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大唐狄公案 > 正文 第2章 不老传说
    洛水·诉冤

    “凝香居的生意总是这么好。”从船上看到凝香居门前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马荣不禁感叹说。

    狄公外出任黜置使巡查各地已有半年,近日回京交旨,因为不想烦扰各路府衙,他选择了水路坐官船由洛河回京,今日终于回到神都,见到两岸熟悉的店铺,马荣与乔泰一时间觉得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女为悦己者容,这凝香居是神都最大的卖胭脂水粉香料的店铺,哪个女人不怕老?不怕自己不漂亮?所以那里自然是女子趋之若鹜之地了!”狄兴插言道。

    “听说皇上年逾古稀,但仍是善加保养,春秋虽高却让左右不悟其衰,说到这一点上,到是看出了陛下的女人心性。”

    “女人心性。”马荣偷偷吐了吐舌头,“这天底下有谁敢把皇帝当作女人看啊!”

    “冤枉。”兄弟间正在说笑,忽然船头一声大喊接着便是“扑通”一声,两人吃了一惊。

    “有人投水鸣冤,马荣,快救人!”狄公听到声音从舱里快步走出。

    救上来的是一个小乞儿,年纪十一、二岁,瘦瘦弱弱,浑身上下衣衫破烂,正在狼狈的不停滴水,发缕遮住了眉目,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

    “狄兴,快找一件干净衣衫给这孩子换上,天已入秋,小心着了凉!”

    过了一会儿,那小乞儿被狄兴领了出来,众人一看,裹在狄兴大大袍子里的原来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虽然有一点面黄肌瘦,但是面对着众人的目光却毫不畏惧,一双大眼睛直直的望着坐在正中的狄公。

    狄公一生阅人无数,佞人见了他惧,百姓见了他敬,群臣见了他服,对手见了他怕,就连九五至尊的皇帝也曾经说:狄怀英此人,有时就是我见到他,身上也是打哆嗦的。而今日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孩这样无所畏惧的瞅着到还是第一次,不觉心上觉得有趣,狄公膝下有三子,没有一个女儿环绕膝下一直让他深以为憾,今日一见这个勇敢的小女孩,不仅平添了几分喜欢。

    “孩子,你莫怕,你有什么冤枉只管向本官道来无妨。”

    “回大人,小乞儿没有怕也没有冤枉,我是替别人鸣冤而来。”她语声清脆,虽有那么一点点慌张却对答如流。

    “替人鸣冤?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有几分侠骨”狄公微微而笑“你且对本官说来,有什么事要你冒死鸣冤?”

    “大人,是这样,这几个月里,我们那里的孙爷爷、拐腿叔、小旺子、还有临街的疯子叔叔好几个人都陆陆续续的不见了。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我怀疑、怀疑他们已经被人害了!”小姑娘的眼圈红了。

    “小姑娘,乞丐游民四处流浪、居无定所本就是平常的,也许你今天找不到,明后天他又从那里冒了出来,再也有可能他们有什么事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你是不是太多心了?”马荣问道。

    “这位官爷,你说的不对,若说小旺子可以到处乱跑,但是孙爷爷年纪大、拐腿叔他行动不便、疯子叔叔是痴痴傻傻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再者说既然身为乞丐就是除了自己从财产到亲人一无所有的人,四海就是家啊,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家乡可回。”小女孩说到此处神情颇为凄然,马荣抓抓自己的头,为自己的言语颇为后悔。

    “那么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乔泰问。

    “游民泼皮之间时常斗殴死伤是寻常的,可是孙爷爷、疯子叔叔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都是老实本分、身体上弱于他人的人,受欺负是有的,但是绝对不可能达到要他们性命的地步。”

    “那么孩子,你依据什么判断他们应该是身遭不测了呢?”

    “不瞒大人,第一个人,就是疯子叔叔不见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疯子叔叔痴痴傻傻的,到处乱跑的情况从前也是有的,几天后自己也就回来了,可是这一次再也没有回来。半个月后,小旺子也不见了,又过了一阵子孙爷爷也不见了,而同时,其余的街巷也有几个人不见了,而所有丢失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再回来的也没有人见过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我觉得事情不好,便自己到处寻找,依然毫无音信,我心里就越来越害怕。半个月前,城里有人说在氓山山坡土石塌方,竟然在其中发现了一具尸体,我急忙跑过去看,可是、可是……”女孩的大眼中蒙上了一层恐惧的色彩“我发现那尸体竟然就是疯子叔叔,其实那尸体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是他的,因为眉毛头发都没有了,全身的皮肤都是紫黑的颜色,而且身上穿的衣服竟然也不是原来的,要好上许多,大人一定奇怪我怎么会认出他,我是看了那尸体的右手认出来的,因为乞丐间也是相互欺压的,有一次他们拿疯子叔叔寻开心,竟然切掉了疯子叔叔的一截小指,而疯子叔叔手上还有一块两寸多长的被狗咬的疤痕,我一看就认了出来。”

