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夭夭被男子带到他居住的地方已经到晚上了,经过一天的折腾,赵夭夭昏昏欲睡,懒得自己下车走路,也不管男子愿不愿意,直接跳到他身上,紧紧扒着他,让男子抱着她上去。
男子本来想着将它带出来后就放了它,岂料它在车上一直趴着睡觉,赶也不好赶,再说这都快晚上了,倘若将它放下,说不定下次又在基地看见别人拎着它来请功了。
没办法,男子只好将这只自动跳上来的猫抱在怀里,将它带回了自己家里,刚进屋,男子鞋还没有脱下,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怀中睡觉的猫咪一蹬腿,跳上沙发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睡着了。
男子愣了楞,随即又无声笑了起来,可爱的小家伙,走了过去,摸了摸赵夭夭软软的白毛,手下的温暖地触感传来,让男子恍惚回到了过去。
还是少年时,他偷偷跑到母亲房间去,只为看母亲一眼,虽然父亲多次跟他说母亲精神有问题,可他不相信,每次跑到母亲房里时,母亲都抱着一只浅黄色的猫咪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发呆,这样安静的母亲怎么会精神有问题。
少年走到母亲面前,温婉的母亲笑着将手中的猫递给他,温柔的说道:“臣儿,来,帮我抱抱它。”他乖乖地接过猫咪,抱在怀里温暖清晰的触感就像现在这样。
母亲房里本没有猫,自从父亲说母亲有问题并再也未曾来过时,这只猫就出现在母亲的怀里,一直陪伴她。
可是直到有一天,母亲走出了房门,想找到陪伴她的猫,却发现满脸是血的少年在旁边一位中年男子的指导下,用尖锐的刀,亲手了结了那只陪伴她、带给她温暖的猫。
少年抬起头,看见了母亲那哀伤地流下泪的脸庞,手中的刀无声地掉了,他不想让母亲伤心,可他知道,他亲手结束了母亲的依靠和温暖,让母亲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嫌弃和愤怒,他好想解释,他不想杀猫,他想求母亲原谅他,可他却开不了口……
旁边的父亲告诉他,他们家族都以捕猫为己任,倘若他不杀,那就失去了林家长子的身份,那么他的母亲也就没有资格继续呆在林家。
他多么想告诉母亲,他是不得已才杀死跟在母亲身边的猫,可是为什么母亲不等他说就去世了?
少年时的他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他只知道自从那天母亲流着泪离去后,父亲不允许他踏进母亲房间一步。
当他看见父亲在母亲头七过后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时,他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从来不去看母亲,也突然明白了父亲为什么非要逼着他杀掉母亲的猫,还让母亲看见。
原来是想让母亲看着她最爱的儿子残忍的一面,对母亲来说最崩溃的不是知道丈夫的情人有了孩子,而是自己对疼爱的、唯一在乎的儿子变得和她所痛恨的丈夫一样残忍。
男子沉浸在往事中,脸上闪过对父亲和继母的痛恨,还包括对自己的埋怨,当下摸着赵夭夭的手不禁捏住蜷起,却把赵夭夭的毛抓住了,疼的赵夭夭从睡梦中惊醒痛喵了一声。
男子回过了神来,连忙松开手,歉意地望了望赵夭夭,赵夭夭哼哼地扭了过去,将屁股对着男子,气呼呼地继续睡觉,而男子却是一夜无眠。
赵夭夭在这边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却搅得侦探所那边的人焦头烂额,就连平日很淡定的念白都有点急了,毕竟他这么多年来发现赵夭夭这么个稀有金色瞳孔猫咪的,要是被敌人抓走,那就惨了。
念白在前厅里走来走去,每一个回来的人都说没有找到那只金眼白猫,念白坐不住了,他比在场所有的人嗅觉都强,若是他去找的话,应该能找到,只希望赵夭夭不要在他找到之前遭到毒手。
念白一人到之前棕黄猫救赵夭夭的地方,嗅到了一丝淡淡的味道,是赵夭夭的,念白跟随着味道往前走,走到大汉李达掳走赵夭夭的位置,这里的气味已经交织在了一起,念白慢慢地分辨着气味,朝着赵夭夭被掳走的路线走去。
念白走到途中却停了下来,眼前是分岔的两条街道,都有赵夭夭的气味,念白犹豫了,纠结着往哪边去找,得了,念白先走到一条街道上,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用力地嗅着周围的气味。
过了一会,念白又走到这边的街道上,再次嗅了起来,OK,鉴定完毕,走这边。
念白朝着后来嗅的这条街道走去,一路来到了带走赵夭夭的男子的楼下,念白观察着周围的状况,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区,还好,只要不是被掳到捕猫家族的基地去就成。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念白想上去敲门,早点接走赵夭夭,但怕打扰到这户人家休息,便默默地在人家门口站着等着天亮。
天微微亮了,男子一夜没睡,看着趴在沙发还在睡觉的赵夭夭,无奈地摇了摇头,换好鞋,准备出去给猫猫买早餐,谁知道门一打开就被吓了一跳,任谁发现大清早打开门发现门口伫立着一个人时都会大吃一惊。
“你好,我来找我的猫。”门口站了几个小时的念白道。
“……”男子头上冒出几根黑线。
“你好,我是来找我的猫。”念白看见男子没反应,又重复了一句。
“额,你的猫?”男子想到那只白猫,可是那只白猫不是他从基地顺手带出来的吗?可是眼前这个主人是怎么回事?有哪只猫的主人能够突然找到陌生人家里要猫的?
“一只白猫,眼睛是金色的。”念白加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这没猫。”男子听完就知道屋内的猫估计就是眼前这个人的,但是突然想恶作剧一下下。
“它在这。”念白坚定地说道。
“不在。”男子摇头道。
“在。”念白依然坚定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