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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南赶回到金陵,把郑家的动作一一作了奏报,秦牧对此颇为惊诧。这次郑家的行动,保密功夫做得十分到位,不但荷兰人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就连夜不收也没有提前侦查到郑家的行动。
秦牧一直想尽快降服郑家,让其为我所用,有了这支强大的舰队,就可以实施挺进山东的计划了。
现在郑芝龙突然跑去攻打台湾,预留退路的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也就是说,他是不甘心就此臣服于大秦了。
对此秦牧还真有些想不通,历史上,郑芝龙屁颠屁颠地跑去北京,向鞑子投诚,怎么轮到自己去招降,他就推三阻四,心不甘情不愿呢?难道是秦军不够凶狠,所施加的军事压力不够?
郑芝龙真的退守台湾的话,短期内还真奈何不了他,指望他去打鞑子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事已至此,秦牧也只得下令衢州的刘芳亮和温州的袁宗第加紧部署,时机恰当之时立即攻打仙霞关和分水关。
从浙江进入福建,有两条路。
一条是从浙江东面的温州南下,经分水关入闽。
另一条是从浙江西部的衢州南下,经仙霞关入闽。
在这个年代,仙霞关这条入闽通道要比分水关那条重要得多。
钱塘江水系和闽江水系都是我国重要的水系,江南的商品物资乘船通过钱塘江,可到达浙西衢州南面的江山镇。然后上岸,由挑夫们挑过两百四十里长的仙霞古道。到达福建的浦城县,这里有一个闽江水系的重要码头,货物在此再次上船,就可以顺着闽江直达福州;
换句话也就是说,走仙霞岭入闽,从杭州到福州只需要走两百四十里的陆路,其他路段都可以通过水运。
如果走东面的分水关,从杭州到福州全程抬一千多里都是陆路。而且同样多山,货物多得靠肩挑手抬。
相比之下,哪一条路更重要就一目了然了。
也正因此,扼守仙霞古道的仙霞关有“东南锁钥”、“入闽咽喉”之称,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仙霞关现在掌握在郑家手上,为了能顺利夺取此关,秦牧让军器监加紧制造一批火箭弹。开春后如果能赶制出一两百枚火箭弹,秦牧相信应该足够夺取仙霞关了。
郑家主要是水师利害,陆战方面他们缺少大军团协同作战的经验,战力只能说是一般般,一但失去仙霞关这样的要隘,郑家军绝对守不住福建。
另一方面。这也使得秦牧对海军的建设更具有迫切感了,在没有与大臣商议的情况下,他乾纲独断,下旨在温州、宁波、杭州等沿海一带再招募一万名水兵。
同时将大秦水师正式更名为大秦皇家海军,并贴出招贤榜。招募海战方面的指挥人才。
别小看“水师”与“海军”这两字之差,它的变更明确地表明了秦牧要建设的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另外在海军前面增加皇家二字。可以增强海军的荣誉感。
同日,秦牧还紧急召见了顾容,也就是当初自称忠义王、人称顾三麻子的海盗头子;
大秦的海军严重缺乏外海作战的经验。郑四海虽然出身登州水师,但明末登州水师那几条破船,也就能在风平浪静的渤海湾里游弋一下,郑四海还真谈不上有什么海战的经验。
反而是顾容这个海盗出身的家伙,长年飘于海上,还与郑家舰队干过几仗,虽然被郑家打得土头灰面,但失败也是一种经验不是;
而且他失败的原因主要还是实力相差郑家太大,并不见得是指挥无方,否则早被郑芝龙给灭了。
顾容尽管做过海盗,但一向盗亦有盗,生性还真有几分忠义,只要他认准了你,便不会有二心,可两肋插刀。
有意思的是,一见面,这货施完礼就对秦牧说道:“秦王,臣听说您的皇宫才几个美人,臣还有几个日本娘们,保证是原封货,就当是臣的一点心意,全献给秦王了。”
秦牧噗的一声,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他娘的顾三麻子,你想噎死本王是不是?本王想要的话,也要日本的公主,要你手头那几个烂货做什么?”
“是是是,是臣欠考虑了,请秦王恕罪,以后臣一定去日本,给秦王抓几个公主回来。”顾三麻子挠着头嘿嘿傻笑,脸上的麻子坑坑洼洼,还真是坑人。
“顾容,别装了,你再装本王也不会赞你憨厚,好了,知道这次本王召你来是为什么吗?”
“秦王可是想走海路攻打福建?那敢情好,臣请为先锋。”
“你觉得现在凭咱们皇家海军的实力,打得过郑家的舰队吗?”
“这.........”
“顾容啊,不瞒你说,在咱们海军当中,现在只有你指挥过海战,对海况也最为熟悉,本王对你是寄予了厚望啊,这次招募的一万水兵,本王打算全部交由你来训练,希望你能把他们训练出个样子来,你需要什么,本王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我只有一个要求,让这支海军能打仗,打胜仗。”
“全部交给我?”顾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问道。
秦牧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没错,本王要晋升你为海军提督,这一万水兵一个不少,全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本王殷殷期望。”
啪的一声,顾容跪倒在地,呯!呯!呯!三叩其首道:“秦王如此信任我顾三麻子,我这条命,今后就是秦王的了,我顾三麻子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秦牧欣慰地说道:“本王相信你是个忠义之人,才会用你,起来吧,望你今后多用心钻研海战,要虚心学习西洋人的战法,争取超过他们。有朝一日,本王要让我大秦皇家海军,扬威四海,开创出比郑和七下西洋更辉煌的历史,这些就靠你们的努力了。”
“臣,死而后已。”
送走顾三麻子,秦牧终于可以歇歇,安心过个年了。
回到顾含烟的小楼,清清静静,她绣的张宏的《青绿山水图》已经基本完成,画图近景高松掩映,板桥横涧,水雾迷濛的山谷间有一士人在观瀑,深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之韵。中远景奇峰壁立。工笔重彩,用色厚而不腻,妍而不俗。
顾含烟的绣工精妙绝伦,已到了难分是笔墨还是绣工的地步,秦牧本身就很喜欢山水画,喜欢那种悠然淡远的意境,看了自是赞不绝口。
顾含烟婉婉婷婷,被他赞得喜中带羞。
“对了含烟,你这画绣新奇独到,为顾家独创,就叫顾绣吧。”
“顾绣?仍叫它画绣不好吗?”
“顾绣好,现在外头不都讲个品牌意识嘛,叫顾绣,代表的是顾家出品。啧啧,真是让人百看不厌啊。本王要是不做王了,有你这样的手艺,也不愁吃不愁穿了,这一幅绣工拿出去卖,至于能卖个一百两。”
“秦王又胡说。”顾含烟轻嗔一句,那种温柔的姿态是那样的自然,如同江南的水一样清澈柔软。
这个水一样的江南女子,一举一动总能带给秦牧一种平宁烫贴、安详静谧的感觉,让他远离军政的烦恼,远离烟火的味道。
他上前拥着顾含烟的香肩,轻轻吟诵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有诗有画,这才叫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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