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鬼秘事》 正文 第一章 泥菩萨 我住在嘉荫村,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但嘉荫村虽然穷,村民却都很和睦,并没有因为我是外乡人而欺负我,反而处处护着我。 嘉荫村村小,但是有着很多的禁忌,比如晚上不能端肉出门,晚上不能沿河堤走什么……反正很多,那时候我还小,比较听话,所以一直没有去触犯这些禁忌。 我是十岁那年跟着爷爷来到嘉荫村的,我不知道爷爷为何要将我带到嘉荫村,刚来的时候爷爷还经常在家陪我,直到有一天一个村民神色慌张的背着一只袋子来找爷爷之后,爷爷就变得忙碌起来,爷爷每天的神情都很凝重,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似得。 而且爷爷还偷偷的将那村民用袋子装来的东西装进了一只楠木制成的盒子里面,供在大堂里,每天都要香火供着,我很好奇那村民到底给了爷爷什么东西,心想为何爷爷为了楠木盒子里面的东西如此凝重,那天我趁爷爷不在家想偷偷的打开楠木盒子看下,结果我还没打开就被赶回来的爷爷发现了。 那次爷爷很生气,也是爷爷打我出生到现在第一打我,而且打得很凶,我记得我的屁股是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好。这件事情被村里的小伙伴笑话了整整一年,害得我都不敢出门。 随着年纪的增长,村里的很多小伙伴都去城市里打工去了,我也渐渐的变得无聊起来,其实那时候我也很想去大都市生活,见识大都市的繁荣,但是爷爷很怪,不仅不让我大都市,就连学校读书都不让去,说我将来是要继承他的衣钵的,做风水先生,读书没用。 这样我在家的日子就很无聊,但幸好我有项绝活,那就是学会了扎纸人。嘉荫村墓葬有个习俗那就是烧纸人,目的是让那些去世的人在阴间有个伴,不孤独。我经常扎些纸人卖给需要的村民。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大门口扎纸人,偶尔还会忍不住好奇回过头看下大堂桌上供着的楠木盒子,但自从上次我被打之后,我对那楠木盒子里面的东西更加好奇了,但是摸了下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屁股随即放弃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金灶,又在扎纸人了啊?你扎纸人的样子真像个娘们。”村里的小伙伴梁子走过来看到我,调侃道。 我闻言,脸一红,随即不搭理梁子。 “金灶,你知不知道你爷爷到底在盒子里面藏着什么?”梁子忽然凑了上来,轻声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随即两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大堂桌子上的楠木盒子,仿佛那楠木盒子有魔力似得吸引着我们。 “金灶,现在你爷爷不在家,要不我们……”梁子指了指大堂桌子上面的楠木盒子说道。“放心吧,我们只是偷偷看一眼,你爷爷不知道的。”梁子继续怂恿道。 我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两人随即做贼似得来到大堂前面的桌子旁。 在我的示意下,梁子小心翼翼的拨开了盒子上面的卡扣。 看到梁子缓缓掀开盒子,我的心很紧张,不时的向门口望去,深怕爷爷向上次一样突然赶回来。 看到门口没人我才放下心来,随即眼睛炙热的盯着梁子手中的楠木盒子,心中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爷爷如此慎重。 盒子终于被梁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尊泥塑的菩萨雕像。 看到里面的泥菩萨,梁子哈哈大笑起来:“金灶,你到底是不是你爷爷的亲孙子啊,你爷爷居然会了一尊泥菩萨打得你一个月下不了床,真是笑死我了。” 看到楠木盒子里面的泥菩萨,我有些失望,暗叹自己有些冤枉,只不过想看下泥菩萨就被爷爷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我没有理会梁子的调侃,我知道自己爷爷不是一个无病呻呤的人,这泥菩萨肯定隐藏的什么秘密才会让爷爷如此重视,只是泥菩萨有什么秘密我看不出来。 这时梁子居然伸手把泥菩萨取出来了,我吓了一跳,忙喊他:“梁子,快将泥菩萨放回去,爷爷回来发现就惨了。” “泥菩萨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梁子没有理睬我的警告,而是在手中把玩着,吓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梁子,小心点,别摔碎了。”我提醒道。 “对了,金灶,俗话说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知道将水浇到上面会怎么样?”梁子想到了什么,随手拎起桌子上的茶壶就让手中的泥菩萨上面浇去。 我吓得面如土灰,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茶水顺着泥菩萨流下,滴在了地上。 看到地上的茶水颜色,我和梁子顿时惊呆了,茶叶原因泛黄的茶水到了地上居然变成刺眼鲜红,仿佛鲜血一般。 再看梁子手中的泥菩萨不知道何时变成血红色,此刻在茶水的浇灌下,慢慢的融化开了。 梁子见状,吓了一跳,一把甩掉手中的泥菩萨,不负责任的逃了。 看到地上慢慢化成血泥的泥菩萨,我知道这回真的闯祸了。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脑海中冒出一个主意来,那就是绝对不能让爷爷发现泥菩萨被弄坏了,否则这回就不是一个月下不了地的问题了。 我随即从大门口拿来簸箕和扫把,想要将地上的血泥扫走,然后再想办法弄个差不多的泥菩萨放进楠木盒子里,这样爷爷就不会发现了。我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但是接下来一幕让我彻底慌了手脚,因为地上的泥菩萨看似如同一摊乱泥但是扫把扫不动,我狐疑的弯下身子,用手搬了一下,居然纹丝未动,仿佛与地面黏在一起似得。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不经意间瞥见桌子上的茶壶,随即从桌子上拿过水壶就往地上的血泥泼去。 这下彻底坏了事了,那血泥碰到茶水顿时化开了,顺着地面上的坑坑洼洼向四周扩散。看到这个情形,我再也不肯轻举妄动了,眼前的泥菩萨有些邪门。 我见地上的血泥扫不掉,用水泼的话反而越多,顿时没了主意,一个人站在血泥旁边思索着该如何弄掉地上的血泥。 本该傍晚时分才回家的爷爷仿佛感应到泥菩萨出事似得,急匆匆的赶回了家,看到大堂中的我以及地上的血泥顿时明白过来。 我没料到自己爷爷这么早回来,吓得一动不敢动。 我看到爷爷仅剩的几缕黑发瞬间白了,脸色也变得苍白无血色,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大口的喘着气,仿佛想骂我,但又骂不出的感觉。 过了好久爷爷深深地的叹了口气,直呼道:“天意天意啊,老朽本想给你渡个金身,结果……” 爷爷脸上显出了惶恐的神色,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爷爷慌乱的模样,唯一的一次自己父亲出事的那次,这回是第二次,我虽然不明白泥菩萨有什么用,但是心中确定自己闯下了大祸。 “爷爷,我……您打我吧。”我走到自己爷爷身边,低声说道。 “我,你……”爷爷举起手中的锄头正要气愤的向我砸去,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爷爷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深深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锄头,直到这时,我看清爷爷另一只手中的金沙。想来是爷爷打算给泥菩萨渡金身用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要给泥菩萨镀金身?为何爷爷如此紧张? “爷爷,这泥菩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您……”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正文 第二章 白幡 爷爷向我看了一眼后,没有说话,而是神情凝重的转身往大堂的椅子上无力的瘫坐着,从腰间掏出一杆老烟枪吧嗒吧嗒的抽着闷烟,大堂里的气氛很压抑,一缕晚霞映进大堂,地上的血泥更加的鲜红刺眼了。 看到爷爷如此,我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事情如此严重,我就不听信梁子的话了。 过了好半晌,爷爷总算开口了:“金灶,你去村子里看下井水是不是干涸了。” 我闻言有些不解,待要询问,但是被爷爷打断了。 “金灶,别问为什么?赶快去吧,对了,看到哪家门上有白幡的话千万不要进去,切记。”爷爷不忘叮嘱道。 我怀着满肚子的疑惑,但是看到爷爷凝重的神情,没敢再问。随即向村子里跑去。 我一边飞快的向村子里跑去,一边在想为何泥菩萨会化成了血泥,而且爷爷为何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去看井水,按理说两者没有丝毫的联系,而且最近村子里根本没死过人,怎么会有人家门口挂白幡的啊,我想不通自己爷爷的用意。 饶是如此,我还是按照爷爷的嘱咐来到了最近的王大妈家,王大妈家的井是在门口的,看到眼前的水井,我更加疑惑,村子里的水井是四季不干涸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干涸,难道是爷爷因为自己弄坏了泥菩萨生气不想看见自己?我越想越相信这种可能。 随即我狐疑的将头探进水井中看了一下,顿时大惊,井底没有一丝水迹,就连井壁的水迹也干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为了验证心中的预感,我快速的向村里其他水井跑去。 一口井干涸,两口井干涸……我一口气跑了二十二口井居然全部都莫名其妙的干涸了,这下,我有点慌神了,感觉村子里要出大事。 我知道爷爷肯定知道了什么才会让自己查看水井,所以我不敢大意,正要向最后一口井跑去。 夜幕降临,村子里升起了袅袅炊烟,一阵风吹过,我感觉有个白影从身边飘过,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止步,向那白影望去。 白幡,那飘过的白影居然是村子里死人才会挥洒的白幡,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先前,我一直不明白爷爷为何会特意提到有白幡的人家不能进,难道…… 我望着那白幡飘到金大爷家的大门上,没有飘落下来,仿佛黏在上面似得,诡异,眼前的白幡有些诡异。 想起自己爷爷的提醒,我不敢再去金大爷家,只是我心中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他隐隐觉得金大爷已经出事了。 今天的夜幕的来的特别快,夜空之中没有星月,显得更加的黑了,村落里人家比较散落,而且只有几家电灯亮着,四周大部分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有些瘆人,我心生恐惧快速的向自己家跑去。 “爷爷,爷爷,出大事了,水井都干涸了,而且金大爷家也被贴了白幡。是不是金大爷已经那个了啊?”我看到大堂里正在折腾着纸人的爷爷,大声喊道。 “知道了,别瞎喊。你金大爷没事,只是晚点就不知道,这里有些纸人,你赶快拿去,哪家门口有白幡,就在哪家门口放个纸人,千万别漏放。”爷爷吩咐道。 我闻言,转头看了下外面,黑漆漆的,想起金大爷家大门上的白幡,我有些害怕。 “爷爷,这么晚了,能不能明天再去?”我央求道。 “都是你惹的祸,还明天去,明天你就给你金大爷收尸吧。”爷爷吼道。 收尸,我闻言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严重:“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泥菩萨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不该问的别问,赶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我爷爷快速的扎着手中的纸人。 我见状,吓了一跳,连忙抱着几个纸人向金大爷家跑去。 我顾不得心中害怕,快步的冲到金大爷家门口,从怀中取出一个纸人放置在门口,我害怕纸人被风吹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压住了纸人的脚跟,确定纸人不会被吹跑后,随即向村里其他人家跑去。 我一口气将全村跑了个遍,除了金大爷家后,还有六户人家门口被贴上了白幡,我不明白这白幡是从哪里吹来的,而且还这么邪门刚好黏在大门上,我隐隐觉得事情不寻常。 我看了下手中仅剩的一个纸人,正要回家告诉爷爷,突然看见梁子家的电灯亮着,他心想泥菩萨这事是梁子弄出来,现在自己莫名的背了黑锅,暗想不能自己一个人受责罚,梁子也必须来,我随即向梁子家走去,想叫上梁子。 一般村子里都是不锁门的,我在门口喊了声梁子,里面没有反应,正要推门进去,这时看到手中还有个纸人,暗想抱个纸人进屋不吉利,随即将纸人放在梁子家门口的石板上,拿了块石头压了下,随即走了进去。 一阵阴风飘过,压在纸人上面的石头莫名的被吹走了,那纸人在阴风的吹拂,慢慢的升了起来,最后落在了梁子家门口,仿佛一个真人一般伫立着,已经进屋的我并没有发现这些。 “梁子,梁子。”走进院子,我冲着亮着灯的大堂走去,边走边喊道。 村子里都是庄稼人,没什么出息,所以梁子的爸妈都去外地打工去了,梁子都是由他爷爷奶奶带着,前几天梁子的爸爸回来过,将两个老人接到城里玩去了,本来梁子也想去的,可惜梁子正在上课中,所以只能一个人留在老家。 梁子不在家?我有些疑惑,按理说晚上梁子基本上在家复习功课的,难道今天不在?我狐疑的走进的大堂。 村子里的房子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堂两旁都有一扇门,一边是厨房,另一边是储物间,睡觉基本上在二楼。 走进大堂,我看到梁子家的厨房有个人影在闪动? “梁子,还没吃饭?”我向厨房走去。 咦,灶台边是一个身穿碎花长裙的女孩子,正低着头烧着什么。 “你是?”我没见过那女孩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是梁子的姐姐,你是金灶吧,你现在大堂坐会,梁子出去了,马上回来。”一个甜美的女音响起。 我闻言应了一声,随即出了厨房,在大堂的椅子上坐下来等梁子。 不一会儿,屋子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是梁子回来了。 “梁子,你刚去哪了?”我看到梁子回来问道。 “金灶,你怎么在我家?我刚去过你家找你你不在。我想来想去,觉得泥菩萨这事不能让你帮我背黑锅,祸是我闯的,我已经跟你爷爷说过了。穆爷爷答应我不打你了。”梁子走进大堂说道。 “梁子,这回你够意气。”我拍了拍梁子的肩膀说道。 “对了,梁子你不地道啊,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也不给我介绍下。”我说道。 “姐姐?什么姐姐?”梁子闻言,有些不解。 我见梁子还在装糊涂,随即向厨房里面的女孩子指了指。 梁子看到厨房里面的身影,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一把抓住我就往外跑。 我被梁子拉着跑了很远一段路后,感觉手腕被梁子拉的生疼,一把甩开了梁子的手后,停住了脚跟,不悦的说道:“梁子,你干嘛拉着我跑啊,你没病吧?不就看下眼你姐姐吗?值得你这样吗?” “金灶,那不是我姐姐。”梁子脸色慌张的说道。 “不是你姐姐,那她怎么在你家啊?难不成是你女朋友?”我没好气的说道。 “她是我姐姐,但又不是我姐姐,哎,怎么跟你解释。”梁子的话差点将我绕晕。 “金灶,我就说你直说了吧,我确实有个姐姐,不过我姐姐四岁的时候就夭折了,这么说你明白了吧?”梁子着急的解释道。 “四岁就夭折了?”我闻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梁子,你是说刚才我在你家屋子里见到的是你死去多年的姐姐?” 正文 第三章 烧纸人 我见到梁子略带的惊恐的点了点头,心中莫名的掠起一股寒意,我知道平时梁子喜欢开玩笑,但是这种事情我相信梁子,因为我看到梁子也被吓得不轻,我和梁子对视了一眼,我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恐。 我随即回头望向梁子家的大门。 就在这时,那个飘在梁子家门口的纸人正缓缓的升起,徐徐的向梁子家屋子里面飘去。 看到这一幕,我和梁子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更要命的是我发现不知何时梁子家大门上被贴上了一张白幡,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为何自己爷爷叮嘱自己有白幡的人家不能进了,因为只要门口有白幡的人家都有鬼魂进去了,只是我想不通为何今晚村子里有如此多的鬼魂,难道和自己弄坏的泥菩萨有关? 只是我想不明白那尊泥菩萨和村子里突然出现的鬼魂有什么关系。 “金灶,我们现在怎么办?”梁子惊恐的朝四周看了看,深怕周边有鬼魂跟着似得。 我想了想,现在村子里也不知道除了那些进入人家的鬼魂之外,外面还有没有飘荡的鬼魂,万一被鬼魂缠上那不是闹着玩的,我不敢在外面久呆,随即提议先回家找爷爷。 梁子早就这么想,听我如此,更是求之不得。 我带着梁子直接回到了我家中,幸好这一路没有鬼魂跟随,到了家门口我暗暗的松了口气。 屋子里的爷爷正在扎着纸人,此时已经扎完最后一个纸人,看到我回来,随即吩咐道:“金灶,你将这些纸人拿到村子中央的老槐树下烧掉,然后就回来,不要在外面乱跑。” “穆爷爷,外面都是鬼魂,我们现在出去会不会……”梁子有些为难的说道。 爷爷先前没发现梁子的存在,听到梁子说话才注意道:“梁子,你要害怕的话,就让金灶去吧,对了,你爸妈去城里了,你今晚就呆在这里吧。” “爷爷,为什么,泥菩萨是梁子弄坏的,为何只要我一个人去啊?”我有些不服的说道。 “如果你不同意,梁子敢去拆盒子吗?”爷爷的严厉的说道,言语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见爷爷生气了,不敢再言,随即有些怨念的看了梁子,梁子见状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也随即帮我抱起了一些纸人。 我抱着纸人正要出去,忽然看见自己爷爷拿起锄头好像要出去的模样,大惊,问道:“爷爷,你要去哪里啊?” “落魂山。”我爷爷扛起锄头说道。 我和梁子闻言,大惊失色,落魂山,人死留魂,魂落奇山,故名落魂山,说白点那落魂山就是一座坟山,听村子里人说,落魂山经常闹鬼,一到晚上就阴风阵阵,鬼哭魂吟的,所以晚上几乎没有人敢上落魂山,我没想到自己爷爷居然要上落魂山。 “爷爷,现在这么晚,你去落魂山干嘛?我也要去。”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金灶,别胡闹,赶快去村子里的大槐树下将纸人烧了,否则那些冤魂会逗留村子里不离去的。”爷爷见我不听话,板起脸呵斥道。 “可是……爷爷,你现在一个人去落魂山太危险了,要不我跟你去,让梁子去烧纸人吧?”我担心自己爷爷安危,提议道。 