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宁,我要撕烂你的嘴。”宋香茗被气疯,冲上来要打人,被钱有娣给拦下,然后推到地上:“你说不过人家就动手大人,你怎么这么厉害呢,我告诉,你要是敢把长宁给伤到我就这能撕烂你的嘴。”
宋香茗摔倒后,害怕的捂住脸,就是窝里横,在钱有娣面前怂的和个鹌鹑一样。
宋长宁怕钱有娣真给她打坏,到时候再被家里训,紧忙拦住钱有娣:“有娣姐姐算了,她就这样了,你和她是说不通的,咱们好好上课吧。”
宋香茗没哭,因为她知道哭也没用,沈三爷也不会帮自己,她自己起来扑棱扑棱身上的灰,坐在凳子上等着听课。
宋云叹气,每次都要闹成这样才肯停下,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长宁从来不会主动招惹她,她就不能和长宁好好相处吗?
上午学习的东西没那么重,中午回去,在路上大家哼气小调来,没有意外的,在路上碰到牛二,他手里拎着一筐山果,看到钱招娣不好意思递上去。
“这个,虽然没怎么熟,但是你对付吃吧,等山过熟了,我再去给你摘。”牛二红着脸说完,除了钱招娣以外都是小孩儿,总有一种过家家的感觉。
钱招娣害羞的伸手接过来:“谢谢你,这个够吃好久了,你不要总上山帮我弄东西回来。”大家都在,有些话钱招娣不好意思说出口,匆匆看牛二一眼,就拉着钱有娣走了。
牛二目送她们离开,大步回家了。
钱招娣拎着果子:“长宁,先上你家吧,我给大姑留下点,顺便将这个事告诉她。”
宋长宁点头:“谢谢招娣姐姐。”这下好了,娘惦记好久的酸果子终于能吃到了。
宋香茗在旁边十分不屑,她以后的夫君可是比那个啥用没有的牛二强多了。
到宋家钱招娣拿着东西去看钱贵凤,钱贵凤如今肚子挺大的,不好动弹,便笑着让开地方让她们小姐俩坐下,钱招娣拿着筐,到出大半筐来,不同形状的山果,有山杏,李子,还有点叫不上名来的,瞧着就好吃。
钱贵凤看到这果子嘴里分泌出口水,伸手抓住一个用衣服袖子随便擦擦放到嘴里,十分酸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钱招娣吃的皱起眉头但这几个月来特别想吃的东西到嘴,那厮非常满足的。
“你们又上山了?多危险。”钱贵凤不赞同的说。
钱招娣不好意思的将头发掖到耳后:“大姑,这个是牛二哥哥送给我的,我俩可能要看亲了,我挺得意他的,他对我也好。”诶呀,也不知道大姑会不会嫌弃牛二的年纪。
钱贵凤听完这话细细打量钱招娣,头上的簪子看着都精致,怕也是那牛二送的,这么一大筐果子要是一个人摘,可不知道要摘多久呢。
钱贵凤是农村女人,看事情实在,有些时候你看着好像不合适的人,人家就适合过日子呢,再说招娣这孩子容易害羞,能对外人说肯定也是和家里商量过,就算有点问题也不能吱声,不能让孩子心里不踏实。
“你自己相看好就中,这么一大筐果子,也就年纪稍微大点的才能考虑这么多,小年轻其实正经不会为人处世呢,你以后真和他成了,那就好好过日子。
我知道牛家人,没有脾气特别爆的,牛家媳妇,也就是你未来那妯娌,只要不和她抢嘴上那口吃的,她不会和你吵架的。”
钱贵凤揉着腰絮絮叨叨说好半天,钱招娣都听进心里去,快开饭她们两个才回去。
宋长宁拿着一个布兜子过来,将果子都装好,房炕上烙容易烙没滋味儿。
钱贵凤让她那几个给另外几房送点去,都是小青涩果子,宋长宁用草纸包着一家拿点,宋爷宋奶年纪大吃不得这酸东西,就给宋云留下点,剩下都没拿。
宋老大从山上回来,看到家里的酸果子,以为几个孩子又上山去,劈头盖脸训一顿后才知道原来是别人送的。
中午吃的笋片和米糊糊,地里种的菜还没熟,大家也没的吃。
“下午俺们去抓鱼去,咱村子那条河有鱼,原本以为别村热都得给捞净呢,谁知道好些人都不知道咋捞鱼,我们几个下午弄去。”宋老三吃着饭说道。
“诶呀,要是真能吃到鱼,我做梦都能笑醒。”刘牡丹向往的说,孩子们也叽叽喳喳的跟着讨论起来。
“你们虽然都是些大老爷们,但也得小心,外村人正是红眼的时候,吓着人呢。”宋爷和宋奶担心自己儿子,不管儿子多大在爹娘心中始终都是小孩儿。
不管到哪里都担心,宋老三连忙点头。
下午宋长宁按照惯例去杨郎中那里,没成想牛二也在这:“牛二哥哥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宋长宁将往天要用的东西都准备齐全看着牛二问道,牛二摇头:“郎中过来让我陪他上山采药,山上危险,你在家里带着不要乱跑。”
“好。”
杨郎中从仓子里找来小铲子还有背篓,匆匆交代几句就和牛二上山了,宋香茗来的晚,打着哈欠,这阶段没见瘦,好再也没胖,来了以后找个舒服的姿势又睡着了。
宋长宁拿着医术,背书,好多疑难杂症的症状都很相似,但又有微末的不同,至于怎么治病还要看那一点点的不同,症状差不多,解药却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宋长宁专心背下药谱。
她并非那种过目不忘的人,温故而知新,隔几日在温习,三五遍下来才算滚瓜烂熟。
杨郎中小小的药房收藏不少药方残卷,宋长宁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这上面,以前她学医半路出家,若说能为女医官,会治的病却不多,如今背下这么多药谱,却是从心里散发出一种十分稳妥的感觉。
以前怕遇上疑难杂症,现在背下这么多药方,日后不愁没办法救更多的人。
下午下起雨,杨郎中自己回来的,牛二在岔路口就回家了,宋长宁跑过去挑拣药材:“师父,炉子温着热水,你去喝点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杨郎中身上寒,紧忙过去喝水,匆匆留下一句:“你别着急弄,等我喝完水一起分药材。”
宋香茗这一觉睡到日落西沉,好在回家的时候没下雨,但路上深一个坑浅一个坑,宋长宁尽量挑好走的路走,宋香茗跟在宋长宁身后,瞧见前面是个大泥坑,眼神越发毒辣。
她跑过去,伸手就要推宋长宁,谁知也巧,宋长宁脚下打滑栽倒一旁,她一直小心着,也没摔倒,用手撑住,这边还没喘口气,就见宋香茗从自己身边像一条泥鳅一样滑了过去,大头朝下栽倒泥坑里。
宋香茗想推人,没成想宋长宁意外躲开反而自己摔倒坑里,她被自己气哭。
宋香茗费劲的抬起头,身上头发上,连衣服里都灌进去,泥糊住她的眼睛,宋香茗伸手胡乱抓着:“宋长宁,你愣着干啥呢,快点拽我起来啊。”
宋长宁冷眼看着,好好走路谁能走到泥坑里去,看她滚过去的架势,一定是想阴她,没想到她脚下打滑躲过去,反而将自己给扔出去了。
“宋香茗,你刚刚是想推我进去吧,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自己细细掂量掂量,这辈子,当真能如你意?你别以为我真的怕你是个人都有脾气,我的好脾气不是谁都被拥有的。
你不配,自己造的孽,就自己来承受,有能耐就起来,没能耐就在这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