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咳咳……其实我也很无奈啊。”脸都呛红了,“来,先穿上试试舒服不舒服,不要太注意细节嘛。”
杨凌笑了一声,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身上的衣裳都脱掉了。曲小白只一个去选衣服的空当,再一回头,她夫君就于她裸.裎相对了。
“选好穿哪一条了吗?”
“咳……还不都一样。”曲小白把一条酒红色的短裤递给他,“呶,穿试试合适不合适。”
杨凌一边往身上穿,一边又咬了一回牙:“曲小白,你是怎么腆着脸把我的尺寸告诉嫂子的?”
曲小白哪里顾得听他说什么了?她只顾得看杨某人又直又长的大长腿了。
还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心里想着,果然,男人的腿要是好看起来,更要命。
短裤穿上十分合适,将杨凌的“曼妙”身形彰显无疑,前.凸.后.翘,好看。
曲小白看得正入迷,一件衣裳兜头罩下,杨凌不满的声音隔着衣裳传入她耳中:“以后爷的贴身衣物自己来缝,你负责画个图就行了。”
曲小白憋不住的傻笑从衣服里透出来,“嘿嘿嘿,爷,你真是万能的,连女红都会。”
杨凌很快就穿好了衣裳,曲小白还在那傻笑,罩在头上的衣裳也没有拿掉,忽然就觉得面前一热,黑咕隆咚的,杨凌却很准确地攫住了她的嘴唇。
曲小白连反抗都懒得反抗了。大白天又怎样,横竖他不嫌丢人,她也很享受他给他带来的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那就一起放纵呗。
珞珞这回没有进来打扰好事。
一吻过后,差不多也就到了午饭的时间,可见这一吻的时间有多久。
午饭是新鲜蒸出来的面点,带着浓浓麦香的花饽饽,蒸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十二属相、燕子、刺猬、桃子、双鱼、鲜花……关娘子的巧手让曲小白再一次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再看看自己的双手,除了会弹琴,基本就没有它能擅长做的了,若再没有点脑子,估计也就和寻常村妇一般,干干粗活,草草一生。
当然,她这脑子也没有优秀到让人垂涎三尺,让人垂涎三尺的是杨凌的脑袋,傻的时候是真傻,不傻的时候,那脑子比智能还要智能。
曲小白吃了一个鲜花形状的饽饽,又喝了一碗药粥,看着别的形状的花饽饽,还是馋,但肚子实在吃不下了。
杨凌怕她吃撑了,赶紧让珞珞把饭桌都收拾了。
午饭之后,杨凌怕她吃得太多积食,又带着她去菜屋逛了逛,新一茬的菜正当时,已经有哑奴在割韭黄和蒜黄,曲小白也帮着割了一把,过了一把做菜农的瘾。
过年这一茬的韭黄种的比较多,因为过年大家都要包饺子,人多,需要的菜也就多,每家起码要分二斤,所以蒜黄就减少了一些,韭黄和豆苗家家有份,蒜黄就只能拣着职位略高些的人送了。
吴侃家最爱吃韭黄的饺子,曲小白打包了十斤韭黄,二斤蒜黄,还有若干豆苗,另外给杨春家也打包了一份,用棉被包好了防冻,然后让哑奴挑了菜,出来菜屋,直接去了杨春的院子。
两人刚到门口,杨春就从里面开了门,手臂上搭了一件衣裳,看见两人,有些惊讶,“正要去跟你们告辞呢,你们就来了。”
曲小白问道:“你要回家去了?”
“该整理的账目都整理完了,新年的计划也拟得差不多了,我回家去帮父母扫扫庭院,准备准备过年的东西。”
杨春脸上有淡淡的笑容,看似很亲切,亲切间又带着疏离感,曲小白在这种事情上线条比较粗,丝毫没觉得杨春有什么异样,杨凌却是个细腻的,一眼就看出了杨春脸上刻意的距离感。
杨凌神色温淡如常。
曲小白嘻嘻一笑:“正好,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暖棚菜,给你们家饭桌添两道年夜菜,你有没有去看过那个暖屋啊?”
杨春疏淡一笑:“已经去参观过了,嫂子的奇思妙想还是一如既往地多。”
曲小白取笑他:“谁听你在这里花言巧语?赶紧地把菜拿上回家吧。”顿了一顿,又道:“对了,你把老吴叔家的也一并给捎过去吧,顺路,我就不用再派人了,老吴叔一家都爱吃这个韭黄包的饺子,我就给他们家多拿了一些,你家人口少,我就少给你了一些,你可别有意见啊。”
“嫂子说哪里话,既是赠予,哪有嫌弃攀比的道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杨春的眼眸中极快地闪过那么一丝异色,也不知是自嘲还是自怜。
曲小白哪里去注意那么多,杨凌眸光深邃地一瞥,淡声道:“节后再过去拜访,届时一并致谢。”
曲小白懵然:“致什么谢呀?”