见到我如此,爷爷知道我在担心他的安危,随即语气缓和了点:“放心吧,你爷爷是风水人,鬼魂见了爷爷都会躲开的。” 听到自己爷爷如此说,我一想也对,而且我也知道自己爷爷决定的事情自己很难改变,随即无奈的抱着纸人向村子里走去,临走还不忘关心的说道:“爷爷,你自己小心点。” 爷爷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的点了点头,直到我走到转角,脸上才露出凝重的神情。 嘉荫村村子中央有一棵老槐树,当初我爷爷建议将老槐树砍了,槐树为木中之鬼,会给村子召回孤魂野鬼的,但村民考虑老槐树应经生长了千年,村子建立之初就载下,村民们对老槐树有感情了,不愿意砍掉,爷爷见砍树行不通就在老槐树上贴了几个符,防止老槐树招孤魂野鬼,但是今晚不一样,进村子的孤魂野鬼太多了,再加上老槐树的存在,除了村子里进入人家的几个鬼魂之外,全部都集中在了老槐树下面。 我和梁子抱着纸人来老槐树旁,感觉这里阴风阵阵,两人都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再加上周围的人家都早早的关灯睡觉了,眼前变得有些黑漆漆的。 看到眼前的情景,梁子有些害怕:“金灶,我们在老槐树边上点烧可以吗?” 我闻言摇了摇头,烧纸人给那些鬼魂的,目的是让他们得到纸人后离开村子,而且老槐树天生吸鬼,远离老槐树的话,恐怕老槐树上面的鬼魂不愿意出来。 我没有理睬梁子,径直抱着纸人,来到老槐树下。 忽然,我感觉怀中的纸人被什么扯了一下,顿时吓了一跳,我知道鬼魂看中自己怀中的纸人,出来抢纸人了。 我见状,不敢怠慢,随即快速拿出打火机将纸人点燃。 梁子见怀中的纸人不断有东西在扯,慌了,连忙冲到我身旁,将手中的纸人点燃。 纸人点燃后,顿时亮堂了很多。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我见梁子对着纸人咧嘴想笑,吓了一跳,狠狠打了梁子一巴掌。 梁子被我打蒙了,一脸怒气的对着我吼道:“金灶,你干嘛无缘不故打我?” 我神色凝重,看了眼梁子,冷冷的说道:“如果纸人对你笑,你千万不能跟着笑,否则被纸人附身的鬼魂会一辈子跟着你的。” 梁子闻言,吓了一跳,貌似刚才看到纸人在冲着他笑,他好像裂开嘴正想笑,没想到…… 梁子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将全部纸人点燃之后,迅速的向后退去,因为我看到那些点燃的纸人豁然漂浮在了空中,而且纸人好像被两个鬼魂在抢似的,来回摇晃着,看到眼前的情形,我和梁子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随即带着梁子就往家里跑,忽然我觉得身后有什么跟着,吓了一跳,边跑边回头看了一下,随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身后一个纸人飘在空中跟在身后。 梁子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早就被吓得面如土灰,拼命的往我家的方向跑去。 饶是我跟随爷爷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纸人跟人的,我正打算加快速度离开这是非之地,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停住了脚步。 漂浮在空中的纸人见我停住了,也停在空中,在我四周来回的转动着。 黑暗之中,一个纸人虚空漂浮,想想都有些惊悚,好歹我跟着自己爷爷见过一些世面,不至于吓得瘫倒在地,但是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口。 我双手哆嗦着想要点燃手中的打火机,但是几次都没点着,吓得我全身冒冷汗。 梁子见我停了下来吓了一跳,随即也停住了脚步。 看到我的拼命的点打火机顿时明白过来,想来是鬼魂想要那个纸人,但是先前可能慌乱的缘故没有点燃,此时正追着我想要我点燃纸人。 终于我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那纸人仿佛有灵性的似得,凑到了我眼前的打火机上面。 噗嗤一声,纸人点燃了。 望着眼前的纸人,我仿佛能感觉到纸人因为点燃后在欣喜的雀跃。 我从来没想到鬼魂也会有感情,顿时吓得全身冷汗直冒,看到纸人向老槐树方向飞去,松了口气,连忙往自己家里跑去。 正文 第四章 死人白骨 我和梁子赶回到我家的时候,早已经气喘吁吁了,我们一人一边快速的关上了大门。 直到此刻,我还感觉到自己的心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跳动的。梁子更不堪直接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我缓过神来,随即喊了声爷爷,屋子里没有反应,屋子里静悄悄的,看到爷爷还没回来,心中顿时掠起一股不安来。 我随即转身将大门拉开一个缝隙,看了下外面。 屋子外面黑漆漆的,今晚不仅没有月亮,夜空中就连一颗星星也没有,仿佛因为鬼魂的缘故,外面的风声很犀利,听在耳里嗡嗡作响。 对面的山上偶尔传来几声的凄漓的鸟叫声,不时还有几次乌鸦扑哧飞起,莫名的增加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我本想出去找自己的爷爷,但看到外面的情形,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回到屋子,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已经化开的血泥,我不明白眼前的泥菩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平日里爷爷要用香火供着,而且此刻泥菩萨坏了,村子里就进来了如此多的鬼魂。 我想不明白一尊小小的泥菩萨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心中疑惑不解,为何先前自己爷爷要自己去村子里看水井,难道井水也和泥菩萨化成血泥有关? 我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复杂,或许说有些棘手,联想到自己还在落魂山上的爷爷,心中的担忧更胜了。 当,挂到大堂墙壁上老式挂钟响了一下,我闻声,吓了一跳,仿佛那钟声是催命符一般。 “现在都已经九点半了,爷爷怎么还没回来?爷爷该不会出事了吧?”我心中暗忖道。 脑海中一旦出现这个念头,仿佛瘟疫一般蔓延着。 我拼命的摇着头,试图将那可怕的念头甩出脑袋。 “金灶,你怎么了?”梁子看到我的脸色不见,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随即坚定的说道:“不行,我去落魂山找爷爷。” 梁子闻言,吓了一跳,大急道:“金灶,你疯了啊,现在都快九点半了,你还敢上落魂山,你不要命了啊?” “就因为现在九点半了,我才要上落魂山。”我眼神坚毅的回道。 梁子闻言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了,知道我是担心爷爷,或许是那一丝可怜的兄弟意气吧,梁子一拍腿:“金灶,我陪你去。” “你?”我有些疑惑望着梁子,要知道梁子在我的认知中并不是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没想到梁子居然为了自己连落魂山也敢去,这点让我吃惊不已:“谢谢你,梁子。”我由衷的感激道。 以前曾有两个驴友喜欢嘉荫村的风景,不听村民的劝告,晚上露营在落魂山上,结果第二天被村民发现死在了落魂山上,死状比较凄惨,据看到人说,两具尸体已经被吸成了人干,传言说那两个外地人是被鬼魂吸干精血而死,这件事之后,晚上再也没有村民赶上落魂山了。 想到落魂山上会吸人精血的鬼魂,我也忍不住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己的爷爷现在还在落魂山上,随即咬了咬牙,转身跑进边上储物的房间想找些爷爷平日画的纸符防身。 但是当我拉开那个存放纸符的抽屉后,吓了一跳,抽屉里空空如也,不仅没有一张纸符,就连自己爷爷平日内珍藏的逆黄纸符都不见了,要知道逆黄纸符是爷爷年轻的时候遇到一个道家的高人,那高人送给爷爷的,虽然只有两张,但是弥足珍贵,据说逆黄纸符制作工序极其复杂繁琐,而且只有道家修为高深之人才能制作,一张逆黄纸符可以镇杀一切妖魔鬼怪,虽然这有些夸张,但是逆黄纸符却是非常的珍贵。 我看到爷爷不仅拿走了纸符,而且还逆黄纸符也带上了,说明爷爷要对付的东西连爷爷自己也没有把握。 想到爷爷可能遇到危险,我再也不敢停留,随即拿了两个手电筒,递给梁子一个,随即打开大门,就要向落魂山跑去。 落魂山是座奇山,至少嘉荫村的村民都是如此认为的,本来村民是想在落魂山种植庄稼的,怎奈无论种什么庄稼都没有收成,你今天种下去,第二天早上你去看的时候全部枯萎了,有人传言是落魂山的鬼魂吸干了庄稼的精气,但是落魂山并不是光秃秃的,落魂山唯一能种活的植物就是万年青松树。 我和梁子摸着黑来到落魂山脚,望着满山的万年青,心中有些慌乱,今夜的落魂山比往日的还要沉寂,林间偶尔亮起的鬼火,更增添了几分诡异,让人极不舒服。 不要说梁子了,就连我也有些后悔来落魂山。 我用手电筒照照山上的方向,手电筒的亮光在漫山的黑暗之中显得那么的无力,借助手电筒的亮光,只有看清眼前两米左右的距离,而且还是不很清晰。 走在落魂山的小路上,不时的窜出一只老鼠吓得梁子惊叫连连,本来我还好,毕竟跟着爷爷学过一些风水堪舆之术,胆子也比梁子大一点,但是老是听到身后梁子的惊叫,也把我弄的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梁子在被我说了一顿之后才好点,不再遇上点声音就大喊大叫。 随后我们小心翼翼的往山上走去,山上除了风声之后,就只有我和梁子的脚步声,在寂静无比的落魂山上显得格外的刺耳。 历来嘉荫村死去之人都会埋葬在落魂山,几百年下来,落魂山上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尸骨,几乎每棵万年青下面都有一块墓碑,而且常年累月下来,很多白骨裸露在外面,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一根白骨。 我的心提到嗓子口,脑海中不停的盘旋着关于落魂山闹鬼的传言,我握着手电的手早已经渗出了冷汗,在山风的吹拂下,让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金灶,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或许你爷爷已经回去了?”梁子有些受不了落魂山诡异的气氛,在我耳边说道。 我闻言,也感觉落魂山有些瘆人,特别是山上那密密麻麻的墓碑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而且山上没有任何动静,如果爷爷子在落魂山上的话,恐怕有声响,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的。 我心中也有了退意,就在这时,我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块墓碑前面一个人影正跪在墓碑前面,而那人影所穿的灰色长衫豁然就是今天爷爷穿的。 “爷爷。”我看到一动不动的爷爷,暗呼一声不好,顾不得心中害怕,快速的向那块墓碑。 梁子见我突然跑开,吓了一跳,但看到我前面爷爷的身影,也跟了上来。 我心系爷爷的安危,顾不得脚下的白骨,一路快跑向爷爷跑去,手中的手电筒一直照在墓碑的前面的爷爷身上。 忽然,我的脚步僵住了。 眼前的穿灰色长衫的人影,并不是爷爷,而是一个纸人,只是那纸人披着一件与爷爷所穿相同的长衫。 看到那纸人,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眼前的纸人正是我放置在金大爷家门口的纸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炸开了。 就在疑惑金大爷家门口纸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落魂山的时候,忽然,我感觉背后有人,随即猛的回头。 我的眼神直接掠过身后的梁子,往梁子身后望去。 顿时,我的瞳孔极速的收缩,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梁子看到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身后,他也被我的变化吓了一跳,随即缓缓的转身。 “金大爷?” 没错,此时,金大爷正低着头缓缓的向山上走来,由于金大爷低着头看不清懂脸庞。 顿时,我有些明白为何金大爷家门口的纸人会在落魂山了,想必是金大爷拿过来的,只是这么晚金大爷为何要上落魂山啊。 我正要出声喊下金大爷,忽然,我发现了一件惊悚的事情。 金大爷突然弯下了有些佝偻的身子,一只手向地下伸去,我连忙将手电筒照向金大爷手伸向的地方。 白骨? 金大爷居然在捡死人白骨。 正文 第五章 鬼敲门 我彻底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金大爷深更半夜跑到落魂山捡死人白骨,我正要出声提醒金大爷那是死人的白骨。 但是接下来一幕,让我感觉如同坠入了冰窟。 金大爷捡起地上的死人白骨,然后直接放进了嘴里啃了起来,可能由于白骨时代久远,加上风化的缘故,那白骨变得有些脆了。 那块大约手腕粗细的白骨在金大爷仅剩的几颗牙齿的咀嚼下,发出吱吱的声音。 我和梁子都被眼前的金大爷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逃,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我一把抓过怔在原地的梁子,逃命似得向落魂山下逃去,此刻的我已经顾不得找爷爷了。 让我产生逃跑念头的原因不仅仅是金大爷在啃死人白骨,而是我看到金大爷的眼睛鼻子眼睛里不停的掉下沙子,爷爷说过,只有死人五孔才会掉沙子,也就是说眼前啃白骨的金大爷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拉着梁子拼命的向山下跑去,跑了一段路后,我回过头往金大爷刚才在的方向看了一下,这一看吓得我差点连得魂都飞了,因为身后的金大爷仿佛听见响动也跟着下山而来,而金大爷的身边居然跟着那个跪在墓碑前面的纸人。 看到这个情形,我再也不敢停留,发疯似得带着梁子向村子里跑去。 当我和梁子跑到家门口正要推开大门进屋的时候,我猛的怔住了,不知道何时我家大门上贴满了白幡。 看到大门上的白幡,我吓了一跳,一脸惊魂未定的退了回去。 爷爷说过一般大门上贴白幡一般是因为家里死人,要不然就是家里进了鬼魂,我想不通我家大门上怎么会有如何多的白幡,难道是爷爷…… 想到这里,我很快否决了这个念头,如果真的是爷爷出事了,那白幡上只有一张白幡才对,现在大门上至少有几十张白幡,难道现在家里有几十个鬼魂? 我的眉头紧皱,目光死死的盯着大门山的白幡,我想不通为何家里会突然出现如此多的鬼魂。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难道这些鬼魂是因为被自己弄坏的泥菩萨有关。 我隐隐觉得村子里出现如此多的鬼魂,肯定和那泥菩萨有关。 我知道家里肯定不能回了,而且梁子家也出现了梁子姐姐的鬼魂也回不去了。 “梁子,我们先去村长家。”我转过头对着早已经被吓麻木的梁子说道,梁子几乎是条件反射似得点了点头。 我随即带着梁子向村长家跑去。今夜不知何故,村子里没有一家点灯,仿佛知道外面闹鬼似得,家家关灯睡觉了。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敲响村长家院子的大门,但是村长家没有任何反应,不用说来人开门了,我喊了半天村长没反应,我不由得开始慌了。 “金灶,现在怎么办?”梁子早已经被吓得不行,一双腿在不停的颤抖着。 “梁子,我们不能呆在外面得赶快回家,否则很容易被鬼魂的盯上的。”我神色凝重的说道。 梁子也赞成我的主意,只是现在我家肯定是去不了,而且除了村长家,我们连着敲了几家村民大门都没有反应,看来象躲进村民家的想法行不通,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梁子家。 梁子一听要回他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要知道他姐姐的鬼魂还在家里呢,自己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对于梁子的顾虑我也考虑过,但是爷爷说过生人至亲之间有血脉相连,死去的亲人之间有冥脉相连,死去的亲人和活人之间有血冥脉相连,所谓的祖上积阴德庇佑后人就是有着血冥脉的缘故,但是爷爷也说过血冥脉有两种,一种阳冥脉,一种叫阴冥脉。 阳冥脉即活人被死去的亲人影响,套用世俗的话就是需要活人为死去的亲人赎罪,拥有这种血冥脉的活人无论气运,命数都是极差的,而且严重的时候还会被死去的亲人拉进坟墓。而阴冥脉则是相反,死人的亲人为活人积累功德,也就是常说的祖上积阴德,拥有阴冥脉的活人不会被死去的亲人连累,反而会受益匪浅。 我不知道梁子和死去的姐姐之间血冥脉属于阴冥脉还是阳冥脉,如果是阳冥脉的话,那自己和梁子回梁子家那就是凶多吉少了,但是是阴冥脉的话,那梁子的姐姐不但不会害梁子,反而会庇佑与他。 杨凡只听爷爷说过血冥脉的存在,并不知道如何判断,想到万一梁子和他死去的姐姐属于阳冥脉的话,那后果就严重了。 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好到底该不该回梁子家。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我大惊,连忙向敲门声响起的方向望去。 金大爷?我没想到金大爷竟然这么快就回到了村子里,此刻正在用力敲打着村长家院子的铁门。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为何村长家没有人起来开门了,不是村长家人睡得太熟没听见,而是不敢…… 因为,金大爷的敲门豁然是鬼敲门。 我望着金大爷的身影,感觉全身抖索,此时,那金大爷敲了几下村长家的大门后,随即向下一家敲去,要命的是金大爷放着村长家旁边的那位村民家没敲,而是隔了一户人家才敲。 我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股奇怪的念头,那就是金大爷在找自己和梁子,因为我也是隔了一家才敲的。 一有这种想法,我再也不敢停留。 “梁子,去你家,快。”我着急的喊了声。 梁子闻言,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正在敲门的金大爷,连忙跟了上来。 我和梁子几乎是一口气跑到梁子家门口,看到梁子家大门上的白幡不见了,我才松了口气,随即推开梁子家的大门正要进去。 “金灶,我姐姐的鬼魂还在,我们进去……”梁子想到自己死去多年的姐姐,心中还是有些害怕。 我连忙向梁子解释只有大门上贴有白幡的人家家里才有鬼魂,他家门上白幡已经不见了,他姐姐的鬼魂已经离开了。 梁子闻言才跟着我进了院子,我们随手将梁子院子里的大门的插销插上,随后快速的冲进了屋子。 进了大堂,我快速将大堂的大门也关上了。 终于回到屋子里,我和梁子都深深的松了口气,我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 以前村子里人说落魂山闹鬼,但是很少有人亲眼所见,只是没想到今晚我不仅看到所谓的鬼魂,而且还是看到了如同行尸走肉的金大爷。 “金灶,金大爷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跑到落魂山上啃死人白骨啊?”