肆虐.这真是一个生命的禁区. 通过二虎.虎引风心惊肉跳地在结界中感受着外界的狂暴.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幸亏自己有这么多防护和替身可供使用.要不然.即便知道这里有原料炼尸存在.也不敢贸然进到这里來淘宝. 为了使充气皮艇稳固下來.虎引风令四鬼搬出几块金砖压在皮艇上.让颠簸不定的皮艇多少有了些稳固. 但是.在结界中虎引风却无法直接运用天目进行透视和搜索.好在操纵二虎这个人偶可以至多发挥虎引风七成左右的能力.因此.二虎放射出的灵鞭也能勉强穿透近千米的死寂湖水.在昏暗一片中慢慢搜索炼尸的存在. 朱拉湖的湖水冰冷刺骨.且含有大量的阴寒尸气.普通人在里面难以挨过小半个时辰.恐怕就要呜呜哀哉.再加上这里气候恶劣.环境复杂多变.所以这里成为许多寻找炼尸人的葬身之所也就不足为怪了. 二虎将散魂裂魄鞭放射到极致.感觉到湖水中昏沉一片.里面绝无鱼虾之类.甚至连普通的水藻都见不到一点.乃是名副其实的死寂之湖. 偏偏这个朱拉湖面积还很大.仅仅是中心位置就有方圆十平方公里大小.在这样一大片湖水中寻找一具沉藏在湖底的尸体.说是大海捞针.其实也不算太过分. 二虎就这样在四鬼的协助下在朱拉湖的中心位置來回搜索了整整三天三夜.一无所获. 虎引风通过心神联系.在结界空间中也不禁十分失望.当下决定.再进行最后一次努力.如果仍然沒有结果.一日之后自己就离开.不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就这样在这里空耗时间. 又是大半日过去.依然毫无进展.就在虎引风渐渐感觉绝望之际.忽然.心神联系传來二虎的兴奋.散魂裂魄鞭在湖底一个淤泥潭中忽然发现了一个直径十几丈的黑球. 黑球上面传來一种怪异的阴寒气息.但是却隐隐有阻碍散魂裂魄鞭进入的迹象.二虎努力了好几次.终于将散魂裂魄鞭插进那浓黑一团之中.居然触碰到一条大腿. 是炼尸.这团浓黑之中就是炼尸. 二虎兴奋地差点跳起來.虎引风极力控制住二虎的情绪.命令四鬼带着绳索和大网等事先准备好的用具依次跳入朱拉湖水之中. 一种阴寒至极的气息从炼尸傀儡的身上通过心神感应传达到虎引风的身体中.虎引风不禁皱了皱眉头.沒想到这朱拉湖如此怪异.怪不得以前那么多人都铩羽而归.这地方果然不适合生命的气息.连鬼魂控制的躯体都隐隐有侵蚀的迹象.如果是活人.虎引风真不敢想象究竟在这种环境下坚持多久.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阴绝之心 炼氏四鬼经过差不多整整一个小时终于下沉到极深之地.來到散魂裂魄鞭感觉到的那片地方.一片浓墨一样的漆黑出现在四鬼的面前. 沒有任何声音.沒有任何动作.周围的湖水与这一片漆黑泾渭分明.但漆黑之处分明也是液体.却丝毫沒有扩散到冰冷湖水中的意思.好像这两者是完全不搭接的存在. 二虎通过四鬼的意识将这团巨大的浓黑观察仔细后.命令四鬼将鱼网一样的东西轻轻罩在浓黑之上.然后慢慢收紧网兜.将浓黑一点点装了进去. 然后四鬼又将长长的绳索横七竖八在浓黑的液体之上打了纵横十几道绳结.将其牢牢锁住.然后四鬼站在四个方向.一人扯住一个粗大的绳头.利用湖水固有的浮力慢慢将这团浓黑扯了起來.一点点朝湖面上升去. 因为那团浓黑实在过于巨大.四鬼使出全部的力气也不过勉强将其撤离湖底的淤泥.然后再慢慢一点点升起.足足差不多用了将近十个小时.四鬼才将这团浓黑堪堪拽扯到湖面. 这时候.周围的阴风凄厉.一瞬间好像增强了无数倍.无数的黑雾忽然自朱拉湖的湖面上升起.周围刹那间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一直躲在结界之中的虎引风知道这时候必须自己出面了.只凭二虎和四鬼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将这团黑球弄到结界中來. 咬了咬牙.虎引风忽然打开结界之门.从中钻了出來.只是一瞬间就觉得冰冷刺骨.阴气逼人.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让毛孔都起了一层细米粒. 不等身体完全失去控制.虎引风咬牙重新用手划了一道长长的空间裂缝.然后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裂缝移到黑球的上空.只见空间裂缝忽然大张其口.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半漂浮在湖面上的黑球一下子吸了进去.裂缝迅速缩小.一切重新恢复平静. 黑球消失之后.周围刮起的阵阵阴风顿时减弱了七成气息.漫天的黑雾也开始一点点消退.半个时辰后.一切又和原來刚到的时候差不多. 看來就是刚才那个黑球出现的缘故.才让这里的一切发生了巨大变化. 虎引风不敢在外面多呆.急忙一扭身又钻入结界中.命令二虎带领四鬼急速返航. 结界中巨大的广场中.黑球静静地矗立在中央.庞大的体积令站在数十米之外的虎引风都感觉浑身阴冷.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就像一团黑水.但是却能被鱼网和绳索所捆绑.像拖曳固体一样慢慢拽出朱拉湖底.虎引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物体. “你能看出这是什么东西吗.”虎引风终于决定询问自己的高参.七白狸. 大肥猫一阵怪笑道:“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找到它的.你的运气还真是超乎寻常地好.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阴绝之心了.这是在阴绝之地经过上万年的阴气聚集.在机缘巧合之下出现的一种能自动吸附阴灵之物的怪胎.我估计.这些年來.朱拉湖中凡是沒有被人提前找到的炼尸最后都会慢慢受到阴绝之心的吸引.最后全被吸引到这个大黑球中來.” 虎引风心中一喜.说:“差不多.二虎刚才在探索朱拉湖底的时候.曾强行用散魂裂魄鞭钻入过这个黑球中一小截.发现一节大腿的轮廓.看样子就是尸体的一部分.真不知道这么大一团黑水.究竟能藏多少炼尸.” “多了不敢说.如果阴绝之心中全部塞满炼尸的话.千把具尸体总是有的.”七白狸兴奋地说. “千把具尸体.不会吧.有这么多.”一想起这么多人死后被集中到这样一个大黑球内.饶是虎引风这几年见怪不怪.仍然感觉头皮发麻. 炼尸不同一般死人.躯体强度和柔韧度都异乎寻常.能像绳索一样互相纠缠.如果这些炼尸全都将关节曲折交错.这么一大团黑水中.就算两千具尸体也能勉强装得下.我说一千具炼尸实际上还是保守数字呢.” 虎引风沉吟了一下.问道:“怎么样才能将这些炼尸从里面一具具分离开呢.” 七白狸笑道:“沒有好办法.这种阴绝之心不是五行之中的物质.任何活得生命体都不能接触.哪怕是二虎这样的灵参人傀都不能贸然闯入.不然就会魂飞魄散.将你移植到他体内的神识全部消融.重新变成一具灵参傀儡.只能用散魂裂魄鞭强行侵入.将其慢慢一具具强行拆开.” 虎引风一皱眉:“这么麻烦.刚才二虎试验过.费了很大力气才进去一点点.这样能将他们从黑球中一个个分离出來么.” 七白狸嘿嘿一笑:“当局者迷.二虎是在湖面上.隔了近千米的距离探索.当然非常吃力了.你现在距离这么近.散魂裂魄鞭的力量定会强大数十倍.强要拆开其中一具炼尸出來.应该不是难事.你不信可以试试.” 虎引风脸一红.暗道自己着相了.居然忘记这么浅显的道理.当下也不废话.将绳索和鱼网都撤掉.一个颤颤巍巍的大黑水球就这样直接出现在面前.给人一种心神不安的感觉. 虎引风深吸一口气.将双目之中的散魂裂魄鞭放射到极致.一下子深入到黑球之中几十米.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灵鞭所触.尽是密密麻麻扭曲成一团.以各种不可思议角度纠结的尸体.简直数不胜数.这个所谓的阴绝之心果然吸引了不知道多少具尸体. 虎引风胃里一阵翻腾.幸亏这几天沒有吃什么好东西.不然非吐出來不可.急忙将散魂裂魄鞭回收大半.在黑球的边缘处搜寻最外层的炼尸.果然.当散魂裂魄鞭卷住一具炼尸以后.慢慢往外拉扯.费了十來分钟的时间.终于将其从纠缠在一起的其他尸体中剥离开來.一点点拽出了黑球.“噗通”一下.从黑球中落下.掉在结界空间中. 虎引风大喜.硬着头皮将其拽过來.仔细一看.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尸体.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尸体表面完好无损.沒有一丁点腐烂的现象.就像刚刚死去不久的样子.只是尸体躺在地上.四肢蜷曲如绳索.好像全身的骨骼都化去一样.显得十分怪异. “这种阴绝之地对保存尸体有着特殊的作用.像阴绝之心更是极阴之所在.尸体在这里浸泡.时间越长.对肉体的自然淬炼效果越好.但是要想恢复正常的站立功能和运动功能.就需要一种很奇怪的药液配方.就是昆布告诉你的炼尸之术.现在我们有了炼尸.只要找齐这些药草就行了.”七白狸笑着解释. 虎引风将二虎唤进结界之中.令四鬼在外面划动皮艇.然后令二虎按照自己的指示将炼尸一具具分离开來. 因为这是个慢活.全部弄下來不知道需要多少天.既然有了帮手.虎引风可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七日后.虎引风出现在泰国曼谷、清迈、芭堤雅等各大城市.风卷残云一般横扫各大药店.将几十种泰国特产的草药几乎一扫而空.花费了上百万美金. 这次对泰式药草的疯狂收购引起了泰国中药界的巨大震撼.甚至引发了泰式中药的价格不正常上涨. 等有心人注意到这个特殊情况.准备顺藤摸瓜追寻始作俑者的时候.虎引风已经坐上飞机.回到了香港. 等虎引风在香港落下脚后.二虎费了将近十日的时间.终于将纠缠在阴绝之心中的炼尸全部清理完毕.等虎引风进入结界广场看到白花花一片尸体的时候.尽管心中有所准备.还是被大大震撼了一下. 所有炼尸已经被全部处理完毕.每二十具尸体排成一行.共拍了足足五十一行.还剩下七具尸体.总共从阴绝之心中清理出來1027具炼尸. 怪不得七白狸估计这里面只怕有上千具炼尸.若是全部塞满的话.恐怕两千具都不止.看來还真让它说中了. 一千多具尸体.整整齐齐排在地上.绝对是令人震惊的现场. 在所有这些尸体中.虎引风一眼就看到有具尸体不同寻常.尸体不是正常的惨白色.而是金黄色.那是一具中年男人的魁梧尸体.呈现难以置信的金黄色. 而且此人的面目也不像其他尸体那样呈现毫无表情的僵硬.而似乎有一种难以觉察的表情.虎引风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此人并沒有死去.或者说并沒有死绝. 就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尽管虎引风知道这是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死尸. “这.这居然是具精金炼尸.怪不得这些炼尸都紧紧纠缠在一块.原來是这具精金炼尸搞的鬼.”七白狸瞪大双眼.喃喃道. 虎引风大感意外.问道:“什么叫精金炼尸.” 七白狸一边摇头.一边解释:“精金炼尸是炼尸中一种很特殊的存在.虽然是死尸.却沒有完全丧失灵魂.体内还残存一丝神念.所以是那种介乎生与死之间的怪异.不过.一般人还是将精金炼尸看成是死人.”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痛失君婉 七白狸继续解释:“不过这种炼尸天生就是一种吸引其他炼尸或者说操纵其他炼尸的本能.而且能通过这种操纵将其他炼尸身上的尸气慢慢吸附到自己身上.加强体质.久而久之.这种炼尸就会变成金黄色的肤色. 精金炼尸颜色越黄.等级越高.一般精金炼尸的生前都是一些功法强悍的巫师.死后怨气不出.强硬将一丝魂念逗留在体内.才有极低的可能变成精金炼尸.” 虎引风听得大感神奇.七白狸笑着说:“这具精金炼尸可是个宝贝.他已经对其他一千多具炼尸有了天然的控制力.等你将这具炼尸也炮制好以后.不要浪费了.最好令二虎占据他的躯体.这样二虎的能力和防护都会大幅度上涨.也会对操控其他炼尸有莫大好处.” 虎引风大喜.抬头才发现以前那团黑乎乎的阴绝之心因为被抽出了所有的炼尸.现在只剩下一个直径米许大小的水球.周身漆黑一团.隐隐有光滑流转.就那样矗立在地上不动不散.十分怪异. 虎引风也不去管它.心情大好.立即出了结界.准备去寻剩下的五十多味中草药. 配置炮制炼尸傀儡的药液一共需要百多种草药.其中有将近一半的草药都是泰国独有的.所以虎引风才在泰国大肆搜刮了一番草药.还引起草药行业的巨大震惊. 回到香港.虎引风准备去寻找剩下的一半草药.然后再买上一千多个大缸.装备一次性将这些炼尸尽快炮制完毕. 一具炼尸就需要一缸草药.所以虎引风才会不计成本大肆搜刮自己能用得上的草药.如果仅仅只是炮制一份草药的话.怎么也不会花上那么巨资的款项. 这一百多味草药中八成以上都是相对廉价的.但是也有将近一成半的品种非常罕见.所以价格很高.数百万美金主要就是花费在这些罕见且产量很低的品种上了. 等虎引风出手如电.戴上面具在香港各大中草药行狂扫五十多种中药草以后.又在香港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动.甚至连《星岛日报》都爆出了“神秘草药客狂扫八家大型中药店.花费上百万美金买走五十多种中草药.” 等记者准备跟踪连续报道的时候.那神秘的黄脸中药狂购客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社会上为此议论纷纷.很是热闹了几天.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是.在九龙一个靠海的小村子中.制作了一辈子晒盐大缸的福叔莫名其妙地接到一笔大生意.有人直接找上他.点名要在最短时间内收购一千一百个大缸.说是用來做腌货生意.给出的价格更是诱人.如果能在三日内按照客人要求备足订货的话.将给与市场价三倍的高价.超过一天就降价一成.超过一周则按照市场价收购.为表示诚意.客人留下了一笔不菲的定金. 这一下.将一辈子平心静气的福叔弄得差点脑溢血突发.现做是來不及了.安排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抓紧将所有存货都翻腾出來.还动用各种关系在临近渔村大肆高价回购晒盐大缸.终于抢在客人要求的最后时刻之前.牵强凑够了一千一百只大缸. 当福叔笑呵呵地从客人手里接过厚厚一沓钞票的时候.这几天所有的上火和劳累都得到了回报和安慰.老脸也笑成了一朵菊花. 不用说.这个神秘的购缸客人就是虎引风.他购买这些大缸就是用來浸泡炼尸的草药液的. 一切准备完毕.虎引风将大缸全部放进结界空间广场之中.一行行大缸鳞次栉比.显得蔚为壮观. 当四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堆积如山的中草药按比例倒进一千多只大缸中后.终于将泡制药液初步完成. 然后四鬼又将一具具软绵绵的尸体扛起來全部放进大缸中.静等时间的神奇作用. 根据七白狸的安排.泡制精金炼尸的大缸中.草药剂量加了一倍.这也是根据精金炼尸的特点特意为之的.目的就是要制造出超乎一般的炼尸. 当虎引风看着所有尸体全被投进大缸之中浸泡之后.这才微微放了心. 几百万美金的投入.近一个月的辛苦.到现在总算有了些眉目. “你还不能歇.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做.”七白狸看着长出一口气的虎引风.淡淡一笑. “哦.还有什么事.”虎引风闻言就是一愣. “你忘了.这些炼尸可是需要阴魂操控的.你手上可是只有四只啮鬼了.沒有众多啮鬼阴魂.炮制出來的只是皮粗肉厚的傀儡.可沒法驱使.”七白狸点拨道. 虎引风心中就是一沉.可不是.自己怎么忘了这件事.炼氏四鬼可是全部封印了啮鬼阴魂的.这一千多具炼尸如果要全部使用起來.就得需要一千多个啮鬼.这可是不次于药草收集的大手笔. 一想到又要去黄泉道收集啮鬼.虎引风头皮发麻.想想脑仁都疼. 看着虎引风那苦涩的脸庞.七白狸呵呵一笑.道:“老大.你也用不着这样为难.不是还有二虎么.我将二虎送到黄泉道口.让他在里面搜集啮鬼就行了.反正这些炼尸沒有三个月的功夫也难以炼制完成.凭你现在七成的实力.二虎收拾千把个啮鬼还是手到擒來的.至多耽搁的时间要长一些罢了.” 虎引风点点头.现在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令七白狸即刻作法.将二虎送至阴阳交接的黄泉道口.令其在里面大肆捕捉啮鬼.这才算将这件事情办妥. 就在虎引风终于炼尸傀儡这件事告一段落.只等着浸泡时间到期.二虎从黄泉道捕捉啮鬼回來.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忽然.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这次的预感和以前都不相同.來得突然而强烈.甚至比在离开日本遭遇杀手围追堵截的时候还要强烈. 虎引风大吃一惊.自己自从修炼道法和噬灵以來.每一次遭受挫折之前都能引起心悸或其他不祥预感.而每一次的预感都准确无误地实现了. 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事. 虎引风不敢怠慢.急忙再次沟通噬灵.得“乾”之“夬”.辞曰:“孤竹之墟.失妇亡夫.伤于蒺藜.不见少妻.东郭棠姜.武氏以亡.” 虎引风大吃一惊.卦辞中的意思非常明显.乃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出了问題. 脊背上的汗珠一下子就淌了出來.虎引风急忙拿起宾馆的电话.一个电话拨到家中.接电话的正是总管散飞. 一听见是虎引风的声音.散飞都激动得有些磕巴了:“先.先生.快回來吧.家.家里出大事了.我正说要打电话找你呢.” “散飞.别激动.慢慢说.到底怎么了.谁出事了.”虎引风竭力压抑住自己的不安.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边散飞终于稳定了情绪.带着哭音说:“是李小姐.刚刚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打來电话说.李小姐在前门大街被人撞了.现在医院抢救.不知道……” 沒等散飞将电话说完.虎引风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一颗心骤然沉到无底深渊.一种难以言状的痛苦像毒蛇一样从四面八方吞噬了虎引风的心. 匆匆收拾了一下.虎引风急忙下楼退掉房间.然后马不停蹄乘车赶往机场. 等两个小时后.飞往大陆京都的飞机腾空而起.虎引风的心已经空了. 他知道.自己将难以见上君婉的最后一面. 等虎引风铁青着脸出现在京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时候.见到的只是躺在冰棺中的李君婉. 惨白无血的嘴唇微微上翘着.脸上好像还挂着浓浓的思念.两行泪痕还挂在眼角处.整洁无暇的脸庞皮肤姣好.并沒有严重车祸后的惨不忍睹. 医生介绍君婉因为剧烈碰撞导致严重胸内伤.肝脏破裂大出血.送到医院來抢救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一根被撞断的肋骨直接刺穿了心脏.这么严重的伤情.九死一生是正常的. 虎引风见到已经哭得昏死过去的李母.还有满脸泪痕的父母.眼睛只是一黑.就直接跌坐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等虎引风醒过來的时候.是躺在自己家的大床上.周围站满了人. 散飞、云森、云林.深空的刀子、道长、马尾巴、医生等一众老弟兄. 还有董凡、章笑笑.甚至查天祥老爷子也來了. 大家见虎引风醒过來了.这才纷纷上前.虎引风眼皮酸涩.心中一片茫然.一时间竟想不起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周围这些人怎么会齐刷刷地站在自己床前. 等脑袋转了转.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智后.两行热泪不由自主流了下來. 一声委屈的嚎叫从胸腔之中发出.虎引风太需要一场痛快淋漓的哭泣了.即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在乎. 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因为自己内心的愧疚.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调查死因 接下來两天.一拨又一拨人不知道从何处听到消息.纷纷來到西山啸林山庄.看望虎引风. 先是高赟带着几个心腹将军.同时还带來了兄长高斌的慰问. 接着是童棣叶.带着国安的一众心腹來看望虎引风.童棣叶现在已经开始正式主持国安工作.虽然是副部长.却手握真正的部长大权了. 然后是易川县闻讯而來的老同学、战友等一帮人. 连龙翼特卫连的人也过來慰问.來人居然是曾被虎引风救过一次命的雷甲.同他一起來的还有雷.那个神秘兮兮的女人. 虎引风机械地迎來送往.面无表情.心中茫然. 尽管他和李君婉还欠缺一场正式婚礼.但几乎所有人都将李君婉当成了虎引风的正妻. 等闹哄哄的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以后.君婉也早就被李军华接到家乡安葬了. 这个如花一般的美丽女孩.在人间度过二十几个春秋以后.经历过一次生死病情.认识了虎引风.收获了不知道令多少同龄人羡慕的爱情.却在人生最美丽的季节.生命戛然而止.给周围的人留下浓浓的叹息. 人生.命运.就是这样任性. 虎引风沒有去参加李君婉的葬礼.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个可怜的女孩的照片.他觉得自己沒有尽到一个男人应该尽到的责任.他觉得自己心中有愧.他不敢面对一群以泪洗面的亲人. 让散飞带着父母去易川县参加了李君婉的葬礼.虎引风在床上蒙头睡了三天三夜. 一个月后.面色平静的虎引风终于下了楼.來到山庄前院.看看自己不在家的这几个月.啸林山庄的变化情况. 转了一圈之后.虎引风叫來散飞和云森、云林兄弟.详细询问李君婉出车祸的具体情况. 当云森战战兢兢汇报完前因后果的时候.虎引风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來. 根据云森汇报.李君婉是在虎基金总部办完业务之后.出门去陪基金中心的一位姐妹到京都罗氏珠宝旗舰店挑选首饰的时候被一群恶少撞上的. 李君婉清纯靓丽的相貌在脂粉成堆的大都市中无疑是一道惹眼的风景.这群恶少恰好也陪着几个新挂的马子在罗氏京都旗舰店挑选珠宝. 因为看到自己男友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一个劲向李君婉的方向瞄.一个小太妹心中妒火中烧.找茬和李君婉以及那位闺蜜吵了一架. 小太妹仗着新男友京都衙内的身份横行霸道惯了.见君婉他们丝毫不服输.愈发大发雌威.居然伸手打了李君婉一巴掌. 李君婉本就是警察出身.嫉恶如仇.眼睛里根本揉不得半点沙子.哪能能容得下这个泼妇放刁.也就顺势回敬了一巴掌. 这下惹了马蜂窝.小太妹以及男友一行人对君婉和她的闺蜜大打出手.后來在罗氏珠宝的员工和保安劝阻下才勉强出了门. 就在君婉一个人开车准备返回虎基金管理中心的时候.路上就出了车祸. 一辆黑色奥迪莫名其妙地直接撞向君婉开的轿车.连撞三次.才掉头逃窜. 警方通过道路监控摄像已经将嫌疑车辆锁定.但肇事司机逃之夭夭.下落不明.肇事车辆的牌照明显属于套牌. 虎引风心中就是一阵刺痛.沒想到自己短短几个月不在君婉身边.竟让她受了这么大委屈.最后居然连命都稀里糊涂丢掉. “走.开车带我去罗氏珠宝北京旗舰店.”虎引风面色平静地对云森说. 云森一愣.急忙到车库开了一辆车.虎引风也不多话.坐上车后.小车疾驰而去. 罗氏珠宝北京旗舰店是罗氏珠宝集团在全国的标杆店.也是全国三百家罗氏珠宝连锁店的形象店.坐落在寸土寸金的老城步行街上. 一溜八间敞开门面.富丽堂皇的装饰.亮丽青春的服务员.高档名贵的各类珠宝首饰.熙熙攘攘的顾客人流.将这里打造成富人的购物天堂.女人心中的圣地. 虎引风下了车.随手提了个真皮黑色公文包.面色平静地挤进顾客人群.仔细观察罗氏珠宝北京旗舰店内的装潢摆设. 当他眼睛最终落在大厅内四面一共十几个监控探头的时候.阴沉无色的脸庞上这才稍微舒缓了些. “先生.请问可以为您服务吗.”一位看上去十**岁的姑娘见虎引风东张西望看着店里的布局摆设.出于职业素养.微笑着出口招呼. “嗯.我有一点事情.想请你们保安负责人或者经理谈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虎引风见对方询问.直截了当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个.不知道先生究竟有什么事.说出來或许我可以帮助您呢.”服务小姐沒有直接拒绝虎引风.而是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这样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每天來这里挑选首饰的客人沒有一万也有八千.可谓形形**.眼前这个略显沉闷的小伙子张口就要见经理.小姑娘的心里打起了鼓. 再说.经理这段时间一直脾气不好.一张脸整日阴沉着.也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毛病.手下人一个个噤若寒蝉.连最受经理喜欢的小梅这段时间都沒得到经理的好颜色.其他人更是不敢掠虎须. 现在更是传言.罗氏香港总部的总经理最近要來京都旗舰店调研销售情况.经理更是不敢怠慢.态度也更加烦躁.这个时候.服务小姐更不敢随便上去麻烦经理了. 见服务小姐一脸为难的样子.虎引风淡淡一笑.说:“你不用为难.我沒有恶意.我就是想了解一点情况.说不定还能为你带來机遇.” 女服务员见虎引风这样说.一时间倒也沒了主意.一副踌躇不定的模样. 虎引风见周围人都在忙.只有和自己说话的这个女服务员暂时沒有顾客.一事不烦二主.于是对这位依旧拿不定主意的姑娘说:“你上去告诉经理.就说有人想出售翡翠原料.不知道您们罗氏愿不愿意收购.” 那姑娘一听这句话.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虎引风.说:“你真的有翡翠原料.” 虎引风沒有说话.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说有就有.开这种玩笑有什么意思.现在你能上去通报一声了吗.” 小姑娘还有一些不放心.不过脚步却开始移动了.一边走一边说:“请您先在这里稍等.我去试试看.” 就在罗氏珠宝北京旗舰店的三楼.宽敞的经理办公室内.一个天姿国色的年轻女人正坐在老板桌后.听着旗舰店经理高峰正毕恭毕敬地汇报最近一段时间以來的销售业绩.在高峰的旁边沙发上.则坐着罗氏珠宝集团原料采购部负责人李旭.一脸的愁眉不展. “罗总.上个月我们店一共销售了五千万.其中翡翠类占到八成.现在店里的翡翠库存已经基本告罄.答应顾客的商品到现在迟迟不能供应.已经有人开始投诉我们的信誉了.罗总.你看能不能让总部先想办法给我们店发來一批翡翠原料.”高峰面带难色地小声哀求. 罗裳光洁的面庞上带上一层薄薄的愁云.叹了口气.说:“高总.现在总部的高端翡翠储存也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境地.我们不能敞开供应.不然将会在接下來的竞争中彻底被人吃掉.你先想办法抗一抗.等过了这段危险期.或许总部就能缓过气來.再去收购一批翡翠原料.” 罗裳的声音非常好听.但是明显底气不足.上次罗氏集团花费二十亿美金在仰光大公盘上准备大展身手.结果一败涂地.竞购的毛料总共解开不到五亿美金的翡翠.可谓大伤元气.现在不但总部翡翠储量逐日见底.连流动资金都已经出现紧张.可谓最危险的时候. 偏偏就在三日前.珠宝业的龙头老大.香港唐氏珠宝集团出现招考新闻发布会.宣布自本月起.唐氏所有翡翠商品价格下调百分之五.一石激起千层浪.很明显.唐氏集团要凭借自己的雄厚实力和远好于其他各家的原料库存.准备对同行痛下杀手了. 在其他人原料都基本告罄的时候.唐氏居然还高调宣布降价.可谓雪上加霜.趁火打劫.这明显就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逼迫同行竞争者退出珠宝高端市场. 一旦被逼迫退出高端市场.五大家族的格局就会迅速变化.重新洗牌.到时候.唐氏、南洋、罗氏、凤祥、大生等珠宝业的五雄并存的局面势必不复存在.还能存在几家就很难预料了. 至少.一直以來与唐氏明争暗斗的罗氏珠宝集团肯定是唐氏首要关注也是集中全部精力打压的对象.而南洋珠宝作为唐氏的一贯合作伙伴和商业小弟.最可能联手吃掉罗氏的高端市场. 现在的罗氏可谓山雨欲來风满楼.到了商业历史上最艰苦的时候.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罗氏告急 商场如战场.一旦被挤出阵地.以后再想卷土重來基本上难以想象.很可能从此一蹶不振.从五大家族沦为二流、三流小公司.甚至就此破产也有可能. 罗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火速出行全国各地的高端旗舰店.现场考察罗氏企业的销售业绩.尽快拿出应付方案. “高总.总部这次仰光之行出现重大亏损.已经很难全盘照顾各地的旗舰店了.你看你们是不是想办法在内地的拍卖市场上竞购一些翡翠原料.” 李旭这时候站起來.拍了拍高峰的肩膀.略带沙哑的嗓音显示这段时间李旭的日子也不好过.尽管罗氏董事会看在李旭为罗氏辛苦几十年的面子上沒有最终拿掉他.但名义上的处理还是免不了的.因此.这段时间李旭的心情也可想而知. 高峰苦涩一笑.说:“高部长.你也不是不清楚.与三个月前相比.现在翡翠国际市场价几乎上涨了一倍.即便这样.仍然有价无市.一货难求.我已经派人到各大拍卖公司联络.一旦出现高端翡翠的竞拍消息.我们马上就组织人力财力参与竞争.但到目前为止.还沒有发现哪家竞拍公司传出有高端翡翠要流入市场的消息.你让我到哪里去找原料啊.” 三人的脸色都是一滞.显得很不好看.屋内的气氛明显有些压抑.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是你.不是说沒有特殊情况不准打扰我么.你沒听见是怎么的.”正一筹莫展的高峰被这不合时宜的门铃声弄得火冒三丈.气呼呼地开了门.一看是一楼售货部的一个小员工.立刻火冒三丈. 來传话的小姑娘吓得面色惨白.被高经理这一顿无明业火吓得三魂出窍.愣了好一会才恢复过來.战战兢兢地说:“对.对不起.高经理.楼下有个人说有翡翠原料出售.问咱们有沒有兴趣.我这才……” “你说什么.”屋里的三人听了小姑娘这句话.就像快溺毙的落水者突然间抓到了一根稻草.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高峰更是激动.一下子抓住女孩子的手:“小美.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那名叫小美的女孩现在也终于恢复了镇定.口齿清晰地说:“刚才有个年轻人到店里來.我问他需要什么.他说想见保安负责人或者经理.我一见不是买东西的.本來不想再搭理他.那人却说他有翡翠毛料想出手.问咱们有沒有兴趣收购.” “你马上将那人请到经理室來.现在就去.”还沒等高峰发话.身后的罗裳已经下达了指示. 小美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高峰.也难怪.在这种地方.很少能见到总部高层的面孔.一线服务员能知道最高层的就是旗舰店经理了. “哦.你快去将那人领过來.就说我请他到经理室商谈.”高峰急忙再次向小美传达命令. 三分钟后.虎引风好整以暇地出现在罗氏珠宝北京旗舰店经理室的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眼睛刚一接触站在经理桌旁的罗裳.虎引风的心中一动.随即恍然大悟.这家所谓的罗氏珠宝北京旗舰店.应该就是香港罗氏珠宝集团的分店了.怪不得能在这里看到罗裳的身影. 自从在缅甸见过一面之后.两人已经将近三个月沒有再见面了. 而且.这一次.虎引风是为自己的女人寻公道來的.所以.心中一荡之后.倒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罗裳看到门口出现的那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以及那张刚毅英俊的脸庞时.心中也不由动了一下.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睛.就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给人一种成熟、稳重而神秘的感觉. 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但一时间却抓不住那根记忆的链条.罗裳的心里在这一瞬间转过了数不清的念头.最后还是不得不无奈地放弃了对记忆的搜寻. “你好.我就是这家旗舰店的经理高峰.刚才听我们的员工讲先生有翡翠原料想出手.不知道可否属实.”高峰一见虎引风走了进來.急忙紧走几步上前.与虎引风握手寒暄. 虎引风淡淡一笑:“高经理不必客气.我的确有些翡翠想出手.不过也有点事情想请高经理帮忙.” “不必客气.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先生请尽管说.”高峰倒也是个眉眼通透的人物.并沒有继续纠缠翡翠的事情.转眼却关心起虎引风的要求來. “有件事想请高经理帮忙.大约一个月前.有两位女士到你们店里选购翡翠.因为琐事与另外一群顾客发生了冲突.中间还出现了两个女子的动手.后來被你们的员工拉开了.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天天都发生.不知道高经理有沒有印象.”虎引风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亮出了自己的來意. “这个.不好意思.先生也知道.我这里事情太忙.一般不直接到前台去.像这种顾客之间发生争执的事.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一般只要沒有发生重大影响.下面的保安就会处理了.并不需要我这个做经理的亲自抛头露面.先生说的这件事我确实沒有印象.不过可以帮您查查.如果有人认识那两位发生矛盾的顾客.一定会向先生提供消息的.”高峰一边笑着解释.一边将眼睛瞟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罗裳. 虎引风知道高峰是在推脱.但也沒有直言挑破.只是变戏法一般.忽然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块翡翠來.绿意盎然.种水俱佳.足足有成年人两个拳头大小. “高冰种.”高峰一见虎引风拿出如此大体积一块上等翡翠.激动地一下子喊了出來.双眼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再也移不开. 虎引风淡淡一笑.沒有说话.继续将手伸进黑色公文包.然后拿出來一翻.一块鸭蛋大小红得傲人的椭圆形翡翠赫然出现在掌心. “极品贵妃红.”这下不是高峰吃惊了.罗裳与李旭一时间都惊呆了.双双叫出了这块难得一见翡翠的名称. 不论是刚才那块高冰种.还是后來这块极品贵妃红 .都是高端翡翠中的紧俏原料.尤其极品贵妃红.更是贵妇名媛最热心的品种之一.即便在过去翡翠原料还充足的情况下.这种规格的翡翠也不多见.现在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仅仅这两块翡翠.只要做成成品放在店中.足可以保证罗氏京都旗舰店两到三个月内高端市场人气不倒.要是故意压着步子悠着点卖.甚至能解决这家店铺半年以内的高端翡翠需求量. 特别那块极品红翡.高峰已经好几年沒有见过成色这么好的红翡了.这要是拿出去做镇店之宝都绝不逊色. “先生.请问.您这两块翡翠准备要什么价.您放心.我们罗氏童叟无欺.一定会给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高峰激动得脸都红了.就像刚刚灌了半斤烧酒.说话连舌头都有些发颤. 也难怪.在这种生死关头.如果真能将这两块上等原料拿下的话.最起码半年之内京都旗舰店的招牌都不会受到任何冲击. 而且.高峰已经在心中盘算好.如果这两块翡翠交给自己处理的话.甚至将在一年之内勉强解决高端翡翠的货源问題. 连一直镇定自若的罗裳.当虎引风掏出那块极品红翡的时候.情绪也有些微微失控.很是努力了一番.才慢慢恢复过來. 女人.无论是多么高贵漂亮的女人.对这种极品红翡的吸引力都抵御力不高.越是漂亮的女人对高端珠宝越缺乏抵御力. 饶是见多识广的罗裳.乍一见到这种规格的极品红翡.也觉得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双眼有些发直. 虎引风像是沒听见高峰的话语.直接将两块翡翠重新装进公文包.微笑着看着高峰不说话. 高峰看着虎引风像做展览一样将翡翠掏出來让大家眼睛一亮.然后又收了起來.一颗心不禁直往下沉.脸色都有些发白:“先.先生.请坐.我们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虎引风也不给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说:“我需要发生争执那天的全部监控录像.高经理如果能满足我这个要求的话.翡翠的事情才可以接着谈.” “好的.好的.请先生稍坐.我这就安排.”高峰像听见大赦一般.急忙拿起老板桌上的电话.一声令下将保安组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來. “报告高经理.刘大力來了.”一位人高马大的黑大汉粗着嗓子站在门口报告. “刘大力.你进來.我问你一件事.大约一个月前.有两位女顾客在咱们店里发生争执.好像还打了架.有沒有这回事.”高峰一脸严肃地问刘大力. 刘大力面色一滞.脸色有些难看.还以为经理问这件事要找他算安保不力的后账.但也不敢不实话实说.于是吭吭哧哧道:“报告高经理.这件事的确有.不过与咱们的服务沒关系.是一位小太妹借机找茬.与另外一姑娘发生点争执.但很快就被我的手下制止劝开了.倒是沒发生什么后果.”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商谈合作 “那天的录像还在吗.”高峰不听刘大力解释.直接问他要监控. “有.有.咱们的监控资料按照店里的规定至少要保存三个月才能清除.那件事距今才一个月.资料还在.”刘大力急忙回答. “你.马上把那天发生矛盾的全部录像给我拷贝一份.送到经理室.现在就去.”高峰当机立断.吩咐道. “是.经理放心.至多十分钟搞定.”刘大力敬了个礼.一转身出了经理室的门. 安排好这件事.高峰微笑着对虎引风说:“先生请放心.十分钟后搞定.” 虎引风点点头.说:“谢谢高经理了.这两块翡翠你们罗氏想要也不是不可以.不知道你们能出什么价格.” “那块高冰种三千万.那块红翡七千万.合在一起.我们罗氏用一亿人民币來收购这两块翡翠.不知道这位先生对这个价格可满意.”沒等到高峰答话.罗裳笑着开了口. 一亿人民币买两块翡翠原料.绝对算得上是大手笔了.这种豪爽让在场的李旭和高峰都为之一滞.真沒想到.这位女当家年纪不大.出手可真够阔绰的. 虎引风淡淡一笑.故意道:“不知道这位是.” 高峰急忙解释道:“这位就是我们罗氏珠宝集团的罗裳总经理.她的话代表了罗氏集团的最高决策.” 虎引风点点头.道:“怪不得这么大气魄.原來是香港罗氏的女掌门到了.罗总给的价格不能说沒有诚意.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这个价格放在三个月前.一亿元人民币应该算说得过去.但现在翡翠国际市场价格差不多上涨了一倍.所以.这两块翡翠如果放在拍卖公司的话.至少能卖出两亿以上的价格.不知道我这个说法罗总认不认同.” 罗裳俏脸一红.不由得有些愕然.眼前这个面生的小伙子居然也对翡翠价格如此了如指掌.看來自己小瞧他了.还以为是个不大懂行却有点好运气的年轻人呢. “据我说知.你们珠宝业的平均利润在二到三成左右.这是指做成成品之后.如果从原料开始算.至少有四成左右的毛利.但杂七杂八扣下來.就算经营最好的集团.一般也不会超过三成的利润.你们罗氏作为珠宝五大家族之一.长期的商业利润在两成半左右.不知道我这个猜测可算离谱.”虎引风淡淡道. 罗裳悚然动容.这么核心的商业机密.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如何知道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罗氏的内部情况这么清楚. 李旭和高峰也面色大变.一开始只以为接待了一个翡翠掮客.沒想到却是一个深懂内情的人.此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看着眼前三人如此戒备的样子.虎引风淡淡一笑.说:“三位不必紧张.我沒有恶意.如果有恶意的话就不会这样开诚布公了.再说.我还有求高经理.更不可能对你们不利.我的意思很清楚.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子.因此.如果你们有诚意的话.咱们应该打开天窗说亮话.尽管这有些别扭.但是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勾心斗角.特别是和朋友.” “请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罗裳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率先反应过來.意味深长地看着虎引风.柔声问道. “我姓虎.你叫我虎先生就可以了.”虎引风说道. “既然虎先生这样坦白.我也就不做女儿态了.不知道虎先生喜欢用什么样的方式合作.”罗裳以退为进.将球重新抛向虎引风. “我只提供翡翠原料.剩下的所有活由你们罗氏來做.加工、宣传、销售、售后服务等等.我不管你们中间怎么经营.用了什么样的促销手段.最后又定下一个什么样的价格.这些我全不问.我只有一个要求.将最终商品售价的百分之七十划到我的私人账户上.剩下百分之三十归你们罗氏.也算是合作的报酬.如何.”虎引风不急不慢地提出了自己的合作要求. 罗裳浑身一震.沒想到眼前这小伙子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令她大感意外. “你要七成的销售款.”高峰也吓了一跳. “不错.三七开.你们罗氏三.我七.你们往年平均利润不会超过二成半.我现在给了你们三成.我想.这已经足够体现诚意了.而且.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们的翡翠库存现在恐怕已经基本告罄了.再找不出翡翠來源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罗氏就可能丧失大片高端市场.你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再说.我根本就沒心思觊觎你们罗氏的市场.我们合作是互利双赢.”虎引风继续解释. “请问先生到底有多少翡翠.”李旭眼睛只盯着虎引风.声音有些干涩. “要多少有多少.别的不敢说.足够支撑你们罗氏集团三百家连锁店的全部需求.”虎引风淡淡道.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咕咚”咽了一口唾沫.高峰的喉结上下蠕动着.眼睛转向罗裳.而站在一旁的罗裳.现在已经有些不知所措.大脑开始彻底有些不大清醒了. “请原谅我的直率.虎先生.为什么要帮我们罗氏.而不是选择其他几家.”罗裳最终还是问出了一个让自己狐疑不已的问題. “我这人喜欢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唐氏现在声势正盛.人家不见得愿意搭理我.南洋是唐氏的附庸.凤祥和大生与政府关系太紧密.这四家都不是合作的好对象.而你们罗氏第一与政府走得不近.有很大的独立自主性. 第二.在唐氏和南洋的联手打压下.罗氏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对我的要求.几乎沒有抵抗力.第三.时间长了.你们就会明白.与我合作将是罗氏珠宝历史上最英明的决策之一. 别的不敢说.一年之内.我敢打包票会让罗氏反攻唐氏和南洋的市场.让罗氏真正成长为珠宝业的龙头老大.当然.那时候我的利益也就更大.这就是我的理由.”虎引风根本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将所有设想都坦白出來. “那.虎先生既然有如此的实力.为什么不自己走上前台.而非要借助罗氏这个舞台呢.如果虎先生自己做公司的话.凭你说的实力.很容易在珠宝界占据一席之地的.”罗裳马上抛出了自己的第二个疑问. 虎引风倒也不瞒不避:“呵呵.这个问題很简单.我不是那种喜欢站在聚光灯下的人物.再说.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普通的商业生意上.说白了.我有大把的高端翡翠.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渠道处理掉.但又不想自己抛头露面.所以才选择与你们罗氏合作.” “这么讲.虎先生今日來的主要目的是商谈合作事宜了.”罗裳微微一笑. 虎引风面色不改.继续道:“非也.我的确有与贵公司合作的心意.但今日來的主要目的确实是为了得到那日的监控录像.不过.既然在这里见到了罗总.索性就将诚意拿出.也算是一举两得了.不过.我并沒把全部希望都放在罗氏身上.如果与你们合作不成.我还有很多其他选择对象.我就不信.凭着大把的高端翡翠.会一直被各大珠宝公司拒绝下去.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将这些翡翠慢慢投向拍卖市场.” 看着虎引风侃侃而谈的样子.罗裳第一次升起对眼前这个男人根本无力掌控的无奈感觉.虽然对方什么都不隐瞒.但自己却只能按照他的设想一步步去走.这实在是以前从來沒有出现过的尴尬. “你就不怕如此坦白自己的内心.我们罗氏以后可能会阴你.”罗裳的脸庞有些红.一时间风情万种.让虎引风看得心中一荡.但随即想起刚刚去世的君婉.那股心猿意马瞬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重新变得平淡如水. 见虎引风刚刚还有些神魂颠倒.但一刹那重新变得眼神清明.罗裳的内心升起一种淡淡的惆怅. “我敢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把握.我能将罗氏托上天.也同样能将罗氏拉到地下.你们想想.一个能提供向罗氏珠宝如此的庞然大物提供全部高端翡翠的人会是一个普通人么.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无端开罪一个实力深不可测且对自己有恩的财神对你们罗氏有什么好处.如果你们真的这么做.我只能为罗氏的决策层感到悲哀.你们被人吞并也只能说咎由自取了.”虎引风淡淡一笑.对刚才的问題毫不在意. 虎引风句句话都直指人心且毫不隐晦.却说得令人无法反驳.罗裳一时不由为之气短.但最终还是沒能反驳什么. 就在这时.刘大力敲门进來.手里拿着一张光盘.对高峰说:“高经理.这里就是那天两位顾客发生争执的监控录像.前后共持续二十余分钟.”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神秘死亡 高峰接过光盘.对刘大力说:“好了.你先下去吧.” 打发走刘大力以后.高峰将光盘交给虎引风.虎引风也不客气.直接将光盘装进衣兜里. 虎引风收拾好这一切后.掌心一动.一块玻璃珠大小的祖母绿翡翠出现在众人面前.将罗裳等三人看得目瞪口袋.不知道虎引风究竟从什么地方忽然就弄到这块翡翠. “罗总.谢谢你们的帮助.我因为要搞清楚一些事情.所以今日才会冒昧打扰.这块祖母绿虽然不大.却也能琢成个小戒面.就当我送给罗总一个小礼物好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还望罗总不必客气.以后若有机会的话.咱们见面再聊.”虎引风面色平静地将那块小翡翠交给有些吃惊的罗裳.说明了自己的意思.起身就要走. 见虎引风拿到了光盘.说走就走.罗裳这才感觉有些不妙.下意识地一下子拉住了虎引风的胳膊.却忽然想起有些不妥.一缕红霞飞上了那张精雕细琢如同艺术品一般的脸庞.急忙松开了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道: “虎先生.请留步.虎先生刚才的提议实在令人吃惊.这样的决定不是我一个人能拍板的.需要罗氏董事会全体讨论后才行.希望虎先生能给我两日的时间.我现在马上就回香港.一旦有了最终决定.我将会登门拜访虎先生.不知道虎先生能否将联系方式见赐.” 虎引风点点头.掏出一张制造非常朴素的普通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其他什么都沒有.递给了罗裳.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罗总如果有兴趣的话.以后來京可以用这个与我联系.我会派人去接罗总.再见.” 虎引风又对高峰和李旭点点头.提着公文包施施然离开了经理室.高峰急忙亲自将虎引风送下楼.看着他坐上一辆黑色奥迪离开.这才回到经理室. 房间内现在又只剩下罗氏集团的三位高级管理者.罗裳站在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虎引风钻进奥迪扬长而去.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來回闪耀着奇异的光彩.不知道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等看到高峰从楼下上來.罗裳暗暗叹息一声.回过头來面色严肃地对高峰和李旭下指示:“有两件事.你们两人马上去安排.第一.立刻查清这个姓虎的真实背景和來历.第二.立刻查清光盘刻录那天发生事情的真相.以及发生矛盾的双方与虎先生的关系.另外.今日之事关系到罗氏今后的前途命运.绝对不得向外透露半点.你们俩都是罗氏老人了.这点就不用我解释了吧.我现在就回香港.向董事会提交与虎先生的合作问題.争取在两日之内拿出最后决定.” “罗总.咱们真要与这个姓虎的合作.咱们对他可是毫无了解.这样大的业务与一个私人进行合作妥当吗.”李旭犹犹豫豫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罗裳冷冷一笑:“私人.就凭他今日能随手拿出三块高档翡翠.身家普通的三流公司还不如他的实力.咱们的状况你最清楚.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再说.这人的提议虽说惊世骇俗了点.但并非无的放矢.他最后送给我的这一小块玻璃种祖母绿市场价不会低于一千万吧.对一个沒有任何交情的陌生人敢送这样的礼物.你还能说他是普通的私人吗. 记住.咱们是生意人.追求的是利润.不必在乎渠道.只要不是太违法的事情.一切以利益为上.如果虎先生真的能带领罗氏走出泥淖.他就是罗氏的大恩人.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暂时留下來帮助高经理处理我刚才安排的那两件事.我最多两日后就会赶过來.” “是.罗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将您需要的资料信息调查清楚.”李旭急忙应道. 西山风景区啸林山庄.一间小型放映室.散飞.云森云林兄弟俩陪着虎引风. 二十多分钟的监控录像全部放完.虎引风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站在一旁的散飞心中十分不安.他从來沒见过虎引风脸色这样难看过.以前即便是不太高兴.虎引风只是面色冷峻.从沒有这样铁青过. 看來自己这个小主人是动了真火了. “散飞.云森云林.你们马上就给我调查清楚监控录像中与君婉发生争执的这九个人的來历、背景.以及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虎引风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始下达指令. “注意.这件事做得隐秘些.不要弄得满城皆知.”就在三人奉命准备离开的时候.虎引风突然在背后又嘱咐了一句. 散飞能听出虎引风那看似平淡无奇的话语中隐藏了无限的杀机.心中不由地一寒. 等三人全部走后.虎引风红着眼圈又看了一遍监控录像.然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童部长么.我是虎引风.” “哎呦.老弟.我正说想邀请你出來散散心.结果你的电话就來了.” “童部长.麻烦你帮个忙.动用国安的秘密力量帮我调查一下君婉遇害的真相.肇事司机究竟是什么人.现在躲在哪里.中间有沒有受人指使的事情.” “好的.你放心.最多二十四小时以后就能收到详细信息.” “谢谢你了.童部长.” “咱们兄弟.你这样说太客气了.” …… 十二小时后.散飞、云森、云林三人终于赶回啸林山庄.向虎引风汇报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虎引风双眼一眯.心中有了盘算. “好了.你们三个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记住.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是.先生尽管放心.” 又过了十二小时.一辆黑色普桑驶进了啸林山庄.从车上下來一名戴墨镜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牛皮信封.当看到出來迎接的虎引风后.双手恭恭敬敬地将信封递上.说了两句话.转身走了.虎引风也沒有多留. 五分钟后.虎引风坐在房间里将国安情报人员送來的秘密报告看完.用打火机将材料烧得干干净净. 沉着脸坐了一小会.虎引风忽然猛得站起.下了楼.对云森说:“云森.开车.我要出去一会.” 云森急忙将车发动起來.小车一溜烟驶出啸林山庄. 第二天一大早.《京华日报》头版爆出大料.位于东城区的嘉年华舞场突然发生重大事故.四名身份显贵的阔少与他们的女友在舞场兴奋蹦迪的时候.忽然不小心从蹦床上神秘跌倒.然后便不省人事.还沒等120救护车來到现场.四人因为严重颅内损伤已告不治.死者家属为此事正与舞厅老板交涉.要求巨额赔偿. 与此同时.昨天下午一辆红色保时捷跑车在京津高速上飙车的时候忽然失控.撞开护栏.一头栽下高速.车内四名乘客全部身亡.据悉.不幸罹难的四位年轻男女全都有显赫背景.目前.交警部门正在调查事故发生原因. 最新消息.交通部李副部长的公子李峻昨日晚上在家睡觉期间暴病猝死.家属已经报警. 几乎一夜之间.九位在都城小有名气的***和他们的小太妹女友全部神秘死亡.在社会上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 一时间.平时耀武扬威的***们顿时集体失声.好像一夜之间全都成熟了许多.至少短时间内很多人被九条年轻生命的戛然而止而震得有些失神. 只有一个人心中掀起了惊天巨浪.这个人就是童棣叶. 童棣叶在收到京城秘密信息例常汇报的时候.心中忽然就打了个激灵.因为这九个稍有背景的衙内太妹的名字刚刚才出现在一份材料内.那份材料被秘密送给了虎引风. 而且.童棣叶还清楚地记得.经过秘密调查.虎引风的失事女友李君婉就是在与这伙人在罗氏珠宝北京旗舰店内发生冲突后不久车祸身亡的. 而根据特工调查.制造这起肇事车货的司机正是受李峻的指使而进行的.而李峻恰好就是与李君婉发生冲突.当面掌掴君婉的那伙***的大哥. 当时李君婉在罗氏珠宝北京旗舰店内选购首饰的时候.李峻垂涎君婉的青春美貌.被自己的新女友吃醋.故意挑衅与君婉发生争执.并首先出手打人. 在君婉忍无可忍回敬了一巴掌之后.李峻为了在美人面前找面子.与手下几个小弟将君婉和那位闺蜜群殴了一顿.而后在君婉愤然离开后更是丧尽天良指示手下用伪造车祸的方式撞死了君婉. 这九个名字刚刚出现在报告上.不到十二小时就全部魂归地府.而且全都是神秘死亡.却沒有任何嫌疑人员. 运动意外、飙车死亡、梦中猝死.任何一种事情都不合常理但都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合理.结果却是一样.这让童棣叶的心中惊骇莫名. 要说都是巧合.在情报战线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童棣叶打死也不信.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亲自出马 有多年情报经验的童棣叶深信.世上的巧合比福彩中的五百万大奖还要稀少.只要是稀奇古怪的事情基本上都有为人所不知的深层次原因.当然.你找不到真实原因也很正常.世界的真相本來就不是对社会大众完全敞开的. 隐隐地.童棣叶感觉虎引风应该插手了这件事.但是.虎引风究竟用什么方式插手了这几件看似毫无关联的意外死亡事件.童棣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童棣叶猜得果然沒错.这些事就是虎引风干的.只不过.他自己不说.任何人也不会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在根本不进行肉体接触的情况下将一群杂碎送上了西天. 当然.虽然做了不少坏事.这里面的人也不是个个都该死.但既然君婉因为他们而死.他们就应该有陪葬的觉悟. 将一众社会渣滓用自己的方式终结之后.一个月以來压在心头的那口闷气才终于稍稍有了些发泄. 冤死的君婉九泉之下终于能稍微安心了.不然虎引风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虎引风不是一个嗜杀的冷酷杀手.但是如果有人敢挑战自己的底线.一定会让他沒有时间來得及后悔. 就在虎引风刚刚结束完自己的恶心之后.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啸林山庄的大门口. 从车上下來四个人. 一位二十三四岁的风姿绰约的女人扶着一位五十來岁的中年男人走下车.那男人其实并不老.常年的良好保养使得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脸上更是连一丝皱纹都沒有. 不仅如此.这位中年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久居上位的稳重和霸气隐隐外漏.很显然.这是一位手握重权的男人.而且应该是很长时间都掌握巨大权力的男人. 长期掌握巨大权力会慢慢改变一个人的气质.这种气质也许不需要本人刻意表现.外人一样能感觉到. 这位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香港罗氏珠宝集团的董事长罗天寿先生.罗裳总经理的父亲. 从轿车前面也下來两个人.正是罗氏珠宝集团的原料采购部负责人李旭和京都旗舰店的经理高峰. 两日前.罗裳火速飞往香港.向罗氏集团董事会汇报了自己的重大发现.特别是虎引风抛下的橄榄枝.在罗氏内部不啻于引爆了一颗炸弹. 多数人都认为此事有蹊跷.不能轻易答应虎引风的要求.毕竟罗氏作为一个总资产超过千亿的大型珠宝集团.如果与一个以前根本不了解的私人进行这样深度的合作.风险无疑是很大的. 但也有少数董事认为可以先探一探虎引风的实力.如果虎引风实力足够的话.罗氏也不是不可以与其合作. 不过.两派的意见虽然分歧很大.有一点还是相同的.那就是不能马上就答应虎引风的要求.毕竟.这种协议一旦落实下來.那就意味着数百亿甚至上千亿的资金流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将本來就已经焦头烂额的罗氏彻底推向深渊. 争争吵吵之后.罗氏的当家人罗天寿决定亲自随女儿去一趟京都.亲自见一见这个神秘的虎先生.然后再下决定不迟. 就这样.罗天寿、罗裳父女再次來到京都.并且通过电话了解直接到了啸林山庄的门前. 这两天.李旭和高峰也沒有闲着.动用一切关系打探虎引风的底细.然而.令他们十分意外的是.除了知道虎引风住在西山区一座大型庄园里面.其他的有价值的信息几乎是空白. 也就是说.虎引风根本就不是商界的人.这一点.私人侦探公司打了包票. 而且.具体这位虎先生究竟是干什么的.几乎沒有人能说得清. 这不禁让罗天寿、罗裳父女的好奇心提到了顶点. 这样一个在京都高层商业圈籍籍无名的人可能会为罗氏这样的商业巨鳄提供全部的食物. 一路上.罗天寿的心盘算來盘算去.一直不能定论. 直到他站在啸林山庄的大门前.罗天寿才发现自己真的猜不透这个年轻人. 而罗裳的心里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两日之前.罗裳见到的虎引风虽然气质深邃.给人一种稳重、大气、神秘的感觉.但是罗裳怎么也不会想到.虎引风住在这样的一座皇宫般的庄园里. 这种地方的价值姑且放在一旁不论.住在这种地方的背景绝对不是一般平头百姓能镇得住场面的. 看來.自己对这个姓虎的还得重新定位. 由于事前得知了罗氏父女要來登门拜会的电话.虎引风带着散飞站在大门旁等着罗天寿一行的到來. 尽管心里并不是十分在乎罗氏这样的企业集团.但好歹是自己选择的一个棋子.再说.这也是一份礼貌.所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虎引风一身便装笑着迎上去. “你好.我是虎引风.欢迎罗董事长和罗总经理到寒舍做客.欢迎李部长和高经理.”虎引风和來宾一一握手. 罗天寿急忙上前握手.一边寒暄一边打量眼前这位神秘的年轻人. 超过一米八且身材结实魁梧的小伙子.即便是随便站在人前都令人眼前一亮.而且这名小伙子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棱角分明的脸型对年轻的女人有不可置疑的杀伤力. 但罗天寿不是年轻女人.最让他心中一动的是那双深邃而略显淡漠的眼神.绝对是那种洞彻人生红尘的超脱者才能拥有的眼神. 这种眼神要说出现在一位高龄智慧老人身上.或者出现在一位大德的身上.或许并不奇怪.但是出现在一位二十多岁年轻小伙子的身上绝对令人称奇. 罗天寿总感觉.眼前的这人虽然与自己女儿的年龄相仿.但一双眼睛所折射出來的深邃却超过了自己. 虽然他在微笑着迎接自己.但从这个人的眼神中看不出半点激动.甚至沒有一点明显的亲近情绪.无惊无喜.仿佛一眼波澜不惊的古井.就那样摆在你眼前. 当虎引风领着四人走进自己那间自从装潢好以后就从沒有使用过的超级会客厅以后.一向沉稳有余的罗天寿都隐隐感觉一种压力和庄重. 很奇怪的.那就像臣子朝见自己的国王一样有压力感.很可笑的一种感觉.却总也排遣不出去. 众人分宾主落座.散飞很熟练地倒上茶水.给每个人都敬了一杯. “虎先生.小女前日到了香港.汇报了与虎先生的合作意向.我代表罗氏董事会今日來与虎先生亲自接洽.多谢虎先生的盛情了.”罗天寿毕竟在商界混了半辈子.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开门见山地将自己的來意说得清清楚楚. 虎引风笑着点点头.说:“多谢董事长如此关注这件事.我想.您们罗氏与我合作将是企业发展史上最正确的一个决定.这样吧.我这人不喜客套.也对那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感兴趣.说实话.我不是一个商人.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有诚信的合作者.所以.我想听听董事长先生最终的决定.” 见虎引风根本不來虚套.上來比自己还要直接.罗天寿尽管之前有过女儿的叮嘱.心中还是小小愕然了一下.沒想到.这个姓虎的小子还真的不按常理出牌. “嗯.我欣赏虎先生的这种直接.不过.我们罗氏毕竟不是三流小公司.牵涉到上万人的饭碗.请虎先生原谅我的谨慎.”罗天寿还是耍了一个小小的滑头. 虎引风只是一个私人.而罗氏确实响当当的珠宝五大家族之一.而且论综合实力要排在前三.不可能因为虎引风小小一个耍酷就立马拍板. 虎引风看了罗氏父女一眼.淡淡一笑:“对不起.是我心急了.这样吧.我先领各位参观一下我的翡翠储藏室.让各位看看我真正的实力.然后大家再來讨论合作事宜.” 说着.虎引风首先起身.罗天寿一愣.也微笑着站起來.说:“痛快.我喜欢与虎先生这样痛快的人打交道.” 虎引风一笑.沒有说什么.做了个请的姿势.领着众人步入山庄后院. 一路上小桥流水、风景天成.处处都显露着别具风格的匠心设计.让见惯了大场面的罗天寿和罗裳也不禁眼中惊奇连连.尽管已经将这个虎先生很高看了一眼.沒想到越对他了解.感觉此人深不可测. 在京都.如此背景和神秘的年轻人以前怎么就一点消息也不曾听说. 虎引风领着罗氏集团的四人.还有散飞走进了自己的地下室. 在几双惊奇的眼睛注视下.虎引风打开了钢制大门.当厚重的钢门无声无息被打开以后.地下室里灯火耀眼.众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特别是罗天寿、罗裳、李旭、高峰四人.当眼睛看到地下室里面的场景的时候.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呆立当场. 罗裳更是小女人状十足.用精致的小手堵上了嘴巴.喉咙里喃喃道:“上帝.我究竟看到了什么.”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当场拍板 偌大的一层地下室.四面靠墙全都坐上了木质搁架.上面一个个小格子好像蜂窝一样密密麻麻.每个蜂窝里都摆上了至少一块高档翡翠原料.在柔和的灯光下显示出一片瑰丽的绿色. 葱心绿、黄阳绿、苹果绿、秧苗绿、鹦鹉绿、豆绿、菠菜绿、瓜皮率、油青绿、蛤蟆绿、蓝水绿…… 而且.连市场上最难得一见的帝王绿和祖母绿级的翡翠.罗裳都一眼看到了好几块. 像这种等级的翡翠.只要一块.就足以提升一个二流珠宝公司的形象和质量.能在珠宝市场屹立不倒. 所有这些翡翠.至少都在芙蓉种以上.沒有一块是低端品种.超过三分之一的在冰种之上.而最顶级的玻璃种.罗裳只是用眼睛随便一扫.至少看到了十块之多. 像被人一下子攥住了心脏.罗裳的心顿时静止了.准确地说.她忘记了呼吸. 当众人痴呆呆地走进地下室以后.罗裳更是尖叫一声.双眼像见鬼一样.满脸的惊骇与不可置信. 就在另一面墙的货物架上.摆满了上百块各种变异翡翠.全都是当今市场上难得一见的极品翡翠. 这面墙壁上.红色、紫色、白色、黑色、无色、蓝色、黄色……就像开了一个万花圃.各种颜色争奇斗艳. 极品红、贵妃红、帝王黄、紫罗兰、海洋蓝…… 这其中.居然还有三彩、五彩.甚至还有一块传闻中的七彩翡翠.让罗天寿的眼睛和心脏都隐隐刺痛. 这些变异翡翠随便拿出去一块.都能作为镇店之宝.像那种多彩翡翠.即便是罗氏这样的珠宝大鳄.这么多年來也只不过收藏过一块三色翡翠.五色与七彩翡翠.压根就沒有见到过. 虎引风一边淡淡地笑.一边看着震惊连连的罗氏高层四人.道:“罗先生.这只是我小小翡翠储藏的一部分.像这种高档翡翠.我有的是.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要把这些翡翠投入市场.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定力最好的罗天寿终于第一个艰难地将眼神移开这些梦寐以求的宝贝之上.用有些颤抖的嗓音说:“虎先生.这些翡翠一旦流入市场.将会立刻掀起惊涛骇浪.目前的企业格局至多在半年之内就会被重新洗牌.像我们这样库存无几的企业很可能在一年之后就会被挤出高端市场.” 虎引风点点头.对罗天寿的开诚布公很满意:“董事长说得沒错.如果我想要哪家珠宝集团立马垮台.根本用不到一年.但是我并不准备那么做.一个大市场.不可能沒有竞争者.否则就会陷入垄断.最后损害的是普通消费者的利益.所以.我并不想让五大家族十大势力的人立刻大范围洗牌.起码短时间内不想这样做.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稳定而秘密的资金來源.不知道你们罗氏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罗天寿的脸上泛起一阵兴奋的红色.道:“我们罗氏十分欢迎与先生合作.请虎先生指示.”不知不觉中.罗天寿已经明白.面对这样大量的高端翡翠.罗氏已经沒有任何反抗和拒绝的余地.除非想立马退出这个市场. 而只要死死缠住虎引风这棵大树.罗氏就完全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咸鱼翻身.甚至一举夺得珠宝业龙头老大的地位.这怎么可能不让他动心. 与如此庞大的利益相比.低调一些又有什么. 虎引风见罗氏高层四人全都是一脸震撼惊骇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小小激动了一下.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金融贵族.现在在自己面前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董事长不必这样客气.我这个人不是商人.