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简单的,我吃过那么多家餐馆的炒米粉,都炒不出您炒的这个味道来。”
商洛宇可不同意这说法,黄一鸣和黄一曦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要说整个家里,煮得最好吃的,应该是三叔和三婶,但是他们做的菜,却没有林舒芳做的好吃,林舒芳虽然只会做家常菜,可她做的菜,有家的味道,让人吃了觉得温暖。
吃完中午饭,黄一鸣问过林舒芳和黄一曦,下午跟不跟他一起走,省得自己搭车回去。
黄一曦摇摇头,她还有一个庭要开,得大年二十九下午才走,至于林舒芳,还有各路神明和黄海山,都得敬呢。
“你放心走吧,那天我会送阿姨和小曦回去。”商洛宇赶紧插话。
他已经做好今年和黄一曦过年的准备,只是没有说出来。
黄一鸣深深地看着商洛宇一眼,没有出声,就算黄一曦不说,他也知道这么急的情况下黄一曦根本没有能力调动陆慧的工作,应该还是这位出手的。
想起陆慧一副理所当然的脸孔,黄一鸣心里一阵恼怒,他这位妻子越来越拎不清了,他让她来帮忙大扫除她都不肯,也不想想工作是怎么调动的,房子是谁找好收拾的,怎么有脸理所当然地接受呢。
管怎么样他得承商洛宇这个人情,只是他若是再对不起黄一曦,他们黄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吃完午饭,黄一鸣正要离开,却看到黄小田哭丧着脸,站在门口,踌躇着没有进来。
“你怎么来了?”黄一鸣还不知道黄小田委托商洛宇和黄一曦的事。
黄小田看到黄一鸣,就象看到救星一样拉着他不放。
待黄小田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黄一鸣才明白,他不由追问,“你的大伯母嘴巴那么硬?一句话都不说?”
商洛宇托关系找了他大伯母辖区的警察上门去询问,可他大伯母嘴巴还是很硬,一句话都不说,斌哥也搞了点小手段,找了社会上的人,还是撬不开她的嘴。
“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走这一趟了。”黄小田苦恼地蹲在地上,奔波了这一段时间,他比前一次黄一曦看到他的时候更瘦了。
黄一鸣满怀希望地看着商洛宇和黄一曦,他实在能体会到黄小田的痛心和不易,为人子女,任谁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自己家门口被活埋那么多年,还每天踩进踩出的,不抓住真正的凶手把她千刀万剐,怎么能安心生活呢。
可是想到凶手还可能是他的亲人,多年生活在一起,也曾疼爱照顾他。
何况黄小田的要求很卑微,只要知道母亲被害的真相,还她一个公道而已。
商洛宇想了一下,“照陈阿姨所说的如何?象包公那样断案。”
商洛宇想找的并不是真正的神婆,而是找一帮演大戏的人,利用道具的效果,恐吓一下黄小田的大伯母,看她被惊吓之下会不会说出实情。
“刚好过年她也会回老家拜祭一番。”黄小田走投无路,也一直在思索这个办法。
黄一鸣一开始觉得匪夷所思,正想出声反对,可又一想,也只能如此。
几个人细细说了一下,这事还得斌哥帮忙,又找了一个理由,对外说是黄一鸣在外省的同事,春节前和几个朋友过来考察旅游的。
这边是商洛宇带着黄小田去找斌哥商量一下方案,那边黄一曦和李红霞去了居委会。
居委会的妇联主席是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说到她去给李红霞做证比黄一曦想像更容易,过去说了两句,她就同意了。
让黄一曦对基层工作者增添了几分好感。
李红霞的案件开庭那天,连续晴了一个星期的天又开始下雨了,临出门的时候,林舒芳望着天,担忧地说“也不知道你开庭要开多久,应该不会一整天吧?”
“不会的,我就是想开一整天法官也不愿意呀,她们也想回家呢。”
现在这个时间,就算是心怀拯救人类伟大理想的人,也想早早回去好好过个年,领导们想必也安排好值班人员了。
黄一曦很有把握,“再说张自力请的律师是外省的,也得回去过年呢,您就把心安在肚子里,收拾好东西吃完午饭我们就回去。”
“那行,我去和你爸说下,说让他等下跟我们回去过年。”
林舒芳想到今年有免费司机接送,就乐了,赶紧去拈香告诉老黄。
商洛宇前天告诉她们母女,因为要忙黄小田的事,且家人都已出国旅游,他今年可以和她们一起在老家过年。
黄海山的灵位虽然放在这边,但是黄一曦的爷爷也把他的一张相片放在老家的公婆厅,等于两边都有孝敬。
因为看到天气不好,黄一曦提前出发,到法院才7点45分,她慢慢地走到李丽娥法官的办公室,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办公室对面的走廊往外望,等到了7点55分还没看到那几条过江龙。
陪着张自力来的是一个中年女律师,黄一曦也认识,这个律师姓王,也是莆阳人,据传是丰江区人民法院女院长的御用律师。
丰江区人民法院是一个漂亮能干的女人,是白水州人民法院的三朵花之一。而这个王理律师长得五大三粗,皮肤又黑,比电视上的孙二娘还一言难尽,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鲜花和牛粪了。
也许是这样,两个人关系很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看来张自力换了这个代理人,黄一曦倒不意外,从一系列的痕迹来看,张自力和丰江区法院的关系不一般。
“小曦,小曦……”李红霞一看到这个女律师,牙齿咯咯响,叫着黄一曦的名字都是颤音。
“怎么了?”黄一曦看到李红霞脸色不对,感觉有点奇怪。
这对公众场合的夫妻表现比陌路人还不如,两个人的眼神从无交汇。
“我没找你帮忙前,我一个老乡介绍的律师,找的是她,一开始她很同情我,还说她认识老张的儿子,还说他做生意手段很卑劣,结果我就什么都说了,她肯定会帮我的,现在怎么办?”
李红霞哭得象祥林嫂一样,“早知道我就什么都不说了,可是她也是莆阳人,还说法院的院长也是莆阳人,和她关系非常铁。”
所以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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