梁子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惊魂未定的问道。 我闻言,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和那个弄坏的泥菩萨有关。” 梁子见我神色凝重的模样,愣了一下:“金灶,你是说今晚村子里出现这么鬼魂以及金大爷是因为那尊泥菩萨?” 梁子见我点头确认,心情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我知道梁子在内疚,随即走到梁子身边拍了拍梁子的肩膀,安慰道:“梁子,别担心,有爷爷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老实说,我在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心里都没有底,爷爷连逆黄纸符都带上了,说明爷爷要对付的东西绝对非同小可,而且现在爷爷还没有消息,想到爷爷,我心中的担忧更胜了。 可能梁子对爷爷本事非常信任,此时梁子没有先前那么沉重了。 我见状随即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老实说一口气从落魂山上跑下来,再加上看到金大爷的鬼敲门,此时我的双腿都已经麻木了,因为惊恐而有些颤抖了,我坐下之后用手按住了有些颤抖的双腿。 梁子可能口渴了,进厨房打算倒水喝。而我一边按摩着双腿,一边思索着爷爷的行踪。 就在这时,刚走进厨房的梁子发出一声惨叫,我见状,大惊,担心梁子出事,连忙向厨房冲去。 正文 第六章 鬼食红烛 我刚赶到大堂和厨房的门口,就看见梁子一脸惊恐的望着灶台上的铁锅。 看到梁子的模样,我猛的想起自己刚进梁子家的时候梁子死去多年的姐姐好像就在灶台烧什么,难道梁子刚才看见他死去的姐姐了?我正要询问梁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听到梁子惊恐的喊道:“血,锅里都是血。” 我也没想到锅里是血,先前我是看到梁子的姐姐在锅里烧着什么,只是当时厨房没开灯看不清楚。听到梁子惊恐的喊声,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随即缓缓的向灶台走去,果然如梁子所言,灶台的铁锅里暗红的一片,而且很粘稠的模样,锅里的情形有些触目惊心。 梁子的姐姐鬼魂回家难道是煮血?想到这里我有些毛骨悚然,如果铁锅里真的是血的话,那梁子和他姐姐之间的血冥脉可能是阳冥脉,那自己和梁子回来恐怕真的会凶多吉少了。 冷汗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流下,流进了眼睛,但是我不敢乱动,就连擦拭眼角的汗水都不敢,我全身戒备的向四周扫视着,仿佛梁子姐姐的鬼魂就在自己身边盘旋似得。 忽然,我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香烛?是香烛的味道。 难道锅里的不是血,而是…… 我快步冲到灶台前,用炒菜用的锅铲弄了一点起来。 果然,锅里的不是血,而是红烛煮烂混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像泛黑的血。 “梁子,锅里不是血,而是香烛……”我转过头正要对梁子解释下,随即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松懈下来。 就当我打算转身调侃梁子的几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锅里红烛化成的液体正快速的减少着,仿佛有人在吸食一般,我整个彻底怔住了。 爷爷说过鬼魂和佛一样是受香火供奉的,这就像每天要吃饭一样,看到锅里的红烛液减少,也就是说这里有鬼魂在吞噬着红烛液? 想到眼前有个看不见的鬼魂正在吞噬着锅里的红烛,我吓得全身发软,一把拉过梁子返回了大堂。 一般来说,大堂与厨房都有扇门,我出来的时候随手将门关上。 梁子一脸疑惑的望着我,不明白我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惊恐,要知道那锅里不是血,只不过是香烛而已。 “梁子,你家厨房有个鬼魂在吞噬着香烛。”我声音有些颤抖着解释道。 梁子闻言,顿时被我的话吓得怔住了。 我望着厨房和大堂之间的门,神色凝重,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梁子家厨房里面的鬼魂是不是梁子的姐姐。 牛眼泪,我曾听爷爷说过,只要在眼睛上抹上牛眼泪就能看到鬼魂了,但是此刻上哪里去弄牛眼泪啊,我心急如焚。 就在我考虑上哪弄牛眼泪的时候,院子里大门上突然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和梁子对视一眼,不由得惊呼道:“金大爷?”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敲门声,我和梁子吓得一动不敢动。 咚……咚,咚……咚,咚…… 院子里传来的敲门声很有规律,长短交错,响了五声之后,那敲门声就扎然而止了。 虽然敲门声停了,但是我心中的恐惧更胜了,爷爷说过,香忌三长两短,人讳三长两短,这敲门声居然也是三长两短,我的心中不由得掠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凝耳聆听着院子里的动作,静,院子里静的出奇,难道金大爷离开了?我心头疑惑,随即轻手轻脚的走到大门边,拨开大门上的插销,双手轻轻的将门拉开一点缝隙,随即向院子里望去。 突然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庞出现在缝隙前面,我看了一眼,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因为从大门缝隙中看到的脸庞豁然就是金大爷的,这时候金大爷也凑近门缝在看,我一不留神差点碰到金大爷的鼻子。 我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金大爷由于头也探进来,顿时被门撞的跌倒在地,我能听见金大爷落地的声音。 我不知道金大爷怎么怎么来到院子的,我刚才明明的栓上院子里的大门,怎么金大爷会出现在院子里呢?我想不通,但是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让我思考了,因为跌倒的金大爷重新站了起来,用力撞击着大门。 我见状吓了一跳,用力护住大门:“梁子,别愣着啊,赶快把门栓上,不能让金大爷进来。” 听到我的惊呼,梁子才缓过神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在两人合力下,总算将门重新栓上了。 惊悚,我和梁子栓好大门后,不由得退了回来,望着不断被金大爷撞击的大门,心里极度的恐惧。 先前,我只是怀疑金大爷是在跟着自己,但是此刻已经确认了,否则金大爷不会如此用力撞击大门了。 “金灶,金大爷为何拼命的撞击,金大爷到底是人还是鬼啊?”梁子惊魂未定的问道。 “应该是诈尸吧?”我思索了一会,有些狐疑的说道。 “诈尸?”梁子显然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这时,门外的金大爷停了下来,没有再敲门了,我顿时松了口气,猜测应该是金大爷撞不开大门放弃了走开了。 我暗暗的松了口气,随即望着了厨房的门,虽然外面金大爷离开了,但是我还不确定厨房里面的鬼魂到底是不是梁子的姐姐。 牛眼泪,我再次想到了牛眼泪,但是此刻上哪去弄牛眼泪。牛眼泪是有灵性的东西,收集极其困难,对了,爷爷,我猛的想起爷爷好像收集过一小瓷瓶的牛眼泪,我本想回家取牛眼泪,但是想到外面的情形,我还是打消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金灶,我们现在怎么办?”梁子一脸惊恐的望着我。 我心中也没主意,我知道现在梁子家里不是安全的地方,厨房有只鬼魂在吃红烛,而外面不但有在寻找自己的金大爷诈尸,还有许多飘荡的鬼魂,相对来说,或许梁子家安全点。 咳吱咳吱,忽然我听到头顶有种啃骨头时发出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 闻声,我和梁子都被吓了一跳,难道金大爷没离开,而是爬到了二楼? 大堂后面的楼梯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好像有人从二楼下来。 我和梁子互相看了一眼后,紧紧的望着大堂后面的楼梯口。 紧张,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心脏似得,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脚,一只缓缓的从楼梯口踏出,看到那只脚,我再也不敢停留,快速的冲到大门前,正要打开大门离开这里,因为那从楼梯口下来的人豁然就是金大爷。 “金灶,救我,我的脚好像被什么抓住了。”忽然身后的梁子惊悚的喊道。 我回头一看,看到梁子拼命想跑,但是他身后的腿仿佛被什么拉住似得,我猛然想起了厨房里吃红烛的鬼魂,难道…… 我正要回头去拉梁子,不经意间瞥见梁子见院子里的柳树,我快速的冲向了那柳树,随手折下一根,快速的返回屋子,冲着梁子脚后面的空地用力抽了一下。 顿时,梁子感觉身后抓住自己腿的力量顿时消失了,梁子重力失衡,一下子向前扑倒在地。 我见柳条有用,就往空中挥舞了几下后,连忙拉起地上的梁子快速的向外面逃去,因为金大爷一边咀嚼着口中的白骨,一边向自己扑来。 我拉着梁子出了梁子家,一时之间没地方可去,我便打算回家取爷爷收集的牛眼泪,但是当我回到家门口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当时就傻掉了。 正文 第七章 诡异的珠子 大堂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屋子里面的灯光不是很亮。但是还是能够看清地上的泥菩萨化开的血泥,血泥早已经不是先前的一滩了,而是向四周弥漫开来,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由于太远,我看不清那些血泥形成的图案,好奇心起,我顾不得家里是否还有鬼魂,我紧了紧手中的柳条,缓缓的向屋子走去,身后的梁子见状,吓了一跳,本想拉住我,但是看到那诡异的血泥也产生了好奇。 老实说,我现在很想弄明白那泥菩萨到底是怎么回事?无论是金大爷的诈尸,还是莫名出现在村子里的鬼魂,都加深了我对泥菩萨的好奇。 我慢慢的向屋子门口靠去,最后倚在门框上,凝神向屋子地面望去,泥菩萨所化的血泥几乎占据了半个堂前的地面,血泥好像凝汇成几个字。 等我看清楚那血泥汇成的字后,瞳孔极具的收缩,因为那血泥汇成的字居然是:鬼门关。 直到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何爷爷如此重视这座泥菩萨了,这泥菩萨果然不简单,豁然镇压着鬼门关中的万鬼。 我被地上的血泥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难怪爷爷看到泥菩萨化成血泥后神色凝重了。 鬼门关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想到现实中居然真的存在,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忽然,我感觉身边有个人影想屋子里冲去,我见状大惊,以为梁子正要拉住,没想到居然是爷爷。 “爷爷。”我喊了一声,见到爷爷归来,心中大定,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爷爷没有理我,而是直接蹲在地上,向那血泥望去。 我连忙跟了进去:“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泥菩萨?还有这鬼门关?” “这泥菩萨是地藏菩萨,是镇压万鬼的,前段时间村民不小心挖出泥菩萨,我本想给泥菩萨镀个金身,然后放回原地,没想到……这鬼门关传言只有万鬼齐聚的地方就会出现鬼门关。”爷爷看着地上的鬼门关三个字深深的叹了口气。 地藏菩萨?鬼门关?我闻言大惊,地藏菩萨,传说是新罗国王子金乔觉转世。世人称之为地藏王菩萨,地藏菩萨曾发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虽未成佛,却已达到了佛的境界,按照爷爷的意思仿佛地藏菩萨被挖出之前应该是用来镇压什么的,而且泥菩萨中的万鬼又是怎么回事?我随即将自己的心中的疑问道出。 “爷爷,这地藏菩萨先前是用来镇压什么的?怎么里面会有万鬼啊?”我不解的问道。 “白厄鬼。白厄鬼向来是群居的。”爷爷回道。 爷爷知道并不明白什么是白厄鬼,随即解释道:“厄鬼是古代战争死去的战士鬼魂凝聚而成,因为那些战士死前充满站意,又饱经战火,死后就变成了凶残的厄鬼,可以说厄鬼是众多鬼怪之中最凶残的鬼怪之一,那些厄鬼死后站意不减,凭借着他们的战意他们互相吞噬,一只厄鬼吞噬掉一定数量的同伴之后就会变成地厄鬼,地厄鬼然后吞噬大量的同伴最终形成让道家都忌惮的天厄鬼。” 白厄鬼,地厄鬼,天厄鬼,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鬼魂的存在,但是听到爷爷的描述,我也觉得这种鬼魂很难对付,一只白厄鬼就拥有生前无尽的战意,更何况是吞噬无数只白厄鬼的天厄鬼,那简直是无穷战意的凝聚,其凶残可想而知。 “金灶,别愣着了,赶快去灶台下面弄些灰来。”爷爷忽然大声喊道。 我见状大惊,不敢怠慢,快速的跑到厨房的灶台下面用簸箕铲了一簸箕的灰跑回了大堂,就要将手中的死灰泼向地面的血泥。 “金灶,先别撒。”爷爷看穿我的意图,阻止道。 “一般灰根本消除不掉这些血泥,唯有真正的死灰才能血泥中的鬼魂出来。”爷爷说着从簸箕中抓起一般灰,双手用力的搓着。 噗的一声,爷爷手中的灰居然冒出一点火花来,看得我和梁子惊愕不已。爷爷解释说这叫死灰复燃。 爷爷解释了一下,随即将手中的死灰洒向了地上的血泥。 顿时,被撒到死灰的血泥冒出了一股白烟,紧接着地上的血泥仿佛被煮沸似得不停翻滚。 爷爷见状,楞了一下,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一支小瓷瓶,快速的倒出一点液体,抹在了自己眼睛上。 我知道那是牛眼泪,只要擦了牛眼泪就能看见鬼魂。 爷爷擦完牛眼泪后就要将牛眼泪递给我,就在这时,我看到爷爷的眼中现出了惊恐的神色,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露出惊恐的神色,我连忙接过爷爷手中的小瓷瓶,倒了一滴抹在了眼睛上,等我看到地上血泥的情形后,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地上的血泥仿佛一座泥潭似得,上面布满了各式各样面目狰狞的鬼魂,那些鬼魂有些刚露出头,有些则有半个身子露出了泥潭,那些鬼魂正努力的想挣开泥潭束缚出来。 “都别愣着了,赶快弄死灰。别让白厄鬼出来。”爷爷回过神来,看到有几只鬼魂已经露出膝盖位置了,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的簸箕中抓起一把灰用力的搓了起来。 我见状连忙将装有牛眼泪的小瓷瓶递给了梁子,随后快速模仿爷爷的动作搓起了灰。 我将手都快搓出皮了,终于噗的一声,手中的灰冒出一点火花,我大喜,连忙将手中的死灰向血泥中努力挣扎的白厄鬼撒去。 顿时那些被撒到死灰的白厄鬼身上冒出一阵白烟,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些白厄鬼沾到死灰之后居然融化开来,有一个白厄鬼在死灰的作用下居然只剩下半个身子,但饶是如此,那只白厄鬼还是拼命的挣扎着。 看到眼前的情景,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梁子还是第一次擦上牛眼泪,一开始有些刺眼不是很适应,等他缓过神来刚好看到我将手中的死灰撒向血泥中的白厄鬼,顿时吓得惨叫一声。 忽然,一只白厄鬼扑向了我,想要拉住我的脚然后从血泥中挣扎出来,我见状吓了一跳,想要缩脚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自己的脚就要被白厄鬼抓住了,忽然一把死灰向自己撒来,那白厄鬼碰到死灰发出凄厉惨叫声,随即缩回了血泥。 我见状吓出一身冷汗。 “你们两个别傻楞着,赶快弄死灰,一旦被白厄鬼沾身鬼气很难消除的。”爷爷厉声呵斥道。 我和梁子闻言,从惊愕中醒悟过来,快速的搓起死灰来。 在我们三人的努力下,那些想要挣脱血泥的白厄鬼一点点被逼回了血泥之中,而泥菩萨化开的血泥也渐渐被死灰覆盖冒出一阵白烟之后化作了灰土。 看到血泥的范围越来越小,我心中大定,但是搓死灰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血泥中的白厄鬼仿佛知道无法摆脱血泥的束缚,惨叫声更加凄厉了。 在我撒完最后一把死灰之后,地上的血泥已经全部化成灰土,那些白厄鬼也消失不见,我深深的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顿时双手传来剧烈的酸胀。 我用力的甩了甩手臂,试图消失那股酸胀感。 爷爷年纪大了,身子骨也差了不少,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梁子更加不堪直接瘫坐在地上。 “金灶,你去拿个扫把扫在一起。”爷爷缓过气之后说道。 我闻言随即走到大门口拿起扫把扫了起来,奇怪的是地上这些死灰很重似得,芦苇编制的扫把居然扫不动,我随即好奇的问爷爷,爷爷说死灰沾满了鬼魂才会如此重的,地上这一堆死灰里面恐怕有上万只鬼魂吧。 听到爷爷的话,我惊愕不已。 我随即用脚挡在扫把后面一点一点将地上死灰扫在一起,仿佛一个小坟包似得,然后按照爷爷的吩咐,点了三支香插在死灰上面。 那香仿佛比平时烧的快多了,不一会儿就烧完了,点香之后,爷爷就一直盯着死灰上面的三支香,直到香灭了之后,我才看到爷爷松了口气。 “好了,金灶,现在将这些死灰扫起来倒掉了。”爷爷有些疲惫的说道。 我闻言拿起地上刚才盛灰的簸箕,将地上的死灰扫了进去,奇怪的是先前沉重无比的死灰此刻和普通灰没有区别,暗想可能是爷爷点的三支香的缘故。 “爷爷,这是不是地藏菩萨的舍利子啊?”我捡起从死灰中掉落出来的一颗暗红的珠子对着爷爷问道。 爷爷刚在思索什么,听到我的喊声,吓了一跳,连忙向我手掌的珠子望来。 顿时,爷爷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金灶,赶快扔掉。” 我看到爷爷紧张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用力去甩手中的珠子。 但是那珠子仿佛黏住手掌似得,扔不掉,我正要用手去扣,但是下一幕吓得我差点魂都没了,因为那颗暗红色的珠子已经融进了自己的手掌之中,此时只有一半珠子在手掌外面。 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珠子,我连忙用手去挖那珠子,但是那珠子仿佛有灵性似得一下子钻进了我手掌消失不见了。 我望着完好无损的手掌惊呆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甚至怀疑根本的一切都是幻觉。 正文 第八章 血蝙蝠 爷爷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珠子,他先前只是凭着直觉感到这颗珠子不寻常,没想到…… 爷爷快步冲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认真的查看着。 