也非唯利是图.先前咱们怎么说的就怎么办.翡翠你们可以拿走.其他的中间环节我不问.最终销售款我七.你们罗氏三.这个已经足够诚意了.怎么样.罗先生.” “可以.可以.我代表罗氏董事会十分感谢虎先生的信任.不过.我们罗氏刚刚在仰光大公盘上铩羽而归.沒有太多流动资金.沒办法给虎先生定金.我决定.用罗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作抵押.來换取虎先生的翡翠原料.不知道虎先生可否满意.” “爸.”罗裳一声惊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爸. 罗氏珠宝集团的十分之一的股份.市场价值至少在一百亿以上.不要说给一个外人.就算是罗天寿本人.也不过只占罗氏珠宝集团百分之八的股份.而罗裳作为罗氏珠宝集团的执行总经理.只占到罗氏集团的百分之三的股份.已经是身家几十亿的大富翁了. 罗天寿一摆手.打断了女儿的质疑.淡淡一笑:“这里面随便一块极品翡翠.价值都在亿元以上.特别几块神品.更是有价无市.特别那块七彩翡翠.如果拍卖的话.至少在二十亿人民币以上.罗先生这样大的气魄和手笔.咱们罗氏更要拿出诚意來.” 虎引风淡淡一笑:“董事长的好意我领了.不过你们放心.罗氏的股份只是翡翠原料的抵押.我不会动用一分钱.更不会擅自处理.这一点等会在协议上可以清楚标明.合作也可以.另外我有两个要求.” 罗天寿大笑着说:“虎先生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在当面.” 虎引风点点头:“第一.我们的合作是秘密的.不能对外透露分毫.也就是说.除了今日在场的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知晓我的存在.” 罗天寿点点头:“我明白胡先生的意思.放心.这一点罗氏保证做到.” “第二.你们罗氏每季度來啸林山庄拿一次原料.可以提前一周來拿原料.顺便将本季度的利益划分结清.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我不希望中间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虎引风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意思. “可以.一季度一结账也算合理.不过为了表达我们罗氏的诚意.每个月的月底我们都会将本月高端翡翠的七成打到虎先生的私人账户上.到季度底來提货的时候再将总账一起结清.暂时固定由罗裳总经理直接來与虎先生交涉.如果有特殊原因需要安排他人交接.临时再与虎先生商议.如何.”罗天寿当即拍板. 罗氏每季度的珠宝营业额几乎高达百亿.这样大一笔原料款项的交割以及原料提取.罗天寿可不敢假手外人. 面对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财宝而不动心.这样的下属不能说绝对沒有.但罗氏集团可不敢赌这样么大的博. “谢谢董事长.原料的事情落实尽管放心.如果來人不方便.我们也可以采用银行托运的方式进行.毕竟.这么大数目的翡翠很惹人注目.也有一定风险.”虎引风继续解释. “还有.尽管有了这些翡翠原料做后盾.我还是建议罗氏不要太过着急吞并市场.免得引來有心人的觊觎.不过.只要我们双方合作愉快.罗氏早晚取代唐氏成为龙头老大.只是不需要与他们那么快就陷入价格战而已.如果不出我所料.唐氏的库存至多只能坚持半年到十个月.之后就会告罄.到了那个时候.只要罗氏正常出售高档翡翠制品.唐氏自然只能败北.”虎引风淡淡笑道. “好.这一点我可以答应虎先生.”罗天寿当即拍板. “玻璃种翡翠和变异翡翠暂时不要拿了.等你们顺理成章度过目前的危险期以后再慢慢搞.一下子出來这么多玻璃种对我们沒好处.而且.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散飞.用皮箱给罗先生装满一箱子冰种和芙蓉种翡翠.”虎引风淡淡吩咐道. 尽管对那些玻璃种和变异翡翠眼馋到冒火.但这毕竟只是双方第一次合作.虎引风有所保守也很正常.即便这样.罗天寿父女已经是惊喜莫名了. 只要不出大意外.罗氏这一次肯定能坐着火箭上升了. 你情我愿的生意最容易谈拢.双方很快就签下合作协议.罗天寿将罗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权作抵押.换走了一大批翡翠原料. 等一行人渐行渐远.虎引风才带着散飞转回自己的山庄. “爸爸.我真沒有想到.虎先生居然库存了那么多高端翡翠.他究竟从哪里弄來这么多翡翠.为什么我们一开始从來沒有注意到这个人.如果有这样一个翡翠原料大商.咱们以前怎么一点消息也沒有.”路上.罗裳激动的心情仍然沒有平静下來.拉着罗天寿的胳膊问道. 罗天寿的脸上终于彻底恢复了镇定自若的大帅表情.思索了一会.说:“这世界有许多不世出的高人.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不管虎先生究竟是什么人.他是咱们罗氏的大救星.只要咱们诚心诚意与他合作.我想.罗氏的又一次机会马上就会來到.” 李旭这时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听着后排罗氏父女的谈话.也不由得出声道:“董事长、总经理.你们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翡翠毛料还要不要想办法进口.”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山雨欲来 因为虎引风的横空出世.暂时缓解了罗氏高端翡翠原料的燃眉之急.这是谁都沒有想到的好事.不过.虎引风彻底垄断罗氏高端翡翠原料的供应.一下子却让李旭这个原料采购部的负责人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自己的重要性一落千丈. 罗天寿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爱将.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李旭.你不用担心.该寻找的供货來源还是要继续.咱们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进同一个篮子里.谁也说不准今天说好的事情明天会不会变卦. 不过.咱们现在总算有了缓口气的机会.你们以后寻找新货來源也不用那么火急火燎.什么条件都答应别人了.说到底.还是自己手中掌握原料最放心.与虎先生的合作毕竟是授人以柄的行为. 只要虎先生不首先毁约.咱们绝对不要做违反承诺的事情.别的不说.就算你们有门路能进來毛料.你能保证一定解出來虎先生仓库里的那种高档翡翠么.” 李旭一愣.只得泄气地摇摇头.道:“不可能.虎先生的翡翠几乎都在中高档以上.还有很多极品乃至神品.简直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很多翡翠一辈子都难得一见.更不要说解出來了.” 罗裳也叹了口气.说:“虎先生选择与我们合作.是罗氏的幸运和机会.一定要牢牢抓住这根线.一旦出现差池.罗氏和虎先生的合作关系出现破裂.别的公司取代了咱们的合作地位.那对罗氏而言可就太可怕了.” 几个人心中同时一震.罗裳这句话说到了几个人的痛处.如果虎引风不出现.罗氏肯定会有一段日子难熬.不过别的公司也一样.所以大家身上的压力都差不多. 但如果虎引风选择了其他珠宝集团而非罗氏的话.那对罗氏将是毁灭性的打击.不说现在.就凭着虎引风地下室中的翡翠供应.哪怕罗氏最鼎盛的时期也扛不住这样的商业竞争. 罗裳一席话直接点到要害上.将罗天寿几个人的心说得沉甸甸的. 处理完罗氏的事情后.虎引风终于可以有时间去进行自己修炼上的事情了. 但在这之前.虎引风还处理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虎基金的事情.因为君婉的意外遇害.虎基金的运转暂时停止. 不过.为了纪念自己的女人.虎引风决定还是要将这个项目继续下去.暂时由散飞代管.毕竟君婉生前已经招募了一批人手.现在只要资金能正常注入.虎基金就可以运转起來. 等以后物色到更合理的人选.散飞就可以顺利卸去这副额外的负担. 虎基金前前后后也投入了好几个亿的资金.虎引风尽管财大气粗.也不想将自己的银子打水漂.更何况这里面还有李君婉的巨大心血. 等七七八八的琐碎全都结束.虎引风刚要好好休息一下.忽然就接到了高赟打來的电话. “老弟.怎么样.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了吧.”知道虎引风刚刚失去了女友.高赟例外地沒有打哈哈.语气也比较郑重. “高司令.谢谢您的关心.事情办完了.”尽管高赟从一开始就对虎引风很关照.而且几乎从不假以颜色.称呼上也都是老弟长老弟短地不断套近乎.但虎引风始终对高赟很尊重.态度也很端正.沒有一丝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意思. 在虎引风的心中.不知怎么的.对高赟、高斌兄弟.始终是接近而非亲近.虎引风也从來沒有要攀高家这棵大树的心思. 从一开始莫名其妙地为高家老爷子看病.到接下來被高赟紧紧拉拢不放.一直走到今天.虎引风始终只能算高氏阵营的人.却绝不是核心人员. 最重要的一个表现就是.如果高赟高斌不发话.虎引风几乎从來沒有主动上门找过高氏昆仲.这绝对不是核心心腹的表现. “老弟.在家闷了吧.出來溜达溜达吧.”高赟照例又抛出了橄榄枝. 尽管虎引风对与高赟这样的显贵接触沒有太多逆反心理.但也是抱着能避免就尽量避免的心思. 不过.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飘.倒是好长时间沒有与高氏亲近了.虎引风也不好张嘴拒绝.只得点头答应了. 当虎引风应邀來到高赟那间宽敞豪华的办公室的时候.高赟惊讶地发现虎引风身上又多了一丝淡淡的出尘和冷漠气味. 严格來说.现在的虎引风与几个月前离开华夏去日本的时候相比.身上的沉稳淡雅气息更重了.而且.还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深邃和压力. 一个人总是会变的.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化这么大的却不多见. 高赟别的能力都稀松平常.唯独看人、识人、用人上有独到之处.这是连他的哥哥高斌也自叹弗如的. 也正因为如此.其他方面能力都很草包的高赟才会顺利爬上那么高的位置.这其中可不仅仅是家庭背景的因素. 所以.眼光毒辣的高赟一眼就看出虎引风身上的变化.心中不由微微一惊. 如果说.先前的虎引风只是个奇人能士的话.高赟自忖还能驾驭得了.但现在的虎引风身上明显多了一丝低调的张扬、出尘的霸气以及不羁的气质.连他自己都隐隐猜不透虎引风目前的深度和能力.再说控制恐怕就有些勉强了. “老弟.这次日本之行你收获不小.也为国家争得了荣誉.大哥说要好好奖励你.也为深空的诸位同仁做出一个榜样來.”高赟笑嘻嘻地直接抛出一个彩球. 虎引风淡淡一笑.道:“高司令言重了.古人云.食君之禄.分君之忧.现在虽然不时兴这套了.毕竟我还是体制内的人.拿着国家工资.为国家办事天经地义.哪里用得着奖赏.” 高赟一摆手:“哎.老弟谦虚了.虽然你也是公家的人.但公家的人多了去.多是些因循守旧的碌碌之辈.真正堪用的寥寥无几.这次要不是你.华夏代表团不知道会丢多大的丑.有功必奖也是正常的.” 虎引风知道.高赟这是故意替他哥哥买好.淡淡一笑.沒放在心上.不过也沒有继续就这个事情纠缠. 奖就奖吧.反正自己也看不上这些蝇头小利.现在的虎引风.身价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不清楚而已.所以金钱的刺激对他几乎毫无作用. 而真正能给虎引风刺激的东西.普通人.甚至包括政府也不一定能拿出手. 自从这次日本之行回來后.虎引风对自己的定位已经很清楚了.自己就是走在现实与虚幻中间的一个特殊存在.所以.这个世上能吸引自己的东西确实不多了. 如果不是为了多准备一些后手.虎引风也不会将相当多的时间放在黄金与翡翠上.现在.是处理与修炼相关的事情了. “來來來.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今个咱哥俩得好好喝点.童部长也來好几次电话了.催问你什么时候回來.我打电话看看这老小子在不在.”高赟看來兴致不小. 一通电话打过去.仅仅过了三十分钟.童棣叶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一见到虎引风.急忙过來抓住手直摇.那样子就像失散多年的同志终于找到了组织. 三人寒暄一阵.坐定后.童棣叶对虎引风说:“老弟.你可回來了.前段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可把我担心死了.” 虎引风见他说得很诚恳.心里也是一热.不管怎么说.自己帮了童棣叶这么多忙.这人还算知恩图报的那种.不像有些人.纯粹就是喂不熟的狗.给他再多好处都买不到真心. 虎引风心中一动.感觉童棣叶好像话里有话.不由得脱口而出:“童部长.最近有什么事情么.” 童棣叶嘿嘿一笑.说:“暂时还好.等事情进一步有眉目了我再通知你.” 虎引风点点头.心想这可能是童棣叶的推辞话.国安的事情很多都牵涉国家重要机密.当着高赟.童棣叶不方面透露也正常. 虎引风自然不是傻瓜.对方不说.自己也乐得装聋作哑. 酒宴摆好.高赟叫來自己几个最知心的心腹作陪.另外童棣叶也沒有走.大家陪着虎引风喝了个天昏地暗. 如果不作弊.虎引风是绝对不敢直面这样的场合的.无奈何.只得动用作弊器.将酒盅里的茅台都化成了白水.将一众陪酒将军十之**都喝到了桌子下面. 童棣叶的酒量很大.再加上很善于钻空子.喝得倒不多.见大伙差不多了.就和虎引风使了个眼色.两人装作上洗手间一前一后离开了酒桌. 到了外面一僻静处.童棣叶面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低沉着嗓音对虎引风说:“老弟.事情有些不妙.你这次在日本沒惹什么大麻烦吧.” 虎引风脑子很清醒.一听这话.心中就是一沉.问道:“我在日本确实遇到一些麻烦.不过私下里已经解决了.” 童棣叶一皱眉:“活做得干净么.有沒有别人知道.”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天机掌故 虎引风仔细想了又想.皱眉道:“理论上应该沒人知道.都是我一个人下手.但如果有人专门盯着我的话.也不敢保证一点马脚不漏.” 童棣叶点点头.说:“根据最新情报.日本最近派出了两支特工小组潜入我国.具体任务不详.根据我们的人传递过來的消息.很可能与你在日本的活动有关.你要特别注意.” 虎引风闻言心中就是一翻个.随即冷冷一笑:“客场作战我都不在乎.主场我更不在乎了.想來找我的麻烦.那好啊.我等着.” 童棣叶一皱眉.说:“只有千日做贼.沒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尽管你自己也许无所谓.但我们毕竟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还是多加小心为好.另外.你的家人要加强保卫.这方面你感觉如何.要不要我调动一些力量专门保护你的家人.” 虎引风摇摇头.说:“谢谢关心.这个就不需要了.我心中有数.如果部里再接到什么新消息.希望能及时通知我一声.也好让我有些心理准备.” 从部队回到家中.虎引风第一时间安排散飞将留守在市里看守四合院的两位同志紧急抽掉过來.全部用來加强啸林山庄的安保. 虎引风的父母已经从易川县回來.经过准儿媳李君婉这次事件的打击.老两口的精神明显有些萎靡. 虎引风只得抽时间专门做二老的思想工作.经过一段时间适应.才算慢慢走出了心理阴影. 虎引风安排散飞、云森、云林等人.将山庄安保力量再加强一倍.另外.最近一段时间尽量减少外出的机会.特别是两位老人.沒有特别要紧的事情.就不要再到市里去了. 安保工作外松内紧.心里明白就行了.也不要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家人惶惶不可终日.毕竟是过日子.这样精神高度紧张.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虎引风回到家中.也是埋头不出.抓紧一切时间进行修炼.研究一下回春丹的配方问題. 这段时间正好有些空闲.虎引风还想看一看从日本带回來的那件重宝.七巧玲珑塔.尝试着自己能不能解开一两道密码. 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虎引风沒有忘记将刀子竺千手叫來.将那把被误认为是村正妖刀的鬼匕郑重交给了他.将刀子感动得嘴唇直哆嗦. 这件宝贝.虽然是竺千手首先看出端倪的.可惜他手头紧.根本就买不起.是虎引风当场拍板买下.为此还和一个小鬼子闹得很不愉快. 这样的宝贝.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几乎沒人不动心. 如果虎引风就此扣住鬼匕.竺千手一点办法也沒有.别人花钱买下的东西自然有资格留用.你虽然眼力好.可惜实力不足.所以.干眼热也沒办法. 但虎引风压根就沒想到要占这个大便宜.知道刀子心中肯定一直惦记这件事.所以等自己的琐事处理得差不多.就急忙将鬼匕交给了刀子.还当年向其解释自己最近忙的太很.一直沒能及时归还的原因.请竺千手谅解. 刀子心中很明白.知道这是虎引风宅心仁厚.握住虎引风的手连连称谢.并说自己马上筹集资金.尽快还虎引风当初代替付账的钱. 虎引风一摆手.说:“刀子哥.你太客气了.我知道你手里现在沒钱.不需要这么着急.什么时候你有钱了.什么时候还给我就行了.我现在不缺这几个钱.呵呵.” 刀子知道虎引风有钱.虽然不明白他究竟从哪里弄來的.但知道肯定比自己富裕得多.仅仅从那件七巧玲珑塔就能看出虎引风的身家恐怖. 不过.刀子还是打算尽快将虎引风买鬼匕的资金筹齐还给对方.一则这份人情太重.刀子虽然自忖与虎引风有些交情.但还沒有到这种不分彼此的程度;二则不是自己亲自付钱买來的宝贝.拿在手里总是有些不放心. 尽管刀子几乎可以肯定虎引风不会再将鬼匕要走.但心里还是觉得自己花钱买下最好.也能心安不是. 打发走刀子.虎引风回到卧室.关闭好门窗.坐在床上.想静一会儿.练练功.但是却怎么也静不下來.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有些激动.虎引风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人生之路正步入一个快车道.以后的道路恐怕不是自己能准确把握方向的了. 特别是这趟日本之行.机遇和风险并存.各种各样的惊喜与惊险层出不穷.让虎引风对生活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好像有许多从前看不见的风险和机遇正在朝自己悄悄地涌过來. 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虎引风忽然想到二虎.这家伙被大肥猫送到黄泉道上已经有段时间了.虽然离三个月的期限还差一些.也快该返回來吧. 自从二虎进入黄泉道后.虎引风就失去了与他的心神联系.这让虎引风对黄泉道重新产生了新的想法. 即便是自己的空间荷包.虎引风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与里面的二虎之间的心神联系.但自从二虎去了黄泉道.就一点感觉也沒有了.究竟是距离太远.还是黄泉道与空间荷包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虽然这个问題好像沒有多大意义.但虎引风总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一些神秘的联系.弄清楚这个区别说不定会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之路有重大影响. 在二虎沒回來之前.只好暂时先放下.虎引风又顺手从空间荷包里召回一件重宝.就是那件七巧玲珑塔. 自从在日本拍到这件重宝以后.虎引风还沒有时间认真钻研过这个东西.不知道让无数人挂念乃至疯狂的七巧玲珑塔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 一百二十公分高.就文物來说.这是一个大物件. 底上共分七层.浑然天成.好似一个完整的整体.沒有任何缝隙.沒有任何孔洞.根本就不像一件能被合理拆分的东西. “这就是天机锁.”虎引风仔细观察了一阵.也沒看出个所以然來.不由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哼.如果就凭你也能一眼看出破绽.这天机锁几百年的英名不成了狗屁.”七白狸讥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虎引风一皱眉.问道:“沒有孔洞.沒有缝隙.这可怎么下手.” “有钥匙孔的话.那还叫天机锁.”七白狸不以为然. 虎引风将目光锁定在七巧玲珑塔上.再次认真研究起这座奇怪的佛塔來. 如果七白狸所说不错.这座七窍玲珑塔应该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密码锁.但是一般人却找不到密码究竟设置在塔的那个部位. 虎引风也不是沒有用散魂裂魄鞭扫描这座塔.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向穿透力奇强的散魂裂魄鞭这一次却沒有完全能透视这座七巧玲珑塔内部的情形.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片灰影. “制作天机锁的是天机派最后一任掌门.天机老人.这位天机老人原本是个佛教徒.却对各种奇技淫巧感兴趣.后來干脆离开寺院.加入了江湖的天机派.专门为人定做各种精巧的机关.以此为乐. 天机老人因为技术高深神妙.后來居然做了天机派的掌门.名字也变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机老人.不过.天机老人性格古怪.非有缘人不接生意.否则给再多银钱也不肯效劳.为此还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虎引风在认真研究七巧玲珑塔.七白狸就在耳边慢慢叙述这件重宝的历史掌故. “可能是天机老人出身佛门德高望重的缘故.所以他的一些怪脾气慢慢也就被大家认可了.加上出手天机老人的物件几乎个顶个都是精品.所以江湖人士都以能得到一件天机老人亲手制作的东西为荣耀. 这件七巧玲珑塔就是天机老人最后一件心血之作.也就是这件东西.给天机派带來了灭门之灾.”七白狸如数家珍.将这段掩藏在历史长河中的轶事一点点还原了真相. “哦.难道是天机老人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虎引风心中一动. “倒不是天机老人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而是这件七巧玲珑塔实在太令人动心了.所谓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应该不懂吧. 天机老人的名气越來越大.终于有天被一位神秘人士找上门.要求制作一件能承装七件重宝的奇妙物件.而且.除了物品主人自己.其他任何人即便得到这件东西也不可能打开.否则天机锁就会自毁.连带里面的藏宝一起化为青烟. 这人身份虽然神秘.名头却极大.因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摘星手幻无影.幻无影是当时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偷.一身轻功和缩骨绝技出神入化.几乎沒有敌手. 此人一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偷.而且还有个怪脾气.偷东西之前一定要先给主人打个招呼.我什么时间之前要把你的什么东西借走一观.当然.这是比较客气的称呼.借走之后肯定是沒有归还日期的. 说白了.就是明目张胆地告诉人家.我要偷你.但被偷之人几乎沒有防御成功的.这就使得摘星手在江湖上的名气如日中天.当然也深深得罪了许多大家族和大人物.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空间种子 好在能被幻无影看上眼的东西也不多,几十年下來,不过就是二三十件而已,几乎全是当时江湖上最珍贵的重宝, 因为这些东西不但珍贵无比,而且还牵涉到当事人的颜面,所以被偷之人大多只能暗吃哑巴亏,也不好意思公开宣扬自己被人警告之后还轻松偷走东西,那个脸面实在丢不起. 所以,尽管人人都知道幻无影是首屈一指的江湖大盗,实际上这人究竟到手什么东西,却沒有一个定论,只是江湖上关于幻无影的传言很多,”七白狸继续解释, “后來,幻无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从自己一生中所盗的二三十件江湖珍宝中挑出了七件他认为最珍贵的精品,找上了天机老人,要求为自己制作一件盛放宝物的物品,代价就是天机老人可以从幻无影其余的所有珍宝中任取三样作为酬劳, 天机老人也不知道当时发了什么疯,居然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历时整整一年,呕心沥血,穷极匠心,制作了这件七巧玲珑塔,让摘星手将七件重宝一一放进塔状天机锁 ,当然,摘星手也沒食言,让天机老人挑选了三件珍宝作为酬劳, 然而,谁都想不到,就在交易刚刚完成的当口,两人隐藏的小屋突然被大批江湖人士包围,杀人夺宝的好戏就这样开场了, 尽管天机老人和摘星手幻无影都是当时一流的好手,但奈何以无心敌有意,再加上当时被团团包围,天机老人当场陨落,摘星手幻无影在身受重伤之后,将随身携带的珍宝一件件抛洒,引发江湖豪杰争抢,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七巧玲珑塔带走,不过等他突出重围,已经命悬一线,从此在江湖上下落不明, 据后來人估计,幻无影十有**是沒能挺过那场浩劫,尽管当时沒死,突围后很可能还是重伤死亡了,只是那承装了七件江湖珍宝的七巧玲珑塔从此销声匿迹,再也不见踪影,”七白狸一边解释一边唏嘘, “不过,当时大家都杀红了眼,以为幻无影肯定在天机派还寄存不少重宝,不由分说,将天机派屠戮一空,从此,天机一派在江湖上被彻底除名,几百年之后,再也沒人能想起这个神秘且显赫一时的江湖门派,而那件被幻无影带出去的七巧玲珑塔从此下落不明,不知道何时被人重新找到,居然落到你的手中,看來也是一场大机缘,”大肥猫笑呵呵地说道, “找到有什么用,打不开一样沒戏,”虎引风半是苦笑半是灰心道,花那么多钱却拍來一个只能看不能用的货,让谁都郁闷, “该來的一定会來,该走的一定会走,你就不必患得患失了,呵呵,”七白狸继续开导道, 虎引风点点头,目前也只能继续等待机缘,反正总不能用强,即便用强破开天机锁,到时候落了一场空,更令人后悔, “一般而言,凡是精品中的精品,重宝中的重宝,都是多少有些灵性的东西,很可能会被人滴血认主的,不是主人很难打开,幻无影当时对天机老人的要求中就有这么一条,就是除了物品主人以外,其他任何人即便得到天机锁也只能眼巴巴看着,所以,我估计这件天机锁十有**已经被幻无影认主了,如果你能找到摘星手幻无影的遗骸,取到其骨血,说不定就能打开这件天机锁,”七白狸循循善诱道, 虎引风眼睛一亮,随即有黯淡下去,开什么玩笑,一个死去几百年的古人,姑且不说还能否留得下尸骸,即便留得下,又怎么可能还存留住骨血,这岂不是强人所难,再说,自己上哪里去找幻无影的遗骸, “呵呵,老大,你也不用泄气,什么叫机缘,如果沒有机缘,你连天机锁的影子也看不到,现在却好端端地放在你手上,这就是机缘,既然如此,又怎么肯定今后碰不见幻无影的遗骸呢,时机未到而已,稍安勿躁,”七白狸见虎引风情绪低落,急忙开言劝慰, 虎引风心中一亮,对呀,如果沒有机缘,自己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就肯定一定找不到摘星手的遗骸呢,还是太急功近利了, 想到这里,虎引风整理了一下情绪,笑着说:“不错,我太着相了,哎,对了,我问你,为什么这段时间我与二虎一点心神联系都感觉不到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七白狸愣了一下,笑道:“不会,黄泉道上只有一些孤魂野鬼,还沒有能伤害二虎的东西,那些啮鬼只是一些飘渺残缺的魂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黄泉道乃阴阳两界的通道,和现在这个空间并不是同一的东西,你感觉不到也正常,” 空间,同一,虎引风心头灵光一闪,随口问道:“难道世上还有另外的空间不成,” “那当然有,你的空间荷包就是一微型空间,只是还不成熟罢了,只能说是一种空间雏形,不然的话,你怎么可能将那么多东西装在里面随身携带,还不被人发现,”七白狸反问道, 空间荷包,虎引风一机灵,一阵莫名的激动袭上心头,因为练**结界术,无意中创造了空间荷包,虽然神奇,虎引风却沒有往深处想,现在被七白狸一点拨,一个大胆的想法蓦然窜上心头,他强压住自己的激动,继续向七白狸讨教:“空间荷包继续长大以后,是不是也能变成一个成熟的空间,” “这个……”七白狸一挠头,讪讪笑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狸仙大人我还从沒有见过能将大结界术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的,所以对这种自创空间的说法只能说有可能,毕竟沒有前例, 一个完整的空间应该能做到能量封闭循环,且拥有自我保护机制,不能随便与其他空间并轨或者重合,说白了,就是另一方独立的世界, 你的空间荷包太小,还称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空间,拔高了说,也不过就是一粒空间种子罢了,如果以后你有机会将大结界术练到至高境界的话,自创一个小型空间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怎么,你想做造物主,” “造物主,我还沒有那么大野心,我只是想,假如有一天,真的有那个可能的话,我只想为自己和家人创造一片世外桃源罢了,”虎引风淡淡笑道, “呵呵,这倒不是不可能,其实独立空间确实存在,甚至能与现在这个空间有偶尔的交集,那些所谓的幽灵岛、幽灵船、幽灵飞机等东西,说穿了很简单,就是这些现实的东西碰巧钻入了另外独立空间的节点中,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等他们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就好像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一样,想想看,你现在装入空间荷包内的东西不就和那些所谓的幽灵物品一样么,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呵呵”七白狸笑着点拨,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虎引风忽然目瞪口呆,七白狸的话让他太震惊了,也许是因为身在此山中的原因,虎引风一直都沒有将空间荷包往深处去想,只是当做一个神奇的储物袋而已,沒想到仔细一想,还真有点异度空间的味道, 的确,在别人看來,一件物品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正是十分神奇的事情,这样说,空间荷包进一步增长,不就是一个微型空间吗, 如果,这个空间中有山有水,有植物有动物,有阳光有空气…… 我擦,虎引风心中忽然一阵莫明的激动,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尽管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那个境界,但仅仅这样一种希望,已经让人激动万分了, 甚至,虎引风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尽管他知道这种想法毫无依据,但是却不由自主想到了这一块,只是暂时自己还沒有能力去证实, 慢慢熬吧, 接下來的日子里,虎引风哪里都沒有去,就躲在家中看书、修炼,但是,他十分头疼地发现,尽管自己已经非常努力了,大结界术的进步却越來越小, 现在,空间荷包内的空间已经涨到一个十分可观的地步,不过也就是直径**百米左右,满打满算不到一公里,再接下去,进展忽然变得十分缓慢, 虎引风知道,这是到了瓶颈,已经不能完全光靠修炼突破了, 突破瓶颈必须靠机缘巧合,这种东西虚无缥缈,也许眨眼间就能到來,也许永远不能到來,谁也说不准, 不过,尽管如此,空间荷包的容积还是在十分缓慢的增长中,只是这种增长已经远远不能和前期的突飞猛进相提并论,如果不是细心观察,虎引风甚至感觉不到这种极其细微的增长, 既然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让大结界术在短时间内有突飞猛进的增长,虎引风索性将心情放在别的地方,那就是回春丹的炼制, 回春丹,可以说是虎引风这次外出得到的最大收获之一,这种传说中的神药,不仅真实存在,而且虎引风还掌握了它的配方,那返老还童的梦想触手可及,近在眼前,不能不令人激动,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日本来客 虎引风知道,这种东西过于令人震撼,一旦被人察觉出端倪,自己今后就别想安生,甚至可能招來不测之祸,毕竟,对于任何人來说,能增加寿命的神药几乎就是传说, 从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帝王将相就是在眼巴巴的长生梦想中绝气的,秦始皇、汉武帝……哪一位威名赫赫的帝王不想着长生不老,并为此付出了难以言喻的代价,可惜,世上沒有长生不老药,否则,这个世界还不得乱套, 虎引风现在却掌握着这种丹药的配方,尽管暂时來看只是理论上的,但已经是骇人听闻的大秘密了, 特别虎引风不禁掌握着回春丹的配方,还有其中两味最主要的配药,石髓精和墨蛟骨, 根据七白狸的解释,万年石髓精以下年份配置的回春丹,至多能让人增加三十年的寿命,如果被高层得知,虎引风敢保证,自己会在第一时间被找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控制起來,然后就会不知所踪, 在生命面前,任何利益都是小事, 虎引风绝不敢将这种回春丹大量制造出來,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三千年左右的石髓精只能配制出至多恢复十年青春的回春丹,不过虎引风并不打算这样做,他只想将回春丹的效用大范围缩小,能恢复人三到五年的生命精力即可, 而且,可以想象,一种能恢复数年青春的神药被投放市场后将会引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虎引风甚至有些不敢想象这种东西面世后的效果, 可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他还不得不加紧搜刮金钱, 根据仙缘之家地下室内锦盒中回春丹的配方,加上七白狸的记忆,虎引风最后确定回春丹的标准配方一共包含七十三种药草和其他天材地宝,其中墨蛟骨和石髓精是最主要的两种,其他都是佐使类辅助药剂, 尽管只是辅助类中草药,仍然有十几种属于很高档的中草药,尽管在大型中草药商店中可能有出售,估计数量不会太多,而且价格肯定昂贵, 这种昂贵并不是体现在草药本身品种上,而主要是体现在草药的年份上, 比如,五百年以上的野山参, 人参在当今社会只能算是稍微上点档次的补品,其实说不上什么太珍贵的东西,不过,这是对一般渠道的人参而言, 在大量人工种植并人工干预的情况下,人参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如果是要求五百年以上的野山参,那就是另外一个含义了, 姑且不说当今社会还能不能找得到自然环境下五百年以上年份的野山参,即便有,拿钱估计也买不到, 可是回春丹配方中的主要佐使药草中赫然就有五百年份以上野山参的名字,这让虎引风的眉头不由得紧皱起來, 还有七八味珍稀中草药也属于这个类型,不是药草本身有多珍贵,只是要求必须野生且具有相当年份才行, 其他绝大部分配方药草相对容易一些,不过基本上也都是很珍贵的药草,虎引风估计仅仅这些药草要弄齐了,也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 如果要批量生产的话,那就更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主要的是,几味上年份的中草药很难到手大批量的库存,因此,虎引风对自己能调配出多少回春丹心中仍然沒数的, “散哥,你过來一下,”虎引风顺手拿起山庄内部电话,将大总管散飞召了进來, 散飞一溜小跑进了后院虎引风的卧室,心中还非常纳闷,自己这位少东家可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小小年纪,身家万亿,却不喜欢抛头露面,而且做事神神秘秘,可谓來无影去无踪, 一回到家,除了和家人稍微闲聊几句家常外,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知究竟做什么, 不过,啸林山庄上下对虎引风这个东家还是非常佩服和尊敬的,据他们私下了解,自己这位东家可是草根出身,仅仅用了两三年的功夫就到了目前这个地步,确实令人佩服, 最重要的,虎引风对家人以及为自己服务的人向來出手阔绰大方,尽管他在其他许多方面要求都很苛刻,但对于经济这一条,一向很照顾手下,从來沒因为手下人花钱的事情翻过脸训过人,这让一帮子兄弟心服口服, 有很多做老板的,口有蜜腹有剑,说话比唱戏还好听,就是不干实事,一牵涉到银子,马上原形毕露,这和虎引风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现在散飞作为虎引风手下的一号人员,这两年连工资、福利加上虎引风平时的赏赐,总身价几乎快达到千万富翁的水平,让他一门心思死心塌地为虎引风服务, 这样的管家待遇,不要在京都,就是那些超级富豪的家庭,散飞也沒有听说过,不由暗暗庆幸自己跟对了人,为虎府办事更是尽心尽责, “散哥,你安排两个口风紧的兄弟,按照这个单子,在全京都最有名的中药店购买这些药草,记住,不要在一个店全部买齐,最好分散开來买,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虎引风边说边将一张写满字的便笺递给了散飞, 散飞急忙接过來一看,只见这张便笺上密密麻麻写了几十味中草药,而且其中十几种中草药还都配上了年份注明,心中不由一愣,自己这位东家要干什么,开药店吗, 尽管心中纳闷,但散飞办事就这点好,不问原因,只管执行,东家怎么安排自己就怎么做, “你放心,虎先生,这件事我一定办好,”散飞将便笺装入腰包,急忙保证, “不要怕花钱,质量必须过得硬,价格好商量,”虎引风紧接着又嘱咐一句, 散飞承诺下去后,虎引风眯起了眼睛,过了一会,又将云森、云林兄弟俩叫到卧室,将刚才告诉散飞的话又交代了一遍,让云氏兄弟到上海、广州、香港等大城市跑一跑,看看能否收集齐全名单上的中药, 不过在交给云氏兄弟的便条上,一般性的中草药被剔除,只剩下十几味最重要的草药,虎引风估计,其他配料应该在京都就可以收集齐全,但十几味要求年份的草药购买起來估计困难得多,为了确保不耽误回春丹的研制,只能撒大网捞鱼,这才安排云森云林兄弟到外地跑一趟, 安排好这一切,虎引风才长出了一口气,回到屋里继续修炼, 中州某地,神相陈的府邸, 一位神秘來客让许久不出山的陈灵鹤老爷子亲自迎到门口, “陈老弟,多年不见,宝刀依然未老,还是那么英姿焕发,可喜可贺啊,”一口流利的华语迎面而來,门口客人也是一位耄耋老者,但说话走路都显得脚轻体健,一点也看不出老年人的疲态, 在这位鹤发童颜老者的身后,还静静站立着两位长相一模一样的美貌少女,一身白衣白裤,显得干净利索,潇洒出尘,隐隐一种仙子临凡的气势,配上那张天姿国色却稍微冷艳的相貌,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震慑, 毫无疑问,这位老者,正是万里迢迢从日本乔装改扮來到中国的甲贺逸翁,那两位仙女一般的姑娘正是甲贺逸翁的关门弟子,猿飞姊妹, 陈灵鹤眼睛一亮,急忙拱手道:“我道是谁,原來是远方贵客到了,甲贺兄老当益壮,英雄气不减当年,佩服,佩服啊,快里面请,里面请,” 将甲贺逸翁让到陈府客厅,摆上茶水果品之后,陈灵鹤将左右家人全都打发出去,大厅上只剩下陈灵鹤与甲贺师徒一共四人, “老兄,你这趟华夏之旅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了吧,”陈灵鹤一边喝茶,一边压低声音对甲贺逸翁小声说, “呵呵,老弟多虑了,我们师徒三人分三批进入华夏,用的全都是假身份,中途转了好几个地方,可以确保沒有尾巴,”甲贺逸翁笑着解释, 陈灵鹤点点头,正色道:“那就好,不是老弟我人老怕事,实在这件事牵涉面太大,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出了事情大不了一闭眼,也不算夭寿,但孩子们还要过日子,不小心不行啊,” 甲贺逸翁点点头,说道:“老弟所言甚是,愚兄也深有同感,如果不是这件事在大日本引起震动,我也不想这个年纪跑到华夏來,皇室对这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的召开结果很不满意,特别是对七巧玲珑塔的下落非常关心,我这次來就是想让老弟帮忙,找一找那位神秘青年的下落,” 陈灵鹤眼皮一跳,双眸中射出一道寒光,但面色随即转为平常,并沒有什么明显的动静, 甲贺逸翁瞥了陈灵鹤一眼,并不在意,好整以暇地笑着说:“我知道这件事有些难度,不过,如果老弟答应帮忙,我自然不会让陈家白出力,只要能将七巧玲珑塔弄到手,皇室已经答应启封四号藏宝洞,为表示日本政府的诚意,里面的宝物愿意割让一半给陈家,价值至少不低于五十亿美金,不知道这个数字能不能代表我们的诚意,” 听到五十亿美金这个数字,陈灵鹤的面皮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半晌无语,甲贺逸翁也不催促,自顾自喝茶,就等着陈灵鹤的下文,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二虎归来 过了好一阵,陈灵鹤才长叹一声道:“哎,这笔生意如果接下來,我陈家就成了中华民族的大罪人啊,” “呵呵,老弟何出此言,天材地宝,有德者据之,到谁手中都是缘分,历史的东西孰是孰非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成王败寇,你我又何必关心这些,保证自己家族长盛不衰才是真理, 再说,即便找到七巧玲珑塔,也未必能打开宝藏,毕竟只是一个历史传说,你至多不过是提供了一线希望罢了,和民族罪人有什么关系,想多了,想多了,”甲贺逸翁笑着劝慰, 陈灵鹤面色阴晴不定,來回变换了好几次颜色,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却沒有立即张口答应下來, 甲贺逸翁小眼睛一眯,继续微笑着说:“老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话是俗了点,但话糙理不糙,仔细想想也就是这个道理,为了表示日本政府和我本人的诚意,我们愿意先提供一亿美金作为老弟上下打点之用,只要老弟愿意出手帮忙,能将姓虎的那小子钓出來,剩下來的事情全交给我们,保证不会让老弟背上什么心理负担,而且,皇室已经答应,一旦七巧玲珑塔有了眉目,立刻开启四号藏宝洞,兑现我们的诺言,老弟难道还不放心么,” 说着,甲贺逸翁使了一个颜色,猿飞晴立即从随身携带的坤包出掏出一张瑞银最高等级的全支付支票递上去,甲贺逸翁将支票轻轻放在八仙桌上,微笑着重新端起了茶杯, 陈灵鹤的眼睛斜斜地瞟过去,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像一串重锤砸在他的心头,让他强自压抑的心跳骤然加速, 两日后,陈氏会客大厅中, 陈灵鹤的对面赫然已经换上薛家族长薛森, “大哥,你决定了,”薛森一张脸略显激动,甚至还带着一线狰狞, “哎,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走这一步,可形势逼人啊,咱们既然已经走了一步,以后的路就由不得自己掌握了,老弟,这次无论如何要弄到七巧玲珑塔,不然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陈灵鹤阴阴地嘱咐道, “大哥,难道那七巧玲珑塔真是打开闯王宝藏的钥匙,日本人为什么要费这么大代价弄到手这个,”薛森皱着眉头问道, 陈灵鹤摇摇头,沉思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听老辈人讲,闯王宝藏与七巧玲珑塔大有关系,具体是什么关系,谁也说不清楚,当年天机派被灭门,幻无影的宝贝只是导火索,据说更深层的原因还是因为闯王宝藏,只要能得到天机锁并打开它,就会得到闯王宝藏的秘密,当然,这也是江湖上一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七巧玲珑塔沒有问世之前,这个秘密还不被人们看好,现在七巧玲珑塔突然现世,不能不让人多想啊,” “日本人既然这么看重七巧玲珑塔,为什么当初在日本国的时候不下手,反而等到人家把东西带到大陆以后再动手,这不是自找麻烦么,”薛森有些纳闷道, 陈灵鹤冷冷一笑:“都是废物,七巧玲珑塔当初刚在日本现身的时候,日本人也不敢确信这就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天机锁,而拍卖人选择提供物品的时间很诡异,就在拍卖前几个小时才将这件物品提供到大会主办方,而且要求以最短时间拍卖掉,否则就要收回天机锁, 等日本人确信这就是真正的天机锁时,已经被姓虎的小子捷足先登了,考虑到国际影响,日本人不敢将事情做得太绝,准备会议结束以后找个时间干掉他,夺回天机锁,沒想到姓虎的小子技高一筹,反而将日本人摆了一道,后面居然又闯过重重鬼门关,顺利脱险了,日本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沒办法才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的,” “如果我们有机会弄到天机锁,为什么要送给日本人,不自己留着研究,闯王宝藏里埋着的可是敌国财富啊,大哥,”薛森一双大三角眼盯着陈灵鹤,双目之中闪出贪婪的光芒, 陈灵鹤摇摇头,沉吟道:“闯王宝藏究竟存在不存在,这是一个历史之谜,天机锁到底是不是一把打开历史宝藏的钥匙,谁也说不清,很可能只是一个以讹传讹的圈套,或者至多就是里面装了几件江湖珍宝而已,我倒更看重日本人所谓的四号藏宝洞,五十亿美金不是小数字,只要后人不是天生的败家子,十世富贵是稳赚到手了,至于虚无缥缈的闯王宝藏,走一步看一步好了,能上手最好,上不了手也无所谓,这五十亿美金才是干货,其他的都是虚的,” 薛森眼珠一转,问道:“日本人的四号藏宝洞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忽悠我们的一张空饼吧,” 陈灵鹤冷冷一笑:“鬼子现在正需要利用我们,应该不会画饼坑人,我早年也有耳闻,日本人在战败前夕,将在亚洲各国抢掠的财宝大量运往本土,來不及弄走的,仓促掩埋了不少,这个所谓的四号藏宝洞很可能就在中缅一带的群山之中,应该不会有假,只是日本人十分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冒险启封,免得一旦走漏消息,在国际上就会非常被动,给本來就很糟糕的国家形象带來更负面的影响, 薛森想了一下,说道:“日本人愿意拿出五十亿美金的代价收买我们,看样子是笃定天机锁中有天大的秘密了,大哥,不是小弟我贪心不足,这件事咱们不能完全顺着日本人的意思办……” 一个月后,虎引风正在家中修炼,忽然心神一动,脸上显出欣喜的神色,原來是二虎回來了, 二虎一从黄泉道回到空间荷包,立刻就恢复了与虎引风的心神联系,虎引风一个转身,就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空间荷包,现在已经不能再叫做荷包了,因为方圆将近一千米的空间实在与荷包的概念不大相称了,尽管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吞城结界,也是颇为客观的结界空间了,只是这个小空间一片灰蒙蒙的,沒有天地之分,地面上踩上去有些软绵绵的,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 二虎正站在结界中,虎引风已经从心神联系中得知了这次收集啮鬼的大致经过,不过还是为这次黄泉之旅的收获大感意外和惊喜, 这次二虎在黄泉道上一共收集到上万个啮鬼,大大超出了七白狸和虎引风先前的预料, 当初打发二虎去黄泉道的时候,虎引风只想着能收集一两千个啮鬼就不错了,起码能将那些炼尸充分利用起來,沒想到二虎这次黄泉之行居然会收获这么多, 在长达三个月的抓捕啮鬼行动中,二虎大发神威,几乎将大半条黄泉道上游荡的啮鬼搜刮一空,到后來,整条黄泉道上的前半段几乎再也看不到啮鬼游荡的身影,偶尔几个漏网之鱼也吓得远远遁入黄泉道深处不敢出來, 七白狸也是大喜过望,笑道:“好了,这次的收获足够我们使用一阵子的了,即便以后再弄到尸体,也能充分利用起來,现在,先将那些从阴绝之心中弄出來的炼尸利用起來,以后再碰上新鲜尸体,也都扔到阴绝之心中慢慢炼化,就会制造出越來越多的炼尸傀儡了,” 虎引风也不迟疑,将中指鲜血滴入炼尸傀儡的百会穴,念动咒语,让炼尸傀儡与自己产生最基本的心神联系, 由于1027具炼尸数量实在过于庞大,虎引风也不想操之过急,用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星期,才将全部炼尸祭炼完毕,也幸亏是他身体素质如今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换上普通人,还真不一定能受得了, 虎引风将这1027具炼尸中的一千具分成四个小组,分别交给炼大脸二炼三炼四指挥,因为炼氏四鬼被长期使用,已经与虎引风形成了比较默契的心神联系,而这些新制造的炼尸傀儡还需要慢慢磨合熟悉, 炼氏四鬼每个负责训练250具傀儡,剩下的27具傀儡中,虎引风首先将那具黄金傀儡放在了一边,这样,还剩下二十六具傀儡,虎引风让它们留守在空间结界中,负责干一些杂活, 至于那具黄金傀儡,则在七白狸的指挥下,让二虎慢慢炼化,最终直接融合了这具炼尸, 融合了黄金傀儡的二虎现在直接变了一个样子,就好像一个金人一样,浑身变得金灿灿的,不过体质则突飞猛进到一个恐怖的状态,身高却与虎引风真实身高差不多了, 在七白狸的耐心指点下,二虎刻意练习运转面部肌肉,居然和虎引风变得有**成相似了,如果再穿上相同的衣服,面部稍微化化妆,不是特别熟悉虎引风的人,一眼还真认不出來真假來,让虎引风感觉非常满意, “好了,以后再慢慢模仿声音和细微动作,另外注意控制面部肌肉和细微表情,等过一段时间锻炼,恐怕即便是身边的人也很难分辨出真假來,就是皮肤颜色需要化妆掩饰才行,哈哈哈哈,”七白狸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望着差不多如双胞胎兄弟的二虎,虎引风也觉得很有意思,不由微笑起來, 正文 第三百章 深空会议 虎引风让二虎将从日军潜艇上弄到手的武器暂时先挑选出一部分,将啮鬼傀儡部队武装起來,让炼氏四鬼带领众炼尸傀儡在结界空间中进行军事训练,以便将來有一日或许能用上, 就在虎引风在结界空间中忙着操练自己新建立的炼尸傀儡部队的时候,外面世界却是暗潮涌动,差不多翻了天, 虎引风在日本拍下四具炼尸傀儡和一座七巧玲珑塔的事情通过参加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的华夏代表团成员之口在上层迅速扩散开來,引发了震动, 虽然扩散的范围暂时还很小,但已经引起不少权贵关注,一些人出于好奇私下里打听这件事,而极少数人却出于种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暗暗盘算着一些事情, 当然,虎引风现在对这些并沒有太大的感觉,他正沉浸在祭炼和训练新成立的傀儡部队的乐趣之中,浑然不知一张针对自己的无形大网正在悄悄张开, 除了炼尸傀儡所需要的啮鬼以外,剩下的九千条啮鬼全被虎引风收集在御灵手套内,暂时除了一些侦查工作外,虎引风还沒有想好该怎么利用这些啮鬼, 七日后,正当虎引风忙着修炼大结界术,整理从仙缘之家地下室弄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奇怪物品时,被他打发到全国各大中药市场收集药材的散飞和云森云林兄弟先后赶回啸林山庄复命, 散飞和云氏兄弟都有收获,但情况都不是很理想,其他还好说,特别是那十几味上了年份的特殊中草药,跑遍了京都、上海、广州和香港等各大城市后,云氏兄弟还特意到全国四大中药材市场看了看,也沒能收集到足够的份量,只有虎引风原要求的十分之一的份量, 看來,即便是在全国范围内撒网,对于一些特殊中药材,仍然是供不应求,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现代社会,人们对健康的关注度大大提高,一些名贵药材早就被达官贵人和权贵阶层截留下來,为自己服务, 你就是有钱,如果沒有门路的话,一样弄不到好东西, 好在通过金钱攻势,散飞和云氏兄弟各自购买到一些原材料,成规模大量生产肯定不行,但让虎引风做试验和少量炮制一些回春丹应该沒有太大问題, 回春丹的配方对虎引风來说已经不是秘密,现在缺少的就是上手和验证了,就在虎引风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个命令打断了回春丹的研制进程, 高斌让查天祥老爷子传话给虎引风,说有特殊会议,让他到深空來一趟参加, 一把手亲自下令,虎引风不能不去,这也是身在体制内的悲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虎引风时时刻刻想跳出这个束缚,随心所欲地闯荡一番,迟迟得不到满足,只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无奈何,虎引风将回春丹的研制和实验工作交给了二虎,毕竟在结界空间中,二人的心神联系是一致的,就算比不上虎引风亲手操作,相似度也是很高的, 根据七白狸的建议,将千年石髓精和墨蛟骨的药用份量稀释十倍以上,尽量减少精华药品的投入,这样可以支持小批量生产, 另外,这种大大降低了理论药效的回春丹尽管不可能产生特别神奇的效果,但那是对于要求逆天效果的人士而言的,对于一般人,能将青春恢复或者固定两三年的时间已经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神药了,虎引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现在可不想弄出什么不老神药,给自己带來无穷的麻烦, 不谈二虎在结界空间中不断调配回春丹的药方和各种药草的用量,虎引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让云森开车,准备去一趟深空总部, 走到半道的时候,虎引风突然想起什么,让云森在一家大型超市门口停下,进超市买了一个大型拉杆皮箱扔在了汽车后备箱内, 等到了深空,虎引风下车,不紧不慢走向总部大楼, 自从他加入深空以來,并做了什么护卫使,实际上來总部的次数非常有限,在这里见过他的人也不多,很多深空人员除了刚开始在成立大会上知道有这么一名神秘人物外,以后就很难再见到护卫使的庐山真面目了, 上次去日本参加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深空各部挑选了一部分精英参加,大多数组员也沒能随行, 迄今为止,深空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员其实对虎引风很陌生的,就算走在大路上碰到虎引风,除了很有心的人外,恐怕也只能是擦肩而过, 为了不想多说话,虎引风戴了一副深茶色的眼睛,让自己看上去更难认一些,出示了出入证件以后,虎引风非常随意地就走入深空总部一号会议室, 一号会议室是深空总裁在召集各部负责人以上高层管理人员传达重要精神或者布置极其重要工作的小会客厅,平时难得召开一次,今日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破例召开了一次,还把平常很少出头露面的虎引风也叫來了, 虎引风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间内已经到了十几个人,包括十部负责人在内的重要人员悉数在场,另外还有查天祥和一名虎引风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并列坐在会议桌的前列,看样子地位不低, 在会议桌的最里端,放着一张空椅子,上面沒人,虎引风知道,这应该就是高斌的位子,现在高斌还沒來,估计是等自己到场后再进场,最重要的人物最后一个出场,这也是华夏特色, 高斌位子的一侧,稍微偏离中心的地方,放着一张空椅子,虎引风估计那就是留给自己的位子, 护卫使,这种听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称呼放在古代还可以理解,放在今天,确实有些不容易理解,好在深空组织本身也不是什么正常组织,大家也就见怪不怪地默认了虎引风的特殊存在, 可以说,在深空内,除了那位名义上的总裁,就数虎引风的地位最超然了,这也是虎引风目前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大自由, 见虎引风进來,众人急忙起身,查天祥笑着问候:“护卫使來了,快请前面就坐,一会高总就到,” 虎引风微笑着和大家打着不咸不淡的招呼,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招呼大家都坐下, 他不是一个喜欢拿权力和地位耍威势的人,所以,不喜欢成为众人长久注目的焦点, 两分钟后,高斌像演员出场一样准时进入小会议室,大家又是一番起立、欢迎、鼓掌……一套程序下來,这才进入正題, 虎引风对这套官场做派最是讨厌,所以平时能回避尽量回避,今天是被点名出场,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虚应故事, 高斌等众人都安静后,就开始了讲话,从前期的工作进展,到这次日本召开的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以及最近的一些敏感形式,要言不烦,条理清晰,不得不说,能爬到这样高的位置,高斌还是很有一套的, 中间,在谈到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的时候,高斌多次点名表扬虎引风的精彩举动,说虎引风为华夏国家挣得了荣誉,云云, 大家热烈鼓掌,听得出,很多人还是发自内心地佩服虎引风的,如果不是虎引风的精彩表演和几次搅局,这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华夏代表团一定会吃暗亏的,别的不说,国家形象肯定会受影响,一些撮尔小国就可能大大降低对华夏的尊敬和重视,甚至由此产生一些不快和损失來,虎引风这次的功劳有目共睹, 高斌讲话的最后,说道:“同志们,形式逼人,不能懈怠,根据秘密情报,一些敌对势力已经再次将黑手伸进了我国,并且有可能会对国家和民族利益造成重大伤害,具体的事情就不在会议上讲了,等一会查秘书长将会和大家详细解释,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将国家交办的任务顺利完成,确保国家和民族利益不受损失,将任何胆敢伸进华夏国境的黑手彻底斩断,我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也一定能圆满完成祖国交给我们的任务,” 高斌在参会人员的热烈鼓掌中首先离席,下面就交给虎引风和查天祥去商讨具体业务工作, 毕竟,高斌只是深空名义上的总裁,他只需要听听下面的汇报就行了,他坐镇深空其实就是一种政治表示,牵涉到具体业务,高斌很明智地选择了回避和超然, 高斌走后,虎引风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笑着对查天祥说:“老爷子,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虽然深空的日常工作由查天祥主持,但虎引风名义上的位置还在他之上,可以说除了总裁高斌之外,这里最大的官就是虎引风了,尽管虎引风基本上不过问深空的日常业务,但长官就是长官,虎引风不开口,查天祥还真不好越俎代庖, 虎引风既然发了话,查天祥就清了清嗓子,笑着说对众人说:“各位,沒有说正事之前,先允许我介绍一位朋友给大家认识,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是刘先生,是位资深的信息官员,至于其他的事情请原谅我暂时不方便透露,这次刘先生來深空,有件大事要请大家磋商,请刘先生先将这件事情介绍一下吧,”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不谐声音 那个所谓的刘先生站起身,冲着虎引风和在场的各部负责人微微鞠了个躬,显得非常沉稳,很明显是名经验丰富的情报官员,就是不知道究竟从哪里冒出來的, “护卫使先生,各位负责人同志,鄙人从事情报工作多年,受上级领导委托,现有一件事要正式通报给各位同仁,根据我们得到的最新消息,自上次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结束之后,日本方面已经往大陆派遣了数批特工,目的很可能就是冲着传说中的闯王宝藏而來,” 闯王宝藏,在场的人闻听此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小声议论起來, “各位,据我们目前调查的情况,闯王宝藏据说与一个叫蛊王的人物有关,但现在传出风声,说开启闯王宝藏的钥匙就是护卫使先生在日本竞拍得到的七巧玲珑塔,我们怀疑,日本人会将主意打在七巧玲珑塔上面,请护卫使先生和深空同仁尽快拟定一个方案,争取将这批日特一网打尽,确保国家和民族利益不受损失,” “另外,我想提醒护卫使先生,日本人可能会对您下手,请务必小心为上,”刘先生最后郑重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然后才施施然地坐下, 查天祥微笑着环视了众人一眼,对大家道:“各位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现在是集思广益时间,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尽管提,” 水潇潇首先发言:“我有个建议,请护卫使参考,既然日本人已经盯上了你,七巧玲珑塔又关乎国家秘密,是不是请护卫使先将这件七巧玲珑塔交给政府保管,等清除了日特以后再归还您,” 道长梅一枝点点头,说:“从安全角度说,我支持水主任的建议,” 其他人面面相觑,看着虎引风沒有说话,好像对水潇潇的提议都沒有听见似的, 虎引风面色平静,靠在椅子上听着大家发言,一言不发,好像众人现在讨论的事情和自己完全无关一样,一点表情也沒有, 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候,杂部主任章笑笑笑嘻嘻地突然插话:“我觉得完全沒有必要,七巧玲珑塔只是江湖上传说的一件重宝,要说和闯王宝藏能扯上关系恐怕有些牵强,话又说回來,即便有关系,凭护卫使的身手,难道还能被日本人抢了去,” 水潇潇讥笑道:“个人力量再大,也大不过政府,我还是觉得,这种可能关乎国家重大利益的东西放在私人手里过于冒险,特别是在当前情况下不大合适,请护卫使三思,”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來,中心议題不外乎七巧玲珑塔究竟是放在虎引风手里保管合适还是暂时交给政府更稳妥, 众人的大致意见分为三种,以山部主任水潇潇和卜部主任梅一枝为代表的一方认为七巧玲珑塔最好还是交给政府保管为妥, 以杂部主任章笑笑以及武部主任刀子为代表的一方认为沒有必要,凭虎引风的身手和实力完全可以确保七巧玲珑塔不出意外,沒有必要移交政府, 剩下的人态度很模糊,沒有明显表态支持哪一方, 争论了一通,查天祥微笑着对虎引风说:“护卫使,你的意见呢,” 虎引风沒有料到今天让自己参加会会居然是讨论七巧玲珑塔的归属,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快,这样重大的事情事先居然不知会自己,搞突然袭击,让自己表态,这种做法有些反常,如果说沒有高层暗示或支持,这些人恐怕还不敢对自己群起而攻之, 这不能不引起虎引风的警惕,看來自己还是过于信任某些人了,这次日本之行的收获已经引起某些人的嫉妒和觊觎,自己再想逍遥事外有些不大现实,除非愿意现在将七巧玲珑塔交出去,这是虎引风万万不能接受的, 见大家将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虎引风淡淡一笑,沒有说话,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简短说了几句,然后才看着大家说道:“首先,我感谢刘先生及时传递來这个重要消息,让我们深空有时间提前做好准备, 其次,我要强调一句,七巧玲珑塔是我个人竞拍得到的物品,和其他任何人都无关,和政府也沒有关系,这件事大家就不用操心了,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要紧, 第三,日本人针对我的行动并不是现在才开始,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在公海上对我进行袭击了,但我现在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所以,关于我有沒有能力保管好七巧玲珑塔的讨论,从现在开始可以停止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七巧玲珑塔,我今天就把这件东西带來,再次让大家开开眼,如果各位谁有办法完整无缺地打开七巧玲珑塔,我可以邀请他参与七巧玲珑塔的开启,” 正说着,门外有人喊报告,虎引风示意可以进來,只见云森拉着一个拉杆皮箱走进小会议室,将箱子交给虎引风后扭身走了, 虎引风打开拉杆皮箱,在众人注视下,将七巧玲珑塔从里面端了出來,放在面前的会议桌上,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其实,刚才云森送上來的只是一个空箱子,是虎引风为了遮人耳目故意弄的一个道具,刚从超市买來,就是为了免得空手召出七巧玲珑塔过于震撼,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就连云森刚才心中也很纳闷,虎引风刚买的一个新箱子,里面什么东西也沒有,干嘛让自己送上去, 但云森知道自己这位老板是个奇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他的理由,所以也不敢多嘴,只管忠实地执行虎引风的命令,这也是虎引风一直将他留在身边的原因,如果云森是个好奇宝宝,或者嘴巴有一丝不严,虎引风早就将他撵走了, 见大家都将火热的目光定在这件重宝上面,虎引风淡淡一笑,说:“我已经多次研究过这座七巧玲珑塔,基本上可说浑然天成,沒有任何孔洞或者缝隙,说是用一整块玉石雕琢而成也不为过,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开启的地方,大家不信的话可以上來仔细查看,” 实话说,在日本的时候,虎引风竞拍到这座七巧玲珑塔,这些人还真沒有时间仔细研究过,紧接着虎引风突然消失,一连几个月都不见露面,不少人还谣传虎引风已经遇害,所以对这件七巧玲珑塔的下落还着实猜疑了一阵子,现在七巧玲珑塔重新摆在大家面前,倒让在场的人不由得激动了一番, 特别当听说七巧玲珑塔可能会与传说中的闯王宝藏有关,更让一些人想入非非, 众人围着七巧玲珑塔研究了半天,眼光中既有热切也有无奈,果如虎引风所说,这件东西确实完美无缺,根本就看不出一丁点破绽,更别提如何打开了, 如果不是传说七巧玲珑塔就是天机锁的话,恐怕在场的人也只会将这座塔当成一件艺术品來看待,根本不会想到这其实是一件设计完美巧夺天工的机关, 众人围着七巧玲珑塔议论纷纷,但沒有一个人能提出比较合理的开启方法,这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拆装的物品, 见大家观察得差不多了,虎引风将七巧玲珑塔重新装入皮箱,在众人嫉妒和热切的目光中好整以暇地锁上了箱子, 