    “脱发、肤色紫黑,听起来应该是中毒!”狄公沉吟道。

    “不错,我听到那些官爷们说就是中毒。”

    “小姑娘,那你就应该去找洛州的府衙,难道他们没有管这件事?。”乔泰问道。

    “我到洛州的府衙去过,可是那里的大人们并不相信我的话,他们一看我是个小孩子又是个乞儿,就说我说话无凭无据,说死的人从衣着上看就不是与我们这些乞丐可以扯上关系的人,又说我们乞丐到处乱跑本就是寻常的事,那些丢失的人不过可能是到别的地方去了,谁会没事处心积虑的去毒死一个乞丐,要我别再扰乱公堂就把我赶了出去。后来这几日又有两个人不见了,我心急的不得了,一打听到大人今天要回来,我就……”

    “打听到?”

    “大人,难道你知不知道这天下消息最灵通的就是我们做乞丐的吗?”女孩笑了,但随即面色一黯“可就算是消息灵通竟然也没有完全找出那些失踪的人到底去了哪里,这不能不让我更加担心。”

    “孩子,你怎么就能肯定我能帮助你找到那些丢失的人,而且愿意受理你的案子?”

    “因为您是名满天下的狄大人,而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所有的百姓都是皇帝的子民,难道只有那些富贵的人才算得上是大周的子民,我们这些穷苦流离之人就不是了吗?”女孩的眼睛无畏的望向狄公,随后低下了头“这话其实我也说给那位州府大人听了,只是他听了后恼羞成怒,还给了我几板子。”

    “你这孩子了不得,说话有条有理,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没有你的胆色与谈吐,你应该也是识字的吧?”

    “是,孙爷爷年轻时还是个秀才哩,就是他教我与小旺子识字的,而且平时我也常常到城郊的学堂外偷听先生上课。

    “象你这样聪颖的孩子,你一定是自己调查过了,那么你查到什么程度,

    “我只知道,他们都是在一个地方不见的!”

    “什么地方?”

    “凝香居。”

    “你可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到凝香居?”

    “因为去凝香居的都是些夫人小姐,心都比较软,比较好讨到东西。我最近也时常在那里打转想哩!”

    “原来如此,你想自己探出个究竟。”狄公点点头“孩子,你放心,这件案子本官一定会为你查个水落石出,可是说了这许久,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哩”

    “回大人,从我记事起,大家都管我叫丫头,所以大人也管我叫丫头好了。”

    皇宫·往事

    回朝述职后,狄公便被请到皇宫的御花园,走到偏门之处,便看见一群内侍正在忙乱。

    “桑柴一千五百斤,白炭上百斤、一尺八寸、高一尺五寸的铁火盆罩一件、矿银十两、黄金百两、百年灵芝十株……”有人在清点、有人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马车上装。

    “敢问公公,这些东西是要送到哪里去?”

    “拜见狄阁老,回阁老的话,这些东西是送到氓山的长生观,让不老道长为陛下炼丹所用。”

    “不老道长?”

    “是啊,这位不老道长可真是奇人一位,相传他师承太上老君道术极高,所以陛下邙山翠云峰上清观附近为他盖了一间长生观让他为陛下炼制不老仙丹,他年过古稀还容颜不老……”内侍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狄公却已听的烦躁。

    邙山是洛阳北面的一道天然屏障,最高峰为翠云峰,传老子曾在邙山炼丹,山上建有上清观以奉祀老子。附近还有道教寺观吕祖庵、中清宫、下清宫等许多道观。狄公素来不喜这些,但是皇帝颇好此道,作为臣子的他确实也不好多说什么,半年前他在神都时并未听过不老道长这个人,想来是皇帝在这半年中又找到的炼丹术士,狄公并未太在意,但是氓山一词让他在心中不由得一动。

    女皇今天很高兴,因为狄公隔了很远便听到了她的笑声,她与上官婉儿的对话清晰的传到了狄公的耳中。

    “这不老道长向陛下所推荐的‘迎蝶粉’果然是好,将陛下的肤色衬托的愈加白皙自然,而且香气淡雅非常,道长说这“迎蝶粉”是神都凝香居所研制,这凝香居不愧是多年的老字号,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是啊,应该好好的赏他,也不枉费我这些年一直派人打听他的消息,白松年对于养颜调养方面确实是胜他人一筹的。”

    狄公上前觐见,今日的皇帝果然神采熠熠。

    “怀英,这半年辛苦你了,朕见你也清减了许多。”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臣的本分而已。敢问陛下,刚才在宫外听得陛下谈起一人,让臣心下十分好奇,不由得想向陛下多问几句。”

