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流域轻蔑地说道:“但我更爱这个女人的人品,这个女人不像你一样,就像一个现代陈世美。把妻子和儿子抛弃了,现在家里老婆生不出来儿子,你就到这里要人来了,是这样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把你的前妻和你的儿子当成什么人了?把他们当成是玩物吗?把他们当成是宠物吗?你想要的时候就要,你不想要的时候,就把他们随手扔掉,是这样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首先我这一关是过不了的,因为我爱这个女人,我也爱这个女人的孩子,我把这个女人当成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查流域一边说着话,眼睛却看着了旁边的这个女人,看着这个女人在那里哭泣着。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这种场合,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这个自己的前夫,自己的前夫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一下子消化不了,只是前夫所说的话,让这个女人真的是无法理解,让这个女人一下子无法接受。
原本这个女人以为自己的前夫来这里是为了忏悔,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或者是说想负起一份做父亲的责任。
或者是说想负起一份作为丈夫的责任,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居然向自己要儿子,既然向自己提出的这样苛刻的条件,居然在这里耀武扬威,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童幽沣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比较唐突,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人兽不如,只不过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比较过分。
童幽沣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心伤得很痛,一点也没有发现,这个女人非常的难过,更没有发现这个女人是如此的不理解,这个女人是如此的可悲,这个女人是如此的痛苦。
这个女人很希望自己的前夫来关心自己的儿子,但是压根就没有,儿子生病的只是在这里质问责问指责,而没有任何的关心,如果出于父亲的心意,那么一定会抱起这个儿子左看右看,然后对这个儿子贝儿非常的亲切、非常的亲昵,但是童幽沣没有对贝儿怎么样。
“查流域,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你现在所在我的前妻和我的儿子的身边,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吧?我的前妻承认了,你是他的什么男人吗?不要脸的男人,叫你这样也配和我前妻谈恋爱是这样的吗?就你这样也被追求我的前妻?你不要侮辱了我的名声,你知道我的过去,我也知道你的名声,如果传出去,说一个花心萝卜在追求我的前妻,那么我怎么活?那么我的名誉。怎么办?我觉得你还是离我的前妻,我的儿子远远的,你玩过这个城市所有的女人,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名声,你这样的人根本就和我的前妻不相配。你还是离我的儿子离我的前妻远远的吧。我告诉你,只有我——”
“啪!”
童幽沣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就空中想起了这么一个巴掌的声音。
旁边站着的查流域这个男生楞住了,缓缓地扭头,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女人举着的那个巴掌还在空中。
打这个男人的女人并不是别人,而是童玥。
这个女人一下子变得强悍起来,一手抱着儿子,一手举起来打了这个男的一个巴掌。
打了童幽沣一个很响的一个巴掌。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狠下了多大的决心?
也许这个女人站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自己是花心萝卜,却说成别人是花心萝卜。
也许是这样的,但是这个女人打完这个男人之后自己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童玥抱着贝儿坐上了车里。
查流域见到这种情况,立马伸出手,指了指童幽沣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的鼻子,就这样“哼”的一声,大步地跟上了童玥和贝儿,钻进了车里,安慰了母子俩一番,然后发动车子就这样开着车扬长而去。
然而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童幽沣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车子的离去,静静地想着一些事情。
他缓缓地伸手,摸了摸被自己的前妻打过的那一张火辣辣的脸,被打过的地方确实是有一些疼痛。
但是这都没有关系,因为自己值得被自己的前妻打一个巴掌,自从和这个女人谈恋爱以来,就没有给过这个女人好脸色看,处处让这个女人哄着自己让着自己。
在婚礼上很对不起这个女人童玥,因为心里还挂记着那个欧阳靓颖,所以在婚礼上就这样离开了。这个男人自己懊悔不已。其实这个男人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明明是那么的悲伤,却无法表达。
童幽沣此时此刻,想想也对,自己非常对不起自己的前妻和儿子。
自从儿子出生以来,没有来过几次,来过几次都是为了吵架,都是闹得不欢而散。
真的没有好好地照顾自己的儿子,没有好好地做一天的父亲。
没有好好地做一天的丈夫,也没有好好地做一天的真正的男人。
想到这些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心里居然有一种疼痛的感觉。
明明刚才见到自己前妻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是那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吗?其实也不是的,心里是有一种放不下的感觉,很想再次拾起这个女人,很想和这个女人再续前缘,但是却无法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童幽沣慢慢地蹲下了,就这样蹲在了妇幼保健院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看着那些女人和孩子从这里痛苦地经过,看着那些孕妇来来去去的走着,看着那些即将临盆的孕妇那么痛苦的活动着。
这个男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然后听见很多婴儿的哭声,这个男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也许童玥去生小孩的时候就是如此的痛苦,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在哪里?自己是不是在欧阳颖颖那个虚假的温柔的怀抱里快活着。
是不是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懊悔不已?想到这些问题的时候,这个男人居然觉得对不起童玥和贝儿。
可是——
童幽沣立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立马就擦干了眼泪。
不能这样心软!
不能那么心慈手软。
不能做一个好人,因为如果做一个好人的话,自己的父亲压根就看不上自己,如果不把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弄回家里,如果——至少要把这个孩子弄回家里。
如果没有把这个孩子带回家里,那么自己的父亲一定会失望的,那么自己那个总经理助理的职位怎么办?