其实这时候箱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就在虎引风合上箱子的一刹那,七巧玲珑塔已经瞬移到了结界空间,虎引风可不相信一个箱子能起到什么保护作用,还是自己的结界空间才是最保险的所在, “好了,如果诸位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一步,查老,你们再磋商磋商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吧,我就不参与了,”虎引风根本不给众人继续纠缠的机会,站起身來对查天祥说:“查老,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组织有什么需要我出头的事情请尽管通知,一般性业务活动我就不参加了,” 查天祥见虎引风根本不理众人刚才所说的茬,只好苦笑着说:“好吧,护卫使有事就请先行一步,有重要的事情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虎引风点点头,不再和众人客气,拉着皮箱快步出了会议室,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消失在门口, 汽车行在路上,虎引风面沉似水,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越琢磨越感觉像个圈套, 今天发生的一切怎么想都像一场专门针对自己的阴谋,包括高斌的隆重出席,包括那个所谓的刘先生的密报,包括水潇潇和道长跳出來提的什么狗屁建议,包括至查天祥始至终暧昧的态度,虎引风觉得自己已经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 这是不是一场火力侦察, 如果不是顾忌到虎引风的特殊身份,今天很可能就会被强制留下七巧玲珑塔, 以国家和民族的名义,嘿嘿,好大的帽子, 虎引风觉得必须重新考虑这件事了,如果自己思考的方向不错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还会有压力让自己交出七巧玲珑塔, 这次只不过是一些小杂鱼的挑衅,下次呢, 如果有一天,高斌要自己交出七巧玲珑塔,自己是不是还要死扛到底,, 一层细密的汗珠慢慢沁出,布满了虎引风的额头,也让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僵尸部队 潜意识里,虎引风觉得自己必须尽快解开七巧玲珑塔的秘密,这很可能是牵涉到自己将來命运的大事,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不能破坏自己的计划, 如果某些人一定要逼迫虎引风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的话,虎引风不介意让人吃惊一下, 但是,七巧玲珑塔十有**已经被血祭认主了,如果找不到幻无影的遗骸,该怎么完整无缺地打开这座七巧玲珑塔呢, 汽车不紧不慢行驶在公路上,虎引风的目光却划过街道旁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 突然,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虎引风的视野里,当轿车在一处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迅速跑來一个年轻的姑娘,轻轻拍打虎引风乘坐的轿车车窗玻璃, 虎引风透过车窗玻璃一瞧,不由一怔,居然是玲珑, 只见玲珑一脸焦急之色,一边敲打车窗玻璃,一边还频频回首,好像在防备着什么人, 对玲珑,虎引风的印象很浅,只知道她与水逍遥是一伙的,和自己从來沒有什么接触,不知道今天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虎见引风轻轻放下车窗玻璃,车外的玲珑脸色一喜,将一团揉搓成球状的纸状物丢进轿车,也沒说什么,立刻转身离去, 虎引风大吃一惊,急忙放出散魂裂魄鞭审视丢进车内的纸团,发现确实只是个纸团,沒有什么危险后,这才长嘘一口气,再看向车外的时候,发现玲珑的身影已经无影无踪了, 云森奇怪地看了虎引风一眼,见他面色平静,也沒有多嘴,等前面的路灯变绿以后,驾车继续前进, 虎引风将纸团拾起來,轻轻打开后,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只见被打开的是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撕下來的便笺,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了一行字,“七巧玲珑塔就是天机锁,打开的钥匙在青海某臧庙内,师父和大师姐要联手对付你,小心,” 将纸团反反复复看了三四遍,确信沒有遗漏任何内容后,虎引风将纸团撕成了粉末,靠在车内沙发后背闭上了眼睛, 脑子迅速思忖,玲珑究竟是谁的人,她为什么要冒着这样大风险为自己传递消息,会不会是另一个圈套, 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口,轿车已经风驰电掣般驶进了西山风景区,很快就到了啸林山庄的大门口, 回家还沒等屁股坐稳,虎引风的另一部私人电话就响了起來,居然是林文卓打來的, 为方便联系,虎引风身上随时带着两部手机,一部是在小范围公开的,另一部则是极其私密的手机,专门供极少数特殊人员联系自己的, 林文卓打來的这个号码就是私密号码,虎引风早就安排过林老头,平时除了特殊业务以及特别紧要的事情,不要拨打这个电话,因此这部手机基本上都是空闲着的, 林老头这次又搜集了三位该死的亿万富翁,全是绝症患者,要求虎引风出手, 在交流的时候,虎引风无意中得知其中一位叫斯蒂文森的患者居然是世界知名军火走私商,据说此人在世界军火黑市交易中的份额能排进前三, 虎引风灵机一动,对林文卓说:“林老,对这位叫斯蒂文森的患者,我想换一种交易方式,希望他用等价的军火付账,我需要目前世界上最好的单兵作战武器系统,具体什么武器就无所谓了,枪炮、匕首、肩扛式导弹、手雷、喷火器、防毒面具……种类可以适当多一些,操作不要太复杂,弹药要充足,套数以能装备两千人左右的部队为宜,希望斯蒂文森先生提供现货,” “你要军火,”电话中传來林文卓惊讶万分的声音, “不错,是军火,如果斯蒂文森先生同意的话,希望他能保密,”虎引风在电话中淡淡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再次传來林文卓的声音:“好吧,我试一试,” 一周后,在西太平洋的某处公海上,一艘私人豪华游轮停泊在波涛万顷的蔚蓝色海洋上, 看着满满一船舱各式各样的单兵作战武器,虎引风脸上露出了微笑, 林文卓苦笑着说:“老弟,这是斯蒂文森先生的货物,我已经派人请点过了,足足超过了五亿美金,总共二十二种,其中成套系统六种,全部都在两千件套以上,全部配发了武器性能介绍和中文使用说明,另外,斯蒂文森先生还赠送了还有两千套迷彩军服,” “林老,谢谢你,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要传出去,”虎引风对着林文卓点头笑道, “这个你尽管放心,事情到这里就此为止了,只是,你该怎么样将这些东西带走,要知道这都是非常敏感的货物,一旦进入国家控制海域,可是要经过严密检查的,”林文卓有些为难地说, 对于虎引风要求斯蒂文森提供数亿美金的军火,林文卓虽然十分震惊,后來想想也就释然了, 虎引风毕竟是体制内的人,或许,是他出面替代政府采购也说不定, 但接下來虎引风的诡异表现却让林文卓大为疑惑,根本不像为国家采购的样子,倒像是私人采购,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船军火是不可能光明正大靠岸的,那虎引风将如何将这些敏感的商品运走呢, 不过,虎引风已经给对方吃了宽心丸,说只要把军火弄到公海上就行,至于以后的事情,不劳老外操心了, 果然,等虎引风麻利地给三位亿万富翁做完特殊手术后,就登上小型私人飞机,离开了游轮, 林文卓感觉非常纳闷,一句话不吭就走了,这些货物怎么办, 当他狐疑地进入游轮底舱,打开舱门一看,顿时傻了眼, 底舱内原來堆积得满满当当的军火已经不知去向,所有舱室空空如也,谁都不知道虎引风究竟什么时候弄走了这批军火, 好在这艘游轮根本就沒有其他游客,除了三位亿万富翁和他们的私人保镖以外,还有数位知名的内科肿瘤医生,主要是用來时候检查治疗效果的,剩下的也就游轮驾驶人员和林文卓这个中间人了, 林文卓震惊万分之余,对虎引风的神秘能力更加钦佩万分,但这件事他是万万不敢外传半句的, 后來那位斯蒂文森先生也询问军火去向,林文卓只好苦笑着说被对方偷偷弄走了, 尽管这个理由十分蹩脚,但也只能这样搪塞, 好在这位老外比较现实,不过就是一场交易而已,一手交货一手治病,只要自己的病好了,管他怎么弄走的军火,交易结果还是令人愉快的, 结界空间内,虎引风正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整整齐齐排列的一千名炼尸傀儡部队全部穿上新军装,换发了新式单兵作战武器系统, 这一千名傀儡士兵虽然人数不多,但胜在精华荟萃,不但其体质经过阴绝之心和特殊药液的反复炮制,几乎达到了恐怖的强悍,更重要的是,这些士兵并不是活生生的人,如果沒有特殊手段,是不可能将其打倒的,根本就是不死僵尸, 这一千名士兵如果用到战场上,恐怕比一万甚至十万名普通士兵的破坏力还要大, 一个打不死且火力凶猛的小强意味着什么,恐怕稍有些大脑的人都能想得到, 不知道为什么,虎引风对自己以后的人生道路越來越觉得充满了凶险,将來某天,自己或许要动用这些永不背叛的私人卫队來保护自己拥有的一切,包括亲人, 虽然散魂裂魄鞭很厉害,但一个人的力量究竟有限,在群殴的时候,还是一大群人上去更有震撼力, 再者,自己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整天冲锋在第一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到这个时候,再动不动与人打打杀杀就不是虎引风愿意干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身边亲人也需要无微不至的保护, 虎引风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亲人旁边,君婉的悲剧再次刺激了虎引风决定采用铁血手段捍卫自己拥有的一切, 那些从日本潜艇上弄到的军火虽然还有一定火力,却是非常落后的武器了,放在第三世界小国吓吓人还行,用在炼尸傀儡身上有些不合时宜,这才临时决定要弄一批最先进的军火, 好在客户求命心切,几乎沒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虎引风的全部要求, 炼尸傀儡本身是沒有任何思维和智慧的东西,说白了就是一具特殊血肉的机器和道具,可一旦被嵌入啮鬼,就有了基本的灵智, 啮鬼本质上是残缺的魂魄,虽然不完整却能执行最基本的指令,也有最基本的攻击和躲避本能,否则当初也不会在泉道上攻击虎引风,所以啮鬼一旦被收服就是最好的手下,低智却高效,用來作为士兵或执行一些相对简单的命令再合适不过,不知疲倦,难以击溃,不会反抗,永不背叛, 虎引风对这一千名炼尸傀儡士兵满意至极,这是他最核心的机密和底牌之一,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泄露半分,否则肯定会给自己带來不测之祸, 一千名几乎不会死亡的士兵是个什么概念,这件事要是被高层知晓,虎引风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自己的处境,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普陀机缘 顺利完成交易之后,虎引风与林文卓简单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 他首先回到香港,然后突发心潮决定不立即回京,想顺着海岸线坐火车慢慢回去, 不知道怎么的,这次交易完成以后,虎引风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兴奋,一种久违的难言的兴奋始终萦绕在心头, 按说这样的交易已经做过好几次,过程也很正常,自己不应该再有什么感觉不对,然而,虎引风总是觉得心中有一种隐隐的激动,好像有一种声音在召唤着自己, 虽然虎引风现在还晓得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但那种熟悉而又稍显陌生的奇特感觉却飘渺而真实, 当火车行到浙江省内,虎引风躺在火车的卧铺中有些百无聊赖,看着一张小贩兜售的《浙江省旅游地图》,一眼就盯住了这样一则介绍:普陀山,与山西五台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并称为中国佛教四大名山,是观世音菩萨教化众生的道场…… 不得不说现在的广告画面的确精美,看着上面煽动人心的文字介绍,美轮美奂的彩页插图,虎引风心中一动,反正暂时也沒有特别紧要的事,既然路过了,不妨过去游览一番, 对于寺院一类的东西,虎引风向來都是抱着尊敬的态度,虽然他不怎么相信和尚们的说教,但那毕竟是一方精神圣土,如果愿意的话,还是能给人很安详的心理安慰和精神按摩的, 虎引风以前初进京时,奉高赟的命令,进藏出过一趟安保公差,就在四川德格印经院得到过大机缘,这让他对寺院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和亲近, 自从君婉突然毫无征兆地离开自己以后,虎引风一下子觉得对将來的把握沒有以前那么自信了, 在度过了最初撕心裂肺的痛苦后,虎引风的心越來越冷,除了追求那种谁也不知道究竟能否到达的虚无境界外,他觉得自己生活中的很多乐趣和牵挂一下子被搬空了很多, 车祸事件发生之前,虎引风还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自从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在慢慢发生着变化,更加冷淡,更加理智,更加现实, 或许,寺院的钟声能带给自己一些关于命运的解释和寄托吧, 普济禅寺,普陀山三大禅寺之一,也是普陀山最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 虎引风來的时间并不是旅游旺季,但普济禅寺游客仍然不少,这主要得力于国人基数之庞大,即使有闲有钱阶层只占很小的比例,也比一些国家旅游旺季的时候都要人潮澎湃, 实事求是地说,虎引风很不喜欢人头攒动的场景,他虽然已经很有身家,也不喜欢往人堆里钻的原因,这次要不是心血來潮,估计还來不到这里, 普济禅寺前身为不肯去观音院,创建于唐咸通年间,北宋神宗年间改名为“宝陀观音寺”,专供观音菩萨,香火始盛, 南宋嘉定年间,御赐“圆通宝殿”匾额,指定普陀山为专供观音的道场, 明万历赐额敕建“护国永寿普陀禅寺”,使普济寺成为当时江南规模最大的寺院,可见声名已久, 不得不说,三万七千平米的占地面积让这座寺院显得宏伟庞大,具有历史沧桑感的寺庙建筑让置身于其中的游客深深感触到那种浓郁的宗教文化, 眼前这尊毗卢观音坐像,五官端庄,双目垂帘,敞前胸,饰瓔珞,身披覆盖两肩的天衣,中衣结带,双手置腹前结禪定印,双腿结跏趺坐於多层莲座之上, 望着神像那宝相端庄的姿态,虎引风第一次被一种莫名的圣洁深深震撼,这就是人按照自己的想象创造出來的神么, 如果说一切都是虚幻,为什么又会给自己一种难言的震撼, 大殿里的游客來來去去,有虔诚膜拜的,有随手捐钱的,有听导游激情解说的…… 虎引风充耳不闻,站在观音像前有些发呆,直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将他惊醒:“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有礼了,” 虎引风从懵懂中惊醒,回首一看,是位须眉皆白飘飘然有神仙气的老和尚正聚精会神地望着自己, 老和尚的年纪沒八十也过七十了,但精神很好,特别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精光四射,沒有半丝老年人的痴呆慵懒,一看就是位得道高僧, 见老和尚和自己搭话,虎引风急忙回礼, “我看施主在这里站了快半个小时,一直未曾离开半步,莫非有什么机缘不成,”老和尚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问道, 虎引风扭头看了一眼眼前那尊庄严的佛像,轻嘘一口气,微笑着说:“大师傅高抬了,哪里有什么机缘,就是看着佛像庄严,宝相威仪,有些出神罢了,” “哦,仅止于此,”老和尚好像有些不信,眼睛中精光流动, “仅止于此,”虎引风倒也沒有打诳语,他來这里本來就是心血來潮,站在这里也是兴之所至,哪里有什么机缘, 老和尚又看了虎引风两眼,笑着说:“施主,这边请,我师父想见见你,” 虎引风心中一动:“你师父,要见我,” 老和尚点点头:“贫僧清明,乃普济禅寺观音殿的监寺僧,我师父说今日会有贵客登门,要我到时候将贵客请过去叙话,我师父年逾百岁,因为身体缘故,不能亲自过來相邀,还请施主见谅,” 虎引风不禁愣了一下,笑道:“清明师父,你大概搞错了吧,你师父怎么可能认识我呢,再说我也不是什么贵客,” 清明微微一笑,说:“不会的,我师父三日前交代得很详细,说三日后巳时,会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贵人來到普济禅寺,参拜毗卢观音坐像,届时让我在这间观音殿中等候就行了,现在正是巳时末尾,这间大殿里除了施主符合师父的描述,沒有第二个人,我敢肯定,您定是我师父相邀的贵人,” 虎引风心中很是惊讶,感觉清明说得太玄乎,真如他所言,他师父岂不是成了活神仙, 三日前就能如此精确地预测到一个人的到來,换上虎引风,哪怕就是极力催动筮灵,也不见得能精确到这个地步,清明的师父能做到这点,肯定不是凡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虎引风决定都要见见清明和尚的师父,看看究竟是位什么样的高人,现如今这样的高人可是不多见了, 在普济禅寺一个僻静院落里,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和尚出现在虎引风的眼帘中, 和尚实在是老了,老得已经感觉不出究竟有多大年纪了,浑身的皮都松了,眼皮也耷拉着,不仔细看还以为睡着了, 老和尚端坐在一张禅床上,手里拿着一串紫檀佛珠慢慢地转动着,嘴角微微动着,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如果不是看见这些动作,虎引风还真怀疑自己眼前的这位是不是一具木乃伊, 清明将虎引风领到师父的禅房,冲着老和尚鞠了个躬,施礼道:“师父,我将贵客请來了,” “哦,”老和尚喉咙应了一声,声音很轻,刚刚能听得清,然后继续转动自己手中的念珠,并沒有接着说什么,好像清明说的话与他无关一样, 虎引风也不着急,也沒有坐在清明搬來的小凳子上,就站在门旁处,看着老和尚转动念珠, 将长长一串念珠全部在手中搓了一个遍,老和尚这才微微抬起眼皮,冲着虎引风说道:“坐,” 虎引风这回沒客气,坐在了小凳子上,对面清明却沒有坐下,站在老和尚身边小心侍候着, “老师父,我听清明师父讲,您要见我,”虎引风见老和尚不做功课了,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老和尚点点头,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盯着虎引风上下左右仔细地看,好像能从什么地方看出花儿一样,将虎引风瞧了个浑身不自在, “阿弥陀佛,施主前程远大,好自为之,切莫坠入魔道,”老和尚忽然沒头沒脑來了一句, 虎引风眉头一皱,不明白这老和尚究竟在说什么, 老和尚仍然面无表情,说道:“施主相信命运么,” “半信半疑,”虎引风倒也干脆, 老和尚忽然咧嘴一笑,这是他自从虎引风进房來第一次笑,虎引风觉得有些怪异, “说得好,施主是个诚实人,很多人都对命运半信半疑,因为人们既要遵从命运的安排,又因不能真切把握命运这个东西,自然不甘心受它完全控制,总想着冲破命运的束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來,不知施主意下如何,”老和尚说起话來倒也侃侃而谈, 虎引风点点头,算是基本赞成老和尚的看法, “阿弥陀佛,人们用努力改造命运,努力争取符合自己理想的结果,但是,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失败了,有些人部分成功,最终还是不得不宣告失败,就比如施主你,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却要面临生离死别,你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事实,虽然刚开始看似成功了,创造了奇迹,但最终仍然改变不了她早夭的命运,不是吗,”老和尚继续侃侃而谈, 虎引风大吃一惊,心中震撼不已,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大元道观 自己与这位老和尚素昧平生,连这座寺院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第一次游览,这位年逾百岁的老和尚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事情如此熟悉, 想着,虎引风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现在的他可不是几年前刚出道的时候那么青涩,短短几年间,虎引风经历了普通人一生也难以经历过的奇遇,令他对一切表面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了某种程度的免疫力, 如果还是易川县那个小民警,虎引风一定会将惊奇写满脸上,并摆出一副五体投地的崇拜样子,但是今天,虎引风却想得更多,不过,心中的震惊一丝一毫也沒有爬上面容,仍如以前那样淡淡地看着对方,静听下文, 老和尚见虎引风如此年轻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暗暗赞了一声,接着道:“施主难道不好奇我刚才所说的一切,” 虎引风点点头:“好奇,” 老和尚问道:“你不打算问点什么,” 虎引风微微一笑:“是你让人喊我进來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告诉的,我不问你也会说的,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 老和尚点点头:“如此年轻却如此睿智的人,我已经很多年沒见到了,不错,我让你來,是有件事想求你,不知施主能否答应,” 虎引风一皱眉,迟疑道:“那要看什么事,” 老和尚说:“如果有一天,施主能主宰一个世界的话,我求施主多结一些善缘,不知道施主愿不愿意,” 主宰一个世界,多结善缘,虎引风一时沒听明白老和尚什么意思, “对不起,老师父,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虎引风也沒拐弯抹角,老老实实就将心中所想说了出來, 老和尚微微一笑:“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一切自有定数,施主以后会明白的,我只想告诉施主一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放下心魔,立地成佛,” 虎引风心中一动,却沒多想,对于这样的机锋,他不是特别用心,他只是顺应自己的心來走一趟,可能眼前的老和尚与自己有点缘分,却不愿意在这里与他探讨人生, 不知不觉中,虎引风感觉自己越來越冷淡,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渐渐失去了很多原本的热情,就像一碗热水慢慢变冷, 自从君婉去世后,虎引风不知不觉中变化了很多,或许他自己还沒有感觉出來,但身边的人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这种冷淡, 不是寒意,是冷淡,那种漠不关心的冷淡, 虎引风不是个外向开朗的男人,他的感情很内敛,感情上尤其如此,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却又莫名其妙地阴阳两隔,这让他更加有些自闭,感情的自闭, 从前的虎引风,想着做英雄拯救世界,现在的他却不再想那些,甚至,都不愿意认真思考一下自己究竟想要个什么样的未來, 尽管眼前的老和尚行为很古怪,虎引风却沒有太大兴趣在这里与他打哑谜, 见虎引风一脸淡漠的样子,老和尚暗叹一口气,说道:“阿弥陀佛,不管施主怎么想,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记起我刚才的话,为了表达诚意,老衲可以提供你一些思路,龙虎山下藏龙虎,大元道观结大缘,”说完,便闭上眼睛,继续揉搓念珠,不再言语, 虎引风见老和尚不说话了,也沒有再多问,清明和尚急忙过來施了一个礼,将虎引风领出了小院, 经历了这么一出,虎引风也沒有心情在普济禅寺溜达了,出了寺庙,坐上旅游中巴,离开了普陀山, 虎引风走后,清明回到老和尚的禅房,站在一旁默默不语, “走了,”良久,老和尚也沒有睁眼,却开口问了一句, 清明和尚急忙回答:“回师父,那人已经走了,” 老和尚喃喃道:“阿弥陀佛,我已经尽力了,福祸兴衰,只能看天意,非人力所为也,” 清明和尚一皱眉,小声问道:“师父为什么认定此人乃逆天改命之辈,” 老和尚微微点头道:“我一生浸淫天演术近九十年,不敢说尽窥天机,起码可以肯定,这世上已经沒有超越天演术的逆天推演存在,二十多年來,自从得知这个惊天结论,我一直在验证结果,沒想到今日真的验证了,呵呵,不会错的,” 清明和尚急忙低头,道:“师父的天演术神鬼莫测,可惜不能发扬光大,” 老和尚眼皮一抬,轻声说:“清明,我知道你一直想学天演术,可这种逆天之术不是仅靠智慧就能学的,更多需要机缘,你沒有这种机缘,就不要逆天而行了,否则对你不利, 而且,即便习得天演之术,也不能随便干涉天机,否则必遭天谴,算上这次,我一生不过只给三人泄露过天演结论而已,本來我还有五年的寿命,现在嘛,呵呵,不过也够了,如果那小伙子将來心存一念之善,老衲今日的付出也算值得了,” 清明先是一愣,然后大惊道:“师父,你……” 老和尚将手一扬,制止了清明的话,轻声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都是因果而已,不要再说了,清明,为我准备香汤浴水和干净衣服,” 浙江开往江西的火车上,虎引风皱着眉头想心事, 从普济禅寺出來以后,虎引风沒有沿着海岸线北上,反而坐车向西去了江西境内,因为老和尚那句“龙虎山下藏龙虎”让他脑海精光一闪,临时决定改变行程, 龙虎山,华夏著名道教胜地,就在江西境内, 虽然,虎引风沒有与老和尚打机锋的兴趣,隐隐中也觉得老和尚在暗示着什么, 反正现在虎引风沒有明确的去向,索性盲人骑瞎马,跟着感觉走一回, 玲珑传递的消息真假姑且不说,关键范围太大,虎引风沒处下手, 青海是个大省,也是藏传佛教的传统领地,大大小小藏庙有多少,鬼才知道,虎引风就算去了青海也是睁眼瞎,还不如听听老和尚的建议先去趟龙虎山,说不定还真能得到什么机缘, 当然,老和尚嘴里的龙虎山是不是江西省内的那个龙虎山,虎引风也不能肯定,不过见老和尚不愿多解释,知道自己就算开口询问恐怕也是白搭,索性沒问, 既然是缘分,那就让自己闯闯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得不到是命中注定,得到了就算缘分到了, 果然,当火车行进到离龙虎山还有大约二百余公里的时候,虎引风心头忽然袭來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碰见了一位老友,很亲切,但信息很模糊,就那么一瞬间的感觉,又消失了, 虎引风心中一怔,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心事过敏了,不由自嘲地笑笑, 不料仅仅过了几分钟,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这次的感觉明显比上次更深刻,虎引风确确实实感觉到了那种很奇特的感应, 对,是一种感应,熟悉的感应, 随着火车离龙虎山脉越來越近,这种感觉越來越强烈, 最终,虎引风确认不是错觉,的确是一种感应的力量在召唤着自己,他对老和尚预言式的结束语有了莫大的好奇心, 虎引风在鹰潭火车站下了车,龙虎山就在江西鹰潭辖区内, 只是,当虎引风向人打听当地有无一个大元道观的时候,却一无所获, 沒有一个人知道龙虎山脉有这样一所道观,甚至连听说都沒有听说过, 虎引风不由得好奇起來,如果老和尚所言属实的话,为什么当地人从无听说过大元道观,难道这样一所道观不存在,或者很不出名, 最后,虎引风购买了一张当地旅游部门印刷的关于龙虎山风景区详细的旅游地图,一点点去查,发现也沒有什么大元道观,连类似读音的道观也沒有, 在鹰潭市一家大型旅游公司咨询的时候,一位张姓资深导游直摇头:“龙虎山历史上道教最兴盛的时候,曾有十道宫,十道庵,五十道院,八十一道观,现在多数已废,只有天师府还比较健全,但我从沒听说过有什么大元道观,绝对沒有这样一所道观,这是肯定的,我在这里做导游差不多二十年了,龙虎山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肯定沒有什么大元道观,” 虎引风不由有些失望,想了想又说:“有沒有可能是乡村山坳里的一些小道观,不大出名的那种,” 张姓导游思考了一会,又摇摇头,说:“不大可能,现在的道士本來就不多,基本上都集中在几个大的道观中修行,很少有野道士独自修行的,历史上或许有你说的那种,现在很少了,这种可能性不大,” 虎引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打听出來哪里有个什么大元道观,只得按照最笨的法子试一试,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如果再沒有信息就当是一场玩笑好了, 他的法子的确很笨,就是租辆出租车围着龙虎山地区遛弯,用心中的感应慢慢矫正方向,如果能矫正出最终方向的话,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说实话,虎引风对找到大元道观这样一个所在已经不太抱希望了,或许老和尚指的不是自己所想的意思,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陷入圈套 沒想到,这个办法还真行, 虎引风租了辆出租车,围着龙虎山风景区來回乱窜,真就慢慢感应出那种奇特的熟悉感觉,随着距离的移动带给自己不同的感应,慢慢矫正感觉,终于摸索出一条大致的方向, 当虎引风掏出两千元崭新的钞票递给满脸不高兴的的哥时,司机一下子变得喜笑颜开,对自己拉着这位奇怪的客人转悠了差不多整整一上午的怨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他殷勤地询问虎引风还需不需要待客服务的时候,虎引风已经转身进了村子, 这是龙虎山麓西边非常偏僻的一个小山村,如果虎引风不是靠着敏锐的直觉來回转悠调整的话,还真找不到这里,來这个村子的山路实在不大好走,也难怪那位的哥同志满腹怨气, 好在龙虎山是传统旅游区,当地政府为了开发旅游资源,提升旅游品味,吸引更多游客,在基础设施上花了不少钱, 李洼村差不多靠近龙虎山地区的最西边缘地区,已经不算不正式风景区,不过好歹也算沾了风景区一点光,多年不通公路的小山村一年前终于通了一条砂石路,方便了村民出行, 也幸亏有这条不算高档的砂石路,否则,即便虎引风能感觉到这里,出租车也进不來,虎引风只能徒步走到李洼村, 看着稀稀拉拉十几户人家散落在山坡上,虎引风心头那种奇特的熟悉感觉达到了最强烈的地步,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一定有什么对自己重要的东西就在李洼村或李洼村附近,不会太远了, 然而,就在虎引风抬腿要走进李洼村时,一种莫名的心悸忽然涌上心头,虎引风不禁停下了即将迈出的步子, 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难道这里有什么危险不成, 尽管虎引风不认为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会给自己带來什么伤害,但心头的不安还是让他习惯性地沟通了筮灵,他想看一看接下來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尽管不是每次沟通筮灵都能有比较清晰的反馈,总的來说,筮灵的表现还是让虎引风很自傲, “谦”之“节”, 卦辞曰:穿鼻系株,为虎所拘,王母祀福,祸不成灾,突然自來, 虎引风心中一沉,愣了一会,还是迈出了步子,慢慢走进了小山村, “老大爷,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大元道观吗,”进村沒走多远,虎引风碰到了一位准备上山的老头, 老头一时沒明白过來,想了想,才说:“你说的不是村后洼子里住的那个神经病吧,他就叫大元,说自己是个道士,还收养了个十几岁的孩子,说是他的小徒弟,十几年前才搬到我们这里來的,” 果然如此, 虎引风心中轻轻一笑,谢过了老头,按照老头指引的方向朝李洼村后走过去, 一条羊肠小道绕过村子直通后面,大约五百米处,虎引风看到了一片洼地,不由得愣住了, 李洼村十几户人家基本上都住在向阳的小山坡上,这个小山坡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朝阳山,说是山,其实相对高度只有几十米而已, 就在村后不到一里处,却是一片洼子,好像是个干涸的水塘,面积不小,足足有几十亩的样子, 就在干涸的水塘里,虎引风看到了一片五颜六色的花草,姹紫嫣红,阳光下显得分外美丽,一派人间仙境的世外桃源模样, 虎引风沒想到这样的小地方居然还有如此美丽的花圃,等走近了再看,不由得更加惊讶,这一片花花草草中居然五成以上都是各种珍惜的药材, 虎引风前期因为要锤炼炼尸傀儡及炼制回春丹,对各种草药比较上心,因此认识不少稀有的药材,沒想到在李洼村后面山坳中居然发现了如此规模的一片药草圃, 将药材掺杂在花草中种植的确别具匠心,不是对草药很精通的人很难发现其中的奥妙,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见这片药圃,十有**只会把它当做花圃, 就在药草圃的边上,地势稍高的地方,有三间石房子,房子很简朴,却在前面的屋檐下挂个牌子,上面有“大元道观”的字样, 虎引风知道自己终于找对地方了, 当虎引风准备进入药圃中小径的时候,心头那种莫名的惊悸再次來袭,让他不由心中打鼓, 很久沒有这样的感觉,就连从日本回來,在海上碰到那群杀手的时候也沒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虎引风现在还不知道危险來自哪里, 想了想,虎引风心中一动,将二虎从结界中召出,令其悄悄隐藏在稍远的地方, 现在的二虎,身材和相貌与虎引风已经极为相似,皮肤上稍微化妆,一般人不专注研究,很难发现其中的猫腻, 留下了后手,虎引风大摇大摆朝不远处的石房子走过去, 刚走了几十米,虎引风突然发现一名十七八岁的男孩正蹲在药草铺圃劳作,一脸冷漠,见有生人过來,只是看了看,并沒有说话,自顾自地继续劳作,当虎引风不存在, 虎引风眉头一皱,看出來这名孩子有些特别,和正常人不大一样,也沒太在意,继续朝石头房子走去, 刚走到房子前面,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突然从房子里走出來,唱了个喏:“无量天尊,贫道这里有礼了,” 虎引风正左顾右盼打量着四周,沒料想有人突然从房间里窜出來,吓了一跳,待定睛观看,才发现是位道士打扮的男人,心中暗想,这恐怕就是大元道观的道士了, 当下急忙回礼:“你好,请问道长这里就是大元道观吗,” “贫道正是大元,不知先生从何处來,到大元道观有何贵干,”那道士站在门口,面上带笑,却沒有请虎引风进房的意思, 虎引风一笑:“道长,我是旅游的驴友,在龙虎山到处转转,听说咱们这地方有个大元道观,进來一看环境居然这么美丽,不由自主就走进來了,打扰了,” “哦,原來如此,我这地方虽然小,环境确实还可以,我就是大元道观的主持,道号大元,先生里面请,”大元这才热情地朝虎引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來大元是个人名,怪不得沒人知道这么一个小道观,不过,如果不是房子前面挂着一个木牌子,再加上眼前这人一身道士打扮,还真沒有人能认出这就是个道观,未免也太寒酸了, 虎引风一边从山坳中一步步走上來,一边与大元闲聊:“哦,不知大元道观有多少道长啊,我看这道观好像不是很大,” “呵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大元道观就只我一个正式道士,地里那个是我的小徒弟,只是记名弟子,还不算正式道士,先生,屋里请,”大元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笑嘻嘻地解释, 虎引风见大元如此热情,心中一松,就跟着进入了石头房子, 然而,还沒等虎引风看清楚房间里的一切,眼前一花,忽然觉得周围完全变了环境,这哪里是什么石头房子,分明是个陌生的地方, 天空灰蒙蒙的,周围环境非常怪异,很像一个小广场,但直径只有五六十米的样子, 沒有人,沒有声音,也沒有建筑,只是在一旁的地方堆放着几个大麻袋,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空间荷包,空间结界, 虎引风心头大震,终于明白一路上吸引自己过來的那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了,原來是空间结界, 对于这种怪异的环境,虎引风再熟悉不过了,当虎引风修炼大结界术刚进入吞人境界时候,就是眼前这种样子,不过现在虎引风的大结界术已经修炼到吞众,里面空间差不多超过了一千米,远比这个小空间广阔多了,而且光线和环境也比这里更像一个原始空间了, 这里的情况与吞人的境界差不多,只不过比吞人稍微大一点,更像是一个牢笼, 大元道士原來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术界高手,而且还是一位修炼大结界术的巫师, 虎引风的心砰砰直跳,这是他第一次发现除自己以外,还有人修炼这种差不多已经失传的高级巫术, 此人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他的结界空间中,究竟想干什么, 虎引风心中一阵忐忑,不管是什么原因,沒见过一声不响就将客人弄到结界空间中的,这个大元肯定不怀好意, 虎引风总算明白自从进入李洼村,那种令自己心悸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可惜,明白得晚了一些,自己还是有些太大意了,虎引风心中一阵后悔, 正在虎引风发愣的当口,眼前忽然一花,刚才站在门口笑容可掬迎接自己的大元道士一脸冷笑地出现在面前,意味深长地盯着虎引风,嘴角扯起一道轻蔑的弧度,撇着嘴道:“你好啊,道友,” “道长这是何意,为何要把我弄到这里,这是什么地方,”虎引风强压心中的不安,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无辜样子, “呵呵,道友,见了真人就别耍这些二五眼了,这是贫道的结界空间,我请你來这里做客,聊聊修炼心得,难道你不欢迎,”大元脸上泛起一阵阴笑,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金冠消息 尽管不知道眼前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但虎引风知道,每个结界空间都是相对独立的, 正常情况下,除非得到空间主人允许,否则不可能离开,这里是绝对私人领域, 在结界空间中,空间主人拥有最高控制和指挥权, 大元趁人不备将自己弄到他的结界空间中,可想而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虎引风心中一阵后悔,自己终究还是太年轻,对人心看得仍然不穿,尽管事先已经有所警惕,沒想到临头还是中了大元的诡计, 看着虎引风一脸懊悔的样子,大元心中的得意达到了顶点, 俗话说得意忘形,正因为太得意了,大元并沒有看到,在惊慌懊悔的表面之下,虎引风双眸中并沒有太多惧怕的神色, 就在刚才,虎引风通过心神联系沟通上了还在外面的二虎,这让他心中大定, 既然在大元的结界空间中还能联系上二虎,说明这个结界空间并非完全封闭,至少目前对虎引风來说不是, 或许因为虎引风与二虎的距离太近,或许因为大元修炼的空间境界太低,能量不是太强,不管什么原因,虎引风并沒有完全被对方禁锢,这是好事,他还可以向二虎发出指令进行攻击, 不过,在此之前,虎引风有许多疑问,他必须弄清楚,不然非常不甘心, 老老实实交流看样子不行,只能见机行事了, “为什么,”虎引风让自己看上去强装镇定,然后盯着大元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问道, “嘿嘿,小子,我不知你究竟得了什么机缘,居然也学会了大结界术,不过一切都结束了,只要吞噬了你的修炼能量,我就能突破,达到正式的吞众,甚至山水日月境,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横行天下无敌手,然后找到金冠道士那个老杂毛,我要活活剥了他的皮,”大元说着说着就变了颜色,活像一头咆哮的野兽, 虎引风心中大震,金冠,难道是金冠道人,这大元与金冠道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对对方如此仇恨, 说实话,自从出道以來,虎引风的便宜师父龙木子曾对他说过,自己有位师兄,叫做金冠道人,是神目道的金派宗主,昆仑金玉砚的拥有者, 但是一直到现在,虎引风都沒见过金冠道人,更不晓得对方的具体情况,如果不是心中还想着完成师傅的遗愿,虎引风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沒想到今天,在这个荒野的地方,从一个野道士嘴里再次得知了这个名字,不能不让虎引风十分震惊, 不过,虎引风决定把装傻进行到底,自然不会把心中的震惊流露到脸上,于是问道:“你要吞噬我,你难道想生吃人肉,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胡來,我可不会怕你的,” 边说,虎引风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内心的惊骇表露无遗, 看着自己的猎物,就像饿狼看着一只肥美的羔羊,大元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大好,笑道:“小子,这里是我的结界空间,既然你能找到我,相信恐怕也是受到气息感染才來到这里的,不过在我的空间里,我是主人,你最好老实些,等会我也许不会让你太难受,告诉我,你修炼大结界术几年了,” “两年,”虎引风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你怎么得到这种高级巫术的,我记得已经三百多年沒有人修炼成功大结界术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大元继续逼问, “我是在老家一个山洞探险的时候,无意中从一具骷髅身上找到的修炼法门,自己摸索着慢慢修炼的,”虎引风当然不能说老实话,信口雌黄, 大元点点头:“嗯,看來你小子还是有几分运气的,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不过,仅仅两年就能修炼成功江湖上传说中的大结界术,看來你小子的根骨不是一般得好,就是运气差了点,哈哈哈哈,”说着,得意地大笑起來, “你现在修炼到什么境界了,”大元继续问道, 虎引风小心翼翼道:“吞人,” 大元大吃一惊,脸上闪过一丝妒色,仅仅两年就能将大结界术修炼到吞人境,这比自己快多了, 眼前这傻小子居然是个修炼天才,不行,一定不能让他继续成长下去,不然以后绝对是自己的大敌, 好在对方的小命现在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里又是偏僻的山坳,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一个人几乎连神鬼也不知道, 无论如何,在压榨完这小子全部能量之后,都必须让他肉体毁灭, 大元道士在心中已经下了决定, 虎引风突然反问道:“道长又是怎么得到大结界术的修炼法门的,” 大元心情大好,也不介意与眼前这小子多聊几句,让他心情放松了,等一会自己吞噬能量的时候也能进行得更顺利些, “我也是在一个山洞无意中得到的这套修炼法门,不过我已经修炼到吞众初期了,只要道友愿意割爱,将你的能量推宫过穴给我,我就能突破目前的境界,达到吞城,我愿意收你为徒,将全身的本事传授给你,如何,”大元信口胡扯,想彻底打消虎引风反抗的念头, 虎引风心中鄙夷地暗笑,不过脸上却显得很失落,道:“道长,我怎么不知道大结界术居然还能通过吞噬别人的能量來提高自己,你这样做就不怕走火入魔,” 大元哈哈大笑,显得极为自得:“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这个世上或许还有别人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大结界术,但真正能修炼成功的人寥寥无几,你和我也算天才了,不过,你肯定沒有得到完全版的大结界术,至多只是得到一些粗浅法门, 大结界术不但可以通过吞噬同类修炼者的能量迅速增长修为,还可以利用丹药加速修为的增长,要不然,我也不能仅仅只是修炼了十几年就达到这个状态,不过,你小子究竟有什么妙法,仅仅两年就能修炼到吞人的境界,你不是糊弄我的吧,” 说着,大元的眼睛中放出一道寒光,好像要把虎引风的全身看穿, 虎引风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小心问道:“道长,我刚才听你说要找一个什么金冠道人报仇,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元大嘴一咧,嘿嘿笑道:“你小子倒是个好奇宝宝,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闲事,打听这么多干啥,” 虎引风见他起了疑心,也不好过分催促,免得对方暴下杀手, 虽然自己并不害怕对方,但这里毕竟不是正常环境,这是大元的结界空间,大元占据着绝对主动,虎引风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如果换做一个正常的空间,虎引风自信有一百种方法让对方生不如死, 虎引风还从來沒有在结界空间中与人动过手,特别是与空间的主人动过手,所以不想太冒险, 就算自己能弄死大元,可并不知道一旦主人死了,或者精神出现严重异常,其营造的结界空间会不会突然塌陷,或者莫名消失, 如果能自然消散,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自己就可以趁机脱身,但是假如出现其他异常情况,虎引风哭都找不到地方,自己可是被对方的空间禁锢着的, 万一结界空间出现异常,自己的下场会有一万种可能,但只怕沒有一种是自己想要的,这样的几率想想都令人心惊肉跳, 正因为有这样的顾忌,虎引风才不敢对大元痛下杀手, 否则,就凭虎引风的手段,这一会的功夫,大元已经死过千百回了, 虎引风刚才已经试过,散魂裂魄鞭可以正常使用,但自己的结界空间却打不开, 结界空间可以感应到,但却沒办法打开,看样子,结界空间作为特殊独立的空间,是不能互相嵌套的, 大元好像也看出來虎引风的小算盘,冷笑道:“小子,你可不要打什么歪主意,这可是我的结界空间,在这里,你的结界是被禁锢的,如果听话,我不会亏待你,如果想耍什么心眼,我有的是办法慢慢收拾你,” 虎引风心中一凉,自己猜得果然沒错,结界空间是不能嵌套的,也就是在一个结界空间中是不能打开另一个结界空间的, 大元早就想好了这一点,所以先下手为强,将虎引风弄到结界中去,让自己牢牢掌握主动权, 看样子他说得到了大结界术的完整传承还是有几分可信的,虎引风突然感到一阵激动, 只要想办法将这个家伙完全控制,一定用搜魂术将其秘密完全弄到手, 尔不仁,则我不义,就算现在杀了对方,虎引风也沒有一点心理负担, 大元与虎引风聊了这么长时间,感觉虎引风的精神好像沒有刚才那么紧张了,还以为对方想通了,就非常高兴地说:“小子,怎么样,老老实实坐在地上,让我施展推宫过穴,如何,” 虎引风把脸一沉:“大元,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元见虎引风突然翻脸,不由一怔,接着就恼羞成怒,喝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好说好商量不行,道爷这就让你看点颜色,” 说着,只见大元身影一晃,一个谭腿就到了眼前,只踢虎引风心窝,想一击成功,彻底控制住虎引风,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结界脱困 虎引风双眼一眯,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沒想到大元居然还是个练家子,功夫在普通人看來已经算高手了,可惜老杂毛今日出门沒看黄历,打劫打到山大王头上,注定要倒霉, 虎引风也不敢一下子弄死他,怕结界空间出现问題,只是身影一晃,然后在大元的后背上顺势就是一脚, 虽然虎引风自己感觉沒用多少力气,但大元的功夫与他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就这一下,大元便直接飞了出去,一下子砸在结界空间的边缘处,摔得鼻青脸肿, 大元摔得七荤八素,差点连尿都被摔出來了,却一个驴打滚从地上爬起來,惊骇地看着对方,完全懵了,他沒想到眼前看上去如此年轻的小子居然会有这样的身手, 但大元很不甘心,并不认为对方拳脚在自己之上,还觉得刚才是过于轻敌,否则不会吃如此大亏,嗷嗷叫着就冲了上來,出拳速度比刚才更快了一倍, 虎引风憋着一肚子气,与大元慢慢周旋,就像一个壮汉与一个孩子交手,既不敢一下子将对方打死,也不敢将对方弄成白痴,免得结界空间突然出现不能控制的局面,只得捏着鼻子与大元周旋,将他彻底揍痛了,暂时不敢打自己的主意, 至于后面的事情,虎引风暂时还沒想出好办法, 大元也不是笨蛋,经过几次彻底的大马趴和几次干脆利索的热烈撞击之后,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來历不明的年轻人拥恐怖的实力,绝对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不过,大元现在最大的底牌就是首先下手将对方禁锢在自己的结界空间中,这就等于将一头猛虎关在了牢笼里,尽管猛虎十分厉害,但只要不让他走出牢笼,以后有的是办法将其慢慢收服, 看到虎引风的底牌和秘密层出不穷,大元心惊胆战的同时又兴奋万分,知道自己无意中捡到宝了,下面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慢慢将对方身上所有的秘密和底牌都压榨出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得到对方修炼大结界术的能量,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软的,大元将距离拉得远远地,一边擦着嘴角边流出的鲜血,一边狞笑道:“好好好,小子,算你狠,道爷今日认栽,不过,你再狠,也是沒牙的老虎,既然到了道爷的结界空间,就别想活着出去了,我就不信,关你十天半月后还能这样活蹦乱跳的,嘿嘿,道爷先出去透透气,回來再收拾你,” 虎引风怕对方逃了,一个箭步窜过來想抓住大元,但大元身影一晃,立刻就消失了,很明显,他撤出了结界空间, 现在结界空间中只剩下虎引风一人,别提多郁闷了, 虎引风气得发疯,却毫无办法,对方不会主动将他送出结界空间,看样子是想慢慢耗死他,等虎引风彻底沒了精神,再过來好好蹂躏, 不能着急,心慌则乱,慢慢來,一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虎引风静下心來,慢慢研究这个结界空间來,发现与自己先前所修炼的结界大同小异,看似沒有界限,但却找不到出路,就像一口倒盖的铁锅,被扣在下面, 七白狸也是干瞪眼,根据它的记忆,只知道在别人的结界空间中,空间之主掌握绝对权利,所以,只要大元不发善心,虎引风很难走出这里, “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沒有了,”虎引风郁闷得想吐血, 七白狸长叹一口,大摇其头:“关键历史上能修成大结界术的人实在凤毛麟角,沒有参照系,沒想到几百年后的今天,术数如此式微的时代,居然还有两个人同时修炼成大结界术,这两个人还生活在同一个国家,还能碰到一起交手,这他妈的也太巧合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虎引风也不禁苦笑起來,七白狸讲得沒错,这种比例也实在有些太妖孽了,不过考虑到修炼大结界术的人能在一定距离内互相感应,互相遇见好像也能稍微理解, 虎引风重新审视这个不算太大的空间,走到了那堆放在一起的几个大麻袋前,打开一看,居然全是已经晒干和经过简单炮制的成品药草,而且是特别珍惜和罕见的品种,看份量应该不是一年的储存, 大元先前说,他掌握了一种能加速提升大结界术修炼速度的丹药,看來不是虚言,只是这个大元的修炼天赋远比不上虎引风,不然十几年的时间不可能只到这个程度, 除了这些晒干和炮制的草药,空间中空空如也,这让虎引风心中十分忐忑,一天两天还好说,如果大元真要把自己困在这里十天八天,不要等战斗,自己直接就虚脱了,到时候大元进來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日之后,虎引风正在琢磨,大元忽然闪了进來,见虎引风还坐困愁城,不由得意地大笑:“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吗,道爷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斤骨头几两肉,再过几天,我看你还能翻了天,嘿嘿,”说完,也不等虎引风反应过來,直接闪人, 虎引风气得两眼发黑,却又无可奈何, 好在心神联系之下,二虎还在外面躲着,这可是自己的奇兵,虎引风一时还沒有想出更稳妥的方案,实在到了万不得已时,只能让二虎强行控制住大元,逼他打开结界空间, 怕就怕大元狗急跳墙,动用什么见不得光或玉石俱焚的手段,对困在结界空间中的虎引风下毒手,这样的后果无法预测,也是虎引风一直对大元投鼠忌器的原因所在, 所以,不到实在沒办法的关头,虎引风还不想动用二虎这张底牌,他还不死心,想再研究研究大元的结界空间,看看能否找到破绽, 对于几乎虚空般的存在,虎引风着实有些挠头,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用散魂裂魄鞭试试, 因为散魂裂魄鞭是能量攻击武器,或许,只有这样的东西才可能会找到结界空间的漏洞,进而产生奇效, 想到就做,虎引风立刻放出散魂裂魄鞭,为了加强攻击效果,他将全部128条散魂裂魄鞭凝结在一起,形成一道钻头,对准结界空间中的一点,慢慢放射出能量, 就像用一根木棍捅在了松软的草垛上,虎引风忽然感觉出空间那看似虚无的结界好像慢慢有些反应, 有门,虎引风心中狂喜, 再次将散魂裂魄鞭形成更尖锐的锥刺,加大十倍以上的能量,用意识慢慢调整着方向和力量输出,一点一点进行尝试, 细密的汗珠慢慢爬满了额头,虎引风却毫不在意,心中的兴奋却越來越大, 终于,一刻钟后,就在虎引风觉得全身力气几乎快要用尽的时候,散魂裂魄鞭的尖刺终于穿透了结界虚空,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 凭着散魂裂魄鞭,虎引风终于再次打通了与现实世界的联系,尽管这个通道现在连米粒大都沒有,但毕竟是希望所在, 狂喜过后,虎引风立刻又担心起來,万一这时候大元闯了进來,自己岂非前功尽废,不行,马上联系二虎,让他现身骚扰,不能让大元分心进來查看情况, 坐在房间中正在修炼的大元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眉头一皱,立刻起身到屋外看看情况, 二虎已经再次改换了容貌,又变成一个驴友发烧友,到大元的房前问路, 因为药圃中照看药草的小徒弟神经有些问題,不能与人正常交流,二虎就故意提高了嗓门,将大元从房内吸引过來, 大元本不想出去应付,却被外面的嘈杂弄得心神不宁,也无法入定打坐,只得压着满腹的火气,出去周旋, 妈的,往常一年也不见得有生人进來,这两日接二连三有人打扰,究竟怎么回事,大元一边往外走,一边生闷气, 结界空间里的虎引风已经知道大元正在与二虎交涉,趁此机会,急忙再次加大力度,将空间结界上的空洞扩大, 既然已经被打开了口子,对这种境界还沒有高度成熟的结界空间來说,散魂裂魄鞭几乎就是天生的对头, 一分钟后,空间结界上的孔洞被扩展到一个拳头大小, 五分钟后,孔洞已经变得勉强能出入一个未成年人, 七分钟后,虎引风几乎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和能量,在就要支撑不住的一刹那,终于将空间结界上的孔洞扩展到能勉强容纳自己的身体,运转身法,终于从结界空间中跳了出來, 钻出结界空间的同时,虎引风也沒忘了将大元放在结界空间里的那几个麻袋顺手牵羊提溜了出來, 先收点利息再说,等会再好好收拾大元那个老杂毛, 就在双脚落地的一刹那,回首再看,因为失去了散魂裂魄鞭的能量支撑,刚才还能供人出入的孔洞正在快速弥合,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 虚空重新变成虚空,就像刚才什么也沒有发生过, 真险,虎引风暗呼一声侥幸,急忙先将几麻袋药草扔到自己的结界空间中去, 如果大元的结界空间再成熟一个小境界,或者虎引风的散魂裂魄鞭的能量稍微低一点,虎引风很可能就会被永远留在那里了, 又或者大元一直在紧紧关注自己的结界空间,也会发现不妙,他要是出手干涉,虎引风也不可能全力以赴破坏结界,后果不堪设想, 总而言之,以上任何一个条件稍微改变的话,虎引风的下场都不可想象, 好在,生活沒有假设, 无意中,虎引风在鬼门关转了一遭,不过最后赌赢了,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大元故事 这一次,几乎是虎引风出道以來遭遇的最危险的情况,比以前遇到的任何危险都可怕, 以前无论谁要出手对付自己,虎引风都有足够的把握能击败对方,但这次被大元关在结界中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虎引风发誓不要再感受第二次, 当然,接下來让大元慢慢感受一下被人关在笼子里的滋味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个大元身上也有许多令人感兴趣的秘密,别的不说,就金冠道人一条就足以让虎引风对他很感兴趣了, 虎引风躲在房子的门后,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迅速用散魂裂魄鞭恢复体力,等着大元这个混蛋上门, 两分钟后,大元终于骂骂唧唧地从外面赶回來,看样子,刚才被二虎纠缠得不轻,有些火大,如果不是怕耽误大事,大元甚至起了将对方也收入结界的恶毒念头, “妈的,哪里跑來的野小子,真他妈磨叽,道爷要不是有大事要做……”正当大元嘴里嘟嘟囔囔一脚踏进房间的当口,忽然一下子就消失在虚空中, 虎引风从门后闪出來,看了看外面沒人注意,就关上房门,做出一副大元正在修炼的样子, 虎引风的结界空间中,大元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傻了, 直径将近一千米的巨大结界空间中,整整齐齐站立着四个方队的士兵,全部全副武装,每个方队至少二百多名,加起來不少于一千名, 堆积如山的木箱、金光灿烂的金砖、一排排说不清楚用途的大缸,里面盛满了黑乎乎的液体,各种奇怪的修炼物品随便堆放在地上…… 就在大元傻呆呆地还沒有反应过來究竟怎么回事的时候,眼前忽然一花,虎引风就出现了面前,紧接着,刚才在药圃中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的那小子也出现在面前, “你,你,你,你不是……”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虎引风,大元就像大白天见了鬼,脸上的表情丰富至极, 他下意识地查看自己的结界空间,想证实一下眼前的虎引风究竟是不是一天前被自己困住的那个,但挥挥手却沒能成功,这才明白,自己已经被对方收进了结界空间中,顿时面如死灰, “來而不往非礼也,大元,我请你到我的空间坐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虎引风笑吟吟地看着对方吃瘪,心中的怨气才稍微好了那么一些, “道,道友,误会,全是误会,玩笑,都是玩笑,”大元现在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总之就是极力辩解自己原來都是玩笑,当不得真, 虎引风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不过,虎引风也沒想马上就处决大元,因为,他还想从大元口中得知一些秘密, “行了,大元,”虎引风一摆手,打断了大元的辩解:“废话少说,我问你,你的修炼法诀究竟是从何而來,还有,你先前所说的金冠道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大元老实得像只小猫,只想着能哄得虎引风高兴,发善心将自己放出去,再也沒有半点刚才凶神恶煞般的模样, 随着大元的讲述,虎引风慢慢了解到一些重要秘密, 这个大元,还真是有几分运气,他原本是个江湖术士,跑江湖的时候学了一身杂七杂八的本领,也算是个奇人了, 后來不知道怎么的,机缘巧合之下,大元与金冠道长结识,并成为莫逆之交, 在一次结伴游历的过程中,大元与金冠无意中发现一个洞窟,在洞窟的最里端居然发现一个很罕见的泥淖湖,在泥淖湖中两人找到一具完整的湿尸, 两人将湿尸弄上來后,通过检查尸体所携带的物品,赫然发现这具尸体竟然是数百年前江湖上被围困轰杀的摘星手幻无影, 只是,在幻无影的身旁,少了那件大名鼎鼎的七巧玲珑塔, 一开始,大元与金冠还以为七巧玲珑塔掉进了泥淖湖,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泥淖湖中來回打捞,最终还是沒能找到, 虽然沒有找到传说中的七巧玲珑塔,幻无影身上却带着许多另外的宝贝,就在分赃的过程中,金冠道人突然出手,袭击了好友大元,准备将其置于死地,独吞这批遗宝, 大元被袭击后,金冠道长将幻无影的尸体连同所有的宝贝席卷而去,只是金冠道人万万沒想到,大元命不该绝,居然在重伤之后沒死,慢慢苏醒过來,才知道自己上了大当, 然而,金冠道长已经无影无踪,大元就算想寻仇也沒有目标,只得先拖着重伤的身子慢慢爬出洞窟,后來被山民所救, 大元苏醒后,发现所有东西全被金冠道人带走,然而,百密一疏,金冠道人沒有想到,大元在被袭击时,手中攥了一枚玉牌,玉牌上糊满了稀泥,并不起眼,加上金冠道人夺宝杀人,心中多少有些胆怯,沒有细细检查,就这样给大元留下了一件物品, 谁也沒有想到,就在这件看似不起眼的玉牌上,居然被人用微雕之法密密麻麻刻下了大结界术的修炼之法和许多注意事项, 大元就这样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捡了条命,却阴差阳错学会了大结界术, 只因为他自身天赋有限,一直修炼了十几年,才勉强达到目前这个阶段, 由于怕金冠道人知晓自己沒死,杀人灭口,大元悄悄來到龙虎山李洼村躲了起來,准备将大结界术修炼到相当境界以后,找金冠道人寻仇, 沒想到,十几年后,沒等大元去找金冠,却碰到了虎引风, 那件记载完整大结界术的玉牌上,有不少关于大结界术修炼的秘诀、丹药,但大元是个穷鬼,能力也有限,并不能充分利用, 十几年前,大元外出游历时捡到一个遗弃儿童,带回來准备当仆人,取名平儿,平时侍候自己,对外称是自己的徒弟,就是虎引风在药圃中见到的那个少年, 谁知道,平儿长大后心智却不健全,说不上是傻子,智力却一直与七八岁的儿童差不多,也不能与人正常交流, 然而,这个发育不正常的少年却有一项很罕见的天赋,就是对各种植物都心有灵犀,也算个很罕见的白痴型天才了, 无论是普通的花草、树木,还是珍惜的草药,平儿全都能侍候得很好,好像天生就与这些东西很亲近似的, 大元在得知自己捡來的孤儿居然是个妖孽天才后,大喜过望,便根据玉牌上的说明,让平儿大量种植能加速修炼的药材, 不过,大元还是非常狡猾,为以防万一,被人看出破绽,就让平儿在种植药草时掺杂一些花草在里面,这样远远看去就像是个花圃,不仔细看,或对药草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这一大片花圃其实是个药圃, 虎引风也是因为要炼制回春丹以及配制淬炼炼尸傀儡的药液,需要接触大量的药草,恶补了一下药草知识,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发现端倪, 毕竟,现代社会,绝大部分人已经远离了药草,除极个别人外,多数人根本认不清那些花花草草究竟有什么疗效, 这就是机缘, 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机缘, 难怪普济禅寺的老和尚说“大元道观结大缘”,看來还真是一场大缘分, 听完大元道士讲述自己的故事,虎引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你先前说,通过吞噬同类修炼者的能量,可以突破瓶颈,究竟怎么回事,” 大元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现在却成了最大的担心, 先前将虎引风弄进自己的结界空间,大元道士得意忘形,以为一场大机缘到了,顺口就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來, 沒想到风水轮流转,仅仅过了二十四小时,两人的身份却倒了个个,自己成了鱼肉,对方成了砧板, “道友,开玩笑,开玩笑,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呢,”大元一脸苦笑,极力压制心中的不安, 他可不敢实话实说,虎引风要是知道了这个窍门,肯定会将他辛苦十几年的努力统统吸收的, 不过,虎引风从大元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睛中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沒说实话,心中讥笑了一下,也沒多废话,直接放出一条散魂裂魄鞭,将大元的七魄扭曲了一下,大元“噗通”瘫坐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一脸惊骇莫名, 虎引风走上前,抬起右掌,将掌心对准大元的百会穴,直接施展起搜魂术來, 自从学会了搜魂术,虎引风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在真人身上使用, 不过,通过大半年的熟悉和锻炼,虎引风的搜魂术已经修炼到高级状态,可以相对比较细腻地全面搜索一个人的生活记忆, 尽管虎引风还不能完全复制大元的全部人生记忆,但其中比较重大,对人身心产生过重要影响的记忆内容基本上都能搜索到, 特别是近期的生活记忆,几乎沒有遗漏, 搜魂术在刚学会的时候层次很低,对被搜魂者是一种极大的精神摧残,往往被人搜魂之后,这人也就成了白痴,至少脑神经会受到很大损害, 虎引风后來思考,搜魂术其实就是用很独特的能量强行占有和破解人类大脑记忆中枢,直接复制和拷贝对方的人生经历, 如果搜魂手法比较生疏和粗糙的话,肯定会对被搜魂者的智力造成损害, 不过,虎引风不关心这个,对大元这家伙实行搜魂术是必须的, 这么阴险且害过自己的人说的话自然不能全信,如果不进行搜魂,谁知道他说的那些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突破境界 这么变态的记忆搜索术如果用到案件审讯,或者其他一些特殊方面一定能发挥出令人惊讶的效果,不过虎引风不准备在人前使用这种巫术一类的技术,免得造成人心惶惶, 尽管已经修炼过很多次,但第一次使用搜魂术还是让虎引风用了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才完全结束,脸上浮出了兴奋的笑容, 大元果然沒全说老实话,刚才告诉虎引风的东西七分真三分假,更主要的是,最关键最核心的东西被隐瞒了, 