我的手掌没有任何异样,不仅没有疤痕,就连一点皮都掉,不光是我,就连爷爷也搞不清那颗暗红的珠子是如何进入我的手掌的。 而且在爷爷用力的按摩之下,我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手掌之中已经没了珠子的影子。 见到我手掌的模样,爷爷神色凝重,苦苦思索着那颗暗红色的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我感觉手背有些麻麻的感觉,我随即用手去挠,结果我发现了惊悚的一幕。 “爷爷,你快看。”我望着自己的手背惊悚的喊道。 爷爷见状,大惊,连忙向我指的方向望去。 我的手背不知何时显出了一些暗红色的条纹,而且那些条纹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增长着。 爷爷也是一脸惊愕的望着我的手背,他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渐渐的,我手背上的条纹有些清晰起来。 “蝴蝶?”我望着手背上的暗红色条纹不解的说道。 “不对。”我忽然发现手背上的条纹除了两只张开了翅膀之后,此刻正在缓慢的长着一直头状的东西。一时之间我也不明白手背上的条纹会组成什么东西。 终于我手背上的条纹不再生长了,而我也看清了手背上形成的东西,这怎么可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 我的手背上居然长出一只暗红色的蝙蝠。 “血蝙蝠?”爷爷看到我手背上的蝙蝠条纹吓得脸色苍白。 我不明白为何爷爷看到蝙蝠形状的条纹如此惊讶,随即好奇的问道:“爷爷,你认识这个血蝙蝠?” 爷爷闻言,摇了摇头:“这个血蝙蝠我也是从你曾爷爷,也就是我的父亲口中听到过,传言血蝙蝠是风水堪舆中最邪恶的东西,但是爷爷从来没见过风水堪舆中有所记载,但是据说血蝙蝠都是伴随凶穴而存在的。” 凶穴?我闻言大惊,以前曾听爷爷提过,这世间风水穴位有好有坏,好的风水穴位可以让后人受益匪浅,恩泽三代,一旦先人葬进坏的风水穴位,那他的后人必会厄运连连,轻则伤财,重则性命堪忧,这也是风水堪舆之术存在的意义。 而凶穴则是坏的风水的极致,而且凶穴的庇佑之人并不是葬入墓穴之人的后代,而是得到凶引之人,而凶引则是布置凶穴之人设置,后人无意之中得到凶引就会成为凶穴的庇佑人。 难道刚才那颗暗红色的珠子就是凶引?想到这种可能我也被吓得全身冰冷,要知道凶穴一旦启动影响的不是一个人,或者一家人,影响的而是一代人,相传商朝暴君纣王就是煞灵凶穴的庇佑人,如果不是后来姜子牙找到煞灵凶穴,破了煞灵凶穴的风水,恐怕商朝还不会灭亡,天下死的人还会更多。 而且爷爷还说过每座凶穴都有一个穴腾,就像古代某种部落信仰的图腾一样,相传纣王的煞灵凶穴的穴腾只不过是一只血鹰,但是纣王对商朝的残暴可想而知。想到自己手背上的血蝙蝠顿时我有些不寒而栗,我不知道一旦凶穴启动,自己将变成什么样。 “爷爷,难道那颗暗红的珠子是凶引,而我手上的血蝙蝠就是穴腾?”我惊魂未定问道。 爷爷闻言,思索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这个爷爷也没有把握,或许明天去落魂山上看下或许就有结果了。” 落魂山?我闻言大惊:“爷爷,你是说那泥菩萨是从落魂山上挖出来的?” 爷爷默默的点了点头。 听到落魂山我的心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弄不好那落魂山真有一座凶穴,否则不可能落魂山上寸草不生,只长万年青啊。 落魂山,等等,我猛的想到金大爷。 “对了,爷爷,你不是说只要在贴有白幡的门口放个纸人就不会有事了吗?为何金大爷会变成诈尸啊?”我忽然想到不停追着自己的金大爷,连忙问道。 “金灶,你说什么,金大爷变成了诈尸?”爷爷先前在考虑凶穴的事情,听到我的话大惊。 我不明白爷爷为何如此紧张,随即将金大爷的情况说了下。 爷爷听完我的讲述,顿时脸色苍白:“不好,你金大爷被白厄鬼附身了,天亮之前必须找到你金大爷,否则整个村子的人都要遭殃了。” 白厄鬼?难道刚才已经有白厄鬼从血泥中逃出去了?想到这种可能,我连忙喊了声躺在椅子上休息的梁子跟着爷爷快速的向村子里跑去。 听爷爷说一只白厄鬼并不可怕,但是一旦任其发展下去,不断的吞噬鬼魂的话就有可能变成地厄鬼,而且由于泥菩萨弄坏,落魂山上被泥菩萨影响的普通鬼魂也进了村子,为防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变成地恶鬼必须尽快收服被白厄鬼附身的金大爷。 为了尽快找到金大爷的行踪,我和梁子一路,爷爷一个人一路,大家分头寻找。 整个村子里黑布隆冬,静的出奇,先前有些村民家大门上有白幡的此刻也消失了,看到那些消失的白幡我心中恐惧才稍微减弱一些,但想到还在外面游荡的金大爷,我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先前金大爷从梁子家追出来之后,我就没看到金大爷的身影,我猜测金大爷会不会回家了,所以我和梁子先去了金大爷家,没想到金大爷家大门上的白幡居然还在,这点让我惊愕了一下,但想到金大爷已经被白厄鬼附身随即释然。 看着金大爷家黑乎乎的屋子,心里有些害怕,犹豫着要不要等爷爷来了一起进去。 忽然从黑乎乎的屋子里面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我闻言大惊,连忙和梁子对视了一眼。 “金大爷在家里?”我和梁子几乎同时说道,因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是金大爷啃死人白骨发出的声音。 听到嘎吱的声音,想象着金大爷拿着一块死人的骨头拼命啃的场景,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发毛。 “金灶,我们真要进去啊?”梁子凑到我的身边问道。 “梁子,别怕,等下看到金大爷就用柳条打他,爷爷说过,柳条打鬼,一鞭矮三寸,只要我们拦住金大爷等爷爷赶来就行了。”我安慰道。 听到我的话,再看看手中的柳条,梁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随着,我和梁子小心翼翼的向金大爷走去。 金大爷是村里的孤寡老人,膝下无子,老伴又死得早,平日里都是一个人,而且金大爷年纪大了,习惯了以前的生活,所以金大爷家里是没有电灯的,往日里都是点煤油灯的。 可能是因为老人气的缘故,一进屋子就闻到了让人作呕的味道,我不由得用手捂住了鼻子,随即将手中的手电筒向屋子的角落里照去。 没有金大爷的身影?而且要命的是那金大爷仿佛知道自己进来似得,啃骨头的声音也停了。 金大爷家只有一层,没有二楼的,所以很好找,我见大堂没有人影,随即向边上的卧室也就是一般人家用来储物的房间走去。 房门虚掩着,我小心的推开房门,刚打开一点房门,卧室里面的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 我不由皱起了眉头,但是考虑到金大爷可能就藏在卧室里,我没敢用手捂住鼻子。 手电筒的亮光慢慢的向屋子里扫去。 卧室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墙壁上只有挂着一幅金大爷死去老伴的黑白照。刚开始看到那黑白照让我吓了一跳,但看清是照片后才松了口气。 就当我快要退出房间的时候,我发现床底下居然有块白骨,见状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口,紧了紧手中的柳条,回头和梁子示意了一下,梁子见状也变得紧张起来。 我随即慢慢蹲在身子,将手电筒向床底下照去。 当我看到床底的情形时,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似得,床底没有金大爷的身影,但是床底堆满了白骨,而且还有几个完整的头骨,那些头骨空洞的眼洞里面仿佛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正文 第九章 白厄鬼 见到床底的情形吓得我连忙起身,梁子被我动作吓了一跳,以为金大爷藏在床底,顿时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金……灶,金大爷真的在床底?” 我用手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摇了摇头,解释道:“金大爷不在,床底下是一些死人白骨。” 本来梁子听见金大爷不在床底松了口气,随即正打算蹲下身子看床底,但听到我说床底是死人白骨,吓得梁子连忙起身,不敢去看。 金大爷的卧室本来就有些瘆人,再加上床底一堆死人白骨,让我感觉极不舒服,再加上金大爷不在屋子里,我心中已经有了退意。 就在我转身想离开的时候,我猛然发现身后不远处一个身影咧着嘴正盯着自己。 看到那个人影,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那人影不是别人豁然就是被白厄鬼附身的金大爷。 看到金大爷向自己和梁子扑来,差点吓得魂都没有了。 我一把推开梁子,自己也往一旁躲去。 梁子莫名被我推了一把差点摔倒,站稳之后正想质问我,但是看到扑过来的金大爷,梁子吓的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金大爷扑了空,撞进了卧室。 我看到屋子里范围太小,万一被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沾到那就大事不妙了。连忙拉过惊魂未定的梁子,逃到了门口。 金大爷见我们逃到门口,也快速的冲了出来,速度之快,让我吃惊不已,如果不是反应快,恐怕已经被突然冲出来的金大爷给抓住了。 柳条,我猛然想到爷爷的叮嘱,我慌乱之中将手中挥向了金大爷。 金大爷被柳条打了一鞭之后发出一声惨叫。 我见柳条对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有效,随即大声喊道::“梁子,别愣着,赶快用柳条打。” 就在回头提醒梁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手电筒的亮光之中已经失去了金大爷的人影,我见状,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除了手电筒的亮光范围内能看清事物之外,四周黑得出奇,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 此时不知道金大爷藏在哪里,我不敢大意,迅速和梁子会合,我和梁子背靠着背,手中的手电筒不断的向四周照去,试图寻找出金大爷的身影。 “金灶,现在怎么办?”梁子看着四周黑漆漆的,早已经吓得不轻,我能感觉背后的梁子身子的颤抖。 我见四周没有金大爷的身影也慌了:“梁子,我们先出去。” 我带着梁子就要退出金大爷的院子。但就在我脚即将踏出院子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围墙边闪了出来。 “金大爷?”这时,我才明白为何院子里找不到金大爷,原来金大爷躲在院子门口的围墙边。 看到金大爷向自己扑来,快速的向院子里退去,手中的柳条顺手挥向了金大爷。 梁子也看到金大爷,连忙退到一边,如此我才没有撞上身后的梁子,此时金大爷已经扑进院子,我见状不敢再让金大爷离开自己的视线。 我和梁子一边一个拦住金大爷,手中的柳条不停的挥向了金大爷,金大爷仿佛很忌惮柳条似得,有好几次想扑上来,但是看到柳条后向后退去。 “梁子,将金大爷逼到墙角去,然后等爷爷来。”我一边挥舞着柳条,一边说道。 梁子闻言,手中的柳条挥舞的更勤了。 渐渐的,金大爷被我们一步一步的逼向了墙角。 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仿佛知道危险似得,叫的更加的凄惨了,面目也极度的扭曲着。 我知道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打算狗急跳墙了,心中不敢松懈,时刻警惕着金大爷的突然凶性大发。 忽然,金大爷发出一声不似人类能喊出的咆哮后,转身就向身后的围墙跑去。 我见状吓了一跳,如果是正常的金大爷我丝毫不会担心,但是此时金大爷已经白厄鬼俯身,行动速度根本不能以老年人来衡量,果然,金大爷冲到围墙边,一个跃身就向跃出墙头。 如果先前心中没有警惕或许真的会被金大爷逃掉了,此刻我一见金大爷要跃身,我一个箭步上前将手中的柳条挥向了金大爷的后背。 碰的一声,金大爷的身子如同离弦之箭猛的向围墙上撞去。 金大爷的身子如同烂泥一般从围墙上划了下来。 “金灶,金大爷会不会死了啊?”梁子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金大爷,有些担忧的问道。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确定,因为爷爷口中的白厄鬼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金大爷的情况。 我慢慢的向趴在地上的金大爷走去,忽然,地上的金大爷猛的抬头,我见状吓了一跳。 金大爷因为头部撞击围墙的缘故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但是金大爷头上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乌黑的液体。 金大爷趁我发愣的空隙,一个跃身跳进了院子里水井之中。 看到金大爷跳进水井,我反而松了口气,先前爷爷已经让我查探过水井,几乎村子里所有水井的水都干涸了,金大爷跳进水井,那想要抓白厄鬼就变得简单多了。 我随即缓缓的来到水井边,将手中的手电筒向井底照去。 “人呢?”我望着空空如也的水井,愣在了原地,刚刚跳入水井的金大爷莫名的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嗡的一下就蒙住了,刚才我明明看见金大爷跳进了水井,而且我还听到金大爷撞到井底发出的声音,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但是为何此刻水井里没有金大爷的人影呢? 我看了下边上的梁子,发现梁子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早已经干涸的井底。 诡异,望着眼前的水井,联想先前爷爷让自己查探水井的事情,我隐隐觉得村子里的水井可能隐藏的什么秘密。 脚步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吓了一跳,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爷爷?”我看到身后走来的人是爷爷,心中稍安,喊了一声。 “金灶,我刚才听你们这边发出惨叫声,你们找到被白厄鬼附身的金大爷了?”爷爷走了过来,神色的凝重的问道。 “爷爷,我们刚刚是找到了金大爷,不过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金大爷去了哪里。”我如实的回道。 “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你们怎么不盯牢呢?金大爷现在被白厄鬼附身不是儿戏,搞不好就会出人命的。”爷爷一脸正色的呵斥道。 “穆爷爷,你别怪金灶了,不关金灶的事情,刚才我们想将金大爷逼到墙角然后等您过来,结果金大爷直接跳进这口水井就消失不见了。”一旁的梁子出声解释道。 “跳进水井不见了?”爷爷楞了一下,有些怀疑看着我。 我见状默默的点了下头,得到我的确认后,爷爷快步来到井边,将手中的手电筒向井底望去。 看到井底没有人影,爷爷额头的皱纹更深了,仿佛在思索什么,我见状不敢轻易打断爷爷的思绪。 过了半晌,爷爷才缓缓的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符,然后将手指放进口中用力的咬了一下,直到手指出血为止,随后在那张已经画上符咒的纸符又用鲜血描了一遍,我见状,心中疑惑,不明白为何爷爷如此凝重,要知道加上人之精血的纸符功效比一般纸符强大一倍,人的精血是有限的,用一点少一点,所以一般人不会轻易动用精血,除非遇上极难对付的东西。 正文 第十章 噬灵局 先前爷爷也说过,附身在金大爷身上只是一只白厄鬼而已,如果是地厄鬼的话,我还可以理解,如果仅仅是一只白厄鬼,我觉得爷爷此举过于慎重。 我本想询问下爷爷,但看到爷爷沉心画符,不敢打扰,要知道画符最忌惊扰。 爷爷画完手中的符后,就将符贴在了井岩上,拍了拍手后,说道:“好了,都回家吧。” 梁子闻言,楞了一下:“穆爷爷,不用去抓金大爷了?” 老实说爷爷先前将白厄鬼说的那么严重,现在一张纸符就搞定了,我也有些不相信。 “白厄鬼已经被我封禁在井底了。不会再出来了。梁子你先回家休息吧。”爷爷说着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等等,爷爷,刚才梁子家还有个鬼魂在,梁子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我想起梁子那个拉住梁子的鬼魂,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了,刚才我去过梁子家,现在村子里没有鬼魂了。”爷爷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闻言,有些无奈向梁子摆摆手,快步的跟上了爷爷,因为我知道爷爷支开梁子肯定有目的的,刚才我见到爷爷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必有些话不能让梁子听到。 “爷爷,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真的没事了吗?”我快步追上爷爷,心中有些担忧的问道。 “白厄鬼是没有大碍,但问题是……”爷爷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爷爷,是不是那水井有问题?”我问道。 爷爷闻言,停下了脚步,神色凝重的看着我:“金灶,你还记得爷爷刚来嘉荫村说的话吗?” 我不明白爷爷所指,努力回忆着爷爷说过话,猛然想到了什么,我的心一惊:“爷爷,你是说这井是……” 我看到爷爷默默的点了下头,心中震撼无比,虽然爷爷没有明确说,但是我已经明白了,刚来嘉荫村的时候爷爷就觉得村子透着古怪,按照现在的水平,就算再穷的地方平均寿命达到60岁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嘉荫村却很少看到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后来爷爷让我统计了下嘉荫村村民的平均寿命居然只有五十五岁,当时爷爷就怀疑村子里被人设了局所以才会出现村民普遍寿命短的缘故。 后来爷爷也查探过家里的地形及风水,找不到风水阵局之所在,无奈之下只得放弃,此刻听到爷爷确认嘉荫村被人设了局,顿时让我吃惊不已。 爷爷曾说过风水堪舆中有很多厉害的阵局,阵局有好坏之分,好的阵局可助人升官发财,坏的阵局会导致伤财伤命,但是这种害人的阵局属于阴毒的阵局,一般风水术士不会轻易布设,我想不明白嘉荫村村民曾经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设下这种缩减全村寿命的阵局。 “爷爷,那你有没有看出嘉荫村被什么局?”我好奇的问道。 “噬灵局。”爷爷顿了顿,解释道:“只有噬灵局,被白厄鬼附身的金大爷才会消失井底。” 听到爷爷的解释,我恍然大悟,难怪刚才金大爷跳进井底就消失了,想必被噬灵局吞噬了,因为噬灵局吞噬着就是人的灵魂,想来那白厄鬼也算倒霉自己撞进了专门吞噬灵魂的噬灵局。 隐约之间,我觉的有些不对劲,以前我也听爷爷提起过噬灵局,那是一个极其歹毒的阵局,只要被阵局笼罩之人一个月之内必会灵魂衰竭而死,但是为何嘉荫村的村民只是缩短了十年左右的寿命呢?