杨春心里却是明镜似的,道:“照顾长嫂,是做弟弟的应该做的。何况,一路上都是嫂子在照顾我,若说谢,也是应当我向嫂子致谢。”杨春婉然一笑,“我一定会洒扫庭除,沏上茶恭候二位。那我们年后见吧,年前我就不过来了。”
曲小白方醒悟原来说的是这个,杨凌也太脑抽了些,若说感谢,前面喝酒的时候不说感谢,还非得上门去感谢,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她道:“行啦知道啦,赶紧回家吧,去吴叔家蹭饭吃去,你也知道吴家婶子做的东西有多好吃。”
杨春未置可否地笑了笑,道:“那明年见,我给凌哥和嫂子拜个早年。”
“行了,走吧,拜年等我大年初一去你家。”
曲小白不耐烦地催促了几句。
杨春领着挑菜的哑奴,告辞去了。杨凌携曲小白往自己院子走,阿六过来问询关于那个凤二,要不要刑讯,杨凌道:“留着吧,过完年再说,能问出点儿什么来就问,问不出来也不要强逼。”他看了曲小白一眼,对她温柔一笑,“大过年的,不宜见血腥。”
曲小白有些走神。她对这个凤二一直存在着些疑惑,她觉得他应该是个识时务的人,不然怎么会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呢?
但他偏偏给出的答案都是些很明显的谎话,他图什么?硬的不行就用骗的?他是觉得杨凌慕南云都是好骗的人吗?
想到这里,曲小白问道:“凤二有没有闹腾过?或者,有没有想要逃跑的迹象?”
阿六摇摇头,“都没有。他不爱说话,问他话的时候,他都会简单回答,但真假有待进一步查证。”
“是个复杂的人啊。”
曲小白叹了一句。她说的是复杂。复杂的人和不简单的人并不能画等号。不简单三个字,放在人身上,有厉害的意思,复杂么,则是说这个人心思多变让人琢磨不透。
曲小白用的是复杂而不是不简单,这让阿六略有惊诧。
“对了,主上,东北边上的院儿里那位派了人去了关押凤二的地方,咱们防守严密,那人没能靠近。”
东北角上住的正是太子和慕齐晟。
杨凌嗤笑了一声,轻蔑道:“不用管他,由他折腾去。”
曲小白瞄了一眼东北角,小声嘀咕:“慕南云今晨走的时候怎么没带走这师徒俩?难不成要在我们家过年?这小的还行,大的我很拒绝啊。我要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欢欢喜喜的,不要有个外人膈应人。”
杨凌好笑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当他不存在不就好了?”
曲小白皱眉扁嘴:“他好碍眼。”想到这个也是杨凌同一个爹生的血亲,曲小白的嫌弃微微弱了那么一点。杨凌会对他有亲情在吗?
毕竟,除了不具备储君的头脑之外,他这个人还是挺善良挺多才多艺的。
也就是说,思想品德够了,头脑不够。这种人若是个寻常人也就罢了,说不得人人称赞他一句大善人,但他是储君,将来执掌一国,他的善会成为他的致命伤,害苦的还是百姓。
唉……有人生不逢时,有人生不逢地儿呀。
太子爷就属于后者,投胎没投对肚皮。
“应该不会在这里过年的,放心吧。”杨凌捏捏她的小手,温声安慰她。就算太子赖着不想走,只要他的小妻子不想看见他,他就有办法把他给弄走。
知道曲小白不待见太子,杨凌心里莫名高兴起来。
曲小白把手臂圈进杨凌的臂弯里,“走了,咱们回咱们自己屋里暖和去。”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反感太子吕非衣,相反,她对于他在绘画书法方面的成就还感到很欣赏。
可大概潜意识里抱着和慕南云一样恨铁不成钢的意识,使得她对这个太子总是觉得不顺眼。只是慕南云知道自己的心思,她并没有察觉到她自己的心思罢了。
杨府这厢风平浪静,杨树屯村里依旧还是暗潮汹涌。
中午的时候,工棚里的侍卫和留在曲家的侍卫换班,十六个侍卫,交接完之后,各自回到各自该去的地方。
阿大派的人一直是守在外面的,对于家里的动向,大事上都还是掌控着的,但屋里那些鸡鸣狗盗的事,谁都不爱去脏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