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上位》 正文 1恶魔 黑暗又破烂的柴房里,到处散发着一股霉味,季语莺坐在一堆稻草上独自伤神。 清早,季语莺便被大太太“请”到了柴房,因为季语莺是季府的不祥人,每逢季家办喜事,季语莺都必须回避,至于如何回避,那就是被关在这间阴暗的柴房里。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季语莺也已经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然而,季语莺的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季语莺听到外面的鞭炮声,锣鼓声和人来人往的喧哗声,心里只有无尽的落寞。 在柴房里呆了一整天,季语莺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大太太把季语莺关到这柴房之后,整个季家都在忙活着,也没有人会记得这里有个五小姐也需要吃饭,饿肚子的感觉不是很好受,季语莺只好倒在稻草上睡觉,睡着了,就会忘记饥饿的感觉。 这个时候,带着醉意的陈贤福蹑手蹑脚的来到柴房,打开了门上的锁,手里提着一个灯笼,找到了蜷缩入睡的季语莺,他看着季语莺的眼神里发着幽幽的光芒,陈贤福早就垂涎语莺的美貌多时,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虽然语莺是季老爷的女儿,在季府可没有人把季语莺当小姐,不过是丫头一个,就算有什么事,有他的姑妈大太太撑腰,陈贤福自然也不害怕。 他的魔掌已经伸向了熟睡的季语莺,大手在季语莺的脸上轻轻一摸,陈贤福啧啧的叫了两声,真是嫩滑啊,比起那些丫头的皮肤可是细腻多了。 季语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睁开眼睛,尖叫了起来,大喊着:“表少爷,你想干什么?” “语莺啊,你就别挣扎了,今天没有人有时间管你的,你想想看,你在季家也算是个小姐了,天天被人当成是丫头使唤,不如你从了我,我向太太也就是我姑妈把你要过来给我做小妾,你也不用再受这么大的罪。” “不,我不要。”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陈贤福火气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撕扯着季语莺的衣服,企图占她的便宜,季语莺从来没有碰到这种事情,被陈贤福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季语莺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大哭。 黑暗的柴房里,只有微弱的灯光,到处散发着干枯草木的味道,季语莺被陈贤福不断的撕扯着,她几乎都快要绝望了,口里不断地喊着爹爹,爹爹来救救我。她毕竟是爹爹的亲生女儿,也需要爹爹的关怀,在碰到困难的时候,季语莺想到的人还是她的亲爹爹。 可是,季语莺的爹爹根本不爱她!更不可能出现来救她!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季语莺的脸上,陈贤福大骂着:“贱人,你以为你爹爹会来救你吗?你要是再挣扎的话,老子不会放过你的!我还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你柔柔弱弱的,力气还挺大的,不过这野蛮起来的样子感觉还不错,哈哈哈。” 季语莺越是挣扎,陈贤福就越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一定要征服这个女子,任凭季语莺再怎么抗拒,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季语莺也不是他的对手,陈贤福一个用力将季语莺按在地上,顺势便压在了季语莺的身上,一双大手开始解着她衣服的腰带。 “表少爷,求求你,不要这样,你饶了我吧,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季语莺已经被陈贤福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胆颤心惊。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爷我给伺候好了。” 季语莺已经彻底的绝望,她没有想到,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表少爷,竟然是一个恶魔! 正文 2谁是谁非 陈贤福不断的撕扯着,很快,季语莺的上身便只剩下一件粉色的肚兜,上面绣着开的极其茂盛的牡丹花,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娇嫩,看着陈贤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太太去厨房的时候,露过柴房,听到了里面一男一女的声音,难道季语莺在里面与男人私通?大太太气愤不已,心想季语莺关在柴房里也不安份,于是朝着柴房走去。 “你们在干什么?”大太太大喝一声,吓得陈贤福在地上打了个滚,季语莺看到这么多人,赶紧用手护住自己的身体。 大太太气得脸色发红,指着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竟然做这等苟且之事,真是败坏我季家门风,来人,去禀报老爷。” “姑妈,你救救我,是她勾引我的。”陈贤福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看着大太太。 季语莺瞪着陈贤福说:“你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自己来欺负我的。” 两个人你争我吵地说着,季老爷紧皱着眉头,来到了柴房,看着季语莺衣不蔽体,楚楚可怜的样子,觉得脸都快丢尽了。 季老爷淡淡的望了一眼季语莺,决然的转身离去,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季语莺只觉得心酸。 被人押到老爷的书房里,几个姨太太坐在侧边,老爷和太太坐在正当中的位置上,季语莺和陈贤福两个人跪在地上。 陈贤福生怕会被季老爷治罪,求饶的说:“姑父,太太,五小姐她说在家里虽然是一个小姐,但是跟个丫头没啥两样,她勾引我想让我娶她做小妾,好让她以后不要再受丫头们受的气。” 季语莺没有想到陈贤福竟然会这样污蔑她。 大太太说:“语莺,你这样做的意思是觉得你爹爹亏待你了吗?你好歹也是季家的五小姐,居然私下狐媚男人,简直败坏门风啊。”大太太也想救自己的侄儿,自然说话都护着陈贤福。 季语莺抬起头,看着季老爷,季老爷的眼里透露着的都是恶心的神情,季语莺冷笑了两声,一字一句的说:“爹爹,表少爷说的没错,我是想勾引他,因为当着这个五小姐我当的太辛苦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有一个那么好听的名字,而我一个名字也没有!我宁愿勾引表少爷,当他的小妾,也不要再做你的女儿!”季语莺从小胆子很小,人很柔弱,她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季老爷听了,脸都绿了,几个姨娘坐在那里也不敢吭声,但心里却在暗暗发笑。 “丢人现眼,败坏门风啊!太太,这件事情交给你,按家法处置吧。” 季老爷说完这些话,手放在背后握着,离开了书房。季语莺回头看了一下爹爹,爹爹那个稍微有点弯曲的后背,她流泪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得到爹爹的一点爱,却永远也实现不了! 几个姨娘在那里议论纷纷,唉,这个不祥人终于可以离开我们季家了。 因为在季家若是犯了败坏门风的丑事,按家规处理,那便是沉河,也就是所谓的浸猪笼,将人放在笼子里,里面装上石头,沉入河底而亡。 正文 3重生 一丝浅笑落在季语莺的脸上,她终于要解脱了,在季家的生活,不过是度日如年,活着是一种痛苦,也许死了,就不会再奢望。 娘,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冰冷的河水触碰到季语莺的身体,她没有了任何的反应,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她不在意这点冷水的刺骨。 季语莺越陷越深,身体被河水淹没,很快,便已经没有办法呼吸了,死亡之神已经再向她招手,她几乎就快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娘,我很快就来陪你了。 季语莺笑着,闭着眼睛,平静的接受死亡,临死前姨娘们的笑脸,陈贤福得意的神情,香兰的担忧,一切深深的印在季语莺的内心深处。 季语莺觉得整个身体都再发烫,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团棉花,嘴里干渴的难受,身边的香兰不停地喊着,五小姐,你快醒醒啊。 季语莺努力的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香兰,我想喝水。” “好,我马上给你端水过来。”香兰倒了一杯茶水过来,扶着了季语莺,喂她把水喝了下去。 季语莺看着这间熟悉又简陋的房间,吃惊地说:“香兰,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五小姐,哪里有那么严重,你只是感染了风寒而已。” “感染风寒?”季语莺记得爹爹最后那一抹冷淡的眼神,记得大太太派人把她沉入河底的一切,怎么会只是感染风寒。 “就是感染风寒啊,看来你是烧糊涂了,你忘记了吗?你把三小姐的衣服弄坏了,五姨娘罚你跪在院子里,淋了雨,所以才感染了风寒。” 季语莺更加疑惑了,这件事情不是二年前的事情吗?难道这是在做梦?季语莺对香兰说:“你掐一下我,好吗?” 香兰用力掐了一下季语莺,季语莺痛得尖叫了一声,这不是在做梦,难道我又活了,而且活在了两年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天不亡我吗? 本来已经打算死了,可为什么却又活了,季语莺觉得命运挺捉弄人的,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香兰,谢谢你。”她记得她前世临死之前,曾经想过若有来世,再跟香兰做好姐妹。 “五小姐,你对香兰最好了,我只是个奴婢,不用跟我说谢了。” 这时,五姨太太气冲冲地来了季语莺的房里,看到她还活着,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香兰吓了一跳,不明白五姨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季语莺感觉左侧的半边脸火辣辣的,她摸着自己的脸说:“五姨娘,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这个贱丫头,竟然跟老爷告状,说我罚你淋雨,冤枉你,老爷为了这件事情还骂了我一顿,你真是气死我了。”说着,五姨娘、太太上去捶着季语莺的身体,在这里掐一下,那里掐一下,拿季语莺撒气。 季语莺一点反应都没有,脑海里还是回想着五姨娘说过的话,爹爹为了她骂了五姨娘,这怎么可能,爹爹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任何一件小事。 季语莺不解,难道重生之后,过去发生的事情也跟着改变了吗? 香兰看着季语莺被五姨太太这样打骂,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香兰着实看不下去了,大喊了一声,老爷。 五姨太太听到老爷两个字赶紧松开了手,紧张兮兮地说:“老爷在哪里?” 香兰睁大眼睛说:“刚刚看到老爷从前面走过去。” “臭丫头,你敢骗我?”五姨娘生气的举起了手,想要打香兰,季语莺竟然从床上冲下来,抓住了五姨娘的手,瞪着眼睛说:“你闹够了没有?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一个用力,将五姨太太推了出去。 正文 4在病中 五姨太太疑惑地看着季语莺,她有点搞不懂了,这个季语莺一直胆子很小,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今天的季语莺跟过去怎么判若两人,难道生个病生的胆子也变大了。 而且她那双直勾勾的眼睛,透露着坚定的神情,五姨太太竟然被她那种眼神给吓住了,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季语莺的房间。 “五小姐,你刚刚真的太厉害了,我好佩服你哦。” 香兰扶着季语莺坐在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我是看不惯姨娘她欺负了我又欺负你,我不能总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小姐,不管爹爹再怎么不喜欢我,我也是他的女儿,是时候该拿出一点小姐的威风了。” “对,就是要这样,要不然他们个个都想欺负你。” 季语莺本不打算活着,可上天却让她重生了一次,既然活着,她不能再像过去一样,必须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不会再让季家的人个个欺负她,看不起她。生命能够得到重生,那么季语莺的人生也要跟着一起好好的重生一次! 季语莺刚躺平,带着一脸的病容和满身的疲惫,在香兰的安慰之下,欲欲睡下,却听到一声嚣张的声音,大喊着季语莺,她从床上坐起来,是三小姐季含萍来到这里,季含萍一脸的不悦,刚刚听母亲说季语莺欺负母亲,季含萍就想来找季语莺报复。 “三姐。”季语莺掀开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季含萍的架势,语莺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的胭脂水粉用完了,你现在出府帮我买胭脂,我要醉红阁的,那里的质量最好。” “三小姐,你不是有贴身的丫头翡翠,可以她去买,五小姐还在病中。” 季含萍瞪了一眼香兰,指着她骂:“你一个丫头,轮得到你说话吗?” 香兰还想说什么,季语莺拉住了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然后笑着对三小姐说:“三姐,我这就去。” 季语莺知道季含萍的脾气,若是她不去的话,又会继续找她的麻烦,不过是买个胭脂而已,暂且先忍着。季语莺拖着还带着风寒的身体,往城东的醉红阁走去,生了病的季语莺,有阳光的照射,她觉得舒服多了。 在去醉红阁的路上,听到一声声朗读的声音,季语莺好生羡慕,上一世,季语莺多么的想读书识字,却因为她是不祥之人,没有读书的机会,只能偷偷摸摸的学了一点,季语莺抱着好奇之心,悄悄地走到私塾那里,躲在墙头看着那一群少爷们跟着夫子念书。 季语莺正专心翼翼的听着,还跟着念了起来,突然背后被人一拍,吓得季语莺立刻转过了身子,来人——竟然是陈贤福! 想起上一世陈贤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季语莺就恨之入骨,她现在拿陈贤福没有任何办法,唯一的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对陈贤福避而远之。 陈贤福竟然拉住了季语莺,不让她离开。 “你放手!”季语莺生气的扭动着身体,挣扎着。 陈贤福却嘿嘿的笑了起来,小声地说:“语莺,你让我亲一下,我就放你走,要不然的话,我就回季家告诉我姑妈,说你偷偷来私塾听夫子讲课。” “你!”季语莺被陈贤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陈贤福大笑着,用力的拉住季语莺,将她按在墙头,想要去亲吻她,季语莺的眼泪就要出来了,上一次他想糟蹋她,冤枉她不守妇道,勾引男人,这一世才刚刚活过来,竟然又要被这个讨厌的恶人欺负,绝望之际,季语莺正准备反抗,却听到一声冷冽的声音说住手! 陈贤福见有人来了,火气十足,立刻松开了手,转头就想大骂,却看到了来人竟是叶绍云,立刻低声下气的走到叶绍云的身边。 “叶少爷,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想勾引我。” 季语莺心想,难道陈贤福就不会说别的吗?就只会说自己想勾引他,可笑至极! 叶绍云没有理会陈贤福,而是渐渐的走到季语莺的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上还垂着泪水,却带着倔强的神情,叶绍云微微一怔,这姑娘的面貌竟然与陌陌是何等的相像,他几乎快把季语莺当成是陌陌,叶绍云温柔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了季语莺。 金色的阳光下,叶绍云的微笑,像是春日里的暖风,在季语莺的心里吹起阵阵涟漪,她看着叶绍云,小麦色的皮肤,俊美的面孔,高高扬起的剑眉,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弯曲,好看极了,比季语莺一直认为最好看的二哥季皓平还多了几分英气。 长发绾起,带着一个漂亮的发冠,上面镶着一颗翠绿的宝石,一身奢华的衣着,金线绣着的腰带下端悬挂着一个透亮的玉佩,看上去,便知道是一个富家子弟。 叶绍云见眼前的姑娘一直没有接过他手里的帕子,便柔声说:“擦擦眼泪。”叶绍云的声音,湿润响亮,季语莺感动的从他的手里接过帕子,说了一声:“谢谢。”拿着帕子就往脸上抹,抹完之后,季语莺才从手感中发现,这是一件上好的丝绸做的帕子,柔软光滑,做工细致,她怎么拿着人家这么好的帕子擦眼泪。 正文 5良人 季语莺不好意思的说:“公子,对不起,我把你的手帕弄脏了,我回去洗干净还给你。” “帕子就是用来擦的,脏了也无所谓,是他把你弄哭了吗?”叶绍云抬头看了一眼陈贤福,眼神里带着点怒意,语气也不是很好听,陈贤福知道叶绍云得罪不起,叶绍云是侯府少爷,又偏偏喜欢伸张正义,这次被叶绍云看到自己欺负陈语莺,肯定惹祸上身。 陈贤福立刻装出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哭丧着一张脸,说:“叶少爷,这真的不是我的错,她不过是季府的一个丫头,被我发现了她在这里偷偷听夫子讲课,怕我回府告诉夫人,她不想受皮肉之苦,因此妄图勾引我,封我的口,真不是我的错。” 陈贤福故意说季语莺只是一个丫头,试图让叶绍云不要插手此事。 季语莺知道自己过去太软弱了,季家的个个都欺负她,甚至是一个季家的外人陈贤福也是一样,季语莺咬了咬牙,指着陈贤福说:“你强辞夺理,分明就是你拿我来这里偷偷听课的事情要协我。” “陈贤福,若不是你欺负这位姑娘,她怎么会流眼泪,事情一看就一目了然,你最好安份一点。”叶绍云冷冷的说,别说眼前这个姑娘是个陌生人他也要管,更何况她长的与陌陌那么的像,叶绍云更不可能不管! “是,是,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陈贤福知道叶绍云的为人,实在不必要为这个季语莺得罪叶绍云,立刻赔不是。 上一世,季语莺被陈贤福轻贱,她的家人,她最亲的人都不相信她,让季语莺寒心,对亲情几乎就要绝望,然而,跟前这位彬彬有礼的公子,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竟然会相信她,替她打抱不平,除了丫头香兰之外,这是季语莺碰到了的第一个对自己如此关心的人,不由得对他心生感动。 “公子,谢谢你,我还要去办事,改天我一定把手帕送来私塾还给你。” 叶绍云见季语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怜惜不已,而且脸色苍白,叶绍云真的有点担心季语莺。 “姑娘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免得你再被人欺负。” “我去醉红阁给三小姐买胭脂水粉,不能再耽误了,回去晚了,三小姐肯定要生气。” 看来她应该就是季府的三小姐的丫头,此刻叶绍云就是这么想的。 “这样吧,坐我的马会快一点。”叶绍云吹了一声口哨,一条健壮的白色良驹已经出现在叶绍云的身边,朝他长嘶了一声。 “我不会骑马。”季语莺摇了摇头。 叶绍云纵身一跃,坐在了马上,对季语莺说:“不怕,有我。”叶绍云,拉着季语莺的手,一个用力,便将她拉到了马背上,坐在自己的怀里,与一个男人如此贴近的在一起,季语莺的心怦怦直跳,脸上一阵潮红。 她想拒绝,挣扎了一下,却被叶绍云紧紧的钳制在怀里。 叶绍云拉了一下缰绳,口里叫了一声驾,马儿便狂奔了起来,陈贤福没有想到叶绍云竟然会让季语莺上他的宝马良驹,那可是他的宝贝,谁都不让碰的,看着他们绝尘而去的身影,陈贤福气得直跺脚。 正文 6祸临头 陈贤福一直觊觎季语莺的美色,早早的就想一亲芳泽,竟然让这个叶绍云给破坏了,谁让他碰上了叶绍云呢,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说。 季家的小姐,个个国色天香,要是真拿出来比一比,眼前这个季语莺虽然穿着普通,比不上季家其它小姐的穿着打扮,但是清秀的五官,依然是略胜一筹,毕竟是二姨太的女儿,继承了二姨太所有的美色,也是因为如此,季语莺不被季家小姐所喜欢。 在马上疾驰,那飞奔的速度,让人感觉无比畅快,季语莺很快便放下了刚刚上马那种担心和忐忑的心情。含珠一直是爹爹的掌上明珠,她喜欢骑马,爹爹就教她骑马,每一次看到含珠在马背上飞奔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羡煞旁人,语莺平时也只有在一边流口水的份儿,今天自己竟然也坐在了马背上,感觉果然是那么的好! 很快就到了醉红阁,叶绍云先下了马,又扶着季语莺下来,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得叶绍云眼疾手快,扶起了季语莺。 “谢谢你。” “别这么客气……” 醉红阁里卖的都是女人用的物品,胭脂水粉以及一些发饰首饰,季语莺一进门,就直接跟老板要季含萍平时用的那种胭脂,打开看看质量,闻闻香味,跟老板两个人正在交流着。 叶绍云看到一件发钗,形状简单,钗尾吊着一颗珍珠,他望了一眼季语莺,季语莺的头上连个发饰也没有,干脆把这个发钗送给她。 拿着发钗叶绍云就走过来,季语莺只顾着跟老板说胭脂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叶绍云将发钗插在她的发髻上,叶绍云看着她一动,那颗垂下着的珍珠便跟着晃动起来,甚为美丽。 老板看到了,说:“公子,真有眼光,这位姑娘带这个发钗真的很漂亮。” 季语莺这才意识到不太对劲,抬起头看,竟然发现叶绍云正仔细地盯着她看,四目相对,季语莺只觉得心头被重重的敲了一下,立刻垂下了头。 醉红阁的老板立刻拿出一面精致的铜镜,摆在柜台上,递给了季语莺,季语莺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上多了一件漂亮的发饰,女人天生爱美,季语莺几乎都没有任何饰品,有的也是姐姐们不用的扔掉了被她捡来打扮自己。这是季语莺第一件崭新的东西,可是好的,新的,似乎都与她无缘,季语莺虽然很喜欢这头钗,但是最终还是取了下来。 “公子,谢谢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季语莺双手将发钗递给了叶绍云,叶绍云看着季语莺的模样,有点心疼这个丫鬟的命运。 “小小的发钗而已,难道姑娘也不肯接受本公子的一片心意。” “无功不受禄,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叶绍云从季语莺的手里拿过发钗之后,季语莺总算松了一口气,拿人家的手软,再说他们又不熟,怎么可以随便就接受别人的礼物。 然而,叶绍云还是将发钗带在季语莺的头上。 正文 7颜面何存 “本公子不会随意头东西给别人,也不会轻易让别人拒绝我的,你也不可以。”语气霸道中还带着一丝温柔,让季语莺的心一直怦怦直跳。 叶绍云很潇洒的放下一锭银子,然后离开了醉红阁,上了马,扬长而去,季语莺还来不及反应,已经听到阵阵马蹄声。 无奈,季语莺只好拿着买好的胭脂水粉回季府,再晚一点回去,三姐一定会生气的。 回到季府,才迈进大门,季含萍已经坐面院子里等候着,季语莺看到季含萍,赶紧走到季含萍的身边,说:“三姐,你要的胭脂水粉我都给你买回来了,全是你之前最喜欢用的。” “是吗?拿过来我看看。” 三小姐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都是季家的小姐,季立宁的女儿,在三小姐的眼里,季语莺就是丫鬟一个。 季语莺将胭脂水粉放在季含萍的面前,季含萍拿着胭脂水粉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马上就将胭脂给扔了出去。 “语莺,你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气,这种味道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去买个胭脂去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你可知道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对不起,三姐,路上碰到一点小状况……” 话音还未落,陈贤福就来了,接起话说:“小状况,我看可不是什么小状况,三小姐,你知道吗?语莺竟然趁给你买胭脂的时间去私塾听夫子讲课,被我给逮住了。” “你!”季语莺气极败坏地看着陈贤福,没有想到陈贤福还真的回来落井下石,在三姐面前说她在私塾的事情,季老爷一直不让季语莺念书,季语莺这可是犯了季老爷的忌讳。 “我怎么了我,至少我没有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三小姐,你说是吗?” 陈贤福的语气,让季语莺听了就恶心,季含萍忽然看到季语莺的发髻上带着一支珍珠发钗,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有钱买发钗了? “你过来。”季含萍指着季语莺说,季语莺不知道季含萍又要玩什么花样,慢慢地走到季含萍的面前。 季含萍的个子稍稍矮了季语莺一点,她踮起脚,伸出手就将季语莺头上的发钗取下来拿在手里,然后又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语莺,这发钗是从哪里弄来的?”季含萍拿着发钗在手里拨弄着,扬着眉毛看着季语莺,季语莺没有想到季含萍竟然拿走了自己手里的发钗,冲上去就要抢。季含萍紧紧的拿着发钗,恶狠狠地看着季语莺。 “你疯了,竟敢到我手里抢东西,一场病让你变得胆大了起来。” 季语莺松开了季含萍,冷冷地说:“三姐,把发钗还给我!” “还给你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这发钗是从哪里弄来的?” 说到这个问题,季语莺想到了刚刚邂逅的那位公子,心不由得怦怦直跳了起来,但是季语莺怎么能告诉季含萍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送的。 季语莺想了想,抬起头对季含萍说:“三姐,这是我自己攒钱买的。” “三小姐,别听语莺撒谎,一定是她在外面偷汉子,她的奸夫送的,刚刚在我们私塾的时候,语莺还跟着一个男人一起骑着马,一点也不顾及男女授受不亲的忌讳,大张旗鼓的在大街上走。”陈贤福一点也不给季语莺留任何的余地,竟然把季语莺与那名男子一起的事情告诉了季含萍,季含萍是家里的大嘴巴,什么事情只要季含萍知道了,整个季府都会知道,这可让季语莺的颜面何存! 正文 8危机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得告诉大娘。”季含萍拿着那件珍珠发钗,哼着小曲,就往内堂里走,季语莺慌了,赶紧追上季含萍,央求季含萍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太太。 在整个季府,大小姐季含冰是大太太的嫡女,已经嫁给了洛阳知府,二小姐季含晴自小体弱多病,平时不爱出门,还有四姨太太护着,四小姐季含珠是季老爷最疼爱的女儿,三小姐季含萍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这个没有疼没人爱的季语莺,这么好的机会,季含萍怎么可能会放过。 季语莺拉着季含萍的胳膊,不断的央求着,更重要的是,季语莺想要回发钗,那是她生平收到的第一份别人赠送的礼物,若是到了大太太那里,这珍珠发钗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季含萍用力甩开了季语莺,季语莺重重地摔在地上,腿也被扭到了,一阵阵痛意从季语莺的脚腕传来。 季语莺跌在地上,季含萍回过头瞪了她一眼,径直往前走,季语莺用力想要站起来,脚腕处传来的痛意让她一个踉跄,又倒在地上。 陈贤福见状,追了上来,淫笑着,想要扶语莺站起来,语莺用力的甩开他的脏手,正赶过来的香兰看到陈贤福和季语莺拉拉扯扯的,就知道陈贤福不安好心,一直窥视五小姐的美色,香兰冲过来,推开了陈贤福,张开双臂挡在季语莺的面前,生气地说:“表少爷,请你对小姐尊重一点。” “香兰,我看你是不知死活了,还知道我是表少爷,你不过是季家一个丫头,还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有没有尊卑之分?” “我,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是要照顾五小姐,只要你欺负五小姐,我就要站出来。”香兰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臭丫头。” 陈贤福一巴掌甩在香兰的脸上,啪的一声,十分响亮,香兰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季语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指着陈贤福说:“你不要太过份了,我再怎么不济也是季老爷的女儿,你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表亲而已,别太放肆!” 季语莺心疼地看着香兰,忍不住伸出去摸摸香兰的脸,却又怕弄疼了香兰,香兰被陈贤福那一巴掌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主仆两个对视着,都哭了起来。 “就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姐,在季家怕是没有一个人把你当小姐,别自视甚高,丢人现眼。” 陈贤福说完,还用力在香兰的身上踹了一脚,然后扬着头,两手抄在背后,大摇大摆的进屋去了。 “香兰,都是我没用,你跟着我在季家,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不如我去求求二姐,让你去侍候她,二姐虽然体弱多病,常不出门,毕竟在季家也没有人敢欺负到她的头上。”季语莺看着香兰为了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心里又心疼又难过,现在的她却无能为为,谁让季家的孩子就她一个人没有亲娘呢。 就算季语莺重生了,现在想要改变,一时半会儿也没得法子讨到爹爹的欢心,没有爹爹的喜欢,这些人永远也不会看得起季语莺! 香兰知道五小姐不受人喜欢,可是五小姐一直对自己关爱不加,并未将自己当成下人来看,在五小姐面前,才有自己的尊严,无论如何香兰的心里都是愿意跟着五小姐。 “五小姐,你是不是不要香兰了,香兰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这个傻丫头,竟然以为季语莺不要她了,季语莺怎么可能不要她呢,只是语莺真的不忍心香兰本来就是一个丫头,跟着自己更低人一等。 “没有,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只是我实在没有办法看着你受委屈。”季语莺双眼含泪,谁能知道她是多么的无助,季府是自己的家,季语莺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亲情,得到都欺侮,打骂,嘲讽! “五小姐,求求你不要赶香兰走,香兰这辈子就认你是主子。” “香兰,你放心,我会让自己变的强大起来,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香兰站起来扶起季语莺,脚腕上的痛渐渐轻了一些,才站稳脚,就来了两个家丁,将香兰推到一边,一人架着季语莺一边的胳膊,就往屋里抬,香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追在季语莺的后面。 季语莺被两个家丁抬进了主殿大堂内,大太太已经坐在主位上,陈贤福站在大太太的身边,季含萍和五姨太太坐在侧边。 季语莺看着那个架势,便知道自己接下来又要面临着一场辱骂与危机。 正文 9改变 “让她跪着。”大太太面无表情地说,季语莺跪在大太太的面前,香兰冲进来看到语莺跪着,也赶紧跟着语莺一起跪在大太太的面前,大太太拿起那件珍珠发钗,缓缓地说:“萍儿说你在外面私会汉子,这个就是证据,语莺,你告诉我,是不是?” “既然大娘都相信了三姐的话,还需要问语莺吗?”季语莺很淡然地说着,不温不火,语气适中,大太太听了她的回话,觉得季语莺怎么转了性子,若是以前,季语莺定会求饶,今天的她,竟然连争辩求饶的话都不愿意说了。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了。” “我可以不承认吗?”季语莺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大太太,眼神里透出的光芒跟季语莺的娘是一模一样,大太太看到这个眼神就觉得特别生气,就是这个眼神,将老爷迷的神魂颠倒,全心全意就放在二姨太太那个贱人身上。 大太太用力将珍珠发钗朝季语莺扔了过去,发钗的头部划在季语莺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红的痕迹,珍珠发钗瞬间落地,啪了一声,断成两截,季语莺赶紧捡起地上那根断了的发钗。 握在手心里,季语莺的心好痛,使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指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说:“从小到大,你们都说我是不祥人,我忍气吞声,苟且独活在这间大宅子里,没有亲娘,没有爹爹的疼爱,我没有穿过一件崭新的衣服,没有用过一件漂亮的首饰,我用的都是姐姐们留下的不要的东西,这是我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唯一一件崭新物品,你们一个个还要剥夺,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是我不祥,我害的我亲娘为我难产而死,我罪有应得!我一直这么忍让,什么事情都做,什么苦都吃,你们到底置我于何地,至少我身上流着的还是我爹爹的血,我是我爹爹的骨肉!” 季语莺意振言辞地说完这一番话,早已泪流满面,她为自己的不幸流泪,她为自己的坚强流泪,她为自己终于勇敢地说出她从来不能说出的话而钦佩自己!季语莺拿着那根断了发钗,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子满面错愕表情的人,大太太竟然忘了自己本来是要惩罚语莺的。 季老爷站在门后,看到了这一切,季语莺的每一句话都嵌入他的内心深处。 语莺,你是好样的!季老爷微微的笑着,还不住的点点头,本来想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悄悄的退了出去。暗自想着,季语莺最近竟然变了性子,不再那么唯唯诺诺,知道反抗了。 这才是我季立宁的女儿,好样的! *** 天色已渐渐的暗了下来,季府却是一片光明,对于洛阳首富的季家来说,整晚都是灯火通明,季家有钱,不在乎这么一点。 遥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季语莺感触颇深,天上的星星不断的闪烁着,她坐在院子的凉亭里,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娘,他们都说人死之后会变成星星,会在天堂看着自己的亲人,你有看着我吗?哪一颗星星是你呢?你会不会也像爹爹一样,对我恨之入骨,因为我的出生夺走了你的生命,让你离开深爱的爹爹,独自一人躺在黄土之下。 至今我都不知道娘是什么样子,娘的怀抱是不是温暖的,娘亲,也许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若是没有我,娘亲也不会离世。 娘,我对不起你。 娘,你知道吗?我今天碰到一位公子,他替我打抱不平,还送我发钗,我从来没有这么漂亮的首饰,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再见到他? 正文 10好奇心 季语莺望着手里那根断了的珍珠发钗,想起在私塾碰到叶绍云的时候,季语莺笑了,受了委屈,难过落泪的时候,想到他还会勾起她一点喜悦。 发钗却还是断了,也许,好的一切,新的一切,真的不属于我,公子,你的一片好意,我还是承受不起。 香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季语莺的身后,看着季语莺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那根断了发钗,香兰不忍心打扰,一阵寒风吹过,香兰打了一个喷嚏,季语莺才回过头看到了香兰。 “香兰,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样鬼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 “好一会儿了,是小姐想心事想的太专心了,这个发钗断了真可惜。” “已经断了也只好如此,明日若是上街的话,拿去打金店那里看看能不能修补。”看着断了的发钗,季语莺真的很心疼。 “大太太也真的是太狠心了,还有三小姐。” “她们一向如此,我已经习惯了。” “这发钗对你这么重要,是谁送的呢?”香兰也挺好奇的,五小姐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整个季府是不可能有人会送这么漂亮的发钗给五小姐。 “不告诉你。”季语莺羞涩地站起来,转了一个身,说:“夜凉,你都打喷嚏了,还不赶紧回去睡觉。” “五小姐,你就告诉一下香兰,满足一下香兰的好奇心吗?”香兰追着季语莺的身后,乐呵呵地问着。 “我才不要告诉你呢。” 季语莺拿着发钗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季语莺住在季府最西边的一间小院子里,虽然偏了一些,倒也安静。 香兰是季语莺的贴身丫头,住在这个小院子的偏殿,回到自己的小院,季语莺觉得松了一口气,这个地方是属于自己的,在自己的地盘,想怎么就怎么样,季语莺让香兰去给自己打了一盆水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方帕子,放在盆子里,仔细的清洗了起来。 “小姐,这点小事还是我来做吧。” 香兰说着就要从季语莺的手里抢那方帕子,季语莺说:“不用帮忙,我自己来。”香兰朝季语莺吐了吐舌头,坐在一边欣赏着季语莺幸福的模样。 认真的揉搓着那方丝帕,脑海里浮现出叶绍云微笑着递给她丝帕的模样,糟糕,竟然忘记问他的名字,只听到陈贤福叫她叶少爷,他姓叶,怎么还帕子给他呢?难道还是去私塾吗?万一让陈贤福看到了,又会惹一身的麻烦。 季语莺将帕子用皂角洗干净之后,找到一些之前她保存着的一丝花瓣,将花瓣撒在水里,用来泡丝帕,香兰目瞪口呆地看着季语莺,心疼地说:“五小姐,你这样也太浪费了吧,这些是你用来沐浴的,你平时都舍不得用,竟然拿来泡丝帕。” “别那么多废话了。” 季语莺依然很认真的拿着帕子在盛满花瓣的水里浸泡着,香兰在一边看着都打起了哈欠。 “你自己慢慢泡,我先去睡了。” “先别走,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吩咐你呢。” “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不行,必须是现在,明天你把这个丝帕送到陈贤福读书的那间私塾里,找一位姓叶的公子,把这个还给他。” “哦,原来是姓叶的公子送给小姐的。” 香兰惊喜地说着,季语莺被她逗的脸都红了。 “香兰,你真讨厌。” “五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位叶公子了?” “姑娘家怎么能随便说这样的话,你且不可胡说八道。” “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把你的东西完好无缺地送到那位叶公子的手里。” “好了好了,你去睡觉吧。”季语莺把香兰推出了自己房间,将丝帕拧干,放在椅子上晾起来,季语莺把这方帕子当成是珍宝一样,因为这是季语莺受到的第一份关怀,让她如何能不去珍惜呢? 放好丝帕之后,季语莺坐在床头,心里暗暗的想,叶公子,今日一别,你还会记得我吗? 才想了叶公子,季语莺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竟然对这个叶公子念念不忘,难道真的向香兰说的那样,我喜欢他,不,一定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感激他的好而已,对,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季语莺躺到床上,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钻进被窝,蒙住了头,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天还没亮,香兰就勿勿忙忙地过来敲了季语莺的房门,还在睡梦当中的季语莺,听到阵阵着急的敲门声,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门。 正文 11安的什么心 “你搞什么鬼?天还没亮就来吵我了,做事也要等到天亮吧。”季语莺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又揉了揉还没有睁开的眼睛。 香兰慌张地说:“不好了,二小姐咳的厉害,人都晕过去了,刚刚吴管家派人来通知我,让我们过去二小姐房里侍候。” 季语莺立刻清醒了不少,拉着香兰的手就赶紧走,那里毕竟是自己的二姐,想想二姐,季语莺觉得自己还算是幸福的,虽然没有人喜欢,苦是苦点,可身体总是健康的,二姐从小就被病痛折磨的瘦弱不堪。 到了四姨太的房里,四姨太坐在床头哭得花容失色,大夫还在诊治当中,屋子里围了一群丫鬟侍候着。 季家二小姐季含晴的贴身丫鬟碧儿看到季语莺来了,立刻面露狠色,指着季语莺说:“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个不祥人,在这里二小姐的病情更加的好不了,满身晦气。” 在季府,就是丫鬟也可以对季语莺颐气指使,季语莺冷笑了两声,爱理不理,香兰倒是替主子打抱不平。 “吴管家让我们过来帮忙的。” “你们只能越帮越忙。”碧儿没有好脸色的说着。 四姨太太听到争吵声,对着外面说:“碧儿,你在吵什么?” “四姨太太,五小姐来了。” 一听到语莺,四姨太太也有些不高兴,发脾气怕吵到含晴,就走到季语莺的面前。 看到四姨太太过来,季语莺着急地问:“四姨娘,二姐的病要不要紧?” “你不来凑热闹就不要紧,你明明知道你是一个不祥之人,还跑来这里,不是带晦气给晴儿吗?” “四姨娘,我只是关心二姐。” “行了,你们两个在外面候着,一会儿去帮晴儿抓药,不许进屋。” 四姨太太交待完了白了她们两个一眼,又回到房里,守在女儿的身边,季语莺和香兰只好站在门口,等候差遣。 香兰有点抱怨,说四姨太太真是不近人情,语莺也是好心好意关心二小姐,却被四姨太太堵在门口。 季语莺只能淡然一笑,这样的事情,今天亦不是第一次了,不祥之人,在季府就因为这个不祥之人,季语莺几乎没有立足之地,谁让语莺出生的时候,让自己的亲娘难产而死呢? 这个时候,季老爷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身边还跟着大太太,季老爷一脸忧愁,看到了爹爹,季语莺很开心,希望爹爹可以多看她一眼,谁知季老爷路过季语莺的身边,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进房里。 “晴晴,我的晴晴怎么了?”晴晴,好亲热的呼喊,季语莺难受极了,爹爹对二姐关怀备至,亲切的称她晴晴,而她却只能叫语莺,在她的排行后面加一个妹字,就是她的名字。 因为季语莺没有名字,季府的人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也不知道是哪一天,有人问她叫语莺,她排行老五,又是姑娘,自然称她为语莺,大家把这个名字叫开之后,从此,语莺便成了她的名字。 大太太看到季语莺停下了脚步,冷冷地说:“语莺,你别站在这里碍事,万一克了二小姐,你可是天大的罪孽!” “大娘,是四姨娘让我在这里守着的。” “既然如此,你就站远一点,站到院子里,别挡在门口。” 家里的事情都是大太太做主,季语莺只有言听即从的份,季语莺只好站到了院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已经亮了,太阳高高挂起,烈日照射在季语莺的身上,*辣的,额头上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流。 正文 12竟然敢打人 只看到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有的端水,有的端盆,有的拿着毛巾,忙的不亦乐乎。 “五小姐,不如我们走吧,反正这里也不需要我们,就这样顶着太阳晒,万一你也被晒中暑了,可如何是好?” “没有人吩咐,我们怎么离开,一会儿别人抓到把柄,你我又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不要自找麻烦了。” “唉。” 香兰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陪着季语莺在骄阳底下,三姨太太手里拿着一把仕女扇,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正缓缓地朝着这边走来。 看到季语莺站在太阳底下,忍不住奚落了一番,才去二小姐的房里。 碧儿拿着一张药方慌张地跑出来,把药方塞到季语莺的手里,让她去抓药,香兰庆幸,去抓药总比站在太阳底下好,碧儿交待季语莺速度快一点,不能耽误了二小姐吃药的时间。 香兰和季语莺主仆二人带着药方出府,季语莺也担心二姐的病情,走路的速度快得不得了,香兰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 季语莺只管快速的往前跑,一不小心竟然撞到了一堵人肉墙,当她抬起头来,大吃一惊。 对面的人竟然是叶绍云,叶绍云看到了是季语莺,也很惊喜,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公子,我们家二小姐病了,我这赶着去抓药,改天再还你的帕子。” 说完,季语莺又快速的往前跑,香兰又看了看这位公子,原来那帕子是他的,衣着华丽,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吧。 香兰还在走神当中,季语莺已经跑远了,香兰赶紧追了过去,叶绍云本想叫住她说话,一下子人就跑远了,这个丫头,叶绍云摇了摇头,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 季语莺在往医馆的路上走,忽然看到一群人正在殴打季家大少爷季浩元,她赶紧冲过去。 “你们干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臭丫头,管你什么事,一边凉快去。” 其中一个人一把推开了季语莺,又开始对季皓元拳打脚脚踢的,季皓元的脸上已有几处於青,嘴边还沁着血。 来不及多想,季语莺又扑到季皓元的身上,说:“大哥,到底怎么了?” “大哥,你是她妹妹?”那些人停止了对季皓元的殴打,带头的那个人双手环着,看着貌美的季语莺,心里若有所思。 “你大哥欠了我们赌坊的赌债,现在钱还不上,只能挨打,既然你是她的妹妹,那你就应该替你大哥还债。” 香兰扶着季皓元站起来,季皓元指着那帮人说:“你们这一群该死的,还怕我们季家给不起这点小钱,竟然敢打本少爷。” “就打你了怎么样,有本事把你欠的二百两银子给还上!” 季皓元虽说是季家长子,毕竟现在季家还是季老爷做主,他就是要花钱也得去账房里取,取的多了,季老爷也会过问。 季皓元自知现在拿不出两百两银子,之前在账房里拿的银子早就输光了,这个月在账房里支的银子已经严重超支,没办法向老爷交待,这会儿到哪里去弄两百两银子,季皓元的嚣张气焰也渐渐的没有了。 “怎么了,不说话了,季大少爷,我看不如你就把你这个妹妹卖给我们替你还债算了,小丫头长的还是不错的,要不然,卖了她也还不起你的赌债。” “你们不要太过份了,不过是曲曲二百两银子,还怕季家出不起吗?”季语莺指着那群人大骂着,季皓元看到季语莺说话挺有力的,以为她手里有钱,季皓元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拉着季语莺小声问:“语莺,你有没有二百两?” 正文 13春风不得意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里的地位,我每一个月的月钱就那么一丁儿点,怎么可能有二百两,你怎么输了这么多钱?” “没有银子,你那么大声音做什么,我还以为你有银子呢?”季皓元的脸色立刻变了,很不满意地看着季语莺。 “你们兄妹二人商量好了没有?这钱还是不还?” 香兰拉住季语莺的手说:“五小姐,咱们还是不管这样的闲事了,你又没有银子帮大少爷,万一他们真的把你抢去卖了,这可怎么办?” 季皓元见香兰想怂恿语莺离开,给了香兰一个巴掌,季语莺很生气的指着大少爷说:“你自己赌博欠了债还打香兰,算了,我也懒得管了。” “只是打一个下人而已。”季皓元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看着季语莺要走,季皓元立刻拦住了她。 “你干什么?”季语莺皱着眉头。 “你不能走。”季皓元用力的拉住季语莺的手,对着那个为首的人说:“好,我就把我妹妹卖给你还赌债。” 季语莺没有想到大哥竟然真的要卖掉她,香兰也吓坏了,扑通跪在地上。 “求求你大少爷,你不能卖了五小姐,再怎么说,她也是老爷的女儿。” “哼,卖了她,爹爹也不会在乎的。” 为首的那个人说既然大少爷愿意卖了自己的妹妹还赌债,就拉着季语莺往赌坊里抬。挣扎的过程中,季语莺手里的药方不小心弄掉了,她气极败坏地对季皓元说:“二姐病情加重,我是来给她抓药的,现在好了,药方弄掉了,要是耽误二姐的病情,我回去怎么交待?”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可不想再被他们打。” 季语莺真的痛恨大哥竟然对她这么绝情,她好心好意站出来帮他,他却要把她卖掉替自己还赌债。 季语莺只好对香兰说:“香兰,你快回府让碧儿问大夫重新要一张药方,万一耽误了二姐的病情,我会良心不安的。” 香兰撅着嘴巴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替别人着想。” “好了,快回去。” 香兰哭着,眼睁睁看着季语莺被人带走,却无能为力,只好回季府,她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爷,让老爷来救语莺。 刘凌风路过,看到了季家大少爷与赌坊的打手在一起,那些打手还拉着一个姑娘,刘凌风上前,拦住了那群人。 “季大少爷,你这是在唱那出戏?”刘凌风双手背后,斜着眼睛望着季大少爷。 “刘少爷,你就别耽误我们办事了,季大少爷金欠了我们赌坊的银子,这不要拿他妹妹来抵债。” 刘凌风听到这句话,来了火气,指着季皓元说:“季皓元,你简直不是人,竟然拿自己的妹妹来还赌债,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刘凌风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被人抓着的季语莺,精致的五官,清澈的眼睛,灵巧的鼻子,皮肤白??胜雪,不由得震惊,季家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一位小姐,只是为何她的穿着是那般的朴素。 “刘凌风,这是我家的事情,与你无关,让开!” “我眼不见为净,没看见就算了,既然看见了,这事情我就要管到底。”刘凌风问那帮人季皓元欠了他们多少赌债。 “二百两。” 季皓元从手里拿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给了为首的那个人。 “银子给了,人你总该放了吧。” 那群人才松开了季语莺,季语莺对刘凌风说了声谢谢,拉着季皓元说:“大哥,你快回家吧,别再去赌博了,你是季家的长子,将来继承家业的,若是让爹爹知道你在外面还欠下赌债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 刘凌风没有想到眼前的姑娘心里竟然如此善良,自己的大哥要卖了她还赌债,她竟然一点怪他的意都没有。 正文 14打人事件 香兰回到季府,也不敢声张季语莺把药方弄丢的事情,悄悄地找到碧儿,告诉碧儿再向大夫索要一张药方,碧儿听了显得十分生气,已经再三叮嘱要赶紧把药买回来,却把药方给弄丢了。 碧儿不理会香兰的央求,回到房间告诉四姨太太说季语莺把药方给弄丢了,四姨太太一听,立刻大哭了起来,对季老爷说:“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含晴还在病中,语莺去抓个药也把药方给弄丢了,这不是耽误含晴的病吗?” 季老爷眉头一皱,大喊一声语莺在哪里? 碧儿出去把香兰抓进来,香兰一看到老爷在震怒,赶紧往地上一跪,解释说:“我和五小姐在抓药的路上碰到大少爷被赌坊的人毒打,说是大少爷欠了赌坊的赌债,五小姐为了救大少爷,挣扎的过程中药方才弄掉的,而且大少爷还要卖了五小姐来还赌债,才命我回来要方子去给二小姐抓药。” “大胆香兰,竟敢血口喷人,大少爷从来都不赌博,一直兢兢业业在绸庄做事,怎么会欠下赌债呢?”大太太见香兰在老爷面前说大少爷赌博的事情,这一定会影响到他将来继承家产,因此,大太太生气的指责着香兰。 三姨太太竟然站出来替香兰说好话。 “老爷,香兰说的应该也是实情吧,咱们不能耽误了含晴的病,现在也不是冶香兰和语莺的罪的时候,还是让大夫先开个方子,赶紧去把药抓回来才是正事。” 大太太知道三姨太太是什么意思,想在老爷面前落井下石,没那么容易。 “大夫,你还是帮我重新开个方子吧。”季老爷把开好的药方给了香兰,叮嘱她赶紧过去抓药,又吩咐吴管家,去找大少爷和语莺。 大太太给身边的侍女月锦一个眼色,月锦跟着吴管家一起出季府找季家大少爷,见到大太太身边的月锦跟着管家一起走了,三姨太太说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要回房去给二小姐拿她珍藏的人参补补身体。 刘凌风救下季语莺之后,告诫季皓元再不可以卖自己的亲妹妹来还赌债,哪知道季皓元竟然理直气壮地说:“刘凌风,这是我家的家事,与你何干嘛!更何况这个死丫头是一个不祥之人,在季家,可没有人把她当成是小姐!我也没把她当成是妹妹。” 季皓元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刘凌风看了火气上涨,此人竟然置亲情于不顾。 “你不是称她为语莺吗?既然都叫妹妹,为什么说自己没把她当妹妹。” “语莺?哈哈哈,她本来就叫语莺,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她连名字都没有,她在季家一点也不受欢迎!” 刘凌风忍不住想要动手打他,却被季语莺拦住了。 “刘少爷,谢谢你今天救了我,那二百两银子算我的,以后我会还给你的,你不要跟我大哥动手。” “季语莺,你怎么如此执迷不误,他都没有把你当妹妹,你还帮着他说话。”刘凌风看着季语莺被她大哥那样欺负,心里难受极了,可怜自己没有兄弟姐妹,若是有兄弟姐妹,他定然会好好的对待,决不向季皓元这样不近人情。 季语莺见刘凌风也是一个豪气之人,对他心存感谢,可皓元毕竟是自己的大哥,无论如何,也不能置大哥的面子于不顾。 正文 15恶人先告状 “真的谢谢你,我先送我大哥回去,改天再向你道谢,可否告知你家在何处,等我筹到银子之后,我就还给你。” “银子就算了,不用你还,我只不过是不忍心他们把你卖了而已,我在是聚福绸庄的大少爷,若是你大哥再欺负你可以过来找我。” “好,我知道了。” 与刘凌风告别之后,季语莺和季皓元准备回季府,季皓元警告季语莺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爹爹,若是她敢告诉爹爹的话,要让大太太惩治她。 季语莺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爹爹知道了,季皓元少不了一顿打,季语莺不是那种喜欢挑拨离间的人,自然不会告诉爹爹。 吴管家和月锦看到了大少爷,赶紧朝他们走过来了。 “大少爷,我可找到你了,香兰回去跟老爷说你赌博欠了银子,要把语莺卖了,让我来找你回去。” 季皓元说:“语莺这不是好好的吗?谁说我欠赌债要卖她了,香兰这个臭丫头,竟然敢在老爷面前乱说,看我回去要不要收拾她。” “大哥,你要敢打香兰的话,我就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 季皓元瞪了瞪季语莺,月锦上前,拉过大少爷,小声在告诉他老爷很生气,一定要封住语莺的嘴,免得她回去在老爷面前告状,老爷最讨厌赌博了,季皓元告诉月锦,季语莺不敢在老爷面前告状的。 季语莺问吴管家香兰有没有拿到方子去抓药,吴管家告诉季语莺应该已经在去医馆的路上了。季语莺说是她把二小姐的药方弄掉了,她要去医馆找香兰,替二小姐抓药。 吴管家,月锦和季皓元先回季府,季语莺到了医馆,香兰已经抓好药了。看到季语莺过来,香兰激动万分。 “回来就好,还在为大少爷真的把你卖了。” “他是打算卖我,不过被聚福的刘少爷看到,替他还了银子。” 回府的路上,季语莺和香兰被三姨太太的丫鬟秀梅拦住了。 “五小姐,三姨太太在名胜茶楼等你,有要事跟你商量,这药就不用香兰送了,我拿回去就行了。”说着,就从香兰手里把药给抢过来,香兰说:“秀梅,你该不会想害我,这药再不送回去,不说老爷不放过我们,四姨太太也不会放过我们了。” “这个你放一百个心,三姨太太在等着呢,快点过去。” 季语莺不知道三姨太太找她有什么事情,不管谁找她都不能得罪,只好和香兰一起去名胜茶楼。 人来人往的茶楼,到处弥漫着茶叶的香味,季语莺进了茶楼,就看到三姨太太坐在一个角落,便朝着三姨太的方向走去。 “三姨娘,你找我何事?” 三姨太太一看着语莺,竟然热情的招待,让她和香兰坐下喝茶,还点了名胜茶楼里最出名的点心——桃花酥。 季语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三姨太太对她一直面对笑容,这跟平时的三姨太太判若两人。 “语莺,姨娘知道你平时在这里受了不少的委屈,你没了娘,我看着也是心疼你,怪只怪老爷也对你有误会,我也无能为力。” 说了一大堆嘘寒问暖的话之后,季语莺总是觉得三姨太太话里有话。 正文 16永远得不到 “三姨娘,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只要语莺能效劳的,一定效劳。” “既然语莺你这么直接,那我也不拐弯抹角,直说了,香兰那丫头刚刚在二小姐的房里说皓元欠了赌债要把你卖了还债,简直丧心病狂,一点也不顾忌兄妹之情,老爷知道了这件事情,一会回去肯定会过问,语莺,你打算告诉你爹吗?” “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赌债已经还上了,而且我人微言轻的,告诉爹爹,爹爹也不会相信。” “难道你不打算告诉老爷吗?”三姨太太微皱了一下眉头。 “姨娘也知道在季家我几乎是没有地位可言,若回去嚼舌根的话,别说大哥对我恨之入骨,大娘也不会放过我的。” “语莺,三姨娘给你做主,你大哥这样待你,令人发指,我都快看不下去了。”三姨太太一直替语莺说话,语莺心里自然明白,大哥在外赌博欠下赌债,爹爹若是知道了,在爹爹的心目当中大哥的形象自然会跌下一截,三姨娘平日里不把任何一个姨娘放在眼里,唯独对大娘针锋相对,在季家除了三姨娘有一个儿子,大太太有两个儿子,其它的姨娘都没有儿子,这关乎未来继续家业的事,三姨娘能得到机会让爹爹不喜欢大哥,一定不会随便松手。 “三姨娘打算怎么替我做主?”既然三姨娘要跟她谈条件,那么就跟她谈到底。 “若你愿意站出来指出皓元赌博想把你卖了的事情,我就让老爷把你过继给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在季家你就不用再像一个丫头一样任人欺凌。” 的确是一件好事,有个娘,哪怕不是亲娘,季家那些见风使舵的人自然会对季语莺高看一眼。 香兰也觉得三姨太太的提议不错,对季语莺说:“五小姐,大少爷对你那么过份,说不定哪一天他再欠下赌债,还想卖你的话,不一定会像今天这么好的运气,再说三姨太太膝下就二少爷一个儿子,再多你一个女儿的话,有子有女,多好。” “是啊,香兰说的没错,语莺,你且看如何呢?” 季语莺想了想,她本来就不讨大娘喜欢,本来季家的人没有一个喜欢她的,应该了三姨娘交待的事情,她多了一份地位,也算是一件好事。答应了三娘,在爹爹面前告状,季语莺又觉得对不起大哥,心里还在犹豫不决。 三姨太太见季语莺不吭声,赶紧说:“语莺,你想想,你二哥平时就爱好读书,受文化的熏陶,不会做像你大哥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你再怎么不济也是老爷的骨肉。” “你不怕我是一个不祥人,过继到你膝下会给你带来霉运,你不怕我克你吗?” “我要是怕的话就不来找你了。” 季语莺想了想,她重生之后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过继到三姨娘的膝下,至少不会比现在惨。 “好,我答应你。” 看到季语莺终于同意了,香兰也松了一口气,还担心语莺的性格会不答应三姨太太呢。 事情谈妥了,三姨太太付了账之后,就先一步走了,季语莺回府之后,直接去了二小姐房里,经过大夫的诊治,二小姐已经醒过来,药也已经服下,季老爷坐在床头,紧握着二女儿的手。 “晴晴,现在好些了吗?” “爹爹,我好多了,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乖,爹爹一直陪在你身边,只要你健健康康的。” 季语莺看到季老爷脸上露出的全都是心疼和宠溺,心里失落极了,爹爹疼爱二姐的模样是她永远也得不到了。 正文 17久违的关心 大太太还以为皓元真的把她卖了,看到季语莺回来,大太太也放心了,季语莺对着病床上的季含晴说:“二姐,对不起,是我的耽误了她吃药的时间,你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语莺关心。”季含晴的声音少了一些生气,低沉却不失温柔,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对待每一个人都很温柔,只是她自小身子不好,鲜少出门。 四姨太太对季语莺却面露恶意,低咕着抓个药都抓不好,真不让人省心,香兰见四姨太太抱怨季语莺,理直气壮的说:“这事还不是怪大少爷,都是大少爷害的。” 季老爷望着季语莺,眼神很冷淡,季语莺难过的垂下了头。 “语莺,香兰说的是真的吗?皓元他确实欠了赌债,想卖了你还债吗?” 季语莺抬起头的时候,锦月立刻给她使了眼色,摇了摇头,大太太也用着警告的眼神望着她,季语莺停顿了一会儿,回答了季老爷的话。 “香兰说的没错,我去抓药的时候,碰到了大哥正被人追着打,我过去帮忙,才知道是大哥欠了堵赌坊的债务,却没想到大哥一点也不顾兄妹情份,竟然要把我卖了,才耽误了给二姐抓药。” “季语莺,不许胡说八道。”大太太疾言厉色的说。 “大娘,爹,我说的都是真的,幸好碰上了聚福绸庄的刘少爷,他替大哥把赌债还上,我才能回来。” “不肖子,丢人都丢到聚福去了,来人,把大少爷给我请过来。”季老爷气极败坏地说,聚福绸庄的刘成处处与他做对,一直都想抢他的商会会长一职,两人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是水火不容。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冷峻了起来,大太太看着季语莺,气得眼睛都快冒火了,这个死丫头,一点也不给人留面子,明明让月锦警告过她不许告诉老爷,她竟然还是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 季语莺知道这个时候大太太对她是咬牙切齿,既然决定了就要面对,她很冷静地站在这里,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季老爷要处理家务,不忍打扰季含晴休息,起身到了前殿,让人把大少爷请到前殿去,一行人都跟在老爷子的身后,大太太走到季语莺的身边,小声地说:“语莺,你是故意跟我做对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对不起,大娘。” 到了前殿,季老爷子坐在主位上,大太太坐在旁边,三姨太太也过来??起了热闹,都在等待着大少爷的到来。 季皓元一走进殿内,大太太就上前去给了他一个巴掌,季皓元哎哟一声,捂着脸说:“娘,你怎么打我?” “就是打你这个不肖子,竟然出去赌博,欠下赌债,还想把语莺给卖了,语莺再怎么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做出这等败坏家门的丑事,我不打醒你我就不是你亲娘。” 三姨太太在一边冷笑着,看着大太太自导自演的维护自己的儿子。 “好了,先过来坐,我来问他。” “是。”大太太心疼地看着季皓元,叹了一口气,坐在季老爷的身边,季皓元竟然上去给了季语莺一个巴掌,用力过度,季语莺被他打的摔在了地上,香兰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扶起季语莺。 正文 18不领你的情 “不肖子,真是一个不肖子,给我跪下。”季老爷大吼了一声,吓得季皓元扑通往地上一跑,大太太气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这个儿子怎么一点脑子也没有,明明知道自己犯了错还不认错,不懂得示弱。 “老爷,皓元也真是的,语莺不过是禀报实情,他就打人,这还得了,以后谁还敢把实话告诉老爷。”三姨太太忍不住幸灾乐祸,在一边煽风点火。 “浩元,我在账房里看了你这个月的花费,已经超支了,我还以为你是做什么去了正想问你,没想到你竟然是去赌博,赌博也就算了,丢人都丢到刘家去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爹,咱家有的是银子,我不过是赌钱输了一点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皓元,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你爹说话。”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大太太本来就着急的不得了,想替他解围,他去让自己的麻烦越来越多,老爷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一向勤俭节约,最讨厌铺张浪费,皓元说这样的话不是往枪口上碰了。 “看来你还真是去赌了,来人,家法伺候!” 季老爷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季皓元自己做错了事情,就算是儿子,他也不能姑息,两个家丁一人拿着了一根棒子过来。 大太太慌了,替季皓元求情。 “老爷,念在皓元是初犯,给他一次机会,我保证他不会再有下次了。” “爹,求求你了,我不想挨打。”季皓元被家丁按在地上,这才知道爹爹是来真的,不住的求饶。 三姨太太一副心疼的模样,走到季老爷的身边,也替季皓元求情。 “老爷,你就饶了皓元吧,他现在好歹也在绸庄管着生意,这一打下去,怕是好些天都不能起来了。” “就他这个样子不去绸庄更好,哪一天锦云绸庄被他败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今天不打他长长记性的话,这一次欠点赌债要卖语莺,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不是要卖锦云绸庄,打,狠狠的!” 棒子落在季皓元的屁股上,他疼的大叫,不停求饶,大太太看着心肝宝贝儿子,心疼不已,似乎那棒子打在她身上一样。 季语莺和香兰缩在一起,不敢去看那副惨不忍睹的场面。 棒子接二连三的打下去,季皓元的衣服上已经有了血渍,大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护着季皓元的身子,家丁不敢再打了。 大太太哭着说:“老爷,你饶了皓元吧,再打下去他就皮开肉绽了。” 儿子挨打,季老爷能不心疼吗?不打他,又恨铁不成钢,季家就三个儿子,大儿子季皓元资质平庸,二儿子季皓平埋头苦读,想考取功名,三儿子因病弱智,他把季家的希望寄托在皓元身上,资质平庸没事,只要肯学,愿意努力,勤能补拙,却没想到这孩子总让人失望。 “好了,今天给你一个教训,从明天开始,你闭门思过,不许随便出门,绸庄也不用去了。” “老爷。”大太太想替儿子争取,季老爷举起手示意让她不要再说了。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去陪陪晴晴。” 季老爷站起来,如一阵风似的离开,三姨太太见季老爷走了,大笑了起来,对大太太说:“我也替皓元求情了,只怪他自己不争气。” “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领你的情。” 大太太扶起季皓元,季皓元被打了屁股痛的要命,想骂季语莺,可是一用力屁股就疼,便收起那肚子里了火气。 正文 19轮不到你说话 “哟,姐姐这话说得就伤人心了,我也是一片好心,皓元这孩子的性子还是够烈的,敢顶撞老爷,相比之下,我的平儿可比他胆小多了。”三姨太太一向与大太太不和,也只能趁此机会好好的奚落她一番。 “三姨太,你别得意的太早,在季家,还轮不到你说话!” 说完,大太太甩了甩衣袖,扶着季皓元走了,三姨太太难得看到这么好看的戏,一直笑个不停。 季语莺上前问:“三姨娘,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跟爹爹说?” 三姨太太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茫然的看着季语莺。 “语莺,我答应你什么事情了?”三姨太太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季语莺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她咬了咬牙,既然三姨太太不肯承认,她就是再多的争辩也于事无补,季语莺舒了一口气,说:“三姨娘,我失陪了。” “五小姐。”香兰想拉住她跟三姨太太理论,可是季语莺却径直离开,香兰只能跺跺脚,追着季语莺去了。 三姨太太冷笑了一声,臭丫头,我可不想沾你这个不祥人的晦气,还想做我的女儿,门儿都没有,骗骗你也当真,真个是又蠢又笨的野丫头! 季府的花园设计的巧夺天工,有假山,有小河,有凉亭,有盛开的莲花,到处暗香扑鼻,季语莺狂奔到院子里,看到这富有的一切,心却苍凉无比,美好的一切,季家的一切几乎都与她无关。 季语莺坐在凉亭里,想起刚刚三姨娘对她表现出的那种轻蔑的眼神和姿态,还有三姨娘对她的欺骗,让她禁不住泪流满面。 很多人都害怕欺骗,更害怕曾经燃起的希望化为灰烬,期待落空的感觉是痛彻心扉的,季语莺相信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在她的心底深处,她没有了娘,季府的人都是她的亲人,她选择了相信三姨娘,得到的却是三姨娘的欺骗,让她情何以堪。 香兰看着季语莺坐在那里哭泣,心里也跟着难过,她上前去坐到季语莺的身边,生气地说:“五小姐,我们去找三姨太太理论。” “有什么可理论的呢?” 香兰急了,说:“她这样做,让大太太对你更加的没有好感,然后她又不认账,实在太过份了。” “她不想承认,就是去理论又有何用呢?我也不想再去丢人现眼了,而且我就不相信我不以三姨娘为靠山,我就不能站起来。”季语莺的心里装满了难过,三姨娘的模样在她的心里不断地翻滚着,她真的很生气,她也想发发脾气,可是在这个家里,她无可奈何。 季语莺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她一定要靠自己,不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自己最可靠。 娘亲,请你保佑语莺,语莺不要再过这么任人欺凌的日子! “五小姐,不行的话,咱们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太太,是三姨太太故意这样做的,不是我们的本意。” “你傻啊,告诉大太太的话,大太太会更加的讨厌我们,就算要说也让别人说。”季语莺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了,她得主动出击。 香兰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怎么让别人说呢? 季语莺擦了擦眼泪,压低声音对香兰说让她去看好戏,香兰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但还是跟着季语莺的身后,看五小姐会做点什么事情出来。季语莺握紧双手,往三姨娘的住处走去。 正文 20不守信用 季语莺吩咐香兰去告诉吴管家,三姨太太有事找他,让他去三姨太太的房里,香兰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找吴管家,但是小姐安排的事情,她一定会照办的。 到了三姨太太的院子里,二哥皓平坐在石上念书,季语莺上前去亲热的喊了一声二哥,又夸奖二哥是家里最有学识的人。 谁都喜欢听赞美的话语,季皓平被季语莺崇拜和赞掌的眼神打动,跟语莺说:“你想学识字吗?” “当然想了,可是没有先生教。” “我教你,如何?”季皓平微笑地说。 “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先生说了,学以致用,自己会了,再教会别人的话,才能真正的用在自己身上。”季皓平平日里刻苦读书,季府的人并没有人喜欢念书的,因为季家是商家,不太注重什么文化学识的,只有季皓平自己非要读书,还扬言要考取功名,季老爷只当他是开开玩笑,并未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是二哥,你也知道爹爹又让我读书识字,若是被他发现了,他肯定会很生气的。”季语莺一脸无辜的表情。 “没事,有空我悄悄的教你,真不明白爹爹地怎么一回事,你娘亲那可是咱们季家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写诗作赋。” 季语莺吃惊地看着季皓平,从小到大,她的娘亲是季府的忌讳,没有人可以随便议论关于她娘亲的事情,她对娘亲是一无所知,今天从二哥的口里得知娘亲竟然是一个才女,内心深处想对娘亲多一点了解的*着不断的上升。 “二哥,你可不可以再说一点我娘的事情给我听啊。”季语莺急切地望着季皓平。 季皓平正要开口,三姨太太厉声打住了季皓平的话,生气地说:“死丫头,你是故意想让皓平犯了咱们季家的忌讳吗?” “三姨娘,我没有这个意思。” “快走,快走,谁让你过来我这里的。” 季皓平见娘亲要赶季语莺走,生气地说:“娘,语莺好不容易过来一次,你怎么可以这种态度?” “你还帮这个臭丫头说话,吃里扒外的东西。” “三姨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二哥呢,今天我也算帮了二哥一个忙,二哥帮我说句话那多正常。” 季语莺故意提今天的事情,三姨太太本就不想承认这件事情,而且季皓平受文化熏陶,为人正直,又不能在儿子面前让儿子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对季语莺要提此事的话语感到无比生气。 “季语莺,不许胡说八道,再胡说八道的话,我让碧儿赶你出去。” “三姨娘,我不求你能够让爹爹愿意把我过继在你膝下,但至少你不能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反正我在季家本来就不受大娘喜欢,大不了,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娘,说我只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 季语莺故意惹火三姨太太,刚好被过来的吴管家看到,吴管家听到这番话之后,并没有立刻出现,而是站在外面继续听。 香兰说:“吴管家,你怎么还不进去?” “进去干嘛,等等再说。” 果然,三姨太太被季语莺激火了,给了她一巴掌,让她跪在地上,并命令碧儿拿来一根扫尘用的鸡毛棒。 正文 21求助 季语莺眼见三姨太太要打她,立刻向季皓平投出求救的眼神。 鸡毛棒落在季语莺的身上,她咬着牙没有吭声,香兰站在外面看得心疼极了,抓着吴掌柜的手,苦苦央求她去救救季语莺,吴掌柜则叹了一口气,毕竟三姨太太是主子,他也只是季家的奴才。 香兰按捺不住,想要冲进去,被吴掌柜拉住了,只能忍痛看着季语莺挨打。 季皓平上前拉住三姨太太,看着季语莺被打,虽然素日与季语莺没有过多的交籍,今日她在娘面前挨打,季皓平实在看不下去。 “娘,你就别为难语莺了。” 一身书生气息的季皓平也不懂得何为粗鲁,只能用他自已温柔的方式劝说,三姨太太根本不理会季皓平的劝说,续打着季语莺,季语莺强忍着身上的痛意,不挣扎,不反抗。 季皓平生气了,大吼了一声说:“娘,你再打的话,我去告诉爹了。” 三姨太太这才松开了手,指着季语莺说:“真是一个祸害星,哼!” 季皓平扶起季语莺,说:“你赶紧回去。” “谢谢二哥。” 季语莺往外走,三姨太太批着她的背骂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想攀高枝。 季语莺咬咬牙,悔恨自己怎么会轻易的相信三姨娘的话,把大哥赌钱的丑事说出来。 一出门就看到了吴管家和香兰,香兰上前就握住季语莺的说,心疼地说:“五小姐,你没事吧。” “挨打都习惯了,我没事。” 季语莺看了看吴管家,问:“你来这里找三姨太太吗?” “香兰说三姨太太找我,不过看样子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还是不去了,五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三姨娘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棋子,我挨打也是我活该。”季语莺又流下一串眼泪。 “这是发生了何事?” “还是不说了,你不也看到了吗?我再多说,别人还以为我是墙头草两边倒,吴管家,我还是回我的住处了。” “五小姐慢走。” 吴掌柜目送季语莺离开之后,回到大太太的房里,大太太正坐在大少爷的床前,数落大少爷。 “大太太。” “吴掌柜有什么事?” “我刚刚路过三姨太太的院子,看到她在打季语莺。” 哈哈哈,大太太笑了起来,季语莺个死丫头,真是活该,帮了她的忙结果还不是被她打。 “那是她活该,把我的皓元害成这样,只能趴在床上。” “就是,气死我了,挨打活该,我还想亲手打她呢,明明告诉她让她不许回来跟爹说,她竟然不听我的话。”季皓元趴在床上还愤愤不平,也跟着大太太骂了着季语莺。 “大太太,我一开始还以为季语莺是三姨太太那边的人,看样子并非如此,你也别生语莺的气,还不如把她收为已用。” “收为已用,她能有什么用?”大太太不以为然地说,季语莺在季家一点地位都没有用,还不如她养个丫头做心腹呢。 “我看三姨太太打她的时候,一声不吭,也是个能忍的主,这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你没瞧出来吗?五小姐越发像她的娘了,小时候看不出来,现在长大了,亭亭玉立的,难不成老爷哪一天转性了,就喜欢她了。” 正文 22别放在心上 被吴管家这话一说,大太太还是想起来了,那日季语莺望着她的眼神还真跟她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平时了很少看她,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其实她已经慢慢在长大,应该也快及笄了。 “哎呀,你们还把一个丫头片子放在心上干什么,娘,别理她了,我看到这语莺心里就不舒坦。” “你懂什么,你要是个聪明人的话,就不会被你爹骂的连绸庄都不让你去了。” 季皓元终于不敢再说话了,大太太想了想,准备去找季语莺,临走之前,让季皓元好好休息,自己独自一个人去了季语莺住的小院子里。 季语莺回到自己的房里就看到放在椅子上的那张帕子,微笑了一下,然后将帕子递给了香兰,让香兰替她收着,明日出府办事的时候,帮她把帕子送给叶公子。 香兰还在担心季语莺的背疼不疼,要不要脱下衣服,擦点创伤药,季语莺摇了摇头。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大太太出现在房间里,香兰吓得身子一震,立刻问大太太好,季语莺还以为大太太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垂着头,不去看她。 “香兰,你出去,我有话跟五小姐说。” “我......”香兰吞吞吐吐的,怕大太太又会欺负季语莺,不想离开,季语莺给香兰一个坚定的眼神,香兰才肯离开,并将门关了起来。 “大娘,大哥的事情很抱歉,爹问了,我也不敢不说。” “没事,不过是挨打,皓元自己做错事,给他一点教训,也是好的。” “大娘不怪我?”季语莺有点不敢相信,大太太这会儿的神情和语气怎么这么温和。 “语莺,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有十三了吧。” “嗯。” “明年就要及笄了,真是可怜的孩子,到时候行及笄礼的时候也没有亲娘在身边,说到你娘啊,我这心里还真是有点替她不值。” 一听到有关娘的事情,季语莺的眼睛就发亮,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娘亲,她多么向往有娘的日子,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有娘在身边,她只有羡慕的份。 “大娘,你娘她怎么了,为什么说替她不值?” 这个时候,大太太整个人变得慈祥极了,她长叹了一口气,对季语莺说:“你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因为我难产而死的?”这是季语莺心里永远的痛,就是因为娘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才导致娘亲离开了世上,爹爹也因此觉得她是一个祥之人,因为她,娘亲才会死,从此对她不闻不问的。 大太太摇了摇头,季语莺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疑问,难道娘亲的离世另有其因? 对娘亲的了解,仅限于她出生时,娘亲难产而死,并且在二哥的嘴里听说娘亲是一个多才多艺有才华的女子,除了这些,其它的一切,季语莺一无所知,娘亲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听到大娘所说的话,季语莺是多么的渴望能够多知道一些关于娘的事情。 “大娘,我娘不是难产而死,是怎么死的?” 季语莺期盼的眼神看着大太太。 “你真的想知道?”大太太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季语莺不住地点点头。 大太太说:“老爷一直不让家里人提你娘亲离世时候的事情,我也不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可是不说我这里又过意不去,你都长大了,也该知道这些事情,今天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守口如瓶,若是激怒了老爷,怕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季语莺扑通往地上一跪,满含热泪地说:“大娘,求求你告诉我吧,我发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正文 23证据 季太太缓缓道来,告诉季语莺,她在十三年前的一个上午,那天原本阳光明媚,却因为季语莺的出生,天空一下子变得黑暗无比,乌云密布,然后连着下了三天雨,而季语莺的亲娘也因为生下她之后大出血,医治了三天,回天乏术,才离开了人世,季老爷悲痛欲绝,差点掐死了季语莺,却因为季语莺的娘亲临死之前求季老爷好好照顾她,季老爷才留下季语莺的性命,也因此,季语莺被季家的人称之为不祥人。事实上,在二姨太太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大夫已经多次要求引产,说二姨太太身子宜产子,如果非要生下孩子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难产,但是二姨太太强行保胎,非要将季语莺生下来。 最关键的是大太太告诉季语莺,二姨太太在怀孕的时候,一直与三姨太太关系甚好,三姨太太曾经跟大太太协商一起想办法不让二姨太太将孩子生下来,二姨太太是老爷最爱的女人,老爷对二姨太太宠爱有加,三姨太太怕二姨太太生下来的孩子会威协到皓平的地位,但是大太太身为季老爷的正妻,她的儿子是季老爷的嫡子,不屑用此方法。二姨太太之前身子一直挺好,怀孕期间,大夫一直也说母子平安,却不知为何在六个月的时候,大夫忽然又说孩子不能生了,大太太一直怀疑于三姨太太有关,可三姨太太咬紧牙关不肯承认,大太太也没有证据,事情就此作罢,却没有想到,在生下语莺之后,二姨太太便真的撒手人寰。 季语莺听了之后,泪流满面,她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她甚至有点怀疑大太太和三姨太太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想欺骗她而已。 可字字句句关系到自己的娘亲,季语莺没有办法不去相信。大太太字字珠玑,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季语莺不想去相信,可是就娘亲的死与三姨太太无关,也定有其它原因。 曾经单纯的以为,娘亲就是因为难产而死,看来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尽管再悲伤,季语莺也忍受着内心的痛处,她一定要弄清楚,娘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真的有人陷害娘亲的话,她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还娘亲一个公道! “语莺,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是看不下去三姨太太祸害了你娘之后,还来欺骗你,又拿你当成是棋子来害我的皓元,你也清楚,咱们季家有三个儿子,一个是你大哥,一个是你二哥,还有你三弟,你大哥和三弟是我的儿子,也就只有三姨太有一个儿子,三弟不用说了,到现在还痴痴傻傻的,唯一能继承季家家业的也就皓元和皓平,所以三姨太太心里对我表面敬重实则不然,处处为难皓元,要不然也不会背后与你协商,让你回来告你大哥的状。” “大娘怎么知道三姨娘找过我?” 那日,三姨娘在名胜茶楼跟她私谈的时候,除了香兰之外,没有别人在场,香兰是自己的心腹,这件事情大娘怎么会知道,季语莺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对大娘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语莺,你爹虽然有多房妻妾,我毕竟是正妻,季家的家事还是由我做主,谁在背后做些什么,我自然一清二楚。” “大娘,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至少我知道了关于我娘的事情,我娘为了我连命都没有了,为了我娘,我会好好活着。” “你自已也要看清楚,别被人给蒙蔽了,过去大娘是有一些过份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嫡母。” “我明白。” “行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先回去了,你大哥还在病中。” “我送送大娘。” “别,刚刚还挨了打,好生休息着。” “大娘慢走。” 大太太离开之后,季语莺瘫在床上,她吃了三姨娘一次亏,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她不会再轻易的相信季家的任何一个人! 正文 24和解 香兰见大太太离开之后,回到了房里,悄悄地问季语莺大太太来说了些什么,季语莺不想让香兰知道,说大娘过来也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罢了。 “五小姐,你还是躺下来,我给你的背上擦点药油吧。” “嗯。” 季语莺脱下外衣,趴在床上,背后已经有了好多道红红紫紫的印记,三姨太太下手还真的是狠,香兰拿着药油轻轻的抹着,碰一下,季语莺就觉得背后火辣无比,好在香兰动作还是挺温柔的,见季语莺不舒服的动弹,就会轻轻的在伤口上吹一吹。 季语莺很感动,香兰对自己这么的体贴入微。 “香兰,不如你做的妹妹吧。”季语莺趴在那里,发自内心的说着。 “五小姐,我只是季家的下人,怎么可以跟你做姐妹。” “难道你不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只是不敢。” “既然愿意的话,我们就义结金兰吧。” 季语莺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顾不得穿,位着香兰跪在地上,发了的誓言,从今往后,两个人要成为同甘共苦的好姐妹。 一大早,香兰出府去帮忙厨房的李嫂子添置东西,说白了,就是叫去帮忙干苦力了,季语莺叮嘱香兰不要忘了帮她送帕子过去给叶公子,香兰拍胸脯保证一定会送到的。 季语莺也家里也不可能闲着,每天也得去帮忙季府洗衣打杂,哪一房的太太小姐要让她办事,她也得跟着过去。 季语莺在洗衣服的时候,三小姐的贴身丫鬟翡翠拿着一大堆衣服过来扔到洗衣房,对季语莺说:“把这些衣服洗干净之后,再到绸庄去帮三小姐拿缎子回来,刘掌柜给她准备了一些布料做衣服,三小姐选好了,就等着过去拿了,你可不要耽搁太久。” “我知道了。” 季语莺收好那些脏衣服,开始清洁起来,翡翠是三姐的贴身丫头,这些事情本来就是翡翠应该做的,但是季语莺的地位就是如此,连季家的丫头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只能任劳任怨地做着原本不属于她该干的活。 把衣服洗干净,晾在洗衣房前的院子里,季语莺把手往身上抹了抹,擦干净之后,就去锦云绸庄了。 去绸庄是季语莺最开心的一件事情,谁安排她去绸庄办事,她跑得特别的快,不知为何,看到那些漂亮的缎子,织房里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绣房里绣的美丽图案,季语莺都觉得赏心悦目。 只是平日来,来绸庄的次数少之又少,除了帮忙拿缎子回家做衣服的时候能来,一般她也没有办法过来,之前来的时候,也是勿勿而来勿勿而去。 这天,季语莺到了绸庄,才进门就看到有人买了好多绸缎,刘掌柜正在算账,柜面上的算盘叮叮咚咚的响着,季语莺觉得那声音比任何的乐器还要好听,而且刘掌柜的手指在算盘上拨来拨去,像是在跳舞一样,季语莺忍不住靠近继续欣赏,对刘掌柜打算盘的技术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掌柜算了账之后,收了钱,看到季语莺来了,就问:“你是过来替三小姐拿缎子的吗?” “是的。”季语莺笑嘻嘻地看着刘掌柜。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过来。” 刘掌柜从柜子底下找到三小女且要的那缎子,递给了季语莺,说:“就是这一匹。” 季语莺接过缎子就放在柜面上,手指忍不住拨了一下刘掌柜面前的算盘。 “五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刘掌柜,你的算盘打的真的很好,比我二姐弹琴的声音还要好听,我听人说这算盘可以算账,是真的吗?就是几个珠子而已,怎么可以算账呢?” 提到自己的专长,刘掌柜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解。 正文 25脑子不正常 “哪一个当掌柜的不会用算盘呢,咱们季府锦去绸庄的生意做的这么大,没有这个算盘可是不行的,放眼整个洛阳城,我打算盘的水平可是属一属二的,我称第二,几乎没有人可以称第一!” 季语莺立刻鼓起了掌,一脸崇拜地看着刘掌柜,说:“你可不可以再露一手给我看看。” 有人欣赏自己,刘掌柜心情大悦,找到一个账本,三下五去二,就将账算出来了,季语莺看得都目瞪口呆了,她看了看刘掌柜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若是我也能打这么好的算盘该有多好啊。 “刘掌柜,我要是学会了打算盘,可不可以跟你一样做掌柜?” “哪有女的学算盘,做掌柜的呢?女孩子应该学绣花,你还是去绣房里跟那些绣女学刺绣。” “不要,我真的很想算盘,刘掌柜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教我打算盘呢?” “这个?”刘掌柜犹豫了一下,季语莺在季家的地位简直就像一个丫鬟,教她学算盘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若是教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的话,肯定招骂,教五小姐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但是刘掌柜又不敢教,季语莺地位再不行,也是季家的小姐。 “刘掌柜求求你了,教教我吧,要是我学会了,我还可以来给你帮忙,你这么辛苦,我给你帮忙的话,你也可以轻松一点。” 刘掌柜想了想,觉得还是拒绝她为好,这季语莺的事情,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但是看她似乎真的很想学算盘,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刘掌柜只好给她一个难题。 “学算盘可以,但要有慧根的人我才教的,如果你在二天之内能够把算盘的加?p乘除口诀背下来,那么我就收你为徒。” “好,我答应你。”其实季语莺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法则是什么,但是她就是很想学算盘,不行的话,回去问问二哥,自己努力背下来就可以了,她很爽快地答应了刘掌柜,连声道谢,拿着绸子走的时候,还不忘告诉刘掌柜二天之后,她一定会过来找他的。 刘掌柜笑了笑,心想小丫头不可能在二天之内不可能背得下来加减乘除口诀表的,他不是不想教,有人想教,他自然愿意教的,毕竟他打了这么一手好算盘,还是很想找到一个人继承的。 不过谁继承都可以,季语莺他还是不想过多的招惹她。 季语莺高高兴兴地拿着缎子回季府,一路上还哼着小曲,不停地想象着自己的手指也可以在算盘上飞舞的样子,内心充满了希望,若是她能学会找算盘的话,以后还可以出去找份工作,替人算账,多好啊,若是做的好的话,也可以像刘掌柜一样,当个女掌柜,也算自力更生了。 季语莺越想就越开心,走到季府里,自己一个人儿还在笑着,三小姐看到季语莺拿着缎子,边走路边笑,不知道这死丫头也搞什么名堂,有什么事让她开心成那样。 三小姐上前拦住季语莺的路。 季语莺突然看见面前出现了一个横着的胳膊,停止了脚步,也停止了笑意,抬头一看,是三姐。 “三姐,你是急着要你的缎子吗?我给你拿回来了。” 三小姐接过季语莺手里的缎子之后,围着她转了一圈,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不解地问:“是什么事情让你走路都能笑出声?” “哦,没,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喜事的话,你怎么笑的那么开心?” 这个三小姐也真的是无聊,看到季语莺开心她竟然不高兴,非要问个所以然出来,季语莺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三小姐,想了想,她捏造了一个理由说是自己在路上扶着一个瞎老太婆过马路,瞎老太婆很感谢她,还请她吃了她买的点心,所以自己特别的开心。 三小姐戳了一下季语莺的脑门,说:“真是脑子不正常!” 正文 26孤注一掷 翡翠带着做衣服的师傅来替季含萍量尺寸,季含萍没空理会季语莺,领着师傅去自己屋里了。 季语莺打算去找季皓平请教加减乘除口诀表,到了三姨太太的院子里,还没有见着季皓平,便被三姨太太身边的秀梅给赶出来了,无奈,季语莺只好一个人怯生生的离开了,这可怎么办?若是两日之内不能达到刘掌柜的要求,他肯定不愿意教自己打算盘了,这可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季语莺想到了叶公子,他在私塾念书,说不定他懂?也不知道香兰有没有找到他,反正今天的事情也做完了,这会儿也没有安排,季语莺出府去私塾,一路上不断的祈祷别碰上陈贤福就好了。 香兰趁外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找个理由说自己拉肚子去找茅房,偷偷的溜到私塾去找叶公子。 到了私塾,香兰找了个人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叶绍云,叶绍云听到来送消息的人说是季家的丫头来找他,他还以为是季语莺来了,兴冲冲地跑到外面,看到一个丫鬟。 “你是叶公子吗?”香兰小声地问。 “你是哪位?” “我是季家的丫头,季语莺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香兰慌张地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了叶绍云,原来她叫季语莺,这么奇怪的名字,她还真的要把帕子还给他。 “季语莺人呢?怎么让你来还我的帕子?” “她在忙,没有时间过来,就让我代劳了,叶公子,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香兰说完,就勿勿忙忙的跑了,叶绍云还想多问一点关于季语莺的事情,想开口喊香兰,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好作罢。 香兰前脚离开了私塾,季语莺后脚就来了,刚好看到了叶绍云,季语莺老远就兴奋地朝着叶绍云挥挥手,喊了一声叶公子。 叶绍云没有想到季语莺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兴冲冲的迎上来,叫了她一声语莺。 季语莺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语莺?” “刚刚你的朋友过来把这个还给我了,说是季语莺让她帮忙送来的,所以就知道了你的名字。” 叶绍云的手上还拿着那方帕子。 “原来如此,对了,我找你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你过来。” 