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买凶杀人
似乎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李氏最初不看任何人,连自己的小儿子似乎也不在意。可此时,却频频看向权铮。
视线偶尔扫过阮擎时,眉头微蹙。
左家小公子已经傻了,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注定衣食无忧,得父亲喜欢,母亲又宠他。对他可谓是有求必应。
可突然间,他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母亲告发父亲。
父亲这些年来做尽坏事,十年前,甚至伙同阮家,杀了秦家上下几十口。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左家小公子早已没了主意,见母亲再不像过往那般在意他,他缓缓低下头,掩下了眸中的黯然。
今天他才知道,他竟然有两个哥哥。
一位是阮家公子,一位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权铮,可不管是阮擎还是权铮,似乎都不屑看他一眼。
左老爷和阮家父子跪在公堂正中。
萧樱缓缓绕过长案,迈下石阶……“李氏偶然提起秦家,初时只是心有不甘。秦姑娘的出行刺激到了她,让她突然意识到,不管她怎么做,殚精竭虑也好,兢兢业业也罢。出身决定了一切……
她的长子阮擎。
虽然是阮家长子,可因她出身低贱,以至长子在阮家倍受轻受。阮老夫人在世时,只在意血脉。可是阮老爷明显更在意血统的高贵。所以阮一鸣小小年纪,便颇得阮老爷欢心。
阮老爷确实不喜欢阮夫人。可他对阮一鸣,却十分偏爱。
所以阮一鸣小小年纪,便随着阮老爷出入,甚至和重要人物会晤,他也被带在身边。
李氏虽然不在阮家,可是阮家发生的大事小事,她都知情。
她始终是个旁观者,这些年始终注意着阮家……许是被左老爷察觉,因要仰仗李氏,左老爷并未追问。可却暗中记恨起了阮擎。他觉得阮擎的存在,或许会让李氏牵挂。最好的办法便是……除了阮擎。
李氏当时更属意左家和权家合作。只是权家门第清贵,不屑和左氏那样的人家打交道,李氏只能退而求其次,示意左家和阮家合伙。
李氏的最初目的,是两家合伙做生意。虽然阮家不比权家,可当时的左家实在太需要一个同盟了。”萧樱到说到这里,看向左老爷。
左老爷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些他供词上并未提及。
这都是当时他的想法,阮家父子自然不会知道。所以,能过寥寥几句供词,便能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叙述出来,左老爷甚至怀疑那时候萧樱便站在他身边。
看着他为此绞尽脑汁。
萧樱又将目光转向阮家父子。
“阮擎的出身一直是阮老爷耿耿于怀之事。如果当时不是阮老夫人在世,恐怕阮老爷早就动手除掉李氏腹中骨肉了。
左老爷的提议和阮老爷可谓是一拍即合。
二人定下了毒计,买凶杀人。
这世上总会有些亡命之徒的。只是买命不便宜,想必左老爷那次也是孤注一掷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那夜,左老爷和阮老爷才会相约见面。因为阮老爷带了儿子阮一鸣同往,左老爷反倒更相信阮家了,觉得可以和阮家长久合作。
随后阮老爷假装隐退,阮夫人登场。
表面看起来,似乎是阮夫人跋扈,将阮老爷逼出家门。实则,隐身暗处的阮老爷,做起事情来才越发的得心应手。左老爷在明,阮老爷在暗。
两位配合默契,银子自然是滚滚而来。至于杀害秦家满门的主意……左老爷稍稍透过一二,阮老爷便闻弦而知雅意,配合着出了主意,甚至为了洗脱自己,还将长子推了出来。这也是为何阮擎醉酒后醒来,发现自己手握染血长剑。若不是他早醒了片刻,恐怕便要被人脏并获了。
秦家灭门案当即便会告破。也便不会拖了十年之久。”
萧樱抬头看向阮擎。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阮擎生而是阮家长子,在外人看来,本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他却被亲生母亲遗弃,后又被亲生父母推出来顶罪……
逃到抚阳后,为了生计,不得不沦为别人手中的杀人利器。虽然有些事阮擎至今还未招供,可萧樱肯定,在抚阳时,阮擎一定意识到了什么,最终才走上杀手这条路的。
或许……
“阮擎,事到如今,你还要替他们父子隐瞒吗?”
听到萧樱的质问,阮擎冰冷的眸子里,闪过挣扎之色。
今日公堂上,有他的生父,生母,兄弟。可他却觉得寂寞,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不管是李氏还是阮老爷,他都不想多看一眼。
小时候,他觉得阮一鸣是个好兄弟。
他温和,善良,对谁都是一张笑脸,他还曾给他送过饭,在他饿的前胸贴后背之时。
小小的阮擎曾暗暗发誓,一定会保护好弟弟。可是最终害他的正是自己的兄弟……“我好酒,饮上几碗也不会醉。可那晚,我只喝了几杯,便醉的人事不知。当时陪我喝酒的,正是我的兄弟阮一鸣。”
最终,阮擎还是冷冷的开了口。
当时或许太过混乱,他没多想,只本能的觉得自己不能再留在汶西。
他要逃,要快些逃。所以他买通了守城官,连夜出城。
果然,他赌对了。再迟半个时辰,便休想踏出城门一步。辗转流落抚阳,他将事情细想,觉得最在的疑点,便是那壶酒,而那酒,是阮一鸣拿来的。
“酒有问题。按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便不能猜出事情和我的父亲兄弟有关。
他们或许参与其中,却绝不会亲自动手。于是我最终决定以身试险……我当了一名杀手,混迹于各色杀手之间。杀手们不会将做过的案子轻意说出的。可事情只要发生了,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最终,在一名醉酒的杀手口中,我探到了一些真相。
那夜,果然是有人出银子,让他们杀人,并且要求不留活口。
事成后,分了银子,这件事便是烂在心里,也绝不吐露一字。那时我便知道,秦家灭门案,是有人花银子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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