对于这个问题爷爷也不是很清楚。 “爷爷,那你有没有办法破解噬灵局啊?”想到嘉荫村平日里对自己和爷爷都能照顾,现在既然知道村民的寿命受到噬灵局的威胁,我打心底希望爷爷能破除噬灵局。 “能破也不能破。”爷爷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爷爷的话差点将我绕迷糊了:“爷爷,什么叫能破又不能破啊?” “能破是指只要我们找到噬灵局阵眼所在,想办法破除,那噬灵局就可以轻易破除,但问题是……”爷爷说到这里,脸色凝重起来。 我见状心立马提了起来,静静的等待爷爷后面的话语。 “爷爷担心这个噬灵局只不过是一个副局而已,真正的主局而是落魂山上的凶穴。”爷爷说道。 凶穴?我闻言顿时怔在了原地,眼睛不自觉的朝自己右手背上面的血蝙蝠印记望去。 难道自己手背上的血蝙蝠真的是落魂山凶穴的穴腾吗?想到这里,心中掠过一丝强烈的不安。 次日清晨,天刚放亮我就起床了,经过昨晚的事情,我根本没什么睡意,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的想着想着诡异的落魂山,想着白厄鬼,想着村子里的噬灵局,还有自己手背上那诡异的血蝙蝠印记。 清早起床我原本想询问下爷爷有关噬灵局的事情,顺便去看下落魂山上是否真有凶穴的存在,但是当我起床来到爷爷房间的时候,发现爷爷已经出去了。 我暗想爷爷肯定是去了落魂山,我梳洗了一下正要出门。 “金灶,你爷爷在家吗?村子里出大事了。”我正要关上门,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随即转过头看了下。 来人是嘉荫村的村长杜磊,五十来岁,在村子里很有威望,大家都尊称他为杜村长。 “杜村长,您这么早找爷爷有什么事吗?”我看到心事重重的杜村长,不解的问道。 “金灶啊,你金大爷死了。”杜村长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金大爷,我闻言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自己一夜纠结于那凶穴的事情,怎么自己把金大爷的事情给忘了,爷爷昨晚回家的时候说过,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进了噬灵局,待白厄鬼被噬灵局吞噬后,金大爷的尸体就会出现在井底的。 “对了,金灶,你爷爷呢?赶快去看看,金大爷死得有些邪门。大伙想让你爷爷去看下。”杜村长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随即说道。 “杜村长,爷爷现在不在家,可能去了落魂山,要不您去落魂山上找下。”我如实说道。 杜村长听到落魂山三个字愣了一下,大概想到了爷爷的职业随即释然。 我见杜村长向落魂山走去,连忙关上了大门快速的向金大爷家跑去。 远远的望着金大爷家冷冷清清,没有人影,顿时心头疑惑,昨晚金大爷不是跳进院子里的水井了吗?尸体应该在水井才对啊,怎么会没人呢? 我带着疑惑走进了金大爷家的院子,不知何时,水井重新灌满了水,水清见底,里面没有金大爷的尸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想不通了。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铁牛从金大爷院子门口跑过。 “金灶,你怎么还在这,村子里出了大新闻了。”铁牛停在院子门口,兴奋的向我喊道。 “不就是金大爷死了吗?还有什么大新闻啊?”我不明白为何铁牛如此兴奋,要知道村子里死人是很忌讳的。 “金灶,你还不知道吗?”铁牛见我是真的不知道,随即八卦的说道:“昨晚金大爷去了陈寡妇家,结果调戏陈寡妇不成,被陈寡妇推进水井淹死了。” “金大爷死在陈寡妇家?”我大惊,不敢置信的追问道。 “是啊,现在大家都赶过去看了,你说这金大爷年纪一把了,还为老不尊……”铁牛滔滔不绝的还想说着什么,但是我根本没有兴趣听。 等我赶到陈寡妇家的时候,陈寡妇家的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陈寡妇正缩在角落里低声的抽泣着,村里的妇人对着陈寡妇指指点点,口中都是些刻薄的指责。 我见状,连忙挤进了人群,用自己略显瘦小的身子挡在陈寡妇身前,出声解释道:“你们不要乱说,金大爷的死和陈大嫂没有关系。” 正在指指点点的妇人闻言楞了一下,随即马家的嫂子就指着我的鼻子说道:“金大爷就是被陈寡妇害死的,否则金大爷怎么会死在陈寡妇家院子的水井中啊。” 正文 第十一章 怨尸 “金灶,你不会和陈寡妇有一腿吧?这么护着她。”不知谁喊了句。 顿时,妇女仿佛找到新的八卦,纷纷的指责我。 “金灶,你这么小的年纪就不学好,晚点告诉你爷爷……” …… 妇人们的指责让我彻底明白什么叫人言可畏了。 “好了,你们别瞎猜了,金大爷是被白厄鬼害死的。金大爷已经死了,你们别诋毁他,小心金大爷变成鬼魂找你们。”我捂住耳朵大吼一声。 不知道是被我的吼声镇住了,还是害怕金大爷的鬼魂,所有人顿时静了下来。 我见状,扶起哭成泪人的陈大嫂。 其实陈大嫂蛮可怜的,三十岁不到就做了寡妇,大伙都劝陈大嫂改嫁,但是陈大嫂不肯,一直守寡。由于陈大嫂还有几分姿色,引来了一些闲言闲语,什么克夫命,什么招蜂引蝶,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但是陈大嫂一直默默的忍受着,从来不反驳。 “陈大嫂,你别怕,等下爷爷来回给你证明的。”我安慰道。 “金灶,你年纪小,千万别给这狐狸精骗了。这个女人是克夫命,谁沾上谁倒霉。”那马家嫂子再次出言诋毁道。 我闻言,心中冒起一股怒意,我知道马家嫂子有个弟弟一直没娶老婆,而且刚好看上陈大嫂,但陈大嫂不同意,所以马家嫂子是故意诋毁陈大嫂。 或许我和陈大嫂都是外村人的缘故,同病相怜,我随即出言反击道:“马大嫂,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所谓头顶三尺有神明,你诋毁陈大嫂不用紧,你如此诋毁金大爷,到时候金大爷死不瞑目,小心金大爷晚上来找你。” 马家嫂子闻言,震了一下,随即一脸怒意的指着我说道:“金灶,嫂子只是看你年纪小,怕你被这妖女蛊惑,没想到你居然诅咒嫂子。” “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何必逼我说出来呢?”老实说我现在也火了,如果不知道金大爷的死,或许真的听信了马大嫂的话,正因我知道金大爷的死和陈大嫂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对马家嫂子的行为很是不齿。 我正说两句不用她操心的话,就在这时,正在水井打捞金大爷尸体的村民发出一声惊叫,直接着是一声重物坠水的声音。 “金大爷,开眼了,死不瞑目啊。”一个村民一脸惊恐的喊道。 我闻言,大惊失色,正要向井边跑去,不经意间看到马家嫂子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我知道马甲嫂子是被我的话吓到了,我也懒得解释。 我看到四五个村民正一脸惊恐的望着水井。 我连忙冲到井边,将头探进井中。 我看到金大爷的头部浮在水面上,脸色苍白,此时睁着灯笼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见状,心中掠起一股寒意,因为我看到金大爷的嘴巴动了几下,仿佛在说:“今晚我会来找你。” 不知道是因为马家嫂子等人的诋毁,还是因为被白厄鬼附身的缘故,浮在井中的金大爷尸体忽然变得沉重无比,先前五个村民还能拉上来,此刻十个村民居然拉不动井中的金大爷尸体。 死不瞑目,在场的每个人都想到了这个词,就连先前不断诋毁金大爷的马家嫂子也吓得不敢吱声。 整个院子只有村民拉绳子的呐喊声,但是无论村民怎么用力,金大爷的尸体仿佛被定在井中似得纹丝不动。 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我也弄不明白为何金大爷的尸体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沉重,刚才我只不过是吓马家嫂子,希望马家嫂子不要胡乱造谣,难道金大爷真的被自己说中了死不瞑目,想到这里,我心中略过一丝寒意。 想到刚才自己探进井中看到的金大爷苍白的脸庞,再联想起昨晚的经历,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今晚金大爷的鬼魂不会真的来找自己吧?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 此时,村民还在努力,试图将水井中的金大爷尸体捞上来,但是都没有成功,大家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汗水顺着村民的脸颊流下,我不知道那是冷汗还是用力过度流出来的汗水。 “爷爷,杜村长?”我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望去,是爷爷来了。我随即跑了上前。 “爷爷,金大爷的尸体有些邪门,十个村民都拉不动。”我迎上爷爷,急切的说道。 爷爷闻言,楞了一下,眉宇紧锁,快步的向水井走去。 爷爷是村里唯一的风水术士,几乎村子里的白事喜事都会找爷爷商量,所以遇上死人这种事情,大家都比较尊重爷爷的意见,看到爷爷走来,村民们连忙让开道。 爷爷径直走到井边,伸头从井中看了一下,随即转身对着大伙沉声喝道:“你们刚才对金大爷做了什么?” 那群妇人闻言顿时羞愧的低下了头,爷爷见状,再看看一旁还在哭泣的陈寡妇,顿时明白过来。 “穆大爷,你先别责怪了,还是先将金大爷的尸体弄上来再说不迟。”杜村长看到爷爷沉下脸,连忙上前解围道。 爷爷闻言,没有理杜村长的话语,而是一脸凝重对着那群妇人继续说道:“刚才诋毁金大爷的自己站出来,上来给金大爷磕三个响头。” 听到爷爷的话,众妇人都楞住了,或许往常爷爷很少沉着脸的缘故,此刻爷爷的模样给了她们莫大的压力,但是要她们大庭广众之下给金大爷磕头有些难为她们。 爷爷见众妇人不愿意出来磕头,冷笑一声:“就算你们不磕头,我也可以将金大爷的尸体弄上来,但是如果今晚被金大爷的鬼魂缠上的话别来找我,别说我没警告你们,金大爷被白厄鬼害死的,他本来就死不瞑目,此刻你们再诋毁,后果你自己掂量。” 爷爷说完,径直回到井边,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符来。 杜村长见爷爷的模样不像是吓唬人,连忙说道:“我不管你们刚才说了什么,现在赶紧给金大爷磕个响头。” 或许是被爷爷的话吓住了,有两个胆小的妇人率先走了过来,对着水井磕了三个响头之后,逃似的离开了。 爷爷见状,放下手中的纸符冷冷的望向了剩下的妇人。 在爷爷的注视下,一个个村妇心中不情愿,但想到金大爷的鬼魂,还是慢慢的走到井边对着井中的金大爷磕了三个响头后纷纷离开了。 现场除了捞尸体的村民外就剩下马家嫂子了,我看马家嫂子的脸上阴晴不定,仿佛挣扎着什么。 终于马家嫂子咬了咬牙,转身就要离开院子。 爷爷见状冷哼一声。 那马家嫂子被爷爷的一个冷哼吓得不轻,整个人怔住了。 “马家嫂子,死者为大,况且金大爷年纪也比你大,磕个头不丢脸。”杜村长走到马家嫂子身边,劝解道。 马家嫂子或许因为心中害怕金大爷的鬼魂真的来找自己,挣扎许久还是缓缓的走到井边,给金大爷磕了三个响头。 “闭上了,金大爷的眼睛闭上了。”马家嫂子的头刚磕完,就有村民喊道。 马家嫂子闻言吓得脸色苍白,逃似的跑开了。 见到马家嫂子临走时的模样,我想她以后肯定不敢轻易拿死人开玩笑了。 “爷爷,你真厉害。”我走到爷爷身边,由衷的说道。 爷爷没有理我,直接指挥村民将金大爷的尸体从井水里捞了起来,或许真的是因为马家嫂子的诋毁,现在金大爷的身子如正常人一般轻易被捞了起来。 金大爷尸体全身泛白,在日光下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让人看了都瘆得慌。 爷爷见状径直走到金大爷的身边旁,用手轻轻的搬开了金大爷的眼睛。 忽然,爷爷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悚事物,吓得向后瘫倒在地。 我知道爷爷一向胆子大,根本不会被死人吓倒,看到爷爷如此,我大惑不解,而且刚才我已经在井中看到过金大爷的眼睛,没有什么特别。 我心中疑惑,随即走到了爷爷身边,问道:“爷爷,怎么了?” “你金大爷已经变成怨尸了。”爷爷声音有些颤抖的喊道。 怨尸怨尸,怨不消尸不化,千年之后就是一具活生生的僵尸,我望着地上金大爷尸体,眼中充满了恐惧。 正文 第十二章 守灵 金大爷的尸体变成怨尸的事情如同瘟疫一般在村子里快速的蔓延着,整个嘉荫村都笼罩在恐惧之中,特别是那些曾经诋毁过金大爷的妇人,她们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 对于金大爷的尸体突然之间变成了怨尸的事情让我疑惑万分,爷爷说过,要变成怨尸生前必须拥有无尽的怨气,还要死后怨气不散,凝聚于尸体之中如此才能成为怨尸,成为怨尸的征兆就会红眼。 人死之后,瞳孔收缩,黑眼球变小,几乎整只眼睛都会被眼白占据,而怨尸的眼白与常人有异,怨尸的眼白是鲜红的,仿佛充血一般。 刚才我好奇之下也翻看了一下金大爷的眼睛,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何爷爷会被金大爷的眼睛吓了一跳了。要知道怨尸是一点一点才能彻底演变而成,也就是说一般的怨尸死之后,眼白只有一丝血红,其余部位还是眼白,经过时间的积累,怨尸生前的怨气才会一点点凝聚于眼白之中,等到怨尸眼中的眼白全部变成了血红色,那就意味着怨尸彻底变成了一具活生生的僵尸。 怨尸怨尸,怨不消尸不化,千年之后才会变成一具活生生的僵尸,而现在金大爷眼睛中居然已经有一半的眼白变成了血红色,先前金大爷眼睛无异样,一转眼之间眼白就有一半变成了血红色,说明金大爷生前怨气积压的怨气已经达到了让人震撼的地步了。 金大爷平日很少与人结怨,根本不可能汇集如此恐怖的怨气,难道是和附身在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有关?只是我不明白那只白厄鬼身上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怨气,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何金大爷明明跳进了自家院子的水井之中,现在却出现在陈寡妇家的水井之中。 我向爷爷询问,爷爷也弄不明白金大爷身上的怨气从何而来,不过对于金大爷出现陈寡妇家里水井之中爷爷解释说或许与那噬灵局有关。 金大爷的死处处透露着诡异,爷爷担心金大爷的怨尸会出现诈尸没敢将金大爷尸体安置在金大爷家中,而是吩咐村民将金大爷的尸体装进棺材之后停放在村头的一间庙宇之中,想借着庙宇的佛法消减金大爷的怨气。 村头的庙宇被荒废了很久,因为庙宇之中供奉的不是菩萨,而是一名古代的将军,年代久远的缘故,那将军雕像只剩下半截身子了,不过幸好村民偶尔将庙宇当做夏日乘凉之地,所以四周的墙体还好并没有太大的损坏,里面还算清爽干净。 爷爷吩咐村民将装有金大爷尸体的棺材安置在庙宇中,并将原本供奉将军的香案抬到棺材前面,上面摆上了一些贡品,并点上了香烛。 做完这一切之后,爷爷才放那些村民回去。 望着逃似得跑开的村民,我暗暗的叹了口气,看来大家对所谓的怨尸都心存恐惧。 爷爷对我吩咐了几句也急着离开了,我知道爷爷是去调查金大爷之所以变成怨尸的原因去了,因为爷爷说过普通的怨尸可能要千年时间才能变成僵尸,但是依据金大爷现在的情况,如果不及时消失金大爷的怨气,恐怕一年时间就会变成僵尸,到时候村子就麻烦,我本想跟随爷爷一起去的,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庙宇之中,毕竟庙宇之中放着一具鲜红的棺材有些瘆人。 见爷爷离开,我有些无奈的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静静的凝望着香案上不断燃烧的红烛,燃烧溶化后的蜡油顺着红烛滴在下面的烛台之上,鲜红的蜡油仿佛鲜血一般刺眼。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故,突然之间暗了下来,本来就有些阴暗的庙宇显得更加的阴暗了。 我见状,随即起身来到庙宇的门口,抬头看了下天空,天空之中阴云密布,仿佛是要下雨的节奏。 看来这天真是善变啊,刚才还碧空万里无云,转眼就阴云密布了,这就如同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好奇弄坏了泥菩萨,现在就不会在破庙之中守着金大爷的棺材了。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正要回到庙宇之中,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人影向庙宇这边奔跑过来。 “梁子?”我望着那人影楞了一下。 “梁子,你怎么过来了?”我望着来到眼前气喘吁吁的梁子问道。 梁子脸色有些难看,而且还顶着一双熊猫眼般的黑眼圈:“别提了,穆爷爷让我过来给金大爷守灵。”梁子有些郁闷的说道。 我闻言,楞了一下,顿时释然,解释道:“梁子,别郁闷了,爷爷是为了你好,现在金大爷已经变成了怨尸,而且昨天我们都用柳条打过金大爷,爷爷是担心金大爷因此对我两有怨气,一旦变成了僵尸就会找我们。” 梁子可能一直在家睡觉并不知晓怨尸的事情,此刻听到我的解释,吓得面如死灰。 “金灶,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那个什么怨尸不会真的来找我吧?”梁子一脸紧张的问道。 我闻言了,摇了摇头,老实说连我也不知道金大爷会不会因为昨晚的事情怨恨自己和梁子:“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给金大爷守灵吧,金大爷膝下无子,或许因为我们帮他守灵而不记恨我们。”我说道,我的话语中有几分欺骗的含义,毕竟一个人呆在破庙瘆人,有个梁子陪伴会好些,所以我是故意吓唬梁子的。 梁子显然被我的话吓到了,连忙冲到庙宇棺材前面给金大爷磕了三个响头,嘴中不停的念叨着:“金大爷,昨晚我是无心的,您老别见怪啊,我给您磕头了。” 我见状叹了口气,随即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梁子磕完头也慌张凑到我身边坐下来。 期间,爷爷回来过两次,分别给我和梁子送了午餐和晚餐,又叮嘱了两句后就急匆匆的离开。 夜幕降临,破庙显得更加的黑暗,要不是香案的红烛,根本看不到东西。四周的墙壁透风,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再加上破庙中间的棺材,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额柑橘,梁子如果不是害怕金大爷的怨尸去找他,早就逃走了。 不要说梁子,就是我也有些害怕眼前压抑的气氛,我心中祈祷爷爷快点回来,但是爷爷除了傍晚时分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望着破庙外面黑漆漆的环境,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恐惧来。 红烛的烛光在风的吹动下,不停的摇曳着,在庙宇四周的墙壁上留下狭长的身影,仿佛鬼魅一般。 忽然,我瞥见屋子里居然有一排湿漉漉的脚印,心立马揪了起来,转过头对着身后的梁子质问道:“梁子,你刚刚有没有出去过?” 梁子可能昨晚吓得没睡,此时正靠在墙壁上睡着了,被我一声呵斥吓醒过来。 “金灶,怎么了?”醒过来的梁子紧张的问道。 “梁子,我问你刚才有没有出去过?”我再次问道。 梁子闻言,有些不解,摇了摇头:“金灶,我刚在睡觉,没有出去过啊,怎么了?” 