季语莺怕碰到陈贤福,拉着叶绍云走到了一个角落边上,她告诉叶绍云说自己去了季家绸庄,看到刘掌柜算盘打的活灵活现的,她想学算盘,但是刘掌柜说要她在二天之内把珠算加减乘除法则背下来才肯教她,季语莺自己不知道这口诀是什么,就只好来求助他。 叶绍云听了也大笑了起来,问:“你怎么想学算盘,好好的做你的丫头就行了。” “就是我不想永远都要丫头才要学算盘的,求求你了,叶公子,你就帮我一把。”季语莺央求着他,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位叶公子是一个好心肠的人,不会像三姨太太那样,派秀梅把她拒之门外。 “教你可以,不要再叫我叶公子,我的名字是叶绍云,你可以叫我绍云。” “啊?”季语莺有点不好意思,她怎么能那么亲昵的叫他绍云呢。 “不愿意,那我就不教了?” 为了学算盘,季语莺孤注一掷,不就是叫个名字吗?季语莺呼了一口气,看着叶绍云,羞涩地喊了一声绍云。 正文 27相信与陪同 叶绍云呆住了,那种感觉就跟陌陌的语气一样,曾几何时,陌陌也是这样叫他绍云的。 “绍云?”季语莺又喊了一声,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叶绍云才回过了神,笑了起来,说:“这个你拿着,等我,我把口诀写好给你。” 叶绍云将帕子塞给了季语莺,要她等他一会儿,季语莺拿着帕子微笑了起来,站在墙边把玩着手帕,等待着叶绍云。 叶绍云拿着一张纸出来了,季语莺看着纸上写着的那些数字,立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写的不好吗?” “不是,我不认识字。”季语莺朝叶绍云吐了吐舌头。 叶绍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不识字还要学算盘吗?” “我就是要学。” “那你会算算数吗?” “会一点,绍云,你教教我吧。” 叶绍云不明白她一个丫头,大字不识几个,还想学算盘,要背口诀,叶绍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她,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看来我只能亲自教你了,晚上我去季家找你。” “啊,这样不好吧。” “你不是还口口声声说一定要学吗?” “是要学,可是我带你去季府万一被人发现了我又要皮开肉绽了。” “那就悄悄地去。”叶绍云不知道为何就是想逗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小丫头。 怎么去呢?季语莺思来想去,自己住在最西边的院子里,那里有一个后门可以出入。 她惊喜地说,有了。 “什么好法子?” “晚上你到季府的西边,我在那里等你。” “那晚上见。” “就这么说定了。”季语莺高兴地看着叶绍云。 叶绍云在季语莺临走之前,拿了一部字典给季语莺,告诉她可以用字典识字,季语莺对叶绍云感激涕零,连声道谢。 “要谢的话就把帕子收好,给你的东西就不可以再给回来。” “好,我答应。” 与叶绍云告别之后,季语莺抱着字典,心花怒放。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季语莺的心情激动无比,老早就从自己院子的后门出去,坐在墙头等待着叶绍云的到来。 人生能看到希望的日子是最快乐的,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没有了希望的日子似乎一切都走到了尽头,什么也看不见。 季语莺这个时候是充满了希望,她幻想着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珠算高手,管账房,学经商,将来像爹爹一样会做生意,说不定爹爹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月亮渐渐的升上了天空,繁星点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依然不见叶绍云的踪影,季语莺站起来,往前面望了望,再回到原来的地方等候,一次又一次,世界都变得安静了,叶绍云还是没有出现。 香兰见季语莺良久没有回来,有点担心,从后门出去找季语莺,看到季语莺还一个人坐在那里等待。 “语莺,叶公子应该不会来了,别等了,天色晚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不会的,他答应过我,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季语莺还想再坚持一会儿,叶绍云给她的感觉让她愿意相信他。季语莺还继续坐在那里等待,香兰在一边陪同着。 正文 28早点歇息 已经过了子夜,天已经有些寒了,季语莺忍不住环抱住自己的双臂,香兰再一次劝说她回去吧,叶公子肯定不会来了。 季语莺靠在墙头,慢慢地流下了眼泪,也许她真的不该奢望,叶绍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也许他根本就不该过来。自己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到底在期盼什么,上天让自己早点清醒是一件好事。 自己的人生,应该就是这样,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 她拿着叶绍云送给她的帕子,攥在手心里,再往前看了几眼,失望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找到叶绍云写给她的那张口诀,大概看了看,不认识的字,季语莺翻阅那份字典,开始查找。 “五小女且,别忙活了,早点歇息吧。” “不行,我一定要把手里的活忙完再睡,没有别人教,我自己一个人学,你累了就睡吧,不用管我。” 季语莺固执的继续查找,幸得之前认识些数字,口诀表上大部分是数字,只有少部分字她不认识,通过在字典上的查阅,慢慢地终于把口诀表上所有的字认完,季语莺伸了一个懒腰,往窗子外面一看,天已蒙蒙亮了。 季语莺也顾不得睡觉了,立刻开始背诵了起来,今天她一定要把这些内容背下来。 也许季语莺天生有慧根,两个时辰的样子,她终于能够一口气将所有的口诀背完,她兴奋的跳了起来,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季语莺便去做她每天的工作,洗衣打杂,直到手里的活儿差不多干完了,也没有人安排她出府去办事,季语莺也管不了其它的,就算挨骂挨打,她要也去找刘掌柜。 到了锦云绸庄,刘掌柜正在埋头算账,季语莺悄悄趴到那里,欣赏着刘掌柜的精湛的技术。 刘掌柜一直等到把账算完,才看到季语莺来了。 “刘掌柜。”季语莺开心地叫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让我两天之内把珠算的口诀背下来就收我为徒吗?我已经会背了。”季语莺兴高采列地说着。 刘掌柜有点不相信,这么快她就背下来了。 “那好,你背给我听听。” 季语莺自信满满的站直身体,开始背诵了起来。 “一上一,一上五去四,一上九进一。二上二,二上五去三,二去八进一,三上三,三上五去二,三去七进一......” 季语莺背诵的十分流利,刚刚准备进绸庄的季老爷,听到了季语莺正在背口诀表,他停下了脚步,看到季语莺的表现,季老爷满意的点点头,并没有进去绸庄,一直到季语莺将口诀表背完之后,季老爷才离开了绸庄。 刘掌柜是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季语莺每天在季家要帮忙干活打杂,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将口诀表如此流利的背诵下来。 “刘掌柜,你看行吗?” “这个。”刘掌柜本来只是拿那个条件搪塞她一下的,她竟然做到了,现在她要是不答应的话,又对不起自己的这张老脸,若是答应她,又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难得碰到对珠算这么热爱的一个小姑娘,又如此的有慧根,刘掌柜打心眼里想收她为徒,心里却有着别的担心。 季语莺见刘掌柜的脸色有变,小声的问:“我不是背错了?” “没有,只是,你也知道你的情况,我要是真的收你为徒的话,我怕老爷不高兴。” “刘掌柜,不用怕,如果我爹要追究责任的话,你把事情全推到我的头上,说是我缠着你学的,就算爹爹打我骂我,要把我赶出季家,我也要拜你为师,跟你学算盘,学算账。” 正文 29帐目 季语莺的态度非常的坚定,刘掌柜从她的语言和气势中看到了季语莺是多么的想学这门技术,刘掌柜咬了咬牙说我答应你。 季语莺扑通就往地上一跪,说:“谢谢师傅。” 刘掌柜立刻把季语莺扶起来,说:“五小姐,你这是折煞我了。” “你愿意收我为徒,你就是我的师傅,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跟你学习,绝不让你失望!” “五小姐,我相信你。” “师傅别叫我五小姐了,就叫我语莺,以后我就是你的学生。” 重生的这段日子,今天是季语莺最开心的一天,她终于有机会可以成长了,她相信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明月。 刘掌柜送了一个算盘给季语莺,告诉她横梁下盘的五个珠子,一个代表一,横梁上面的珠子一个代表五,又教了她拨珠的手法,让她先拿回去练一练,每天抽时间来绸庄,他会私底下教她如何使用算盘。 季语莺感动地看着刘掌柜,连鞠了三个躬才离开了绸庄,刘掌柜看着季语莺的身影,季家的孩子个个骄纵,只是她不一样,绵云绸庄后继有人啊。 自从得到了刘掌柜的指点之后,季语莺每天都会抽时间去绸庄跟刘掌柜学算盘,除了白天的时间之外,晚上临睡之前,季语莺都会再抽一个时辰练习,虽然很吃苦,但是她却是开心的。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季语莺简陋的房间里都会出现悦耳的算盘珠子撞击的声音,由于语莺的刻苦,短短的时间,她已经掌握了简单的珠算技巧。 下午,季语莺又悄悄地去了绸庄跟刘掌柜学习珠算,刘掌柜拿着一些旧的账目过去给季语莺,让她在账房里算算。 五姨太太和季含萍母子去绸庄选缎子,刘掌柜热情的招待着,季含萍前段日子才拿了一个新缎子回去做衣服,五姨太太看季含萍新做的衣服还不错,也想给自己做一套,就带着季含萍来绸庄选布料。 “刘掌柜,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货色?” “五姨太太来了,肯定有了,我都替你留着呢。”刘掌柜带着五姨太太去里面选料子,季含萍跟着五姨太太的身后。 刘掌柜给五姨太太介绍绸庄里新出的几款丝绸,五姨太太正在观摩质量,季含萍则在店里走来走去,忽然听到一阵阵打算盘的声音,刘掌柜人在这里,谁在那里打算盘,季含萍闻声寻了过去,竟然在账房里看到季语莺欢快地打着算盘。 “季语莺!”季含萍大吼一声。 季语莺吓得身子一怔,抬起了头,赶紧把账本和算盘收起来。 “不用收了,我都看到了。” “三姐,我。” 季含萍走到季语莺的身边,拿起桌子账本看了一下,生气地说:“语莺,你竟然偷看咱们家绸庄的账本,你是不是想搞什么鬼?” “没有,我只是在打算盘,这都是往年的一些旧的账目,都已经对过账的。” “谁让你学算盘的。”季含萍不悦地看着她,争吵的声音被五姨太太和刘掌柜听到,五姨太太放下手里的绸子,仔细听了一下声音,刘掌柜赶紧说:“五姨太太,你再看看这匹。” “一会儿再看。” 五姨太太也朝着账房这边来了,看到了季含萍跟季语莺两个人在争吵,问季含萍发生了什么事情,季含萍告诉五姨太太说季语莺竟然在这里偷学算盘,还看绸庄的账目。 正文 30也是闷的慌 “季语莺,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来绸庄学算盘,看账目,你以为你是账房先生啊,原来你一直在偷懒,我看你是闲着闷的慌了,看我不替老爷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五姨太太随手抄起桌子上的算盘就往季语莺的身上打,季语莺咬着牙,抓住算盘。 “五姨娘,你凭什么打我,不要以为我平时喜欢计较,你就可以随便打人,我是季家的庶女,三姐也个庶女,你只不过个姨太太,就是要教训也是大娘来教训,还轮不到你来管我!你又不是我亲娘!别再那里狐假虎威!” 季语莺用力一推,将算盘抢了过来,五姨娘摔倒在地上。 “季语莺,你竟然敢打我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季含萍拿起一个布匹就要打季语莺。 刘掌柜没想到她们在这里打架,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只好上前去拉架,但是季含萍和五姨太太不依不饶地非要收拾季语莺,季语莺这一次再也不忍让了,跟着她们动起了手,打着打着还打到外面去了。 季语莺一个人,再怎么说也打不过人家娘俩儿,很快就占了下风,五姨太太生气的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季语莺,我告诉你,我是个姨太太怎么了,用不着你来提醒!” 季含萍自然是跟她娘站在一边,一起欺负季语莺,季语莺被五姨太打了几个耳光,整个脸都火辣辣的,嘴角也沁出了血。 “五姨太太,求求你们了,别在这里打,把这里搞的这么乱,我怎么跟老爷交待呢?” 刘掌柜看到季语莺被五姨太太娘俩儿那样欺负,心里难过极了,却没有办法帮上她的忙。 五姨太太哪里会听刘掌柜的劝说,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又开始打季语莺,季语莺用尽力气挣脱,抓住五姨太太的头发,狠狠的拉了一把,抓掉了五姨太太一撮头发。 五姨太太看着季语莺手里拿着的那撮发头,气的大叫了起来。 “含萍,替娘好好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语莺,你竟然对我娘如此不尊敬,看我不打死你。” 季含萍上去也去抓季语莺的头发,两个人撕扯来撕扯去,头发都扯的乱七八糟的,绸庄的工人看着他们打架,都凑过来看,不敢上去帮忙,也不赶紧吭声。 五姨太太生气吼着那帮人,这五姨娘和季含萍可真是一对活宝。 “还不去给三小姐帮忙,把语莺给我拿下。” 几个工人过来,三下五去二就将季语莺给押在五姨太太的面前,季语莺瞪着那双圆圆的大眼睛,望着五姨太太,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就只会欺负我这个没娘的孩子,还有什么能耐,我呸!” 季语莺好不容易有机会学自己想学的东西,却遭到五姨娘的破坏,她对五姨娘恨之入骨。 她要学算盘,谁敢拦着她,她就要反抗,她再也不想做那个唯唯诺诺的季语莺,让人一欺再欺! 五姨娘还觉得奇了怪了,这个语莺怎么变得胆子这么大了,竟敢跟她对着干,还敢动手打人,不管她怎么样,今天都不会放过她的。 五姨娘从柜台上拿了一个量缎子的木尺,命人将季语莺的手按在地上,五姨娘咬着牙,用木尺打在季语莺的手上。 季语莺强忍着痛意,依然笑着看着五姨娘,想看我哭我就偏不哭,刘掌柜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住五姨太太的手求她放过语莺,五姨太太却推开了刘掌柜。 正文 31给脸不要脸 尺子一下一下的打下去,季语莺的手很快就红肿了起来,但是却一直坚持着不肯掉一滴眼泪,也不肯求饶! 她发誓以后,她会笑着看这群人哭!十指连心,手痛得季语莺都快要晕厥了。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按着季语莺的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松开了手,季语莺也顺势倒下,昏了过去。 从季家锦云绸庄走过的时候,就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叶绍云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太太模样的人正在收拾一个丫头,叶绍云本想离开,可定晴一看,被按在地上打的人是季语莺,他气愤不已,冲进来大吼了一声。 看着倒在地上的季语莺,又看看她红肿的双手,叶绍云的心里竟然一阵生疼,他指着头发乱七八糟的五姨太太说:“谁让你这么毒打一个丫头的?” “这是我们季家的事情,与你何干?你闹事还闹到我季家锦云绸庄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可是整个洛阳城最富有的人家,银子可以把你砸死!”五姨太太正在气头上,见到有人救季语莺,心情自然也不是很好。 叶绍云狂笑了一声,只觉得眼前这个没有气度的女子,应该就是一个狗仗人势的姨太太而已。 “季家有钱如何?有钱就可以随便毒打一个丫头吗?她犯了什么错,让你把她打成这样?” “说了,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你出去!”五姨太太横眉竖眼的瞪着叶绍云,季含萍这时注意了一下眼前这名男子。 整齐奢华的衣着,俊朗的面孔,虽然拧着眉毛,却摭盖不住他整个面容的英气,季含萍对他竟然有了丝丝好感,她上前去拉住三姨太太的手,说:“娘,算了,不要再计较了,难得这位公子心肠如此善良。” “哼!”五姨太太瞪了一眼叶绍云。 季含萍拂了拂自己额前乱了的发丝,微笑地对着叶绍云说:“公子,我是季家的三小姐季含萍,请问公子是哪个府上的?” “季家三小姐?”叶绍云记得第一次跟季语莺相见的时候,她就是要替季三小姐买胭脂水粉。 “怎么?公子你知道我?”季含萍面露喜色。 “知道,你不就是季语莺的主子吗?” “你跟语莺很熟吗?” “算不上很熟,有过二面之缘,你这个主子可真狠心,季语莺对你的吩咐言听即从,你竟然合着你娘把她打成这样,我今天以安平侯府世子的身份命令你,再也不许欺负你的丫头季语莺!” 安平侯?听到这三个字,五姨娘立刻清醒过来,天哪?这个人竟然是安平侯世子,五姨娘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得罪了安平侯府的人,可真是麻烦。 季含萍知道他是安平侯府的世子,兴奋不已,她一直期待着自己可以嫁一个英俊的官家子弟,一雪庶女的身份,大姐因为是嫡女,嫁给了知府,做了知府夫人,虽说是个知府夫人,可也是官家的,在季家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以致于大娘也跟着有脸面。季含萍马上要及笄了,平日里也有不少媒婆来介绍对象,但是她就想嫁进官家,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就有一个官家少爷。 “你放心,我不会欺负语莺的,今天的事也是语莺闯了祸,我娘才给她一个教训的。”季含萍压低声音,温柔的说着。 五姨太太立刻也跟着接话说:“对,对,对,平时我们对语莺很好的,只不过她偷学算盘,偷看账本,我才给她教训的。” “偷学算盘?这是怎么回事?”叶绍云心想,几天前她为了学算盘还找他帮忙,没想到她真的来学了。 正文 32爽约 刘掌柜迎上来告诉叶绍云事情的前因后果,叶绍云听了觉得季语莺真是好样的,她字都不认识,竟然学会了背口诀,那日是他不对,爽了她的约。 “事情我的都知道了,我带语莺去看大夫。” 叶绍云横着抱起季语莺就往外走,季含萍叫他,他依然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着季语莺红肿的双手,叶绍云心疼极了。 季含萍见他走了,气得直跺脚,他竟然抱着季语莺,季含萍觉得难过极了,五姨太太也感觉不太对劲,这个语莺什么时候攀上了侯府的人。 “娘,回家!”季含萍生气地说。 走在路上,季含萍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五姨太太知道了她的心事,小声说:“萍儿,你是不是喜欢那位姓叶的公子?” “娘。”季含萍被娘猜中了心情,羞红了脸。 “喜欢的话,就把他抢过来,你若能嫁到侯府,我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怎么抢,他好像很关心语莺?” “萍儿,我是我的女儿,这点能耐都没有,何况那位叶公子把语莺当成是你的丫头,看来他并不知道语莺是季家的女儿,你连语莺都争不过的话,娘的脸也要被你丢光。” “我今天这副样子,他对我一定没有什么好感。” 既然季含萍对这位姓叶的感兴趣,五姨太太拼了老命也要把女儿嫁到侯府,那以后可是侯爷夫人,在大太太的面前,在季家,她一定会长足面子。 叶绍云抱着季语莺去了一家客栈,然后主了一个大替过来替她治伤,季语莺在昏迷当中,嘴角还挂着血痕,叶绍云拿着一个手帕,替她将唇边的血痕擦干净,心疼地看着她。 “大夫,她要不要紧?” “这位姑娘没有什么大碍,我弄一些跌打创伤膏给她涂在手上,过些日子就回全愈了。” “谢谢你,大夫。” 大夫开了药之后,离开了客栈,叶绍云拿着药,轻轻的涂在季语莺的手上,然后用纱布缠了起来,坐在床头待着她醒来。 昏迷当中的季语莺,眉头一直紧皱着,看着她的模样,叶绍云总是会想起陌陌,她的眉宇之间于陌陌是那么的相似,让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她。 季语莺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指尖传来的痛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在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叶绍云见她醒来,兴奋地说:“语莺,你醒了?” 季语莺想坐起来,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可手一碰到床,她就吃痛的叫了一声,叶绍去赶紧过去扶她。 季语莺却往后一缩,看到叶绍云,她有些生气,因为那天晚上她等了他那么久,满怀信心的以为叶绍云会过来见她,等来的却是一场失望。 “你走开,别碰我。”季语莺很冷淡地说。 叶绍云眉头微皱,说:“你怎么了?” “你应该问你自己。”季语莺别过头,不去看叶绍云。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气,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事耽搁了,所以没有过去。”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人,你不赴我的约也是正常的,怪我自己不该抱有希望。” 季语莺说完,强忍着痛意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她要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话,再不回去的话,又要招骂了。 “语莺,你等等我。” 叶绍云从后面追了过来,拉住季语莺的胳膊。 正文 33一手促成 “你听我解释,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好啊,那你解释,解释完了可以放我走吗?”季语莺看着叶绍云,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 “那天晚上我本来是要过去的,家里来了很重要的客人,我不能缺席,才导致我不能过来赴约,我心里过意不去,今天我就是想到季府去找你的,在锦云绸庄的时候看到你被打,幸好我及时赶到,要不然你不知道会被他们打成什么样子?” 安平侯府确实来了贵客,而且还是当朝太子,当时叶家还今天下午京城的时候,叶绍云小时候做过太子的陪读,两个感情至深,太子殿下微服到了洛阳,来了叶家,叶绍云自然要亲自招待太子,这些他也不方便告诉季语莺。 “我还应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谢谢你,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季语莺,你就这么急着跟我划清界限吗?” “我得回去季府了,你知道我的处境,再晚一点,可能等待我的又是一场皮肉之苦。” “如果你在季府总是受苦的话,你干脆嫁给我,我不能给你一个正妻的位置,至少可以让你做我的姨太太,比你在季家的日子过的会好一些,不用吃那么多苦头。” 季语莺冷笑了起来,对叶绍云说:“原来你一直想让我做你的姨太太?” “我说的是认真的,我真不忍心看你在季府受那么大的委屈,如果你现在还没有想好做我的姨太太,我不勉强你,你可以来我家做丫头,我一定会照顾你,不让你在季府受那么大的委屈。” “谢谢你的一片好心,季府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离开我的家呢?还有,至于你的姨太太,我没有兴趣,我只想嫁一个这辈子只娶我一个女人的夫君!” 叶绍云之所以让她做姨太太,是因为季语莺毕竟只是季府的一个丫头,门第相差甚大,根本不可能做他侯府的夫人,丫头身份低微,能做个姨娘已经很不错了,而且男人个个都是三妻四妾,怎么可能只娶一个女人,叶绍云不明白季语莺到底是怎么想的。 “季语莺,你搞清楚状况,你只是一个丫头,能做姨太太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的一片真心,你为何不明白呢?” “叶绍云,你是真心的,那你能娶我做你的夫人,而且只娶我一个女人吗?”季语莺激动地说。 “这怎么可能?” “我自知高攀不起,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生就算嫁不了一个大富大贵的夫君,我也不愿意给别人做姨太太!这个还给你。” 季语莺从怀里掏出叶绍云送给她的那方丝帕,还有那根断了发钗,塞进叶绍云的手里。 “发钗为什么断了?” “也许是我没有福气拥有这样的东西,一到我的手里,我就被季府的人说成是我私会男子,是我的奸夫送的,就被他们摔断了,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来往好一点,我仍会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初初相识,他在陈贤福面前挽救了自己,再次碰面,他给了字典和珠算口诀,这已经是季语莺受到的最好的待遇了,内心最初的那么感动是叶绍云给的,她不是无情无义的人,这份情义,她会记在心底。 “语莺,我说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 她与陌陌长的那么相似,他错过了陌陌,是他心头最大的痛,今生竟然会碰到如此神似的一个女子,无论如何,叶绍云也不想再错过季语莺。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不会考虑的。” 说完,季语莺转身离去,叶绍云手里握着那方丝帕和断了的珍珠发钗,错愕的站在那里,多少女子想要嫁到侯府,她竟然会一点也不动心,看来她并不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子。 季语莺,我不会让你就这样在我的生命里消失! 正文 34偷看帐本 决断离去的季语莺,眼里一直含着泪水,她本想好好的保存那两件物品,那是她重生之后的第一份温暖,对于她来说是何等的贵重,更想将这份温暖珍藏在心底,但是叶绍云今天的一番话让她无比的难受,原来他对她的好,只不过是想让她成为他的姨太太而已。 虽然在季家,她是小姐身份丫鬟命,将来要嫁也嫁只娶她一个妻子的夫君,就是是穷苦人家的,只要两个人惺惺相惜她就心满意足,叶绍云明显就是富贵人身的少爷,她不想奢求些什么。 季府依旧那么气派,两座石狮坚定的屹立在大门口,墙壁上还印着各种浮雕,门口还站着两个家丁,季立宁的财力在当地确实无人能及,就连这个大宅子,也是官家都无法比拟的。 与季府相比,季语莺看起来寒酸极了,身上的衣着布料虽好,没有破损,但也都是姐姐们不穿的衣服。 季语莺伫立在门口良久,双脚才迈进大门,走过门口的屏障,就听到五姨娘哭哭啼啼的声音,正在跟季老爷抱怨着刚刚的一切。 “老爷,语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在绸庄偷偷的看账本,学算盘,我说她两句,她就把我打成这样,还把我的头发都抓掉了一大把,还有萍儿,你看萍儿也被她打成这样了,老爷,你要替我做主啊。” 五姨娘一把鼻涕一把的泪的说着,生怕自己表现的不够惨一样,季含萍身边的丫头翡翠看到季语莺回来了,小声地对季含萍说,语莺在院子里。 季含萍喊了一声季语莺,大家的视线都朝着外面的季语莺望去,季语莺自知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得罪了五姨娘和三姐,以她们母女的性格,季语莺早就料到会在爹爹面前告状,季语莺坦然自若地走进大殿,礼貌性的喊了一声爹爹。 季老爷看了看季语莺,问:“你五姨娘身上的伤真的是你打的吗?” “没错,是我的打的,爹爹,我想求你一件事情。”季语莺往地上一跪,季老爷面上稍有一丝惊异,季语莺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对他说过一个求字。 “爹爹,跟五姨娘发生争执是语莺的错,她是我的长辈,就算打我骂我,我也不该还手,但是爹爹,我也是你的女儿,我害死了我娘也是过去的事情,你看看我的手上也被五姨娘打的血淋淋,我所流的每一滴血都是爹爹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了亲生父母之外,五姨娘凭什么打我,我不过是学学算盘而已,我们季家的生意做的那么大,我只想能够尽自己一点力量,为家里做点事情,就连刘掌柜都说了我有打算盘的天赋,我想求求爹,让我去绸庄做事。”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去管绸庄的生意,出去也是丢人现眼。”五姨娘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季语莺在家就应该是大家的出气筒,她想要的,五姨娘自然会阻拦,而且今日季语莺的表现,确实让她无比气愤。 季老爷静坐在那里并没有说话,季语莺生怕他不肯答应自己,跪走到季老爷的面前,抓着季老爷的腿说:“爹爹,我求求你了,让我跟着刘掌柜去学着计账,收账,我不想天天在家里一无是处,只能洗洗衣做做家务。” “女孩本来就是应该做家事的,你为什么不想做家事,非要去绸庄?”季老爷淡淡地问季语莺。 “因为我想将来像爹一样,成为一个生意奇才,将我们季家的生意发扬光大。”季语莺用渴求的眼光看着季老爷。 季老爷虽然没有笑,但是在他的心底深处感到无比的安慰,他创办锦云绸庄,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在整个洛阳城无人能及,人到中年,无非是想要自己的产业能够有人继续,他却没有想到,季家最不起眼的季语莺说出了他一直记挂在心上的事情,可毕竟季语莺只是一个姑娘。 正文 35相夫教子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放任语莺胡说八道呢,一个姑娘家的,在家安安份份的,等到及笄之后,嫁了夫君,相夫教子,怎么可以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五姨娘见老爷今日对季语莺的态度没有厌恶,她生怕老爷会对季语莺改观。 “爹爹,我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是我真的很想去绸庄做事,我喜欢绸庄里的一切,在那里我觉得自己是最快乐的。” 季语莺苦苦祈求着爹爹可以答应她,着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那种渴望的眼神,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让季老爷的心头一震。 十三年了,因为二姨太太的离去,他几乎没有多看过季语莺一眼,看到季语莺就会让他想去心爱的女人无法医治,去世身亡的情景,因此,他把她当成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而今,她长大了,今天看着她的眼神,那样坚定,就跟她娘当初是一模一样的,她娘是官家小姐,家里的人根本看不上他一个小小的绸庄老板,甚至还是嫁过来做姨太太,完全不同意两个人的婚事,二姨太太却不顾家人的反对,非要跟季老爷在一起。 二姨太太背着包袱离家出去,出现在季老爷面前的时候,坚定地说她永远不会后悔。 季语莺的眼神竟跟她娘是一模一样的,让季老爷一时之间忆起多年前的往事。 “爹爹,求求你,答应我吧。” 季老爷从思绪当中回过神,看着季语莺,说:“既然你非要去绸庄的话,那我答应你,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并不是让你去跟着刘掌柜学管账算账,而是去绸庄打杂,从最底层做起。” “谢谢爹爹,只要能去绸庄,不管是做什么我都愿意。”季语莺兴奋不已,连连给季老爷磕了三个头。 不过是去绸庄打杂,也把季语莺高兴成那样,五姨太太不屑地看着她,幸好只是去打杂,还算老爷心智清醒,万一她只去管账了,以后还得看她的眼色办事。 季老爷答应了让季语莺去绸庄,季语莺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受伤的手还传来的丝丝痛意,兴奋地回到了自己小院子。她站在院子里又跳又叫,不管是打杂也好,做什么都好,只要能去绸庄就是向前迈出了一步,季语莺大声呼喊着,季语莺,你要加油哦! 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到处散发着清晨特有的气息,季语莺走出季府的大门,从季府到锦云绸庄这一路,季语莺都觉得无比的幸福,呼进去的空气都觉得是香甜的,甚至看到路上的一人一物,一花一草,都觉得是美丽的。 平白无奇,受人欺压的生活是暗无天日,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今天是她美好生活开始的第一天,她不知道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也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样的作为,她只知道,这一刻她能做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季语莺到了绸庄,兴奋地跟刘掌柜打了一声招呼,刘掌柜便让季语莺去找舅老爷,绸庄的主要事物除了刘掌柜管着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大太太的弟弟,人称舅老爷。 刘掌柜主要是管账,收账,入账,清账,而舅老爷管的是店里的人员安排,季语莺被派来打杂,自然归舅老爷掌管。 季语莺去绸庄的后院找舅老爷,舅老爷正在到处指挥着工人干活,季语莺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叫一声舅老爷。 “你来干什么?”舅老爷淡淡地说。 “我爹让我来绸庄帮忙,你不知道吗?”季语莺微皱了眉头。 “还以为是闹着玩的,没想到是真的,既然来了,那就得听我的指挥,绸庄的事情你会做什么?织布,刺绣,销售?” 舅老爷连问了几个问题,季语莺呆住了,这里的事情她一件也不会做,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文 36更有动力 舅老爷说:“既然什么都不会的话,那就先做清洁,每天把工坊里的卫生收收拾干净,顺便替工坊的师傅们打下手,哪里忙就往里去。” “哦,我知道了。” 季语莺接受了舅老爷的安排,毕竟她只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会,更何况这些杂役的活,也是她最拿手的,平日里在季府也做了不是一年两年,早就得心应手了,她是真的想来绸庄学东西,哪怕是做杂役,只要能留在绸庄,季语莺就觉得很满足。 季语莺拿着扫把,打扫着工坊里的卫生,哪里乱她就去整哪里,虽然满头大汗,季语莺也一点也不觉得累,不过季语莺没有想到,这一收拾竟然收拾了一天,也没有把工坊的卫生全部搞干净,本来还想着可以抽点时间去找刘掌柜学学账务,却困在工坊里,哪里也不能去。 到了晚上收工的时候,舅老爷还过来指责季语莺,这里没有收拾干净,那里乱七八糟的,不要以为自己是季府的小姐,来这里做事,他就会放宽政策,该干的活她必须得干。 为了将来,季语莺咬牙切齿的忍过,不过是干活,她有的是力气。 工人们一个个都收工了,季语莺还留在工坊里做事,舅老爷临走之前对她说,把工作都干完了才能离开。 季语莺点点头,继续整理着。 刘掌柜临走之前,到了内院的工坊里,看到季语莺还在卖力的做事,摇了摇头,真是一个可怜的丫头。 他走到季语莺的身边,喊了一声语莺,看到刘掌柜,季语莺放下手里的抹布,擦了擦汗,叫了一声师傅。 “语莺,累不累?” “一点都不累,这些活在府里都干习惯了,师傅你怎么还不回去呢?” “你第一天来工坊,我过来看看你,没想到舅老爷竟然让你做这样的事情。” “没关系的,我可以一点一点的做嘛,能来绸庄已经是我爹对我的恩赐了。” 看到季语莺那么乐观的样子,刘掌柜认为自己收她为徒是正确的,他对季语莺说:“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 “什么话?”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之所为,所以动心人性,增益其所不能。” 季语莺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听都听不懂。 “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上天要给一个人赋予重任的话,首先要让他吃很多的苦,这样他将来才能无所不能,成就大事。” “我明白了这句话真的很好。”季语莺默默地念了这一句话,她觉得这句话这个适合真的很适合自己。 “这个当然了,我呢也没有读过太多的书,只不过会算账而已,语莺如此能吃苦,师傅改天送几本书给你,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真的吗?”季语莺兴奋地看着刘掌柜。 “当然是真的,为师怎么会骗你呢?” 季语莺激动的流出了眼泪,她对刘掌柜说:“师傅,你对语莺这么好,将来语莺一定好好的报答你。” “傻孩子,我只是想让我的一手好算盘得以传承,我很看好你,加油!” “谢谢你,师傅。” 刘掌柜走了之后,季语莺继续干着活,心里一直想着刘掌柜给她说过的那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她做事的时候更加的有动力。 正文 37真的好吓人 香兰在家里,眼见天黑了,季语莺依然没有回府,有点担心,便来绸庄找季语莺,看到季语莺还在做事。 “五小姐,别人都走了,怎么你还在做呢?” 香兰从季语莺的手里把抹布抢了过来,让季语莺休息一会儿,香兰开始干起了活。 “香兰,你怎么来了?”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见你回去,我担心你,你也是的,也不早点回去,这么卖力,不如明天我也过来绸庄帮你做事算了。” “我来绸庄是来厉练的,事情都让你做了,我还厉练什么,你就在府里就好。” 忙活的差不多了,香兰掏出帕子替季语莺擦了擦脸,两个人一起回季府。夜色已晚,街道上显得有些安静,一阵疾驰而过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的静谧,明晃晃的刀子在月亮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季语莺和香兰赶紧躲在一个角落边上。 一群黑衣人骑着马,停在那里,到处张望着,季语莺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提着刀子,香兰已经吓的全身发抖,她拉着季语莺的手已经出了一手的冷汗。 “五小姐,我们赶紧走吧。” 季语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有这么一大群人出现在黑夜里,季语莺小声地说:“香兰,别怕,等等再走。” “好吓人,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你傻啊,他们都在不远的地方,看样子都是会武功的,我们若是冒然走出去,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也是。” “香兰,你别动,也别说话了,等他们走了,我们再走。” 过了一会儿,季语莺就听到刀子碰撞的声音,香兰吓得头也不敢抬,远远的不时的还听到有人惨叫的声音,甚至还有鲜血高高溅起,那高举的大刀上面还不住的往下滴血,天哪!季语莺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一面,这个时候,她也不仅开始发抖起来。 好久,终于安静了下来,那群黑衣人骑着马,扬长而去,地上横七竖八的倒在一群人,季语莺搂着瑟瑟发抖的香兰从角落里探出头来,到处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了,季语莺才松了一口气。 “五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好吓人的。” “去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我不敢去。” “不敢去的话,你先回府吧,我一个人过去。” 说完,季语莺就朝着那边走过去,香兰实在?j不过季语莺,缓缓地跟在季语莺的身后。 倒在地上的人,都穿着普通人的衣着,但是腰上都挂着一个同样的牌子,。季语莺一个一个的试了试,看他们还有没有气息,忽然她的脚腕被一个手指紧紧的抓住,季语莺吓得尖叫了起来。 “姑娘,救我,救我......” 季语莺缓缓地回过头一看,抓着她的脚腕的手忽然松开了,他满身满脸都是血,季语莺赶紧蹲下身子, 那个人满身是血的手递给了季语莺一个玉佩,季语莺接过玉佩之后,那人便宜昏了过去, 季语莺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上,很兴奋地说:“香兰,他还有气。” 香兰早就被这一地的尸体吓得面色苍白,她拉住季语莺的手,乞求着她:“五小姐,我们快点回去了,还是不要管了,真的好吓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能眼睁睁的直着他死啊。” “五小姐,我真的好害怕。” 正文 38相做你夫婿 “没事的。” 季语莺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替地上的人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看到他的胳膊上还有一处伤口正在往外沁血,季语莺从裙子下摆撕下一长条布料,紧紧的缠在这个人的胳膊上。 正在这个时候,有几个人骑着马过来了,最前面的人骑着一匹白马,香兰吓坏了,拉着语莺说:“完了,那群人又回来了,我们赶紧跑吧。” 季语莺望过去,这几个骑马的人没有穿黑衣没有蒙面,手里也没有拿刀,应该不是刚刚那群人,就算要逃现在也来不及了。 谁知骑马的人到了之后,那个骑白马的人竟然是叶绍云。 季语莺终于松了一口气。 叶绍云紧张兮兮地过来,一把抱住了季语莺,得知消息之后,他勿勿赶来救人,看到了季语莺,还以为季语莺也受了伤,眼前她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叶绍云太激动了,紧紧地抱住她。 季语莺挣扎着,推开了叶绍云南。 “你干什么?” “我没有想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也跟着出事了,刚有人回府通报,说是这里有人打斗,我就赶紧过来看看。”叶绍云还是隐藏了一些话,他出来是为了找人的。 “你赶紧救救他吧,他还没有死。” 叶绍云蹲下去一看,竟然是....... 还好他没有死,叶绍云终于大呼了一口气,万一他真的死了,叶绍云会于心不安的。 “语莺,谢谢你,你记住今天立功了,你救了一个贵人。” “贵人?”季语莺拿出刚刚男子昏迷之前递给她的玉佩,说:“这个是他刚刚给我的,让我救他,既然你认识他的话,你到时候还给他。” “既然他给你了,你就收着,说不定以后会帮到你。” “他到底是谁?”季语莺不明白叶绍云说的话是何意思。 “别问那么多,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吓得香兰打了一个激灵。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既然叶公子认识这个人的话就让叶公子救他吧。”香兰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就是季语莺一直不肯走。 季语莺对叶绍云说:“人就交给你了,我们两个姑娘家,在只是个丫头,没有能力救他,希望你把他医治好。”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置他的生死于不顾的,语莺,这个给你。” 叶绍云已经把那支珍珠发钗让人修好了,用之前的那方丝帕包起来,塞到了季语莺的手里。 “不,我不要。” 叶绍云强拉过季语莺的手,把东西放在她的手上,然后合上她的手。 “我说过,谁都不可以拒绝我想送你的东西,你也是一样,收好了,要是弄丢了,我会去季府找你的麻烦。” 叶绍云让人背起地上的伤者,朝季语莺微微一笑,挥挥手,转身离去。 季语莺握着那方丝帕,感觉里面好像还有东西,打开丝帕一看,竟然是珍珠发钗,而且已经接好了。 季语莺忽然间觉得鼻子一酸,她一直以为好的东西永远不属于她,可是叶绍云却一而再再二三的将这些东西塞在她的手里。 “五小姐,那位叶公子是不是喜欢你?”香兰打趣着说。 “哪里?他只是想让我嫁给他做姨娘。” “姨娘也不错啊,至少比在季家好。” “可我不愿意做姨娘,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才认识人家几天让人家给他做姨娘,我想嫁一个只娶我一个人做妻子的夫君。” 正文 39明争暗斗 “这怎么可能,天方夜谈啊,男人都是要三妻四妾的,你看老爷,都娶了那么多房姨太太了。” “就是因为我爹娶的姨太太多了,明争暗斗的,所以我不想我未来的夫君也这么多姨太太。” 两个人一直漫无边际的聊着,直到回到季府。 季语莺和往常一样,每天清晨,早早的起床,吃过早饭,便去绸庄,这天早上才走到季府大门,就发现门口围着一大堆的人,就连季老爷也站在门口,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季语莺走近之后,喊了一声爹爹,季老爷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这一笑让季语莺激动不已,这是爹爹第一次对着自己笑。 “语莺,今天不用去绸庄了,你四姐和六姨娘去普陀山祈福今日回来,家里备家宴,请了戏班子来唱堂会,你就留在家里吧。” “谢谢爹。” 季语莺激动不已,虽然是因为占了四姐的光,爹爹对自己说话的声音客气不已,还对自己笑,但是季语莺却开心极了,她一直渴望着能够得到爹爹的喜欢,爹爹能对自己有一丁点儿的好,对季语莺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 难怪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见过四姐季含珠,原来她是去了普陀山,季语莺重生之后,发现每天经历的事情跟过去竟然有很多地方不一样,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重生之前,她被陈贤福污告,害她沉河而死,而爹爹一直不喜欢自己,重生之后,爹爹对自己竟然有一丝的改变。 重生之前,她并不认识叶绍云,重生之后,她却与叶绍云相识。 唯独相同的就是,她还是不受大多人喜欢,陈贤福还是对她别有用心,她记得那天醒来的的时候明明是重生到两年前,而且她现在的年龄也正好是十三岁,这么多的不一样,难道真的是上天也怜惜我,给我重新选择命运的机会? 季语莺也抱着兴奋的心情站在门口,等待着四姐和六姨娘的到来,不过,除了老爷和大太太在门口等待之外,其它的姨太太则是姗姗来迟。 大太太也对季语莺露出一张慈祥的笑脸,倒是三姨太太和五姨太太看到季语莺就瞪了她一眼,反正看着季语莺碍眼。 很快,一辆马车驶到门口,季老爷立刻满脸笑容迎了出去。 季含珠掀开马车的门帘,一脸笑意的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打扮的俏丽动人,含珠的个头不是很高,让她整个人显得很机灵。 “爹爹。”季含珠看到季老爷高呼了一声,季老爷立刻走到马车前,扶着季含珠下了马车。 “珠珠,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爹了。” 季老爷一脸的宠溺和慈祥,季语莺看到这一幕,羡慕不已,不知为何,季老爷特别的宠溺这位四小姐,他将四小姐视为掌上明珠,因此取名为含珠。 平时几个姐妹,除了语莺之外,其它的姐妹待遇都还不错,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过季含珠。 六姨太太也在下人的挽扶下下了马车,她面目和善,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自然是理佛之人。 “老爷。”六姨太太亲切的喊了一声,紧跟在季老爷的身后。 季含珠挽住季老爷的胳膊一路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季府大院,季语莺尾随在众人身后,除了季大少爷在床上趴着,季二小姐一向不爱出门,其它的子女都出来了,还有季家那个傻傻的小少爷。 正文 40亲情 季含萍走到季语莺的面前,一改往常对她凶神恶煞的模样,问季语莺:“那天在绸庄救你的走的人是谁?” “三姐,你该不会又想找我麻烦吧,我跟那个人一点也不熟,只知道他的名字是叶绍云。” 季含萍有点不太相信季语莺的话。 “你真的不知道他是哪家府上的人吗?” 季语莺摇了摇头。 “他只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再说他是哪家府上的好像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季含萍不解,难不成语莺真的不知道叶绍云是安平侯的世子?季含萍露出了点点笑意。 “语莺,我还想问你。” “你可不可以一次说完?” “你喜不喜欢那位叶公子?” “不喜欢。”季语莺直截了当的回答。 季含萍拉住季语莺的手,从手上取了一个玉镯给季语莺,季语莺不解的看着她,今天季含萍该不会是脑子发热了吧,竟然送玉镯给她。 “语莺,上次的事情我要跟你道歉,我害你的发钗被大娘给摔坏了,这个玉镯当是我赔给你的,希望你不要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呢?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季语莺拒绝了季含萍的好意。 “我说了送给你就送给你,咱们毕竟都是亲姐妹,以后相互担待,希望你不要把过去的事情放在心上。”季含萍拿着镯子就带在了季语莺的手里。 “三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有没有发烧?”季语莺伸出手摸了摸季含萍的额头,季含萍一直与季语莺水火不容,季语莺处处避让,季含萍依然处处找茬,今日这般套近乎,让季语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季含萍推开了季语莺的手,说:“我发什么烧啊,我正常的很,难道你不愿意接受姐姐的一片好意吗?” “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 “人都会变的吗?自家姐妹吵吵闹闹都是很正常的,语莺你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难道真的不愿意原谅三姐吗?” 季含萍用一副很真诚的眼神看着季语莺,季语莺心肠又软,季府的人都是她的家人,她一直也希望季家的人都能喜欢她,她渴望亲情,既然三姐都肯收起她时骄纵的脾气跟她讲和,语莺自然也向季含萍妥协了。 为了欢庆六姨太太和四小姐为季家祈祷回来,季家特别安排了家宴,可见季老爷对六姨太太和四小姐的重视。 平日里,六姨太太潜心念佛,一副与事无争的模样,不爱与人计较,面目和善,正因如此,季老爷对这位六姨太太宠爱有加,加上四小姐季含珠活泼好动,娇小灵气,是季老爷的心头肉,自然这一房在季家来说地位还是相当不错的。 安排坐席的时候,季老爷坐在主位,大太太坐在季老爷的左边,六姨太太坐在季老爷的右边,其它姨太太两边分别坐在一起,除了季含珠坐在季老爷这一桌之后,其它的孩子便另坐了一桌。 按照排行来说,二姨太太人不在了,自然是三姨太太坐在季老爷的右边,这个位置让六姨太太给坐了,三姨太太心里有些不舒服。 “老爷,我好歹也是排行老三,每一次那个位置都是我的,怎么让六妹妹坐你旁边呢?” 六姨太太立刻意识到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三姨太太心情不好,赶紧微笑着说:“都怪我,仙凤,我们换回来吧。” 正文 41改变命运 “换什么换,今天淑兰好不容易才回来,坐我身边怎么了?就是你喜欢在那里争风吃醋,你们个个都是我季立宁的夫人,谁我都不会亏待,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坐在哪里不是一样的吗?”季老爷话说出来,三姨太太还是觉得老爷偏袒六姨太太。 大太太说:“仙凤,你也懂点事吗?淑兰妹妹出门多日,老爷想念她,想坐近一点,你也不就成全一下。” 三姨太太被老爷和大太太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了,立刻赔笑说:“哎呀,都是我不懂事,淑兰妹妹别生气啊。” 吴掌柜过来问:“大太太,五小姐要安排坐席吗?” 大太太还没有说话,季老爷便回答了吴掌柜。 “让语莺跟那几个孩子一起坐吧。” 几个姨太太们虽然没有吭声,但都不知道为啥老爷竟然让语莺上桌吃饭,大太太微微一笑,看到吴掌柜当初的话并没有错,语莺一天一天的长大,越发像她娘了,说不准老爷啥时候就对她好,可见,这件事情并不是不可能。 季语莺也没有想到爹爹竟然让她坐席,从小到大了,她因为是不祥人,任何好事,她必须避而远之,从未坐在桌上吃饭,更别说跟兄弟姐妹们一起吃饭了,季语莺有些激动。 “语莺,来坐车旁边。”季含萍朝她挥挥手,客气地说着,季语莺也朝季含萍微微一笑,在季含萍的旁边坐了下来。 季家的小少爷看到鸡腿就大喊,我要吃鸡腿。 季语莺立刻夹了一个鸡腿给小少爷季皓安。 “谢谢五姐。”小少爷朝着季语莺嘿嘿一笑,抓着鸡腿就啃了起来,季皓元看着季皓安狼吞虎咽的样子,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倒了一杯茶水给他。 “慢一点,小心噎着。” 饭桌上的都是美味佳肴,季语莺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平时吃的也都是厨房随意配过来,没有人把季语莺的膳食当回事,都是随便敷衍一下,反正上头也没有给季语莺分配月例。 吃完饭之后,戏班子也进府了,季府有个戏台子,时不时也会请戏班子过来唱堂会,听戏也是季府的一件兴事。 院子里,季家的下人,早就摆好了桌椅,还配了茶水和点心。 这次过来唱堂会的可是洛阳城当地最出名的青月戏班,红班子的当家花旦宋明在洛阳声名显鹤,也是有钱人家才请得起的人物。 季含晴本在病中,却因听说家里请了唱戏,也拖着虚弱的身体让丫头碧儿扶着从屋里出来,整个人瘦弱极了,面色苍白,一副能将她吹倒的模样。 季语莺看到季含晴过来,那副病容,着实让人心疼,季语莺也走过去,扶住了季含晴。 “二姐,你出来听戏要加件衣服。” “语莺,谢谢你关心。” 季语莺扶关季含晴坐下来,四姨太太立刻就过来了,说:“晴晴,病还没好就别出来了,回去歇着。” “娘,我想听戏,听了戏心情好病自然就好了。” “真是服了你了,碧儿,回房给小姐那件披风。” “是,四姨太太。” 季含萍就坐在旁边,拍了拍季含晴的背。 “二姐,你最喜欢看哪出戏?” “梁祝。” “哦,我去帮你看看戏单子上有没有梁祝这一场?”季含萍也有自己想看的戏,顺便就问了一下季含晴,然后过去看看戏单子。 不一会儿季含萍就过来了,开心地说:“二姐,有梁祝哦。” “谢谢你,萍儿。” “不客气,语莺,你喜欢看什么样的戏?” “我想看花木兰,女驸马那类的。”上一世,季语莺曾偷偷地在季家有人来唱戏的时候,躲在后面悄悄的偷看,那个时候就被这些出类拨萃的女性所吸引,只是自己性子柔弱,被人欺负,命运坎坷,并不敢奢望着太多,能够重生,对于季语莺来说是上天给的一次机会,不能做花木兰,女驸马那类的女子,但愿可以成了一个女掌柜,总之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正文 42看戏 季含晴笑着说:“看来语莺是个性格要强的人,说不定长大之后,会很有出息的。” “二姐,你这是过奖了,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出息呢?” “别那么想,二姐相信你,你看我这身子骨,想出息都出息不了,咱们姐妹当中,若真是有人能出息了,我也替姐妹们开心。” 季含珠一直被季老爷呵护在手心里,这会儿也坐在季老爷的身边叙旧,季含珠回来了,姐姐妹妹自然靠边站,也难得有这个机会,三姐妹还能边看戏边聊天,上戏的第一场是昭君出塞,都知道这是季含珠最喜欢的一场戏,百看不厌。 当家花旦宋明一上台,季含晴就激动不已,季语莺看到季含晴竟然留出了眼泪。 宋明的花旦演的确实出类拨萃,优美的身姿活生生就是一个娇美的女子,给人惊艳的感觉。 一开嗓子,惹来掌声不断,季语莺也激动地看着台上,以前远远的看戏,跟现在坐在戏台子下面看,感觉果真不同,看的更清楚。 对于富家小姐来说,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娱乐,看戏听曲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季语莺不知道为何,戏一开锣,季含晴就泪流不止,一直拿着手帕擦着眼泪。 虽然戏很好看,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感动的泪流满面吧。 季语莺一边看着戏,一边还看着爹爹,爹爹和季含珠有说有笑,一会指着戏台,一会相互递点心,季语莺只能凄凉一笑。 昭君出塞演完之后,很快就上了一出梁祝,一个很美丽的传说,当看到梁山伯和祝英台牵手被人分开的时候,季含晴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特别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纷飞的时候,宋明的身姿让他的戏服跟着他翩翩起舞,两个人真像极了一个蝴蝶。 季含萍一直盯着戏台子,没注意到季含晴泪流满面,季语莺见二姐哭的难受,小声说:“二姐,你身子弱,这么难过对你的身体不好,还是不看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好吗?” 季含萍听到二人说话,回过头才发现季含晴一直在哭,季含萍还逗着季含晴说:“二姐,不至于吧,梁祝虽然让人感动,你这么快就哭了,语莺说的对,你还是回房歇着,免得伤了身子。” “也好,反正我想看的戏目已经看了,我先回去,打打扰你们的雅兴了,语莺,你在这里看,我一个人回房吧。” “二小姐,我送你。”碧儿上前扶住季含晴,季含晴说:“难得家里有戏可以看,碧儿你也在这里看戏吧,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季语莺担心地看着季含晴说:“二姐,你一个人要不要紧?” “真的没事,我现在好多了。” 季含晴拉了拉披风,独自一个人回去了,季语莺看着季含晴那柔弱的身子,颇有感触,往往有些人觉得自己的遭遇很坎坷的时候,其实还有人比自己更惨,就像自己和二姐。 季语莺虽然受了不少的苦,可是也练就了一身健康的体魄,二姐被病痛折磨的终日郁郁寡欢,也不见得是一件幸事,季语莺再看看季含珠,那么的被爹爹宠爱,也不再觉得有什么难受。 虽然比不上四姐,但至少她比二姐要好很多,季语莺显得平静极了,静静的看着戏,季语莺的心境从未像今天这般平静。 收戏之后,夜色也很深了,季家的人渐渐的离开现场,回房休息,季语莺却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为今天的爹爹对自己的那么一点重视兴奋不已。 正文 43幸福 院子里有一个僻静的亭子,季语莺呆在那里享受着暗夜的静谧,却听到有一男一女正正窃窃丝语,季语莺一怔,会是谁这么晚还在那里说话,她轻手轻脚的闻声而去,生怕会扰了正在说话的两个人。 走近之后,发现柳树后面坐着两个人,听女的声音像是二姐,那男子竟然是当红花旦宋明,季语莺吓得捂住了嘴巴。 二姐怎么会跟宋明两个人三更半夜坐一起,季语莺正在惊异的时候,二姐的头竟然靠在了宋明的肩上。 难道二姐跟宋明? 天哪?这也难怪,二姐刚刚看戏的时候,一看到宋明上台,就泪流满面,想必是很久没有见着宋明了。 “晴晴,我真的好想你,这么多天没有见你,我日日相思,只盼着能够早一点看到你。” “我也是一样,只可惜我这身子不争气,连家门都走不出去。” “别这么说,好好的保养自己,我想看到一个健康的你。” 二姐是一个有才情的女子,难怪她对会宋明倾心。 “我最近在写一个故事,等我写好,希望你可以把这个曲子演出来。” “什么故事,可以透露一下吗?”宋明摸了一下季含晴的小脸。 “现在是秘密,等我写好了,你就知道了。” 季语莺从季含晴的声音当中听得出来,二姐现在很开心,一直很虚弱的声音也变得响亮了起来。 “晴晴,我现在努力挣钱,等我积蓄多了,我就不再唱戏,开一间小铺子,我就来季府向你爹爹求亲。” “你不要太辛苦了,也不急在这一会儿,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 这是两个人的誓言吗?季语莺第一次看到两个相爱的人如此亲切的一面,爱情是令人向往的东西,果真如此。 听到二姐和宋明之间的甜言蜜语,季语莺打心眼里想要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千万不要像梁山伯祝英台一样,直到死了之后才想化成蝴蝶相安在一起。 月光洒满了大地,笼罩在那对爱人身上,杨柳深处情依依,多么美的一副画面。 忽然,宋明轻轻的吻上了二姐的唇,季语莺的脸瞬间变红,怦怦直跳,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下去,过了一会儿,季语莺又缓缓地抬起头,看到两个人亲吻的样子很幸福。 到底是什么才是爱情呢? 是二姐和宋明这样的吗? 还是? 季语莺不解,甚至有点敬佩二姐的勇气,她一直都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了爱情,竟然与宋明私会,而且还有肌肤之亲,这是爱情的力量吗?季语莺想着想着,又有一点害怕,爱情让人可以做违背伦理的事情,季语莺不敢再看下去了,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勿勿忙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里,才大松了一口气。 她点了灯,从怀里掏出叶绍云送的帕子和那根珍珠发钗,还有那日那名受伤男子给她的玉佩,摆在桌面上,沉思良久。 在绸庄也有些日子了,季语莺一直做的还是打杂的工作,还一直没有找到空闲的时间跟刘掌柜学算盘。 但是季语莺平日里在府上,夜里睡觉之前,都会拿出刘掌柜送的算盘,自己练习着。 刘掌柜见季语莺在绸庄的工坊里忙里忙外,于心不忍,找到舅老爷,想让舅老爷安排一点轻松的活给季语莺,但是舅老爷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刘掌柜,还是让季语莺做着那些又脏又累的活。 正文 44提前发生 每天季语莺走的总是最晚的一个,离开绸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季语莺一个人走在回府的路上。 一路上总是觉得后面有沙沙的声音,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的害怕,难道是有鬼吗? 越想就越怕,季语莺环抱着自己加快速度往前走,走的越快,越觉得身后的沙沙声就越快。 季语莺只好再走慢一点,一会儿慢一会儿快,害怕的心怦怦直跳的时候,竟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季语莺的嘴。 “啊,啊,啊。” 季语莺挣扎着,难道真的碰到鬼了,不过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有温度,应该是个人,而且力度很大,手掌粗糙,肯定是个男人。 季语莺被人捂着一直往后拖,拖到了一堵墙边,到处一个人烟也没有,那人才松开了季语莺,季语莺回头一看,竟然是陈贤福。 “陈贤福,你半夜三更装鬼吓人吗?” “我不是装鬼,我等你几个晚上了。” 看到陈贤福,季语莺就会想到上一世,他在柴房欺侮自己的情景,就知道这个人不安好心,她一到处处回避着陈贤福。 “懒得理你,我要回家了。” 季语莺说完就要走,陈贤福一把抓住了她,笑着说:“语莺,你别急吗?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说着,陈贤福从怀里掏出一件红色的肚兜,双手提着,在季语莺的面前抖了抖。 “怎么样,语莺,你看好看不?这可是咱们季府最好的缎子做的,细致光滑,穿在身上冰凉如丝。” 肚兜是女人贴身的衣物,陈贤福就这么拿出来,让季语莺的脸都羞红了,由此可见,就知道陈贤福不安好心。 “陈贤福,你快收起来,一点也不知羞耻?” “语莺,你别介意,我是专门为你挑选的,我说句实话,我真的很喜欢你,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等到明年你及笄的时候,我就跟大太太和你爹求亲,到时候你就嫁给我,好不好?” “你想的美,谁要嫁给你,恶心!” 为什么这样的话从宋明对二姐说出来的时候听起来那么的幸福,怎么从陈贤福的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恶心无比呢? “语莺,你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我也是季家的表亲,这么多年来,别人不待见你,我多少还帮助过你,对你也不薄,不是看在你是季家小姐当中最漂亮的,我才懒得搭理你。” “既然不想搭理我,我回府了。” 见季语莺要走,陈贤福急了,赶紧拉住她,不住地求饶。 “语莺,你怎么对我这么的冷淡,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啊。” “你别再说这么恶心的话,好吗?你对我所做过的事情,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就是想占我的便宜,就说上次私塾的事情已经让我对你彻底绝望了,最好别再让我讨厌你。” 提到私孰的事情,陈贤福想起来叶绍云,咬了咬牙,抓住季语莺胸前的衣服,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看上了上次在私塾的那位叶公子?” “没有,我谁也没看上,你快放开我!” “我就不放,你实话实说。”陈贤福一直垂涎着季语莺的美色,他容不下她喜欢别的男人。 “你再这么过份的话,我回去告诉我爹。” “告诉你爹,你觉得你爹会相信你吗?” 该死的陈贤福,季语莺又慌又急,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是二年之后,难道重生之后,这件事情要提前发生吗? 正文 45这次会不一样 季语莺用力的想甩开陈贤福,陈贤福却将她按到墙头。 “陈贤福,我警告你,你再这样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哟,没想到你现在性子越来越烈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更喜欢。” 陈贤福说着,就将他那张嘴凑过来,就吻季语莺,季语莺用力甩了一个巴掌,力气之大,陈贤福觉得耳根都嗡嗡作响。 季语莺竟然敢出手打他,陈贤福摸了摸脸,咬了咬牙,一副凶神恶煞的模子朝季语莺扑了过来。 上去就开始撕扯季语莺的衣服,季语莺大声的尖叫着,对陈贤福踢又打,可是陈贤福却不放开她。 “老子今天一定要得到你。” “陈贤福,你不是人,你快放开我。” 季语莺不住的挣扎着,却听到了衣服被撕破的声音,她实在受不了,用力咬在陈贤福的肩头,陈贤福吃痛的一声尖叫,松开了季语莺,季语莺赶紧爬起来想跑,陈贤福又追上去,给了季语莺一个巴掌,季语莺被他打的摔在地上。 “臭表子,就你在季家的地位,我肯娶你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还在我的面前装蒜。” “陈贤福,不要以为你会得逞多久,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陈贤福又朝着季语莺扑了过来,趴在季语莺的身上,手不住地在季语莺的身上到处乱撕乱摸,季语莺无奈,眼泪都流出来了,重生前的画面再一次展现在她的眼前。 不,她不能就这样被陈贤福给糟蹋了,她不能再回到从前了,她这一条生命是上天的恩惠,多么的来之不易,她不能再让陈贤福给破坏了。 季语莺趁陈贤福不注意,慢慢地从头上取下一根发钗,抓的紧紧的,咬紧牙关,闭着眼睛,正准朝陈贤福刺下去。 却觉得身上一重,睁开一眼睛一看,陈贤福竟然倒在自己的身上,额头还沁着血,躺在地上的的季语莺,看到她的面前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这个高大的男人,正是叶绍云,他的手里还高举着一根木棒。陈贤福倒下之后,叶绍云推开陈贤福的身体,季语莺尖叫了一声,赶紧护住自己的身体,在叶绍云的面前,她觉得窘迫不已,不住地往后退,蜷缩在墙角边。 叶绍云皱着眉头,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季语莺的身上。 “走,你走,我不要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季语莺吓得瑟瑟的发抖,刚才那么不堪的一幕竟然让叶绍云看到了。 “语莺。”叶绍云上拍了拍季语莺的肩膀,却被季语莺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季语莺发抖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受伤的小兔子,惹人怜惜。 叶绍云气的咬牙切齿,这个陈贤福只是打晕了他实在太轻了,看到季语莺受伤害,叶绍云难过极了。 “别怕,语莺,有我。” 叶绍云抱起季语莺,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季语莺的身体很轻,而且一直在发抖,叶绍云感觉整个心都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好疼好疼。 叶绍云考虑到季语莺现在的状况,抱着她,却了自己私下购买的小宅子里,那里有两个丫鬟,也好照顾应季语莺。 正文 46不一样 季语莺被叶绍云抱着,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他的肩膀给了她无比安全的感觉,她靠在叶绍云的肩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了叶绍云的小宅子——梅园,叶绍云敲了敲门,丫头青儿勿忙地过来开门。 “少爷,你来了。” “去备热水给这位姑娘沐浴,顺便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是。” 青儿埋着头走了,叶绍云抱着季语莺去了自己的房里,将她放在床头。睡着了的季语莺,还在瑟瑟发抖。 叶绍云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季语莺的头发,心疼地看着她,看她那模样,肯定是被刚刚的事情吓坏了,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娘,娘,你在哪里,我好想你,爹,爹救我救我。”季语莺在梦里不停地呼喊着,手还乱抓,叶绍云赶紧握住季语莺的手说:“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抓住了叶绍云的手之后,季语莺才平静下来,安稳地入睡,身子也慢慢的不再发抖。 青儿和红儿两个人过来了,说:“少爷,我已经准备了热水。” “先放在那里温着,等姑娘醒来再去沐浴,你们退下。” 叶绍云的手一直被季语莺抓着,季语莺用的力气相当的大,叶绍云想缩回手的时候,又被她紧紧的拉住。 这么灵秀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是一个任人欺凌的丫头,该死的陈贤福,看我以后不好好的收拾你的话,我就不是叶绍云了。 一直守在季语莺身边的叶绍云,坐在床头不停的打盹儿,直到胳膊有点酸麻的时候,叶绍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醒来之后,季语莺还在熟睡当中。 整个胳膊几乎快要麻木了,然而叶绍云也没有舍得松开季语莺的手,希望他能够睡的安稳一些。 就这样看着季语莺,精致的小脸,弯弯的眉,密密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粉嫩的红唇微微的张着,这副模样跟陌陌真的很相似,尤其是眉宇之间的表现出来的神态,总让叶绍云以为季语莺就是陌陌。 陌陌,可惜已不在身边。 眼前的人是季语莺,叶绍云也紧紧的握住季语莺的手,你今日抓住我的手,来日我也会握着你的手,不会将你放开。 “我想喝水,水......”季语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松开了紧握着叶绍云的手。 “好,我给你倒水。” 叶绍云兴奋的站起来,过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季语莺,季语莺接过叶绍云手里的杯子,谢了一声谢谢。 “不需要跟我客气,前些天,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帮了你大忙?”季语莺不知道自己帮了叶绍云什么忙。 “反正你帮了我的大忙就是了,我帮你算是扯平了,不需要说谢字,再说我还恨我自己去的太迟了,让你受尽委屈。” “对不起,让你看到我那么丑陋的一面。” “你刚刚醒过来,我去叫人伺候你沐浴,洗个热水澡,换一身衣服,好不好?” 季语莺点点头,叶绍云出去叫了青儿和红儿过来替季语莺沐浴,并且告诉她们两个不许向季语莺泄露自己的身份。 青儿和红儿奉命来了房里。 “季姑娘你好,我带你去洗浴室里。” 青儿扶着季语莺下来了床,扶着她往前走,红儿跟在她们两个的身后,到了浴室,一个仕女图案的屏风挡在那里。 青儿说:“季姑娘里面请。” 过了屏风,有一个很大的木桶,里面的热水冒着徐徐白烟,水面上漂着一层花瓣,散发出阵阵幽香。 “季姑娘,更衣吧。”说着,青儿就来解季语莺的腰带,季语莺一怔,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是地说:“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这样不好吧,少爷安排我们来伺候你的。” “没事,我不习惯有人看着我洗澡。” “那好吧,我们先出去了,季姑娘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季语莺点点头,红儿将毛巾放在木桶上,朝季语莺微微一笑,然后跟着青儿一起出去,关上了房门。季语莺看着一阵破烂的衣服,叹了一口气,宽衣解带之后,进了木桶里,坐在热水里感觉舒服多了。 正文 47误解 想到陈贤福刚刚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季语莺觉得自己的身上被陈贤福触碰过的地方,都是肮脏的,她用力的揉搓着身上白皙的肌肤,陈贤福,我再也不会对你有所忍让的,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害我,季语莺将全身洗了个遍之后,才坐在那里,享受着热水的浸泡。 她坐在水里好久都没有出来,直到水都变得冰凉了,叶绍云一直等着季语莺,却迟迟不见她归来,只好叫了青儿,青儿说季姑娘不让人伺候,难道人还没有回来,叶绍云吓了一跳,怕季语莺出什么事,勿勿的跑过去,推门而入。 门吱呀一下响了起来,季语莺吓得从水里站起来,刚好叶绍云进来,看到季语莺,立刻后退到屏风外面。 季语莺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身体,赶紧用手护住自己,大声的尖叫了一声,接着对叶绍云说:“你出去!” 叶绍云本是担心季语莺出事,才勿勿的进来,哪知她还在水里泡着,叶绍云离开了房间之后,脑海里竟然还会浮现季语莺的模样。 该死,难道我竟然是一个好色之徒吗? 季语莺见叶绍云走了之后,赶紧起来,将身体擦干净,拿起屏风上挂着的一件干净的衣服,穿戴整齐之后,从房门里走出来。 叶绍云见季语莺来了,立刻迎了上来,说:“语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难道是让我给你做姨娘?我才不稀涵你的姨娘之位。”季语莺冷冷的说,她的爱情要么就是完美无缺的,要么她宁愿不要爱情。 “为什么不行?”叶绍云不明白季语莺为什么不肯做他的姨娘,男人三妻四妾光明正大,有何不可。 “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没有什么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我要回季府了。” 叶绍云拦住季语莺,对季语莺说:“我不想你再回到季家了,那里实在太危险了,你还是留在这里,改日我到季府是替你赎身。” 叶绍云一直以后季语莺是季府的丫头。 “替我赎身?” 季语莺笑了。 “你是季家三小家的丫头,大把了我找她把你买回来,我不想再看到你被季府的人欺负,被姓陈的那个色魔不断的骚扰。” 叶绍云竟然以为她是三姐的丫头,季语莺想想也是,自己这副落魄的样子,怎么看也像是一个丫头,不像是一个小姐。 “我不用你赎身,我的一生都卖给了季家,我好不容易可以去绸庄工作,我要学经商,我要将来像季老爷一样可以成为洛阳商会的会长。” “你一个女人,学什么做生意?”叶绍云实在有点不理解眼前这个倔强的丫鬟。 “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那好,我这里有一千两的银票,现在给你,你拿着这个一千两的银票自己去开铺子做资本。” 叶绍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季语莺,季语莺大笑了起来。 “谁要你的银票,我不要无故接受你的施舍。” “不想接受我的施舍,你就把它当成我刚刚不小心看到你的身体的回报吧。”叶绍云想让季语莺摆脱季家那个牢笼,想把银票给她,让她离开季家。 “回报?你当我是妓女吗?”季语莺冷笑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绍云不知为何,自己表达出来的话季语莺似乎总会误解一样。 正文 48这事归谁管 “收起你的钱,我不需要,我是季家的人,我已经过了十三年这样的生活,再多过几年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叶公子,再见。” “季语莺,你想清楚了就来这里找我。” 季语莺如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叶绍云,他对她的感觉越来越迷茫了,他实在搞不清楚,季语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个丫鬟,不要钱,不要名,不要地位,那么坚定的要留在季家那个让她受尽折磨的地方,一点情也不领。 季语莺回到季府的时候,舅老爷带着大太太坐在大殿里等着,陈贤福的头上包着纱布。 “季语莺,你想去哪里?过来!”舅老爷生气地喊住了季语莺,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还怕你不成,季语莺径直朝大殿走去。 “该死的季语莺,你竟然把贤福打成这样,大太太,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舅老爷说的声俱泪下,陈贤福也恶狠狠地看着季语莺。 大太太问:“语莺,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大娘,事情是这样的,我从绸庄回来的路上,表少爷他想抢占我的便宜,你看。”季语莺拉起袖筒上面有许多青斑和红斑,然后季语莺又哭了起来,声俱泪下地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我忍了,这一次他竟然变本加厉,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可若我的身子被糟蹋了,我想我爹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大娘,求求你救救我。” “贤福,语莺说的可是实情?”大太太瞪着陈贤福。 “姑妈,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明明就是她想沟引我的,我真的没有。” “如果是我沟引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打伤你,我若是沟引你,肯定是自愿的。”季语莺据理力争,不管怎么样,她不能再软弱下去了,不想成为别人的替死鬼。 舅老爷没有想到一向胆心的季语莺,今天竟然变得胆大,而且伶牙利齿的。 “贤福,不是我说你,你在季家有的时候跟那个丫鬟拉拉扯扯也就算了,语莺是你能随随便便碰的吗?她可是老爷的女儿,你别把我娘家的脸给丢完了,家事归我管,这语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老爷交待。” “姑妈,对不起,我只是一时色心病狂才会对语莺无礼的,你不要责怪我。” 舅老爷也知道你们寄住在季家,什么事也得听季老爷的,这万一真是得罪了季老爷,他们也会被扫地出门的,舅老爷见状,只好大骂陈贤福。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可以对五小姐无礼,真是丢人。” “爹,求你别打了,我好疼啊。” “谢谢大娘为我做主。” “我只是公平处理这件事情,不会因为陈贤福是我的外甥就黑白不分,语莺,保重身体,要不要送一点药油过去给你擦擦。 “不用了,大娘,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那好,你先退下吧。” 季语莺朝大太太鞠了一躬,瞪了一眼陈贤福,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舅老爷不明白大太太怎么会帮着季语莺说话,大太太微微一笑,对舅老爷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自有我的安排。 锦云绸庄的染房里,季语莺正在帮忙搬染料,累的满头大汗,不时的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 染房里的刘师傅在季家干了好些年,见到季语莺这么卖命的工作,喊她过来喝杯茶。 “五小姐,你怎么在不季府里好好享受,跑到这工坊里这么辛苦的工作,是为什么?” 刘师傅不明白情况,但是多少有些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我来这里励练励练。” 有人便笑了起来,大声说:“这哪里是励练,这就是季府一个不受宠的小姐,没人疼没人理,跟个下人没啥两样,才打发来工坊里干活的,刘师傅,我看你就别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了。” 正文 49是你是你还是你 然后,一大堆人在那里议论纷纷。 季语莺被人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是谁在那里说我语莺的坏话,给你站出来。”季含萍趾高气扬的出现在染房里。 刚刚那些在那里说三道四的人赶紧打住,低下头埋头苦干,季含萍向前走了几步,走到那些工人的面前,指着一个人说是你?还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 “哼,到底是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一会儿本小姐若是查出来的话,有他好看,主动出来的话,本小姐会罚的轻一点。” “三姐,别吓着他们了。”季语莺走到季含萍的身边劝说,生怕她会责怪这里的工人。 “是我,还有我。” 站出来了三个人,季含萍说:“你们自已打自己的嘴巴十下,看谁下次还敢胡说八道。 “三姐,别罚他们了。”季语莺求情着说。 “语莺,你别太善良了,被这些工作欺负,我们可是季家的小姐。” “得过且过,念在他们是初犯,就饶了他们。”本来这些工人在这里做事就挺辛苦的,季语莺能体谅他们的感受,所以不想跟他们计较太多。 “好了好了,既然语莺都不计较,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下次再让我听到谁在背后胡说八道的话,就是不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了,都去干活吧。” 三小姐是出了名的脾气大,这些人也不敢随意得罪,在季府谋一份工作不容易,而且季家开的工钱也比较高。 季含萍拉住季语莺的手,笑着说:“语莺,你跟我来。” “三姐,我还要干活呢。” “哎呀,我帮你跟舅老爷打声招呼不就成了。”季含萍拉着季语莺就到外去找舅老爷。 舅老爷看到季含萍来了就想跑,季含萍大喊一声舅老爷。 舅老爷挤着一张笑脸回头,迎上来。 “三小姐,有何指教?” “那个我找语莺有事,我带出去一下,你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 季含萍对季语莺说:“搞定,走吧。” “去哪里啊?” “跟我走就行了。” 季语莺不知道季含萍最近是怎么一回事?那天送自己玉镯,今天还来绸庄里找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三姐,你这到底是要去哪里?” “我请你去吃饭。” 季含萍带着季语莺到了一家酒楼,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季语莺觉得季含萍一定有事,不是有句话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不过看季含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恶意。 “语莺,我知道你在绸庄很辛苦,今天姐姐我就请你大吃一顿,好不好?” “三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先吃饭,吃好了再说。” 季含萍往季语莺的碗里夹了不少菜,两个人边说边吃,吃饱了饭之后,季语莺再一次问季含萍,找她到底何事。 季含萍红着脸说:“语莺,有件事情我想找你帮忙?” “你不会跟我开玩笑吧,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正文 50愿你明白我心意 “我说的是认真的,你还记得那天在绸庄的时候,那位救你走的男子吗?” “叶公子?” “对!”提到叶公子,季含萍的脸更红了。 “你找叶公子做什么?” “哎呀,语莺,咱们是亲姐妹,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实话跟你说了吧,自从那日见过那位叶公子之后,我便对他,对他......” 虽然三姐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但是季语莺已经明白了三姐的意思,难怪三姐会问她跟叶绍云什么关系。 “三姐,我知道了,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呢?” “你和叶公子挺熟的,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不知道怎么与他见面,再说我一个大家闺秀,主动上门去找他的话,不太好看,语莺,你帮帮我,把这个送给叶公子。” 季含萍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线绣的荷包,给了季语莺,脸颊绯红。 季语莺这才明白,原来三姐是找自己有事,才会对自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是季语莺没有想到的是,三姐喜欢的竟然是叶绍云。 “三姐,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声,这个叶公子呢,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看到姑娘就说让别人做他的姨太太,你确定你要把这个送给叶公子吗?这可是订情信物啊。” “娶姨太太很正常,只要叶公子能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季语莺无奈,她以为每个女子都会像自己一样要嫁一个只娶自己一个的夫君,却没有想到三姐并不是这么想的,既然三姐要自己帮忙的话,那就成全她一次。 “你主意已定的话,我也不再劝你什么,这个我抽空帮你交给叶公子,以后我找机会引见你们认识一下,你还是多了解他再做决定也不迟。” 季含萍只要知道他相貌英俊,又是侯府世子就已经足够。 “语莺,拜托你了。”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季含萍对季语莺露出了微笑,语莺,其实叶公子以为你是我丫鬟,如果你去送荷包的话,他一定会更加的认定这个事实。凭他是侯府世子的身份,自然会觉得你只是一个丫鬟,你们之间就再无可能,季含萍暗暗一笑。 季语莺收起季含萍给的精致荷花包,回季府绸庄,打算找个时间去找叶绍云。 绸缎庄一天的工作也挺辛苦的,收工的时候,季语莺拖着疲惫的身体想要回季府,却想起来自己还答应过季含萍的事情,只好又换了一个方向,朝叶绍云的宅子走去。 走到门口,才注意到门匾上挂着的是梅园二字,上次走的勿勿忙忙的,记得好像是这个位置,他姓叶,姓应该是叶府才对,怎么是梅园,季语莺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敲了敲门。 开门的人是青儿,季语莺朝她笑了笑,还好没有找错地方。 “季姑娘,你好,你是来找叶公子的吗?” “嗯,请问他在吗?” “刚好今天叶公子在园子里招待一个朋友,你跟我进来吧。” 季语莺跟着青儿进了园子,她有点好奇地问:“青儿,为何这里叫梅园?” “因为园子的后面种着一大片梅花,所以称之为梅园,季姑娘,你不知道啊,到了冬天的时候,寒梅傲霜独立的景象有多么的美丽。” “哦。” 青儿领着他去了叶绍云的房间,在外面敲了敲门之后,说:“叶公子,季姑娘来了。” 听到是季语莺,叶绍云显得有些激动,立刻回答:“请季姑娘进来。” 房间里的客人小声问:“这位就是你所说的季语莺?” 正文 51别被别人看到了 “一会见了你就知道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青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季语莺缓缓的走进房里,叶绍去的旁边还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语莺,快过来坐。”叶绍云招呼一声,朝季语莺挥挥手,季语莺点点头,坐在椅子上。 季语莺看了看旁边的陌生人,觉得似有几分眼熟,语莺问:“叶绍云,这位是?” 这位陌生人看到季语莺的时候怔住了,睁着她看了好久,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季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原来竟然是那夜受伤的那名男子,季语莺一听,赶紧从身上掏出那枚玉佩,对男子说:“这个玉佩还给你。” 男子看了一眼季语莺,笑着说:“你收起来吧,我既然给了你,就不会要回来了。” 怎么给叶绍云一样,别人不想要的东西,非要硬塞给人家。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的承受不起。” “你救了我的命,你承受不起,谁能承受得起呢?季姑娘你记着,你救我一条命,我欠你的,以后你碰到什么麻烦,需要什么帮助,这个玉佩可以帮你,无论是在哪个地方的府衙。”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拿着这个去府衙,大人们不把我赶出来才怪。” 季语莺从未接触过官家的人,对这些事一概不相信。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玉佩在你手里,以后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叶绍云看着季语莺,觉得季语莺太单纯了,太子殿下赏赐的皇家家传之宝,只有太子才有的信物,她还傻傻的不相信。 “语莺,来喝茶。” 叶绍云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季语莺的面前,季语莺想起那日在那名男子受伤的事情,小声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很多仇人?” “对,我有很多的仇人。” 季语莺把玉佩又掏出来了,说:“还是还给你吧,万一别人看到了,以为我跟你是一伙儿的,把我也咔嚓了。”季语莺做了一个用刀吹受脖子的动作。 叶绍云和太子都笑了起来。 “你就这么怕死吗?”太子殿下问。 “我才不怕死呢,但是我好不容易活着,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太子眨了眨眼睛,眉头一皱,不知做何回答? 叶绍云赶紧说:“他姓黄,叫黄钦。” “哦,黄公子,你好。” “语莺,先不说这些了,来喝茶吧。”叶绍云招呼季语莺喝茶,季语莺陪着他们两个聊天聊了好一会儿之后,一拍脑门。 “天哪,我竟然把正事给忘了。” “什么正事?是不是想好了我那天跟你说的事情,我说过了,只要你想好了,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不是这件事情,是另一件事情,叶绍云我告诉你你说的事情,我想都不用想不会同意的。” 季语莺从怀里掏出季含萍给的荷包,往叶绍云手里一塞。 叶绍云拿着荷包一看,绣工十分精致,上面还有一对鸳鸯,难道是季语莺给的订情信物,叶绍云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语莺靠近叶绍云,挤着眼睛说:“看来叶公子还是很喜欢这个荷包的,那我就放心了。” “你送来的我当然喜欢了。” 季语莺意识到不对劲,立刻纠正说:“这可不是我送的,是季家三小姐季含萍要我送给你的。” “季家三小姐?那日在绸庄里打你的那位小姐。” 正文 52春风满面 “就是她了,我是帮她跑腿的。” 旁边的太子哈哈大笑了起来,调侃着叶绍云。 “叶大少爷艳福不浅,难怪最近看你满面春风的。” “就是就是,季三小姐才跟他一面之缘就对他念念不忘。”季语莺乐滋滋地说着。 叶绍云很生气,用力在桌子上一拍,茶杯都被震倒了,茶水洒的满桌子都是,太子和季语莺不知道他吃了什么火药。 叶绍云把荷花往季语莺身上一扔,愤怒地说:“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啊。” “你这个人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别人做你的姨太太吗?我这是帮你牵线,居然不领情,黄钦,你说是不是?” “绍云,我看人家语莺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别生气了,对着一个姑娘家发脾气,这哪是你叶绍云的风范呢,行了,行了,有人喜欢你的话,大不了多娶一个回家做姨太太,有何不可?”太子殿下故意站在季语莺那边,这样对叶绍云说话,季语莺笑着对叶绍云吐了吐舌头。 叶绍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这么快就连成一气,故意拿我开涮,是不是?” “绍云,我们没有那个意思,是不是语莺?” “对,我没有没有那个意思。” “季语莺!”叶绍云大呼了一声季语莺的名字。 季语莺本来觉得自己是一片好心,成人之美本是一件好事,叶绍云竟然对他发脾气,季语莺也有点不高兴。 叶绍云更加的生气,季语莺这个脑袋简直就是进水了,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明白,他想要的姨太太是季语莺吗? 叶绍云之所以让季语莺做他的姨太太,那也是因为两个门户差别极大,他也无能为力,季语莺到他们叶家,能做姨太太他也要费一番努力才可,季语莺竟然不领情。 “我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做我的姨太太的,季语莺,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叶绍云的眼里冒着愤怒的光芒。 “算了,我这样的丫头你都要让我做你的姨太太,人家季家三小姐好歹也是洛阳首富之女,大家闺秀,你还挑三捡四的,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这个给你,不要的话,你自己去还!” 季语莺站起来,大踏步就往外走。 “喂,季语莺。” 叶绍云喊了一声,季语莺也不见回头,太子殿下看着叶绍云的模样,笑着说:“还不去追?” “不好意思,失陪了。”叶绍云随后也出了门,追着季语莺而去。 季语莺一路气冲冲的往前走,这个叶绍云真是个坏蛋,坏男人,边走边踢着地上的石子,她兴致冲冲的来给他送礼物,他却在她的面前大发脾气。 “死叶绍云,臭叶绍云,我路死你!” 季语莺使劲地踢着地上的石子,一不小心踢到一块大的石子,脚趾头痛极了,忍不住跳了起来。 “季语莺你要真这么生我的气来踢我算了,拿个石子出色,算什么能耐?”叶绍云站在那里,双手环抱着,像看好戏似的看着季语莺。 “你这个人就喜欢幸灾乐祸,就喜欢嘲笑人。”季语莺翘起了嘴巴,叶绍云缓缓地走到季语莺的面前,说:“谁让你喜欢多管闲事,这就是你的报应。” “你!气死我了,叶绍云,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在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好在今天晚上全没有了。” “我在你心里还有好感?什么时候的事?” 正文 53除毒 季语莺的脸立刻红了,第一次相识的时候,叶绍云对她的关心,是她重生之后的第一份温暖,本来想好好珍惜的,可是发现他不过也是一个登徒子而已,而且她季语莺也没有条件与眼前这个人有过多的交籍。 季语莺一直没有问他是谁家的公子,那是因为季语莺自卑,她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知道了叶绍云的家世,她便不能再像现在这么挥洒自如的与他交往,从一开始,看到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平凡人家的少爷,季语莺只想要一份平凡的幸福,叶绍云,她不想高攀。 “我说错了,没有的事。”季语莺别过的头。 “你很喜欢当红娘吗?如果你喜欢当红娘的话,我帮你开一个专门帮人介绍亲事的铺子,你就做一个专业的红娘好不好?” “你是故意嘲笑我?叶绍云,你真的好过份。” “不是我过份,是你过份,季语莺,你不要再做让我讨厌的事情了。” “既然叶公子讨厌我的话,那我走了,免得你看了心烦。” 季语莺往前踏出两步,突然尖叫一声,坐在了地上,叶绍云笑着走到季语莺的身边蹲下。 “鬼灵精怪的,舍不得走就直说,不用在这里装蒜。” “好疼,真的,好疼。”季语莺紧咬着牙齿。 