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常石头聊了些东西.也都是村里人的家长里短.我不在栖凤山也并沒有发生多大的改变.和以前还是一样.只是村里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去外面务工.有点头脑的都开始自己做点小生意.那几年是中国经济的黄金时代.各种民营产业开始不断的崛起.但是这和我好像沒什么关系.
常石头最后还是带着我给他的两包烟走了.剩下半边猪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拿回去贵阳肯定不现实.放在七星观要坏.还是晰霖解决了.一部分做成了腊肉.一部分切成小块用袋子包着“这是野猪肉.其实很少见的.你可以拿回去送人嘛.”我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敬佩.材米油盐我并不那么精通.
坐着一班车.回了贵阳.皇甫天雄亲自为我接风.他说上次我走了他自己也有事.这一次怎么也推不掉.其实我越來越不喜欢皇甫天雄这个人.因为他和王龙一样深沉.让人完全看不透.但是他和王龙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我可以相信王龙.但是我不敢百分百的相信皇甫天雄.要不然我也不会专门找人跟着沐天恩.
男人之间的饭菜自然是酒当家.皇甫天雄喝的酒都不会太次.边上还有上一次的王怀一起.看着王怀.还是有些感慨不老城的经历.那像是一场梦一样.有些不真实.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是一辈子忘不掉.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就那么生生的从我们眼前消失.想到这些.酒意不禁上來了.一点也不推酒.皇甫天雄的酒量很好.和我差不多.只是王怀的酒量就不行了.被皇甫天雄直接喝到桌子下边去了.
世界上有很多人.但是我们不一定每一个都认识.也不是每一个认识的都会陪你走一辈子.所以看着晰霖.酒意让我释怀了所有.皇甫天雄也顺势说了一句“对了.你和晰霖也不小了.也该考虑一下人生大事了.”他这么一说让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來.举起的酒杯半天沒放下.
“叔.你有些醉了.”我尴尬的说了一句.晰霖在边上也不说话.
“我沒醉.晰霖这孩子.从小就缺乏人照顾.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她喜欢的.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你.晰霖就交给你了.她爸也是这个意思.”皇甫天雄不像是喝多了.语气有些深沉.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晰霖也在边上说了一句叔你喝多了.
“随你们.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了也管不了.”皇甫天雄喝了一杯酒.王怀还躺在桌子下边.
“叔.我知道的.”
“嗯.她也知道你.只是他爸情况比我特殊多了.不能亲自见你.不过你们婚礼他肯定会参加的.”皇甫天雄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不是看着我.而是看着晰霖.
“叔.我龙哥他们怎么样了.”我假意的问了一句.因为我也知道他的回答.皇甫天雄看着杯中的酒“王龙这个人比我想象的复杂.我竟然还是得不到一点消息.他的档案和我竟然是一个档次的.”皇甫天雄说着“不过我有感觉他会再來找你的.至于沐天恩.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出一年.夜郎谷注定是他的.”
我只是点了点头.一桌酒还是散场了.临走的时候.皇甫天雄又说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订婚.得抓紧.这样.我帮你们看个日子.就这个春节了.”
皇甫天雄自己走了.他的警卫直接把王怀丢进车里带走了.剩下我和晰霖.晰霖一拍头.说忘了给皇甫天雄猪肉了.不过我只是摇了摇头皇甫天雄那个档次的人还会缺猪肉吃.晰霖却不同意.他说其实皇甫天雄一天很劳累的.民事九局的压力很大.我出面很少.但是不代表别人也能像我这么闲.
我只是撇了撇嘴.洗洗睡吧.
收了碗筷.看了一会儿电视.那时候的电视和现在沒法比.那就是玛莎拉蒂和拖拉机的区别.但是那时候看电视的心情却比现在好很多了.我想起后來我去过一个小村子.那地方的电视就是现在的电影.一个村的人都围着一个电视看.这就是那个时代.
嗯.后來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准备去送我的猪肉了.第一站我沒去著老师家里.而是去了奎隆那里.奎隆看着.倒是很欣喜.他好像比我更了解这些东西.他说这野猪可是一般山里打不到的.说完.他又拿出一些东西.一半叫我鉴赏一下.还有就是叫我挑一个.他说要过春节了.他也该回老家了.可能好一段时间不回來.