我闻言,感觉有些不对劲,随即走到那排湿漉漉的脚印旁,脚印从破庙的大门左边的破洞开始延伸过来的,而且脚印的尽头豁然那具装有金大爷尸体的棺木。 难道这脚印是金大爷所化的怨尸的脚印,也就是说刚才怨尸已经出去过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脑海中盘旋着爷爷的警告:“小心金大爷今晚诈尸。” 正文 第十三章 尸体消失 梁子也注意到了地上湿漉漉的脚印,刚才他在睡觉一直没留意,而我则盯着庙宇的门口想着凶穴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身后的破洞。 气氛有些凝重,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搞不好金大爷的尸体真的诈尸了。 “金灶,你说会不会你爷爷进来过,你没注意啊?”梁子心中不太愿意相信诈尸的说法,开口的问道。 我闻言,摇了摇头,分析道:“爷爷不会从破洞里进来,只是从庙宇的大门走进来,而且你看这脚印只有进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脚印,唯一的解释就是金大爷的诈尸下雨之前出去,下雨后进来,所以才会留下一排湿漉漉的脚印。” 梁子听了我的话,细想了一下,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知道梁子害怕金大爷诈尸,老实说我也不想金大爷诈尸,但是事实如此,就算我欺瞒也没用。 我缓缓的望向了庙宇中间的红漆棺材,此刻在烛光的照耀下,棺木上的红漆显得有些刺眼。 整个庙宇寂静无比,只有外面淅淅沥沥的水滴声。 想到棺木里面的金大爷已经出去过,而且又回来了,我的心仿佛灌铅一般沉重,如果爷爷在就好了,可是…… 我知道爷爷也在为金大爷怨尸的事情奔波着,而且自己已经十五岁了,应该为爷爷分忧了,想到这里,我缓缓的走向了红漆棺木。 梁子见我走向棺木吓了一跳,连忙紧张的拉住我的手臂:“金灶,你想干什么?” “我想打开棺木看看是不是金大爷诈尸出去过。”我如实的回道。 梁子一听我要打开棺木,脸色变得苍白,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金灶,你疯了啊,里面可是金大爷的尸体,万一金大爷真的变成了诈尸,你打开棺木,金大爷出来怎么办啊?” 对于梁子的顾虑我也有,但是我认为与其在这里瞎担心,还不如爽快点,打开棺木,如果金大爷真的变成了诈尸,那庙宇就肯定不能呆了,如果没有的话,那肯定是有人故作迷阵想吓自己。 我随即将心中的猜测告知梁子,虽然梁子不赞成我打开棺木,但他也很想知道地上的脚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实说刚才我一鼓作气上前心中还不怎么害怕,此时被梁子拦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紧张,我的心紧张的要命,深更半夜,面对一具棺材就有些瘆人,何况还要打开一具里面的尸体随时会诈尸的棺材,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梁子紧张的躲在我的背后,两人缓缓的庙宇中间的红漆棺材走去。 “金灶,我们真的要打开棺木吗?”我的手刚伸向棺木,身后的梁子突然冒出一句,差点将我吓死。 “梁子,你不说话会死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极度的恐惧让我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梁子闻言,有些歉意:“不是啊,金灶,我在想如果只是要确定金大爷的诈尸有没有出去过,你直接看脚就可以了,何必要去看头的位置呢。”梁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对于梁子再次说话,我有些恼火,本想呵斥一番,但是听完梁子的话,貌似有些道理,如果只是想确定金大爷的尸体有无出去过,根本没必要看金大爷的头,只需要看金大爷的鞋子有没有湿就可以了。 想不到梁子终于提出了一个有用的建议,夜黑风高,外面还飘着雨的情况,让我去面对金大爷那张苍白的死人脸我也有些害怕,能够选择的话,我宁可去看金大爷的脚。 “梁子,你总算说了句有建设意义的话了。”我赞许道,随即绕到了棺材尾部。 梁子闻言有些尴尬的苦笑了一下,随即也跟了过来。 我双手按住棺材上,对着梁子说道:“梁子,等下将棺材盖往你那边移。” 梁子闻言,愣了一下,几乎出于本能的回道:“金灶,为何不让你那边移啊。” “那也行。”我没有多想,应了一声,正要用力推开棺材盖。 梁子忽然想到如果往金灶那边移的话,那自己就要看到金大爷的尸体,他不想看到金大爷的尸体,连忙说道:“金灶,还是让我这边推吧。” 我闻言有些不耐烦,但是看到梁子吓得苍白的脸庞,顿时明白梁子所指,随即不再言语,用力将棺材盖以中间为轴移了过来。 我望着缓缓移开的棺材,神色有些凝重。 棺材里面黑漆漆的,随即慢慢的移开,香案上的烛光才有一丝射进棺材之中。 先前村民将金大爷的尸体从井中捞上来之后,爷爷就命人去金大爷取来金大爷准备好的寿衣穿上,此时,金大爷身上就是穿着崭新的寿衣寿鞋。 渐渐的,棺材盖被移开了一半,由于寿衣很长,将金大爷的整只脚盖住了,所以看上去并不是很瘆人,我随即将手伸了进去,用手摸了一下金大爷的鞋底,顿时松了口气。 “梁子不要怕,这脚印不是金大爷的,金大爷没有诈尸。”我望着另一边扶着棺材盖的梁子解释道。 梁子闻言,也松了口气。 我正打算将棺材盖合上,忽然我见到对面的墙壁上一个狭长的黑影在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着。 “鬼?”我的脑海猛地冒出这个字来。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隐隐的,我觉得棺材前面的香案位置有声音,我顾不得合上棺材盖,快步的冲到香案前面,一个人影正蹲在香案前面仿佛在做着什么。 “铁牛?你怎么在这里?”在香案前面做着鬼影的人豁然比我大五岁,整天无所事事的铁牛。 “哈哈,没把你们吓死吧。”铁牛的猛的站了起来,冲着我和梁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闻言,脸色沉了下来,见到铁牛光着脚,手中提着两只湿漉漉的鞋子,顿时明白过来棺材前面的脚印是怎么回事了,想必是铁牛趁着自己不注意,偷偷的走了进来,随后便脱下潮湿的鞋子,躲在一边。 想通个中道理,不由得怒上心头,大声呵斥道:“铁牛,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 “哈哈,你看你们两个吓得嘴唇都发紫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鬼啊,诈尸的。”铁牛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梁子闻言顿时明白过来,一个箭步冲到了铁牛身前:“铁牛,你太过分了,如果不揍你,我就不叫杜梁。”梁子挥舞着拳头就要向铁牛挥去。 铁牛没想到梁子居然会动手,要知道虽然梁子比铁牛少五岁,但是梁子的块头比铁牛高,铁牛的个子比我还小,此刻见到梁子向他冲去,有些慌了。 “梁子,你别生气啊,我只是和你们闹着玩的。”铁牛求饶道。 梁子见状不依不饶,一把抓住铁牛的衣领,就要给铁牛点教训。 我也觉得铁牛这种人是该给他的教训,要知道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刚才铁牛的恶作剧将我吓出一身冷汗,此时身上还凉飕飕的。 梁子和铁牛扭打在一起,梁子虽然气愤,但并未对铁牛下死手,所以我也懒得去理他们,我转身正要将金大爷的棺材盖重新盖上,忽然发现棺材之中空空如也,金大爷的尸体不知所踪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棺材,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直冲脑门:“你们两个别闹了,金大爷的尸体不见。”我大吼一声。 梁子和铁牛闻言都怔住了,不敢置信的望着我。 我懒得理会他们,心中只有金大爷的尸体的行踪,我快步冲到棺材边,推开还未合上的棺材盖,里面空空如也。 梁子和铁牛见我的模样不像作假,也跑了过来,看到棺材中没有金大爷的尸体彻底怔住了。 我原以为铁牛胆子大,没想到看到棺材里空的之后,铁惊恐的喊了声诈尸就吓晕过去了。 我和梁子都没有理睬地上吓晕的铁牛,而是对视了一眼,我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金大爷尸体的诡异消失在我和梁子心中掠起一股不安来。 正文 第十四章 再见泥菩萨 金大爷尸体的莫名消失给我心头笼罩上一层恐惧的阴影,我抬头向庙宇四周望了一眼,除了大门,也只有大门左边的破洞可以容纳金大爷的诈尸通过,我随即就要向那破洞追去。 梁子见状,怕我出事,连忙喊住我:“金灶,现在金大爷已经变成诈尸了,你现在追上去太危险了。” 我也知道危险,但是一旦金大爷失去了踪影,那到时候就算爷爷找到了消除金大爷怨气的办法也没用了。 “梁子,你赶快去找我爷爷,就说我去追金大爷的诈尸去了。”我说着就往破洞的方向冲去,我深怕去晚了就失去金大爷诈尸的踪影。 梁子想了一下,再次喝住了我:“金灶,你等下,我陪你去。” 我知道梁子担心我的安危,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有人去通知爷爷,否则就算找到了金大爷也没用。我正要向梁子道清厉害关系,忽然看到梁子转身向昏倒在地上的铁牛走去。 啪啪,两个清脆的耳光响起。 铁牛顿时清醒过来,待要说些什么,但是被梁子又一个耳光拍愣住了。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如果你不想被金大爷的诈尸缠上的话,马上去找金灶爷爷就说我和金灶去落魂山追金大爷去了。”梁子冷冷的说道。 落魂山,我闻言楞住了,先前只顾着追金大爷的诈尸,没太注意破洞外面的方位,此时听到梁子说起,我才发现破洞所在的方位豁然是落魂山。我顿时明白为何梁子明知道危险还要陪自己去追金大爷的诈尸了。 我有些感激的看了眼梁子,铁牛不知道是被梁子打懵了,还是被金大爷诈尸吓到了,听到梁子的话后拼命的点头。 梁子料想铁牛不敢拿他自己的性命冒险,随即起身,来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金灶我们走。” 我看到梁子脸色苍白但还强作镇定的模样,心里掠过一丝暖流:“谢谢你,梁子。” “说什么话呢,我们是兄弟啊,好了,快追吧,等下金大爷的诈尸跑远就麻烦了。”梁子说着率先就往雨中冲去。 我见状,看了眼身后还在颤抖的铁牛,叮嘱了句后,快速的追了上去。 雨水打在脸上,有些冰冷,远处的落魂山如同一只张开大口的巨兽在等着自己。我心系金大爷的诈尸,顾不得心中恐惧,现在金大爷已经诈尸,凭着金大爷体内恐怖的怨气我估计不出一年金大爷就会彻底变成一具僵尸,到时候整个嘉荫村就惨了。 想起这几年村民对自己的照顾,我暗中发誓决不能让大伙出事。 为了尽快追上金大爷所化的诈尸,我和梁子疯狂的向落魂山跑去,先前我估计金大爷生前年岁已大,就算变成诈尸速度应该不快,但是我和梁子追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金大爷诈尸的踪迹,再加上下雨天,路上没有脚印,根本判别不出金大爷的行踪。 以前我不讨厌下雨,但是今天我恨死这老天,因为下雨,不仅掩盖了金大爷的脚印,而且雨滴声还掩盖了金大爷诈尸的脚步声,我根本无法判断金大爷的诈尸到底离自己多远。 眼看就要到落魂山脚了,我心急如焚,老实说我还以为自己能在半路上追上金大爷的诈尸,没想到到了落魂山都没有追上,望着眼前黑乎乎的落魂山,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安。 “金灶,你说金大爷会不会真的上了落魂山啊?”梁子看了眼黑乎乎的落魂山后,有些紧张的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愿意上落魂山,落魂山闹鬼不说,现在自己追的还是一具诈尸,想不害怕都难,但是想到一旦金大爷变成诈尸之后嘉荫村将会遭遇的劫难,我咬了咬牙:“梁子,先前我们上落魂山找爷爷的时候刚好碰上金大爷,我琢磨着金大爷变成诈尸或许与落魂山有关。说不定此刻金大爷就在落魂山上。” 梁子闻言,回想着昨晚的情形觉得我的猜测有些道理。 我见梁子同意自己的观点,随即快步的向落魂山的走去,或许下雨的缘故,落魂山的小路有些泥泞不堪,稍有不慎就会滑倒,我和梁子都走的很小心。 雨水透过浓郁的松叶滴在脸上,仿佛是是人的眼泪滴在脸上的似得,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有这种念头。 呜呜呜…… 夜风吹过松林,发出如女子抽泣般的声音,仿佛有女子在耳边哭泣一养,再加上雨水的滴落,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不由得放慢了上山的速度。 在上山的路上,我有好几次忍不住回头看了下身后的梁子才敢继续向山上走去,深怕身后的梁子突然想消失一般。 啪的一声,我感觉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地。 身后梁子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就在我打算起身的时候,忽然瞥见不远处一个黑影正在一座坟头上挖着什么。 金大爷? 我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了。 虽然落魂山有些黑,但由于下雨的缘故,我依稀能看见那黑影豁然就是穿着寿衣的金大爷,而此时金大爷正在一个坟头上挖着什么,他的身下布满了支离破碎的白骨。 我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泥水,一脸惊恐的望着远处的金大爷。 梁子也看到远处的金大爷在挖坟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深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就会引起金大爷诈尸的注意。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远处的金大爷,先前我觉得金大爷可能在挖死人白骨,但是看到他的身下全部白骨,而他还在继续挖着,我忽然有种奇怪的念头,那就是金大爷诈尸的目的并不是挖死人白骨,而是在寻找什么,只是我想不通这落魂山上除了死人白骨,还有什么能引起金大爷诈尸的兴趣的。 我看到金大爷的诈尸一直埋头挖着坟墓,没有注意到自己和梁子,趁着夜色以及雨声的掩饰,我慢慢的向前摸去。 梁子见我向金大爷诈尸走去,吓得一跳,本想喝止我,但是看到远处的金大爷诈尸,硬生生的将提醒的话语咽了回去。 我回头看了眼梁子,梁子在拼命的比划着什么,我知道梁子是想让我等爷爷来,但是心中好奇,再加上金大爷诈尸没有发现自己,我的胆子大了很多,我对着梁子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后,缓缓的向金大爷靠去。 为了看清金大爷诈尸在挖什么,我特意爬到了金大爷诈尸的上坡,我躲在一棵松树后面,探出头偷偷的看了眼正在挖坟的金大爷。 金大爷仿佛专注着坟墓中的东西,对于我和梁子的存在丝毫没有注意,我心中暗自庆幸,随即胆子大了很多。 举目向金大爷手下望去。 不知道何时金大爷的指甲居然长到十公分左右长度,此时,金大爷正用那锋利的指甲挖着泥土,那指甲锋利的让我有些震撼,一些石头在那指甲作用下如同豆腐一般,爷爷说僵尸有锋利的指甲,以前我还不相信指甲能有多少锋利,看到金大爷的指甲彻底让我懵住了,这哪还是指甲,简直比刀刃还要锋利啊。 金大爷在锋利的指甲的帮助下,挖掘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一个巨大的深坑已经被挖出来,金大爷蹲在坑中继续挖着,原本坟墓中的尸骸以及一些陪葬品全部被金大爷扔到了一旁。 看到这里,我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金大爷诈尸果然在寻找什么,或许金大爷寻找的东西与金大爷为何变成怨尸有关。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金大爷,忽然,金大爷诈尸停下了挖掘,一双血红的眼睛四周扫了一遍,并且仰起头对着空气用力的吸了几口。 我见状吓了一跳,深怕被金大爷发现,连忙屏住了呼吸,爷爷说过僵尸可以凭借人呼吸中的阳气判别是否有人存在的。 忽然,金大爷眼睛盯向了梁子所在的松树,我暗呼一声不好,我刚才忘记提醒梁子一旦被僵尸发现要屏住呼吸了。 金大爷对着梁子所在的方向又用力的吸了几口,这下,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口,深怕梁子被金大爷诈尸发现。 雨水溅起地面的泥土,浓重的泥土味混淆了金大爷诈尸的嗅觉,金大爷吸了几口后,随即缓缓的蹲下身子,继续挖掘起来。 终于,金大爷诈尸寻找的东西显露出来。 虽然还有一半在土中,但是我还是看清楚了,我万万没想到金大爷诈尸在落魂山上寻找的豁然是一尊泥菩萨,那还有半截身子在土中的泥菩萨和爷爷供奉在大堂的一模一样。 看到这里我整个人彻底怔住了,心中琢磨金大爷诈尸为何要挖掘泥菩萨,而且这落魂山上为何有泥菩萨的存在,难道这里真的有凶穴吗? 正文 第十五章 隐瞒的真相 我望着金大爷诈尸慢慢的从土中取出泥菩萨,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疑惑,俗话说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就是泥菩萨遇水就会融化,就像先前梁子拿茶水浇注泥菩萨之后,泥菩萨瞬间融化成血泥了。但是现在金大爷诈尸手中的泥菩萨在雨水的淋湿之下居然没有融化的迹象。 这显然有些违背常理,难道泥菩萨根本不怕雨水?但是家里爷爷供奉着的泥菩萨又怎么会被茶水融化呢?我隐隐觉得金大爷手中的泥菩萨透露着诡异。 金大爷诈尸将泥菩萨取出之后,就用锋利的指甲试图去切割泥菩萨,我见状,吓了一跳,暗想金大爷诈尸的指甲连石头都可以切割,那泥菩萨虽然没有被雨水融化,但泥菩萨怎么可能经受金大爷指甲削切割啊。 我本来还想偷偷将金大爷诈尸手中的泥菩萨偷过来,到时候研究一下到底这泥菩萨隐藏着什么秘密,看到这里,我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了,心中不由的暗叹一口气。 但是接下来一幕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那连石头都可以削断的指甲居然没有泥菩萨身上不下一道刮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整个人懵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金大爷诈尸见削不开泥菩萨发出几声怒吼,我见状连忙躲在松树后面,深怕被金大爷诈尸发现。 金大爷诈尸大吼了几声后,快速的向山上跑去,金大爷诈尸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我还以为金大爷发现我了,差点吓得魂都丢了,幸好金大爷诈尸没有发现自己,而是向落魂山上跑去。 直到金大爷诈尸跑远,我才敢松口气,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在颤抖着。 “金灶,你没事吧?”梁子见金大爷诈尸向山上跑去,连忙来到我身边,关心的问道。 我深吸了几口气,缓解下自己心头的恐惧后回道:“我没事,不过我终于知道金大爷诈尸在寻找什么了。” 