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山离江边村5里,位置在狗爬坎的北面,这里曾经因为地势险要,又因面着澄湖,早些年曾经建立过一个秘密的军事试验基地,但由于东海的几个基地的已经建成,预计中的项目逐步落空,这里就渐渐显出了颓败,往日的热闹基地,早在一年前已经安静了下来.
水鸟在基地外围的湖面上飞翔着,不用在恐惧那些横冲直撞的船只.
而曾经遗留下来的人,还在.这些人虽然没有多少可做的事情,但出于安全,以前规定的各种视察,却必不可少.这个基地残存的几架水上飞机,每天照例的在天上飞来飞去..
所以金钟山基地的飞机出勤视察的次数,并没有因为基地的颓败而得到减少.
我,李牧和莫嫣麒的排查范围却在扩大,江边村近2000人的人口,我们在立春后的几天里,按照社区提供的有效证件,生于子时人被一一统计出来,发现一个都没有.
白夜叉虽然全身鱼骨,面目狰狞,口吃结巴,但根据我与它的派出所那一次会面表明,他的谋略不是诡诈,而比诡诈更狡猾的奸诈;他的脑袋并不是真是木鱼,而是比木鱼要聪明的人鱼.
其实从刘强兄弟两人遇难,我看出,湖底尸城的祭祀它们已经准备百年,所以早已经知道,下一个要抓的人是谁,只是缺少了需要动手的时机,或者说等待需要抓那个人出现的最佳地点.这样他可以更容易的手到擒来.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澄湖边出现的所有人中,找出那个白夜叉要下手的那3人,在它找到他们之前,告诉他,离开澄湖,到其他地方躲避.
白夜叉鬼术娴熟,但它终究是白骨人鱼,是鱼就要喝水,谁见过连续几天几夜不喝水,一直呆在岸上的鱼?这是它的弱点,也是我们叫人躲避到其他地方的理由所在.更是对付它的一个方法.
这是我在安葬刘强的坟地上,受它挑衅后,忽然从太爷《水经尸录>中,花了一天又一夜之后,弄懂的.
既然江边村的人口,已经全部排查完毕,那要把出现在澄湖边的所有人中的生于子时人要找出来,就得扩大范围.
金钟山基地,就在澄湖边上,人口是最多的,何况在去这里之前,我们通过李牧曾经在军中的途径,了解到一个叫任如初的飞行员,就是生于子时.
任如初,在我们进入基地的半个小时里,并没有在预想中的工作地找到她,却是在她宿舍,知道她的影踪.
那个自称是任如初室友的女孩,她说,任如初今天刚刚休假回来,本来没有飞行任务,但才到宿舍,就被基地的政委临时叫去执行飞行任务.
我莫名的感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重复的问了那女孩:”你说,带走任如初的是基地的政委?”
那女孩丝毫没有考虑,就回答:”这还有假,难道我连政委都不知道!”
女孩不可能不认识基地的政委,但是如果这个政委,有的只是政委的躯体,而不是政委的头脑的时候,那他还是不是女孩认识的政委.
恶鬼上身,这样的事情,不是曾经在派出所上演过一幕吗?
我着急的对着有些明白的莫嫣麒和懵懂的李牧喊道:”快去机场去阻止任如初,那政委是白夜叉.
半小时前,当我们刚刚来到基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站岗的武警,对着车里一个气质神奕的中年人敬礼,口中敬重的喊着:政委同志好!”然后我看见那辆车徐徐开上县道,扬尘而去,以那车急驰的速度,可以确定政委要办的事情紧急,不可能短时间回来.
再者,基地现在产业萎缩,需要的飞行员供大于求,不能放着上班的不用,而去找刚刚休假回来又不上班的任如初.这明显违反了做事的常理.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政委做车离开基地不久,就被白夜叉上了身.然后回来诱骗任如初,驾机到最佳的抓捕地点.
我们还没有到达机场,就看见一架白色的水上飞机离地而去,像着澄湖的狗爬坎的方向而去.
我急着跺着脚,而莫嫣麒秀眉上挑,李牧一身的肌肉左右煽动,对我说:”哥,要不我去找个飞行员试试看,能部能帮我们.”
