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举办在一个月后,费用是她贱卖一副画所得,除了几个和她爸关系不错的朋友匆匆见了一面扔下一些钱之外,就再没有人再来过。
乔语凝视着门口,心里燃气一丝希望。她希望萧浣浓可以来见她一面,但她一直都没有来,反倒莫华侨来了。
他身穿笔挺黑色的西服,头发梳得根根分明,戴了一副框架眼镜,镜片后,眸色深沉,是乔语一辈子无法都读懂的情愫。
见他缓缓走来,乔语默默立直了身体,她的脖子一直仰着,保持着一个弧度,很多话堆积在喉咙里欲言又止,就这样过了好半晌,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最终从她嗓子眼里喊出了一声“叔叔”。
世上一切的赌博,都是要明码实价的。
那时候,她太小,不懂得与狼为伍,就只会落得遍体鳞伤的下场。
莫华侨收养了她,包她吃包她住供她上学,可一切来得如此仓促又如此短暂。
女人之间战争,要么悄无声息,要么惊天动地。
乔语和鹤雨澜是天生的一对死敌,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可以大吵一架,这次鹤雨斓处于下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早已抛置了脑后。
冷笑着瞧着她:“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爸死的原因吧?呵呵~你爸就是被我爸逼死的,你很意外吧,可我一点儿也不意外,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有家人呢?多好的家人,都要被你克死的,你就是个扫把精,杀千刀的家伙。”
乔语不敢置信,勒紧她的脖领,把她逼到墙角。
鹤雨斓一点儿都不害怕,笑嘻嘻地瞅着她:“怎么,你还是不信?你不信,你去问我哥啊,他一定不会骗你的。因为他也很讨厌你,你还不知道吧?他说,像你这样的人,搅和着他一家都不安宁,应该被送到孤儿院自生自灭的。”
乔语顿如晴天霹雳,嘴唇抖着硬是没说出一句话。
鹤雨斓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却不由她不信。
莫北看似温柔,但温柔中又藏着一些猜度,对她又时好时坏,以前她不怎么在意,觉得他的生性使然,如今回想起来,才恍然大悟。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她把莫北堵在了校门口。
正是放学高峰,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伴着这样嘈杂的声响,乔语才有勇气问出口。
“我爸是不是你爸害死的?”
她直愣的眼神布满血丝,是她一宿没睡的结果。
莫北望进她的眼眸中,没有半刻的停顿,话语之间,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一样。
“不能完全这样说,商场如战场,胜者为王。害不害的,说得有点深,只能说伯父技不如人。”
已经死了的心,本以为再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澜,但乔语还是痛了一下,再痛了一下,到最后痛得她眼泪都飙了出来。
是她傻,所以到现在才知道真相,可怕而又恶心的真相!
即便她爸爸对她再怎么也不好,也是她的爸爸,她的亲人。
她现在正用仇人的钱,吃饭、上学,难道不是天大的讽刺?
他爸爸逼死了她爸爸,连一句歉意的话都没有,哪怕一个表情,一个眼神。
他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心里连半分愧疚都没有呢?
后来,乔语明白了。
这就是有钱人玩得游戏。
他们就想知道她可以愚蠢到什么地步。
【回忆到此为止,后面语语开始强大起来,28号也就是下周一,本书要上架了,喜欢的亲,充好值等着七姐猛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