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不搭理我们了,我们也只好坐在角落里休息了,我脑子里始终想着这个村子里的病,是什么病居然要让村民离开亲人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等死?这木屋说白了就是一个安乐死的屋子。
想到这里我马上运祝由气感应了一下,果然在这屋子的附近阴气聚集的非常重,而且离这木屋并不远,眼下外面的雨非常大我也没法出去看看,只好等明天了。
屋里安静了下来瞌睡再次袭来,我收了祝由气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就雨过天晴了,林子鸟语花香,妞妞带着我们去了木屋不远处的一片林子,一进林子我们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林子里有几十个隆起的土坟,每个坟头前都插着没有名字的木板当做墓碑。
“虽然妞妞等他们死了抽了他们的血,但作为报答我给他们立了坟墓,希望他们早日轮回。”那老和尚借用妞妞的喉咙说话了。
“妞妞,你能不能不要一会小女孩的声音一会又老和尚的声音,怪瘆人的。”王猛扛着猎枪小声道。
妞妞转头就瞪着王猛,老和尚火大的声音说:“妞妞还小,有些事不知道怎么表达,让她说你理解得了吗?”
“好好好,听你的,这老和尚一把年纪火还这么大……。”王猛吓得一颤嘀嘀咕咕的。
“大师,你能告诉我那些人有什么症状吗?”我呆呆的看着这些土坟问。
“阿弥陀佛,小友既然跟这村子有缘又何必问我呢?妞妞,看起来咱们要换地方了,你看去太平间如何?”老和尚问。
“不去,那里上次去过了,太冷啊,血也不新鲜。”妞妞撅起了嘴说。
“那你说去哪?”老和尚问。
“师傅,咱们去医院的血液科吧,那里血多,还是热乎的。”妞妞嬉笑道。
“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不许吓唬人也不许伤人,咱们悄悄的偷……不对,不能用偷来形容,罪过罪过,咱们先回木屋呆着吧,等这位小友给村民治好了病咱们再走,你好不容易遇到了同类,可以陪你玩玩,唉,这几年委屈你了,连个小伙伴也没有。”老和尚说完就不出声了。
妞妞和老和尚共用一个肉身发出声音,那感觉别提有多诡异了。
妞妞返回了木屋,我们也跟着回去了。
经过商量,唐莺、小安和王猛留在了木屋,华若兰因为有麻沸散治病很有用,于是我便带着她和金婆婆去了后山的村子。
山路崎岖难走,翻过山头才看到了后山那一个几乎四面环山在谷地里的小村落,眼下正是中午时分,但村落里没有炊烟,也看不到一个人在外面走动,感觉死气沉沉的。
我皱起了眉头感觉这村子里的病情一定相当严重,怎么搞的连人气都快没了。
“俞飞咱们是不是要准备下,我感觉有可能是传染病。”华若兰问。
“不知道,可惜那老和尚喜欢说话说半截。”我苦笑道。
“这老和尚……。”华若兰撅起嘴嘟囔道。
我们三人沿着山路下山往村子里走,路上半个人影也看不到,更奇怪的是村道两旁的树都被砍了,只留下一个又一个树桩,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周围几乎看不到一棵好树,只剩下房子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我们到了村口仍是没有看到一个人,村里的屋子全是以石头搭建,一条土路积满了尘沙,土路两旁的东西也都积满了沙尘,好像这村子压根就没有人住被荒废了一样。
一阵风刮过吹起风沙蒙人眼睛,等风过去后终于远远看到有个男人佝偻着身子过来。
等他走近一看才看到他身上背着个大筐子,筐子里塞满了杂物和包袱,筐子上还挂着茶缸、毛巾等物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就坐在筐里被杂物积压着,小女孩用棉被包着,只露了一张脸出来,透过筐子的镂空我看到小女孩用滴溜溜的眼睛打量着我们,天真又无邪。
男人低着头从我们身边过去,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好像走的很急似的。
等他们过去后,我想了想就迎了上去,问道:“大哥,请问这村子里的人呢?”
中年男人极不情愿的停下了脚步,抹了一把汗,苦笑道:“人?都给树精吃啦。”
“树精?”我愣了下,华若兰和金婆婆也面面相觑,金婆婆疑惑的问:“什么树精?”
“我没功夫跟你们说啊,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村子没几个活人了。”男人说完就不搭理我们匆匆的走了。
我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
我们在村子里逛了一圈,果真没看到几个人,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霍霍磨刀的声音,磨刀声有些刺耳,循声望去,只见一间石屋前一个村妇含着眼泪在磨着一把柴刀,我们又过去打听了一下,不过这村妇只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就不搭理我们了,好像根本没听到我们说话似的。
“阿花啊,你还是把我送到山上的屋子算了,这样我就不会拖累你了,你男人都跑了,你不去追吗?唉。”屋里传出了一个老头虚弱的声音。
“阿爸,阿生不是要跑,他是带着珠珠去城里治病了。”这叫阿花的村妇说。
“治病?这根本不是病,这是树精作乱!我死就算了,都半截入土的人了,你赶紧把我送到山顶的屋子去,还能为村里做一件好事,可珠珠还小啊,我可怜的珠珠,呜呜呜……。”屋里头那老头说着说着就哭了。
“阿爸你别说了,我不会送你去山顶的屋子,我做不出来那么不孝的事。”阿花抹着泪就慢慢站了起来,提着柴刀就进屋了,接着轰然把门关上。
“她不是要杀了她爸吧?”华若兰抖了一下。
“不会,她的悲痛都是真情流露的。”金婆婆说。
“刚才我们碰到的男人应该是这村妇的男人,那筐里的孩子应该是他们的女儿。”我说。
“我觉得这村子到处都怪怪的,大白天路上都没个人。”华若兰小声道。
金婆婆没有说话面色严峻,只见她吸了口气后上去就一脚踹开了门,把门都给踹的倒地了,我和华若兰都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金婆婆的作风啊。
“金姐你……。”我颤声道。
“古古怪怪,这要搞清楚病源要什么时候了,不来点粗暴的不行了。”金婆婆说着就进屋了,我们赶紧跟了进去。
“啊~,你们是谁干嘛闯进我家。”那村妇吓坏了。
金婆婆也不去管她环顾着四周,很快我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老头,老头身上盖着被子只露了个头出来,神色萎靡不振,气息虚弱。
老头被我们的举动惊呆了,眼神里露着惊恐看着我们。
“俞飞,赶紧看看这老头,其他事不用管了。”金婆婆双手叉腰厉声道。
我背着药箱靠了过去,说:“老人家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迫不得已,我是个医生,让我看看你得了什么病。”
老头一听立马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惊恐的叫道:“我没病,你别过来!”
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病症反映在哪里了,于是也不顾他乐意不乐意了,学金婆婆来了个粗暴的,一下就掀开了被子,被子一掀开我立即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华若兰也吓的发出了一声叫唤。
只见老头全身皮肤皲裂褶皱满是裂痕,呈黑褐色,像是长着树皮,四肢躯干仿佛树干一样长着树枝和树根状的根须,几乎看不到人的手脚雏形了,在这些树枝和树根上还有虫子在爬,还蛀了虫洞,更为怪诞的是我还看到了枝叶的苞芽,甚至还能闻到泥土的土腥味,这老头整个人就跟棵树一样!
“啊,是树癫之症!”我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