我知道,以他的脾气肯定如果说不好,强行逼迫人家也有可能,所以我在他跑去值班室的时候,提醒说:”好好的和人家说,不要动粗”
但让我困惑的是,不到二分钟,李牧径自跑向一架蓝色的飞机,后面紧跟着一个着飞行服的人,他看李牧的眼光,充满了羡慕.
我们终于坐上了飞机,翱翔在水天之间,沿着任如初尚未消失的烟尘,疾驰而去.
这一刻的澄湖依旧平静,泛着立春特有的小南风,温柔的抚摸着澄湖400里的水域.
但这一切,我竟无法会心的从容欣赏,因为这自南而北的微风,并没有包括狗爬坎水域,
在我们的飞机停泊在狗爬坎的水域时,这里依旧是一南一北两块石屏风,中间依旧是一壁千刃的悬崖,崖底依旧是三个一大二小的崖洞,而唯一变化的是崖洞上”狗爬坎”三字,似乎由于岁月的洗刷,淡淡消融了些红色.
任如初的水上飞机,静静的停在崖洞前的水域上,完好无损,但是飞机的门却是打开着的.
她的人早已经不见去向,从现场来看,似乎她没有经受过任何的危险,而是比较自愿的下了飞机.
我有些迷惑了,沉睡在大脑里的画面一幅幅展开……
从五名血肉淋漓,残躯断肢的游客,到刘强兄弟满身枷锁,他们那透露着无助恐慌的眸子,肌肉僵直的脸部,微张的嘴巴,以及生命结束时定格在脸上的欣慰,无不得出他们死前肯定遭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楚以及恐惧,
但任如初为何另外.就连抓她时,也没有一丝反抗?
我弄错了吗,难道白夜叉,会突然间变的慈悲善良?从而良心未泯的只是想,见见任如初.然后放她回去.
我们的飞机继续停泊在狗爬坎的水域,没有一丝风,这片水域的空气似乎已经凝固,而不曾流动,只有立春节气的午后的太阳照例炙烤着这片深深的水域,一切显得寂静而悠长,仿佛没有尽头.
我们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寻找着属于任如初的一切蛛丝马迹,甚至她掉落在驾驶舱里的一根头发.
这样的找寻持续半个小时,终究一无所获.
我烦心的和李牧抽着烟,而莫嫣麒拿手绢一遍有一便的擦拭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送我们来的驾驶员,则看着崖壁下的崖洞,怔怔出神.我们已经放弃了寻找,只能在此等待事情是否会有所转机.
李牧传给烟的时候,把驾驶员从驾驶室叫了出来.我们在客舱里有聊没聊的谈着,然后就聊到了崖洞.
驾驶员说,他在这个基地工作快5年了,对狗爬坎的崖洞是有所了解的.
3年前,基地准备扩大项目的时候,由于藏在金钟山体里的仓库不够用,所以从部队请来了工兵,对仓库进行扩大.
图纸上对仓库扩大的方向是向南延伸的,那里地质比北边稳定.
“从地质上看,这没有错啊,南边的石灰岩比北边的页岩在结构上要稳固些……”
我说着从书里学到的地理知识.
“你说的对,但这不是我今天要说的主题.”驾驶员摇了摇头,之后表情有些凝重的说道:”开工的前两天,工程进展顺利,但在第三天的早晨,工兵们突然挖到了一条从来没有见过的通道.
这条通道一直通向远方,左右两边的崖壁湿滑,顶部有黏稠的液体不断的滴下来,还好的是通道的路面平整,只有少量的不知名的树枝扑在路上.
通道里面的光线微弱,但依稀可以看见人影,出于好奇,施工的工兵借着光线,一路缓缓的向前走着.
快走了100多米,突然通道里的光线瞬间就没有了,借助随身携带的头灯,他们看到,一台台石台阶扶摇直下,看不出通向那里,只能隐隐听见水声.
就在工兵们犹豫着,是回去还是下去的时候,一阵阵阴冷的寒风,自台阶下的不断吹来,紧接着通道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快要把人冻僵的时候,一股青烟弥漫到整个洞穴.
寒风,青烟中,工兵们看见一群全身没有一块肌肉,只有骨骼,高有3米多的东西悬在半空中,入迷般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