    “怀英想问的可是不老道长白松年?”女皇一副了然的微笑“难怪你问他,他回朝之时你正在外巡查啊。”

    “正是此人。”

    “说起此人真是奇了,朕在二十几年曾经见过他一面。怀英,你相信吗?岁月似乎在他身上不曾流逝,如今的他竟然和二十几年前时一模一样!当年我与先帝招他入京师景龙观表演奇术,他可以酌水为酒,削木为脯,让一小童钻入瓮中须臾不见而后又凭空出现,朕与先帝当时深为叹服,先帝把他留在宫内化黄金治丹药,此中他为我进献一奇方名为“神仙玉女粉”,说只要经年用之,朝暮不绝,可让年四五十的妇人,如十五女子。我以他法入药使用,果然效果显著,后来他自请出宫赴岭南采药炼丹一去数年,朕一直心中挂心曾多次派人打听他的消息,半年前他终于归来说已有大成,证据就是他一直自服自己炼制的丹药,所以二十几年容颜不改,他说只要再进一步便可以达到让人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的效果。”

    “陛下真的相信?”狄公心下颇不以为然。

    “事实在前,不由的朕不信,朕与他谈论当年之事,他的回答一丝不差,要知道当年先帝与我和他的谈话有些是私言,不是本人是绝不可能知晓的。其实,怀英,朕也不奢求可以长生不死,只要可以保持容颜青春不老,朕是愿意相信他的。”

    “马荣、乔泰,你们相信皇上所说的吗?”回到府中,狄公将今天所听到的说与马荣、乔泰听。

    “这事听起来玄之又玄,属下不敢枉加揣度。属下只知道从秦始皇就开始求长生不老,可是到现在可也没看过谁活了一千岁的。”乔泰微微而笑“但是大人,洛州府刚刚来禀报,氓山中又发现尸体了。因为大人吩咐过,所以洛州府没有妄动,只等大人前去。”

    “好,马荣,去带上丫头,我们立刻去氓山!”

    氓山·陈尸

    “阁老,尸体就是在这里的山脚下发现的。”洛州刺史等候在此处,他将尸体指给狄公看。

    那是一个十三、四岁孩子的尸体,身上的衣衫整齐周正,但是死状颇为骇人,面孔青紫,十指拳曲有如鹰勾,头上背上血肉模糊一片。众人皆心中不忍,别开头去。

    “死因是中毒吧。”狄公问道。

    “是的,阁老,仵作验过,死了已经有几日了,因为是山的背阴面所以气温不高,尸体没有怎么腐烂,从衣服上的土迹上看尸体本应该是掩埋的,但几天前的一场大雨把他冲了出来,尸体被老鼠咬过,可是这些老鼠的下场似乎也不怎么好,您看那边。”

    洛州刺史指了指一个方向,只见几只老鼠的尸体正摆放在那里。

    “好狠的毒啊!那他头上与背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是发痈疽,毒气外涌溃烂,在民间有些江湖郎中治痈疽用虎狼之剂,比如砒霜,以毒攻毒,结果却把人治死的情况是不少的,恐怕是发现孩子死了无法向父母交代所以就悄悄把尸体丢弃在这儿。”

    “如果你有孩子,发了痈疽这样严重的病,你放心把他独自留在江湖郎中之处吗?任何一个父母都不会,孩子丢了,一定是找个天翻地覆,你在州府衙门可有接到这样的报案?”

    “这个,下官确实不曾接到。”

    “不会有任何人找他的,大人,他就是小旺子。我和他一起讨饭已经有好几年了!您看他脸上的胎记,孙爷爷说小旺子当年就是因为脸上有这一大片的胎记才会被爹娘遗弃的!”一旁的丫头插了言,她看着那具小小的尸体哭的泪流满面。

    “他也是个乞丐?”狄公沉吟起来,他转头问洛州刺史“我记得半个月前在这氓山中也发现了一具尸体,你有没有查出他的身份?”

    “回阁老,不曾找到,所以由官府出钱安葬了。”

    “你可记得他的死因?”

    “也是中毒,但是那个人应该是长期服毒,最后中毒而死,下官为此人的死也是颇伤脑筋。”

    “我身边的这个小丫头你可记得?她曾到过你那里说那个死者的身份可是被你赶了出来。”

    洛州刺史这时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丫头,神情间有几分郝然但马上又争辩道“下官当时见那人身上所穿的衣物、配饰绝非是寻常人家所用,哪里与乞丐一词挂的上钩,所以见这孩子来告,觉得她定然是她认错,所以……”

    “记得,断案一定要多听、多想、多看,决不能靠自己的武断,判断一个人怎么只可以凭借衣物来下结论,其实你如果仔细的观察一下他们的特点、听听别人的话,应该是可以发现不少疑点的,你看这个孩子虽然衣着光鲜,但是你看他的手足胼胝,那应该是常年在外沐风栉雨,颠沛奔波所留下的,如果再仔细看,他的身上也有许多陈旧的伤痕,一个孩子,他有什么样的境遇会在他的身体上留下这样的特征,难道不应该是你思考的吗?有人报案,不管他身份如何,都是我大周的子民,都应该一视而同仁,不能犯只认衣服不认人的错误!”

