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这里如此之安全,臣也就放肆了!”杜玄双手一负,之前还恭恭敬敬的脸上登时多出了几分桀骜,“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北海情况具体是个怎么回事儿,我们都很清楚。?一看书?·说声不好听的事儿,这本来就是陛下的一个耻辱。当然,我也能理解,陛下为什么会容忍到现在都不去动他。
不过,既然现在我想动,陛下为何不顺水推舟呢?”
“顺水推舟,也要有好处才行,好处若是不够,我宁可保留现状,留待将来。柔烂在锅里,总是还在的,可要是被人给拿去了,那再想拿回来可就不容易了!”玉帝也不再说那些虚话,直言不讳的道。
杜玄知道,玉帝的矛头指的就是自己,毕竟,洞阴大帝可是一直将水道核心独立于天庭之外,除了一个名分之外,什么都拿不到。这个时候儿,他要做的就是打消玉帝的这个顾虑。
“陛下,我的情况你也很清楚,对我来说,水德星君只是一个过渡职位,我的目标是师傅留下的洞阴大帝神职,是水元宫,这里的权势,其实我并不在乎。当然,我不是说不想要,而是我很清楚,自己实力很有限,就算是保持原有水元宫的势力,恐怕都力有不殆,更不用说再往外开疆拓土了。
所以,在我任职水德星君的位置上,对于实质权柄,并没有多大的要求,更重要是求名,获得巨大的声望,以此来证明我的能力,获得更多水元宫老臣的支持,这样将来我的继承才会更加顺利,不至于被某些宵小之徒给破坏掉。我将这些,相比陛下没有什么异议吧!”
“听起来好像是顺理成章,不过,有没有异议,还要看你的具体计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小子出道一来,无往不利,坑过的人可是无数,就是朕,之前不是也着了你的道儿了吗?”玉帝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道。
“陛下,你这话可就不实事求是了,我们之间的冲突,那还不是你挑起来的吗?你要是不对我出手,我何至于如此激烈的行事,还和截教之人合作?看起来我好像是威风八面,一路顺遂,可谁知道,我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有些甚至是我现在都付不起的,必须登上了洞阴大帝之位才能给出,想想都能明白,到时候儿,一旦我失利,付不起代价,那那些人会怎么对待我?”杜玄大摇其头,回道。
“你这话也不老实,你的风险是大了,不过不也将他们给绑在你的战车上了吗?且不说到时候儿你继位之时他们能给你增添多少助力,只说能给你减去多少麻烦,那一切就都值得了!”玉帝哪里是会被杜玄的花言巧语给蒙骗的人,当时毫不客气的道。
“就算是如此吧,可是,这应该也能够从侧面证实我刚才所说的话。我连自家地盘儿都能给出去,又岂会在意这本就不属于自家的权柄?”杜玄即时间又道。??要看??书?
