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不介意,毕竟她跟他不熟。
霓虹灯点亮整个街道,炫彩夺目的光泽,就如高脚杯里面的红酒,摇一摇,恨不得滴下汁液来。
乔语并不想回家,只想这么漫无目的地这么走下去。
手机,一直没有动静。
如果莫北担心她的话,他一定会打来电话,但他一直没有打来,说明已经不关心她了,或许他在鹤雨斓那里,她不是怀了孕吗?
如果她的孩子没有事的话,那么也应该生出来了。
从胚胎好不容易成型,十月怀胎,痛苦分娩,以前想起来觉得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容易到根本不用去想,经历了,才知道,并不容易。
很多孩子,还没有看见第二天升起的太阳,就早已经没了。就譬如她的孩子。
不想起来倒好,一想起来,满眼心酸,泪又要涌出来,我拼命地抬头望天,忘了谁说过,想哭的时候,抬头望天泪就不会涌出来了,真是个骗子啊——
她抬了这么半天,怎么泪还是涌出来了呢?
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她,厚实的掌心摁住她的头,乔语踮起脚尖扑在苏陌瑾的怀里哭,真是嚎啕大哭,把他的外衣都哭湿了。
*******
*******
回到家已经接近十一点,是苏陌瑾送乔语回来的。
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酒味,莫北平时很少喝酒,要喝也不会喝得这么醉。
心里真是既担心又彷徨。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瞧瞧几点了,还有……送你回来的是谁?”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星光如华,全倾到他一个人的身上,他正立在窗前,胸襟大畅,摇摇欲坠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只有那双眸,像烧着一把火,简直能把整个屋内点亮。
乔语撇撇嘴:“一个朋友。”
“朋友?”莫北的声音扬高了八度,室内空旷又大,简直比吼还要可怕,“苏陌瑾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朋友了,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什么叫好上?
她又没干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凭什么这么质问她。
这把无名火不烧则以,一烧起来,简直要灭顶之灾:“好上?亏得你说出口,我问问你,你和鹤雨斓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莫北怒极反笑,“她是我妹妹,就是这层关系。”
“妹妹?”乔语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亏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俩干得那种龌龊事,让人听着就觉得丢人。”
“你说什么?”莫北扬手就把手里的酒瓶子砸在地上,还有小半瓶,这么狠狠一砸,除了玻璃四溅,还带着酒,向四面八方地延展。
乔语吓得一声刺耳的尖叫。
“你说什么?”莫北的眸子染着血光,青筋突突地跳起来,简直要杀人,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敢再说一遍。”
乔语笑得轻蔑:“说怎么了?我还说一千遍一万遍呢,龌龊,龌龊,简直龌龊到家了。”
莫北的手劲加重,乔语被掐得呼吸不上来,脸憋得通红,还是不怕死地嘴里叨叨:“有本事掐死我,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