    “下官惭愧,下官受教了。”

    “那么半月前你可曾上这氓山,也就是案发现场左近调查?”

    “下官当然调查过,只是……哎~”

    “如何叹气?”

    “阁老可知不老道长白松年?”

    “当然知道,此人不是正为圣上炼制丹药吗?”

    “是啊,下官当时着人上山去调查,因为这氓山上毕竟是有许多道观,下官想那死者也许是上山烧香还愿,那一定有人见过他,于是差我的下属上山调查,可是才刚刚上山,就被长生观的人拦了下来,说不老道长为圣上炼不老药要做大法事请太上老君下凡一起参祥,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得上山打扰,惊动了仙人、破坏了炼丹大事,我们是有几个脑袋也吃罪不起的。隔日,陛下就下了旨,让洛州府衙派兵封山,除了道观特许之人一概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哈,这个理由倒是有趣的紧,本阁听起来怎么有一点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呢?既然是这样,那么他们特许之人指的是?”

    “圣上的使臣,还有都城凝香居为道观送货之人,兵丁只见一大车一大车的东西送进去,却不见得这不老道长炼制了什么东西出来,这半月来,许多以山谋生的百姓也叫苦连天,哎~”洛州刺史叹了口气。

    “长生观、凝香居、白松年、不老药……有些意思”狄公沉吟起来。

    狄府·布局

    “这长生观定然是有古怪!”马荣愤愤的说“死了人却不让人调查还封了山,简直就是心虚嘛!”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从半个月前就有兵丁封山、百姓不得进入,但是尸体还是出现了,那就是说明小旺子一定是死在山上的,应该就是这氓山之上的人谋害了他们!”丫头插言道.

    “聪明!可是,丫头,你不是说你只是找出那些失踪的人消失在凝香居附近,那么他们是怎么上山的呢?”乔泰问。

    “是啊,丐帮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怎么就没有人看见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上过氓山呢?”丫头疑惑的答道。

    “老爷,我回来了!”狄兴走进厅来“我拿大人的令牌去司天监和太府寺将白松年和凝香居的一切资料查了出来。”

    “太好了,快说说看!”

    “司天监的资料上说白松年是在二十六年前进宫面圣的,因为身有奇术而被二圣(指高宗与武则天)嘉许留在宫中炼丹,其余的和老爷从前从皇上那里听说的差不多,白松年是并州(今山西)太原人,与老爷可以算是真正的老乡,当年也正因为他是并州人氏让当今陛下心生好感(武则天也是并州人),但是司天监中有人偷偷告诉了我一些资料上没有的东西,听起来倒是颇为有趣。”

    “是啊,是啊,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包打听,快说吧!”马荣催促道。

    “比如说白松年是个半路出家的道人,原来他只是个走街窜巷的江湖郎中,后来并州大旱,他的老婆孩子饿死了,他才不得已出家当了道人,他的所谓道术有人说只是江湖骗术,他没有任何真本领在身,当年他耗费了先帝百两黄金炼丹却一无所得,有人说那百两黄金实际上是被他装进了自己的腰包然后溜之乎也,当然这只是他人的一面之词,也许是嫉妒恶意中伤也未尝可知。还有那凝香居开张于二十五年前,老板名叫苏仪,据说调制胭脂水粉的本领是祖传的,但是既是祖传,那么在二十五年前为什么没有听过这苏氏一门的名声呢?不过这苏仪也确实了得,除了自己调制胭脂水粉竟然还可以搞到宫内脂粉的配方,所有的女子用了他家的脂粉都视别家为无物,一时间在京城之间也算得上名震一方,而如今凝香居所调配的“迎蝶粉”送入宫中,连陛下也说好,在同行中更是独占鳌头了!”

    “有趣,当真有趣。”狄公笑了起来“本来是不相干的人与事竟然在这里连了起来,你知道那迎蝶粉是谁推荐入宫的吗?是白松年,看来这白松年与凝香居是有扯不清的干系在啊!”

