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放了你,你可守约?”千荣知道,徐冰儿说的是实情,自己确实是不敢真的那她怎么样。要是自己真的动了她,莫说是余熙和余蒙蒙了,就是爱屋及乌的魔君,怕是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到时候,怕是会将魔焰将军的鞭子都给抽烂了。
“这样啊……”本来都要说好了,可是见千荣神情凝重地警告自己,还要多加条件,徐冰儿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儿,突然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道:“我自然是可以守约的。不过,以作为交换,你便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答应你不说出去。哎哟,你的脸色别这么难看嘛,放心,本小姐不会要求你娶了我的。”
看着千荣不断变脸,徐冰儿就觉得有趣。在她的眼中,似乎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是有趣至极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她都尽可能地记住,在心底里一一反复观摩。最后越发地觉得,千荣是个不错的男人。
比如,同魔君想相比,明显千荣是个更有趣的男人。
千荣乍一听这话,怒气上了心肺,本来是要骂徐冰儿一声无耻的。但转念一想,他便改变了主意,朝一手擒制着徐冰儿,另一手却将惯常用的折扇的扇柄顶到了徐冰儿的脸上,露出了痞痞的坏笑来,道:“徐冰儿,你还别说,就凭你现在这副皮相,要本大人娶了你也是可以的。”
他差一点儿,就在这丫头的引导下失去了本性了。怎么就忘了,对付无耻的女人,便是要表现得比她更加无耻,如此方可震慑住她。
“……”徐冰儿本来以为是自己将了军,谁知道,却是被千荣反将一军!顿时吃瘪,一时无语。半响,轻声咳嗽了两声,她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回绝了他的提议,道:“……不了,千荣大人,你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便罢了。”
“你且说来。”千荣擒拿着徐冰儿的手放松了些,满意地看着徐冰儿被自己反吓了一跳的样子,眉目间也有了松动。
徐冰儿无奈地道:“你先放开我,我必说。”
千荣听了这话,狐疑地将徐冰儿放开。他方才说的那句话,不光是为了让徐冰儿吃瘪,还是为了试探徐冰儿的底线究竟在哪里。自己不过是在这种情势下开玩笑说要娶了她,她便就如此紧张,以至于半天反应不过来。看来,她的这个“小要求”,无论如何都不会过分到哪里去。因此,这便是千荣肯放开余蒙蒙的手的全部原因。
只要不是娶她,对千荣来说,便什么都是容易解决的小事情了。
徐冰儿得了自由,立马站好,往下揪了揪自己因为被千荣反压着的时候所弄皱了的衣裙,然后叹气头,深吸了一口气,朝天举起了时三根手指道:“千荣,我发誓,我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但是,你不能干涉的我的行动。”
“你若是同余二公子一同行动呢?你有办法瞒过他去吗?”因着这些话比较私密,千荣便顺手在自己和徐冰儿为中心的圆划了个结界。这些话,若是被陛下听了去,自己说不准会因此再被魔焰将军给抽个一千鞭子也说不准。
那日的滋味,如今回想起来,还是颇令千荣讳莫如深的。
徐冰儿道:“你放心,我定然说话算数。只要你——”徐冰儿说到这儿,抬眸看着千荣,眼底里似乎包了一包月光似的,莹澈得动人心魄。
千荣被这样的目光吸引住,不由自主地随着徐冰儿答道:“只要我什么?”这丫头,自从换了个驱壳,似乎不像从前那么讨厌了。
他未曾发觉,自己看向徐冰儿的眸中,暗暗地含着某种期待。
如此这般的眼神,却令徐冰儿语结了,快要说出口的话,到了舌尖上,转了一个弯儿却变成了:“你只要给我一个灵儿大致的方向在哪里便成了。”
听了这话,千荣清醒过来,眼神嘲讽地看着徐冰儿道:“你怎么不让我直接告诉你,灵儿究竟是在哪里呢?”
“你若是肯这么做的话,我自然是欢心且感激不尽的。”徐冰儿双手合在一起,做出了一副期待得眼神都在闪闪发亮的少女模样。
千荣顿时被噎了一下,道:“你怎么不去直接问魔君呢?他可能会比本大人更加和善亲切地告诉你呢。”
这话,就明显有了讽刺的意味了。而徐冰儿照样不是生气,道:“我同你比同魔君相熟些,想来问你才最是稳妥。”
千容对这话嗤之以鼻,毫不留情地开口:“借口!”
无论如何争吵,千荣还是拗不过徐冰儿,最后答应她,果真是指了一个大致的方向给她。徐冰儿远远望去,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回头想再问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千荣的身影了,不禁抱怨道:“溜得可真是快!”
但她也没有再折回去找千荣,而是真个一人往人间去了。她相信,只要自己有心,便一定能够找到灵儿和余蒙蒙。
那日在魔宫中见魔君白华对自己师傅余熙解释余蒙蒙有了呼吸的事情时,言辞中带着微微的闪烁,她便觉得内里有问题了。因而这几天,她便不住地缠着千容,不停地追问灵儿的去想。
现在,徐冰儿已经明白,事情十有八九如同自己的猜测,魔君是知道余蒙蒙的下落的,并且还派了灵儿如保护她。
这点,也是徐冰儿若想不通的地方。
说起来,魔君和千容,为什么要对这件事情这般的守口如瓶呢?
想着,徐冰儿皱眉,看向了前路。现在,不论自己怎么猜,都只是猜想而已。
而这边千容已经返回去了东殿,见白华还在看余蒙蒙,便谨慎地见礼,然后将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毕竟,这件事情,他是无法彻底瞒住的。只是个中的细节隐去了几处。
白华听了没有反应,过了许久之后,才对千容道:“如此也好,你且出去吧。”
千容只得退出去,回头望了一眼,瞧见的白华对着余蒙蒙满皆是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