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百花宴?”墨灸歌伸了个懒腰,终于想起了这档子事。凤眸扫过橘衣侍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还有几分稚气,“你叫什么名字?你倒是第一个叫我三小姐的人。”
“奴婢叫橘衣。”橘衣急忙道,“小姐快点梳妆。百花宴要开始了,您要是迟了,恐怕会有麻烦的。”
“哦。”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墨灸歌挥手让她出去,“你在院门口等着我。我等一下就到。”迟不迟到又如何?刘氏是铁了心想陷害她,就算她没有犯错对方也会制造机会让她‘犯错’,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
她,一向不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中!
换了一身衣服,墨灸歌看了看一头不听话的头发,皱了皱眉,直接用一条绸布高高束起。
古代那复杂的发髻她可不会。
“走吧。”走到门口,墨灸歌对橘衣扬了扬下巴,示意其指路。
“三……三……小姐。”看着墨灸歌一身装扮,橘衣俏眸大睁。
平心而论,红衣非常适合三小姐。张扬而明艳,衬得那精致的眉眼都艳丽了三分,红衣灼灼,仿佛一道炽烈燃烧的火焰,在第一时间便能紧紧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那扎的如此随便的发髻,实在有损形象啊!
“怎么了?”墨灸歌疑惑地看向橘衣,清冽的墨眸像是被泉水洗涤过。
被那一眼看得顿时失了神,橘衣摇了摇头回过身来,一手将墨灸歌往房里抓去,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埋怨,“这样的发髻怎么去百花宴呢?
我听说,百花宴上来的都是京城最优秀的公子小姐,小姐你都不扎个发髻,到时候可不得被他们嗤笑了去?
我娘说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要懂得打扮自己。”将墨灸歌按下来,橘衣手脚利落地拆开绑发的绸缎,一边细心地打理那一头青丝。
女人?墨灸歌心里笑了笑,她顶多就算一女汉子吧?
“小姐的头发真好看。”一边为墨灸歌绾发,橘衣对手中的青丝爱不释手。
泡了几天的药浴,墨灸歌原本干枯分叉的头发此时也变得光滑起来了。
“嘿嘿。我娘一生最得意的就是她绾发的技艺。我可是深得她真传啊!今天我一定要让小姐你惊艳四座。”摸着那一头青丝,橘衣心中蠢蠢欲动,自顾自地感叹道。
“你不是说要没时间了吗?”略带清冷的声音顿时打破了橘衣心中的所有幻想!
“啊!我忘了!”惊叫一声,橘衣手中的动作顿时加快了几分,心中有些失望,“本来还想给小姐试试我娘自创的发髻呢。看来只能下次了。不过小姐放心,我今天一定能让你惊艳全场!”脸上带着贼兮兮的笑意,橘衣先是为墨灸歌绾好了发髻,然后又用什么东西在她脸上折腾。
“好了!小姐你看!”像是一个玩游戏获胜的孩子,橘衣将铜镜放在墨灸歌面前。“这是我娘偶然发现的梅花妆。小姐去了肯定迷倒一大片公子!”
“……”向来对外貌没有概念,墨灸歌看着铜镜中不甚清晰的人,再看看橘衣一脸兴奋的样子,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嗯……妆还不错。”
“哦……”像是只斗败了的公鸡垂下头,橘衣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小姐我们快走吧。等一下百花宴要迟了。”
看到橘衣那一脸失望的表情,墨灸歌想要开口再说两句,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好作罢。
……
“稀奇稀奇。阿痕你竟然来了。”蓝楚沐看到身前一身白衣的男子,立马摇着折扇迎了上去,嘴角带笑,“你不总说百花宴浪费时间。那群女人跟个麻雀一样烦人吗?这次怎么有兴致来?”
在一旁被人围堵的东方涵也一眼扫了过来,心中闪过一丝诧异。
风逆痕自从七年前参加过一次百花宴就再未参加过了,在他眼中,百花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风公子!”
“蓝公子!”
“他们也来了!”一片惊呼声响起,一大波人顿时向这边涌来。
风逆痕和蓝楚沐一向是京都贵族中的翘楚,东越国民风开放,想要攀关系的贵族子弟有,想要联姻的痴女闺秀更有!
更何况蓝楚沐在天元大陆美男排行榜中位居第六,不论身世和实力,单容貌就甩了大多数京都贵族子弟十条街了!风逆痕容貌更是不逊色于他,两人在一起简直就是超级少女杀器,往哪杵哪里就能围一帮子美女。
“你!”风逆痕头疼扶额,怒瞪了蓝楚沐一眼,“你是不是皮痒了欠抽?!”他特意挑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就是为了躲避那些见到自己像饿狼见了肉的‘名门闺秀’。
而他一声吼,就把他之前所有的努力给打破了!
感觉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蓝楚沐果断转移话题,“百花宴就要开始了。听说你那未过门的第一房小妾也会参加,怎么她还来?”
风逆痕欲拍向蓝楚沐的手果然停滞了下来,环顾一圈皱了皱眉,战炎灸歌去哪了?
蓝楚沐趁胜追击,“听说西陇国的容西华太子也会来哦~那不是战炎灸歌爱得发狂,不惜当众告白放下廉耻的人吗?
听说容西华绝代风华,喜穿一身银袍,高雅如深谷之兰,清冷若九天皎月。当初战炎灸歌可是爱他爱得差点失了性命也无怨无悔,你说这次她会不会又做出当众告白被容西华扔出去的傻事?!”
“嗷!!”蓝楚沐话音刚落,立马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拍得疼得直跳,死死将一声惨叫吞了下来。“你好端端打我干嘛?”亵裤那事不是昨天刚打过吗?至于记仇到现在?他昨天可是摸了好多膏药才好呢!
风逆痕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她是谁?蓝楚沐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想了半天才知道风逆痕口中的她是战炎灸歌。
邪气地挑了挑眉梢,蓝楚沐一把折扇不停地敲击着左手,他凭什么那么笃定?看来,他的兄弟有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