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少爷一向低调,怎么样,美人,要不要回去做我们少爷的贵妾?”一个仆从看着秦瑶的俏容,心想要是把秦瑶带回去,少爷一定会夸奖自己的。
秦瑶嗤笑一声:“做你们少爷的贵妾?向瑞远抬着八抬大轿来娶我,我都不会嫁给他,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麻溜的的,给我放开这个姑娘,省的小姐我动手。”
一个仆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我告诉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秦瑶懒得与这两个人多言,对白子衿笑道:“子衿,借你家伊人一用。”
白子衿轻轻颔首,伊人立刻冲过去,直接将两个下人挑翻在地,连连发出惨叫。
“你,你们给我等着!我家少爷不会放过你们的!”一个下人狼狈的爬起来,留下狠话。
秦瑶插腰,冲两人的背影冷笑:“好啊,回去告诉向瑞远,姑奶奶叫秦瑶,让他亲自来找我算账。”
地上的女子低声哭泣着,一脸泪花,她刚才是被扔到地上的,想必也是摔痛了。
旁边,她的父母正将她扶起来,三人走到秦瑶面前,感激涕零:“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仗义相救,要不是小姐出手,我这女儿就得给人抢去了。”
其中的母亲竟然要跪下,幸亏秦瑶赶紧扶住:“不用行此大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都应该做的。”
秦瑶和白子衿现在才真正看清了这女子的容颜,的确长相俏丽,一身朴素衣裳穿在身上,凭添上了一抹单纯可爱之色。
最重要的是,她长得和白倾卿有几分相像!
秦瑶和白子衿都乐了,难怪向瑞远会强抢民女,感情是白倾卿死了,他要找替身宣泄感情。
“两位小姐,我们是小本人家,没什么可以感谢两位的,这些东西小姐若是不嫌弃,看中的都可以拿。”中年男人指着旁边刚收拾好的小摊,上面是些木雕,还有一些小东西。
不过,因为刚才的强抢,已经坏掉了一半,现在摊上面是仅存的一些。
秦瑶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用:“不用不用,你们生活艰难,我赶跑那二人只是举手之劳,怎么能拿。”
白子衿粉唇轻勾,笑容明媚,她倒是拿起了一两个来看,最后把两只小木雕收下。
“很好看,这就当我们救你们的报酬了,两不相欠,走了。”白子衿对三人淡淡一笑,拉着秦瑶就要走。
秦瑶愕愣,子衿怎么会要他们的东西,这不像子衿的风格啊。
那中年男人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白子衿真能看上他们的东西一般,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等他回神时,白子衿二人已经要走进了人群,中年男人一咬牙,直接跪在地上:“两位小姐,请等等。”
秦瑶转身,白子衿暗叹一声,还是走得太慢了。
“你怎么又跪下了,赶紧起来。”秦瑶想要将人扶起来,怎么这动不动就喜欢下跪呢。
中年男人却躲过了秦瑶去扶她的手,往地上狠狠的磕了一个头,把秦瑶给吓了一跳。
“两位小姐,我知道两位小姐身份不凡,多谢你们的搭救,只是过几日他们还是会过来抢小女的,我在这里给两位小姐磕个头,两位小姐能不能将小女带在身边,做个粗使丫鬟也行。”中年男人哀求道。
“这……”秦瑶迟疑的看向白子衿,她救这人是救,可没想过要把她带在身边。
倒也不是因为养不起,而是带着一个像白倾卿的丫鬟,怎么想就怎么怪。
白子衿无奈的一笑:“别看我,你觉得我能把她带回去?”
