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大人们想要干什么?“
贵族骑兵的一名队长从战马上下来,神色不解的看向本阵,风中军旗乱颤,数万人的贵族军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竟然连队形都不顾,整队的步兵就如密密麻麻的鸭子一样,轰的一下朝着前方蜂拥而下,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大片的黑云压下去,就能把还有数百米距离的王军骑兵压死一样”所有骑兵上马,耿涤大公爵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拖住王军骑兵!“
然后他就看见一名来自本阵的传令骑兵,如同一道箭簇一样飞奔而来,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厮杀的贵族骑兵,身上的铠甲都还没来及整理,不少人才刚刚用布绑住伤口,对于这样的命令简直是愕然,上千名同伴已经丢在了前面,剩下的不过七八百骑,人人带伤,而对面王军骑兵的数量是自己的三倍,拖住?怎么拖住!不顾死活的一股脑冲进去吗?只怕不用这些一窝蜂的步兵冲到边,对方就把自己这边杀了个透底了!
“耿涤大公爵的命令,违背者,就地处决,剥夺一切身份”那名传令骑兵举着手中飘扬的旗帜,看向犹豫的骑兵大声喊道
“拼了,拼了,大家上马!”骑兵队长双眼里满是血丝,带着满腔的悲愤大喊道,勉为其难的重新跨上战马,他们是贵族们的附庸骑士组成的,他们的家族依靠在贵族身上,就算是战死,也比因为怠慢命令,而导致全族被处罚好一些,对于任何苛刻的命令,他们只能执行,他们是贵族豢养的猎犬,违背主人的猎犬都不会有好下场,跨上战马的贵族骑兵再次出阵,散乱的数百骑如同风一样越过前方的荒地。”大人,贵族军杀上来了“一名王军骑兵奔跑到兰如特身边禀报道
“我看得见,不管他们,我们撤”
兰如特凝视着远处蜂拥而来的黑云。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对方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想要用步兵追击骑兵,步兵不可怕,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他在意的是刚才那些退回去的贵族骑兵,说实话,这些贵族骑兵的战力非常精良,身上装备和战斗力丝毫不逊色王军骑兵,虽然刚才占据优势,但那也是因为自己是有心打无心,逼迫这些贵族骑兵不得不以劣势兵力应战的结果,
如果放在同等数量上,同等环境下,谁输输赢还真是难说。数百人的胜利,在这场关系到整个王权的战争中,只是微乎其微的一抹波动,如果自己认为能够依靠三千骑兵就阻挡住数万贵族军的蜂拥而上,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为了振作王军士气而发动的一次冒险攻击,能有这样的结果就很不错了,最重要的,是将这些贵族骑兵斩杀过半,等于一下将贵族军的眼睛打瞎了一只!”兰如特内心暗自感慨的了一声。招呼所有王军骑兵立即撤离
“公主殿下,大人下令撤离了”远远的,看见上官兰如特向树林方向打出的手势,负责乌娜公主安全的那名队长向乌娜说道
“我们就这样就撤了?”乌娜睁着大眼睛。娇躯微颤了一下,俏脸上露出震撼,为了这场伏击,花费了如此多的心思,就只是为了这短短半个小时?这千人左右的斩获?而且现在撤离,那些还在朝着王都方向撤离的纽伦人怎么办?
“殿下。我们挡不住那么多人,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最大限度了!”那名骑兵队长神色焦虑的看了一眼远方,犹豫了一下,“现在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骑兵都在干什么,冲上去,不要让他们跑了!”
耿涤大公爵在数名护卫骑兵的保护下,策马狂奔,飘舞白发在贵族里边显得非常醒目,看见骑兵们慢吞吞的散乱向前,明显就是抱着想要放水的意思,气的破口大骂,但是谁去管他,数万人一下如崩盘一样哗啦啦向前,队列散乱无章,本来还以为能够看见从纽伦地区撤离车队的尾巴,没想到先头骑兵还被对方当着面宰了一半,这个时候,谁的心思还会放在剿灭对方的王军骑兵上面,贵族们眼中所想所寻找的,都是那数十万从纽伦逃离的纽伦人
从纽伦到王都足有百里,就算是车队也不是一天之内能够抵达的,贵族们不相信数十万的纽伦人还能飞了不成,
这些王军骑兵的出现,恰恰表明,纽伦车队的距离已经不远了,事实上,因为纽伦的人太多,远远超过王军所能够承受的程度,王军只是将一部分有身份的贵族作为护送对象,对于散乱的普通市民并不在意,所以大队延缓的很严重,最后的尾巴距离现在的贵族军不足十里,如果不是在这里遭到阻击,贵族军骑兵可能都已经发现了逃离的漫山遍野的纽伦人,按照王都方面的设想,用骑兵先阻挡贵族军一阵,就算不能全部歼灭贵族军中速度最快的骑兵,至少也能够将其重挫,短时内不敢出动,
但是王都方面忘记了一点,在足够大的贪婪面前,贵族们展现出的敏锐感是非常可怕的,或者说,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贵族们的勇气也会发挥到超越,告诉骑兵,不要去管那些王军骑兵,先找到纽伦逃离的车队再说”已经有贵族暗自向骑兵下达了改变的命令,将宝贵的骑兵战力用来追击王军骑兵,这种愚蠢的行为怎么能够再犯?找到那些纽伦人,找到那满城的纽伦财物!
十一月九日,这是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作为贵族军猎犬的贵族骑兵,终于在一片河段捕捉到了逃散的纽伦人,战马轰隆隆的迈开马蹄,红色夕阳下,犹如狰狞的披甲战马出现在高处,眯着发红的眼睛,骑兵看清楚了下方河段上的情况,最少有超过二十万的纽伦人拥挤在河段上,沿着河堤向两侧蔓延,河面上还漂浮着各种各样的杂物,无数的人在河水里向对面拼命泅渡,更多的人拥挤在河段上那座并不宽敞的石桥,尽管这座石桥的宽度足以让三匹马车通过,但是面对毫无次序的数十万人,只是杯水车薪,
“是纽伦人”
贵族骑兵发出一阵欢呼声,他们只是听到这边传来的杂乱声音,等到冲上面前的坡地,才看清前面的景象,简直是……丰富啊!已经到了这个位置,暴不暴露已经无所谓了,摆在他们眼前的,是整个纽伦城的财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