    “阁老、阁老!”小跑进门的是洛州刺史“因为连发毒杀命案,昨日下官回去便要衙役们再查一下近日境内所有药铺毒药的买卖情况,细查之下竟然发现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阁老也知这砒霜买卖与别的不同,一来官府有要求,对买卖砒霜的都要注意,二来每年买砒霜的人并不多,一下子买入多的药铺自然是要留心的,我们发现近半年来有人多次购买砒霜,虽然每次购买的分量很少而且每次的来人也不同,但是一次之下几乎全神都的药铺都会踏足,这样汇总起来就是一个极大的分量了,而且我们调查之下竟然发现,买砒霜的竟然是一个应该完全用不到砒霜的地方,阁老能想到是哪里吗?”

    “是凝香居吧。”

    “阁老真是神了!不错,正是凝香居,凝香居经营都是胭脂水粉,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大批量的砒霜实在是让下官百思不得其解。”

    “我曾经见过一本医书,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奇特的方子,古人在无意中发现人内服少量砒霜,有驻颜、美容的奇效,可使老人看上去似青年,面色红润、无皱纹。--自然,此法对身体也有极大的损害,虽为饮鸩止渴之举,却仍有不少女子尝试。而这种方法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一旦停用,容颜会迅速衰老,甚于不服之前。”

    “阁老是说凝香居以差杂了砒霜的胭脂水粉卖给客人?女子多涂唇脂,但制成唇脂的朱砂本身不具黏性,所以都是在朱砂里面,又渗入适量的动物脂膏,可是如果在其中再加上少量的砒霜……女子们每日用它敷在唇上,而很快就会被口沫溶化,不知不觉间就服入了少量的毒药,长此以往确实可以使容颜明艳,如果不用凝香居的水粉就会发生可怕的衰老,她们就要一直去购买,看似留住了不老的容颜但实际上在慢慢的毒杀自己,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洛州刺史也越发的觉的事情严重起来,

    “还有一件事哩!”狄公道,“白松年半年前来京,而凝香居也从半年前开始购买砒霜,白松年既然是炼丹,与药铺有来往是正常的,因为他会用到药材,可是他所有的材料几乎都是陛下供给的上好原料,即是如此,他为什么会让凝香居为他往氓山上送东西呢?而凝香居为他送上的一车车货物里面真正装载的到底是什么呢?”

    “是啊,令人琢磨不透。”乔泰摇了摇头。“不过应该肯定的是用砒霜入脂粉的方法应该和白松年脱不开干系!”

    “不论如何,我们目前要办两件事,第一,狄兴你即刻启程快马加鞭赶回太原府,发挥你那包打听的本领,把你能打听到、查到的一切有关这位不老道长的事情全部拿回来;第二,我们要秘密的彻查凝香居,乔泰、马荣就扮做乞丐流民在凝香居一带打转观察,也许会被哪歹人看中,下一个丢的是你们二人也未尝可知。”众人听得不由得笑了起来。

    “大人,我看倒是不妥,丫头记得我们丢的人可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想来那个诱拐的人定是看中了这一点来下的手。乔泰哥看起来还好,至少慈眉善目,可是这位马荣哥扮起来绝对不似乞丐流民,身强力壮,看起来凶吧吧、黑铁塔似的,依丫头看哪,到似个歹人,这个样子谁敢靠前啊。”

    “你这小丫头!”马荣在叫,众人却越发笑成一团。

    “真是聪慧的丫头。”狄公也禁不住笑了,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聪明的丫头“那丫头你看还需要怎样办才好?”

    “大人,丫头觉得还是自己去最为妥当,丫头就是乞儿,最熟悉这里的大街小巷,也最能打听到消息,大人,为什么天下消息最灵通的是我们乞丐,因为我们哪里都可以去,而谁都不注意我们。丫头是小孩子,也是那些人要找的范围之内,被杀的和失踪的都是丫头的朋友也算的上是家人,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所以这件事还是丫头去吧!”

    “小小年纪,却有侠骨!好,我答应让你去。可是丫头,你要答应本阁,一切都要小心为上,乔泰马荣,我要你仔细的盯着她,不可让她有半分差错!”

    “是,属下知道了!”

    “长生观、凝香居、白松年、不老药,如果再加上砒霜、乞丐,如果我想的没错,也许就是一个我狄仁杰有生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个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可怕阴谋哩!”

    氓山·解救

    “大人,有人找上丫头了,您猜猜是谁?是凝香居的老板苏仪,我看他对丫头窃窃私语了许久,但是对我与马荣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难道就是这凝香居带走了这些乞丐,可是他们要乞丐有什么用?”

    “如果我想的没错,他们是要把这些乞丐送上氓山!”

    “氓山!大人的意思是凝香居运上长生观的货物就是那些被他们抓走的乞丐!”

    “所以一定要盯好丫头,万万不可让她有什么损伤。”

    “大人放心,马荣弟与其他人在那里盯着哩!”