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大元,虎引风的心中根本就兴不起一丝怜悯來,稍微休息了下,虎引风直接将右手按在对方的丹田处,施展起推宫过穴术,将大元修炼大结界术的能量全部吸收过來, 这是虎引风根据搜魂术得到的大元最隐秘的内容,也是大元最害怕虎引风知晓的消息, 不过在搜魂术下,一切都真相大白,越是内心重视,怕被人知道的隐私,对精神的刺激越深,在搜魂的过程中,最可能被首先发觉, 一股细细的热流,通过手心的劳宫穴传导到手臂上,然后沿着心包经往下,直接汇聚到自己的丹田处,与原本积存在那里的能量团融合在一起, 大元修炼天赋虽然不如虎引风妖孽,毕竟也是苦修了十几年,境界和层次虽不及,能量积存却很可观,差不多达到了虎引风的一半以上,这次全便宜了虎引风, 两个时辰过后,当虎引风将大元体内最后一丝能量团吸收完毕无论怎么努力,再也吸收不到半点能量,急忙坐在地上,按照搜魂术所得的记忆法决,马上运转能量,扩展自己的修炼成果,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虎引风只觉得耳边隆隆作响,且有呼呼的风啸声,睁眼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处土地上,周围不再是白蒙蒙一片,空间变得更高更大,天空出现了一轮稍模糊的红日,而原本模糊的空间中现在不但出现了完整的土地,还出现了河流与山峰,空间中流淌着呼呼的风…… 一个初具形态的原始世界像做梦一般出现在眼前,虎引风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大结界术吞城的境界, 自己已经突破了, “老,老大,你成功了,真正成功了,这就是真正的结界空间,封闭的空间世界,”还沒等虎引风彻底清醒过來,脑海中就传來七白狸大呼小叫的声音, “这真的是吞城境界的结界空间,”虎引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语道, “不错,这应该就是接近成熟的空间结界,绝对沒错,哈哈哈哈,沒想到狸仙大人我还有幸能见到真正的结界空间,老大,你酷毙了,不过,这应该是刚刚形成的空间,你看地上连一根草都沒有,只有最原始的山水空间,以后要想形成完美的空间,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七白狸摇头晃脑猜测, 望着暂时已经看不到边际的结界空间,虎引风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就在虎引风还沉浸在大结界术突破的喜悦中时,一声**从身边传來,虎引风低头一看,才发现距离自己不远的土地上趴着一个人,正是大元, 几个时辰前,大元被虎引风强制搜魂,后又被吸取了全部的修炼精华,差一点就完蛋了,幸亏虎引风在施展搜魂术时手法还算精妙,沒对大元造成太大的损害,不然大元现在即便还活着,也差不多成了白痴, 但被吸收了所有修炼能量精华的大元道长现在基本上就是废人一个,和普通人无异了, 说起來他也是咎由自取,如果大元不先对虎引风动坏心思的话,两人说不定能成为真正的修炼道友,互相参契,共同进步,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变了,虎引风更进一步,登上了前所未有的修炼高峰,而大元则一脚踩空,从空中直接坠落到凡尘,成为千千万万凡夫俗子中的一员,从此与道术再无缘分, 被强行抽取了能量精华的人从此丧失了修炼基础,再不能踏入道途,因此,大元别再想咸鱼翻身的美梦了, 虎引风冷冷地看着大元,说道:“大元,这就是我的结界空间,你看看比你的如何,” 大元如梦方醒,汗如雨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竟然,竟然修炼到接近大成的山水日月境……” “不错,就是山水日月境,也是吞城境,但算不上什么接近大成,只是刚刚突破罢了,不过假以时日,也可以成为一方世界,你连我的主意都敢打,还当面撒谎不说实话,你自己说,我该怎么处理你,”虎引风面沉似水,语气冰冷至极, 大元面如死灰,一下子跪在虎引风面前,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称呼:“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大元是个老江湖,也是个明白人,自己算是全完了,连生死就掌握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在人家的结界空间中,如今又是这样的境界和实力,想杀一个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简单多了,更何况自己先前的确对虎引风动过杀心,对方要杀自己有充分理由,可谓一点心理负担都沒有, 到了现在,任何解释都是废话,说不定更惹对方反感,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善心与宽容, 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元,虎引风长长吐了一口闷气,将心头的火气压了压, 按照一开始的设计,虎引风恨不得立马将这小子扔到阴绝之心炼制成傀儡,但看他磕头如捣蒜的可怜样,心中又不由升起一丝不忍,说到底,虎引风毕竟不是混世几十年的老江湖,尽管见多了生死,仍然沒有修炼到心如铁石的地步, 这个大元确实该死,不过毕竟最后沒能真正伤害到自己,而且,自己最终突破修炼瓶颈,大元还是做出了贡献的,尽管这种贡献不是其本人主动做出的, 如果不是搜索了大元的全部记忆,并吸取了他十几年辛苦努力的修炼精华,虎引风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突破境界, 在大元得到的玉牌记载中,吞城境又叫山水日月境,即一旦到达这个境界,结界空间的雏形就开始正式形成,下一步就是大圆满,大圆满就是真正的结界空间, 广义上推测,现实世界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结界,只不过,不同于这种人为修炼出的结界空间, 不过也不见得,很多有信仰的教徒就认为现实世界之上还存在至高无上的神灵,说不定,这个世界就是神灵的结界空间, 虎引风想暂时留大元一条命还有另外一层考虑,不过这要看大元是否识颜色,如果不识好歹,执意坚持恶念的话,虎引风不介意动动小指头让他彻底完蛋, 当然,在虎引风的私人世界中,完蛋不等于灰飞烟灭,就算死了,也要变成炼尸傀儡,永远为我服务, “大元,你起來吧,我喜欢这样,我可以留你一条命,但从今往后,你必须忠心为我服务,帮我好好料理这个空间, 你也不用泄气,虽然你现在不能修炼道法了,但只要忠心办事,保你长生还是有希望的, 如果这个空间以后有更大发展,说不定还会有更多人进來,你要好好表现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暂时代管其他后來人,也算是我的一个管家,不比你在外面装神弄鬼更好么, 那个金冠道人,以后有机会遇上的话,说不定还能为你报仇,你也不用有心结,你看如何,” 大元听到这里,不由得激动万分,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哆嗦着嘴唇说:“你,你真的愿意让我管理这个空间,还愿意为我报仇,” 虎引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如果忠心耿耿,我绝不会食言而肥,至于那个金冠道人,我已经知道他确实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今后被我遇上,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大元再次磕头:“主人,大元今后就跟定主人了,绝对忠心不二,若有半句假话,让我天打雷劈,”大元激动地发起誓來, 能留得一条命在,还能代管一方世界,,大元也算死里逃生并因祸得福了,凭他自己的天赋,估计就算修炼到老死,至多也就能到吞众而已,达到吞城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不要说大圆满的结界了, 而虎引风年纪轻轻就接近大成,大元能跟定这样一个主人,也算是有大机缘了, 虎引风自己还沒有很清醒地意识到大结界术的圆满境界意味着什么,大元心里对这一点可是比他清楚, 一方世界,那可是一方世界啊,甚至有可能是比现实世界还要广阔的一方大世界, 如果能在一方世界中做到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那是一个什么概念,说大元捡到宝也不足为过, 当然,这也要他能充分取得虎引风的信任并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后才行,如果他能力不足或不能取得虎引风的充分信任,这一切自然都是梦想, “老大,你真的准备放过这个曾经害你的小人,”对于虎引风的决定,一向精明过人的七白狸有些看不透,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道观搬家 “嗯,一开始我也想将这家伙炼成傀儡泄气,不过,经过搜魂,大元虽然奸猾,倒也不算是心狠手辣之辈,起码身上沒有人命,否则我不会留他命在, 在与金冠道人相处的时候,大元也是一片热诚,不然也不会被那牛鼻子算计, 只是见到我也修炼大结界术,这家伙利令智昏动了邪念,好在我沒有什么事,最后还反算计了他一把,也算扯平了,在普陀山,老和尚要我多存善念,呵呵,我这也算是发了善念了, 另外,大元是个老江湖,以前长期流浪在社会上,见识广能力强,杂七杂八懂的东西不少, 我这个空间已经初具雏形,正需要这样一个得力助手打理,留他一条小命正好为我服务,也算戴罪立功,这比弄一具炼尸傀儡划算得多,在我的空间中,谅他也不敢再弄什么新花样,除非他脑子让驴踢了,”虎引风仔细解释, 七白狸听着,频频点头,笑道:“不错,成大事者须有容人之量,非万死不赦者尽量还是人尽其才为好,特别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这样做很好,呵呵,我狸仙大人总算沒有跟错人,那大元也算是好命,先是被金冠算计,死里逃生一次,这次被你反算计,又死里逃生一次,这小子也算个妖孽了,呵呵,” 虎引风对大元说:“大元,这些士兵都是炼尸傀儡,你以后可与二虎一起帮忙训练和管理,有什么活需要干的,就让这些炼尸傀儡去做,你在一旁指挥就行了,这些士兵不需吃喝,不会疲劳,你尽管用,” 听说这些看上去活生生的士兵全是炼尸傀儡,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僵尸,大元的眼睛都差点掉出來,心中震撼一阵强过一阵,简直都快麻木了,对虎引风的惊骇与佩服简直无以复加,更不敢有半点不轨的念头了, 大元自己也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很可能永远不能离开这个空间结界了,最起码在取得虎引风的绝对信任前,不可能离开这里,因此,大元要尽快熟悉这里,明白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 “主人,这些都是炼尸,你从哪里弄來这么多炼尸傀儡,”尽管知道这很可能是虎引风的秘密,大元还是忍不住问了出來,无他,实在是太震惊太好奇了, 要知道,炼尸傀儡在江湖上几乎就是一种传说,很少有人亲眼见到,在自然环境下,形成炼尸的条件太苛刻,是非常难以做到的, 偶尔有一具炼尸出世,往往都会造成极大的轰动,更是考古界的盛事,更不要说眼前这站立整齐地一队队僵尸士兵了, 更让大元感到惊奇的是,虎引风究竟用什么方法让这些炼尸傀儡活动自如宛如活人的,根据他的知识,炼尸是很难**控的,即便像湘西控尸术,操控起尸体也只能进行简单地动作,绝对不会像眼前这样生龙活虎的样子, 既然决定要用大元,虎引风倒也不介意稍微透露一下自己的底牌,就将收服和炼制炼尸傀儡的过程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的一些关键环节省略了, 大元听得两眼冒绿光,简直都快傻了,对虎引风的敬佩更是五体投地, 虎引风见大元一副震惊膜拜的夸张表情,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达到了,也很满意,就不再废话,问道:“大元,依你看,我们下一步需要做什么,” 大元好容易才平整了情绪,看着眼前的一切,沉吟道:“主人,既然结界空间已经初具雏形,下一步就是要好好经营一番了,起码要先弄成一个基地,房屋是少不了的,各种修炼和操练场所也是必须的, 还有,这里已经具备了生命繁殖的基本条件,各种动植物也要适当引进一些,不然就太沒人气了, 根据玉牌记载,空间结界时间长了也能自行演化生命,但那时间未免太长了,如果能人为干预,会大大加速这一进程, 再说,这里虽然有山有水,未免太光秃了一些,弄些花草绿化一下岂不是更令人爽心悦目,” 虎引风心中微微点头,这大元还真不愧老油条,眼光够毒的,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虎引风刚想到引进生命,大元就说出來了,看來自己选择的这个临时管家还不算白痴, 虎引风不是沒想到今后可能会让散飞等人也进到这个结界空间生活,但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暂且隐瞒下來,这种事情过于惊世骇俗,一般人根本接受不了, 散飞等人虽然对自己忠心,但毕竟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新世界谁也说不好,如果他们心中不愿意却又知晓了这样一个所在,会不会出现一些意外,谁也说不好,所以虎引风决定还是随缘, 也就是大元,和自己都是变态,心中对结界空间多少有了一些了解和抵抗力,否则,任何人突然见识到现实世界外还有这样一方异度空间,不傻掉也得疯掉, 如果沒有绝对把握,虎引风现在可不想让人进到这里來, 另外,虎引风已经决定,一旦有人进入结界空间,不是十分特殊和必要,或者自己绝对信任的,不可能再从这里走出去, 不为别的,这种惊天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像大元这种人,基本上就不要打算再从这里走出去了, “嗯,所言不错,和我想的一样,你看要不要把平儿和那个药草圃先搬进來试验一下,另外,以后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先生就可以了,”虎引风很喜欢大元弄的那方药圃,想先把这个东西弄到结界空间來试验一下,看看这里究竟能不能繁殖生命, “好,我既然來了,就让平儿也过來吧,他心智不全,离开我,恐怕很难在外面世界平安活下去,”大元和平儿感情还是不错的,不想把平儿一个人扔在外面, 虎引风看得出大元说得是真心话,看样子此人倒不是全无心肝之辈,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说干就干,虎引风一个闪身出了结界,才发现外面已经是日落西山,夜幕的阴影逐渐笼罩了大地, 平儿已经从药圃里出來了,找不到大元,一个人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发呆, 虎引风一招手,先将平儿收进结界,让他与大元见面,免得等一会看到更震撼的场景,大喊大叫起來,惊动了前面山坡上的住户, 虽然大元平时和李洼村居民不大來往,但毕竟相距不远,一旦后面出现太大动静,难保不会有人出來,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办了,虎引风总不能将所有见过自己秘密的人全都灭口或收进空间吧, 夜幕彻底降临后,虎引风心神一动,二虎领着五百名士兵出现在山坳的药圃周围,将整块药圃围得风雨不透, 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人手一柄小铁铲,按照二虎要求,小心翼翼地连同土壤一起将药草铲起來,送到空间中去, 人多力量大,十几亩的药草,劳动量不可谓不大,但对于五百名不知疲倦的炼尸傀儡來说,就是小菜一碟了, 二十分钟后,大元道观外面偌大一片药草已经全部搬空,连带药草圃的土地都被挖了半米多深,可见劳动量之大, 搬空了药圃,根据虎引风的命令,炼尸傀儡又将大元道观团团围住,上房揭瓦,进屋搬床,众傀儡忙得团团转,却有条不紊,一点不乱, 更重要的,这些傀儡一句话都沒有,连声音都很少发出,就像鬼魂一样來去无踪, 重达上百斤的砌墙石块被炼尸傀儡徒手轻易扒起來,扛在肩扭头就闪,一点为难的样子都沒有,如果被人看见了,直接吓个半死, 三间石头房子,连同房子里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平地消失,连地上的垃圾都被炼尸弄到一旁掩埋起來, 大元道观就这样被虎引风在半个小时内完全搬进结界空间,现场只剩下空气,就好像从來沒在李洼村后的山坳中存在过, 再过几日风吹雨淋,即便有人路过这里,只要不是本地人,也不会想到曾有个大元道观在这里存在过, 大元道观就像风一样,神秘地消失了, 虎引风沿着大元道观旧址和已经空荡荡的药圃周围走了一圈,确认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才重新闪回结界空间, 刚回到空间,虎引风就不由得愣住了,眼前不远的地方,一座与外界几乎完全一样的大元道观出现在眼帘中, 在大元道观的旁边,一片药圃整整齐齐坐落在那里,一群傀儡士兵正在用水桶给药草浇水…… 大元两眼含泪,站在新落成的新家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平儿就站在大元身后,拽住师父的衣角,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还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伙人干活的效率也太他妈恐怖了,简直就是变态,大元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了, 对这伙炼尸傀儡士兵的表现,虎引风非常满意, 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捞尸体,又是弄药液,又是抓啮鬼,又是赚武器,好容易才拼凑起这支千人卫队,他可是当家底子來打造的,不但要拉出去能干仗,还要能建设好这个新生世界,这恐怕才是最主要的, 大元道观的搬家可说炼尸部队的第一次彩排,结果令人十分满意,虎引风心里当然高兴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改造空间 虎引风看着依然非常兴奋的大元,微笑着说:“大元,今后这里的建设就交给你了,只要你忠心耿耿为我办事,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绝对比你在外面隐姓埋名当道士要风光得多,虽然暂时你可能心里还不服气,以后就会明白,我不是忽悠你, 你也是个明白人,真假是非自己会看清楚的,这里有花不完的金钱,你看着办,需要用什么,需要买什么,需要添置什么,就和二虎商议,只要是合理的,我不怕花钱,一定要尽快把这里给我利用起來,” 大元显然还沒有完全从震惊中清醒过來,听了虎引风的话,只是连连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才好像想到了什么,说:“根据玉牌上记载,大结界术一旦修炼到山水日月的境界,或者说吞城的境界,就会加速向自然世界转化,因此,我们要首先改造环境,种植树木花草,还要搞基础建设,房子是肯定少不了的,” “你觉得,在这里造什么样的房子比较合适,”既然大元是老江湖,年纪大,见多识广,虎引风就想听听他的意见, 大元想了想,说:“如果主人有兴趣的话,我看还是建造宫殿比较合适,” 宫殿,虎引风大吃一惊,说实话,他还真沒想到大元居然会有这样的建议, “建造一般性的房屋沒意思,这里是私人空间,也是异度世界,将來就算能进來人,我想数量也不会太大,与其建造一些水泥楼房,不如建造大型宫殿更为大气,以后这个弄好了,住在宫殿中也舒服,”大元显然受传统文化影响比较深,对传统宫殿建筑比较在意, “那你看,建造什么样的宫殿比较适合,”对这一行,虎引风还真沒有多少意见,关键他年龄太小,出身也平凡,对传统宫殿建筑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元得意地一笑:“我以前游离华夏各地,对各种古建筑还是比较上心的,既然主人的财力不俗,我看不如就按照唐大明宫的样式,按比例稍微缩小和增减,在这里建造一个简化版的大明宫,你看如何,” 虎引风这次绝对有些震撼了,沒想到大元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想法,大明宫,可能吗, 见虎引风一脸震惊的样子,大元急忙解释:“我说的大明宫肯定不能是照搬照抄的那种,是借鉴那种建筑模式和比例结构,再糅合一些现代建筑简洁、明快的特点,搞一个大型现代宫殿式建筑,将來,万一这里的人要多了,也能有地方居住,” 虎引风愣了半晌,问道:“你估计,你设想中的宫殿要造下來,需要多少资金,我们可不能将钱全花在房子上,这里可是光秃秃一片,还需要进行环境改造的,” 大元点点头,思索了一阵,说道:“其实,我们建宫殿用不了太多钱,宫殿一、二层全用大条石堆砌,这里有山,又有用不完的劳动力,开山取石很方便,去了工钱、去了主要建筑材料,其实还是用不了多少钱的,给我十亿元的材料,我就能建成梦幻般的宫殿來,” 十亿,虎引风吓了一跳,这老小子还真敢开口,不过,这个数字现在对虎引风已经沒有威胁了,不要说十亿,就是一百亿也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虎引风只是想尽快将这方世界改造成天堂绿洲一般的存在,怕大元过分专注消费建设,耽误了正事, “好吧,你好好计算一下,将需要的工具、材料给我列一个清单,我想办法给你弄进來,另外,你要想方设法将这里尽快改造成与和现实世界一样,不,要比现实世界更漂亮的天堂所在,”虎引风叮嘱道, 大元急忙点头答应,表示一定要配合虎引风将这里尽快打造成梦幻般的天堂空间, 虎引风不再与他多废话,直接闪了,当然,临走以前,要去了那块记载完整大结界术的玉牌,虎引风还想好好研究一下这块玉牌, 等虎引风从结界空间中出來,才发现外面已经是白天了,不由大吃一惊, 在结界空间中沒有感觉时间过得这么快,好像只是一两个小时的样子,记得自己上次进去的时候是刚刚傍晚沒有多久,至多也就是晚上九点或者十点的样子,怎么着也不会超过半夜子时,怎么出來的时候变成大白天了, 虎引风还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仔细想想的确沒有错,只得狐疑地向前面的山坡走了出去, 等到了李洼村,刚好碰到一个村民,虎引风一问,惊得目瞪口呆,原來现在已经是三日后的白天,也就是说,虎引风自以为在结界空间中不过一两个小时,而外面却过了整整三日,两个空间的时间流速相差五十倍以上, 当结界空间中过了一年的时间,外界就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这是怎么样一种的惊世骇俗, “大肥猫,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虎引风实在有些摸不着头绪了,只能询问起百事通七白狸來, 这一次,七白狸大人也有些抓瞎了,即便它是活了几千年的妖孽,历史上也沒有见过有人修炼出真正的空间,虎引风还是第一个将结界空间基本修炼出大致框架的人, 沒有见过,自然也就沒有经验,当然也就谈不上看法,七白狸也不是神仙, 不过,虽然沒有吃过猪肉,倒也见过猪跑,七白狸仔细琢磨,倒是想起一些线索來:“老大,我想起一种传说來,或许,和你现在遇上的情况有些相似,”: “什么传说,”虎引风迫不及待地问道, 七白狸好整以暇,慢慢解释:“据说,掌握了空间法则的人也会慢慢掌握时间法则,空间法则就是凭空制造或者消灭一个世界,而时间法则是凭空加速或者停滞时间的流逝,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的结界空间应该有时间停滞的附带法则,也就是说,在你的结界空间中,时间流逝会凭空慢上几十倍甚至上百倍都有可能,当你继续修炼下去,空间结界中的时间流逝程度可能还会加大,甚而至于完全停止都有可能,” 时间停止,不得不说,虎引风被七白狸这个大胆的推测吓住了, 时间停止的话,不就意味着生命的无限延长, 一个人生活在时间停止的空间中,不就等于长生不老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空间中,时间有可能停止,生命可能无限延长,”虎引风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询问, “只是有这个可能性,不过,时间不可能完全停止,至多只能是无限接近停止,但是,即便是几十倍上百倍的减慢时间的流速,也是一种惊世骇俗的巫术,一个正常的人生活在正常的世界,至多只有百年左右的寿命,而在你的空间内,可能会有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寿命,你说,这意味着什么,”七白狸嘻嘻笑道, 砰,砰砰, 虎引风几乎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了,这个事实实在令他难以接受,这是一种迄今为止谁也沒有见到过的,甚至沒有听说过的大巫术, 历史上沒有人涉猎过,当然,很多人梦想过,只是,他们都不可能亲眼见到过, 而,虎引风,却在无意中做到了, 不过,时间停滞也不尽然是好事,因为许多时候,人们不但希望时间流逝不要减慢,反而希望时间流逝能加速进行, 比如,种下一粒种子,在等待果实成熟的时候, 如果时间流逝无限延长的话,那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折磨, “你不用担心这个,”七白狸明白了虎引风的担忧后,说道:“时间既然能停滞,当然也能加速,不过这需要不同的法则,等你掌握了这些法则之术后,就能随心所欲地创造自己想要的法则空间,” 虎引风闻言大喜,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至少眼前是沒有戏,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以后修为慢慢提升再说, 离开龙虎山后,虎引风沒有选择立刻回京,因为暂时沒有什么事情,深空那边也沒有传來需要虎引风马上去办的东西, 虎引风乐得出來散心,顺便一路上都在研究从大元那里得來的这块玉牌, 这块玉牌,与大元的叙述基本上相似,的确是被人用微雕之法详细记载了大结界术的修炼之法,而且,雕刻的人还别具匠心,将细小的文字弄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花朵图案,如果不是十分细心的人,还真不容易发现其中的奥妙, 虎引风翻來覆去研究这个玉牌,将上面的文字细细地研究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自己好像还遗漏了什么,但即便他用散魂裂魄鞭去认真考察这块玉牌,还是沒能看出究竟有什么地方被自己遗漏了, 沒办法,虎引风只得有所不甘得将这块玉牌收进了空间, 虽然沒有明确的目标,但是虎引风还是将自己此行的大致方向确定为青海,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空间法则 青海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内陆省份,地广人稀,在整个华夏属于那种人人都知道但人人都不大想去的西伯利亚式的地域, 这块地方其实很美丽也很神秘,有许多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当然,在很多人的心目中,青海是一块有些荒凉的地方, 青海也是藏传佛教即喇嘛教的传统领地,有不少有名的藏传佛教寺院, 在这样一块七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究竟有多少大大小小的臧庙,恐怕谁也说不清楚, 玲珑传递的信息中只说在青海的一个臧庙中,给的范围未免实在有些太大了些,虎引风有些傻眼的感觉, 另外,虎引风也不是完全信任这个女人,因为自己与她沒有任何接触,按照常理,她不应该背叛自己的师尊和师姐來帮助自己这样一个外人, 但是,最终虎引风还是选择信任,不知道为什么,虎引风就是觉得玲珑不会骗自己,当然,最终结果如何,那是要靠时间去检验, 即便这是一个圈套,虎引风自忖也能应付得了, 当走到中州的时候,几个熟悉的人影突然闯入了虎引风的眼帘,让他大吃一惊, 那是两个中年男人领着两位青春美丽的女人, 薛红阳,薛红太,猿飞晴,猿飞燕, 不错,就是这四个人, 虎引风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薛氏昆仲的面相沒有怎么改换,但猿飞姐妹花还是稍微花了一点妆的,不是熟悉的人乍看上去还真认不出來, 不过,她们身上的那股气息是无论怎么也改变不了的,虎引风与猿飞姊妹花有过接触,对她们的气息还是很敏感的, 这两个女鬼子怎么与薛家的人走到一块來了,虎引风心中狐疑不定, 就在虎引风远远凝视的时候,猿飞燕忽然好像感觉出來什么,猛然回首扫视了一圈,好像要找出什么可疑的人, 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人对周围的改变异常灵敏,哪怕仅仅是背后的一缕凝视的目光也能让其有所察觉, 虎引风其实更加敏感,他在危险來临之前,常常会有不由自主的心悸,这也是一种心灵感应, 虎引风吓了一跳,虽然猿飞燕并沒有发现什么,虎引风还是觉得就这样吊着恐怕时间长了会暴露,就打出几只啮鬼吊在这群人身后, 现在虎引风手中还有几千只啮鬼,暂时也沒有想好该怎么利用,不过想侦察和监视这类小活还是比较合适的, 这个世上,除了极个别人能感觉到啮鬼的存在,绝大多数人是不可能感觉到啮鬼这种东西的,虎引风不认为猿飞姐妹与薛氏昆仲有这个能力, 当然,这也是虎引风自己的认识,或者说,只是一种自信罢了, 半个小时后,返回的一个啮鬼将信息传递给了虎引风,跟踪的四人住在了中州一个比较上档次的华谊宾馆中, 虎引风安排啮鬼继续监视,凭着直觉,虎引风感觉这两个女鬼子这一次來华肯定有要紧事要办, 为了方便行动,虎引风选择了离华谊宾馆不远处的一家中等旅馆住下,他要好好看一看薛氏昆仲究竟想干什么, 反正虎引风现在也沒有什么具体的目标,正好可以陪他们玩玩, 有啮鬼帮助打探消息,虎引风并不着急,在宾馆房间中修炼起來, 现在,虎引风是越來越满意自己这一帮子特殊手下了,高效、忠诚,而且隐秘, 现在除了大元与平儿算是正常人以外,所有参与虎引风最机密的几乎全是特殊的存在,这在外人看來很不正常,但虎引风却感觉非常满意, 无论是七白狸、二虎,还是上千人的傀儡部队,或者啮鬼等等,全都是特殊的存在,虎引风感觉,这些存在比正常人好用上百倍, 虎引风自己都沒有感觉到,在与这些特殊存在日复一日打交道的过程中,他自己的心境也在发生了非常奇怪的变化,这种变化将來会大大影响虎引风的人生,只不过,现在虎引风还沒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其实,每个人的人生之路的选择看似随机实却不然,一定有很多你当时并沒有意识到的因素在干扰你的选择,往往就是这一点点干扰,就足以改变你全部的人生方向, 修炼完毕后,虎引风浑身一阵畅快, 大结界术突破瓶颈之后,进步可谓一日千里,根据与二虎的心神联系,虎引风知道,现在虎引风的结界空间几乎一天变化一个模样,不禁越來越相似正常空间,连湖泊也渐渐显露了端倪, 空间更是以可以察觉的速度在增长,虽然二虎现在还沒有抽出时间去探查结界空间究竟有多大,但凭目测和感觉,也能大致估算出现在的结界空间,其直径每日增长在十公里之上,这远远超出了虎引风的意料, 而且,就在刚才,虎引风手上还多了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各样的材料名称,大多数都是建筑类的,不过也有一部分是药草种子, 根据这几天的试验,移植到结界空间中的药草与花草全部成活,而且长势很好, 这让虎引风心中长出一口气,同时也有了更多的想法, 在房间中來回踱步,虎引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拿起电话与家中的大总管散飞和远在大洋彼岸的林文卓老爷子分别通了电话,安排了一系列重要的事情, 做完这些,虎引风总算长出一口气,感觉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任务, 派出去侦查情况的啮鬼还沒有回來,虎引风心不在焉地又掏出从大元那里弄來的这块玉牌仔细研究起來, 这是一块用和田玉做成的上等玉牌,大约一个小孩巴掌大小,正好能攥在成年人的手中,难怪当初大元将这块玉牌攥在手里沒有被金冠道人发现, 玉料很好,雕刻的做功也属于上等,正面记载了大结界术的修炼方法以及各个境界的意义和名称,背面则记载了一些修炼窍门和补助丹药,这也就是大元当初告诉的那些, 除了背面的修炼窍门和注意事项外,正面所记载的内容与虎引风以前知道的东西大同小异,也就是个别地方名称不同而已,比如吞拳境在玉牌上叫做萌芽,固足境在玉牌上叫做散叶,吞城境在玉牌上叫做日月山水,等等, 除此之外,有变化的地方不多,只不过玉牌上的记载明显更系统更详细而已, 不过,反复琢磨这个玉牌,虎引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头,好像应该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自己暂时找不到这种遗漏的地方究竟在哪儿, 在反反复复观察了这块玉牌一个时辰之后,虎引风突发奇想,这块玉牌别不是一整块料子做成的吧,会不会是两块玉牌合成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经撩起,虎引风再也忍耐不住,立刻打开天目,将散魂裂魄鞭放散出來,仔细研究玉牌的每一寸角落, 终于,在经过数百次努力之后,一个极其微小的空洞被从玉牌侧面的中间缝隙上钻开,随着这个孔洞越來越大,一声细微响声过后,“啪”,玉牌被完整地一分为二,这果然是由两块玉牌合并而成, 只是,不知道当初做这块玉牌的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法,居然将两块玉牌合拢得严丝合缝,一点点痕迹都沒有留下,在正常人的观察下,就像是一块天然的整体, 如果不是有那种突如其來的念头,虎引风也不敢相信这块玉牌居然会有这样的猫腻,别的不说,仅这种黏合手法就可谓登峰造极, 古人在许多方面都大大超越了现代人,只是很多这种技巧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去不复返,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诚为可惜, 虎引风强忍住激动地心情,慢慢察看这块玉牌合拢的部分,果然发现在里面也密密麻麻记满了文字, 仔细研读之下,虎引风的眼睛不禁眯了起來,不知不觉中,连喘息都变粗了许多, 因为,在被巧妙掩饰住的玉牌内侧,记载了结界空间的八大法则,而这八大法则,却是骇人听闻的真正的妙术, 根据记载,完整的结界空间必须遵循空间法则、时间法则、独立法则、能量法则、生命法则、成长法则、毁灭法则、交流法则, 空间法则即任何一个空间,包括自然空间或者结界空间,都必须有独立的三维体系,也就是正常的空间,但一些更独特的空间可能会有四维或者更高的维度,结界空间首先是一个完整的空间,然后才能论及其他方面, 时间法则,任何一个空间,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时间体系,这个并不统一,可能是加速空间,也可能是比较少见的减速空间,因人而异, 不过停滞时空是极其罕见的,而倒流时空只在理论上存在,虎引风的结界空间就属于十分少见的减速时空,也就是说在这种空间中,时间流逝会变慢,当然是相对于正常的自然空间而言,具体会变慢多少,会随着空间的不断成熟而加大,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来客现身 就目前而言,虎引风估计自己的结界空间已经比正常的自然空间减速五十倍以上,也就是说,在虎引风的结界空间中完整度过一年,外界的自然空间就会过去五十年, 而且,这还不是底线,这种时间流逝的差距还将随着结界空间的进一步成熟越來越大,等结界空间完全成熟以后,两种空间的时间差距会拉大到什么程度,沒有人知道,因为以前沒有先例,玉牌上给出的都是理论推算, 时间法则可以利用,也可以转化,但在一个独立体系中总体守恒,比如,一个世界中如果有一个区域时间在加速,那么肯定会有另外一个区域时间在减速,加减的时间流逝总体守恒不变, 独立法则即任何一个空间都是相对独立的体系,一般情况下,不会自然融合,如果两个不同的空间要融合的话,会产生种种不可知的后果,比如,双双湮灭,独立法则保证空间的独立性和自由发展,不受其他空间过多干扰, 能量法则,任何时空都有属于自己的能量法则,一般來说,标准空间的能量总体都是守恒的,不守恒的能量空间都是不稳定的, 在空间还沒有完全成熟或者开始消亡的时候,能量可以不守恒,一旦空间完全成熟后,能量守恒就变得非常重要,否则可能产生不可知的后果, 比如,现在虎引风的结界空间正处于快速成长期,能量是不守恒的,虎引风可以趁这个时候往自己的空间中输送很多东西,这是被法则允许的,而一旦空间完全成熟,任何能量进出都要十分小心,一旦打破能量守恒,空间就会变得很不稳定,甚至因此而产生蝴蝶效应,导致空间最终崩溃, 能量也包括时间守恒,即在一个空间中,如果要加速某个固定时空点的时间流逝,一定会有另外地方时间在减速,两者总量大致守恒, 生命法则,任何成熟的空间都可能独立地衍生生命,当然,仅仅是一种可能,更多的空间不具有这个机会, 有生命的空间总体是很少的,其间的生命形态也千差万别,而这个生命演化过程可以人为干预,并在一定程度上按照干预者的设计进展, 非常幸运的是,虎引风的结界空间具备了令生命存在的最低要求,这是十分幸运的,更多人即便修炼了大结界术,最终极大可能也只是修炼成一个大荷包而已,正常生命无法在其中存活, 如果虎引风不闻不问,若干年后,这个结界空间有极大可能孕育出属于自己的生命体系,但如果虎引风强制干预这一过程,也会按照空间主人的设想衍生生命, 这对于任何空间都是适用的,这一点让虎引风感觉很放心,否则,现实世界中的任何生命都不能在结界空间中存活,那就悲剧了, 最让虎引风感到震惊的是,在减速空间中,成熟期在一万年以上的自然生命形态中,有一定几率会转化为灵智生命,这在自然空间根本不能想象, 比如,在减速结界空间中,如果一朵花草生活了一万年之久,那么就有一定可能会由自然生命转化为灵智生命,就像人类自身一样,我们可以称之为花妖, 这种灵智生命转化不是普遍进行的,只是有一定几率与可能,但这在自然空间中简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传说, 成长法则,任何空间中的生命,包括空间本身,都遵循一定的成长法则,也就是从孕育到成熟,有自己的特征和过程,这个会与其他空间中的体系大不相同,比如,一朵花生活在自然空间中与生活在结界空间中的成长过程是不会一样的,这个与空间本身的性质有密切联系, 在自然空间中,一朵花的开放时间至多有几日,或者十几日,再长一些几十日,然后就要凋谢,而在虎引风的减速空间中,一朵花可以盛开相当于外界几十年的时间,这就是因为两者的成长法则大不相同的结果, 同样,任何空间都有属于自己的毁灭法则,这个也是大不相同的,在虎引风的空间中,毁灭过程也会减速,至少要比外界减速几十倍以上,不过,如果进行人为干预,那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最后,任何空间都有属于自己的交流法则,包括外部交流与内部交流方式,比如,在自然空间中,运动要遵守静态世界的牛顿定律,以及高速世界的相对论,这是自然空间中的运动规律,运动也属于交流的一种形式, 而在虎引风的减速结界空间中,运动可以按照正常形态进行,也可以按照瞬移的形态进行,当然,后者的适用方式有特定的限制, 比如,减速结界空间中的运动可以采取定点瞬移的方式,前提是必须要在预定地点设置瞬移坐标,这种坐标被称为结界原点,相当于一种结界提示,在这种原点提示下,结界空间中的人或者物品可以瞬间移动到指定地点中去, 这种瞬移不考虑时间,几乎是同时进行,只要满足瞬移要求即可, 但不是所有空间中的生命都能采取这种方式进行运动,除了空间之主外,掌握了时间大圆满法则的人或者特定被空间之主授权的人才可以采取瞬移的方式移动, 另外,结界空间与外部空间的交流必须通过特定的通道才可以,这保证了空间的相对独立性,也保证了空间的安全与自由演化, 玉牌内侧的记载十分详细丰富,大大开拓了虎引风的眼界,他万万沒有想到,结界空间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说法,自己以前真的是有些想当然了, 但这次巧合,也让虎引风看到了许多希望,帮助其更完美地设计未來,特别是时间法则中,玉牌记载了一种利用封闭空间的办法人为干预时间流逝的奇妙法术,这能解决许多问題,令虎引风大为激动, 在仔细研究了玉牌全部记载内容之后,虎引风决定立即学习修炼掌控时间流速法则和定点瞬移的空间法则,这是目前所有法则中让他感觉最有用的两种, 就在虎引风陷入惊人发现的激动中无暇他顾的时候,在华谊宾馆的高级套房中,猿飞姐妹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位老者的身旁,而薛氏昆仲更是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眼前这位神秘老者, 不用说,这位老者就是甲贺逸翁,他坐镇在宾馆中,让自己的弟子随着薛红阳、薛红太在外面跑腿,准备行装,动身启封四号藏宝洞, 当然,为了交换,薛家与陈家必须要尽快找到虎引风的下落,并弄到手七巧玲珑塔,这是一桩交易,双方已经就具体的细节达成了默契, 不过,根据薛陈两家打入高层的眼线反馈回來的确信消息,虎引风已经在一月前不知去向,下落不明, 现在能联系上虎引风的人只有深空日常工作的主持人查天祥,而查老爷子却不是薛陈两家的人,因此,沒有办法短期内解决甲贺逸翁的问題, 甲贺逸翁在得知了这个情况后非常头疼,却不得不答应薛陈两家家主的延期要求,因为他这次來华,是务必要带走七巧玲珑塔的,无论费多大代价,这个目的必须达到, 虽然一开始甲贺逸翁给薛陈两家家主规定了最低时间期限,那也是逼迫两人全身心对付这件事,现在看两家确实在短期内可能无法完成任务,只得退而求其次, 不过,启封四号藏宝库的工作已经箭在弦上,甲贺逸翁必须进行, 打发走薛氏昆仲以后,甲贺逸翁坐在床榻上沉默不语,面色凝重, 良久,甲贺逸翁才睁开微闭的双眼,对猿飞燕说:“你们这次出去,有沒有尾巴,” 猿飞燕急忙回答:“回师父,我们沒有发现尾巴,” 甲贺逸翁冷冷一笑:“沒有发现不等于沒有,我已经感觉出了在宾馆四周的能量波动,很有趣,沒想到现在的华夏居然还有人修习这种鬼神之术,实在是有意思,” 猿飞燕、猿飞晴大吃一惊:“师父,你说有人用鬼神在监测我们,” 甲贺逸翁点点头,眼睛中闪过一道寒光:“驱鬼术属于高级巫术的一种,以前在华夏的南巫流派中曾盛行一时,现在基本上都消亡了,华夏建国前,他们的湘西地区还留有残破的控尸术,其实也是驱鬼术的一种低级形式,现在整个华夏因为政府压制的原因,已经沒有人修炼驱鬼术了,沒想到,民间却有人暗中继承了这门巫术,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看來这次我们來华是來对了,若非如此,还不知道今日的华夏术数界究竟发展到什么层次,别的不说,就驱鬼术而言,此人的境界已经很高了,如果我不是早早布置了遁甲空间,恐怕也不会感觉出鬼魂的存在,” 猿飞晴听得两眼发呆,小声道:“师父肯定现在有鬼魂在我们身边,究竟有多少,”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金冠道人 甲贺逸翁摇摇头,一脸凝重:“刚才你们进來的时候,我才刚刚感觉到,不过,迄今为止,至少有四只鬼魂游荡在宾馆的周围,另外,还有一名道士也在监视着我们,难道是薛陈两家的信息走漏了,” 猿飞燕俏脸微寒:“如果是那两家走狗不力,我这就宰了他们,” 甲贺逸翁一摆手:“不要冲动,这两家目前对我们有大用,暂时还不能得罪他们,沒有他们,我们更难接触虎引风,也就得不到那件宝贝,我想,为了金钱,他们也会拼命的,我们只管去收取属于我们的东西就行了,记住,等所有东西买齐以后,我们马上离开,薛家那两个笨蛋打发走就好了,” 还在废寝忘食研究时空法则的虎引风这次却是失算,他做梦也沒想到,一直以來无往而不利的啮鬼居然也会被人觉察到,看來,江湖之中有能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点也不错,只是,暂时他还沒有意识到而已, 与此同时,另一个神秘人物也出现在华谊宾馆不远的房间中,此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虎引风从未谋面的便宜师伯,金冠道人, 金冠道人,原名楚大志,解放前就入了道教,因为喜欢在头上别个精致的金质道冠,在江湖上被称为金冠道人, 很多江湖人都知道楚大志是个江湖老油条,到处游历,却极少有人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那就是神目道金派宗主、昆仑金玉砚的拥有者, 除了神目道中的核心人物见识过金冠道人的手段外,外人很难认清此人的真面目, 此人游戏风尘,极善于逢场作戏,与人交往满口仁义道德,实则自私至极,下黑手不计后果,基本上开始与其为善的朋友最后都沒有得到好下场, 大元道人就是其中一个例子,还有很多人直接被金冠道人算计得灰飞烟灭,遁入了轮回,连报仇的机会都沒有, 在金冠道人所有的手段中,除了神目道本身的修炼法术外,奇门遁甲是其最为拿手的专长,虽然他还沒有修炼到与甲贺逸翁同等的高度,还做不到遁甲空间的程度,但也仅仅只是稍逊一筹的样子,已然达到了遁甲天书的高度, 奇门遁甲也是一种上古奇术,与大结界术一样,也分为许多境界和层次,在奇门遁甲最高境界,也就是遁甲大圆满的情况下,据说也能让人成为陆地神仙, 不过,从古至今,除了奇门遁甲的祖师爷,也就是黄帝以外,还沒有人能将奇门遁甲修炼到大圆满的境界的, 就是黄帝,也是在战蚩尤的时候被九天玄女选中,赐予了这道大法门,并修成正果的,之后的上万年,尽管修炼奇门遁甲的人多不可数,还沒有第二个能将这门大法术修炼到最高境界的, 甲贺逸翁,也是在半个世纪前,随着侵华日军进入中国,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奇门遁甲的完整修炼体系,并凭借着超人的天赋,堪堪修炼到遁甲空间,还是刚刚突破的, 其实,就在虎引风参加第四届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的时候,甲贺逸翁正好处在突破瓶颈的时候,因为怕耽误修炼,影响突破,甲贺逸翁才派出自己的弟子与影月斩的弟子一起去找虎引风的晦气,沒想到却栽了大跟头,事后甲贺逸翁后悔莫及,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甲贺逸翁在得知七巧玲珑塔的真品现世之后,肯定会亲自出手抢夺,那时候虎引风的大结界术还只是处于中等境界,说不定真就翻船, 但是,这一切都不可能回去重演了,甲贺逸翁强压下满腹的怒火和悔恨,不顾自己年高,亲自跑到华夏大陆上來,就是要弥补自己先前的过失,一鼓作气将七巧玲珑塔抢回來, 不过,世上事无巧不成书,谁也沒想到,金冠道人居然也会出现在这个场合,的确给虎引风此行增加了不少变数,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到处找金冠,就是找不到,现在不找了,这家伙却眼巴巴地跑上门來,说不准是他的悲哀,还是虎引风的幸运, 两日后,甲贺逸翁终于买齐了这次出行需要的全部装备,带着两个弟子飘然而去, 而虎引风堪堪就在半个时辰前,终于琢磨出來如何制造空间原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第一枚空间远点出來, 空间原点,又叫时空节点,是将异度空间的坐标小型化的一种法术,说白了,就是将空间坐标做成一个点,随即安放在某个现实地点,这个地点可以是自然世界中任何一个地方,包括自然人的肉身上, 只要空间之主感应到这个原点的存在,就可以在瞬间将自己传送到感应点的地方去,这是一种空间法术,非常神奇,说出來有点类似现实世界的“虫洞”,就是瞬移, 无论多长多远的现实距离,在瞬移的法术之下,全部都是零距离, 当然,瞬移的原点不是无限的,这个要根据修炼者自身的能力而定,虎引风大致估算出,根据他目前的能力,至多能制造出不超过十二个空间原点, 另外,感应的距离也是有限制的,虽然理论上,大圆满境界的空间感应几乎是无限,但在结界术大圆满之前,虎引风目前通过大结界术能感应到空间原点的最长距离不超过五千公里,超过这个限度,感应就会变得非常飘渺,很难确定原点的准确坐标,这种情况下,瞬移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有可能会出现不可知的后果, 不过,就目前而言,五千公里的距离已经够用了,起码差不多全面覆盖全华夏的面积,如果距离上再稍微移动一点的话,大半个东半球都在瞬移的范围之内, 只是,沒有必要,虎引风还不至于那么无聊,毕竟,他现在最多只有驾驭十二个原点的能力,选择非常重要,不能都浪费在无用的地址上, 在得知倭人已经离开的消息后,虎引风决定马上跟踪,不过却被七白狸一声给挡下了:“老大,你感觉沒感觉出來,有一只啮鬼好像不大对头,” 虎引风一愣,沒明白七白狸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放出去的啮鬼中好像有一只被人种下了禁禁制,好像是一种反跟踪法术,你最好仔细看看,”七白狸只得将话说明白, 虎引风大吃一惊,急忙将派出去的几只啮鬼全部找回來,经过仔细研究,发现果然有一只啮鬼的魂魄与其他几只稍有不同,如果不是七白狸对魂魄一类的东西感觉过于敏锐的话,虎引风还真就被糊弄过去了, “难道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居然会有这样的高手,”虎引风这次也觉得有些棘手, 一直以來,虎引风可称得上是顺风顺水,因为无论是散魂裂魄鞭还是啮鬼,不是能量武器,就是鬼魂杀手,全都是超越现实理解的东西,很少有对手,虎引风已经习惯了手到擒來的那种感觉,沒想到居然再次碰上了类似的高手, 上次在大元道观中就因为大意差点阴沟翻船,这次要是再因为大意吃亏倒霉,虎引风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看來人太顺了确实不是好事,一个跟头栽下去说不定就爬不起來了, “对方的实力我们还不敢肯定,不过,很可能也能操控鬼魂,不然就不会对啮鬼下了禁制,这次你碰上高手了,呵呵,”七白狸一脸的幸灾乐祸, 虎引风给了它一个白眼,仔细琢磨对策, 灭杀这只啮鬼当然很容易,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牌,眼下最好将计就计,走一步看看再说, 先乐得装糊涂,到关键时候再说, 虎引风将这只被反间了的啮鬼特殊放置,然后又派出一只啮鬼跟踪上去, 华夏京都,龙翼特卫连, 雷正站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一只匕首,心绪却不在上面, 那个男人的影子一直以來萦绕在雷的心头,她用了七十二种方法也沒能完全排除,反而让那种莫名的情绪变得越來越清晰, 雷最后不得不宣告失败,那个人走进了自己的心扉, 如果说这是对雷一直以來独身主义的最大打击,比这更离谱的是,雷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喜欢上那个神秘的男人, 由于龙翼特卫的特殊地位,他们在查看一些特殊人员资料的时候顺当无比,简直比国安的人员还要顺当, 雷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反复阅读那个叫做虎引风的男人的身份资料, 民警、黑洞、九号、深空、护卫使…… 相比很多人花里胡哨的背景,虎引风的背景资料可谓贫乏, 一个普通的集团老总的背景都比这个男人更丰富, 但是,连雷甲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说不出來头的男人恐怕是龙翼特卫调查过的最神秘的男人之一, 龙翼特卫,不仅仅是一个高层安保机构,还是一个身份超然的情报调查机构,这一点,很多人都不清楚,只有最高层的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在国安、参谋本部等传统情报调查机构之外,不仅有像深空这样的特殊存在,还有一个更高层次的情报调查机构,那就是龙翼特卫,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暗流涌动 一个国家有哪些不稳定因素,一个社会有哪些奇怪的人才,一个组织有哪些可能出问題的成员,等等这些,最高层都需要知道,包括最深层次的秘密,否则怎么顺当领导十几亿人口的庞然大国, 据说,连一些省部级高官的私生活和特殊爱好,龙翼特卫都能信手拈來,交给需要这种情报的某位高层, 当然,一般的时候,打击对手不需要这种下作手段,只是在特殊交易和谈判的时候作为压力氛围使用, 美国情报巨头,雄霸联邦调查局局长宝座五十年岿然不动的埃德加胡佛,就深谙此道, 在胡佛当联邦调查局局长的半个世纪中,美国任何一位名人和高官,包括美国总统,沒有一个人不害怕胡佛局长, 在这半个世纪中,美国换了8位总统,16位总检察官,但FBI局长始终名叫J·埃德加·胡佛, 他的名气远超过电影明星,权势让总统望尘莫及, 他在美国就是一个时代的象征 无他,只因为这家伙几乎掌握了所有名人和高官不能见人的隐私和丑闻, 如果他想搞掉你,只需要向新闻界透露一点小小的消息,比如贪腐,比如同性恋,比如**,比如……,要不了二十四小时,这位刚刚还风光无限的家伙立刻就会成为人人不齿的狗屎堆, 就算你是美国总统也不行, 有位总统就因为不想买胡局长的账,结果死得很惨, 五十年來,沒人敢动胡佛局长,几乎每任美国总统都对他信任有加,甚至当面歌功颂德,说穿了,就是不敢得罪胡局长, 当胡佛最终死在任上的时候,整个美国都喘了一口大气,许多人笼罩心头几十年的阴影总算消散了, 雷甲拿着一份资料,对跟前的云亥皱着眉头:“就这些,” 云亥点点头:“就这些,这个虎引风就是深空一匹独狼,平时和谁都不大接触,我们对他的资料掌握最少,神秘是这个人最大的特色,” “查天祥了解此人吗,”雷甲仍然有些不甘心, “我们了解过查老爷子,他对此人也摸不透底细,”云亥苦笑着说, 雷甲笑笑:“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高总让我们调查他自己的手下,这活接得有意思,” 云亥小声说道:“老大,这件事我搞清楚了,高总不是始作俑者,是电龙的意思,” “是他,他要这个干什么,”雷甲不禁一愣, 云亥眉头紧皱,沉声道:“不清楚,不过电龙对雷小姐一直有意思,但雷最近好像有心上人了,电龙一直不爽,” 雷甲心头一突:“雷爱上的男人是虎引风,” 云亥苦笑:“有可能,” “辛辛,干什么呢,”雷正在院子里刷匕首,一个亲热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过來, 辛辛是雷的小名,除了龙翼特卫,几乎沒有人知道这个名字, 雷辛辛一看是电龙,脸色一沉:“沒干什么,” 见雷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电龙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不过瞬间又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辛辛,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改天吧,”雷辛不想与其纠缠,爱理不理地答道, 电龙好像根本不在乎雷的态度,依然笑嘻嘻地道:“好,等哪天你有空了,咱们出去吃烧烤,” 雷辛不置可否,继续摆弄着手中的匕首, 电龙眼中一丝狠厉之色闪过,不过很好地掩饰住了,只是淡淡一笑,就走向了雷甲的房屋, “老大,”电龙进房就喊,显然与雷甲平时相处的关系不错, 雷甲早就知道电龙的到來,只是淡淡应道:“是龙兄弟啊,进來坐坐吧,” “老大,日本方面來人了,你知道这件事吗,”电龙倒也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 在龙翼特卫这种组织里,雷甲才是当之无愧的老大,电龙虽然实力不俗,却只能排在后面,所以,电龙也不敢在雷甲面前摆谱, “听说了一些,龙兄弟有什么想法,”雷甲淡淡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电龙看了云亥一样,欲言又止,雷甲摆摆手让云亥下去,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 “听说这次來的是日本术数国宝,甲贺逸翁,來华的主要目的就是对付虎引风,老大难道沒有一点想法,”电龙循循善诱, “哦,听说了一些,他们好像是要得到虎引风身上的一件什么宝贝,”雷甲半真半假地说道, “呵呵,老大,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知道虎引风救过你一命,要你亲自下手心理上恐怕过不去,但这件事确实非同小可,说不定真的牵涉到富可敌国的财富,这可不是私人小恩小惠能摆平的, 我的建议是,老大可否出面亲自会晤一下虎引风,晓以大义,让他将那件七巧玲珑塔让出來,我们可以给他丰厚的回报,这样既不要背上恩将仇报的名声,也能保全他虎引风的身家性命,一举两得,岂不甚好,”电龙笑嘻嘻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雷甲面无表情地听完电龙的叙述,不置可否,抿了一口茶,沒有言语, 电龙见雷甲的态度模棱两可,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死,继续旁敲侧击:“老大,现在可不是讲妇人之仁的时候,我听说连高总都准备插一手,呵呵,这件事绝沒有这么容易善了,即使咱们龙翼不插手,到时候上面估计也会让咱们跑腿,与其迟早翻脸,不如早下决定,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能和平解决最好也要做到心中有数,老大,你的意思呢,” 雷甲沉默不语,良久,终于吐出一口气,对电龙说:“龙兄弟,不是我优柔寡断,实在是虎引风此人太过神秘,即便我们龙翼插手,恐怕也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好了,此事我再斟酌斟酌,不可操之过急,” 打发走电龙,雷甲将云亥与雷辛叫到自己房间來,将电龙的來意说了一遍,云亥一脸兴奋,而雷辛则沉默不语, 意味深长地看了雷辛一眼,雷甲沉声道:“小妹,你有虎引风的联系号码么,” 雷辛摇摇头,脸上泛起一阵轻微的苦涩, “上面对那件东西动心了,虎引风只怕保不住那件重宝,如果他执意不肯交出來的话,只怕后果难料,我这就给查天祥打个电话,问一问虎引风的去向,你亲自去和他谈一谈,最好能和平解决此事,只是虎引风答应交出那件东西,条件可以尽量答应,不管如何,我欠他一个人情,能不翻脸尽量还是不翻脸为好,”雷甲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雷辛一愣,沒想到老大居然会让自己出马搞定此事,难道他看出了什么,一念及此,雷辛的心不禁紧跳了几下,一丝难得的红晕爬上脸庞, 看着雷辛一副难得的小女人的娇态,云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雷甲也是暗暗皱眉, “这事,我出面,不大好吧,”雷辛痴愣了半晌,才想起拒绝的话, 雷甲笑笑:“咱们龙翼一向特立独行,和外界的接触也不大,和这个虎引风的接触就更少,只有你以前与他接触过,其他人更不熟,所以,还是你去一趟最好,” 雷辛终于恢复了冷静,摇摇头说:“我与此人虽然接触过两次,但并看不清他的底细,潜意识里,我觉得虎引风是个十分古怪神秘的男人,虽然表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怕根本就不会理睬这个茬,如果那件东西对他很重要的话,我去只怕也是白搭,” 雷甲长叹一口气,道:“高总已经找人试探过了,虎引风油盐不进,不过,尽人事而知天命,我们还是要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实在不行,以后再做什么就沒有心理障碍了,” 听着雷甲好似云淡风轻的话语,雷辛的脸色猛然一变,作为龙翼的一份子,雷辛最明白不过个人与国家机器之间的实力差别,如果虎引风不识颜色,执意要与上面作对的话,只怕沒有什么好下场, 中缅接壤地区,靠近中方一侧的万仞山, 在连绵起伏的大山之中,这样一座山峰实在是很不引人注目, 当然,不是说万仞山不雄壮,也不是说万仞山的风景不秀丽,实在这样雄伟和秀丽的山峰在中国南方太普遍了, 一座山如果找不到一些不同于其他山峰的特色,那么这样的地方只能是泯然众人矣, 但是,恐怕谁也沒有想到,这样一座山峰的下面,居然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就是日军当年在溃败之前修建的四号藏宝洞, 二战时日本帝国的侵略野心实在太大,妄想一口吞下整个中国,甚至整个西太平洋地区, 当然,像东南亚一系列小国更是日军眼中的必吃之肉, 就在中缅交界的地方,英军、印军,中国远征军与日本侵略军进行了殊死的较量, 十几万烈士的鲜血抛洒在异国的土地上,为了自由,为了尊严, 日本人沒有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快,战局瞬息万变,最后一溃千里, 在大难临头之前,日军死硬派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将用血和剑从侵占过的领土上掠夺來的财富源源不断地送往日本本土, 但是,时间和战局限制,仍然有很大一部分财富沒办法送到本土,只能就地掩埋,等待以后开启,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不期而遇 沒有人知道侵略日军在各个被侵害国究竟掩埋了多少财富.据内部资料透露.仅仅大型藏宝洞.至少有十个之多.小型的宝藏掩埋地不计其数. 其中四号藏宝洞就在万仞山的山腹之中. 如果不是甲贺逸翁亲自领人來到这里.只怕沒有人会想到.在连绵苍茫的大山之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惊天秘密. 开启藏宝洞是绝不能让外人插手的.日本方面出动了将近一百人的忍者高手.分十几批次.通过不同途径进入了万仞山脉. 而甲贺逸翁与猿飞姐妹是其中比较特殊的一支.因为他们还有另外的任务.就是拿回七巧玲珑塔. 任何人恐怕都沒有想到.不但甲贺派参与了此事.伊贺派也参与了此事.只不过这次伊贺派领军人物居然是伊贺同人. 在影月斩的指令下.伊贺同人带领了伊贺蒙等伊贺派高手近四十名.全力配合甲贺逸翁的工作.这也是皇室的命令. 就连四号藏宝洞的地图和此次行动的全部费用都是由皇室提供的.条件是一旦宝藏开启成功.两派忍者可以得到这批宝藏的五分之一. 不要小看这五分之一.根据目前的市场价值.总量至少在几十亿美金以上. 这样的事情一旦暴露.国家形象就会大受影响.甚至陷入全球舆论讨伐的漩涡.自然越隐秘越好.否则皇室怎么可能让忍者插手此事. 除了甲贺伊贺派忍者高手.这次來万仞山的还有十位日本情报人员. 近百人的队伍分别从缅甸、泰国、华夏等数个国家分批潜入.做得基本上滴水不露. 就是国安和龙翼方面.也仅仅是侦知了甲贺逸翁一行的行踪.所以.这一次行动.中方的准备并不足. 不足的原因不仅在于日本人行动的缜密.更主要是部分人私心太重.把这次行动当成捞取个人资本甚至个人财富的良机.并沒有通报有关部门协作.所以.一场大亏难免要吃. 虎引风已经将一个空间原点安装在一只啮鬼身上.远远吊在甲贺逸翁一行的后面.而他自己.却正在面对一个不速之客. 当雷辛突然出现在宾馆门口的时候.虎引风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也就恢复了正常. 这个姑娘现在找上门來给虎引风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不是雷辛本人给虎引风带來了什么危险.而是雷辛的突然出现隐隐带來一种不好的暗示. 不过.也就是惊讶了一下.虎引风就将雷辛让进了宾馆的房间里. 坐下.喝水.虎引风并沒有问为什么.他知道.雷辛自己会说的. 果然.在沉默了几分钟后.雷辛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询问:“能不能把那件东西让出來.条件你尽管提.这对你有好处.” “七巧玲珑塔.”虎引风第一感觉就是这个.除了这个.他想不通自己身上还有什么能让上面念念不忘的东西. “雷甲的意思.还是上层的意思.”虎引风沒有正面回答雷辛的话.而是直接讯问谁才是幕后黑手. 雷辛摇摇头.眼睛中闪过一丝埋怨.但是很快就被冰冷所代替:“因为你对龙翼有恩情.所以我來也是一种表示.虎.一个人再强也强不过政权.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了长久.还是让出來吧.这对你有好处.” 虎引风的心突然变得空灵.就好像放下來一块大石头.淡淡一笑.说:“如果我不让.是不是就意味着要对我动手.” 雷辛俏脸一白.皱着眉头说:“何必呢.” 虎引风笑了.笑得很苍凉:“你回去告诉他们.七巧玲珑塔是我虎引风的东西.谁说都不行.明的暗的我都接着.” 雷辛沉默了.面无表情. 过了许久.她才长叹一口气.对虎引风说:“那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说完.站起身.径直拉开房门.走了. 虎引风看着雷辛健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面沉似水.久久无言. 看來.预料中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而且那些人比自己还沉不住气. 原來还不过是劝诱.现在直接威胁了. 十日后.虎引风出现在了昆明.不过.在这里.他又遇到了一个熟人. 罗裳.罗氏珠宝集团的执行总裁. 今日的罗裳显得更高贵不凡.无论是那得体的衣服.华美的珠宝.还是那高挑的身材.圆润的曲线.抑或那脱俗的气质.都显得如此卓尔不凡. 更主要的.这个女人即便站在一群同样艳丽的花瓶中间.身上那种高贵不凡的气质也令她显得鹤立鸡群.给人一种久居上位的感觉. 虎引风是在走进宾馆的门口邂逅罗裳的.罗裳的身边不仅跟着一群记者、保镖.更有两三位同样显得很不凡的公子.看那些人一脸谄媚的样子.虎引风就知道其中不乏罗总的追求者. 在这一群人中.有一个男人与罗裳并肩而立.显得非常特别. 虎引风的眼睛眯了起來.因为他对这个男人很有印象. 三十岁左右人.剑眉星目.长得很帅.正是曾在缅甸与虎引风因为一块七彩翡翠原石发生过争执的唐氏珠宝集团的大公子唐天云. 由于虎引风的力挺.罗氏珠宝集团不禁渡过了难关.还三拳两脚将丢失的市场份额全部找了回來. 这还不算.罗氏珠宝集团一口气推出了十几个高端翡翠饰品品种.将自己的业务量在短短几个月内几乎扩大了三成以上.一跃成为仅次于唐氏珠宝的第二大珠宝集团. 这让一开始准备吞沒罗氏市场份额的其他几家珠宝公司目瞪口呆.谁也不知道罗氏究竟从哪里弄來这么多的翡翠.而且个顶个都是高端料子.一下就将对手揍得晕头转向. 唐氏高层大为震怒.费了很大力气也沒弄清楚罗氏的命门所在.这让唐氏非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随着生意日渐兴隆.罗裳总经理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越來越出落得天姿国色.将唐天云迷得七荤八素. 一开始.唐氏高层对唐天云追求罗裳并不看好.但随着罗氏的生意日渐红火.打压罗氏已经基本上不可能.非但如此.根据罗氏咄咄逼人的发展势头.唐氏的危机感越來越大. 如果唐天云真的能与罗裳喜结连理.倒也不失一桩美事.起码以后两家珠宝集团能站在一条战线上.成长为东亚乃至世界著名的珠宝大鳄也不是不可能. 即便打不倒对手.做战友好像也是一条选择. 唐天云在得到老子的首肯和许可后.更是一门心思追求罗裳.死皮赖脸跟在罗裳身后.一心要讨得美人欢心. 罗裳父女一开始对唐天云的感情攻势很不感冒.但考虑到唐氏一贯的强势与底蕴.也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就这样一直拖着. 在罗裳的心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影子始终萦绕.尽管她也知道自己与这个男人是两个世界的人.但那种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那是第一个让罗裳看不透的男人. 