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被他提在半空中,飞舞着手脚,大声嚷嚷道:“王爷,奴婢头痛,脚痛,肚子痛,浑身不舒服,还来了大姨妈,求您发发善心饶了奴婢吧!”
“你说谁来啦?”银若宸放下她,好奇地问道。
“这个,这个吗.....",寒菱双眼一转,忙辩解道:”王爷,奴婢在梦中梦到了娘的姐姐,儿时对奴婢特好的那个。“
银若宸轻挑了下眉,坏坏一笑,道:”是么,你说,如果一个人不穿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会怎样呢?”说完故作沉思状,似乎要做出什么重大的决策般。
寒菱惊出了一身冷汗,以迅雷之速穿好了衣服,立马精神抖擞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恭维讨好地说道:“王爷,请允许奴婢伺侯您更衣洗簌。”
银若宸轻笑了下,慢慢抬眼看了下她,伸出了双手,寒菱立刻精准熟练地伺侯他穿朝服洗簌。
不到一盏茶时间全部收拾妥当,银若宸负手朝外走去,寒菱打着呵欠紧跟其后。
“你,从即刻起,把整个行宫门前的卫生打扫一遍,一个时辰后来营帐找本王。“
银若宸站在行宫门口轻描淡写地命令道,说完不再看她一眼抬脚朝外面大踏步走去。
寒菱傻站在雪地中发了会呆,待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不由气得直跺脚,恨得牙痒痒地骂道:狗日的银王爷,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吗?凭什么让我来扫地,等着瞧吧!看我哪天不把你给整趴下。
不远处,几个眉清目秀的军士正从行宫外走进来,寒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整了整衣服,装模作样地走了上去。
“咳,咳。”寒菱故意清了清嗓音,朝他们点点头,威严地问道:“你们从何而来?”
那几个军士正走着,见到寒菱发问,不由站住了,不解地望着她,他们都知道她是王爷的跟班,地位特殊,不敢轻易得罪。
“王爷有令:命你们赶紧把这行宫前后的卫生搞了,一会儿王爷要亲自来视察。”寒菱威严地吩咐道。
几个军士互相对视一眼,听说是王爷要亲自视察,不由吓白了脸,忙点头称是,立刻去拿工具忙去了。
“你,过来。”寒菱朝一个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白脸招呼道。
那小军士立刻迈着正步跑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长得可真不赖啊!寒菱心里暗暗称赞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大义凛然地说道:“嗯!长得不错,王爷蛮喜欢的。”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凑近神秘地问道:“你侍过寝吗?”
那军士满头雾水,茫然地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寒菱眼见恶趣过头了,马上换过另一副面孔,满身正气地说道:“你去给我拿点点心来,一会儿王爷还要找我有要事相商。”
“是。”那个军士赶紧朝她敬了个军礼朝伙房走去。
寒菱吩咐完毕,面露“奸”笑,小样的,想让我来扫地?门都没有,究竟谁整治谁,还不一定呢。
“这里,还有那里……”寒菱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不时指手划脚,并不失时机地训着话:“扫干净点,等下王爷瞧着不顺眼,你们就死定了。”
不一会儿那个小白脸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早点,寒菱愉快地享用了。
一个时辰后。
营帐内,银若宸手拿着寒菱谱写的乐曲,对面前站着的军士说道:“本王决定把这首乐曲作为军歌在军营内传唱,每日用饭前,临睡前都要集中在一起激情歌唱。”说完又郑重地说道:“你们都是从各营挑选的能唱的骨干,有个好嗓子,就先由你们试唱,学会了再往下教。”
寒菱蹑手蹑脚地走近营帐,却听到银王爷正在说起她昨日谱写的乐曲之事,不由暗暗高兴,眉飞色舞起来,悄悄探了个头去瞧着,只见营帐内站了几十个军士,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哪知银若宸一眼就瞧见了她,大声道:“进来。”
寒菱忙整了整衣服悄然走进去。
“苗青阳。”
“在。”
“你负责整个乐曲之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本王的小跟班,三日后本王要亲自视察。”
“是,遵命。”
寒菱正垂头走着,猛然听到‘青阳’二字,不由一怔,脑海中闪过那日烁阳街头的情景,寒柳口中的青阳哥哥,会是他吗?不由掉转了头朝那下边站着回话的军士瞧去,却见一身戎装下的他,英姿飒爽,剑眉大眼,双眼炯炯有神,似曾相识般,不由迷糊起来。
营帐的地下打着好些木桩,寒菱边走边瞧,一不小心拌在一个木桩上,整个人猛然朝前摔去,叭地一声正撞在一賭肉墙上。
却说银若宸正在煞有其事地发号施令,猛然一具柔软的娇躯直朝他撞来,全然没有料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拿着丝巾的手正好撞上她胸前的柔软,只觉全身一股电流通过,顿时反应迟钝起来,被那股力道撞得跌翻在地,寒菱随即跟着跌倒,正好趴在他的身上。
柔软的娇躯,好闻的体香,懵然的银若宸顿时口干舌躁,胸口发胀,全身酥麻,呆住了。
“放肆,还不快赶紧起来。”银若宸率先醒过神来,第一次脸红了,朝趴在自己身上发傻的寒菱大声道,军营内可有几十双眼晴瞧着呢!他堂堂王爷,大庭广众之下竟被个婢女压在身上,成何体统!
