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刮了胡子,洗了澡,下身裹着浴巾立在镜子前,镜中的自己,陌生得连自己也觉得心颤,肖尖的下巴,深邃的轮廓,始终紧绷的唇,他试图笑了笑,发现又僵又难看,这时才想起,他是有多久没有真心的笑过了。
一年,两年,还是……
他记起来,那是他向乔语求婚的那日,他真心的笑过,虽然他表现得云淡风轻,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咱们俩挺合适,干脆没羞没臊的在一起,做一对小夫妻吧。”
他从没有想过乔语会答应,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她羞答答的脸似在他眼前,像染着天边的两朵红霞,有一阵强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唇碰着她的嘴。
那是他有生之年最快乐的一天。
某些东西一旦决定了,就变得很可怕,可怕到自己都觉得残忍。
他拿起手机默默走到阳台,晨起的湿气凝重,玻璃上印着水汽朦胧,他拿手揩了揩,他一半脸清晰,一半脸模糊,目不转睛地望着玻璃上的自己,然后勾勒起一个冷厉的弧度。
不再犹豫,给姜载熏去了电话,简明扼要地说了几句。
有些事,迟不如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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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乔语每天脑子里转得都是如何逃出这个牢笼。从莫北的眼中,乔语敢断定,他一定要对付这个孩子,可孩子是无辜的,是上天赐给她的,她绝不可以放弃。
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她要养好精神逃出去,必须逃出去。
这几日的护士明显增多,每天都给她做不同种类的检查,她知道有些体检是重复不必要的。他一定是想让她拿到这个孩子的。
她不能再等了,一刻都等不了。
精神好的时候,乔语就会借故出去转悠,她发现别墅外安插了不少保安,都是退伍军人,躲在暗处,根本就无法察觉。
她心急如焚,就像着了火。
莫北一直没有来,她打了电话让他来也没有来,最后乔语在电话里哭着喊:“孩子是你的!”过了好久,才听得他低低“嗯”了一声。
乔语不知道这个“嗯”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他相信了,不会拿掉她的孩子。可第二天,又迎来没完没了的检查,乔语真慌了,不知该怎么办,打电话给刘亚东,他不知被谁安排出差去了,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说:“麻烦让刘亚东给我回个电话。”但这个电话,乔语等了好几天,都没有接到。
乔语不知该如何是好,又不能打电话将这事和莫北挑明。
她就如惊弓之鸟。
她也想过很多逃生的方法,譬如装肚子痛,立即会有人安排她住院,只要一住院,她就可以逃走了,但又一想,别墅都是他的人,又何况医院?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沈茉莉居然会通过关系网找到她的号码。她来电话的时候,乔语就觉得她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救她于水生火热。
她老实和她坦白从宽,但沈茉莉却不相,毕竟狠心拿到自己孩子的少之又少。
乔语说:“你开车到我家来,你来了,就知道了。”
沈茉莉半信半疑地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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