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一天你去串门.跑出來一个纸人给你开门.而且这纸人还笑着叫你的名字.你会有什么反应.
其它人我不知道.但铁娘芷差点沒吓晕了.只见她尖叫一声.下一刻就在我的背后抱住我.我能感觉她的身体抖得像筛米似的.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有点害怕.因为这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虽说哥们厉鬼都收拾了几个.但会说话的纸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铁娘芷的这一扑.反而让我冷静了下來.在铁娘芷面前.我必须冷静.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真出什么意外情况.我必须得保护她.
幸运的是.冷静下來的我顿时就猜到了这个纸人是什么东西.又或者说.它是什么人.
“你...你是夏大哥.”
我指着指人问道.先前是因为紧张所以才反应不过來.现在冷静过來.我想起夏丰硕的身份.他作为一个命师.要命魂离体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将命魂附在纸人身上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啊.也就是说.这纸人就是夏丰硕的一道躯壳.
纸人听了我的话又笑了笑.那笑容诡异而难看.我忍住沒有转过头去不看它.只听他笑着说:“呵呵.乌封.你这会才把我认出來啊.”
“嘿.还真是你.怎么.这闹得是哪一出.”我沒好气地问道.同时转过身安慰铁娘芷.后者此时也不那么害怕了.应该是看出來纸人夏丰硕并沒有加害于我们的意思.就红着脸松开了.
说真的.那温软的触觉离开之后.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夏丰硕也知自己失礼.就连忙给我们道歉:“乌封.实在不好意思.吓到你朋友了.”
我心道:你何止吓到我朋友.连我这个正牌阴司都被你吓了一跳.沒事瞎闹什么.钻进纸人身体里到处走.这不是诚心吓人吗.要是别的普通人上门.还不被你吓到魂飞魄散.
当然.我沒有忘记我來此地找他的目的.这些话是不方便说的.于是我只能讪讪一笑:“命师的手段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只是这样沒事就钻进纸人里吓街坊.也不算什么好事吧.”
“哈哈哈...”夏丰硕大笑了起來.不得不说.看着一具纸人在自己面前大笑.也算是一大奇观了.只听它继续道:“沒事.我这里沒有什么人会來.而且.这也并非我的意愿.这些天身体在泡药浴.不能间断.偏偏你们又过來了.只能上这具纸人的身.你看.我连开门的力气都沒有.你以为我喜欢这种状态.”
夏丰硕一边说.一边举起他那双轻飘飘的双手.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对了乌封.你这次过來找我有事.”
“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方不方便.”我点了点头.说出了來意.夏丰硕一听.就将我们往里面引:“进來说.进來说吧.”
我们三人一同入屋.夏丰硕用他那纸糊的身体给我跟铁娘芷每人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上一杯.我在一旁看得很无语.难道这状态也能喝茶.就不怕把纸给融化了.看到我的表情.夏丰硕笑了笑:“我是魂身.喝茶不用喝.闻闻就行了.有机会你也试试.这样品茶特香.”
......
除非我有病.不然是不会无端端让魂魄离体只为了喝一杯茶吧.
“好了.乌封.说说是什么事连你都难住了.不过先说明啊.我可不一定能帮得到你的.”夏丰硕在那茶杯边上猛嗅了几口.然后抬头对我说道.
对于这种场景.我有点不适应.就好像在和那些鬼片里的鬼交流一样.可夏丰硕明明就是一个大活人.这感觉特别的怪异.不过正事要紧.也顾不得这点小别扭了.于是我就说出了我的來意:“夏大哥可听说过秦朗风这个人.”
“秦朗风.你也在找他.”夏丰硕的纸人面表情变了变.但我实在看不出.这一变是代表了他心里怎么样的情绪.
“夏大哥你这样问.就是知道这事了.”我微微笑了笑.由于不知道他的态度.只能步步为营地试探道:“不知道夏大哥肯不肯帮小弟这个忙.”
“呵呵.全圈子的人几乎都在找他.我有什么理由会不知道这事.”夏丰硕打了个哈哈.接着又问道:“只是乌封小兄弟.你就怎么认定.我能帮你这个忙呢.”
我轻轻地呡了一口茶.说:“因为我见识过夏大哥你的手段.当初你为寻杀兄仇人.用命魂之身寻找到那只僵尸.我想今天你若是愿意帮忙.想必也能有办法找得到他吧.”
“的确.我有这个能力.那你再说说.为什么我要帮你呢.”夏丰硕用那纸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问道.
“因为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我毫不畏惧地回望着他.继续道:“夏大哥你的身体要泡药浴.是因为受了伤吧.如果我沒猜错.你的伤.就跟这件事有关.对吗.”
“你怎么知道.”夏丰硕立马站了起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一具纸人竟然能有如此爆发力.看來他之前说的这具“身体”连门都不能打开.未必是真话啊.
我沉思片刻.笑道:“猜的.这并不难猜.不是吗.”
“哦.说说看.”
夏丰硕重新“坐”了下來.那双画得栩栩如生的眼睛依旧盯着我:“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猜出來的.”
“其实很简单.与其说是乱猜的.倒不如说是你告诉我的.夏大哥你刚刚就说.你以这副身躯出现.是因为你的身体正在泡药浴.对吧.”
“的确是的.可我泡药浴跟这事情有什么关系.”夏丰硕疑惑道.
“关系可大了.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我也懂.虽然我不知道命师的修行之法.但是方士之道.万变不离其踪.特别是命师.以修魂为主.对身体要求并不大.所以一般不会随便用药.除非...”
我说完.笑着将目光落在他这具纸身之上:“你的真身受了伤.我说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