“是吗?既然如此,那长江、淮河两大河流的主宰权,你可愿意再让出来?如果愿意,那我就彻底相信你的话,我们之间的合作好说!”玉帝仿佛一个铁石心肠,浑然没有任何的触动,当即反问道。
“这自然不行!”杜玄毫不客气的拒绝。
他见得玉帝面现讥讽之色,却是也不尴尬,解释道,“陛下应该知道,现在主持长江、淮河水道的乃是真武大帝座下龙神,我与他们关系是不错,但终究,他们是真武大帝的人。我可以享受其利,但不能为他们做主。
如果陛下想要收回长江、淮河,可行文玄天宫,让真武大帝同意麾下龙神撤出。只要真武大帝没有意见,我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哼,恐怕这是你和真武帝君早就想好的说辞吧!”玉帝一声冷哼,面现不屑,似乎觉得杜玄这个花招太肤浅,不入流。
“陛下,真实也好,花招也罢,总而言之,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我们想要解决它,却是不太容易,既然如此,我们就暂且放过一边,先行解决那好解决的。毕竟,能够到手的才是自家的,不是吗?”杜玄又道。
“那你就说说,朕能得手什么?难不成,是整个北海?”玉帝重新恢复了平静,八风不动。
“没错,陛下英明,就是整个北海!”杜玄即时间回答,与其斩钉截铁,肯定无比。
“水德星君,你这话最好不要是忽悠,不然的话,朕会让你知道,欺君之罪,可不是谁都能犯的!”这一刻,玉帝面容陡然一肃,准圣的气息彻底流泻而出,那真个叫高山仰止,难以企及。
庞大的威压,密布整个大殿。杜玄只感觉自家存在在一片泥沼里,上下四方,都好像被无数座大山挤压着,要将自己压成肉饼一般,难受无比。但是,不管他多么难受,他却始终没有坑一声,就这么硬扛着,忍受着,等待着玉帝爆发的结束。
他非常肯定,玉帝不敢对他做过分的事情。至于些许压力,他扛的起,他这一路走来,无时无刻不在扛着压力。此时虽然有点儿大,但还不至于将他彻底压垮。
果然,不过片刻,压力瞬间一空,那一瞬间,要不是杜玄即时稳定发力,实战千斤坠,只怕他都要左右晃荡。
稳了稳情绪,杜玄依旧用平静的语气道,“我不晓得陛下清不清楚,我与花果山关系不错。之前,我已经暗自通过花果山吼声的中介,联系上了蛟魔王。然后,花费巨大的代价,说服了蛟魔王和我合作,通过虚假战事,主动让出北海故地,将其全部交付给我。”
“哦?不知道是什么代价,居然能让蛟魔王放弃了和鲲鹏大神的情谊?”玉帝闻此,也禁不住好奇。
蛟魔王当年他又不是没拉拢过,结果很显然,没有成功。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七大圣翻天,也不会有妖王联盟的出现。自己堂堂天帝做不到的事情,居然被杜玄给做到了,虽然杜玄说的轻描淡写,但他总觉得这其中有影射自己无能的意思。
“帮助蛟魔王向后土娘娘讨要幽泉份额!”杜玄也不说虚话,直接说了出来。
因为,这个事情,换做天庭别的帝君都能办,办不办的成另说,起码都有机会,但唯独玉帝没有机会。因为天庭地府现在是天然对立的关系。
“幽泉?他要这个干什么?”玉帝自然知道幽泉是什么,这东西,说贵重也贵重,说普通也普通,很难具体衡量它的价值,但有一点儿,诸天万界,只有后土娘娘才有。
杜玄闻此,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个是蛟魔王的隐秘,我就不方便和陛下说了。或许,我们合作成功之后,陛下可以亲自开口去问。蛟魔王要是愿意说,自然会说的。”
“好,那我不问这些,单从你现在说的,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处心积虑的夺权,你都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儿了,居然也肯将北海全都还给我?”玉帝再次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能,难道陛下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杜玄却是不慌不忙,镇定无比。
“这是为何,我可记得,之前你证道大罗,跃迁道果,四海龙王可是还出大力助你,可谓恭顺!”玉帝刻意点出这一点儿,自然是在提醒杜玄,找出的理由最好分量足够,不然是说不过去的。
杜玄面上一笑,道,“那是因为四海龙王想要置我于死地!想要彻底毁了我的前途!”
说这话时,他面上带笑,但是眼睛里却满是冷芒,凶戾无比,那股子煞气、恨意,深入骨髓,让玉帝看了都心惊,绝不是刻意表现能表现出来的。
“可能说出来?”玉帝即时道,“该不会又是什么秘密吧!”
“当然是秘密,不过现在嘛,问题已经解决,告诉陛下也无妨!”杜玄开口道,“陛下应该知道,我从东海龙王敖广手中夺取了龙门之钥!”
