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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维亚城长足有三里,宽两里,城墙主要以石条砌成,城门各处皆在坚固的炮楼,高近两丈。是前任总督安东尼范迪门倾尽毕生心血修建而成。
三年前,安东尼范迪门累死在巴达维亚城,但他不但留下了一座坚固的城池,城中还有崭新的欧式运河、城堡、市政厅、教堂、拉丁语学校和市场,以及巴达维亚港湾那难以攻破的要塞。
然而再坚固的要塞,也需要人来防守,卡兰特在泉州湾外全军覆没,让现任总督约翰马绥崛只能感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秦军陆战队指挥使胡大海带着一千陆战队,绕过巴达维亚湾的要塞,迅速向巴达维亚城推进,这让约翰马绥崛顾此失彼,不知是守要塞好还是退回守城好。
洁白明亮的市政厅里,军事指挥官费狄南心急火燎地说道:“总督阁下,快把守要塞的士兵撤回来吧,如果指望那些土著士兵守城,我敢肯定,巴达维亚城坚持不了半天。”
“费狄南上尉,这个我也知道,但如果放弃要塞,秦军的战舰就能直接开进港口,然后顺着芝里翁河开到巴达维亚城下,对城内进行炮击。”
“可是总督阁下,如果巴达维亚城失守了,守着港口的要塞还有用吗?”
约翰马绥崛感觉自己的头顶快冒烟了,急得在厅中来回转着,不停地搓着手,这是个两难的处境,真不知如何是好。
费狄南急得说道:“总督阁下,秦军就要打到城下了,再不做决定就晚了。”
“费狄南上尉,这们吧,我留两百人给你防守要塞,撤四百人回来守城。”
“就这样吧。”费狄南根本不及多想,立即飞奔出门。
几百荷兰士兵刚刚从要塞撤回巴达维亚城,胡大海率领的一千陆战队也杀到了城下。城头上,有四百荷兰士兵做为主心骨后,加上几千土著仆从军,城头上倒也称得上是防卫森严;
约翰马绥崛亲自登城督战,城头各种火炮都装上了霰弹,只等秦军一发起攻击,立即狂轰滥炸,把秦军轰个落花流水。
然而让约翰马绥崛大跌眼镜的是,一千秦军对着巴达维亚城顺风撒泡尿,大声嘲弄一番后,掉头就向港湾的要塞杀去。
“上帝啊!我怎么没想到,完了,全完了!”
看着狂奔而去的秦军,约翰马绥崛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犯了个要命的错误,不禁懊恼得捶胸顿足。
从秦军登陆到杀到城下,时间太短,根本不容约翰马绥崛多作考虑,在直觉里,他认为秦军登陆后,一定是来攻击巴达维亚城,万万没料到秦军只是到城外顺风撒泡尿,那个骚啊
“快,快快快!快随我出城,支援港湾要塞。”约翰马绥崛大喊着,火烧眉毛似的带着三百荷兰士兵,以及四千仆从军追出巴达维亚城。
港湾的要塞防的主要是入港的战舰,对陆上虽然也有一定的防卫能力,但兵力太少,如果秦军海陆一起发起猛攻,两百守军肯定是顾得了头顾不了臀。
胡大海带兵才奔出两里,后面就士兵就飞奔上来,兴奋地喊道:“胡将军,胡将军!红毛鬼出城了,出城了。”
“咦!”胡大海裤子还有点尿渍,刚才顺风撒尿就是他带头的,他一边撒一边大笑,结果收枪时动作快了点,把裤子淋湿了一小片。他回头望望,嘿嘿笑道:“红毛鬼晕了头了吧,还敢出城来,说,出来了多少人。”
来报信的小兵乐不可支地答道:“胡将军,有好几千呢,差不多都出窝了。”
“太好了,别停,大伙别停下,廖上志,你带两百人快伏进右边的椰林,等敌人过来了,咱们前后夹击,把出城的红毛鬼一锅端了,快!”
