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鹤雨斓肩并肩的坐在车的后排,正逢初夏,今日的气温又偏高,于是车里的冷气就给得十足,即便乔语披了件外套,仍止不住地牙齿打架。
鹤雨斓冷眼瞧着她,也不说把空调开小点,就这么边笑边上下打量她,指尖轻轻敲着膝盖。
她这个样子跟莫北是一样一样的,莫北每次思考时,就会这样轻轻敲着,永无止尽的一样。
心又被伤得不轻,偏过头装着看风景,绿树红花,她却没看过一眼。
“嫂嫂,别装了,多累啊,你叫乔语,我叫鹤雨斓,咱们有一个字音一样一样的,你就没有怀疑过,奇怪过?也难怪,我哥把我护得这么好。”她一边吹着刚做好不久的雕花指甲,一边轻蔑地挑挑眉。
乔语回头瞪她一眼,复又转向窗外。
她可不想和她吵,吵来吵去,还不是自己心伤。
可鹤雨斓的话就跟雨珠似的没完没了:“几年前,我和我哥闹意见了,所以就离家出走,这次还是他不辞辛苦,大老远把我求回来的,就今年二月初。嫂嫂……”她凑近了说,滚滚的热气吹得乔语的耳根子极度的不舒服,想躲,却发现人都快贴到车窗上了,退无可退,只能拿胳膊肘隔开一段距离,但这点距离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哥今年没陪你过新年吧!今年他跟我在法国过的,法国有个城堡,不轻易对一般人开放,可偏偏他就带我去了,送了好多玫瑰花,都是从巴黎空运过来的,还有意大利面条,是专门请了厨子过来的做的,还有……还有……”她眨着眼,像天上的星星,差点把乔语的眼睛闪瞎。
她说这些就是为了把乔语激怒,一旦她被激怒了,指不定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呢。
宰相肚里能撑船,她是莫北的妻子,名正言顺,没必要和她计较,双手藏进袖子里,交叠着时轻时重地捏。
鹤雨斓见她把唇抿得紧紧的也不说话,有点恹恹乏味,靠在另一侧的门边,侧着身子瞅着她,忽然拿手朝她眼前一晃。
这一晃,把乔语吓得不轻,一声低吼:“干嘛?”
她只是笑,并不说什么,垂眸瞅了眼她的肚皮:“我哥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你说到底是谁的?”
这一句,就如冷水从头到脚直倾下来,冷得乔语身子直发颤。
“你胡说什么?”声音几乎是横着出来的。
鹤雨斓见她急了,就勾勾小指头,示意让她过来,和她说几句悄悄话。
乔语踌躇了一下,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凑过去。
“我哥说得都是醉话,嫂嫂你别介意。我哥那方面挺强悍的,哎呀,嫂嫂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啊,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难道你真没领教过?”
鹤雨斓娇嗔的别过头去,望着窗外的高楼耸立,绿荫成海,乔语却如至冰窖一般,他还是不肯相信她,他就怎么不愿意相信她呢?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怀疑着,夫妻本不是应该相互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