叶绍云还在笑,他以为季语莺是故意逗他,不一会儿,季语莺的脸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往下流,两只手抱住了小腿,叶绍云才意识到不对,掀起她的裙摆,竟然看到几个齿印沁着乌血。 竟然让蛇给咬了! “叶绍云,你坏蛋,上次看了人家的身体,这次又看我的腿,你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都快没命了还想着嫁人,实在嫁不出去,还有我,怕什么?” 季语莺觉得腿开始有点麻木,而且神志也越来越不清楚了,看着叶绍云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了。 危急关头,叶绍云也来不及多想,抬起季语莺的腿,头伏在她的腿上吸着毒血,季语莺的嘴唇发白,身体颤抖,她想缩回自己的腿,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 叶绍云不断的吸着毒血,季语莺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这么在乎自己的性命,他一直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小丫头而已,竟然这样不顾他的身体来救自己的命。 季语莺用尽力气,却还是发出很小的声音。 “绍云,不要,这样,你很危险,绍云,快停止......” 叶绍云还是一口一口的吸着,然后将污血吐出来,他抬起来的时候,季语莺看到他的唇已经有点变黑。 她真的痛了,心从未像现在这般痛过。 就算家里的人再怎么欺负她,她心痛过,却跟这种痛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季语莺的眼泪不断地往下落,挂满了她的脸。 慢慢的,她的眼睛渐渐地闭上了。 “季语莺,你要坚持住,你不许有事,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死,你就不许死。” 叶绍云把毒血吸干净之后,从衣角下角撕下一声,紧紧地缠在季语莺的腿上,然后立刻把季语莺抱起来,往梅园赶,一路上,他的心怦怦直跳,一种很害怕失去季语莺的感觉,自从没有陌陌之后,这种焦急的担忧几乎已经不曾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现在他却是这般的担心季语莺。 进了大门之后,叶绍云就对青儿大吼一声,快去找大替。 正文 54用情之深 青儿看着叶绍云那么慌张和着急的样子,动作也变快了,冲出大门赶着去找医生,叶绍云把季语莺抱进房里,太子看到他回来,还抱着季语莺,神色慌张,着急地问:“语莺她怎么了?” “出去的时候被蛇给咬了,我已经帮她吸了毒血。”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太子殿下看了看叶绍云,他的嘴唇竟然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你快一点,坐下来休息,你别怕我绍云。” “不,我要守着她。” “绍云,你为了一个丫头这样,你是真的在乎语莺,还是因为陌陌?”太子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叶绍云痛苦的琐着眉头,呢喃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能让季语莺死.......” 大夫来了,看到大夫,叶绍云松了一口气,便昏了过去。 屋子里的氛围紧张极了,看到叶绍云晕迷,太子殿下着急的拍着他的脸,不停地喊绍云,绍云,可是叶绍云一点反应也没有。 情急之下,太子殿下命太夫先帮叶绍云诊治,毕竟季语莺的毒血被叶绍云吸了出来,她应该暂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无论如何,太子殿下不能失去叶绍云,叶绍云是他未来要重用的人,也是他幼时的好伙伴,因为陌陌,他已经欠了叶绍云的,他不能再让叶绍云受到任何伤害。 “大夫,叶绍云你一定要给他治好了,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心,救人乃是我们当大夫的天职,我会全力以赴。” 大夫放下药箱,搭上了叶绍云的脉,认真折诊断起来,太子殿下站在一边,着急万分。 青儿和红儿两个丫鬟看着都流了眼泪,真没有想到他们的主子为了一个姑娘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 好一会有儿,大夫放开了叶绍云的手,太子殿下立刻问:“大夫,要不要紧?” “他中了蛇毒,现在必须马上服药,我这里有一颗丹药,解毒的,先给他吃下去,我马上开一个方子熬夜给他,半边莲30克,野菊花、龙胆草、制南星、川贝、香白芷、全蝎、防风、白附子各10克,徐长卿后下、青木香各12克,蝉衣、蜈蚣个6克,生大黄20克,生甘草5克,这些呢都是治疗蛇毒的药,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青儿立刻从大夫的手里接过丹药,让红儿去倒水,青儿掰开叶绍云的嘴把丹药塞了进云,从红儿的手里接过茶杯,嘿了一口水在叶绍云的嘴里,然后合上他的嘴,半下巴一抬,药也算吃进去了。 大夫坐在那里写了一个药方,从药箱里选了一些药,青儿接过药之后,按着大夫的吩咐去煎药了,又把药方给了红儿,让她到药房里抓药。 “大夫,我再看看这个病人。”太子殿下把大夫请到了床前,季语莺也在晕迷当中,大夫拿着季语莺的手摸着她的脉象。 一会儿,便松开了季语莺的手。 “这位姑娘被蛇咬了,幸好及时将毒血吸出,不然的话,有生命的危险,但是还有少部分的毒血残留在身体里,暂时不会危急她的生命,比那位公子的状况好了一些,不过伤口需要消炎,这里有一些药水,用来冲洗,我再弄一些消炎杀菌的药粉,伤口清洗干净之后,用药粉洒在伤口中,替她包扎一下就好了,她吃的药和那位公子一样。” “好的,谢谢你,大夫。” 见他们没有什么大事,太子殿下也松了一口气,把药开好留下之后,大夫便宜走了。 看着叶绍云难受的表情,还是发青的嘴唇,太子殿下的心里有些难安,他为了季语莺竟然连性命也不要了,可见他对陌陌的用情至深,没有了陌陌,想必他一定舍不得再失去季语莺。 季语莺,你也必须活着。 正文 55一点不值得 青儿熬好药过来,分别帮叶绍云和季语莺服了药之后,太子殿下对青儿说:“季姑娘小腿处有伤,这些药是医生开的,你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太子殿下将大夫刚刚交待过的话又向青儿交待了一遍之后,走了出去,合上了房门。 青儿端着一盆热水里面倒了药水进去,放了一条毛巾,然后坐到床边,掀起了季语莺的裙子,打开那条还有血迹的布条,伤口周围乌黑一片,看到真的是被毒蛇咬了,这么严重的伤口,若不是少爷吸毒血出来,怕是难得活命,青儿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季语莺,少爷一定是对她动情了。 慢慢的擦拭伤口之后,青儿将药粉撒在伤口处,拿过一条白色的纱布,将伤口包扎完毕。 刚刚包扎好没多久,季语莺醒了过来,叫着:“绍云,绍云,你在哪里?” “季姑娘。” 青儿放下手里的盆子,来到了床边,季语莺抓住青儿的手问:“叶绍云人呢?” “在那躺着呢。”青儿指了指前面的那张榻榻米,看到叶绍云躺在上面,季语莺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下床,却被青儿按住了。 “季姑娘你的伤口刚刚才上了药,别乱动,免得伤口又要流血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叶绍云。” “少爷他已经服了药,没有什么大碍,你别担心,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若是你再伤着了,岂不是枉费了少爷为你吸毒的一片心意。” 季语莺只好靠在床头,看着那边的叶绍云,鼻子酸涩,喉咙似乎被咔住了一样。 “季姑娘,你先休息着,我去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 “嗯。” 青儿端着盆子出去了,季语莺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想来她已经走远了,季语莺想要看看叶绍云,忍着小腿传来的痛意,下了床,走到榻榻米处,看着叶绍云发黑的嘴唇,满脸子都是叶绍云刚刚帮她吸毒血的那一幕。 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连性命都不顾,一点也不值得,我这一条命根本就没有人在乎的,叶绍云,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要把我感动的死去,你真的太坏了。 想着想着,季语莺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叶绍云发黑的嘴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才知道他竟然是那么的英俊,季语莺的手忍不住拂出他的眉头,他的眼睛,他的鼻子。 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有些发黑,却还是摭盖不住他的五官表现出来的英气。 叶绍云,你到底想要给我多少分惊喜,给我多少分感动。 重生之后,你的第一次相救,已经温暖我的心。 可是,太多的可是,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小姐,根本没有人会在乎我的生死,叶绍云,你怎么这可以这么傻,你若是死了,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真的好坏好坏,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太子殿下见青儿出去了,正想进来看看他们两个,才推开门一点,看到季语莺正坐在叶绍云的身边落泪,太子殿下慢慢的将门合上。 季语莺守在叶绍云的身边,没多久,青儿又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了,看到季语莺坐在那里,赶紧过来,把药放在桌子上,拉着季语莺的手说:“季小姐,你赶紧去床上躺着吧,你也有病在身,我来照顾他。” “不,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我不能置他于不顾,把药端过来,让我来吧。” 正文 56这是见义勇为 青儿扭不过季语莺,只好把药端过来给了季语莺,季语莺让青儿拿一个抱枕垫在叶绍云的身后,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叶绍云的嘴里,青儿帮忙掰开叶绍云的嘴,抬着下巴让他把药喝下去。 毕竟在昏迷当中,药喂了好久之后才喂完,季语莺拿着帕子温柔的擦拭干净叶绍云唇边的药渍。 这个时候,太子殿下也进来了。 “黄钦,你还没睡吗?” “你们两个受伤了,我怎么睡得着呢?” “你告诉我,绍云他会不会有危险?” “刚刚大夫说了只是比你严重一点,毕竟你的毒被他吸了出来,唉,这家伙,看着真让你心疼,你瞧,你嘴黑成那样,看来也中毒不浅。” 太子殿下这么一说,季语莺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语莺,你别哭啊。”太子殿下着急了,只是随便一说,语莺竟然流出了眼泪。 “都怪我,不是因为我,他也不用受这样的苦。” “没事,绍云是出了名的见义勇为,伸张正义之人,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再见死不救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真是个傻蛋。” 太子殿下忍不住笑了,季语莺虽然在骂他,便是他知道语莺这是在关心他。 药吃了一会儿之后,昏迷中的叶绍云动来动去,看他的样子好像很难受,季语莺赶紧凑过去,摸了摸叶绍云的额头,天哪,好烫。 她着急地说:“黄钦,他好像在发烧。” 太子殿下把手放在叶绍云的额前,果真特别的烫。 “不好,青儿,你赶紧过去把大夫请过来。” “是,我这就去。” “顺便把红儿叫过来。” “好。” 青儿走了,不一会儿红儿就过来了。 “红儿,快!准备几条毛巾,再去打一盆冷水过来。” 季语莺担心极了,生怕叶绍云会出现什么变故,若是因为这事伤了叶绍云的话,她一定会自责到心碎。 水端过来了,季语莺拿着毛巾沾满了水,拧干,放在叶绍云的额头,等到毛巾变热之后,又赶紧换上另一条冷毛巾,就这样交替着,等待着大夫的到来。 整个过程当中,季语莺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她更担心的是叶绍云的病情。 大夫来了,立刻给叶绍云诊断,诊脉的过程当中,大夫不停的摇头,还在不停的叹息,这让太子殿下和季语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不好,没有想到这位公子会发烧,我只能暂时开一点退烧的药,我医术不精暂时没有办法,你还赶紧去请一个更高明的大夫过来吧。” 季语莺慌了,拉住叶绍云的手,哭着说:“绍云,你一定要坚持,你一定醒过来,你别吓我了。” 大夫开了退烧的药就要走,太子殿下立刻抓住他说:“你不能走,你必须把他的病治好。” “若是没有发烧的话,我还有把握能够诊治,可是现在他发烧了,我也无能为力,你最好别耽误时间,只能是我学艺不精,请一个高明的大夫过来吧,告辞!” 大夫说完,勿勿忙忙地跑了,青儿和红儿拿着药去煎了。 季语莺慌乱地问:“黄钦,现在可怎么办?” “看来我得带他离开这里了,语莺,时间也很晚了,你先回去,我带绍云去找医生。” 正文 57泪的爆发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不能确定绍云是否安全之前,我不放心。” “语莺,有我在,你别怕,我不会让他死的,他也不能这么容易死,因为他是叶绍云,你等我的好消息,我会带一个健康的叶绍云给你的。” 太子殿下背着叶绍云出去,青儿准备好马上在梅园的门口,太子殿下将叶绍云放在马车上之后,对季语莺再三保证一定不会让叶绍云有事的,才驾着马车离开了梅园。 叶绍云走了,季语莺的心空落落的,她真的很担心叶绍云的伤势。 不过,时间也很晚了,季语莺只好先行回府,交待了青儿和红儿,若是叶绍去安全回府的话,让她们到锦云绸庄去通知她一声,她才能安心。 青儿和红儿是叶绍云的心腹,一直帮他看着梅园。 两个人点了点头,季语莺才放心的回府。 回到了季家,已经是子夜了,她推开自己的房门,季含萍竟然坐在她的房间里。 “三姐,你怎么在这里?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语莺,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季含萍上来就拉住季语莺的手。 “我去找叶绍云了。” 季含萍听到叶绍云三个字,脸上笑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儿。 “怎么样?他收了我的荷包吗?” 季语莺点点头,因为担心叶绍云的伤势,心情特别的沉重,季含萍见季语莺脸色不是很好看,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三姐,叶公子为了救人受伤了,而且非常的严重,被人带去找大夫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为了不让季含萍知道叶绍云为了救季语莺而中了蛇毒,季语莺只好强忍着眼泪,不让眼泪流出来。 “生什么病了,有那么严重吗?” “中了蛇毒,应该很严重。” “啊?蛇毒?怎么会这样子?” 季含萍着急了,对季语莺说她要去她娘那里找上好的灵芝和人参送去给叶绍云补身子,说完,人就跑了。 季含萍走了,季语莺强忍着的眼泪终于爆发,再也控制不住,不断的往下流,香兰见季含萍走了,赶紧进了季语莺的房间,看到季语莺在哭,还以三小姐又欺负她了,立刻上前,递了手帕给季语莺。 香兰看着季语莺哭的那么伤心,不住地骂三小姐真是过份,在房里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来欺负季语莺的。 季语莺哭着哭着就抱住了香兰,香兰拍着季语莺的背,不停地安慰着,让季语莺把受的委屈说出来,说出来之后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跟三小姐没有关系,她没有欺负我,而且最近她对我很好。” “五小姐,三小姐没有欺负你的话,你怎么哭成这样?” “是叶公子。” “啊,叶公子欺负你了?”香兰记得见过那位叶公子,看他的样子特别和善,应该不会欺负语莺吧。 “他没有欺负我,可是他为了救我差点死了。” “啊,不会这么严重吧?”香兰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季语莺把自己被蛇咬,然后被叶绍云救了的经过告诉了香兰,香兰竟然捧着双手说:“太浪漫了。” 季语莺气的拍了她一下。 “死丫头,他都病成那样了,你还幸灾乐祸。” “那我总不能和你一起哭吧。” 正文 58要求 季语莺瞪了她一眼,香兰怕季语莺生气,搂着她说:“五小姐,没事的,既然你说的那个什么黄钦说他不会让叶公子死的,一定救他的,你就别太难过了,这么晚了,而且你还受了伤了,明天我去绸庄向舅老爷帮我请个假,或者我去帮你代一下工,你就好好歇着。” 次日,清晨,季语莺起床之后,香兰扶着她坐在院子里,然后去绸庄帮忙她请假的事情,香兰才走没多久,季含萍就抱着两个盒子过来了。 “语莺。” “三姐,你这是?” 季含萍把盒子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对季语莺说:“这是上好的灵芝和人参,我们去送给叶公子,顺便去看望他一下。” “可是他被人带走了,也没有在他住的那个地方。” “他住的地方是哪里?”季含萍故意探一下季语莺的口风,语莺说他不在住的地方,难道语莺知道他住在侯府,或者语莺去过侯府,侯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 “他住在梅园。” “梅园?” 季含萍微皱了一下眉头。 “三姐,你知道梅园?” “不,不知道。” “哦,现在我们送过去他人也不在啊。” “没事,可以让家丁帮忙转告他。” 季含萍愣要拉着季语莺去梅园送礼,季语莺只好带着季含萍一起去梅园,季含萍出府就是不一样,可以坐轿子,季语莺自然跟着季含萍一起坐上了轿子,季家的小姐出门都备了轿子,只有季语莺没有。 很快就到了梅园,下了轿子,季语莺上前去敲了敲门。 青儿过来打开了大门,看到来了两个人,青儿问:“季姑娘,这位是?” 季语莺笑着说:“她是季府的三小姐。” “你是来找少爷的吗?少爷还没有回来,要不进来喝杯茶吧。” 青儿很客气地请季语莺和季含萍到园子里,季含萍一进院子就睁大了眼睛,这园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很别致,整个设计别具风格,原来叶绍云还在侯府外面设了这么一个小园子。 把两人请到房间里之后,青儿和红儿很快便上了茶。 季含萍问:“你们二位是叶少爷的侍女吗?” 青儿回答季含萍:“不是,我们只是少爷派来打理这个园子的,他偶尔会过来这里,希望这里可以保持干净。” “你们两个看起来挺伶俐的。”季含萍坐在那里就是副大小姐的气派,完全没有季语莺那般的随和,青儿和红儿对眼前这位季三小姐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谢谢季三小姐夸奖。” 季含萍把手里抱着的两个盒子递给了青儿,千叮万嘱地说:“这个是我送给叶少爷的补品,都是上好的灵芝和人参,没有上千年也有几百了,替我转交给叶少爷,记得告诉他是季家的三小姐送来的。” “少爷不在,我们不敢轻易收别人的物品。” “别怕,是我要送的,你们收好就行。” 季语莺给青儿点点头,青儿才接过人参和灵芝,季含萍喝了一口茶之后,站起来,到处参观着,走着走着竟然走到内殿里,红儿立刻上前拦住他。 “这是少爷的房间,三小姐,请留步。” “你一个小丫头还敢拦我的路。”季含萍把这里当成是季府,把人家红儿当成是她季家的丫头,竟然堂而皇之的要求人家。 正文 59一点用处都没有 “如果三小姐非要进去的话,下次我不会再让你们进这个大门的。” “你不让进,我偏要进。” 季含萍就是一小姐脾气,见不得别人对她说个不字,季语莺带季含萍过来,没想到她还为难青儿和红儿,心里很过意不去,她也劝说季含萍不要随便在别人家里走动,可是季含萍就是不听,推开她们二人就冲进字叶绍云的房里。 果真是侯府的世子,虽然园子不大,房间不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可都是上好的,季含萍笑着在里面参观着。 青儿拿着灵芝和人参去库房,红儿一个人在这里,她本来就挺柔弱的,不时的在季含萍的身后劝说,让她赶紧离开房间,可是季含萍就当是没有听见一样,红儿是又气又急。 季语莺无奈,只好上前拉住季含萍。 “算了,既然叶公子不在家的话,我们就先回府了。” “哎呀,我还没有看够呢,别催我,好不好。” 季含萍就是不肯离开叶绍云的心间,坐在红木沙发上,感受当这个房间女主人的感觉,这时,青儿从库房过来了。 “三小姐,少爷不让人随便进他的房间,求求你,别让我们当下人的为难。” “只是看看,又不会少什么东西,少爷也不会发现的。” 季含萍站起来继续参观,走到桌前竟然看到了自己绣的荷包,她抓起荷包,就问:“季语莺,这是怎么回事?” 青儿立刻回答:“昨儿少爷被人带走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我以为是少爷的贴身物品,怕弄丢了就放在这个桌子上。” 季含萍终于露出了笑脸,带着季语莺离开了房间。 几日之后,季语莺小腿上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就不让香兰去代工,自己每天按时去绸庄上班。 刚到绸庄,舅老爷就叫住了季语莺。 “你这个死丫头,把贤福害成那样,现在又仗着三小姐给你撑腰,竟然一连几天不来绸庄工作。” “舅老爷,我腿受伤了,香兰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受伤,就是借口,我看你肯定是想偷懒。” “舅老爷,我真的是受伤了,我看是公报私仇还差不多!”季语莺瞪了舅老爷一眼,因为陈贤福的关系,季语莺对舅老爷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好你个季语莺,现在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 “尽管放马过来,我才不怕你呢,你还是狗仗人势,不是因为大太太的关系,你凭什么在这里管着这么多号人,你的一切还不是我爹给你的,你得瑟个什么呢?” 季语莺知道对待着这种人不需要忍,越忍就越容易被欺负。 舅老爷被季语莺话气得直翻白眼。 “好,季语莺你给我听清楚了,今天绸庄刚到了一批苏杭的绸缎,放在门外,工人们都很忙,你去把那些绸缎搬到库房,搬不完的话就不许吃饭。” 说完,舅老爷扬着头就走了,哼,你个臭丫头,竟然敢跟我斗,门儿都没有! “搬就搬,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些绸缎而已,我季语莺多的就是力气!”季语莺朝着舅老爷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到了外面,季语莺才吓了一大跳,天哪,满满一大车绸缎,这可要搬到什么时候呢?真是着了舅老爷的道。 看着那些绸缎,季语莺咬了咬牙,舅老爷就是想看我出丑,我今天再累也要把这些绸缎搬到库房,看你还能不能抓到我的小辫子。 正文 60章 季语莺拓起几匹绸缎就往库房里跑,跑了几趟之后,季语莺就累的气喘吁吁,爬到大堂的时候,刘掌柜看着季语莺满头大汗,喊她过来喝杯水。 “谢谢你,师傅。” “真是个可怜的丫头,舅老爷这是故意针对你。” “他就是不安好心,没事,我还顶得住。” 季语莺喝了水,擦了擦汗,挽起袖口,又准备去搬绸缎,刘掌柜说:“语莺,要不我给你帮忙吧。” “师傅,你算你的账吧,我一个人来,等会儿舅老爷要是看你帮我的忙,他又要找茬了。” 季语莺出去又拓起几匹绸缎拓到库房,说真的,这一匹一匹的绸缎还是挺重的,这样搬的话,不知道要搬到什么时候。 季语莺坐在库房里歇了一会儿,又准备出去,却在库房里看到旧的生锈的滑轮,竟然灵机一动,说有了。 她兴冲冲地跑到大堂找到刘掌柜。 “师傅,你这里有没有锤子钉子和木板?” “有啊,你要要锤子钉子和木板做什么?” “你先别问了,一会儿我收拾好了再告诉你。” 刘掌柜帮季语莺找来了一块木板,然后又拿了锤子钉子给季语莺,季语莺带着这些工具兴高采烈的去了库房。 挑选出四个好一点的滑轮,就在库房里敲打了起来,不一会儿的时间,滑软就钉在了木板上面,季语莺推了推,挺顺畅的,季语莺立刻又用锤子在木板上砸了一个大洞,然后在库房里找到一根很粗的麻绳系在木板上面。 大功告成! 季语莺拉着绳子,木板就跟着滑动,太棒了,季语莺不禁佩服自己的想象力和才华。 库房里多的是破布,找了一声破布铺在木板上,季语莺拉着绳子把自己自制的小板车拉出来了。 刘掌柜看到季语莺拉着个木板出来,下来还订着四个轮子,看起来效果挺不错的。 季语莺把锤子还给了刘掌柜,说:“师傅谢谢你的工具,有了这个,我就轻松多了。” “语莺,你真是厉害。” 刘掌柜给季语莺竖起了大姆指,季语莺将自己的小板车拉到外面,将外面大车上的绸缎一匹一匹的放在了自己小板车上,虽然小板车不是很大,但是三趟应该就可以把这些绸缎拉完了,省时又省力。 很快,任务完成,季语莺拉着板车出来,跟着刘掌柜学算盘。 舅老爷心想季语莺这会儿一定累的不行了,就想过来看看她那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走到大殿里,竟然看到季语莺跟着刘掌柜打算盘。 舅老爷气冲冲的冲过来,大吼一声:“季语莺,你竟然在这里偷懒,实在太不像话了。” “我没偷懒。” “还说没偷懒,那么一车货这才多么的时间你就不搬了,竟然在这里哪掌柜的学算盘。” “我真的没偷懒。” “臭丫头,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我不收拾你才怪。” 舅老爷抓起一根尺子就要打季语莺,刘掌柜赶紧拦住他舅老爷。 “舅老爷,你别这样。” “你就是护着这个死丫头。” “我没有护着他,她真的干完活了。” “我才不相信,以往那些男丁也要搬上一天才能搬完,这才过了一个时辰,她怎么可能搬完!你闪开,我不打他我就不是舅老爷了!” “住手!你们在吵什么!”季老爷的声音响起来了,舅老爷一听声音不对,赶紧停下来,看到季老爷,立刻赔笑说老爷你来了。 季语莺也喊了一声爹。 季老爷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之后,指着他们三个说:“你们怎么搞的,这个大殿是我们卖东西的地方,客人随时随地都会过来,在家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还让不让我做生意。” 舅老爷立刻站出来说:“老爷,你不知道,语莺实在不让人省心,她过来绸庄帮忙是你安排的,你说让她从找杂做起,我就让她从打杂做起,今天我让她搬绸缎去库房,这才搬了一个时辰就跑来跟刘掌柜学算盘,你说气人不气人?” 季老爷眼睛立刻看着季语莺,问:“语莺,刘掌柜说的是不是真的?” “爹爹,我是把绸缎搬完之后才来跟刘掌柜学算盘的?” 一个时辰的时间竟然能把一车从苏州运来的绸缎搬完,季老爷不可思议地看着季语莺。 舅老爷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季语莺,这下好了,被老爷撞个正着,也不用我去告你的状了。 刘掌柜也站出来,对季老爷说:“老爷,语莺说的是实话,她搬货都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我亲眼看到她搬完了。” “既然刘掌柜和语莺都说货搬完的话,舅老爷,你去外面看看货是不是搬完了?” “是,老爷、” 舅老爷高高兴兴地跑到外面看到车上空空如也,不敢相信,又揉了揉眼睛,果真拉车上的绸缎一匹也没有,舅老爷吓坏了,不可以短短的一个时辰,一车的缎子都没有了,舅老爷慌慌张张的,赶紧冲进来说:“老爷不好了,一定是语莺偷懒,绸缎全部被人偷完了。” “没有,我全部搬到库房里了。”季语莺不高兴地说。 季老爷对舅老爷说:“行了,你再去库房看看货在不在?” “是。” 舅老爷跑到库房一看,绸缎真的全部摆在库房了,他简直不敢相信,难道季语莺天生神力,这么快的时间就把货全部搬完了。 舅老爷也怀着怀疑和吃惊的态度走出来,刚刚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像是一个酸打的茄子一样,他不知道语莺竟然真的有这种本事,竟然把货全部搬进去了。 “老爷,货真的全部进了库房。” 舅老爷摆着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季语莺。 季老爷笑着说:“语莺,据我所知,这一车的货物就是一个男人来搬的话,也要搬上一天,你是怎么做到的?” 季语莺跑过去,把自己的小拉车拉过来,对季老爷说:“就是这个,我刚刚开始搬的时候,才跑了几趟就累的不行了,结果我在库房里看到了这几个滑轮,然后就想了自己做一个小拉车,这样可以省力省时,只用了三趟的时间就做好了,所以爹爹,语莺还有一个小小的意见。” “什么意见?”季老爷扬起了眉头。 季语莺告诉季老爷,自己自制的这个拉车手续简单,让季老爷找个工匠专门进行设计,可以生产出一批专业化一点的拉车,放在工坊里使用,不仅可以用来拉布匹,很多需要人工搬运的物品都可以使用这个拉车,既省时又省力,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提高工坊的效率。同时还可以将这个拉车卖给更多的小作坊使用,这是一个好的生意,同时可以赚到不少的钱。 季老爷听了,非常的满意,没有想到的是季语莺竟然有这等做生意的头脑,之前,季皓元在绸庄帮忙的时候,一件功劳都没有,季语莺来打杂数日,竟然想出此等好的方法,确实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刘掌柜也不由得对季语莺伸出大姆指,舅老爷竟然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季语莺,这个死丫头,还真有那么二下子。 季老爷站起来拍拍季语莺的肩膀,告诉季语莺,她是好样的,这个计划他放在心上,等季老爷考虑清楚之后,将交给季语莺全权处理。 季语莺听了,兴奋地跳了起来,亲切地叫了一声爹爹,谢谢你。 季老爷满意地点点头,告诉季语莺在绸庄好好努力,季老爷走了之后,季语莺握着刘掌柜的手说:“师傅,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终于得到了爹爹的认可。” “真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语莺,恭喜你。” 季语莺和刘掌柜沉浸在这份喜悦当中,舅老爷瞪了一下季语莺,生气地说:“臭丫头,别高兴的太早了。” 季语莺朝舅老爷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不屑一顾的给他投去一对白眼。 舅老爷离开绸庄,立刻回到季府,找到大太太,告诉大太太今天季语莺在绸庄的事情,而且季老爷似乎对季语莺的建议相当的感兴趣,甚至要打算让季语莺全权管理制造小拉车的事件。 舅老爷慌慌张张的模样,让大太太觉得舅老爷一点也沉不住气,大太太告诉舅老爷让舅老爷继续在绸庄刁难季语莺,量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姐姐,我这说这个季语莺还真的是有点头脑的。”舅老爷不想让大太太太轻视这个丫头。 “头脑?就季语莺也能有头脑,我是看着季语莺从小长到大的,三岁看老,不会有多大出息的。” 大太太轻蔑地说,季语莺从小到大都唯唯诺诺的,在大太太看来,季语莺根本不值得一提。 季语莺在绸庄里跟刘掌柜练习算盘,这一段时间的学习,季语莺的珠算技巧已经上升了一个很大的台阶,修长的手指在算盘上拨弄着,动作娴熟有道,看得刘掌柜都啧啧称赞,觉得这个徒弟收的真是值得。 正文 61章 刘掌柜把当日的账目拿出来,让季语莺进行核算,季语莺担心自己越权不敢看账本,在刘掌柜的再三要求下,季语莺核对起当日绸庄的账目,在核对账目的过程当中,季语莺才知道爹爹是多么的要求,一日的账庄进账竟达几千两银子,季语莺不禁张开了嘴巴。 刘掌柜告诉季语莺这几千两的进账算是少的了,生意好的时候一日上万也不无可能。 爹爹真不容易,一个人白手起家,现在撑起这么大的产业,让季语莺觉得敬佩不已,若是爹爹肯教自己一招半式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季语莺和刘掌柜在一起讨论着绸庄的生意,刘掌柜告诉季语莺许多关于绸庄生意的事情,季语莺在这个过程当中觉得自已获益匪浅,需要继续在绸庄里多多厉练厉练。 这个时候,青儿竟然来了锦云绸庄,季语莺看到青儿,想到叶绍云的伤势,立刻迎了上去。 一连等了好几日,季语莺一直担心叶绍云的看伤势,走到青儿身边就抓起静儿的手,询问叶绍云情况如何? 青儿看季语莺那么着急的模样,青儿也将眉头紧锁,还留了几滴眼泪,看到青儿的表怀,季语莺觉得事情有变,紧张地摇着青儿的身子,问:“叶绍云到底怎么了?” “叶少爷的伤势越来越重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已经药石无灵,黄公子已将叶少爷送回梅园,让我前来通知你去见叶少爷最后一面。” “不,不可能,黄钦明明答应过我让我相信他,不会让叶绍云有事的,我不相信,青儿,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季语莺后悔了几步,听到叶绍云病危的消息,眼泪已经流下来了,刘掌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前拉着季语莺的胳膊,问:“语莺,你怎么了?” “绍云,不,绍云......” 季语莺立刻冲了出去,飞奔在马路上,心里一直在祷告,绍云,你不能死,你不能死,等我,我很快就快来看你了。 青儿见季语莺跑那么快,笑得前腑后仰,慢悠悠地在路上走。 季语莺跑得气喘吁吁也不能让自己停下脚步,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她的额头上冒出来,她依然快步向前。 叶绍云,你不可以因为我就这么死了,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吓我,叶绍云,赶到梅园,季语莺推开大门就冲进去,就看到黄钦站在叶绍云的门口,脸上阴云密布,充满了忧伤。 季语莺抓住黄钦的胳膊,摇着他的身体,哭着说:“你不是说你一定会救叶绍云,不会让他死的,为什么青儿告诉我绍云已经无药可救,就快不行了呢?” “语莺,你别太激动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我无法预料的,你进去看看绍云吧。” 季语莺推开房门,大步跑向叶绍云的床前,他紧闭着双眼,嘴唇依然青黑,看样子,确实病入膏亡。 “叶绍云,你快醒醒,我是语莺,叶绍云......”季语莺叫了他好多声,叶绍云一点反应都没有。 “都是我害死你的,你醒醒,我求求你了,你为了救我才中了蛇毒,你死了,让我于心何安,我不许你死,你醒醒啊。” 季语莺抓着叶绍云的衣服,使劲地摇着叶绍云的身体,可是叶绍云还晃纹丝不动,不,季语莺泪流满面。 那一刻,她真的好怕,好怕叶绍云会醒不过来,虽然季语莺为叶绍云说过的话很生气,可季语莺一点也不想叶绍云就这样死了。 叶绍云是季语莺重生之后,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叶绍云为了救季语莺不惜自己的生命,季语莺真的无法接受他就这样离开。 不见叶绍云有任何的反应,季语莺从房里跑出去问黄钦叶绍云的药在哪里,她要给叶绍云喂药,黄钦叫语莺接受现状,就自有药,叶绍云也已经药石无灵了,季语莺坚持非要给叶绍云用药。 黄钦只好让红儿端了一碗汤药给了季语莺,季语莺拿着药兴致冲冲地喂叶绍云,她坚信吃了药,叶绍云一定会好起来。 药送到叶绍云的嘴里,叶绍云却根本就没有咽下去,顺着他的嘴唇流出来,季语莺赶紧拿着手帕去擦从叶绍云嘴角流出来的药,擦干净之后,继续再喂,结果还是一样。 季语莺难过极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吃进去药呢?季语莺竟然想起那日夜里看到二姐季含晴和戏子宋明在柳树下接吻的那一幕,季语莺咬了咬牙,喝下一口药,掰开叶绍云的嘴,用自己的嘴将药喂进叶绍云的嘴里。 看到药终于喝下去了,季语莺找到了信心,用同样的方式继续喂药,黄钦和红儿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眼睛睁的圆圆的,红儿不好意思脸都羞红了,捂着脸就跑了,黄钦看了几眼,把头转了过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到最后一口药送进叶绍云的嘴里,季语莺的身子却被叶绍云紧紧的抓住,叶绍云用力的吻住了季语莺的唇,季语莺感觉到不对劲,用力了咬了叶绍云的嘴唇,才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叶绍云一个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季语莺哈哈大笑。 季语莺又急又气,指着叶绍云大骂:“你竟然欺骗我?” 将手中的药碗用力往地上一摔,季语莺就要跑,叶绍云赶紧追上来,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季语莺,季语莺使劲地挣扎。 “别走,不要离开我。”叶绍云在季语莺的耳边,很温情地说出了这句话,声间性感无比,季语莺的心竟然怦怦直跳,忘记了挣扎。 “你真的很讨厌,人家以为你真的出事了,吓得半死,为你流了那么多眼泪,你竟然是装死来欺骗我?” “好了,别生气了,我不过是想逗你一下,难道你真的要跟我生气吗?算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能原谅!” “为什么?” 叶绍云将季语莺的身子转过来,依然紧紧的搂在怀里,轻声地问:“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季语莺脸一下子红了,垂下了头,小声的说:“人家被你看过了,被你亲过了,以后可以怎么嫁人?” “你还想嫁给你别人啊?”叶绍云瞪了一下季语莺。 “这个当然,女人总要嫁人的。” 季语莺跑出梅园之后,走在路上,脑子里不断浮现被叶绍云强吻的画面,想着想着,整个脑都在发烫,季语莺拍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季语莺,你不可以再想了! 放快脚步,回到季府,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香兰就笑嘻嘻地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了。 “五小姐,请你品尝。” “香兰,你搞什么?” 季语莺看着莲子羹,不明白香兰从哪里弄来了一碗好东西。 “你不知道吗?府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说老爷要重用你,让你亲自负责什么什么的,反正就是那个意思,说你被老爷喜欢,这是厨房的李嫂子偷偷做的,说拿来孝敬你的。” “啊?” 季语莺皱了一下眉,这刚刚才发生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了季府,一定是舅老爷干的事情,当时只有舅老爷和刘掌柜在跟前,刘掌柜一般很少来季府,除了发放月例的时候才会过来一次。 季语莺心想这件事情都还没有敲定,家里已经传开了,感觉压力很大。 “五小姐,怎么了,这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都想老爷能对你另眼相看吗?现在机会来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知道。” 季语莺让香兰帮自己找笔墨纸砚过来,她要将拉车的图案画出来,然后去找工匠预算一下成本。 香兰很快就去了季府的库房拿到了笔墨纸砚,回到告诉季语莺,有老爷喜欢还真是好,去了库房说是五小姐要东西,库房的人二话不说就把东西给备下了。 季语莺不由然感叹了一声,很多人都是墙头草,当然会见风使舵。 香兰替季语莺磨好墨之后,季语莺拿着笔开始画了起来,从未拿过笔的季语莺显得吃力极了,更别说是画功了,画来画去,都让季语莺觉得特别的不满意,但是季语莺不肯放弃,一直坚持着,画到子夜时分,终于画出一份令自己满意的图样。 临睡之前,季语莺拿着算盘又开始练习,香兰心疼地说:“五小姐,还是算了,早点睡吧。” “你睡吧,我不能半途而废,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季语莺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起来,练了半个时辰,才收工睡觉,次日早早的起床,季语莺顾不得吃早饭,带着手绘的图稿出门去了,找城里的工匠去询问制作小拉车的成本。 找到一家做木匠的,季语莺找到工匠王师傅,兴致冲冲地问王师傅手艺如何? 王师傅自信满满地告诉季语莺,找他就找到对人了,洛阳城里的木工技术没有谁可以比得上王师傅。 王师傅还拿着他的一些成品给季语莺看,并告诉季语莺在洛阳城他的价钱也是最实惠的,季语莺很满意,就将手里的画稿拿给王师傅看,让王师傅给订个价钱。 正文 62章 王师傅看了季语莺的草图之后,觉得这个小拉车有点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拉车,问了季语莺这是什么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季语莺告诉王师傅这个拉车的作用,是给一些小工坊用来搬货用的,省时省力,提高工作效率,王师傅一听对季语莺竖起了大姆指。 “姑娘,真没有想到你一个姑娘家竟然有这样的才会,能设计出一款如此好的工具,真是了不得啊。” “哪里哪里,王师傅你夸奖了。” “看你是一个姑娘家,价钱我绝对给你算便宜一点,一辆这样的小拉车我就收你三两银子,你看如何?” “三两还不错,若是找你做的多一些的话,可不可以再便宜一点?” “十辆以上的话,算你二两五,这个绝对是非常便宜的。” 季语莺很满意这个价钱,跟王师傅说好过几日她便会过来下单,王师傅说了一大堆客套的话,季语莺兴高采烈的往绸庄走,一路上不时地看着自己设计的小拉车,觉得特别的有成就感。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季语莺回过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手里摇着扇子对着季语莺笑。 原来是刘少爷,季语莺走到他的面前说:“刘少爷,你好,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到你。” “语莺,好些日子没有看到你了,你大哥最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他挨打躺在床上好一阵子,都没有出门,对了,我还欠你二百两银子,你可不要担心我跑了,将来我一定把钱给你还上。”季语莺想,若是这次的小拉车能让她赚一笔钱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把刘凌风的银子给还上。 “你就别记着这件事情了,举手之劳而已。” “那可不行,总不能让你白花银子吧,这个账我记着了,只是现在我没有能力还给你,但是,我决对不会赖账的。” 刘凌风被季语莺的样子给逗笑了,对季语莺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千金小姐。” “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挂着一个名号而已,我现在在我们家的绸庄里做事,天天比工人还累的。” 季语莺笑嘻嘻的说,这倒让刘凌风奇怪了,季老爷的女儿,怎么会到绸庄去做事,应该在家里学女红,不露面才对。 “语莺,你怎么跑到绸庄去做工人呢?” “是我自己要去的,反正在季府里也是帮忙打杂,跟下人没有什么两样,去绸庄做事还能学点本领。” “怎么会这样?” 季语莺笑了笑说:“没什么,因为我不被家人喜欢,又没娘,再不干活的话,我连活路都没有。” 一个富商家的千金吃这样的苦,她竟然不抱怨,还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刘凌风对季语莺竟然有了一丝好感,季语莺跟其它的千金小姐还真是不一样。 说了好一会儿话,季语莺说要赶回绸庄做事了,再晚又要被人骂,先行告辞,刘凌风点点头,季语莺朝他挥挥手,笑着离开。 回到绸庄之后,季语莺抱着一份开心的心情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季老爷,顺便把自己的采购信息让季老爷过目一下,看会不会让季老爷满意。 绸庄里没有季老爷的身影,季语莺推到刘掌柜问季老爷去了哪里,刘掌柜说去临镇谈生意,估计要两天才能回来。 季语莺开始继续在工坊里做事,等两天之后再告诉季老爷。 舅老爷依然给季语莺很辛苦的工作,季语莺早就习惯了吃苦,也不在意那么多干一点活儿,因为做的事情也是为了季家,她心甘情愿。 晚上收工的时候,在绸庄门口竟然看到了叶绍云,季语莺想起那晚叶绍云霸道的吻,脸色通红,埋着头就准备走。 叶绍云牵着马追上了季语莺。 “喂,你想跑哪里去?” “我回季府。” “为了感谢你对我受伤时候的照顾,我打算请你吃一顿大餐。” “谁要跟你去,我不去。” 季语莺说着就要走,叶绍云却将她抱起,放到马背上,自己也嗖的一声上了马,立刻拉动缰绳,白色的宝马良驹快速地奔跑起来。 季语莺紧张的抓紧马鞍上的扶手,大喊着:“叶绍云,你干什么,我要下去。” “你就别在挣扎了,能坐在我的宝贝马儿身上是你的荣幸。” 叶绍云压根就没有打算放开季语莺,她只好妥协,很快就到了一家酒楼门口,下了马之后,小厮从叶绍云的手里牵过马,拉到马厩去了。 叶绍云抓起季语莺的手进了酒楼,手被叶绍云很随意的牵着,季语莺的心竟然涌上一种幸福的感觉。到了一间包房坐下,小二拿着菜谱过来。 叶绍云对小二说把店里所以的招牌菜都上过来,季二妹抓住叶绍云的胳膊说:“我们两个人能吃这么多吗?” “没关系的。” 没多久,一桌子的菜都上齐了,叶绍云叫小二来一壶女儿红,然后对季语莺说:“开始吧,这家酒楼的菜特别的好吃,你干了一天的活儿肯定饿了。” 说完,就不停地往季语莺的碗里夹菜,季语莺还没有拿筷子,眼泪都流出来了,语莺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过这么好的待遇,有人特意请她吃饭,还一个劲儿地帮她夹菜,叶绍云见季语莺流眼泪,有点慌张地说:“语莺,你怎么了?不喜欢吃这些吗?” “不,不是,我只是很感动。” “傻丫头,有什么好感动的,赶紧吃。” “嗯。” 叶绍云还替季语莺倒了一杯酒,两个人开心的畅饮畅喝,季语莺初尝酒味,喝到嘴里就觉得又涩又辣,可没过多久就觉得身体发热,脸部发烫,发部有一点晕晕的感觉,整个人飘忽忽的,说话的声间也变大了,似乎胆子也变大了,跟叶绍云肆无忌惮的说着话。 原来酒的滋味这么好,难怪有那么多人喝酒。 “绍云,你知道吗?我好开心,马上就要迈出我人生的第一步。” “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你人生的第一步是什么?” 季语莺知道叶绍云一直把她当成是三姐的丫头,于是季语莺说:“我在绸庄做事的时候,舅老爷故意刁难我,让我一个人去搬新进货回来的绸缎,我竟然设计出了一个小拉车,然后用很快的时间就把货给搬完了,季老爷知道之后对我很满意,说会将这个小拉车生产出来,除了自己的工坊里用之后,还可以卖给其它的工坊,也是一个生意,可能还要交给我来负责办这件事情。” 季语莺从怀里掏出自己画的草图和今天标注的价钱,给叶绍云看,叶绍云看了之后忍不住夸奖季语莺有才华。 “绍云,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自己美好的明天,虽然过去的十几年,我一无所有,但是我不能就这么妥协,活着不容易,既然活着,就要活的精彩,我没有什么能力,只有这样脚踏实地的去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绍云,你觉得我可以吗?” “语莺,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如果你这个小拉车全面推广的话,你一定会声名大躁的,有什么困难我会帮你。” “不,我才不需要你帮忙,我要靠我自己。” 季语莺说完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这酒一喝,人的胆量都会跟着变大。季语莺本就不会喝酒,才喝了一点,人就开始昏昏沉沉。 有点迷醉的她,眼睛微眯着,散发出一种与生俱美的美感,让叶绍云的心有些迷乱。 “绍云,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个男人。” “你竟然给我这么高的评价,我当之有愧啊。” “没,你决对没有当之无愧,你知道吗?我是被陈贤福害死的,我在季府没有人喜欢我,他们个个欺负我,只有你一个人在乎我,你在私塾救了我一次,而且我中了蛇毒,你不顾自己的生死,替我吸毒,我真的好感动。绍云,我可能有点喜欢你了,真的。” 叶绍云没有想到季语莺总想避着她,竟然会对他说喜欢他的话,叶绍云深情的看着季语莺,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季语莺笑了,缓缓的靠近叶绍云,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倒在叶绍云的怀里。 该死,竟然喝醉了。 看着季语莺熟睡的脸上还挂着笑意,看来还真的为她自己亲手设计的东西感觉动骄傲。 叶绍云只好抱着季语莺离开酒楼,这样醉酒回到季府一定会招来话柄的,叶绍云将季语莺带到了自己的梅园。季语莺这一睡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晚上,当她醒来的时候只有青儿和红儿在旁边,她懊恼不已,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勿勿忙忙的回了季府。 季老爷从临镇谈生意回来,竟然在城里的木匠铺里看到有人做了一件季语莺那种小拉车的样品放在那里接受订购,订购的人非常的多,季老爷气坏了,这么好的事情竟然让别人占了先机。 正文 V63 一回到绸庄到处找季语莺,季语莺不知去向,舅老爷看季老爷的样子很生气,还落井下石的说:“老爷,语莺今天一天都没有来绸庄,自从那天你夸奖了她之后,她就耀武扬威,一点也不把我们绸庄这些人放在眼里。” 季老爷气得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气冲冲的回到季府,吩咐门口的两个家丁,季语莺回府之后,立刻将她请进自己的书房。 季语莺一走到大门口,两个家丁就拦住了她。 “五小姐,老爷让你回府之后,就去书房找他。” “好,我知道了。” 季老爷在书房里看书,三姨太太在旁边陪着他,没多久,季语莺就来到了季老爷的书房。 “爹,你找我。” 看到季语莺,季老爷有点生气。 “进来。” 很冷漠的声音,跟过去冷漠的爹爹是一模一样,三姨太太看到季语莺,扯了一下嘴角。 季语莺走到季老爷的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自己设计的拉车草图和订购价钱,交给了季老爷。 “爹,我把图样画出来了,也了解了一个制作的成本,想等你回来交给你,你过目一下。” 季老爷从季语莺的手里接过那份草图之后,看了一眼,果真那家木匠店里做的跟这个草图一模一样。 “语莺,你是在哪里问的订购价钱?” “在城东的那一间木匠店,找王师傅问的。” “这草图那位王师傅也看过了吗?” 季语莺点点头,季老师生气地将草图扔出去,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季语莺不明白,为何爹爹竟然会这么的生气。 “季语莺,亏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可造之材,你真的一点脑子都没有!” 季语莺更觉得莫名奇妙,怎么突然间爹爹会说出这样的话,季语莺只好试探着问:“爹,是不是图稿让你不满意,不满意的话,给我一点时间,我再进行修改。” “不必修改了,这图稿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谁让你自作聪明拿着图稿去找别人呢?真是气死我了,好好的一笔生意全让你给毁了,你知道吗?什么是做生意,做生意就要将自己的思路,自己做出好的东西当成是商业机密,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商场如战场,你明白吗?” 季语莺似懂非懂,摇了摇头。 “爹,我不懂做生意,可以说的明白一点吗?” “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去王师傅那里看看。” 季老爷的话时充满了火药味,王姨太太赶紧走到季老爷的身边,替他拂了拂后背。 “哎哟,老爷,你就别生这么大的气了,语莺她本来就是一个姑娘家的,这做生意的事情还是别让她插手,一来就给你制造伤心的事情,老爷,你可别气坏了身体。” 说着,三姨太太轻蔑的看着季语莺,季语莺无趣的离开了季老爷的出房,一路狂奔到王师傅的店里,她想看看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爹爹会这么的生气。 果真,王师傅的店里有很多客人都对那件新做出来的小拉车指指点点,王师傅正在跟客人介绍那辆车子的用处,说的口沫悬飞,神采奕奕。 季语莺终于知道为什么爹爹会那么生气了,季语莺真是窝火的难受,冲到王师傅的面前,大声吼着:“王师傅,这拉车明明就是我设计的,你怎么可以先做出来卖呢,你实在太过份了!”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一个姑娘家设计拉车,谁会相信,走,走,走,别在这里耽误我做生意。” “你不给我解释清楚的话,我是不会走的。” 店里的客人纷纷看着季语莺,对她指指点点,为了要回自己的劳动成果,季语莺根本不在乎那些,又跟王师傅争执了起来,王师傅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生意,叫来两个工人,把季语莺抬出去,扔在地上,警告她不许再来骚扰店里的生意,要不然对她不客气。 季语莺坐在地上,委屈的泪水流了出来了,这个时候季语莺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努力得到的劳动成果,让别人轻而易举地拿走,自己叫天天不应,没有任何相信她,这种受了委屈的感觉竟然比挨打还要难受。 原本以为家里的人欺负自己,季府的人都是坏人,今天季语莺总算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坏人。 季语莺也终于明白爹爹因何生气。 更明白了爹爹说的商业机密是何意思,季语莺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急功近利,为了能够让爹爹对她信任,才会犯下这么一个弥天大错。 从这件事情,季语莺明白了二个道理,第一,做任何事情要冷静思考,不能太急,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难怪有句古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第二,自己的创意,自己的特点,自己的思路,这些都属于机密,不能随意让别人知道,人心隔肚皮,你永远都不要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第一次怀抱着信心做出来的东西,第一次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到爹爹的喜欢,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季语莺的心里空荡荡的,从怀里掏出那张自己辛苦熬夜画了来的草图,传来无尽的悲伤。 世间为何这么的不公平?辛苦创造,以为勤能补拙,以为只要努力了就会有结果,却发现,事实上不是这些,很多时候,努力了,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努力了,依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季语莺咬着牙,用力的撕碎手里的草图,扔在空中,一片片撕碎的白纸像是蝴蝶一样在空是翩翩起舞,承载着自己梦想的一份草图,不过是梦一场。 也许不该有梦,梦是美丽的,梦醒之后,却发现比自己没有梦之前,还要痛!季语莺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像是丢了魂似的,更觉得此刻的自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弃儿,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人来人往的街道,跟往日一样繁华,美好的时候在心情好的时候,怎么看都是美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再美好的东西看上去都是丑陋不堪的。 漫无边际的走着,季语莺也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她竟然到了梅园。 站在梅园的大门口,季语莺的两脚平齐,没有再往前迈一步。 叶绍云的笑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叶绍云这样不计回报对待自己的人了。 季语莺直直的站在那里,却没有想到,叶绍云竟然打开了大门,看到季语莺,叶绍云又惊又喜。 季语莺醉酒一直没有醒来,叶绍云回家有点事情,想着赶回来看季语莺,并带了一些补药回来,回来之后,季语莺已经不在了。 现在季语莺又回来了,叶绍云兴冲冲地走到季语莺的面前。 “语莺,我让青儿熬着一些补药,你酒喝多了,竟然睡了那么外,我担心你的身体,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你竟然又回来了。” 叶绍云热情洋溢地说着话,季语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看到季语莺失落的样子,叶绍云才知道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语莺,你怎么了,不要不说话,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绍云。” 季语莺唤了一声叶绍云的名字,扑进了叶绍云的怀里,她主动入怀,叶绍云震惊不已,紧紧的搂着季语莺。 “我是不真的太蠢了?我不知道我这么认真的想要去做一件事情,等待我的却是那么伤痛的结果,我真的好不甘心,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语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帮你解决的。” “事情已经无法再挽回了,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像这一次这么努力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放弃了,我打不倒那些人心陷恶的人,我不知道,世上会有这么多的坏人。” 叶绍云推开季语莺,睁大眼睛看着季语莺,在叶绍云的心里,季语莺一直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叶绍云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季语莺这么的失落和消沉,但是叶绍云想要看到一个积极乐观,开心坚强的季语莺。 “语莺,你看着我,你要知道世上的坏人很多,但也会有很多的好人,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不是努力一次就可以看到结果,努力不一定有结果,但是不努力肯定没有结果。无论如何,不要放弃自己的人生,我想要看到那个打不倒的季语莺。” “我的心真的好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别怕,你要相信我,先跟我回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好不好?” 叶绍云牵着季语莺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里,给她倒了一杯水,看到季语莺伤心的样子,叶绍云竟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正文 V64 也许,这些年,陌陌从未从自己的心里消息,看到季语莺受委屈就像看到陌陌受委屈一样,叶绍云的心不由自主的会痛。 “我设计的草图现在被人已经把实物做出来,现在在接受预定,生意好不得了,为此,季老爷把我骂了一顿,我说把商业机密泄漏了出去,我没有想到我只不过是拿着草图去找他们问问价钱,他们就偷用我的东西,也怪我自已,太急功近利了。” 季语莺一想到这件事情,锥心的疼痛就在她全身漫延。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语莺,你记住了,这一下的失败不算什么,每一次的失败都是给你积累经验,你要感谢这些坏人,让你成长,让你学到更多的东西,你想想看,经历了这次之后,下次你还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会,肯定不会。”季语莺坚定的说。 “这就对了,好好加油,任何事情有危机就有转机,你再想想,你能不能击败对方,同样的产品在市场上很多人卖,就是季府的绸庄一样,除了季家锦云绸庄卖绸缎之后,洛阳城的绸庄还少吗?为什么季家的绸庄是生意最好的呢?语莺,动动脑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再站起来的。” 叶绍云的话给了季语莺极大的安慰,季语莺觉得叶绍云的分析非常特别,对语莺的启发相当之大,原本心里痛苦和难过的感觉已经慢慢的消失。 人生无常,总会碰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没有惊涛骇浪,怎么会来风平浪静,季语莺再起燃起了希望,看到了信心,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重新再站起来。 “绍云,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现在就回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这就对了,语莺,加油!” 季语莺朝叶绍云挥挥手,满怀信心地回家去了,叶绍云见季语莺走了,脸色立刻变了,手一拍,立刻屋子里多了几个人。 “少爷,有何吩咐?” “随我走一趟。” 叶绍云一脸阴沉地朝着城东走去,竟然欺负他的季语莺,该死的! 很快就到了王师傅的店里,叶绍云走进去就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一群人面色冷酷地站在了叶绍云的身后,王师傅见情问不妙,立刻走过来,点头哈腰地问:“这个公子,来小店有何贵干?请问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把你新做的拉车给我介绍介绍?” 原来是冲着自己的拉车来的,王师傅立刻命人把拉车拉了过来,笑着对叶绍云说:“这位公子,看你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你一定是富贵人家,我跟你说啊,我这个拉车那可是非常的实用......” 王师傅介绍的口若悬河,叶绍云越听越生气,明明就是盗窃别人的构思,竟然还在这里夸夸其谈,叶绍云再也忍不住了,手用力的在桌子上一拍! 那一声,把王师傅吓的身子一怔,难道来不是为了拉车而来,而是来闹事的?王师傅赶紧赔不是。 “公子,真不好意思,有什么事你直说,我一定改正。” “这个拉车是你自己设计的吗?”叶绍云横着眼睛问,王师傅有点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城里最厉害的工匠师傅,当然是我亲自设计的。” 叶绍云给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一个人上去就给了王师傅一个巴掌,那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王师傅脸几乎都被打肿了,王师傅摸着自己的脸,指着他说:“你还有没有道理,跑到我店里来打人,我哪里得罪你了?” 叶绍云冷笑了两声,一字一句的说:“给你机会你不把握,我也没办法,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设计,为何非要说是自己的,盗用别人的东西不知悔改,你这种人实在太无耻了!你们,把这个拉车给我砸了。” “是!” 几个人上去就砸拉车,王师傅赶紧去护着自己的心血,急成一团,对叶绍云说:“你们再捣乱的话,我可就去官府告你了!” 啪!王师傅又挨了一个巴掌。 “想告我们家少爷,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少爷是什么身份?安平侯府的世子就是你去知府大人那里告,怕知府大人也不敢接你的案子吧!” 安平侯府世子,王师傅慌了,跑到叶绍云的面前,往地上一跪,不停地磕头。 “求求世子放过我吧,我就指望这家店养活一家老小了。” “像你这种无耻之徒,就是砸了你的店我也觉得面上无光,现在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不能再制作这个拉车,而且,必须离开洛阳城!” “我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世子你了,非要把我赶出洛阳城,求世子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真是不知悔改,你明明欺负弱小,偷用了一个姑娘的设计,你还不承认,看来非得给你一个教训才行!” 王师傅真没有想到,那天来这里那位穿着朴素的姑娘竟然有安平侯世子撑腰,若是早点知道的话,再借他一个胆,也不敢偷用那个姑娘的设计,现在沦落到这种程度,真是报应啊! “你走还是不走?不走的话,这家店我可就砸了?” “走,走,我走。” 叶绍云临走之前丢下一张银票,告诉王师傅,明天中午必须离开洛阳城!王师傅早就吓得瑟瑟发抖,收好银票,连夜把店低价盘出去,带着妻儿老小离开了洛阳。 自古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王师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没有想到的是,一次贪心,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王师傅也只能认栽,离开了自己经营了好几年的店铺! 季府里,舅老爷被大太太叫进了自己的房里。 “姐姐,找我何事?” 大太太看起来心情甚好,对舅老爷说:“我就说语莺那丫头掀不起什么大波浪吧,现在被老爷骂了,真是可笑,一个姑娘家去做什么拉车,丢人现眼?” “还是姐姐你有眼光啊,佩服佩服!” “季语莺也只能在绸庄里打打杂,皓元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得找个机会让老爷叫皓元继续是绸庄帮忙,还有你这个做舅舅的,最好也想想法子,这么一大家子人,别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季家的家业,尤其是三姨太那个臭娘们儿。” “这个自然,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皓元的。” “行,你先下去吧。” 舅老爷走了之后,大太太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一番,叫了几个姨太太,去院子里赏花。 季府的院子是按照园林风格设计的,特别适合居住,几个姨太太们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大太太请了四姨太太,五姨太太和六姨太太,不过六姨太平时鲜少出门,回拒了大太太。 三姨太太有个儿子,母凭子贵,非要与大太太一争高下,平日里跟大太太交往也不是特别的多,倒是四姨太太和五姨太太与大太太关系甚好。 四姨太太和五姨太太各生养了个女儿,反正女儿也是要嫁出去的,跟大太太关系搞好一点,找个好人家,还能陪嫁一份体面的嫁妆。 “五姨太,过几个月就是冬天了,萍儿好像是生在冬天吧,这眼看着就要及笄了,我这个做大娘的,得给她张罗张罗了。不过,萍儿是个庶女,要是嫁到官家怕是有点难,不像冰儿,嫁给知府,我这个当娘的现在也放心多了。” “大姐有心了,我这个亲娘不也在想办法吗?”五姨太太听到大太太的话里带着一丝嘲讽,真是有点火气,看来花再多的银子也要想办法让萍儿嫁到侯府,看到时候大太太还有没有力气说这种话。 “还是四姨太,晴儿岁数也不小了,都十六了,你也不着急。” “你又不是不知道,晴儿这身子不争气,她自己也不愿意嫁人,我也没有办法,这心里也真是急啊,大姐,要不你也给晴儿张罗张罗,看能不能找个好人家,人忠厚老实,肯晴儿好,我也就放心了。” 三个女人在那里高谈阔论,季语莺回府从院子里过,看到大娘和姨娘们在院子里,走过去,很有礼貌地地说:“大娘,四姨娘,五姨娘好。” 五姨太太笑着说:“哟,我们的女诸葛回来了?” 听到女诸葛三个字,季语莺就知道五姨太太是在挖苦自己。 大太太瞪了一眼五姨太太,说:“五姨太太,语莺年纪还小,不要这样伤了她的自尊心。” 四姨太太低咕着说:“一个女孩家的不在府里呆着,偏偏跑到绸庄去做事,还是我的晴儿让人省心啊。” 季语莺暗想,不省心的还在后头呢,现在得意什么呢? 五姨太太对大太太说:“这府里啊,就你心肠好,还护着这个死丫头。” 大太太笑着说:“孩子们都是老爷的骨肉,我是他们的嫡母,这是我们责任。”五姨太太知道,大太太这是随时随地都在为季太太这个女主人的身份立威。 正文 V65 四姨太太生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平时也不喜欢跟别人争个什么,再说自己娘家条件也不是很差,在季家也不至于没有地位,不过季老爷人并不过份,也没对特别的偏袒着哪一个姨太太。 五姨太太就不一样了,出身贫寒,一直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就是没能生个儿子,希望都寄托在季含萍的身上,但愿季含萍可以顺利的嫁到侯府,她在季家的地位自然可以节节高升。 大太太故意替季语莺圆场。 “语莺,这里没什么事,我跟你姨娘们还要说话,你就先回你的院子吧。” “嗯,大娘,四姨娘,五姨娘,我先走了。” 季语莺知道自己去绸庄,若是不做出这个样子,在这个家里将会一直被人耻笑下去,自从重生之后,季语莺就变得坚强了许多,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被打败。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香兰不在,季语莺坐在房里静静的思考着,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出奇制胜,才能打败王师傅已经设计出来的小拉车。 冥思苦想了好久,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季语莺只好把算盘拿出来,先练练算盘,总不能因为拉车的时候,把算盘技术给落下来。 正在练算盘的时候,香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看到季语莺在打算盘,香兰有气无力的坐在了季语莺的身边。 “怎么了,看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势力眼,听说你被老爷骂了,弄了一大堆活给我干,真是累死我了,语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好端端地被老爷骂了?” “也怪我自己没用。” 季语莺停下了算盘,拿着算盘摇了摇,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心烦极了,竟然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五小姐,你怎么了?”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香兰,我们聊聊天吧。” “聊天好啊,你不知道今天厨房的李嫂子真是太欺负人了,说上次的莲子羹白让你喝了。”香兰说着,还做着动作,把季语莺给逗笑了。 “已经喝了,难不成李嫂子还能让我吐出来啊。” 香兰压低声音对季语莺说:“你不知道啊,今天跟李嫂子出去办货,看到集市上有很多卖木桶和铁桶的,咱们季府一直都是用铁桶盛水的,李嫂子竟然全部都买成木桶,这木桶比铁桶便宜多了,我就怀疑李嫂子把钱装自己口袋了,结果她还说用木桶的话比铁桶轻,提水装东西省力气。什么人啊,明明就是想贪钱,还找一大堆的理由。” 木桶比铁桶便宜,还省力,这句话惊醒了季语莺,季语莺兴奋地叫了一声有了! 香兰吓了一跳,问她:“五小姐,你有了?天哪,你别吓我。” “香兰,谢谢你,你实在太棒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得,得,得,先说孩子是不是叶公子的?” 季语莺用力的啦了一下香兰的头,生气地说:“什么孩子?胡说八道,我是说有了办法。” “还好不是有孩子,要不然你死定了,五小姐,我累死了,我先去洗澡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香兰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离开了季语莺的房间,季语莺立刻拿出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之前的草图上面,拉车的手柄用的是铁质材料,拉车底部的轮子用的是铁制的滑轮,而王师傅设计出来的拉车,完全是按照草图上面制作出来的,若是现在季语莺将这个拉车重新改造,手柄用木头制作,小轮子也用木头制作,这样可以省下一笔钱,而且拉车的价钱也会便宜很多,物美价廉,一定可以打败王师傅设计的小拉车! 太好了,季语莺开心极了,重新画着草图,就连木头的受力效果也考虑到了,怎么设计才能让这个木头做的拉车又能受力又省钱,这一次季语莺一定要考虑周全,不出现任何纰露,也不会再将自己的机密泄露给别人。 经过季语莺的不断努力,修了改,改了修,终于画好一副非常满意的图稿,看着那份图稿,季语莺想到了叶绍云,幸好叶绍云提了这么好的意见,让她好好的考虑一下,同样的一件物品,有的人能赚钱有的人不能赚钱,一定还更好的地方需要改善。 也很感谢香兰回来嚼的府里的舌根子,让她?槿淮笪颍?业搅苏飧鲂碌陌旆ǎ?飧鲂碌睦?底龀隼矗?矍?辽俦韧跏Ω档谋阋艘话耄??倚Ч?坏阋膊槐仍?吹睦?挡睢?p>季语莺重新又找到了一开始设计这个拉车的兴奋度,这个时候季语莺真的觉得自己应该感谢王师傅,若不是王师傅偷用了她的草图,设计出来的拉车还会有一些纰漏,这一次,又重新设计出来的才是最完美的。 而且这件事情确实让季语莺学到了太多的经验,也正是这件事情养成了季语莺谨慎的习惯,无论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认真考虑,认真核对,看有没有城要改进的地方,力求精益求精。 季语莺拉开抽屉,拿出里在装着的丝帕和发钗,季语莺微笑着,对着镜子将发钗插自己的发髻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圆圆的大眼睛,瓜子脸,白皙的皮肤,季语莺也觉得自己越发漂亮起来,发钗也给自己增添了不少美感,季语莺决定从明天开始要把发钗带在自己的头上。 原来,自己也可以拥有好的东西,新的东西,谢谢你,绍云。 季语莺手里握着帕子,突然来了兴致,找到自己的针线篮子,拿出绣花针和线,在帕子上绣了起来。 每一针都有季语莺的开心,每一针都有季语莺的幸福,季语莺一针一线,在帕子的一角绣了一个云字。 看着这个云字,季语莺知道自己的绣工比不上二姐季含晴技艺精湛,但是依然为自己的劳动成果感觉开心和喜悦,季语莺傻乎乎地拿着帕子看了很久很久...... 一大早,季语莺就带着新设计出来的图稿去找书房找季老爷,让人进去帮她通传一声,但是季老爷这个时候并不想见季语莺。 季语莺站在门口大声说:“爹,我已经想到了新的办法,可以重新做小拉车,上次是我的错,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错了。” 季老爷想看看季语莺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让人把季语莺叫了进来。 季语莺走到季老爷的面前叫了一声爹。 “语莺,市场已经被人占了前机,你还有办法再挽回吗?” “我知道是我的失误造成的,后来我想了想,整个洛阳城有那么多家卖绸缎的绸庄,可是我们季家的绸庄却是卖的最好的,而我这个小拉车,虽然王师傅的店里做了,但是我依然可以重新做,必须出奇制胜。王师傅是按照我原先的图稿进行制作的,而我新的图稿进行了改进。主要是轮子和手柄上,之前采用的是铁质材料,现在我改成木质材料,生产成本低了,售价也可以低一些,谁都想买到又便宜又有实用性的东西,而我现在的设计一定会符合这个标准。” 季语莺自信满满的把这一番话讲完,季老爷笑了,他还真没有想到,语莺会是一个越挫越勇的人,还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季语莺伸出双手,将图纸递给了季老爷。 季老爷仔细看了图纸之后,立刻敲定,让生产拉车的事情交由季语莺全权负责,所需要投入的资金可以向绸庄刘掌柜那里支银子,但是必须赚钱,如果没有赚到钱的话,从今往后,季语莺就别再想着在绸庄里干了。 季语莺听了之后,喜出望外,这一次是她的机会,必须好好把握,对季老爷连声说了几个谢谢,季语莺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季老爷的书房,去筹备拉车的事情。季老爷看着那份图纸,对季语莺的改变非常满意,自己从未重视的女儿,会有这等才华,比儿子还有实力。 季语莺高高兴兴的出府,才走到院子里就被季含萍给拉住了。 “语莺,你最近在搞什么,不是说了要帮我跟叶绍云见面的,到现在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的病好了吗?” 季语莺不好意思把和叶绍云的事情告诉季含萍,于是,对季含萍说:“那天你府里的丫头青儿来绸庄告诉我说叶绍云已经没事了,我现在没有时间帮你的忙,我得去处理拉车的事情,要不,你自己到梅园去找他,或者等我忙完之后,再来解决这件事情。” “语莺啊,有什么事情比我的终身大事还要重要,你就帮帮三姐吧,三姐将来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季含萍央求着季语莺。 “可是我真的还有事情要办啊,你若是等不及了,你就自己去梅园,上次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吧。” “语莺,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季含萍有点不高兴了,季语莺本来想回绝季含萍,可是看季含萍对叶绍云那么的有兴趣,季语莺也不好再拒绝了。 “那好,我今天忙完了,看能不能把叶公子约出来。” “语莺,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好了,三姐,我要出去做事了。” 季语莺离开季府,这次她变的聪明多了,季语莺没有再去木匠店找师傅帮她做拉车,而是在锦云绸庄的门口,让刘掌柜帮她写了一个招工启示,说锦云要招几个木工师傅和小工,待遇从优。 正文 V66 锦云绸庄是洛阳城鼎鼎大名的商家,谁都知道锦云给工人开的酬劳也是最好的,没多久便有人前来面试。 能过季语莺的层层把关,她终于选到了一批工人,舅老爷看着季语莺一副老板的模样坐在那里对着来找事情做的工人问这问那,就觉得心里憋屈,跑过来问语莺:“你这是在搞什么鬼,你当绸庄是干嘛的。” “我爹让我负责生产拉车的事情,与你无关!走一边去,别耽误我办事!”季语莺只管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说你尾巴有必要翘这么高吗?” “那你又凭什么说我呢?”季语莺扬着眉头看着舅老爷,舅老爷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被这丫头的气势给压下去了。 刘掌柜帮着季语莺跟新招来的工作签了一份契约之后,季语莺留下了二个木工师傅,让其它的人明天开始上班。 木工师傅对木工制作非常专业,季语莺让两个木工师傅带着她去购买了一些工具,还有首批所需要的材料,回到绸庄,季语莺在后院的工坊里,腾出一间空房,将那间工坊做为拉车的制造坊。 木工师傅一直在问季语莺绸缎请木工师傅来做什么的,季语莺并没有告诉他们二位。 “别的你们不需要多问,我们季家不会缺你们的工资就够了。” “知道了。” 工作差不多忙完的时候,工坊也快收工了,季语莺让两个木工师傅先回去休息,明日正式开工,然后,季语莺去找刘掌柜给她准备一个账本,季语莺将今天的花销全部登记入册。 任务完成之后,季语莺想起了答应季含萍的事情,便去梅园问了青儿叶绍云是否在梅园,青儿说叶绍云在里面,于是季语莺对青儿说让青儿告诉叶绍云,季语莺在名胜茶楼请叶绍云前去茗茶之后,季语莺就赶到了名胜茶楼,给了几文钱让小二帮她到季府去找季三小女且过来。 季语莺坐在二楼,二楼可以望见路上热闹的街市,欣赏着外面的风景,并泡了一壶茶,等待着叶绍云和季含萍的到来。 季含萍的速度竟然比叶绍云快多了,没多久的时间季含萍就坐着轿子来了名胜茶楼找到季语莺。 “叶绍云要过来吗?”季含萍兴奋地问。 季语莺点点头告诉季含萍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季含萍一颗芳心荡漾,自从上次在绸庄见过叶绍云一眼之后,到现在还有没再见过叶绍云。 叶绍云风尘仆仆的赶到茶楼,看到季语莺,高兴的冲上去,到了季语莺的桌前,发现多了一个人。 叶绍云看着对面坐着的那名女子朝着自己颔首微笑,他看了一眼季语莺,问:“这位是?” “绍云,你不记得了吗?这是季家三小姐。” 季语莺请叶绍云坐下。 上一次在绸庄的时候,叶绍云并未仔细看季含萍,况且还是在打架,季含萍衣衫头发一片凌乱,今日看上去是细细的打扮了一番,不认识了是很正常不过的。 “叶公子,请喝茶。”季含萍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叶绍云的面前。 “谢谢。” 叶绍云看到没有看面前的茶,就开始跟季语莺说话,问季语莺有没有想到新的办法解决拉车的事情,季语莺笑着让叶绍云猜。 “语莺,你这么聪明,肯定想到办法了。” “这个还要谢谢你的提醒,现在我已开始运行了,明天就进入生产,相信很快就可以生产出来了。” 叶绍云见季语莺重拾信心,很替她开心,当季语莺把自己最新的想法和计划告诉叶绍云之后,叶绍云不得不佩服,身为一个小丫头,竟然会有这般聪明的智慧。 叶绍云一直跟季语莺说着话,季含萍觉得自己坐在那里好像一个透明的人一样,轻咳了两声,季语莺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她给忘了,赶紧对叶绍云说:“绍云,你知道吗?上次三小姐得知你中了蛇毒之后还特地送了上好的灵芝和人参去给你补身体,你还记得吗?” “哦,这事听青儿和红儿提起过,三小姐,感谢你对叶某的关心,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季含萍见叶绍云终于开口对自己说话,心花怒放,举着茶杯说:“叶公子,客气了,之前是我娘不对,伤了语莺,还好有你出来相救,我也要感谢你才对。” 叶绍云跟季含萍碰了一杯之后,各自将茶喝下,放下茶杯,叶绍云对季含萍说:“三小姐,语莺在季府不容易,一个孤苦无依的,总是被人欺负,希望日后三小姐能多照顾照顾语莺。” “这个是自然的,叶公子对语莺甚为关心,难道?”季含萍试探着问。 “我们是朋友。”叶绍云还没有哼声,季语莺就抢在前头说话了,叶绍云看了一眼季语莺,又看看季含萍,笑着说:“语莺说的没错,我们是朋友。” “难怪叶公子对语莺这么关心,对了,叶公子现在是否有妻室?” 季含萍单刀直入的问着他,让叶绍云觉得有点奇怪,毕竟三个人坐在一个桌面上,再怎么也要给季语莺一个面子。 “在下目前尚未娶亲。” 既然叶绍云还未娶亲,季含萍这就放心了,娘的人面广,回家让娘去找找关系,撮合一下这段姻缘。 季语莺觉得季含萍问话问的太多了,而且都涉及到叶绍云的*,怕叶绍云会不好高兴,季语莺坐在那里都有点坐立难安,抬头看看季含萍,季含萍给季语莺使了个眼色,季语莺立刻会意到了她的意思,对叶绍云说:“绍云,有件重要的事情我给忘记了,今天的账目放在绸庄忘记拿回来了,要不,你跟三小姐先在这里吃点东西,我回去拿一下账本,再过来。” “要不我陪你过去吧。” “不用了,再说锦云绸庄平时也不让别人随便出入的,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了。” “那好,你快去快回啊。” 叶绍云心想季语莺走开一会儿也好,这样他便可以找季三小女且好好谈谈关于季语莺在季家的待遇。 季语莺下了楼,抬头看了一下楼上,叶绍云正笑着替季三小姐斟茶,明明是自己安排他们两个人见的面,这个时候,季语莺的心里竟然堵得难受,快速的奔跑开了,走了好久,季语莺停下了脚步。 叶绍云应该会有很多名门闺秀想要退给他吧,就像三姐,对他一见倾心,季语莺一直没有问叶绍云的身份和来历,就是担心他说出来之后,自己连跟他继续交朋友的勇气都没有了。 季语莺从怀里掏出叶绍云的帕子,摸了摸上面自己认真绣的云字,暗然一笑,收起丝帕,一步一步的走回季府。 叶绍云替季含萍倒了一杯茶水之后,季含萍连声道谢,还垂着头,小声的问:“叶公子,我让语莺送过去的荷包,你可否喜欢?” “还不错,绣工了得。对了,三小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叶公子,不必客气,直说吧。” “其实我之前有邀请季语莺离开季府,到我的府上去做丫头,我保证府上的人肯定不会像季府的人一样,让她受委屈,可是语莺她不愿意离开季府,三小姐,这些东西你收着,替我照顾照顾语莺。” 叶绍云拿出一个袋子,季含萍打开一看,竟然全是珠宝,果真是侯府的人,出的如此大方。 “叶公子,我怎么可以收你这么贵重的物品,你还是收回去吧。”季含萍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天知道她有多想要这些珠宝首饰。 “你若不肯收的话,我就当成是你不肯帮我的忙了。” 季含萍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告诉叶绍云,恭敬不如从命,再推辞下去就显得有点娇情了,季含萍收起来叶绍云送给她的金银珠宝,叶绍云轻笑了一下。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季语莺还是没有回来,又看看季含萍面带娇羞的样子,似乎有点明白应该是季语莺故意安排的。 该死的季语莺,看我下次不收拾你才怪,竟然这样玩弄我。 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叶绍云对季含萍说:“三小姐,我这都给忘了,我府里还有点事情,不能在此逗留在久,我先行回府。” “既然你要走了,我也回季府吧。” 叶绍云皱了一下眉头问:“你不等语莺了吗?” “她这么久没过来,说不定自己已经回去了。” 叶绍云跟季含萍一起下了楼,出于礼节,看着季含萍让了轿子,叶绍云才骑着自己的马一路狂奔而去,并没有朝梅园方向,而是向着季府那个方向。 噼里啪啦的算盆声不断地从季语莺的房里传出来了,季语莺正在练习算盘,却觉得自己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一只手乱拨着算盘珠子,另一只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坐在窗前。 叶绍云一路疾驰到季府,沿着西边的围墙慢慢走,终于看到季语莺曾经说过的后门。 叶绍云下了马,走到后面那里,大声地喊着季语莺的名字。 正文 V67 季语莺正在沉思当中,一点也没有听到有人喊她,香兰在外面,听到了有个叫喊语莺,而且是名男子的声音,赶紧跑到季语莺的房里,拍拍季语莺的肩膀说:“你听,外面有人叫你。” 季语莺仔细聆听,竟然发现真的有人再叫她,而且声音明明就是叶绍云的,他不是在茶楼吗,怎么这么跑到这里了。 季语莺赶紧跑到院子里的后门处,打开小门,钻了出去,果真看到了叶绍云,叶绍云一看到季语莺出来,就上前,恶狠狠地抓住了季语莺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气,攥的紧紧的。 “叶绍云,你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季语莺,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和季含萍放在一起。” 完了,被他发现了,季语莺吞吞吐吐地说:“哪有,我......我......刚刚有点不舒服才急着回来的。” “还狡辩,季语莺,你太令我失望了。” 叶绍云生气地从怀里掏出季含萍的荷包扔给季语莺。 “你最好把这个给我还回去。” 季语莺慌了,若是又拿回去给三姐的话,三姐一定骂死她,季语莺拿着荷包又给了叶绍云。 “三小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着吧,现在让我还回去,我怎么交待?” “我不管你那么多,季语莺,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真是红娘吗?” 叶绍云额上青筋暴露,是真的特别的生气。 “三小姐对你痴心一片,再说三小姐的条件也不是很差,配你绰绰有余,你还在那里挑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季语莺生气地转过身子,叶绍云一把将季语莺拉过来,指着她说:“下次,你再自作聪明的做这些事情,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我对你们季家所谓的三小姐一点兴趣都没有。” “绍云,其实......” 季语莺还欲向叶绍云解释,叶绍云却强吻住了她的唇,季语莺拼命的挣扎着,使劲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给他一个巴掌。 “叶绍云,你不要动不动就占我便宜,我讨厌你!” 季语莺狠狠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从后门跑进去,重重的关上房门,叶绍云生气极了,难道季语莺就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对她的情意吗? 叶绍云骑着马回到了梅园,太子殿下正坐在殿内等着他。 “太子,不好意思,竟然让你等我。” “绍云,我过来就是跟你告别的,明日我京要起程回京了。” “怎么不多住两天呢,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这次出来时间也够长了,一来是想厉练一下自己,二来是来看看你,这两件事情都已经完成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太子说完,看着叶绍云有点漫不惊心的样子,又连着问他:“绍云,这是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太好。” “刚被那个死丫头气的。”叶绍云想到季语莺竟然帮他撮合季三小姐,就有点窝火。 太子殿下大笑了起来,诡异地说:“是因为那个季语莺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她的话,就把她收到自己房里。” “我是想,可关键是她不肯,还要替我做媒,上次送荷包你看到了,今天又约我跟季府的三小姐见面,我真被她搞的一团乱。” 太子殿下见叶绍云为了季语莺的事情如此心烦,想必是真的对这个季语莺动情了,但是太子殿下有一件事情觉得难过的就是季语莺与陌陌非常相似,担心叶绍云至今对陌陌不肯忘怀。 “绍云,你看上季语莺,是不是因为她像陌陌?”太子殿下问出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 “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绍云已经快忘记陌陌是谁了?” “口是心非,如果真的对陌陌忘怀的话,你就不会让一个季语莺把你搞的焦头烂额。” “太子,我怎敢对陌陌还有这种心思,她现在是太子妃,过去的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但是想到陌陌,叶绍云的心里还是会难过,还是会心痛。 太子拍拍叶绍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兄弟,我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唯一就是陌陌。” 叶绍云抓住太子的手,强忍着心痛,笑了起来,对他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陌陌自己的选择,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如果你真的喜欢季语莺,我支持你!” “谢谢。” 叶绍云和太子殿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这就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兄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伤害彼此之间的感情。 叶绍云让青儿和红儿准备了一桌酒菜,叶绍云打算替太子殿下饯行。 季含萍回到季府之后,一到自己的房里,就把叶绍云送给她的金银珠宝拿给了五姨太太。 五姨太太看着那些华丽的首饰,大叹官家手笔果真不同,竖着大姆指夸奖季含萍,季含萍坐到五姨太太的身边,搂着她的肚子撒娇。 “娘,你想想办法,帮帮我,我一定要嫁给侯府去。” “我巴不得你嫁到侯府,你不知道昨儿你大娘还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说含冰嫁给知府,长自己的志气,看到她那副嘴脸,我就生气,若是你能嫁到侯府,我看以后她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娘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你嫁到侯府。” “我就知道娘有办法。” “萍儿,你就快及笄了,等你及笄之后,娘就等着你找个好夫婿,我这一辈子也该松口气了。” “娘,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五姨太太告诉季含萍,最近一段时间会经常出去跟一个太太夫夫们多接触接触,帮忙季含萍走走关系,嫁入侯府是她们两母女势在必得的决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锦云绸庄的木匠工坊顺利运行,季语莺亲自负责兼工,并且也参与在工作当中,干起活来比谁都卖力。 经过大家的努力,终于生产出三台拉车,季语莺找到刘掌柜,在绸庄的大堂里腾出一个位置,让她将拉三台拉车摆设在店里。 季语莺在店里亲自负责销售,有些买绸缎的客人看到拉车很好奇过来咨询,季语莺将拉车的用途和价钱一一告知客人,有些客人也是小工坊的老板,对这个新型的小拉车非常的感兴趣,很快季语莺就接到了几台拉车的订单。 季语莺心情特别的开心,刘掌柜也不断地鼓励季语莺继续努力,舅老爷眼见季语莺这个拉车确实受人喜欢,对季语莺吹胡子瞪眼,让她不要得意的太久了。 一开始确实销了几辆拉车出去,过了几日几日,竟然没有人再上门购买拉车,季语莺开始着急起来,坐在那里不时的想着办法。 刘掌柜趁着闲的时候过来跟季语莺聊天,季语莺问刘掌柜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买,现在又没有人买拉车。 刘掌柜说:“锦云绸庄历来是以绸缎远近闻名,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跟布料生意有关的人,比如做其它生意的人就不会进来绸庄了。” 季语莺知道了,不是因为自己的拉车不好卖,而是因为知道自己拉车的人太少了,季语莺想到了一个办法,自己亲自拉着这辆拉车,去找一些工坊,店铺,只要是能用到搬货的任何行业,季语莺都一家一家的上门去给别人介绍她的拉车。 让季语莺觉得奇怪的是她路过王师傅的店,店里没有再卖之前的拉车,而且连老板也换人了。 季语莺心想王师傅一开始的时候生意不是挺好的,怎么人忽然就不见了。 想归想,自己的事情还是要办的,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的时间季语莺竟然接到了十几辆的订单,在季语莺的不断努力之下,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锦云绸庄有卖这种拉小货物用的拉车,省时省力,生意越来越好。 季语莺每天忙的不可开交,整理好账本之后,发现每天都有进账,季老爷到绸庄的时候,看到拉车的生意相当不错,心情大好,把季语莺叫过来。 “语莺,看来你还真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料子,爹没看错你。” 季语莺又惊又喜,对着季老爷说:“谢谢爹给我机会,给我提点,现在我的能力还远远不够,还需要继续努力,爹,你看一下这些天的账目,我都有做详细的记载。” 季老爷拿着账目一看,每天的收入都在不断的上涨,笑的合不拢嘴,整个洛阳城大大小小的工坊不计其数,各种各样的商铺不计其数,这个拉车还真的是一比不小的生意。 季老爷叫来刘掌柜,对刘掌柜说:“现在语莺也算是绸庄的一员了,每个月也按照工人的收入给她发放,然后在拉车销售的利润当中再提两成给语莺。” “是的,老爷。” 季语莺没有想到季老爷竟然会给她发放工资,她笑着说:“爹,不用了,这本来就是自己家的生意,语莺不需要工钱。” “这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是你该拿的,你赚来的工钱你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这样不是很好吗?” 看到爹爹对自己刮目相看,季语莺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她渴望的父爱正在一点一滴的得到,季语莺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一定会让爹爹再多爱自己一点。 正文 V68 拉车的生意越来越好,聚福绸庄的刘成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把刘凌风叫过来。 “爹,你找我。” “凌风,锦云绸庄现在有一款新的小拉车,你知道这事吗?” “听说了,而且也看到不少地方都有在用这个拉车,甚至连路上摆摊的人都有在用。” 刘凌风这一阵子看到街让到处都有那种奇异的拉车,也打听了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凌风,季家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挣钱,你最近好像没有新的动静,对了,你也去季家买几辆小车子回来,这个车子说真的挺实用的,咱们聚福也需要,这季立宁的脑子怎么这么好使,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爹,我去锦云看看吧。” “去吧。” 