霸气的低调.隐匿的富豪.神秘的背景.冷静的淡漠.这是罗裳对虎引风最深刻的看法. 她已经让人全面搜索虎引风的背景资料.很可怜.几乎就是一片空白. 除了知道能住在那样一个风景区的人绝对会有一些很深的背景身份外.对虎引风的其他方面.罗裳几乎一无所知. 更令罗裳抓狂的是.迄今为止.她甚至不知道虎引风就是做什么的. 这让一直习惯于掌控全局的罗裳第一次生出无奈的感觉. 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像谜.就像做梦一样. 这几个月來.罗裳亲手将几十亿的货款打到了虎引风指定的瑞银账号上.并从虎引风的大管家散飞那里接到了两批次的高端翡翠.却始终沒有再见过虎引风一面. 难道自己的魅力就这么差.让他亲自见一面的资格都沒有. 罗裳心中一阵恼怒.又有些委屈.却只能憋屈在心中说不出來. 为什么.这还是罗裳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这放在以前简直就是笑话.罗裳从來沒将哪个年轻男人放在眼里过.只有这一次.还被人直接忽视. 但是罗裳却不敢直接找到虎引风去质问.不仅因为虎引风现在基本掌握着罗氏集团的命脉.更主要的.罗裳沒有理由能说服自己去生一个看似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男人的气.这在以前的她看來就是一个笑话.可现在.笑话成了现实. 唯一让罗裳感到心中稍稍平静的是.据说.虎引风还是独身. 简直疯了.自己居然在乎一个男人是不是独身. 罗裳第一次生出如此无力如此委屈的感觉. 这次.是因为罗氏要参加在云南召开的腾冲玉石交易会.所以才來到昆明. 而虎引风.因为手里有了足够的毛料.再加上这段时间忙东忙西.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翡翠的上面.所以也是恰逢其会.否则两人仍然不能碰面.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师叔现身 当虎引风走上台阶准备进宾馆的时候,正好与从宾馆中出來的罗裳一行人走个对面,不过,虎引风已经换了面具,所以罗裳沒有认出眼前的男人, 但是,出于女性的敏感,罗裳还是愣了一下,因为她从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中好像看到了一丝熟悉的东西,只是,还沒等她抓住一丝熟悉的感觉究竟是什么,虎引风就走进了宾馆, 罗裳有些狐疑地回头望了一眼虎引风的背影,却沒能肯定自己的感觉,还是被唐天云和一众保镖人等簇拥着走向了轿车,准备去腾冲玉石交易市场, 不过,唐天云那小子也是个十分敏感的人,看出了罗裳的狐疑,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虎引风,但见虎引风根本沒有理他这个茬,只好悻悻作罢, 雷辛的露面,给虎引风一种很不安的信号,虎引风感觉有些自己不想面对的势力正在慢慢从后台转向前台,有些人恐怕是不得不直面了, 雷辛与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交往,所以龙翼卖给自己一个面子,先用软的,软的不行,再來硬的, 对于自己,虎引风沒什么感觉好担忧的,但是对于自己的家人,虎引风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不怕对手不出牌,就怕对手不按规矩乱出牌, 自己已经失去了君婉,如果再失去另外的亲人,虎引风不敢想象这个结果, 不过,如果有人执意要惹自己的话,虎引风不介意來点狠的, 就在一日前,散飞打來电话,已经按照虎引风的要求成立了一家建材公司,大肆购买各种建材和其他物品, 这就是虎引风前段时间根据大元的要求,灵机一动给散飞布置的新任务, 成立一家建材公司,然后大量购买大元要求的物品, 其实直接购买也可以,但是一个私人购买上十亿的建材,很容易被有心人注意, 但是打着公司的幌子,就不那么引人注目,这些年來,华夏发展日新月异,到处都是建筑工地,建筑建材公司如雨后春笋,因此,谁也不会注意在华夏都城又多了那么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建材公司, 与此同时,根据虎引风的要求,林文卓已经安排人在澳门注册了一家苗木进出口公司,专门大量收购各类苗木,不论品种, 这个所谓的苗木进出口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大量收购各种植物种子,和一些分蘖型植物的幼苗,其中很主要的一点就是高价收购各种药草种子, 在加拿大,林文卓还成立了一家动物研究机构,以研究动物学为名,购买一些虎引风指明要求的动物品种, 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帮助大元尽快改造结界空间, 眼看有些事情越來越棘手,虎引风知道留给自己从容应对的时间不会太多了,要求散飞与林文卓不计成本,快速囤货,越快越好,越全越好, 不得不说,在这个金钱至上的时代,只要手里有银子,几乎沒有办不到的事情,在虎引风的安排与催促下,散飞用手下一个兄弟名字注册的一家建材公司在短短半个月内几乎席卷了京沪广等各大城市建材市场,将大元开列的名单上的物品进行狂扫式购买,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高端建材的大量收购使得建材市场价格飙升,因为沒有人会在一周之内不计成本地狂砸十几亿美金的资本, 尽管整体蛋糕很大,但那时细水长流慢慢做大的,如果突然间一块蛋糕以不正常的速度增长,肯定会引起连锁反应,这就是市场的基本规律, 所有购置的高端建材都被散飞放在京郊一所倒闭的工厂大院之中,当然,这样的原材料堆放地在其他大城市也有好几处, 与此同时,在澳门成立的公司则大量收购各种植物种子与幼苗,价格普遍在市场通行价格的基础上提高二成左右,当然,每种类型的植物种子也有讲究,一般不超过一百公斤,同类型植株幼苗一般不超过一百株, 这是迅速改造结界空间的物质基础,并不需要太多, 虎引风不需要太多的鸡蛋,只需要蛋生鸡,鸡生蛋的循环, 即便如此,在一个月内,林文卓的生物公司购置和预定了将近二十亿美金的货物,并将到港的货物全部储存在几间临海的大型码头上,给人一种准备出海交易的假象, 货物在一天天增多,虎引风的荷包在一天天干瘪,不过,他的心情很激动,这种创造新世界的大手笔可谓前无古人后无來者,虎引风并不想做创世主,但无疑在某种程度上,他在努力打造属于自己的诺亚方舟, 将七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包裹邮寄到七处原材料堆放地点后,虎引风决定先着手解决眼前的麻烦, 七个包裹上附加了七个结界原点,这是虎引风连天加夜赶制出來的东西,他已经试验过,感觉非常棒, 结界原点是一种几乎完全透明的存在,肉眼根本不可能发现,只有结界空间的主人才能感觉到原点的存在, 其实,结界原点就是一种特殊的空间分裂坐标,它可以让结界空间通过这种分裂坐标建立时空联系,让结界进行瞬移,而几乎忽略时间, 一定要用科学观点去解释,结界原点基本上等于人为创造一个短距离范围内的虫洞通道,将物理空间无限压缩,从而取得运动的最高主权, 万仞山下勐腊镇, 水潇潇、玲珑正在一间小旅馆内陪着一位中年美妇,那女人不是别人,如果虎引风现在正好站在这里,一定就会认识,那是几年前曾将其擒获过的玄素素, 玄素素这几年过得很不舒心,有一半以上的原因就是因为虎引风, 尽管虎引风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这位便宜师叔,但玄素素做梦也沒有忘记过他,时刻想着将这小子再次生擒活拿,可惜,虎引风沒有给她这个机会, 最让玄素素感觉心神不安的是,虎引风成长太快了,短短几年的功夫,这小子就爬到了一个令普通人仰视的高度, 而且,据自己的两位弟子报告,虎引风不禁身份地位已经今非昔比,更主要的,此人目前更加神秘,一身功夫和修为神秘莫测,谁也不知道虎引风究竟有多少底牌,这才是最令玄素素头疼的地方, 敌人强大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你的对手究竟有多少底牌, 不了解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虎引风勇夺深空护卫使的经过与在日本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上的炫目表演都给玄素素极大的震动,她已经不能保证自己下一次再遇上这个小子还能像上次那样轻易得手, 一想到上次虎引风从自己手中顺利脱逃,玄素素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特别最后那小子居然还将自己身上的金钱搜刮一空,实在令玄素素吐血, 倒不是玄素素舍不得那点银子,关键那种行为就等于**裸地打脸,玄素素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 想來想去,为了确保万一,玄素素还是不得不联系自己的对手也是师兄金冠道人, 这两个人都属于那种满腹心机的类型,所以对彼此都很了解,因此平素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能避免见面尽量避免,这次要不是因为虎引风,师兄妹俩恐怕也不会走到一起來, “师父,你确定师伯已经到了勐腊,”水潇潇小声问道, “放心吧,我的神课不会有错,你师伯肯定已经到了勐腊,而且,我敢肯定,虎引风那小子也快到了,”玄素素施施然,嘴角泛起一丝讥笑, “虎引风也來了,”玲珑不禁大为惊讶, 玄素素看了自己这个小徒弟一眼,冷笑道:“这样的好事如果他不到场,那才叫真的奇怪,连你们这些普通的深空成员都知道,你以为他作为护卫使会不清楚,” 玲珑脸上一红,低头不说话了, “这次与大师兄联手,说什么也要把那两件东西留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宝藏固然重要,但也要有命去享才行,人死了,再多的财富都成了笑话,神目宫才是我们的理想国,到了神目宫,就能得到长生,有了数不尽的岁月可以享用,你还会在乎这点银子么,”玄素素一脸向往, “师父,神目宫真的可以令人长生,”水潇潇也对这种传说中的境界有些向往,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绪, 玄素素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几百年來,据说只有寥寥几位祖尊进入过神目宫,具体情况如何,确实沒有人能说得清,不过,既然有这么一说,看样子也并非完全空穴來风,哪怕就是捕风捉影,至少也得有个影子可捉才对,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都值得百分之百的努力,更何况是这种逆天的希望,” 玲珑在一旁小声说道:“师父,进入神目宫是不是需要什么条件,” “条件,”玄素素神色凝重,半晌无语,最后才叹息道:“这样的希望,条件自然也是逆天的,首先要集齐神目四宝,还要把神目功法习练到最高的神目境界,这是最基础的条件,当然,有了这两条也不足够,还需要其他什么东西,就不是你我现在能得知的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金冠到访 “师父,神目四宝是不是凤足鼠须笔、青龙木精书、昆仑金玉砚、金刚点睛墨,”水潇潇眼睛一亮, “不错,正是这四样,金刚点睛墨在我手中,昆仑金玉砚在你师伯金冠道人的手中,另外两样在我另外两个师兄姐手中,不过,我现在有九成的把握肯定,凤足鼠须笔与青龙木精书现在就在虎引风手中,所以,这次我势在必得,一定要得到凤足鼠须笔与青龙木精书,然后看情况联合大师兄参悟神目道法,”玄素素好整以暇地说道, “既然神目四宝这么重要,当初师祖为什么要把这四样东西分开,一人交给你们一样,干嘛不集中交给一个弟子,”水潇潇皱着眉头, 的确,这也是虎引风当初深感疑惑的问題,这样做明摆着就是给弟子们人为制造矛盾,如果全交给一人,反而断了其他人的念想,神目道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搞得四分五裂, 玄素素苦笑道:“师父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估计神目道以前也不是沒将这四样东西全交给一个弟子过,但几百年來却从沒人成功,说明神目道也是一种逆天的功法,但凡逆天的东西一定不会长存于世间,更不会随随便便就成功,所以即便得到神目四宝也只有很低的可能打开神目宫, 我想,让徒弟们各持一宝,互相竞争,更容易大浪淘沙,最后筛选出逆天的人才,这比开始就将所有希望压在某一人身上更容易获得成功,我原本打算,要将神目道法修炼到最高境界再去收集其他三宝,但现在时间却不足了,三年内如果打不开神目宫,我就只能封印,将所有压力全压在你们姐妹身上, 好在师父我现在已经是天目顶峰,只要能通过神目瓶颈,就能进入前所未有的神目境界,到那个时候,加上神目四宝相助,我就有很大可能完成先人的遗愿, 潇潇,玲珑,不是师父看不上你们,你俩虽然修炼资质还不错,却非修炼神目道的最佳人才,如果我不行,你们更不行,就算我现在把金刚点睛墨交给你们,此生你们成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所以还是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全心助我夺取其他宝物才是你们最佳的选择,一旦我找到打开神目宫的钥匙,肯定会带你们姐妹离开这个凡尘,做那万年逍遥的真仙,这个希望虽说不大,但却并非虚无缥缈,你们俩考虑清楚了,” 一般人要是听说有长生不老的承诺,肯定会当成笑话,要么就是脑袋进水,但是作为术数修炼者的水潇潇与玲珑却是明白,在这个普通至极的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存在,那是普通的凡人永远也不能理解的东西, 在这个层面上,长生不老尽管仍然有些遥不可及,却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就像你能看见太阳和月亮一样,虽然这辈子你永远都可能无法接近太阳和月亮,却不代表太阳和月亮不存在, 传说和童话是一回事,巅峰和境界是另外一回事, “师父,我们一定助你得到神目四宝,祝师父早日开启神目宫,成就不老传说,”水潇潇与玲珑同时毕恭毕敬道, 当然,这些表面文章可信也不可信,谁知道心里究竟怎么想, 水潇潇作为有大野心的女人,肯定不会把自己的未來完全依附在别人身上,与其让玄素素得到神目四宝,开启神目宫,还不如自己得到神目四宝, 玄素素不知道的是,水潇潇的神目道法已经练习到第二境界极目之巅峰,并有突破的迹象,一旦突破,就能进入到天目的境界,离至高之神目仅有一步之遥, 虽然玄素素现在已经是天目,但她的时间只剩下短短的三年,三年之内要得到神目四宝,还要参透里面全部的天机,谈何容易, 水潇潇并不认为师父有成功的可能性,相比之下,自己正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道法这东西,不仅仅是有天赋就一定能成功,运气也很重要, 这个世上天才很多,但陨落和活得窝窝囊囊的天才更多,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天才沒有运气, 不过,这些心里话,水潇潇可不会说出來半句,她现在还沒有和师父对抗的勇气和实力,更主要的,她水潇潇还需要利用这个师父帮自己做一些重要的事情, 至于,玲珑,心中则完全是另外一番心思, 她是个小女孩,还沒想到那么远,长生的传说虽然很美丽,不过,与刚刚坠入情感之海相比,一切都那么黯然失色, 自从自己第一眼见到那个男人,玲珑的生活就全部改变了, 尽管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尽管知道心中的愿望是多么的不可能,但是,你能对突如其來的爱情拒绝么,更可况是一个刚刚步入豆蔻年华的姑娘, 所以,玲珑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检验自己的感情和命运,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给虎引风传递信息, 她知道,虎引风肯定不会完全信任自己,这个不重要,只要时间长了,那个男人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心,至于他接受不接受,那就要看缘分和老天的意思, 一个什么都不管不顾,一心只为了爱情的女人是傻而幸福的,就像现在的玲珑, 当然,这一切虎引风是不知道的,他现在也沒有心情打理这一切, “当当当,”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水潇潇与玲珑大吃一惊,而玄素素则面色平静道:“师兄,请进,” 师兄,水潇潇与玲珑都呆了,难道门外的居然是师父刚刚还念叨的师伯, 门并沒有关死,所以敲门者很快就走了进來,是个精神抖擞的中年男人,不过看上去并不像个道士,而是一身普通的打扮, “师妹,多年未见,别來无恙,”中年男人一见玄素素,马上笑着开口, 果然是金冠道人,水潇潇眼睛中升起一阵水雾,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呵呵,师兄也是宝刀未老啊,而且精神也越來越好了,”玄素素立刻摆出一副旖旎风情的媚态來,活似多情少妇, 水潇潇在心里暗自鄙夷了一下自己的师父,却是站在一旁不敢开口, “呵呵,师妹过奖了,咱们都老了,现在的天下是年轻一辈的了,我沒猜错的话,这两位是师妹的第一高徒吧,”金冠道人眼光很毒,一眼就看穿了水潇潇与玲珑的身份, “呵呵,什么事都瞒不住师兄,潇潇、玲珑,还不过去拜见大师伯,”玄素素笑道, 水潇潇与玲珑急忙走上來,对金冠道人一躬到底,齐声道:“见过大师伯,” 金冠道人急忙将二女扶起,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是好孩子,将來神目道的兴旺就寄托在你们这些小辈身上了,师伯來得仓促,也沒什么好东西拿出手,这两块宁神木就送给你们姐妹,别嫌寒酸,也算师伯的一点心意吧,” 说着,金冠道人从衣兜中拿出两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牌,很不起眼,但是眼睛看上去给人一种非常安宁的感觉,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修炼法宝, 宁神木,是江湖上一种很罕见的辅助修炼法宝,据说是用一种几乎绝迹了的宁神木的木心做成的,佩戴在身上,在修炼的时候,能起來护心凝神,加速修炼成效的神奇作用, 宁神木的效果与其生长年份大有关系,百年以下的宁神木呈黑色,五百年以上的宁神木则呈淡红色,千年以上的宁神木则是大红色,而超过三千年的宁神木则是紫金色,效果远非黑色宁神木可比, 不过,因为宁神木的生长条件十分苛刻,再加上历史上被不知其神奇效用的山民大量滥伐,现在宁神木几乎已经绝迹了,据说在人迹罕至的横断山脉中的原始森林中还偶有一见, 这金冠道人能随手拿出两块宁神木,可见也非易于之辈,尽管都是百年年份的宁神木,也不是等闲术士能拥有的, 见面就送这样的大礼,金冠道人也算出手大方,不丢面子了, 水潇潇与玲珑毕竟年轻,见大师伯送给自己一块黑不溜秋的牌子一样的东西,有些迟疑,玄素素却是识货,笑道:“潇潇,玲珑,还不赶紧谢过大师伯,这宁神木可是多年不曾重现江湖了,对宁神静魄有神奇作用,平时修炼时佩在身上益处多多,” 水潇潇与玲珑一听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宁神木,吓了一跳,急忙再次谢过金冠道人, “师兄,看來你这些年是有了大机缘,连宁神木这种几乎绝迹的宝贝都能随便出手,师妹我可是佩服得紧,”选玄素素笑着恭维道, 金冠道人面显得色,不过随即摇摇头道:“小打小闹,上不得大台面,倒是师妹这些年进步非凡,神目道法已经进入天目巅峰了吧,师兄我可是远远不如了,还有,你这两个弟子现在混得也很不错吧,你这做师父的肯定跟着水涨船更高了,呵呵,” 玄素素干笑一声,对水潇潇与玲珑道:“你们两个且去外面照看着,我与你们大师伯说些事情,”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兄妹联手 水潇潇与玲珑出了房间,金冠道人嘿嘿一阵冷笑:“怎么,连自己的弟子都不信任,” 玄素素老脸一红,道:“师兄何必挤兑小妹,这种事情能让太多人搀和么,师兄,明人不说暗话,师兄你來这万仞山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吧,” 金冠道人冷哼一声:“师妹,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你现在恐怕只剩下三年的期限了吧,过了三年,你就永远失去了进境神目的可能,难道师妹就沒什么想法,” 玄素素面沉似水:“师兄,小妹的事情还不劳你费心,难道师兄现在有什么好办法,我沒记错的话,师兄恐怕也只剩下不到五年的时间了,五年,不过弹指一瞬间,师兄就不着急,” 金冠道人恨恨道:“既然如此,咱们兄妹就别打哑谜了,师兄愿意与你联手,将另外两件东西夺过來,另外,再将小鬼子这一票干了,你认为如何,” 听了金冠道人的提议,玄素素一点也沒感到意外,一副果然如此的施施然,好像如果金冠道人不提出这样的要求,反而不正常了, 不过,既然金冠道人已经提出合作,玄素素也不好继续端架子,道:“师兄愿意与我联手,小妹求之不得,不过,丑话说到前面,得手了怎么分配,” 金冠道人嘿嘿一笑:“我自然不能占师妹你的便宜,一半一半,你我各一件,然后再联合参考,如何,至于小鬼子这一票,只要能成,也一半一半,你认为怎么样,” 玄素素冷冷一笑:“师兄打得好算盘,我赔上两个徒弟,却要与你平分战果,不行,我要三分之二,你三分之一,” 金冠道人刚才还笑嘻嘻的老脸一沉:“师妹这样未免有失诚意了吧,那两个小娃子能起到什么作用,到最后还不得你我拼命,现在是见真刀枪的时候,可不是纸上谈兵,师妹,我劝你最好不要让那两个女娃子搀和此事,免得刀枪无眼,伤了自己,” “呵呵,多谢师兄好意,不过,这不是你我能当家作主的事,潇潇与玲珑现在已经是公家人,代表的是上面,又岂能是你我这样的江湖人士左右的, 别忘了,自古民不与官斗,再强的个人在官府面前都是蝼蚁,潇潇她们來了不止一个人,我们要火中取栗,必须得到最准确的情报,还要有内部人配合才行,你以为就凭你我两个人就能拿下这么大一块蛋糕,呵呵, 三分之二已经是我的底线,如果师兄认为吃亏,师妹我不反对你再找其他的战友,据我所知,來这里打秋风的可不仅仅是你我两家,想浑水摸鱼的多得是,我们那个好师侄就是最大的一家,” 金冠道人面色连变几变,最终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不满,沉声道:“日本人的这一票就按照师妹的意思办,不过,那两件东西我必须得到一件,否则,就别怪师兄不给你这个面子,” 见金冠道人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玄素素也急忙顺坡滚驴,笑道:“这是自然,只要能得到那两件东西,分一件给师兄是理所当然的,到时候我还想与师兄一起参悟天机呢,说说吧,你对那虎引风了解多少,” 金冠道人一皱眉:“师妹,说实话,我一次也沒见过这小子的真面,只是通过一些第三者侧面打听到二手消息,现在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老二老三夫妻俩的东西就在那小子手中,但令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一直感觉不到那两件东西的存在, 要知道,神目四宝原本就是一整套物件,只要将神目道法修炼到极目以上的境界,都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到神目四宝的存在,为什么我一点都感应不到另外两件东西的存在,难道那小子根本就沒來,” 玄素素也是一皱眉:“根据潇潇的情报,虎引风已经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了,据说是去了南方,具体干什么还不清楚,但是此人的功力神秘莫测,绝对不可小觑,上次我就因为大意失去了一次大好机会,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失手, 我已经推演过,虎引风十有**已经到了万仞山,甚至现在就住在这个小镇也有可能,至于他究竟是怎么掩盖住神目四宝的感应,不外乎有以下几种可能: 一是这两样东西沒带在身边,距离太远,所以我们感应不到;二是,他身上有什么能屏蔽感应的宝贝;第三,就是他修炼了空间一类的法术,将神目四宝放在了空间中,这样也能阻断四宝之间的互相感应,” 金冠道人听得眉头紧锁,道:“我也推算过,这次万仞山之行有大机缘,但也有大风险,所以一直举棋不定,根据你所说,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较大, 像神目四宝这样的东西,他不可能离开自己的身边放置,那样风险太大,要说虎引风修炼成了什么空间类法术,则更不可能,数百年來,江湖上还沒有能修炼成功空间类法术的大家,只有一种,就是他身上很可能有能屏蔽四宝联系的宝物,这条可能性最大,” 玄素素不置可否地轻轻一笑,说道:“暂时先不管这个,等兔子跑出來的时候,不怕狼不现身,只要鬼子这些人一日不走,那些想打秋风的就一日不散,不怕我们要找的人不露头, 现在当务之急是,师兄凭什么认为我们这几个人能吞下这么大一块蛋糕,要知道,高层已经派來了几个小组,想吃肉的狼比兔子还多,师兄你难道还不相信小妹我的话吗,” 金冠道人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好好,师妹不愧我神目道派的智多星,上层那些垃圾全不是问題,來人再多也不过送死而已,我们要防备的只是那些有大道法的人,另外,这次老鬼子甲贺逸翁來了,我想,他的遁甲术恐怕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师妹有何良策破掉遁甲术,” 玄素素脸色一正,道:“如果是小妹自己,我只有五成把握,但是加上师兄你,就有了八成把握可以破掉伊贺甲翁的遁甲术,但是,我们不能首先出手,肯定会有人替我们在前面扫清障碍的,只要最后对付甲贺逸翁就行,不过,这都是小事,关键是如何引诱虎引风出手,他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难道虎引风和你两个宝贝徒弟不是一道的,”金冠道人施施然道, 玄素素摇摇头:“师兄,你太小看这个虎引风,我真沒想到,龙木子凤火娘居然会在最后留有这一手,找了个宝贝徒弟,实在是出人意料, 这个虎引风师兄万万不可大意,狡猾如狐,就是在高层,也是独狼一只,从不与人结交,直到现在我也只是感觉他可能在周围,一直沒有见到他的影子,这次你我一定要想方设法拿下他,否则后患无穷,据潇潇说,虎引风的神目道术很可能已经到了天目境界,与你我相当,” “什么,天目境界,不可能,那小子就算拜在老二老三的门下,才有几年功夫,他就从娘胎里学习神目道法,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师妹你确定沒有搞错,”金冠道人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玄素素神色黯然,寒着脸说:“我开始也不信,但潇潇曾与这个虎引风动过手,用五雷嗜血蛊阵居然都沒能困死他,如果不是将神目道修炼到天目以上的境界,很难看破阵眼,所以万万不可大意, 虽然说术数天才很少出现,但谁也不敢说虎引风不是下一个,按说神目道能出现一个修炼天才本是好事,说不定我们这些人还能跟着沾光,但是,我很怀疑二师兄与师姐已经将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全都告诉了他这个宝贝徒弟,所以,一旦被虎引风得手,恐怕就沒你我什么份了,” 金冠道人眼中一阵寒光闪烁,冷笑一声:“就算是个天才,也不过活了二十几年,难道还能跑出你我的手心,只要老二老三不在暗中使绊子,这次我定要他有來无回, 好了,我这就回去,这是一种千里符,上面有我的气息,最多可以封印十句话的信息,能瞬发瞬至,这东西我也是偶然得到的,给你三张,有事情就用这东西联系我,” 金冠道人将三张淡黄色的符纸交给玄素素,转身走了, “千里符,宁神木,呵呵,师兄好大的手笔,看來这些年机缘不小,”金冠道人走后,玄素素看着手中的符纸,嘴角扯起一阵淡淡的冷笑, “师父,我们的人全部到齐,一共一百零五人,什么时候到手,”在万仞山山脚下,猿飞燕猿飞晴姐妹静静站在伊贺甲翁的身后,正开口询问, 伊贺甲翁点点头,冷声道:“支那人來了多少,侦查清楚了么,” 猿飞燕小声道:“根据我们的内线,这次支那人一共出动四个方面的力量,大约五百人左右,不过他们不属于一个队伍,都是各自为战,”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遁甲空间 “看來我们这次的行动压力很大,自始至终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不过,如果以为这样就能阻挡我大日本武士,那就太天真了,也好,几十年沒有好好活动了,这次就让老夫在支那的土地上再热身一次吧, 告诉千健二,立刻赶到预定地点,十点整准时动手,记住,我们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超过两个时辰,危险性就会空前加大,一旦支那出动大批军队进行搜索,我的遁甲空间恐怕支撑不了太多轰击,” “师父放心,根据图纸我们已经经过最准确的计算,至多需要半个时辰就能破开四号藏宝洞,一个时辰就能搬空所有箱子,然后从万仞山南麓直出缅甸,那里有我们的接应人员,两个时辰足够完成任务,到时候就算支那人找到山洞,也已经是人去楼空,”猿飞燕急忙上前解释, “嗯,万事小心,支那人不是笨蛋,能人奇士也很多,虽然有遁甲空间掩护,也不保证沒有意外发生,你们帮助清扫进入警戒区域的敌方人员,尽量利用空间掩护拖延时间,给行动人员创造条件,手脚利索些,不要留把柄给敌人, 不论行动成败与否,未时中刻我们必须撤离,在密支那清溪镇的森林旅社会面,”甲贺逸翁下达命令, 半个小时后,原本晴空万里的万仞山突然阴云密布,刮起了嗖嗖的山风,不但如此,一团团浓密潮湿的白雾从山峰上滚下來,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样,瞬间席卷了万仞山北麓的大部分山坡, 这场白雾不但來得蹊跷,而且与平时很不相同,作为热带山峰,万仞山虽然常年雨水不断,湿度大,雾水也比较多,但通常情况下都是那种薄雾的形态,而且被山风一吹,日头一照,很快就会转移或消散,很少出现这种浓密几乎成液态的白雾, 原本站在勐腊镇上可以看得清几十里外的青翠山风转眼间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甚至对面一米之外都看不清人物,这种程度的大雾万仞山几十年來都沒有出现过, “师兄,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勐腊镇外,玄素素正与金冠道人站在一条通往万仞山脉的小路上,看着眼前几乎完全被浓雾遮蔽的一切有些忐忑不安, 金冠道人眯着眼睛凝视着眼前的白雾,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沉吟半晌,道:“师妹,你不觉得这场雾來得太蹊跷么,明明晴朗的天,怎么可能突然就大雾弥漫,是不是有人在搞鬼,” 玄素素本就是百伶百俐的女人,被金冠道人一句话点醒,猛然变色道:“这是遁甲空间,” “很有可能,我猜老鬼子甲贺逸翁已经动手了,这场大雾就是老鬼子弄出來的遁甲空间,为了掩饰他们行动故意制造的,我们赶快上山,否则就來不及了,”金冠道人边说边掏出一副铜质罗盘,拨弄着指针,迅速向山上跑去, 幸亏金冠道人的道具时刻不离身,否则在这种睁眼看不到五指的环境下还真抓瞎,玄素素一见金冠道人的身影眼看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急忙顺着脚步声跟了上去, 不提金冠道人与玄素素一前一后直向山上跑去,在浓雾里面,五六拨人同时陷入了混乱,水潇潇、玲珑与深空的道长、马尾巴、刀子、阳心月、医生、泥鳅等人已经兵合一处,正准备上山堵截,不料突然大雾封山,众人的行动立刻受阻, 在万仞山的另一处,电龙也带着雷辛、云亥等几个人追踪而至,他们也和深空的人一样,就在要准备行动的时候,被大雾扰乱了计划, “艹,怎么会这样,”电龙恶狠狠地大骂, “云亥,你不是说今日天气正常吗,”雷辛看着身边有些模糊的云亥不满地问, 云亥皱着眉头,小声解释:“我已经查阅了这几日万仞山脉地区的天气预报,确实正常,沒有任何雾霾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走,慢慢上,让后面的弟兄们小心一些,”电龙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下达了作战命令, 就在离电龙小组不到一千米的地方,另一队人的身影也隐藏在浓雾之中,这队人的领头者不是别人,却正是薛家家主薛森,他身后跟着薛红阳、薛红太以及陈家的两位高手, “薛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家的一位高手有些拿不定主意, 薛森面沉似水,迟疑了半晌,才说道:“看來是有些奇怪,我看很像是某些法术营造出來的景象,难道是甲贺逸翁故意制造出來的,” 薛红阳听得一阵头大:“爹,这种大场面也能用法术制造出來,那甲贺老头岂不成了神仙,会呼风唤雨,” 薛森点点头:“呼风唤雨算个屁,修炼成大法术的人,移山倒海也不是沒有可能,只不过现代的环境很难产生这种大能了,就算有,也不会出來与寿命不足百年的凡人蝼蚁逗乐, 我看这些浓雾根本就不像自然形成的,应该是某种大法术制造出來的一种幻象,只不过我们这些人看不破而已,大家小心些,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全,这个乐子能凑就凑,不能凑就躲,免得自己成了乐子,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森自身功力虽然不高,却是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一下子就猜中了问題的实质,将真相说得**不离十,如果虎引风现在在跟前,也不得不点头佩服, 现在的虎引风,正在被七白狸教育呢, “老大,你看见了吧,这个世上还是有能人的,最起码这种遁甲空间术就是一种很高明的幻术,能施展出这种幻象空间的人也算当今顶级人物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除了老大你以外,这世间居然还有卧虎藏龙,”七白狸一边解释,一边感叹, “你说这是一种幻象,”虎引风大吃一惊,看着眼前滚滚而來又滚滚而去的团团浓雾,心中确实有些惊讶, “不错,这应该是一种比较高明的幻术,又叫遁甲空间,能在一定时空内布置出一种和真实场景几乎难以分辨的场景,让人迷失其间,而施展法术的人却不受这个限制,也就是说,在这个空间内,施术者掌握很大主动,”七白狸继续解释, “这也是一种空间,和我修炼的结界空间一样,”虎引风非常惊讶, “屁,”七白狸冷笑一声,随即否定了虎引风的猜测:“这种幻象空间虽然名义上也叫空间,实际上根本与结界空间不能相提并论, 你那种大结界术乃是改天换地的逆天之法,所形成的结界空间和现实空间在本质上沒有什么不同,那是真实的东西, 而这种幻象空间乃是一种幻术,是在现实世界中布置的一种类似魔术的场景,虽然身在其中的人往往很难窥破其中的玄妙,却是有时间限制的,另外,也不能独立于现实空间而存在, 在这种空间中,只能给深陷其中者制造一定的困难和障碍,并不能完全左右他们的行动,施术者的权限其实是有限制的,与你在结界空间中的权限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所以,尽管对方有些法力,你却不用害怕,说不定这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还有些好处,看,对方來人了,” 虎引风急忙凝神屏气,努力向前看,却什么也看不清,只得打开天目,放出散魂裂魄鞭,果然搜索到在五百米外,有一对人马正迅速朝山上疾驰,看那速度,绝对是高手之列, 令虎引风大感惊奇的是,这些人全部黑衣黑帽,脸上也蒙着黑面罩,脚步轻盈,行走迅速,仿佛一点也不受浓雾的影响,一些人手中还带着撬棍,有些人腋下还夹着包裹一样的东西, 更显眼的是,几乎所有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大号的背篓,很像当地山民经常使用的那种,不过型号大了一倍有余,显然是特制的工具, 忍者, 虎引风只是一刹那就明白过來,这队几乎有上百人的神秘队伍全部都是忍者,这些人正在迅速集结,并朝一个特定的地点而去, 虎引风冷冷一笑,放出一只啮鬼,并将一结界原点粘附在其背上,让啮鬼迅速贴了上去, 而虎引风迅速回转身子,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就凭空消失在浓雾之中, 就在虎引风身影刚刚消失后不到两分钟,一双婀娜又矫健的身影几乎同时出现, “咦,刚才还有一个人站在这里,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是猿飞晴的声音, “小心,说不定是个高手,不要散开,免得被人偷袭,”猿飞燕镇定道, 两个女人背对背靠在一起,一人手中一把锋利的黑色匕首,即便在浓浓的白雾之中,这两只匕首也给人一种寒森森的感觉,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们刚才瞬间就放倒四个,也沒有这种情况,不会是感觉出错了,”猿飞晴禁不住再次质疑姐姐的感觉, “不可能,明明有个人刚刚站在这里的,走,这里不安全,”猿飞燕一声断喝,两个女人像飞一样消失在浓雾之中,转眼身影不见,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趁虚而入 片刻,浓雾中空气微微一动,一个男人的身影重新出现,正是从结界空间中出來的虎引风,虎引风冷冷看着猿飞姐妹奔跑的方向,并沒有动手,而是转向了相反的方向, 五分钟后,万仞山脉不同的地方发生了六起凶杀案,龙翼一人,国安三人,薛森小组中陈家高手一人,深空小组一人在不同地方被人偷袭,转眼间六人命丧黄泉, 等人发现情况不对时候,凶手已经逃之夭夭,六名死者全是被利器捅穿了咽喉,一击致命,连声音都沒有发出來,手法老辣残忍,熟练至极,一眼就看出不是出自寻常人之手, 除了深空小组中一人被偷袭时,马尾巴看到了两个女人的背影外,其他地点的案件现场沒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二姐,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刀子是个明白人,队伍中有人送了命,见周围兄弟全都是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唯有马尾巴一张马脸冷沉着,眼睛中却含着讥讽的笑意,就知道这个半人类肯定知道些什么, 马尾巴看了刀子一眼,沉声道:“两个女人做的活,手法很高,” 这支队伍是深空专门派來配合国安行动的,由水潇潇与刀子带队,水潇潇作为山部负责人是当然的一号,而刀子作为武部负责人一般都是打下手, 就在刚才,深空小组分成一前一后两个小分队轮流掩护准备上山,刚刚进入浓雾区,在后面小分队中的一个武部的成员突然无声无息就倒在血泊中,等被人发现,现场已经沒有凶手的痕迹, 受害者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所以大家都大意了,将主要精力放在前面,沒想到对手反其道而行之,居然从最后面一个下手,果然得逞, 在这种千钧一发的紧张时刻,不但杀人手段高,还能精准算计对手的思维盲点,利用思维漏洞趁虚而入一击致命,这才是一流的高手,最令人感到危险的对手, 连刀子这种常年刀口舔血的人心中也未免有些动容,知道自己今日碰上硬茬子了, 前面不远处的水潇潇也得到了后面小分队出事的紧急情报,立刻带人折身返回,与后面小分队汇合,并清查现场, “怎么搞的,连点影子都沒见就被人阴了,”水潇潇的脸色很不好看, 刀子脸一红,出了这种事,他这个队副兼小分队的实际领头人确实难辞其咎,毕竟这不是轻伤重伤,这是一条人命,回去之后肯定有大把的麻烦,这就是在体制内的通病,也是虎引风死活不愿意与体制走得太近的最大的心理障碍之一, “对方是忍者高手,采用的又是偷袭的方式,你在现场也白搭,”见刀子有些难堪,马尾巴寒着脸道, “你……”水潇潇气得胸口一堵,却沒能说出下半截话來, 对这个马尾巴,水潇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怯意,虽然自己从未与这位动过手,但据说对方不是正常人类,这在黑洞都是绝顶机密,水潇潇摸不透对方的底细,还真不敢与马尾巴公开翻脸,特别在这个神秘莫测又处处危急诡异的地方, 好不容易平复了胸中的怒气,水潇潇对刀子说:“好了,大家不要分开,结成大五行阵法,互相支援,免得被人各个击破,这个同志暂时放在这里,等问題解决了再说,” 不得不说,水潇潇眼光还是很毒辣,一眼就看出事情很不对头,在一群人结成阵法小心前行的时候,躲在一边的猿飞姐妹一直沒有找到再次下手的机会,只得偷偷溜走,去找另一支队伍的晦气, 在这种幻象空间中,甲贺逸翁提前给自己两位徒弟服用了一种药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规避浓雾幻象的影响,虽然仍然不能完全摒除影响,但要比其他人情况好得多, 在其他人眼中几乎零能见度的空间,在猿飞姐妹眼中只是雾气相对浓密一些而已,二三十米的距离还是勉强能辨认的,这就比几乎两眼一抹黑的中方人员要占据了大便宜,也是两个女鬼子敢挑战中方小队的最大本钱, 一个明眼人去找一个瞎子的麻烦,这种便宜要是还占不到,那就可以去死了, 连深空这种素质的队伍都着了道,国安方面的人就更不用说,短短一分钟不到,三名组团搜索的人员就被人瞬间灭杀,造成了重大伤亡, 虎引风的注意力基本上全放在啮鬼身上,他现在更关注四号藏宝洞的开启情况,只要自己暂时沒有危险,也沒有心思去照看其他人, 來这种地方公干,就得有牺牲的准备,这可不是公款旅游,是要玩命的, “咚,”一声闷响从山上传來,声音不算很大,但是有经验的人能听出应该是炸药炸山的声音, 忍者队伍根据地图找到了藏宝洞的正确位置,正在下手爆破,准备开洞取宝, 千健二是这次忍者取宝小组的主要负责人,也是一位特战队员,对爆破和射击都是一把好手, “队长,洞口已经被打开,请下指示,”一名手下手持一条特制撬棍,正站在指挥若定的千健二前有些气喘吁吁地请示, “立刻扩大洞口,先派两名队员进洞,确定沒有危险后立刻发信号,全体人员进洞,争取在二十分钟内将里面全部一百八十二个箱子全部装篓背走,动作要快,”千健二马上下达行动命令, 早就将整个行动过程操练过数百次的忍者部队的确高效,五分钟后,在收到进洞中两忍者平安的信号后,近百人的忍者取宝队伍一拥而入,不由得惊呆了, 偌大的一个山洞,很明显并非人工修建而成,而是天然形成的喀斯特溶洞,但是却被人为后天加工改造了一番,好像一个地下广场, 地下广场并非平整无缺,而是向下有一个黑黝黝的大洞,不知道是人工还是天然形成的,反正深不见底, 然而在地下广场的中央,有一片用石头堆砌而成的高台,上面密密麻麻摞了一片木条箱子,这些木条箱子约一百二十公分长宽,九十公分高,外面用铁皮条严严实实箍了纵横几道,显得非常结实,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但这些经过铁皮条加固过的木条箱却依然牢固如初,显然是经过精心处理的, 高台与洞穴边缘相距约五米左右,身手矫健者若是纵身跳跃,也不是沒有可能跳过去,但若想背负重物跳來跳去,则纯粹是找死,显然,这是一道人为设计的粗糙却有效的防范设施, 两位忍者从后面过來,一人拿出一个滑动抽梯,将抽梯重叠放在高台与洞穴边缘上面的洞穴上,试了试,感觉还行,冲身后的千健二点点头, 忍者早已经将洞穴内部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各种工具准备得很充分, “快,每人两箱,背上就走,从南麓乙号路离开,直奔密支那,伊贺滕田先上,其他人排队跟上,”千健二也來到四号藏宝洞,见到大功告成在望,不由得隐隐激动起來,立刻下达转移命令, 那名叫伊贺藤田的忍者踩着抽梯直奔高台中央的木条箱,手脚麻利地将两个木条箱放在大背篓内,然后用特制皮带扎紧,一哈腰将背篓扛在背上,迈着沉甸甸的步子直奔洞口而去, 伊贺藤田出來高台,第二名忍者急忙跑了进去,仅仅半分钟后,第二名忍者就背着沉重的木条箱也顺着抽梯走了出來…… 一个接一个的忍者就这样从高台上背着沉甸甸的背篓钻出山洞,消失在茫茫的白雾之中,彼此相距不到百米, 万仞山,作为基本上还沒有怎么开发的原始热带雨林区,基本上是沒有公路的,日本人做的这些事又见不得光,所以采取人力背负是最原始同时又最可靠的办法, 尽管两个木条箱加起來足有四五百斤的重量,但在经过严格训练过的忍者身上,还不算什么负担,所以这些忍者背着大背篓,在浓雾的遮掩下,行动迅速,向万仞山南麓的缅甸国境扑去, 虎引风好整以暇地静静站立着,而他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却站立了密密麻麻一支队伍,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二虎, 二虎的身后,就是一支差不多近百人的炼尸傀儡队伍,一个个默默地站立着,双目直视前方, 在这种浓雾漫天的地方,眼睛基本上是沒有什么作用的,只有会特殊功法的人才能熟视无睹,二虎现在基本上有虎引风本身六七成左右的势力,一千米的范围内,用散魂裂魄鞭看东西基本上还是有保证的,所以,眼见着一对忍者背着大背篓正从北边迅速朝这边转移,虎引风悄无声息地布下了天罗地网, 一开始,虎引风是打算进入山洞之中抢夺宝物,但是后來却改变了主意, 山洞之中究竟有什么危险谁也说不好,虎引风自己一个人虽然并不害怕,但沒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牌,他并不愿意身陷险境,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再次交手 自从经过大元道观一事之后,虎引风的心境改变了许多,在此之前,虎引风确实有些自信心膨胀,有些忘乎所以了, 沒想到一个小小的大元道人差点就让自己阴沟里翻船,虎引风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急中生智用散魂裂魄鞭强行破裂大元的结界空间,后果不堪设想, 天下有能人,切勿轻视终生, 再牛逼的人都可能会遇上克星,低调才是王道, 來到万仞山,眼见晴空万里的世界转眼间浓雾弥漫,这样的大手笔虎引风就不得不赞叹,虽然自己的结界空间也属于顶尖的法术,但是遁甲空间却有另外的妙处, 让鬼子自己将东西整理好,然后乖乖送上门來,省却了自己鞍马劳顿,岂不更妙,因此,虎引风临时决定改瓮中捉鳖为以逸待劳,这样更加省事, 走在最前面的伊贺藤田眼见着就要冲出浓雾覆盖区,进入群山苍茫的热带雨林,不由加快了脚步,准备一举冲出幻象空间, 在这个空间中,这些取宝忍者用一种特殊的装备辨认方向和道路,这种装备是甲贺逸翁事先发给手下人的,好像一个罗盘,但实际上却是一种特殊的符,可以在遁甲空间内畅行无阻,这种特权是施术者的一种准许,被临时封印在盘符中, 当然,这种盘符也有缺陷,那就是只能在一定时间内发挥作用,过了这段时间,特制的盘符就会自动销毁,这时候,按照规定,这些忍者也应该离开了华夏国境,进入了缅甸境内, 虎引风定准了这队取宝忍者队伍的走向,在即将穿过浓雾封锁区的边缘处张开了口袋,等待猎物自动上网, 他沒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正悄悄接近, 应该说,就目前情况下,已经很少有人能接近虎引风如此近的距离处而不被发觉了,只有不到一百米, 这个距离对于正常人來说应该还算正常,但对于虎引风和伊贺同人这样的高手來说,已经是相当危险了, 这一次,伊贺同人发誓要挽回自己的尊严, 在甲贺逸翁布置好遁甲空间后,猿飞姐妹作为游动哨和自由杀手利用浓雾的掩饰到处出击,一共杀害了六位中方人员, 而伊贺同人与伊贺蒙则被安排在四号藏宝洞外进行警戒,随时出手解决任何胆敢靠近四号藏宝洞的非日方人员, 当一个又一个忍者从四号藏宝洞背着沉甸甸的木条箱走出來的时候,伊贺同人的心也越來越轻松,距离任务圆满完成已经看得见曙光了, 为了以防万一,伊贺同人让伊贺蒙留在原位置继续监视行动,自己则跟着已经向外转移的忍者一路护随,生怕路上出了问題, 沒想到,伊贺同人歪打正着,还真就让他蒙准了, 自从修炼天残神功失败后,伊贺同人差点憋屈吐血而亡, 好端端的伊贺圣地罗刹池变成了一池废水,让影月斩大发雷霆,却无可奈何, 最后,修炼到半截天残神功不得不强制停止的伊贺同人一咬牙转修了鬼忍,沒想到还居然真让他修到了小成, 鬼忍是日本忍术的一种非常罕见的修炼方法,一开始是古代忍者将來自华夏的控尸术吸收消化,利用尸体做傀儡进行攻击和活动的一种邪门武功, 但后來,偏激的忍者发现控尸术在操作上有很大弊端,干脆渐渐舍弃了尸体,而直接转修自身肉体,就是将活生生的人当成尸体进行修炼, 这是一种十分残酷且极为不人道的修炼方法,即便在忍者界,也很少有人会修炼鬼忍, 因为一旦修炼了鬼忍,修炼者就必须完全舍弃正常人的生活,到最后连自身肉体的生机都会整个扭曲, 据说,鬼忍大成级别的忍者几乎和尸体无异,但是人还诡异地活着,肉体却失去了正常人体的感触, 即便受到伤害,鬼忍的肉体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自动复原,在一定程度上几乎是不死之身, 但鬼忍已经脱离了正常的人类范畴,类似于一种半人半鬼的怪物, 正因为伊贺同人的生物信息已经严重扭曲,所以虎引风这次沒有发现有人在接近自己这么近的范围之内, 伊贺同人在先前开道,忽然发现了前面有人,而这个人的身影与气息却不是日方人员, 鬼忍的另一个特殊之处,就是他能清楚地记忆己方人员与敌方人员的气息之细微差别, 既然不是己方人员,那就是对手,就要除掉, 伊贺同人突然加速,将手中一柄漆黑的武士刀举起,与身体呈一条流线型,直接朝向虎引风刺來, 周围的空气在细微地改变,就像一条鱼游过水中,一只鸟从天空中飞过, 虎引风忽然感觉一阵不妙,一种巨大的不安与危险感从心头升起,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从原地跳了出去, “嗤”,一声细微的响声过后,虎引风的一只袖子被锋利的刀尖穿透,一股凉意贴着皮肤划过,刀刃并沒有刺破肉体,但锋利的刀意还是让肉体产生极不舒服的感觉, 虎引风心中一紧,脊背上顿时产生了潮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突袭到如此危险的地步,刚才如果不是下意识的心灵反应,此时肯定已经中招, 伊贺同人一击不中,几乎沒有给虎引风留下任何喘息的空隙,整个人的人体在空中诡异地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扭转,像条鱼一样回转身子,再次将武士刀刺向了虎引风的左胸, 刀刀致命, 虎引风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來,沒有时间考虑对方究竟是如何逃过自己的神识侦查的,仁者之剑顺手而出,将來到眼前的刀身架在一边, 砰砰砰砰,火星四射, 几个照面的功夫,两人已经过手几近百招, 伊贺同人,虎引风终于认清了对手, 伊贺同人溃烂的皮肤已经愈合,但却不是正常的黄色,而是一种暗灰色,好像久病或者血液不良的病人的皮肤, 虎引风感觉对方身上渗透出一种浓浓的死尸一般的气息,令人非常不舒服, 看來,自己从日本回來以后,伊贺同人也有了另外的奇遇,只不过,现在不是聊天唠嗑的时间, 飞一般的速度,牛一样的力量,鹰一般的角度,死神一样的攻击, 每一次交手都致命而精彩,却让人不敢有半分的倏忽,伊贺同人居然在一百五十招之内沒有明显败象, 这比他上次來华的表现强得太多,虎引风心中凝重万分, 更让虎引风大感不安的是,就在刚刚他打开天目,放出散魂裂魄鞭的时候,居然沒有找到对方明显的魂魄能量聚集团, 三魂七魄都是模糊一片,与正常人大不相同, 虎引风脊背上的潮湿顿时化成冷汗, 找不到准确的魂魄,虎引风的杀手锏就无用武之地,散魂裂魄鞭就无法使用,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攻击,这让本來占据很大优势的虎引风的优势地位几乎被消弱殆尽, 不能进行魂魄攻击,万一在武功上占不到便宜的话,虎引风就只剩下结界空间这最后一个杀手锏了, 但是,魂魄完好且攻击力超强的人一旦进入结界空间,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自己能不能完全控制形式,虎引风的心中沒有一点把握, 一向信心满满的虎引风心头突然涌起一丝惧意,这几乎令他思想崩溃,几年來第一次世界不由自己掌握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对方几乎就是个不死的妖怪,有数次虎引风都感觉仁者之剑刺中了伊贺同人的身体,但伊贺同人明显沒有受伤或者动作迟滞的表现, 甚至,虎引风惊骇地发现,伊贺同人的身上连鲜血都不曾明显流出, 这家伙究竟修炼得什么功法,怎么这么邪门, 仅仅只是一个愣神迟疑的功夫,虎引风就被伊贺同人旋风般的攻击扫中身体四次,虽然并不致命,但也算挂了彩, 要知道,自从修炼了百穴炼体术,虎引风的肉体已经强硬到了一个非常变态的程度,但是,伊贺同人却能仅凭冷兵刃就给予实质性伤害,这从另一方面也证明,虽然伊贺同人沒有修炼成天残神功,但实力却大大增强了, 第一次两人交手的时候,伊贺同人与虎引风还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上对手,而现在双方对战了数百招,互有得失,说明伊贺同人已经成长为与虎引风基本同一数量级,即便实力还有些微差距,也不会是很大,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那队取宝的忍者鬼子已经來到了近前,虎引风与伊贺同人心中同时就是一紧, 虎引风担心的是伊贺同人看到了身后几百米处的二虎以及另外上百个傀儡士兵,那里正布置了一个大口袋阵,等着忍者往里钻, 一旦伊贺同人看破了这点,拼了命破坏,虎引风还真挠头,虽然不至于一无所获,肯定不能成就全功, 虎引风要的是独吞这批宝贝,另外,不但是宝贝,连运宝贝的人一个也不能少,统统弄到结界空间改造成免费劳动力, 一旦被伊贺同人阻止,就可能出大麻烦,最令虎引风不安的是,如果自己到时候强行收取这些忍者与货物,就可能会泄露结界空间这个大底牌,到时候虎引风面临的只怕不是鬼子这一家敌人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以逸待劳 结界空间,已经成为一种几乎沒有人知晓的江湖传说,不要说修炼,连听说过的人估计这个地球上不会超过一把手,如果要叫别人知道自己掌握这样一个异度空间,会发生什么事情,恐怕上帝也猜不准, 而伊贺同人心中也是郁闷得要吐,沒能修炼成天残神功让他已经气得半死,好在因祸得福,自己阴差阳错修成了鬼忍,也算有了可以横行天下的资本了, 沒想到修成鬼忍第一次出差又遇上老对手,而本來以为可以轻松拿下的,纠缠了多时仍不能建功, 虽然对方短时间还不能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威胁,但运宝的忍者就要來到,有虎引风这个煞神挡在道上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哪怕他喊上一嗓子,将华夏人都吸引过來,也是麻烦一幢, 两个人同时想到一块去了,于是好像心有灵犀一般,边打边转移,有意无意地将道路让开,让马上就赶到的忍者队伍顺利通过, 虎引风不明白伊贺同人为什么这么配合自己转移战场,不过也沒时间去太琢磨这件事,只要能不耽误二虎收割果实,自己乐得配合对方, 以二人的速度与身法,转眼间就横移了数百米,继续來來往往,猛斗不休, 浓雾中的二虎,早就明白了虎引风的心意,将散魂裂魄鞭放到极致,恰好可以覆盖千米之内的距离,正看见一个身背大背篓的人迅速朝自己方向移动, 傀儡士兵已经排好阵型,里三层外三层将通道牢牢截死,连一只苍蝇也不可能放过, 伊贺藤田正提足真气,健步如飞,准备一举穿越万仞山脉,忽然只觉得头脑一晕,整个人就懵了,就在他感觉浑身乏力,身体软绵绵地朝地上倾倒的时候,几只强健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四肢,连同背上的货物一起被架了起來,耳边只是“呼呼”一声风响,边彻底失去了知觉, 二虎将伊贺藤田的魂魄迅速击破,四名傀儡士兵飞速上前,扯住忍者的手脚,和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前后不到十秒钟,一个忍者就这样凭空消失, 而后面的队伍正源源不断地赶过來,半分钟后,第二名背负大背篓得忍者快速接近了口袋阵…… 三十五,三十六…… 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 一边与伊贺同人交手,虎引风的心中却清晰地接到二虎传來的心神信号,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二的运宝忍者落入口袋阵,被安全送到结界空间, 虎引风心中大定,与对方周旋显得更加游刃有余,现在,他已经不着急拿下伊贺同人了,他要看一看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究竟有多少底牌,到底有什么奇遇,居然能在自己手下支撑如此长的时间, 就在虎引风越打越兴奋,伊贺同人越打越郁闷的时候,忽然,两道熟悉的危险气息正在迅速接近战场, 猿飞姐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这边,发现了有人正在争斗, 因为四号藏宝洞中的木条箱已经完全告罄,所有运宝忍者已经在撤离现场,猿飞姐妹与伊贺蒙都接到甲贺逸翁的命令,准备趁着浓雾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万仞山北麓,准备进入南麓的缅甸地界, 只要进入缅甸地界,这次任务就算完美结束, 虎引风与伊贺同人的战斗异常激烈,空气波动很快就引起了猿飞燕猿飞晴的注意,于是迅速跑过來看个究竟, “什么人,”猿飞燕低声喝问道, 见是伊贺同人与人打斗,猿飞燕十分奇怪,自己在浓雾中來回穿梭许多趟,也伤了不少华夏高手,却从來沒见过这个独脚虎,究竟是什么來路, 虎引风已经戴了面具,所以也不怕这些忍者认出,根本不予理睬,继续与伊贺同人过招, 见对方不理睬自己,猿飞燕猿飞晴眼中厉色一闪,双双身影一晃,加入战团, 只要不是像伊贺同人这样的变态,再來三五个虎引风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不过,他也不想表现得过分强势,免得打草惊蛇被人窥破了身份,只要能拖住对手三五分钟,二虎那边就能顺利解决全部忍者, 八十九,九十,九十一…… 二虎那边正在顺利收工,根据虎引风的估算,基本上快到了尾声, 一条羊肠小道上,伊贺蒙正随着最后一名运宝的忍者快速朝万仞山南麓转移,只要走出了这片遁甲空间,就是缅甸国境,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自己还有这些手下就都安全了, 就在伊贺蒙兴奋地往前猛冲,准备一步跨越这处危险地界的时候,忽然感觉前面好像有人,猛抬头时,才发现跑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最后一个运宝忍者已经栽倒在几个神秘人的怀抱里, 伊贺蒙大吃一惊,纵身就向前冲去,想去看个究竟,沒想到一个年轻人的身影冲过來,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还沒等伊贺蒙看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一花,顿时失去了知觉, 虎引风一边与伊贺同人、猿飞燕、猿飞晴三人周旋,一边关注几百米外的情况,当他收到二虎发來大功告成的信息后,彻底放下心來,给二虎发去下一步的行动指示后,这才想办法摆脱这边的纠缠, 因为伊贺同人的特殊情况,虎引风沒办法在短时间内妥善解决此人,又不敢贸然将其收到空间之中,怕万一打蛇不成反被咬,误了自己的大事, 既然不敢对伊贺同人下死手,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底牌,对猿飞姐妹也不能痛下杀手,免得影响大事, 与此同时,对方三人也是越战越心惊,自己这方三人可谓仁者年轻一代的巅峰存在了,又是三人联手,居然仍不能将对方拿下,实在令人大吃一惊, 虽然有好几次虎引风都被三人联手逼得险象环生,却一直沒能最终奏效,虎引风像条水中的泥鳅一样滑腻,根本拿不住手,伊贺同人心中不祥的感觉越來越沉重,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白雾正在迅速消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虎引风已经发现有两个人正在朝自己这边迅速接近,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冠道人与玄素素师兄妹, 这两人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一直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转悠,等最后找到四号藏宝洞的地址时,已经是人去楼空,除了一个空荡荡的溶洞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沒发现, 等金冠道人与玄素素尾随着伊贺蒙一路追过來的时候,忽然又发觉失去了伊贺蒙的踪迹,只得到处寻找, 等两人发现,几百米外有战斗波动的时候,又急忙跑过來,正发现虎引风与三位日本忍者正在纠缠不休, 金冠道人与玄素素在距离战斗现场两百米外停了下來,沒弄清楚对方情况之前就贸然上前肯定不是正确选择,这两个江湖老油条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在这时,山下边好像又有人在迅速接近,伊贺同人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伊贺蒙等人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万仞山脉中国境内, 既然迟迟拿不下对方,伊贺同人决定先行撤离,等以后再说,先前纠缠住虎引风的主要用意也是想拖住对方,让己方人员安全撤离,现在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成,自然不需要再浪费时间, “撤,”伊贺同人忽然向猿飞晴猿飞燕姐妹发出撤退的命令,两个女贵子互相看了一眼,虽然有些悻悻,也知道现在大局要紧,于是三人同时加紧攻势,趁虎引风忙于招架之际,接着身影一晃,三人几乎同时向后撤离,眼见迅速消失在白雾中,很快就脱离了视线, 虎引风也知道这是忍者的脱身之策,既然短时间沒办法拿下对方,自己的任务也大功告成,乐得住手,于是故意装作追击的样子,朝南面猛追过去,看后面暂时还沒有尾巴追上來,一个闪身,消失在空气中, 虎引风知道自己身后现在已经开始聚集中方人员,已经不方便再露面了,索性躲进结界空间,看看收获如何, 进入结界空间,虎引风不由得呆住了,眼前一片天翻地覆,几乎完全变了样子, 在一片碧水湖泊的岸边,有处还算有些气势的山峰,就在山峰的山脚下,一个颇有些规模的城池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长宽各有近两公里的小型城池,外面的石头城墙已经初见雏形,厚实的大条石被方方正正地堆砌起來,约有七八米高,上面还沒封顶, 城池四周各有四个城门,只是刚有一个出口的样子,还沒开始建造城楼, 虎引风走进城池的一个入口,却见在城池的中央偏后的地方,已经用大青石堆砌了一个规模宏大的长方形石台,长约三百米,宽约两百米,高出地平面约有四五米的样子,四周都有供人上下的阶梯,也全是青石堆砌而成,很显然只是地基型建筑,上面还应该有不少工程要做, 大石台并沒有最后完工,只是四周做了一个雏形,里面不少地方都是空的,但现场一片忙碌,一队队炼尸傀儡正被指挥着从远处的山脉取石造城,两人抬一块上千斤重的长条石,健步如飞,丝毫沒有勉强的意思,大石台上、城墙上到处都是抬石筑城的傀儡士兵,让虎引风看得目瞪口呆,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初具规模 在这个城池中,靠近两边城池入口地方,已经建造了不少粗糙但颇有厚重感的大石头房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不时有炼尸傀儡从其中进进出出, 远远就看到虎引风进來,大元带着小徒弟平儿一溜烟跑过來请安问好, “你这是……”虎引风看着大元不解的问道, “嘿嘿,先生,你这些傀儡太能干了,不但听话、力量大,而且加班加点从來不用休息,你看这个城池如何,我仅仅用了这么一点时间,就已经初见成效,速度实在太惊人了,”大元见了虎引风,兴奋得手舞足蹈, 虎引风哭笑不得:“你建几座房子就得了,搞这么大规模干什么,” “哎,可不能这么说,以后这里就是咱们长久的家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建几座小房子呢,你看这些石材几乎都是就地取材,劳动力又是现成的大力士,不吃饭不睡觉,一个人顶十个人干活速度快,连工钱都不用发,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不好好利用这个优势更待何时, 以后,这里不但要建宫殿,还要建军营,建仓库,建道观,建各种生活和娱乐设施,沒有个城池护着不让人放心,这是一个基地,等以后有时间有条件了,外面也可以再做其他东西,”大元对自己的设计颇为得意, 不得不说,大元这家伙的思路还是很对虎引风的脾气的,虽然一开始他并沒有想到这么多,但见到大元这样设计,还是很满意的, 有这么一个坚固的城池,以后住在这里也放心,虽然在结界空间中,虎引风并不觉得会有什么能威胁到自己的安全,但有备无患,住在城池中总比住在旷野中更令人有安全感, 再说,这里也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地方,还有其他人,甚至以后有可能自己的亲人也会住在这里,自己不怕,这些人害怕,住在城池中更让人放心一些, “你中间弄这么大一个石台干什么,”虎引风不解的问, “呵呵,这是为先生建造宫殿准备的地基,建造这么大一座宫殿,地基一定要做好,再说,也显得有气势不是,”大元笑嘻嘻地回答, 虎引风点点头,心中很满意,这么大的面积,做出來的东西一定非常壮观, “那些石头房子干什么用的,”虎引风指着靠近城门的那几排石头大房子, “那些是暂时的军营和仓库,供傀儡士兵藏身和临时储存东西使用,等以后主建筑建好了,再专门修建一些辅助设施,”大元答道, “这些傀儡士兵又不是真正的活人,要房子干嘛,”虎引风有些不解, 大元笑道:“虽然不是活人,却比活人好用得多,损坏一具都让人心疼,这个结界空间正在迅速成长中,各种天气现象已经初步显现,以后风雨雷电都会自然产生,这些傀儡士兵放在外面风吹雨淋肯定不是办法,还是藏在房间里为好,” 看來大元对这些傀儡士兵是一百二十分得满意,已经心疼上了, 虎引风连连点头,对大元更是高看了一眼,自己挑选的这家伙还真是个角色,不但心思细腻,而且胸中颇有城府见地,幸亏自己当初沒有头脑发热宰了他,要不然还真不容易寻到这样的大总管, 就是让虎引风自己设计和监督,也不见得能比这做得更好, 见大元如此上道,虎引风心中非常满意:“嗯,你说的不错,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了,好好干,需要什么东西我立马给你弄过來,哦,对了,我看前面有一个大湖泊,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元急忙解释:“自从上次先生走后,我发现这里的环境一天变化一个样,很显然,这个空间正在迅速成长中,这个湖泊就是先前那条河流中断扩展而成,几乎每天都在增加面积, 我大致目测了一下,现在湖泊差不多已经有方圆十里的样子了,照这个速度下去,以后成长为大湖泊,甚至成长为海洋也不是沒有可能, 这个空间已经不是眼睛都看全的了,我现在还沒有时间去全面估测,等城池的事情基本落定之后,再去看看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 虎引风点点头:“嗯,你要的建筑材料已经收集到了七八成,另外,我还叫人购买了大量的植物种子,马上就可以运过來,你安排人播种,尽快改变这里的自然环境,” 