    时间一点点流逝,狄公的心中也愈加焦急

    “大人,丫头不见了!我与马荣弟一个不留神就没了她的踪影,我们潜入凝香居去查看发现凝香居又开始装车了!大人,你说丫头不会有事吧?”

    “不,他们现在就是用这些车子把丫头和其他人偷偷的送到氓山,丫头一时半刻不会有危险,但是你二人一定要跟紧才行,我在这里要等狄兴的消息。狄兴一回来我就调集兵丁即刻动手。”

    “是大人!可是大人这件事您不打算先禀告皇上吗?要知道这白松年可是……”

    “此事滋事体大,这件事我要冒险先斩后奏,如果先行禀告我只怕横生许多枝节。”狄公叹了口气。

    两日后,狄公在氓山的长生观中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不老道长白松年,他是一位四十来岁的道人,脸上微有些胡须,身穿八卦鹤氅,手提拂尘,相貌清癯,在氓山清晨的白雾衬映之下,确实显得有些仙风道骨、超凡脱俗。但是此时他的的脸上却没有那些超然世外的神情倒是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成分在。

    “狄阁老,贫道敬你是朝廷重臣,我这长生观乃陛下所赐,让我与老子先师为陛下炼丹所用,你到此打扰这净地宁静,惊动贫道事小,若是惊动了老君,耽误了为陛下所炼制的不老仙丹的成功,你可吃罪的起吗?”

    “是吗?”狄公冷笑“我倒是真的想见一见太上老君他老人家,问一问这道家出世的清净之地怎么会有一个打着他旗号行骗的假道人呢?是不是啊,白松年?不,我说错了,我不应该叫你白松年,我应该叫你白鹤童才对!”

    “你、你在胡说什么?”听到这个名字白松年显然慌乱了起来。“狄仁杰,你没有皇帝手谕就私闯禁地,罪同谋逆!还诬陷与贫道,贫道定要上殿面君向你讨个是非黑白,到时闹将起来,你的项上人头不保可不要怨天尤人!”

    “是吗,我也想知道私闯禁地的罪过大还是意图弑君的罪过大!”

    “你、你……”

    “大人,找到丫头了,也找到了其他人,不过有几个人好像快不行了。”马荣此时跑了进来

    “他们就是这位所谓的仙师试丹用的药人,他们应该是中了丹毒也可能是慢性的砒霜中毒,立刻带他们下去找大夫救治。”

    “是!”

    “大人”丫头眼泪汪汪的扑到了狄公的怀里“那天,凝香居的老板问我想不想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说我还小不可以一辈子当乞丐,他说几日前在凝香居附近看见我就一直心里留意着,说自己的老父需要一个小丫头伺候,问我想不想做这份工养活自己,我就答应了他,可是我一进后院见到了一个白胡子老人,他递给了我杯茶,我喝过就被迷昏了,醒来后就发现和前几日丢失的人同在这道观里,那老道给我们上好的衣衫、饭菜说他不会亏待我们,只要我们为他做一件事。”

    “每天要你们尝试丹药是吗?”

    “是啊,丫头怕死了,有些从前来这里的人就是吃了它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我想疯子叔叔、小旺子一定是他们害死的!”

    “好孩子,苦了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们公道的!来人,带上这里的一切,我要上殿面君!”

    殿堂·面君

    “楚王好细腰,后宫多饿死。上行下效,自古多是如此。这件事说起来也是陛下的不是。”狄公正容朗声说道,让周围的人为他捏了一把汗。

    “大胆狄仁杰,竟然敢如此大不敬,咆哮于朝堂!”女皇尚未开口,周旁早有人叫了起来。

    而白松年趁此机会向着女皇大呼:“陛下、陛下臣是冤枉的!”

    女皇不怒反笑,手一摆示意白松年闭嘴,微笑着看着狄公“狄卿此话是何意啊?今日卿家没有朕的旨意便私闯氓山,还将朕的国师绑上殿来,今日卿家若能说的出所以为然最好,若是说不动朕,那……呵呵。”一瞬间,殿上众人皆觉得背后寒气顿生,一时间殿中静的似乎连呼吸声都听的见。

    “陛下容禀,白松年此人狼子野心,以炼丹为名欺诈陛下,更大逆不道的是他意图弑君。”

    “什么?!”

    “陛下,不可听他一面之词,臣是冤枉的!”

