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蒙蒙醒来的时候,屋子中灯火明亮。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而身旁有一个温热的物体,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不敢转过身来,脸红得像有炭火盆烤着。
也不知道对方穿没穿衣服,万一转过身没有穿的话,得有多尴尬啊。
“白华?”余蒙蒙轻轻叫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余蒙蒙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白华?”这次声音亮了一些。看外面,天色已经很黑了,白华估计也睡着了。
余蒙蒙这才悄悄地动了一下身体,吃力地爬起来,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吃惊之余马上趴下去,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由于动作猛了,余蒙蒙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好在没什么事儿,她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衣服在地上,而白华的长衫却散落在床上,连忙一把捞过来。然后余蒙蒙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窸窸窣窣地开始穿衣服,结果钻出头来才发现自己全然不得章法,穿的乱七八糟的,正欲进去换过来,结果看到白华正笑着看她。突然一囧,揪着被子裹住了自己,发誓死都不肯再出来了。
白华好笑地看着床上那瑟瑟的一团,不难想象里面的人儿此刻内心有多么窘迫。他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用,更不能直接拉她出来,于是自己施了个法,轻轻松松地给自己换了一身儿清爽的衣衫。下了床,他走到桌子旁坐下来,然后将桌子上一个暗红色的食盒打开,扑鼻的食物香气立刻充盈了整个屋子。
余蒙蒙在被窝中也能闻到香气,刚好又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慢慢地拉下被子,先是露出了一双眼睛,然后将整颗头露出来,最后如白华所料,她慢慢走到了白华的身后。白华正要回头,感到身后的衣服被一双小手拉了两下,只听她轻轻喊:“白华……”
“怎么了?”
一贯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余蒙蒙的错觉,觉得此时听起来,他的生意简直不能更柔和。让她有种将他的脸转过来看看表情是不是还像一贯的冷漠和不近人情。
仿佛是感应到了余蒙蒙的想法,白华侧过脸来看着她,在灯光的映照下,他的脸看起来确实很温柔。
余蒙蒙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对面人的脸。
白华趁机将她抱起来坐在怀中,然后将食盒里的食物夹起来一口一口地喂了她的嘴里。等吃完以后,余蒙蒙又被白华塞进了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脸,白华觉得自己大概也病了。总是会在她睡着的时候看她的模样,感受那种时光静谧的安心感。
正微笑间,余蒙蒙突然嘟囔了一声:“白华,疼……”
白华:……
他觉得要不是余蒙蒙已经睡着了,他还真的想再抱住她再做一次那种将人骨髓里的疯狂逼出来的事情。然而,看着她的样子,实在是没办法化身为狼,不近人情地把她弄起来。
几十万年了,魔君还是头一次在大半夜的时候飞出去洗冷水澡……
自从祁子月被她师兄萧离封印在水晶棺以后,军扶风总是忍不住想去看她。收不住自己的心,于是不论白天夜里四处游荡,恰好这日在十方林五十里外的一方断崖下面的大石头上坐着喝酒,正到二更时分时,却看见一个人影从悬崖跳下来掉进了面前的潭水中,溅起了一丈高的水花。
君扶风摇了摇头,继续喝酒,自言自语道:“天下果真是寂寞人多。”
大约一刻钟之后,魔君白华从里面走出来。湿透的衣衫被水浸成了半透明状紧紧地贴在匀称的身体上,在月光下,男人如同出水的人鱼一样魅惑诱人。
君扶风看了一眼,竟然觉得脸红心跳的。脑海中不由地想起了魔君说的那句,她怀疑我们是情人。心里暗骂:老子不喜欢男人,喜欢的是女人。脑补了一下之前偷、看祁子月洗澡时的身体,立马就恢复了正常。
白华坐在他的对面,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你刚才说谁寂寞?”
“我呗!”君扶风一个人坐着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神志早已经染上了三分醉意。见白华问,也不怕揭开自己的伤疤,抬着胳膊朝白华晃了两下酒壶道。
此人平时看起来就如同一个绝世美女,如今月色朦胧,又染了醉意,微微红色的脸颊,看起来更是雌雄莫辩。
白华想起之前余蒙蒙看到这人的时候,就激动的模样。其实严格地说起来,余蒙蒙男女不限,只要是长得美的,她就容易看着人家发花痴。
伸出掌来,上面变出一壶好久来,想了想,白华觉得自己做不出对面这人的豪放姿态来,又变出一只精巧玲珑的雕花镂空玉杯来,自己斟了一杯后道:“本君最近在蛇君那里得到了一本册子,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同。”于是将那本册子递给了君扶风。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君扶风自然照搬。虽然那张残页和之前的“子孙觉其有异,不必惊恐,无虑矣”也很吸引他的眼球,但是最让他惊讶的是上面记载了很多断袖分桃的故事。他不由地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白华从水中出来时的画面,忙将书合上说:“这上面与我们之前查到的信息有相悖之处。”
“嗯。一方说蒙蒙会出事,一方说不必担心。这让本君有些不知道该信那个。”白华慢慢地饮着杯中的酒,“另外,蛇君说残页上的那个七字可能是代表着七彩花。本君觉得这与蒙蒙来时的时间根本不符,所以这个七字很可能也就是个巧合。”
但余蒙蒙的事情很可能也只与七彩花有关。之前抱着她的时候,她额上的七彩花光芒太盛,甚至影响到了他,让他觉得莫名愉悦。
想到这里,魔君大人的脸可耻地红了。
君扶风视力极好,看着魔君大人脸上的一抹红以为是魔君酒量浅,容易醉酒而已。
两人继续讨论,但结果也就止步于此。白华见夜色不早了就起身告辞了:“本君出来有一会儿了,万一蒙蒙起来没看见我,怕她着急。”
“好吧,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君扶风一个人继续喝,对白华又羡慕又嫉妒,“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改天本阁主也去娶一个阁主夫人。”
正喝着,没成想断崖下又跳下了一个人来,“噗通”一声就栽进了潭水里。
这时,君扶风忍不住掐算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跑来这里跳水呢?
此人也如同白华一样,片刻以后从水中冒出头来。看到石头上坐着的君扶风时,竟满意地笑了一声。待他出水了以后,是个长得英俊的男子。他慢慢地走近了君扶风,一双眸子似有魔力一般的吸引人。君扶风不由地问:“你要陪我喝酒吗?”
看着他润泽的唇,男人勾起嘴角邪魅一笑,低头吻在他的唇上。一双手还极不老实地往他腰身上摸。过了一会儿男人低低地笑:“本座还以为是个美女。”
但饶是如此,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怀中的人如此娇媚,是男的是女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被弄疼了的时候,君扶风皱着眉头用力推他。无奈自己醉得皮实了,一掌推出去简直就像柳絮砸在男人的胸膛上一样,自己的手反而被男人反剪在背后。
“唔……混蛋……都说了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