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曲委婉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
记得那天早晨是韦和尚说要离开江边村,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此刻他身上的伤已经恢复了**分,嘴角虽然面带微笑,但眉宇间隐藏着微笑,本来他就话不多,说了告别后,就大步的踏上了路程.
我和莫嫣麒一直追着韦和尚送到了村口,莫嫣麒看着和尚做上车,消失在路的尽头,离别的心情让她愁眉不展,我问她是不是知道和尚要做的事情,她说她也不知道,只是她师兄每次执行的任务都不简单,想必这次凶多吉少.
我拉着莫嫣麒的手说,你师兄道法高深吉人自有天象,你不必想得太多……
说了这些后,莫嫣麒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她戏谑的对我说:”子麟,出门的时候,我记得你的药罐还在炉上,会不会把药水熬干了?”
我的左眼在吃了古槐花后,其实已经好了,就是眼帘上的金黄色固体,也完全消散了,只是莫嫣麒说,为了巩固疗效还得吃一二天.
回到家,我的药罐还在炉子上,药罐口冒着热气,我一把药罐提下来,对着光线一看,里面只有药渣,那里还有半点药水的影子.
这药水那里去了?
我探头寻找着药水的踪影,一抬头,一个全身红衣的女子悬浮在半空中,她垂下长发,露出的一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煞白的脸上,居然和衣服对比成一红一白,更让我恐怖的是,她嘴里的舌头……舌头拉出老长老长的一段,嘴里还对我说着:”张子麟你的药就在我手里,有本事你就过来拿啊.”
我吓得跑开了,嘴里胡乱的喊着:”有鬼啊……”.不料那空中的鬼好像无处不在,我跑到哪里她就跑到哪里,鬼口中也学着我的声音叫:”有鬼啊………”我只得蹲在地上,闭上眼睛,也不在言语.
“呵呵………”
莫嫣麒站在门口巧笑靓兮:”子麟,你再仔细看看,这鬼是谁,你如何连她怕,呵呵….”
我一抬头,却见那鬼用手把长发梳理在两边,显出清秀的面孔,娟秀的眉,小巧的嘴唇,这脸蛋……这五官不是曲委婉是谁.
“张子麟,我们再一次见面.只是这一次我们可能不在分开了.”
曲委婉的语气一如从前,但言语中多了几分经历过时世的沧桑:”我现在和你已经合魂,并定了盟约,从今以后我可是你养的人了,你可要好好对我.还有答应我找儿子的事情可别忘了.”
“……”又一次,有人说她是我的人,可我明明看到的是鬼,我养的鬼,但他们总说是人,我的人,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揉了揉太阳穴,缓缓了神,我对着曲委婉笑着说道：“我们本来计划,养你的日期是三个月呢,没有想到你现在就出来,真是让我们惊喜了.”
曲委婉撇嘴一笑:“你可不知道,我居住的可是我曲家百年家槐,它是阴的,我也阴的,心性相通着呢,我现在三魂凑齐七魄归位，提前二两个月出来见你们,那是算晚了.”
莫嫣麒听曲委婉这样说,反是不笑了,心里好像明白啥似的,看着曲委婉说道：“委婉，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吸收了那棵古槐几百年的精华？所以那敢一人吸收古槐的精华啊，它可是要成形的鬼树了。”曲委婉抿了抿嘴，眼光看向我说道：“这树的三分之一是被我吸了，不过最重要的三分之二槐花，可是被某人给吸收
了，就是现在，因为阴气入侵，他的眼帘都是蓝色的了。”
我心里上下波动着，几乎是小到镜子前，这百年槐花，阴气至极，我吃三分之二，我的身体，我的眼睛受得了才怪？
镜子中我面貌如旧，不帅不丑，耳朵，鼻子，嘴巴没变，重点是眼睛，右眼帘正常，左眼帘浅浅的有一线蓝色，难道真是槐花用的过度？我揉了眼睛，生疼，病变了？有瞎的可能吗？
天哪，我的眼晴！
我沮丧的退回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两只手来回挠着头发。
客厅静可听针落，当我的手再一次向上拨弄头发时，感觉两手被拉着一冰一热。
“子麟，你的眼帘是不是真变蓝了，这下麻烦大了。”
“子麟，要不要先停药几天，或者我找师傅想想办法。”
曲委婉，莫嫣麒一左一右站在我旁边，眼中充满了关切，手中充满了温柔。
一鬼一人，一冰一热，我以为我是这世界最辛福的人，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委婉，嫣麒，我的眼帘真的有蓝线，眼球也很痛，我想可能是要瞎了，所以从现在起，你们还是离开我吧，我不想拖累你们。”
我仍就低着头，语言中无限悲伤，我的天空一片灰暗。
“子麒，我刚刚和婉娩商量过了，无论你的眼晴怎样，或者你今后什么伤害,我们都和你在一起……”
“嫣麒,你的意思是…... ?”
“我的意思是,我还有曲委婉从今天就是你的人.”
“啊……好吧”我嘴角上扬泛出一点微笑,盯着曲委婉一字一顿的说道;”做我的人,你还不找块手巾把你涂在我眼帘上的眼影去掉?”
曲委婉有点装傻的看着我:”你说什么？我不太懂，什么眼影，什么我涂的。“
我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些；“几分钟前，如果你这样说,我是信了,几分钟后,你这样说,我不信,你今天早晨已经从槐木中出来了,那时候我还睡觉,你就用眼影涂了我的眼,然后……还要我在说下去吗?”
“人家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和你开和玩笑.”曲委婉委屈的说道.
“你日原谅她吧,子麟,她是无心的.”
一旁莫嫣麒劝慰的对我说道,然后看了一下我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接着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别忘了,我有天心通眼,我的血或者别人的只要涂在我眼帘上,就能看到我想看到的一切,我去照镜子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当日高悲欢的血溅在我眼睛上,我看见了关于他最近发生的一切,所以我就咬了指头,结果……
后来我明白了,我的天心痛眼,如果遇到鲜血不管是别人的或者我的,我就能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只是时间只能知道最近三天的事情.
我说到这里故作郑重的说道:”你们既然说是我的人,我今后一定好好待你们,但是我在这里要约法三章,第一,以后我准在捉弄我;第二,因本人长的太帅,你们俩儿不能为了我,争锋吃醋.第三,任何事情必须以我为中心,我说的事情,你们一定要办,比如我现在全身酸痛,你们俩不如来个泰式按摩如何?”
我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两女,不料等到的是又掐有捏的折磨……
三天后,莫嫣麒接到了她师兄的电话,挂了以后,她难过得痛哭了一回,姣美的脸上眼睛红红的.
我递上纸巾，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边抹泪一边告诉我说，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