刘凌风坐着轿子到了锦云绸庄,一进门就看到季语莺在那里给客人介绍拉车,刘凌风笑了起来,朝店里走去。 “季语莺。” 刘凌风笑着喊了季语莺的名字。 看到刘凌风季语莺也很惊喜,问:“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你可别忘了,我也需要你们家卖的这个拉车,今天我过来就是要找你买几辆回去用的。” “原来来了个大顾客啊。”季语莺乐滋滋的说着,然后将刘凌风拉到一边,小声地说:“我爹说了我每天在这里工作,还要给我发工钱,而且这个拉车利润里还要抽二成给我,很快我就可以还上你的银子了。” “你啊,还记得这事,我都说不用了,当是交你这个朋友。” “那怎么行,亲兄弟明算账,拖了这么久,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今天你来买拉车,算你便宜一点。” “那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刘凌风一直温和地笑着,季语莺觉得刘凌风是一个相当有礼貌的男子。刘凌风很好奇问了季语莺是谁想出这么好一个办法做出这么有用的拉车,季语莺把自己想到这个拉车的曲折过程告诉了刘凌风,刘凌风不由得佩服眼前这个聪慧的女子,世间竟有此有灵性的姑娘,刘凌风都觉得自己自愧不如,连连夸奖季语莺。 季语莺被刘凌风赞美的喜笑颜开,这么多年,季语莺也总算找到了自己的一点点成就感,小拉车的成功,对季语莺来说是人生的第一个重要的转折,也让她本来痛苦的人生品尝到了一丝甜头,对未来充满了向注,这是也是季语莺迈向经商之路的一个开始! 季皓元的身子好了差不多了,这天就跑来央求大太太帮忙让他回到绸庄去做事。 刚好赶上了舅老爷正在跟大太太汇报绸庄的事情。 “姐姐,你不知道这几天绸庄里,语莺那个拉车的生意有多好,老爷都过去夸奖她几回了。” “真的吗?”大太太有点不敢相信。 “我的姐姐哟,你说我能欺骗你吗?” 大太太静静地坐在那里,还真没有想到季语莺真的有这个本事。 “娘。”季皓元进来了大太太的房里。 看到季皓元,大太太又想起季语莺在季家立的功,对自己的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季皓元去坐到了大太太的旁边,拉着大太太的胳膊央求着:“娘,我现在屁股上的伤算是好了,你去跟爹说说让我去绸庄好不好,天天在家里很闷。” 大太太横着眼睛,说:“不是闷,是嫌没有绸庄拿钱方便吧。” “哎呀,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诚意去绸庄做事的,这一次一定好好做,决不让娘失望。” “你有本事像季语莺一样做个什么拉车出来让你爹赚钱,还用我帮你求你爹回到绸庄吗?” 季皓元不知道大太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季语莺,什么拉车的,季皓元的眼神看向了舅老爷,又上前去拉着舅老爷的胳膊说:“舅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语莺她怎么了?” “我说大侄子呀,季语莺现在在绸庄做生意,帮你爹赚了钱,现在可是你爹眼前的红人啊。” “我才不相信,语莺那个死丫头还能做生意赚钱。” 季皓元一脸嘲讽地说,大太太生气了,厉声骂季皓元让他住嘴,季皓元不明白一向心疼自己的娘怎么会变得这么凶。 “人家季语莺到了绸庄就能做点事情出来,你在绸庄做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见你想去什么好的法子,这若是绸庄让季语莺给抢过去了,我看你以后可吃什么。”大太太想给季皓元制造多一点危机感,让季皓元能争点气,给自己留点面子。 哪知季皓元根本就听不进去,还反过来安慰大太太,说季语莺再怎么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女子,将来还是要嫁出去的,季家的产业早晚也是由他这个嫡子来继承。 大太太火了,罚季皓元回房禁足思过,不许出门,季皓元不肯,大太太只好叫来几个家丁,把季皓元抬到他房里,就连门都上了锁。 大太太站在门口,告诉季皓元好好的闭门思过,多看点书,要不然不会放他出来,季皓元对季语莺是又气又恨,他不明白,娘一直都不喜欢季语莺,怎么这会却拿自己跟季语莺比。 大太太把季皓元关起来之后,对舅老爷说:“你去三姨太太那里放个风,让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最好说的严重一点,说老爷器重语莺,还要带着她做生意,有可能让她以后管理绸庄。” “姐,你这一招厉害啊,这是借刀杀人啊,绝!” “别废话,早点去办。” 舅老爷去了三姨太太的院子里,找到了一个三姨太太房里的一个跑腿,跟那个跑腿聊起天来,舅老爷问那人跑腿:“最近二少爷怎么样了?” 跑腿说:“就快要秋试了,二少爷天天含窗苦读,要参与秋试呢。” 舅老爷连连称赞说二少爷是季家最有学问的人,然后小声地对跑腿说了季语莺的事情,舅老爷摇着肥胖的身体离开了。 那跑腿的也是三姨太太的心腹,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回到房里找三姨太太,三姨太太这会儿请了一个婆子正在帮她拉面毛,嫌跑腿的烦,赶紧他走,跑腿的说有急事相告。 三姨太太见跑腿的说的挺紧张的,以后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别婆子出去了,跑腿的告诉三姨太太自己在外面碰到舅老爷,听舅老爷说五小姐设计了一款什么小拉车在绸庄里卖的很好,老爷还要让五小姐跟着老爷出去做生意,听说还有可能以后要让五小姐来管理绸庄。 三姨太太一听急了,问跑腿的此话当真,跑腿的说看舅老爷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而且最近五小姐确实每天早出晚归的。 三姨太太打发跑腿的出去,又慌又急,这语莺不是被老爷给骂了,怎么突然又赚钱了,三姨太太为了确保真相,专程跑到了一趟绸庄,到了绸庄还真发现季语莺在那里做生意,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季语莺看到三姨太太过来了,喊了一声姨娘,三姨太太问:“语莺,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在绸庄里卖,弄的绸庄不伦不类的。” “这是工坊里刚生产出来的拉车,用处很广,适合室内搬运。”季语莺把大概的事情告诉了三姨太太,三姨太太心想原来舅老爷说的都是真的,舅老爷在绸庄里看到三姨太太了,心想,她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来了,季语莺,这回有你好看的。 三姨太太探视完了之后就回季府,要想个办法,让季语莺不能继续留在绸庄,要不然将来可是个祸害,这个皓平满脑子都是书,一点也不管将来家业继承的事情,季皓平本来就无心季家家业,是三姨太太剃头刀子一边热,非得跟大太太争个你高我下。 自小季皓平就比季皓元聪明,季皓元就是一纨绔子弟,三姨太太打心眼里看不上季皓平,觉得自己的儿子天下第一,几乎每一个当娘的都是这种想法,因此,三姨太太就指望着皓平长大之后,能够在绸庄里独挡一面,可是这个儿子却满脑子想着念书,考取功名,考功名那是万里挑一,机会渺茫,季家家业不同,只要打败季皓元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这季皓平就是只喜欢念书,为此三姨太太独自难过了好久,现在半路又杀出了个程咬金,最不起眼的季语莺也跑出来挡路,三姨太太这会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无论如何也要想出个法子让季语莺离开绸庄。 季老爷看了拉车的总收入之后,为季语莺的努力大为所动,出去谈了两天生意之后,回季府就派人通知各房,晚饭之后,要开个一个家庭会议,每房的人都必须参与。 也通知到了季语莺,香兰兴奋不已,抓着季语莺的手说:“五小姐,老爷终于把你当成是季家的一份子了,以前有什么事从来不叫你的,我真替你高兴。” 季语莺更是激动万分,觉得晚饭吃的特别香,重生之后,季语莺的努力没有白费。 能够看到爹爹对着自己笑,对自己说出夸奖的话,使季语莺所有的辛苦都变得值得,最重要的季语莺一定要在季家站稳脚,将来定能发现娘亲真正的死因。 正文 V69 大太太得到了消息之后,心想,难道老爷真的改变了初衷,要提拨季语莺? 最近家里并没有什么大事,各房都不明白为何老爷要开家庭会议,都各怀心思来参与会议,季语莺吃过饭之后,打扮了一下自己,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家里的活动,自然要慎重,也要珍惜。 季语莺生怕自己不小心犯一个小小的错误被打回原形,她早早的就去了季府大殿,季语莺是第一个到的,她不想迟到。 随后,姨太太们也一个一个的过来了,五姨太太看到季语莺,说:“老爷开家庭会议,你来做什么?” “五姨娘,是我爹派人通知我来的。” “笑话,肯定是家里的下人耍你的,老爷怎么可能让你这个不祥人过来。” 季含萍见五姨太太在奚落季语莺,拉住五姨太太的手说:“娘,这样说会让语莺难过的,一会儿爹就来了,我们赶紧过去坐下吧。” “哼。”五姨太太扭着腰肢走了,季含萍对季语莺说了一声对不起,赶紧跟到五姨太太的身后,季含萍最近还是挺照顾季语莺的,季语莺对着季含萍笑了笑。 没多久,三姨太太也过来了,季皓平非要念书,不肯过来。三姨太太看到季语莺也来了,心想,难道老爷真的打算让语莺跟着老爷做生意吗? 不行,一定得阻止,三姨太太指着季语莺说:“谁让你来的?” 季语莺苦笑了一下,怎么跟五姨太太的口气一样,不过三姨太太的眼光里流露一股狠劲,不像五姨太太,五姨太太只不过一种轻视人的态度。 季语莺没有回答三姨太太的话,三姨太太气了,给了季语莺一个巴掌,说:“你还有没有一点礼貌。” “仙凤,你在做什么?”季老爷过来就看到三姨太太在把季语莺,生气地吼着,把三姨太太吓了一跳,赶紧走到季老爷面前,对季老爷说:“这语莺一点礼貌都没有,不尊重长辈,她没娘,没有人教,我只是教教她。” “够了,语莺她没有娘教,还有我这个爹教,啥时候轮到你了?” 三姨太太面色难堪,一阵青一阵白,大太太随后也说了一句话:“你也太不懂事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孩子,一点也给孩子留点情面。” 三姨太太气的有苦说不出,季老爷走到季语莺的面前问:“疼吗?” 语莺紧张地摇了摇头,第一次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爹爹竟然站在她这一边,维护自己,季语莺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季老爷和大太太的身后还跟着季皓元,季皓元路过季语莺的身边,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看着人都到齐了,季老爷清清嗓子开始说话了。 “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也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说,这个月咱们绸庄新开了一个项目,卖小拉车,效益非常的好,这个小拉车是语莺想出来的,整个计划也是由她出的,现在每天的订单都不错,接下来我打算到附近的几个镇去推广这个拉车,既然语莺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帮季家赚钱,我想孩子们都长大了,需要厉练,我今天开会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这些孩子,谁愿意跟着我出去厉练厉练,除了店里,整人洛阳所有的城镇我打算开分店,在出去谈生意的时候,谁完成的订单最多,胜出的人我会让谁来负责整个拉车在整个洛阳的生意,你们有谁愿意?” 话音一落,季语莺第一个出声,说自己愿意跟随老爷出去做生意,大太太给季皓元使了个眼色,季皓元也站出来说自己也愿意跟着老爷一起出去。 三姨太太后悔的不得了,刚刚没有把季皓平给带出来。 季老爷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四小姐季含晴也站出来了,她笑着对季老爷说:“爹,我也想去试试。” “晴晴,你就别来凑热闹了,你在家里呆着玩。” “爹,我想出去跟你见见世面,就算赢不了大哥和语莺,我也要出去厉练厉练。” 大太太有点生气,四小姐也跑出来凑热闹,真不给人省心。 季老爷又问了问还有没有人去,没有人去的话就这么定了,三天之后出发。宣布完这件事情之后,季老爷对大太太说,季语莺的房子有点简陋,穿的衣服也太旧了,让大太太给她置办一点家具,用品和衣服,大太太笑着答应了,三姨太太心里特别的不满意,季语莺倒是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随后,季老爷又聊了一下家事之后,这个家庭会议就结束了,临走之前,季老爷告诉季语莺,不能因为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真正的强者是在面临着竟然的时候,还能够脱颖而出。 季语莺向季老爷保证自己定会全力以赴,季老爷满意的走了,屋子里的人也都散去了,季语莺在往自己小院子走的路上开心地哼起了小曲。 月光洒满大地,季语莺看到了更多的希望,她坚信自己凭着自己的双手,可以改变自己坎坷的命运,爹爹的认可是她最大的幸福,从今往后,有了爹爹的关怀,她不再是那个没有疼没人爱的孩子。 清晨的空气里还带着一丝凉意,沁人心脾,季府大院门口站着不少人,华贵的妇人,靓丽的千金小姐,还有一群下人,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和一架货车,季语莺身上背着一个包袱,四小姐季含珠挽着季老爷正跟六姨太太告别。 大太太也握着季皓元的说,叮嘱他要争气,为了能让季皓元赢得这次的比赛,大太太特地央求老爷把舅老爷带上,一路好有个照应。 只有季语莺一个人站在一边,没有人多看她一眼,香兰慌慌张张的赶到门口,看到季语莺,冲上前就握住季语莺的手。 “五小姐,你带上香兰一起去吧,路上我好照顾你。” “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在家里等我就行了,老爷的身边都没有跟着下人照顾,我怎么能带着你一起去。” “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你。”香兰伤心地流下了眼泪,季语莺拍拍香兰的肩膀告诉她只不过是去谈生意而已,不必过多的担心。 这个时候季含萍竟然过来给季语莺送行,季语莺颇为感动。季含萍带着一些点心让季语莺带着在路上吃,季语莺流出了眼泪,三姐最近对她的好,季语莺都看在眼里。 告别之后,季老爷带着季含珠和季语莺一起上了马车,季皓元则是自己骑着马开始上路,季家的家眷不停地挥手,直到马车渐渐远去,门口的人才各自回房。 季语莺第一次出远门,一颗心激动不已,拉开马车的帘子,不时的往外看,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语莺,这次出门,感觉如何?”季老爷慈祥地问。 “很好,真的,谢谢爹肯带我出来。” 季语莺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万分激动地说。 “这次都是你的功劳,希望到了青平镇,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一定会努力的。”季语莺攥紧了自己的手,多么好的机会,她定当不会放过。 季含晴听季老爷夸奖季语莺,嘴巴翘的老高,在季老爷的身边撒娇。 “爹,你好过份,就听你夸奖语莺,也不赞美一下我,我是一片孝心才陪着爹你出来的。” “你还好意思说,不就是想溜出府玩吗?” 被季老爷猜中了心事,季含珠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朝季老爷吐了吐舌头。季含珠跑过去坐到季语莺的身边,拉着季语莺的手问:“语莺,你是怎么做的,竟然有那么好的脑子,想到一个从来都没有的东西,替爹爹赚钱。” “四姐,我哪有那么好使的脑子,只是运气好而已,多亏了爹爹的提点。”季含珠还想再开口说话,突然马车一下子停了下来。 而且听到一声长长的马嘶! “站住,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一行人拿着刀子站在马路中央,挡住了前行的路,看这群人的打扮应该是一群土匪。 为首的那名男子,将大刀拓在肩膀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脸上还有一颗狰狞的黑痣,不过身子骨却略小了一些,不像后面跟着的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若是脸上没了那颗黑痣,看上去应该还算是柔弱斯文。 季老爷掀开马车上的帘子,问:“舅老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舅老爷慌慌张张地说:“老爷,来了一群土匪。” 听到土匪二个字,把季含珠吓得往后缩了缩,季老爷放下马帘,对季含珠和语莺说:“你们两个坐在马车上,不许说话,也不许乱动,我下去看看。” 季老爷说完,下了马车,季皓元吓得躲在了季老爷的身后。 为首的那名带着大刀的男子,指着季老爷说:“看你这行头,应该是个富商,把你们的金银财宝留下来,我就放你们走,要不然的话,哈哈哈......”男子大笑了起来,面目狰狞。 季老爷扯着嗓子说:“现在太平盛世,你们竟然出来抢掠,当王法何在?” “什么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正文 V70 男子嗖的一下冲到季老爷的面前,拿出刀架在季老爷的肚子上,恶狠狠地说:“老头,你不把钱留下,今天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季皓元吓得两腿直哆嗦,真有点后悔,干嘛要跟着爹爹出来,这才出门就遇见土匪,说不定小命都保不住。 “完了,完了,这些死定了。”季皓元的手一直在发抖,舅老爷扶着他说:“你真是让人失望,不就几个土匪,看把你吓得。” 季语莺拉开帘子,看到季老爷脖子上架着一把大刀,担心极了,赶紧下了马车,跑到季老爷的身边。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爹,要钱是吗?我给。” 季语莺拿着自己平时里攒着的银子,扔给了那名男子,季老爷生气地说:“语莺,叫你在马车上不许乱跑的,你怎么还下来?” “爹,我担心你。” 男子拿着银子掂量了一下,说:“就这么点小钱也想把我们给打发了,我看你是不是活腻了?” 舅老爷赶紧也跑过来,对为首的这名男子说:“大爷,哎哟,咱出来都是图财的,你别吓着我家老爷了,要钱的话,给你,给你。” 舅老爷掏出了一个钱袋,递给了那名男子,男子接过来,掏出钱袋一看,果然是金银珠宝,今天这一笔做的可算是大的了,男子把钱袋收起来,对他们说:“看你们这么的有诚意,老子就放你们走。兄弟们,给这几位爷开路。”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舅老爷点头哈腰地说。 几个土匪拿了东西,大摇大摆地走了,季语莺着急地问:“爹,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一个姑娘家的,下次碰到这种事,不许再露面了,这几个土匪只贪财,万一碰到贪财又贪色的,那可怎么是好?” 听到爹爹关心的话语,季语莺开心地笑了,点头说下次不敢了。 季老爷让大家准备出来,季皓元站在那里不肯走,全身还在发抖,嘴里不停地说着,我不去青平了,我要回家,我不去青平,不去青平...... 郊外蜿蜒的小道上,大家的目光全部看着季皓元,特别是季老爷,眼睛里全都是失望,还带着更多的愤怒。 舅老爷眼见不对劲,赶紧跑到季皓元的身边,小声的在季皓元的耳边告诫他,这一次必须跟着老爷去青平,要不然以后真若是季语莺去管这么大的生意,将来说不定老爷把绸庄全都交给季语莺,岂会还会季皓元的立足之地。 可是季皓元不想命丧青平,才出门不久就碰到土匪,生怕再走一段路又碰上土匪,这一劫逃过了,下一劫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季皓元不愿意过去冒险。 舅老爷的劝说一点用的没有,季皓元一把推开了舅老爷,大吼着,无论如何他也不去清平了,要回家。 季老爷气得发抖,上去就给了季皓元一个巴掌,又伸出脚要踢季皓元,季语莺立刻冲过去挡在季皓元的前面。 “爹,你别怪大哥,那些土匪太过份了,大哥一直养尊处优,没有碰到这种事情,会害怕再所难免,我也被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就是,就是,老爷,你就别跟大少爷一般见识了,他还是个孩子。”舅老爷再怎么样也要护着他的大侄子,大侄子是大太太的希望。 季含珠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季皓元吓得脸色苍白,大笑了起来,对季老爷说:“你看大哥那副样子,以后怎么继承咱们季家的家业,就几个土匪就把他吓成那样。” 舅老爷真是生气,这个该死的季含珠,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老爷指着季皓元,恨恨的问:“再问你一次,青平你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不去,说什么都不去。”季皓元怕被季老爷打,赶紧躲到舅老爷的身后,季老爷简直气的火冒三丈。 “亏我是洛阳首富,竟然有你那个一个窝囊的儿子,你连珠儿和语莺都比不上,真是气死我了,今天你必须跟我一起去青平,如果不去的话,季府你也不要回了,我没有你这种儿子。” 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烂泥扶不上墙,季老爷那种失望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这么一手打拼下来的产业,难道下一代就无人能继承了吗? “不回季府就不回季府,反正我就是不去青平,这路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季皓元还是一点也不给季老爷面子,本来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还是不肯领情,舅老爷慌了,又开始劝季皓元。 “大少爷,你千万别这样,你忘记你娘是怎么交待你的,要你跟着你爹出来锻炼锻炼,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才碰到一点挫折,你就打退堂鼓,怎么对得起你爹和你娘对你的一片苦心,大侄子啊,舅舅求你了,别怕,什么事有舅舅给你挡着,你就跟着上路吧。” 季语莺也站出来劝季皓元。 “大哥,咱们一路也有个照应,爹爹一个人打理生意也不容易,我们都长大了,做为子女替爹分忧,你就别再气爹了,不是还有这么多人一起去吗?刚刚那些绑匪拿了银子就走了,又没有伤害我们任何一个,大哥,你走走吧,别再惹爹生气了。” 季含珠就觉得季皓元太逊了,但是季含晴是个聪明的姑娘,她搂着季老爷的胳膊,亲昵地说:“爹,你别跟大哥一般见识,不要为了他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咱们这次去青平还是办大事,赚大钱呢,我最喜欢看着爹爹笑的样子了,爹,你别绷着一张脸,笑一个,好不好?” 季老爷紧绷着了脸,扯出了一点点笑容,季含珠立刻拍着手掌说:“爹爹笑起来的样子多好看啊。” 季老爷被天真可爱的季含珠给逗笑了,但是看到季皓元的时候,脸上立刻没有了任何表情。 季老爷厉声说:“舅老爷,你带着大少爷一起到马车上去坐。” 在季老爷的心里,他还是希望季皓元能争气一点,平时真是惯坏了他,一定要得带出去好好的厉练厉练。 “我不去,别拉我,我要回季府!”季皓元推开舅老爷的手,舅老爷也是气得直跺脚。 “大哥,走吧,别让咱爹心情不好了。”季语莺跟着舅老爷一起劝说季皓元。 “走!必须得走,我这一次架也要把你架到青平去!” 季老爷上前,亲自拖着季皓元上了马上,季含珠心血来潮,对季老爷说:“既然大哥坐马车的话,那我去大哥的马了。” “珠儿,你别胡闹,来马车上。” “爹,我要骑马。” 季含珠一撒娇,季老爷就拿她没辙,只好答应让季含珠骑马,自己上了马车,马车里季皓元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头扭到一边,不肯看季老爷。 季老爷也生着气,懒得理季皓元,开始闭目养神,舅老爷坐在季皓元的旁边,不时的拉拉他的衣角,给他使使眼色,想让他跟季老爷道个歉,季皓元用力把头一扭,一点也不给舅老爷面子。 季语莺拉开帘子,看着外面骑着马的季含珠,羡慕不已。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和叶绍云相遇的时候,叶绍云带着自己骑马的感觉,季语莺竟然发现自己竟然心跳加快。 因为帮季含萍制造机会和叶绍云见面的事情,两个人吵了一架,季语莺临行之前并未通知叶绍云,季老爷整装待发,制订的路线,要连续去几个镇谈生意,顺便开铺子,一时半会儿时无法回到洛阳城,这一去,季语莺也不知道要走多少天,想到叶绍云,季语莺有点心虚,怕叶绍云跟自己生气,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珍珠发钗。 马车一路前行,季语莺一直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不断的祈祷,希望自己这一路能够走的顺利一点。 青平镇离洛阳城并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青平镇上,镇上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特别的多,看来真的是一个做生意的好地方,爹爹还真有眼光,第一站就来了青平。 “老爷,已经到了青平镇了。” 在驾马车的九儿拉开帘子,禀告了季老爷。 “先找一家客栈,咱们住下休息休息。” “好的,老爷。” 到了客栈,天还没黑,季语莺想出去走走,跟季老爷说了一声之后,就一个人离开了客栈。 初来青平,季语莺想了解一下当地的行情,看看自己的拉车是否能在青平也销售开,走在大街上,有不少卖烟花炮竹的铺子,季语莺找到了一家铺子,进去询问了一下。 “掌柜的,你好。” “哎哟,姑娘,欢迎光临,你是需要买什么样的烟花和炮竹呢?” “我对这个不是很了解,掌柜的给介绍介绍。”季语莺看着铺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鞭炮,有大的,有小的,各样齐全。 “听姑娘的口音,好像不是我们青平镇的人,应该是洛阳城过来的吧。” “你可真厉害,一听就知道我是从洛阳过来的。” 正文 V71 “这个当然了,我们青平镇的烟花炮竹远近闻名,经常有洛阳那边都是来我们这里进华,像我们这样的店铺,大多数都是自己生产出来的,整个青平镇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做烟花炮竹。” “哦,真没有想到青平镇还有这么一个特点啊。”季语莺又惊又喜,看来青平镇肯定需要自己的拉车。 “姑娘,你想要哪一种鞭炮呢?” “我今天是出来走走看看,过几天才能离开这里,等我临走之前再来你这里买吧。” “好,姑娘慢走。” 季语莺离开了铺子,高高兴兴地往客栈走,心想,明天自己就先从这些鞭炮店里开始行动,跟别人介绍自己的拉车。 走在马路上,看到一堆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的,季语莺跑到人群中,冲到前面一看,竟然是一张通缉令,通缉大盗,上面还附了一个画像,季语莺一看,那不是在路上劫过他们的那个匪首吗? 看来这一群人一定是作恶多端,连官府都要抓他们归案了,哼,早点抓到他们,为民除害。 季语莺看完通缉令之后,想着早点回客栈,就继续往客栈的路上走,突然从后面来了一个人,跑的飞快,撞倒了季语莺。 “哎哟,好痛!” 那个人赶紧过来,问:“姑娘,你没事吧。” “是你?” 季语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位不就是刚刚在半路上的匪首和官府要通缉的大盗吗? 忽然后面来了一群追兵,匪首见官兵来了,竟然抓着季语莺的手拼命的往前跑。 “你这个大盗,坏人,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季语莺使劲的叫着,那个人还是一个劲儿的拉着她跑,怕被官兵追到,穿进小巷子里,弯弯曲曲的路,他好似很熟一样,带着季语莺拼命的跑,可是官兵还是追了过来。 匪首拉着季语莺在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偷偷的往外面看了看,发现官兵都守在前面的路口,季语莺想说话,匪首把手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季语莺才不理她呢,张开嘴巴想要大叫,匪首一把捂住了季语莺的嘴巴,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季语莺的耳边说:“你要是敢叫的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季语莺吓得不敢吭声了,匪首才松开了她,把季语莺松开之后,匪首就开始拉身上的衣带,要脱衣服,季语莺以为他想干什么,吓得又想逃,匪首又一把刀子挡在季语莺的面前,季语莺只好转过身子不去看他。 匪首笑着,把外衣脱了,然后把头上的帽子也扔了,脸上的黑痣给取下来了,拍了一下季语莺的肩膀,季语莺不敢回头,匪首一把抓过了季语莺,但是季语莺却把眼睛闭的紧紧的,不敢看他。 匪首笑了起来,喊了一声姑娘。 季语莺听到是姑娘的声音,才睁开了眼睛,诧异地说:“你是姑娘?” 她得意地点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来得及说吗?好了,咱们先走吧。” 匪首一下子变成了女子,拉着季语莺的手,大摇大摆地从官兵面前走过,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季语莺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烟儿,你呢?” “我叫季语莺。” “季语莺?你姓季?”烟儿停下了脚步,看着季语莺,季语莺认真地看了看眼前的烟儿,一双清澈秀明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也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 “怎么了,难道我不能姓季吗?” “不是这个意思。”烟儿笑了笑,然后拉着季语莺继续往前走。 季语莺忍不住问:“你一个姑娘家,干嘛女扮男装当土匪,还是官府要抓的大盗呢?” “此事说来话长啊,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你就知道了。” 季语莺看着烟儿那双大眼睛,感觉她并不像什么坏人,就跟着她一起走了,一路拐了好多个弯,才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院子里,烟儿一打开门,就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孩子迎了上来,个个亲昵地叫烟儿姐姐。 烟儿对小朋友说:“这位是五姐姐,快,喊五姐姐。” 小朋友齐声说:“五姐姐好。” 季语莺不由得伸出手摸摸这些小孩子的头,觉得这一群小孩子可爱极了。烟儿又跟小朋友说自己跟五姐姐还有事情说,让他们自己玩,然后带着季语莺去了自己的房间。 在院子里,季语莺也看到了在路上劫他们的那几名男子,季语莺吓了一跳,烟儿笑着对季语莺说:“语莺,别怕,他们都是我一个院子的人,多亏了他们收留我,要不然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季语莺被烟儿领进了自己的房里,房间里破破烂烂的,季语莺有点奇怪,烟儿那天劫了舅老爷不少银子,还是官府通缉的大盗,一定弄了不少钱,怎么会住在如此寒酸的地方。 季语莺满脑子疑问,对眼前这个女扮男装当盗贼的洒脱姑娘烟儿充满了兴趣。 烟儿给季语莺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说家里没有地方坐,请她季语莺坐在自己的床上,季语莺喝了水之后,又打量了一下烟儿,烟儿看着季语莺一直看着自己,拍了一下季语莺的肩膀说:“你干嘛,没见过美女吗?” “不,不是的,烟儿,我只是好奇,你当大盗,应该也捞到不少不义之财,怎么会住在这么破烂的地方?” 烟儿长叹了一声,眼睛里有许多的苦涩。 简陋的房间里,还有阵阵霉味,烟儿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地告诉季语莺,她娘去世之后,让烟儿来洛阳寻亲,走到青平镇的时候,手里的盘缠被人偷了,身无分文,后来被这个院子里的人给救了,所以求就一直留在了这个破烂的院子里。 季语莺又继续问她:“你赚了一点钱之后,怎么不去寻亲呢?” “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穷人,病的病,伤的伤,每一次弄回来的钱还不够花,在这里渐渐住习惯了,又舍不得离开。” 季语莺觉得自己还真没有看错烟儿,看来她真的是一个好人。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敢去当大盗呢?” “我也学了一点功夫啊,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只有娘,没有爹,身边的人总是笑话我,骂我,所以我就跟着附近的师傅学了点功夫,免得被人打。” 季语莺听烟儿这么一说,也跟着伤感了起来,很佩服烟儿的勇气。 “看来我们两个的遭遇差不多,是从小就没有娘,我爹有很多个人姨太太,我娘当年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爹一直不喜欢我,所以整个家里的人都欺负我,不过,现在苦尽甘来,我爹对我好了一些。烟儿,你难道不打算寻亲了吗?你要寻的亲人是你什么人?” “是我爹,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爹,也不知道我爹长什么样子,娘只给我了一个玉佩,说拿着这个玉佩就能找到我爹了,当时我也不肯去,因为我恨我爹抛弃了我娘,可是我娘说我爹是一个好人,只是我娘当初怀了我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我爹也不知道,我娘一直劝我别恨我爹,我娘去的时候,担心我一个人,所以才跟我说了这些事情,之前我娘一直告诉我,我爹在我刚出生就去世了。” “烟儿,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可怜,比我还惨,唉,我之前还一直抱怨家里的人对我不好,抱怨上天对我不公平,比起你,我还是幸运了不少,虽然在这里受点气,可也有亲人在身边,吃的饱,穿的暖。” 季语莺对烟儿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烟儿也是一样,所以两个姑娘的手很自然的就握在了一起。 “语莺,其实我刚开始也有跟你一样的想法,可是看到这里的这些人之后,我才知道世上比我苦的人多了去,我应该坚强的活下去。” “对,坚强的活下去,烟儿,我想跟你做个好朋友,可以吗?”季语莺情真意切地说。 烟儿有点不好意思,垂下了头,季语莺还以为烟儿不同意,不想跟自己做朋友,赶紧问她:“烟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没有,我是怕你生我的气,我那天劫了你们家的钱,还拿了你的银子。”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你拿这些银子也是为了救这里的人,我不怪你的。” “真的吗?语莺,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姑娘。” “烟儿,我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姑娘。” 两个姑娘格格的笑声响遍了这个简陋的房间,季语莺没有想到才到青平自己就认识了一个这么好的朋友。 “语莺,不如这样吗?我们以后做好姐妹好不好?” “当然好了。”季语莺爽快地回答。 “我当姐姐你当妹妹。” 季语莺听了立刻不同意,说自己要当姐姐,让烟儿当妹妹,两个人你争我抢的,都想当姐姐,最后只好说出自己的生辰来决定谁当姐姐,谁当妹妹。 “烟儿,我今年十三,是二月份出生的。” “啊,看来我真的要当妹妹了,我是四月份出生的。”烟儿翘起了嘴巴,季语莺大笑了起来,握着烟儿的手说:“我终于有个妹妹了,我家里有四个姐姐,大姐出嫁了,二姐身体不好,三姐人很霸道,四姐人活泼可爱,可她平时也不怎么肯搭理,以后有你这个妹妹,我就不用那么孤单了,快,叫姐姐。” 正文 V72 “姐姐。” “好妹妹。”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姐姐,你来青平做什么?” “跟着我爹出来做生意,我爹想在青平这里开家分店,来了触一下市场,就带了我大哥,四姐和我一起出来,想让我们厉练厉练,我爹那个人很有能力的,特别会做生意,把我们家的生意做的很好,而且我爹还是洛阳商会的会长。” “啊,你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我怎么能跟你做姐妹呢?”烟儿没有想到季语莺的背景这么大,她家里是那么的有钱。 “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们都说好了,不许反悔,对了,你不是说你去洛阳寻亲吗?难道你爹人在洛阳?” “是的。”烟儿点点头。 “那你快告诉我你爹姓什么,我就在洛阳城,我回洛阳之后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季语莺热情地说着,很想帮到烟儿。 “其实说来也挺有缘的,我爹跟你一样,也姓季。” “难怪你刚刚听到我叫季语莺的时候,有点意外呢,洛阳城里也有不少姓季的人家,你爹叫什么名字?” “我娘说了,我爹叫季立宁,以前是开一间小铺子,卖绸缎的。” 季语莺听了吓得站了起来,季立宁,以前开一间小铺子卖绸缎,难道烟儿也是爹的女儿? 烟儿看到季语莺反应那么大,赶紧问:“你是不是认识我爹啊?” 季语莺觉得自己紧张地都要发抖了,若是烟儿真的是爹的女儿,那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了,季语莺一字一句的告诉烟儿。 “我爹就叫季立宁,他现在也是开绸庄的,我爹是白手起家的,十几年前他应该是开一间小铺子卖绸缎的。” 烟儿听了眼睛睁的圆圆的,她简直不敢相信,难道自己的爹真的是季语莺的爹吗?烟儿使劲的摇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烟儿想到自己白天还拿着刀子架在季立宁的脖子上,抢他的银子,吓唬他,难道那个人真的是自己的亲爹吗? 烟儿简直不敢相信,不可能自己的爹爹会是洛阳城的首富,突如其来的消息对烟儿来说如雷轰顶。 季语莺抓住烟儿的手,激动不已。 “烟儿,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我爹。” 烟儿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突然的让烟儿无法接受,她不敢立刻就去面对。 季语莺着急了,上前去不断的安抚烟儿。 “你别怕,我理解你的心情,就像我爹一直都不喜欢我,突然对我好,我也觉得惊喜,觉得无法接受,烟儿,我带你过去,我会陪着你的。” “可万一不是呢,我也很想有个爹,我以为我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我爹了,我怕去了,我燃起的希望又要破灭。” “就算不是,也可以像我爹打听打听,在洛阳,所有做绸缎的没有我爹不认识的人,烟儿,你不要害怕。” 经过季语莺的再三劝导,烟儿终于决定不管是还是不是,要过去问问,从小都没有爹在身边,她也非常的渴望能够找到自己的亲爹。 烟儿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陪季语莺一路走着,半路上还不时的停下来了,季语莺握着她的手,能够感觉到烟儿的那份紧张。 最终还是到了客栈,季老爷带着舅老爷和季皓元以季含珠正坐在大厅里吃饭,烟儿一眼就认出了季老爷他们,止步不前。 季语莺拉着烟儿就进去了,走到季老爷的身边,喊了一声爹。烟儿看到季老爷,显得有些激动。 季皓元见季语莺旁边有一位美女,眼睛都直了,赶紧问:“语莺,这位姑娘是?” 季语莺没理季皓元,笑着对季老爷说:“爹,语莺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先坐下吃饭吧,吃饭的时候,到处找你也不见你人影。” “这件事情比吃饭还重要。”季语莺拉着烟儿就把烟儿推到了季老爷面前,季语莺对季老爷说:“这位是烟儿,爹,你有没有觉得她挺面熟的。” 季含珠打量了烟儿好一会儿,不知道季语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季老爷摇摇头,对烟儿没有一点印象。 季老爷好奇地问:“语莺,她是谁?” “爹,我是刚刚在外面的时候认识烟儿的,烟儿告诉我她准备去洛阳寻亲,烟儿的爹的名字跟你一样,所以我就带她过来让爹你瞧瞧。” 季老爷拧紧眉毛看着烟儿,他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 季皓元大笑了起来,对语莺说:“语莺,你小心给人骗了,咱爹名气在外,谁知道是不是冒冲的。” 季含珠摇摇脑袋,一点也不关心这些事情,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舅老爷跟着季皓元说:“语莺,才到青平你就开始胡闹。” “舅老爷,我没有胡闹。”然后,季语莺对烟儿说:“你快跟我爹说说是怎么回事?” 烟儿看着季老爷,小声地说:“季老爷,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爹,我也不太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我爹,我跟语莺一见如故,我跟她谈话的时候提到了我爹的事,语莺见我爹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样,所以才带我来见你。我娘临走之前,对我说我爹叫季立宁,在绸阳开一家小绸缎铺子,还有这个……”烟儿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然后将帕子打开,里面还包着一块玉佩,烟儿用双手将帕子和玉佩递给了季老爷。 季老爷接过帕子和玉佩,看了之后,身子一怔,问烟儿:“你叫什么名字?你娘叫什么名字?” “回季老爷的话,我娘周小芳,我叫周烟。” 小芳,原来她是小芳的女儿,季老爷的手也激动的开始发抖,他没有想到多年前与小芳的一场相遇竟然会留下了一个女儿。 “没错,一定不会错的,这手帕是当时我绸缎庄里从苏杭那里运来的云锦制作出来了,这种布料现在已经完全的停产了,还有这块玉佩,是当时我留给小芳的,让她拿着玉佩去洛阳找我,只可惜,我终究没有等到你娘。” 季皓元和舅老爷听的一头雾水,这才到青平就给碰到了一个私生女,真是奇怪。 季语莺眼见烟儿真是爹的女儿,是自己的亲妹妹,她拉烟儿的手说:“烟儿,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啊。” “谢谢你。”烟儿感动地看着季语莺,流出了眼泪。 季老爷也吃不下饭菜了,对烟儿说:“烟儿,你跟我到房里来,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烟儿看了看季语莺,季语莺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季老爷带着烟儿去了楼上的房间里。 季语莺松了一口气,坐到饭桌上准备吃饭。 季含珠说:“语莺,咱爹可真风流,你说这一路咱们会不会再碰到个什么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的?” 季语莺忍不住笑了,说:“四姐,你可真逗,这种事情机率少之又少,怎么可能。” 季皓元生气地拿着筷子敲了一下季语莺的头,说:“你这个死丫头,到了外面没有人管你,你就无法无天了,竟然带个私生女来见爹。” “大哥,你太过份了吧,就算我不带,烟儿一个人也会到洛阳的,到了洛阳还怕找不到爹吗?” 舅老爷瞪了季语莺一眼,说:“吃,吃,吃,赶紧吃了回房去休息,语莺现在是能耐大了,惹不起喽。” 话里话外,都是嘲讽季语莺。 早就习惯了这些,季语莺的肚子都开始叫了,管不了什么三七二十一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替烟儿找到了亲爹,自己也多了一个妹妹,季语莺心情大好,胃口大开,一口气吃了两碗饭。 季含珠边吃饭边说:“这次出来就是出来长见识的,这才第一天,我还真是长见识了,这突然多了一个妹妹,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更精彩的事情发生呢?” “珠儿,我看你就是喜欢胡闹。” “大哥,我胡闹怎么了,总比你被几个匪贼给吓得直哆嗦要好吧,等我回府之后,一定把这些精彩的故事讲给家里的人听。”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季含珠朝季皓元吐了吐舌头,赶紧跑了。 客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季老爷一直打量着烟儿,仔细看一看,烟儿长的还是挺像她娘的,季老爷拉着烟儿的手,一起坐下,然后对烟儿说:“你娘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前几个月的事了。”提到娘,烟儿不免有些伤感,从小与娘相依为命,娘的去世是对烟儿最大的打击。 “别难过了,是我对不起你娘。当初我也不知道有了你的存在,你娘一直没有来洛阳找我,我还以为她放弃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一个人含辛如苦的把你养大,这些年,你们过的好吗?” “过的一般,有娘在我身边,再苦再累,我们母女俩个都很幸福。” “烟儿,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吃苦的。” “季老爷,有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烟儿不好意思地说。 “还在叫我季老爷吗?应该叫我爹。” 正文 V73 这一声爹在烟儿的心里憋了好多年,看到别人叫爹的时候她多么的想叫一声爹,可是却没有爹在身边,今天见到爹之后,烟儿却哽咽着,这声爹激动了好久,才从烟儿的嘴里叫出来。 “爹。” 听到这一声爹,季老爷也感动的流下了眼泪,人到中年,没有想到,竟然找到了自己遗落在外的一个女儿。 父女两个搂在一起,哭的泣不成声,烟儿竟然忘记了要告诉季老爷自己上午持刀抢劫季老爷的事情。 父女两个相认之后,烟儿就被季老爷留在身边,父女两个谈了整整一个晚上,季语莺还有点羡慕烟儿,才见到爹之后就被爹爹这么的重视。 天亮的时候,季老爷和烟儿才准备休息,季老爷休息之前安排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就躺床上去了。 季皓元拿着一个季老爷给的拉车,生气地说:“舅舅,我爹就让我这样拉着这个车子出去找生意吗?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浩元,你不拿个样版的话,人家怎么知道咱这个车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光说是没有用的,每个人都很实际,花钱也要花的值得,你懂吗?”舅老爷苦心婆心的教导着,季皓元还是不肯拉着拉车出去,对舅老爷说:“我才不要出去呢。” “哎哟,我的皓元啊,你要是不去输给语莺的话,回去怎么跟你娘交待,要不,这样,我帮你拉车,陪你去谈生意。” 季皓元这才答应舅老爷出去跟别人讲这个拉车的事情。 季含珠也是一个对生意漠不感兴趣的人,她就好,找到季语莺,对季语莺说:“反正我也不想学什么做生意,要不,今天我就跟着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们分成两队,分头行事,舅老爷和大少爷拉着车子往东边走,季语莺带着季含珠拉着一辆车子往西边走。 季语莺按照原计划行事,青平镇最多的就是鞭炮铺子,几乎每家铺子都有自己的工坊,季语莺便从鞭炮铺子下手。 “四姐,我昨天出来走走,发现青平镇最多的就是卖烟花炮竹的,我带你去看看,那里有很多卖烟花的,还有那种小小的烟花棒,你要是喜欢的话,可是买一点回去玩。” “好啊好啊,语莺,我们赶紧走吧。” 到了一家鞭炮店,季语莺和季含珠就进去了,掌柜的立刻就迎出来,看到季语莺推着一个小拉车,好奇地问:“姑娘,你这个是什么东西?怎么我们青平镇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啊?” “这个是我们自己工坊里用的小拉货车,一般工坊里的货物都是需要人力来搬,有了这个小拉车,很方便,不费力,效率又高,洛阳城里很多工坊都有人用的。” “是吗?听你这么一说,看起来还挺适用的,要不拿到我后面的工坊里去试试。”掌柜的对这个小拉车还是挺好奇的。 季语莺爽快地说可以,把小拉车给了掌柜的,掌柜的带着季语莺到了后面的工坊里,里央堆着不少做好的鞭炮要放入仓库,这些鞭炮平时都需要人来搬,掌柜的试着让人搬了一些货物放在拉车上,拉着进仓库,发现确实很省力,而且一次拉的鞭炮比一个人拓的量要多上十倍。 掌柜的立刻对季语莺的这个拉车特别的感兴趣,扬言要购买四个拉车回来使用。 季语莺喜笑颜开,对掌柜的说:“这个拉车刚好我们自己的工坊里也有生产,价格相当的便宜,你先下个订单,我们随后就会发货过来。” 掌柜的二话不说,跟季语莺签了一份合约,然后付了一半的订金,季语莺拿到合约和订金,对掌柜的说了一声感谢,就出来了,走到外面的铺子里,没有看到季含珠。 季语莺连喊了几声四姐,都不见季含珠的踪影。 季语莺着急地问店里伙计:“有没有看到刚刚跟我一起过来的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刚刚已经走了。” 季语莺心想,这四姐也真的是,都不等等我就跑了,季语莺将订单和银子装进身上的的袋子里,拉着拉车出去找季含珠。 跑了几个铺子,在大街让不停的找,还是不见季含珠的身影,季语莺急的一头大汗,四姐你到底跑哪里了? 季语莺继续在大街上寻找着,还大声的喊着四姐,找了好一会儿,连季含珠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季语莺心想,四姐会不会是回客栈了,季语莺拉着拉车往客栈赶。 跑到客栈就赶紧跑到季含珠的房里,房里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季语莺只好找到店小二询问,店小二说也没有看到季含珠。 糟了,万一四姐不见了,爹一定会怪罪我的,季语莺把拉车交给店小二帮忙看管,赶紧跑出去找季含珠。 青平镇季语莺也不是很熟悉,在街上漫无边际的寻找着,可还是没有看到季含珠的影子。 一种不安的感觉让季语莺觉得胸口窒息,青平镇这么大,该去哪里找季含珠呢,早知道就不要答应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出来,含珠这个人就是鬼灵精怪,喜欢闯祸,喜欢吓人,季语莺祈祷着季含珠只是玩恶作剧,而不是真正的走丢。 天色已经开始暗沉,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季语莺都快要哭了,自言自语的说:“四姐,你别吓我,你赶紧回来吧。” 季语莺悻悻地回到客栈,舅老爷和季皓元两个人坐在那里边吃饭边聊天,笑声朗朗。 季语莺赶紧跑到桌前,问:“大哥,你有没有看到四姐?” “没有啊,我一天都忙着办正事呢,不过今天收获还是很不错的,我找到信心了,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季皓元跟着舅老爷出去谈生意,没想到竟然收入颇丰,这个拉车相当的好卖,实用价值挺高的。因此,季皓元这个时候意气风发,洋洋自得。 “大哥,四姐可能不见了,我好担心,你们真的没有看到她吗?” “什么?季语莺,你竟然把珠儿搞丢了,我这就去告诉爹。”季皓元站起来就往二楼跑,这可是打击季语莺的机会,说什么季皓元也不能放过。 舅老爷跟在季皓元的屁股后面,也往二楼跑,还不忘回头讥笑一下,季语莺气得直跺脚,只好守在门口等着季含珠能早一点回来。 季皓元到二楼,敲了敲季老爷的房门,喊了一声爹。 “请进。” 季皓元进门之后,季老爷问:“皓元,今天怎么样?” “爹,不得了,青平镇的市场太好了,我今天找了几个地方就谈成了几单生意,一共订了十辆拉车。” “不错,继续努力,语莺那边成果怎么样?”季老爷想语莺为人比较吃苦,皓元都能卖出十辆,想必语莺卖的肯定比皓元要多。 “语莺把珠儿搞丢了,人还在楼下,我是上来通知爹的。” “什么,珠儿不见了?”季老爷站起来就往楼下冲。 季含珠是季老爷的掌上明珠,听到季含珠不见了,季老爷心急如焚,大喊着珠儿,我的珠儿。 烟儿在房里听到了季老爷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也赶紧跟出来,勿勿下楼。 季语莺站在门口踱来踱去,两个手抓在一起,着急得不行,一会儿爹来了,肯定要骂人了。 正在担心之余,听到了季含珠的声音。 “放开我!弄疼本小姐了!” 季语莺回头一看,有两个人押着季含珠往客栈这边走,赶紧追过去,推着那两个押着季含珠的人,说:“你们干什么抓我四姐啊。” “你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坏事,不赔钱的话,我们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你先放开她,要赔钱就赔钱,不要这样押着我四姐,我们两个姑娘也不是你们的对手,松开她吧。” 两名男子将季含珠松开之后,季含珠甩了甩胳膊。 季语莺紧张地说:“四姐,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天,担心死了。” “去放炮了,哈哈哈……” 很快,季老爷跑出客栈,大喊着珠儿,季含珠一看到季老爷就飞快的跑到季老爷的面前,喊了一声爹。 “别跑!” 两名男子赶紧追过来,季老爷看着他们两个,问:“你们想干什么?竟敢欺负我的女儿?” “这位老爷,你不知道你这个女儿今天把我们铺子里的鞭炮全都点着了,差点把我们的仓库都烧了,你说我该不该抓她赔钱呢,要不是这位姑娘说要赔钱给我们,我们两兄弟就把她送到官府去了。” 季老爷就知道季含珠会闯祸,问那两兄弟:“她害你们损失了多少银子?” “我估计了一下也有三百两。” “三百两?你们太欺负人了吧?”季语莺不敢相信,竟然要赔三百两? 季老爷二话不说,从身上掏出三百两的银票扔给那两兄弟。 “不就是三百两银子吗?拿走,赶紧离开。” 季语莺看到季老爷为了季含珠,就这么给别人三百两银子,给的多么的洒脱,不免有一阵失落感。 正文 V74 季老爷给完银子之后,赶紧问含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欺负,季含珠摇摇头,说:“爹,我没有被他们欺负,只是他们的烟花放出来好漂亮的,爹,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不可以多买一点烟花。” “可以,你想要多少爹都给你买。” 季老爷带着季含珠进了客栈,季皓元和舅老爷尾随其后,季语莺还怔怔地站在那里,烟儿看到季语莺难过的样子,走到季语莺的身边,问:“你怎么了?” 本来就很难过,这会儿有人关心,季语莺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你别哭啊,你这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烟儿。” 季语莺抱住了她,趴在她的肩膀说,哭哭啼啼地说:“四姐今天跟我出去,我还以为她不见,我担心她一整天,谈生意的事情都没有做,到处找她,谁知道四姐竟然跑去把别人的仓库给烧了,爹爹什么缘由都不问,也不生气,直接给别人赔了三百两银子。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怎么努力,爹爹对我的喜欢永远都比不上四姐,爹爹对四姐就是没有缘由的喜欢,我好难过,烟儿,我真的好难过……”季语莺的泪水打湿了烟儿的肩头。 烟儿拍了拍语莺的后背,安慰着她说:“别难过了,五个手指都有长短,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公平对待的,你是最坚强的,我相信你。” 烟儿和季语莺两个人坐在客栈外面,说了很多心事,烟儿也从语莺的嘴里对季家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只是烟儿不明白爹爹怎么会那么迷信的把语莺的娘亲难产的事情赖在语莺的头上,这么坚强乖巧的语莺,竟然一直不讨爹爹的喜欢。 “姐姐,你别怕,以后你在季家还有我,我会永远对你好,别人欺负你的时候,我永远都站在你的身边。” “谢谢你,烟儿。” “以后,我们两姐妹并肩作战,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亲爱的姐姐。” 季语莺笑了起来,她想的很感谢烟儿,自己的亲人也就烟儿给自己说过这么动听的话。 “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季语莺紧紧的抓住烟儿的手,今天晚上的这份感动,季语莺想好好的珍惜。 自从上次吵过架之后,一连多日都没有见到季语莺,叶绍云坐在梅园里,一个人喝着闷酒。 难道真的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了?季语莺你也太小气了,叶绍云喝了一杯酒,独自伤神。 枉我叶绍云是侯府世子,却拿一个季府的小丫头没辙,我这是怎么了?叶绍云有点憋不住了,扔下手里的酒杯,骑着马,就赶去季府了。 很快就到了季府的大门口,叶绍云下了马,上前去敲了敲门。 看门的家丁将门打开问:“你找谁?” “我打季……”叶绍云想季语莺只是季家一个小丫头,说季语莺的名字,家丁肯定不让进,于是叶绍云对家丁说:“我找季三小女且季含萍。” “哦,原来是找三小女且的,里面请。” 家丁领着叶绍云去了大殿里,对叶绍云说:“公子,你先在这里喝杯茶等候一会儿,我这就去通知三小姐。” “好。” 家丁跑到五姨太太的房里。 “五姨太太好,三小姐好,外面有位公子找三小女且,已经在殿里候着了。” “有们位子找我?是谁?” 家丁摇摇头,说:“没有问,只是那位公子仪表堂堂,相貌不凡。” “我知道了。” “三小姐,我先退下了。” 五姨太太惊喜地问:“含萍,是谁?会不会是侯府的叶少爷?” “娘,我想应该是,我这就去看看。”季含萍激动不已,面带娇羞,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叶绍云。 五姨太太叫住季含萍。 “唉,你别急啊,整理一下衣服在出去,若是在叶少爷面前失了仪态就不好了。” 五姨太太把季含萍的衣服这里拉拉,那里拉拉,头发也摸一摸,才放心地让她走了。 季含萍前面走,五姨太太就后面跟上去了,想到侯府少爷来季家找含萍,五姨太太心里那是比季含萍还要激动。 五姨太太扭动着腰肢,一路哼着小调,还专门从大太太的院子前走过,走过大太太的院子的时候,哼小调的声音都变大了。 “月锦,谁在外面哼着小调?”大太太摇着手里的仕女扇问。 “回大太太的话,像是五姨太太。” “她?有什么事把她高兴成这样,走,我们去瞧瞧去。” 大太太的院子离前殿是最近的,大太太看着五姨太太走到了前殿,带着月锦也跟着去了前殿。 季含萍到了,看到果真是叶绍云坐在殿里等候,赶紧走过来,笑盈盈的说:“叶公子,你来季府找我,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真是怠慢了你,秋儿,还不赶紧上点心水果?” 殿里的丫头秋儿赶紧过去准备东西,季含萍坐到了叶绍云旁边的位置上。 “三小姐,叶某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到三小姐吧。” “没有,没有,这是哪里的话,随时欢迎叶公子来府里小坐。” 叶绍云还以为季含萍过来会带着季语莺,季语莺不是季含萍的丫头吗?叶绍云张望了好一会儿,却还是不见季语莺的踪迹。 “叶公子,你在看什么?”季含萍见叶绍云到处张望,不由得问了他一声。 “哦,你们季府的设计还是非常的不错,我很欣赏这里的风格,季家真不愧是洛阳首富,这大宅子修的豪华又气派。” “谢谢叶公子夸奖,这都是我爹的功劳,对了,叶公子,你今天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是想请三小姐去戏园子看戏,不知道你明天是否有时间?” 季含萍惊喜万分,没有想到叶绍云竟然请自己去看戏,立刻回答说自己有时间,五姨太太躲在后面听到叶绍云请季含萍去看戏,兴奋不已。 大太太来了,喊了一声五姨太。 五姨太太回过头,乐滋滋地看着大太太。 “大白天的,你躲在这里偷看,谁在里面?” 嘘!五姨太太把手放在嘴巴上轻嘘了一声,示意让大太太小声一点。 大太太皱了一下眉头,问:“你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五姨太太走到大太太的身边,小声说:“安平侯府的叶少爷来找含萍,他们两个正在里面相谈甚欢呢。” “安平侯世子?” “对对对。” 五姨太太已经乐得找不到方向了。 大太太往前走了两步,向殿内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气宇轩昂的少爷正在跟季含萍说话,心想,季含萍什么时候认识了侯府的世子? “大太太,我刚刚还听到叶少爷说要请萍儿去戏园子看戏,我真没有想到,萍儿长出息了,竟然能讨得侯府少爷的喜欢,我做娘的真替她开心。” 五姨太太得意洋洋的在大太太面前吹嘘,大太太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生气地对身边的月锦说:“走!” 五姨太太见大太太被气走了,觉得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心,心情大好,也扭着腰肢开开心心地回自己的院子了。 叶绍云跟季含萍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问季含萍:“你的贴身丫头语莺怎么没有出来侍候你呢?” “你说语莺啊,她跟着我爹出去谈生意去了,听说语莺弄的那个什么拉车替我爹赚了不少钱,我爹打算也临近的几个城镇开几家分铺,就带着语莺一起去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叶绍云有点不高兴,季语莺出远门,竟然都不告诉他一声。 “都去了几天了?” “那语莺她什么时候回来?” 季含萍一怔,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问:“叶公子怎么这么关心我们家的一个小丫头呢?” “不是说了吗?我跟语莺是朋友。”叶绍云不想让季含萍知道他对语莺的感觉,只能敷衍一下季含萍。 “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 “那好,三小姐,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府了,明日我派人来接你去戏园子。” “那真的太麻烦你了。” “不客气,我先告辞了。” 看着叶绍云潇洒的背影,季含萍一颗芳心荡漾。 叶绍云离开季府之后,手就紧紧的攥在一起,季语莺啊季语莺,难道我叶绍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的微不足道吗?你就一点也不在乎我对你的感觉吗?该死的季语莺,我不会让你轻易从我手里逃走! 一顶豪华的八人大轿等候在季府门口,当家丁过来通知季含萍的时候,季含萍正在梳妆打扮。 五姨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亲自替季含萍梳头,季含萍穿着一身鹅黄的绸缎衣着,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条金线绣着的腰带,将她的腰身呈现的更加的玲珑有致。 看来为了赴约,季含萍是相当的用心。 五姨太太替季含萍梳好了头发之后,往她的头上插了一根金步摇,很有点晴的效果。 “啧啧啧,真是漂亮啊,侯府少爷看了肯定会喜欢的。”五姨太太心花怒放,季含萍羞涩的低下头,叫了一声娘。 “萍儿,赶紧走吧,别让叶少爷等太久了。” “嗯,娘,那我先出府了。” “去吧,去吧,娘等你的好消息,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正文 V75 季含萍迈着盈盈碎步,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往季府大门走去。 大太太听吴管家说有豪华八人大轿来季府门口接季含萍,大太太就坐在院子里,果然看着季含萍意气风发的出门,大太太心里有点不悦,没想到五姨太太那房还真是攀上了鼎鼎大名的侯府。 季含萍走到大门口,抬轿子的就问:“请问是季三小姐吗?我们家叶少爷请我们来接你的。” “是的。” “三小姐,请上轿。” 季含萍坐上轿子,期待着一会儿与叶绍云的见面,一路上,季含萍的心都紧张的怦怦直跳。 终于到了戏园子,季含萍在其中一个轿夫的带领下进了戏园子,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却没有看到叶绍云,季含萍疑问:“请问你们家少爷人呢?” “少爷今天有急事外出,不过少爷说答应了三小姐,不能不守信用,让小的在这里侍候你。” 季含萍听了立刻发脾气。 “怎么回事?这不是耍我吗?” “三小姐,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少爷真的有急事处理。” “这戏我也不看了,送我回府。”季含萍生气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轿夫赶紧追上,央求季含萍不要生气。突然她停驻了脚步,这才出门一会儿就回去,肯定会被人看笑话的。 季含萍笑了笑说:“真是不好意思,其实你们家少爷也是一位信守承诺的人,我若是这般扫兴,实在是太对不起叶少爷为我安排的一片苦心了。” 季含萍没有走,一个人坐在那里看戏,还好戏园子里够热闹,季含萍原本生气的心情变好了许多,没有见到叶绍云,还是有一点失落感。 此刻,叶绍云正快马加鞭赶紧往青平镇,青平是离洛阳最近的一个镇,想必季家的第一站应该就是青平。 季语莺正在大街到处销售自己的拉车,经过这几天的努力,成绩终于赶上来了,季皓元在舅老爷的带领下也不断的刷新成绩。 季老爷看到季皓元肯努力做生意,心里颇多安慰,季语莺的努力,季老爷也看在眼里,青平镇的分店很快就会落实下来。 季语莺拉着车子在路上走,忽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她使劲的挣扎还是被人给拖走了,季语莺的双手被捆在一起,嘴巴也用布封了起来,她被扔到马车之后,便感觉到车子飞快的往前行驶,季语莺心想,完蛋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季语莺坐在马车里左顾右盼,想找到办法逃脱,可是马车的速度相当之快,季语莺也无可奈何,她想大叫,嘴巴封着也喊不出来。 车子行驶了好久之后,停了下来,季语莺被人从马车上带下来,进了一间房子里,然后立刻替季语莺松绑。 “对不起,季姑娘,刚刚多有得罪,我家主人有事找你。” 季语莺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轻皱起了眉头。 替季语莺松绑的人请季语莺上座,还沏好了茶递到她的面前。 “你家主人是谁?” “季姑娘,我家主人一会儿变来了,请你稍等片刻。” 说完,替季语莺松绑的人退出了房间,并且关了房门。 看到那人走了之后,季语莺心想,这正是逃走的大好机会,茶也顾不得喝,就冲到了门口,打开房门就要跑。 “站住!” 季语莺哭丧着脸,才出门就被人发现了,季语莺只好慢慢的转过身子,抬起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叶绍云,季语莺跑到叶绍云的身边,生气地说:“怎么是你?” 叶绍云笑了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你就这么急着逃跑吗?” “不是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干的,没有想到是你。”季语莺看到叶绍云竟然忘记了他们之前吵过架。 “我是怕请不到你的大驾光临,所以才让人把你绑过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叶绍云轻挑了一下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季语莺。 “我才不会那么容易生气呢,不过,下次不可以再用这种方式吓人了,要不然我还以为是陈贤福。”季语莺清楚的记得,上次差点遭到陈贤福的迫害,陈贤福就是这样从背后偷袭她的。 “我永远也不会像陈贤福那样。”叶绍云坚定的说。 “对了,你怎么会在青平?”季语莺这才想起这件事情,叶绍云应该在洛阳才对,怎么会忽然来了青平。 “寻你而来。” 叶绍云看着季语莺,眼神里透出坚定的光芒,季语莺被叶绍云炽热的目光看得羞红了脸。 “你在胡说什么?”季语莺转过身子,小声地说。 叶绍云上前两步,将季语莺的身子扳过来,让季语莺面对着自己。 “看着我。” 叶绍云的声音霸道而有磁性,带着命令的口气,季语莺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叶绍云,叶绍云对着季语莺的目光,认真地说:“下次,再出远门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不可以自己偷偷的跑掉。” 季语莺的嘴巴轻轻的翘起,什么叫偷偷的跑掉,她是光明正大的跟着爹爹出门做生意的。 叶绍云看着季语莺翘起的嘴,有一丝不悦。 “怎么,难道你还想下次不告而别?”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们两个又没有什么关系?”季语莺心想,叶绍云也太霸道了,她要去哪里是她自己的事情,凭什么非要告诉叶绍云。 屋子里的空气变得有点紧张,两个相视的人,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叶绍云更是非常的生气,一个小小的季府丫头,脾气竟然这么的倔强,甚至敢违抗他侯府世子的命令,做丫头的,明明就应该早就学会了顺从,可是这个季语莺…… 看来季府调教丫头的水平还有待加强,如此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让叶绍云只能有这种想法。 多日不见的相思之情早就占满了叶绍云的整个心扉,可季语莺这个死丫头,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叶绍云哪里会知道季语莺自从来了青平,每天忙碌的做生意,路上又认了一个亲妹妹,怎么可能会有时间想起叶绍云。 叶绍云抓着季语莺的肩膀,用的力气越来越大,季语莺吃痛的叫了一声。 “你在搞什么,弄痛我了。” 叶绍云这才松开了季语莺的手,说了一声对不起。 “叶绍云,你怎么知道我在青平?” “我去季府了,听季三小姐说的,她告诉我你跟着她爹一起出门做生意。” “啊?你竟然跑到季府了?” 季语莺大吃一惊。 “这个当然,一连多日没有看到你,我担心你,无可奈何才去了季府。”叶绍云说的很自然很随意,季语莺心想,叶绍云去季府找自己的话,会不会知道自己是季家的五小姐? 季语莺试探着问:“季府的下人那么多,你说我的名字,可能好多人都不认识。”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笨吗?你不是三小姐的丫头吗,我当然是问三小姐的名字,问你一个小丫头,谁知道你?” 听叶绍云这么一说,季语莺深呼了一口气,还好,叶绍云还不知道。反正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季家的丫头,甚至说出那种因为她是丫头,只能做姨太太的话,季语莺因此也不想让叶绍云知道自己是季家的五小姐。 “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公子哥,呵呵……”季语莺笑了起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语莺,屋里请,说了这么久的话,我竟然忘记让你回屋,一直站在这外面,真是不好意思。” 叶绍云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季语莺说:“不用了,我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要回去了,要不然他们会担心我的。” “季语莺,我那么远过来看你,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叶绍云有点生气。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还有工作要做,如果一会儿还没有把今天的工作报告拿回去交给季老爷的话,你也知道,我会被骂的。” 季语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虽然叶绍云过来看她,季语莺的心里特别的开心,却也十分的矛盾,三姐对叶绍云的爱慕,她看在眼里,若是让三姐知道了自己私下与叶绍云来往过密,三姐和五姨娘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叶绍云虽然帮过自己,季语莺不想因为叶绍云伤了自己和三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 “语莺,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叶绍云从季语莺的眼睛里看得出来季语莺好像在躲着他似的。 “没有,我真的要回去了。” 季语莺逃开叶绍云的视线,哪知道叶绍云一把将季语莺打横抱起,抱着她回了房里。 “你干什么,快放下我!” 季语莺挣扎着,两条细长的腿不停的踢着。 “若是季老爷敢骂你的话,我去季府把你要过来。”所有的女人看到叶绍云就使劲的想讨他欢心,甚至季家的三小姐也是一样,唯独季语莺总是不断的拒绝他,让叶绍云的自信心受了严重的打击。 “你凭什么以为你去要我,季家就会答应你!叶绍云,你未免也太自信了点。” “你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花点银子就可以了。” “不要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正文 V76 季语莺狠狠地瞪着叶绍云,她就是特别的不喜欢叶绍云总是拿着自己有银子就一副为我独尊的模样。 “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叶绍云办不到的!” 到了房里,叶绍云一把将季语莺扔在床上,然后趴在季语莺的身上,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儿香,充斥着叶绍云的鼻孔,他变得迷乱了起来,陌陌,好熟悉的感觉,陌陌…… 季语莺用力的叶绍云的嘴上一咬,推开了叶绍云,从床上站起来,给了叶绍云一个响亮的巴掌,慌乱的系上了自己的腰带,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叶绍云才知道自已因为情不自禁做了对不起季语莺的事情,自责的说:“语莺,对不起……” “叶绍云,我讨厌你……” 季语莺抹着眼泪,飞快的跑了。 “语莺……” 任凭叶绍云怎么喊,季语莺还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语莺,认识了你,这辈子你也别想从我的生命里逃走,你是我的,我会让你真真正正的属于我!包括你的人,你的心!你只可以属于我一个人! 季语莺仓慌的逃跑,一路狂奔,不停地用衣袖抹着自己的眼泪,她为叶绍云刚刚的举动感觉到特别的生气。 季语莺停下脚步,扯下头上的发钗,又从衣袖里掏出叶绍云的帕子,用力的丢在地上。 该死的叶绍云,实在是太过份了! 季语莺丢下东西之后,转身就走。 走了没多远,季语莺跺了跺脚,又转回去,将地上的发钗和帕子拣起来,看着那两样东西,季语莺自言自语道:“我还在留恋什么?叶绍云根本就是一个色狼。” 季语莺想扔到东西,可是脑海里却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 “其实叶绍云也挺好的,他出手相助,赠于丝帕,还送了珍珠发钗,就别跟他生气了。” “不行不行,可是他刚刚还强吻了自己,还要脱自己的衣服,若是再晚一点,可能青白不保。” “哎呀,叶绍云不过是一时的情不自禁,语莺,就原谅他吧。” 季语莺站在那里,心里的两个声音一个替叶绍云说话,一个骂叶绍云,季语莺左右为难,最终还是收起了东西,勿勿的回了客栈。 想到刚刚叶绍云的所作所为,季语莺的脸还是会通红无比。 到了客栈,季老爷和大家伙已经坐在桌子上吃饭了。 烟儿看到季语莺回来,喊了一声:“五姐,你怎么忙到现在,快过来吃饭吧。” 季语莺坐到烟儿的旁边,朝大家笑了笑,然后拿起的筷子。 季老爷说:“这几天在青平镇的成绩不错,语莺和皓元都值得夸奖,看来这个拉车在青平也是很有市场,我觉得其它的地方,就不用再去了,我想早点回去让烟儿认祖归宗,回府之后,就直接安排在各地建立分铺的事情。” 烟儿听到季老爷要带自己回季家,心里特别的开心,朝着季语莺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爹,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我还没有玩够?”季含珠嘟起了小嘴。 “再让你多留几天,赚的银子还不够给你赔钱,要玩回府去玩,爹要带你六妹回府,你六妹的名份也不能拖太久。” 舅老爷问:“老爷,回去之后,开分铺的事情是交给谁负责?” “这件事情,经过我的再三考虑,我决定还是让皓元来负责,皓元这些天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他能如此上进,我当爹的心满意足。” 季皓元和舅老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开心不已,季皓元用一种洋洋得决的眼神看着季语莺。 季语莺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心里一寒,拉车是由她一手创办的,而且这些天,季语莺也非常的努力在青平找市场,她原本以为爹爹会将拉车分铺的事情交给她负责,却没有想到,爹爹最终还是选择了大哥,季语莺心寒的原因不是因为爹爹不让她管理分铺,而是在爹爹心里,她还是一个不祥人,尽管自己非常的努力,也是一样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季语莺觉得喉咙里卡的特别难受,她放下筷子,强扯出一丝笑意,说:“爹,我吃饱了,先回房。” 季皓元说:“语莺,你才坐下还没有吃就说吃饱了?”眼神里全是轻蔑,让季语莺看了之后,更加的难过。 季含珠看了一眼季语莺说:“语莺,再吃一点吧。” 季老爷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菜,烟儿知道季语莺不开心,也对大家说自己吃饱了,陪着季语莺上楼回房。 走到房间里,季语莺就扑到床上,大哭了起来,想到自己的努力,最终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裳,根本没有办法让爹爹对自己另眼相看,委屈的泪水就像止不住的溪流,不断的往下流。 烟儿看到季语莺难过的样子,心疼不已,她拍了拍季语莺的后背,伏在季语莺的身旁边说:“五姐,别难过了,好不好?看到你哭,我这个不爱哭的人都想陪着你一起哭了。” “烟儿……” 季语莺坐起来,抱着烟儿,悲伤的心情让她难过的喉咙一阵哽咽。 “五姐,我知道你是很在意分铺的事情,你这么努力也是想让自己能够在爹的面前让爹多看你一眼,可是爹有爹的安排,我知道这个对你不是很公平,但是你是坚强的,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倒的,五姐,我相信你会站起来的。” “烟儿,为什么爹要这样对我?难道我真的就这么的差劲,真的是一个不祥人,爹爹才不肯把生意交给我?” “不是这样的,语莺,我相信爹爹有自己的安排。”烟儿紧紧的抱着语莺,语莺哭的泣不成声,烟儿也心疼的眉头紧锁。 “我是季家的不祥人,因为我的出生,害死了我的亲娘,爹不喜欢我,我不怨恨爹,姨娘们不喜欢我,我也不怨恨她们,谁让我这么的没用,家里那么多哥哥姐姐,他们出生都没有害死自己的亲娘,只有我,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没了,爹讨厌我,我认了。可是,烟儿,你知道吗?为了拉车的事情,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看到爹爹对我的看法有所改观,我有多么的幸福,当爹爹带着我来青平做生意,我多么的兴奋,我觉得我在爹面前不再是一无事处的人,我可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且把事情做好,替季家赚钱,当我充满了希望的时候,迎接我的都是失望,那种希望落空的感觉,痛彻心主扉,烟儿,你不会懂的!” “我怎么可能不懂,你我姐妹二人,一见如故,你的想法,我懂,过去那么辛苦你都挺过来了,现在就快要苦尽甘来,柳暗花明的时候,你不想看到你颓废下去,你是最坚强的,你是打不倒的季语莺,我相信你!” 烟儿的鼓励让季语莺无比的感动,在这个无情的家庭里,从烟儿的身上,季语莺找到了一丝温暖,也许同病相连,也许都是没有了娘,两姐妹的感情越来越深。 季老爷回房的时候,路过季语莺的房间,听到她的哭声,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声,年轻就是年轻,需要成长的路还真的很长。 一大早,季老爷已经安排人将东西收拾好,马车已经停在了客栈门,季皓元得到了拉车经营权,为了不让季老爷失望,舅老爷早早地就把季皓元叫起来,已经候在了客栈门口。 季含珠扶着季老爷出来,坐在了马车上,季语莺和烟儿还没有来,季老爷让大家等一会儿,季语莺和烟儿收拾好东西,烟儿扶着季语莺,背起包袱,来了客栈门口,见大家都准备好出来,两个人一起上了马车,看到季老爷,喊了一声爹,季老爷点点头,季语莺和烟儿才坐下。 季老爷看到季语莺眼睛红肿,就知道这丫头,昨天肯定哭了一个晚上,但是季老爷却一声不吭。 驾马车的人看到人已到齐,掀开帘子,问:“老爷,可以出发了吗?” “走吧。” 舅老爷和季皓元骑着马,走在前面,马车也开始徐徐行驶,车子开始颠簸起来,季语莺却没有了来的时候那种兴致,满心的失落。 季老爷没有理会季语莺,把烟儿叫过来,坐在自己的右边,左边坐着的是季含珠。 季老爷说:“烟儿,爹马上就可以带你回家了,家里有大娘,还有几个姨娘,爹希望你入府之后,不仅仅孝顺爹,还得孝顺姨娘,做个懂事的孩子。” “爹,你放心,烟儿会的。” 季老爷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把季家的大致情况给烟儿讲了一遍,然后告诉烟儿,他已经想好了,从此以后,烟儿就要改名为季含烟,不再叫周烟了。 烟儿知道,自己已经认了爹,自然要跟着爹爹的姓,而且季含烟这个名字也挺好听的,烟儿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季老爷的好意思。 坐在一边的季语莺心里却更加的难受了,烟儿是六妹,是爹流落在外的女儿,现在认了爹要回府,爹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烟儿取名字,可是自己依然还是只能叫语莺,这个时候,季语莺的心情显得更加的苍凉。 正文 V77 同是一个爹生出来的女儿,差别却是那么的大,想起昨夜烟儿对自己的劝说和安慰,季语莺拼命地收起心底的不愉,努力的回想着可以激励自己不去难过的事情。 记得刘掌柜曾经告诉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那段话,季语莺握紧了拳头,提醒自己,一切的苦难是上天对自己的考验,她应该坦然的接受。 一路上,季老爷一会儿与季含珠说话,一话与季含烟说话,季语莺几乎是透明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儿,她不记得路上季老爷都说了些什么,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想到,很快就到了季府。 家丁看到季老爷回来,赶紧进去通知大太太,大太太以为老爷这一去,一定会去很多天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赶紧出去迎接。 整个季府热闹了起来,姨太太们也听到老爷回来,都跑到前院里,六姨太太平时不爱出门的,听到季老爷回来,坐在自己房里的小佛堂里念经的她,拿着佛珠也勿勿忙忙的出来了,六姨太太想念珠儿,自然跑的飞快。 大太太勿勿忙忙的跑出门来迎接,季老爷一行人已经下了马车,大太太看到季老爷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分灵气的小姑娘,有点疑惑,但是第一件事情还是走到老爷面前嘘寒问暖,问此行是否顺利,皓元有没有不听话等等。 看到季老爷眉开眼笑,大太太就知道此行,季老爷一定非常的愉快。 季老爷在大家的簇拥之下,很快就到了大殿里,坐在主位上,跟大太太说着季皓元这一路表现的非常的积极,还要将拉车分铺建立的生意交给皓元来管理。三姨太太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咬牙切齿。 “珠儿。”六姨太太一过来,就亲切的唤了一声季含珠的名字,季含珠看到亲娘过来,就扑过去,抱着了六姨太太,喊了一声娘。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我日日都惦记着你和珠儿,天天为你们诵经念佛,希望你们平平安安,早日归来,看到你们,我真是开心极了。”六姨太太抱着季含珠,却不忘记在老爷面前说几句漂亮的话。 五姨太太让翡翠端着一杯参茶跟着自己走到季老爷的身边,从托盘里拿出参茶,笑眯眯地说:“老爷,一路辛苦了,我也不知道哪一天你到家,每天都泡好参茶等着你,快喝一点,解解乏。” “还是秋艳你最懂事。”出门在外,回家的感觉真不错,季老爷接过五姨太太手里的参茶,喝了一口,开怀大笑。 大家的目光都专注在季老爷的身上,没有人把这个新来的季含烟放在眼里,季含烟一直站在季语莺的身边,看到了这一幕,才知道季家果然是业大家也大,这么多姨娘,这么多兄弟姐妹。 “语莺,咱们家有这么多人吗?”季含烟看着这阵势,不由得佩服自己的爹爹。 “是啊,还有二哥,二姐,三姐和小弟没有出来,二哥平日埋头苦读,很少出来,二姐身子不好,也不怎么出门,倒是三姐,今天没看到她,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小弟皓安肯定是跟着奶娘们在一起玩也没有过来。” 季语莺站在这里,虽然觉得无趣,但是含烟刚刚到家,季语莺还是想多陪着她一会儿,毕竟这个家对于含烟来说还是陌生的。 季老爷和姨太太们还是叙旧,整个大殿里热闹不已。 “五小姐。”香兰兴冲冲的跑过来,看到香兰,季语莺的心情好了许多,笑着握住了香兰的手。 “香兰,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五小姐,我也是一样。” 香兰看到季语莺身边还站着一个姑娘,好奇地问:“小姐,这位是?” 季语莺朝香兰挤了挤眼睛,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干嘛还要一会儿啊,现在告诉我嘛。”香兰在季语莺的身边撒起了娇,季语莺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告诉你。” 哪知道季含烟看着这个机灵的丫头就知道肯定是季语莺的侍女,笑着对她说:“香兰,我叫季含烟。” “季含烟?”念出这个名字,香兰就觉得不对劲,难不成是老爷的……香兰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这个时候,季老爷突然说:“各位,安静一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叽叽喳喳的大殿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看着季老爷,不知道季老爷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太太则是眉开眼笑,也许老爷要宣布的就是皓元接管生意的事情。 季老爷看着季含烟,笑着说:“烟儿,你过来。” 季含烟慢慢地往季老爷的面前走,姨太太们都看着这位小姑娘,不知道她是何人? 季含烟走到季老爷的身前之后,季老爷站起来,握住烟儿的手,姨太太们吓了一跳,难不成老爷出门又纳了一房这么年轻的小妾? 谁知道,季老爷清清嗓子说:“她叫季含烟,是我流落在外的女儿,幸好这次去青平谈生意,让我们父女相见,她原名叫周烟,现在我已经将她改名为季含烟,将列入族谱,从现在起,她就是我们季家的六小姐。” 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是五姨太太,她皱着眉头说:“老爷啊,这女儿怎么能说认就认的,只是外面的一个姑娘而已,哪里有证据证明她就是老爷你的女儿,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才能服众啊。” 接着,大家都开始窃窃丝语,说五姨太太说的有道理,这认女儿的事情不能凭空说认就认的,季家好歹也是一个大户人家,若是就这么轻易的认了一个六小姐,难不成下次会有什么七小姐,八小姐的过来冒名顶替。 季含烟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个五姨太太就像季语莺说的那样,是个难缠的主儿。 季老爷知道众口难挑,就让季含烟拿出她手里的信物,一条丝帕和一块玉佩,对在座的人说:“这是当年我给烟儿母亲留下的东西,这个丝帕我想大太太一定认识,还有这块玉佩,你们仔细瞧瞧,是不是你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块?” 季老爷把玉佩和丝帕交给了大太太,大太太拿着丝帕看了看,果真是季家多年前绸庄里的一块云锦,只是这种云锦现在市场上已经没有了,而这块玉佩,果真跟自己身上佩戴的一模一样,大太太知道老爷已经认定了季含烟是自己的女儿,于是笑着对大家说:“老爷说的果真没有错,这帕子是咱们绸庄很久以前用的云锦,出自苏杭,整个洛阳也就只有我们季家曾经做过这个生意,现在这种料子已经没有了,还有这个玉佩,跟我身上的确实一样,你们拿过去看看吧。” 五姨太太接过东西,对照了一下,玉佩确实一样,不过帕子她倒没有见过,几位姨太太都看过东西之后,也信了一半。 季语莺相信季含烟是自己的亲妹妹,是爹爹的女儿,毕竟是从外面认回来的女儿,到了季家自然要走这一步的。 虽然东西是看过了,但是还是有人不太相信就凭这两件东西就能断定季含烟是老爷的女儿,证据还是不够充分。 季老爷见大家还在说东说西,心情有些不悦,季含烟倒是明白,自己一个孤女,来这么一大户人家,她们自然会以为自己是来争家产的,于是笑着对季老爷说:“爹,没事,我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毕竟不是生在季家长在季家,各位姨娘们有点疑问也属正常,大门大户,血统不能虚假混乱,烟儿能理解姨娘们的心情,都是为了爹好。” “烟儿,还是你懂事。” 大太太见状,只好笑着说:“老爷,烟儿话说的也没有错,这马上就要列入族谱了,必须要慎重,我记得不是有一种滴血认亲的说法吗?有了这两件证物再加上滴血认亲,我想必定能够服众。” “这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我的结发夫妻,难道连你也不相信?”季老爷有点生气地看着大太太,大太太赶紧笑了起来,说:“老爷,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可能不相信老爷呢?” “我已经核对过烟儿的生辰八字,跟我当年和周小芳分开的时间相隔十月左右,有小芳留下的东西,我就知道烟儿是我的女儿。” 姨太太们又开始议论了起来,季含烟知道自己想进这个家门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大太太都提议要滴血认亲了,姨娘们肯定也想看滴血认亲的结果,若是自己拒绝,季家的人一定认为含烟心虚,不敢滴血。 季含烟知道娘亲一定不会骗自己的,要滴血就滴血,怕什么,季含烟对季老爷说:“爹,我看还是滴血认亲吧,烟儿不想以后让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我愿意滴血认亲。” 季老爷心疼的看着季含烟,可怜的孩子,在外面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好不容易找到家了,还要遭受百般阻扰。 正文 V78 为了服众,季老爷只好接受滴血认亲,其实也是毕竟是一件大事,认亲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很快,大太太命人端来了一碗清水和两根银针。 季含萍拿着银针就往食指上一刺,往碗里滴了一滴血,然后,下人又端着碗走到了季老爷的面前,季老爷面色凝重的拿起另一根银针,往手指上一刺,挤了一滴血在碗里。 下人端着碗一动也不敢动。 季含烟的心也怦怦直跳,娘临走之前,说自己的爹就是季立宁,给了她信物让她来找爹,这滴血认亲她是第一次听说,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很快,碗底的两滴鲜血慢慢的往一起重叠,很快,完全交融在了一起,季老爷大喜所望,对着所有的人说:“你们看,血融在一起了。” 季含烟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原本替季含烟捏了一把汗的季语莺也放松多了,姨太太们都看了那融在一起的鲜血,便不再说话。 大太太笑着说:“恭喜老爷父女相聚。” 姨太太们都跟着说恭喜老爷父女相聚,大太太立刻命人去收拾房间给季含烟住。 季含烟却要跟季语莺住在一起,大太太以季语莺的院子太小不适合两个居住而回绝了季含烟,告诉季含烟家里的房子多的是,会替她收拾一个舒服的小院子,季含烟微微一笑,接受着大太太对她入府之后的所有安排。 重生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季语莺清楚的记得,自己死在了两年之后,然后活在了去世的两年之前,这两年之内过去所发生的一切,跟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的不一样。 以前的这两年,季语莺跟过去一样,平平淡淡的生活,直到去世的时候,而现在的这两年,她的世界里出现了季含烟,她的六妹,还出现了叶绍云,还有曾有救过的那位黄钦。 以前的这两年,季语莺没有学算盘,也没有去绸庄工作,更没有发明这个所谓的拉车,既然是重生在两年之前,为何生命却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故。 是上天给了自己一份重生的希望,季语莺却在失去了拉车分铺的管理权之后郁郁寡欢,想到这些,季语莺觉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既然上天给了自己机会,为何还要剥夺自己追求梦想的期望。 季语莺的院子里异常的冷清,家里来了一个六小姐,季皓元也被季老爷调任到绸庄工作,人都朝着旺的地方去了,她这个冷清的小院,自然是无人问?铩?p>香兰看着季语莺失落的模样,小声地问:“五小姐,明明拉车是你的发明的,为什么变成大少爷去管理呢?” “香兰,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解释的,也解释不清楚,你明白吗?” 香兰看着季语莺,摇了摇头,香兰真的不懂,季语莺到底在说什么。 “五小姐,我就是替你心疼。” “我明白,我也很心疼,好了,香兰,我去绸庄工作了。”季语莺长吁了一口气,站起来,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回到绸庄继续工作。 “这个时候了,你还去绸庄做什么?” “为理想而奋战。”季语莺笑了笑,然后离开自己的院子,香兰被她弄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才走到季府大院门口,就碰上了大太太房里的丫头月锦,月锦看到季语莺,就拦住了她的路,嘲笑着说:“哎哟,大掌柜啊,怎么去了一趟青平,这掌柜倒是落到了我们大少爷手里,还以为你真厉害的不行,没想到,还是斗不过大少爷。” 季语莺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已经受了很大的打击了,这个时候一个丫头还要来笑话她,不过,季语莺压根就不屑与一个丫头争吵。 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月锦的脸上。 季语莺转过身子一看,竟然是六妹含烟。 “臭丫头,没上没下,对五小姐说话竟然一点规矩都没有。”季含烟瞪着月锦,打月锦吓得连声求饶。 “六小姐,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快,向五小姐道歉。”季含烟命令着她。 月锦很不情愿地走到季语莺的面前,说:“五小姐,对不起,刚刚是我的错。” 季语莺淡淡地说:“好了,吃了一巴掌,以后长点记性就行。” 月锦捂着脸,哭着跑了,季含烟上前拉住季语莺的手,担心地说:“五姐,你应该拿出一点威风,不然连下人都欺负到你的头上了。” “没事,习惯了,我也不想与她们计较,做丫头她们也是挺可怜的。” “就你心肠好,别人可不会觉得你心肠好,就会觉得你好欺负的。”季含烟看到丫头都那样对季语莺,真是替季语莺不平。 “虎落平阳被犬欺。”季语莺扯了一下嘴角,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季府大门。 月锦被季含烟打了之后,哭着跑回了大太太的房里,大太太看到自己的丫头泪流满面,委屈的不得了,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太太,六小姐打我。” 月锦想着就觉得委屈,自己虽说是大太太的丫头,但是平日里办事利落,深得大太太的心,就连大太太平时也很少罚自己,今天却被六小姐给打了,心里难受的要命。 “六小姐怎么会打你呢?”大太太心想,这个季含烟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才到季家,都敢动手打自己的人了。 “我不过是看到五小姐,说大少爷厉害,到绸庄管事去了,六小姐过来就给了我一巴掌,大太太,我真的是很冤枉。”月锦哭的更加伤心了。 “行了,我知道了,这六小姐是老爷刚认回来了,现在新鲜着,捧在心尖里疼,你没事就别惹六小姐,自己在府上这么久了,要放聪明一点,别给我净添麻烦。” 月锦还以为大太太会替自己讨一个公道,没想到还被大太太给骂了,这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以前欺负季语莺是府里大部分都常做的事情,现在不过是说两句,就让六小姐不乐意了,看来六小姐与季语莺关系匪浅,月锦想着,暂时还是少惹季语莺为妙。 