玉帝点头。
“可是,陛下不清楚,他们居然暗中派人,在水元宫散步消息,说我得了龙门之钥,居然不献给师傅。还说师傅修持龙相证道,正是需要龙门之钥中祖龙秘藏的时候儿,我不愿献出,正是害怕师傅证道成功,绝了自己的后路!
这种话造成的后果,我不用说,想必陛下也清楚。我自步入修行道一来,这是我遭遇的最大一次危机,若不是师傅对我有着足够的了解,恐怕,不用师傅出手,就水元宫的那些老沉,都足以让我万劫不复了!”
听得这个,玉帝也是一震,随后一喜,觉得四海龙王还是能干实事的,不是完全的蠢材,最后,剩下的就是可惜了。因为现在很明显,计划失败了。不然,也就不存在现在的杜玄了。
这一刻,玉帝却是毫不客气的讽刺道,“这个,四海龙王被你夺取了龙族至宝,有所报复也是正常。反倒是你,喊着冤屈,又对他们这么愤恨,恰恰是他们说中了你的心思了吧!毕竟,同道之争,自古以来为修士大患。
想当年,真武大帝与洞阴大帝可也是至交好友,可现在呢?”
“陛下,我心自有天鉴,就不用陛下操心了。不过现在,我想陛下应该也能理解我为什么要对四海龙王出手了吧!其实,要不是东海龙王敖广的辖区不好操作,我这次的目标本来应该是敖广。没办法,四海之地,论起矛盾冲突,论起解决难度,也就北海最好操作。所以,我这一次就将矛头指向了北海!”
说到这儿,杜玄顿了一下,而后继续道,“当然,我也承认,报复是一方面,建立声望也是一方面,不然的话,我也许会采取别的手段,不会这么激烈。”
“你这句话倒还像是个实话!”玉帝点了点头,“这么说,只要我拿掉北海龙王,这北海权柄,你打下来之后,就会全部归还于我?”
“没错!”杜玄当即点头,“拿下北海龙王,对我来说乃是一举三得。这第一个,是报复了敖氏龙族,让我心胸畅快;第二个,是在告诉水元宫,我能力强悍,已经在天庭彻底握持水道权柄;第三个,也是一种警告,我对得罪过的人,绝对不会顾惜,肯定会让他损失更加惨重,所以,有些又小心思的,最好还是先掂量一二。
所以,拿下北海龙王,我的收获已经足够多,北海权柄,要与不要,没有多大区别,要了,看似是锦上添花,但是与陛下结怨太深,并不划算。现在,我与陛下还不是一个层次,一直这么对抗,也不好,能趁机与陛下修好也是我的心愿。陛下还是多多操心您准圣层级的事情,我这么个新晋的大罗,就不要太关注了!”
这话确实说的玉帝很舒服,面上也露出一抹笑容,“哼,你这个大罗,可不一般!连朕的碧落大神都挑翻了呢!”
“陛下,我付的代价可不小!”杜玄趁机示弱道。
“行了,你的诚意,朕感受到了,朕可以与你合作!你现在可以去办了!”玉帝挥了挥手,道。
“陛下,您这就不厚道了,我搞定了蛟魔王,可鲲鹏大神那边还有问题呢!”杜玄面上一笑,又行开口道。
“怎么,难道这要朕去解决吗?那还算你什么诚意,朕自己做就是了,和你合作什么?”玉帝故作发怒道。
“陛下,这可大不一样,您要是自己能做,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杜玄道,“其实,陛下要做的事儿也不多,就是在我造成既成事实之后,做个中人,让我和鲲鹏大神能够好好谈判,谈一下对他的补偿条件,不至于打起来。这对陛下可是轻而易举吧!”
“那补偿条件,不是要朕付吧!”该争的利益,玉帝自然不会让。
“当然不会,那由我来支付!”杜玄回道,“虽然,我付出的代价很大,现在看来,似乎不得实利有些亏本,但能够交好陛下,还是值得的。”
“那好,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