    “陛下,请容臣从头讲起,”狄公道“几天前,臣在回神都的路上救起了一个扑水鸣冤的孩子,半年以来这天子脚下的神都竟然有数人失踪,但却没有人在意他们、为他们主持公道,因为他们只是几个乞丐而已。那孩子只是一个乞儿,但是却颇有侠气,她小小年纪却说出了让大人们都汗颜的话,她说天下所有的百姓都是陛下的子民,并不是只有那些富贵的人才应该受到庇荫,而穷苦流离之人理应更受关怀。听了她的陈情,臣深为感动决定相助与她,将她留在了府中。

    后来臣进宫面圣,记得陛下当时曾对臣说您又见到了二十几年前的一位道人,但是奇特的是他的容颜与当年是一般无二,陛下知臣从来不信怪力乱神之说,这里陛下恕臣不敬,当时在臣心中认为这是不过又是一个想攀上陛下的高明一点的骗子而已。

    所以当时臣并没有把这位不老道长放在心上,但是后来事情的发展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丢失的人的尸体一而再出现在氓山,而就在这个时候,白松年又向陛下申请了封山令。调查之下我们惊奇的发现,带走这些失踪的人竟然是神都最大的胭脂水粉店--凝香居,实际上凝香居将这些人用送货的马车秘密的送到了长生观中,同时凝香居也在这半年内收集购买了大量的砒霜,而这些砒霜到底用在了哪里呢?我们清缴凝香居时惊奇的发现,它们一部分用在了唇脂与香粉的制作上,而另一部分都送上了长生观,至于为什么凝香居与白松年要用砒霜这种至毒之物和要绑架乞人,臣一会儿会向陛下详细言明,我们现来说说白松年这个人。

    臣曾派人到司天监调查过白松年,听到了许多有趣的传言,比如他的身世、他的经历,臣一直相信世上无风不起浪,所以臣又派人去回家乡去调查过,白松年此人原来确实是一个江湖郎中,也当过一段时间的香火道人,娶过妻生过子,后来并州大旱,他的妻子去世,他就变成为一个真正的道士,而他的儿子同时也不知去向,有人说死去了,有的说被他领走了,有的说过继给别人了……说法不一,但是实际上他是将儿子带到了道观中并让他也成为了道童。

    白松年此人当年以江湖骗术入宫,但因此人曾经是江湖郎中所以对于药理确实还是有一定研究的,比如说他为陛下所调制的“神仙玉女粉”,我看过药方,是以益母草为主配合其它各药,确实有养颜之效,他以此得到了陛下的信任,当年他求先帝“化黄金,治丹药”骗得了黄金确实中饱私囊,得手后便急需溜之乎也,但是想要出宫却需要一个更好的借口,于是他告诉陛下要到岭南采药炼丹,实际上是打算一去不归。

    他一去就是二十几年本想拿着钱财逍遥的过下去,可是即使二十几年毫无音讯,陛下竟然没有追究还向人打听他们的去向和成果,骗子永远是贪婪的,他们便又将念头打到了陛下身上。他们想出了一个新的骗局--容颜不老,这是对于任何一个女子都有着极大诱惑力的,但是白松年不可以再回到陛下面前了,因为他是象正常人一样慢慢老去,同时二十几年的一无所获就是一个极大的罪过,而且陛下身边又有了其他的炼丹士们,如何能够立刻博得陛下的信任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们决定再造出一个白松年来,一个年老的人想把自己变的年轻很难,但是一个年纪轻的人把自己打扮稍稍老迈一点却很容易,何况年纪若相仿就更好办,当年陛下见到白松年时,他四十有余,带着的小童十余岁,二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个十几岁的小童应该也要有四十岁了吧!这父子两人本来就很相像,所以他们决定用儿子代替父亲,而时光已经过去了许久,陛下的记忆也不是那么准确了。所以陛下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为陛下与先帝表演钻入瓮中不见又凭空出现的那个道童,他就是白松年的儿子--白鹤童,而他所知道的一切除了自己经历过的应该还有他父亲告诉他的。”

    “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是吗?”狄公拍了拍手,卫士很快就从殿外推进两个人:一个白发老人,一个中年人。“请陛下仔细看看那个年老之人到底是谁?”

    “是--啊!是白松年!”

    “不错,正是白松年,臣在凝香居中抓到了他。而另一个是凝香居的老板--苏仪。如果不是他们已经招供,臣如何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其实现在眼前的这几个人的身份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正在做的勾当。白鹤童的入宫很快就得到了陛下的信任,陛下十分急切的想要白鹤童炼出不老仙丹来,可是有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父子二人的面前,那就是炼丹用的丹砂等物是有毒性的,过量服食可使人致死,虽然炼丹士们将这种因服丹中毒而死解释成“尸解”,(人成仙而去,留下躯壳)。可是因服丹中毒毙命的痛苦和惨烈又是活生生的现实,这世上但敢于尝试金丹的人已不多了。而且最终要服用金丹的人是当今的圣上,如果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变成毒弑君主的大罪,自己也会身首异处!