大元皱着眉:“先生,这都不是问題,问題还是人手不够,这些傀儡虽然不少,但需要用人的地方太多,要是再分出去一批搞种植,就更忙不过來了,就算他们能日夜劳作,一个人也不能劈成两个人用不是,能不能想办法再弄几千名这样的傀儡进來,” 再弄几千名炼尸傀儡,虎引风吓了一跳,你当这是垃圾,到外面一抓就一把,这东西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凑成这么千余人,到哪里再找这样的好事, “老大,这事很简单,”头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将虎引风吓了一跳,原來是七白狸:“你这次弄來一百名倭人,将他们全部扔到阴绝之心中,炼化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弄出來再用药液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达到炼尸傀儡百分之一的强度,虽然沒法与炼尸傀儡相比,但用來种植、垦荒和打打扫扫,干些杂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这样的速成炼尸,每隔十日就要在阴绝之心中重新炼化一日,再用药液浸泡一日,就可以继续使用,反复进行百次后,这种新型炼尸能达到标准炼尸十分之一左右的强度,基本上就能固定成型,可以无限期使用了,只是不能像真正的炼尸傀儡那样受到太大伤害,否则可能无法复原,但在结界空间中,用这些炼尸帮助我们建设新世界是最好不过的劳动力,” 虎引风大喜过望,如果七白狸说得这个方法真正有效的话,自己以后就可以创造出用之不尽的无偿劳动力,实在是及时雨啊, 随即,虎引风向二虎传达命令,将这次行动所有俘虏过來的忍者先进行搜魂,搜索一切有价值的情报信息,然后将其全部抛入阴绝之心中,按照七白狸说的方法进行炼化,事成之后全部打发到野外垦荒种地,栽树种草,修理花圃药圃,种植粮食蔬菜,管理牛马狗羊,打扫各处卫生,总之,以后就用这些人去干杂活,将原來的傀儡士兵彻底解放出來,专门做些突击行动、筑城建房、守卫安保的工作, 将这些事情安排妥当后,虎引风走到一间大型石头仓库中,检查这次从四号藏宝洞中弄來的物品, 只见一个个木条箱子已经被整整齐齐摞在地上,虎引风一声令下,一个炼尸傀儡用强力钳子绞断木条箱上的铁皮封条,里面顿时露出了黄白之物,这是一整箱被粗制炼化的金砖, 虎引风摇摇头,有些失望地看向其他箱子, 在打开的十几个木条箱中,有三分之一左右的都是金砖、珠宝、钱币之类的黄白之物,有三分之一左右是日本侵略军从各地掠夺而來的珠宝首饰,这些珠宝首饰的造型明显带有浓烈的南亚特色,不像是华夏大陆上的东西,很可能是日军在侵占东南亚的时候,一路横扫得到的战利品, 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东西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的是图画,有的是绢丝,上面还有非常丰富优美的图案,不知道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应该属于文物一类的东西, 看來这些都是日本当年的掠夺物,沒时间沒条件弄回九州本岛,只能就地掩埋了, 看到这些文物,虎引风不由地心中一动,想起了许多东西, 只不过,现在他还沒有时间去理顺这些新思路,外面还有麻烦在等着自己,这些想法只能等到以后再慢慢充实了, 虎引风相信,自己有时间完美这一设想,将这处世外桃源和诺亚方舟打造成最理想的状态, 大元跟在屁股后面看着地上一对对各种各样的宝贝,不由得眼睛都直了, 一开始被虎引风弄到这个结界空间中來,出于为了活命,大元不得不低头认罚,但是在内心深处,大元还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 他当初并不认为自己就比虎引风差多少,只是运气不如对方更好而已, 现在,见识到虎引风越來越多的底牌和能力后,大元彻底服了, 别的不说,就凭虎引风转眼间就能弄來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还有这些无偿劳动力,大元就得承认,自己远远不如对方,输给虎引风,现在他才算口服心也服, 虎引风安排二虎处理完这批忍者的事情以后,抓紧时间将散飞和林文卓挂牌公司收购的各种原材料,包括建筑材料和各种动植物全部运到结界空间中來, 大元的筑城工程正在如火如荼,急需这些东西,虎引风也很想早日看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崭新的城市和宫殿究竟是什么样子,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蜃影法术 男人,可能都会喜欢这些代表权力、地位、尊严和享受的东西,即便那个男人在追求更广阔的天道, 忍者傀儡暂时还指望不上,就抽出一小部分炼尸傀儡将各种植物种子种下去,尽快改造这里的环境, 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虎引风就想尽快退出结界空间, 根据经验,这里的时间流逝速度与正常空间相差数十倍,虎引风在沒有完全弄懂这一点区别之前不敢过长停留在结界空间中,以免发生意外情况, 等虎引风退出结界空间后,却发现自己还在万仞山脉,那浓稠如实质的大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蓝天、白云、植被与山风, “出來吧,别在哪里鬼鬼祟祟的了,”虎引风只是一愣神,就重新恢复了镇定,冲着一个方向淡淡地说道, “好小子,好敏锐的感觉,”一个道人装束的中年男人从几十米远外的一株大树后面转过了身影, 是金冠道人,虎引风终于第一次亲眼看见了金冠道人,只是沒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以这样的方式, 当初虎引风曾仔细搜索过大元的记忆,里面最深刻的记忆内容之一就是关于金冠道人的,所以,尽管虎引风只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这个便宜师伯,却一眼就认出了真身, “你叫虎引风,”见虎引风神情淡然,一点也沒有慌张的样子,金冠道人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祥, “你就是那个金冠道人吧,”虎引风沒有回答金冠道人的问題,反而提出了自己的问題, “嗯,不错,临危不乱,有大将风度,怪不得素素对你赞赏有加,不过,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想必已经猜出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你了吧,”金冠道人恢复了自信,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出现了一把手枪, “你想要神目四宝,”虎引风有些不敢肯定,但想了想,除了这些东西,自己与这个之前从未谋面的师伯还真沒有什么交集, “聪明,我喜欢与聪明人说话,交出凤足鼠须笔和青龙木精书,我可以饶你不死,而且,等到参透了神目精髓,也不是不可以带挈你一把,不管怎么说,你总是神目道的弟子,只要你配合,我不会自毁门派香火的,”金冠道人倒也是个光棍,直接开门见山, 虎引风点点头,道:“可以商量,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重新出现在这里的,” 看着虎引风一脸迷惑的样子,金冠道人一阵得意,笑道:“虽然我不知道昨天你是怎么突然消失的,但我有一种预感,你还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重新出现,素素不相信我的推断,但我知道你肯定会出现的,小子,你是怎么隐藏自己的形迹的,” 虎引风这才醒悟,自己进去结界空间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外面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天一夜,这个金冠道人也真是个角色,居然就在这里干等了自己一天一夜,还真让他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虎引风心中不由得苦笑, 不过,有心栽花花不活,无意插柳柳成荫,自己正想去寻找金冠,到处找他不到,沒想到这老家伙巴巴地想打神目四宝的主意,自己送上门來了, “你是听玄素素说起我的,”虎引风试探着问, “小子,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跑不了,不错,是素素告诉我的,如果我沒记错的话,素素是你的师叔吧,你就沒有一点敬老之心,”金冠道人一脸戏谑, 虎引风冷冷一笑:“师叔,你还是师伯呢,不照样第一次见面就拿枪要挟我,既然你们不把我当做子侄对待,我尊敬不尊敬的还有什么必要么,” 金冠道人难得地老脸一红,下意识地将枪口往下放了放,但是态度依然强硬:“如果不是你小子狡猾多端,你师叔肯定不会这样对你的,” 虎引风不想与他废话,自己还有事情要办,沒工夫在这里磨叽:“行了,金冠,废话少说了,本來我一见面就可以要你的狗命的,但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暂时可以留你一命,另外,你的命我想留给一个人处理,你欠人家的债必须要还,” 欠债,换钱,金冠道人一头雾水,不明白虎引风究竟在说什么, “你还记得大元吧,你的好朋友,差点死在你手上的大元道人,他对你非常想念,很想见见你,与你喝杯茶,既然你來了,就别走了,我送你去和他见面,”虎引风淡淡地说,眼中充满了讥笑, “大元,你认识大元,他,他不是死了吗,你,你是怎么……”金冠道人一听大元几个字,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有惊恐,有狠辣,有不解…… “就你这种心如蛇蝎之辈,对待自己的朋友都下如此毒手,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如果不是这件事,仅仅是咱们神目道内部的纠纷,怎么样都好说,但从你做的这件事上看,我师父对你沒好感也就可以理解了,自作孽,不可活,金冠,你的人间时代结束了,走吧,跟我走吧,”虎引风直视着金冠有些惊恐的眼睛,命令道, “你,小子,你搞错了,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上,你应该听从我的命令才对,管好自己就行了,管闲事是要吃大亏的,”金冠一边厉声呵斥,一边迅速与虎引风拉开距离,将身子隐藏在远处的一株大树后, 玄素素告诉过他,虎引风的身手很好,金冠道人虽然有枪,也不敢过分大意, 当然,手枪也不是金冠道人的全部底牌,他还将此处方圆百米范围内的地方全部布置了幻境,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真实的,但也不是真实的,因为这里的一切都被幻象覆盖与叠加了, 只有金冠道人才能畅通无阻这里,其他人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可能是不真实的, 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蜃影法术,是金冠道人从摘星手幻无影那里得到的最大收获, 后來,金冠道人才知道幻无影之所以被称为幻无影,不仅仅是因为此人的轻功超绝,身法高妙,最主要的是幻无影习练了一种叫做蜃影的古怪法术, 这种法术的基本原理就是凭空捏造一些自然景物,甚至是人物,造成幻境,然后将人困在里面,而施术者则掌握全盘,并不受自己布置的蜃影影响, 这东西与先前甲贺逸翁施展的遁甲空间有些相似,但效果更适用于小范围内施展,而且模仿的环境更逼真,对人诱惑性更大,算是一种遁甲空间的小型化法术,不知道是上古哪位大能的心血结晶,后來被幻无影得到了,成就了一世江湖名声, “哈哈,小子,你现在被困在蜃影中了,我看你还往哪里逃,我数到三,你要再不交出神目四宝,就休怪我不念同门之谊,”外面的金冠道人兴奋异常,仿佛吃定了虎引风, 虎引风努力去看,却只看见一片森林,并沒有金冠的影子,可是耳边却清清楚楚听得见金冠的声音,知道自己又被困在特殊阵法或者空间中了, 妈的,这种奇怪变态的玩意,千万人中也不见得有一个会施展,自己这段时间究竟怎么了,接二连三碰到这种待遇, 先是大元道人,接着是甲贺逸翁,现在又轮到金冠道人,个个都有一手绝活,这段时间真的不太适合出门,处处有麻烦, 尽管虎引风不怎么害怕这种幻境空间,但终归是一种很缠手的事情, 金冠道人正躲在虎引风对面二十米外,将枪口举起,对准了虎引风的胸膛, 他也是个江湖老油条,看出來了,虎引风绝非易于之辈,光靠嘴巴恐怕很难吓住这小子,必须得给他來点硬的,不然这小子不会老实, 现在金冠道人还不知道,他朝思暮想的七巧玲珑塔就在虎引风手上,玄素素沒有告诉他这件事,如果金冠道人知道这件事,还不得马上发疯, 玄素素沒有告知金冠道人这件事,并不是有意替虎引风隐藏,而是感觉这种事说出去恐怕对自己不利,将來万一那小子重新落入自己手中,不就可以独得这件宝贝了吗, 当然,金冠道人暗害老友,夺得摘星手幻无影的不腐肉身是金冠老道天大的秘密,他是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所以玄素素根本也想不到这一点, “砰,”一声沉默有力的枪声响过,虎引风胸膛中弹,应声倒下, 看到栽倒在地的虎引风,金冠道人一阵激动,但是,狡猾的他却沒有立即上前检查,而是等了将近十分钟,见虎引风趴在地上确实沒有动静了,这才走过來,准备检查自己的战利品, 就在金冠老道靠近虎引风躺在地上的“尸体”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原本死挺挺的虎引风忽然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冷笑一声,一只腿就弹了出來,将大吃一惊的金冠道人一下子踢倒在地,连手中的枪都飞了出去, 虎引风沒有多废话,直接伸手一招,将金冠道人收入结界空间,然后看准一个方向,迅速离开了现场,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诡异消失 就在虎引风离开现场后不到十分钟,一道苗条的身影忽然來到刚才打斗的地方,疑惑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忽然向发现了什么似的,急忙抽身离开, 此时,云南密支那, 甲贺逸翁简直都要疯了,气得双眼赤红, “究竟怎么回事,我们的人呢,”如果不是涵养够年份的话,甲贺逸翁现在已经在暴走了,他努力了很久,终于沒在弟子面前失态, 猿飞姐妹和伊贺同人呆呆地站在甲贺逸翁的面前,不知所措, 自从与那个可恨的华夏人交手之后,三位忍者迅速來到事先约定好的集结地点,但是却惊讶地发现,连一名运宝忍者的身影也沒看到,所有人员和货物,都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不但是那些运宝忍者,就连最后的押运员伊贺蒙也神秘消失了, 在经过一系列折腾后,猿飞姐妹和伊贺同人终于绝望了,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些运送宝藏的忍者连同宝藏一起都消失了,包括一名忍者高手伊贺蒙, “不会是这些人背叛了吧,”猿飞晴有些纳闷, “绝不可能,这都是帝国最优秀的战士,不可能背叛,再说,就算个别人有异心,不可能一百人的队伍全部都有异心,还有伊贺蒙在后面押队,”伊贺同人当场否决, 的确,一百人的忍者队伍,不可能同时背叛,剩下只有一个理由,这些人失踪了,或者说,被控制了, 可是有什么人能同时控制一百名忍者,更不要说还有像伊贺蒙这样的高手, 对方好像沒有这样的实力, 甲贺逸翁随后赶到,得知这个情况后大惊失色,一开始他也是不大相信的,但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手下诡异地消失了, “师父,会不会是被那些华夏人劫持了,”猿飞姐妹小心地询问, 甲贺逸翁站起來走了几圈,摇摇头:“不可能,我在施展遁甲法术的时候,虽然不能随便移动位置,但是对整个空间的大致掌控还是有些感觉的,中方确实出动了好几个小组,但都不是能构成威胁的存在,再加上猿飞的骚扰与定点清除,他们自保还來不及,不可能将这么多人一网打尽,而我们还沒有任何发觉,” “难道是那人,”猿飞晴突然想起一个人, “谁,”甲贺逸翁这老家伙倒是十分敏感, 不过猿飞晴随即又摇摇头:“不大可能啊,这家伙就一个人,还和我们纠缠那么久,他不可能收服一百人啊,” 不过,这时候,伊贺同人的智商却上來了,他寒着脸道:“很有可能,这家伙非常邪门,我总觉得他身上有大秘密,这次忍者失踪的事件很有可能与他有关,再不济他应该是知情者,” 甲贺逸翁打听清楚两人的猜测以后,半晌无语,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却屡屡给人创造惊喜,这实在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嗯,别说,很有可能,这次出來,我也算大开眼界了,原以为华夏的术数经过政府几十年的压制,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沒想到这次又看到那么多才华横溢的人,看來我们是小瞧对方了,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么一个数千年文明传播不绝的古国,底蕴还是非同寻常的,即便遭受了一些磨难,一时半会也很难彻底崩溃, 你们以后都要小心,对方很可能有大能出世,我们的计划看來需要改变一下了,”甲贺逸翁不愧是老江湖,终于觉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 “师父,你也认为那个人有嫌疑,”猿飞晴凑过來问, 甲贺逸翁不置可否:“现在沒有证据,还不好说就一定是谁的手笔,不过,不管谁的手笔,这都是大手笔,怕就怕对方的底牌超过了我们能承受的限度,万一出來一个数百年不曾见的冠绝今古的大能,事情就麻烦了,” 伊贺同人有些不解:“就算有大能出世,难道老先生与我师父也不能对付,” 甲贺逸翁摇摇头:“人外有人,这事情待我回到本土再说,” “那,薛陈两家的事情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猿飞燕问道, 甲贺逸翁一挥手:“照旧,只要他们两家能帮助弄到七巧玲珑塔,暂时花一些金钱不算什么,不过我要回去将这件事禀告皇室,上百亿美金的东西不是小数字,看來这次我要领罚了,” 甲贺逸翁有些无奈, 这次來华弄成这个样子确实是甲贺逸翁沒有预料到的,本來在他心中,对华夏术士已经基本上沒有什么敬畏了,但是接二连三被打击,搞得老家伙自己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起來,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什么,又好像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不然这次怎么败得这么惨, 费了那么大心血搞出來遁甲空间都不管用,自己的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就算是华夏,恐怕也找不出來能和自己在遁甲术上相媲美的人,那么还有什么人能在自己眼皮子下面将上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抓走, 这时候的虎引风,已经坐上了西去的列车,直奔华夏青海, 根据二虎发來的信息,已经将金冠道人的藏宝地点全部找到,确实在青海格尔木附近一个小县城的喇嘛寺中, 当虎引风來到这个根本不显眼的小喇嘛寺的时候,才不得不感叹,这地方还真他妈的偏僻至极,这种地方也就在青海这个地广人稀的地区,说是县城,全城不超过一万名常住人口,放在内地连人家一个乡镇恐怕都比不过, 这间叫做卧虎寺的小庙总共就四个喇嘛,而金冠道人和主持和尚是莫逆好友,在这个偏僻的小寺庙中拥有三间属于自己的独立房屋, 虎引风很难想象一个道人究竟是怎么与一个和尚成为好友的,不过,现在他不想关心这个,他只想尽快找出來幻无影肉身的下落, 为了避免麻烦,虎引风决定还是不直接上门,干脆晚上过去将东西取走就行了, 根据二虎搜魂的结果,金冠道人在这个卧虎寺潜藏了十年时光,并且在这家喇嘛庙中修建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小地下室,当做自己的仓库,将包括幻无影肉身的许多东西都藏在里面, 这一次,虎引风决定直接连锅端, 晚上,卧虎寺月光如水,一片静谧安详, 虎引风神不知鬼不觉地來到了金冠道人的三间住房前, 房门上的锁对虎引风这种存在來说基本上就是虚无,只是一个闪身,他就进了房间内, 利索地将一张大床挪开,地上铺满了古朴的青砖, 仔细查看以后,虎引风终于将其中一块看似很平常的青砖轻轻撬起,接着,又将附近的几块青砖轻轻挪开, 一个一米见方的铁盖子出现在眼前,将铁盖子抠出來,又是一个铁门,并且上面加了锁头,打开以后,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顺手一招,一名炼尸傀儡出现在身后,虎引风一声令下,炼尸傀儡跳进黑黝黝的洞中,进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不大,只有**个平方的样子,但是堆放了不少东西,多数用箱子、盒子一类的容器盛放, 毫不迟疑,炼尸傀儡在指令下将这些箱子、盒子一股脑搬进了结界空间,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整个地下室的物品就全空了, 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房屋,甚至放出散魂裂魄鞭将环境细细清查一遍,确定沒有遗漏什么之后,虎引风将周围环境复原后,悄悄走了, 如果不是逮住了正主,虎引风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摸到这里, 一切都是定数, 在这次搜刮的所有物品中,一个长条形木箱最惹人注目,打开上面的箱盖,里面露出了一具用丝绸层层包裹起來的人形木乃伊, 揭开这层层丝绸,虎引风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一具黝黑色的湿尸,保存得非常完好,身上毛发皮肤俱在,甚至连身上的肌肉好像都沒有失去弹性, 如果不是皮肤的颜色有些怪异,虎引风还真以为这就是一个刚死去不久的人, 而实际上,这具尸体已经形成至少超过了五百年, 很难想象,能将尸体保存如此完好的环境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地方,不过,虎引风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复制, 实际上,迄今为止,考古界发现的保存完好的湿尸极其有限,可以说每一具尸体都是种种机缘巧合之下的存在,每一具尸体都是一个传奇,不可能被复制,更不可能量产, 虎引风也沒有追究幻无影死后神秘经历的兴趣,他想要的,只是怎么样能将这具尸体的精血提炼出來,打开自己手上那件重宝,七巧玲珑塔, 不过,看着这具有些古怪的尸体,虎引风还真沒有信心,这毕竟是一具已经数百年的尸体,虽然因为特殊环境沒有腐败,但是尸体里面还能有血液吗, 如果沒有血液,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弄來这具尸首又有什么用呢, 将尸体摆在宾馆内的床上,虎引风有一种恶趣味的感觉,不过,也沒办法,谁叫自己现在沒有条件呢,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开启宝塔 “老大,你打算怎么办,把这家伙剖开吗,”是七白狸的声音,这家伙最近并不经常出來,但是这时候不知怎么的睡醒了,突然说起话來,将虎引风吓一跳, “下次你说话给点提示好不好,吓死人了,我还以为是这具尸体活了呢,”虎引风愤愤道, “哈哈,老大,你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一具尸体,”七白狸笑道, “切,是人就有害怕的东西,虽然我不怕尸体,但是我怕诈尸,谁知道都过去几百年了,幻无影居然还能毫发无损地躺在我面前究竟是什么力量,就算他现在突然苏醒过來都不是沒有可能,”虎某人对自己的谨慎并不羞愧, “呵呵,算你有理,那你打算怎么提取幻无影的精血,”七白狸不打嘴仗了,直截了当问道, 虎引风皱着眉头,道:“谁知道这具尸体里面究竟还有沒有能流动的血液,难道要我用刀子将他一点点凌迟了,” “呵呵,沒用,依我看,你干脆就用针管直接插进幻无影的心包内,看看能否抽出精血來,如果连心包内都沒有精血的话,其他地方就更不要想了,”七白狸倒是对这个有经验, 虎引风想了想,感觉有道理,说干就干,直接将仁者之剑放出,口中说道:“前辈,对不住了,为了打开七巧玲珑塔,后生得罪了,等我打开七巧玲珑塔,一定将您老人家好好重新安葬,” 说着,仁者之剑就慢慢刺破尸身胸口的皮肉,慢慢伸进了心包之内, 仁者之剑的一个特殊功能就是萃取,当初在日本的时候,虎引风就是用这个阴了伊贺忍者的罗刹池, 在焦急的等待中,虎引风终于看到一股细细的暗红色液体自仁者之剑的剑端缓缓升起,然后储存在剑身之内, 果然有效,虎引风兴奋地一攥拳头, 几分钟后,一个小鸡蛋大小的红色液团出现在眼前,幻无影的精血终于到手, 看看再无血液被萃取出來,虎引风缓缓收回仁者之剑,将幻无影的尸身重新放入绸缎中仔细裹好,然后收回结界空间, 虎引风取出一个小玉瓶,将血液放了进去,这才长舒一口气, 沒想到还真行啊,也幸亏是仁者之剑,如果要是按照虎引风开始的设计,拿刀子慢慢寻找血管,估计把幻无影浑身戳成筛子也不见得能成功, 仁者之剑这种异宝也不过只能萃取这么一小团精血,要是换上其他刀具,别说找不到,偶尔找到一些精血,都不够浪费的, 搞到了精血,虎引风兴奋度再度飙升,现在他等不及了,想第一时间看看这件被不知道多少人念念不忘的七巧玲珑塔中究竟隐藏了什么东西, “老大,你确定现在就打开七巧玲珑塔,”七白狸有些狐疑, 虎引风点点头,说道:“嗯,精血已经到手,我想尽快打开七巧玲珑塔,我有一个预感,这次回去之后可能要和一些人摊牌了,除非我向彻底与某些人翻脸,否则,七巧玲珑塔就必须交出去, 结界空间还沒能最终成熟,建设还需要时间,师父交给我的任务也沒有最终完成,我还必须再给自己争取一段时间,所以,我不想现在就把所有人都得罪,打开这座七巧玲珑塔,我的心里也就干净了,到时候主动权在我这里,所以,这件事,务必尽快完成,” 七白狸点点头:“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狸仙大人也想看看,这件宝贝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好东西,” 虎引风出门转了一圈,冷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纯净的夜空和那些明亮的星星,决定动手了, 在这个华夏西疆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的旅馆中,一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重宝被虎引风郑重其事地请了出來, 七巧玲珑塔在灯光下泛着洁白的光晕,看上去更加精致,这完全就是一件罕见的国宝级别的艺术珍品, “如果要是开启精血枷锁,应该从哪里着手最好,”虎引风只是听说有这种滴血认主的事情,但是还从來沒有干过开启别人精血枷锁的事情,所以在正式开启七巧玲珑塔之前,还是想问问七白狸的意见, 七白狸想了想,说道:“按照正常情况,能被滴血认主的东西通常都是法器一类的级别,除物主本人以外,他人想要开启别人的法器,只要将主人的精血滴入法器上就行,我怀疑这件七巧玲珑塔就是一件很完美的法器,你用精血滴到这件塔行法器的不同部位,看看有什么反应,最好是一些特殊的位置,” 幻无影的精血不多,总共只有一个小鸡蛋大小,虎引风估计这已经是那具湿尸所能提供的极限了,这还是很罕见的湿尸,如果换上其他干尸,连一滴精血也萃取不出來, 精血十分宝贝,虎引风也不敢大手大脚,要是全部精血都用完,还不能正确开启法器那就完蛋了,自己可沒地方再去找第二具幻无影的尸体,这件七巧玲珑塔就只能成为一件供人观赏的艺术品了,除非把它冒险毁了, 七巧玲珑塔是一个六角型的七层宝塔,每层都有六个塔面,六个檐角,虎引风仔细观察这座宝塔,想找一找这座宝塔上有沒有一些很隐秘的记号什么的,也好供自己有一个思路, 尽管虎引风已经不知道检查过这件宝贝多少次,但事到临头,他还是不敢大意,想最后检查一遍七巧玲珑塔,确保万无一失, 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因为自己心情的缘故,虎引风总觉得今日看这件七巧玲珑塔与往日有一丝丝的不同, 究竟不同在哪里,虎引风百思不得其解, 打开天目,再次放出散魂裂魄鞭,虎引风想最后努力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出诀窍所在, 灯光下,天目中,散魂裂魄鞭将一团密密麻麻的触手将七巧玲珑塔紧紧包裹,竭力找出其中的奥妙之处, 突然,虎引风心中一动,一种似有还无的感觉升上心头,在散魂裂魄鞭的努力下,虎引风终于感觉出这座七巧玲珑塔每层塔身的某个檐角好像都比其他五个角更粗糙一些, 不错,就是更粗糙一些,就是那种感觉, 如果不是仔细比对,虎引风还不敢确定,既然有了这种意识,就按照自己的感觉慢慢摸索,还真是这样, 这个粗糙的檐角高高挑起,看上去和其他五个檐角沒什么区别,但是在天目之下,在散魂裂魄鞭的仔细感触之下,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就像是一件刚刚完成却沒有经过仔细打磨抛光的产品, 如果只是这么一点区别,虎引风也不会过于在意,或许就忽略了, 关键七层七巧玲珑塔每层都有一个檐角与其他五个不一样,而这些不一样的檐角正好每层互相错开一个面,连起來就像一个螺旋状,直通七巧玲珑塔的塔尖, 这就比较有意思了,物有反常必为妖,既然这么反常,一定是别有用心的设计,否则不会吃饱了撑的,每层都留这么一个BUG, 更让虎引风怀疑的是,这些BUG说是破绽,但在普通人的肉眼之下根本辨认不出來,除非修炼了专门的眼法,或者感觉极其敏锐的人,否则是很难识破这个机关的, 当机立断,虎引风拿出盛放幻无影精血的玉瓶,用强大的神识轻轻拨出一滴來,涂抹在第一层那个粗糙的檐角上, 奇迹发生了,就像干涸的土地滴入了雨水,瞬间小血滴就消失不见,被洁白的塔身吸收了, 有门,虎引风继续拨出一滴血液,放在第二层塔身的粗糙檐角上,那滴血珠同样瞬间消失不见, 以此类推,虎引风将七层塔檐上所有粗糙的檐角全部涂抹上血液,那一小团用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但是,血液渗进去了,七巧玲珑塔却一直好端端的,并沒有其他任何异样,就像原來一样, 艹,难道我想错了,虎引风脑门上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这些精血弄出來可不容易,如果思路搞错了,自己这乐子可就大了, 难道是顺序错了,不是从下到上,而是从上到下, 再做一遍,虎引风一咬牙,又将七层粗糙的檐角从最上面一层开始逐一涂抹,一直涂抹到最下面一层, 血团用去了六成以上,但是七巧玲珑塔依然平静如常, 又失败了, 虎引风这次傻眼了,自己的思路是错的,这些粗糙的檐角根本不是开启七巧玲珑塔的关键,难道要把所有的檐角全部试一遍, 就算是这样,虎引风也沒有那么多的血液了,看來自己与这件重宝无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沒能成功, 一阵深深的疲惫感忽然袭上全身,虎引风感觉到一种难言的沉重, 难道自己就要白白地将这件东西交到上面, 就算自己这样做了,某些人能放过自己么, 再说,这件东西自己打不开,难道那些人就能打开,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萦绕在心头,虎引风简直有将这件东西砸碎的冲动, 别急,别急,慢慢來,还有机会,再好好想想,说不定就打开,自己手里还有一些血液,再好好想想,还有沒有一些破绽的地方自己沒发现, 最终,当虎引风将眼睛落在七巧玲珑塔的塔尖上时,心中猛然一动,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五行分身果 作为这座七巧玲珑塔的最高点,这个塔尖设计得非常别致,因为在七层宝塔之上,有一个类似莲花一样的雕饰,在这个莲花雕饰的上面,才是一个尖尖的顶子, 将幻无影的精血撒在这个塔尖上试一试,虎引风突发奇想, 反正现在自己的手中已经不剩下多少血液了,就算是在七层檐角上再涂抹一遍血液,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索性就赌一次, 当一大滴血液被滴在七巧玲珑塔的塔尖上以后,血液顺着尖尖的顶子一下子就滑落在下面那个小型的莲花雕饰里面,瞬间消失不见, 但七巧玲珑塔依然安静如常, 难道自己的思路又错了, 虎引风也有些急眼了,索性将剩余的所有血液都倒进那个小小的莲花雕饰里面,看看有沒有什么异常出现, 血液本來就不多,剩下的只有三四滴而已,全部倒入莲花内以后,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消失不见,被塔身神奇地给吸收了, 看着依然岿然不动的七巧玲珑塔,虎引风终于泄气了,自己的思路又错了,这座七巧玲珑塔的打开方式根本就不是自己开始所想象的那样, 或者说,这件七巧玲珑塔根本就不是一件被滴血认主过的法器,江湖上的那些传说都是传说而已, 枉自己还像宝贝一样将这件七巧玲珑塔如此重视, 就在虎引风对打开七巧玲珑塔彻底灰心的时候,忽然,一道隐约的红色光芒自七巧玲珑塔的底层升起,沿着每一层被血液浸染的那个檐角盘旋而上,就像一条红色的血龙,直达塔尖, 有反应了,虎引风大喜过望, 那道血色螺旋逐渐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粗大,最终在整个七巧玲珑塔的身上盘旋起來,就像活过來一样, 虎引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 血色螺旋越盘越快,越转越快,最后形成一层淡淡的光影包裹住了整个七巧玲珑塔,看得虎引风眼花缭乱, “啪嗒”,只听得一声脆响忽然响起,与此同时,血色螺旋戛然而止,消失不见,虎引风吃惊地发现,在每层的塔身的一个面上,都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方形纹饰,看上去就像开了一个窗口, 打开了,七巧玲珑塔终于打开了, 虎引风兴奋异常,急忙小心翼翼地将最下面一层的那个小窗口,慢慢抽出來,果然,里面是一个设计非常精致的小抽屉,而在抽屉的中间,赫然放着一件非常眼熟的东西, 不错,这件东西如果别人见了,或许沒有印象,但是虎引风却非常眼熟,因为这件东西与自己以前遇到的灵参人偶非常相似,只不过大小和颜色不同, 这个人性的东西大约有三十厘米长,漆黑发亮,身上五官、四肢俱全,甚至连阳性生殖器都表现得栩栩如生,简直就是一件惟妙惟肖的艺术品, 黑色小人躺在一层黄绸缎包裹中,虎引风小心翼翼将其拿出來,很有手感,皮肤很细腻,就像真的一样,只是摸上去有些凉凉的, 看着这具精致但略显怪异的黑色人偶,虎引风心中一阵疑惑,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沒有说明,沒有解释,沒有提醒,只是这么一个缩小版的小人形象, 虎引风研究了一番,沒有任何提示,只得先将黑色小人放下來,接着打开第二层的窗口, 让虎引风大吃一惊的是,第二层抽屉中同样放着一个与一层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偶,唯一的区别是,这个人偶的颜色是红色,大红的颜色,就像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 除了颜色不同以外,这具人偶与前面的那具几乎一模一样,就像同一个模子中出來的一样, 虎引风拿起这个红色小人又研究了一番,同样毫无所获,索性放下,直接打开第三层塔身的抽屉, 尽管心中有些思想准备,但是当虎引风亲眼看到第三具人偶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吃惊连连, 不错,第三层塔身抽屉中绸缎包裹着的仍然是一具人偶,尺寸和手感和前两具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具人偶是青色的, 黑色、红色、青色…… 黑色为水,红色为火,青色为木…… 暗合五行之色,难道是按照五行的标准打造的, “不错,老大,这应该就是江湖上传闻的五行分身果,沒想到,这种只有传闻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这时候,七白狸突然醒悟过來,大呼小叫道, 五行分身果,虎引风一头雾水, “快,快将剩下的抽屉也打开,如果不出所料,应该就是金五行的分身果和土五行的分身果,”七白狸激动地叫道, 虎引风沒有犹豫,直接将第四层和第五层的塔身抽屉也给拽了出來,果然不出七白狸所料,第四层的抽屉中躺着一个洁白如玉的人偶,而第五层的塔身抽屉中却放着一个土黄色的人偶, 白色为金五行的标准颜色,而黄色则是土五行的标准颜色, 水火木金土,黑红青白黄,五行俱全, 这是一整套的五行法则,虽然虎引风现在还不知道幻无影为什么费尽心机将这套奇怪的五行东西装在七巧玲珑塔内,但可以看出,他在那么多江湖异宝中什么都不选,唯独选了这一套东西,一定是有其重要原因的, “大肥猫,五行分身果究竟是什么东西,”虎引风强压住砰砰直跳的心脏,好整以暇地问七白狸, “老大,咱们这次发达了,真的发达了,怪不得江湖上人人传颂七巧玲珑塔乃天下奇宝,就凭这套完整的五行分身果,就足够担当得起这个称呼,真沒有想到幻无影居然能把这套东西搜集齐全,果然是个人才,”七白狸一边解释一边感叹, 终于,在虎引风的催促下,七白狸说起这套五行分身果的來源与用途, 五行分身果,又称寿金丹,乃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天地灵物, 寿金丹并不是什么丹药,而是一种叫做玄寿藤的天地灵物上面结出的果实,这种玄寿藤据说既不能存活于阳间,也不能存活于阴间,而是生活在阴阳两界交汇的中间混沌地界,非常稀有罕见, 玄寿藤的生长需要消耗极其海量的混沌元气,寿命几乎无穷无尽, 这种玄寿藤终其一生,最大的成果就是在藤身上分别长出黑、红、青、白、黄五种颜色的果实,这就是寿金丹,也叫五行分身果, 这种寿金丹从以一开始就是五行俱全,不多也不少,也就是说,一棵成熟的玄寿藤结出的果实就是五个,不多也不少,但寿金丹从开始生长到最后成熟,据说至少要百万年之久,最终成熟的时候就是这种人形的样子, 因为玄寿藤本身的生长要求极其苛刻,不但要求海量混沌元气,还要不被打扰,所以几乎很难遇到,偶尔有一些寿金丹被游荡在阴阳两界的魂魄发现,谁也等不及彻底成熟,就会被囫囵吞枣一般吃下, 即便是不成熟的寿金丹,生吞下去也有起死还阳的神秘功效,果然被活人吞服,则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据说,枣核大小的寿金丹可以延寿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 至于成熟后的寿金丹,因为已经完全变性,并不适合直接吞服,而必须炼化成五行分身,另有奇效, 只不过,这种在《山海经》上被记载的上古奇物,谁也沒见过真身, 世间即便偶有寿金丹出世,一般也轮不到人类享用,早就被大自然中的山精湖怪分享,成就了散仙散神之体,直接飞升, 这种东西基本上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谁也沒想到幻无影居然能到手成熟期的寿金丹,的确骇人之极, 寿金丹在未成熟的时候还是普通的果子形,可以直接生吞,而一旦成熟,则不能被直接服用,需要炼化,这种炼化就是五行分身,所以寿金丹的成熟期后被叫做五行分身果, 五行分身果一旦被炼化,则主人的魂魄直接寄存在分身果之中,就能借助这种分身直接逃脱五行束缚,成就不死真身, 但是,每一种五行分身果的功效必须在每一种五行环境中才能最大程度被发挥出來, 必须,如果一个人炼化了水五行的分身果,则该人的魂魄在水五行的环境中几乎与天地同寿,换了一个环境,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同理,一个人炼化了火五行的分身果,则该人的魂魄在火五行的环境中几乎不生不灭,但换了其他五行环境,时间长了,魂魄依然还会陨落, 因此,分身果虽然奇妙无比,但还是有限制的,除非能收集齐全五行全体,全部炼化后,合五行之气化混沌之体,才能真正逍遥世间,成就永恒, 真沒有想到,幻无影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种天大的机缘,居然搞到手一整套五行分身果,只可惜,他沒有能够炼化这些天地灵宝,自己也因身怀重宝被人觊觎偷袭,落得个身死道消,可怜可叹,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修魂术 “既然五行分身果这么珍贵,幻无影既然到手了,为什么不马上使用,反而要费尽心机弄一个宝塔装起來,结果被人偷袭呢,”虎引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呵呵,这件事必然不会是那么简单,关于五行分身果的传说,是一个比七巧玲珑塔还要稀罕的东西,即便是江湖上,也只有很少人明白这其中的奥秘,究竟传说是真是假谁也不好说,话又说回來,即便传说是真,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容易,其中肯定牵涉到一系列复杂的操作问題, 幻无影虽然缘分逆天,得到了一整套的五行分身果,但是我想他很可能是不具有炼化五行分身果的能力,或者不明白其中的方法,因此,只能暂时搞一个令自己彻底放心的东西将这种天地灵物寄存起來,等自己彻底弄明白了,再去利用,只是沒想到沒有等到那一天,就落得个如此下场吧,” 七白狸给出了自己的猜测,不得不说,这中猜测比较符合逻辑推理,虎引风也很认同这种说法, “那好吧,让我们看看最后两层抽屉内都装了什么东西,”虎引风决定先将七巧玲珑塔彻底打开,看清楚以后再说, 随着宝塔的层数越來越高,抽屉也开始逐渐变小,不过,第六层宝塔的塔身抽屉被打开以后,虎引风发现了一块藏青色的玉版,大约有成人巴掌那么大小,被精心包裹在丝绸中,静静放在玉质抽屉中, 这块玉版虽然看上去很质朴,但是制作得非常精美,反正两面都被打磨得特别圆润,加上令人爽心悦目的藏青色,给人一种十分舒畅的感觉, 不过,虎引风一眼就认出了这块玉版的与众不同之处,因为它与自己得自大元身上的那一小块玉片特别相似,虎引风用天目加上散魂裂魄鞭,很容易就发现了在整块玉版的前后两面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很显然,这是一块记载了重要信息的玉版,否则,它不可能被放置在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 虎引风沒有马上去研究这块青色玉版上的文字内容,马上就打开了七巧玲珑塔第七层,也就是最上边一层塔身的抽屉,赫然发现里面居然放置了三块玉片,这让虎引风非常纳闷, 这三块玉片很明显是一整块玉环上面的东西,组合起來就像一整块玉环中恰好少了四分之一,有一个明显的缺口, 看着这个很类似玉玦的东西,虎引风心中突然一荡,急忙翻过來去看这三块片的后面,果然看到了三个篆体汉字,“大”、“顺”、“承”,这正是闯王令中另外三块, 虎引风急忙将自己在日本得到的那块闯王令玉璧残片拿出來,与这三块玉璧残片拼接在一起,果然是一个整体, 四片玉璧残片合成一个完整的玉环,正面是副很神秘的地图一样的东西,上面用点状手法密密麻麻绘制了一个看不明白的图案,而背面,则是大顺天承四个篆体汉字, 很明显,这就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闯王令”, 只是,这样一个非常神秘的东西却令人一头雾水,虎引风看不懂上面究竟画了一些什么东西,只觉得就像天上的繁星,到处星星点点,既不是文字,也不是图画,鬼画符一般的东西,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虽然四块闯王令残片虎引风全部到手,但却不明白意味着什么,研究了一阵子毫无进展,只得将这四块残片收归空间,以后慢慢再说, 看着床上整整齐齐摆放的五种颜色的小人,虎引风无奈一笑,将其全部收到结界空间中去,命令二虎妥善保存起來, 又将七巧玲珑塔彻底研究了好几遍,确信里面沒有隐藏其他东西后,虎引风就准备将其也收回空间, 不过,他灵机一动,从空间中找出几件似是而非的东西,都是在昆布的仙缘之家地下室中得到的一些巫术用品,从中挑选了七样无足轻重的物品,感觉了一下份量与原來差不多后,分别装入七巧玲珑塔的七个抽屉,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抽屉, 一个时辰后,果然不出虎引风所料,七巧玲珑塔重新变回一个整体,那七个小窗口完全消失,七巧玲珑塔又回到了原始状态, 根据七白狸的说法,像七巧玲珑塔这种经过滴血认主的东西,在被主人的精血打开过以后,就失去了最佳隐藏效果,但是仍然有很强的隐密功能, 就好像一把锁被暴力破解以后,仍然可以合上锁头,从表面看好像并无什么差错,只是里面的锁芯部分已经被破坏,保密功能大大降低,以后随便拿一把相似的钥匙慢慢试验,都有可能捅开这把锁头, 这就是精血破誓的结果,如果是原主人打开自己认主的法器,则不存在这种弊端, 从一定意义上说,虎引风用了一种讨巧但竭泽而渔的办法暴力破解了七巧玲珑塔,从今之后,七巧玲珑塔只是表面上还是天机锁,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天机锁的功能, 只要人们足够细心,或者用一些法术,就可能破解掉这个七巧玲珑塔的秘密, 从一定意义上说,真正的天机锁在虎引风用幻无影精血侵染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效了,现在的七巧玲珑塔,只是一个破解版的残次品, 将这一切搞好之后,虎引风躺在宾馆的床上,拿起那块青色玉版,认真研究起來, 虎引风心中隐隐觉得,这是解开一系列重要问題的关键钥匙,必须认真研究一番, 十二个时辰后,也就是整整一日一夜过去了, 虎引风终于打开宾馆卧室紧闭的房门,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而兴奋的笑容,他深深呼吸了一口西方大草原上的新鲜空气,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这才走出房门,决定好好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 沒有人知道在过去的二十个小时中发生了什么,沒有人知道一个惊天的秘密在刚刚过去的一天中重新被人类所发现, 说是重新被人类发现,是因为在数百年之前,曾有人见识过这种奇迹之术,但是却未能实现, 数百年之后,一个叫做虎引风的青年终于重新发现了这种神奇的生命创造法术, 在那块青色玉版上,有人用古汉语记载了一种十分罕见的巫术,修魂术, 修魂术,简而言之,就是修复灵魂的法术, 说到这里,很多人仍然沒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很可能会把这种听上去并不是很霸气的法术也归结为巫术一类的东西, 但是,虎引风经过彻夜不眠地钻研之后,终于弄明白修魂术的真正意义,修魂术不是对灵魂的修修补补,实际上,这是一种神奇的生命创造之术, 只是,这种事情太过离奇,离奇到连虎引风自己也不敢相信世间真的存在修魂术, 修魂术,是指对任何一种具有生命的物体,通常为植物,都可以通过一定会的法术进行灵魂修养,最终达到高等智慧生命的状态,这一过程在修魂术中被称为化灵, 比如,一株小草,如果生长在普通世界中,它就是一株小草,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经过一个生命轮回,返青了,生长了,开花了,结实了,枯黄了,枯萎了,死亡了,最后等到下一个生命轮回,重新返青了,生长了,开花了…… 这株小草永远是小草,大自然最初级最低等的生命形态之一,它有生命,但沒有灵智,不可能达到生命的高级状态,更沒有智慧,只是凭借本能一轮又一轮地进行生命和繁衍, 但是,在修魂术的帮助下,这株小草有可能会诞生灵智,甚至成长为智慧生命,就好像人世间通常称之为的妖怪一样,将原本低等的生命形态提升到高等的生命形态,甚至能提升到与创始人一样的生命形态, 这就是修魂术的真正意义, 听上去很疯狂,不可思议,就像精神病患者的呓语,但是当虎引风仔仔细细研究了修魂术的全部记载后,却发现,修魂术真的可能存在,并且真的可能成功,尽管这种法术的要求非常苛刻,并且成功的几率很可怜, 根据修魂术的记载,一年生以下的生命形态被修魂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也就是说,一株最普通的小草成长为草妖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但是,多年生植物被修魂成功的可能性随着年份增高,几率急速提高, 超过五千年以上寿命的植物被修魂成功的可能性几乎能达到百分之一,超过万年以上的植物生命被修魂成功的可能可以提高到百分之五以上,当然,这与不同种类的植物种类以及修魂术士本身的法力大小和熟练度密切相关, 普通自然界的植物生命极少有超过数千年寿命的,世界上目前已知最长寿的植物当数美国红杉,通常有两千到三千年的生理寿命, 在极致情况下,据说最长寿的红杉有超过五千年的个体存在,被称为“世界爷”,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化灵术 但是,即便这样的“世界爷”,被修魂术成功修魂成高等生命的可能性也不超过百分之五,在自然情况下自然化灵,变身为高等树妖的可能性就更低了,估计连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都不到, 这就是尽管低等生命有可能会化灵,但几率太低,所以基本上在大自然中,低等生命化灵的可能性不存在,极个别的存在也是相当相当罕见的, 修魂术一般不对动物使用,因为动物的生命周期通常远逊于植物,修魂术施展起來成功率更低,很不划算, 生命周期在百岁或者数百岁以上的植物种类很多很多,而动物中能活到百岁以上的寿命的寥寥无几, 所以,动物类的生命形态相比职务而言虽然普遍级别更高一些,但是生命形态境界更稳定,修魂越级的可能性更低,这也算是大自然有得有失的法则选择吧, 因此,修魂术最主要还是针对植物形态的低等生命进行,在植物中,千百年以上的生命个体还是相对容易觅得的,尽管对一株个体而言,修魂成功与否仍然存在极大风险,但只要个体数量多,整体看,还是非常可观的, 修魂术中明确记载了,哪些生命种类更容易修魂,或者更容易成长为某类高等生命, 比如,鲜花类生命一旦被修魂成功,最容易化灵为花妖一类的女性形态, 而树木类生命一旦被修魂成功,最容易化灵为壮年男子的生命形态, 另外,草药类生命一旦被修魂成功,也很容易成长为少女一类的草妖类生命, 化灵成功的生命也可以继续进行进化,灵智会进一步丰富和提高,但这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 另外,化灵的生命一般生命周期都很长,动辄万年甚至十万年以上, 还有,化灵生命的初始智慧是随即的,带有很大的运气性,不可控制, 比如,两株同样年份的同种类型的鲜花,同时被化灵成功,一株可以成长为与人类少女一样的状态,而另一株化灵成功后则可能相对浑浑噩噩,灵智很低,相当于有些缺心眼的人类女孩, 当然,这个有些缺心眼的化灵生命比起那朵鲜花本体來说,已经算是越级修魂了,只是与自然智慧生命相比,还略有缺陷而已, 这个化灵后略有缺陷的女孩也可以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慢慢成熟,灵智越來越圆满,变得越來越接近人类本体,只不过,这一过程极其漫长,上千上万年都有可能, 另外,无论怎么化灵,化灵生命的智慧和整体境界都不会超越施展化灵术的生命本体,也就是,一个智商为八十的巫师绝对不可能化灵成功智商在81以上的生命,所有被化灵的生命都是无限接近或者略低于施术者本人的, 这保证了化灵生命不会反噬化灵术的施术者, 最后,化灵生命全部是自然认主的生命,虽然她们彼此之间也有各种各样与人类相似的感情和感觉,但对化灵巫师而言,都是绝对顺从的, 化灵术其实并不是很难,最大难处在于自然条件下,很难找到合适的施术本体,因为能被化灵成功的本体,一般而言,低于五百年以上年份的基本上都不考虑, 而为了保证成功率,通常化灵术的施术本体最好在千年以上,当然,时间越久,效果就越好, 这在自然状态下很难做到,因此,这种看似激动人心的生命创造术其实在正常空间中是个鸡肋,首先,你很难找到合适的施术本体,其次,即便你有幸碰到一两株够年份的本体,超低的化灵成功率也会令人沮丧, 除非,你能找到足够数量的合格实验者,以保证整体数量下的成功化灵个体, 虎引风最后才明白幻无影的想法, 不得不说,幻无影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并不掌握神识分裂之术,但是他想到一个讨巧的办法让自己长生, 那就是先学会花灵之术,然后在施展这项法术的时候将自己的意志强加进去,只要能成功五次,就可以得到五个具有自己魂魄印象的化灵之体,然后再利用这五具化灵之体占据五行分身果,就可以勉强练成分身, 尽管这种分身与将神识直接嵌入五行分身果之中炼化的的那种分身有很大不同,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一种“伪分身”,只能算被自己魂魄影响或者说控制的一种傀儡术,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分身,但对于幻无影來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他可以借助这种“伪分身”将自己的魂魄无限强化,从而达到接近长生的目的, 尽管这只是一种理论上的设计,但无疑是很具有创造性的, 如果上天真给幻无影这个时间的话,说不定真能让他创造出奇迹,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幻无影什么都算计到了,就是沒有算计到自己有沒有这个命运去实践这个伟大的构思, 不过,这些对已经拥有创造二虎这个分身经验的虎引风來说,一切都是那样理所当然, 虎引风完全可以将自己的神识分离出來五份,然后直接炼化五行分身果,这样就有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分身, 尽管虎引风现在还沒有意识到炼化成功五行分身之后的意义,但可想而知,感觉一定不错, 仅仅一个二虎就让自己省却了很多精力,如果再加上五行分身,虎引风就可以确保自己尽量不受外界干扰,而集中全部精力去做自己最紧要的工作,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过,这件事显然不是一蹴而就那么简单,就算虎引风先前有了些经验,但一次分出五份神识,他还是沒有太大把握的, 至于那份神秘的“闯王令”,虎引风更是一头雾水,现在也不是研究的最佳时间,等有时间了再慢慢说吧, 就在这个时候,二虎传來心神联系,告诉虎引风已经将散飞与林文卓收购的第一批物品收进了结界空间,建筑与种植正在进行中, 虎引风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就接到一个电话,是查老打过來的, 查天祥基本上很少与虎引风联系,除非是遇到了什么很大的事情,这也是虎引风一开始就对深空提出的要求, 我不参与深空的日常业务,我只负责一些重要的保卫和定点清除工作, 看來,是深空遇上麻烦了, 接通电话后,虎引风脸上的表情非常凝重,查老告诉他,高总要他马上回京,说是有要事相商, 因为前段时间那个逼宫事件,虎引风心中已经隐约对深空,包括高斌在内,都有了一些不是太好的想法,这个时候,查天祥再次打电话过來,虎引风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好吧,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有些东西躲是躲不过去的,还不如大方面对, 再说,现在虎引风已经沒有了后顾之忧,尽管不想走到那一步,但如果有人一定要逼自己走到那一步的话,虎引风也不害怕分道扬镳, 为了避人耳目,虎引风装作一个普通人登上了回京的列车, 到了家中,首先见了父母,然后招來散飞和云森云林兄弟,问一问家中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得到的回答很正常后,虎引风稍微松了一口气, “散哥,再去注册两个公司,大肆收购各种植物种子和幼苗,还有,一些可以公开买卖的动物幼崽和鱼苗之类的东西,”虎引风吩咐道, “还要弄,”散飞有些吃惊,主人究竟要干什么,准备建造超级农场吗, “这是十亿现金,用我的银行卡,你按我吩咐的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不要管,收购后找个比较偏僻但安全的地方储存,记住保密,” 尽管对虎引风的要求赶到非常奇怪,但是散飞沒有深究这些事情, 散飞明白,对虎引风这样的上司來说,执行而不是质疑才是一名好下属的标准, 当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有什么底牌,甚至你连他究竟在干什么都一无所知的时候,你还不打算离开这个主子,那么最好的做法就是无条件执行, 虎引风对散飞的处事态度和办事能力也很满意,两人合作得非常愉快, 第二天早上,当虎引风刚刚起床的时候,出乎意料地,他沒有接到查天祥的电话,却接到了高赟的电话邀请,说是很久沒有和老弟在一起吃饭了,想请虎引风到司令部坐一坐, 虎引风心中一动,不过也沒有多想,笑了笑,就招呼云森开车,去了卫戍区司令部, 迄今为止,虎引风身上还挂着一个大校的牌子,那是高赟特意给他弄來的,尽管虎引风几乎一次沒有在人前穿过那身军装,但是,高老二的这份情谊他还是记得的, 不管高家兄弟心中到底在打得什么主意,只要沒有逼到虎引风的底线,虎引风也不想做翻脸无情的小人, 其实,人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这世上沒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绝大部分感情都是有原因的,虎引风明白这个道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亮出底牌 高氏昆仲曲意结交自己,一定有他们的想法和目的,不过这个想法和目的沒有触碰到虎引风的底线,虎引风不介意在适当的时候帮助高家一把, 但是,如果高氏昆仲触碰到虎引风的底线,或者有证据表明想对自己不利的时候,虎引风则会彻底抛弃这段友谊, 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这就是虎引风如今的准则, “哈哈哈哈,老弟,你现在是越发神龙见首不见尾了,这么长时间也不來看看老哥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一见面,高赟热情好客的话语就扑面而來, 虎引风微微一笑,也沒有过多理会高赟的热情,就和以前一样热络而不过分,显得不卑不亢, 自从高赟认识虎引风,虎引风基本上就是这个态度,你交好我,我心里也明白,也不拒绝,但就是不和你走得太近, 两个人可以说是朋友,但谈不到心腹那种程度,在高赟的心中,虎引风始终有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的意思, 特别是今天,虎引风轻松的笑意下,高赟这个人精能感觉到一种隐隐的疏远,而且,这小子身上那种隐隐上位者的气势也越來越强, 虽然他沒有对你发火或者示威,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点恶意,但高赟就是感觉到了那种疏远,他终于明白,虎引风已经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心腹手下,两人能保持目前这种平等友谊状态差不多就是最好的结局, “最近有些私事,出去了一趟,呵呵,”虎引风不咸不淡地解释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去向, 毕竟,作为一个名义上的大校军官,虎引风知道自己的行动不可能完全不受监视,这么长时间不在家,要说上面一点都不知道,傻子也不会相信, 对于国家机器,虎引风有很深刻的体会,那是一种个人根本不能对抗的存在, 你以为自己很强大,但如果你真的因此自信心膨胀,对抗国家机器,就会明白自己错得多么深, 尽管现在的虎引风已经有了底牌,并不害怕与某些势力决裂,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那样做,毕竟,这个世上还有许多事情还有结束, 华人联络感情的场合永远以酒宴为最正常的选择,或许大家并不是真的很在乎那些山珍美味,但是坐在一堆食物旁交流,确实容易让人尽快进入气氛, “老弟,尝尝,这是我到周边山区亲自打的野味,绝对不是菜市场上的那些大路货,”高赟是个打猎发烧友,平常有闲暇时间喜欢带上一帮狐朋狗友去山区打猎, 看着烤肉架上的那些令人馋涎欲滴的烤肉,虎引风也不禁食欲大动, 在场的朋友不多,就是高赟最心腹的那几个,其中有与虎引风打赌过的李将军,还有几位,虎引风的印象就不深了, 酒过三巡,高赟的话題明显增多,而话语也更加滔滔不绝, 他笑着对虎引风说:“老弟,听说你在日本得了一件宝贝,究竟是什么东西,” 虎引风微微一笑,说:“是一件传说中的江湖重宝,有人说与闯王宝藏有关,不过我至今沒有研究出來打开的办法,” 见虎引风如此毫不避讳,高老二显然有些意外,不过这意外的神色也就是在眼睛中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有三分醉意的样子, 他的这点小变化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现在的虎引风,当然,虎引风也只是装作什么都沒看见, 虎引风好像喝得有些高,继续介绍说:“自从我在日本拍卖会上得到这件东西之后,很多人就盯上了我,夜里做梦都想着把这件宝贝弄过去,还借以种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呵呵,想白白从我手里得好处,不行,” 高赟是个人精,一听虎引风的话语,心中猛然一动,说道:“哦,这可是一件重宝,老弟可要看好了,不能让心怀叵测之辈弄走了,” 虎引风一笑:“呵呵,其实,不瞒高司令,这玩意就是一件镜花水月的东西,中看不中吃,我已经反复研究过了,这件重宝基本上沒有安全打开的可能,强行打开的话十有**会毁了它,所以,尽管里面可能有一些值钱的东西,却看得见摸不着,是个虚的,” “既然如此,老弟你何不出一个大价钱卖了它,这样一來,你能得到一大笔现实的利益,还能抛掉一个只能看却得不到任何实惠的大麻烦,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高赟趁机献策, 呵呵,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感情这老小子是给人当说客的, 虎引风会心一笑,继续胡扯道:“高司令的这个办法我也不是沒有想到过,只是,我想要的东西一般人拿不出來,能满足我条件的大人物未必看得上我这件传说中的宝贝,毕竟只是传说,是真是假谁也说不准,” “哦,老弟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想拿这东西换什么,说不定老哥我能帮你一个忙,”高赟急忙趁热打铁, “自由,我需要自由,高司令认为有人给我吗,”虎引风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自由,老弟究竟什么意思,”高赟一下子沒有明白虎引风的意思,那么聪明的人脑筋也突然断了路, “不瞒高司令,我现在对任何物质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就想不受任何约束地活自己的小日子,我需要自由,我需要完全的自由之身,任何官方的身份我都不想要,如果谁能帮我去掉这些烦人的琐屑,我愿意奉上这件传说中的江湖至宝,”虎引风仔细解释自己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个解释有些令人意外,高赟那么聪明的人也是在痴愣了好一阵后才彻底明白过來,虎引风就是想彻底跳出体制的束缚,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呵呵,老弟,不得不说,你是个很特别的人,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要财富、地位、名声或者权力,但是你好像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实在令人意外,”高赟打着哈哈笑道, “呵呵,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我就希望在活着的时候不受别人约束,当然,我也不会去侵犯别人,只要对方不对我下刀子,现在,我不得不应付一些自己不想见到的人和不想处理的事,让我非常讨厌,对我來说,彻底的自由之身比什么都宝贵啊,”虎引风说着,脸上闪过一阵遗憾的色彩, “老弟,或许我可以帮帮你,但也不一定,毕竟,你的身份很特殊,”高赟最后意味深长地说, “呵呵,那就谢谢高司令了,”虎引风表现得很高兴, 放出了这个信号之后,虎引风相信要不了多久,上面就会有人与自己联系,至于自己的条件,上面会不会答应,虎引风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现在,他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沒有加上一些物质的条件,这样听上去才更令人可信一些, 不过,虎引风也不害怕,即便有人对自己的这些要求起疑,但只要贪念还在,就一定会主动与自己联系的, 晚上,高家, “他真是这样说的,”高斌有些不相信弟弟的话语,这么一件宝贝,就只是为了换取人身自由,听上去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高赟点点头:“不错,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不明白这小子究竟怎么想的,但我现在总算明白一件事,他不想和我们纠缠在一起,甚至,不想和深空、国安或者军队等任何国家机器纠缠在一起,他有自己的秘密,” 高斌沉思了一会,说道:“在我们国家,一个高贵的身份还是很令人羡慕的,按说他现在的地位已经足以让人羡慕了,为什么他却时刻想着抛弃这个身份,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有吸引力的东西,” 高赟苦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虎引风也不例外,不过,大哥,我有一个直觉,对这个人不能逼得太狠,此人只可拉拢,不能得罪,即便拉拢不成,也不能逼得过分,否则悔之晚矣,” 高斌“哦”了一声:“老二,你的意思此人非常危险,” 高赟点点头:“别的我不敢吹牛,我过眼的人,基本上还沒有与判断过分离谱的,这个虎引风,底牌太多太深,不是你我能阻挡或者挑战的,老大,别看你现在已经进入核心,有些人能不得罪最好还是别得罪,虎引风就是这个类型, 既然他一心想要离开体制,不妨就放他一马,这样还能博得一些好感,就算你强留下人,你也留不住心,沒什么意思,” “可是那件东西牵涉到的利益太大,如果真如查天祥所说,那将是一笔倾国的财富,我实在不想这笔钱落到别人手里,”在自己弟弟面前,高斌终于还是露出了自己的底牌, 高赟虽然平时一副衙内做派,实际上看人看事却异常清醒:“大哥,不是我多嘴,那件东西恐怕只是好看而已,既然这些江湖异人都沒有把握完整打开,就算给了你,你能打开吗,而且,我隐隐觉得,虎引风只怕已经掌握了最大的底牌,就算他把东西给了你,最后很可能也是空欢喜一场,” 虽然高赟苦苦劝说,但是高斌仍然被那一笔虚无缥缈却惊天的财富所吸引,最后还是决定答应虎引风的要求,以七巧玲珑塔换取自由之身,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捐献宝塔 三日后,国术所, 深空所有重要人物全部济济一堂,高斌也來到现场,亲自主持会议, “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过來,就是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们的护卫使虎引风同志因为特殊情况提出辞呈,并答应在离开组织之前,将其在日本拍下的七巧玲珑塔交给国家保管,希望在座的各位做一个见证,”高斌开门见山,直接点出了这次会议的主題, “轰,”会场上顿时大哗,谁也沒想到今日的紧急会议居然是这种事情, 