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这眼前如梦似幻的一幕,虽然不明就里,但都纷纷惊叹不已。
“但凡是妖物,必定会被本殿下方才所出示的符咒所伤,而郡主方才在被贴了符咒的情况下,却仍旧面不改色,而贴着的符咒之上的咒语也没有因为感知到妖气的存在而发亮,如此这般便说明,郡主定然不是什么妖物。”白鹤面色凝重地朝着殿中的众人说,同时,他看向余蒙蒙的眼神里全然是疑惑,符咒能够证明余蒙蒙不是妖,但是却无法说明她的真实身份。如同方才殿中的那位女子所说,余蒙蒙根本就不是什么寻常的女子。
且,自己这位一向待人冷淡疏远的师兄,似乎有意庇护她。
白鹤想到此,打算事后去问一下师兄,这个喜乐郡主究竟是什么身份。
道士听了这话,本来以为余蒙蒙是妖,只不过灵力高强,修为已经达到了神仙级别的大妖。可看到白鹤拿出那张符咒贴在了余蒙蒙身上的时候,道士便明白,自己方才究竟更是惹了什么祸事!
收妖对于道家来说,乃是这修行中的要务。只是,你若是一不小心,哪怕惹到了的只是一名小小的散仙,其之后的晋升之路,怕也是困难重重。
道士现在,只恨不得不似现在这般清醒,最好他现在的一切都可以重来。
白鹤说的这话,几乎就已经定论了,足以将余蒙蒙身上的嫌疑全部洗清。皇后气得手都发抖,死死地捏着座下的椅子不放开,双眼等着余蒙蒙的样子,几乎就要迸发出火星来。
也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最终会破坏她计划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白鹤!因此,皇后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最终,她微微地叹了口气,心道,也罢,鹤儿这孩子从小在外面长大,又修行研习的是修仙之术,因此也就养得了一身正气,不懂宫中事情的复杂也是正常。
相对来说,还是真儿这孩子,令她放心许多了。不论从哪个方面看,真儿都是个优秀而不可多得的帝王之才,自己本不应该这样坐不住的。可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不是皇后容不得他人,而是她女性的直觉告诉她,这次老七带着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回来,说不是别有所图,她根本就不信!
太子的能力祈国上下的臣民们都有目共睹,皇后心中也颇为放心,可是,谁会嫌弃前进的道路再平坦一些呢?皇后不想让这些微不足道的人影响了太子前进的步伐,也不想让太子为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来分神。
事情发展到如今,皇后一点儿都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不是如此,哪里会知道,老七这次带回来的“弱”女子,竟然是顶的上无数个男子的人!想着,她不禁恨恨此朝一旁的老皇帝看过去,她一直都了解,这个人表面看上去似乎不是什么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但坐上帝王这个位置的本事,他还是有的。其谋略之深沉,非常人能窥测到的。皇后就不信,自己能看出来的事情,而皇上却会看不出来?
这般话,莫说旁人了,就是她自己都觉得难以说服自己。自从老七回来以后,皇上的心思就越发地琢磨不透了,有时候自己同他说上一两句话,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就在自己提议让老七去北疆的时候,老皇帝竟然犹豫了些时候。最后还是自己努力劝说了好久,吹了不少枕头风,才将老皇帝说服。如今,却被喜乐郡主那个小贱人三言两语就劝说老七留在京中了,她岂有不迁怒于她的道理?
哼,归根究底,定然还是皇上的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否则,来自别国的区区一个小女子,岂能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一个久处帝王之外的老皇帝?
只怕是,这个老七和这个小贱人,不得不除了!就这么放置下去,对太子来说,迟早都是个隐患!想着,皇后朝白蕴真看了一眼,她低声道:“太子,等会儿留下来陪母后说说话。”
尽管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坐在皇后旁边的老皇帝还是悉数听了去,眼睛朝旁边瞟了一眼,便没有再继续关注皇后母子的事情了。太子留心到他父皇的眼神,颇有些忧心地回答了皇后的话,道:“母后,皇儿和大皇兄待会儿都留下来,好好陪陪母后。”
没有什么比父皇的漫不经心更为令人恐惧的事情了。白蕴真只觉得,他的父皇什么都知道,可却偏偏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也长长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
皇后听了这话,喜笑颜开,道:“如此甚好。”
白鹤听太子提到了自己,不由朝上面看过去。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今日的事情,他惹到了自己的母后。方才母后眼神,他也不是没有瞧见,只不过故意移开目光罢了。
而皇后如此一想,只觉得浑身舒畅而通透,当她再次转过头来看向余蒙蒙的时候,她的眼神已经平和了许多,完全没有方才戾气十足的样子。静下心来,她只觉得,现在整个宫殿中,尽是余蒙蒙身上特有的香味了。
纵然是贵为皇后,她也从来不曾有缘得见过香气如此霸道浓烈的熏香。难道,真的如同余蒙蒙这个小贱人所说,她殿中的花草悉数枯萎,只是因为她用了这奇香的缘故?
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凝神细细地看着余蒙蒙,忽而对余蒙蒙笑道:“既然大皇子已经证实了郡主非妖,那本宫便同郡主陪个不是。郡主是承国尊贵的公主,来我祈国的皇宫,本宫作为东道主,自然要让郡主感受到宾至如归般的温暖,希望郡主能谅解方才本宫因为心急而冒犯了郡主的事情。”
余蒙蒙听了这话,低下头微微蹙眉。原来只以为皇后是个跋扈而有勇无谋的女人,谁知道,她已然是身处天下女子最最顶级的地位上了,却难得的是,还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