    白松年懂药理,他知道配料是有毒的,但是白鹤童在皇帝面前把自己的仙丹鼓吹的神乎其神,可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这样的东西自然应该是没有毒性的,但实际上他甚至在金丹中混入了砒霜,我想他也是应该取古书上所说的服用少量砒霜有驻颜奇效的这一说法吧,可是当制成后却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仙丹是否有毒、毒性有多大,他们毕竟不过是依靠前人留下的东西依葫芦画瓢的骗子而已,但是他们是绝对不敢告诉皇帝这个现实,而去找人试药又是及其的困难又不敢自己尝试,所以他们盯上了一群无辜的受害者。

    所以这个时候就由苏仪出面了,苏仪表面上是凝香居的老板,但臣认为幕后的老板应该就是白松年,凝香居也开张于二十几年前,当年白松年从先帝与陛下这里得到了大量的钱财,他深知自己炼丹只是假把势不可能长之以往,所以开了凝香居,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做老板,所以就聘用了苏仪。苏仪起了一个很大的作用,那就是在他的店铺里,可以随意的挑选他们作品的试验者,首先是以参杂了砒霜的胭脂水粉卖给来到他店铺的女子,女子们每日使用中不知不觉间就服入毒药,长此以往确实可以使容颜青春明艳,可是服用砒霜驻颜的后果就是一旦停用,容颜会迅速衰老暗黄,所以就会让人对他们的胭脂水粉产生依赖,他们确实可以财源广进,但是那些可怜的女子呢?为了追求青春不老也许将自己的性命也会过早的送掉,可是就算她们死掉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始作俑者其实是她们每日涂抹的胭脂水粉!

    其次便是由苏仪出面以做工为由诱骗那些乞丐,而且专挑老弱病残下手,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就是丢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将乞丐们秘密的运到氓山之上,每日以他们试丹,有人死去便随意的一埋,可是终究天理昭昭,有尸体被发现了,经人验过,他们都是中丹毒而死,而且死状皆惨不可言。

    可是即使如此,你们还是没有收敛,竟然还在收集你的试验品,而这一次你没有想到是你的最后一次,丫头混了进去,这孩子自己就注意了凝香居旬月有余,她自己向我请缨要混入此中去,因为她我知道了失踪者的去向和这场可怕的骗局。你们害的不仅仅是那些无辜的乞丐与女子,如果让你们继续下去,你们谋害的就是当今的圣上啊!你说,我说你意图弑君有什么不对吗?”

    “皇上、皇上、不老药,臣马上就要成功了啊,不可听他一面之词!!”

    “啪--”女皇猛然将自己面前的一方镇纸摔的粉碎,整个大殿里顿时毫无声息。

    狄府·结局

    几日后,狄府中。

    “皇上已经处决了白松年、白鹤童,那些乞丐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而凝香居也被查封,差一点被那些愤怒的人们踏平,一切都很圆满,大人为何还是闷闷不乐?”

    “虽死了白松年与白鹤童、,我只是怕这世上不知还会有多少个白松年、白鹤童!因为毕竟这世上最有权势的女人就是最想拥有不老的女人就是皇上啊。”

    “大人就不要想这些不快之事了,毕竟大人从这件事中得到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啊,还是陛下亲赐狄姓的,也一了大人没有女儿的遗憾啊!”

    “是啊。”狄公微笑起来“我有三子,但这三个孩子都是忠厚有余而智勇不足,有一个这么聪慧的女儿确实是人生一大乐事,我们现在首要之事是要为她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不能总叫她丫头啊!”

    门外,丫头带着大黄追逐着一只蝴蝶笑着跑过。

    后记:

    史上有许多皇帝死于服用丹药,其中就包括唐太宗李世民。

    武则天晚年,随着年龄日愈增高,迷信道教金丹术、幻想长生不老之心日愈强烈,广招道士为其炼丹。

    书中也有记载,我国唐朝的宫女也经常服用少量的砒霜以保持青春。

    而现在的美容品也有许多含有有毒物质的不合格产品。可是女人爱美是天性啊,我自己也不知花过多少冤枉钱了,呵呵。

    另外,附上“神仙玉女粉”的药方,出自药典《新修本草》

    其方法是五月初五采益母草全草,不能带士。晒干后捣成细粉过筛,然后加面粉和水,调好后,捏成如鸡蛋大药团,再晒干。用黄泥做1个炉子,四旁开窍,上下放木炭,药团放中间。大火烧1顿饭时间后,改用文火再烧1昼夜,取出凉透,细研,过筛,放入干燥的瓷皿中。用时加十分之一的滑石粉,百分之一的胭脂,调匀,研细,沐浴或洗面、洗手时,用药末擦洗。

    真的是好麻烦啊!

    我说过自己不善于写长的东西,这一篇心里就是很没底啊,大人一定要仔细批阅,有不好的地方一定马上改正,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