“是,将军!”
副将廖上志动作迅速,带着200人立即奔入右侧百步外的椰林,很快就消失在林中。
胡大海则带着余下的800人继续向港湾的要塞奔去。
话说约翰马绥崛匆忙出城,心急火燎地追赶秦军,大队人马跑得差不多跟侦察兵一样快,侦察兵到达廖上志隐伏的椰林时,大队人马也到了。
眼看秦军还在前面狂奔,隔着一里多,八百人马看来去跟一千差不多,凭肉眼大略是分不出来的。
如今这个世界上,平时每天训练十里负重越野跑的恐怕只有秦军这一家,论行军跑步根本不是约翰马绥崛他们能比的。
胡大海他们跑两里地,跟玩似的,约翰马绥崛却是上气不接下气,他手下的士兵也一个样,喘着大气,胸腹起伏跟拉风炉似的。
不行啊,累也得追,要塞离这儿还有六七里呢,在这边大喊那边也听不见,放枪的话,要塞那边估计还以为是秦军在攻城呢。万一防守要塞的费狄南一时不察,被秦军直接冲上去,那可就完了。
“快追!快,敌人就在前面。”
约翰马绥崛率军狂又追出一里,突然发现前面的秦军不跑了呃,不对,还在跑,不过方向变了,反而朝着他们杀了回来。
约翰马绥崛是总督,不是将军,其实对于作战,作谈不上很内行,突然见秦军呼啦啦地杀回来,他竟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顿时杀猪似的大叫起来:“快,列队,快列队!”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三百荷兰士兵连忙列出三段射击阵形,等他们列好阵,胡大海他们却不跑了,停在火枪射程之外,又叫又跳,好不欢实。
“红毛鬼,乖乖投降吧,你们完蛋了!”
“光投降可不行,得把最漂亮的公主送过来,侍候我们陛下!”
“哈哈,就是,没有公主,王妃也行!”
“说什么呢?王妃怎么行,就要公主,要处的。”
“哎哟,开枪啊,打我啊!”
“老子把鸟掏出来了,有本事你打我鸟吧,你不打我鸟,等下我就用鸟去打你们的娘们”
“哈哈哈”
约翰马绥崛以及一干荷兰兵眼珠子掉了一地,本来紧张的场面,竟然成了这个样子,秦军在停在射程外,就象一群小丑,又叫又跳,蹦达个不停,还不时向天放几下空枪,看得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这就是传说中军纪严明的秦军?这胡蹦乱跳的,比刚刚组建起来的仆从军还不如啊。
“前进!前进!”约翰马绥崛大喊着,三百荷兰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形,踏着整齐的步伐,平端着枪开始向前推进。
就在这时,他们背后突然传来爆豆子一般密集的枪。
呯呯呯!
呯呯呯!
呯呯呯!
廖上志两百人马,鬼魅一般出现在敌人背后,三段射击阵形,一排排火舌喷薄而出,子弹呼啸而来,噗噗地射在后面的敌人身上,一个个血洞暴开,血溅如雨,惨叫如潮,猝不及防的敌军一排排的倒下,如割麦一般。
敌军背后突然遭袭,一时大乱,那些仆从军一个个抱头鼠窜,雨点般的子弹追着他们跑,把他们杀得哭爹哭娘,就连三百荷兰兵也乱成一团。
“上帝啊!这是怎么回事”约翰马绥崛彷徨无措,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上帝在天上不断招呼着他。
这个时候,前面胡大海那又蹦又跳的八百人马,就象变戏法一样,迅速无比的列出三段射击阵形,齐步向前快速推进,一边推进一边开枪,六八式步枪装弹跟滑膛枪一样快,枪声呯呯呯响个不绝,硝烟弥漫,子弹如雨。
约翰马绥崛他们就象夹心饼干一样,被两面夹击,坚持不了五分钟,立即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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