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罢,饶是云中燕自认为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有些吃惊于口中那酒的滋味,她自认为品尝过的酒,不有上千也有数百。
各种各样的滋味也都记在心头,但是这样闻着辛辣无比,喝着暖洋洋,进入肚子里后又别有一番风味的酒,还真是第一次喝。
她能够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中运动,这样的力量是如此奇特而伟大,又是如此的恐怖,让她都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才好。
张灵道微露出了这么两手,震慑对方,云中燕的名声他在江湖中早有耳闻,除了那偌大的名声之外,对方最恐怖的还是那几乎无穷无尽的好奇心。
她在江湖中传言破获的案件无数,除了那些比较困难的案件之外,其他的事件几乎都是被她找到一条线索之后,无穷无尽的向下追查,然后终究是找到了对方的弱点,随后一举击破。
捕快虽然有着类似于办案人员的职责,可他们实际上却是公门中人与江湖中人的结合体,来去如风,几乎不在任何一处停留,是江湖人员的特点。
他们抓捕的几乎都是那些罪大恶极的案犯,或者是一些跑来进行犯罪活动的江湖人士,正是因为这样的职责,所以他们在江湖之中的名声,基本上每一个人都会知晓。
张灵道敬佩于对方的品行,所以请对方喝酒,但是他所参与的案件,对方似乎有些意见,他当然也要表露一下自己的想法,要不然让对方以其他的借口参与进来,恐怕就没有这么好摆脱的了。
青龙会可从来不是一个仁慈的组织,那已经传遍了江湖的血雨腥风,也从来都不是假象。
张灵道已经在这条道路上走出许久了,也不想让随便一个外人过来打扰他,何况对方也不可能打扰的了,他随意的把那壶酒放在桌上,这种药物他倒是有不少,也不至于说是用不起这么一壶酒,要是对方不来妨碍他的事,送她一壶酒又何妨。
当然这种事他能够看得上眼的人,要是那种他自己本身都瞧不上的人,纵使百般计算,又怎能从他手里拿出任何好处?
酒足饭罢,云中燕有些深刻的看着对方那人一一那人有着少年人的脸庞,却有着仿佛中年人一般的深邃眼神,眼神中所拥有的物什,一时间竟说不太清楚。
“云捕头今日把我呼唤至此,不知可有要是?”张灵道终究是开口询问了,打了一番机锋之后,当然要面对面交谈,才能看清楚对方的想法。
“我听闻你和青龙会有旧怨,本不愿意参加你们的纷争,但是又听闻青龙会鱼肉乡里,屠杀百姓,这样的事情,纵使是朝廷也万分震怒!”云中燕缓缓道。
“朝廷?万分震怒?”张灵道脸色古怪的看着对方如此说法,当今朝廷什么表现,难道他们这些闯荡江湖的人还不清楚?那朝堂之上的力量,可曾关注过这些普通百姓丝毫?他们这些江湖人,在为了普通百姓浴血奋战之时,这些所谓的高官们又在何方?
他这种对于历史非常熟知的人当然知道,就在这些年里,这个朝堂就将发生最近的最大变动,老皇帝终将离去,而新皇也将会登基。
这位老皇帝的薄情寡义,便是在整个中华历史上也颇有威名,但是那个新皇帝的仁义之名,却也几乎传遍了整个华夏。
这个新旧之交,还真是一段有些令人难以忘却的历史呢?
云中燕然江湖阅历不浅,但是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明显还没有历练到家,她脸色也因此出现了些许的红润,“无论如何,至少我关注到了你们!”
她也终究是提到了自己这次的真正目的,也就是把他叫到这里来的真正缘由,“你们这些和青龙会战斗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青龙会的真正实力,也不知道这些和你们战斗的,不过是实力最为孱弱的一批人而已!”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呢?”张灵道脸上露出了诡秘的笑容,“我们和青龙会战斗了如此之久,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们那些隐藏在暗中的手段,云捕头还是太过了!”
“你们知道些什么?那些摆在明处和暗处的,不过是他们想摆在其中的东西!而一些真正的东西,又岂是你们这些人就能够探查到的?”云中燕急了。
“暗处的东西,你是指些什么?是青龙十二分堂?还是那隐藏在暗中的365?亦或是那些明面上是江湖,各门各派之人,实际上却每一个都是青龙会的魁首?小姑娘,我见你命不久矣,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张灵道何许人物,察言观色之能,又有谁能及?
她明显从对方的言语之中看出了对方的慌乱,这种慌乱当然不是对于他而言,反而像是经历了某些青龙会的人,也就是受到过那样的人物震慑。
青龙会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能够拥有震慑这位小姑娘的本事,实际上并不奇怪,但是竟然能够震慑到,让对方亲自下场开口来劝阻他,这就非常的难能可贵了。
他开口的言语,当然也不是无的放矢,他所知道的东西,往往比整个江湖上出现露出来的东西还要多,但是没有实际证据的他即便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还会给他的行为增加一层制肘,这也不是他自己能够希望的。
对方毕竟还是一个将将达到宗师的人物,在这个宗师并不显露于江湖的时代,实际上成为天下第一名捕并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但是据他所知,青龙会所拥有的宗师,实际上就已经远超了江湖上明面中所显露的宗师的人数,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数量来看的话,对方探寻到一些信息,因此而惊慌失措,倒也不是没有缘由。
张灵道通过系统观察对方时,也看到了那一丝虚弱或者是病态的表现,这本来就是洞察对方弱点时才能看到的东西,也让他略微有些心惊。
这个小姑娘的儿时究竟经历过什么东西?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的剧毒短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