虎引风要走了,而且临走之前要把七巧玲珑塔交给组织, 这可能吗, 虎引风坐在高斌身边的一把椅子上,面容平静, 高斌宣布完决定之后,就将目光看向了虎引风,虎引风点点头,一伸手,将身边的一个皮箱捞起來,放在会议桌上,一言不发打开了皮箱,将那件七巧玲珑塔再次放在了众人的眼前, “各位,我因为一些私人原因,申请退出深空组织,不仅如此,我的其他身份也一并交由高总处理,从今日开始,虎引风就是一介布衣了,就和在座的各位说再见了, 临走之前,我将这件七巧玲珑塔捐给组织和国家,希望在座的各位以后能有幸打开这座七巧玲珑塔,为国家做点贡献,”虎引风说着,就将七巧玲珑塔交给身边的查天祥, 查天祥一脸凝重地接过国宝,仔细端详,边看边点头,不错,就是那件七巧玲珑塔,而且还是原封未动的样子,手感上重量也比较合理, 尽管以前查天祥也只是匆匆看过两次这件宝贝,但到了他这个份上,只要见过一次,就休想用一个赝品糊弄他, 查天祥反复看过七巧玲珑塔后,又将这件宝贝交给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水潇潇的手上,水潇潇漂亮的脸蛋上禁不住微微一震,一双白皙的手就紧紧抱住了七巧玲珑塔, 这还是水潇潇第一次零距离接触这件宝贝,上次也只是就近看了几眼而已, 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宝贝现在终于轮到自己手上,水潇潇凤目中不由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 众人传阅了一阵,最后又回到查天祥的手中,所有人都认为这件宝贝沒错,就是当初的那件, 高斌见查天祥朝自己点点头,终于放下心來,脸上也浮现了笑容,说道:“虎先生能如此大度,不计私人小利,一心为国家着想,我代表深空同仁对这种行为表示钦佩,”说着,首先作出了鼓掌的表示, 见老大做出了这种表示,下面的人自然一阵紧跟,一阵热烈的掌声在小会议室内部响起, 虎引风等掌声稀落下來,开口道:“各位,临走之前,有几句话我想说在前头,希望能理解,这次做出退出的决定,完全因为私人原因,和任何组织或个人都沒关系,人各有志,希望大家理解,也不必多加猜疑,这是其一, 其二,不管如何说,深空,包括以前的黑洞等等都是国家秘密组织,里面有些规则只有我们内部人知道,我绝对不会泄露任何工作机密,更不会影响你们今后的任何行动,也不会与任何外人谈及以往我所知道的一些人或事,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我离开后,不希望再受到任何打扰,亲兄弟,明算账,君子有话说在当面,今天如果哪位同仁有什么疑问或要求,请在当场解决,一旦离开这个办公室后,我就不再接受质疑, 其三,我有一种预感,将來可能要与某些曾经的战友发生不愉快,尽管我不喜欢这种事,但是怕也无法完全避免,在这里,我向以高总为代表的组织保证,姓虎的绝不会做危害国家和民族的事情, 尽管以后我不在体制内,但我的心还是红的,这点请大家放心,不过,如果有人为一己私利算计我的话,我可以在这里负责任地说句可能不大中听的话,你一定会用自己所有剩余的生命去后悔这个决定,别的就不多说了,大家如果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当场提出來,” 虎引风的话摆明了要与以往完全割裂关系,换句话说,他打算与自己的从前完全决裂,这是很多人想不到, “哦,护,哦不,虎先生,尽管我知道这个问題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但我想这也是很多同仁所希望知道的,那就是究竟为什么要退出,当然,这是个人隐私,如果实在不方便,您也可以不回答,”令虎引风沒有想到,道长居然第一个开口询问了, 对于这个人,虎引风有一些看不透的感觉,当初在黑洞的时候,虎引风觉得自己与他相处得关系还可以,两人与医生还曾一起出过差,但是后來虎引风在争取深空护卫使的时候,这个道长确是公开反对者之一, 从那之后,虎引风对道长多有戒备,不过因为平时虎引风并不过深参与深空的业务,所以,与道长的实际接触也不多,潜意识里对这个人的感觉无形中模糊了很多, 现在道长第一个站出來,询问虎引风退出的理由,让虎引风再一次将这个人放在了一个重要位置, “哦,是梅主任,实话说了吧,我以前曾有过一段奇遇,在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遇上一位江湖奇人,后來此人成了我的师父,也就是在我师父那里,我学到了一些本事,我师父曾要我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有时间限制,所以我只得抛弃现在的身份,专心去完成师父布置的任务,这就是我离开的原因,一心不能二用,如果我一直留在这里,时间就不够用,”虎引风也沒有隐瞒,大大方方地将自己退出的理由公开了,至于别人信不信,这不是虎引风要关心的问題, 现在水潇潇肯定已经明白虎引风的身份,所以,虎引风相信,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索性公布出來,也能证明自己光明磊落, “请问,你献出的这座七巧玲珑塔就是在日本拍卖会上得到的那件吗,”这是水潇潇的问題,既然虎引风要走了,水潇潇索性将一些疑问公开了, “是的,”虎引风面色平静, “如果今后万一有人打开了这座塔,你不后悔,”水潇潇继续道, 虎引风淡淡一笑:“拿出去的东西我从來不后悔,” “那要是别人发现这座七巧玲珑塔被人掉包了呢,”水潇潇依然不依不饶, 这个问題很尖锐,在座的众人将目光一下子集中在虎引风身上,想看看他究竟如何回答这个问題, 说实话,当虎引风拿出七巧玲珑塔的时候,很多人在心中嘀咕,“这真是他在日本拍卖得到的那座七巧玲珑塔吗,会不会被人掉包过了”,但众人只是心中怀疑,倒也沒有人敢公开质疑, 只要一号与查天祥不提出來,别人并不想触这个敏感话題,毕竟,虎引风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大能量人物,沒有人想去无端得罪他,真假又如何,反正最后又不能真正到自己手上,何必做这个恶人,沒想到水潇潇却抓住这个问題不放,显得意味深长, “呵呵,”虎引风淡淡一笑,说道:“这座七巧玲珑塔本來就是我的,捐献是人情,不捐是本分,如果你们认为是假的,也可以不要,这沒有什么,不过,既然你提出这个问題了,我就多说一句, 我已经捐出來七巧玲珑塔了,当然不会再腆着脸要回去,但是也不再对它的真假负责,现在如果谁能拿出证据來证明这座七巧玲珑塔不是我拍自日本的那座,我可以负完全责任,但只要离开这个房子,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毫无关系,我可不想做了件好事,还被人跟在屁股后面说三道四,” 水潇潇被虎引风抢白得脸色通红,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口,最终还是沒有说出來, 这座七巧玲珑塔刚才众人都看了,的确就是原件,尽管沒有铁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是众人都是人精,沒有一个瞎子,真假还是能分辨得出的,所以,水潇潇的那个问題明显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她万万沒想到,虽然七巧玲珑塔是真家伙,肚子里的东西却不是真的了, 在座的沒有人发现,这座塔其实已经被打开过一次,这就是认主法器的玄妙之处, “虎先生高风亮节,的确令我辈钦佩,我有个小小的心结,怕以后沒机会当面请教,如果方便的话,还请虎先生解惑,”这是查天祥的声音, 虎引风一愣:“查老客气了,有话请讲,” “我记得上次开会时,有人曾提出來让您拿出这件七巧玲珑塔交给政府保管,但被您当场拒绝了,为什么回來又想把它捐献了呢,”不得不说,查天祥的确是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 他这么一说,不少人随之点头,感觉这确实是个疑问, 以前虎引风死活不愿意拿出來,现在却主动把七巧玲珑塔捐献出來,差别太大,的确令人起疑,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获得自由 虎引风心中却长出一口气,终于有人提供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不是查天祥,虎引风自己还真不好主动解释这件事,否则更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是这样的,一开始我也认为这座七巧玲珑塔是个大宝贝,所以不想白白拿出來,毕竟在名义上这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拿出來别人也不好明抢,”虎引风从头说起,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伟人,所以面对巨大的利益,让我毫无心理负担地白白拿出來,不说我,我想换上在座的任何人,恐怕都会有想法的吧,” 一句话说得不少人暗中点头,不错,这样传说级别的宝贝确实不可能白白捐献出去,毕竟,思想境界太高的人寥寥无几, “不过,后來经过我多方考证,这座七巧玲珑塔其实是一件已经被认主了的法器,从理论上说,除了法器的原主人,沒有任何人能安全打开这座七巧玲珑塔, 大家想,几百年过去了,到哪里去找七巧玲珑塔的原主人,因此,这东西只是看着漂亮,听上去动心,实际上中看不中吃,是个绣花枕头, 我今后要离开组织了,身边放着这样一颗既让许多人惦记,又不能带给自己实际利益的美丽炸弹,实在不是一件明智选择,所以,我想,早日将其献给组织和国家,恐怕才是七巧玲珑塔的最好归宿,” 虎引风的解释合情合理,让很多人顿时恍然大悟,同时也解除了一些人的其他想法,可谓一箭双雕, 不过,如果别人不问,虎引风自己忽然说起这个,反而会令人生疑,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因此,虎引风才会对查天祥的问題感到感激, “我对七巧玲珑塔并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今后,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机会,我想知道虎先生还愿不愿意帮助我们,”说这话的是刀子, 刀子竺千手对虎引风非常感激,可以说是深空所有成员中对虎引风最有好感的人之一,不论是收购鬼匕,还是虎子当初在黑洞给予组织的其他帮助,都让刀子对虎引风印象深刻, 突然间,这个最令自己佩服的小弟弟就要离开了,这让竺千手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也无法干涉虎引风的决定,只是想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沒有与虎引风合作的可能, 竺千手有一个直觉,就是虎引风走了之后,深空将会面临非常大的麻烦,虽然之前虎引风好像也沒有专门对付过谁,但是有虎引风在,很多问題都能迎刃而解,即便到了最最紧要的时刻,他也总有化险为夷的本事,这从这次日本之行就能很明显地看出來, 竺千手想不通,为什么高层会接受虎引风离开的要求,难道那件七巧玲珑塔就真的那么重要, 虎引风笑了笑,说道:“有些事情,如果恰巧被我碰到了眼皮子底下,伸手拉一把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我们曾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不过,我不可能专门去做这些事了,” 刀子点点头,能得到虎引风这样的许诺,他已经很满足了, “好了,如果大家沒有别的事,我就不耽误大伙的时间了,希望深空会发展得越來越好,也希望诸位都有一个好前程,”最后,虎引风总结性地向大家告了一个别,婉言谢绝了高斌要为自己办一个小型酒宴的好意,坐上车,走了, 至此,虎引风的体制生涯总算告一段落, 历经种种辛苦,他终于跳出了那个怪圈,走上了自己早就想走的道路, 只是,这条路能走多远,沒有一个人能给出确切答案, 这次虎引风离开深空,还包括辞掉在高赟和童棣叶那里的挂职,当初说好了,这些都交给高斌一并办理,也就是说,虎引风辞掉了自己所有的公职和兼职,彻底成了一介自由之身, 晚上,在深空高总的绝密办公室内,几个人正在小声商议着, “这件七巧玲珑塔真的沒有被动过手脚,”说话的是高斌, “根据我们的观察,目前还是完整的,并沒有发现暴力破解的迹象,”这是查天祥的声音, “潇潇,你的意见呢,”高斌好像还是不大放心, “暂时还看不出來猫腻,不过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虎引风按说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先前他一口就回绝了捐赠的事情,为什么短短一段时间后,却愿意主动交出这件东西來,我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尖锐的,水潇潇对虎引风主动交出七巧玲珑塔心里一直有疑问, “梅主任的意思呢,”查天祥看向了身边的道长, 梅一枝的面色很阴沉,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梅花易数显示,我们恐怕不会轻易得到结果,这个虎引风很不简单,只怕我们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已经给师父发了信息,她最快明天就能到京,到时候让她看看,有沒有好办法,”水潇潇最后还是搬出了自己的师父, 高斌点点头,说道:“这件事要绝对保密,事成后我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人,” “高总请放心,我们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办事,”众人一致表示忠心, 几乎与此同时,数千里之外的南方某国,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如果虎引风现在在这里,一定能认出不少熟人來, 伊贺同人、猿飞晴、猿飞燕姐妹,甲贺逸翁,等等, 另外,还有一个人是虎引风沒有见过的,那就是影月斩, 影月斩是接到甲贺逸翁的紧急通知后火速赶到泰国的, 这次华夏取宝行动彻底完败,不但丢失了所有宝物,而且连一百多人的忍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包括影月斩新近比较宠爱的弟子伊贺蒙, 这次失败,让甲贺与伊贺派都损失惨重,不但如此,他们还要面对皇室的质疑,这几乎是一场不能接受的失败,但是,两个忍者巨头不得不接受现实, “甲贺君,你的看法是?”尽管对甲贺逸翁这次指挥的失利非常不满,但影月斩还是保持了克制和尊重, “我已经用遁甲天书反复推理过了,沒有什么力量能在遁甲空间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那些活人和货物,除了一种江湖传说,”甲贺逸翁现在也失去了先前那种飘飘欲仙的雅致,这次的失败对他打击不小, “你是说,真正的空间术,”影月斩也是术数名宿,一下子就猜到答案,然而,随即,他的眉头就紧紧锁了起來, 空间术,这可能吗,几百年沒有出过这种修炼天才了,华夏难道又出來了这种传说级别的术数天才,沒有听说啊, 甲贺逸翁却郑重其事地说道:“除了空间术,而且必须是真正的空间术,才可能在遁甲空间这种最顶级得虚拟空间中玩弄手脚而不被我发现,除了这个解释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有其他什么更好的理由來解释这件事,” “我已经邀请清迈的枯木禅师,不日即可到达这里,枯木禅师不但是东南亚降头术的集大成者,而且对黑巫术十分精通,他的一个师叔就是华夏术数界最鼎鼎有名的人物,蛊王,”甲贺逸翁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影月斩听到“蛊王”二字,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蛊王,难道就是华夏人正在到处寻觅的那个神秘人士,” 甲贺逸翁点点头:“不错,蛊王就是传说掌握闯王宝藏秘密的那个神秘的江湖人士,这么多年來,华夏人一直在寻他,可是始终沒有找到此人的任何踪迹,我们也在找他,可惜也沒有任何信息, 我知道枯木禅师与蛊王的这段关系还是从非常偶然的渠道得知的,我估计,只怕枯木禅师也搞不清蛊王的真正下落,但有可能会有一点点的信息,毕竟是同一个门派出身的人,” “蛊王应该是华夏人,为什么会有一个非华夏人的徒侄,”影月斩不解地问道, “蛊王确实是华夏人,但是他在华夏却无立锥之地,于是只有逃到南方來,当初在华夏的时候,他被人打成重伤,來到泰国和缅甸一带,被一个当地著名的土巫所救,病好之后,蛊王就一直跟在那个土巫身边,并且尊称那位土巫为师兄,就这样成了师兄弟,枯木禅师当时是土巫的小徒弟,因此,蛊王算起來是枯木禅师的师叔,就是这样來的,”甲贺逸翁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來, “甲贺君,这种隐秘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要知道蛊王的消息在华夏可是属于非常机密的级别,”影月斩对甲贺逸翁的话语有些半信半疑, 甲贺逸翁理解影月斩的意思,笑笑说:“这种信息自然是绝密级别的东西,不过我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时候结识了枯木禅师,又与他结下很深厚的情意,所以才从他嘴里听说一些蛊王的信息,不过,枯木禅师的师父,也就是那个土巫已经去世多年,自从土巫死后,蛊王就离开了,因此,枯木禅师也不见得就知道蛊王现在的下落,”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分裂神识 影月斩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即便枯木禅师知道蛊王的下落,也不见得就会告诉咱们,我不知道甲贺君请这个所谓的枯木禅师出山究竟是什么意思,” 甲贺逸翁微微一笑,道:“枯木禅师虽然名义上是个禅师,实际上修习的却是黑巫术的那一套,他也是他师父最得意的徒弟,将自己的一身绝学几乎倾囊相授, 我找这个枯木禅师,就是想借助他的力量找到蛊王,这是其一,其二,我有一种感觉,那位破坏了我们华夏行动的神秘人士以后还会遇到,所以,多个黑巫高手多一份把握,” “这个枯木禅师最擅长什么,”影月斩皱着眉头问,说实话,从内心里,他是不赞成甲贺逸翁拉拢外部人参与这种绝密行动的,但是,影月斩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够,所以也不能搞得太不好看,两个人虽然时有竞争,现在却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 “这个枯木禅师最拿手的就是各种降头术和毒蛊,据说,他曾经让一个山头的所有生命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灰尘,连高大的树木都变成枯木,这就是枯木禅师法号的由來, 这个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取人性命,而且还是群攻,所以,人数在他面前沒有意义,”甲贺逸翁说到枯木禅师的时候,脸上也不禁显现出一丝敬畏的神色, 降头术与蛊术都是南方黑巫常用的杀人方法,这种东西邪恶至极,常常能杀人于无形之中,所以在江湖上名头极大, 修习降头术与毒蛊都需要很大的缘分和天赋,所以,尽管这种黑巫能量极大,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成功的,这也从一定程度上保证了黑巫术不至于泛滥成灾,否则好人就沒有活路了, “老大,你以为你那些曾经的同事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七白狸正在与虎引风沟通,这些天來,七白狸一直沒有出來主动与虎引风联系,他也在观察,观察虎引风下一步的行动, 见虎引风加快了速度,七白狸还是很支持的,只是,七白狸不相信深空的那些人就会这么轻易地完全放弃了对虎引风的牵涉与影响, “当然不会,不过我求的是一个心安理得,这样将來我做事的时候可以沒有心理负担,”虎引风一下子就明白了七白狸的意思, “你是说,将來你就能心安理得地杀人了,”七白狸笑道, 虎引风嗤了一声,道:“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怎么就成了杀人狂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正好给我一个扩充傀儡军团的机会,既然不知死活,我也不介意多收走一些作恶多端者, 我总有一个感觉,像我们这种游离于正常权力制度之外的特殊力量不应该过多留在这个世界上,这种人力量太强,不是世俗势力能阻挡的,这种人太多,会干扰这个世界的平衡,” “那怎么办,你还能将这些异能人士全都带走,”七白狸不以为然, “全带走肯定办不到,但是被我碰上心术不正的,我不介意顺便搞一些免费劳力,这些人弄到结界空间中,都是难得的建设人才,与其留在这个世界祸害人家,不如跟我走开垦一个新世界,”虎引风笑道, “就像那些忍者,留在这里肯定不干好事,现在被我改造成热爱劳动的新型劳模了,二虎已经传來心神联系,这些忍者的改造工作非常顺利,再有一段时间就能上岗了,呵呵,”虎引风想着就笑起來, “切,你那是巧取豪夺,”大肥猫愤愤不平道, 虎引风点点头:“不错,是巧取豪夺,但他们这些忍者不是么,他们的行为有一点光明正大之处么,既然出來混,就要有被黑的觉悟,自己能力不行,怪不得别人,如果不是我,这些东西不一样落在忍者手里,” “老大,你说还会不会卷土重來,”七白狸知道自己说不过虎引风,就转移了话題, 虎引风想了想,笑了:“我敢肯定,前面的那些都是序幕,真正的gaochao还沒有开始呢,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会來的,不但要來,而且规模还要比先前更大,我想,不久之后,我们就会有足够数量的劳动力了,” “呵呵,那我们现在干什么,你可是成了失业者,”七白狸笑道, 虎引风摆摆手:“回家,” 回到啸林山庄,虎引风立刻召集散飞、云森、云林等人召开紧急会议宣布了几条决定: 首先,虎引风让散飞将市区里的小四合院卖了,折算成现金投到进货的事业中去,另外,将虎基金的运行暂时也停止了,款项暂时转移到其他方面, 其次,虎引风安排散飞与云氏兄弟加大收购力度,争取将能到手的所有符合要求的品种全部加购一倍, 第三,啸林山庄自即日起,闭门谢客,除了极个别经过虎引风允许的事情外,一概不接待任何外人, 第四,将府内所有安保力量再加强一倍,以避免发生任何意外, 宣布完这些任务后,虎引风简单安排了一下,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嘱咐家人沒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要叫自己,自己有事情处理, 为了应付将來可能出现的种种问題,虎引风决定好好利用这段暴风雨前的宁静,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就是要着手处理几个紧要问題, 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想办法炼化五行分身果, 自从在七巧玲珑塔中得到这套天地奇珍之后,虎引风一直就沒有时间好好研究这个东西, 不过,既然能被收进七巧玲珑塔这种号称天机锁的江湖珍宝之中,可想而知,五行分身果一定具有逆天的功效, 更何况,仅仅只有七层的七巧玲珑塔,居然用了整整五层來装载这个东西,如果沒有一些特别之处的话,幻无影还不至于头脑这样愚蠢吧, 看着这些黑红青白黄五种颜色的奇怪人偶,虎引风决定还是利用上次炼化灵参人偶的办法试验一下, 不过,这一次不是分裂一缕神识,而是整整五缕,其困难与风险可想而知, 虎引风决定先将自己的整个状态调整好最佳,然后着手分裂神识, 神识其实就是魂魄,是人人都有的东西,平时不用人为控制,而且就算你想控制也不见得能成功, 往往,是魂魄控制了肉体,而不是肉体控制了魂魄, 比方说,分裂型人格其实就是魂魄出了问題,现代医学上都认为是精神病,用了种种办法和各种各样先进的医药,效果仍然不佳, 一般而言,得了分裂型人格的病人终生难以治愈,最好的情况也就是药物控制, 病人的精神活动被大幅度抑制,表面上看好像病情减轻了,实质上对于魂魄本体而言,受到的伤害并沒有减轻,只是让病人暂时安稳下來罢了, 虎引风要做的事情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人为控制魂魄,而且将魂魄分出平等的五缕,再将这五缕魂魄温养成相对独立的魂魄,然后再将其种植到五行分身果之中,这样,就等于一个人变成了六个人,实际上,对虎引风而言,如果算上二虎的话,就是七个人, 七个人共用同一副魂魄,所思所想几乎完全同步,比七胞胎的兄弟还要协调,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就只能存在于传说之中, 虎引风决定要做的就是这个东西, 当他真的开始着手分裂自己魂魄的时候,才知道其中的痛苦简直不是人类所能承受的, 就好像自己拿着大锯将自己一分为二,那种痛苦让虎引风死去活來,不仅如此,这样的过程,他还要进行五次, 虎引风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昏迷过多少次,有好几次,他都要打退堂鼓了, 但是一想到结界空间,想到师父的嘱托,想到自己可能拥有独一无二的五行分身,虎引风就紧咬牙关,一次次从失败和自弃的边缘走了回來, 每一次神识被剥离出來之后,身下打坐的地板上就汪着一片汗水,就像有人用大喷劈头倒下一盆水一样, 这种痛苦难以想象,当虎引风费尽心机,终于分离出五缕神识之后,感觉浑身就像被抽去了脊椎骨一样,眼睛一黑,立刻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虎引风悠悠醒來,各种酸麻疼痛的感觉重新回到身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重新活了一次, “老大,你不要紧吧,”是七白狸的声音,这一段时间,谁也沒有七白狸更清楚在虎引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它亲眼见着虎引风一次次死去活來,然后分裂出一缕缕神识,也就是魂魄,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果然这世上沒有免费的午餐,越是好东西,到手的经过越是惊心动魄, 就这种神识分裂的过程,一般人还真撑不下來, 不要说你得不到五行分身果,就算白给你,估计你也用不上,因为你沒有将自己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和能耐,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 五虎分工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虎引风清醒过來,问七白狸, “不长,才三天三夜而已,”七白狸笑道, “才三天三夜,,”虎引风苦笑一下,不过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神识分裂的成功让他兴奋不已, 虎引风感觉到在自己的脑海中,现在有一堆多余的神识,就好像一个个自己重复在一起,这种感觉非常怪异, 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又一个你与现在的你重合在一起,你好像感觉自己又多了一双手和一双脚,但是当他去看自己的手和脚的时候,发现还是正常的, 这就是说,从医学上讲,虎引风属于人为的性格分裂,而且是罕见的六重性格叠加,这样的病例要是在医院中,一定会被关进特号病房的, 虎引风稳了稳心神,连忙拿出黑色的五行分身果,这是水五行的分身果,也是排在第一位的分身果,虎引风决定先从这个开始, 一缕光线从虎引风的眉心处缓缓升起,然后就慢慢脱离出了本体, 虎引风感觉就像一个兄弟强行从自己的身体内飞出來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另一个虎引风就觉得自己正在空气中游荡,好像风中的一片树叶,感觉真的奇妙极了, 当这缕神识慢慢接近五行分身果之后,就粘附在人形果实的头颅之上,然后光线扭动了几下,就像一条蛇一样,沒入了五行分身果的大脑之中, 刹那间,五行分身果原本模糊的面容忽然开始发生显著地变化,首先是五官渐渐清晰,眉眼口鼻耳都渐渐成形,然后头发也开始生长,一分钟后,一个缩小版的虎引风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正当虎引风惊讶万分,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那原本一尺左右的分身果忽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增长, 就在虎引风瞠目结舌中,一个与自己几乎毫无二致的“人”就站在地上,面上还带着笑容, “老大,你好,我叫水虎,”还沒等虎引风反应过來,对面的那人居然自我介绍起來,虎引风简直要疯了, 连名字都自己取好了,还水浒,你干脆叫三国好了, 这下好了,老子把祖国的四大名著都凑齐了, 经过解释,虎引风才明白,此水虎非彼水浒,因为这一具分身在五行上为水,所以这小子就干脆自己取名水虎, 剩下的就好办了,那就是火虎、木虎、金虎、土虎, 接下來两天,虎引风一鼓作气,将分离好的神识全部注入到五行分身果之中,将火虎、木虎、金虎、土虎全部制造了出來, 这五个分身除了皮肤的颜色稍微有些符合各自的五行特征外,其他几乎一模一样,从五官长相到身高胖瘦,再到说话的口气,走路的姿势,都和虎引风一模一样, 这也难怪,这五位其实就是五个复制品,也可以说是五个影子,和二虎一样,都是虎引风自身的克隆品,所以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心神联系之下,虎引风对谁是谁清楚无比,不但虎引风,包括二虎在内,虎引风连同所有六具分身都心中清楚各自的位置,所以不会出现混乱的情况, 金木水火土五虎现在具有了虎引风的基本状态,但一些法术和能力却不是完全靠神识能复制的,还必须老老实实从头学才行, 但是,既然是分身,基本上也就具有原主人的所有知识体系和思维能力,尽管现在五虎大脑中的许多知识还是理论性的,但一旦开始修炼走上正轨,进步还是十分快的, 特别五虎的身体材质本來就是來自天地异宝,所以进步就更快,虽然从理论上说,不可能超越原主人,但是修炼到最后,超过二虎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 最重要的是,五虎暗含五行,组合起來会有什么样的突破谁也不好说,这才是虎引风最大的杀手锏, 现在五虎已经初具雏形,下一步就是抓紧修炼,这个事情,虎引风全部交给了二虎负责, 最重要的,虎引风可以将手头上大量修炼法术全部分发下去,让二虎以及五虎分别修炼和钻研,这能腾出來虎引风大量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 既然一个人学会了就等于所有人都学会了,干吗还要事必躬亲,虎引风可不想做诸葛亮,事事亲力亲为,最后把自己活活累死, 而且,自己的神目还有一道最后的屏障沒有突破,如果再将时间浪费在其他的事情上面,说不定等到了最后时限來到以后,自己依然不能突破,那就太悲剧了, 经过分工,虎引风要求二虎用萃骨置髓散与万年石髓精将五虎的体质再迅速升级一遍,尽管五虎本身就是天地灵宝,但像萃骨置髓散与万年石髓精这样的好东西不用白不用,用了只有好处沒有坏处,只会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所以,虎引风毫不犹豫要求五虎必须先将基础打牢, 然后,虎引风命令五虎再用开窍虫对照百穴炼体图再将肉体锤炼一遍,这也是为了夯实基础, 在此之后,水主智,虎引风要求水虎主修搜魂术,必须将这套法术修炼到极致,搜魂术虽然看似小术,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有大用处, 虎引风因为时间关系,不能将精力对集中在这些小法术上,所以对很多东西都是粗而不精,现在有了这么多帮手,当然要大家共同分担责任, 因为凤火娘的凤足鼠须笔已经被虎引风炼化了,所以火虎暂时就修炼通灵巫术和一些对决身法,通灵巫术中的走阴、召唤和神游都是虎引风早期接触到的一些高级巫术,这些年來忙东忙西,也沒顾得上仔细研究,正好交给火虎去慢慢钻研, 龙木子的青龙木精书一直在虎引风的身边放着,但是却沒工夫去研究那些毒药,正好交给木虎去慢慢翻阅、消化,看看里面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东西,还能不能再挖掘出來一些宝贝, 金冠道人已经栽在虎引风手上,他的昆仑金玉砚正好交给金虎保管和研究,看看神目道金派的东西都有一些什么玄妙,另外,二虎已经对金冠道人进行了仔细搜魂,将得到的有用的信息和知识也都记录下來,一并交给金虎消化吸收, 金主杀伐,虎引风将雷精虎魄的功能也转移到金虎身上,让其深入研究一下黑巫术的顶级法术, 自从虎引风得到这套顶级黑巫术,除了当初在京城四合院与薛氏父子对阵的时候用过一次外,还从來沒有用过第二次, 不过,对于这套可能牵涉到自己身份秘密的法术,虎引风还是很上心的,所以就交给金虎认真研究和体会, 至于土虎,虎引风则另有打算,当初虎引风在日本的时候,弄到手一大批书籍,一直都放在结界空间中,一直沒有系统学习和研究, 土虎正好沒有太大的事情,就帮助大家整理书籍,仔细翻阅、研究每一本江湖记录,从中看看能否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 虎引风相信,那些看似破烂一样的东西其实都是宝贝,只不过自己沒时间在这些垃圾中一点一点搜寻罢了,现在有了土虎,正好充当大家的学习委员, 还有,结界空间中还有不少修炼器材,特别是从仙缘之家地下室中弄來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巫术用品,虎引风也沒功夫一一琢磨,都胡乱堆放在结界空间中, 还有其他一些从不同渠道得手的书籍、物品和法器,特别是这次弄到的闯王令,虎引风要求土虎认真研究,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到底和倾国宝藏有沒有关系, 所有这些学习研究类的物品一并交给土虎去整理、学习和管理, 至于二虎,则是继续充当结界空间的最高主管,和大元一起主持结界空间的开发利用以及筑城建房工程,还有就是指点五虎训练和学习, 虎引风规定,五虎在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的同时,同时帮助二虎做好结界空间的开发和管理,同时随时准备出关,和虎引风本人一起去做更重要的任务, 五人领命,陆续进了结界空间,交给二虎去管理学习去了,虎引风则是难得地长舒了一口气, 手底下有一帮子小弟帮自己做事感觉就是爽,这一点毋庸置疑, 怪不得人家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人的能量和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虎引风自己再有本事,也不能化身千万,去做这么多事,现在有了六大分身,基本上就将自己从这些琐屑但又非常重要的各类工作中解放出來,自己则专心研究神目道的法术以及结界空间的升级,这是当前最重要的两项工作,马虎不得, 虎引风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参照从七巧玲珑塔上取得的玉版,好好琢磨一下各种空间法则, 因为虎引风感觉自己的神目道修炼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也就是说,即便自己再去修炼神目法术,也不会取得突破性进展,现在需要的是法缘,沒有缘分的人是不可能修炼到极高境界的,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时间法则 这段时间,随着结界空间的迅速成长,再加上虎引风打理分裂神识,虎引风觉得自己的精神力量增加了好几倍,随之而來的就是结界空间的成长也呈现井喷态势, 根据二虎传递过來的消息,现在的结界空间已经用神识都无法完全探查到边界,越來越像一个真正的空间界面了, 而那些先期播洒下來的植物种子,已经开始发芽,有些已经长出了幼苗, 现在虎引风最想学会的就是时间法则,因为他有一个伟大的设想, 但是,时间法则却是一种非常高深的法术, 根据玉版记载,时间法则包括三种类型,时间促进与时间倒退,还有一类比较特殊的状态,就是时间静止, 时间促进是一种促使时间快速流失的法术,这类法术一旦使用,能将时间流失的速度大大提速,从而造成一些特殊的效果, 比如,如果有人将时间促进的法术施加在人身上,则该人就能在极端的时间内快速衰老,变成“小老头”,这样的病例在医学上被称为“早衰人”, 早衰人可能只有七八岁,连青春期都沒有到,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却像一个六七十岁甚至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不但容貌衰老,连身体内的器官都同样衰老, 这种“早衰人”的病例迄今仍沒有有效医疗手段,实际上,这是一种时间促进的特效例子, 如果虎引风学会了这种法术,就可以让自己的敌人在短短几天甚至几小时内变成老态龙钟的老者,这恐怕是一种比死亡还令人难以接受的惩罚, 转眼间,红颜变白颜,想想都得去死, 而时间倒流则是比时间促进更高端的法术,这种法术能让已经流失的时间重新倒过來,从而改变很多既成事实, 据说,时间倒流很少有人练成过,只有真正的仙人才能将已经发生的结果重新改变, 这一点其实很容易理解,时间倒流很容易造成现实世界的混乱,所以这种法术是逆天的, 一桩车祸往往就是几秒钟的失误所造成的,如果时间倒流,这样的悲剧就可以避免,想想看,这是一种多么大的改变, 但是,这样的改变其实也是逆天而行,为自然法则所不允许的, 如果说时间加速还能被大自然勉强接受的话,时间倒流则很难被物质世界所容, 每一桩事实的存在都牵涉到诸多理由,所以,每一个已经存在的结果都是合理的,如果随便就能让时间倒流,从而轻易改变游戏法则,那么整套游戏就会崩溃, 不遵守交通规则,车祸就是最好的礼物,如果违反规则却能避免这种错误所带來的惩罚,那么将为大自然所不容, 有些人可能不会不理解这种假设,因为在车祸中往往有明显的受害者,而受害者是沒有违反交通规则的,按理说不应该被惩罚, 但是,佛说,一切都有因果, 尽管在一桩具体的车祸事件中,有肇事者,也有受害者,但是这仅仅只是表象,其实,无论肇事者还是受害者,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有因果的,只不过这其中的因果绝不像表面上所呈现的那样简单而已, 人们看不透世界的本质,能看到的往往只是表象,从而根据表象简单推理和判定, 不管如何说,在命运和定数的主导下,一切存在都是顺理成章的, 时间倒流的本质就是要打破这种既定程序,树立自己的自然法则,所以是逆天的,从古到今,很少有人成功, 但是,时间法则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存在,就是时间静止, 在这种法则体系中,事件不再流失,一切都维持现状,直到永远, 其实,这也是一种逆天的存在,不过,相比时间倒流來说,时间静止的逆天程度稍微弱一些,不过绝对的时间静止也是很难做到的,能让时间流逝的速度无限小,接近于静止状态就很不错了, 虎引风现在要感悟的不是倒流也不是静止,而是最简单的一种,即时间加速, 经过连续七天七夜的研读、思考和实践,虎引风终于初步掌握了时间加速法则的方法,并初步取得了成效, 其实,真正的时间加速法术也是非常高深的东西,根本不是三五日就能完全掌握的,因为这需要强大的法术, 虎引风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改变一个界面的时间规则,所以他只能明智地选择一个区域进行试验, 首先在花园中设置一个屏障,就好像人为设置了一道看不见的围墙,构成一个法则领域,在这个领域内,就是法则能自由发挥作用的空间, 领域大约只有十个平方的面积,差不多就是一间小房子大小, 在这个空间内,种植了一些花花草草,供人观赏的东西, 当虎引风将时间加速的法术施加在这道领域之内的时候,一开始沒有任何异常变化,虎引风认为是自己手法还不熟练的缘故, 等他多次调整手法和能量输出,果然看到了一些异常的变化, 原本还需要两天才能开放的花骨朵在十分钟之内忽然盛开,时间提速了二百多倍,这是一个令人惊讶的改变, 一开始虎引风还不确定这就是自己时间法则的功效,重新确定了法则领域内的其他植物,果然发现另外一些植物的生长速度也明显加快,有些花蕊在肉眼可见的时间内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而有些寿命较短的品种则在快速成熟之后,加速凋谢和枯萎, 总而言之,一切生命在这个领域内都在加速进行自己的全部旅程,说得形象一些,虎引风就好像看到了一组快镜头:生长、成熟、开花、结果、凋谢、枯萎…… 当确定无疑,在法则领域内,时间流逝的速度确实令人恐怖,虎引风兴奋不已, 而且,十几天试验下來,虎引风还发现,随着自己施展法术的熟练度越來越高,时间加速的速度也会越來越快, 而且,如果虎引风再有意识地调整法则领域的面积,时间流逝的速度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比如,同样的法则力度,领域的面积从十平方变成五平方,则时间流逝的速度提高一倍还不止,说明,领域面积越小,法则力量的单位作为程度越大,这一点很像虎引风以前上学时候学过的物理定律,不过,这比那更要神奇得多, 最后,虎引风决定做一个极致试验, 他设置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领域,大约只有一个碗口大小的面积,并在其中种植了一株月季花幼苗, 当虎引风真在领域空间将时间流逝的法术施展开以后,奇迹出现了, 小小的植株迅速长大,枝叶茂盛,很快虎引风就看见了花骨朵,而花骨朵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硕大的粉红色鲜花,还沒等虎引风仔细欣赏月季花的魅力,鲜花迅速凋谢、枯萎,最后消失不见, 就在虎引风感觉遗憾的时候,第二茬花骨朵出现,然后又是美丽的月季花接着就是枯萎、凋谢…… 就这样,在虎引风面前,美丽的月季花在快速释放着它生命的能量,在短短的一瞬之间就过完了一个生命周期,然后接着又是第二个生命周期,周而复始…… 如果有人就站在旁边的话,一定会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感觉这就像电视电影中的快镜头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而这些,并不是高科技所造就的幻觉魔术,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就在这个实实在在的世界上,只不过,这一切,知道的人只有虎引风一人而已, 当虎引风将时间法则领悟出头绪以后,马上将这个心得传给二虎以及其他五虎,让他们也帮着参悟时间法则,继续完善,已臻成熟, 搞定了时间法则以后,虎引风马不停蹄,接着就认真参悟生命法则, 生命法则与时间法则是同一等次的空间法则,都属于第一序列, 生命是任何一个时空最灿烂的存在,也是物质的最高表现形式, 一个时空,无论多么美丽、广袤或者深邃,如果不能诞生生命,这个时空就称不上是第一流的时空, 就像地球所在的太阳系,虽然放在亿万的星球长河中毫不起眼,就因为诞生了生命,太阳系就可以被称为第一流的时空, 其他的恒星时空,尽管可能体积比太阳大,行星比太阳多,但因为沒有诞生生命,所以档次就要靠后, 虎引风经过认真研究后才发现,玉版上记载的生命法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生命法则,而是一种相对低级的生命层次转化法术, 也就是说,这套生命法则并不能凭空制造生命,就像女娲造人一样,用泥土捏吧捏吧就成了生命,而是利用一定的法术,将低等生命转化为灵智生命,高等生命,这一过程被称为“化灵”, 虎引风要钻研的就是用植物类生命转化为动物类生命,他需要自己的结界空间充满生命的热闹和繁华,而不是一片死寂的世界,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闭关修炼 化灵的条件以前九层介绍过,这里就不赘述了,虎引风现在要研究的就是如何具体操作,现在只能是纯理论研究,因为他手头上还沒有合适的化灵供体, 不过,趁这个机会,虎引风想把这一套法术的來龙去脉整体过程搞清楚,然后在心中操作成熟了,以后等有了大批合适供体就可以无限制操作了, 不得不说,生命法则比时间法则要复杂得多,虎引风用了差不多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将这套化灵术烂熟于胸,他相信,只要这套法则的真实性有保证,自己施展起生命法则的成功率一定不会低于理论预期, 不过,暂时沒有合适的供体让他试验,虎引风也只得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好在一个月前,二虎传來心神联系,经过二虎与五虎的共同参悟,现在已经能将时间法则在小范围内施展,并且划定了数块试验田,就用月季作为试验对象,看看能否培育出适合施展化灵术的供体, 虎引风听了非常高兴,要求几位尽快多造出一些适合的供体,等有了一定规模后,自己就可以进去大规模试验, 因为虎引风现在还不了解结界空间与外部空间的时间差异,所以不敢过于频繁地出入结界空间,好在现在有了几大分身,所以,倒也免去了诸多不便, 不但如此,金木水火土五虎各自的修炼与参悟都进行得不错,从心神联系中,虎引风能感觉到每个人的进展程度,同时也对自己的综合实力有了极大促进,这比当初自己一个人在默默探索快速多了, 就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内,啸林山庄一片静寂,平静得就像世外桃源,而外面,却乱成了一锅粥, 首先,高斌答应虎引风用七巧玲珑塔换取职业自由的做法彻底惹恼了高赟,兄弟俩从來沒有红过脸,这次却因为一个外人在家中闹了一场, 高斌的这个决定事前沒有通知高赟,因为高斌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一直非常器重虎引风,之前还一再劝说自己要充分重视虎引风,所以绝对不会支持自己放弃虎引风的做法,因此就先斩后奏,先把事情办下來再说, 而且,高斌也有自己的考虑,首先,水潇潇与梅一枝对七巧玲珑塔前景的美好描绘让其不能不心动,那可不是牵涉到一星半点的利益,真要搞成了,那是数千亿的财富,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就当今这个世界上,这一笔财富绝对是九成以上国家所不能比拟的,想想看,这些东西大部分都归了自己,那是怎么样一个前景, 所以说,财富动人心,利令智昏,一向精明过人的高斌这次也因为巨大的利益诱惑走了人生最大的一步瞎棋, 高斌不是沒想过与虎引风合作,上一次搞出的那个突然袭击,让虎引风将七巧玲珑塔交给政府保管的把戏就是高斌的一次试探和彩排,但是,虎引风的态度让他心凉半截, 他沒有想到虎引风根本不吃这一套,所以才渐渐死了心, 后來水潇潇找上他,说自己可能有办法完整打开七巧玲珑塔,但是要求在未來的利益中分得一杯羹,再加上梅一枝的撺掇,高斌这才做出了最后决定,抛弃虎引风,争得七巧玲珑塔, “大哥,你太失策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咱们失去什么,”高赟也不客气,直接就对高斌吼上了, 高斌却有些不以为然:“怎么了,不就是一介术士吗,只要我打开了七巧玲珑塔,数千亿的财富,难道这个还不足以让我下决定,” “数千亿的财富,”高赟冷笑一声:“大哥呀大哥,亏你现在位极人臣,你的脑子怎么突然间就进水了,这么大的财富在哪里,在那个破塔里吗,如果真有这样的好事,虎引风会那么听话地将东西送给你,你是不是觉得别人都是傻子?” 高斌对弟弟的质疑有些恼火:“怎么,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水潇潇与梅一枝都已经向我保证了,绝对能安全打开七巧玲珑塔,而且,水潇潇的师父现在已经到京,正在研究破解工作,” 高赟苦笑道:“大哥,你就这么相信七巧玲珑塔中有宝贝,而且这个宝贝还值得你抛弃这么一位有前途的手下,” 高斌一怔,皱眉道:“难道不是么,七巧玲珑塔是江湖重宝,在历史上都赫赫有名,难道说这还有什么值得怀疑吗,” 高赟摇摇头:“要说秦始皇陵里面有好宝贝,这个我相信,要说七巧玲珑塔中有什么重宝,我却不大信,传说而已,岂能当真,你见过几个传说最后被证实了的,而且,退一步來讲,即便那里面真有什么宝藏的线索,你以为就那么好得,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虎引风把七巧玲珑塔交给你了,以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咱们高家身上,别说你找不到宝藏的线索,就算你找到宝藏的线索,你以为你能真正打开吗, 你又能得到其中的几成,这些都是未知数,你却为了这一连串的未知数抛弃了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是,现在的高斌已经被猪油蒙了心,听不进去不同意见,他把手一挥,说:“现在说这些沒用,反正他人已经走了,我现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就算最后我得不到宝藏,想要他虎引风回來依然有办法,你以为一个人想脱离组织就能脱离组织,国家想做什么,个人只能无条件服从,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看來自己这位大哥脑子病的不轻,还以为老天爷老大自己就老二,高赟有些失望地摇摇头,沒再说什么,也知道现在说什么大哥也听不进去, 不过,为了挽救与虎引风的关系,高斌还是决定最后努力一下,凭借自己的老脸亲自上门拜访一下虎引风,哪怕做不成同志,做一个朋友也是好的,总之,要为以后的重叙旧好做一点铺垫, 沒想到虎引风根本就沒给他这个机会,等高老二來到虎府的时候,大总管散飞告诉他,自己的主人虎引风已经外出云游去了,说是去看望几个老朋友,顺便办一点很重要的事情,至于什么时候回來说不准, 当高老二咬咬牙,决定打通虎引风的私人秘密手机,与他聊几句时,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怎么打也打不通,只得悻悻而回, 这之后,又有几位特殊人物來拜访虎引风,其中就包括童棣叶部长,但是也吃了闭门羹,让老童心中大为郁闷, 前几天,当高斌电话通知虎引风已经决定辞去所有兼职公职工作时,童棣叶大吃一惊,询问为什么,高斌只是含混地告诉他这是组织上的决定,童棣叶也沒办法, 与高赟一样,童棣叶也是对虎引风十分重视的高层之一,他是十分不希望虎引风离开的,但是高斌已经知会了,作为一个下属,他也不能推翻组织决定, 不过,童棣叶还是决定想当面询问虎引风,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要深空的工作可以,但是国安沒有得罪你啊,干嘛连这边也一起去掉呢, 只要虎引风答应能留在国安,哪怕只是一个挂职和名义,童棣叶都十分高兴,但是,莫名其妙的,自己最得力的人员和依仗就这么消失了,让童棣叶心中怎么能不郁闷, 不过,散飞可不管这些,虎先生闭关之前已经说得清楚,除非天塌地陷,沒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准打扰自己,对外就称自己外出云游去了,拜访客人一律挡驾,现在沒工夫和这些人套关系, 老子连工作都不要了,就是不想掺合你们这些破事,再去拉拉扯扯,那我不如当初不辞职好了, 尽管高老二也好,童棣叶也好,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但是在散飞眼里,自己只有一个老板,那就是虎引风,其他人都是浮云, 当大官的怎么的,当大官的也比不上我的衣食父母,散飞现在可是明白得很, 正因为有了这样不折不扣执行自己命令的手下,虎引风才得以安安稳稳在家中清静了三个多月,先后参悟了时间法则和生命法则,完成了一桩大心事, 与此同时,结界空间中接二连三传來好消息, 五虎各自的修炼与研究均有突破, 在二虎的主持下,结界空间已经划定了十片时间领域试验田,分别种植了诸如月季、玫瑰、菊花等等的鲜花以及松柏等常青植物,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这些时间领域的植物生长速度最高被加速到正常情况下的五千倍,当然,这样极致的情况是六人联手创造的, 在几个平方的地面上,二虎种下一株松树苗,然后首先布置一个相对封闭的时间领域,二虎联合五虎一起对这个领域施法,同时施展时间法则,将其中的时间流逝速度提高了数千倍,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罗裳来访 现在,小树苗已经长成参天大树,外面不过两三个月的样子,而领域内的时间流逝已经差不多接近了千年,也就是说,这棵松树已经相当于在正常环境下生长了近千年, 有了这样一个良好开端,二虎与五虎非常兴奋,一鼓作气,又将其他九块领域内的植物一一加速,当然,加速的程度沒有这么变态,不过也相当于数百年的样子了, 数百年的月季和玫瑰,放在现实世界中已经不可想象了,但是在结界空间中,凭借着法术,虎引风的几个分身正在创造一个又一奇迹, 有了一定的供体数量,虎引风就可以对这些供体施加生命法则,而这项工作,虎引风并不打算假手分身,决定亲自进行, 因为生命法则之化灵术的成功率总体來说还是很低的,二虎与五虎施展起來效率只能是更低,虎引风不想浪费好不容易才培育出來的合适供体, 另外,根据生命法则,化灵生命对创造自己灵智的施术人有特殊的依赖和感情,有一种认主的意味在里面,这样的话,化灵生命就会对虎引风绝对忠诚,这是虎引风最需要的,所以,尽管二虎与五虎都是自己的分身,有些工作也不能全部都交给他们, 不过,现在虎引风还不打算立刻进行化灵术,他要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放松放松身心,顺便让时间领域内的花花草草与树木再增加一些年份,这样才能保证成功率, 年份越高的生命形态转化为灵智生命的成功率越高, 而且,这时候,外面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虎引风去处理,他也不得不走出房门,稍微处理一下外部的事务, 尽管虎引风辞职回家后马上闭关,隔绝一些社会联系,但是很显然,外面的人并沒有忘记他,而是想方设法去接近和打听虎引风目前的现状, 其中有两个人是虎引风沒有想到的,一个是罗裳,一个是玲珑, 罗裳一直以來都是与大管家散飞直接打交道,交割款项,拿走翡翠原料等等,虎引风并沒有亲自去管理这些事情, 尽管现在罗氏珠宝集团和林文卓老先生是虎引风最大的财政支柱,但除了自己不得不亲自出手的工作以外,虎引风并沒有过多与他们联系, 在虎引风看來,这些都是自己在世俗世界不得不做的一些工作,一旦结界空间彻底成熟,里面的小世界基本定型后,虎引风就可能会掐断与红尘中的大部分联系, 不过,暂时來看,这个想法还有些遥远,尽管结界空间成长迅速,但显然还远远不到成熟的时间,只不过,数月沒有亲自进到结界空间,里面一定有了大变化, 这个时候,罗裳要求与自己亲自见面,究竟是什么原因, 虎引风心中一时猜不透这个商业女强人的意思,难道要求增加供货的份量,罗氏要开始争夺珠宝老大的地位了, 不过,虎引风并不反对这些,只要罗氏能提供越來越多的资金供自己建设,他不在乎帮助罗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一个行业总有一个龙头老大的,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既然我有了能力,我当老大有何不可,虎引风理解这种朝代交替的意味, 数月不见,面前的罗裳显得更加风情韵味,人也出落得越发高贵典雅,或许因为这段时间在虎引风的支持下事业突飞猛进的缘故,罗裳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严气势,好像女皇一般,让普通人心怀敬意, 尽管面对的是一个绝世美人,一般人却不敢生出太多龌龊的心思,因为潜意识中他们已经把罗裳当做女皇一般的人物,而不是与自己平级的美女, 心理上的差距一旦拉大,生理上的冲动就会消失, 不过,这些在虎引风眼中都是过眼风云,就像盛开的月季花一样,人们只看到她怒放的时刻,沒有人去欣赏那怒放后的凋零, 再美丽的女人都不能坚持,都有时间界限,一旦过了高峰时刻,剩下的只有衰老,红颜莫看老,在时间面前,人人都是渺小的过客,即便他们也有辉煌灿烂的刹那, 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仍旧一脸淡淡的微笑,眼睛深邃而平静,罗裳的心就不禁怦然而动,这是她永远难以忘记的眼睛, 这个男人实在太极品,就像活了几万年的老神仙,看穿了一切时间风云,或者说,看穿了一切人心,任何骄傲与矜持在这双眼睛面前都变得滑稽无比,总之,你在他面前提不起半点自信的勇气, 罗裳有些恼怒的感觉,作为皇后级别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为自己魂牵梦绕,有多少浪子患上了单相思, 在当今珠宝界,谁不知道罗裳现在是名符其实的珠宝女皇,香港鼎鼎大名的珠宝仙子,有多少豪富公子都向自己表达了爱意,而所有这些骄傲的资本,在眼前这个男人眼睛中,却显得那样无足轻重,确实让人很有挫折感, 不过,这个男人也确实有无视自己的资本,罗氏珠宝集团目前七成以上的高端翡翠商品之原料都來自虎引风,只要虎引风一声令下,罗氏的业绩就得直线下滑, 别看现在罗氏弄得红红火火,但是主导权却不在自己手中,而是眼前这个神秘男人手上, 直到现在,罗裳也沒有搞明白虎引风究竟是做什么的,这个神秘的男人自从与自己在开始洽谈好基本业务意向后,就再沒有关注过生意上的事情,这么长时间,罗氏一共付给虎引风近百亿的售货款,但是虎引风从來沒有出头核算过,好像根本沒放在心上一样, 女人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越是对自己上杆子表达爱意的对象,心中往往却不以为意,而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异性,女人的自尊却一定要向其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证明來证明去,女人就在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 “罗总今日來,有什么事情吗,”虎引风让客落座后,直接开门见山,连一点虚套都沒有, 这个男人真是,难道就不知道见了美女套套近乎吗,罗裳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 不过,现在不是表达不满的时候,见虎引风问自己,罗裳急忙答道:“是这样的,虎先生,经过几个月的市场稳固,现在珠宝市场正面临新一轮的洗牌,我们罗氏正式决定准备夺取珠宝老大的位置,请虎先生能加大原料投放量,” 果然是这件事,虎引风心想, 沒有意外,也沒有疑问,虎引风随即点点头,轻声道:“可以,请问你们需要多大的份量,” 见虎引风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罗裳不禁大为高兴,本來她还准备了一套说辞,一旦虎引风表示犹豫,就立刻抛出來,现在看來,完全沒必要, 面前的这位神秘年轻男人好像对这些商场竞争完全不感兴趣,对那大笔的利益归属和势力倾斜也完全不放在心上,这一切在他眼里都像浮云,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为什么对世间的一切都看得那样云淡风轻,而偏偏又拥有那样巨大的财富, “虎先生,谢谢你能支持罗氏更进一步,为表示我们的谢意和诚意,落实高层决定可以适当提高付给虎先生的份额比率,”罗裳不失时机地抛出了橄榄枝,想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与虎引风的关系, 虎引风笑了,罗氏的这些举动岂能瞒得住他的眼睛,不过人家也是一番善意,伸手不打笑脸人,虎引风也只能表示感谢,他说:“罗总,谢谢你们,不过,真的不用如此,一切还按照原來制定的方案办,我不在乎三亿五亿的,我只需要一个稳定可靠的资金來源,一个忠诚的伙伴与朋友比什么都重要,” 罗裳沒想到虎引风居然会拒绝提高分配比例这样的好事,要知道,哪怕仅仅提高一个百分点的分配比例,虎引风每年就可能夺得数亿甚至上十亿美金的红利, 这可不是一比小数字,但是虎引风就这样轻飘飘地拒绝了,他究竟是什么人,他到底有什么背景,罗裳对虎引风越來越好奇了, “罗总,请替我感谢罗氏高层的善意,不过,真的不需要为我改变原定的合同,我相信罗氏是一个负责的大集团,我也愿意支持你们早日坐上珠宝一哥的位置,呵呵,到那时候,罗总就是整个东方珠宝市场最耀眼的女皇,呵呵,”虎引风难得开起了玩笑, 罗裳俏脸一红,不由得嗔怪道:“女皇不女皇的,还不是都捏在先生的手中,你让我干什么,我还不是乖乖听你的,”说完,脸更红了,这句话太有歧义了,什么叫乖乖听他的,难道自己是他什么人嘛, 一向沉稳大方的罗裳不知道为什么,在虎引风面前,所有的素质都跑到爪哇国去了,忽然变得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难道,难道自己……罗裳的心中突然涌上來一阵慌乱,无來由的那种慌乱,多少年來都沒有这种感觉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坦诚相告 虎引风淡淡一笑,沒有继续调侃下去,自从君婉去世后,虎引风的感情世界就再也沒有进去过异性,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诸多事情,更沒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題,所以对于罗裳的小女儿心态也沒有过多放在心上,这让观察仔细的罗裳不由得隐隐升起一种难言的苦涩与失落感, 大名鼎鼎的珠宝仙子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自己真是有些…… “先生,还有一件事,上次我在你们这里拿回去一批翡翠原料后,回去不到两天忽然有两个神秘人找到我,向我了解你的情况,并且告诫不要把谈话内容泄露,我怕这些对你有什么妨碍,所以,所以……”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罗裳忽然向虎引风说起一件的事情,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本來珠宝仙子罗裳都快遗忘了,但是今天见到虎引风,忽然又想起來, 一月前,罗裳带人亲自驱车赶到啸林山庄取回了本季度的翡翠原石份量,就赶回了公司总部, 就在她刚刚处理完手下的业务后,准备休息一下,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罗裳开门后,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人,看年纪都在三十多岁,表情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等坐定后,这两人才向罗裳出示了证明,说是高层一个秘密机构,奉命前來调查罗氏珠宝与啸林山庄的关系的, 罗裳虽然是商海女强人,却也沒见过这种阵势,当时有些手足无措,就老老实实回答了两位神秘人士的一些提问, 好在这些问題也不是很刁钻,就是问一下罗氏珠宝的经营范围,目前的营业状况,以及何时与虎引风的啸林山庄搭上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啸林山庄主人的身份等等, 前半部分问題,基本上也不是什么机密,所以罗裳就照实说了,这些资料只要对手稍加调查,基本上都能摸个差不多, 但是,谈到与虎引风的关系,以及双方的合作事宜,罗裳已经慢慢平静了心情,恢复了镇定,并沒有全说实话,起码双方的翡翠合作事宜沒有交代,只是说啸林山庄比较喜欢罗氏珠宝的产品,让其定期送一些高档珠宝样品到啸林山庄采购, 因为啸林山庄是大客户,所以罗裳才亲自赶到啸林山庄上门服务,云云,当然这个解释有些蹩脚,不过,对方也沒有当场提出质疑,而是任由罗裳解释,坐了不到十分钟,两名西装男子就起身告辞了,临走时还安排罗裳不得外传本次会面事宜,等等, 虎引风听了罗裳的叙说,心中一动,马上就明白了,这肯定又是一方高人的动作,想借这个罗裳作为突破口,打自己的什么主意,不然的话,一个高层找人家一个商家了解什么,摆明了心里有鬼, “罗总,既然你这么上道,我也不瞒你了,我的身份很敏感,所做的事业也很特殊,尽管现在可能会帮你们罗氏一点小忙,但是将來也可能会给你们罗氏带來一些麻烦,和我交往,利弊都有,只不过暂时你可能还沒有看到避短而已, 请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假如要冒着有朝一日可能会与高层交恶的风险,罗氏还有沒有必要与我保持目前的商业往來,希望你们早下决定,这点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们,免得事到临头,罗氏毫无准备,进退无措,那就是我对不起朋友了,”虎引风直接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來, 因为罗裳提供的消息,虎引风敏锐地感觉到可能有人要对自己动手了,为了不牵涉到无关人员,这才将一部分底牌交给对方,毕竟,合作以來,对方的商业信誉很好,虎引风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给朋友带來无妄之灾,那会让他心里过意不去, “难道虎先生所从事的事业与上层有冲突,”罗裳心中一时也沒了主张,怕虎引风做什么触犯法律的事情,到时候会连累罗氏珠宝,只得旁敲侧击地问道, “呵呵,你说的是违法事情吧,这点敬请放心,姓虎的什么都做,就是不做违反法律的事,不过,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做了违法的事才会引起官方的关注,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原因, 总之,我是和你们完全不同的两类人,走的也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现在我们双方的交集就是你们要发展商业,我需要一点金钱,其他的就沒有相同点了, 尽管合作的前景看起來还不错,但我怕与我继续交往可能会给罗氏带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想连累朋友,知道吗,所以才请你多加考虑,”虎引风再一次将这个问題公开,他不想在心理上有任何内疚, 在最终离开这个红尘之前,虎引风不愿意欠缺任何人的情谊,那样会让他走得很不安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虎引风现在宁愿用金钱法则去衡量彼此关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拍屁股走人,也不愿意掺杂感情因素在里面, 见虎引风这样开诚布公,罗裳也十分感动,一般而言,自己有了麻烦,总想方设法遮盖,不愿意让对手或者伙伴知晓自己的隐私,但是眼前这个小伙子确实如此坦诚,让人心生好感, 不过,即便他有什么问題,与罗氏也沒什么关系,我们只是纯商业合作关系,并沒有其他不法交往,相信就算政府要清算也不可能株连九族吧,所以,在这一刻,罗裳更坚定了与虎引风合作下去的决心, “先生请放心,罗氏不是被人吓大的,我们是守法的大型商业集团,在国际上都有一定的知名度,也有自己的专业律师顾问团,只要我们不做违法的事情,谁來调查我都不怕,”罗裳斩钉截铁地说道, “哈哈哈哈,罗总巾帼豪气,虎某佩服,不过你大可放心,不管什么样的宵小之辈,小打小闹也就罢了,闹烦了我,天王老子我也饶不了他,虎某一向恩怨分明,我不找别人的霉气也就罢了,若是胆敢对我一欺再欺,我一定会让他后悔來到这个世界上,”虎引风刚才还笑眯眯的脸上顿时换做煞气蒸腾,一股王霸之气沛然而起,让坐在身边的罗裳大吃一惊, 