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警同祁子月之前得了消息,说是魔界的王后复活了,又经常在人间活动,所以就在跟踪了几天以后,便定计策用天瘟兽来对付余蒙蒙。但如今余蒙蒙根本就没有半点感染瘟疫的症状,那便是其中的哪里出了问题。
上下打量着余蒙蒙,虽然她是蛇族,身上会散发出清寒之气也实属正常。可这寒气似乎也太过于逼人了些,加之从她的身上,不住地有幽香传来……玉警心念一动,想到了什么,便注视着余蒙蒙一双似睥睨的眼睛,开口问“如今,你根本就不是蛇类。你现在寄魂的身躯,根本就不是你的原型。”
难怪,那专门针对蛇类的瘟疫,竟然没有伤到了她半分。
玉警蹙眉,还是觉得自己太过于大意了。朝站在旁边的祁子月看去,他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过上了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
依旧对此甘之如饴,只不过,开始迷惑凄厉。
“什么?”祁子月听了这话,不由转头,惊讶地看着玉警,而后又用同样的眼神看向了余蒙蒙目露询问之意。只不过,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同这个女人问任何一个问题。
看穿了祁子月的心思,余蒙蒙便耸耸肩,回答玉警的问话,“你说得不错,本后的这副身躯,也确实不是原来的身躯。你们的计谋,可谓是落空了不说,还触犯了六界的法规。”
最后一句话,听得祁子月心中猛然一颤。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的心中却是清楚明白的。她这条命,便是命中无姻缘的父亲强行逆天改命换来的,尔后,自然遭了天谴。若非如此,凭着自己父亲的实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身陨魂灭的。
那她呢,也会如同余蒙蒙所说的一般,无法逃离被天诛的命运吗?
不,绝对不要!
将自己心中不好的念头抛开,祁子月看向余蒙蒙冷然道,“那么,在接受天罚之前,我也要杀了你!”
“你对我的命,就这么执着吗?”余蒙蒙蹙眉笑看着祁子月,在自己的眼中,祁子月赫然同一块沾上就甩不开的牛皮糖没有什么分别了,“那么,今日你不取了我的命,是不会放过我,是吗?”
“是!”祁子月果决地回答,没有半分的迟疑。
余蒙蒙勤补资金地叹了口气,心道,也许这就是劫数来了,不是吗?
现如今,白慕已经将江南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无须自己掺和,以他才能,成为一代明君,也是绰绰有余的。
那么,自己也到了彻底从人间脱身的时候了。
虽然方法有些怪异,但是谛玄澈分明说了,自己躲不过去,那便就勇敢接受吧。
越是,当她看向祁子月身旁的玉警的的时候,余蒙蒙不禁想到了庞缪给自己的那张符纸。那是联系月神的符纸吧。
可自己,要不要找月神来帮自己呢?
不过,如果她找了月神,玉警和祁子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自己的命运,几乎已经是被定下来的。
她无法反抗,终有一死。
而现在,自己要做的,无非是保存好自己的魂魄。只要灵魂不灭,她便有机会再度复生。
何况,她还有七彩花的加持,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出什么问题的吧。
从下望了一眼,余蒙蒙认得,这就是江南的版图。美丽,而绝伦,带着拉开距离以后,熟悉而又陌生的美感。
谛玄澈说得不错,就是这个日子,也就是在江南的地界。
如此,便就是宿命了吗?
想着,余蒙蒙的内心倒是安定了不少。她慢慢地降落下去,下方,乃是一片地域广袤的森林。
忽然,感觉到了无比熟悉气息,心中感动之余,传音对他道“不要插手,也不要暴露身份。白华,你要相信,我自己可以成功的。”
良久,至余蒙蒙落在了地上,白华也不曾回答她的话。就在余蒙蒙以为,他会彻底忽视自己的这个要求的时候,脑海中忽然传来一声轻柔的“嗯”,然后悠然辗转地落在了余蒙蒙的心房上。
余蒙蒙心中安定了。她不由也想到了庞缪和谛玄澈,清河和墨昌……他们应该都没有来这里参观自己的丝状吧?为防万一,余蒙蒙便用意念去探测,幸好,除了白华躲在暗处,以及几个远处凡人,几乎没有任何的灵物在。
这下余蒙蒙总算是放心了。
天香楼中,庞缪的面色乃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不住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浑身散发着平素难见的焦躁感。君扶风看着蹙眉,尽管不喜欢庞缪如此晃悠,可是念在他一片拳拳爱徒之心,当下便也容忍了。只是,拿起茶杯的时候,脸庞忽然因为庞缪的快速来回走而扇了风,便忍不住道,“若是你实在难以抑制你的心情,不妨去祁国的江南地界看看你那心爱的徒弟如何?”
“不是本座不想去。而是之前,她三令五申地道,不许本尊掺和这件事情。本座真是不明白她的想法。本座的灵力在六界算得上巅峰,若是本座在旁边看护着,虽然说无法替她受过,可终究是多了份保障啊!”
本来,君扶风不开口的话,庞缪只是沉默地踱步,而君扶风一开口引了个话头,他便从忍耐中解放解脱了似的,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之前本座答应了她的,如今也不好偷着去。”
淡淡地觑了庞缪一眼,君扶风拿起茶杯握着,送至唇边,“尊主真的觉得,你到了那里,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那乖徒儿吃苦头?你虽然无法替她受过,但是出手救了她倒是可行。或许,正是因为察觉到你会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余蒙蒙才会不许你到那处干扰她的事情。”
庞缪闻言,长叹一口气,坐了下来,“你说的,本座都明白。”
其实,他又哪里敢去呢?
余蒙蒙断然不会有问题。她可是七彩花的契约者,无论如何,那七彩花都会保住她。
只是,身为她的师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
庞缪自觉,自己这个师傅,做得极是不合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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