季含烟刚刚到府上,认识的人也就只有季含珠和季语莺,可是季含珠似乎不怎么愿意跟自己来往,季含烟也懒得去理她,只是,季语莺早上就跑到绸庄里上班,偌大的府上,没有一个是自己的朋友,季含烟觉得寂寞极了,府的规矩又特别的多,这才跑出来一会儿,干了一件拨刀相助的事情,就王妈子给叫回去了。 季语莺到了绸庄,舅老爷忙的不亦乐乎,拿着个账本,也算着账,季皓元在一边趴在睡觉,没有拉车的活儿,季语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只好问跑到舅老爷的面前问:“舅老爷,今天我做什么事?” 舅老爷正忙着,没空理会季语莺,随口说了一句:“还是老样子,继续到工坊里打杂去。” 舅老爷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一下,季皓元为人懒惰,才算了一会儿的账,就倒头睡起了大觉,舅老爷只好帮他先将预算安排好,免得老爷追问起来,季皓元不好交差,到时候又把到手的东西给让出去就麻烦了,舅老爷只好先替他拓起这么工作。 季语莺到了工坊,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工坊的卫生,季语莺拿着扫把,很认真的打扫着工坊里的卫生,她不禁想到自己努力辗转了一番,到头来,却还是回到了原点。 锦云绸庄里,刘掌柜也知道了季语莺的遭遇,不禁替她婉惜起来,刘掌柜看着舅老爷在那里忙活着,季皓云在一边呼呼大睡,刘掌柜不明白季老爷为何将这份差事交给季皓元,而不理会季语莺的感受。 刘掌柜心里有点着急,跑到季语莺工作的地方,见她正在打扫卫生,上前去问:“语莺,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傅……”看到刘掌柜,季语莺强颜欢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去了青平回来,事情就变了,师傅对你一直很有信心。” “我爹的决定,我只能遵守。” 季语莺继续打扫着卫生。 “语莺,难道你就不打算去问问老爷是怎么想的吗?”刘掌柜关切地说,眼里全是心疼和婉惜。 “我爹做什么决定也不是我能主宰的,既然选择了大哥来做这份工作,我想爹爹一定是考虑清楚才做的决定。”季语莺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她无权去询问老爷为何要这么做。 刘掌柜正想说什么,这个时候,季含萍竟然来了工坊,笑嘻嘻地喊了一声语莺。 季语莺看到季含萍,微笑着说:“三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啊。” 季含萍看了一眼刘掌柜,刘掌柜赶紧说:“三小姐,五小姐,你们聊,我到账房去了。” 刘掌柜走了之后,季含萍就夺过季语莺手里的扫把,说:“这活儿不是你干的,别打扫卫生了。” “三姐,这是我的工作。”季语莺又拾起扫把。 季含萍皱着眉头说:“语莺,你就是太老实了。” 正文 V79 “三姐,这个时候,别人都对我避而远之,你还来做什么?” 季语莺默默地扫着着地上的灰尘。 季含萍说:“你怎么这样说,我才不会向那些人一样见风使舵,因为爹不让你管生意上的事情就不理你了,你始终是我的妹妹。” 季语莺一阵感激的看着季含萍,三姐真的变了,对她不会向别人那样。 “谢谢你。” “语莺,三姐知道你有做生意的天赋,没有关系的,既然你能发明拉车替爹赚钱,你还会想到别的办法赚钱,大哥是家里的男丁,自古都是重男轻女,爹让大哥管,你就别太在意了。” 季语莺除了感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次叶绍云约季含萍去戏园子看戏,他自己人却不在现场,到现在还没有见着叶绍云,季含萍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再见到叶绍云,去了一趟梅园,叶绍云也不在,季含萍只好过来找季语莺询问。 “语莺,你有没有见到叶绍云?”季含萍提到叶绍云就面带娇羞,季语莺想起在青平叶绍云对自己的非礼举动就有些生气,对季含萍说:“我刚从青平回来,还没有见过叶绍云。” “这就奇怪了,也不知道他去忙什么了,前几天还派人来季府接我去看戏,这会儿又不见人影了。” 季语莺听到这句话,扫把竟然从手里掉出来,这个叶绍云简直是太无耻了,竟然想一脚踏两只船,玩弄姐妹二人的感情,一边请三姐看戏,一边跑到青平对自己行无礼之举,季语莺这个时候,对叶绍云的好感全都没了,痛恨自己竟然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还在心底深处替他说话。 “叶绍云请你看戏,看来他对你挺不错的。” 季含萍笑着点点头。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帮忙,我和叶绍云之间也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语莺,你就是我的大媒人。” “只要三姐你幸福就好,可是我怎么看那个叶绍云并不是什么好人,三姐你还是小心一点,别被他的表面给欺骗了。” 季含萍不由的在心里笑季语莺是个傻瓜,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叶绍云是侯府世子,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对象。 “好了,我知道了,语莺,我会小心的,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我先回府去了。” “嗯,三姐,慢走。” 季含萍笑着离开了锦云绸庄,季语莺找个人椅子坐下来,想起三姐刚刚说过的话,季语莺的心里就觉得特别的难受,叶绍云是一个这样的人,她居然还舍不得丢掉叶绍云的东西。 叶绍云,最好别再让我见到你,季语莺暗暗的想,她已经对叶绍云失望透顶。 “季语莺,你在搞什么,想偷懒是不是?” 舅老爷顶着一个肥胖的大肚子,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季语莺大吼着,季语莺赶紧站起来,打扫卫生。 舅老爷走到季语莺的跟前,说:“臭丫头,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的偷懒,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偷懒,我只是想点事情。”季语莺解释着。 “你现在什么事情都不用想,好好的干好你自己的活就行了,这拉车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生意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你还是省省心吧,到时候看着大少爷是怎么把咱们绸庄的生意越做越好,姑娘家就是姑娘家,最终也出不了大的台面的。” 舅老爷洋洋自得的说,季语莺明白舅老爷的意思,就是拿着自己发明拉车,最终替大少爷做了嫁衣这件事情来刺激季语莺。 因此,季语莺不会让舅老爷得逞的,季语莺抬起头,笑着说:“大哥是家里的长子,他接管家里的生意理所当然,我也很乐意将自己发明的东西让给大哥,都是一家人,大哥把生意做好了,季家赚钱,我面子上也有光,拉车的生意做的越好,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季语莺这个名字,毕竟拉车是我发明的,在洛阳买咱们季家拉车的人,谁不知道这件事情,舅老爷,你说是不是?” 季语莺故意不在乎这些,舅老爷越是想看她的笑话,她越是不能让他笑话,舅老爷被季语莺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行!我就不信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舅老爷呸了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扬长而去。 季语莺只觉得可笑,不知道舅老爷这么为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这么的努力,还是得不到爹爹的认可,根本也威胁不到季府里的任何一个人,舅老爷真是多此一举。 几日之后,季皓元在舅老爷的帮助之下,完成了各个分类的预算和初步的计划,季老爷看了之后,非常的满意,让季皓元即刻起程,负责开分店的事情。 季皓元大喜所望,对季老爷说:“爹,这次任务重大,孩儿为了保险起见,希望爹爹能让舅老爷跟在我身边进行监督和指导,爹,你且看如何?” 季皓元知道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胜任这么工作,而且也太辛苦,如果舅老爷能跟在身边的话,好歹自己也可以有时间出去放松放松。 季老爷想了想,点点头,季皓元喜出望外,马上通知舅老爷跟自己一起起程,然后回到季府告诉大太太。 大太太眼见皓元终于得到了季老爷的赏识,安排皓元做这么大的生意,大太太甚感欣慰,握着季皓元的手说:“皓元,这次的机会难得,你的努力,娘全看在眼里,娘一定会帮你的,你也要好好努力,一定要把生意做的比季语莺还要好。” “娘,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在青平的时候,我天天自已带着拉车出去谈生意,我爹也看到了我的辛苦,所以才让我管理分铺开展的事情,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而且这一次,爹也同意让舅舅跟着我一起去,有舅舅在身边指点,娘就什么也不用担心,等着孩儿给你争光吧。” 大太太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她不停地拍着季皓元的手说:“在外面,要注意身体,我和皓安以后可都指望你了。” 说着,大太太往外面望去,季皓安跟奶娘一起在院子里玩小木马。 “我会的,娘,我去看看皓安吧。” 季皓元跑到院子里,喊了一声皓安,季皓安坐在小木马上,笑着说:“大哥,快过来帮我牵马。” “是,这就来了。” 季皓元跑到季皓安的跟前,替他摇着小木马,季皓安嘴里还不停的念着驾驾驾。 “马儿跑的真快啊。”季皓安两只手抓着小木马,坐在上面摇摆着身体,笑眯眯的望着季皓元。 “皓安的骑马技术越来越好了,真棒。” “谢谢大哥夸奖。” 季皓安虽然快十岁了,可是智商却停留在小孩子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玩。 “皓安,大哥要去远门了,你在家里要听娘的话。” “会的,大哥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冰糖葫芦。” “你想吃多少就给你带多少。” 季皓元摸了摸季皓安的脑袋,招呼奶娘好好的看着他,然后跟大太太告别,去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季皓元和舅老爷一起出门办事,原本绸庄是由舅老爷在管着,这会儿,季老爷到了绸庄,找到正在干杂活的季语莺。 季老爷看到季语莺,对她说:“语莺,到账房里来一趟。” 季语莺看到季老爷来绸庄打她,兴奋的说:“马上过来。” 收拾好东西,季语莺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衣衫,赶紧跑到账房里。 季老爷坐在那里,刘掌柜送了一杯茶水过来,季老爷说:“你先出去,我有事跟语莺讲。” “是。” 刘掌柜退出了账房。 季语莺缓缓地走到季老爷的面前,轻喊了一声爹。 “你坐下吧。” “嗯。” 待季语莺坐下之后,季老爷问:“语莺,我让你大哥去管分铺开设的事情,你心里是不是很不高兴,觉得爹偏心吗?” “我……我……没有……”其实心里明明就是觉得爹偏心大哥,季语莺还是咬着牙说没有。 “撒谎!”季老爷脸上没有表情,厉声的说,季语莺抬起来,睁大眼睛,对季老爷说:“我就是撒谎,我不撒谎的话,在这个家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我明白自己在爹心目中的地位,也不敢去跟大哥一争长短,一较高下,因为我早已经知道了结局,就算我再努力,我的结果已经注定了,那就是输!” “季语莺,你太自以为是了!” 季老爷因为季语莺的回答,有点失望,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季立宁,也碰到很多事情,他自以为是的以为这桩生意无论怎么谈也谈不成的时候,结果却谈成了一桩生意,从那之后,他就知道了,任何事情不可自以为是。 语莺,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总拿着过去的思维来衡量着每一件事情,这种思绪也是身为一个经商人的大忌。 正文 V80 “爹,我没有自以为是的资本。” 季语莺只觉得自己很委屈,爹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给了季皓元,结果还在这里教训人。 “季语莺,你真的有点让我失望,我还以为你有做生意的慧根,可是你的表现,离我想的还差很远。” 季老爷意味深长的说,季语莺有点不明白季老爷的意思,她据理力争,对季老爷说:“爹,你已经看到了拉车在市场上的反应,我有能力将这个生意做好。” “我知道你刻苦,努力,然而做生意不同,有的时候,一个错误的决定会将生意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还小,你不懂,而且你更让爹失望的是,你一点也不懂爹的心意。” 季老爷的话,让季语莺更加的不明白了,她茫然的看着季老爷,难道爹对自己有另外的安排,是自己错怪了爹吗?自己一直觉得爹爹不喜欢自已,所以就将爹爹让大哥管拉车的事情归结到爹爹是一个偏心的父亲,就连不近人情的三姐都知道大哥是家里的男丁,爹照顾大哥是理所当然,而自己却是那么的无法释怀。 “爹,对不起,语莺真的无法理解,希望爹多多指导我,我一定会认真的改正自己。” 季语莺一双渴望的眼睛看着季老爷,季老爷从季语莺眼里看到了那份坚定与从容,那份渴望成长,想做生意的*,那种眼神,跟多年前年轻的自己是那么的相像! “其实爹今天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件好消息,不过也可以说是坏消息……”季语莺愕然,不懂为什么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季老爷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对季语莺缓缓道来:“语莺,爹知道过去对你不够好,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对于过去,我不想再去说些什么。从你敢顶撞大太太开始,我就觉得你变了,变得坚强起来,不再是过去那个唯唯诺诺的语莺。尤其是爹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会悄悄的跟着刘掌柜学算盘,然后求爹让你来绸庄工作,虽然我给你的工作只是一份打杂,你也很认真的做,在这个过程中你制作出了拉车,这一切爹都看在眼里……” 话才说到这里,季语莺就哭了,她没有想到,爹竟然私下里如此的关心自己,自己竟然还在误会他。 “爹,对不起……” “语莺,你听爹把话说完,你的努力,爹都明白,逆境出人才,从你的改变当中,爹已经看到了,你的哥哥姐姐们,从小受尽宠爱,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吃苦,你能做的事情是他们每个人都做不了的。因此,爹并没有一开始就让你来做什么大事,怕你骄傲,你知道吗?爹想看着的是你慢慢的成长,在拉车初期的时候,你重新的设计和做法,爹心里是很满意,你在清平的努力,爹也明白。为什么选择你大哥去管拉车的事情呢?我是有我自己的安排,你大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加的清楚,好不容易在这个生意上他找到了一点进取的想法,我必须成全你大哥,他也需要成长。你去做,一定能做好,这是注定的结果,而且生意的前期,只有咱们季家在做,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的风险,给你大哥一个锻炼的机会。而你,我也另有安排,我让舅老爷跟着你大哥一起去开分店,而舅老爷在绸庄的位置是留给你的!” 季语莺睁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爹当初让大哥管拉车分店的事情,是为了让自己顶上舅老爷的位置,来管理整个绸庄的运作,季语莺后悔不已,一直以为是爹爹偏心大哥,明明是自己发明的拉车,却拱手相让。季语莺为了自己的小心眼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爹……”季语莺激动的喊了一声爹,眼泪狂涌而出。 “先别高兴的太早,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不过这也是一个坏消息,你要知道整个绸庄每天来来往往的生意非常的多,不像你那个拉车那么简单,绸庄的生意是非常复杂的,你若做就要做好,若做不好,一天不赚钱就等于绸庄在亏钱,我可从不做赔钱的生意,你要是让我赔钱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学经商了。” “爹,我知道,我一定会努力的,都是语莺的错,我误会爹了。” 这对于季语莺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挑战,但是季语莺不害怕,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她早就准备好了,想要在拉车上大干一场,现在更加不一样了,可以在整个绸庄发挥自己的能力,季语莺觉得这个好消息,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件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语莺,还记得我刚刚给你说过的话吗?” “爹刚刚说的话,我全都记住了,爹,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语莺不懂事,不能理会爹爹的一片心意。其实做生意是瞬息万变的,人的思维也必须跟着生意一起变,就像我一开始做拉车的事情也是一样,因为王师傅盗用草图,我原本以为事情已成定局,最终我还是顺利的打败了王师傅。虽然爹并没有一下子对语莺特别的关照,爹是给我成长的机会,而语莺总是以过去的思维来断定爹爹就是偏心大哥,是语莺的错,感谢爹又给语莺上了一堂课,爹的宽容大度让我折服,难怪爹能做这么大的生意,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小气,为一点点小事就生气。” 季语莺的回答,让季老爷特别的满意,随便提点一下,语莺就能领会出他真正的想法,季老爷想很快语莺就能跟上自己的思维,与自己的做生意的风格将会不断的接近,不枉自己对她的一番教导。 “绸缎的来源,我们家有两种,一种是自己织布生产,一种是从苏杭地带进货回来的。绸缎的销售也有两种,一种是店里卖给散客的,一种是批发给一些绸庄和做衣服的铺子,整个洛阳高档的料子都是我们季家做的,这是一笔相当大的生意,具体的资料,舅老爷走的时候,我已经让他交给我了,全部在这里,你自己拿着好好琢磨琢磨,我会到工坊里告诉各个制作坊的管事人,让他们服从你的安排,配合你的工作。” 季老爷把手里的一大堆资料交给了季语莺。 “谢谢爹,我会尽快把这些东西看完。” “好,现在你跟着我一起到工坊吧。” 季老爷带着季语莺出了账房,喊了一声刘掌柜,告诉刘掌柜,以后由季语莺接手舅老爷的工作,让刘掌柜全面配合季语莺。 刘掌柜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为季语莺开心不已,朝季语莺竖起了大姆指,季语莺笑着点点头,要请刘掌柜多多指导自己的工作。 季老爷带着季语莺到工坊里找到各个制作坊的管事,从进货仓库,织布,染色,刺绣,验货,出货仓,一个一个的进行介绍。 那些管事们以前都是由舅老爷管着,不明白为何舅老爷前脚一走,后脚就把这个做杂活的季语莺提升为绸庄的掌事,但是季老爷亲自出面,这些人也都点头答应,会全面配合季语莺的工作,将绸庄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季语莺看到大家配合的态度,一直谦虚的对那些管事们说让他们多多指导自己,这些管事在季老爷面前自然是相当的配合,季老爷在带着季语莺了解的各个工坊的时候,还教了她不少关于绸缎的知识,让季语莺获益匪浅。 一切了解的差不多之后,季老爷要去商会办事,季语莺送季老爷出了绸庄,就坐到账房里开始查阅那些有关绸庄的资料,她要尽快就这些事情办好,一定不能让爹爹失望。 一叠叠有关绸庄的资料摆在季语莺的面前,让她看的眼花缭乱,甚至有很多字她都不认字,只能叫刘掌柜过来给她帮忙。 账房里,师徒二人一起研究着关于绸庄的资料,刘掌柜告诉季语莺,要先看近期客户订购的订单,已经签了合约的订单不能逾期,必须在归定时间内完成,季语莺在刘掌柜的指点之下,把手上一个月内里要交货的资料全部看完。 “师傅,我们绸庄每月要生产出这么多的绸缎吗?” “是啊,你也不看看,我们工坊里有多少个工人,你刚刚接手,很多地方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你要记着,出的绸缎必须准时,而且不能有质量上的差错,要不然绸缎出了问题,绸庄是要赔钱的。” “原来如此,看来能把绸庄管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舅老爷还是挺厉害的,一个人管着这么多事。” 季语莺看着那些令自己头皮发麻的资料,还是有点佩服舅老爷的能耐,舅老爷管着绸庄的时候,也很少见他出什么乱子。 “语莺,你先慢慢看,我还要算今天的账务。” “行,师傅你先去忙吧。” 季语莺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必须理清楚这些生意的来往流程和基本价钱。 正文 V81 工坊里各个工序的管事在一起商量着,让他们听命一个小丫头片子,都觉得面上无光,而且平日里,舅老爷对这位五小姐也严厉有加,季老爷突然让她来管理绸庄不知道目的何在,商议到最后,这些人决定派成品仓库里的陈师傅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太太。 陈师傅离开绸庄直奔季府,到了大太太的房里,陈师傅显得一副特别着急的样子。 大太太问:“你不在工坊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大太太,舅老爷眼前跟大少爷出门去办事了,今天,老爷到绸庄让五小姐顶替舅老爷的职位,当了绸庄的掌事,要我们服从她的安排,大太太,你也知道,每一批订单,舅老爷都有让多生产出近百匹,然后低价卖出,这些银子大部分都用来孝敬大太太你了,现在五小姐上任,我这是有点担心,这才过来求太太给个法子。” 陈师傅把事情一说出来,大太太就急了,还以为老爷真的看重季皓元,没想到是给季语莺腾位置出来,大太太实在没搞懂,老爷怎么突然就变了性子,把这么重的担子交到季语莺的手里。 “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吗?”大太太着急地问。 陈师傅哭丧着一张脸说:“怕是没有了,老爷已经带着季语莺在绸庄里宣布了这件事情,让我们配合季语莺的工作。” “既然如此的话,你们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别把手里的事情合部告诉季语莺就行了,架空她的权利,让她在绸庄做一个闲人。” 唯今之计,只好如此,大太太这着急着让舅老爷早点回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季语莺居然会去管绸庄,本以为老爷让皓元接手拉车的事情,就没有季语莺的事了,她却略胜一筹,管起绸庄了。 不行,要赶紧想办法让季语莺离开绸庄,要不然被她知道了绸庄和自己的勾当,老爷一定不会轻易饶恕的。 大太太在陈师傅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段话,陈师傅笑着说:“大太太英明,我这就去办,一定让季语莺吃不了兜着走。” 有了大太太的话,陈师傅兴高采烈的回绸庄去了,大太太坐在那里,轻蔑地笑了起来,季语莺,想跟我的皓元争季家的家产,你还嫩着呢,我决对不会上你抢走属于皓元的东西。 陈师傅回到绸庄之后,将一批货物装好,季语莺看到两个工人正在拉着绸缎往外面走,上前去问:“你们这是去哪里?” “五小姐,马上要发货了。”一个拉货的工人说。 季语莺看了一下手里的单子,今天确实是要往东珠衣行送货。 陈师傅手里拿着一个单子过来,对季语莺说:“五小姐,你清点一些这批货物的数量,在这个单子上面签个字,货马上要出了,不能东珠衣行的交货期。” “好。” 季语莺拿着单子看了看,东珠衣行一共进货三百匹绸缎,颜色各异,季语莺拿着单子和货物进行比对,这是她上手的第一批货,季语莺显得特别的认真,每一个颜色都细细的查验之后,在送货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陈师傅说:“五小姐,以前舅老爷在的时候,还要盖上两个印章,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绸庄的,你光签个名怕是不行吧。” “我还没有来得及刻章,这样吧,我先按个手印代替,我去账房盖好章,再把单子给你吧。” “好。” 季语莺把章盖好,然后单子交给了陈师傅,货物都装齐了之后,陈师傅把送货单交到了送货的人手里,然后命他立刻去送货。 送货的马车共有两辆,绸缎都是装在大箱子里,然后再装在马车上,马车就要走的时候,季语莺突然叫住了送货的小马。 陈师傅也跟着过来,问:“五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我还是跟着一起去送货吧,陈师傅你先回去忙,绸庄里有什么事的话,等我回来立刻通知我。” 陈师傅想这个季语莺还是挺心细的,不过心细也没有任何作用,事情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季语莺进这个圈套了,随行的只不过就是小马和二个搬运工而已,看她季语莺有多大的能耐。 “行,那五小姐,你路上要小心。” “知道了,谢谢陈师傅关心,赶紧回去吧,我们就要出发了。” 东珠衣行也在洛阳城里,不过离锦云绸庄有点远,季语莺并不知道东珠衣行的路怎么走,只有跟着送货的小马,小马是绸庄里负责送货的人,对季家的各个客户的地点了如指掌。 “小马,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 “五小姐,从前面那里右拐,过了那条路,走到街道上,再走个几里路就到了。” “速度快一点,可不能耽误人家的时间。”季语莺有点担心,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桩生意。 “五小姐放心,一定准时到。” 马车行驶到拐弯处的时候,突然一下来了一群拿着刀子的黑衣蒙面人挡住了去路。 明晃晃的刀子从太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季语莺不由得身子一惊,赶紧从马车上跳下来。 小马生怕季语莺会出事,赶紧上前去拉住季语莺。 这群黑衣人二话不说,就朝季语莺这边砍过来,季语莺吓得赶紧躲着黑衣人的刀子,大声尖叫:“来人啊,救命,有人抢劫!” 季语莺一叫,黑衣人又上前要砍她,小马赶紧冲过去挡在季语莺的面前,刀子划在了小马的胳膊上,血流不止,还有三个搬运工也三下五去二的被黑衣人打倒在地上,个个都昏了过去。 有两个黑衣人已经上前去坐在了马车上,准备驾马车走,季语莺看这群人并没有想着要杀了他们几个,看来这群黑衣人的目标是绸缎。 不,绸缎一定不能让他们抢走,季语莺冲过去,拉住了马的缰绳。 “快放手,要不然我不客气了。”黑衣蒙面人大吼着,小马捂着胳膊的伤大喊:“五小姐,危险,快放手啊。” 季语莺哪里会放手,用力的拉住马缰,一定不能丢了这批货物,要不然损失一定很惨重。 黑衣人见季语莺死死的不肯松手,拿出刀子往季语莺的胳膊上一砍,刺骨的痛意从季语莺的胳膊上传来,鲜血直流,她依然紧紧的抓住缰绳不肯松手。 黑衣人火了,只好用刀子砍掉缰绳,驾着马车而去,季语莺看他们跑了,赶紧从后面拼命的追着,马车上锦云绸庄的旗子迎风飞舞,季语莺的脑子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要把绸缎抢回来。 才走了一段路,季语莺就跌倒在地上,小马追了过来,着急地说:“五小姐,还是算了,咱们今天碰到贼了。” “不,不行,不能让绸缎就这么丢了。”马车已经跑了好远一段路了,季语莺爬起来,又要往前追,忽然听到一阵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 季语莺回过头,想求救,却发现来人正是叶绍云,叶绍云的马骑的飞快,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也骑着马,走到季语莺的面前,马连停都没停,叶绍云伸出手用力一拉,将季语莺拉上了马。 “快帮帮我,把绸缎追回来。”季语莺着急地说着,为了绸缎她都忘记了自己还在跟叶绍云生气,叶绍云快马加鞭,追着前面的马车,马车上拉着货物,自然走的不是很快,没多久,叶绍云的马就追上了前面的那两辆马车。 叶绍云从身上掏出一马匕首朝着驾马车的黑衣人扔过去,匕首不偏不正的落在黑衣人的手上,他痛的松开了手,一个不稳,从马车上掉了下来。 这群黑衣人纷纷下了马,举起刀子,就朝着叶绍云砍过来,叶绍云的手下坐在马背上,几个回合下来,就将那群黑衣人全部打倒在地上,叶绍云从马上跳下来,然后扶着季语莺下了马。 握着季语莺的手,叶绍云看到她的胳膊上的衣服裂开了一道口子,袖子上沾了不少血,叶绍云慌张的拉起季语莺的衣袖,季语莺生气地甩开了他,该死的叶绍云,又想占她的便宜。 “喂,语莺,我才给你帮忙追回了绸缎,你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吗?” “没时间跟你废话,我要把这些人绑起来,送到官府去。” 季语莺想到这群黑衣人刚刚还想抢自己的绸缎,气的火冒三丈。 叶绍云命令自己的手下,说:“还不快去帮季姑娘把那些贼人给绑起来。” “是,主子。” 没等季语莺出手,叶绍云的手下已经把这几个黑衣人给捆了起来。这个时候,小马追了过来,看到绸缎救回来了,松了一口气,看着季语莺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马,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季语莺拿出自己用的丝帕,替小马把伤口暂时的包扎起来,叶绍云看到季语莺在这么多人面前替一个男人包扎伤口,额上立刻显出三条黑线。 “小马,你以前送货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这种事情?”季语莺询问了一下,自己才第一次送货就碰到人抢劫,觉得就三五个人送货特别的不安全。 正文 V82 “当然没有了,洛阳城里的货都是我们送的,除了一部分外地的是由镖局送的,从未碰到过这种事,谁不知道知府大人是咱们老爷的女婿,大小姐的姑爷,货车上挂着锦云绸庄的旗子,没有人敢乱来的,这群人一定是从外地来的,不知天高地厚,连季家的货也敢抢。” “求求各位大人饶命,我们还真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是知府大人家亲戚的货车,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下次一定不敢了,这位姑娘,高抬贵手,饶了我们一次吧,我们也是出来混口饭吃的。” 黑衣人被绑着,还是一个个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不断地求饶。 叶绍云拿着剑指着那几个黑衣人,厉声说:“谁指使你们抢劫的,从实招来。” “没,没,没有人指使我们抢劫,我们就是吃这口饭的,真不知道这个抢的这些货的主人竟然大由来头,求求这位公子放了我们吧。” 看那群人的样子挺可怜的,季语莺上前去,对叶绍云说:“算了吧,反正货已经追回来了,就把他们放了吧。”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我还没有说放了你们,谢什么谢。”叶绍云厉声训了那几个黑衣人,又瞪着季语莺说:“你这么心软,会吃亏的。” 叶绍云使了一个眼色之后,手上的人上前去按着那几个黑衣人,往他们嘴里一人喂了一颗药丸。 季语莺紧张地问:“叶绍云,你给他们吃了什么?” “毒药,像这样的劫匪,知法犯法,死有余辜。”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听是毒药,使劲的抠着喉咙,往外呕吐,可是没有任何作用,药已经吃进肚子里了。 看着几个黑衣使劲的想呕吐的样子,季语莺觉得他们看上去可怜极了,不由得觉得叶绍云实在是太狠心了。 “绍云,你给他们解药吧,我不想追究他们的责任,放他们走吧。” “季语莺,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这些人刚刚若是把货物抢走了,你回到季家怎么交待,是继续被他们辱骂欺负吧,全世界最笨的人就是你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在我的面前。” 季语莺也很生气,看着叶绍云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就觉得他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坏蛋。 “季语莺,你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就不管你的闲事了!” 别说季语莺生气,叶绍云也火冒三丈。 “你再不给解药的话,我以后再也不想理你了。” “季语莺,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吧,好,好,好,我拿你没办法,解药我给,但是我只会给你,不会给他们。” 叶绍云笑着走到季语莺的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解药,夹在手指里,季语莺就要上去抢,叶绍云立刻缩回了手,叶绍云拿着解药对着那几个黑衣人说:“你们想活命吗?” “想,公子开恩,放过我们吧。” “你们中了我的独门毒药,此毒药是慢性的,必须每个月服一颗解药,要不然便会七窍流血而死,这个毒药无法根除,只能靠一个月一颗解药来控制毒性的发作,我将这些解药交到这位季姑娘手里,从此之后,你们必须效忠于季姑娘,保护她的安全,要不然,只能命丧黄泉。” “好,好,我们答应你,只要能活命的话,我们答应你。” 几个黑衣人,乞求着叶绍云,叶绍云将解药交到季语莺的手里,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季语莺想了想,自己刚刚接手绸庄,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发生,她孤身一人,的确是需要有几个助手,于是季语莺给了他们一人一颗解药。 黑衣人吃了解药之后,对季语莺说:“以后我们哥儿几个就效忠季姑娘,唯季姑娘马首是瞻。” 毕竟小命攥在季语莺的手里,他们也不敢得罪季语莺。 “好,我知道了,明天到锦云绸庄来见我,小马,给他们松绑,放他们走吧。” 小马把黑衣人身上的绳子解开之后,黑衣人对季语莺连声道谢之后才离开,季语莺让小马赶紧去把东珠衣行的货物送过去,再迟的话会影响锦云绸庄的名声。 小马带着货走了,叶绍云使了一个眼色,自己的手下也骑马离开了,季语莺看着叶绍云,垂着头说:“刚刚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赶紧到,帮我把这些绸缎追回来的话,我的工作肯定丢了,还要挨打,再回到原点,从此之后就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这么知道感恩的话,刚刚还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 叶绍云得意洋洋地看着季语莺,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 “谁让你拉我的衣袖了,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喜欢占人家便宜。”季语莺想起在青平的事情,对叶绍云还是有点生气。 “对不起,上次我真的不是有心那样对你的,看在我今天帮你的份上,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季语莺看着叶绍云炽热的目光和真挚的道歉,不由得垂下了头,转过了身子,叶绍云赶紧拉住季语莺的胳膊,想把她的拉过来,却忘记了季语莺的胳膊上还有伤口,季语莺吃痛的叫了一声,伤口裂开,血又开始流了出来。 叶绍云赶紧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将季语莺的伤口用力的包扎了起来。 “语莺,我还是送你去大夫那里看看,把伤口上撒点药,要不然会恶化的。” 季语莺痛的点点头,叶绍云扶着季语莺上了马,自己牵着马,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季语莺见叶绍云给自己牵马,自己坐在马背上,有点不好意思,说:“绍云,我还是下来吧,让你为我牵马,我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你安心坐着吧,你是病人,照顾你是应该的。”叶绍云回头朝季语莺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对了,这会儿你怎么这么奇怪,之前不是总是跟我同骑一匹马吗?现在甘愿当马夫?” “不敢了,怕马背上那位漂亮的姑娘说我是色狼,想占她的便宜,我还是牵马吧。” 季语莺看着叶绍云牵马的背影,心里涌起一丝丝的感动。 这个地方有点偏僻,才给了刚刚那群黑衣人下手的机会,叶绍云牵着马往街道上走,到处张望着哪里有药铺。 五姨太太这个时候正在请侯爷的一个小妾在茶楼里喝茶,坐在二楼的五姨太太脸对着外面,竟然看到叶绍云给季语莺牵马,不仅大吃一惊,季语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叶绍云,叶绍云竟然还给她牵马。 “秋艳,你在看什么?”侯爷的小妾的手在季家五姨太太面前摇了摇。 五姨太太赶紧笑了笑,说:“没,没看什么,花影,我们继续,继续……”侯爷的这个小妾花影是过去跟着季家的五姨太太在一个青楼里卖过艺的,后来被侯爷相中,赎了身,做了侯爷的小妾,说起来也是叶绍云的姨娘,五姨太太想通过花影的帮忙,把季含萍嫁给叶绍云,时不时的就送东西,请花影出来喝茶看戏的。 叶绍云终于看到了一家药房,扶着季语莺下了马,两个人朝药房走去,找到大夫替季语莺诊治。 大夫解开沾了血的布条,看了看伤口,拿了一点药水替季语莺消毒,一碰到伤口,季语莺就痛的尖叫了一声,叶绍云急的对大夫说:“你不会轻一点吗?” “这位公子,你夫人的伤口挺深的,必须要消毒,疼也得忍着。” 大夫竟然以为季语莺是叶绍云的夫人,季语莺张大嘴巴,扭动着身子说:“我不是……” “夫人,你先别动,别说话,免得又把伤口扯开了。” 叶绍云看着季语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夫消完毒之后,在伤口上撒了一些药粉,然后用白色的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叮嘱季语莺,不能提太重的东西,也不要做太大的动作,然后开了一些药给季语莺,让她按时换药。 叶绍云打算亲自送季语莺回府,却遭到了季语莺的拒绝,本想拉住她,又考虑到季语莺有伤在身,只好拦在季语莺的前面。 五姨太太坐在茶楼上,又看到了叶绍云和季语莺站在一起,还面对着面,五姨太太故意对着花影说:“你看街上那一对男女,那位公子穿着打扮如此气派,怎么会拦着一个丫头般的姑娘?” 花影转过头一看,惊奇地说:“那不是绍云吗?” “绍云是谁?你认识?”五姨太太装作不知道的疑问着。 花影笑着说:“他是我们侯爷的嫡子,哟,真想不到他竟然会喜欢别人府里的丫头。” 五姨太太小声对花影说:“不知道你们爷的大少爷成亲了没有?” “你别说,绍云那孩子喜欢他的姑娘多了去,侯爷一直催着他早日成亲,可他就是不肯,这事也一直让侯爷心烦着呢。” “花影,我家的萍儿马上就要及笄了,萍儿小的时候你也见过她,还夸她长的漂亮呢,最近我们家大太太也在想着帮萍儿找一门亲事,花影,我看绍云这孩子挺不错的,跟我们家萍儿郎才女貌的,不如帮姐姐一个忙,撮合一下这两个孩子。” 正文 V83 五姨太太早就等着可以从花影这里替萍儿牵红线,这话说出口之后,花影迟疑了一下,五姨太太立刻从身上掏出一叠银票和珠宝,推到花影的面前。笑着说:“花影,咱们也是姐妹一场,我跟着季老爷做了五姨太太,这季家不是什么官家,但是银子也不少,听闻侯爷还管着咱们城里的安全,手里一大堆士兵要养活,这钱就当是我损给侯爷做军饷的。” 看到银票,花影的眼睛一亮,却笑着将银票和珠宝推到了五姨太太的面前。 “秋艳,我知道你的一片心意,可是我不过是侯爷的一个小妾,怎么敢随便收别人捐的军饷呢?” 五姨太太赶紧又将银票推到花影的面前,说了一大堆客套的话,一推一就,没多久,花影便说恭敬不如从命,把五姨太太给的银票和珠宝收了起来。 “看在你这么一片真诚的份上,这银票我就替老爷收下了,回头,我在老爷面前提一下这件事情,说不定真是一门好姻缘,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五姨太太眉开眼笑,拉着花影的手说:“有劳你了,这事要是成了,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都是姐妹,不必太客气了。” 花影笑着,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五姨太太的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花影是侯爷宠爱有加的小妾,有她出手相助,在侯爷枕边吹吹风,萍儿这件事情肯定是手到擒来。 两人拜别的时候,五姨太太特意塞了一张画像给花影。 叶绍云和季语莺两个人还在马路上说话。 “绍云,我要回去了,没空再跟你在这里纠缠不清。” “语莺,我不过是想请你去梅园坐坐,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叶绍云打算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季语莺,以免季语莺将来知道了,会觉得他是在欺负她。 “不了,我还要回绸庄去清点今天的账务,你放过我吧,拜托。” “语莺,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总是这样对我?” “绍云,我们不是一路人,而且你也知道季家的三小姐倾情于你,若是你我这般纠缠,被她看到的话,我在季家又该要受气了,希望你能体谅。” “你就这么想让我跟季家三小姐在一起吗?”叶绍云很不高兴,季语莺总是一二再,再二三的拉扰他和季三小姐。季语莺分明就是一个笨丫头,多少丫鬟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她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错,你干脆就娶了季三小姐,季老爷也挺疼她的,到时候三小姐嫁到你府上去,季家肯定不会少了嫁妆的,绝对不是会一笔小数目,到时候你就赚了。” 季语莺笑嘻嘻的说,说话的口气好像是叶绍云娶了季三小姐占了季三小姐很大的光一样。 “不可理喻!” 叶绍云生气的骑上马,飞奔而去,季语莺站在那里气的直跺脚。 叶绍云回到了安平侯府,气冲冲的进了大门,朝自己的房走去。 “绍云,你过来!” 侯爷站在侯府的主殿门口叫住了叶绍云。 “爹,你找我有什么事?” “难道要站在外面说话吗?”侯爷面无表情。 叶绍云只好走过来,进了主殿,一进门就发现里面坐着一位打扮的季妆艳抹的妇人,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看到叶绍云就笑着说话,还用肥胖的手做着兰花指。 “哎哟,侯爷的公子真跟外面传闻的一样,一表人材,威风凌凌啊,公子,我今天特意带了不少这洛阳城里千金小姐的画相,叶少爷,你过来瞧瞧吧。” 叶绍云眉头紧皱,侯爷立刻说:“那些画像我刚刚看了,那些姑娘确实不错,绍云你去挑挑看,早点找一门亲事,你也岁数也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娘就生了你了。” “我现在不想成亲,爹你还是让她走吧。” 媒婆赶紧拿着一张画像,打开,走到叶绍云的面前,笑嘻嘻地说:“你看看这位姑娘,是王府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艺双全,跟少爷你可是天作之合啊。” 叶绍云拿过画像,三两个就撕成了碎片,冲着媒婆大吼一声:“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绍云!”侯爷厉声喊出叶绍云的名字,叶绍云却横冲直撞的走了,把媒婆也吓得抱起桌子上的画像,勿勿离开了侯府。 花影回到侯府,一看到媒婆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拿着帕子捂着嘴轻轻一笑,又赶紧迈着盈盈碎步,扭着纤细的腰脚,往侯爷跟着走,边走还娇嗲嗲的喊了一声侯爷。 侯爷被叶绍云的臭脾气给气得面色铁青,花影赶紧上前去替侯爷拂了拂背,声音嗲嗲地说:“侯爷,你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 “咱们叶家三代单传,这个绍云真是一点也不争气,让媒婆给他介绍亲事,他一点也不给我面子,不是家里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我才懒得搭理他。” “老爷,你别生气了,兴许是那些姑娘都入不了咱们家绍云的眼,反正多少姑娘想嫁到咱们侯府,还怕绍云娶不到亲吗?” 花影扶着侯爷坐下,将手里的画像放在桌子上,亲自倒了一杯茶递过来,侯爷笑着说:“还是你看着让我满意,又贴心又懂事的。” “侯爷,你对花影的恩情,花影可不敢忘,服侍好侯爷是花影的心甘情愿的,就怕服侍的不好,老爷嫌弃我。” “说的是哪里的话呢,你的心影我都懂,哎,你刚放在桌子上的是什么?像是一副画吧,刚刚买的,让我也瞧瞧影儿你的眼光如何?” “还是别看了,我都不敢拿出来。” “此话怎讲?” 花影站起来,靠在侯爷的身上,说:“那是季府的五姨太太给的她家女儿的画像,我跟五姨太秋艳也是好姐妹,今天一起喝茶的时候,刚好聊到了她家的小姐快及笄了,那萍儿小的时候我见过,长的水灵水灵的,本想拿回来给绍云介绍介绍,可是刚刚看着媒婆都被赶走了,我现在也不敢开口了。”花影说着,还翘起了樱桃小嘴,看着侯爷心疼不已。 “你的一片心意,我懂,咱们侯府远离京城,搬到了洛阳,在这里也乐得安平,我也不想让绍云娶官家小姐,季府是洛阳首富,季家的小姐应该也不错,把画相拿来我瞧瞧,若是可以的话,我去跟绍云说。” 有了侯爷这句话,花影赶紧把画像拿过来,打开给侯爷看,侯爷一看,啧啧称赞。 “季家这位小姐的画像还不错,不知道真人怎么样,改天咱们去季府转转,顺道看看这位姑娘,要是行的话,这门亲事我自己跟绍云说去。” “侯爷,我看也不错,不如我这就通知一下我的姐妹,让她准备准备,咱们去季府瞧瞧。” “唉,话不能说的太直接了,毕竟现在还不知道绍云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我们就当是去做客。” “侯爷,我都明白。” 花影心想,这下秋艳可要欠自己一个大人情了。 五姨太太一回到季府,就赶紧找到了季含萍,气极败坏地训了她一顿。 “萍儿,你还有闲心意在这里跟丫头们踢键子。” “娘,你这是怎么了,吃了火药啊。” “回房!我有事跟你说。” 季含萍把鸡毛键扔给了翡翠,随五姨太太进房了。 “娘,有什么事?” “你啊你,也不把叶少爷看紧一点,为娘的天天在外为你的事情奔波,又劳心又伤财的,今天还让我看到语莺那死丫头跟叶绍云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叶绍云还亲自替她牵马,你再不争气一点,好事都让语莺给抢去了。” “娘,这怎么可能,语莺跟我说她对叶绍云一点好感都没有,还劝我考虑清楚,说叶绍云不是什么好人。”季含萍有点不太相信叶绍云为给季语莺牵马。 “就你笨啊,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就语莺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巴着能嫁给侯府好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动脑筋想想吧。” 季含萍大笑了起来,说:“娘,语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叶绍云是侯府的。” “我管她知道还是不知道,你最好给我上点心,今天我掏了那么多银子出去,我的心到现在还在滴血,你可不能让我的银票都打水漂了。” “你不会给银票给媒婆了吧?” “切,媒婆想要我的银票,门儿都没有,还好,侯爷有个小妾是娘的旧识,我是请她帮忙,已经把你的画像送到侯府了,咱们坐等好消息,你自己也要上心一点,别让语莺捷足先登了。” “好了,我知道了。” 季含萍见娘亲都气成那样,看来语莺和叶绍云的事情一定是真的,季含萍陪着五姨太太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跑去季语莺院子里找她去了。 季语莺拿着白天季老爷给的资料正在刻苦钻研,季含萍门都不敲,直冲进季语莺的房里,季语莺抬头一看,还以为是谁,吓了她一跳。 “三姐,你来了。” 正文 V84 “语莺,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呢?” 季语莺听的莫名奇妙,问:“三姐,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我怎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还不承认,你明明就知道我喜欢叶绍云,你也表明态度你跟他只是朋友,你怎么可以背里抢我的未来的夫君呢?” “我没有,你一定是误会了。” “我已经听别人说叶绍云替你牵马,这能是假的吗?” 季语莺没有想到叶绍云替自己牵马的事情竟然让人看到,传到了季含萍的耳朵里,季语莺不想让姐妹之间有太大的嫌隙,解释着:“今天我出去送货的时候,碰到了劫匪,差点把咱们家货都抢了,还好碰到叶公子,拨刀相助,将货追回来了,我受伤了,叶绍云才将我送去药坊包扎,不信你看。” 季语莺拉起袖子,袖子还包扎着纱布,上面还有点点血渍,季含萍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三姐,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叶绍云的,我现在只想把绸庄的事情做好,今天爹让我暂替舅老爷的工作,管理绸庄,我没有时间去谈什么儿女私情的。我只想学会做生意,做一个像爹一样成功的商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语莺,你一定要帮我,我只想嫁给叶绍云。” 季语莺没有想到,季含萍已经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了,更让她不明白的是叶绍云那个色狼,三姐怎么会那么喜欢他呢? 季府里热闹非凡,一大早,整个府里就一片忙碌的情形,就连季老爷都呆在府里,亲自指挥下人们做事,昨儿晚上五姨太太接到花影传来的消息,说是侯爷要来季府上坐坐,五姨太太兴奋不已,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季老爷,侯爷来季府,这对季家来说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吃早饭那会儿,季老爷把这件事情告知大太太,让大太太安排宴席,令大太太意外的是,侯府那么的速度可真是快,五姨太太坐在桌子上,觉得自己就快是侯府的亲家了,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不时的夸着季含萍,说是含萍给季家争光了,这指不定哪天侯府就来下聘礼了。 大太太面色有点难堪,原以为季含冰嫁到知府府里,是季家最大的荣誉,也是大太太一直引以为傲的事情,这季含萍攀上了侯府,知府跟侯府比起来,相差甚远啊。 四姨太太眼见五姨太太意气风发,羡慕不已,二小姐季含晴身子弱,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婆家,而且季含晴自己也不肯嫁,这会儿看到侯爷都要亲自到府上来,这心里更是气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秋艳,恭喜恭喜,给萍儿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婆家,我们可都跟着你面上有光了。”四姨太太上前跟五姨太太寒暄。 “哎哟,这可都是萍儿自己的能耐,我跟你说,其实侯府的少爷,早就认识萍儿了,我想侯爷肯定是来看看萍儿,这门亲事我看是不远了。雪芳姐,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萍儿打扮的怎么样了。” 五姨太太兴奋的扭着腰身走了,这人啊,最怕比,一比这心里就不能平静了,四姨太太叹了一口气,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回去之后就看到季含晴拿着毛笔正在纸上写写画画,脸上还挂着微笑。四姨太太走上去,拿过季含晴手里的笔。 “还写什么写?” “娘,还给我,我的戏词就快写完了,你别耽误我的时间。” “写写写,就知道写,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点也不替娘想想。”四姨太太一想到季含萍跟侯府的亲事,就坐立不安的。 季含晴站起来,走到四姨太太的身边,抱住她,小声问:“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啊?” “你说我能不愁吗?你三妹马上就要嫁人了,你还没个影,我这心里急啊,而且,你不知道,萍儿的亲事还是侯府,今天侯爷要来咱们府里,晴儿,你也争点气,岁数都不小了,娘也替你筹划筹划,帮你找门好的亲事。” “娘,人家现在还不想嫁吗?我们陪着娘,照顾娘一辈子。”季含晴细声细语的说,其实四姨太太不知道,含晴早就有心上人了,自然不肯嫁。 “不行,女儿家迟早要嫁人的,你没有看到你五姨娘今天那得意的样子,娘知道你身体不好,可你也要替娘争口气,找一个好婆家,啊?” 季含晴有点不高兴,收起桌子上的东西,回房去了,还把门给关上,不理四姨娘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姨娘们争风吃醋的事情还要扯到她的头上。 四姨太太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 大太太也无心去管这些事情,但是季老爷都将这件事情看得特别重要,让人这里擦那里擦的,大太太也只能装装样子,把大厅给整理的整整齐齐,又到吩咐厨房要备上一桌好菜,不能在侯爷面前失了面子。 忙活的差不多了,大半个饷午也过去了,季老爷终于歇了一口气,坐在厅里喝茶,等候侯爷大驾光临。 才坐下一会儿的时候,五姨太太就带着刻意打扮了一番的季含萍过来了,季老爷看到季含萍亲日穿着淡雅,不失清秀,满意地点点头,告诉她一会儿在侯爷面前要好好表现,季含萍使劲地点点头。 门口的家丁过来说,侯府的轿子就到门口了,季老爷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让季含萍先回房去,然后叫上大太太,跟五姨娘一起到大门口去迎接。 侯爷在季府门口落了轿子,身边还跟着小妾花影,季老爷上前去,两手作揖,说:“欢迎侯爷大驾光临,让季府蓬荜生辉啊。” “季老板,客气了。” 大太太本想上前迎接,却被五姨太太抢了个先,冲到前面去,对侯爷和花影说:“侯爷,姨太太,屋里请。” 五姨太太和季老爷一起招呼着侯爷往屋里走,一副女主人的派头,大太太跟在后面,觉得自己今天是颜面尽失,被五姨太太抢尽了风头,季老爷知道侯爷是来季家看看季含萍了,自然是同意五姨太太在前面招呼侯爷。 随后季老爷慢了几步,对跟在后面的大太太说:“去派人上水果,再到厨房看看,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是。” 大太太这会儿就成了一个负责给五姨太太办事的人了,心情差的不得了,当着季老爷的面在笑,背过季老爷之后,脸上就一片阴藐。 季老爷请侯爷在厅里坐下,很快水果和点心就摆在茶几上,丫头也端着上好的茶放在侯爷和他的小妾花影旁边。 “侯爷,请喝茶。”季老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五姨太太一直面带笑容,陪在花影身边,嘘寒问暖的。 “季老爷,听我的小姨太太说你们家的三小姐出落的落落大方,为人聪慧,大方识体,不知道三小姐人在哪里?能否带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侯爷,你是过奖了,小女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我这就派人去叫她出来拜见侯爷,小女还小,不懂事的地方请侯爷见谅。”说完,季老爷就吩咐旁边站着的丫头就把三小姐叫过来,然后继续与侯爷在那里唠嗑。 不一会儿,季含萍就面带娇羞的过来了,一进门,就跑到季老爷面前,礼礼貌貌地叫了一声爹,季老爷笑着对季含萍说:“那位是侯爷和他的姨太太,快去打声招呼。” 季含萍不卑不吭的上前,行了一礼,然后说了一声:“侯爷好,姨太太好。” 侯爷看着季含萍微笑的点点头,姑娘确实落落大方,礼数有加,长相娇好,说不定还真能讨绍云喜欢。 季含萍缓缓的退下去,站在季老爷的身后,面如桃红,红唇带笑。 花影笑着说:“真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季老板除了会做生意之外,还把女儿也调教的如此出色,真让人刮目相看。” “那是姨太太给我这张老脸争面子啊,小女萍儿确实是乖巧懂事。” 季老爷说完,对季含萍说:“你先回房去。” “是。” 毕竟姑娘家的最好还是常常呆在闺房里比较好,这侯府娶媳妇,自然不得抛头露脸,在季家,平日里季老爷很少要求女儿足不出户,这会儿在侯爷面前,只好做出一副女儿常常呆在闺阁里的样子。 季含萍缓缓退下,离开大厅之后,才赶紧摸摸自己的胸口,心一直在怦怦直跳,为了能在侯爷面前有个好印象,季含萍一直强压着心中那份紧张。 季老爷坐在客厅里,侯爷时不时也跟他讨论了一下季家的绸缎,在季老爷看来,这侯爷人不错,没有那种当官的傲慢态度,但愿这门亲事成了之后,季含萍在侯府的日子可以过的幸福一点。 这个时候,季语莺正在绸庄里忙活着,昨天那几个黑衣人,穿戴整齐过来找季语莺。才进到绸庄就被陈师傅给看到了,陈师傅立刻跑过来问:“你们几个怎么跑绸庄来了,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银子收了,事没有办成。” 正文 V85 其中一个黑衣人,拿出一个钱袋扔给了陈师傅,说:“你的生意我做不了,银子还给你。” “真是一群没有用的东西,还不快走。”陈师傅生气地说。 “是季姑娘让我们来找她的。” 季语莺这会儿刚好从账房里出来,看到他们五个人,走了过来,五个黑衣人立刻整整齐齐的站好,异口同声地说:“季姑娘好。” 季语莺点点头。 陈师傅有点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五个人怎么对季语莺如此服服帖帖的。 “陈师傅,你在这里做什么?”季语莺横着眼睛看了一眼陈师傅,陈师傅立刻心虚了起来,生怕这五个人把他们和陈师傅之间的勾当告诉季语莺。 “刚看到这几个人来找五小女且,就让他们在这里等一下,那我先去仓库了。” 陈师傅赶紧走了,嘴上说是去仓库,但是却趴在门后悄悄偷听。 季语莺对面前的五个人说:“昨天我看你们的身后还不错,以后就留在绸庄,我的工人去送货的时候,你们就暗中的协助他们送货,没货送的时候就在绸庄里干活,你们放心,工钱我照付,但是若是以后送货的过程中货物丢失的话,你的小命可都在我的手里,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吧?” “五小姐,明白,我们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好好干活。” “好,我也不管你们过去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从现在开始起,你们既然是我的手下,那就得听我的,为了方便,你们就从一排到五,按年龄顺序排吧,我以后也方便认识你们。” 五个人马上按顺序排好,季语莺分别认识了一下之后,便带着他们去工坊里安排活儿给他们做了。 陈师傅松了一口气,还好那五个人没有把他们之间的交易告诉给季语莺,趁着季语莺在忙的时候,陈师傅找到工坊里的几个师傅商量了一下,又赶紧去季府将此事告诉给大太太。 大太太本身就在为五姨太太的事情心烦,听到陈师傅一说,更回来了火气,指着陈师傅就骂:“你说说你,这么大一个人,连一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还派了那么多人过去,都抢不走那批货,我还等着追回那批货在老爷面前邀功,真是气死我了。” “太太,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派去的那五个人,竟然现在成了五小姐的人,还听到五小姐说他们的命都在五小姐手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他们把事情说出来可如何是好呢?”陈师傅心里特别的紧张,这换了个领导,过去做的那些丑事万一被查出来了,以后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自己回去商量着办,现在府里事情多的很,我没空管这些事情,赶紧走吧。” 大太太不耐烦地说,舅老爷这才走,绸庄里就出了一大堆的麻烦,府里也是一样,大太太忽然觉得季老爷的安排是不是刻意的,让舅老爷离开绸庄,好去查查绸庄的账务,大太太的手抓的紧紧的,一定得想个办法,把季语莺弄走,不能让她继续留在绸庄了。 快到了吃饭的时间,大太太让人准备好东西,安排上菜,一桌子丰盛的佳肴上桌之后,大太太才缓缓地走到客。 “老爷,侯爷,该用餐了,侯爷你今天是客人,我们府上也没有什么好菜,望侯爷别太嫌弃了。” “哪里的话,太太安排的很好,不愧是这么大一个府里的女主人,招待客人周到的很。”侯爷称赞着说,然后随着季老爷一起坐在了桌子上。 五姨太太也上了桌子,坐在花影的身边,好生巴结着,大太太坐着季老爷身边,以一个女主人的身份招待客人。 侯爷虽然没有明说要提叶绍云和季含萍的亲事,但是暗里也都指明了想要跟季老爷做个亲家,大太太眼见这件事情都快成了,就顺水推舟说:“侯爷,我们家的三小姐萍儿,这马上就要及笄了,我做嫡母的,还在操心着她的婚事,到现在亲事还没有确定下来,要是侯爷能从中帮我们萍儿做个主,找门亲事的话,可就是我们季家天大的荣耀啊。对了,前一阵子,好像听下人们说你们家少爷还来我们府上接萍儿去看戏呢?” “哦,这事我还不知道,没想到绍云和萍儿都认识了。”侯爷笑眯眯地说,既然绍云都来请季府的三小姐看戏了,肯定是对人家有意思,难怪,介绍亲事他都不同意,原来是有心上人了。 夜幕降临,季语莺才踏着月光回到季府,香兰早就侯在那里,一看到季语莺回来,就爬过去八卦着告诉季语莺今天季府来了一个贵客,虽安平侯的侯爷,家里可热闹了。 季语莺只是莞尔一笑,似乎这些都与自己无关,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绸庄的生意,白天在绸庄忙活了一天,手里还拿着今天的账务还没有算完,季语莺拿出算盘就开始算起账来。 才算了一会儿,季含烟就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 季语莺看到季含烟,停下的里的工作,赶紧拉着她就坐下,季含烟顺手把包袱往桌子一扔。 “烟儿,你怎么来了?” “五掌柜,你是大忙人,我不来找你的话怕是见不着你吧。”季含烟故意调侃着季语莺。 “什么掌柜不掌柜的,你可别笑话我。” 香兰赶紧凑过来问:“六小姐,今天那侯爷来咱们府上是做什么?” “好像是来看三姐的吧,据说是侯府的少爷看上了咱们家三姐,侯爷先过来瞧瞧,这门亲事看样子是*不离十了。” 季含烟早就听人说了,但是这些事情跟她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倒是香兰,翘起了嘴巴,嘟嚷着说:“这侯府的少爷怎么会看上三小姐,这三小姐要是嫁到侯府去,以后五姨太太不是更加的目中无人,五小姐,咱们肯定惨了。” 季含烟拍了一下香兰的头说:“什么惨不惨的,只要有我在,我看谁敢欺负我的五姐。” 季语莺见季含烟这么重义气,笑着说:“五姨娘这会儿估计为了三姐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哪里有时间理会我们。” “哎啊,咱们吵说她们的事情了,五姐,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干件大事好不好?” 季含烟朝着季语莺挤挤眼。 “什么大事?”季语莺好奇地问。 季含烟对着季语莺的耳朵,小声说了一阵,季语莺立刻摇头,说:“不行,不行,这哪里是姑娘家干的事,烟儿妹妹,还是别去了。” “哎呀,五姐,求你了,家里我没有一个熟人,你就帮帮忙吗,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事,我们去的那个宁府,我早就查过了,是一个赚黑心钱的赌坊,我去盗他一笔,也是办了一件好事。” 香兰赶紧护在季语莺的面前,对季含烟说:“六小姐,你就别拉着五小姐出去了,你是老爷刚认回来的小姐,没有人敢欺负你,但是五小姐就不同了,她好不容易才到绸庄去做事,万一出点什么差错,那可就完了,不行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季含烟见香兰这么忠心护主,于是笑着说:“香兰,既然你这么关心五小姐,那你就跟着一起去吧,刚好我多准备了一套。”季含烟打开了包袱,从里面拿出三件夜行衣。 香兰提着夜行衣一看,张着嘴巴说:“六小姐,难道我们真的要去做大贼吗?” “求求你们了,一起去吧,我在家季府里呆的真是没意思极了,大娘每天派人来教女红刺绣的,我都快被那些绣娘们给折磨死了。” 季语莺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想刚认识季含烟的时候,她就女扮男装,举个大刀,连自己的亲爹都敢抢,这会儿在府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季语莺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对季含烟说:“今天晚上,为了你劫富济贫的大事,我拼了。” 季含烟看着季语莺手里拿着的信号弹说:“这是什么东西?” “我刚招了五个人到我手下做事,这是他们给的,说我碰到事情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就把这个放了,他们一看到,就会过来的。” “太好了!五姐,我们马上行动,换衣服吧。” 季含烟把夜行衣给季语莺和香兰一人一件,三个姑娘把衣服换好之后,季含烟拉着她们就往季语莺西院这个后门走,季语莺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这里?” “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早就打探好了。” “六小姐,你真厉害。”香兰一脸崇拜地看着季含烟。 “少哆嗦,赶紧走吧。” 三个人一起出了院子,季含烟拿着两块大布,给了季语莺和香兰,说:“你们两个不用行动要,一会儿在外面守着,帮我装东西就好了。” 季语莺找了一片空地,把信号弹给放了,没多久,那五个人全部都过来了,季语莺把老大到老五一一介绍给了季含烟,让他们听从季含烟的安排。 有了这五个帮手,季含烟乐开了花,把自己的计划和安排说好之后,怕人多太引人注目,一行人分成二组,分头宁府走去。 正文 V86 到了宁府,季含烟找到了宁府的后门,对季语莺说:“这里晚上的人少,一会儿我爬上去看看,没有动静的话,我们就出发。” 老大说:“六小姐,还是我上去看吧。” “你别抢我的事啊,我好久没有干过这种事了,你就让我来吧。” 季含烟三两下就爬上了围墙,偷偷的伸出脑袋朝里面看了看,院子里竟然还有人,季含烟又跳下来,说:“我们坐在这里等等。”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季含烟爬上围墙,看院子里的人已经走了,立刻朝下面的人挥挥手,老大到老五他们五个人也纷纷爬上了围墙,季含烟对季语莺和香兰小声地说:“你们两个这里守着别走,一会儿我让老五负责运东西过来,你们两个在下面捡好装起来,顺便替我们望风,要是有什么意外的事情,记得放信号弹。” “知道了,烟儿,你小心一点啊。” 季含烟点点头,就跳下去了,季语莺站在外面,心一直怦怦直跳,从来没有做过这事情,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最重要的是烟儿,也不知道她进去是否顺利。 靠在墙头,季语莺不停地呼着吸,香兰看着季语莺蒙着面的样子,小声地在季语莺的耳边说:“五小姐,你这个打扮,还挺有大盗的风范。” “死香兰,坏香兰,我都紧张的要命,你还好意思开玩笑,你说说烟儿,她怎么喜欢做这些事情,一个姑娘家的,不好好呆着府里,要出来做大盗。” “五小姐,你就别说六小姐了,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一个姑娘家的,抛头露面跑到绸庄去做生意。” “行了,还是别说了,万一惊动人就不好了。” 季语莺和香兰就守在围墙边,等待着烟儿早点出来。 季含烟带着老大他们蹑手蹑脚的在宁府里到处看,季含烟从身上掏出不少熏烟,给了老大一把,让他分给其他人,自己手里也留着一些,老大说:“六小姐,你怎么还有这些江湖玩意儿。” “别说话,免得把人惊醒了,赶紧分头行动。” 他们拿着熏烟不一会儿就把每个房间都吹了一根,六个人碰到了一起,季含烟心想,这一时半会儿,宁府里的人估计都醒不过来了,他们跑进房里,到处搜刮,季含烟拿着一大堆珠宝,眼睛睁的圆圆的,妈的,这个宁老爷揽了这么多钱。 老四站在里面望风,老大老二老三也搜到了不少银子,季含烟把这些银子拿过来全部交给老五,老五用衣服捧着银子就往外送,从围墙上面扔了出去,季语莺和香兰两个人坐在外面,被银子给砸到了,看到头上不停地落着银子和珠宝,香兰拿着那些珠宝笑嘻嘻地说:“五小姐,六小姐真厉害,弄到这么多东西。” “赶紧收吧。” 季含烟和香兰把布放在地上,不停地收拾着从墙里面扔过来的银子和珠宝,不一会儿,已经装了满满两包,季含烟带着老大他们五个全部出来了。 看到那么多银子,季含烟开心极了,每人分了一把,老大激动地说:“没想到这银子这么好挣啊。” “是啊,是啊。”几个人连声附喝。 “我们还是赶紧跑吧,万一被人发现了,可就惨了。”季语莺的心一直怦怦直跳,从来没有干过这么大的事情,万一让人给发现了肯定惨了。 老大他们五个人揣着银子,季语莺吩咐他们回去休息,然后三个人一起勿勿的跑到季府后门,先回到季语莺的院子里。 一回到房里,季含烟就高高兴兴地打开包袱,捧着银子乐开了花。 “好多银子啊,六小姐,你真是厉害。”香兰的眼睛冒着金光。 季语莺看着那么多的银子和珠宝,问季含烟:“这些银子怎么处理?” “我明天拿到大杂院里分给那些穷人,五姐,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 季含烟没有回到季府之前就喜欢做这些事情,现在亦是如此,季语莺有点担心她,怕万一爹爹发现了这些事情,会大为生气。 “没有空呢,我还要去绸庄,烟儿,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你现在是季家的六小姐,跟过去不一样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有人抓到把柄的。”季语莺语重心长的劝说着,在这样一个家里,还是小心翼翼的好。 季含烟知道季语莺是为了自己好,告诉季语莺以后她会小心点,绝对不让别人发现,季含烟就是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出去做大盗,在季府实在无事可做。季含烟把银子藏在季语莺的住处,明天从大门出府太招摇了,还是放在这里从后门走。 次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季含烟就拿着包袱跑过来,在季五府的房里换了一身男装,然后带着银子出去,走之前还不忘记给香兰再塞几锭银子,笑嘻嘻的出门去了。 “六小姐真是个热心肠的人。” 香兰拿着银子,心里美滋滋的。 “烟儿的性格就是那样,喜欢做事,帮助别人,我就是替她担心,虽然说是劫富济贫,可那银子总是来的偷偷摸摸。” “五小姐,你太正直了,六小姐弄来的银子都是那些坏人的不义之财,偷那些人的银子是他们活该。”香兰大笑了起来,季语莺瞪了她一眼,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去绸庄。 季含烟在路上买了一些包子,到大杂院去了,她早就想接济这里穷人,只不过在季府的月例也有限,根本不够用,季含烟只好重操旧业,干起来大盗。 一走进大杂院,季含烟就把那些包子送给了那些人,还给他们每个人都分了银子,小孩子们全都围在季含烟的身边,老人家们不停地说谢谢。 叶绍云在外面听说宁府丢了银子,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小少年正在给别人发银子,而且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叶绍云停驻了脚步,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那少年送出去的东西不仅有银子还有珠宝,听着跟宁老爷描述的差不多,叶绍云就勿勿走进去,直接抓住了那少爷的手,竟然发现他手上戴着玉镯,仔细一看,她的耳朵上还有耳洞,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少年。 “你干什么?”季含烟抬起头,甩开叶绍云的手。 “你这些银子是从宁府偷来的,走,我带你去官府。” 大杂院的人蜂涌而至,挡在季含烟的面前,不停的指责叶绍云,说烟儿是他们的恩人,他们不允许叶绍云将烟儿带到官府去。 叶绍云指着季含烟说:“你可知道宁老爷急什么样子吗?现在知府已经派人彻查此事。” 季含烟赶紧对大杂院的人说:“大家小心一点,这银子的确是我偷来的,但是宁府开赌坊骗人钱财,这些都是不义之财,我只不过是拿出来接济大家,大家把银子收好,别让官府的人给发现了。” 大杂院的人想把银子全部还给季含烟,但季含烟说什么也不肯要,向大家保证就算出了事,她会担着的,叶绍云见眼前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竟然如此富有正义感,对她说:“你跟我来!” 季含烟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叶绍云,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双手背后,说:“只要你不说出去银子在这里的人手里,我就跟你走。” “我答应你。” 季含烟接济大杂院的人,不想给大家添什么麻烦,若是叶绍云非要送她去官府的话,季含烟愿意认罪。 叶绍云从前面走,季含烟跟在他的身后。 一直走了好久,叶绍云都没有停下来,季含烟生气地说:“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跟着走,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季含烟翘着嘴巴继续跟着叶绍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路的方向并不是向着宁府,也不是向着官府,这到底要去哪里?季含烟一头雾水,难不成他想劫色? 想到这里,季含烟趁叶绍云不注意,身子一转,加快速度逃跑。 习武之人,感觉十分的灵敏,叶绍云立刻转过身,飞快地追上了季含烟,一把抓住其肩膀,将她拉了回来。 “怎么?想跑?” “这位公子,你就别吓我了,小的不是你的对手,放我走吧。”季含烟连连求饶。 叶绍云却笑了起来。 “你只是一个姑娘家,我堂堂侯府世子,怎会跟你一般见识?”叶绍云身姿挺拨的站在那里说出这句话,季含烟张大嘴巴,惊奇地说:“你是侯府的?” “如假包换!” 眼前的人,很快就要成为自己的三姐夫了,季含烟笑了起来,这下倒不用害怕了,都快成亲戚了,难不成叶绍云还想为难她吗? “公子既然是侯府的世子,就更别跟小的一番见识了,让我回去吧。” “等等,我刚刚看姑娘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而且还知道帮助贫苦百姓,在下很欣赏姑娘的气度,想跟姑娘交个朋友。” “别一口一个姑娘的,你眼睛瞎了,看不出来我是男的吗?” 正文 V87 季含烟故意压重自己的声音,若是真让她知道自己是季家的六小姐,哪天到季府撞上,被爹发现了,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男的,为何手上会带着女儿家的玉镯,甚至还有耳洞,别以为头发绾起,带上发冠,穿着一身男装你就男的。”叶绍云自信满满的说,季含烟赶紧摸住自己的耳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来公子你都看出来了。” “这是自然,别废话了,快跟我走。” 叶绍云命令着季含烟,然后带着她去了一个偏僻的宅子。到了宅子后面,叶绍云示意让季含烟小声一点,动作也变得轻柔了起来,季含烟很快就领悟到叶绍云的意思,跟在叶绍云的身后,很快两个人跑到一个窗户边上,叶绍云轻轻的将窗纸捅了一个洞之后,往里面看了看,然后退下来,指着那个洞口,季含烟凑过去,从那个小小的洞口里往里面看,眼睁立刻放出了贪婪的光芒,原来屋子里几个男人,五大三粗的,手里握着大刀,那副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一群匪贼,他们正哈哈大笑着,捧着一箱箱金银珠宝乐开了花。 季含烟退下来,叶绍云一挥手就让季含烟跟着他走,离开那宅子很长一段距离之后,叶绍云确认安全了,便停下了脚步,季含烟立刻说:“你怎么发现那里有那么多银子?” “就知道你肯定有兴趣,我们一起把那银子劫了如何?” “好啊好啊,这实在是太刺激了。”季含烟对那满箱的银子特别的感兴趣,若是能劫了这些银子的话,肯定能帮到很多的人。 叶绍云看着季含烟兴奋的样子,笑着说:“你知道那些银子的来历吗?其实是朝廷捐给信阳府的灾银,路上被这群劫匪给抢了,你可知道有多少百姓等着这些银子救命吗?这事若是成了,自然记你一功。” “天哪,官兵都是吃干饭的吗?这么多灾银竟然让土匪给抢去了。”季含烟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听着就觉得火大。 “你错了,朝廷的灾银早就被贪官一层一层的吃掉了,太子殿下出巡的时候发现灾民根本没有发放到灾银,朝中权臣层层相互,太子殿下暂时无能为力,但是太子殿下心怀天下,怕灾民受难,自已筹了一笔银子,派人悄悄的运过来,为避人注目,轻装简行,才让这些土匪有机可乘。我与太子是故友,所以太子殿下找我帮忙,夺回这些银子。” 季含烟听完,有点不相信,这银子竟然跟太子殿下扯上关系了。 “喂,你堂堂侯府世子还需要我帮忙吗?派几个官兵过来,就把这事给摆平了。” “这是秘密的行动,自然不能张扬,我自己派人也确实能抢回来,姑娘既然能从宁府偷那么多银子出来,自然有两把刷子,况且姑娘盗银子是为了济贪,而眼下这些银子是用来救灾的,我只是想给姑娘一个做好事的机会,愿不愿意就看你了。”叶绍云说完就两手抱怀,自信满满地看着姑娘。 季含烟有点火了,指着叶绍云说:“你就是吃定我拒绝不了,才弄这么多银子来诱惑我,不过,本姑娘这辈子就是看不惯百姓受苦,这事我跟着你干。” “果真是个爽快的人,对了,姑娘尊姓大名?” “在下叫……叫周烟。”季含烟想了想,暂时还是不要泄露自己季六小姐的身份,就以之前的名字代替了。 “我叫叶绍云,明天晚上行动,到时候我们在城门口集合。” “好。” 两人分手之后,季含烟兴奋的差点尖叫出来,这真是一场具有挑战性的盗窃,那么多银子,要刷亲本姑娘的记录了,叶绍云啊叶绍云,本姑娘要盗也是自己盗,才不给你机会呢。 季含烟乐滋滋的想,叶绍云约自己明天晚上行动,那么,她就在今天晚上行动,这次可不要让叶绍云占尽风头,季含烟告诉自己一定要叶绍云见识一下自己大盗的厉害。 想到这件事情,季含烟就觉得特别的振奋人心,她并没有立刻回季府,而是跑去找季语莺借人。 老大那五个弟兄还是挺好用的,今天晚上再劫一笔,想必自己在绿林中定会名声大振,到了锦云绸庄,季语莺正在安排送货的事情,老大他们五个弟兄正在帮忙装车。 “大家好!”季含烟挥挥手,朝他们五兄弟打着招呼,他们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六小姐,立刻站在一起,高呼一声,六小姐好。 季语莺看到季含烟,白了她一眼,说:“穿成这样就跑到绸庄里,还不赶紧走,爹就在里面。” “啊?” 正准备逃走的时候,季老爷就出来了,叫住了季含烟。 季含烟蒙着脸,心想怎么这么倒楣啊,第一次来绸庄就碰上了爹爹。 季含烟缓缓的回过头,季老爷看到她那副打扮,忽然觉得特别的眼熟,皱着眉头回想着,突然想到去青平路上碰到的那群盗贼,这个时候的季含烟除了手里少了个大刀,脸上少了一颗痣之外,跟那天的那位盗首几乎是一棋一样,季老爷生气地吼了一声:“含烟,你跟我进来!” 季含烟无辜地看着季语莺,季语莺做出一副自求多福的模样,季含烟耷拉着脑袋跟在季老爷的身后。 绸庄的账房里安静极了,季老爷面无表情生气的看着季含烟。 良久,季老爷终于发话了。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爹,我是怕出门不方便,所以才换了一身男装的。”季含烟赶紧解释着。 “你打扮成这样,我怎么看着就像是曾经在青平劫过我的土匪呢?”季老爷眯着眼睛看着季含烟,季含烟没想到爹爹的眼光如此锐利,竟然给看出来了,季含烟赶紧跑到季老爷身边替他敲敲背,撒娇着说:“爹,姜还是老的辣,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给发现了,其实我那天与你相认的时候就想告诉你的,怕你生气不敢说,不过还是没有满过爹爹的法眼。” “你胆子可真大,居然假冒土匪连爹的都敢打劫,小心雷劈你。” “爹,我那个时候不是不知道你就是我爹吗?而且我娘死了,我身上又没有银子来洛阳找爹,好不容易走到青平,身无分文,只好出来抢劫谋生,哪知我们父女缘分这么的深,竟然让我找到爹了,不过我以前打劫的银子都去做好事了,绝对没有乱来。”季含烟说的情深意切,季老爷听了,拍拍她的手说:“孩子,你受苦了。” “爹,烟儿不苦,只要能找到爹,烟儿一点也不觉得哭。”说着季含烟还掉了两滴眼泪出来,看得季老爷也眼睛一酸,抱着烟儿,轻轻的背着她的后背。 季语莺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不仅佩服起季含烟,竟然拿得住爹爹。 待季老爷离开之后,季含烟把眼泪抹干净,就笑了起来,季语莺疑惑地看着她,道:“烟儿,你这表情变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然呢,你想让爹骂我吗?” “鬼灵精怪。”季语莺抱着账本,坐在账房里,拿着算盘就开始计算了起来,季含烟趴在她的旁边说:“五姐,我想找你帮个忙……” “让我陪你去当大盗,我可没空。”季语莺边算账边回答季含烟的话。 “这次绝对不是让你去当大盗,我是向你借人。” “借人?”季语莺抬起头迎上了季含烟那双贼贼的眼睛。 “对,借人,把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借给我用一个晚上,求求你了,六姐。” 季语莺说:“不行!” 季含烟凑近她说:“为什么不行?” “你打算又带着他们去哪家府上盗窃呢?” 季含烟信誓旦旦的说不是,绝对不是,可是季语莺就是不肯相信她,季含烟纠缠了好久,才把真正的事情告诉季语莺说自己在路上碰到了侯府世子的事情告诉了季语莺,季语莺不由得钦佩季含烟如此重情重义,为了灾民不惜以身犯险,季语莺这才决定把老大他们五个借给季含烟用。 季含烟开心的抱着季语莺说:“五姐,还是你最好了。” “烟儿,你去办事就办事,可别跟那什么侯府世子扯的太近了,免得三姐知道了,对你产生误会,有一点我是不明白了,三姐不是有心上人了,干嘛现在又要跟侯府扯上亲事?” 季语莺记得季含萍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嫁给叶绍云,这会儿又跟侯府搞的不清不楚的。 季含烟戳了一下季语莺的脑袋,说:“你这个榆木脑袋啊,这还不简单,谁不想嫁给侯府去,而且那侯府世子长的也是一表人材,依五姨娘那副势力相肯定巴不得把三姐嫁到侯府。” “烟儿,我这会儿还要忙,你自己跟他们五个约时间,记得小心一点,那些土匪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我真不想你去犯险,好不容易有个妹妹。”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正文 V88 季含烟朝季语莺眨了一下眼睛,就溜之大吉,因为她要部署晚上的重要任务,老大他们兄弟五人被季含烟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 季语莺坐在绸庄里一直忙到晚上,才将手里的工作清理的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府,出了绸庄的大门,竟然看到了叶绍云,他牵着一匹马站在锦云绸庄门口,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金丝玉带,在夜晚显得特别的夺目。 “语莺。”叶绍云轻喊了一声,几日不见,他总是会思念她,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到绸庄。 “你怎么来了?”季语莺淡淡地问。 “我来看看你的伤好点了吗?”叶绍云的声音里透露着关怀的暖意,让季语莺的心头一怔,季语莺想起三姐可能要嫁到侯府了,以后应该也不需要自己再帮她和叶绍云见面了,季语莺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之前叶绍云一直为季语莺替季含萍牵红线的事情生气。 “好多了,谢谢你,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叶绍云好奇地问。 季语莺知道叶绍云对自己并不是特别的坏,先前因为叶绍云让自己做他的姨太太跟他吵过一次架之后,虽然后来也吵过架,却是为了季含萍。季语莺想了一会儿,笑着说:“叶绍云我告诉你,我可不适合做媒婆,以后不许再拿这件事情来说我了,我呢,从今往后也不会再为了三小姐的事情惹你不高兴了,算是回报你上次救我的恩情。” “是吗?既然如此的话,把这个荷包拿回去还给三小姐,如何?”叶绍云掏出身上的荷包,季语莺有一丝不悦,问:“你一直带在身上吗?”叶绍云似乎闻到了一丝醋意,心情大好。 “是啊,确实一直带在身上。” 季语莺的脸立刻没有了表情,叶绍云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说:“我带在身上就是找机会还给你们季家的三小姐。” “还给她也好,免得以后给三小姐带来不便,你以为你是谁啊,三小姐现在找到更好的亲事了,估计这会儿都把你抛到九宵云外了。” “这是好事,我巴不得呢。”叶绍云兴奋地说着,他倒是挺想知道季语莺嘴里说的更好的亲事是哪家。 “什么巴不得,我看你是忌妒吧,你知道三小姐将会嫁到哪里吗?” 叶绍云摇了摇头,摊摊手。 “三小姐要嫁到侯府。”季语莺说出这几个字之后,叶绍云一愣,嫁到侯府我怎么不知道。 “不可能的,据我所知,侯府只有一个位少爷,这位少爷已经有心人了,绝对不是你们季家的三小姐,他肯定不会娶季含萍的。”叶绍云轻挑了一下眉头,信心满满的说。 “切,你以为你是侯府少爷啊,娶不娶你知道吗?” “我本来就是……侯府少爷的朋友,他有心上人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他不会娶季含萍的。” “自以为是的家伙,侯爷都亲自到季府去拜访了,季家有几个小姐,侯爷却只见了三小姐,还说要跟季府做亲家,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整个季府都知道。”季语莺井井有理的说着,叶绍云真觉得好笑,问季语莺:“你们三小姐若是真的嫁到侯府做少夫人,你羡慕吗?”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季语莺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的幸福里,忽然又想起来了,立刻瞪了叶绍云一眼:“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呢,我要回季府了,你自便。” 说完,季语莺就迈着大步往前走,叶绍云冲上去拦住了季语莺。 “语莺,你嫁给我吧,我会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用每天奔波的这么辛苦。”叶绍云的手放在季语莺的肩膀上。 “你又来了,不想跟你讨论这个话题。”季语莺推开叶绍云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真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时不时就把嫁给我吧挂在嘴上。 “季语莺,我告诉你,这辈子我要定你了,你只能嫁给我一个人!”叶绍云绝对又霸道的话语让季语莺的心头竟然涌起一阵特别的感觉,男人的霸道是女人永远也无法拒绝的柔情,只是季语莺现在还不明白而已。 季语莺正准备往回走,忽然想起了季含烟,季含烟是听了侯府世子的话才会去劫银子的,而且季含烟还告诉她,侯府世子约的是明天晚上,而季含烟今天晚上就要提前行动,季语莺想了想,回过头,跑到叶绍云的面前,见季语莺回来了,叶绍云说:“怎么了,想通了吗?” “我没空跟你说那些无聊的事情,你不是说你认识侯府世子吗?你赶紧去通知他,他今天约了一个姑娘明天去盗银子,那姑娘今天晚上已经去了,我担心那姑娘出事,你赶紧去通知侯府世子吧。” 这话一说出来,叶绍云的眉头就皱在一起了,这个烟儿也实在太莽撞了,明明约好了明天,她竟然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了,来不及问季语莺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叶绍云已经骑上马,打了一声口哨,立刻身后出了一批黑衣人,跟着叶绍云飞奔而去。 季语莺看到这个情形,不禁开始怀疑叶绍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随随便便身边就可以跟着这么多的人。 不过,已经来不及问了,叶绍云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夜色里。 季含烟和老大他们五个早就开始行动了,这一次季含烟备的熏烟加了充足的迷药,毕竟银子太多,目标太大,到了那间偏僻的宅子,门口守着两个人。 季含烟交待老二和老三两个人过去一边打架,吸引门口两个人的注意,用调虎离山之计把门口的两个人支走,季含烟做了一个动作之后老二和老三立刻冲过去抱在一起打架,门口的两个人听到动静,跑过去看的时候,季含烟立刻带着老大,老四和老五冲进了院子里,偷偷摸摸的跑到白天看到银子的地方,往里面探了探,一大堆人正在屋子里喝酒吃肉,季含烟对老大使了使眼色,然后,四个人都拿着熏烟对着屋子里吹,没过多久,人竟然一个一个的倒下了,季含烟捂着嘴巴不让笑声笑出来,然后令老五在门口望风,自己带着老大和老四蹑手蹑脚的进屋去了。 季含烟径直往那几个箱子那里跑去,打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都快刺了季含烟的眼睛,就连老大和老四都惊不住叫了起来,摸着银子爱不释手。 季含烟也兴奋的不得了,没想到自己能盗到如此多的银两,心想这一时半会儿这群人还醒不了,就和老大老四三个人抱着银子爽了好久,才开始把银子往拉车上抬。老五躲在角落里,不时地往门外看着,没有注意后面,有一个喝的醉熏熏的土匪上了厕所回来,竟然看到屋子里有三个黑衣人正在搬银子,立刻清醒了过来,大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看到人,把季含烟吓坏了,让老大和老四继续搬,季含烟举着大刀都对付前这个土匪,土匪见屋子里的人东倒西歪,使努的大喊着,但是迷药很强,一个也没有醒过来,到时候让门口的两个人听见了,他们正准备赶紧回去,老二和老三立刻起来,上去就给了两个人一个一刀。 老二和老三赶紧冲到屋子里,看到季含烟正在跟土匪打架,季含烟见老二老三和老五都进来了,说:“你们速度把东西拉走,拉到我家西边喊我姐姐的名字,她肯定会出来接你们的,我在这里应府他。” 老大说:“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他一个人我还对付得了,你们先带着银子走,一会儿这些人醒了就来不及了。” 那个土匪跟见银子就要被拉跑了,赶紧用力砍了一刀,甩开季含烟就朝着老大他们追过去,老大驾着马车带着他们弟兄使劲的往前冲,季含萍赶紧追过来,给了土匪一刀。 “臭东西,竟然敢偷我们的银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两个人厮打了好一会儿,屋子里人土匪竟然有人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正在跟季含萍厮打的土匪大吼一声:“有人偷银子。” 那些人立刻清醒了不少,纷纷站了起来,季含烟立刻感觉到不妙。这么多人对付自己一个,她将必死无疑,季含烟平时都是使用不当的手段进行偷的,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也只能随便应付一下,现在真的要对付这么多人,季含烟不由得慌了神。 刀剑冰冷的气息朝着季含烟袭来,一群人的围攻,让季含烟感觉到周身传来的险意。 忽然一阵阵马蹄声响起,大吼着——杀,接着,一帮人骑着马冲了进来,季含烟看到了叶绍云骑着马背上的俊逸身姿,刹那间季含烟看到了希望,叶绍云快速冲了过来,拿着剑挡在季含烟的面前,替她接挡着匪贼砍过来的刀,边打边对季含烟说:“你快出去,这里交给我们。” “没事,我可以顶得住。”季含烟举着剑不肯离去。 正文 V89 “注意安全。”叶绍云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毕竟季含烟也是为了抢回银子。 很快那群土匪占了下风,叶绍云拉着季含烟的手飞快地冲出去,然后一起上了马,对着手下说:“不用恋战,撤!” 一行人纷纷上了马,跟着叶绍云一起离开了那间偏僻的宅子,骑着马奔跑了许多,确定安全了之后,叶绍云这才放慢了速度,从马身上跳下来。 季含烟随后也跳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叶绍云,说了一声对不起。 “你怎么可以如此鲁莽行事,不是说好了明天一起行动吗?” “我按捺不住嘛,而且盗银子是我的强项。”季含烟理直气壮的说。 叶绍云有些生气,瞪着季含烟说:“你这样过去,打草惊蛇,我怎么去把银子抢回来。” 季含烟嘿嘿一笑,说:“银子已经到手了。” 叶绍云有点不敢相信,刚刚那间宅子的时候,只看到季含烟一个人已经陷入险境,银子怎么可能已经到手,看着叶绍云一脸的疑问,季含烟就拉起叶绍云的手,让叶绍云跟自己一起走。 走着走着,季含烟忽然想起,叶绍云怎么会知道自己已经提前去盗银子,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提前行动了?” “有人告诉我的。” 季含烟想了想,这件事情除了季语莺和老大他们五个,没有人知道,难道是季语莺告诉他的?季语莺又怎么可能认识侯府世子呢?季含烟一肚子的疑问。 “谁告诉你的?”季含烟停下了脚步。 叶绍云扬着眉毛回答:“有必要说吗?反正你应该感谢我去救了你,要不然你早就被那群土匪撕吃了。”叶绍云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跟季语莺的关系。 季含烟见叶绍云不敢说,就带着他继续往前走,叶绍云却发现眼前这条路十分的熟悉,像是去季府。 到了的时候,叶绍云发现果然就是他曾经来过的地方,靠近季语莺住着的小院后门,季含烟并未带叶绍进入后门,而是让叶绍云在那里等着,她会把银子送出来。 季含烟进去的时候,季语莺已经站在那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看到季含烟,季语莺立刻迎上来,紧张地打量着季含烟,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五姐,银子呢?” “都在我房里放着。” “好,有人在外面等,我把银子送出去。” 季语莺带着季含烟进屋,把刚刚藏好的银子拿出来,为了方便,季语莺就早把惹眼的大箱子扔在一边,把银子用袋子一袋一袋的装好,季含烟背着银子往外送。 季含烟背了二袋出去,季语莺和香兰心想外面肯定有人接银子,也一人背起两袋准备送出去,哪知道这个时候,陈贤福竟然出现在这里。 “你们在干什么?鬼鬼祟祟,背着东西想去哪里?” 季语莺看到陈贤福,心想,自从他上次受伤之后,一直闭门不出,她也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有看到陈贤福,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陈贤福居然出来了,不过,季语莺并不打算理会他。 季含烟已经送了银子,又进来了,看到院子里站在一个陌生人,季含烟问季语莺:“他是谁?” “烟儿,不用理她,你忙你的。”季语莺把自己和香兰身上背着的袋子递给了季含烟。 陈贤福火了,指着季语莺说:“你竟然沟引外人偷季家的东西,季语莺,你是不想活了吧。” “笑话,我勾结外人,她是季含烟,是季家的六小姐,谁告诉你她是外人了?”季语莺一点也不给陈贤福好脸色看,谁让陈贤福一再的欺负她,现在的季语莺不再是过去的季语莺,不会给陈贤福再欺负她的机会。 陈贤福知道季家的确是来了一位六小姐,不过他还未见过六小姐的真实面目。 季含烟把银子送出去之后,对叶绍云说:“府里有一点小麻烦,你先离开,明天你早一点过来,我再把银子给你送出来。” “你是季家的什么人?”叶绍云好奇的问。 “其实我现在叫季含烟,周烟是我过去的名字,我是季家的六小姐,而你即将是我未来的三姐夫,姐夫,你快走吧。” 季含烟说完,就从后门进了季府,留下叶绍云一个人错愕的站在那里,季家的六小姐,未来的三姐夫,他倒是一点也没有听没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季含烟进门之后,陈贤福就大吼大叫要去告诉大太太,说他们在这里鬼鬼祟祟,季含烟不屑的看了陈贤福一眼,问:“五姐,他是谁?” “舅老爷的儿子,表少爷。”季语莺回答着,香兰也跟着插了一句话,告诉季含烟,表少爷总是欺负季语莺,季含烟一听,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用脚一踢,双手扭住陈贤福的胳膊,将他按的跪倒在地上,吃痛的大叫了一声。 季含烟虽然是三脚猫的功夫,不过对付一个没有一点武功的陈贤福还是绰绰有余。 “不过是季家的表亲而已,我和五姐可是季家的小姐,你凭什么这种口气跟我们说话。” “哼,你竟然出手打我,你看我要不要告诉大太太。” 