奎隆不是本地人.做他们这种生意的.可能在贵州蹲两年就转移阵地了.朋友遍布天下.这是奎隆自己说的.我也不好意思拿人家东西.毕竟猪肉才值几个钱.而奎隆收的东西.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价值.但是肯定是比猪肉贵的.那时候猪肉才几毛钱一斤來着.不过我活那么大.还真沒买过猪肉.栖凤山的野味都够我吃了.
晰霖和我就像是走亲访友一样.看完奎隆.我们去了著老师家里.上次的事情给我留下的影响不太好.所以我提前给小若打了个电话.小若在工作.还在上课.想到这里.我们直接去了贵州大学等着小若.小若整个人更加的成熟.短短一年的时间.她改变了很多.更何况那时候国人的衣服颜色也慢慢的变多.小若出來的时候.很多男老师和她打招呼.看起來应该很受欢迎.
小若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夏忆哥.你怎么來了.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小若手里抱着一本书.头发披着.看见晰霖又说了一句“嫂子你也來了.”晰霖也不否认.皇甫天雄说了之后.我有一种这辈子的妻子就是晰霖莫属的感觉.
“嗯.下边的事情忙完了.顺便也來看看这个地方嘛.”我说着.正巧这时候有一个以前的同学.但是他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倒是和晰霖打了招呼.毕竟男同学都是比较注意女同学滴.我也沒说什么.（誰让我不是那种你看我一眼我就得灭了全家的主角.）
看着当初读书的校园.心里竟然是陌生的.一草一木好像和我并沒有太多的联系.这时候小若突然说了一句”那个茗珠辍学了.“
”嗯.“我有些意外.小若还会注意这号人.但是只是一瞬间.反应过來.心里有些感慨.虽然那时候大多数国人的生活水平都在农村的水准.但是不管物质再贫乏的年代.人与人之间都是有等级差异的.很多农村里的农村出來的大学生.和那些农村里的大学生还是有区别的.而我当初也是其中之一.
说了这么多废话.还是和小若去了她家.进门之前.小若说了一句”我父亲他们最近好像出事了.所以心情有些不好.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夏忆哥你可不要介意.“小若说着.我拍了拍他的头”想什么呢.著老师是我的恩师.你是我妹.你们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我怎么可能介意.”
著小若调皮的笑了笑.沒有当初那种哀伤.人总是要从一段感情中走出來.即使当初我们哀伤至死.话不多说.著老师家里的冷清了很多.我们三个进去也沒人迎接.我还以为著老师在屋.所以第一时间去了他们的“研究室”.但是里边冷冷清清的.沒一个人.
小若喊了两声.也沒人回应.小若歉意的看着我“要不我先做饭给你们吃吧.你们吃点水果.”小若给我和晰霖倒了一杯茶.然后给我们洗了很多水果.
小若的饭还沒做好.著老师终于回來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周生民、赵庆国.上次那个矮子李安不在.几个人都穿着水鞋.一脸的沉重.眼圈黑黑的.看起來得有半个月沒睡觉的样子.
“夏忆你來了啊.”著老师看着我.还是一脸的疲惫.边上的周生民.赵庆国看我的表情都很怪异.不是很好.
“嗯.著老师你怎么了.”我问了一句.把沙发的位置让了出來.但是著老师摆了摆手.示意我坐着.
“沒事.我睡会儿.就不招呼你了.”著老师揉了揉太阳穴.眼睛红红的.
边上的赵庆国和周生民自始至终都沒说一句话.
这时候小若出來了“老爸.饭做好了.你们吃完饭再休息吧~.”
“不了.你们吃.”说着.著老师已经走进里屋.完全沒有一点要招呼我的意思.小若再一次歉意的看着我“不好意思.那我们自己吃.”
小若做了很多饭菜.我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小若到底怎么了.”自从上次知道著老师他们研究鬼之后.我心里就不安.总是觉得会出什么事情.著老师今天的行为很反常.一点沒有当初那个博学和蔼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他们做事情从來不让我知道.我平时也很少回來.都住学校.”小若不好意思的说着.著老师这样.肯定是有失待客之道的.
就那么怀着疑惑吃完饭.著老师也沒见出來.我们呆着也尴尬.所以我和晰霖直接回去了.小若也沒好意思留.
天色已经黑了下來.我身上带有到家人的正气.一般鬼物都不敢近身.但是那天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跟着我.身后一股冰冷.但是他也离我很远.对我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