那么自己将来解放的可能性都不可能有!
如果不把自己的儿子弄回去的话。最好是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一起回去,因为孩子离不开母亲,因为确实是有一点点放不下这个女人。
因为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女人。因为觉得这个女人需要自己的照顾。
童幽沣似乎早已酒醒了,似乎早已不会醉醺醺的,他环顾四周,看了看自己的车子,自己的车子就在附近,于是这个男人大步地走向了自己的车子,钻进了车里。
发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妇幼保健院,追赶着前面的车子,追赶着自己的前妻和自己的儿子。
在最关键的时候,不能够心软,在这个最悲惨的时候也不能够心软。
心软的人总是对自己不好,心软那么自己总裁的助理的位置就没有了。
那么自己接班的可能性就完全泡汤了。
父亲虽然明摆着要等贝儿长大再接班,但是,自己还是有希望,当贝儿为成年,当童生已去——这不就轮到自己了吗?首先,要担任职务,要得到父亲的重任才行,至于是总裁助理,又有什么关系?
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心慈手软,不可以对自己的前妻动情,也不可以对自己的前妻动心,不可以。
童幽沣飞速地开着车子,虽然他是酒驾,虽然他醉醺醺的刚刚好一点点。
但是,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追上自己的前妻和儿子。一定要跟自己的前妻好好地谈,一定要让自己的前妻答应把儿子给自己,答应儿子进入别墅里面,答应自己的孩子认自己的父亲为爷爷。
答应放弃这个儿子,答应让这个儿子认自己的父亲等等,这些。
一定要把自己的儿子要回来,一定要把自己的儿子交给自己的父亲。
一定要让自己的父亲满意,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这个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不不不!
这个任务一点也不简单。
至少心已经被狠狠地揪起,至少不忍心打扰童玥和儿子贝儿。
童幽沣也明白,童玥和贝儿在学院路生活得好好的。
这个女人为自己的儿子也付出了所有,这个女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女人非常的辛苦,但是自己从来一天也没有关心过这个女人,也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儿子。
现在突然之间要把儿子带走吗?
自己真的是做不出来。
但是想想自己的未来,想想自己那个总裁的助理的位置,想想自己可以管童生影视基地这个项目的时候,想想自己有一天可以红起来的时候,想想自己可以和卓秦风平起平坐的时候,想想这些虚名的时候,就不得不放下这些柔软的心,就不得不于心不忍。
不能这样心慈手软——
童幽沣一边快速地开着车,几乎达到了火箭的速度。
眼睛又不停地瞄前方的车子,他很清楚前面那一辆车子的车牌号,他很清楚这个自己要对付的这个男人的车子是一个什么样的车子。
因此这个男人在努力地搜索着前面那一辆目标的车子。一定要跟上这辆车子,不管以什么样的速度,不管是战斗在路上撞死人也好,撞上人还好撞坏别人的车子也好。
一定要跟上前面那辆车子,一定要快速地到达学院的那个女人的家里,如果那个女人回到家里,如果那个女的把门关上了,自己怎么进得去?
所以一定要趁这个女人还没有回家之前就挡在路中间,就要把这个女人拿下,就一定要拿下前妻,威胁也好,诱惑也好……
“嘎——”
“嘎——”
……
童幽沣正在搜索着前面的目标车子的时候,正在努力地开车的时候,正在飞速地追赶的时候,正在下定决心要拿下这个女人的时候,正在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儿子要回来的情况下,忽然之间听见前面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地停滞不前,一辆接着一辆的不走了。
出现了什么事情?
这个男人立马紧急刹车,吓得浑身发抖,这个男人真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男人。
刚才因为喝了一点酒,所以才敢和查流域这个人对着干。
平时看见查流域这个人躲得远远的,平时看着这些男人对自己,弄不好就吓得浑身发抖。
现在差点撞上了别人的车子,居然觉得浑身发抖,这个男人在骨子里面就不是一个很阔气的男人。
童幽沣猛地采得刹车,慌慌张张之间,缓缓地抬头,发现,其实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只不过前面是红灯,红灯来了,那得等多久,如果按照刚才的心情,是不是不过红灯就这样冲过去?
但是面对着红灯面,对着前面那些不走的车子,他什么也不敢做,他不敢撞别人的车子。
他也不敢闯红灯。
他觉得,有很多事情摆在自己的面前,其实自己的胆子并不是想象那么的大,有很多事情摆在自己的面前需要自己做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勇气做这件事情。
就像等一下要面对那个女人,等下面对自己的前妻,等一下要威胁自己的前妻,等一下就是要回自己的儿子的时候,童幽沣觉得他可能会不敢。
童幽沣坐在十字路口,坐在车里,等待着绿灯到来,但是这个十字路口等红灯向来是很久,向来要过好几分钟,他的思绪在漂浮,他的胆子在变小,刚刚明明壮大了胆子,一下子就变得那么的渺小。
他很想狠狠地刺激这个女人,很想狠狠地威胁这个女人,比如说,如果这个女人不把儿子给自己,那么就让童玥这个女人从市建筑设计学院里滚出去,让这个女人没有工作,让这个女人没有办法挣钱,这样威胁这个女人不就可以了吗?
但是这个男人想想自己,如果面对着这个女人能够做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