季含烟啪啪两巴掌打在陈贤福的嘴上,季语莺和香兰看着大笑了起来,陈贤福没有想到这个六小姐竟然是如此的凶悍。 “你还说不说,你再说的话,我把你的嘴巴给打肿,让你半个月都开不了口说话。” 陈贤福哪里受过这种气,也不相信季含烟一个姑娘家敢这样动手打人,于是大吼着:“我偏要说,看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就不信季家还没有家规了。” 啪啪啪,连续几十个巴掌打在陈贤福的嘴巴上,痛得火辣辣的,很快嘴巴就肿到像两条腊肠,他还真没有想到季含烟居然是来真的。 看着陈贤福那副狼狈的表情,季语莺和香兰在一旁嘿嘿直笑,实在大快人心。 陈贤福哭丧着一张脸,想开口说话,嘴巴就痛得不行,只好啊啊直叫。 季含烟生气地说:“滚蛋!下次少来这里胡闹。”季含烟用力的推了一把陈贤福,他摔了一个狗吃屎,慢慢的爬起来,夹着尾巴逃跑了。香兰跳起来拍着掌说:“太好了,实在太好,六小姐你终于替五小姐出了一口恶心。” “谢谢你,烟儿。”季语莺感激地看着季含烟。 “不用客气,看来这个家伙经常欺负你,五姐,下次他再来胡闹你就叫我,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季含烟兴奋不已,她就是一个喜欢伸张正义的姑娘,她想当侠女,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更何况是帮自己的姐姐出气。 “烟儿,陈贤福被你打了,一定会去大娘那里告状的,那些银子放在我这里或者放在你那里都非常的危险,我想办法把剩下的银子给藏起来吧。” “你打算藏到哪里?”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让别人发现的,你赶紧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惊动了爹爹就解释不清了。” “那好,反正刚刚打陈贤福的时候没有人看到,万一大太太问起来,咱们就咬死不承认好了。”季含烟打算耍无赖,季语莺和香兰点点头,季含烟这才放心的走了。 季语莺赶紧回到房里,香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银子?” “你去柴房里帮我抱一堆稻草过来,我马上准备一下,就把这些银子送出去。” “是。” 香兰去柴房抱稻草,季语莺赶紧把银子搬出来放在小拉车里,还好之前她出门的时候自己亲自带着拉车出去给别人介绍,房里还放着一个小拉车。 香兰的把稻草抱过来之后,季语莺用稻草将装银子的袋子给盖起来,然后拉着拉车从后门出去。 季语莺拉着拉车,直奔梅园。 到了梅园,季语莺慌张地敲着梅园的大门,青儿过来开门,心想,这谁半夜三更还打来打扰,开了一条门缝一看,竟然是季语莺。 “季姑娘?” “快把门打开。” 青儿打门打开,季语莺拉着拉车就进去了。 然后拉着青儿的手说:“你记得告诉你们家少爷,把这些东西交给侯府世子。” “侯府世子?”青儿疑惑着,难道季语莺到现在还不知道叶绍云就是侯府世子。 “语莺。”这声音分明就是叶绍云,季语莺没有想到他就在梅园里,然后松了一口气,叶绍云走过来,示意让青儿退下,看着季语莺拉着一车稻草,坏笑着说:“语莺,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送一车稻草给侯府世子,这也太寒酸了一点吧。” “别小看这一堆稻草,里面却别有洞天。”季语莺将稻草扒开,打开袋子给叶绍云看。 叶绍云往里面一看,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季语莺怎么会有这些赈灾的银子? “你从哪里弄来的?”叶绍云紧皱着眉头。 “季府的六小姐,你今天不是去给他帮忙了吗?难道你不知道?” 叶绍云终于明白了,银子由季语莺送过来,季含烟果然是季家的小姐,真没有想到季家竟然会出了一个如此胆大正义的姑娘。 正文 V90 “我知道了,语莺,你放心,这银子我一定帮你交到侯府世子手里。” “那就好,毕竟这是赈灾的银子,有很多灾民急需要这些银子来救命的。” 银子送到了,季语莺也安心了,对叶绍云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语莺。”叶绍云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季语莺看着叶绍云,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没,没事,只是想喊喊你的名字,语莺,记得我说过的话,你想通了之后,来找我。” “你说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想考虑,我是不会离开季府,更不会做你的姨太太,我有我的理想。”季语莺现在正在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好不容易有了好的开始,她从未打算放弃。 “什么理想?我可以帮你!” “不用你帮忙,我会靠我自己的双手实现,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像季老爷一样出色的商人,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女老板,要让更多的女人知道,女人并不是永远都要呆着闺阁之中,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就不会有改变命运的机会!”这就是季语莺最真实的想法,她重生之后,就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活着,就算吃苦,就算隐忍,也一定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掌管自己的命运,让人生充满色彩,她要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所有的人,当人生面临死亡,面临绝望,只要不放弃,希望永远都在前面等着你。 叶绍云忽然明白了,季语莺就是季语莺,她跟陌陌不一样,陌陌的柔弱的,是顺从的,而她是坚强的,像一根蒲草,却坚韧如丝。 叶绍云上前去握着季语莺的手,说:“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你要记得,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梅园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谢谢你……” 季语莺很感动,叶绍云从来不嫌弃自己是一个丫头,一再的对自己伸出援手。 陈贤福被季含烟打了之后,果不其然,去找了大太太哭诉。 “姑妈……”一说话,陈贤福的嘴就痛的不行,但是他还是强忍着痛意,告诉大太太,他去季语莺那里查探消息,发现了季语莺和季含烟再往外拿东西,自己本想去阻拦,可是季含烟还会武功,把自己打成现在这副模样。 边说边哭喊着,大太太气手拍在桌子上。 “自从六小姐入府之后,这个季语莺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两个人串通一气,谁知道她们是不是一伙儿的,想谋夺季家的财产。”其实大太太真正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季老爷把绸庄交给季语莺管理,这是大太太无法接受的事情,上次派陈师傅他们出手,以失败告终,大太太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季语莺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是啊,姑娘,我觉得很有可能,老爷怎么会生出一个像六小姐那么凶悍的女儿,动不动就打人,哎哟,疼死我了。” 现在舅老爷和季皓元都不在府上,大太太只好让陈贤福出来帮忙,她摸了摸陈贤福的头说:“六小姐把你打成这样,姑娘看着真是心疼,现在天色已晚,老爷已经睡下了,明天早上我一定会告诉老爷还你一个公道。” “有姑娘这句话,我就是再疼也都忍着了。” 才说完,嘴巴就疼的不行,大太太只好让月锦扶着陈贤福回房去休息。 夜已很深了,叶绍云实在不放心季语莺独自一人回府,不理会季语莺的拒绝,还是硬拉着她上了自己的马,他依然亲自牵着马儿,护送季语莺回府。 坐在马痛上,看着叶绍云的背影,季语莺的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第一次的相遇,语莺便对他心生好感,却因为顾虑太多,阻碍太多,她不得不放弃那种最初的感觉。 可是,这一刻,却还是有一种心潮涌动之感。 语莺想要的丈夫不要像爹一样三妻四妾,从小到大,她所受的苦,都是因为家里的姨娘太多,兄弟姐妹太多,如若一生只与一个男人共度,这一切便不会发生,季语莺不想将来要像姨娘们那样争来争去,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卷入家里的纷争当中,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寻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叶绍云不是!他要的只是让自己做他的姨太太! 叶绍云却一直以为让季语莺做自己的姨太太已经是实属不易,自己的家庭注定将来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甚至叶绍云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让季语莺做自己的姨太太,仅仅只是想要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而已吗?他甚至不敢给她一个承诺,就是季语莺是姨太太,将来自己有了妻室,她依然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可是,叶绍云不敢说,从认识语莺至今,他只不过是想私心的将季语莺留在自己的身边而已,如若她一直不肯,就算是用强硬的手段,他也要将语莺纳为已有,他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季语莺成为别人的妻子,他将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一路上,两个人,各有心思。 梅园到季府的路,并不算漫长,很快,就到了季府,叶绍云回过头,看了一眼季语莺,朝她微微一笑,那笑依然像是春天的阳光,就像第一次相见时候的感觉。 季语莺准备下马,叶绍云伸出手,看着季语莺,季语莺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将手放在叶绍云的手上,叶绍云拉着她下了马,结果一个不小心,季语莺差一点跌倒,一条丝帕从她的袖子里滑落出去。 叶绍云立刻拦腰将季语莺抱住,她刚好落在了他的怀里,季语莺还在慌乱当中,紧张的轻抿了一下嘴唇,叶绍云看到她那粉嫩的红唇,竟然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季语莺立刻推开了叶绍云,羞涩的逃跑,心跳加快,脸部发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叶绍云还回味着来自她唇里的芳香,微微一笑。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帕子,他拾起来一看,那不正是自己的手帕吗?而且上面还绣着一个云字,应该是从季语莺的身上掉下来的,叶绍云看着帕子上的云字,一丝暖流从心头滑过,将丝帕揣在怀里,离心脏最近的部位,然上跃身上马,扬长而去。 清早,季语莺还没有来得及去绸庄,便被吴管家喊到了大殿,当季语莺走到大殿的时候,季含烟在大殿里站着,看到季语莺的时候,还朝她吐了吐舌头,大殿里除了季含烟之外,大太太和季老爷坐在主位上,陈贤福捂着肿着的香肠嘴坐在侧位上。 季老爷一脸的阴藐,大太太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看,陈贤福更是恨恨的看着季语莺和季含烟。 季老爷缓缓的开口道:“烟儿,是你把贤福打成那样的吗?” “爹,我都不认识他是谁,怎么会打他呢?爹,他是谁啊?”季含烟故作不知,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季老爷,大太太生气地说:“烟儿,你把贤福打成那样,你竟然不承认,季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大娘,你可不能冤枉我,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闲福忙福的,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季含烟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季语莺看着季含烟的样子,很想笑,但是在这个场合,笑似乎不太合适,还是把笑憋在了心里头。 陈贤福生气的争辩着说:“六小姐,你也太……哎哟,疼死我了……姑妈,你要替我做主啊。” 大太太说:“烟儿,难道贤福还冤枉了你不成?他都被你打成这样了,难道他连谁打的都分不清吗?” “这谁知道呢,难不成是他在外面惹了什么人,被人家打了,看我是刚到府上的就赖到我的身上。”季含烟又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跑到季老爷的面前,扑通往地上一跪,哭着说:“爹,我真的没有打他,你看他长的比我高出那么多,壮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要是女儿真的跟他打架的话,也是被他打。” 季老爷看着烟儿在哭,心疼极了,而且烟儿说了也不无道理,于是季老爷很淡然地说:“我看烟儿说的挺有道理的。” 大太太没有想到季老爷这么护着季含烟,陈贤福听到季老爷的话,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大太太赶紧看着季语莺说:“语莺,贤福说你也在场,你快告诉老爷,贤福是不是被季含烟打的?” 季语莺想了想说:“大娘,我真的不知道,最近我一直忙着绸庄的事情,回到府里就累的躺床上睡着了,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看到六妹和表少爷打架的事情。” 一向最老实的季语莺竟然也跟着撒谎,大太太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看来真的如陈贤福所说,季语莺和季含烟两个臭丫头是合成一伙的。 陈贤福从椅子扑了过来,哭喊着说:“姑父,真的是六小姐把我打成这样了,姑父,我都这样了,怎么会说谎呢?” 正文 V91 季含烟回过头来,朝着陈贤福扮了个鬼脸,回过头望着季老爷就大哭了起来,说:“爹,烟儿没了娘,是从外面领回来的女儿,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的,烟儿是初来乍到的新人,在府里没有什么朋友和地位,真是没有想到表少爷这么欺负我,冤枉我,我还不如跟着我娘一块去了算了,这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季含烟哭的难过极了,季老爷无奈,对大太太说:“请个大夫给贤福诊治诊治,他平日里也不是没在外面惹过什么事,烟儿刚到府上,你也不好好照顾照顾她,你好歹也是她的大娘,怎么能让贤福这样冤枉她,好了,事情到此为止。”大太太被老爷的话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不能发作,季老爷说完,就扶着季含烟,瞪着她说:“胡说八道什么,不许再说什么随你娘去了的话,在府里你怎么没有地位了,你是爹的女儿,是季家的六小家,谁敢欺负你,告诉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谢谢爹。”季含烟搂着季老爷撒着娇,大太太和陈贤福两个人告状不成,还被老爷训了一顿,脸色极为难堪。 大太太实在觉得看不下去季含烟那副虚伪的嘴脸,对季老爷说:“老爷,我这就找大夫给贤福诊治。” “退下吧。” 大太太领着陈贤福走了,季老爷的脸色立刻变了,大声说:“烟儿,跪下!” 把季含烟着实吓了一跳,赶紧往地上一跪,季语莺怕季老爷指责烟儿,赶紧跑过来跪在季老爷的面前,着急地说:“爹,这不管烟儿的事,要怪就怪我,烟儿也是为了给我出气地打了表少爷的。” 季老爷瞪着眼睛看着季语莺和季含烟,一脸严厉的表情,季含烟的手不停地拉着季语莺,像是在责怪她不应该把实话出来,两个人低着头等待着季老爷的责罚。 忽然,季老爷却大笑了起来。 季语莺和季含烟抬起来看着季老爷大笑的模样,面面相嘘…… “你们两个以为我真不知道吗?真是自作聪明,烟儿,你敢拿着大刀抢劫抢到你爹我的头上,还敢说你打不过陈贤福,处处都是漏洞,还要骗我,特别是你。”季老爷看着季语莺,继续说:“你从来不会撒谎的,今天竟然在我面前撒谎,谁教你可以撒谎的?” “爹,我不是故意要撒谎的,我是怕大娘为难烟儿。”季语莺解释着。 季含烟却拍着马屁说:“爹,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烟儿真不是你的对手,下次不敢在爹面前撒谎了,你也别责怪五姐了,她也是担心我。不过,还是要谢谢爹,这么袒护我。”季含烟笑嘻嘻的看着季老爷。 “你们两个,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再让我发现你们说谎的话,我可不饶了你们。” 季语莺和季含烟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对季老爷说谢谢。 这日,侯府正在吃早饭的时候,侯爷心情显得特别的好,对叶绍云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儿,东一句西一句的,最终还是回到正题上,侯爷清了清嗓子,说:“绍云,你看看这个。” 侯爷打开季含萍的画像给叶绍云看,笑着问:“这画上的小姐,你可认识?” “季家三小姐季含烟。”提到这里,叶绍云才知道季语莺和季含烟说的话是真的,侯爷亲自去了侯府,而且季含烟还对他说他是含烟未来的三姐夫,叶绍云没有想到的是,侯爷竟然真的亲自去了季府。 侯爷和花影还有几个姨太太都笑了起来,侯爷说:“没想到你跟季家的三小姐已经认识了,你觉得季三小姐人怎么样?” 叶绍云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侯爷,面无表情的说:“爹,你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就直说了,这季家的三小姐我见过了,人落落大方,礼数有加,样貌也算上等,季家又是洛阳首富,我也听说了你请季三小姐看戏,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季三小姐与你挺般配的,你要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话,爹就叫人上门去提亲了。” 叶绍云皱了着眉头,很不高兴地说:“爹,我对那什么季三小姐没什么感觉,这事还是算了。” 侯爷为了叶绍云的婚事,被他气的不是一次两次了,侯爷举了不少例子,哪家哪家的,年纪比叶绍云还小的,早就当爹的,这啊那啊的,花影看叶绍云没有反应,而且侯爷也气的不得了,笑着对叶绍云说:“绍云,你就别惹你爹生气了,你也确实到了成亲的时候,先把这亲成了,你喜欢什么姑娘以后再纳回来为妾也行嘛。” “你姨娘说的没错,绍云,这婚还是早就成了吧,你一天不成亲,爹一天就不放心。” 其它几个姨娘没有吭声,反正叶绍云也不是她们的儿子,叶绍云的婚事与她们无关,万一多说话,说错了,还不让侯爷不开心,干脆不开口为好。 “反正那什么季含萍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爱娶的话你自己去娶。” “放肆!”侯爷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把几个姨娘吓了一跳,他指着叶绍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在想着她吗?我们离开京城都三年了,你还是不放不下她,她已经是太子妃了,你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你还想念着她一辈子不娶,让我们叶家绝后吗?” 侯爷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他就知道叶绍云忘不了那个女人,即便离开了京城,三年不见,他还是想着她,就是不肯成亲,侯爷本身就一直担心叶绍云会为了她不肯成亲,事实如此,找了多少个千金小姐,他总是看都不肯看一眼,叶绍云的婚事也就成了侯爷的心对大患。 “爹,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叶绍云不顾侯爷的不满,起身离席,回到自己的房里,叶绍云的心痛苦的像刀扎一样,他埋在心底不愿意去回想的女子,不愿意提及的女人,爹还是生气的提及了那段不想回首的往事! 三年了,原来已经过去了三年了,他不愿意去计算分别的日子,三年,一个清晰的数字在叶绍云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 他回到房里,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玉镯子,那玉镯子是青翠的碧绿色,透亮光滑,那是他娘去世的时候,留给他的遗物…… 绍云,以后碰到喜欢的姑娘,就把这个送给她,是娘给未来儿媳妇的祝福…… 这是叶绍云视若珍宝的东西,他满心欢喜的送给了他曾经心爱的女子,当她接受玉镯的时候,他的世界变得色彩斑澜。然而,三年前,她却是那样绝断将玉镯塞进他的手里,头也不回的离开…… 房间里无比的安静,叶绍云拿着玉镯沉浸在深思当中,一件件往事,不住的往脑海上浮现,他清晰的记得有一个小女孩子时常追着他的身后,不停地喊着绍云哥哥,绍云哥哥…… 然而,那些往事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埋葬在记忆的长河里,手握着玉镯,传来了一丝丝的冰冷,突然门咚咚地响了起来。叶绍云立刻收起玉镯,装进盒子里,将盒子藏好之后,过去将门打开。 来人是花影,叶绍云喊了一声小姨娘,花影笑着进了叶绍云的房间。 “绍云,脸色这么差,还在为刚刚早饭的事情生气吗?” “姨娘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不想成亲,我爹他非要逼我,我能不生气吗?” 花影劝说着叶绍云:“你爹也是关心你,你瞧瞧咱们府上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当爹的能不急吗?侯爷也是一番好意,其实季家的三小姐人确实不错,你真的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小姨娘,你告诉我,我爹土怎么会去季府,怎么会知道季家三小姐的事情?”叶绍云知道这事肯定是花影从中做梗,可是叶绍云并不知道花影认识季家的人。 “我也是一番好意嘛,季家的五姨太太跟我是旧识,当时提了一个这门亲事,我看那姑娘不错,才跟你爹说了这事,你要怪就怪姨娘,别跟侯爷生气了。”花影一脸真诚的说着,通过这件事情,叶绍云对季含萍更加的没有任何的好感,五姨太太就是那天在绸庄殴打季语莺的那位姨太太吧,攀着关系想把女儿嫁给季家,门都没有。 叶绍云冷冷的说:“我对季家的三小姐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事情既然是你办的,你就在我爹面前说说,我可不愿意娶什么季三小姐。就季三小姐那德性我觉得还比不上季家的丫头季语莺呢。” 丫头?花影忽然想起那日与五姨太太喝茶的时候,叶绍云就是拦着一个丫头模样的姑娘,难不成叶绍云喜欢的是那个丫头吗?花影试探着问:“绍云,你怎么说三小姐比不上季家的丫头呢,那三小姐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虽说不是嫡女,可也落落大方,彬彬有礼的,季府的丫头哪里能比得上?” “那你可就错了,季府就是有一个丫头,很多千金小姐都比不上。”叶绍云想到季语莺,脸上露出一点笑意,花影一看就觉得这事有蹊跷,笑着说:“难不成绍云你喜欢的是季府的丫头?” 正文 V92 “没错,我就觉得季三小姐身边的那位丫头也比她好。” 花影笑着说:“这事不简单的很吗?咱们侯府不能娶个丫头回来你的妻子,那就把季三小姐娶回来,顺便让她那丫头陪嫁过来做妾不就成了,也算合了你的心意。” 叶绍云听花影这么一说,这个意见倒是挺不错的,他多次要求季语莺嫁给自己做姨娘,她总是不肯,要是季家非要把她嫁过来,那她便没有不从的道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搪突的话,两人见了面之后,语莺与自己之间一定会有什么嫌隙。叶绍云想了想,对花影说:“还是算了,她的性格是不会同意的。” “绍云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一个丫头能嫁到侯府做姨太太,那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那丫头怎么可能不同意呢?”花影觉得叶绍云的顾虑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我不想让她被人勉强,这样还是算了吧。” 花影本来就是为了说服绍云,好在侯爷面前邀功,可是这绍云真是一个死脑筋,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丫头既然是季府的,只要季府同意,还怕她能不同意吗,而且还是嫁进侯府,这是多好的一门亲事,花影想了想,还是打算再劝劝叶绍云。 “绍云,姨娘觉得你只是顾忌的太多了,姑娘的心思嘛都是藏在心里的,你觉得那姑娘对你没有意思吗?我们家绍云一表人材,相貌堂堂,那丫头怎么可能不同意此事呢,我看这事就这么办了,你也别想太多了,这件事情你就是不同意,侯爷非要去办的话,咱们也无可奈何,我看,你就等着做你的新郎官吧。” 叶绍云摸了一下胸口,那里还有昨日捡来的丝帕,上面是季语莺绣着的云字,足以证明语莺的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叶绍云轻轻一笑,让语莺嫁过来也好。 花影看到叶绍云在笑,就当成是叶绍云同意了,立刻去告诉侯爷,侯爷得知此事之后,欢喜不已,就算让季府再嫁一个丫头过来做妾侯爷也能够接受,决定挑个时间去季府提亲。 眼见这件事情就快成了,花影派人去季府约五姨太太在茶楼见面。 五姨太太去赴约的时候带了一些银票和首饰,到了茶楼,花影已经坐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一见着花影,五姨太太就笑脸迎了上去。 “秋艳,快过来坐。”花影热情的招待了一声,五姨太太坐在花影的旁边坐了下来,笑着说:“花影,看你笑容满面的,有什么喜事?” “可不是我的喜事,是你的喜事,我跟你说,绍云同意这门亲事了。”花影这话一说出来,五姨太太的脸就笑成了一团花,眼角的细纹都挤到了一起,赶紧从身上掏出银票和首饰塞到花影的手里。 “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花影一推一就还是把银子收下了,收下银子之后,五姨太太就一个劲儿的说花影的好话,还不时的赞美着花影,花影喜笑颜开地说:“秋艳,亲事是同意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讲清楚,我们家绍云说要让你把三小姐的贴身丫头也一并嫁过来做妾。” “翡翠吗?他怎么会要让翡翠给他做妾呢?”五姨太太疑惑着问,难不成翡翠这个死丫头私底下沟引叶绍云,想飞上枝头。花影听了摇了摇头说:“不是什么翡翠,听绍云说叫什么季语莺的。” 季语莺?怎么会是萍儿的丫头,叶绍云这是怎么一回事?五姨太太轻皱了一下眉头,花影赶紧说:“秋艳啊,反正一个丫头嫁过来不过是个小妾,三小姐还是正妻,这妾跟妻始终是没法比的,你要是不愿意嫁个丫头过来,这事绍云要是火了不同意的话,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五姨太太赶紧说:“哪里的话,不过是陪嫁一个丫头而已,这一点我们季家还是给的起的。” “你放心,以后三小姐嫁到侯府,我自会替你多照顾她的,不会让她吃亏。” 五姨太太与花影在一起聊了好一会儿,花影的话也带到了,没多久就带着银票走了,五姨太太亲自送花影上了轿子,自己也坐上轿子回季府,一路上,五姨太太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这叶绍云难不成是喜欢季语莺,到现在还不知道季语莺是季家的五小姐吗?语莺若是跟着含萍一起嫁到侯府的话,这叶绍云认识语莺在先,会不会怠慢了含萍呢? 可是为了季含萍的婚事,五姨太太也只能暂时给忍着,侯府世子娶妾也属正常,可是五姨太太就是没有办法接受让季语莺也嫁进侯府,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总得想个法子解决一下这件事情。 转念一想,这侯府也不是季家随便就能惹的人物,万一因为不让语莺嫁过去,侯爷发起火了,连含萍也不娶了,这可如何是好呢?五姨太太觉得左右为难,一方面不想让季语莺嫁进侯府,一方面又担心语莺不嫁过去会得罪侯府,想来想去,五姨太太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季老爷,让季老爷想想办法。 回到季府之后,五姨太太就勿勿忙忙的找到季老爷,季老爷这会正坐在书房里喝茶。 “老爷。”五姨太太顺势就坐到了季老爷的身边,季老爷问:“找我什么事?” “今天侯爷的姨太太约我喝茶的时候,说是侯爷最近就会来咱们府上提亲。” “这是好事啊,含萍能够找到这么一门好的亲事,当爹的我也替她开心。”季老爷笑眯眯地说着。 五姨太太却翘起嘴,说:“不过我觉得这侯府有点欺负人,一下子就要了咱们家两个女儿,还说要语莺也一起嫁过去做妾,唉,我这心里听着就觉得难受,当官的就是喜欢欺负咱们这做商人的?” “哦?”季老爷的眉头轻皱了一下,这侯爷那天不是冲着含萍来的吗?怎么又想把语莺也一起要过去?而这话刚好被来给老爷送点心的大太太给听到了,对大太太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 若是语莺跟着含萍一起嫁到侯府,这绸庄的事情就与季语莺无关了,早就想着找个理由把季语莺从绸庄里弄出去,这可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季老爷这会儿心里也还有一点不愿意,这语莺还未及笄,还打算教会她做生意,这说嫁就嫁了,而且还是嫁到侯府,怕是往后都再也不能做生意了。 大太太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对里面说:“老爷,是我,给你送点心的。” “进来吧。” 大太太推门而入,端着一盘点心放在了季老爷面前的桌子上。 “哟,五姨太太也在啊。” “太太好。”五姨太太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季老爷让大太太坐下,然后对大太太说:“刚刚秋艳说这侯府要过来提亲,一下子就要咱们季家两个姑娘,你看这件事情我该怎么处理呢?” “这萍儿若是嫁到侯府可是咱们府上天大的喜事,怎么还想要哪位姑娘呢?”大太太装做不知道的问。 “还想把语莺也要陪嫁过去做妾。”季老爷心里还是有一点不满意。 大太太看了一眼五姨太太,笑着对季老爷说:“侯府的确是太过份了,当咱们季家的姑娘是什么,一要就要二个,老爷若是舍不得的话,等他们来提亲的时候,咱们干脆回绝他们得了。” 五姨太太一听慌了,她这好不容易才弄成的好事,怎么能说回绝就回绝,自己这些天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还要被大太太看笑话,五姨太太赶紧说:“老爷,这可不成,这侯府世子是萍儿的心上人,萍儿能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这么的不容易,人说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咱们可不能毁了萍儿的幸福。”五姨太太有点不高兴,她就知道大太太是故意这么说的,不想让季含萍嫁到侯府。要是嫁到侯府的话,身份自然压大小姐季含冰一级。五姨太太哪里知道,在大太太的心里,女儿的地位怎么比得上以后季皓元继承家产的大事。 大太太拍拍五姨太太的肩膀,笑着说:“我是说玩笑的,萍儿能嫁到侯府那是咱们季家的荣耀,我怎么会回绝这事呢,老爷,嫁两个姑娘就嫁两个姑娘吧,两姐妹一起嫁到侯府也是一个照应,在侯府就算是个姨太太,那身份也不比别人家的正妻低,这语莺比含萍也小不了多少以,也快及笄了,能找到个好人家,我做大娘的也就放心了。”大太太是巴不得能够把季语莺给送出去。 “太太你说的不错,可是一下子嫁两个姑娘到一个府里,我这心里怎么还是感觉有点不舒服。”季老爷的眉头轻轻一扬,他好不容易选中了季语莺,看她是一个可造之材,却这么快要出嫁了。 大太太笑着说:“老爷,这侯府是有爵位的,咱们季家是做生意的,得罪不起,人家侯爷不嫌弃咱们是商家,都愿意提这门亲事,我们也别太娇情,惹侯爷不高兴。” 正文 V93 反正不管是季老爷拒绝这门亲事,还是不拒绝这门亲事,在大太太看来都是一件好事,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侯府竟然也要让季语莺跟着嫁过去,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这个答案对五姨太太来说并不满意,她拉着季老爷的胳膊说:“老爷,你能不能到侯府商量一下,让他们娶含萍过去就行了,何必非要语莺也跟着嫁过去做妾呢,以后我再帮忙替语莺谋个好人家嫁过去做正室。” 大太太不悦地说:“五姨太太,语莺这几年也吃了不少苦,你就不想着她能嫁一个好人家吗?” “我哪里不想让她嫁个好人家,我只是心疼语莺跟着萍儿一起过去,却做了妾,低萍儿一等。”五姨太太解释着,大太太扯了一下嘴角,冷笑了一声,这哪里是心疼萍儿,分明就是不想让语莺嫁过去,想让含萍一个人独占侯府吗? “够了,都别说了,等到侯府来提亲的时候再说,谁知道人家到时候是不是真的要两个姑娘一起娶呢?”季老爷有点不高兴,大太太知道侯府来提了这个要求,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拉着五姨太太一起离开书房,不打扰老爷看书。 五姨太太气的甩开了大太太的手,她倒搞不明白了,大太太刚知道含萍与侯府世子来往的时候,脸色一点她不好看,这会倒是挺高兴的,让五姨太太摸不着头脑,季含萍能嫁到侯府,本来就是想杀杀大太太的气势,见大太太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这让五姨太太的心情却好不起来了。 “五姨太太,我真是要恭喜你了,以后你可是侯府世子的丈母娘,无尚的荣耀,咱们季家的姑娘就含萍最争气了,一下子嫁一户这么好的人家。” 大太太开心地说着,能够把季语莺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送走,想到这里,大太太就觉得心情甚好,五姨太太却一点都不高兴,瞪着眼睛,扭着腰肢,气冲冲地走了。 五姨太太一回到屋里,就拉住季含萍,着急地说:“今天侯府的姨太太说要连语莺一起娶过去做妾,难道叶绍云到现在还不知道语莺是咱们家的五小姐吗?” 季含萍眉头季锁着,她没有想到叶绍云竟然还要把语莺也一同娶过去,难道他心里真的很喜欢季语莺,季含萍急了,拉着五姨娘难过地说:“娘,我才不要跟语莺一起嫁呢,娘,你想想办法嘛。” “我能想什么办法,跟你爹说了,你爹说这侯府咱们也得罪不起,萍儿,我看就算了,反正语莺嫁过去也只是一个妾,你还是正室,还怕她不成?” 一时之间确实没有办法可以把语莺支开,季含萍咬咬牙对五姨太太说:“不如想办法把语莺赶出季家,这样她就不能跟我一起嫁到侯府了。” 五姨太太戳了一下季含萍的脑袋,呲着牙说:“人家指名要语莺嫁过去做妾,这语莺不嫁过去,这万一侯府反悔,你这侯府的少夫人也做不成了。” 季含萍不悦极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的要她跟语莺一起嫁给叶绍云吗? 侯府的速度相当的快,才过了两日,就派媒婆过来提前,带着两分聘礼,一份是给季含萍的,一份是给季语莺的,而且两份聘礼数量一样,媒婆也告诉季老爷,要娶两个姑娘过去,问季老爷意下如何?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根本就等于没有给季老爷任何选择的余地,他只能点头说好。 媒婆见季老爷同意了,直夸他有福气,生了两个女儿都嫁到侯府去了,寒暄了好一会儿之后,媒婆说要回去告知侯爷,好安排个黄道吉日,早日成亲。 媒婆走了之后,季老爷看着那一堆聘礼,心情不是特别的好,让身边的大太太把东西送到季含萍和季语莺那里。 聘礼送到季语莺房里的时候,她并不在家,香兰看到那些东西,不解的问:“大太太,这全是给五小姐的吗?” 大太太眉开眼笑地说:“语莺现在有福气了,这侯府的世子看上她了,要把她娶到侯府去做妾。” “这怎么回事?不是说是三小姐嫁过去吗?” “三小姐也嫁,五小姐也嫁,明白了吗?”大太太让人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季语莺的院子里,香兰看着那一堆聘礼,心想,这可如何是好?五小姐心里喜欢的是叶绍云,这马上要嫁到侯府,五小姐一定伤心死了。香兰实在没有时间继续想下去,赶紧往绸庄里跑,一定要赶紧把这件事情通知到季语莺。 跑到绸庄的时候,香兰已经气喘吁吁,问了刘掌柜之后,就跑到账房里去季语莺,季语莺见香兰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倒了一杯水给她,笑着说:“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 香兰皱着眉头把水喝完,拂了拂胸口。 “五小姐,你还笑得出来,今天侯府上门提亲,大太太都同意了这门亲事。” 季语莺瞄了一眼香兰,又继续手里的工作,慢吞吞地说:“这跟我们没有关系吧,看把你急成那样。” 香兰急的不得了,趴在桌了前说:“五小姐,关键是这侯府除了要三小姐嫁过去之后,还要让你也嫁过去做妾,大太太已经答应了,聘礼都送到你的房里。” 季语莺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抓着香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季语莺一下子就冲出绸庄,赶着回季府,香兰在后面大叫让季语莺等着她,季语莺顾不得理会,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果然看到了摆在屋子里的聘礼,上面还挂着大红花,季语莺咬着牙,把聘礼搬到小拉车上,拉着聘礼朝着大太太的房里走去。 香兰好不容易到了季府,看到季语莺拉着东西,赶紧拦着她。 “五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谁收的聘礼我就还给谁?” 在古代,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为子女必须遵守父母的安排,但是季语莺就是不想就此低头,而何况她还差一年才能及笄,此时的她并不想这么早就嫁人,还要嫁到侯府做妾,她连侯府世子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还要与自己的姐姐共室一夫,季语莺真的无法接受。 香兰追着季语莺不停的劝说,季语莺就是头也不回,这会儿的她,想赶紧找到大太太,让大太太把聘礼退了,大不了终身不嫁! 季语莺拉着东西到了大太太的院子里,黑着一张脸,手里还拉着刚送过去的聘礼。 “语莺,你怎么把侯府的聘礼给拿过来了。”大太太故作关心的上前去握住季语莺的手。 “大娘,这些聘礼我不要,我现在还不想嫁!” 季语莺的眼睛里透着坚定的神情,让大太太的心头一怔,不想嫁,难道想霸着绸庄不放吗?但是大太太没有发作,而是微笑着,一副十分关心季语莺的样子,亲切地说:“语莺,这出嫁的事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答应了这门亲事,聘礼都收了,而且这侯府是多少姑娘挤破头都想嫁的地方,你怎么不愿意呢?” “大娘,我现在都还没有及笄,不想这么早嫁人,我还想留在绸庄多帮帮爹的忙。”不说绸庄还好,一说绸庄,大太太心里就更加的不高兴,想留在绸庄,哼,不可能! 大太太还是一副慈祥的样子,尽管心里不舒服,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语重心长地说:“语莺,大娘知道你没见过侯府世子,是不是有什么担心?我都打听过了,这侯府世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材,虽不敢说貌似潘安,却是一个美男子。” “大娘,反正我不嫁,东西放在这里,我却跟我爹说。”季语莺转身就想走,大太太冷冷的说:“站住!” 季语莺转过头,大太太一脸无奈的表情,对季语莺说:“语莺,侯府派人上门提亲,你也替家里想想,咱们是经商的,虽然家里有钱,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人家当官的,这侯府不是咱们季家能得罪得起的,所以你爹才同意了这门亲事,而且……”大太太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而且这侯府世子亲自提名要让你一起嫁过去,如果你不嫁的话,连你三姐也不娶了,大娘也不清楚这侯府世子是怎么回事,但从这一点看来,他肯定是对你有意思的,虽说过去是个妾,但只要能抓住世子的心,不比做正室的差!” 大太太绞尽脑汁想要把季语莺从绸庄是弄出来,这不失是一个好的机会,嫁到侯府又能牵制住季含萍,自然就牵制住五姨太太,免得日后五姨太太拿着自己是侯府世子丈母娘的身份在府里横行八道,无论如何,身为季府的女主人,大太太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更不能让别的姨太太的气势压在自己的头上。 “大娘,我不管,反正我不嫁,谁收了聘礼谁嫁!” 正文 V94 大太太的劝说对季语莺一点用都没有,季语莺扭头就走,把大太太气的直跺脚,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倔了,竟然也学会了反抗,过去真的是小看她了。 季语莺哪里肯接受这样的安排,她一路狂奔出了季府,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的渺小,自已的命运一直都是别人来安排呢?季语莺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从今往后,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把握自己的命运,不再让别人来左右自己的人生。 就这样漫无边际的奔跑着,季语莺走着走着,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梅园,连季语莺都觉得大吃一惊。 站在门伫立了好一会儿,季语莺准备离去,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红儿挎着一个篮子出来了,看到季语莺,立刻叫了一声:“季姑娘,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我只是路过这里。”季语莺浅浅一笑,不想让红儿知道她心里的难过。 红儿嘿嘿一笑,对季语莺说:“少爷也在梅园,他让我去找你,没想到你就已经在梅园门口了,你跟少爷可真的是心有灵犀啊。” 季语莺被红儿说的脸蛋一红,娇羞的叫了一声红儿。 红儿推着季语莺的身子,在她耳边说:“过进去吧,别让少爷久等。” 季语莺被红儿推进了大门内,朝着她笑笑,合上大门,提着篮子出去了。季语莺慢悠悠的走在梅园里,闻到阵阵芳香扑鼻,这时,青儿突然出现在季语莺的面前。 “季姑娘,你来了。” “嗯,你们这家少爷呢?” “跟我来吧。” 青儿领着季语莺到了后院,之前记得青儿说过,后院是梅园,到了冬天雪花纷飞的时候,寒梅盛开,是一片很美丽的风景,来过几次梅园,季语莺却从来去过后院。 到了后院,季语莺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叶绍云的梅园虽然没有季府的大院那么大的,但是设计也算是上层的水平,然而这后院竟然是一个宠大的花园。 虽然寒梅还未盛开,寒梅的树下却种着不少花花草草,已经全部开放,各色各样,争花怒放,难过刚刚一走进梅园的时候就闻到芳香扑鼻,原来是后院的花朵散发出来的。 季语莺被这一片花海给震撼住了,走到凉亭里,望着满园花草,心情甚好,几乎快忘记了所有的伤心事,甚至连青儿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忽然一片片彩色的花瓣从空中落下,像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好美的落雨花,季语莺不由得伸出手出去接着那一片一片落下的花瓣,放在鼻子下面,贪婪的呼吸着。 闭上眼睛,享受着些刻的美好,季语莺的脸上带着点点笑意。 叶绍云站在远处的花丛中看到了季语莺,他高呼了一声:“语莺。” 季语莺睁开眼睛看到阳光照射下的叶绍云,穿着一件紫红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绛红的腰带,将他挺拨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心致,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一只手背后,一只好伸在前面,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伸出手说:“语莺,过来……” 看着这样的叶绍云,季语莺竟然有了一种怦然心动之感,他似乎有一种魔力,像一声磁铁一样,吸引着季语莺缓缓的朝着他走去。 当季语莺走到叶绍云的面前,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拿着一束花,送到季语莺的面前,温柔地说:“这是我刚刚采的,喜欢吗?” 那一束花颜色各异,搭配协调,一看就知道叶绍云是用心挑选采摘而来。季语莺点点头,从叶绍云手里接过那束花,刚拿到花之后,叶绍云就拉住了季语莺的手,快速的往前奔跑。 季语莺的身子一怔,从手心里不断的传来叶绍云掌间的温热,竟然有一股奇异的感觉不断的升腾到季语莺的心头,像是一条缓缓流过的小溪。 叶绍云牵着季语莺的小手,走了一架秋千面前。 秋千的绳子上缠满了美丽的花藤,季语莺惊异地说:“绍云,真没有想到你的梅园还有这么好的地方,以前怎么都不带我过来看看呢?” “以前花还没有盛开,现在带你过来就是要你看到最美的时候。”秋千的座位上放在一个花环,叶绍云上前拿过他刚刚编织着的花环,戴在季语莺的头上,柔情的看着她。 “这样的你,好美,像百花仙子。” 季语莺被叶绍云富有磁性声音的赞美,还有那炽热的目光弄得整个人害羞极了,赶紧转过身子,坐到秋千上,对叶绍云产:“我要荡秋千,快帮忙。” “好。” 季语莺放下手里的鲜花,抓紧秋千的绳子,叶绍云站在旁边替她摇起了秋千。 “太低了,高一点,好不好?”季语莺朝叶绍云吐了吐舌头。 “不害怕吗?” 季语莺大声说:“不怕。” 叶绍云加大了力度,季语莺被他推的荡的越来越高。 “哇,好高啊,再高一点,再高一点……”清脆的如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盘旋着,叶绍云看着这些画面,听着这些声音,竟然有些失神。 绍云哥哥,好低哦,你可不可以再高一点,啊……好高啊,再高一点,呜呜呜,我害怕了,太高了,放我下来,我要下来,不荡了…… 陌陌的声音出现在叶绍云的记忆当中,陌陌也曾这样荡着秋千,要他送的高一点,可当真正高的时候,却把陌陌吓坏了,哭着叫着要下来,下来之后用那粉嫩的小拳头捶着叶绍云的胸口。 叶绍云还沉浸在回忆当中,被季语莺的呼喊声给拉了回来。 “绍云,高一点,再高一点……” 叶绍云看着秋千,已经荡的很高了,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比起陌陌,语莺在叶绍云的心里显得大胆许多,也坚强许多。 秋千一次一次的飞到空中,季语莺的裙摆随风飘荡,头上带着花环的她,显得出尘脱俗,叶绍云不明白,她一个府里的小小丫头,竟然有这么令人心动的身姿。 季语莺坐在秋千上荡着,然后回眸一笑,那淡然的笑意让叶绍云心头轻轻一颤,继续替季语莺摇着秋千,享受着在空中飘荡的感觉,季语莺心里美滋滋的,却没有想到,一个不小心,手没有抓紧秋千的绳子,随着秋千的荡漾,她竟然飞了出去…… 啊…… 她大叫了一声。 叶绍云看到飞出去的季语莺,都快吓坏了,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冲过去,纵身一跃,试图去抱住季语莺,当他抱住季语莺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倒在地上,手还依然紧紧的抱着语莺,落在地上的时候,两个人抱在一起,翻滚了许久…… 叶绍云紧紧的抓住把花草,才停止了翻滚,停下来,季语莺趴在叶绍云的身上,眼睛睁的圆圆的,叶绍云忽然用力一个翻身,将季语莺压在身上。 季语莺的心咚咚直跳,她清晰的感觉到心脏传来的颤动的声音,还来不及反应,叶绍云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 好一阵子,叶绍云轻轻的翻过身子,与季语莺平躺在一起,将她搂进自己的臂腕,手指轻轻的触摸着她的脸蛋,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弄疼怀里的瓷娃娃,季语莺则是娇羞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看他。 搂着她好久,叶绍云拿着自己的衣服将她裹起,抱起季语莺,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把季语莺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坐下,将她搂在怀里。 “语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记住,你是我一个人的!” 忽然,季语莺竟然抽泣了起来,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将自己就这样交付给了叶绍云。 叶绍云看到她眼角滑落了一行泪水,心疼极了,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眸子下晶莹的泪珠。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绍云,我怕……” “有我在,不用害怕,我不会留下你不管的,来,我送你一样东西。” 叶绍云从床头拿过一个盒子打开,将里面的玉镯拿出来,替在季语莺的手腕上。 “有了这个,你就是我的妻子,今生永远不会变。” “那你娶我,好不好?”季语莺双眼含泪。 “等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绍云,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嫁到安平侯府做妾了,我不想嫁给侯府世子,你们不是朋友吗?你让他收回这门亲事,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叶绍云在心里轻轻一笑,这个傻丫头,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侯府世子,不知道也好,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你是我的妻子,我才舍不得让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 “绍云,我……”这个时候,季语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大娘接受了侯府的聘礼,她明明只是觉得心情不好,随意一走就走到了梅园,季语莺并没有想要与叶绍云怎么样,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真的是自己情不自禁,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叶绍云? 叶绍云知道,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一定无法接受,他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将那个云字呈现在季语莺的面前。 正文 V95 “我看到了这个,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语莺,你相信我,不要难过,也不要伤心,你很快就是我的人了。” 季语莺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她已经把身子给了叶绍云,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其实,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是喜欢他的,却是因为当初的自卑,不敢去想而已。 “我不知道,我要回去……”季语莺推开叶绍云,叶绍云赶紧找出一套女装给季语莺,离开了房间。 待一切整理好了之后,季语莺拉开了房门,叶绍云却站在了门口,她不敢多看他一眼,埋着头就往前走,叶绍云还是伸出手,用力的拉住了季语莺。 “语莺,你记着,带上了我的镯子,这辈子你就是我的女人!” 季语莺还是推开了叶绍云的手,径直离开,走在路上,她摸了摸手腕带着的玉镯,玉镯冰凉光滑,从色泽和手感上就知道是一件价值不匪的东西,耳边还回响起叶绍云的那句话,带上我的镯子,这辈子你就是我的女人! 季语莺一直低着头往前走,为自己刚刚做过的事情心虚不已,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季语莺吓的身子一惊,抬起了头。 “刘公子,是你啊。” 刘凌风轻轻一笑,问:“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低着头一直往前走。” “没什么,我是急着回季府。哦,刘公子,对了,银票我都准备好了,只是今天忘记带在身上,改日我让人把钱送到聚福绸庄还给你吧。”看到刘凌风,季语莺才想起这件事情,在绸庄工作,她也发了工钱还有拉车的提成,已经凑够二百两银子,只是最近太忙,没有时间去找刘凌风。 “季家语莺,我已经说过不用还了,你不要每一次看到我,就只记着这二百两银子的事情,其实我们还可以说点别的,不是吗?”刘凌风自从认识季语莺之后,就见过几次面而已,季语莺一张口就是二百两银子。 季语莺浅浅一笑,点点头,说:“其实是我欠你的,我今天真的没有时间,要不,改日我请你去茶楼听戏。” “好啊,语莺,你可要记着,别忘记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季语莺生怕自己的异样会被别人察觉,话一说完就赶紧跑掉。 刘凌风看着季语莺的背影,笑意挂满了脸庞,每一次的勿勿相遇,勿勿而别,季语莺总是简单的几句话,让他觉得季语莺充满了神秘,自己对她是好奇不已。 季语莺才走到季府门口,家丁就赶紧迎上来,着急地说:“五小姐,你去哪里了,老爷一直在找你。” “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好长时间了,老爷让你一回来就去书房找他。” 季语莺还来不及回自己的小院子,拉了拉衣领,心一直怦怦直跳,朝着季老爷的书房走去,走到书房的门口,季语莺长呼的了一口气,又拉拉了自己有衣领,才伸出手敲了敲门。 “爹,是我。” “进来吧。”季老爷淡淡地说。 季语莺推门而入,慢慢地走到季老爷的面前,小声地问:“爹,你找我有事?”声音很小,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季老爷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早上你去大娘那里闹脾气了?” 季语莺点点头,立刻央求着。 “爹,我不想这么早嫁人,求求你了,把聘礼退回去,我真不想嫁。” “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侯府也不是普通人家,聘礼是我收的,你怎么可以到大娘那里大闹,这像什么样子,大娘始终是你大娘,你要学着懂礼数。” “我一直都很懂礼数,只是因为不想嫁到侯府,这才犯了错,爹,女儿是真心不想嫁的,你帮帮我吧。” 季语莺皱着眉头,怀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季老爷。 季老爷长叹了一口气,朝季语莺挥了挥手,意味深长地说:“来,坐我身边。” 季语莺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季老爷慈祥的神情,还要让她坐在他的身边,这是季语莺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在季老爷的身边坐下之后,季老爷握着季语莺的手,缓缓道来:“语莺,你要知道,自古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这安平侯也不是一般的官,是有爵位的,既然他已经来提前点名要你嫁过去,咱们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爹只是洛阳城一个富商,只有斗大的银子,无权无势,开罪不起安平侯府,你明白吗?” “当官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季语莺不满意地说,小嘴翘的老高。 “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会惹祸上身的,女孩子,长大了迟早要嫁人,嫁到别人的府上,还不如嫁到安平侯府,到时候与你三姐在一起也有个照应,这些年你在季府受苦了,到了侯府,即使做姨太太也可以享享福。” “爹,我真不想嫁到安平侯府,我想留在家里,还想去绸庄跟着爹学做生意,把咱们家的绸缎卖到全国各地。”季语莺说出了自己的远大理想,她只希望爹爹可以想办法,让她不要嫁到侯府,从未见过侯府世子是何许人,季语莺不明白为何侯府世子要自己嫁过去做妾,她真心不想嫁。 季语莺的话让季老爷相当的满意,他又何尝不想把绸缎卖到全国各地,难得季语莺想继承自己的志向,如今,侯府要娶,季老爷也无能为力。 季老爷拍了拍季语莺的肩膀,心里也有一丝难过。 “爹知道你是一个乖孩子,不会让咱们家为难的,我会替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还有这个也给你。”季老爷拉开抽屉,拿出一本书交给了季语莺。 季语莺接过书之后,看到上面写着一个醋方,好奇地问:“爹,这是什么?” 季老爷看着那本书,百感交集,缓缓地说:“这是你外公家里的制醋秘方,你外公程一海曾经是宫里的御厨,离开皇宫之后,便经营了一家饭馆,因为你外公的厨艺很好,而且他做的醋也是远近闻名,每天客似云来。因为当初爹爹还一贫如洗的时候,你外公不同意你娘跟我在一起,而你娘离家出走之后,你外公说什么也不认你娘,我几乎很少与你外公走动。十年前,因为你外公的生意很好,而且手里也有这个制醋秘方,遭人毒害,而这本制醋的秘方,我也是随后在你娘的遗物里发现的,我想应该是你外公在你娘离家出走的时候,就将这份秘方悄悄的给了你娘来避人耳目,你外公除了饭馆之外,当时还有一间程家醋坊,而程家醋坊十年前整个洛阳城无人不知……” 听季老爷这么一说,季语莺这才知道一些关于自己娘亲的事情,而这本制醋的秘方在季语莺的手里也显得沉重了许多。 “爹,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你收着吧。” “不,语莺,你外公一家惨遭灭门,当年之事,众说纷谈,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何事,如今,都说程家一门已经断后,你是唯一一个跟程家有关的人,这份秘方是你娘的遗物,自然是交给你。这些年,我本想着振兴程家醋坊,却担心这份秘方还会有人想要抢夺,而季家家大业大,有这么多人,爹不能置一家人于不顾。你若是嫁到侯府自然不一样了,在整个洛阳,没有人敢在侯府头上动刀,说不明有朝一日,你可以重振程家醋坊,也算是替你娘尽了一份孝心。” 季老爷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自然想到了季语莺的娘亲,心里难过不已,对季语莺说:“你出去吧,爹想好好静一静,记得爹说过的话,东西一定要收好。”说到底,季老爷还是不想让季语莺放弃经商这条路,人到中年,总希望有个子女能够继承自己最擅长的一面。 一个身影在这外时候,勿勿的离开了季老爷的书房。 季语莺怀着沉重的心情将醋方掏进怀里,回自己小院子的路上,路过五姨太太的院子,里面传来阵阵遭乱声。 季语莺听到里面的声音,不禁停下了脚步,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是五姨太太在骂季含萍,听到了季含萍的哭声,季语莺立刻站了出来,朝五姨太的院子里走去。前些日子,季含萍对季语莺态度改观,甚至对她好了不少,所以这个时候看到季含萍挨骂,季语莺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进到院子里,果然看到五姨太太在骂季含萍,还拿起一根准备去打季含萍,季语莺立刻冲了过去,挡在季含萍的面前,紧张地说:“五姨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打三姐,这一棍子下去,三姐哪里能消受得了。” 五姨太太装作十分生气地拉住季语莺的胳膊说:“你让开,我今天不好好教训她一次,我就不解气。” 五姨太太大吼着,把季含萍吓得大哭起来。季语莺皱着眉头说:“五姨娘,有什么事好好说,别打三姐了,行不行?”季语莺乞求着,看着季含萍哭的伤心的模样,季语莺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 正文 V96 “不行,萍儿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我要是不收拾她的话,她永远都不长记性。”五姨太太说着,举着棍子又要打,季语莺赶紧抓住五姨太太的胳膊。 季含萍在季语莺的身后,哭着说:“娘,我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打我了,行不行?我真的是想不起来把东西放到哪里了吗?” 季含萍说的可怜巴巴的,季语莺回过头问:“三姐,你把什么东西弄丢了,惹得五姨娘非要打你不成?” “一个镯子,我也不知道镯子有那么重要,一时半会儿我实在想不起来放到哪里了?”季含萍一脸委屈的看着季语莺,三姨太太怒气冲冲的说:“语莺,你让开,别拦着我,萍儿这个死丫头真是气死我了,那个镯子是我过门哪天,老太太送给我的,我打算留给萍儿,就提前给她了,结果她竟然把东西给弄丢了,我可怎么向老爷交待,我不打她不能解气。” 说着,五姨太太使劲的推着季语莺,非要去打季含萍,五姨太太一个用力把季语莺推倒在地上,季语莺哎哟一声,五姨太太丢下棍子,赶紧去扶季语莺。 “语莺,你真是的,非要护着萍儿,瞧把自己也摔伤了吧。”五姨太太去扶季语莺的时候,故意掀了一下她的袖子,看到她手腕上的镯子,立刻眼情放光,抓着季语莺的手说:“这镯子怎么在你的手上?” 季语莺的手上带着两个镯子,一边一只,一只是季含萍前些日子送的,一只是叶绍云刚刚才送给她的,五姨太太抓着的那只手,正是季含萍送给她的那只。 季语莺笑了笑说:“五姨娘,这是三姐送给我的呀。” 五姨太太的眉头皱着,季语莺感觉有点不对劲。 “语莺,你给我说实话,是含萍送给你的吗?我就是在找这个镯子,这个镯子就是老太太在我过门的时候送给我的,萍儿就是把这个镯子弄丢的。” 听五姨太太这么说,季语莺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难不成季含萍把送镯子的事情给忘记了,又或者季含萍送镯子的时候,忘记告诉五姨太太了,于是季语莺看着季含萍说:“三姐,你看,这个镯子是你之前送给我的,五姨娘是不是找的是这个呢?” 季含萍看了看季语莺手上的镯子,又看了看季语莺,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五姨太太立刻指着季含萍说:“萍丫头,你告诉我,这是你送给语莺的吗?” 季语莺怀着期盼的眼神望着季含萍,五姨太太也瞪着季含萍,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了,季含萍却说:“娘,我不知道,我没有送过镯子给语莺啊。” 这话一出口,季语莺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上前去抓住季含萍说:“三姐,你看清楚,这是你前些日子送给我的,我一直戴在手上。” 季含萍一副不知道的模样,皱着眉头,看着季语莺说:“我真的没有送过镯子给你。” “好啊,死丫头,原来是你把镯子给偷走了,害的我差点冤枉了萍儿,真没有想到,你竟然学会偷东西了,好,我马上去告诉大太太,让大太太来解决这件事情。”五姨太太故意扯高嗓门,大怕说着。 季语莺拉住季含萍的手说:“三姐,五姨娘真的冤枉我了,这镯子确实是你送给我的啊。” 季含萍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把甩开了季语莺的手,跟五姨太太站在一边,生气地指着季语莺,说:“语莺,你别太过份了,明明是你自己偷了这个镯子,你还说是我送给你的,我怎么可能送镯子给你呢?要不,你拿出证据来,谁看到我送给你镯子?” 季语莺记得那天季含萍是悄悄送给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根本没有人知道季含萍送了镯子给自己,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五姨太太抓着季语莺的手说:“走,去大太太那里评评理去,咱们季府可不能出了你这么一个败坏门风的丫头。” “五姨娘,真的不是我偷的,确实是三姐送给我的,你让三姐好好想一想,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季语莺挣扎着,五姨娘却越拉越紧,拉着她往大太太那里去。 “你这个死丫头,真是个害人精,要狡辩你去大太太那里狡辩,你偷东西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让安平侯府知道了,坏了季家跟安平侯联姻的大事,你可就是季家的罪人了,走,跟我去太太那里解释清楚。” 季语莺被五姨太太用力的拉着,季含萍跟在她们的后面,季语莺回头看了一下季含萍,季含萍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季语莺突然觉得脑袋里漆黑一片。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只是更加让季语莺心寒的是,早在多日之前,她的亲姐姐季含萍就布下这么一个局等着她。原来,之前季含萍对她的好,只不过都是假象而已,她竟然天真的以为,季含萍变了性子。 季语莺真的很心痛,在这个家里,她本来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却还屡遭自己至亲的人算计。 到了大太太的房里,太太正坐在院子里,看到五姨太太一行人过来,皱着眉头说:“五姨太,你们吵什么吵,简直有失体统!” 五姨太太将季语莺拉到大太太的面前,拉起季语莺的手,指着她手腕上的镯子,生气地说:“大太太,今天你得给我做个主了,这个镯子你认识吗?” 大太太一看便知那时老太太在五姨太过门的时候送给她的。 “这是当年老太太送给你的,怎么在语莺手里?”大太太瞧了季语莺一眼,眼神一闪而过。 五姨太太说:“这就要问语莺了,偷了镯子这么大的事情,还请大太太给我做主,这可关系到咱们季家的家风啊。”五姨太太明明就是陷害,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大太太看着季语莺说:“语莺,这镯子是怎么回事?” 季语莺摇着头说:“大娘,真的不管我的事,这镯子是三姐前些日子送给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三姐现在不承认了,所以五姨娘非要认为是我偷的,大娘,我在季府里长到十三岁,从未拿过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请大娘替我做主。” 大太太再次看向季含萍,问:“萍丫头,语莺说的是真的吗?” “不,不是的,大娘,我从来没有送过东西给语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语莺关系并不是很好,我怎么会送把奶奶给我娘的镯子送给她呢,她偷了镯子现在被发现了,就故意这么说,想给自己撇清关系。” 季含萍也跟着落井下石,季语莺不明白季含萍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 “三姐,说话做事要凭良心,这镯子分明就是你送给我的,你为何现在要诬赖我?”季语莺显得生气极了,大太太看了看季语莺的脸色,便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大太太走到季语莺的面前,拉起季语莺的手,把镯子取了下来,递给五姨太太。 “五姨太,你说镯子是语莺偷的,现在还给你了,东西在你的手上,事情就算了吧,咱们季家马上就要办喜事了,这点小事就不要搬到台面上来说了。” 季语莺见大太太帮自己说话,心里顿时一阵感激。 大太太轻描淡写的就想把事情给解决了,五姨太太哪里服气。 “大太太,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咱们季家大门大户的,语莺这丫头偷东西这么大的事情,简直就是败坏家风,若是传了出来,人都要丢尽了,更何况语莺跟萍儿都要嫁到侯府了,要是到了侯府,侯府的奇珍异宝一定不少,要是她还这么手脚不干净的话,岂不是丢了咱们季家的人?”五姨太太斜着眼睛看着季语莺,一点也不高兴。 大太太本来就因为季含萍突然就要嫁到侯府的事情很不满意,觉得日后五姨太太会仗着跟侯府的亲事,得意忘形,于是,反问道:“五姨太,你对我的处理方式不满意,那你想怎么解决呢?这个家你是女主人还是我是女主人?” 大太太的话像针一样刺进五姨太太的耳膜,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五姨太太不明白的是,一向并未对季语莺特别关照的大太太,这会儿却站在季语莺的那边替季语莺说话。 五姨太太仗着马上就要成为侯府世子的岳母,自是受不了大太太这份气。 “大太太,你明摆着就是护短,既然大太太不愿意解决这件事情,我这就去找老爷!”五姨太太咬牙切齿的大吼着,本来出这一招就是为了阻拦季语莺嫁进侯府,却未曾料到,大太太想不了了之,五姨太太岂能咽下这口气,于是火气冲冲的拉着季含萍要去季老爷那里告状。 这会儿,正好,季老爷过来了,看着五姨太太莽莽撞撞的模样,不悦地说:“五姨太,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看到季老爷,五姨太太就装腔作势的大哭了起来,拿着手帕不时的擦着眼圈。 正文 V97 “老爷,你要给我做主,语莺偷了我的镯子,大太太也不给我一个说法,还讽刺我,老爷,我也活了三十出头了,你说我这老脸该往哪里放啊?” 季老爷见五姨太太哭得梨花带雨,看着大太太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太太把刚刚的事情跟季老爷阐述了一遍之后,并告知自己的心意,还是刚刚一样的意思,季家就快要办喜事了,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但是季语莺并不这样想,如果按照大太太的说法把镯子还给五姨太太就解决了,自己岂不是背上了一个偷盗的罪名,既然季老爷来了,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季语莺希望能还自己一个公道,于是,季语莺站出来,说:“爹,事情如大娘说的一样,那个镯子确实是前些日子三姐送给我的,当时只有三姐和我在场,没有他人看到,如果这个镯子真的是我偷的话,我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带在手上,既然五姨娘非要拿这件事治我的嘴,我也要讨一个说法,镯子不是我偷的!” 季语莺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盯着五姨太太,五姨太太不由得身子一怔,这眼神里分明就透露出一种狠劲,让人望而生畏! 季老爷看了看季语莺,又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对着季含萍说:“萍儿,你告诉爹,镯子是不是你送给语莺的,不能撒谎,若是日后我知道是你撒谎的话,我定不饶你,还有你,语莺,都是一样的,若是你们两姐妹互相撒谎,我一个人都不放过!” 季老爷的语气里带着严厉,令季含萍一阵心虚,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就前功尽弃了,于是季含萍咬着牙说:“爹,我确实没有送过镯子给语莺!” 这句话,彻底的让季语莺对季含萍之间的感情完全崩塌,季语莺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相信季含萍的每一句话,这个所谓的姐妹,也不过是挂着一个称号而已! 清官难断家务事,季老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事情的结果他不想知道,无论是哪一个结果,季老爷都觉得心寒,而且结果弄清楚也只会让季家难堪而已。 大太太之所以护着季语莺,是因为她不想影响季语莺嫁到侯府,季语莺若是嫁到侯府,绸庄自然与季语莺再无干系,而且还能杀一杀五姨太太的锐气。 季老爷想按照大太太说的办,是因为季老爷不想节外生枝,不想看到自己人勾心斗角的一面。 季老爷想了想,说:“你们各有各的说法,一时也分不清楚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就这么办,都回去,别再这里吵闹了。” 季含萍跺了跺脚,上前去拉住季老爷的胳膊,撒娇着:“爹,语莺偷了镯子,害的我娘以为我把镯子弄丢了,把我狠狠骂了一通,还要打我,我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爹你要替我做主啊。” 季语莺听到这些话,眉头都紧紧的锁在一起了,只不过,她不屑解释。 季含萍自认为季老爷一直都不喜欢季语莺,多少还是疼爱自己,不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怕是以后更难再找到机会了。 “萍儿那你觉得怎么办才算替你做主呢?”季老爷故意这样问。 季含萍以为季老爷会站在自己这里,马上笑了起来,说:“偷东西太可耻了,至少也要废了她一只手!” 季老爷听着这话,眉头拧成一团,真没有想到,季含萍长大之后,心竟然变得这么狠毒!刹时,季老爷的心竟然有些凉意,事情在他的心里已经非常明了了。 季语莺则是非常的心痛,望着季含萍那副得意的神情,季语莺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直到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只有疼痛才能让她记住这一刻三姐的狠辣。 “三姐,你可真狠,竟然想要了五姐一只手,在你要她一只手之前,我先打断你一双手再说!”说完啪的一声,季含萍的脸立刻印上了五个指印,季含萍尖叫了一声,流出了眼泪。接着季含烟又要上去打她,五姨太太赶紧冲上去拉住季含烟,季含烟练过功夫,一脚就把五姨太太给踢飞出去了。 “烟儿,不许胡闹。”大太太看到这阵势,看到五姨太太吃憋,心里一阵雀跃,但是身为家主,还是要维护家里的面子,才叫季含烟停手。 哪知季含烟根本不理会大太太的话语,扭住季含萍的胳膊,用力一拉,听到骨头咯吱一响,季含萍痛得大叫了起来,大喊:“爹,娘,救我!” 五姨太太揉着屁股站了起来,指着季含烟说别打了。 季老爷见季含萍也吃了亏,厉声叫住了季含烟。 “烟儿,住手!”听到季老爷的话,季含烟这时才停住了手,五姨太太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到季含萍的身边,担心的问:“萍儿,你没事吧?” 季含萍哭丧着脸说:“娘,胳膊好痛!”季含萍的胳膊被季含烟扭到了,动也不敢动一下,只要轻轻一动,就其痛无比。 季含烟拍了拍手,走到季语莺面前,笑嘻嘻的看着季语莺。 “五姐,我替你出口气,还满意吗?” 五姨太太看着宝贝女儿季含萍被季含烟打了,心疼的不得了,哭喊着:“老爷,你瞧瞧这烟儿也太不像话了,居然随便打人,连我这个做长辈的都打,老爷你总该说句话,还我母子一个公道啊。” 季老爷故意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瞪着季含烟。季含烟却笑着朝季老爷吐了吐舌头,她才不怕得罪这一家子人呢。 “烟儿,你太无理取闹了,这像什么样子,你现在是大家闺秀了,且不可如此无礼。” “爹,我只不过是看不惯她们母女两个欺负五姐一个人而已,好了爹,你别生气,烟儿下次不敢了。” 季语莺看着季含烟如此仗义的帮自己,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还好在这个家里,还有烟儿这个好妹妹。 大太太不想再节外生枝,冷着一张脸指责烟儿。 “烟儿,你今天这样出手打人是不对的,我明儿让月锦去教你一点府里的规矩,你现在先退下,罚你今天晚上不许吃饭。”大太太知道要是没有一点小小的惩罚,五姨太太还会继续闹下去,家里鸡犬不宁,只会影响季老爷的心情。 季老爷也明白大太太在的做法,对五姨太太说:“萍儿受伤了,你先带她回房请个大夫给她看看,别耽误了她的病情。” 五姨太太还想再说什么,大太太给了她一个眼色,五姨太太只好扶着季含萍走了,季含烟朝着五姨太太和季含萍离去的背影翘着嘴巴狠抽了几下鼻子,季语莺看到季含烟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你们也回去!没大没小的惹人生气!”季老爷瞪着季语莺和季含烟,季含烟笑着对季老爷说:“爹,我和五姐不惹你生气了,我们两个马上消失!” 季含烟说完使劲的拉着季语莺的手,飞快的跑了。出了大太太的院子,季语莺停下了脚步,感激的看着季含烟。 “烟儿,谢谢你。” “咱们姐妹的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你啊,太老实了,难怪她们都欺负你,不过,有我在,不用怕,我以后会保护你的。”季含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搞的自己是季语莺的姐姐一样。 “烟儿……”季语莺的眼里全是感动,眸子里含着水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这个家里,季语莺一直很珍惜每一个人,从来不想跟谁发生争执,却一次一次的被人欺负,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在受委屈的时候,烟儿站出来帮助自已,除了感动之外,季语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哎呀,你别这样,一点小事而已,你是我的姐姐嘛,帮你是应该的。” 季含烟生怕季语莺会因为感动而掉眼泪,她可怕掉眼泪了,也怕看到别人掉眼泪,所以赶紧安慰季语莺。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以后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再也不让别人欺负我。” “好样的,五姐,我会一直都站在你这边的。” 两姐妹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突然季含烟发现季语莺的手腕上带着一个漂亮的手镯,惊异的说:“哇,五姐,你的玉镯好漂亮啊。” 看到玉镯,季语莺想起了叶绍云,他替她戴上镯子的时候,说带上我的玉镯就是我的女人,更想起了今天与叶绍云之间发生的事情,脸不由得开始发烫变红…… 季含烟见季语莺害羞的模样,笑嘻嘻地说:“快,告诉我,是不是心上人送的?嘻嘻嘻……” 在阳光的照射下,季语莺的脸显得更加的红了,她怎么好意思把她和叶绍云之间的事情告诉季含烟。 季含烟见季语莺害羞的低着头,嘴角上挂着一丝微笑,拉着她一个劲儿的问:“好姐姐,快告诉我嘛,你的心上人是谁?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好?” 正文 V98 季含烟乞求的看着季语莺,季语莺终于开口道:“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季含烟激动的望着季语莺。 季语莺小声说:“烟儿,你还不知道我也要嫁到侯府的事吧?” “啊,你也要嫁到侯府?”季含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她只记得前些天侯爷亲自来府上,说是看上了季含萍,怎么这会就连季语莺也要嫁过去,不过,想到叶绍云要娶季含萍做妻子的话,季含烟还是觉得叶绍云挺吃亏的,不过季语莺嫁过去还挺好的。 季语莺见季含烟的声音那么大,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让她小声一点。 季含烟马上压低声间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的心上人就是侯府的世子?” “不,不是,才不是什么侯府世子,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早上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的好难过,我不想这么早嫁人,但是你也知道,咱们家是经商的,这门婚事既然是侯府提出来的,没有办法拒绝,所以我今天去找了我的那个……他……”季语莺想到叶绍云的时候,脸上全是娇羞。 “快说啊,找到他怎么了?”季含烟迫不及待的知道结果。 “他说让我放心,他不会让我嫁经侯府世子的。” “难道他要抢亲?”季含烟的嘴巴张的圆圆的。 季语莺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说的话,因为我们已经……” “已经……你跟他不会已经……”季含烟做了一个手势,就是那种发生关系的手势,季语莺害羞的点点头,季含烟一拍额头,又戳了一下季语莺的太阳穴。 “你啊,你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万一他不要你的话,你怎么办?以后可怎么嫁人?”季含烟不由得替季语莺的未来担心。 “我相信他不会辜负我的,这个就是他送给我的,他说有了这个,我就是他的女人。”季语莺的心里洋溢着爱情的幸福感。 “笨啊你,这些都是男人的甜言蜜语,况且你们都没有成亲,就私下发生那种关系,这……唉……五姐,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不怕,我做好了打算,要是他真的不要我了,以后我就自己过,一辈子也不嫁人了。” 季语莺的声音很坚定,脸上也挂着非君不嫁的模样。 “好,我服了你,不过改天你得把姐夫带来让我瞧瞧,他以后敢欺负你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嗯。” 之后,各回各的院子里。 次日,季府接到侯府的喜讯,三日之后,大婚。 事已成定局,五姨太太忙活着替季含萍办嫁妆,季语莺没有亲娘,倒是大太太亲自过来替季语莺置办嫁妆,还专门请了裁缝师傅过来给她做嫁衣。 大太太在季语莺的房里,脸上挂满了笑容,再过三日,就可以把这个威胁到大少爷季皓元地位的人送走了,大太太的心里自然非常开心,哪怕出嫁多花一点银子大太太也愿意。 “师傅,你可要量标准一点,做最好的,我们季家嫁女儿,一定要气派,这嫁衣必须得是最好的。” “季太太,你放心,我的手艺整个洛阳都知道,绝对让你满意。” 裁缝师傅边说着连替季语莺量尺寸,季语莺没有想到,大太太会亲自替自己置办这些成亲的东西。 待裁缝师傅量好尺寸,收拾好东西走了之后,大太太握着季语莺的手说:“语莺,恭喜你。” “谢谢大娘。” “甭跟我客气,我是你的嫡母,你成亲我不管你谁管你,月锦,把东西拿来给我。” 月锦递了一个盒子给大太太,大太太拿着盒子放在季语莺的手里,笑嘻嘻地说:“语莺,这是我专门给你打的首饰,还有一些银票在里面,算是我这个当娘的一番心意,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说到这里,大太太还动情的掉了几滴眼泪。 季语莺赶紧把盒子退回去,很不好意思地说:“大娘,这些东西我怎么能要呢?” “你别拒绝,成亲是件大事,没点首饰什么的多难看啊,你娘不在了,这些事情就让大娘替你做了吧,一定得收着。” 大太太坚决的把东西塞到季语莺的手里,她只好接过东西,心头涌起一阵感动,扑进大太太的怀里,感动的说:“谢谢大娘。” “乖孩子,这两天好好歇着,马上就要嫁人了,要学着懂事,知道吗?” 大太太给季语莺讲了不少为人妻的事情,待这些事情讲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了,季语莺拿着一些碎银和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带着香兰一起出了季府。到了季府门口,季语莺对香兰说:“你去聚福绸庄找刘凌风少爷,就说是季家的五小姐找他,我在梨园等他。” “好,我这就去。” 香兰朝着聚福绸庄的方向走去,季语莺则是去了梨园,梨园城里一家相当出名的戏园子,平日里,季语莺都是在季府听戏园子的人唱堂会,而且也隔的比较远,除了上一次迎接六姨太太和季含珠回府的时候,算是近距离的听了一回,这马上就要出嫁了,季语莺决定好好的来戏园子听一场戏。 之所以来梨园还有另一个原因,她隐约记得青月戏班是在梨园驻唱,说不定可以见到宋明。季语莺到了梨园,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戏园子里的人确实不少,现在是下午,戏台子上正在演《白娘子》,季语莺点了一些茶点,叫了一壶铁观音,便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听起来。 台上的演白娘子的花旦确实是宋明无疑,宋明有一副好嗓子,动作栩栩如生,也难得他能在洛阳成名。只是季语莺想不通的是,为何二姐会喜欢上眼前这个唱戏的宋明? 正在听戏的时候,香兰带着刘凌风过来了,季语莺立刻站起来请刘凌风坐下。 “语莺,你别这么客气了,你也坐。” 两个坐下之后,香兰便退出了戏园子。 “刘少爷,真是不好意思,这么久了才能把银子还给你。”说着,季语莺把银票拿出来,递给刘凌风。 “五小姐,还真是客气,我都说了很多次,这银子就算了。”刘凌风笑着不肯接银票。 季语莺只好拉过刘凌风的手,把银票塞给了他。 “亲兄弟明算账,这银子必须得还给你,你若是把我当朋友的话,银子你还是收着吧。” 刘凌风见季语莺执意非要把银子给他,便接下了,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再推辞岂非显得太矫情了。” “刘少爷真是一个豪爽之人。” “语莺你过奖了,就别称我少爷了,叫我凌风便可。” 刘凌风轻轻一笑,像极了一个翩翩儒雅的书生。 “好,凌风,来,喝茶吧。” 季语莺亲自替刘凌风倒了一杯茶,刘凌风说了一声谢谢之后,问:“语莺,你大哥还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了,他现在改变了很多,在替我爹打理生意呢,就是上次那种拉车,他现在去外地开分店,这两天就回来了。” “分店已经开好了吗?你大哥速度还挺快的。”刘凌风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还没有呢,没这么快,季家要办喜事,他自然要回来的。” “哦,季府要办什么喜事?怎么我还没听说呢?”刘凌风好奇地问。 季语莺轻轻一笑,那抹笑容,在刘凌风看来是极美的。 “嫁女儿。” “据我所知,季家有五个女儿,大小姐是知府夫人,这次应该是嫁二小姐吧。” 季语莺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刘凌风,说:“错了,不是嫁二小姐。” “难道是你?”刘凌风的眉头一皱。 “聪明,的确是我,不过还有三小姐,嫁给侯府世子,而我是嫁过去为妾。” 说到这里,季语莺的心还是微微一痛,曾经的幻想已经化为灰烬。 “你怎么愿意屈就去做妾呢?” 刘凌风着实替季语莺可惜,那个聪明如她,能够设计出新型的拉车,占领市场,为了不少商家提供便利的季家五小姐,居然愿意与自己的亲姐姐嫁给同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去做妾,刘凌风很心痛,更心痛是季语莺要成亲。 “婚姻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我不同意,又能如何呢?” 季语莺的话里带着一些无奈,刘凌风能够感觉到,他停顿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望着季语莺,很认真的说:“语莺,虽然我不是官家子弟,没有当官的权势,但若是你愿意的话,嫁我为妻,我只要你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季语莺一愣,一生一世一双人,多美的一句话,只是季语莺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是出自仅有几面之缘,与她交往不深的刘凌风的口中。只是,刘凌风却不是那个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位良人。 季语莺垂下了头,手指在茶杯上轻轻的动着,继而季语莺笑着说:“聘礼已下,婚期已定,即便我与侯府世子未曾谋面,已成定局,再无回旋之地,谢谢你的抬爱。” “语莺……”刘凌风还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正文 V99 感情的事,错过即在一瞬间,也许自己应该早一点开口,只是碍于爹爹与季家的瓜葛,刘凌风一直强忍着想娶季语莺的,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她不要令嫁他人。 无奈和遗憾贯穿刘凌风的整个心扉…… 季语莺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二楼,静静的望着戏台子,季语莺立刻站了起来,对刘凌风说:“凌风,我看到一个熟人,先告退,以后若机会再相聚。” 她即将嫁为人妇,何为再相聚? 刘凌风依然微微一笑,点点头,季语莺立刻朝二楼走去…… 二楼正对着戏台子的桌前坐着一位妙龄女子,穿着一件杏色的长裙,手里拿着一把仕女扇,一只手饶有兴趣的跟着戏的节奏轻轻的摆动,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戏台,嘴角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 “二姐。”季语莺走上去轻轻的唤了一声。 季含晴的身体微微一怔,回头看到来人竟然是季语莺,脸上惊异的神情立刻轻变为笑容,赶紧伸手朝季语莺挥了挥。 “语莺,你也在这里啊,快过来坐。”季含晴热情的招呼着季语莺,季语莺自然笑着走向季含晴,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二姐,今天气色不错,看来身体好了不少。” 季含晴笑着替季语莺倒了一杯茶,说:“这些日子身体好了不少,所以出来走走,刚好看到常在咱们府上唱堂会的戏班子在这里唱戏,就进来听听。” 季语莺朝台上望了一眼,正在唱戏的宋明的眼光也扫了一眼戏台子,立刻垂下头继续唱着戏,不过这一眼,倒让季语莺看得个清清楚楚。季语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对季含晴说:“这宋明的戏确实唱的不错,你还记得你生病那次,大哥差点把我卖了,有位公子当时出了二百两银子替我们把事情摆平了,刚好今天出来还银子,没想到看到二姐,索性过来陪二姐听戏。”听季语莺这么一说,季含晴算是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与宋明之间的事情被季语莺知晓。 “语莺,没想到你越来越调皮了,这马上就要成亲了还出来乱跑。” “再不出来的话,以后怕是都没有机会了。” 说到这里,季语莺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自从那日与叶绍云一别之后,并未有他的任何音讯,而且自己马上就要成亲了,虽然自己相信叶绍云的话,但是心里还是一直吊着。 季含晴看到季语莺有些不开心,赶紧笑着说:“语莺,这嫁到侯府也是多少人梦寐已求的好事,而且还有含萍陪着你一起,两姐妹多少有个照应,你就别太计较那么多了,想来侯府的世子定是一位文武双全,才貌不凡的人。” 其实季含晴并未见过侯府世子,也并不了解季语莺与季含萍之间的瓜葛,自然是想劝说季语莺,一片好心,季语莺怎么会不知呢? 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季语莺反问了一句:“若是换了二姐,二姐愿意嫁到侯府吗?” “我?”季含晴有些意外的看着季语莺,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二姐也不愿意因为权势嫁入侯府,语莺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季语莺无奈的望着季含晴。 “语莺且不可这么想,婚事已定,咱们只不过是商甲而已,怎比得上侯府的权势?”季含晴担忧的说,虽然这些话不是言不由衷的,但是她必须得这么说。 季语莺苦笑了一声,对季含晴说:“二姐,你瞧白娘子和许仙终究是走到一起了,语莺这一生也不可能与相爱的人相守到老,但愿二姐能够找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一定要幸福。” 季语莺所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在季府,至少这个体弱的二姐从未对自己做过什么过份的事情,她自小身体不好,鲜少与人交往,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姐姐,而且季语莺也早已知晓季含晴与宋明之间是有情意的,自然希望两人能走到一起。 季含晴被季语莺的话说的有些感动,只是她自已的心里还是没有一点底气,毕竟宋明是一个戏子,虽说季家也是从商的,但毕竟也是富有人家,这段感情一直不敢表现出来,也是顾虑到这些。想到这里,季含晴的心底也有一丝苦涩。 “语莺,人的一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一帆风顺的,若是有朝一日,二姐喜欢上的人与咱们家不是门当户对,爹娘不同意,我还能去追求吗?” “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愿意去追求,就像白娘子和许仙,他们本是人妖之别,最终也突破重重障碍,走到了一起,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幸福。”季语莺握住了季含晴的手,给她最大的鼓励。 “好,我知道了,我会把握自己的幸福。”季含晴看了一眼台上的宋明,心里若有所思。 “二姐,我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要先回府一步,你玩的开心。” 季含晴点点头,季语莺与她告别之后,季含晴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戏台上。 季语莺刚走出茶楼,便看到一个季家的家丁站在茶楼附近鬼鬼祟祟,仔细一看,那家丁像是四姨太太房里的,季语莺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停留在茶楼附近,盯着那名家丁。 一首曲子结束之后,台上的宋明下了戏台子,季含晴便放了一锭银子在茶桌上,离开了茶楼,朝前方走去。 很快,季含晴便到了宋明的住处,没多久,宋明便勿勿的回来了,一看到宋明,季含晴激动的走上前,两个很快走到一起,宋明更是情不自禁的握住季含晴的手。 “晴儿,刚刚我看到你身边还有一个人,好像在季府见过,她是不是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了?” 宋明担忧的看着季含晴,顺便拉着她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没,她不知道,她是我的语莺,刚好今天也来了戏园子,所以才碰到的。”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宋明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季含晴从身上掏出一叠纸递给了宋明,笑着说:“这是我为你新写的词,希望你能够喜欢。” “这么快就写出来了,你要注意身体,别让自己累着。” “知道了,我没事的。” 看到宋明这么关心自己,即使身体再不舒服,季含晴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这时,宋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笑嘻嘻地说:“晴儿,你瞧,我现在总共赚了这么多钱,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离开戏班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季含晴看着那张银票,眼里一阵水气氤氲。 “晴儿,你怎么哭起来了?”宋明很担心的替她擦起了眼泪。 “我是感动,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我做的一点都不多,我是怕你以后跟着我会受苦,晴儿,都怪我没有一个好的家世。”宋明也有一些痛心,如若不是自己是一个戏子,不用像现在这样与季含晴一直偷偷摸摸的。 “你千万别这么说,不管你是做什么的,都不会改变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听我娘说我爹过去也很穷的,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我相信只要我们在一起,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好起来。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甜的,我的妹妹她马上就要嫁到侯府了,但是她一点也不快乐,宋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季含晴努力的讲着,希望宋明不要在自己的身世方面一直自责不休。 “我上辈子一定烧了一柱好香,才会碰到这么善良的你。” 宋明激动的把季含晴拥进怀里,季含晴更是幸福的享受着宋明的拥抱。 突然,季语莺喊了一声二姐,吓得宋明和季含晴两个人赶紧松开了,被自己的妹妹看到这一幕,季含晴的脸都红了,她没有想到季语莺居然跟踪她来到了这里。 “二姐。”季语莺面色慌张的走上前拉住季含晴的手。 “怎么了?” “赶紧跟我一起走,我刚刚发现了你娘的人在跟踪你,所以我就抄小路过来给你报信,现在赶紧走还来得及。” 这话一说出来,季含晴和宋明都紧张不已,为了不让人发现,宋明赶紧拉住季含晴的手说:“院子有个后门,你们两个赶紧从后门离开吧。” 宋明带着季含晴和季语莺一起走到了后门,季语莺拉着季含晴就要走,季含晴有些不舍,站在那里迟迟没有移动脚步。 “二姐,快走吧,再不走人就发现你在这里,这对宋公子也不好。” “宋明。”季含晴情深意切的喊了一声。 “晴儿,你先回去,很快我就会去季家提亲,你等着我。” 季语莺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着季含晴就往外走,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到集市上,季语莺才松了一口气,再看看季含晴,眼里还垂着泪花。 “二姐,别难过了。”此时,季语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季含晴。 季含晴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之后,说:“语莺,谢谢你,你是怎么发现有人跟着我的?” 正文 V100 “本来离开茶楼我就要走的,刚好看到了四姨娘的家丁,我还以为是跟着我的,但是仔细一看,并不是跟着我的,而且四姨娘也没必要派人跟着我,没多久你从里面出来之后,家丁便跟着你,我便知道他肯定是跟踪你的,于是就急着过去给你报信。” 季语莺把刚刚的事情告诉季含晴,季含晴看着季语莺,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和宋明之间的事?” 季语莺点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季含晴与宋明之间的事情,一直很保密,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季语莺给发现了。 “在上次他们去咱们府上唱堂会的时候……” 季含晴想到上次,脸不由的红了起来,心里怦怦直跳,难道那件事情也被季语莺看到了? 季府大门红幡高挂,大红的灯笼上写着醒目的喜字,就连门口的石狮上也挂着大红花,满院喜庆。五姨太太的房里,喜娘正在催促着,五姨太太正忙着把自己压箱底的首饰都拿出来要给季含萍当嫁妆。坐在梳妆台前的季含萍穿着一身大红的喜袍,头上的金饰耀眼夺目,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同时,季语莺也正在梳妆,大太太在一旁帮忙张罗着,香兰在一旁边替季语莺梳头,季含晴这会也捧着一些首饰来到季语莺的房里,看到季含晴,季语莺立刻笑脸相迎。 “语莺,今天你成亲,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你收下吧。”季含晴将装着首饰的盒子递给了季语莺,季语莺收下之后,说了声谢谢。 “五姐。”门外又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季含烟过来了,季含烟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径直走向季语莺,上去就握住了季语莺的手。 “烟儿,这么晚才过来送我?”季语莺故意露出一丝不悦。季含烟立刻笑嘻嘻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塞到了语莺的手里,把一屋子的人吓了一跳。 “语莺,这个你收着,要是去了侯府谁欺负你的话,你就用这把匕首防身。”季含烟担心季语莺这个善良的性格到了侯府怕她被别人欺负,所以特地准备了这把匕首给季语莺防身,季含晴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太太皱着眉头,说:“烟儿,你也不是胡闹吗,哪有成亲的时候带把匕首过去的,再说了这语莺是成亲,又不是给人打架,拿着匕首像什么样子?” “我不管,反正这个五姐必须带着。” 季含烟理直气壮的挺着胸脯。 季语莺知道季含烟的一片好意,把匕首递给香兰,让香兰帮忙收着。 这会儿喜娘也过来催了,大太太说:“语莺,赶紧了,把盖头盖上,这马上就要去侯府了。” 香兰端着盖头走过来,大太太拿着盖头盖在了季语莺的头上,顺着还拿了一个苹果给季语莺拿着。然后,大太太又说了不少关于为人妻要注意的事情,交待好了之后,才放心的让语莺跟着喜娘一起走了。 说起来今天也是季语莺成亲,可毕竟季语莺过去是做妾的,这也得让人抬着从侯府的后门进去,新郎官来了之后,自然是来迎正妻的,季语莺虽说上了花轿,也是被人抬着跟着最后面。 香兰跟在花轿的旁边,随着抬轿子的人一并去了。坐在花轿里的季语莺心一直怦怦直跳,手不由得抚摸着那日叶绍云送给她的镯子,心里暗想:绍云,今天你会出现吗? 香兰望着前面的季含萍坐的大轿子,心里愤愤不平,却也无可奈何,但愿到了侯府,五小姐能够入得了侯府世子的眼,这样才不会到了婆家还被季含萍欺负着。 季老爷站在季府门口,望着远去的迎亲队伍,心里颇有一丝伤感,五姨太太甚至还流出了眼泪,毕竟这女儿嫁人了,当娘的心里哪会舍得呢? 大太太看着这副画面,上前拉住季老爷的胳膊,缓缓的说:“老爷,人都走了,我们回去吧。” 季老爷叹了一口气,折回了头,往府里走,门口站着的人也跟着一并回去了。 季语莺坐在轿子里,耳边一支都是敲锣打鼓的声音以及大街上喧闹的声音,不知道走了多久,季语莺被人抬进了一间房里,香兰被安排到在门口守着,毕竟是婚房,暂时还是不让人进入的。 经历了一大堆的繁文侮节之后,季含萍也被抬进了侯府,心里一阵窃喜,终于嫁到侯府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自己身上柔软的床垫,静静的坐在房里等待着侯府世子的到来。 侯府的院子里也是高朋满座,叶绍云这个新郎官自然跑不掉,被人拉着到处喝酒,喜笑颜开,侯爷看到这副画面一颗掉着的心也算着地了,早就盼着能够抱孙子,现在就等着叶绍云早点洞房,给他们叶家添上一个大胖孙子。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声:太子妃驾到…… 叶绍云的身子一怔,她怎么会来了? 倒是满院的宾客无不睁大了眼睛,心想这侯府果然是位高权重,连太子妃都大驾光临,太子妃的爹娘是叶绍云的舅舅,舅母,得知叶绍云成亲,本打算过来的,可朝中有事,无法分身,得知太子妃被太子派谴过来送礼,便让太子妃带了一些贵重的礼品一并送来。 侯爷早早的站起来,身后的几个姨太太也跟着他一起前去迎接,到了门口,看到太子妃,侯爷带着人立刻跪下,哪知太子妃却上前一步,扶起侯爷,笑着说:“姑父,不须多礼,今日过来,我就是你侄女的身份。” 原来,人家是亲戚啊。 “你爹娘还好吗?”侯爷关切的问。 “本来爹娘想一并过来的,只是朝中事务繁多,爹爹抽不开身,所以就我一个人过来了。” 这时,叶绍云也走过来,太子妃看到了叶绍云,轻咬了一下嘴唇,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又露出了笑容。 “参见太子妃。”叶绍云朝太子妃作了一揖,看到叶绍云站在自己的面前,身上挂着鲜艳的红花,在太子妃看来是无比的刺眼,只是她没有想到是,一别三年,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再相见。 心虽然还很痛,但是太子妃强装镇定,笑着说:“表哥,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今天你是新郎官,你最大,我是来喝喜酒的。” 说到这里,侯爷赶紧就:“瞧我都给忘记了,走,里面请,花影,赶紧准备一桌新席侯着。” “是,侯爷,我这就去办。”花影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侯爷亲昵的跟在太子妃的身边,带着她进了内殿里坐下,叶绍云这个时候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跟宾客喝起了酒,似乎并未将这位太子妃放在眼里。 侯爷跑出来,对叶绍云说:“绍云,你先进去陪陪你表妹吧,她好不容易过来洛阳一次,客人让别人去招呼。” 毕竟来人是太子妃,不看别人的面子,也要看太子的面子,叶绍云想了想走进内殿,看到太子妃的时候,脸上并未有其它特殊的表情。 “表哥,恭喜你今日大婚,祝你与新娘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太子妃的脸上洋溢着祝福的微笑,叶绍云自然是相当有礼貌的回了她一个笑容。 “谢谢太子妃。” 这一声太子妃,让她觉得有些刺目。 “今天在自己家里,就那么拘礼了,表哥,你还是叫我陌陌吧。” 叶绍云看了一眼太子妃,喜皮笑脸的说:“太子妃的闺名怎么能随便叫呢?” 这一刻,陌陌似乎清醒了不少,三年的时候,让他们之间变的如此生分,而自己竟然为了想见他一面,不顾太子生气与否,跑到洛阳,得到的却是叶绍云这般的冷漠。太子妃这三个字,无时不再撇清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花影过来内殿,献媚似的走到太子妃的面前,说:“太子妃,这宴席一会儿就摆进这内殿里,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我好让人注意一点。” “没事,你按照府上的规矩安排吧。”太子妃淡淡的回答着。 “姨娘,你在这里陪陪太子妃,我出去招呼一下客人。”还不等花影开口回答,叶绍云一溜烟儿就跑了,花影在后门哎了半天,不见叶绍云回头,又怕得罪到了太子妃,立刻陪笑着。 “太子妃啊,今天是绍云成亲的好日子,他有点忙,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知道,有你在也是一样的。” 陌陌知道,叶绍云这是故意躲着不与自己见面,今天是叶绍云的大好日子,并不想掀起什么风波惹叶绍云不高兴。 夜色渐暗,来往的宾客渐渐的离去,陌陌也在侯府住下了,而叶绍云带着微醉的身体缓缓的朝季语莺的房里走去。 季含萍一直坐在房里等待着叶绍云的到来,天色渐暗还是没有看到叶绍云,季含萍不由的着急起来,难不成他去了季语莺那里,季含萍只好轻喊了几声翡翠,翡翠一直站在外面,听到了小姐的声音,赶紧凑在门口问:“三小姐,有什么吩咐?” 正文 V101 “怎么少爷还没有过来?要不你去语莺那边看看?” “好,我这就过去。” 反正都是季府的人,去季语莺的房里翡翠也不担心什么,朝着季语莺的房里走去,没走多远,果真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朝着季语莺那边的方向走去,身上挂着一个红花,让翡翠一眼就知道肯定是新郎官,为了确保真实性,翡翠便蹑手蹑脚的跟在叶绍云的身后。 带着微醉的叶绍云,走起路来显然没有那么有力,步子有些轻浮。 一直跟在叶绍云的身后远远的就看到了季语莺的丫头香兰站在门口,而叶绍云正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看来他真的是去了五小姐的房里,翡翠赶紧转身,准备回去报告。 站在门口的香兰看到了叶绍云,大吃一惊,这个叶绍云竟然穿着新郎的衣服,香兰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叶公子,你怎么假扮新郎,天哪,有没有人发现你?” 香兰惊呼之后,怕被人发现,压低声音,紧张兮兮地说:“叶公子,你就是来找小女且也不是这个时候来,这里是侯府啊,你小心你的人头。”叶绍云被这个单纯的香兰给弄的哭笑不得。 “不怕,我既然来了就不怕。”叶绍云拍拍胸脯,香兰还是有些担忧,小声说:“你不怕是你的事,你总不能坏了五小姐的名声,到时候五小姐可怎么面对侯府的人?” “五小姐?”叶绍云眉头一拧。 “对啊,季语莺就是五小姐,她是季家的五小姐。” 叶绍云感觉脑袋一震,这到底什么跟什么,自己一直把季语莺当成是季家的丫头,却没有想到她是季家的五小姐,可堂堂的季家小姐怎么会是那种待遇,那种打扮,这让叶绍云有些摸不着头脑。 坐在婚房里的季语莺手一直紧紧的攥着,不知道叶绍云是否会出现,听到香兰在门外好像在跟人说话,季语莺用力喊了一声:“香兰,你在跟谁说话?” 香兰也不敢声张,只好硬着头皮把门打开,把叶绍云给放进去了。 “叶公子,你有什么赶紧去跟小姐说,我在外面给你们把风,说完了你赶紧走,这万一被人发现了,五小姐在侯府的日子也过到头了,你注意一点啊。” 叶绍云进了婚房之后,季语莺头上还顶着盖头,并未打开,叶绍云看着安静的坐在那里的季语莺,心里一阵自责,原本自己一直以为季语莺只不过是季府的丫头,再浪费这么多的周折想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却没有想到,她本就是一个千金小姐,而自己竟然给了她一个妾室的身份,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弄来弄去,彼此都没有把自己的身份搞清楚,叶绍云真的恨自己怎么不把事情弄清楚才做决定。 甚至当她跟花影说要把季含萍的丫头季语莺一并嫁过来,为什么季家没有告知这件事情,又或者说是季含萍那边故意隐瞒,这样一想,叶绍云对季含萍更加的没有一丝好感。 妻妾不过只是一个名号而已,叶绍云本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季语莺跟在自己的身边,却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让季语莺做了她原本不想做的妾室!这该如何是好? 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却发现这个时候事情已经发展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面! 叶绍云缓缓的走到季语莺的身边,季语莺更加紧张了,难道侯府世子来了?绍云呢?难道绍云是欺骗我的吗?季语莺的心怦怦直跳,心里七上八下的。 脚步越来越近了,季语莺已经感觉到人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并且握住了自己的手,季语莺用力的将手往后一缩,自己已经是叶绍云的人了,怎么能与侯府世子有肌肤之亲呢? 看到季语莺的拒绝,叶绍云松开了季语莺的手,目光落在她头上的大红喜帕上,他缓缓的伸过手,将喜帕掀开,季语莺一直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她害怕,害怕见到的人是侯府世子。 “语莺!” 叶绍云轻唤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无比的清晰,季语莺迅速的抬起头,看到梦寐以求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激动和紧张一下子全涌上心头,她扑进叶绍云的怀里,兴奋地的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香兰在门外听到房里的变化,更加的紧张,难道五小姐与叶公子之间…… 哎呀,这万一发生个什么事可怎么办呢?季语莺和叶绍云在里面叙情,香兰却在外面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激动了好一会儿,季语莺才松开了叶绍云,却发现叶绍云穿着一身新郎的衣服,胸前还挂着一个大红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副打扮是来抢亲的吗?” 叶绍云却没有笑,他望着季语莺,目光凝聚在一起,显得特别沉重。 “对不起。” 季语莺不明白叶绍云为什么说对不起,满脸疑惑。 没多久,叶绍云伸出手摸了摸季语莺的脸蛋,笑了起来,问:“语莺,你是季家的五小姐吗?” 季语莺点点头。 “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我还以为你是季家的丫头。”叶绍云一阵心疼。 “你没有问过我啊,只是我这个五小姐,之前跟个丫头也没什么两样,没有必要说出来。”季语莺本来的处境就不是很好,之前连亲爹也不待见她,现在至少还有爹的一点关心和疼爱。 “你明明是季家的五小姐,为什么会弄得像个丫头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叶绍云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他记得初次与季语莺相遇的时候,她似乎还在生病,却要替季含萍买胭脂水粉。 季语莺想了想,这些事情早晚都要告诉他的,就一并跟他说了,季语莺把她之前在季家的境况大概给叶绍云讲了一遍,叶绍云听了之后,心疼的把季语莺抱在怀里。 叶绍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季语莺跟其它的丫头不一样,原本是一个吃过苦的千金小姐,想到这里,叶绍云更想以后好好的珍惜季语莺,给她更好的生活。 季含萍听到翡翠说叶绍云去了季语莺的房里,气的直接把盖头掀起来,用力的甩在床上。 “狐媚的贱人!” 翡翠见季含萍如此生气,赶紧替她出主意道:“三小姐,你先别生气了,按理说,这洞房花烛夜你是妻她是妾,少爷应该睡在你的房里,大婚当天她就这么沟引少爷,你得过去给她一个教训才行。” “对,我现在就过去!”季含萍一想到季语莺抢了自己的新婚之夜,心里就愤愤不平,自己是妻,她是妾,妻大于妾,到了侯府,季语莺也是得听自己的。 说着,季含萍就气冲冲的离开自己的婚房,由翡翠领着,朝季语莺的房里走去。 守在门外的香兰看到季含萍过来了,急的不得了,完了完了,这三小姐要是看到五小姐屋里有别的男人,五小姐这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香兰着急的敲了敲门,季语莺赶紧从叶绍云的怀里探出了头。 接着,香兰就进来了,把门合上,紧张得不得了,拉住叶绍云的手说:“叶公子,你赶紧走吧,不,不,来不及了,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叶绍云漫不经心地问香兰。 “哎呀,三小姐过来了,你这要是再不走的话,等会儿三小姐发现了,以后我们五小姐可怎么做人呢?”香兰都急得不得了,这个叶绍云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 “香兰,不怕,我自会应付。” 说着,还紧紧的握住了季语莺的手,看到这一幕,香兰急得直跺脚。 门扑通一声被季含萍用力的推开了,推门便看到叶绍云的手紧紧的抓着季语莺的手,季含萍气极败坏的走到季语莺的面前,指着她说:“季语莺,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叶绍云吗?怎么现在还握着他的手。” 想到之前季含萍陷害自己的时候,季语莺也毫不示弱的说:“当初我见你喜欢叶绍云,念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我不想与你争而已,既然你愿意嫁给侯府世子,现在何必来指责我呢?以后你跟你的侯府世子在一起,我跟叶绍云在一起,今天晚上我们就要一起走,就像你要拦着我也没有用!” 季含萍被季语莺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季语莺还不知道她手里紧紧握着的男人正是侯府世子吗? “够了,季含萍,闹什么闹,马上回你自己的房里去!”叶绍云生气极了,想起季含萍对自己的隐瞒,让季语莺受了这么多委屈,叶绍云就非常的不满意。 “我是你的妻子啊,她不过是一个妾而已,你怎么可以在新婚之夜来她这里而置我于不顾呢?”季含萍难过的看着叶绍云,眼里还挂着泪水。 季语莺忽然松开了叶绍云的手,跑到季含萍的面前,抓着她的胳膊问:“你说什么?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季含萍的脸上虽然挂着泪水,但还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笨丫头,叶绍云就是侯府世子,只有你这个傻瓜到现在还不知道!” 正文 V102 季含萍的话让季语莺如五雷轰顶,她的身子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几乎快要倒下,香兰和叶绍云纷纷上前扶住了季语莺。叶绍云本想着自己把这件事情告诉季语莺的,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季含萍竟然跑到这个房里来撒波,坏了叶绍云的计划。 季语莺手一挥,不让叶绍云上来扶自己的胳膊,她没有想到叶绍云竟然就是侯府世子,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一直没有告诉自己,一直在欺骗自己! “语莺,你听我说……” 叶绍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因为季语莺的难过,也让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季语莺两只大眼睛,直直的望着叶绍云,一字一句的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侯府世子? 叶绍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季语莺,他上前想要握住季语莺的手,却被季语莺用力的推开,季语莺狠狠的看着叶绍云,大吼一声:“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侯府世子?” “语莺,我……”叶绍云的目光有些无奈。 季语莺大笑了起来,指着叶绍云说:“看来你就是侯府世子,真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我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任你欺骗,叶绍云,你现在是不是看着我就像是一个傻瓜。” “语莺,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至于今天这一幕,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叶绍云解释着,他没有想到一开始对身份的隐瞒,会让季语莺如此的痛心,叶绍云说的也是实情,之前他确实想要告诉季语莺,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而已。 “够了,叶绍云,我们成亲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其实你们都知道,你们全都知道,这天底下,怕是只有我这么一个傻瓜!”季语莺说着,眼泪都出来了,香兰看着季语莺流眼泪,也跟着哭了起来。 季含萍见状,上前走到叶绍云的身边,微笑着说:“夫君,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别闹的大家都不开心,要不你到我房里,我好好的侍侯你!” “滚开!”叶绍云愤怒的说。 季含萍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只好做最后一丝挣扎,她的脸上立刻又露出了笑意。 “夫君,别气坏的身体,语莺不懂事,你就别给她一番计较,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不如你们先分开几天,过几天语莺想通了就没事了。” 叶绍云盯着季含萍,一步一步的走到季含萍的面前,周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息,季含萍被震慑的节节后退,翡翠站在季含萍的身边,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一直把季含萍逼到墙边,叶绍云才大吼了一声:“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是季家的五小姐,为什么你说她是你的贴身丫头?” “我……”季含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叶绍云,当初的隐瞒,就是为了攀上叶绍云这个高枝,季含萍又如何会告诉叶绍云自己那时的心境。 “说!” 叶绍云的声音又加高了不少,季含萍的身子一震,她握紧拳头,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受过这等委屈,想着心里极为不服,也跟着加大了声音。 “夫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计较什么,我们不是已经是夫妻了吗?以后我们好好过就行了,为什么非得拿过去的事情出来说事呢?” “不要叫我夫君,我不是你的夫君,我是季语莺一个人的夫君,你滚,我从现在开始起不想再见到你!” 叶绍云厉声大吼,季含萍被他弄的无地自容,委屈的泪水一下了流了出来,原本以为嫁到侯府终于有了面子,却没有想到还未洞房花烛便让夫君赶她走人,季含萍着急的说:“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实在不行,我向语莺道歉,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你不要赶我走……”季含萍说完走向季语莺,抓住季语莺的胳膊,紧张地说:“语莺,对不起,我不该隐瞒叶绍云就是侯府世子的事情,你跟绍云说说让他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成亲当天就被夫家赶回去的话,我以后可怎么做人呢?” 季语莺看到季含萍现在这副模样,只觉得恶心,她并不想跟季含萍说话,虽然如此,但是季语莺心痛的并不是季含萍的所作所为,因为她早就不在意这个人了,不在意的话,就没有难过,季语莺难过的是从头到尾都被叶绍云彻彻底底的伤害了。 季语莺推开季含萍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季含萍又赶紧抓紧她。 “语莺,你不肯原谅我吗?” “放开我!”季语莺嫌恶的甩着季含萍的手,可是季含萍依然死死的拉着,叶绍云上来,给了季含萍一个巴掌。 “不许再拉着她!”叶绍云护在季语莺的面前,他本是练武之人,那一巴掌把季含萍打的跌倒在地上,季含萍摸着火辣辣的脸,大声地哭了起来。 “叶绍云,你不是人,大婚当天就打妻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季含萍边哭边骂,叶绍云顿时感觉头疼无比,当时答应娶她进门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最主要的是想把季语莺迎进门,就算是季含萍嫁到府上,叶绍云就打算把季含萍晾在一边,荣华富贵随她享,却未曾料到季含萍竟然是一个这样的女人,对她便越来的讨厌。 “翡翠,把你主子带回房里,别再这里瞎闹!”叶绍云不耐烦地说。 翡翠想去扶季含萍,季含萍却甩开了她。 “别管我,我不走,叶绍云你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就不走!” “不要再闹了,信不信我休了你?” 这句话把季含萍吓的不敢再哭了,仍然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这会儿,叶绍云只想好好的安抚一下季语莺,他面色的凝重,两只眼睛却深情的看着季语莺,缓缓的说:“语莺,如果你真的不想做妾,我现在就可以休了她,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之前是我没有安排周全,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你不要难过,行吗?你一难过,我的心便跟着痛了起来。” 这些话,季含萍听了,只觉得无比的嫉妒,季语莺凭什么让叶绍云如此的爱护她? 但是,季语莺却并没有打算要原谅叶绍云。 “难道我的心就不痛吗?我只要一想到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就觉得我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我不会原谅你的!”季语莺生气地别过头,眼里水气氤氲,心痛难耐! 香兰也一边看着也跟着心疼了起来,两个人都心疼,明明是彼此相爱,却要这样受折磨,叶绍云的话语着实让香兰感动,香兰小声地说:“五小姐,叶公子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你就别在生他的气了,这么好的日子,这样吵吵闹闹的,一点也不吉利。” “香兰,你别说话,这些事情与你无关。” 叶绍云咬了咬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季语莺的面前,抓着她的两只肩膀,认真的说:“语莺,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想让我原谅你,可以!” 叶绍云听到这句话,眼睛里立刻闪烁着光芒,只要季语莺肯原谅他,哪怕让他去搞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 “好,语莺你说,不管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写一份休书休了我,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这句话如刀子一样刺痛了叶绍云的心,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抓着季语莺肩膀的手,渐渐的松开。 季含萍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她心里一阵喜悦,真没有想到季语莺竟然自行让叶绍云休了她,如果休了她,以后这侯府就没有人与自己争叶绍云了。 “非要如此吗?”叶绍云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季语莺却坚定的点点头。 “语莺我们再商量一下……” 还没有说完,季语莺就打住了他的话。 “就这么办,如果你不肯答应,明天就替我办丧事吧!” 香兰站在一边都紧张的不行,这大喜当天,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但是季语莺却是无比的坚定,从小到大,在季府里她的确是一个有受宠爱的小姐,可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步步隐忍,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的改变,却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会碰上叶绍云,若是以前的季语莺,也许会认了,但是现在的季语莺,她不愿意,她是有自尊的,她不想再像一个傻瓜一样,任由别人摆布自己的人生! 而且,把自己当成是傻子的这个人,却是自己重生后第一个让自己感动的人,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更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五小姐,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你这样不仅伤害自己,也伤害了叶公子的一片心意。”香兰想再劝说劝说季语莺,季语莺却淡淡的说她已经决定好了,让香兰别再难过了。 叶绍云见季语莺去意已决,强忍着心里的痛意,走到房门处,临走之前,只说了一句一切按季语莺的要求办,今夜太晚了,明天早上便会将休书送来。 叶绍云走了,门被重重的关上,咚的一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正文 V103 季含萍却得意的笑着,因为季语莺已经不战而败,她原本还担心着叶绍云对季语莺有意,在这侯府里自己的日子不一定会好过,却未曾想到季语莺竟然要自己出局。 事情发生的这个地步,季含萍自然是抹干眼泪,高高兴兴的带着翡翠回了自己的房里。 人都走完了,季语莺冲到床头,趴在床上,大哭了起来,香兰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心里暗暗的说,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洞房花烛夜,季语莺房里的声音自然是惊动了侯爷,只因是洞房花烛夜,所以并未前来打扰。 而太子妃,却派了一个人过来听听虚实,一切安静了之后,太子妃身边的人也回到了她的房里汇报情况。 “参见太子妃。” 太子妃仪态万千的,笑着说:“起来回话。” 洞房花烛夜,两个新娘独守空房,季语莺躺在床上,一夜无眠。这一夜,对季语莺来说无比的漫长,睁着眼睛等待着天亮,好不容易,天总算亮了,穿上衣服坐在房里侯着叶绍云的休书。 侯爷早早的起了床等着喝儿媳妇的早茶,不过府里来了贵客,在整个府里,身份是最尊贵的,侯爷自然派人去请太子妃。 同样,叶绍云也是一夜无眠,他一直坐在书房里,书房的桌上摆着笔墨纸砚,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干了,昨夜季语莺的脸上的恨意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沉浮,眼见着天亮了,叶绍云伸出手轻轻的磨着墨。抬起笔,写了几个字又停了下来,停停写写,写写停停。 好不容易才将休书写完,并盖上自己的印章,写完季语莺的休书之后,叶绍云又挥起笔,很快又写了另一纸休书,两封休书准备好之后,他靠在椅子上,阴沉着一张脸。 侯爷已经坐在前殿里等候着,太子妃也缓缓道来,与侯爷问了好之后,坐在了上座。 季含萍打扮好自己之后,也去了前殿,侯爷介绍了一下上座的人是太子妃,季含萍很有礼貌的向太子妃问了一声安,太子妃只是含首一笑,点点头,季含萍便坐下了,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太子妃几眼,为何季语莺竟然长的与太子妃那么的相似? 季语莺却一只在房里,并未出来,她要离开侯府,自然不会过去敬那杯媳妇茶,只是良久不见叶绍云和季语莺出现,侯爷便让花影过去催促一声。花影直接去了季语莺的房里,只见季语莺坐在床前,头发也未曾绾起,花影立刻变了脸色,着急地说:“语莺,你这是怎么回事,还不过点收拾收拾,侯爷跟太子妃都在殿里侯着呢,绍云人呢?”在整个房间里打量了一番,并未看到叶绍云的身影。 季语莺摇了摇头,花影皱着眉让季语莺赶紧去前殿,她还要去找叶绍云。季语莺想了想,叶绍云一会儿应该也去前殿,便带着香兰往前殿走去。 季语莺到了前殿的时候,屋子里除了季含萍,其它的人全都吃了一惊,就连太子妃也是一样,只不过很快太子妃的脸上就露出了笑意。心里暗暗的想,绍云,你心里还是想着我的,对吗? 季语莺看到太子妃的那一刻,也有疑惑,两个为何如此的相似? 而侯爷亦是若有所思…… 花影在书房里找到叶绍云之后,告诉他人都到了前殿,让他赶紧过去,叶绍云问了一声季语莺是不是也去了前殿,花影说去了,然后叶绍云收起两封休书,也跟着去了前殿,不过叶绍云的面色并不好看。 花影笑着问:“绍云,昨儿才洞房,怎么今日就阴着一张脸,一会儿见到两位少夫人多难看啊。” 叶绍云皱了一下眉头,花影也是一个懂得察颜观色的人,便不再说话,到了前殿,一家人都在里头坐着,叶绍云只不过是扫了一眼,目光就一直落在季语莺身上。 太子妃坐在上座,看到叶绍云的眼里就只有那位后到的与自己长的很像的新娘子,太子妃的眼里闪过一丝悲痛,只不过一闪而过,并没有被其它人看到,她的脸上依然挂着华贵的笑容。 侯爷见人都到齐了,笑容满面,期待着喝媳妇茶,花影一挥手,下人们就端着茶过来了,季含萍赶紧站起来,端起茶杯,就往侯爷面前走去,谁知,叶绍云上前抓住季含萍的胳膊,她的手一松,杯子立刻掉在地上,碎成一片,侯爷的立刻变了颜色,花影走过来,笑着说:“没事没事,岁岁平安嘛!” 这时侯爷脸上的不悦才渐渐消失,季含萍不解的望着叶绍云,叶绍云用力的甩开季含萍的胳膊,她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季含萍盯着叶绍云,叶绍云冷冷地说:“不要叫我夫君!” 侯爷觉得不对劲,而且有太子妃在场,他厉声对着对叶绍云说:“绍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你这是在做什么?” “爹,我要休妻,所以这花也不用她敬。”叶绍云此言一出,屋里的人全部都吃了一惊,季含萍更是愣了一会儿,不是季语莺自请休妻的吗,自己并未要求休妻,叶绍云不让敬茶,难道他要一起休吗? “绍云,你开什么玩笑,这才成亲就要休妻,而且休妻也要有个理由,不许乱来,坐下!” 侯爷严厉的说着,他好不容易盼到叶绍云成亲,这才成亲第二天就要休妻,成何体统,况且太子妃也在这里,他可不想把这个老脸丢到京城里去。 “爹,今天这妻我是一定要休的,休书我已经写好了,就在这里!”叶绍云拿出休书,扔了一份给季含萍,冷冷的说:“拿着这份休书滚回季家!”这一封休书对季含萍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她好不容易才嫁到侯府,怎么能够在成亲的第二天,还未圆房就被夫家给休了,这若是回到季府,可怎么抬得起头。 然而,叶绍云也管不到那么多,既然季语莺自请休妻,那么,季含萍他自然不会留! 花影与侯爷对看了一眼,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侯爷问:“绍云,这季家三小姐与你的婚事是你自己同意的,怎么刚成亲就要休妻,这让我怎么面对我的亲家呢?” “爹,我已经想好要休妻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想多说,若是没有原因,我自然不会休妻!” “我不管,你就是要休妻,也要给我说个缘由出来?”侯爷的余光看了一眼太子妃,难道绍云是因为太子妃才要休妻的吗? 侯爷瞪着叶绍云,眼睛里燃烧着怒气。 “爹,这妻我是休定了!” 季含萍看着叶绍云非要休了自己,拿着休书,冲到侯爷面前往地上一跪,哭着说:“爹,我已经嫁过来,我并没有犯什么错误,绍云他怎么能说休妻就休妻呢,就算要休妻,也得有个原因,我并未犯七出之条,爹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萍儿,你先起来,我再劝劝绍云。”侯爷有些无奈的直着季含萍,季含萍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一直低着头哭,太子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含萍,嘴角轻轻一扬,眼里带着一丝轻蔑。 叶绍云拿着另一封休书,走到季语莺的面前,说:“这是给你的。” 与季含萍不同的是,季语莺很淡定的接过休书,然后对自己身后的香兰说:“香兰,我们走!” 侯爷到是觉得有点奇怪,这季家的丫头竟然一点也不在乎这门亲事,说走就要走。 “站住!” 季语莺听到侯爷的声音,停驻了脚步,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说:“侯爷,叶绍云已经休了我,现在我与侯府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侯爷高抬贵手让我离开!” 听季语莺的口气,似乎很想走一样,侯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季含萍却哭哭啼啼地说:“爹,都是她,昨夜她非要让绍云休了她,这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爹,她想走你让她走,求求你,不要让绍云赶我走,好不好?” “绍云,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侯爷并不想让叶绍云休妻,甚至心里有了一个想法,这中间必定有原因。眼见侯爷非要逼问,叶绍云很生气地说:“好,爹,你非要知道,那我告诉你,我想娶的妻子是季语莺,并不是季含萍,当初我原以为季语莺是季含萍的贴身丫头,一个丫头与你们侯府门不当户不对,我知道爹是不可能答应的,小姨娘给我说的媒是季家的三小姐,所以我想这样也好,可以让季含萍的丫头一并陪嫁过来给我做妾,只是我没有想到,季语莺并不是季含萍的丫头,而是季家的五小姐,小姨娘应该给季家说过要季含萍的丫头季语莺过来陪嫁,既然给季家说了要季语莺陪嫁,难道季家不知道季语莺是季家的五小姐吗,这其中的原因,爹你应该很清楚,要么是季家乱来,要么是季含萍从中作梗,难道我休妻没有道理吗?” 正文 V104 听到叶绍云说他想娶的人是季语莺,季语莺的心里荡过一丝异样,很快又被恨意淹没。 侯爷听了这番话之后,问花影:“这是怎么回事?”同时目光也盯着季含萍,季含萍立刻垂下了头,这事情毕竟五姨太太瞒着季家的人,又瞒着花影,所以侯府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花影站出来焦急地说:“侯爷,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去跟季家的五姨太太回话的时候就是说这门亲事绍云同意,但是要让季含萍的丫头季语莺一起陪嫁过来做妾,这季语莺真的是季家的五小姐的话,那就是季家的五姨太太把这事给瞒住了。” 季语莺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季含萍找自己帮忙接近叶绍云,而后为传来消息她要与侯府的世子定亲,明明喜欢叶绍云,却又要与侯府世子定亲,原来季含萍早就知道叶绍云是侯府世子,之所以把自己扯进来,原来是五姨太太瞒着爹并未告知自己是季府的五小姐。 这时,季语莺一步一步的走到季含萍的身边,啪的给了她一个巴掌! 那声清脆的声音让满屋子的人为之一愣,季含萍更是紧紧的瞪着季语莺,大吼一声:“季语莺,你竟然敢打我!” 说着,季含萍就朝季语莺扑了过来,叶绍云跨步冲上前挡在季语莺的前面,一只手抓住季含萍即将要落下的手,季含萍望着叶绍云,咬牙切齿的说:“你放手!” “有我在,谁也不可以欺负季语莺。” 季语莺却上前一步,对季含萍说:“我真没有想到你和五姨娘是这样的人,为了让你嫁进侯府,不惜拿我当附带品,还有你,叶绍云,你也将我当成是附带品,一样东西而已,这不是我想要的,你们懂吗?季含萍,我的三姐,我真没有想到,你对我的好,原来都是有目的,别的我不想多说,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问你叫姐姐!” 季语莺说完,扭过头就要走,叶绍云抓住了她一只胳膊。 季语莺只是冷笑了一声,说:“绍云,从此你我就是萧郎陌路,再无瓜葛!”季语莺用力的掰开叶绍云的手,带着香兰,扬长而去,只是快到门口的时候,季语莺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看似高高在上,满身华丽,与自己长的极为相似的太子妃一眼。 往侯府大门走的路上,季语莺的心还是很痛很痛,叶绍云看着季语莺的身影,眉毛一直皱在一起,轻声唤了一句语莺,只是,人已远走,背影已虚无! 季含萍见季语莺走了之后,哭着扑到侯爷面前,喊着:“爹,求求你别让绍云赶我走,我不想就这样回去。”侯爷看着泪流满面的季含萍,心里不由得赞赏季语莺坚韧的气质,甚至不在乎侯府的荣华富贵,而侯爷也看得出来,叶绍云想娶的人自然是那位季语莺,既然季语莺已经走了,这位季含萍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于是,侯爷对着花影说:“花影,就由你送季家三小姐回去,事情闹成这样,我也不想追究季府了,这毕竟是季府有错在先。” “是的,老爷,我这就去。” 季含萍听到这句话之后,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被判了死刑,但是她一点也不甘心,她不愿意就这样被侯府赶回季家,她不停的大哭,央求着侯爷和叶绍云的原谅,却未曾想到这更加的让侯爷和叶绍云反感,侯爷亲自给太子妃开路,拂了拂衣袖,领着太子妃进了内殿。 “太子妃,真是让你看笑话了,这绍云啊,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侯爷长叹了一口气,太子妃却笑着说:“没事,咱们都是一家人,只是表哥可能不太喜欢季家的三小姐,表哥的性子我知道,他肯定想娶一个自已喜欢的女人,姑父,你就让表哥到时候自己选个心上人吧,别弄得到时候父子不合。” “你说的没错,你们这些孩子的心情我们老了,不懂啊。”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侯爷还能听到外面季含萍的哭闹声。 花影看着季含萍也有些生气,自己出面办这件事情,还以为能讨侯爷开心,却没想到居然被季家的五姨太太和这位季三小姐给欺骗了,而季含萍这会儿还闹着不想走,花影只好叫了两位护卫过来,把季含萍架起来,准备押出去,季含萍哪受过这种委屈,生气的推着两个护卫,大吼道:“放开我,我自己回去!” 叶绍云自从季语莺走了之后,一直怔怔的站在那里发呆,季含萍看了一眼叶绍云,然后气冲冲的离开了侯府,翡翠赶紧跟在季含萍的身后,季含萍满脑子都是对季语莺的恨意,急着回到季府找季语莺算账。 今天是回门之日,五姨太太准备耀武扬威一番,想着一会儿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就要来季府了,五姨太太心里就乐滋滋的,早早的起身安排厨房做一桌好吃的。 大太太本来也想去安排今天回门的事情,看着五姨太太什么都插手,大太太知道回来的是人家的女婿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坐在大殿里让人备一些点心和花水。 今日,大太太还特别让人去把大女儿季含冰夫妻给叫回来,好歹是个知府和知府夫人,等到侯府世子来了,多少能给自己撑点场面,大少爷季皓元昨日也回到府上,得知季语莺已经嫁人了,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直夸他娘高明。 季含烟也早早的在大殿里侯着,等着见季语莺,几乎季家的人都坐在大殿里,这毕竟也是季家的大事,只是五姨太太在那里忙来忙去,脸上笑的开出了一朵花。 四姨太太看着五姨太太那个得意的劲儿,就急着在季含晴的耳边耳语着:“瞧瞧你三妹多争气,一嫁就嫁到侯府,你五姨娘现在面上多有光,你什么时候也给娘争点光才行。” 季含晴有点不高兴,小声说:“娘,你别那么势利眼行不行?” 四姨太太看着季含晴,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五姨太太意气风发的模样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这一屋子的人,也只有六姨太太和季含珠满不在乎的模样,季含珠只顾着跟季老爷撒娇呢。 没多久,季含冰和知府刘东平刘大人已经来了,轿子一到季府门口,下人过来传信的时候,大太太一直阴着的脸总算是笑了起来。 “娘。”季含冰一进门就朝着大太太走过来,母女两个亲热的拥抱了一下,然后,大太太说:“冰儿,还不快跟你爹行个礼,还有几位姨娘。” 季含冰立刻走到季老爷面前,赶紧了一声爹,又跟几个姨娘打了一声招呼,刘东平也跟着大伙打了一声招呼,后面跟着的两个随从呈上来一大堆的礼品。 上好的人参一棵,千年灵芝一朵,一个青花瓷花瓶,还是一些物品,全都是上等的,大太太看的眉开眼笑,几位姨太太也羡慕不已,五姨太太却不很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这算什么,一会儿我女婿来了,送的肯定比这要好。” 大太太的脸色一冷,但是立刻又笑了起来,说:“这是当然的,咱们季家有了侯府这位亲家,算是给咱们添光了。”大太太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送走了季语莺这个人,大太太心里也平衡了不少。 季含珠看到礼品当中有一个翠绿的玛瑙珠子,喜欢的不得了,直接抓起来,说:“爹,我喜欢大姐送来的这个珠子,送给我好不好?” “你喜欢就拿去吧。”季老爷宠溺的说着,季含冰也笑着说:“珠儿,你喜欢就好。” 一家人在一起聊着天等着季含萍和季语莺带着叶绍云回门,却不知道侯府已经出了变故,季语莺走在回季府路上,心情一直不是很好,香兰跟在她的身边,也显得特别的低落。 “五小姐,回去之后,咱们可怎么交待?” “这事错不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我担心五姨太太会找你的麻烦。”香兰担心极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三小姐回来会怎么在家里胡说八道呢。 “兵来将来,水来土摭,我都这样了,我还会在意这些吗,若是季家能留我,我便留在季家,季家不留我,我自会出去谋生,人必须靠自己,过去我太相信这个家,太依赖这个家,太渴望这个家的亲情,而现在我已经伤透了心,再也不相信这些了。” “五小姐……”香兰望着她,问:“离开了这个家之后,你真的能过下去吗?” “当然可以,我现在已经懂了一点生意之道,而在我也挣了一点工钱,手里有点银子,到时候我可以到别人铺子里当掌柜,算账什么的,挣点银子做成本,还可以自己做生意。” “啊?”香兰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季语莺。 “啊什么,这次要是不能脱险,我就离开季府,你愿意跟着我走,我以后也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香兰笑着说:“我当然愿意了,不过,五小姐,你真的变了。” 季语莺莞而一笑,当然变了,因为她是重新活了一次的季语莺,她必须克服过去的软弱和胆怯! 正文 V105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之后,香兰又开始问:“五小姐,其实看得出来,叶公子是挺喜欢你的,你真舍得离开他吗?而且他还是侯府世子,将业要是继承爵位的话,也是侯爷呢。” 季语莺呼了一口气,说:“我离开他是因为他欺骗了我,跟他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让别我把我当成傻子一样欺骗,更不想当附属品,我季语莺就是季语莺,即便我很普通,我还是要做一个不一样的人!” 不心痛是假的,心当然痛了,到现在还在痛,只是,已经决定了,就应该继续往前走! 香兰听着季语莺的豪言壮语,觉得云里雾里,但是做为季语莺的丫头,香兰依然相信季语莺。 “不管你怎么做,香兰永远支持你,不过,你有没有发现,那个什么太子妃长的跟你很像哦,难道你们是亲戚?” “季家哪里会有太子妃这样的亲戚,可能长的相也是偶然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像就像吧,随他去了。”其实季语莺心里也有一点疑惑,自己家的姐姐们与自己都没有那么的像,这太子妃怎么跟自己那么的相像? “那也是,只是感觉那个太子妃有点怪怪的。你说叶公子成亲,她怎么会过来?” “笨蛋,肯定跟侯府是亲属关系,要不然怎么会来呢?”季语莺知道堂堂侯府,多少都会有一些强硬的关系的,太子妃的出现,也说明了叶绍云家的关系并不一般。 很快,季语莺和香兰已经到了季府大门,大门口的守门家丁看到季语莺回来,立刻笑脸相迎,虽然季语莺嫁到侯府只是个妾室,但也是侯府的人,家丁自然不敢再怠慢。 “五小姐,你回门了啊,快快请进,老爷和太太已经恭侯多时了。” 门口的家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季语莺抬着头进了府门,香兰瞪了家丁一眼,跟着季语莺朝府内走去。 大殿里,季府的人正在有说有笑的说着话,看到季语莺和香兰回来了,大太太赶紧站起来,说:“语莺,这么快就到家了,萍儿和绍云还没有到吗?” 季语莺没有说话,只是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季老爷看着她不仅一愣。疑惑着问:“语莺,你这是干嘛,这回门的日子你跪下干嘛。” 季语莺对着季老爷磕了三个头,很冷静地说:“爹,大娘,我已经被休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大太太惊呼了起来,季老爷的眉头也是一皱,五姨太太大笑了起来。 “这山鸡永远都成不了凤凰,才成亲就被休了,这不是把咱们季家的脸都丢完了吗?” 季含烟着急的走到季语莺的面前。担心地说:“五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被休了呢?”季含烟不由得想起叶绍云。他怎么是这样的男人,才进门就把人给休了。 还未待季语莺回答,外面就听到季含萍哭喊的声音,边哭边叫着娘。 五姨太太慌的不得了,赶紧跑出来。看到季含萍一张脸哭的花花的,头发也乱了,脸上还有红红的指印,五姨太太心疼的握着季含萍的手问:“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 五姨太太一抬头,看到身后还跟着花影,花影的脸色也显得特别难堪。瞪着五姨太太,五姨太太赶紧笑着说:“花影,快。里面请!” 花影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就进了大殿,五姨太太拉着哭喊的季含萍也一起进了殿内,一进门看到季语莺跪在地上,季含萍就冲过去。试图打她,却被季含烟拦住。一把推倒在地上,季含萍哇的一声又大哭了起来。 “爹,娘,大娘,你们要给我做主啊……”越喊越哭的伤心。 五姨太太蹲在地上,抱住季含萍,心疼极了,不时的问:“萍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老爷不敢怠慢花影,笑脸相迎,说:“侯夫人,快请坐。” 大太太皱着眉头,瞪着五姨太太和季含萍说:“你们先别吵!” 花影坐下来之后,季老爷赶紧问:“侯夫人,真是让你看笑话了,我们家这两个女儿真不让人省心,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还请侯夫人详解。” 花影被这件事情也气得不轻,板着一张脸瞪着五姨太太,季含萍被五姨太太扶了起来之后,就吼着说:“爹,都是语莺的错,她昨儿作里自请叶绍云休妻,她自已不听话算了,还把我也算计进来,今儿一早叶绍云把我也给休了,爹,你给我做主啊。” 季老爷眼见花影还未说话,生气地说:“季含萍,你先住嘴!” 把季含萍吓的不敢再说话了,季老爷又笑着看着花影,问:“侯夫人,还请你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说吧。” 花影翻了翻眼睛,很不高兴地说:“这事啊,也怪不得季语莺,我现在问季老爷一件事,这个季语莺到底是季含萍的贴身丫头还是你季府的五小姐?” 五姨太太一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得很难堪,季老爷笑着说:“这语莺是我的女儿,家里排行老五,当然是我府上的五小姐。” “那好,既然事情的真相是这样了,那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说了,你的五姨太太找我说亲,我好不容易说动我们家绍云愿意娶季含萍,但是绍云也提了一个要求,说是要季含萍的丫头季语莺一并嫁过来,当时,我们绍云也不知道这季语莺是你们府上的五小姐,被季含萍瞒着一直以为是季含萍的丫头,当时我也跟五姨太太说的很清楚,要季语莺嫁过来,五姨太太立刻答应了,却没有告诉我这季语莺是季府的五小姐,想必季老爷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秋艳,你过来!”季老爷厉声喊着,五姨太太缩着身子走到季老爷的面前,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看季老爷一眼,季老爷问:“侯夫人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五姨太太害怕的点点头,啪的一声,季老爷给了五姨太太一个响亮的巴掌,这一巴掌打下去,几个姨太太看着,心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大早的,五姨太太就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这会儿脸丢大了,人家看着自然觉得是活该! “老爷……”五姨太太捂着脸,一脸委屈的看着季老爷。 “一边站着去!” 五姨太太只好退过去,跟季含萍站在一起。 花影继续说:“其实我们家绍云啊,看上的是你们府上的季语莺,本以为季语莺只是一个丫头,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才想着娶了你们三小姐,一并把她纳到府上,却没有想到你们季府居然干出这种骗人的勾当,当我们侯府是好欺负的吗?” 季老爷怕得罪了侯府,立刻赔罪道:“真是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也被蒙在鼓里,你千万别让侯爷动气了,她们那对母女我一定好好惩罚,给你们侯府一个交待!” “罢了,罢了,你们季家的小姐我们侯府也不敢要,人给你们送给回来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季老爷,这季语莺虽然说是被休了,可也是我们绍云的心头肉,这以后的事情呀也很难说,还请季老爷对季语莺别太严厉了,到时候让我们绍云伤心啊!”说这话的时候,花影又瞪了五姨太太一眼,真是不解气,这五姨太太弄这么一摊事,害得自己说不定还要被老爷给骂,花影自然不会让她太好过了。 花影这么一说,季家的人都知道季含萍能嫁到侯府的原因了,原来是五姨太太在背后搞的鬼,这一下子,五姨太太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立刻下降。 连四姨太太也叹了一口气,拍拍季含晴的手说:“晴儿,以后你啊找个门当户对的就行了,条件太好的不是咱们能高攀的起的,爬的越高摔的越痛,娘这下算是见只到了。”季含晴叹着气摇了摇头。 季老爷向花影赔了不是,花影说:“这件事情闹的也让人难堪,侯爷也不想再追究这事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花影拂袖离去,季老爷一直追着后面送出门,季老爷出门的时候,大殿里的人对五姨太太母女指指点点的,五姨太太像是酸打的茄子一样,但是看着季语莺的目光还是带着恨意。 不一会儿,季老爷黑着一张脸回来了,坐在主座上,手用力的拍着旁边的桌子上,把满屋的人吓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秋艳,萍儿,给我跪下!” 五姨太太和季含萍什么话也不敢说,扑通一声跪在季老爷的面前。 “来人,家法伺侯!” 五姨太太吓的赶紧求饶:“老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我不就是想让萍儿嫁个好人家吗?” “你为了让萍儿嫁个好人家,就欺上瞒下,丢尽了季府的脸,害的语莺也跟着搅和进去,今天你说什么我也不会饶了你的!”季老爷已经气的火冒三丈了,季府在洛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好不容易跟侯府结了个姻亲,第二天新娘子就被休了,这传出出,季老爷的脸可往哪里放,两个女儿被休了,这以后还能嫁人吗?季老爷想着气就往上冒。 正文 V106 “爹,你不能全怪我,要是语莺不自请休妻,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要怪也怪语莺!”季含萍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季语莺,自已好不容易谋到未来侯夫人的位置说没就没了,能不恨季语莺吗? “爹,我只是一个受害者,我没有想到三姐为了嫁到侯府,竟然这样利用我,现在还指责我的不对,爹,你也要给语莺做主!”到了这个时候,季语莺再也没有偏袒季含萍的道理,她与季含萍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季老爷看了一眼季语莺,又想了想花影说过的话,自然不会与季语莺计较,然而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季老爷心情也很不好,只是淡淡地说:“语莺,你先起来!” “谢谢爹!” 季语莺站起来,立刻投了一个得意的目光给季含萍,季含萍的脸色一变,紧咬着牙关,眼里的怒火恨不得把季语莺烧干净。季含烟与季语莺自然是站在一块的,也瞪了季含萍一眼,哼,贪图富贵的虚荣女人,活该! 这会儿已经来了两个家丁,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棍子。 五姨太太一看到这架势,赶紧跪着上前,拉住季老爷的衣摆,不停的求饶着,季老爷却一脚踢开了她,对着家丁说:“给我打!” 家丁的棍子开始往五姨太太和季含萍的身上打,一看到女儿被打,五姨太太就赶紧冲过去把季含萍护在怀里,两人的哭喊声求饶声不断,棍子碰到肉的声音也很有节奏。 “爹,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好痛!”季含萍呼叫着,五姨太太也跟着求饶:“老爷,求你了,你再让他们打下去,我们母女都没有命了!” 呜呜呜…… 哭声不断,季老爷皱着眉,一言不发。 没多久,就看到五姨太太的身上有了血渍,她已经被打了快要晕过去,也不没有力气再护着季含萍,棍子便不时的落在季含萍的身上,季含萍见求饶无用,瞪着季语莺大喊:“季语莺,我恨你!都是你,害得我这么的惨!” 看着季含萍和五姨太太挨打,季语莺虽然觉得挺可怜的,但是她再也不会心软了。想到五姨太太母女做的事情,季语莺只觉得那是她们罪有应得! 这时,叶绍云忽然来了季府,季含萍看到叶绍云,眼里立刻放出了光芒,趴在地上的她,激动的喊:“绍云,求你帮我说说情,让我爹不要再打我了!” 叶绍云嫌恶的看了一眼季含萍,就走到季老爷的身边。 季老爷说:“叶公子。既然你已经休妻,还来季府做什么?” 叶绍云双手作揖,很诚恳的说:“季老爷。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也有我的错,是我太一意孤行,根本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的状况,还请季老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对季语莺是真心的,我想娶的人也是季语莺,只是我与语莺之间有所误会,还请季老爷帮忙调解。” “够了,叶绍云,我不想再听这些话。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还请你离开!” 季语莺别过了头,生气的大吐着气。 大太太见事情还有转机。走到季语莺的面前,笑着说:“既然之前都是个误会,而且绍云对你也是一片真心,语莺你就别再犟了。”大太太本想把季语莺送走的,却又回来了。这叶绍云又来了,想必是想把季语莺要过去。大太太自然是要成全一番了。 “叶绍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的眼里就只有季语莺吗?她一点也不在乎你,在乎你的人是我!”季含萍被打的趴在地上,听着叶绍云说的话,不禁觉得心痛极了。 “够了,你别再说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叶绍云根要不想再多看季含萍一眼。 看着五姨太太和季含萍挨打也挨的不轻了,季老爷说:“好了,你们住手,把五姨太太和三小姐送回他们的房里。” 来了几个丫头,扶着五姨太太和季含萍走了,大太太看着五姨太太的惨状,心里得意了不少。 刘东平见季府里乱成一团,起身对季老爷说:“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我看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不如我和冰儿就先回府了,改日再来拜访!” 大太太本想着今日季含萍回门,叫季含冰回来也是想给自己撑下脸面,这会儿五姨太太已经遭了罪,家里还是一团乱,也没有留他们的必要了,于是大太太叹了一口气说:“东平,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真是委屈你了,你和冰儿先回去也行,改日我再谴人去请你们回来。” “好,岳父岳母,我们先行一步。” 刘东平朝季老爷和季太太行了一礼,季含冰也跟着行了礼之后,两个就准备离开季府,走之前,刘东平也朝叶绍云笑了笑,说:“小侯爷,我先失陪了。” “知府大人慢走!”叶绍云也很有礼貌的回了一句,这知府大人毕竟也是季语莺的大姐夫,叶绍云自然也会给几分颜面的。 季老爷一大早被这些事情搅的心烦,吩咐几个姨太太都回房去,这事本来也不关几个姨太太的事情,个个都走了,屋里只剩下季老爷、大太太,季语莺、季含烟,叶绍云几个人,香兰走出去站在门外侯着季语莺。 叶绍云见人都散地差不多了,再次走到季语莺的身前,他的一双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悲痛的看着季语莺,说:“语莺,我知道我私自做主,让你难过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跟我回去吧。” 季语莺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季老爷的面前说:“爹,我有点累了,想先回房休息。” 季老爷点点头,季语莺转身就要走,叶绍云紧张的喊了一声季语莺的名字,季语莺却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季含烟瞪着叶绍云说:“叶绍云,你太坏了,竟然欺负我的五姐,以后我也不想理你了。” 季含烟气冲冲的瞪了瞪叶绍云,追着季语莺去了。 叶绍云看着季语莺决断的离去,感觉自己真的就要失去她了,心头如针刺般的难受,正想追出去,却被季老爷喊住了。 “绍云,语莺累了,你就让她回去休息吧。” “季老爷,我……”叶绍云顿了一会儿,彬彬有礼的跟季老爷道了个别,带着一颗受伤的心,离开了季府。 季语莺离开季府大殿之后。朝着五姨太太的院子走去,季含烟在后面追上了季语莺,气喘吁吁的说:“五姐,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烟儿,事情的大概都已经说清楚了,我真的很难过。”季语莺停下了脚步,表情显得极为失落。 “叶绍云跟你那个心上人是怎么回事?”从早上开始,季含烟一直被这些事情弄的一头雾水。 “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只是叶绍云并未告诉我他就是侯府世子,他欺骗了我。”季语莺对于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叶绍云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亏我对他印象还不错,五姐,不要理他了。你还有烟儿。” 季语莺看着季含烟,心里颇为感动,至少在这个家里,还有季含烟这样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妹妹。 “谢谢你,烟儿。我去五姨娘那里看看。” “好,我陪你一起去。” 季语莺和季含烟并肩走在前面,香兰跟在她们的身后,很快就到了五姨太太的院子里,里面传来五姨太太的阵阵哭声,还带着辱骂声。季含萍更是对季语莺恨之入骨,娘俩儿攀门附凤的一切就这样被季语莺给破坏掉了。 五姨太太的院子里,这个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季语莺和季含烟走进去之后,季含萍原本没有什么神彩的眼睛,看到季语莺立刻发出光芒,她朝着季语莺扑过来。想要掐住季语莺的脖子,却没想到季语莺轻轻地推。便将她推倒在地,之前已经挨了打了季含萍,确实没有太多的力气。 季语莺瞪着眼睛望着季含萍,生气地说:“你别想再欺负我,我也不会再这样任你宰割!” 季含烟也是一样,疾恶如仇的望着季含萍,季含萍在地上挣扎着,想用力站起来,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季语莺,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季含萍虽然爬不起来,趴在地上的她依然声音显得特别的响亮。 季语莺笑了起来,轻蔑的说:“季含萍,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季语莺吗?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给你任何伤害我的机会,过去我念在你是我三姐的份上,对你处处忍让,可你对我又做了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我把你当成是亲人!曾经你送我镯子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真心把我当妹妹了,你却是拿那个镯子来陷害我,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我们之间再无姐妹之情!” 五姨太太见季语莺这个时候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自然也高兴不到哪里去,便狠狠地说:“季语莺,你少得意,萍儿被叶绍云休了,你也被叶绍云休了,你有何资格在这里看萍儿的笑话,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即使已经在大殿上丢尽了颜面的五姨太太,依然不甘失落! 正文 V107 哈哈哈…… 季语莺大笑了起来。 “五姨太太,季含萍,你们弄错了吧,叶绍云是我不要他的,是我抛弃他的,而不是他抛弃我的,季含萍你不过是一个弃妇而已,叶绍云我只是不想要罢了,这两者之间曲别应该很大吧,我不想要的东西,你们却当成是宝一样往上贴,人家还不想要你呢,你们就不觉得羞耻吗?真没有想到季家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爱慕虚荣的一对母女,我真是替我爹感到不值!” “你!”五姨太太气得全身发抖,手指着季语莺,一口气缓不过来,昏了过去。 “娘!”季含萍赶紧爬到五姨太太的身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不停的摇着五姨太太的身体,但是五姨太太还是没有醒过来。 季含萍回头瞪着季语莺,紧咬着牙关,狠狠地说:“季语莺,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季语莺看着一脸恨意的季含萍,很平静的笑了起来,说:“好,我等着你!”季含萍扭过头,不停的喊着她娘,五姨太太依然昏迷着,季含萍大喊着来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应一声。 季含萍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香兰这会儿终于觉得解气了不少,对季语莺说:“五小姐,我怎么走吧。” 季含烟也拉了拉季语莺,示意让她走,季语莺看了季含萍一眼,季含萍的眼泪让她有了一丝心软,但是仔细想想,心便一狠,跟着季含烟一起走了。 刚走到门口,季含萍便追了过来,拉住季语莺的胳膊,泣声说:“帮我叫人救我娘。” 季含烟推开了季含萍的胳膊,说:“让开!” 季语莺没有一丝动容,转身准备往前走。 “季语莺,你竟然一点也不顾姐妹之情,再怎么样我还是你姐姐。” 季含萍在后面大吼着,季语莺紧忍着心痛,跟着季含烟一起走出了五姨太太的院子,身后便传来季含萍的谩骂声。 “她实在是太过份了,以后别理她了!”季含烟翻着白眼。 “就是呀,真没有想到三小姐是一个这样的人,亏得五小姐一直对她那么的好。”香兰跟着打抱不平。 “行了,咱们就别议论她了,我不想再想到她那个人,烟儿,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好吧,香兰,你照顾好你主子。” 与季含烟告别之后,香兰扶着季语莺往前走,很多时候,人最怕静下来,一静下来就会想到很多事情。季语莺不由得会想到叶绍云,想到这些欺骗,总觉得生活一直在耻笑她,回到自己的房里,季语莺便躺在了床上。 “香兰,你去忙别的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五小姐,你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可以跟香兰说。” 季语莺微笑了一声,说:“真没事。只是想睡一会儿。” 香兰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季语莺闭上了眼睛,想让自己好好的睡一觉。 那一觉眼的很沉。等到季语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日落西山,她从床上起来,院子里没有香兰的人影。只好又回到了房间,拿出季老爷在她出嫁之前给的那本制醋秘方,正准备翻阅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季语莺赶紧将醋方收了起来。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大太太在外面喊:“语莺。你在房里吗?” “是大娘啊,在呢。” 大太太推门而入,看到季语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大娘,请坐。” 大太太坐下了之后,说:“语莺,真是为难你了,你五姨娘为了一已之私。让你受了委屈,要是我早知道事情是这样。说什么也不能答应这门亲事,都是我的错,连这点家事都处理不好。” “不关你的事,大娘,你就别太自责了。” “不过,你爹也算是替你出了一口气,惩罚了你五姨娘和三姐,说起来,她们也是罪有应得,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咱们家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让我心寒,你可别太难过了。” “我没事。”季语莺垂下了头。 大太太伸出握住季语莺的手,和谒可亲的说:“语莺,其实我看得出来叶绍云也是挺喜欢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萍儿的事情耽误了自己的幸福,你和绍云之间不就是一场误会,而且他也过来解释了,想接你回侯府,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大娘作为你的长辈,虽然不是你亲娘,但也希望你过的好,有句不该说的话大娘也得说了,这毕竟被人休了回来,以后再嫁人也就嫁不了太好的,既然叶绍云对你还有情份,你就回去侯府,过去了,你也是侯府的夫人,这门亲事说到底还是不错的。”大太太尽量的劝说,还是希望季语莺能够早点离开季府,季语莺在季府一天,大太太就觉得不安,尤其是现在,季老爷对季语莺的态度越来越不一样了,很难说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大娘,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我真的不想再与叶绍云有什么瓜葛,他所做的一切是我不能接受的,谢谢大娘对我的一片关心,以后,我只想好好留在季府,替爹分忧解难。” 大太太拍拍季语莺的手,说:“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自古以来,每个女人都想嫁个好人家,你们这些孩子的未来都安顿好了,我也算是了却心愿,以后就少操一点心,语莺,大娘总是希望你过的好一点。” “嗯。” 大太太与季语莺还在聊着,月锦急冲冲的赶来了,面色有些慌张的说:“太太,不好了,三小姐跑去找你说五姨太太昏迷不醒,看样子,应该是挺严重的。” “好,我这就过去看看。” 大太太站起来,回头对季语莺笑了笑,说:“我去看看你五姨娘,你也好生歇着,我会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过来。” “大娘慢走。” 大太太去了五姨太太的房里,季含萍守着她娘一直哭个不停,看到大太太过来,着急地说:“大娘,求求你,快救救我娘吧,我去找爹,爹都不肯见我。”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大太太关切的问着。 季含萍气冲冲地说:“都是让季语莺给气的。” “话可不能乱说,你不能因为今天休妻的事情,故意把罪名给安到语莺的头上,这语莺怎么会来把你娘给气昏了呢?” “大娘,我说的都是真的,语莺她故意来气我娘,求求你先救救我娘吧。”季含萍皱着眉头,乞求着大太太,大太太则是叹了一口气,委婉地说:“萍儿,不是我不救你娘,你看你爹都不理这事。是想给你娘一个惩罚,我若是插手了,到时候你爹追究起来,我也担待不起啊!” 季含萍握紧拳头,恨恨地说:“都怪季语莺,这一切都是季语莺惹的祸,不是她非要请求休妻,我和我娘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萍儿,你声音小点,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了。现在你爹对语莺可是不一样了,要是让别人去你爹那里嚼了舌根,你们娘俩儿以后还有得受。” “大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季含萍摇着大太太的双腿。 “唉……你娘也是太招摇了,从你出嫁开始,她就在府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多人都看她不顺眼,现在你爹也不管你娘的事。府里的人也都是见风使舵的,谁这个时候都不敢替你娘说话,这个时候也只有大娘能帮得上忙了,萍儿,你别担心,我一会儿过去让人请个大夫过来给你娘看看。” “谢谢大娘。” 说罢。大太太就走了,回到自己的房里之后,便派人去叫季皓元和舅老爷过来。并准备了不少点心,坐在那里喝着茶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月锦问:“大太太,你不是说要请大夫去看五姨太太吗?” “哼!你以为我真会请,你没有看到萍儿要嫁到侯府之后,五姨太太在我面前是怎么得意忘形的。这时候不给她一个教训,难解我心头之气!” “大太太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再准备一点水果,大少爷好久没有回来,你们娘俩儿得好好的聚一聚。” “去吧,顺便把小少爷也带过来。” “好的。” 没多久,季皓元和舅老爷就出现了,此时的季皓元是一脸的春风得意,在负责分铺的事情,油水捞的不少,又得到季老爷的认可,人逢喜事精神爽,而且这份好差还是季语莺替他铺好的路,能不开心吗? “娘。”季皓元兴冲冲的跑到大太太的身边坐下,掏出一个锦盒,笑着说:“娘,这是给你的。” “你才接手生意上的事情没多久,别乱花钱,让你爹看了不高兴。” “哎呀娘,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分铺一开,生意火爆的很,这都是儿子赚的。” 大太太打开锦盒一看,里面装着一支金光闪闪的发簪,是一个凤凰式的,嘴里还衔着一根流苏,流苏下面坠着一块宝石,看上去华丽无比,大太太惊异地说:“真是一个好东西啊。” “这当然了,这可是从王府里出来的好货呢,娘,你戴着肯定很漂亮。” 正文 V108 “姐,皓元很懂事的,当初一看到这个发簪,第一个就想到了要送给你。”舅老爷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这话更让大太太心花怒放。 “皓元孝顺,这可是我的福气,对了,你还没有见到贤福吧,最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每天早出晚归的。”大太太合上了锦盒,有些担心的说着。 “他那么大一个人了,随他去吧。”舅老爷本就是依附着季府而生存,只要大姐的地位还在,他的荣华富贵永远都少不了,所以还是陪着大太太比找儿子重要的多。 “大哥,大哥……”季家的小少爷季皓元跌跌撞撞的来了,双手举起来朝着季皓元扑了过来,看到弟弟,季皓元也高兴的走过来,将季皓安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看这个是什么?”季皓元变魔术的从身上掏出一块小鸭形状的棒棒糖,季皓平拿过糖就说:“谢谢大哥,我爱吃糖,我爱吃糖……” 大太太看着这一幕,欣慰的笑了起来。 “大哥,我要边吃糖边骑马,你陪我去骑马好不好?”季皓安摇着季皓元的胳膊。 “安安,让月锦陪你去骑马,好不好?”大太太笑着问,眼里写满了宠爱。 “好。” 月锦抱着季皓安出去了,大太太说:“皓元,这次再出去的话,你一个人去,让舅老爷留在府上。” “娘,我还有很多事情得向舅老爷讨教呢。” “你不知道上次你们走了,看似得了便宜,你爹就让语莺去了绸庄,现在语莺被休回来,肯定还会去绸庄,若是舅老爷不在绸庄里呆着,到时候绸庄就会落在语莺手里。” “娘,你也太多虑了,就语莺那样子,才嫁过去就被休回来,能掀起什么波浪?”季皓元有些自负,更无法接受一个女人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事实。 大太太瞪了季皓元一眼,生气地说:“你也不能太不把季语莺当成一回事了,你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她想出来的,谁知道她以后会有什么鬼点子,娘原本以为把她嫁出去就行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自请休妻又跑回来,这丫头不容小视。” 季皓元有些不满,自己的娘怎么总是觉得别人比自己强呢,舅老爷倒是点点头。 “皓元,你娘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分铺那边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你一个人去青平好好照看着,顺便去青平镇附近的镇上看看,多开几家分铺,我就留在绸庄,这毕竟绸庄才是季家最大的财富,等你做的好了,有钱赚了,我和你娘自然会在你爹身边替你说话让你回来客绸庄,毕竟你是嫡子,要是表现的好,你爹自然会把绸庄交给你,以后过去了,勤快一点,别因为舅舅不在,不管着你,你又去赌博了。” 三个人在房里商议着以后的事情,而五姨太太的房里,季含萍一直在等着大夫的到来,等到近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看到大夫,五姨太太依然昏迷着,没有任何反应,季含萍气极了,只好再一次去找大太太。 这一次的季含萍显得有些愤怒,气急败坏的说:“大娘,为什么大夫还没有来?” 大太太一愣,说:“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看来这些下人还真是不把五姨太太当回事了,月锦,月锦!” 大太太朝着外面大喊了几声,月锦赶紧进来了,说:“大太太,有什么吩咐?” “不是让你找人去请大夫给五姨太太看病吗,大夫到现在还没来,把萍儿都急坏了,你是怎么安排的,赶紧再过去让人把大夫请过来。” “是是是,太太,这就去。” 月锦点着头,正准备出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撕裂的大哭声。 那一声大哭惊醒了屋里所有的人,大太太站起来,急忙往外跑出去,季皓元和舅老爷也跟着出去了,到外面就看到季皓安摔在地上,头破血流,大太太立刻扑了过去,着急的抱起季皓安,眼泪不停地流着。 “安儿,你不能有事啊?月锦,快叫大夫!”说着,拿着手帕按着季皓安的伤口。 “娘,我来。” 季皓元上前,抱起满头是血的季皓安,快速的跑到屋里,季含萍看到大太太一屋的人急成一团,根本无心顾忌有人去救五姨太太的事情,季含萍只好跟着进到屋子里,季皓安的哭声一直不停,大太太也不住的落泪。 “大娘,一会儿大夫来了,可以去看看我娘吗?” 大太太这会儿哪还有心思管五姨太太的事情,随口说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着,安儿的伤势需要及时处理,一会儿大夫处理好安儿的伤势就让他去看你娘吧。” “谢谢大娘。” 季含萍只好站在一边等着,大太太又吩咐人去通知季老爷,季老爷得知小儿子摔伤的消息,慌张的来了大太太的房里,看到头上包着的帕子上面全是血,季老爷气急了,质问大太太:“你是怎么搞的,连个孩子也看不好,让安儿受这么大的伤。” 月锦扑通一声跪下来,不住的抽泣,更是胆战心惊的说:“老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看好小少爷。” “你们一个个直是不让人省心,真是气死我了,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有来?”季老爷已经急得不得了,也未曾注意到季含萍也站在一边,季含萍救母心切。扑到季老爷的面前说:“爹,我娘也病了,让大夫去看看我娘吧,娘一直昏迷不醒。” 季老爷的眉头拧在一起,担心着小儿子的伤势,看到季含萍就想到她们母女之间做的丑事,更加的气愤,对季含萍说:“你先回去,你娘身体一向很好,现在安儿的伤势要紧。一会儿再让大夫过去。” “爹,不能再等了,我娘已经昏迷很久了。”季含萍继续说着。 “够了!”季老爷大吼一声。把季含萍的身子吓得狠狠一怔。 “爹,你实在太过份了,连我娘的生死都不顾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一直很疼我们的。现在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这么对我和我娘,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我恨你!” 啪!一巴掌打在了季含萍的脸上。季含萍摸着火辣辣脸,气极了,今天她体会到了跌入谷底的痛苦。连爹都不疼她了,不肯站在她这边,季含萍委屈的泪水直流而下。大夫这个时候来了,季老爷来不及教育季含萍,拉着大夫就替季皓安诊治。 季含萍看着季老爷那么关心季皓安,一直守在床前,不停的叮嘱大夫好好医治。还一个劲儿的安慰季皓安,季含萍的心里不是滋味极了。只好缓缓的退出了大太太的房里。 回去之后,五姨太太还躺在那里,一直不有醒来,季含萍坐在五姨太太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趴在她的身前哭个不停。 哭了好久,五姨太太缓缓的醒了过来,非常虚弱的说:“萍儿,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娘!”看到五姨太太醒了过来,季含萍激动的说:“娘,你有没有好一点?” “我没事,萍儿,别哭了啊。” “娘,他们都是坏人,看你被爹惩罚了之后,连个大夫都不给你请,连爹都是一样,他的眼里只有安儿,根本就不顾你的死活。”季含萍边说边哭,想到自己刚刚的遭遇,难过极了。 “唉,别难过了,人都是这样,见风使舵,你别为这些个事难过了,娘睡一睡就好了,等娘身体好了之后,娘替你教训他们。”五姨太太伸出手摸了摸季含萍的脸。 “都是我不好,不是因为我被休了,就不会让娘跟着我一起吃苦,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季语莺好过,都是她把我们害成这样的。”季含萍对季语莺的恨意更是越来越深了。 “不说了,娘现在很累,想睡一会儿。” “好,娘,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五姨太太轻点了几下头,合上了眼睛,季含萍拉了拉被子替五姨太太盖好,然后坐在床前陪着她,过了好久,季含萍趴在床边睡着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大太太那边忙里忙外,总算是把季皓安的伤势给处理好了,季老爷在房里把大太太批评了好一会儿,叮嘱她好好照顾季皓安,大夫开了一些外用和内服的药,告知使用方法和一些禁忌之后,正要准备离开,季老爷问:“大夫,孩子伤口这么大,会不会留下疤痕。” “不会的,小孩子皮肤恢复的很快,我给的那些外敷的药有去疤的药果,相信小少爷很快就会好起来,以后要多多注意,像小少爷这么大的孩子,都很贪玩的,容易磕着碰着。” “谢谢大夫,我让人送你出去。”季老爷很客气地说着,让吴管家送大夫了去,这忙起来就忘记了要让大夫去看五姨太太的病,就把大夫给送走了。 季皓安的伤口处理了之后,便不再哭了,大太太见大家都还没有来得及吃晚饭,就派人到厨房里去准备吃的,季老爷也跟着大太太的房里一起吃晚饭。 正文 V109 吃过饭之后,季皓元说:“爹,明天我就准备去青平了,回来两天了,那边的生意还要处理,今天晚上就顺道跟爹辞个行。” 看着大儿子惦记着生意的事情,季老爷总算是找到了一点欣慰之感,一直板着脸算是松懈了不少,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皓元你终于长大了,知道认识做生意了,好好干。” 大太太看到季老爷夸奖季皓元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说:“皓元啊,你爹这么重视你,你可要好好干,千万别让你爹失望了。” “娘,我知道了,爹,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请求你。” “说吧。” “青平那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也懂得了一些思路,我想自己能够独立,这一次就不用舅老爷跟着我一起去了,让舅老爷在绸庄里给爹帮帮忙,免得爹一个人太辛苦了,我都长大了,真是不忍心爹一个人为了整个家操劳。”季皓元这话一说出来,大太太的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 季老爷自然也非常欣慰,毕竟这个大儿子一直不争气,自从这次给他委以重任之后,确实是长进了不少,季老爷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样也好,你好好干,爹也想看看你的实力,等着你的好消息。” “谢谢爹,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更好的成绩。”季皓元的脸上也挂满了笑容。 “好好干。” 说罢,季老爷还要去书房看账本,就先走了。 这个时候,五姨太太的房里显得安静了许多,季含萍趴在床头,感觉到胳膊很麻就醒了过来,不由得一惊,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大夫也还不有过来,季含萍伸出手,拂了拂五姨太太的头发,碰到她的额头的时候,竟然发现五姨太太的额头很烫,季含萍一惊,赶紧喊了几声娘,却不见五姨太太醒来,季含萍觉得事情不妙,起身跑去找大太太,大太太已经安睡,月锦在外头值夜,看来季含萍来了,拦住了她的路。 “三小姐,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要见大娘,我娘现在烧的很厉害,大夫呢?” “三小姐,大夫都走了,大太太也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不行,再耽搁下去我娘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的。” 季含萍推着月锦想要去敲门,月锦拦在前头,生气地说:“三小姐,你不能打扰大太太休息,你还是赶紧回去睡吧,明天再来找。” 季含萍气得咬牙切齿的,但也无能为力,只好去季老爷的房里找季老爷,不过季老爷门外的家丁说什么也不让季含萍进去,季含萍简直是欲哭无泪,她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家里没有一个人会帮她的,季含萍心里的怨气越来越深,一个人失落地回到自己的屋里,去打了一盆冷水,拿着湿毛巾,放在五姨太太的头上,试图降温,一个晚上,季含萍都不时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然而五姨太太的身体并不有因此而冷下去,季含萍握紧拳头,拿着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冲出了房门,一直跑到季语莺的院子里,季语莺也已经熟睡,季含萍用力的敲着季语莺的房门,季语莺被惊醒了之后,出来看到满脸泪痕,头发遭乱的季含萍,皱着眉头问:“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季语莺,我要杀了你!” 说着,拿出了那把匕首就朝季语莺刺来,季语莺赶紧侧了一下身子,躲过了那一刀,大喊着救命。 “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季含萍追着季语莺,不时的挥舞着匕首,房里传来的惊呼声吵醒了香兰,香兰披着衣服就出来了,看到季含萍拿着匕首刺杀季语莺,香兰吓得眼睛睁的圆圆的,大呼着救命! 明晃晃的匕首在黑夜的月光下折射着刺眼的光芒,季含萍红着眼睛,不顾一切的扑向季语莺。 “季含萍,你是不是疯了,半夜三更拿着刀子来杀人!”季语莺不停的躲避着季含萍的进攻。 “季语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匕首再一次刺向季语莺,季含萍发疯了一样,死命的挥舞着刀子,季语莺一不心,胳膊已经被季含萍划了一道子,香兰季语莺受了伤,更是吓得尖叫了起来,朝着院子狂奔出去,边跑边喊着救命! 安静的夜晚,如此大的声音,还是惊醒了季府的人,很多人都从床上爬起来,吴管家慌慌张张的来了之后,看到香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香兰气喘吁吁的说:“快,快,三小姐要杀五小姐!” 吴管家一听,赶紧带着人往季语莺的院子里跑去,季含萍依然拼命的发泄着心里的气愤,由于挥舞了好久,带着气愤的季含萍,很快力气消耗了很多,每一次匕首刺过了,力道已经减轻了不少。 季语莺见状,想找着机会抢了季含萍的匕首,于是便开始说话,以分散季含萍的注意力。 “季含萍,你我之间就是有再大的仇恨,我们也是姐妹,你怎么可以对着亲姐妹挥刀子。” “哈哈哈……季语莺,你这个扫把星,你是季家的灾星,我才没有把你当妹妹,都是你,害的我被绍云休了,都是你害得我被爹责骂,都是你,害的我娘生病了也不有人理会,我今天就是要杀了你。不杀了你,我难解心头之气!” 季含萍说这话的时候,额上青筋突爆,说起来,从小到大,季含萍确实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无法接受也是理所当然。 “季含萍,你不要一味的责怪别人,难道你就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吗,我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姐姐。可是你却一再的利用我,甚至还欺骗我,算计我。我心里对你也有恨,但我始终不会对你动的和,我再恨你,你还是我的姐姐,你杀了我是解决了你一时的气愤。但是你也会被官府抓走,你也一样会没命的!” “没关系,死了也好,死我也要拉你做个垫背,是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我好好的嫁到侯府多好。现在不知道有多么的风光,你毁了我的一切,叶绍云的心里也只有你。他为了你高兴,宁愿把我休了,我季含萍哪里比不上你了,季语莺,你别再说这些了。我不想听,我今天就要杀了你。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罢,季含萍的刀子又朝季语莺刺了过来,季语莺赶紧躲开,快速的跑到院子里。 “想跑,门都没有!你今天必须得死!”季含萍又追了出来,季语莺就是想消耗她的体力,季含萍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了,季语莺快速的冲到季含萍的身后,用力一推,想让季含萍倒地之后,抢过她手里的匕首。 季含萍确实倒地了,却听到她啊的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继而大笑了起来。 吴管家带着一帮家丁已经过来了,季老爷和大太太们晚上也被惊吵到了,都醒了过来,循声而来。 季语莺看着季含萍倒在地上,不动了,赶紧走过去,想要抢她手里的匕首,把她的身体拉了一下,季含萍翻了一个身过来,季语莺吓得眼睛睁的圆圆的,匕首赫然的插在季含萍的肚子上,血流不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季语莺使劲的摇了摇头,她不敢相信,自己不过是轻轻一推,刀子就刺进了季含萍的肚子上。 家丁们也看到了这一幕,赶紧高呼着说:“五小姐杀了三小姐,五小姐杀了三小姐……”有的人还边跑边喊,吴管家也着急的不行,要去禀报老爷,香兰赶紧拉住吴管家说:“不,不是这样的,是三小姐拿着刀子来杀五小姐的。” 吴管家推开香兰,说:“唉,你也看到了,现在受伤的人是三小姐!” 季语莺赶紧抱着季含萍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有想到刀子会插到你的身上,你别怕,我马上替你找大夫!” 血已经沾满了季含萍的衣服,她苦笑着,道:“我竟然杀不了你……” “来人啊,快点去给三小姐请大夫!”季语莺大喊着,可是院子里刚刚来的人都跑了。 香兰赶紧跑过来,说:“五小姐,你还是赶紧逃吧,他们都说是你杀了三小姐,一会儿老爷就知道了,到时候……五小姐,我求求你,快逃跑吧。” “不,我不能,是我伤了三小姐,我自会承担责任。” “五小姐……”香兰摇着季语莺的身体,想着她赶紧逃走。 但是,季语莺的性格,她是绝不会逃走的。 季含萍忽然吐了一口血出来,人变得越来越虚弱了,季语莺着急地说:“你坚持一会儿,香兰,快,你快去告诉我爹,让爹请大夫去。” “好,好,我这就去。”香兰站起来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我恨你,季语莺!”季含萍虽然很虚弱,但是还是咬着牙瞪着季语莺。 正文 V110 “那你就活着恨我,报复我,你若死了,连恨我的机会都没有了。”季语莺的身体在发抖,虽然她心里也恨着季含萍,但并示想过让她死! “哈哈哈……”季含萍大笑了几声,然后昏了过去。 季语莺摇着她的身体,但是她始终没能醒过来。 季含烟第一个到了季语莺的院子里,看到这一幕,朝她们两个人跑了过来,问:“语莺,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语莺的眼泪流了出来,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失手伤害了她……” 看着肚子上插着一把刀的季含萍,季含烟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看样子季家又要大乱一场了,不一会儿,季老爷和大太太还有几个姨太太们都来了。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季含萍,都吓得脸色苍白,季老爷着急地上前,来不及质问季语莺,抱起季含萍就进到季语莺的房里,把季含萍放在床上,季语莺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 大太太阴着一张脸,对季语莺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她好歹是你姐姐,你竟然对手下这么重的手,真是气死人了!” 季老爷看着季含萍一身的血,心疼极了,虽然她是犯了错,季老爷只不过是惩罚她一下而已,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看到她受伤,季老爷心里也是难受的不得了。 “季语莺,你过来!”季老爷大吼了一声。 季语莺进到房间里,季老爷瞪着她说:“跪下!” 