且不说纱雅院已经不缺人了,就单是这张脸,她就有些隔应。
“那怎么办?”秦瑶吐吐舌头,人家已经下跪求她们了,难道她们不管了吗,这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啊。
白子衿想了想,看向地上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见她们看他,立刻磕起了头。
“求求两位小姐了,求求你们了。”
白子衿一阵头大:“你先别磕了,赶快起来……你再磕,我们就不管了。”
那中年男人听到不管两个字,连忙停下来:“我不磕了,求求两位,帮帮我们吧,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女子在旁边一直哭泣,哭得满脸泪痕,她母亲也在旁边陪着哭,好不凄凉。
他们说得也没错,秦瑶今日救了他们,过几日那下人还是会过来抢走的,治标不治本。
可她们带回去,看着这样一张脸,又很不舒服。
“这样吧,今年宫中刚好招宫女,你进宫去当宫女,到了宫中,向瑞远也不敢放肆……你多少岁了?”秦瑶想着,将她送进宫中,二十五岁就放出来嫁了,刚好。
那女子擦去泪水,委身行礼回答:“回小姐,小女子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刚好达到了进宫做宫女的标准。
“行,那就这样决定了,不过当宫女二十五岁才能出来,你们没有意见吧?”秦瑶询问着三人。
中年男人和妇人立刻摇头:“没有,只能能保证小女不被强抢去,多少岁都可以,而且能进宫伺候贵人,是小女的荣耀。”
秦瑶满意的点点头,写了一张纸条,让女子到时候拿去给审核宫女的宫官就可以,保她一定入宫。
三人感激涕零:“多谢小姐,多谢两位贵人。”
秦瑶挥挥手:“小事一桩,不用客气。”
在一家人的感激下,秦瑶继续和白子衿闲逛,秦瑶买了不少东西,想起刚才的事,嘀咕道:“子衿,不是我贬低他们,只是觉得奇怪,向瑞远虽然不是东西,但确确实实是个小侯爷,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当她的妾,选择当宫女。”
而且这女子和白倾卿长得相像,虽不说进府后会长宠不衰,至少不会差,锦衣玉食是不会少的。
那两个下人虽然混账,但话没说错,这女子当妾还算是高攀了。
白子衿耸耸肩,笑道:“说不定人家有心上人,而且你爹没娶姨娘,你不知道姨娘有时能多悲哀。”
白府的那些姨娘,自白元锦死后,被害死的害死,发卖的发卖,惨的不得了。
就算是白元锦没死时,那些不得宠的妾,过得比下人还不如,哪里有外面之人说得那么锦衣玉食。
风光是给外人看的,苦是自己吞的。
“这倒也是,是我想错了,不过我倒是希望,以后有一天,女子能够和男子平等,能够入朝为官,不再是附庸品。”秦瑶眼里散发出希望的光芒,不过一会儿后,就湮灭了。
虽说宫里有女官,却也是管后宫而已,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真正意义上的女官,一个都没有。
这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又或许,永远都不会到来了吧。
见她失落的模样,白子衿微微一笑,眼神飘远,似在回忆,肯定道:“会的,这一天一定会到来!总有一日,女子的地位不会比男子低,女子也能入朝为官,男权主义,一定会被压倒。”
见她肯定的模样,秦瑶也不自主露出向往的笑容,俏眸生兮:“这样的话,姣姣就能入朝为官,还能上战场打仗了。”
白子衿微微一笑,是啊,姣姣一直是个有抱负的女子,她希望拿起她爹的战枪继续御敌,战守边疆,却奈何是女儿身,最后又成立了万宣商行。
沉姣,是个传奇的女子。
“会的,一定会到来的。”
这样的时代,一定会到来,历史的巨轮会转动,男女平等,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真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女子不再被轻视,不再被轻鄙。”秦瑶道,“子衿,你知道吗,姣姣曾经还女扮男装,偷偷去过战场。”
白子衿来了好奇心,这事她还从没听过:“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时候她父母刚死,她瞒着我们所有人去了战场,在我们以为她失踪时,她在边疆待了整整半年,不过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回了帝都,开始创立万宣商行,我问过她,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秦瑶说起这段往事,佩服的同时,还有一些郁闷:“子衿,我和你说,姣姣回来时,身上还带了伤,很重的伤,养了半年呢。”
但那半年根本没有战事发生,她都不知道沉姣的伤从哪里来的,问了也没得到任何回答。
所以秦瑶很郁闷,不过她生性开朗,时间过去了也就没将这件事发在心上,今天才又提起来。
“姣姣这么厉害。”
白子衿倒是没想到,沉姣还有这样一段英勇的过去,想必她当时是想去为父母报仇,结果赶去时战争已经结束。
只是之后的半年发生了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白子衿也很敬佩:“姣姣真的是个奇女子,不过这件事,她不愿意说,就淡忘吧。”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愿诉说的往事,何必要刨根问底,触及伤疤。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瑶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脸色严肃,“对了,子衿,我爹说,小安他们很可能不在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