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医女听命向前,正要掀开她的裙子,却被汪春水制止了:“吾大人,你先出去……”
吾常道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哦哦,对!忘了你是个女人了,男女有别,那我先出去,好了叫我一声。”
房门被人打开又重新关上,汪春水把手拿开,让小医女医治。
衣服被医女用剪刀一点点剪开,衣服已经渗在皮肉里,血肉模糊瘆人的很。即使是经常给宫中娘娘经常诊治的医女在此刻见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目光。
女人细皮嫩肉的,这二十板子下来,是要少了半条命的。
医女弄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给汪春水止了血包扎好。
吾常道重新进入屋子,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打量着整间屋子:“啧啧啧,我还以为他们说的是谣言,没想到陛下还真把你弄这里来了。这地方又小又潮,还住这么多人,以往都是犯了错的宫婢才会被赶这里来做事,你说你一个立了功的,怎么还……”
“吾大人,谢谢你带医女来看我,若是没什么事您请回吧,待太久恐怕不妥。”汪春水打断吾常道的喋喋不休,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吾常道抬起屁股一步三回头的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在最后化成一声叹息。
屋内只剩下汪春水一个人。若是没有特殊情况,白天是不会有人进来的,浣衣局的宫女都很忙,一般不会回住处。
轻轻舒了口气,其实被打一顿也挺好,有时间可以自己单独待一会儿,清净清净。
汪春水勾了勾嘴唇,算作是笑了笑。
吾常道给她带的药药效很好,趴了一天,屁股已经没那么疼了。也从这事得了空,饱饱睡了一觉。趁着其他婢女们没回来,她努力往自己的小角落移动而去。
移动回小角落,额角已经存了密密的一层汗,后背的伤还是不允许她有大动作。慢慢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严实,等这一切做完感觉浑身浸出一层汗,冷风从窗户缝隙灌进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吱呦一声,门被推开,外面的月光照进屋内,伴随着几个浣衣女抱怨的声音。
“今天活儿可真多,要累死了!”
“还不是怪那个汪春水,把雨眠娘娘的衣服给弄破了,害的我们浣衣局上上下下跟着受罚……”
“……”
汪春水将呼吸放轻,闭眼假寐。
几个浣衣女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躺在了床上,很快传来不同程度的鼾声。沈雨眠轻轻将头扭了扭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
忽然鼻尖碰着了什么东西,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一个馒头。原本还没什么饿意的,可在见着了这馒头之后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伸手接过,身旁的小浣女翻了个身加重了呼吸声。
趴着啃完馒头,沈雨眠抬手在墙上又画了个记号,心情忽然好了起来……离那日子越来越近了。
另一边,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帝王还未眠,点着灯,在奏折上圈圈画画。一旁端着茶盏的吾常道一脸的苦相:“陛下,这种活不都是太监宫女做的么?微臣好像不太适合啊……”
穆南山在折子上画了个圈,合上扔到一边,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向吾常道:“吾大人不是一向喜欢做不属于你范畴的事儿么?”
直了直身子,继续拿下一本奏折看。
吾常道欲哭无泪,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原本去瞧汪春水还不是因为怕她失血过多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真有什么问题,这帝王的气不还得撒在他身上……
他这好心好意忙前忙后的,偏偏怎么也伺候不好这人啊!
帝王的精力特别好,一直到夜半三更才放吾常道走人,等吾常道坐着轿子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