季语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今天晚上是季含萍拿着刀子来想杀了她,可这个时候,被刀子刺伤的人是季含萍,季语莺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她只能跪在那里,接受惩罚! 大太太跟着季老爷一起着急地站在那里,三姨太太站在一边,像是看笑话一样,四姨太太的脸上也挂满了忧伤,六姨太太拿着手里的佛珠不停的轻念着经,季老爷扫视了房里一眼,问:“五姨太太人呢?” 大太太说:“已经让人去叫了。” 过了一会儿,大夫着急的跟着吴管家来了,一进门,季老爷就赶紧说:“大夫,快救救我女儿!” 大家让开了一个道,大夫走到床头,拿了一个垫子垫在季含萍的手下,便开始把脉,把了好久,眉头一直拧在一起,整个房间里也显得无比的安静,季老爷的心也揪在了一起。 那一脉拨了好久,大夫才松开了季含萍的手,季老爷赶紧问:“大夫,怎么样?” “怕是不行了,失血过多,刀子也插到了肝脏,唉,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季老爷一听,眼前一片漆黑,身子往后倒了几步,大太太和三姨太太站在身边,赶紧冲上去扶住季老爷,季老爷睁开眼睛,痛苦不已,又对大夫说:“大夫,你行行好,孩子还小,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大夫叹着气,摇了摇头。 “季老爷,老夫也无难为力啊。” 季语莺也如雷轰顶,她不敢相信季含萍就这样没救了,她赶紧拉着大夫的胳膊说:“大夫,求求你,救救她吧。” 大夫推开了季语莺的手,赶紧离开了这里,季老爷趴在床头,拍了拍季含萍的脸,喊:“萍儿,醒醒啊,萍儿……” 喊了好久也不见季含萍有任何的动静,这个时候,外面一声哭喊。 “萍儿……”五姨太太被人扶着进了房间,看到床上闭着眼睛的季含萍,大哭了起来。五姨太太抓着季含萍的手不停地喊着:“萍儿,你快醒醒,娘来看你了,萍儿,醒醒啊……” 五姨太太本在昏迷当中,晚上突然醒过来,听到大太太派人来说季含萍受了伤,就赶紧赶过来了,五姨太太的身子也非常的虚弱,但还是不停地喊着女儿的名字。 季含萍渐渐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五姨太太,声间很小很小的喊了一声娘,五姨太太听到这声娘,泪流满面,季老爷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季含萍面色苍白,五姨太太紧紧的抓住季含萍的手,不停地说:“萍儿,你坚持住,你不能留下娘一个人。” “娘,你要保重自己,我……我就快不行了……爹,好好照顾娘……娘……” 说完这句话,季含萍的手重重的垂了下去,五姨太太赶紧抓起女儿的手。 “萍儿,萍儿……”任她怎么喊,季含萍再也睡不过来了,五姨太太又抓住季老爷的胳膊,说:“老爷,快,救救萍儿……”季老爷在色凝重,眼泪也流了出来,哀声说:“秋艳,你节哀,萍儿已经去了……” “不,不可能的,萍儿不会丢下我的!”五姨太太的哭声变得尖利极了,季语莺看到季含萍就这么死了,眼泪也流了下来,自责不已,她即使有再大的过错,也错不及死,季语莺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季含烟扶着她,小声说:“五姐,你要撑住啊!” 五姨太太忽然站了起来,指着季语莺大吼:“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坏蛋,连自己的亲姐姐也不放过,我杀了你!” 五姨太太冲到季语莺的身边就要去掐季语莺的脖子,季语莺并未做任何的反抗,五姨太太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口里不停地说着,我掐死你,掐死你…… 季含烟赶紧去推五姨太太,怎么推都推不开,季老爷见季语莺已经快要窒息,赶紧上去,用力的掰开五姨太太的手。 “太不像话,快放手,你想把语莺掐死吗?” 季老爷拉开五姨太太之后,一把将她推了出去,五姨太太倒在地上。大哭着:“老爷,萍儿被她害死了,你竟然不给我一个交待,还护着这个贱人,你们,你们全都不是人!哈哈哈……” 五姨太太大笑着,声音如疯了般似的,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走到床前,抱着床上的季含萍。喊着她的名字。 “萍儿,你一定是睡着了,对不对?娘给你唱曲儿。你好好睡,但是一定要醒来啊。”五姨太太一遍一遍的唱着摇篮曲,似乎忘却了屋子里还是其它的人。 因为季含萍的死,整个房间里一片凄凉,季老爷看着五姨太太一直抱着季含萍。对屋里的人说:“你们都跟我来大殿上。” 季老爷率先离开了季语莺的房间,走在最前面,全家人都跟在后在,一个一个的走了,季语莺还跪在地上,香兰和季含烟扶起季语莺。季语莺站起来,便走到床前,喊了几声五姨娘。五姨太太没有理她,只是笑着不停的唱着曲子,怀里紧紧的抱着季含萍。 “五小姐,老爷让大家都去大殿,肯定要追究此事。你赶紧逃吧,要不然又要吃苦了。”香兰担忧的说着。面色苍白。 “我不会逃走的,三姐的死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责任。” 季语莺擦了擦眼泪,就要往外走,季含烟一把拉住了她,着急地说:“语莺,就依香兰说的办吧,你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对啊,五小姐,你不要太自责了,如果不是三小姐自己拿着刀子来杀你,她也不会死,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这是个意外,我陪你一起逃走吧。”香兰不停的劝说着。 “不用劝了,我是不会走的,我这就去接受惩罚,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季语莺坚定的往前走,香兰和季含烟只好跟在她后面,到了大殿的时候,里面安静极了,季老爷怔怔的坐在那里,眼里有止不住的哀伤,季语莺走过去之后,就扑通往地上一跪。 季老爷举起手,颤颤微微,声音也哽咽着。 “语莺,你太让爹失望了,爹知道因为叶绍云的事情你与萍儿之间有矛盾,可你也不能杀了她,爹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狠毒的姑娘,你杀了你的亲姐姐,你让爹怎么处理啊?” 季老爷很心痛,都是自己的女儿,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却在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季老爷似乎一下老了许多,季家虽然是首富,家里也有一些磕磕碰碰的事情,但也未曾发生过任何大事,这次竟然亲姐妹相互残杀,还死了一个女儿,这让季老爷情何以堪。 “爹,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请爹责罚!”季语莺垂下了头。 “我怎么责罚,难道要让我把你送到官府吗?” 香兰也跟着跪了下来,解释着:“老爷,不关五小姐的事情,是三小姐半夜拿着刀子去找五小女且的,五小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那刀子也是三小姐的,都是意外!” “住嘴,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头在这里说话!”大太太斥责着香兰,季语莺示意让香兰不要再说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季含萍死了,就是有再多的狡辩也改不了季含萍死了的事实。 三姨太太说:“老爷,这语莺本来就是一个灾星,出生的时候就克死了她娘,现在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杀,瞧五姨太太都有些神志不清了,这都不知道将来会成什么样子。我也没有想到,语莺平时老老实实的,这会儿怎么这么的狠,就为了一个男人,唉,老爷,我真替五姨太太伤心啊,这件事你得给大家一个说法,这往后,谁知道语莺会不会再克了咱们家哪个?”三姨太太说着不禁白了季语莺一眼,眼里全是不屑一顾的表情。 正文 V111 三姨太太这么一议论,家里的人都开始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三姨太太,不能随便乱说,一切听悉老爷的处理!”大太太打住三姨太太的话。 季语莺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已经成了众矢之地,人往前都会同情死者,更何况这名死者还是家里的一份子! 大太太虽然斥责了季语莺,但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季语莺犯下如此大错,怕是这个家也留不得她了,本来她回来还挺担心的,这么一来,连上天都给了大房一个如此好的机会,就算有侯府的叶绍云给她撑腰,这一次季语莺也回身乏术了。大太太安静的坐在那里,就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了。 季皓元站在大太太的身后,抽了抽鼻子,心想,我本就觉得季语莺掀不起什么波浪,哼,看来她就是这么一个泛泛之辈而已,这季家早晚都是我的。 “爹,我相信语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爹既然家里都死了一个人了,就不能对五姐网开一面吗,非得闹得咱们家无宁日才行吗,五姐固然有错,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三姐先拿着刀子去找五姐的话,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季含烟站出来替季语莺辩解,无论何时何地,季含烟一直都是站在季语莺这边的。 “跪下!胡说八道什么,语莺和萍儿闹事,语莺好好的坐在这里,萍儿都死了,你还说这样的话,气死我了!”季老爷指责着季含烟,季含烟翘着嘴巴很不乐意的跪在季语莺的身边,握住季语莺的手说:“五姐,你不怕,不管怎么样,烟儿永远都相信你!” “谢谢你!” “好一个姐妹情深啊!老爷,这事你不好好处理的话,咱们家里以后谁还敢惹季语莺!”三姨太太不悦的说着。 忽然,五姨太太疯疯颠颠的跑来大殿,头发凌乱之极,她笑嘻嘻地说:“老爷,老爷,萍儿出嫁了,嫁到侯府去了,我真替萍儿感到开心,老爷萍儿给咱们家争光了。” 五姨太太目光涣散,摇着头,兴冲冲地对季老爷说着,一看这副模样,季老爷就感到很不对劲。 “我知道,咱们萍儿是嫁了好人,我知道你高兴,先回房去了,一会儿我谈完事就去陪你,好不好?”季老爷安慰着五姨太太,五姨太太眯着眼睛,手指含在嘴里,说:“老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哦,不能骗我!” “嗯,不骗你!”季老爷给大太太使了个眼色,大太太安排了个人扶着五姨太太回去了。 “唉,真是可怜啊。”四姨太太叹了一口气,前两日她还是羡慕着五姨太太的好日子,却没想到事情变故如此之大,就这么一点时间,女儿死了,人也疯了。 六姨太太还是拿着佛珠,嘴轻轻的动着,念着经。 这五姨太太因为女儿死了,疯疯颠颠的,季老爷这心里很不是滋味,身为家主,他必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于是,季老爷站起来说:“今天天色已晚,大家去休息了,先把语莺关起来,明天我亲自送她去官府!” “爹,不要啊!” 季含烟大喊着。 “谁都不许替语莺求情,我已经决定了!” “烟儿,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不用再为难爹了。” “来人,把季语莺带到柴房,严加看管!” 来了两个家丁,押着季语莺前去柴房。 “五姐!”季含烟急着跟上去,季老爷吼着:“烟儿,不许跟过去,不然的话,把你也一起关起来!” 季语莺就这样被带进了柴房,门重重的锁上,柴房里,还是那股发霉的味道,忽然让季语莺想起前世的那天,她也是在这样一个柴房里,因为陈贤福的亵渎,家人的不理解和排斥,她死了,却让她重生到三年前,而现在经历的一切,却与上一世经历的完全不同,她还是进了这个柴房,即将迎接死亡的到来,难道即使重生了,她依然要在这里等死吗? 柴房门口被人守着,夜半,听到门外有声响,没多久门就被打开了,季语莺立刻站了起来,来人竟然是季老爷。 “爹,你怎么来了?” 季老爷看了季语莺一眼,对门外的两个家丁说:“你们先出去。” 人走了之后,季老爷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塞到语莺的手里。 “语莺,你拿着这些银票赶紧走吧,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再失去一个。” 季老爷的话让季语莺听了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上一次在柴房里,没有等到爹爹的相救,这一次,能够体会到爹爹的关爱,季语莺感动的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快点拿着银票走吧。” 季老爷再次催促了一声。 季语莺跪在季老爷的面前说:“爹,我不走,我不想离开你。” “孩子,你别傻了,萍儿惨死,大家都看到了,逝者已矣,爹也不想你白白送死,但是没办法包庇你,家里的人都看到了,我若是不追究你的责任,以后更难管这个家,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放你走,你赶紧走吧。” “爹,谢谢你,有你的关心,我就是死了也值得。”季语莺不想就这样走了,季含萍的死原本就是一个意外,如果她就这样走了,那就等于季含萍是她杀的,她一辈子头上都要顶着一个杀死自己亲姐姐的罪名。 “傻孩子,别想这么多了,赶紧走吧。” 季老爷拉起季语莺,推着她往外走,但是,季语莺不肯离开。 “爹,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走的,明天你把我送官府吧,三姐的事情完全是意外,我不想承担一个杀人的罪名,我宁愿到官府接受审判,还我一个清白。” “孩子,你别傻了,这样的事情很难说的清楚的,爹也没有真打算送你去官府。” “那爹你相信我吗,三姐的事情完全是意外。” 季语莺期盼的眼睛看着季老爷。她期待着季老爷的信任。 “我相信你没有用,关键是整个府里那么多人相不相信你?” “爹,既然这么说的话。我愿意去官府,让县太爷给我一个公道。” “唉!”季老爷叹了一口气,说:“语莺,我没有想到你现在越来越固执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爹不想再多说什么。” 季老爷看了一眼季语莺,摇了摇头,离开了柴房。季语莺坐在柴房里的稻草上,等待着天亮,去官府,如何能让县太爷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呢?当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场。只有香兰看到季含萍拿着刀子来找季语莺,可香兰是自己的丫头,县太爷能相信自己的话吗? 季语莺躺在稻草堆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突然,一个人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把季语莺吓了一跳。 “啊!” 正想尖叫,季语莺的嘴便被捂住了。季含烟贴进季语莺的耳朵,小声说:“五姐。是我,你小声一点。” 见来人是季含烟,季语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烟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的,我带你一起逃走,反正呆在这个家里也很闷,我要跟你一起走。” “你胡说什么,我不会逃走的,我若是逃走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畏罪潜逃。” “哎呀,你不走的话,肯定会被官府处死的,五姐,你别再傻了,我们还是逃吧。” 季语莺拉起季含烟的手,抿了抿嘴,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地说:“烟儿,在这个家,你对我是最好的,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我真的不能逃走,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一个清白,三姐的死虽然与我有关,但是也是一个意外,我相信官府会给我一个公道。” “算了算了,你就是太固执了,我拿你没办法,明天你就等着去官府吧。” “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相信我,烟儿。” “最好别死,我还要跟你做姐妹呢。” 两个人一起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季含烟悄悄的溜走了,没多久,天就亮了,季老爷和大太太亲自过来,带着季语莺去了知府衙门,知府大人正是季家大小爷的姑爷刘东平。 到了衙门门口,季老爷说:“太太,你带语莺去衙门自首吧,我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季老爷扭头就走了,大太太面露难色,看着季语莺说:“语莺,大娘也没有办法,走吧。” 到了知府门口,大太太击了鼓之后,季语莺和大太太便被领了进去。 进了衙门,知府大人身边的师爷喊了一声升堂,知府里两排官兵又高呼威武,停下来之后,知府刘大人一拍惊堂木,问:“来者何人?有何事诉说冤情?” 还未待季语莺说,大太太便开口了:“知府大人,民妇是带着季家的五女儿季语莺前来投案自首的,因季语莺杀害自己亲姐姐季含萍一事,还请大人秉公处理。” 刘大人进来看到岳母大人来了,就觉得有点奇怪,却没有想到季家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于是刘大人问:“季语莺,可有此事?” 正文 V112 “大人,民女今天来公堂之上,希望大人能给民女讨一个公道,季含萍之死完全只是意外,民女没有杀自己的姐姐。” “哦,季太太,你们两人的说辞怎么不一样?” 大太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也跟着跪在地上。 “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整个季府的人都看到了,正是因为这关系到人命,我们季府也不敢私自处理,才带着季语莺来投案自首的,没想到她竟然一时改了口供。” 大太太说完,转向季语莺,厉声说:“语莺,你是怎么回事?” 季语莺没有回答大太太的话,而是定定的看着知府大人,说:“大人,民女就是有冤在身,我的姐姐意外死了,我也深感痛惜,但是我不能背上一个杀害自己亲姐姐的罪名,还请大人查清此事。” “既然季语莺是杀人嫌疑犯,来人啊,把季语莺押入大牢,待本官查清此事之后,再行定夺!” “大人你要查清楚才能关我啊。” 季语莺挣扎了一下,刘大人说:“这是规矩,本官马上派人去派季府查案,此案明日再开堂审讯。” “大人。”季语莺又喊了一声,但是知府大人已经宣布退堂,季语莺被人押着下去了,回头看了一眼大太太,眼里竟然有了一丝高兴的神色。 退堂之后,大太太直接去了刘大人的府上,刘大人还未从衙门里回来,大太太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季含冰,让季含冰跟刘大人说说,一定要把季语莺治罪,杀人偿命,最好是直接问斩。 “娘,三妹怎么说没就没了?” “我管她那么多,只要你和皓元皓平过的好就行了,家里现在也在准备萍儿的后事,我还要回去忙,季语莺一直威胁着皓元的地位,你可得好好的帮一帮你娘和你弟弟,要是以后季语莺抢了绸庄,娘和皓元和皓平可怎么活。” “娘,我知道了,我会跟东平说的。” “那我就不多留了,家里忙的一团乱,我先回府上了。” “我让轿子送你回去吧。” “好。” 母子俩拜别之后,大太太坐在轿子里,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季语莺怕是也命不久矣,这府里就只有三姨太太和皓平是个威胁,不过少一个对手,成功的机率就越大。 季府那么大的家业,大太太自然不会拱手让人。 季府里已经挂上了白幡,筹备季含萍的后事,季老爷自衙门回来之后,便躲在书房里独自伤心。 大太太一回到府里,就召见了吴管家,告诉吴管家,官府的人过来查案的时候,一定要按照那天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官府的人,是季语莺杀了季含烟,并且让吴管家务必转达季府所有的下人。 吴管家是大太太的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回去之后,就召集所有的下人,告诉他们官府查案的时候都不可以胡乱说话,以免惹祸上身。 没多久,师爷就来人了查案,得到的结果,一致都是季语莺杀了季含萍,师爷有点意外,季语莺既然敢亲自跑到衙门去自首,在殿上说了那些话,应该事出有因,怎么结果都是一样呢? 事实如此,师爷也无奈,只好带着大家的供词回了衙门。 隔日,开堂审案,季语莺被人押了上来,刘大人直接一拍惊堂木,说:“大胆季语莺,竟然杀害自己的亲姐,本官已查明此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大人,我已经说过了,事情都是意外。” “放肆,整个季府的人都说季含萍是你杀死的,你还敢狡辩,来人!把季语莺带下去,问斩!” 刘大人拿着令箭就要扔下来,季语莺大喊了一声:“慢!大人,民女还有话要说。” 季语莺从怀里掏出曾经黄钦给她的那块玉佩,记得黄钦当时说过,只要拿着这声玉佩,在任何衙门都有用,季语莺估且一试,把玉佩拿出来,说:“大人,民女手里有这个东西,希望大人能够认真的将此事查清,现在我姐姐还未下葬,可请仵作验尸,还我清白。” “呈上来。” 师爷下去将季语莺手里那块玉佩交到刘大人手里,刘大人接过玉佩,看到上面刻着东宫二字,顿时一惊,东宫,莫非这块玉佩是?刘大人不敢怠慢,这可是东宫太子的玉佩,不过季语莺一直住在季府怎么可能会有东宫太子的玉佩。 于是,刘大人问:“犯妇季语莺,这块玉佩从何而来?” “回大人的话,这块玉佩是我曾经救过的一个给我的,他说我要有什么事,只要拿着这块玉找衙门就行。” 刘大人一惊,难道季语莺是太子的救命恩人? 不管是与不是,刘大人暂时都还不敢治季语莺的罪。 “季语莺,你的这个信物来历特殊,本官将你先行收押,待确认之后再召你上殿。” “谢大人。” 季语莺见刘大人看了玉佩之后,立刻对自己有所改观,心想黄钦定然是一个大官,他的玉佩还是挺有用的。 刘大人下堂之后,师爷问:“大人,这块玉佩有蹊跷吗?” “你自己看看。” 师爷拿着玉佩一看,东宫两个字显得特别的刺眼,师爷一惊:“难道是太子爷的?” “现在还不知道是否跟季语莺说的一样,这万一是季语莺偷来的怎么办?太子妃不是在侯爷府上吗?备轿,我们即刻去侯府查探清楚。” “好。” 抵达侯府之后,刘大人礼貌地说:“侯爷,冒昧造访,还望侯爷见谅。” “不知道刘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侯爷,下官想见一见太子妃?” “胡闹,太子妃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侯爷面露难色。 “侯爷先别生气,下官确实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太子妃确实一下。事关重要,还请侯爷给下官传达一下。” 侯爷见刘大人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派了个人去请太子妃过来,太子妃走到大殿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跪下行礼。 “参见太子妃。” “都起来吧。” “你们哪位要找本宫?” “是我。” 刘大人上前一步,朝太子妃行了一礼。 “所为何事?” “事情是这样的,太子妃,今天知府衙门有人拿着这块玉佩,我看到这东宫二字,决得事态严重。下官得知太子妃在侯府,于是前来向太子妃问个明白。” 这时,叶绍云刚好路过前殿。听到玉佩二字,赶紧跑进来,他知道玉佩是太子当时送给季语莺的。 刘大人话说完之后,便将玉佩交给太子妃身边的一个侍女,侍女拿过玉佩递给太子妃。太子妃一看,说:“这确实是太子的玉佩,拿玉佩的是何人?” 刘大人说:“是季语莺。” 太子妃的身子一怔。 叶绍云立刻抓住刘大人的衣服说:“季语莺怎么了,她怎么在衙门里?” “绍云,不得无礼,刘大人是地方官员。你这是干什么?” 叶绍云松开刘大人之后,太子妃说:“这块玉佩我听太子向我提起来,说是他把这块玉佩送给了他的救命恩人。没想到太子的救命恩人竟然是季语莺,看来我得亲自登门拜谢。” 刘大人慌张极了,这太子的恩人,太子妃还要过去道谢,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把季语莺关在大牢里。这可了得?真没有想到季语莺真的认识太子爷,岳母可是给我找了一身的骚啊。 叶绍云再次询问:“刘大人。季语莺为什么在衙门里?” “这……” 刘大人吞吞吐吐的,叶绍云便更加的着急。 太子妃见叶绍云那么急切,对刘大人说:“刘大人,请细细道来。” 刘大人说:“季府报案,季语莺杀害自己的亲姐姐季含萍,所以季语莺现在被我关在知府大牢,这块玉佩也是季语莺呈上来的,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季语莺竟然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 “不可能的,季语莺怎么会杀害自己的亲姐姐?”叶绍云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块。 “叶少爷,现在季府正在办白事,季含萍确实死了,下官这就去季府查探清楚。” “刘大人,既然你现在还不确定季语莺就是杀人凶手,怎么可以将太子爷的恩人关入大牢呢?”太子妃顺手推舟,想给季语莺一个人情。 “是是是,我这就去把季语莺放出来。” “刘大人赶紧去办吧。” “遵命。” 刘大人急急忙忙的想要退下去,太子妃说:“刘大人,等一下。” “太子妃,请吩咐。” 刘大人一转身,看到太子妃的脸,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刚刚从太子妃出来到现在,刘大人一直埋着头,不敢正视太子妃,刚回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太子妃的容貌,能不惊异吗? 季语莺与太子妃长的那么相,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刘大人肠子都快悔青了,自己惹上季语莺了。 “把事情查清楚,万不可得罪了太子的恩人。” “是,下官这就去办。” “罢了罢了,还是本宫亲进去一趟季府吧,你们这些事万一办事不利,得罪了太子的恩人,太子可是会不高兴的,太子一向有仁德之心,若是恩人受了委屈,太子脸面无光。” 正文 V113 “罢了罢了,还是本宫亲进去一趟季府吧,你们这些事万一办事不利,得罪了太子的恩人,太子可是会不高兴的,太子一向有仁德之心,若是恩人受了委屈,太子脸面无光。.最快更新访问:щщщ.SΗυΗāНА.сОΜ。” 刘大人更紧张了,就连这太子妃都要亲自去季府了,赶紧示意让师爷靠过来,在他的耳边说:“立刻回衙‘门’,放了季语莺,让她回季府。” “马上去办。” 太子妃上了自己的御轿,刘大人跟在轿子旁边,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时的往下落着。太子妃握着太子的‘玉’佩,心想还真小看了季语莺这个丫头,把绍云的心给‘迷’住了都算了,就连太子随身携带的‘玉’佩都给了她。 一行人到了季府‘门’口,刘大人立刻对‘门’口的家丁说:“太子妃驾临季府,还不快请季老爷一家去来迎驾。” 一听是太子妃来了,家丁赶紧跑进去通告,一会儿,季老爷就带着一行人从季府里走了来,全家人都跪在‘门’口大呼:“恭迎太子妃。” 太子妃的‘侍’‘女’扶着太子妃落了轿子,叶绍云跟在太子妃的身边一起走进季府,季府一家都穿着白‘色’的孝衣,‘门’口也挂着白幡,看样子真的死人了。 太子妃出来了,季老爷赶紧说:“太子妃,季府正在办丧事,太子妃进府怕是会冲撞了太子妃。” “季老爷,没事,本宫既然在洛阳,发生了人命关天的大事,自然不能不管,更何况知府刘大人说是季语莺杀害了季含萍,本宫更应该来了,季语莺是太子的恩人,本宫倒是不相信她会杀人!” 大太太惊吓不已,太子妃竟然是来替季语莺那个贱人讨公道的,这季语莺怎么会是太子的恩人,这下麻烦真是大了。 大太太抬头看了一眼‘女’婿刘大人,刘大人面‘色’凝重,看来事情都是真的。 “太子妃如此体恤百姓,是百姓之福,里面请。” “你们都平身吧。” 季府的人站起来之后,个个都发现在季语莺长的跟太子妃很像,心里都写满了疑问,不一会儿,师爷领着季语莺回来了,一路上师爷一个劲儿的讨好季语莺,季语莺一时之间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过了府‘门’,叶绍云赶紧迎上去问:“语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老爷咳了两声之后,说:“语莺,还不快给太子妃行礼。” 季语莺跪下,说了一声:“参见太子妃。” 太子妃站起来,上去扶起了季语莺,说:“本宫刚刚知道你曾经救过太子殿下,这么一来你也是我的恩人,赶紧平身吧。” “太子妃,民‘女’根本不认识太子。” “这个……” 太子妃拿出那块‘玉’佩。 “难道黄钦是太子?”季语莺惊异的看着叶绍云,叶绍云点点头,季语莺没有想到,那日意外救起的人竟然是太子,难怪太子说拿着这块‘玉’佩,任何一个衙‘门’都会处理的。 太子妃回到座位上之后,说:“刘大人,你说季语莺是杀害季含萍的凶手,现在季府的人都在,本宫现在就来帮你查查这件事情。” “一切由太子妃做主。” 太子妃笑着说:“季老爷,你的三‘女’儿季含萍是被季语莺杀害的吗?” “回太子妃的话,我们一家到季语莺的住处的时候,季语莺无好无损,季含萍已经倒在血泊,大夫过来看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家里有很多下人看到了此事,虽说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我也不能偏袒哪一个,便将季语莺送到了衙‘门’。” “好,既然季老爷说有下人看到了此事,看到这件事的人都站出来。” 那天是吴管家带着几个下人看到这些事情,听太子妃一说,个个吓的两‘腿’发软,扑通往地上一跪,太子妃对着那些人说:“你们都看到了吗?看到了什么,一一说来。” 这些人早已经吓跑了胆子,这太子妃是谁,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他们哪一个敢‘乱’说话。 眼见太子妃都已经说了季语莺是太子的救命恩人,这个时候谁敢说季语莺杀了季含萍啊,最终吴管家第一个开口道:“小民到五小姐院子的时候,三小姐已经倒在地上了。” “对对对,我们去的时候三小姐已经倒在地上了。” 所有的人都跟着吴管家这么说的,刘大人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太子妃的嘴角轻轻扬起,对着跪着的下人们说:“各位的意思就是没有亲眼看到季语莺杀害季含萍了?” “这……”那些下人们相互看了看,说:“没有。” 季语莺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人变口风的速度可真快,大太太眼见事情就要得逞了,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太子妃,完全把自己的好事给坏了,大太太心里极为不服,站出来哭着说:“太子妃,民‘妇’做为季含萍的嫡母,孩子去了,我这心里真是难过,她亲娘也为了她的事都疯了,虽然大家没有亲眼看到季语莺杀害了季含萍,可屋里就他们两个,季含萍死了,季语莺好好的,这能不让人怀疑吗?他们两个都是我们家的孩子,看到哪个受伤害我都难过,可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大太太这么说着,刘大人更是把眉头都拧到一起了,上前两步,说:“季太太,怎可如此对太子妃不敬。” 季老爷生怕太子妃迁怒到季太太,双手作揖,说:“既然太子妃出来主持公道,还请太子妃彻查此事。” 太子妃看着众人,望向了季语莺。 “季语莺,你可有辩解?” 季语莺说:“想必太子妃也知道季含萍与我之间的纠葛,因为休妻之事,季含萍对我心有恨意,夜里拿着刀子到了我房里,绍果却不小心伤着了她自己,完全是意外,关非我将她杀害的,还请太子妃明鉴。” “太子妃,我相信语莺不会杀季含萍的。”叶绍云声音不是很大,整个房里的人都听见了。 太子妃思索了一会儿,看向众人。 “既然季语莺说季含萍是出于意外,刘大人。还请你请一个仵作过来查看一下,意外中刀与被人用刀刺伤,想必会有区别。” “是,下官这就让师爷去请仵作。” 太子妃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到季语莺的身边,朝她微微一笑,季语莺垂头说:“太子妃英明。” “这件事本宫自会秉公处理,语莺,你好生在府里等消息吧。刘大人,本宫先回侯府,你查明后去侯府告知一声。” “下官遵命。” ‘侍’‘女’扶着太子妃缓缓的走出了季府。叶绍云想对季语莺说些什么的时候,季语莺却扭过头,径直离开了大殿。 叶绍云抿了抿薄‘唇’,望了一眼季语莺的背影,失落的离开了季府。 季老爷说:“你们都散了吧。” 本来家里有丧事。季老爷心情就不是很好,说完这些,季老爷就往自己的书房去了。大太太见季老爷走了,说:“东平,你过来我房里一下。” 刘东平去了大太太的房里,大太太试着问:“还能定季语莺的罪吗?” “岳母。你还不明白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就是给我再大的胆我也不敢治季语莺的罪,她背后可是太子和太子妃啊。” “这死丫头。运气怎么这么好,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时候救过太子,真是气死我了。”大太太的手握成了拳头,更加的觉得季语莺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岳母,你干嘛非要针对季语莺呢?”刘东平不解。 “太子妃不是说了要秉公处理吗?不行我让给仵作一些银子。让他说季含萍就是被人杀害的。”到了这个时候,大太太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基极。只想早点把季语莺给收拾了。 “我看还是算了,这万一被太子妃知道了,这可是诬陷的罪名,再说由太子妃‘插’手此事,就是借仵作一万个胆他也不敢‘乱’说。”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岳母,我还回衙‘门’去办事了。” “东平,东平……” 大太太喊着,刘东平还是神采慌张的跑了,大太太气得直捶桌子。 衙‘门’师爷带着仵作过来季府给季含萍验尸,五姨太太守在季含萍的遗体前不停地给季含萍唱摇篮曲,目光涣散,一副疯疯颠颠的模样,仵作想要验尸,五姨太太搂着季含萍不让仵作靠近。 颤颤微微地说:“坏人,你是坏人,不许接近萍儿……” 仵作问师爷:“这可如何是好?” 师爷也担心着如何处理,这可是太子妃‘交’待下来的,不敢太怠慢了,师爷想了想,笑着对五姨太太说:“五姨太太,这是大夫,是来给三小姐看病的,你这样抱着三小姐,大夫怎么看病啊。” “哦,你是大夫啊。” 师爷给仵作使了个眼‘色’,仵作对五姨太太说:“对对对,我是大夫,我给三小姐看看,她就会醒来了。” “那你要替让我‘女’儿醒来哦。” “好。” 五姨太太这才让开,但是还是站在一边不肯离开,师爷说:“五姨太太,你先出去一下,大夫治病人不能太多了。” “我要看着我的萍儿。” “等三小姐好了,你就可以一直看着了,不能打扰大夫治病。” 疯了的五姨太太似懂非懂的离开了,仵作立刻进行验尸体。尸体上的刀子已经被拨出来了,仵作剪开有伤的部位,进行查看,看了好久之后,收起工具站了起来。 正文 V114 师爷问:“如何?” “看着那伤口还是很深的,不太像是一个姑娘家下的人,倒像是人重重的压在刀上一样。” “好,好,就是这个结果。” 师爷满意地带着仵作出来了,五姨太太站在‘门’口看到仵作出来,赶紧跑过来抓着仵作的手问:“大夫,萍儿好了没有。” 验完尸也没有必要再跟这个疯子纠缠了,师爷拉开五姨太太的手,带着仵作就往外跑,直接回衙‘门’。 刘大人也没有再开堂审讯,直接拿着仵作的检查报告给结案了,亲自去侯府给太子妃汇报结果,又派人去季府宣布了季含萍的死属于意外与季语莺没有任何关系。 季语莺得知自己无罪释放之后,特别开心,她不想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季含烟听说季语莺无罪之后,就赶紧跑过去找她,却在走向季语莺院子的路上听到下人们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五姨太太真是可怜,‘女’儿死了,人也疯了,唉……” “就是啊,看着都可怜,现在衙‘门’还判了她死于意外,人家五小姐有太子妃在背后撑腰,这衙‘门’也不敢得罪她。” “你们觉得这三小姐是不是五小姐杀的?” “不是她还能是谁,她们两个人为嫁到侯府的事情是闹翻了,看五小姐跟侯府世子眉来眼去的神情就知道了,两姐妹之间有仇啊,这三小姐死了,五小姐好好的,肯定是五小姐杀的。” “住嘴!谁让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季含烟听这些话,气得再也忍不住了,大吼起来。 下人们一看到是季含烟,赶紧溜了,这个六小姐一向跟季语莺关系甚好,胆子又大,连姨太太们都敢冲撞,更别说他们这些下人。季含烟朝着那些人‘抽’了‘抽’鼻子,继续往季语莺那走去。 一看到季语莺,季含烟往椅子上一坐,就说:“真是气死我了,这些个下人嘴真多。” “怎么了?什么时候让六小姐气成这样?”季语莺笑嘻嘻地说着,官府判了她无罪,现在当然是觉得轻松无比了。 “人家生气还不是为了你。” “我现在都没事了,你生什么气,高兴点。”季语莺两只手扯着季含烟的小脸蛋,想让她笑起来,季含烟被季语莺这么一逗,自然收起了那张气冲冲的脸。 “你是不知道那些下人在那里胡说八道,说你跟含萍两个人有过节,说含萍是你杀的,有太子妃跟你撑腰,什么什么的,官府都说你无罪了,他们还在那里‘乱’说,看来我得跟爹说说,好好管管这些下人。” 季语莺一下子安静了,坐在那里不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五姐,你怎么了,刚不让我生气,怎么现在你自己生起气来了?” “我没生气,我只是在想,我跑到官府一趟到底值不值,本来让官府查办这件事就是为了还我一个公道,可现在官府是判了无罪,但是所有的人还是认为含萍的死是我所为。” “管他们怎么想呢,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季语莺无奈的笑了笑。 “含萍的死多少是与我有关的,现在五姨娘又那样,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既然下人们都有微词,几个姨娘就更不用说了,这一次爹也是袒护了我,我真不像让爹为难,身为家主,不给我一个惩罚的话,大家都会觉得不满意。”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善被人骑。” “我只是坚持自己的原则而已,烟儿,我想离开这个家了。” “怎么好好的要离家了?” “过去我对这个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可是到了最后,我发现我得到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我没有力气在这个家里生存下去,我想去跟爹辞个行,就当是让爹惩罚我,赶我走吧,这样以后大家也不会‘乱’说些什么。” “五姐,你不要走,好不好?”季含烟翘起了嘴巴,很不舍的看着季语莺。 季语莺握紧季含烟的手说:“你放心,就算我走了,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我想出去闯闯,寻找我真正想过的生活。” 季语莺心意已决,季含烟虽说劝了好久,季语莺还是决定要离开,这个家让她失望,更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她想离开季家,非常容易。 季语莺的丫头香兰当然是自告奋勇的要跟着季语莺一起走,香兰这丫头一直护着季语莺,若是季语莺走了,她一个人留在季府,香兰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季语莺是没打算要放弃香兰,就是走了,也会带上香兰一起。 香兰去收拾行装,季语莺和季含烟两人还是诉说不舍之情。 大太太突然出现在季语莺的院子里,脸‘色’一点也不好看。 “大娘。”季语莺和季含烟都礼貌的喊了一声。 “烟儿,你先出去,我跟语莺有话要说。” “我不走,你们说什么我不能听啊。”季含烟斜着眼睛望着大太太。 大太太知道这六丫头的脾气,也不说什么了,就望着季语莺,很不高兴。 “语莺,你三姐的事情也告以段落了,虽说这官府已经判你无罪,但府里还有议论,都说老爷偏心你,个个替萍儿报不平,在大娘心里你一直是一个懂事明理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以后让你爹在府上一点威信都没有吗?” 季语莺还没开口,季含烟就先不高兴了。 “大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是跟着那下人一样,觉得这事都怪语莺吗?”季含烟‘性’子野惯了,才不在乎大娘不大娘的。 “我哪里有什么意思,我就是不想老爷为难而已,老爷是一家之主,我做为府里的大太太,自然要替老爷分忧,语莺你说是不是?” “大娘你说的很有道理。”季语莺面带微笑。但心里却闪过一丝‘阴’影。 “还是语莺懂事一点。”大太太白了季含烟一眼。 “那大娘想让我怎么做呢?”季语莺玩味的看着大太太。 大太太脸‘色’变的温暖了许多,从身上掏出一些银票,握住季语莺的手说:“语莺,这些银票你拿着。” 季含烟莫名奇妙的看着大太太,季语莺倒是笑着说:“大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唉,我也是无奈之举,为了树立老爷的威信,只有为难你了,语莺。说真的,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我不能不这样做。所以提前先跟你说说清楚,这些银票你拿着,呆会儿我就当成府里人的面,代替老爷让你离家吧,算是给萍儿和五姨太太一个‘交’待。这样府上的人也不会‘乱’说,大娘也不想这样做的,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我思来想去也只能如此了。” 季语莺笑着接过银票,点点头,一点也没有怪罪大太太的意思。 “我明白大娘的一片苦心。为了季家,就按大娘说的办吧。” “语莺,你真愿意吗?你可别觉着是大娘‘逼’你走的。”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季语莺心如明镜,大太太心里怎么想的季语莺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她势单力薄,就算现在不走,大太太也会用尽别的办法让她走。本身现在自己都想走了,又何必在意是怎么样走的呢。 “大娘是为了这个家好。我自然不会怨大娘的,我想去跟我爹告个别。” “好,好,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大太太拍拍季语莺的肩膀,一副特别难过的样子,离开了季语莺的房里,大太太一走,季含烟就不满地说:“五姐,你这是怎么了?” “都要走了还管这么多干什么?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凡事多长个心眼就好了。” “我一直都长着心眼,就是你啊,你才不长心眼了,个个都欺负你,离开也好。” 季语莺跟季含烟告了别之后,一个人去书房找季老爷,季含萍虽然有些可恶,说到底也是季老爷的亲生‘女’儿,季老爷死了一个孩子,心里难过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季语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季老爷,季含萍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杀死的,可多少还是点关系,若不是两个人之间的纠缠,季含萍怎么会死呢? 季语莺的心里多少带着些自责,离开是她自己想要走的,跟大太太请她走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季语莺知道大太太想让她走,所以她才会坦然的接受大太太的银票,也许是季老爷的‘女’儿,天生就遗传了季老爷的特‘性’,季语莺明白这些银票在她离家之后是她的经济之柱,也是她经商的必需品。 到了书房,敲了‘门’之后,季老爷便让季语莺进去了,走到季老爷面前,季语莺就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爹,你就让我跪着说吧。” “起来说话吧。” 季老爷扶着季语莺让她站起来,季语莺说:“爹,我是来跟你辞行的。” “辞行?你想去哪里?为什么要辞行?” “爹,请原谅‘女’儿不能在你身边尽孝,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也很难过,虽然现在衙‘门’是判了我无罪,但我心里还是很自责的,府里的人也不相信我,如果我留在府里,别人还是会觉得爹偏袒了我,我也不想让爹为难,更不想有损爹的威信,所以我想离开。” “孩子为难你了。” 正文 V115 “爹,我一点都不为难,只求爹一会儿当着家里的面惩治我,赶我走。。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шШ.Shuнāнā.。” “你走了可去哪里呢,你家在这里呢?” “我可以自己去做事养活自己的,还我,我想带着香兰一起走。” 父‘女’两个商量好之后,季语莺回去了,没多久,季老爷从书房去了大殿,吩咐家的人都去等着,又派人去请了季语莺,季语莺镇定的前去大殿。 反正都是离开,至于如何离开,季语莺并不在意,季语莺到了,所有的人都看着她,目光各异,倒也只有季含晴上前跟她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原计划,季语莺是打算让季老爷大发雷霆把季语莺骂一顿之后,赶她离家,但是季老爷一开口,让季语莺感‘激’不已。 “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也是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讲清楚,萍儿去了,全身都很伤心,我也一样,心里非常的难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萍儿的死衙‘门’已经结案,纯属意外,可我却听到不少风言风雨,胡说八道,这让我更加的寒心,这季府都成什么样了。” 季老爷的话让大太太觉得莫名奇妙,明明跟季语莺说好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去季老爷面前嚼舌根,虽然说心里不满,看季老爷脸‘色’突变,大太太赶紧说:“老爷,你别生气,都是我管教不严,府上才会有这些歪风邪气,我会尽快查去散播谣言之人,委为惩治。” “管不好就别当这个家?”三姨太太翻了翻白眼,大太太听了很生气,季老爷在场她也不能发作,只好极为隐忍。 季老爷瞪了一眼三姨太太,说:“没问你话别吭声。” “老爷。”三姨太太还想说话,季老爷眼睛一瞪,三姨太太只好不再吭声。 季老爷走到季语莺面前说:“语莺刚刚跟我说了,想出去历练历练,我觉得‘挺’好,孩子有上进心是一件好事,我希望府里的每一个孩子都要有上进心,所以我准了,现在让大家过来,也是给语莺送个行,我希望以后家里别再有人故意说些风言风语,若是再让我听到这些话,我季府自然容不下这样的人!” 大太太看了看季语莺,又看了看季老爷,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指尖发白,季老爷那番话更让大太太觉得他对季语莺越来越改观了,现在又说让季语莺出去历练,那岂不是她想回来就回来,不行,这样一定不行,让她出去不知道形踪,还不如留在眼皮底下更为安全。 “老爷,我会好好整治这些不良家风的,语莺一个姑娘家的一个人在外多不安全,还不如就让她留在府里,也有这么多亲人照顾着。” 季语莺不仅在心里冷笑着,这大太太心理变化可真快,刚刚想赶自己走,现在又恨不得把自己留在身边,由此看来,还真是别有居心。 “大娘这么关心我,我心里真的很感动,我这次出‘门’又不是不回来了,我是季家的孩子,自然会为大娘和爹尽孝道,这次出‘门’只是为了成长,大娘应该也希望语莺越来越优秀吧。”季语莺故意这么说,大太太气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却一直用力的强忍着。 “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姑娘家不安全。” “没事,我都这么大的人了。” “好了,都别说了,语莺,你去收拾东西吧。” 季老爷说完话就走了,大太太狠狠的瞪了季语莺一眼,季语莺走到大太太身边笑着说:“谢谢大娘送给我的银票,我一定会好好‘花’的。” “你!” “大娘,语莺先告辞了。” 季语莺果断的转身,然而离开! 从这个家‘门’出去,她就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回来,再也不让季府的任何一个人看不起她。 季语莺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刚刚季老爷的话让语莺颇为感动,从小渴望的父爱,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只是爹爹用着另一种方式疼爱着自己。 爹,你等着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季语莺带着香兰离开季府之后,找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子居住,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挺’干净舒适。把东西放好之后,主仆二人一起上街,添置一些家庭必须品。 这日,季语莺的心情特别的好,她似乎闻到了自由的气息。 “从今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种感觉真好。” “我也觉得这样好,至少没有人再欺负你了。” 季语莺捏了捏香兰的脸说:“就算有人想欺负也够不着了。” “小姐,走吧,我们赶紧去买东西了。” “好的。” 两个人去了一家铺子买棉被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刘凌风,刘凌风看到季语莺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惊讶。 “季语莺,真的是你?” “刘凌风?你怎么在这里?”季语莺也非常的惊讶。 “这是我的铺子,今天刚好过来查账的。”刘凌风抖了抖手里拿着的账本。 “这里竟然是你的铺子,真有缘呢。” 季语莺兴高采烈的走到刘凌风的面前,刘凌风本想着季语莺成亲之后,可能相见的机会会很少,没想到今日就在自己的铺子里遇上季语莺了。 “你怎么刚成亲不久就出来买东西呢?” 季语莺苦笑了一下,说:“说来话长。” 刘凌风眉头一皱,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话?”香兰不高兴的挡上去了。 “你是?”刘凌风看了看季语莺,季语莺笑着说:“她是我的丫头香兰。”然后对香兰说:“不可如此无礼,他是我朋友。” “知道了,小姐。”香兰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刘凌风赶紧说:“语莺,没事的,别太责怪香兰姑娘了。” 刘凌风彬彬有礼。说话非常客气,香兰的敌意减少了不少,刘凌风接着又邀请季语莺到里面去坐坐,季语莺心想自己离家之后也需要帮助,而且刘凌风也是聚福绸庄的少东家,也算是一条很好的人脉,就安排香兰也外面挑选被子,自己跟着刘凌风进去了。 铺子里面有个会客室,干净整洁,小套小式的红木沙发。上面还摆着一套茶具,进去之后,刘凌风就给季语莺倒了一杯茶。季语莺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两人便‘交’谈起来了,刘凌风动作娴熟的泡茶,边泡茶边问:“成亲之后感觉怎么样?”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已经被休了,而且现在也离开了季府。”季语莺说的很轻松。但是想到叶绍云,想到季含萍死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 “怎么会这样呢?” “是我自请休妻的,就是觉得不合适,夫家也同意了,季家发生了不少事情。我从家里出来,是想自己独立一段时间。” “离开家之后打算做什么呢?”刘凌风关切的询问着。 “打算先找点事情做,离开家之后要养活自己呀。” 刘凌风想了想。对季语莺说:“要不你来我铺子里做事,如何?之前见过你设计的拉车,像你这样的人才要是能加入到我的手下,是我的荣幸啊。” 季语莺一听,笑了起来。 “过奖了。我还不知道自己行不行?来你这里做事会不会拖你的后‘腿’?” “你这么说可是谦虚了呀,你肯定行的。你可是季府的大掌柜,我可怕你看不上我的这里。” “哪里的话,现在能找到工作我就很满意了。”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你来我的绸庄帮忙,我开了一家新铺子,现在还需要一个掌柜的,不如就你来做吧。” “真的啊?”季语莺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凌风,她没有想到刘凌风这么快就决定用她了,还让她做一个铺子的掌柜。 “真的。” “那太谢谢你了。” 眼见季语莺答应了这件事情,刘凌风万分‘激’动,能够时常看到季语莺,他就心满意足了。两个人聊完之后,刘凌风送季语莺走了出来,香兰已经挑好了被子,季语莺出来就打算付钱,刘凌风直接免了,季语莺说什么也要给钱,刘凌风只好说以后从她的工资里扣除就行了,然后还派了一个工人,亲自将被子给季语莺送回去。 回去的路上,主仆二人又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到家之后,忙了一整个下午,算是把新居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看到这个住所,季语莺满意的笑了。 太子妃想起昨日忘记把太子赠与季语莺的‘玉’佩还给季语莺,又想跟季语莺‘交’谈一番,便由‘侍’‘女’陪着坐着轿子去了季府,季府一家人出来相迎,太子妃半未进季府,只是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季语莺,便问季老爷季语莺去了哪里? 季老爷告诉季语莺已经离开了季家,出去闯‘荡’了,太子妃眉头紧皱,问:“季老爷,你可知季语莺现在住在何处吗?” 季老爷摇了摇头,说:“草民也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本宫先回侯府了。” “恭送太子妃。” 太子妃未见着季语莺,心情欠佳,回到侯府之后,将此事告知了叶绍云,叶绍云得知季语莺离开季家之后,飞也似的冲了出去,直奔季府,几经打探也没有人知道季语莺在哪里? 失望之余,季含烟出现在叶绍云的面前。 “绍云。” “烟儿。” 叶绍云看到季含烟的时候,‘激’动不已,着急地问:“我知道语莺去了哪里吗?” 正文 V116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整个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叶绍云心里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季含烟看得出来叶绍云与季语莺之间原本就相爱,却是‘阴’差阳错,最终落的这个样的结果,季含烟只是想逗一下叶绍云而已,别人不知道季语莺在哪里?她季含烟怎么可能不知道,季语莺早就派人把新居的地址告诉了季含烟。 “既然你也不清楚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叶绍云就大步往外走,季含烟赶紧追着说:“绍云,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逗你的,我知道语莺在哪里?” 叶绍云一听到这话,赶紧回过头,抓住季含烟的肩膀问:“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你‘弄’疼我了?”季含烟扭动着身体,叶绍云赶紧松开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语莺的地址,给你,你去了可别说是我说的,到时她可以怪我出卖她。” “好,我知道,我知道。”叶绍云拿着季语莺的新地址,脸上的表情变得缓和了许多,还带着英俊的笑容,对季含烟说了声谢谢之后就飞快地跑出去了,季含烟看着叶绍云的背影,高兴的笑着,心里念叨着,五姐,你一定要幸福。 叶绍云出了季府之后,骑着马就往季语莺的住处奔去。 没多久,便到了,纵身一跃,轻松的跳下了马,把马栓好之后,叶绍云就打算走进去,脚迈起来之后,想到季语莺到现在还没有原谅他,一定不会再见他的,如此冒然前来,不是给季含烟惹了麻烦吗?叶绍云收回了步子,站在‘门’口,往里面望去,看到季语莺正在忙着清洗物品,她忙碌的身影,让叶绍云‘露’出了笑容。 又看看这间房子,显得特别的简陋与沉旧,叶绍云心痛不已,她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呢?忍着多日的相思,看了好久之后,叶绍云便回到他的梅园,喊了一声风鹤,出来! 一个手下迅速的出现在叶绍云的面前。 叶绍云把季语莺的地址‘交’给风鹤,对他说:“立刻去查明这房子的房主是谁?带他来见我。” “主子,手下这就去办。” 风鹤说完,如一阵风似的便消失了。 没多久便带回来了个浓妆‘艳’抹的房东太太,不过已经被风鹤吓得脸‘色’苍白,全身颤抖。 “还不快拜见我们小侯爷。” “小侯爷?”房东太太眼睛睁的圆圆的,眼珠子不停的转着,一直盯着叶绍云看。 “看什么看还不快参见小侯爷。” “是,是,是,小侯爷,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你派这么一个高手把我带过来,真是吓死了,小侯爷我可是老实的百姓,你放过我吧。” “城东悦来客栈附近那间房子,租客是季语莺,那房子是你的吗?” 房东太太点点头,紧张地说:“小侯爷,你要想要那房子,我马上让季语莺搬出去,把房子给你。” “笑话,那么破烂的房子,我们小侯爷怎么看得上!”风鹤生气地骂着。 房东太太说:“既然小侯爷看不上我的房子,干嘛把我抓来问那个房子的事?” 叶绍云轻轻一笑,说:“你别太紧张,我只是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握?” “赚钱的机会?小侯爷你要给我一个赚钱的机会?”一提到赚钱,房东太太的眼睛就开始冒光。 “没错,只要你肯配合我!” 房东太太高兴的握着双手,对着上天说:“谢谢菩萨保佑,小侯爷都给我赚钱的机会了,看来我今年一定会发财的。” “财‘迷’!”风鹤对着她的背影背了一句,叶绍云伸出手示意让风鹤不要说话。 季语莺租的这间房子的房东太太姓王,是个寡‘妇’,平日里大家都问她喊王嫂子,王嫂子见了叶绍云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回来找季语莺,心里一直乐开了‘花’,想着自己这么幸运,沾了季语莺的福,她竟然没有看出来,这季语莺朴朴素素,却是叶绍云的心头‘肉’。 叶绍云给王嫂子的协议非常的可观,完全就是给王嫂子赚钱。叶绍云提供了一套房子给王嫂子,让王嫂子把新房子租给季语莺住,每月还是给之前这套房子一样的租金,租金还是归王嫂子所有,叶绍云为了让季语莺住的好一点,算是煞费苦心,让王嫂子尽量瞒着季语莺。 “季姑娘,季姑娘……” 王嫂子边往里头走着边喊着,季语莺听到声音之后,从屋里走出来,笑嘻嘻地说:“王嫂子,你找我有事?”王嫂子亲切地拉住季语莺的手说:“季姑娘,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还好啊。”季语莺脱口而去。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王嫂子说话还是带着笑意,却让季语莺觉得有一丝不对劲,难道王嫂子不想把这房子租给自己了吗?季语莺眉头轻轻一皱,王嫂子生怕得罪了她,赶紧说:“季姑娘,我要跟你商量的是一件好事啊。” “好事,什么好事?”季语莺的心一下子放轻松了不少。 “是这样子的,我前两天请风水师傅看了一下,说这间房子风水不好,我担心影响你一个姑娘家的,但我又答应了你在这里租房子,要是不给你住了就有点言而无信了,所以啊,我打算让你搬到我另一间房子里住。那里环境比这里还要好,价钱我还是一样的,你觉得如何呢?” 季语莺感‘激’的看着王嫂子,还以为王嫂子要赶她走,没想到王嫂子竟给她安排了更好的住处。 “王嫂子,谢谢你。” “别这么客气,你租了我的房子,这是缘份,我带你去新房子那里看看,一会儿请几个人过来给你帮忙搬东西。” “真是太谢谢你了。” “怎么又说谢呢。走吧。” 季语莺和王嫂子相视一笑,正准备出‘门’香兰买菜回来了。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看看王嫂子给我们准备的新房。你先去做饭吧,多做一点,晚上让王嫂子也在这里吃吧。” “好的。” 王嫂子带着季语莺去了新房那里,她也是按着叶绍云给的地址过来的,还未见过这套房子。看到新房‘门’口的牌子,王嫂子的眼睛睁的圆圆的,差点惊呼了出来,又怕被季语莺发现,赶紧故作镇定,上前去把大锁打开。 “季姑娘就是这间房。进去看看吧。” “王嫂子,你确定把这间房租给我还是之前那间房的价钱吗?” 季语莺不敢相信,这么一间漂亮的房子。原本那点银子根本是租不起的。 “当然了,我说话算话,我说还是原来那么多银子就是那么多,走吧,赶紧进去看看满不满意。” 进去里面一看。还是一个小四合院,院子不是很大。却非常的整齐,还种着一棵大树,树下修着一个石凳,再进到里面去看看,家具齐全,应有尽有。 王嫂子心想,这么一套漂亮的房子,怎么看都比自己住的房子还要好,小侯爷果然是出手大方啊。 季语莺看着房子的陈设,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好的房子,那里一点银子,怎么租的起呢。 “王嫂子,我想我还是住在那里好了,我不怕什么风水好不好的。” “季姑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看这里多干净,多好,住在这里肯定很舒服,赶紧搬过来吧。” “可是每月只付那么一点银子,我真的不好意思住在这里。” “没事了,就这么定了。”王嫂子生怕季语莺不肯住在这里,这事要是办不成,还不知道侯爷手下那个武艺高强的人怎么收拾她呢?说什么也得把季语莺骗到这里来住。 季语莺想了想,对王嫂子说:“要不这样,我每月给你再加十两银子吧,要不然我在这里住的一点也不安心。” 加十两银子?天呢?这房子本来就是白收了租金,她竟然还要再加五两银子,哎哟妈啊,我是不是烧了什么高香,这银子都不请自来呀,王嫂子心里美滋滋的,可是一想到叶绍云,赶紧收起这种想法。 “季姑娘你就别再为这个租金的事情纠结了,就按以前的算。” “王嫂子,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租了,我重新去找一套房子住吧。” 说完,季语莺就要走,王嫂子吓得赶紧追过去,着急地说:“那好吧,你愿意加就加,可别说我刻薄了你。” “当然不会了,就是多出五两,我都觉得不够呢。” 王嫂子生怕再出变故,说好之后,就拉着季语莺回去收拾东西。恨不得她早点搬过来,她才能安心,晚饭在季语莺那里吃的,王嫂子一颗心一直掉着。 直到吃过饭,帮忙季语莺搬到新房子之后,心才落下来,安心的回家去了,王嫂子走了之后,香兰想着‘挺’别扭的,问季语莺:“小姐,你觉得王嫂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房东呢?” “我也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可是人家把这么好的房子都这么便宜给我们住了,应该不是坏人吧。” 正文 V117 “小姐,你就是这么善良,你忘了以前你在家里的时候别人是怎么欺负你的吗?咱们现在出‘门’在外,更不能轻易的相信别人,我看还是注意一点为好,改天我好好的去查一下这个王嫂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季语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你干嘛笑我?” “看你的模样活像是衙‘门’里的捕快,我看你还不如去衙‘门’当差算了。” “果然在取笑我。”香兰翘起了小嘴,失落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季语莺笑着说:“小丫头片子,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生气呀。” “我哪里生小姐的气,只是觉得小姐还是注意一点好,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可信的,就说三小姐,她还是你的亲姐呢。” 提到季含萍,季语莺的心里划过一丝悲痛,除了娘之外,她是第二个因为她而死的人,想到季含萍就会想到叶绍云,想起那些事情,心里剩下的就只有悲伤了。 “香兰,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你也早点去睡吧。” “嗯,小姐,你也早点休息。” 香兰退出房间之后,季语莺从包袱里拿出那本制醋秘方,开始翻阅起来,里面详细的记载着制醋的方法,什么季节怎么制,需要什么配料,什么讲究,都写得非常全面,季语莺越看越‘激’动,拿到醋方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这个方子,越看越‘激’动,如果能研制出这个方子,她不仅可以将外公的程氏醋坊发扬光大,还能成就自己。 季语莺看的简直入了谜,最后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季语莺伸了一个懒腰,香兰已端着早点进来了。 “小姐,赶紧漱口吃东西吧,今天你可是要去工作的。” “是啊,我差点忘记我答应刘凌风去他铺子里做事的。” 季语莺赶紧去漱口洗脸,吃过东西之后,勿勿忙忙的出‘门’了,朝昨日买被子的那间铺子走去,到了铺子的时候,刘凌风已经在‘门’口侯着了,看到季语莺,上来就打了一声招呼,让季语莺上了马车,吩咐驾车的人往去新铺子。 不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刘凌风先下了车,然后扶着季语莺下来,两人一起朝新铺子里走去。 “怎么‘门’还在关着?” 刘凌风说:“还未开业呢?” “原来如此。” “所以这一次可要辛苦你了。” 刘凌风把铺子‘门’打开之后,季语莺跟着他一起进去,开‘门’一看,里面摆着各式锦缎,季语莺知道肯定是聚福绸庄的分铺,主要卖绸缎的。 “语莺,里面请。” “好。” 跟在刘凌风的身后进了账房,刘凌风请季语莺坐下之后,拿出了一本账本递给她。 “这是新铺所‘花’费的开销,还是库存货物的进货价以及出售价,你好好看看,外面还需要再装饰一下,里面还有一个仓库也用来摆放库存的缎子,以后你家店你是掌柜的,就归你管了,店里还有两个帮手。”说着,刘凌风喊:“英子,平子,你们进来一下。” 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小伙子进来账房,笑嘻嘻的。 “少爷,有啥吩咐?”平子扯了扯衣袖,看上额头上还流着汗呢。 “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掌柜,季语莺季姑娘,以后你们两个可要听她的吩咐。” “是的,少爷。”英子和平子异口同声的回答。 “还不快见过季掌柜。” “季掌柜,你好。” 季语莺赶紧站起来,说:“英子,平子,你们太客气了,以后都是一起做事,大家相互照应,相互照应,别季掌柜季掌柜的叫了,听着很很别扭。” “那就五掌柜吧。”英子歪着脑袋说。 “啊?”季语莺心想,五掌柜也好,季掌柜也好,还不都是一个意思。 刘凌风拍拍季语莺的肩膀说:“语莺,我看五掌柜‘挺’好听的,不如以后就让他们叫五掌柜算了。” “五掌柜好!”英子和平子赶紧重新喊了出来。 季语莺也只好默认了,却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五掌柜,竟然成了她从此以后的长久称呼了。刘凌风把店铺的事情‘交’待给季语莺之后,去别的铺子里忙活了,季语莺拿着账本坐在账房里看了好久,把所以货物的进价和卖价熟记于心,她喜欢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店铺把投入赚回来,也不枉刘凌风请她过来的一片好意。 由于店铺还没有正式开业,该布置的也布置了,还有许多零碎的事情并未处理到位,一天就这样忙忙碌碌的度过了,季语莺回到住处的时候,香兰已经备好了晚饭。 吃包的时候,季语莺对香兰说:“明日早上去买菜的时候,记得帮我买一些糯米、高梁、小米、酒糟。” “小姐,要这些干什么,我们平时几乎都不吃。”香兰心想,平日里吃的都是用大米和面粉,要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用。 “你怎么现在废话变的这么多了,我说要就给我准备,我有事要用呢,对了,顺便给我买二三个腌制菜用的缸子回来,这些银子给你。”季语莺从身上掏出一些银子递给了香兰。 香兰自己然不知道,这些材料是季语莺用来试做醋的。不过,小姐吩咐了,香兰还是会好好的筹办的。 季语莺吃过饭之后,回到房里又开始研究那本制醋秘方,想制作成功,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每一次的制作都需要四十天左右。因此季语莺想着必须加紧时间才行。 把制醋的方法熟记于心,明天开始就可以进行试做了,想到这些,季语莺的心里都充满了‘激’动,她想象着醋做好之后,可以开一家铺子,赚了钱再开第二家,这样下去,她就可以把外公的程氏醋方发扬光大。 季语莺自己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欣然看到‘门’外有一个人影,季语莺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喊一声:“谁?” 外面的人听到了。当季语莺出来之后,人已经不见了。 “香兰,香兰……” 季语莺大喊着,香兰快速的爬过来,边跑着边在身上的围裙上擦着手。 “小姐。怎么了?” “有人来咱们家了吗?” “没有啊。” “刚刚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啊?不会是鬼吧?”香兰说着还躲到季语莺的身边。 “胡说八道,怎么会有鬼呢,你这几天注意下,可别让家里遭了小偷。” “知道了,厨房还没收拾好,我过去收拾了。” “去吧。” 香兰走了之后。季语莺又到处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就回到房里。心想。刚刚明明看到人了,难道是我眼‘花’了吗? 看到季语莺进房之后,叶绍云才从暗处走出来,站在附近,望着季语莺的房间。里面的灯还亮着,刚刚还听到她的笑声。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开心?想到季语莺的笑声,叶绍云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离开了这房子。 叶绍云回到侯府的时候,路过大院,碰到太子妃正坐院子里。 “表哥。”本打算直接回自己房的叶绍云听到这声表哥之后,回过了头。 “太子妃,何事?” “表哥,你就不能不叫我太子妃吗?咱们之间何必这么生疏,叫我陌陌吧。” “太子妃,这样于理不合,若太子妃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行一步!” 叶绍云说完就要走,太子妃心里很不是滋味 “绍云!”太子妃大喊了一声。叶绍云停下了脚步,太子妃快速走到他的面前,眼里闪烁着悲伤。 “你是因为季语莺吗?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因为她,现在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太子妃说着,两行清泪滑落而出。 “太子妃,这些话还是避讳一下吧,万一让人听到了,有损太子妃的声誉。”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我们过去的一切吗?”太子妃一直以为,自己是叶绍云心里的最爱,就算她嫁给了太子,她永远都在叶绍云的心里。却未曾想到,这次过来,竟然发现叶绍云的心里已经装着别的‘女’人,‘女’人往往是自‘私’的,自已曾爱过的男人,恨不得他心里永远都还在惦记着两个人的过去,所以当太子妃知道叶绍云的心里有了季语莺,她万分难过。 “对不起,都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我现在心里只有季语莺一个人,我伤害了她,我只想乞求她的原谅,这辈子,也只想对她一个人好!” “叶绍云!你胡说,你心里分明就是有我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了吗?季语莺长的跟我有多像,如果不是因为你还爱着我,怎么可能会找一个长的跟我那么像的‘女’人,你只不过是把她当成是我的替身而已,对吗?” 这是唯一一点让太子妃不会那么心痛的原因,因为季语莺的确跟她很像,叶绍云与她相恋在先,季语莺是后者,顾名思义,季语莺自然是因为长的像她才会得到叶绍云的青睐。 “错了,季语莺是季语莺,你是你,你们两个,我分的很清楚,太子妃,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正文 V118 叶绍云从太子妃的身边决然的走过,没有一丝留恋,太子妃转过身,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痛难耐! “来人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шШ.Shuнāнā.。” 太子妃身边的‘侍’‘女’快速的出现在她的身边。 “太子妃,有何吩咐?” “立刻帮我查明季语莺去了哪里?” “奴婢遵命。” 太子妃这次出‘门’所带的‘侍’‘女’可不是一般的‘侍’‘女’,是专程来保护太子妃安全的人,得到太子妃的命令之后,便开始全城搜罗关于季语莺的消息,没多久便查出季语莺的新往处。 次日清早,太子妃带上上次衙‘门’刘大人给的那块‘玉’佩,之前忘记还给季语莺了,这次就以还‘玉’佩的名义过去找她。 轿子到了季语莺的新住处,香兰开‘门’一看,竟然是太子妃,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民‘女’拜见太子妃。” “你是季语莺的丫头吧,快起来。” “谢太子妃。太子妃,里面请。” “季语莺她人在吗?” “她去工作了。”香兰领着太子妃往屋里走。 “哦,我找她有事,可以请她回来一趟吗?” “好,那太子妃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这就过去请她回来。” 太子妃点点头,香兰赶紧往外跑,心一直怦怦直跳,虽然上一次见到太子妃帮了季语莺,但是人家毕竟是太子妃,香兰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自然是有些胆怯。 跑到铺子里的时候,季语莺正在指挥着大家做事,香兰冲到季语莺的身边,把她拉到一边。 “香兰,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还是干活呢?” “小姐,你赶紧回去吧,太子妃过来找你的,人家是太子妃,万一等久了,一发火,咱们的脑袋可以搬家了。” “太子妃?找我?”上一次太子妃是帮了自己说话,可平日里自己与太子妃并无‘交’际,她怎么会找到自己的新家去了呢? “是的啦,已经在侯着了,赶紧走吧。” 季语莺进去告诉英子,让她们好好干活,自己要出去办点事情,很快回来。说完,季语莺和香兰就赶紧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太子妃还静坐在那里,季语莺一进‘门’就赶紧福了福身子,说:“参见太子妃。” “语莺,快快请起。” “真不好意思,竟然让太子妃在这里等我。” “没关系的,我只是突然造访,没有提前通知你,刚好赶上了你不在家,不关你的事。” “香兰,还不赶紧上茶。”季语莺见太子妃坐在那里,连茶水都没有,赶紧让香兰去备茶,香兰才意识到刚刚是太急了,居然都忘记给太子妃上茶了。 太子妃笑着说:“语莺,之前我去了季家找你,季家说你出‘门’了,我才托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这次突然造访,没有给你带来不便吧。” “当然没有,我还得感谢上次你帮我的忙,让我洗脱了罪名。” “提到这事,我倒是想起来了,这是太子赠予你的‘玉’佩,上次在季府我竟然忘记给你了,今天啊我就是专程来还‘玉’佩给你的。” 太子妃把‘玉’佩拿出来,递到季语莺的面前。 “这?还是算了吧,之前我也不知道这块‘玉’佩是太子殿下的,要是知道的话,我断然是不敢接的,当是也是意外救了太子,太子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而且这份大礼,已经救过我一次了,还是请太子妃把‘玉’佩带回去还给太子吧。” 在太子妃面前,季语莺岂敢再次接过太子殿下的‘玉’佩呢? “没关系的,这是太子赠予你的,太子殿下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太子并未要收回这块‘玉’佩,我若收回这块‘玉’佩的话,岂不是让太子难堪吗?季语莺,你还是收着吧。”太子妃把‘玉’佩往季语莺面前送了送。 想想太子妃讲的也是‘挺’有道理的,于是季语莺伸手去接‘玉’佩,接‘玉’佩的时候,季语莺手上的镯子‘露’了出来,太子妃看到镯子,头部一阵晕眩! 太子妃紧紧的抓住季语莺的手,季语莺感觉到一阵痛意,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太子妃的表情,深感意外,太子妃一直盯着季语莺的手腕,整个人有些的抖。 “太子妃,你怎么了?”季语莺不解的看着她。 “这个镯子是绍云送的吗?”太子妃的心里一阵仓凉,明明就知道是叶绍云送的,她本就认识这个镯子,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的。”季语莺点点头。 太子妃哈哈大笑了起来,季语莺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太子妃,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太子妃坐下来,对季语莺说:“你知道叶绍云为什么喜欢你吗?” “我和他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而且我现在也被他休了,我也不想与他再有什么瓜葛?” “不,你必须知道!”太子妃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当她看到叶绍云的镯子在季语莺的手上带着的时候,她的心就彻底的痛了,她明白那个镯子的含义是什么!她不能让季语莺就这么轻易的得到叶绍云的爱,她不能让叶绍云的心里只有季语莺一个人! “我真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叶绍云的事情了。” “语莺,你还是听一听吧。当你看到你长的跟我很像的时候,有没有做何感想?” 季语莺的确是觉得自己与太子妃长的‘挺’像的,至于有什么想法,她倒是没有认真的想过,所以摇了摇头。 太子妃又站起来,缓缓的走到季语莺的身边,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她,说:“像。真是像,难怪绍云会喜欢你,以前绍云还在京城的时候。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小的时候我就以为长大了我会成为他的妻子……” “不,不要说了……” 太子妃提到这里,季语莺的心里已经有数了,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替身而已。叶绍云欺骗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几乎无法接受。 太子妃停了下来,掀了掀衣袖,一个一模一样的手镯出现在她的手腕上。季语莺看看太子妃的手镯,又看看自己的手镯,心脏开始剧烈的绞痛起来。 带上这个镯子就是我的‘女’人,叶绍云搂着她,温柔的说着…… 可现在。季语莺一想到这句话,就觉得自己太傻了,傻的被叶绍云欺骗成这样! 季语莺‘激’动的抱着自己的头,不停是说着叶绍云你这个骗子,骗子…… 太子妃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对身后的‘侍’‘女’说:“我们走!” 太子妃走了之后,香兰赶紧上去抱着季语莺,紧张兮兮地说:“小姐,小姐,你冷静一点……” “香兰,他不是人,他欺骗我,我恨他!”季语莺的眼珠子里装满了对叶绍云的恨,两手紧紧的攥着,指甲几首快要‘插’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所有的疼痛都被心里的痛给摭住了。 “别太难过了,小姐,你这么难过的话,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啊。” “我要去叶绍云!” 说完,季语莺甩开香兰,飞快的朝外面狂奔而去。 “小姐小姐……”香兰喊着季语莺,季语莺却头也不回的跑了。 梅园,她要去的地方是梅园,季语莺到了梅园的时候,使劲的拍着梅园的‘门’,是红儿把‘门’打开的,一看到季语莺,惊异地说:“原来是季姑娘啊,你好久都没有来了。” “叶绍云呢?他在不在?” “他现在不在,要不你先进来,我让青儿去通知他。” 红儿领着季语莺进去了,然后出来告诉青儿,青儿立刻给风鹤了一个信号,风鹤接到信号之后,便跑去侯府请叶绍云,叶绍云得知季语莺去梅园找他,惊喜万分,骑着马就朝梅园而去。 一路都怀着‘激’动的心,兴奋不已,没想到季语莺竟然主动上‘门’来找他。 进了梅园的大‘门’,快步冲进去,当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第一件事情就是冲上去,抱住了季语莺。 “我好想你,好想你,你终于肯来找我了!” 幸福洋溢在叶绍云的心头,怀中的佳人,对他来说,简直如珍宝一般。 “别在这里假惺惺了。”季语莺推开了叶绍云。 “语莺,你怎么了?”叶绍云的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叶绍云,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被你骗的还不够惨吗?你还要继续骗我,我真恨我自己,怎么没有看到你这张假惺惺的嘴脸!”季语莺紧咬着牙,愤恨的看着叶绍云。 “语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叶绍云上前,想要去握住季语莺的手,却被她巧妙的躲开了。 “你还想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季语莺横着眼睛,眼里水气氤氲。 “我知道了,我隐瞒身份,对你造成了伤害,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来想,知道你很难过,我心里已经很自责了,我真的没有再欺骗你了。” “哈哈哈……说的真好听!” “你到底怎么了,我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的生气。” “叶绍云,我真的看清楚你的真实面目了,我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一个替身!”季语莺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再也忍不住,狂涌而去。 “你听谁说的,这是谁告诉你的?” “原来是真的。” 季语莺从手腕上脱下叶绍云曾经送给她的‘玉’镯,用力的摔在地上。 正文 V大结局 “你送的跟别人一样的东西,我季语莺不稀罕!” 玉碎了一地,天空突然打了一声响雷,雨瞬间倾盆而下。 叶绍云看着地上的碎片,心疼不已,那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遗物,他只是想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已,如今却支离破碎。 “别在装了!”季语莺看着叶绍云痛苦的表情,只觉得心更加的痛起来。 叶绍云抓住季语莺的肩膀,愤怒地说:“季语莺,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能这样糟蹋我送给你的东西,你知道吗?这是我的母亲的遗物!”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从此之后,你我恩断义绝!” 季语莺甩开叶绍云,冲了出去,衣服瞬间被雨水打湿,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大雨不断的滴落在季语莺的身上,脸上早已布满了冰冷的雨水,却也能感觉到一种温热,是泪水,泪水早已与雨水混在了一起。 见季语莺冲入雨中,叶绍云飞快的追了出来。 “语莺,你听我解释。” 声音淹没在大雨里,季语莺根本就没有听到。 在雨中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季语莺的心越来越痛,想着与叶绍云从相遇到现在的事情,想到自己对他倾心的付出,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原来他的心里喜欢的人是太子妃,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与太子妃长相相似的女人而已。 钻心的疼痛让季语莺快要窒息,头部传来一阵阵疼痛感,眼前一黑,脚也开始变软,她就这样倒在大雨中。 “季语莺!季语莺!”叶绍云边走边喊着,走了好久,透过雨水,朦胧地看着地上倒着一个人,赶紧跑过去一看竟然是季语莺,赶紧抱着她,拍着她的脸,喊着她的名字,却不见季语莺醒来。 他只好把起来,回到了梅园。 一回到房间,叶绍云就大喊:“青儿,红儿。” 青儿和红儿赶紧进来,叶绍云紧张地说:“快,去打点热水,帮她清理一下,我这就去请大夫。” 说完,叶绍云再一交冲进了大雨中,青儿和红儿看着湿了一身的季语莺,叹着气。 青儿说:“她和少爷之间怎么这么的辛苦呢?” “季姑娘肯定是误会少爷了,那个镯子可是少爷最珍贵的东西,现在就这样没了,少爷一定心疼死了。” “先别说了,赶紧帮她换下衣服,万一着凉了少爷又要难过了。” 两个人赶紧替季语莺擦了一下身体,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青儿在床头守着季语莺,红儿便去了厨房煮姜汤水给季语莺驱寒。 叶绍云淋着雨出去外面请大夫,可是下着大雨,大夫都不愿意出诊,叶绍云无奈,只好摆去自己是小侯爷的身份,才算是找到了一个大夫,叶绍云亲自驾着马车把大夫带到了梅园。 叶绍云和大夫一起到了的时候,红儿和青儿正在给季语莺喂姜汤水。 “少爷,你回来了。”青儿和红儿一直站了起来。 “快请大夫给她看看。” 大夫过去,坐到床头,拿出药箱,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垫子,垫在季语莺的手腕处,按上了她的脉搏。 叶绍云担心地站在一边,青儿说:“少爷,别担心,季姑娘不会有事的。” “是啊,少爷,季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大夫,她怎么样了?”叶绍云着急的询问,大夫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继续摸着脉搏,这一脉按了好久,最好大夫收起垫子,竟然笑了起来。 “大夫,她没事吧。”叶绍云赶紧问。 “恭喜你,你夫人有喜了。” “有喜了?” 叶绍云一下子激动的大笑了起来。 “好,太好了。”叶绍云紧紧的抓住大夫的手。 “你夫人淋雨着了凉,我给她开点药,一会给她服下,最近这段时间需要好好安胎,别太劳累了。” “嗯。” 大夫开好药之好,青儿和红儿拿着药去煎,叶绍云坐在床头,握住季语莺的手,高兴的望着她,嘴里不停地说着:“语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快点醒来,我马上就要当爹了,对了,你也很快就要做娘了……” 过了好久,青儿端着药过来了,叶绍云从青儿手里接过药,亲自给季语莺喂药,服下药没多久,季语莺就醒来了,看到叶绍云立刻就别过了头,准备下床离开。 叶绍云拉住她说:“语莺,你不能乱动。” “走开!我不需要你关心我!” 季语莺推开叶绍云就要下床,叶绍云赶紧按住了季语莺。 “当心,别动。” “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语莺,你听我说……”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让我走,让我走!” 季语莺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有些撕裂,站在一边的青儿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声道:“季小姐,你怀孕了,你就是不替自己想也要替自自己的孩子想一想。” 季语莺顿时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她竟然怀孕了,而且是这个时候,怀了叶绍云的孩子。 “青儿说的没错,你别太激动了。看在我是孩子爹的份上,别这样对我好吗?我会补偿你的。” “让开!让我走。如果你再不让我走的话,我就撞死在你面前。”季语莺狠狠的瞪着叶绍云。无奈,叶绍云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季语莺二话不说。立刻逃离了这个地方。 看着季语莺的背影,叶绍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没有想到季语莺已经这么的恨他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叶绍云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想起季语莺跑来找他的情景,她摔了玉镯,还说自己是别人的替身,叶绍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难道是太子妃?想到这里,叶绍云立刻起身回府。 气冲冲的进门,直奔太子妃的房里。 太子妃看到叶绍云过来了,笑着上前拉住叶绍云的胳膊喊了一声表哥。 叶绍云甩开了太子妃的手,太子妃脸色一变,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问你,你对季语莺说了什么?” “季语莺,季语莺。你就记得你的季语莺。”太子妃的脸色变青了,她的表哥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如此的指责自己。 “请你告诉我,好吗?她现在怀了我的孩子。却不肯理我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她不肯原谅我,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能原谅自己的。”叶绍云已经急的一团乱麻。 太子妃冷笑了几声,眼里含着泪水。淡淡的说:“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说完,就准备离开,叶绍云赶紧伸出手去拉太子妃,握住她的手腕,叶绍云无意间的发现了太子妃手腕上的镯子,他刹那间明白了,原来,原来是这镯子,叶绍云松开了太子妃,快步往外跑。 太子妃看着叶绍云的身影,气得直跺脚。 原来,多年以后,他不在是当初的他,他的爱也不再属于她…… 泪流成一片,也许不该再这么执着下去。 叶绍云骑着马冲到了季语莺住的地方,他只想见到季语莺,然后跟季语莺解释清楚这一切。但是季语莺并不欢迎叶绍云,季语莺也不肯见叶绍云,叶绍云只好在门口等待。 无论等多久,季语莺说什么也不肯再相见。 一天两天,叶绍云每次过来季语莺都紧关着房门,也许她是真的不想再见他了。 如松柏一样站着的叶绍云还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发呆,突然青儿出现在他身边。 “少爷,这有封信是给你的。” 叶绍云从青儿手里接过那封信,然后打开一看,看到信,叶绍云的神色有了变化,望了望紧闭的门,然后对青儿说:“我们走!”叶绍云带着青儿一起回了梅园。 坐在梅园里,勿勿写了一封信交给青儿,对青儿说:“青儿,我这次答应太子出征,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回来的,你们一定要帮我照顾季姐,她对我有误会,而且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我实在放心不下,况且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不想将来留下什么遗憾,我走后,你把这个交给她,相信看了这封信她就不会那么恨我了。” “少爷,你不会有事的,你这样,我和红儿都要哭了,实在不行,你不出征还不行吗?”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不能袖手旁观,好了,记着替我照顾语莺。” 叶绍云交待好一切,接着离开了梅园,回到侯府,收拾行囊,连夜离开。 叶绍云在门口等季语莺的时候,她就不出门,躲在家里研究醋方,待叶绍云离开再也没有出现的时候,季语莺才打开门出门去刘凌风的铺子。 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去铺子里,而且肚子也有些微微隆起,季语莺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在刘凌风的铺子里工作,于是特地去找刘凌风,跟他讲清楚这件事情。 这半个月的时间,季语莺的醋已经做出来了,味道非常的纯正,也许此刻也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 与刘凌风相见,他再三挽留,但是季语莺去意已决,刘凌风也无可奈何,与刘凌风告别之后,季语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招呼香兰收拾东西。 “小姐,真的要走吗?” “不走怎么办呢?我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这里熟人太多,被人看到。我实在不好解释。我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开一间小小的醋坊,相信能维持我们的生计。” “小姐,你就是太固执了,叶少爷也不是那么差的人。你就是不肯接受他。” 季语莺瞪了香兰一眼,香兰立刻闭上了嘴。收拾好行装,季语莺带着香兰离开了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城市。 青儿和红儿找到季语莺住的地方,才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青儿急得抓住红儿的手说:“红儿,这可如何是好?少爷嘱付过我们的。” 红儿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季小姐不见,以后少爷回来一定会生气的,季小姐现在还误会着少爷呢。” “既然少爷也不在,我们也没有需要伺侍的人,不如,我们去找季小女且吧。”青儿建议着。 “天大地大,我们怎么去找季小女且。”红儿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季小姐怀着身孕。应该不会去太远的地方,我们就在附近的城镇一点一点的找,如果有缘份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得到。” 于是,青儿和红儿就踏上了寻找季语莺这条路。 五年后…… 季氏醋坊远近闻名,青儿和红儿也慕名来买季氏醋坊的醋。 来到醋坊,买醋的人已经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青儿和红儿也跟着排起了队。 “青儿,看来真如别人说的。这里的醋非常好,不然不会这么多人来买。” “是啊,是啊……” 两个人正聊着,突然红儿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追一个小男孩子,仔细一看竟然是季语莺,红儿惊呼了一声,使劲地拉了青儿的衣服:“你快看,是季小姐,真的是季小姐啊。” 青儿朝着红儿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惊喜地说:“真的是季语莺,难道那个小男孩是小少爷,长的真像咱们家少爷。” 两人顾不得买醋了,直接朝季语莺奔去。 “季小姐,季小姐……”季语莺抱起儿子,抬头看了眼前的两个人竟然是青儿和红儿,季语莺来不及多想,就赶紧跑,生怕她们要抢走自己的孩子。 青儿和红儿赶紧上去抓住季语莺的衣服,着急地说:“季小姐,你别急着走,我们有事找你。” “我跟你们没有什么好说,请放我走!” “我们知道你跟我们家少爷有些误会,但是这个请你收下。”青儿从怀里掏出当年叶绍云给的那封信塞给了季语莺,然后松开了她。 季语莺接过那封信,然后朝醋坊里面走去。 季语莺走了,青儿激动地说:“终于找到季小女且了。” 青儿和红儿还站在那里,听到几个老婆子在说:“这季氏醋坊的女老板真是厉害,一个人带着孩子,还把醋坊经营的这么好,比我的媳妇厉害多了……” 青儿和红儿这才知道原来季氏醋坊竟然是季语莺开的。 季语莺握着那封信回到醋坊,坐在院子里,从信封上的褶皱看,这封信已经很久很久了,五年了,他还好吗?季语莺望着儿子那张与叶绍云相似的脸,曾经的恨意在五年的时间里已渐渐变少。 季语莺缓缓的打开了那封信,看着信的内容,让季语莺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娘,你怎么哭了?” 季语莺抱起儿子,笑着说:“娘是开心的哭了,洛儿,你想见你爹吗?” “想啊,娘,我们可以见爹了。” “嗯,当然。” 季语莺这一刻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误会着绍云,他说的都是真的,那镯子不过是太子妃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而已。 抱着儿子,找到了青儿和红儿,寻到叶绍云的地址,季语莺带着儿子洛儿去了边疆战场。 历经三个月,季语莺终于见到了叶绍云……(.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