寒菱这下糗大了,洋相可出大了,慌乱爬了起来,忙忙请罪道:“王爷,奴婢罪该万死。”
银若宸站了起来瞪了她一眼,吩咐了一些事宜,惶然迷茫地走了。
寒菱不知所措地站着,那几十个军士全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们眼中的冰山王爷亦有羞窘和尴尬的时候,真让他们大开眼界,直呼过瘾。
苗青阳走了上来朝寒菱作辑道:“姑娘,我等奉王爷之命跟你学乐曲,烦请你多加指点。”
寒菱抬头朝他望去,他英俊的面容,温和的话语,努力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只觉他眼神如此熟悉,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他这个人来,不由浅叹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
苗青阳果然精通乐理,寒菱稍微讲解了下,他便深得要领,只用了一个上午,一首慷慨激昂,激奋人心的歌曲便诞生了,几十个军校齐声合唱,歌声韵律幽美,时而婉转,时而低沉,时而悠扬,时而激情澎湃,随着料峭的北风传出很远,许多军士都侧耳倾听,不到几日,这首乐曲便在整个军营传唱开来,一时风行了整个军营,到处都能听到这悠扬动听的歌声,霎时整个军营一片新气象,个个军士脸上都洋溢着青春朝气的笑容。
寒菱溜达在营寨旁的一条小河旁,缩着身子,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寒菱哈着双手,来回走着。
苗青阳为什么会约她在这里见面呢?这二日她见苗青阳神情古怪,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诧异不已,弄不清他是怎么回事?
“寒菱。”一声温柔的叫声传来,寒菱觉“哎!”地答应了一声,转个身去,很快就惊呆了。
苗青阳就站在她身后,惊喜地望着她,清亮的眼睛里闪着点点星光。
“你真的是寒菱,我果然没有猜错。”苗青阳喜悦地说道。
“你是……?”寒菱震惊之下,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我是青阳哥哥呀!你不认识我了吗?”苗青阳黑白分明的俊眼里带着丝失落的神情。
青阳哥哥?寒菱恍惚起来,他是青阳哥哥?为什么他认识她,而她却不记得他了?
“你认识我?”寒菱好奇地问道。
苗青阳脸露惊讶之色,不解地问道:“寒菱,你竟连我都忘了?我们呆在一起整整二年呀!”
二年,他们竟然在一起呆了二年?寒菱惊得后退了几步,打量着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们竟然呆在一起长达二年之久,而她却一点都不记得他了。
“寒菱,这几日我注意了你,虽说你变脸了,可你的身段,特别是你手腕上的这个玉蜀,那是瞒不了我的,以前我们在一起玩时,你也经常变脸成这样捉弄我们呢!这能瞒得了别人那可瞒不了我。”
苗青阳脸上扬起一丝清浅温暖的笑意,他侃侃地说道,含笑打量着她,啧啧说道:“你也长大了,都成大姑娘了,不像以前,老跟在寒柳的身后转,还经常喜欢哭鼻子呢!”
寒柳姐姐?寒菱彻底清醒了过来,想起了那日寒柳说过的话,朝他望去。
“你,真跟我们呆在一起二年?“寒菱怀疑地问道,又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青阳哥哥,我真记不起来了,自从二年前我大病一场后,忘了从前很多事。”。
苗青阳一愣,脸色瞬间白了,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不安,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对不起,寒菱。”
他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难怪你现在性格变了许多,连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寒菱默然,心中却疑点重重,想了想,慢慢问道:“青阳哥哥,寒柳姐姐现在哪儿?你知道吗?”
苗青阳神色一变,脸上泛过一丝痛色,他眼神复杂地望着寒菱,摇了摇头,轻轻说道:
“寒菱,二年前我就来到了军营,再无她的音信。”
是吗?寒菱望着他眼中的痛色,寒柳痛苦扭曲的表情交替在她脑海中闪现,忽然心中涌过一丝苦涩,青阳哥哥是喜欢温顺美丽的寒柳姐姐吧,可她的心为什么会隐隐作痛?
二年前,该死的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她要弄清楚。想到这儿,急急地问道:“青阳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