眼前这个男人一双洞彻万物的眼神已经让罗裳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忽然爆发出王霸之气,更是让习惯于人上人感觉的罗裳为之气滞, 这样一种强大自信绝非普通人能装作出來的,沒有深厚的底牌和强大的实力,绝不会有这种天下尽在手中的豪情,只不过,看这位几乎足不出户的宅男,罗裳实在想不通他的惊天能量究竟从何而來, 虎引风收敛了一下浑身的豪气,重新变成开始的那个淡泊男人,笑笑对罗裳说:“不好意思,着相了,不过以后为了避免给罗氏集团带來太多不必要的麻烦,罗总还是不要亲自过來拿翡翠原石了,” “虎先生,你……”罗裳大急,不明白虎引风究竟什么意思,难道要中断与罗氏的合作关系, “你给我一个确切地址,到时候我会派人定期直接将你们需要的翡翠原料给你送过去,免得你经常來往啸林山庄,让人生疑,”虎引风郑重说道, 说实话,他不怕那些隐藏在阴暗中的小人直接对付自己,却有些担心那些人拿自己沒办法,却去对付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包括有合作关系的人, 无形中,虎引风把罗裳划作自己一方的人,他不得不多做两手打算, “嗯,那好吧,你把你的联系电话给我,什么时候需要了,我直接给你联系,”罗裳也很高兴,能直接与虎引风联系,是她一直期望的事, 这段时间以來,罗裳倒是來过啸林山庄几次,都是大管家散飞直接接待,连主人的面都沒有见到,让罗裳很是泄气, 现在有了能与虎引风直接接触的机会,她岂能不开心,女人对感觉神秘的男子总是有探索的yuwang,浑然不知在探索的过程中,自己的心也一点点陷了进去, 虎引风给她一个号码,告诉她这是自己私密电话,平时沒有特别紧要的事情不要随便打,而且,这个号码不要告诉任何人, 罗裳非常兴奋,能得到虎引风的这个号码至少说明自己已经被接纳进他的私人圈子,以后就可以慢慢接近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虎引风本打算留罗裳吃顿便饭再走,但是罗裳也是个精明人,见虎引风事情很多,自己又是头一次与他这样亲密接触,见好就收,告辞走了, 送走罗裳,虎引风本來打算继续回房间研究一下法术,却被散飞告知有个神秘女子來访,问是不是要接待, 本來要是换平时,散飞一句话就打发了,虎引风肯定不会接待,但是散飞知道虎引风今日出关了,刚刚还接待了罗总,现在肯定沒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再加上面前这姑娘一脸焦急之色,好像碰上了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散飞心一软,决定临时传达一下,至于最后接不接待,当然还要看主人的意思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玲珑到访 又是女人來访,虎引风闻听就是一皱眉头,自己多少天來沒有访客,今天这是怎么了,约好了似的,一拨拨來,还都是女人,哥们这是开始走桃花了吗, “她是什么人,你问了吗,”虎引风问道, 散飞立刻回答:“回先生,來访的客人自称叫玲珑,还说给你一说你就知道了,” 玲珑,是她, 虎引风一惊,急忙吩咐散飞:“快让客人进來说话,” 上次玲珑给自己传达信息,说是在青海臧庙能找到打开七巧玲珑塔的钥匙,虎引风虽然开始一头雾水,但是到最后证明,玲珑的信息是正确的,并沒有欺骗自己, 所以,虎引风尽管非常好奇,甚至还有些疑惑,但对这个姑娘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不管怎么说,对我好的人,我也会对她好,这就是虎引风的做人原则, 尽管玲珑是师叔玄素素的徒弟,一直又跟着水潇潇,但是虎引风并沒有因此就妄加猜测玲珑的善意, 只是,虎引风不明白,玲珑与自己基本上沒有什么实质性接触,以前也不认识,更无交情,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玲珑进來后,虎引风招呼她坐下, 这姑娘长得很漂亮,是那种青春秀丽之美,就像邻家小妹,有些小家碧玉的意味,她与罗裳那种高贵典雅端庄靓丽的类型很不相同, 玲珑尽管不像罗裳那样美得令人有窒息感,却别有一番亲切的味道,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亲近感, 玲珑一脸焦急之色,见到虎引风后,却忽然变得有些局促和扭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让人看了心疼, 其实,玲珑与虎引风先前确实是沒有什么接触的,虽然两人名义上也算同事,但是虎引风平时根本不上班,也不与普通的深空成员打交道, 几个有交往经历的基本上都是主任级别以上的领导层人物,玲珑作为山部一个普通的成员,虎引风还真沒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过, 再加上表面上玲珑与水潇潇是师姐妹,虎引风与水潇潇的关系一向不好,所以虎引风更不可能主动接触玲珑这样的人物, 如果不是上次玲珑突然出现,将一个纸条塞到虎引风的座车里,虎引风对她的印象就更淡了, 但是现在,玲珑居然跑到自己家里來了,虎引风不得不接待, “哦,玲珑啊,请坐,”作为主人,虎引风表现得还算得体, 面对自己曾经的上司,尽管现在已经辞职了,玲珑对虎引风还是保持了很大的尊重,见虎引风招呼自己坐下,这才怯生生地贴着仿古圈椅坐了下來, “护,呃,虎先生,有件事想告诉你,我师父突然來到京城了,说,说是想帮高总打开那座七巧玲珑塔,”玲珑结结巴巴地说明了自己的來意, 虎引风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恢复了平静,微笑道:“既然我已经把那东西交给组织了,现在就属于组织了,上面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请什么高人我也管不着,这是他们的事情,” “你觉得,他们真能成功吗,都说那座宝塔是认了主的法器,不是法器的主人怎么可能打开呢,”玲珑有些不解, “呵呵,天下人办天下事,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是人能造出來的机关,人就有办法破解,这也算不得什么,只看机缘罢了,既然你师父來了,干嘛不亲自问问她有什么办法破解,反而要跑來告诉我这件事,”虎引风笑嘻嘻盯着玲珑问道, 玲珑脸上一红,讷讷道:“师父不相信我,不会告诉我的,我只是觉得虎先生这么做有些亏,这明明是你的东西,干嘛要让给他们,组织里不少人都为你感到可惜,” 虎引风呵呵一笑,道:“有得就有失,得失的道理相辅相成,其实沒有多少人能搞懂,我失去了一件七巧玲珑塔,却得到了职业自由,他们得到一件七巧玲珑塔,最后却可能什么也得不到,当然,也可能会大赚一把,这都有可能,关键就看你倾向于哪一种认识,反正做也做了,就不说这个了,哦,对了,上次的事情还沒來得及感谢你,” 玲珑听着虎引风的话,暗暗点头,又听到虎引风最后一句,脸顿时红了,沒有说话,虎引风也不知道这姑娘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也不大明白她的真实意图,交浅言深,也不敢过深谈心, “虎先生,师父和师姐好像对你成见很深,你以后要小心她们些,”过了半晌,玲珑才突然冒出來一句, 虎引风面色一凝,道:“玲珑,有句话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玲珑抬起头,有些惊讶地望着虎引风,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虎引风收起笑容,郑重道:“玲珑,你我并无深交,你这样三番两次背着师父为我传递消息,究竟是为什么,就不怕你师父知道后清理门户么,” 玲珑脸一红,低下头,不吭声了,两只手捏着衣角,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虎引风不是初哥,也不是几千年毫无感情经验的青涩男孩,更何况在天目之下,人心几乎无从遁形,除非是特别擅于做戏的大演员, 哎,心中长长叹息一声,一股暖流慢慢升腾,虎引风的眼睛有些湿润, 人这一生,要有多少为情所困,至死方休, 两人都沒有说话,房间内一片静寂, 良久虎引风笑笑,对玲珑说:“你不后悔,” 玲珑红着脸抬起头來,一双美丽的杏眼盯着虎引风,摇了摇头, 虎引风拿出一枚式样中规中矩的白金戒指,递给玲珑:“你马上回去,否则恐怕你师父可能会怀疑你,这枚白金戒指戴在手上,有什么重要信息或遇到什么紧要关头,只要取下这枚戒指丢在地上就行了,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平时沒有重要的事情也不要轻易使用这枚戒指,等事情结束了,我会带你走,” 玲珑郑重地接过來戒指,仔细看了看,沒发现有什么异常,然后当着虎引风的面戴在了右手中指上, 见虎引风看着自己戴上戒指,玲珑的脸红了又红, “那,以后我要找你,到哪里去,”玲珑痴愣了半晌,讷讷道, “不需要你來找我,我随时都能找到你,你尽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还有,你师父应该有一个叫做金刚点睛墨的东西,你见过吗,”虎引风问道, “金刚点睛墨,”玲珑愣了一下,马上回味过來:“你说的是师父那块墨宝吧,我听师姐说过,那是师父准备留给师姐的师门信物,但是直到现在也沒有正式交给师姐,师姐对此很有意见,不过,我倒是沒有亲眼见过那个宝贝,” 虎引风点点头,玲珑说得应该就是自己指的那个东西了,随即安排道:“你留点心,如果发现那个什么墨宝的具体踪迹,马上告诉我,我有大用,” “嗯,”玲珑坚定地点点头,说:“你放心,只要我发现师父的墨宝放在哪儿,就算死我也给你弄回來,” 虎引风脸一沉:“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一件墨宝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有你的命重要么,这东西不过暂时寄放在她那里而已,我想要随时可以取过來,只是不想做得那么沒吃相而已,记住,不准轻举妄动,你只要带好眼睛,做到心中有数就行,出手的事用不着你,记住沒有,” 听着心爱的男人一顿训斥,玲珑不仅沒有半点委屈,心中反而一阵温暖,男人这是心疼自己出事,所以才不想让自己冒险,否则,就会不论自己死活,都要自己取得墨宝了, “我知道,我会照顾自己的,”玲珑急忙答道, 虎引风这才脸色稍缓,说道:“你那师父和师姐都是江湖老狐狸,论心眼你是根本斗不过她们的,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很可能弄巧成拙,所以,千万不要大意,” 玲珑又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最后,虎引风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粒药丸,大约一个小杏仁般大小,洁白无瑕,甚至还闪耀着光泽,显得异常珍奇, “玲珑,仓促之间,我也沒有什么东西送给你,这是一粒驻颜丹,可保女人容颜三十年不变,就当是做美容了,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再送你更好的东西,”虎引风笑笑说, “驻颜丹,”玲珑惊呼一声,用手掩住了口,吃惊地说不出话來, 这种江湖上才有的传说级丹药,难道真的存在,玲珑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可是,当传说就活生生显现在眼前的时候,又不由你不相信, “这是我最近才研究出來的一种丹药副产品,不过效果也够惊人的了,只不过材料难觅,所以无法量产,服下这粒丹药,破坏容颜衰老的杂质会从皮肤上分泌出來,一小时后需要全身沐浴,以后每隔七日,还会分泌一次杂质,七个轮回后药效彻底稳定,三十年内,容貌基本上沒有变化,三十年后再服用一次驻颜丹就可以持续药效,”虎引风详细介绍驻颜丹的药效和服药禁忌, 仅仅是丹药副产品就有这种功效,那正牌丹药究竟是什么,岂不是逆天级别的,自己相中的男人果然是个天才,玲珑接过那粒丹药,心脏跳个不停,小心翼翼收好, “这种丹药我也是刚炼出來不久,所以你还是尽快服用为好,以免药效流逝,还有,要保守秘密,千万别让心怀叵测的人知道了,不然我又要被人烦了,” 虎引风将要注意的事情都安排一遍,玲珑这才转身离去,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龙翼插手 “老大,你就这么相信她,万一她要是有其他心思呢,”见玲珑走了,七白狸这才有些担忧地开口, 虎引风笑笑:“无妨,人以诚心待我,我亦以诚心待人,人以恶意待我,我必以恶意待人,玲珑应该不是那种女人,我相信她,退一步讲,即便她真的里外两张皮,我也不怕,我愿意给人机会,但是如果他(她)抓不住,那就不要怪我了,” 玲珑走后,虎引风继续闭关,研究完善时间法则和生命法则,同时继续保持与空间内的心神联系, 通过心神联系,虎引风已经知道,三个多月过去后,结界空间中筑城和建房工作进展顺利,种植和改造空间结界的工作也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那上百个鬼子练成的炼尸傀儡已经开始投入使用,全部被二虎用來在外面栽花种草,种植粮食和蔬菜,还有就是到处播撒植物种子,栽种植物幼苗,总之,就是两个字,劳动,无期徒刑的劳动,永远的劳动, 死了,死了就以为能结束了,告诉你,不可能, 死了,就把身体交给我,永远为我劳动,直到永远, 任何一个敌人都将得到这种成为永恒劳动者的待遇,而且不用吃喝,不用发工资,更不会闹罢工, 二虎给一百零一个鬼子傀儡的任务是,每人每天播撒种子五百亩,一天下來,光这些鬼子就能绿化五万多亩的结界空间, 一百名运宝忍者,还有一个小组长伊贺蒙同志,现在全被二虎被改造成五好劳动者,放在外面,每个人都能拿五一劳动奖章,因为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基本上连续不断干活二十三个小时,剩下一个小时是來回取种子花费在路途上的, 播撒种子的工作其实是个粗活,不用太多劳动技巧,所以鬼子傀儡干得很欢,劳动效率让虎引风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是劳动者太少,要是有上万名这样的劳动者,那该是一番什么形象, 每个炼尸傀儡都能顶上百个正常人,还能连续不断地不歇班干活,虎引风很有信心将结界空间尽快改造成天堂世界, 筑城工作也进入了gaochao,城墙、城楼、附属建筑基本上都已经完工,现在一千名劳动者正在全副精力建造中央宫殿,也就是给虎引风准备的房间, 城市中央和周围的绿化工作也同步进行,虎引风抽出五十名炼尸傀儡正在大量种植各种花草和绿化树木,城市周围的环境也在迅速发生变化, 更让虎引风开心的是,二虎传來信号,结界空间的自然环境也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更像一个正常空间,而且太阳总是不落,一天到晚挂在太空中, 虎引风知道,不是太阳不落,而是空间结界中时间流逝太慢,给人的感觉日头时间在无限延长, 不过,现在虎引风不想关心这些,他还有几件重要事情要办, 第一,土虎参悟闯王令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这是虎引风沒有想到的,但是,事实上,土虎真的好像在聚集知识和举一反三这一点上很有天赋,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将鬼画符一般的闯王令摸得**不离十,虽然还不能最终解读,但是离最终解读时间也不会太远了, 只要假以时日,虎引风相信,七巧玲珑塔中最大的秘密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哦,不是天下,是自己的面前, 第二,虎引风参悟生命法则也有了长足进步,他反复参悟生命法则后,感觉玉版上的记载并不是尽善尽美的,而是理论推导地成分居多, 很有可能,当初制造玉版的人自己并不真的有这个能力,只是负责整理或者转述这段理论,虎引风经过认真参悟,现在却可以基本上有成功化灵的信心,这从根本上是不一样的, 如果按照虎引风自己的理解去完善化灵术的话,他感觉可以大幅度提高成功率,这件事需要证实,但现在不是最佳时间, 虎引风还想在等等,等那些时间领域内的供体能达到两千年以上年份的时候,成功率会更有保证,虎引风不想二虎与五虎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化灵供体被自己轻率地糟蹋了, 第三,大元那个混蛋的建筑计划一变再变,开支越來越庞大,建造越來越奢侈,虽然虎引风沒有亲眼看见,但是二虎传來的信息表明,原來的设计预算至少要再扩展三倍才能堪堪够用, 这老小子究竟想干什么,他是想建造一座超级城市吗,虎引风气得直哼哼,但是沒办法,工程已经在进行中,停料就得停工,虎引风可沒有建烂尾楼的习惯,好歹是自己今后要常住的地方,豪华点就豪华点吧,虎引风只得按照重新规划后的图纸要求继续大规模进货, 辞掉了工作,虎引风有的是时间在家里鼓捣自己的事业,逍遥自在,但是外面有人却郁闷得要吐血, 辞职后就窝在家里做宅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个人影都不见,而且不见客人,整个闭关做起了老和尚,这虎引风到底在搞什么鬼, 龙翼,几个人正坐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不是别人,正是雷甲、云亥、电龙等人, 雷辛沒有参加,不是不想参加,而是雷甲沒有让她参与进來, 雷辛对虎引风有好感,这一点电龙知道,雷甲也不是傻瓜,早就看出來了, 女人只要一沾惹上感情,就往往拎不清轻重,一切以感情为重,所以常常会误大事,因此,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这是云亥的理论,雷甲、电龙都深以为然, “听说虎引风将七巧玲珑塔交给高斌了,你以为呢,”雷甲面无表情地开口道,眼睛却盯着电龙, “那东西据说牵涉着倾国宝藏的秘密,你觉得虎引风的政治觉悟有那么高吗,”电龙沒有正面回答雷甲的问題,却将这个问題拐了一个方向,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消息不可靠,”雷甲皱着眉头问道, 电龙冷冷一笑:“我沒有说这个消息不可靠,我是觉得这个消息很奇怪,如果这件事放在你我身上,你我会怎么做,我想,虎引风有那么高的政治觉悟,否则他就不会想方设法脱离组织关系了,” 雷甲的眼睛眯了起來,仔细听着电龙的每一句话, “那么,剩下的解释就很容易猜测了,两种可能,第一种,虎引风并沒有将真正的七巧玲珑塔交给高斌,而是交了一个赝品,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但是不大,因为如果是赝品的话,深空那么多老狐狸,肯定难以全部瞒过,很可能会被人发现端倪,这条路不可取, 第二种可能就是虎引风的确上交了七巧玲珑塔,这就很耐人寻味了,他为什么这么甘心上缴倾国宝藏的秘密,也有几种可能, 第一,七巧玲珑塔与倾国宝藏的秘密并无关系,外面只是以讹传讹, 第二,虽然七巧玲珑塔可能有倾国宝藏的秘密,但是不可能被安全打开,看得见摸不着,等于沒有, 第三,虎引风已经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取到手,七巧玲珑塔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他当然乐得做顺水人情, 以上三种原因,都可以促使虎引风用七巧玲珑塔换取职业自由,老大,你想想看,这个推测有沒有道理,” 听着电龙这小子头头是道的分析,雷甲也不禁暗暗点头,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虽然实力弱一点,但是架不住坏水多,还是很有些实力的, 这次就让他在对付深空和虎引风的战斗中充当前锋,自己躲在后面,成功了,摘果子的时候少不了自己的一份,失败了,自己也不会直接与对方撕破脸皮,到时候就把这些破事往下面一推,将替罪羊一拉,來个死不认账,对方也不能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与自己完全翻脸,雷甲在心中已经暗暗打好了算盘, 电龙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这一票只要干成功,我就是龙翼的老大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别看你雷甲现在还坐在一哥的位子上,上峰早就对你不感冒了,只要我能为上峰争取到这份利益,以后就是我电龙的天下, 虎引风,哼,你就等着吧, “那下面我们该怎么办,”雷甲问道, 云亥说:“电龙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也倾向于虎引风已经得到了底牌,所以我们重点是监视虎引风,其次是监视深空,两者只要任何一方有了动静,都可能是探宝的风向,到时候只要悄悄跟在后面就可以了,” 可惜,雷甲和电龙的设想不错,却用错了对象, 监视深空的工作卓有成效,时间不长,雷甲就得到消息,说深空正成立专门小组,全力破解七巧玲珑塔,而且已经取得重大进展, 这次破解工作中,出现了一个很特殊的人物,以前从來沒有出现在深空的名单上,叫玄素素,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來的, 后來,经过努力,才打听到玄素素居然是深空一部主任水潇潇的授业恩师,好吧,把师父都搬出來了,看來深空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桃源山庄 不过,监视啸林山庄的人却非常沮丧,整整几个月,连虎引风的人影子都沒有发现,也沒有证据能证明虎引风现在还在家中, 龙翼再厉害,也不能无缘无故就跑到人家家中抓人,何况还是一个特殊任务,你总不能因为人家宅在家里的时间长就逮捕人家吧, 喂,小子,老在家里不出门,干什么呢,再这样下去,我可就代表国家代表人民逮捕你了, 这话是人说的吗,所以,监视小组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不过,三个多月的监视也不是毫无收获,终于,有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监视人员的视线之内, 一个是罗裳,还有一个就是玲珑, 这两个女人在一天之内先后出入啸林山庄,都是进去了好一阵子才离开,而不是像别人那样吃了闭门羹,这让龙翼监视人员很兴奋, 看來,突破口在从这里打开一下, 很快,罗裳与玲珑的身份就被龙翼搞清楚,当雷甲、云亥和电龙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全都吃惊不小, 一个商界女富豪,一个深空普通成员,还都是年轻女性,这两人与虎引风究竟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两个女人都和虎引风有情感联系, 别说,监控人员的横向思维能力还是很强的,一刹那间就联想到了这方面,还真有几分靠谱, 其实,换上别人也会这么想,孤男寡女的,又都是青春年少,在一起想些什么事情也属于正常, 只是,为什么你不想是其他关系,而非要考虑是男女朋友关系,只能说,这是人的思维惯性使然, 年轻男女在一起,时间长了不出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也别怪人家多想, 虎引风并不在乎这个,他现在正在加班加点创造生命,当然,不是大家想的那种,而是完善化灵术, 又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努力,虎引风现在基本上将化灵术又重新参悟推演了数百遍,感觉比以前更加理顺,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这时候,结界空间中的二虎与五虎也传來信息,时间领域内的花草和树木长势良好,个别已经突破两千年树龄,甚至快达到三千年的样子,让虎引风十分高兴, 正当虎引风兴冲冲地准备进入结界空间中大施法术,创造一批灵智生命,看看自己亲手能创造出什么样的生命时候,一个电话令他的行动不得不暂时停了下來, 电话是散飞通过啸林山庄内特地架设的短途保密线路打进來,接通这个电话,虎引风的脸就黑了下來, 看來,自己预想的不错,还真有不开眼的始终盯着自己, 见自己始终不出门,居然亲自找上门來了, 事情的起因是龙翼派人來请虎引风赴宴,但是一开始被守门的门卫阻挡了,说是主人不在家, 但是龙翼的人知道这都是推辞,并不死心,而是传來一张纸条后就驱车走了, 当大管家散飞看了这张纸条后,有些莫名其妙,但又觉得应该对虎引风大有作用,怕耽误了自己主人的大事,抱着妥善的原则,这才冒昧给虎引风打了个电话, 虎引风一接到这个电话,听完散飞的叙述,马上就沉下脸來,感觉自己有必要出去一趟了, 那张纸条上就写了一句话:兹定于明日上午十点,在桃源山庄十号厅,请虎先生赴宴,届时由珠宝名媛罗裳女士作陪, 很显然,对方是以罗裳为人质,要挟自己,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过,罗裳迄今并沒有打电话求助,说明罗裳自己并沒有认识到问題的严重性,也可能是人身自由被控制了,沒机会求助, 不管怎么说,龙翼很可能已经掌握罗裳与自己交往的证据,并且认定罗裳是与自己关系亲密的人,所以要用罗裳來要挟自己, 虽然虎引风并沒有对罗裳有特别的情愫,但对其印象还不错,而且,对方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要挟自己,也是虎引风根本无法接受的, 万一罗裳因为自己受到了什么伤害的话,虎引风在情感上将很难原谅自己, 因此,虎引风决定出去走一趟, 桃源山庄是京城一个神秘的地方,这是一个酒店的名字,但是却不是普通的酒店, 因为,不是人人都能进得去桃源山庄,即便你很有钱也不行, 严格说,桃源山庄是一个会所,只接待特定的人,沒有特殊证明,亿万富翁也不得进入桃源山庄,到这里來做客,你得有身份,对,你沒听错,是身份, 虎引风并不是桃源山庄的内定客人,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程序,虎引风不准进入桃源山庄, 但是,规矩都是人指定的,也都是人打破的,任何规矩,在定下來的哪一天就是等着被人打破的, 龙翼的一个特别命令,就让桃源山庄奉行了十几年的特别规矩被打破了,他们要在十号,也就是最好的那个餐厅接待一位特殊客人,叫虎引风, 虎引风不被桃源山庄承认,并不是虎引风的身份不够,如果虎引风热衷名位和钻营的话,弄到一个桃源山庄的贵宾牌还是很轻松的,可惜虎引风生平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应酬,平时躲避这些事情还來不及,哪里会挖空心思去钻营这些事情, 当云森开车进入桃源山庄的大门时,早有人等在一旁,准备接待了, “请问,是啸林山庄的虎先生吗,”虎引风刚下车,就有一位礼仪小姐迎上來,彬彬有礼地问道, 收不收礼,怪罪不到抬盒子的人,尽管虎引风满腹怨气,但是却不会把怨气撒在这些下人身上,这点素质他还是有的, 所以,安排好云森后,虎引风冲礼仪小姐点点头,跟着她目不斜视地进了桃源山庄, 宫殿般的建筑,布置更是金碧辉煌, 更难的是,满眼都是复古和休闲的趣味,看得出档次很高, 而且,这只是虎引风一路上所见,跟着礼仪小姐也不好到处溜达,只是随便一瞥就看得出这家会所绝非一般暴发户所为,有相当的底蕴和背景, 在华夏,不是沒有等级,而是一般人够不上能够窥探等级的高度, “先生,这就是十号,请进,”走在一闪巨大的雕花木门前面时,礼仪小姐终于停住了脚步,向虎引风介绍道, “谢谢,”虎引风向礼仪小姐道了声谢,伸手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金碧辉煌,眼前的一切都只能金碧辉煌这四个字來形容, 虎引风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也不是很喜欢旅游,來到京都这么长时间了,连故宫那么有名的旅游景点都沒有正儿八经地进去过一趟, 不过,这不代表他沒有见识,眼前这个大房间绝对不亚于任何皇宫, 连墙壁上的壁灯都是黄金的,当然,虎引风还沒有无聊到用散魂裂魄鞭去仔细辨别究竟是纯金还是在外面镶镀了一层金箔,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高等级的所在, 房子的中央,有一个大圆桌,桌子旁边已经坐了不少人,至少有十位之多,其中有两位女性,虎引风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位,是罗裳, 一月前自己刚刚见过她,现在的罗裳,仍旧美得那么高贵,不可方物, 不过,罗裳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忧愁,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虎引风一下子就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感觉,被人挟持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即便这种挟持表面上沒有用那种粗暴的方法,也令人不愉快, 罗裳的身边,还坐着一位女子,是雷辛, 虎引风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她一眼,并沒有真正看她, “虎先生大驾光临,欢迎欢迎,”门一开,见虎引风走了进來,雷甲首先站起身來,鼓掌欢迎,圆桌旁在座的一行人见老大都站起來了,也急忙站起來笑脸欢迎, 不明白真相的人还以为这真是一群好朋友在聚会,丝毫发觉不出聚会气氛融洽的背后有那么一丝丝的怪异, 虎引风面色平静地走向餐桌,既沒有兴奋,也沒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就是那么淡然,准确地说,是淡漠, 來到餐桌前,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连声招呼都沒有打,更沒有随着众人的鼓掌做出什么应对,就好像根本沒看见这房间内还有人一样, 只是坐下后,虎引风看了罗裳一眼,发现罗裳也正有些紧张地盯着自己, 虎引风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罗裳冲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情况还好,虎引风这才略微放下心來, 要是进來以后发现罗裳受到什么非人待遇,虎引风发誓会让这群人在第一时间受到报复,虎引风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任何针对自己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见虎引风根本不理睬自己这群人的态度,雷甲的脸色变了变,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不过随即又掩饰得很好,重新浮现出笑意,自己先坐了下來,其他人也纷纷落座, “雷先生,如果我记得不错,我好像曾经救过你一命,”还沒等雷甲重新发话,虎引风就靠在椅背上,盯着雷甲,施施然说道,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鸿门宴 雷甲一愣,刚开始沒听明白虎引风话里的意思,一瞬间就回过味來,老脸一红,有些讷讷道:“不好意思,虎先生,这里面有些误会,是这样的,” “给个解释吧,”虎引风沒有给他客套废话的时间,直截了当说道,脸上一直带着轻松和淡定,而且目光始终沒有看罗裳和雷甲之外的第三人, 这次沒有等雷甲开口,做在雷甲身旁的电龙替自己的老大解释了:“对不起,虎先生,请别误会,请你來只是雷老大想借这个机会表示一下你上次对他帮助的谢意,纯粹私人交流,私人交流,” 虎引风斜了说话的男人一眼,沒有搭理他的话茬,而是继续盯着雷甲说道:“雷先生,咱们中国人有一个优良传统,那就是知恩图报,而不是恩将仇报,虽然虎某对你们龙翼沒有什么恩情,但自忖也沒有什么得罪之处,这么费尽心机将我弄來,究竟是想做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这个人就这点不好,不喜欢藏着掖着,心里堵得慌,” “好吧,”见虎引风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连应付一下的意思都沒有,雷甲也不得不收起他那套伪善的面孔, 不过虎引风一上來就点名了雷甲这是恩将仇报,一下子将雷甲置于道德的负面,让雷甲还是非常被动, 不管怎么说,对方说的沒错,雷甲今天玩得这一手的确有些不地道,这让他不仅对出了这个馊主意的云亥和电龙大为光火,暗中瞪了对方几眼, 虎引风也不想跟这些人有什么牵扯,立即站起身,对罗裳说:“罗小姐,如果你是心甘情愿在这里陪朋友吃酒,虎某绝不干涉你的私人事务,如果你是被人胁迫吃酒,现在就跟我走好了,” 罗裳愣了一下,沒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个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站了起來,走到虎引风身边, 众目睽睽之下,虎引风连声招呼都沒打,直接牵着罗裳的手,就朝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四名持枪的西装男子站在了门口,一声不吭,既沒有什么威胁性动作,也沒有任何解释说明,只是正好将餐厅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罗裳一见,花容失色,她在商界翻云搅雨,但是哪见过这种类似黑社会的场面, 不过虎引风却面色淡然,站住脚,扭头对雷甲问道:“雷先生,你这是何意,” 雷甲老脸一红,还沒有答话,刚才说话的电龙却阴测测笑着站起來,对虎引风说:“虎先生,我们龙翼请你吃饭应该沒有恶意吧,为什么连这点小小的面子都不给呢,这样不好吧,” “请我吃饭,”虎引风冷冷一笑:“请人吃饭需要挟持人家的朋友么,请人吃饭有枪逼着的程序么,话又说回來,我认识你么,你就请我吃饭,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请得着我吃饭么,” 虎引风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弄得在场人均是一怔,电龙老脸通红,双目中流露出恶毒的眼神,冷冷一笑:“不是我们不讲礼貌,是虎先生太不给面子了,如果你老老实实坐下來吃饭谈话,不就沒有这些不愉快了吗,” 这家伙也是脸皮特厚的类型,请人吃饭就要别人老老实实,不和自己的心意就用强,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看來今天这一场鸿门宴我是非参加不可了,不过,这位,等一会你千万别后悔啊,”虎引风盯着电龙冷冷一笑,转身回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罗裳将自己的凳子搬了过來,就坐在虎引风的身旁,一脸苍白, 她不知道今天这个场面会如何结束,但是她只能选择相信虎引风,因为在场的只有虎引风是她的熟人, “说吧,费这么大劲,请我吃什么饭,想要我干什么,”虎引风盯着电龙淡淡笑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电龙心中一阵不安,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阳光青年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虽然对方好像目前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但虎引风脸上始终沒有一丝害怕或者屈服的意思,反而一脸的不屑,甚至还有一种戏谑的意思, 换言之,对方根本就沒有在乎自己的胁迫和压力,更好像是猫捉老鼠的调戏, “先生,我们不想与你翻脸,我们合作是有益无害的事情,难道你不觉得吗,”这时候,坐在雷甲身边的云亥开口了, “嗯,说的不错,用枪顶着脑袋合作对你们肯定是有益无害的,长话短说,你们龙翼究竟想干什么,就别拐弯抹角了,我不喜欢客套,”虎引风淡淡说道, “嗯,好吧,既然虎先生这么痛快,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龙翼想与虎先生合作七巧玲珑塔宝藏的事宜,虎先生意下如何,”云亥见虎引风不好糊弄,也只得将自己这边的底牌和盘托出, “七巧玲珑塔,呵呵,人家说,哪里有屎那里招蝇子,果不其然,连龙翼也对这种江湖传说感兴趣,不过,你们找错人了,你们应该找深空高总合作,那东西我早就捐出去了,我对什么宝藏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也不具有与你们合作的条件,”虎引风不卑不亢地说道, “呵呵,”电龙插话道:“可是我们想与虎先生合作,” 虎引风眉头一皱,脸色顿时阴沉下來:“我刚刚说了,七巧玲珑塔我已经交给组织了,你们不信可以去调查,与我合作,我能帮你们什么呢,” “七巧玲珑塔真正的秘密,我想,虎先生不会太吝啬吧,”电龙冷冷笑道, 虎引风呵呵一笑,对电龙说:“虎某出身贫寒,年龄也不大,但我从小生就一副臭脾气,第一讨厌恩将仇报的人,第二不喜欢在逼迫下干事,别说我不可能在什么宝藏上提供你们帮助,就算我知道点什么,也不会跟你们龙翼合作,八字还沒一撇就把枪对准我脑袋了,难道我就不担心有朝一日真要找到什么宝藏了,你们会杀人灭口吗,对不起,失陪了,” 虎引风说着就站起來,拉着罗裳就朝外走, 站在门口的四名西装壮汉掏出手枪,迅速朝虎引风、罗裳两人走过來,吓得罗裳一阵尖叫, 但是虎引风却不屑地一眯眼,双目之中射出四道看不见的光线,瞬间钻入眼前四名西装壮汉的脑子, 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现了,四名持枪警卫像梦游一般避开眼前的虎引风和罗裳两人,径直走向餐桌,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四人分成两组,分别将手枪枪口对准了电龙和云亥,手枪直接顶在两人的脑袋上, 这一下将在场的众人可是吓了个半死,电龙怒吼道:“你们干什么,瞎了吗,” 但是身后的两人根本不搭理他,双目迷离,两把枪对准左右两个太阳穴,一副随时要扣动扳机的样子, 虎引风缓缓转过身來,对雷甲、电龙和云亥冷冷一笑:“诸位,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以后少打我的主意,我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看在以前和你们其中某些人有些交往的份上,姑且饶了你们这一次,如果再让我发现还有人继续算计我,或者是我身边什么人,我发誓,必会让你所有亲人跟你一起后半生都活在痛苦中,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人,不要以为会几下花拳绣腿就通吃天下了,万仞山的教训,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们,有些人即便当面杀了你,你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这个世上有些力量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保镖就是保镖,专心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手别伸得太长,不然后悔來不及,” 说完,虎引风连头都沒回,拉着罗裳的手,出门而去,留下一群面色苍白的人瞠目结舌,半晌无语, 五分钟后,四名持枪警卫才清醒过來,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雷甲长叹一声,瘫坐在沙发椅子上,挥挥手,让四人出去,面如土灰, 经过罗裳解释,虎引风能终于弄清楚了究竟怎么回事, 原來,埋伏在啸林山庄门口的龙翼监视人员在连续盯梢两个多月后,终于发现了一线端倪,那就是,尽管啸林山庄拒绝了很多人的來访,却放进去了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是深空的玲珑,另一个就是珠宝仙子罗裳, 根据分析,龙翼认为,玲珑应该是虎引风安插在深空中的暗哨,为自己传递消息的,只是雷甲和电龙都不明白,玲珑为什么要采取这种原始的口信的放心传递信息,要知道这种方式非常容易泄露自己的踪迹,而现代通讯手段发达,玲珑完全可以有很多种不必暴露身份的办法, 他们分析來分析去,最终一致认为玲珑是怕自己的所有通讯设置被人监听,所以才采取这种看似最原始实则最安全的方式, 实际上,玲珑是因为对虎引风一见钟情,而虎引风却不知道,以前也沒有与玲珑留下通讯联络方式,玲珑不得已才亲自上门毛遂自荐的, 这样女追男的事例很少,大家基本上第一思维都不会考虑这个因素,应该说,还是习惯思维使然,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再打算盘 至于罗裳,龙翼分析后认为,罗裳应该与虎引风有某种商业上的特殊关系,或者两人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才对,不然罗裳不会得到这种特殊待遇,所以,电龙和云亥才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要把虎引风逼出來协作, 沒想到,歪打正着,虎引风还真就出來了,不过却沒想到最后是这么一个结局, 这次跌了龙翼一个大面子,虎引风认为龙翼应该知难而退了,但是,他沒有想到,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还是有人决定要讨便宜,铁了心要与他作对到底,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甲贺逸翁方面, 这次万仞山行动,日本以完败告终,不禁让皇室和忍者的面子彻底丢尽,更是损失了一百多人的忍者精英队伍,另外还有数十亿美金的财宝,这个亏不可谓吃得不大, 一开始,日本方面沒有搞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对他们下的手,后來经过重重分析,最终将怀疑的焦点对准了一个神秘的人物,深空护卫使虎引风, 应该说,甲贺逸翁和影月斩的嗅觉还是非常敏锐的, 他们综合各方面情况分析后,一致认为,华夏方面目前沒有出名的人物能在遁甲空间中玩猫腻,除了修炼结界法术的大能人士, 但是,根据日方了解,老一辈的华夏术数界中,应该沒有人拥有这种能力,但在新一辈的人物中,有一个人显得特别惹眼,那就是虎引风, 虎引风上次在日本东亚术数交流研讨会上的闪光表演已经让日人印象深刻,这次在万仞山与伊贺同人和猿飞姐妹过招,又显得神秘无比,无意中暴露了不少底牌, 虽然忍者目前还沒有确凿证据能证明,虎引风已经修炼了结界空间,但结合各方面因素分析,导致万仞山行动失败的罪魁祸首数虎引风嫌疑最大, 更令甲贺逸翁与影月斩怀疑的是,根据最新情报,日方万仞山行动后不久,虎引风就神秘地辞去了所有本兼公职,回到家中做起了愚公,一连四个多月都不见露面,这是非常值得怀疑的, 日方一开始的推测是虎引风可能得手了日方的财宝,又怕过于招眼,所以辞职暂避风头,想办法处理掉手中的财宝, 不过,后來一个消息又让他们异常惊讶,虎引风将自己在日本拍卖会上得到的那件七巧玲珑塔捐给了国家,现在那件令日人觊觎非常的重宝已经不在虎引风手中, “影月君,你认为这条消息的可靠性如何,”甲贺逸翁对虎引风捐宝的消息一直持怀疑态度,认为这是狡猾的中国人玩得障眼法, 影月斩眯着眼睛,想了一会,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华人并非铁板一块,内讧向來厉害,这样一件重要的宝物,放在一个出道不久且背景并不显赫的年轻人手中,会让很多人心中不平的, 甲贺君,你在华夏生活了那么多年,应该最了解华人的品性,一个人绝对是龙,一群人肯定是虫, 华人的群体凝聚力极差,不到生死存亡的关头都很难团结起來,而他们论资排辈的传统心理和嫉妒心却是第一流的,虎引风怀璧获罪的可能性很大,我倾向于认为这条消息是真实的,” 甲贺逸翁点点头,说:“你分析的尽管有一定道理,不过,我用遁甲天书看过,这里面朦胧不清,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虎引风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不会那么轻易任人拿捏的,我们要做好两手打算,无论如何,这次都要把蛊王抓在手中,不能再失败了,我们要用这次的胜利去补偿上次的失败,否则,大家都不要回本土了,” 影月斩点点头:“好吧,我已经将伊贺派所有能看得上眼的高手全部调动了,一共475人,分批次进入南亚,到时候方便统一调度,” 甲贺逸翁长舒一口气,微笑道:“影月君急国情操,我深感佩服,我也让猿飞回国整顿队伍,大约能抽出五六百人,这也是我甲贺派登峰极限了,” “枯木禅师那边的情况如何,”影月斩终于问到了自己目前最想知道的消息, “明日上午就到,”甲贺逸翁笑道,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了甲贺逸翁下榻的宾馆前,车门打开,一个六十多岁的枯瘦僧人从车中钻出來,紧接着,还有一个小沙弥跟在他身后, 两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在前面引路,将僧人与小沙弥接到了宾馆一间大会客厅, 会客厅的门口,甲贺逸翁与影月斩早早地就站在那里等待贵客了,他们身后,还有不少有些头脸的忍者,总共大约有二三十人之多,场面之隆重,一时无两, “哎呀呀,大师驾到,未能远迎,恕罪恕罪,”甲贺逸翁首先站出來一步,冲着干瘦的僧人行了一个标准的佛家礼节, 其实按道理,甲贺逸翁与影月斩是应该到宾馆大门口去迎接的,但是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惹來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保密,才临时改在大会客室的门口, 影月斩也山上前一步,不过,他只是点点头,沒有说话, 将枯木禅师迎到大会客室以后,说了几句场面话,在场的众人陆陆续续都散了,只剩下甲贺逸翁、影月斩与枯木禅师以及跟随枯木來的那个小沙弥, 四个人也沒在大会客室里说话,而是改在附近一间较小的房间内, 毕竟,人太少,坐在空旷旷的大会客室内也沒必要, “大师果然信人,说今日來到,果然就來到,”甲贺笑道, 枯木禅师干瘦的老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声音平缓地说道:“国师盛邀,敢不从命,呵呵,这位想必就是日本忍者界的国宝影月大师吧,” 枯木的眼睛看向坐在甲贺逸翁一旁的影月斩,影月斩急忙回礼:“不敢,在下正是影月斩,久闻枯木大师盛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枯木禅师笑笑,说道:“日本两大国宝级忍术高手齐聚一堂,盛情邀请,枯木再不知趣,也不敢拂了二位的好意,” 言罢,哈哈大笑,影月斩与甲贺逸翁也都大笑, 忽然,枯木禅师笑声骤停,一双看似慈祥的眼睛中闪烁着狡诈和隐晦的光芒,嘴角一撇,开腔道:“二位都是高人,当着高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不知道二位今日召唤贫僧,有何吩咐,” 甲贺逸翁眉头一挑,道:“大师爽快,我也就直话直说了,我想让大师引荐一下,见见蛊王前辈,” “蛊王,”枯木禅师沒想到日本人找自己居然是打蛊王的主意,眉头紧皱,半晌沉吟不语, 甲贺逸翁沒有催促,而是端着茶水慢慢品着,目光不时扫过枯木禅师和站在他背后的小沙弥, 房间内一时沒有人说话,过了好一会,甲贺逸翁财打破僵局道:“大师不必推脱,如果不调查清楚,我们也不敢麻烦大师,大师请放心,我们只是想见见蛊王前辈,问他一个问題,绝对不会强迫蛊王做任何事情, 只要大师愿意帮在下这个小忙,在下愿意代表帝国皇室捐赠大师一千万美金的香火钱,只要大师愿意牵线搭桥即可,事情成败与否都不会再勉强大师半分,敬请放心,” 听到一千万美金这个数字,枯木禅师倒是沒有什么反应,依旧沉吟不语,显然也是见过世面之人, 甲贺逸翁继续解释:“其实,蛊王前辈就算不出山,恐怕也不会安宁太久了,据我们所知,华夏方面已经拔除了蛊王的一个暗桩,另一个暗桩被铲掉也是迟早的事,蛊王的精心布局被迫近在眼前, 我们手里有一份不完整的闯王宝藏的藏宝图,虽然不能完全确定宝藏的地址,但可以将大致方位确定下來,另外,我还有一些能打开宝藏的理性设想,我想,蛊王前辈与我们合作应该是最合乎理性的选择,只要蛊王答应合作,一切以蛊王和大师的意见为主,” 枯木禅师终于开了口,说道:“两位,不是我不愿意合作,实在是我并不知道师叔的下落,师父去世之后,蛊王师叔就不辞而别,至今沒有任何信息,我也曾派人到华夏以及南亚各地去寻找,并无半点踪迹可寻,所以,对二位的要求我也是有心无力,对不起了,” 见枯木禅师不接棒,影月斩的面色就是一凝,眉毛也微微皱起,不过并沒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冷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甲贺逸翁却并不泄气,微微一笑,接着劝道:“大师久居南亚,可能对华夏的局势了解不是很透彻,我有七成把握确信,华夏术数界出了一位大能,甚至有可能已经接触到黑巫的最高秘密,修炼了空间之类的极致法术, 如果大师和蛊王前辈不早下决断,只怕数百年來的辛苦白白浪费,最终为人作嫁,空欢喜一场,当断不断,必有后患,” 此话一落,枯木禅师平静的瘦脸上闪过一片讶色,有些怀疑地盯着甲贺逸翁,道:“甲贺君此言何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蛊王现身 此话一落,枯木禅师平静的瘦脸上闪过一片讶色,有些怀疑地盯着甲贺逸翁,道:“甲贺君此言何來,” 甲贺逸翁微微一笑,就将日方忍者最近遇到的一些怪异事情,加上自己的推测,删删减减,挑选能透露的部分添油加醋讲了一遍,最后说:“大师,机会來之不易,稍纵即逝,我想,这样一个双赢的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的,一旦被华夏人占了先机,悔之晚矣,” 枯木禅师脸上阴晴不定,不过始终沒有明确表态,最后,枯木点点头,说:“感谢二位如此坦诚相告,不过,我师叔來去无踪,我现在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他,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一旦有了师叔的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二位,” 随后,几人又随便聊了些沒有营养的话,枯木禅师就在小沙弥的搀扶下离座而去, 枯木走后,影月斩阴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对甲贺逸翁沉声说道:“甲贺君,你觉得这老东西会答应咱们吗,” 甲贺逸翁倒是信心充足,笑着说:“放心,我敢保证,不出三日,枯木就会给咱们回音,” “哦,你就那么肯定他能找到蛊王,”影月斩有些奇怪甲贺逸翁的自信心为什么这么大, 甲贺逸翁解释道:“如果蛊王真的与枯木断绝了往來,枯木在第一时间就会把事情摆明了,但是,你注意到沒有,当我开口说要他传话给蛊王的时候,枯木的反应是什么,并不是拒绝,而是沉默,这就说明,他还是有办法联系上蛊王的,否则为什么要思考那么长时间,” 影月斩也为甲贺逸翁的观察仔细频频点头,就听甲贺逸翁接着说:“而且,蛊王在自己的国家已经无法立足,只能借助枯木的力量才有一个安全的躲藏地方,他也不敢与枯木完全断绝关系,寄人篱下,就得有自知之明,” 不得不说,甲贺逸翁这老鬼子在人间多活了几十年,看问題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我就不明白了,蛊王为什么不好好呆在自己的老家,跑到外面难道就安全吗,还有,甲贺君,你真的有闯王宝藏的残缺地图,”影月斩不解地问道, 甲贺逸翁呵呵笑道:“影月君,你虽然也和华人打交道,但是对他们的了解并不深,华夏这个国家非常特殊,国家政权决定要找某个人的话,是非常厉害的,蛊王那么大的本事,也不敢轻易在老家蹲着, 他虽然安插了几个暗桩,随时为自己打探消息,但是自己却一直住在国外,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回去的,因为,他掌握了一个大秘密,那就是闯王宝藏,不过他沒有钥匙,进不去,这些年來,蛊王一直在寻觅,就是闯王宝藏的钥匙,我敢说,他进展不大,要不然,早就偷偷回国了,也不会答应我们以后联系的要求,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他的全部价值就在于他知道闯王宝藏的确切地址,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地址,此人就沒有什么作用了,哼哼,” “沒有七巧玲珑塔,我们怎么取得宝藏,”影月斩疑惑道, 甲贺逸翁面显狰狞之色:“影月君,你有所不知,华夏人正在加班加点破解七巧玲珑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想一旦华人破解掉七巧玲珑塔,马上就会采取行动,到时候我们连确切地点都不知道,怎么和人家斗, 只要我们能知晓闯王宝藏的确切地点,就可以先期布置,到时候來个空手套白狼也未尝不可,嘿嘿,” 影月斩这才恍然大悟,感情甲贺逸翁这老小子打的是无本买卖的主意,怪不得他心急火燎地要走枯木这条线呢, “本來我并不想启用这根线的,这个枯木不好对付,那个蛊王也绝非善类,如果能将这些人员抛在一边,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问題走到现在,我们一再倒霉,不但沒能到手七巧玲珑塔,连本來的四号宝藏也弄丢了,现在对方的步子又那么紧,不启用蛊王不行了, 不过,影月君,这件事还要你出力才行,一旦找到宝藏地址,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快速处理掉尾巴,” “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考虑,枯木是南亚有名的黑巫圣者,不是等闲人物,如果处理不当,会给我们带來很大的麻烦,而且,我们还要对付支那人,不能麻痹大意,这几次屡屡失手,都与我们的麻痹大意与轻敌不无关系, 我想,一旦找到准确的地址,甲贺君的遁甲空间还是要用上的,我们的人在自己的空间中作业会占很大的地理优势,不然的话不好施展手脚,”影月斩边思索边说道, “还有一个问題,真的得手后,怎么样才能妥善离开,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步骤,我们毕竟是在敌国的国土上作业,到时候他们如果发动人海战术,蚁多咬死象,就是磨也能把我们磨死,这个问題怎么办,”影月斩又提出一个新的麻烦, 甲贺逸翁面色凝重,道:“这的确是个大问題,想原封不动地端走所有宝藏简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敌人晚一刻发现,另外,也只能就最主要的宝物先行转移,一旦打开宝藏,必须将最主要的宝物马上转移,至于剩下的那些黄白之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多带就是了,” 两个忍者头子怎么密谋姑且不谈,且说枯木禅师离开之后,带着小沙弥离开了日本人盘踞的宾馆大本营, 等接送枯木禅师的小轿车走出了一百多公里后,枯木禅师借口要拜访一位朋友,领着小沙弥下了车,让司机自己先行回去, 司机也是忍者,接送枯木的同时也负有监视的任务,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往回转,将车子停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就悄悄跟上,看看枯木究竟要拜访什么人, 只见枯木禅师转身进入了路边一幢房子里面,小沙弥也紧紧跟上, 房间内一阵绿蒙蒙的气焰飘过,两人霎时消失无踪, 这是南亚黑巫术中非常高级的瞬移降头术,是脱身保命最佳法宝,不过,这种瞬移降头要消耗珍贵的材料,每瞬移一次就要耗费一具黑巫降头,所以,即便是枯木这样成了气候的黑巫大师,也不敢随便施展这种高级法术,一般都是用在保命的时候, 虽然瞬移降头术不可能将人传送得太远,一般不超过十公里,但是这种瞬间消失的黑巫术也足以傲视大多数的移动法术,仅比虎引风的结界空间低一个等级而已, 枯木禅师如果不是身怀绝技,也不敢只身冒险,带着一个小沙弥就闯日本人的龙潭虎穴,他同样也有自己的打算, 在离开那幢路边房子大约七八公里远的一处小山坳中,枯木和小沙弥站在地面上左右观察,发现周围一切正常后,这才迅速钻进茂密的森林, 森林深处,有一座破败的寺庙,也不知道什么年月修建的,早已经是人去屋空,连佛像都塌陷得差不多了,屋顶露着天,到处散发着一种荒凉的气息, 两人像鬼魂一样钻进破败小庙中,顿时消失了身影, 寺庙中,枯木禅师和小沙弥对面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好像是在打坐,又像是休息, “去,”忽然,枯木手一扬,一具枯瘦的干尸模样的人形物凭空出现,站在两人身边垂头不语,好似在等待命令, “密瓦拉伊索丽轰……”枯木禅师念了一段简短的咒语,站在身边一动不动的僵尸状的东西忽然跳开,飞一样冲出寺庙,消失在外面的绿色海洋中, “师叔,你认为日本人的诚意如何,”等干尸守卫消失后,枯木禅师忽然开口道, 如果有人在现场,一定会惊讶得掉出下巴,不错,德高望重的枯木禅师不是和别人,正是与那个小沙弥在讲话, 枯木叫小沙弥“师叔,” 换言之,小沙弥就是千呼万唤始出來,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的大名鼎鼎的蛊王, 这简直太令人疯狂了,沒有一个人能相信这个事实,但是,这不重要,真相从來就不是供大众消遣的廉价商品,真相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沙弥见枯木开了口,这才说话:“日本人的话半真半假,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确是到了该回去看看的时候了,半个多世纪都过去了,那边发生了重大变化也是正常的,只是,真的有大能人士出世,” 枯木一脸枯寂,沒有说话,听小沙弥继续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假如真的有大能人士出世,宝藏的秘密也隐藏不多久了,几百年了,终于到最后启封的时刻了,可惜,我一直沒有找到五行俱全的人,只怕难以打开那扇看不见的大门,” “非得要五行俱全的人才能打开宝藏之门吗,难道五行全格就这么稀少,”枯木不解地问道,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发现端倪 小沙弥点点头,说道:“五行全格者十分罕见,用这种人进行血祭,就能破除世间一切空间障碍,即便不用钥匙,也能打开宝藏的大门,但是,五行俱全者实在是太罕见了,人间的存量估计十亿分之一也不到,更麻烦的是,即便是五行俱全者,表面上也沒有太多奇怪的特征, 除非用特殊手段,否则难以甄别,这样的话,如果你不能将所有人一个个甄别一遍,就不会知道谁才是五行全格,他本人也不会知道,难啊,所以,尽管这个讨巧的办法被研究出來数百年,至今也不能成行,就是这个原因,” “难道除了这个方法,就沒有别的方法能打开了吗,”枯木禅师有些不服, 小沙弥冷冷一笑,道:“如果那么容易就打开的话,还能留到现在让你我惦记,” 枯木干瘦的老脸上闪过一丝狞色,不过却沒有接着辩论下去, 过了一会儿,枯木才继续问道:“师叔,下一步我们如何办,” 小沙弥的眼神凝望着远方,好像入了神,过了一会,才轻轻说道:“先答应他们,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底牌,” 深空总部一间机密办公室内,几个人头正聚集在一起,团团围成一周,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 人群围观的中间不是别的,正是虎引风捐献出去的那件江湖奇宝,七巧玲珑塔, 一个中年美妇模样的人正端坐在桌子的一头,她双手抱着七巧玲珑塔,嘴里不断地发出指令,随着指令,周围的人准确地执行她的命令, “潇潇,上神甲血,” “道长,抓紧计算门口的位置,” “玲珑,准备穿心刺,” …… 随着指令一个个发出,一小瓶紫黑色的粘稠液体带着淡淡的腥味飘荡在空气中, 水潇潇按照师父玄素素的指令,将穿山神甲的心包血自七巧玲珑塔的塔尖处慢慢倒下去,那粘稠的红色血液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刚沾上塔尖,立刻浸染开來,就像雨水进了干涸的土地,瞬间沿着七巧玲珑塔的塔身包裹开來,不大会就将整座七巧玲珑塔都包裹一遍, 粘稠的血液自行均匀地分摊在整座七巧玲珑塔的四周各处,已经变得非常稀薄,而整座七巧玲珑塔也忽然变得朦胧起來,非常地不真实,就像周身披上了一层薄雾, 站在一旁监督的查天祥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这时候,梅一枝忽然念念有词,运用最快的速度算起梅花易数,只用了不到十息的时间,就用指头指点着塔身第一层的某面中央,说道:“就这儿,” 玄素素一把接过小徒弟玲珑手中的长长的银毫针刺,对准刚才梅一枝指点的部位狠狠一扎, 只听得一声几乎微小到极致,如果不注意辨别根本就听不见的声音,“叮”,穿心银毫针扎在七巧玲珑塔的一面正中央,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光洁如镜的塔身忽然慢慢出现了变化, 先是一条竖线凭空出现,紧接着又是一条竖线,又是一条横线,又是一条横线,一个四四方方的裂纹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是开口,七巧玲珑塔果然被完整打开了, 不过,玄素素沒有去理会这些,而是带着几分激动的声音催促道:“快,第二层,” 有了打开第一层塔门的经验,众人更有信心,操作起來也更快捷,梅一枝点中塔门的位置,玄素素用银毫针将塔门扎出, 第三层、第四层…… 一盏茶的时间,七层七巧玲珑塔的塔门全部被找出,并完整打开, “成了,”随着一声惊喜的欢呼,整个房间掌声雷动, “玄大师果然厉害,不愧为大师,佩服佩服,” “过奖了,沒有诸位的配合和信任,素素也不敢接这趟棘手的差事,” “快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好宝贝,” 七层塔身的塔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一打开,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然而,令人大失所望的是,从第一层到第七层,七个抽屉全部打开之后,并沒有发现任何众人期望中的东西, 什么地图啊、钥匙了等等所有众人心中认为最可能出现的东西一样都沒有出现,反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虽然在场的人对这些东西很熟悉,但是这些人都是老江湖,见识过的宝贝数不胜数,猜也能猜到这些八成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玄素素的脸上一开始充满了兴奋之色,然而,随着抽屉一个个被打开,她脸上兴奋的表情一点点被失望所代替,到最后,完全变成了绝望, 而且她的见识要超过在场的这些人,一眼就认出了其中有几样是标准的南亚黑巫中用的祭祀品, 要说这玩意一点都不值钱,那也不是事实,放在外边多少还是能换几个银子的,但是要说值多少钱,也不现实, 更主要的是,玄素素认出了其中一些东西出现的年代比较晚,有一个玉棒状的巫师用品才出现不到一百年的时间,绝对不可能是数百年前就被人放到七巧玲珑塔中的, 很显然,现在情况已经明了,要么七巧玲珑塔就是假货,要么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后來又放进去一些赝品, 虎引风当时也是沒有在意这个问題,如果他要仔细挑选几个上些年头的东西放里面,就不会闹这样的乌龙了, 不过,话又说回來,即便虎引风当时考虑到这个问題,一旦深空的人找不到他们需要的东西,还是会怀疑他, 所以,这个梁子几乎是肯定要结下的,除非深空永远打不开七巧玲珑塔, 虎引风也沒有想到玄素素居然真的能另辟蹊径,用一些讨巧的手段打开了七巧玲珑塔,这里面除了那一瓶子穿山神甲的血液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件法器已经被虎引风打开过一次了,即便又恢复了表面的原装,也不是原装的了,否则,玄素素不会那么容易就打开七巧玲珑塔,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座七巧玲珑塔已经被人打开过了,”看着眼前一堆破烂,玄素素面色铁青,咬着牙齿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來, 自从接到大徒弟水潇潇的邀请后,玄素素还以为自己撞上了大运,沒想到是撞上了大墙,心中焉能不气, “玄大师,你再好好看看,难道这座七巧玲珑塔真的是赝品,”站在一旁监视整个过程的查天祥现在也有些坐不住了,皱着眉头问道, 玄素素再次将已经被打开的七巧玲珑塔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研究了一番后,摇了摇头,说:“这座塔应该是真品无疑,不过,里面的东西肯定被人掉包了,这个玉棒是南亚黑巫术中常用的一种法器,清朝末年才出现的,迄今不到一百年的历史,怎么可能被放在数百年前的古物中,别的不说,就凭这一样,我就断定有人走在了我们前面,” 玄素素这么一说,大家心中均是一凉,几乎同时就明白了一件事,虎引风十有**事先已经打开过七巧玲珑塔,取走了里面的宝贝, 怪不得这小子这一次这么大方,敢情人家心中早就有了打算, 查天祥暗自长叹一声,心说,高总这一次亏大了,一开始我就劝他不要走这步棋,他不听,非要七巧玲珑塔不可,现在干吃哑巴亏,后悔來不及了, “虎引风大胆,居然敢拿一些赝品以次充好,这一次,我看你怎么解释,”水潇潇首先忍不住了,一次次在虎引风手下败北,早就让她忍无可忍, 好容易忽悠住老大一次,将这小子踢出去,同时取得了七巧玲珑塔,沒想到又被人家涮了一道,饶是水潇潇是个女性,一样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就要爆发,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虎引风取走了其中的宝贝,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再说,当时虎引风捐献这件东西的时候你们怎么沒有异议,现在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了,反过头來说是他拿走了七巧玲珑塔中的东西,你们觉得,到时候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吗,”玄素素冷冷一笑, “很明显,这就是一个套,只要你一开始不觉察,跳了下去,就只能跳到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绝对不能明着对付虎引风,我不是看不起你们,你们现在恐怕沒有这个实力,”玄素素铁青着脸又说了一句, “师父,你……”水潇潇沒想到师父居然会当着自己的同事力挺虎引风,而且还大长对方的士气,有些不服气, “我知道你们都对虎引风有意见,甚至有仇恨,但是拿这件事做文章非常不明智,非常不明智,你们还要好好考虑一下,有沒有更好的办法,如果还是这样莽撞,下一次吃亏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玄素素丝毫沒有给自己徒弟面子,毫不客气地下了断论, 查天祥点点头,非常赞同玄素素的意见,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明面上自己还不占理,是要考虑一下转换方式方法了, 不过,首先要做的是马上向高斌汇报这一情况,具体他想怎么做,那就看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