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远远地看着越走越远的那对母女,他早半小时到的车站,就一直在这儿等着,心想要是可以,他还能帮章梦非拿行李,送她回家呢。
是他忘了啊,章梦非家离车站那么近,走路也就几分钟的事儿,家里怎么可能没人来接她呢。
也好,他也可以回家了。
周老板和老板娘在事情过去两个月后,也在反思,是不是打的太重,伤了孩子的心。
尤其是老板娘,儿子喜欢个小丫头,那就随他去呗,反正还小呢,有不定性,以后这种事情,她不管了。
有心想去杭州接他,可周瑜还硬扛着呢,都说母子没有隔夜仇,但记仇的天蝎男呢?
所以,周瑜很晚才到家,进门也只是喊了声爸妈,就径自回房了。
丝毫不像几公里外的章家,章梦非地归来可是受到了她爸妈至高待遇呢,虽然她也知道这样的待遇最多不超过三天。
“梦梦啊,你小姐姐……”章爸爸多次欲言又止,对这个外甥女,他一直多带着几分疼惜,因为是老二,还是女孩子,他姐夫待她自小就很冷淡,甚至有生气起来要把孩子丢掉、溺死这样的疯狂举措过。
在没有章梦非之前,章爸爸就很疼爱这个外甥女了,但是蒋欣懂分寸,从小就懂事儿,而他呢,当时又常年在部队里,照顾不到啊。
直到蒋欣初中毕业,明明考得很好,他姐夫却不肯让她升学了,章爸爸才发飙,将人接到了家里,供她读了个职高。
结果这孩子长大以后,感情上也不顺利,之前有个谈了好几年的,结果因为异地,对方移情别恋了。
现在的这个呢,章爸爸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人不行,但蒋欣的前男友是他极力促成的,所以这一次,章爸爸不敢有立场说话。
毕竟,他老人家的眼光也不行。
这次,梦梦在蒋欣那儿多留了两天,章爸爸就觉得有事儿,这不,下午打电话的时候,章爸爸多问了几句,蒋欣就把离婚的事情说了,包括薛军还在拘留所的事。
他能说什么呢?劝着蒋欣忍气吞声?那不是章爸爸的风格啊,他自己就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只是姐夫那边,蒋欣怕是又得吃阵子苦头咯。
“小姐姐还行,我陪她喝了两天酒,她也跟朋友发泄了一下,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异样了,找了律师,薛军要是不同意,那就起诉离婚。”章梦非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
至于她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还是不提了吧?
提了怕是要被她爸揍了。
不为别的,就是早恋这件事……
年满十八周岁不算早恋?早不早恋的,她爸说了算……
“……我过几天去一趟杭州,不能帮欣欣什么忙,也给她站站台。”这件事情,他姐夫是肯定不会做的,那么也只有他这个小舅舅出马了。
章爸爸这话是跟老婆说的,因为家里人有事儿,总找他,老婆总归不高兴。
但蒋欣不一样啊,她跟小舅妈的关系处得好,所以章妈妈并没有因为丈夫出面,有任何意见,还让他到时候多为蒋欣争取利益,再看看杭州有木有帮的上忙的战友。
“梦梦,来,吃大排,我特意让肉摊老板留的。”章爸爸说完蒋欣的事情,就给女儿夹了一块红烧大排。
“谢谢爸爸。”这会儿的老爹做菜还在水平之上,要知道,二十岁以前的章梦非,一直觉得爸爸做的菜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直到……她爸年纪大了,下调料失了准头。
章梦非一家吃饭都很快,为了避免洗碗……不过,在章梦非后来数次因为胃病而进医院后,她就知道这是个毛病,得改。
于是,今天的章梦非,在她爸妈看起来,吃饭格外的慢,是不好吃吗?
“梦梦,你今天吃饭怎么一憋一憋的,不好吃?我觉得还行啊。”章妈妈第一个把问题放到台面上,因为她不是做饭的人,她来问最合适。
“没有啊,我听老师说的,一口饭至少要嚼二十下再咽,让唾液里的酶充分释放,可以防癌!”章梦非的眼睛眨了眨。
这也不算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哪有这种事情的,按你这个说法,口水还能治癌症了?”章妈妈不屑地道。
但是很明显,她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章爸爸更甚,他吃饭速度飞快,道:“我们以前部队里哪有机会细嚼慢咽,哪顿饭不是五分钟解决,各个身体都很好啊。”
“爸爸,是谁每年都因为肠胃问题要进医院的?”章梦非不禁拆穿她老爹。
现在还好呢,不到五十岁,老爹退休了以后,一天两罐酸奶就是为了养胃。
“你这个小兔崽子……”章爸爸拿起筷子作势要打,不过也就是装腔作势啦。
章梦非这辈子,被她爹打的次数,屈指可数。
“爸爸,你就吃慢点儿吧,现在也不是在部队了。”说到这里,章梦非又想起了陈昊阳,刚刚下车之前给他发了短信,说自己到家了。
他到现在也没回,算了,爱回不回。
章梦非的眼神扫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继续垂下眼睛吃饭。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老公,你就听女儿一句,咱家就她读书多。”
是哦,两个高中学历,一个大学生呢。
章爸爸似乎被噎住,他有心想说一句读书多有个屁用,但是……
这话三观不正啊!
“哼!”想不出反驳的话,章爸爸只能哼了一声,吃饭的速度似乎放慢了一些,但还是比正常人快很多啊。
章梦非无奈的摇摇头,从长计议啊。
饭后之后散步,回来洗漱看电视,八点半就寝,这几乎是章爸爸和章妈妈最日常的生活。
今天也差不多,就是散步的人,多了个章梦非。
但散步回来后,就是章梦非的自由活动时间了。
冬天的时候,她习惯住楼上,安静。
其实,这个地方,她很久没回来住了,前世父母把这儿卖了,换了电梯房,那时候的她,是很不舍的。
却什么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