我随即将刚才所见告诉了梁子,梁子听完也感觉到不可思议,梁子先前触摸过爷爷供奉的泥菩萨,那泥菩萨确实是泥做的,按理说不可能比岩石还坚硬。 梁子也搞不明白那泥菩萨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灶,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追吗?”梁子说着望了眼黑乎乎的松树林,有些后怕的问道。 我闻言,思索了一下,回道:“我们还是先回去找爷爷,我担心铁牛这小子没有去通知爷爷,到时候就算我们追上金大爷的诈尸也没有办法,搞不好我们还有危险。” 经历刚才金大爷诈尸从身旁跑过的惊悚之后,我不敢再去追金大爷的诈尸,毕竟现在四周黑乎乎的,要是金大爷诈尸藏在松树身后,再加上那锋利的指甲,那自己和梁子就危险了,慎重起见,我还是找到爷爷再说,况且金大爷诈尸寻找泥菩萨这件事情或许对爷爷调查金大爷变成怨尸有些帮助。 打定主意之后,我随即带着梁子快速的下了落魂山,向村子跑去。 或许白天听到金大爷的尸体变成了怨尸的缘故,大家都很早就关灯睡觉了。走到村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响,我没敢在村子里逗留,快速的向自己家跑去,远远的看到屋子里电灯亮着。 “爷爷,金大爷的怨尸诈尸了。”我一冲进屋子,就对着屋子里抽着闷烟的爷爷喊道。 “我知道了。”爷爷自顾自的抽着烟,就连我和梁子进来都没有抬头,只是冷漠的应了一声。 见到爷爷如此冷漠的模样,让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难道铁牛真的没有告诉爷爷自己去追金大爷的诈尸了?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到爷爷神色凝重的模样,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金灶,去收拾下东西,我们马上离开嘉荫村。”爷爷猛抽了一口烟草后,吩咐道。 我闻言,顿时愣在了原地,不明白爷爷所指。 “穆大叔,你先别这样啊,有事好商量啊。”由于先前一直关注着爷爷异常的话语,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杜村长。 “杜村长,不是我不帮你们,只是你什么都不说,你让我如何帮你们。”爷爷略带怒意的回道。 我看了眼杜村长,杜村长的脸色有些尴尬,我不明白爷爷和杜村长在说什么,我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随后进来的梁子也被屋子里奇怪的气氛镇住了。 爷爷猛抽了一口烟草,忽然发现烟头里面没有烟草了,爷爷正要起身取烟草,杜村长见状连忙取过桌子上的烟草给爷爷填上,并用打火机给爷爷点上。 看到杜村长一脸献殷勤的模样,让我的心头更加疑惑了。 爷爷见杜村长给他点烟,出奇的没有抽,而是用力的将烟杆放在桌子上。 “爷爷,你和杜村长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我不明白为何爷爷和杜村长的脸色都有些异常。 杜村长见爷爷不领情,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在爷爷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穆大叔,不是我故意隐瞒你,只是我怕我说了,这个村子就真的完了。”杜村长神色凝重的说道。 隐瞒?村子真的完了?我猛的抓住村长话语中的关键词。 到底杜村长隐瞒了什么,严重到村子要完的地步,我心中疑惑,连忙向杜村长望去,奇怪的是我感觉杜村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种如释重负的错觉。 “穆大叔,我和你说实话吧,落魂山真的有一座凶穴。”杜村长挣扎了很久,仿佛很艰难的说道。 落魂山真的有凶穴?我闻言,震惊无比,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瞥见爷爷还是无动于衷的坐着,难道爷爷早就知道了?我暗忖道。 我不明白杜村长为何要隐瞒凶穴的消息,而且就算落魂山有凶穴,那村子也不可能完了啊,至少凶穴最先影响的是我这个凶穴庇佑人,随后影响到嘉荫村啊,我随即一脸疑惑盯着杜村长,期待他后面的讲述。 杜村长缓缓的站起身,脚步的有些沉重:“嘉荫村的秘密隐瞒了这么久,是该让它见见光了。”杜村长深深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 杜村长随即走到爷爷身边,沉声道:“穆老,我带你去过地方,你去看了就知道我的苦衷了。” 爷爷闻言,愣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应了一声。 我见爷爷跟着杜村长就要走出去,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毕竟这是关系到嘉荫村的隐秘,我是个外人不太方便知晓。 “金灶,梁子你们也一起过来吧。这事你们也有决定权。”杜村长走到门口,转身对我和梁子说道。 我本来就对杜村长口中的秘密好奇,听到杜村长的召唤,兴奋不已,连忙拉着发愣的梁子跟了上去,只是心中疑惑杜村长怎么会说这事和我有关系啊。 带着满腹的疑问,我默默的走在爷爷身后,心中猜测杜村长将会带爷爷去哪里,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杜村长居然将爷爷带到了村头的破庙。 “杜村长,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这里?”爷爷也没想到杜村长说的地方居然是这间破庙,心中起疑,转身就要离开。 杜村长见爷爷的脸色不对想要离开,大概猜到爷爷在怀疑他,连忙解释道:“穆老,我没骗你,嘉荫村的秘密就在这座破庙,而且庙中供奉的破损石像就是嘉荫村的祖先。” “这是你们嘉荫村的祖先?”爷爷闻言,有些不信,谁会放着祖先的石像破损,庙宇破损不修补的,要知道那可是祖先的石像,如果这事搁在古代那就是大逆不道啊。 “穆老,我知道你在怀疑,既然这破庙中供奉的是我们的祖先,而我作为一个村长居然不召集人手修补破庙吧?”杜村长仿佛看出了爷爷的疑惑,深深的叹了口气,充满无奈的继续解释道:“穆老,不是我不想修补庙宇,而是我不敢,我怕一修补破庙,嘉荫村的秘密就真的暴露了。” 爷爷见杜村长的表情不像撒谎,只是爷爷也想不通为何嘉荫村的秘密怎会藏在破庙之中,而且这间破庙爷爷来过几次,他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而我和梁子都已经记不清来过几回了,根本没有发现过杜村长口中的秘密,随即大家都是一脸疑惑的望着杜村长。 杜村长见状没有言语,而是径直向破庙走去。 破庙中的红烛还在燃烧着,发出吱吱的声音,金大爷所在的红漆棺木还是半开着,只是棺材中的金大爷尸体已经不见了。 杜村长没有去看那棺材,直接绕过红漆棺材来到了那半截石像前面,石像下面有一个四方形的底座,杜村长蹲下身子,在石像下面的底座上有规律的的拍了几下,随后就绕道另一边又拍了几下,如此循环了几次之后,底座居然发出机关开动的声音。 这时,不仅我和梁子,就连爷爷也被镇住了,我们万万没想到石像下面居然真的有机关,只是那开启机关的方法,就算我现在看了一遍也记不住,误打误撞的几率几乎没有。 我不得不佩服这机关设置的巧妙,不过我也明白为何杜村长不敢修补庙宇了,一旦施工队进来,在重型机械的作用下,搞不好就会被人发现这个机关,看来杜村长不敢修补庙宇还真是有些苦衷。 石像底盘缓缓的向后移动,在烛光的照耀下,一个幽暗的石阶通道显露了出来。 震撼,望着机关打开,我忽然有种回到古代的错觉。 杜村长见通道彻底打开之后,随即率先走下了通道。 爷爷见状,犹豫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我看了眼身后的梁子后,也紧跟而上。 等梁子进了通道之后,外面的石像底盘缓缓的移回了原位,大伙感觉眼前一黑,随即有一些亮光。 “夜明珠?”爷爷不敢置信的望着通道头顶的一颗夜明珠惊叹道。 “夜明珠?”我没想到照亮石阶的微弱亮光居然是夜明珠,随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夜明珠泛着蓝光,大约拳头大小。 “杜……杜村长,这是真的夜明珠吗?是不是那种价值好几百万的夜明珠啊?”梁子看到夜明珠眼睛都发亮了,仿佛看到的不是夜明珠,而是钱。 “这夜明珠是真的。”走在前面的杜村长的回道。 “真的?哇塞,这下发达了,杜村长我们将夜明珠挖下来拿去卖吧,我听说可以卖好几百万啊……”梁子做着发财梦。 “梁子不许胡说。”杜村长沉声呵斥道,仿佛有什么忌讳似得。 梁子闻言,吓了一跳,连忙收声。 我望着杜村长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敬意,要知道杜村长很早就知道这里,他完全有机会偷走夜明珠去卖,但是杜村长没有,这份人格让人钦佩。 有了杜村长的呵斥,梁子再也不敢造次,杜村长在村子里威望很大,如果真的惹怒了杜村长,被杜村长责罚的话,恐怕连梁子的爸爸也不敢说什么。 通道内的石阶有点长,我粗略了估算了下至少有两百多个台阶,这些台阶都是石头砌成,两旁的石壁光滑,显然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要打造这条通道,而且这通道尽头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缓缓的向石阶尽头走去。 通道的尽头似乎是个洞穴,只是实在太黑了,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形。 杜村长想必是来过无数次了,他轻车熟路的走到一旁,随即掏出打火机点上洞穴石壁上的油灯。 油灯亮光闪起,我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正前方是一座石质的雕像,雕像是一个古代的将军造型,貌似与庙宇中的雕像相同,只是这个比外面的更大一点,更震撼的是洞穴四周的石壁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方形小洞,而那小洞安放的豁然是一块块灵牌。 我扫了一眼四周的石壁,我估摸着这四周的石壁上至少有上万块灵牌。 看到如此多的灵牌,我整个都被怔住了,眼前的情形让人感到莫名的震撼。 正文 第十六章 拓穴者 不仅我和梁子愣住了,就连爷爷也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眼前如此多的灵牌,看来嘉荫村的历史悠久,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代了。 “杜村长,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望着石壁上形状不一的灵牌,不解的问道。 “这里是历代嘉荫村村长的灵堂。”杜村长说着直接来到了将军石像前面跪了下来,转过头对还在发愣的梁子喊道:“梁子,过来跪下。” 梁子闻言,呆了一下,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要下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看到杜村长一言不发就跪了下来,想想这石像毕竟是自己祖先,跪下也无妨,梁子也走了过去,跪倒在地。 我见状,心中还有些震撼,我看了眼中规中矩的梁子之后,随即走到了石壁旁,观看灵牌上的名字。 嘉荫村以杜为最,几乎十分之八的村民都是姓杜,灵牌上的名字也全部是姓杜的,灵牌上不仅写了名讳,居然还写着卒亡年纪。 杜风,卒二十。 杜巨,卒十八。 杜零花,卒二十一。 …… 我忽然发现石壁上有一排灵牌上的名字死的时候年纪都很轻,难道这些人都村长?我心中疑惑,转头对着正在摆弄将军石像前面的香案的杜村长问道:“杜村长,这些年轻人都是历代村长?” 杜村长闻言摇了摇头,神色凝重的说道:“这些年轻的不是村长,只是他们为了村子现出了年轻的生命,所以才被破例进了灵堂。” “他们这么年轻就死了,难道他们是为了守卫村子,抗击外虏战死的?”我注意过那些年轻人的灵牌有些破旧看来距离现在已经比较久远,随即猜测道。 杜村长闻言,停了下手中的动作:“他们不是战死的,而是全部自杀的。” “自杀的?”我闻言彻底愣住了,不仅是我就连一直观察灵牌的爷爷也被怔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快步走到杜村长边上,不解的问道。 “守卫村子是我们的宿命,这一切只因为我们是拓穴者。”杜村长似乎有些艰难的说道。 拓穴者?我从来没有听过什么拓穴者,不明白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正要询问,忽然看到爷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一脸震惊的盯着杜村长。 “杜……杜村长,你说你们是拓穴者?这怎么可能?”爷爷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拓穴者,以身拓穴,以命葬穴,穴不亡,血脉不断,生生世世为拓穴而生。”杜村长有些凄凉的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无奈。 “你们真的是拓穴者?”爷爷闻言,神情猛的一震,随即一脸激动的冲到杜村长身边,紧紧的握住杜村长的手。 看到爷爷激动的模样,让我大惑不解,不明白爷爷为何如此激动,而且我也不明白什么是拓穴者。 “爷爷,什么是拓穴者?”我好奇的问道。 “拓穴者,爷爷也是从一本风水古籍中看到过,相传世间有十大凶穴,而拓穴者就是守卫这些凶穴而生,他们毕生守护着凶穴,防止凶穴爆发,必要时刻以身拓穴,以命葬穴,他们是受人敬仰的风水术士,他们不是为了个人,不是为了村子,而是为了整个世间生灵,凶穴爆发的后果极其严重,历史中最有名的就是纣王,那简直生灵涂炭啊。”爷爷激动的解说道:“杜村长,苦了你们了。我先前误会你们了。” “穆老,谢谢你能理解我。”杜村长听到爷爷的话语,不知道是触动灵魂深处的敏感之地,还是心中万般委屈没人解说,此时眼眶之中居然冒出了泪光。 “不,杜村长,是我们要感谢你们的守护,没有你们以命葬穴,恐怕落魂山的凶穴早就爆发了。”爷爷紧紧的握住杜村长的手说道。 杜村长闻言,楞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爷爷:“穆老,你早就知道了?” “当我第一次来到嘉荫村的时候我就发现落魂山上有些不对劲,再加上你当时的百般阻扰,我隐隐觉得落魂山有些不寻常,只是当时没往凶穴上想而已。”爷爷回忆起当初来到嘉荫村的情形。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当初爷爷为何执意要留在嘉荫村了。 “穆老,对不起,不是我不想你留下来,只是嘉荫村被噬灵局笼罩,一旦长居嘉荫村就会被噬灵局影响,会缩短寿命,我只是不想害你们,但苦于拓穴者的职责我当时不能告诉你实情。”杜村长有些尴尬的说道。 “噬灵局,你们也知道噬灵局?”爷爷是最近通过金大爷的死才发现村子里被人设了损及灵魂的噬灵局,他没想到杜村长居然早就知道了,心中大惑不解。 “我也是从前代的村长口中得知村子被人设了损及性命的噬灵局。”杜村长回道。 “杜村长,你既然早就知道村子被人设了局,为何不带领村子离开嘉荫村啊?”我闻言,大惑不解,噬灵局如此恶毒,伤人灵魂,也是导致整个嘉荫村村民寿命偏短的罪魁祸首,既然杜村长早就知晓,为何不离开呢?我心头疑惑。 杜村长闻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是我们拓穴者的使命,如果我们离开了,不仅嘉荫村完了,凶穴也会顷刻之间爆发。” “杜村长,你是说你们设置噬灵局是为了防止落魂山上的凶穴爆发?”我隐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但还是有些不确定。 爷爷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有些想不明白噬灵局怎么可以防止凶穴爆发。 杜村长见爷爷不明白,随即解释道:“穆老,你还记得村民带给你泥菩萨吗?” 听到泥菩萨,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杜村长,你是说噬灵局和那泥菩萨有关?”爷爷问道。 杜村长闻言,点了点头:“我听上一代村长说过,先祖曾请高人前来村子设局防止落魂山上的凶穴爆发,那位高人看过落魂山之后,就在落魂山上布下了十八尊泥菩萨,先前金灶看到的那些年轻就死的村民就是那时候的事情,泥菩萨本是死物,唯有灵气才能镇压凶穴,所以那十八个年轻人将自己生灵注入泥菩萨之中,如此才保佑嘉荫村安宁了这么多年。” “那噬灵局呢?”爷爷追问道,既然十八个年轻人牺牲了自己,成就了泥菩萨,按理说根本不需要噬灵局啊。 “穆老,落魂山凶穴的恐怖绝非你能想象,那位高人说过就算牺牲了十八位年轻人的生灵,加上泥菩萨恐怕也镇压不住落魂山的凶穴,所以那位高人就在村子里设下噬灵局,由噬灵局收集灵气不断注入泥菩萨之中,如此才能报嘉荫村安宁,可能那位高人同情我们拓穴者,因为将那噬灵局做了变动,最多影响村名十年的寿命。”杜村长解释道。 这下,不仅爷爷,就连我也明白了噬灵局的缘由了,想不到居然有人能改动噬灵局,杜村长口中的高人实在厉害,我刚想问杜村长那位设局的高人是谁的时候,爷爷已经比自己快一步问出口。 “杜村长,敢问那位设下泥菩萨之局的高人是谁?”爷爷期盼的问道。 “刘伯温。” “什么?你说布下泥菩萨之局的是神相刘伯温?”爷爷闻言发出一声惊呼。 我也被杜村长的话语镇住了,我没想到落魂山上的泥菩萨居然一代神相刘伯温设下的,要知道刘伯温可是利用风水堪舆之术,寻找龙脉,改变命数,让朱元璋一个小小的乞丐翻身做了一代皇帝,其手段高明可想而知。 也许也只有刘伯温这种高人才敢改动噬灵局。 正文 第十七章 天衍凶穴 我没想到噬灵局居然是为落魂山上的泥菩萨提供灵气的,这点让我吃惊不已,本来还以为村子里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设局,没想到这中间还有如此缘由。 对于嘉荫村历代村民的牺牲让我心生敬佩。 “杜村长,你们那位请来神相刘伯温的村长好厉害啊,历史中流传刘伯温辅佐朱元璋称帝,劳苦功高,历来身居高位,能请来神相刘伯温不简单啊,看来那位请来神相刘伯温的村长和神相交情不浅啊。”我赞许道。要知道嘉荫村处于偏远的山村,刘伯温那时候如果要来嘉荫村必须步行千里才能到嘉荫村,能让神相刘伯温不辞辛苦,从千里之外前来嘉荫村的村长确实厉害。 杜村长闻言,露出一丝苦笑:“厉害的不是那位请来神相的村长,要知道我们嘉荫村历代守护凶穴,极少外出,那位请来神相的村长之前根本不认识神相,何来交情啊。” “没有交情?那为何神相要不辞劳苦前来嘉荫村设局啊?”我闻言顿时疑惑不解。 “神相刘伯温能出手援助,完全是看在先祖的面子。”杜村长回道。 “你先祖?对了,忘记问你们先祖的名讳了?”我猛的一拍脑袋问道,这时,爷爷和梁子也好奇的望向了杜村长。 “我原本不姓杜,只是先祖为了让我们守护凶穴,木土而生,远离尘缘,所以才改姓杜,我先祖原来姓赖。”杜村长说道。 “村长,我们原先居然姓赖,这个姓真不好,一听就让人联想到无赖,幸好先祖英明,改了姓。”梁子听到自己的先祖居然姓赖,说道。 “姓赖?”爷爷闻言,楞了一下,随即眼光盯向了洞穴中央的石像,猛然想起一个人来,顿时大惊:“你们该不会是……” 杜村长仿佛知道爷爷会有如此表情,没有任何惊讶,只是默默的点了下头。 爷爷得到杜村长的确认之后,脸上的惊愕之色更甚了,仿佛不敢相信似得。 我见状,心头疑惑,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姓赖的人,而且还是能引起爷爷如此震动的人,猛然间,我也想到了一个人,这时,我终于明白爷爷为何如此震惊了。 “金灶,我的祖先是谁啊?看你和穆爷爷的表情,难道我的先祖很厉害?”梁子一脸不解的问道。 “梁子,你的先祖何止厉害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先祖豁然是风水堪舆界的鼻祖寻龙剑侠赖布衣。”对于风水堪舆之术,我在爷爷的熏陶之下也有所了解,对于赖布衣也是崇拜已久,我没想到居然能遇到赖布衣的后人。 梁子一直对我爷爷的风水堪舆之术馋涎已久,只是我爷爷不肯收徒,此时听到自己的先祖豁然是风水堪舆第一人的赖布衣,顿时激动起来:“杜村长,我们的先祖不会真的是赖布衣吧?” “金灶说的没错,我们的先祖就是被世人称为寻龙剑侠的赖布衣。”杜村长说着脸上显出了自豪的神情。 “金灶,过来,给鼻祖磕头。”得到杜村长的确认,爷爷沉声喝道。 我闻言,连忙走到雕像前面跪了下来,真心的刻了三个响头。本来梁子被村长喊去磕头有些郁闷,此时兴奋不已,也跟着过来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也要跪下来磕头,杜村长见状连忙拦住:“穆老,让孩子们去磕就行,您老就不用了。” “杜村长,这头我必须得磕,风水堪舆之术起源于三国神相诸葛孔明,但是诸葛神相倾向于奇门八卦,能将风水堪舆之术发扬光大的是你先祖赖布衣,可以说你的先祖是我们每个风水术士的鼻祖,今天能见到鼻祖的后人,还有鼻祖的石像,是我的荣幸。” 爷爷说着,推开了杜村长的阻拦,也在石像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我知道爷爷是激动,等爷爷磕完响头,我才上前将爷爷搀扶起来了。 直到这刻,我才明白为何刘伯温会不辞千里前来嘉荫村了,因为这里住着是赖布衣的后人,可能是对赖布衣的敬仰吧,不过也是,想来没有一个风水堪舆之人会不敬仰赖布衣的。 “对了,你们嘉荫村既然是赖布衣鼻祖的后人,为何我看你们好像根本不会风水堪舆之术,按理说只要你们学了鼻祖的一身能耐,恐怕也不需要求助神相刘伯温吧?为何那位村长沦落在求助外人的地步?”爷爷不解的问道。 “这事说来惭愧,先祖深知风水堪舆之术泄天机,盗地理,极损阴德,而且风水堪舆之士下场都不好,所以先祖并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风水堪舆之术。”杜村长说道。 爷爷闻言暗叹可惜,想不到赖布衣鼻祖这一手让风水堪舆之术没落许久,直到刘伯温时期风水堪舆之术才再次兴起。 听到杜村长的解说,我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金大爷的诈尸。 “不好,爷爷,如果那些泥菩萨是神相刘伯温设下镇压凶穴所用,那现在恐怕凶穴危险了。”我着急说道。 爷爷闻言,大惊:“金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随即将自己在落魂山看到金大爷诈尸挖掘泥菩萨的事情一丝不漏的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金大爷诈尸去落魂山挖掘泥菩萨?”这下,连爷爷也无法镇定了,一脸紧张的追问道。 “是的。”我回道,猛然想起泥菩萨不怕水的事情,连忙询问道“对了,爷爷,我发觉金大爷诈尸手中的泥菩萨根本不怕雨水,为何家里大堂供奉的泥菩萨会被茶水融化化成血泥啊?” “泥菩萨遇水不化?”爷爷闻言,眉头紧锁,有些想不明白。 “是啊,穆爷爷,俗话不是说泥菩萨渡江自身难保吗?怎么会遇水不化的啊?”梁子也不解的问道。 “穆老,这事我听前任村长说过,泥菩萨渡江自身难保只是世俗的说法,在风水堪舆中记载的并不是江水的江,而是僵尸的僵,为落魂山设下泥菩萨之局的神相刘伯温曾留下警示,嘉荫村村民死后只能葬在落魂山,只有让泥菩萨化解死者的怨气,那嘉荫村才不会出现僵尸,那泥菩萨之局才会永存。”杜村长解释道。 听了杜村长的解说,我恍然大悟,想不到真正的俗语居然是泥菩萨渡僵自身难保,也就是说泥菩萨无法超度僵尸,遇僵尸而化,遇水则不化。 等等,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杜村长的话语是真的,那也就是说泥菩萨根本不会怕茶水浇灌而化成血泥,但是家里供奉的泥菩萨确实是被梁子茶水浇注之后才融化,我有些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随即将心中的疑惑道出。 “恐怖梁子拿茶水浇注泥菩萨只不过是个巧合而已,或许金大爷那个时候已经变成了怨尸,所以泥菩萨才会如此凑巧化成血泥。”爷爷分析道。 “金灶,我就说嘛?泥菩萨怎么会被茶水融化呢。这根本不是我的错。”梁子听到爷爷的分析,说道。 对于梁子的话,我没有理睬,而是陷入了沉思,先前我一直认为村子里出现鬼魂,以及白厄鬼的出现是因为泥菩萨被弄坏了,但按照爷爷的分析,也就是说那天下午自己和梁子打开楠木盒子的时候,金大爷就变成了怨尸,所以泥菩萨才会化成血泥,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金大爷变成怨尸的呢? 我随即将自己的疑惑道出,爷爷闻言也皱起了眉头:“泥菩萨能吸取死者的怨气,但是惧怕僵尸,先前你说过金大爷诈尸指甲削不断泥菩萨,想必金大爷诈尸还没有完全变成僵尸的缘故,所以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一旦村子里出现怨尸,就会有一尊泥菩萨就会化成血泥。只是为何金大爷会突然变成怨尸,这点我也想不明白。” 我努力思索着,试图寻找出答案,忽然我看见杜村长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脸色苍白可怕。 “杜村长,你怎么了?”我关心的问道。 杜村长闻言,没有回答,而是转向了爷爷后,一脸惊恐的说道:“穆老,我知道金大爷为何会变成怨尸了。” “你知道?”爷爷闻言楞了一下。 “恐怕金大爷会变成怨尸是因为落魂山上的凶穴,神相刘伯温曾说过,落魂山凶穴凶险异常,弄不好会变成天衍凶穴。”杜村长说道。 “天衍凶穴?”爷爷闻言,脸上顿时显出了惊恐的神色。 我曾听爷爷说过天衍凶穴,天衍凶穴是世间最难对付的凶穴,因为根本无法破除,就像落魂山上的凶穴,虽有神相刘伯温的泥菩萨镇压,但是凶穴会自我衍变,比如让金大爷变成怨尸破坏泥菩萨,你今日设局镇压,择日凶穴就会破除你镇压之物。 想到落魂山上的天衍凶穴,再看看自己手背上的血蝙蝠图案,我的心顿时凉到了谷底。 正文 第十八章 龙脉 我万万没想到落魂山的凶穴居然衍变成了天衍凶穴,如果泥菩萨血泥之中诡异的珠子就是凶引的话,也就是说天衍凶穴已经到了可以影响人的地步,我不知道先前那个从落魂山上挖出泥菩萨的村民是误打误撞挖到了,还是有意挖到的,如果是故意去挖掘泥菩萨的话,那天衍凶穴就根本无法阻止引发了。 风水堪舆之术洞悉天机,凶穴一旦启发后果根本无可预料,而且落魂山的凶穴就连神相刘伯温都只能镇压无法破除,说明落魂山的凶穴极不简单。 想到自己极有可能就是落魂山凶穴的庇佑之人,我心中莫名的略过一丝恐慌。 “杜村长,不知道鼻祖有没有提起过落魂山的凶穴到底是何凶穴啊?”爷爷忽然问道。 我闻言,暗想自己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连忙凝神等待杜村长的解说。 “穆老,凶穴形成已久,我辈自赖先祖之辈开始守护凶穴,再加上古代战乱不停,嘉荫村也未能幸免于难,嘉荫村几经磨难,有几代村长来不及告知下一任村长有些凶穴的具体事宜就仙逝,导致到了我这代只能凭借先人遗留的一些墨宝知晓一些有关落魂山凶穴的事宜,上一代村长临终与我交代之时,我只记得什么断龙台,铡龙脉,还有后面一句什么落,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杜村长有些尴尬的回道。 “断龙台,铡龙脉?什么落?难道是落魂山?”爷爷闻言,猜测道。 “大概是吧,我也有些记不清了。”杜村长回道。 断龙台,铡龙脉,落魂山?我默默的念叨了几句,有些疑惑不解,难道这落魂山的凶穴和龙脉有关?我心中暗忖。 龙脉,我曾经在爷爷的风水堪舆古籍中看过的,龙脉代表着一个朝代的运势,龙脉旺则国强,龙脉衰则国亡,历来古代帝王都极其重视龙脉,相传龙脉起源于昆仑山,昆仑山的左边是天山山脉、祁连山山脉、阴山山脉。北边有阿尔泰山,伴它行的还有贺兰山、大小兴安岭、长白山,昆仑山的右边有唐古拉山、喜马拉雅山、横断山等山脉。昆仑山龙脉夹在上述南北山脉中间,不断向东施展辉煌灿烂的舞姿。龙的主脉落在陕西省的西安市(即古都长安),正因为龙脉所在,古都长安,也就是现在的西安曾作为王朝古都十三代,这是国内唯一一个历经朝代最多的古都。 山是龙的势,水是龙的血,因而,龙脉离不开山与水。自古以来,山环水抱之地都是风水宝地。 我曾经跟随爷爷上过几次落魂山,也观察过落魂山周边的山脉走势,并没有发现具备龙脉走势的山脉存在,对于杜村长口中断龙台,铡龙脉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和落魂山的凶穴是何关系。 爷爷也不明白落魂山的凶穴与龙脉有何关联,我看到爷爷思索了半晌也没有结论。 “杜村长,你再想想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现在落魂山的凶穴可能已经变成了天衍凶穴,而且金大爷的诈尸正在落魂山上挖掘镇压凶穴的泥菩萨,一旦金大爷的怨尸变成僵尸,泥菩萨之局被破,那凶穴就无人可以阻止了,事态严重,希望杜村长不要隐瞒。”爷爷再次问道。 杜村长闻言有些无奈:“穆老,我真的没有隐瞒你,我试图破除落魂山凶穴的决心比你还要迫切,现在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去大都市读书打工了,看到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我一直在担心一旦村子里的人少了,噬灵局提供给泥菩萨的灵气不足,我时刻提心吊胆,深怕某日凶穴就突然之间爆发了,这几年我几乎夜不能眠,再加上噬灵局时时刻刻吞噬着村民的灵魂,损及性命,我作为唯一一个知情人,我的心很内疚,老实说,我很想早日破除凶穴,撂下拓穴者这个压了我们几十代人的包袱。穆老,你说我又怎会隐瞒于你。” 我和爷爷闻言,深深的被震撼住了,拓穴者是种荣耀,何尝不是一种负担,一种悲哀呢。 莫名的,我有些同情杜村长他们。 爷爷见杜村长并没有隐瞒,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落魂山凶穴之日改日我在前往落魂山查探一番,看看是否遗漏了什么。” 我闻言,暗想唯有爷爷所言的办法了,风水堪舆中曾记载气穴奇且怪,术士易漏寻,说明奇穴、凶穴一般很容易被风水术士漏寻,所以多去几次落魂山或许会有所发现,我心中暗忖。 “爷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我问道。 “现在金大爷诈尸还在落魂山上挖掘泥菩萨,破坏泥菩萨镇压之局,我们首要任务就是阻止金大爷诈尸破坏泥菩萨之局,随后再筹谋下该如何破除落魂山的凶穴。”爷爷思索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 杜村长闻言赞同爷爷的建议,现在恐怕只能如此了。 “杜村长,要不你先和梁子回村子里,我和金灶去落魂山看下,如果有可能先将金大爷的诈尸降服再做打算。”爷爷随即吩咐道。 “也好,穆老,不过你要小心点,我先回村子里查看前下先人古籍,看看是否还有线索。”杜村长说道。 爷爷应了一声,随即向通道石阶走去,毕竟现在金大爷诈尸正在破坏泥菩萨,早点降服金大爷诈尸,那对泥菩萨之局的损坏就越小,这事刻不容缓。 杜村长见爷爷向石阶走去,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想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模样,我见状,心头疑惑,难道杜村长还有事隐瞒? 我随即想询问杜村长,但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杜村长肯说的话想必刚才爷爷询问的时候就说了,看现在杜村长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必就算自己询问,杜村长也未必会告知,再加上爷爷已经走向石阶,我怕爷爷势单,连忙跟了上去。 刚走上石阶就传来身后传来梁子的关切的喊声:“金灶,小心点。” 我回过头看了眼梁子,默默点了点头,随即向爷爷走去。 就在我和爷爷向石阶上头走去的时候,忽然我和爷爷猛的怔住了,就连身后紧随而来的杜村长也怔住了。 头顶庙宇的地面上豁然传来了脚步声。 “爷爷,现在已经深夜了,村民一般不会前来庙宇,况且庙宇之中安放着金大爷的棺材瘆人的很,一般村民都很忌讳死人,再加上白天还发生金大爷死不瞑目的事情,应该不是有人来庙宇,头顶上的脚步声该不会是金大爷诈尸?”我轻声的对爷爷询问道。 爷爷闻言,心头疑惑,默许了我的猜测,随即眉头深锁,静静的聆听着头顶的动静。 噗通,噗通,头顶上的脚步声很有规律,不快也不慢。 “爷爷,如果外面真的是金大爷诈尸的话,我们是不是先出去将金大爷诈尸降服。”我说道。 爷爷闻言也有些意动,毕竟相比于落魂山复杂的地势,还是在破庙之中降服金大爷诈尸容易,爷爷随即正要想要打开入口附近的机关,开启洞口。 杜村长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拦道:“且慢,穆老,我听头顶的动静,不像是金大爷的脚步声,而是像有人在给金大爷磕头。” “有人在给金大爷磕头?”我闻言,仔细的聆听了一下,头顶上的声响果然是有人在磕头,头顶的石板有微微震动的感觉。我顿时大惑不解,金大爷是孤寡老人,膝下无子,根本没人会来祭拜,更不要说深更半夜了。 爷爷也听出了头顶的声响是有人磕头发出的,随即停下了开启的手,静静的倾听。 “杜村长,庙宇中磕头的人会是谁啊?”我小声的询问道。 忽然,头顶的庙宇之中传来的女子的抽泣声,我顿时诧异不已,因为那个女子的抽泣声,我白天就听到过,豁然是村子里的陈寡妇。 难道陈寡妇真的和金大爷有一腿?还是金大爷就是被陈寡妇害死的,所以陈寡妇才会深更半夜来到金大爷的棺材前哭泣忏悔? 想到这种可能,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感觉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正文 第十九章 怨尸化僵 感谢永恒の旅人的打赏 不仅是我,就连爷爷他们也没想到头顶的庙宇中居然是村子里的陈寡妇,陈寡妇自从丈夫死后,知道自己一个人生活容易惹来闲言闲语,所以陈寡妇一向注重影响,极少与村子里的男人说话,我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陈寡妇居然与金大爷有一腿,这点实在让人想不透。 这时我想到了一句俗语,那就是青菜萝卜个人所爱,只是陈寡妇喜爱的有些与众不同罢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头顶庙宇的陈寡妇还在低声哭泣着,仿佛陈寡妇深怕被别人听到故意压低了哭泣声,但是在四周寂静无比的破庙之中,陈寡妇的哭泣之声在我耳中感觉非常的清楚。 过了半晌,陈寡妇才缓缓的收住哭声,头顶传来陈寡妇的脚步声。 “难道陈寡妇要回去了?”我听见头顶的脚步声,轻声的说道。 爷爷见状,向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紧接着,头顶传来幽怨的声音,仿佛陈寡妇在与死去的金大爷在诉说着什么,我闻言,连忙凝神倾听,陈寡妇深夜一个人偷偷摸摸来拜祭金大爷,说明陈寡妇心中有鬼,唯有拜祭金大爷之后才能心安,爷爷说过,心安是最重要的,人若心安,三更鬼敲人不惊,心若不安白日人来魂三惊。 “金大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死,现在你也不会变成怨尸,这一切都怨我。”陈寡妇幽怨的说道。 听到陈寡妇这句话,不仅是我,就连爷爷、杜村长以及梁子都是一惊,没想到陈寡妇居然真的与金大爷的死有关。 “爷爷,会不会金大爷就是陈寡妇害死的,而且金大爷之所以变成怨灵会不会也和陈寡妇有关啊?”我深怕外面的陈寡妇听见我的声音,我在爷爷耳边轻轻的说道。 爷爷闻言,眉头紧锁,沉思了一下才回道:“金灶,先别过早下结论,先听下去再说。” 我知道爷爷打心底不愿意相信金大爷的死与陈寡妇有关,老实说我也不太愿意相信是陈寡妇害死了金大爷,平日里陈寡妇为人和善,尊敬老人,她与金大爷之间根本不太可能出现冲突的,但是刚才陈寡妇明明说金大爷的死是因为她,这中间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我随即不再言语,静心聆听头顶的声音。 陈寡妇说了一句话之后,停了一段时间后,陈寡妇才又开口。 听到陈寡妇再次说话,大家都是全神贯注。 “金大爷,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去落魂山,早知道你真的会去,那我就不该乱说话了……”陈寡妇断断徐徐的说道。 落魂山,我闻言,全身一震,不明白为何陈寡妇会让金大爷去落魂山,心头疑惑不已,如果不是害怕暴露这里,我真的很想冲出去质问下陈寡妇。 “果然与落魂山有关。”爷爷念叨了一句。 我知道爷爷是指金大爷变成怨尸与落魂山有关,只是我有些想不通金大爷为何要前去落魂山,要知道落魂山是坟山,再加上金大爷年岁已大,一般不会上山的,到底是什么引诱金大爷上落魂山的呢? 我静静的等待着,希望陈寡妇说出缘由,但是之后头顶的庙宇之中只有陈寡妇的脚步声以及叹息声,陈寡妇没有再说一句话,这点让我郁闷不已。 “啊?”忽然头顶传来陈寡妇的一声惨叫,众人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现在陈寡妇是唯一知晓金大爷为何变成怨尸的人,绝对不能出事。 “金大爷,你别过来,我真的不是有心害你的?”陈寡妇万般惊恐的喊道。 金大爷?这下大家都无法镇定了。 “杜村长,不行,我现在马上出去,否则陈寡妇就危险了。”爷爷听到陈寡妇喊了声金大爷,暗呼不好,想必是金大爷诈尸从落魂山回来了。 金大爷诈尸的可怕我深有体会,我有些不敢想象陈寡妇一个女子面对金大爷诈尸会是怎么一个模样。 “是啊,杜村长,救人要紧。”我也赞成的爷爷的做法。 杜村长闻言,脸上显出了为难的神色,我知道杜村长是不愿意暴露这里,毕竟现在不同于古代,村民对于拓穴者没有任何归属感,再加上历代村长隐瞒的缘故,村民一旦知道真相,了解村民寿命缩减的原因是村子里被刘伯温设下的噬灵局有关,想必到时候村民都会搬离村子,一旦如此,那凶穴就会顷刻间爆发。 我知道杜村长的为难之处,但是救人如救火,稍晚一步,恐怕陈寡妇就性命难保了。 “杜村长,我相信陈寡妇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到时候会帮你守住这个秘密的。”我说完不顾杜村长的阻拦,强行打开了机关。 头顶的入口雕像缓缓的移开,我心急如焚,除了心系陈寡妇的安危之外,我还有一点私心,那就是弄明白金大爷的死因,如此才能防止金大爷诈尸破坏泥菩萨之局,那自己也不会因为凶穴而变得如同古代纣王一般残暴。 头顶的洞口才打了一半,我就迫不及待的钻了出去。 等我来到庙宇之中,连忙寻找陈寡妇的身影,庙宇之中根本没有陈寡妇以及金大爷诈尸的身影,棺材前面的香案上摆满了贡品,想来是陈寡妇带来拜祭金大爷的,地上还有一只篮子,只是那篮子被踹翻在地。 看到地上被踹翻的篮子,我的心中掠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陈寡妇呢?”紧跟而出的爷爷看到庙宇之中没人,着急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回道。 这时,梁子和杜村长也出了洞口,杜村长见庙宇中没有陈寡妇的身影松了口气,我见状心中莫名的涌过一丝怒意。 “大家分别去找,谁找到了喊一声,陈寡妇应该离开不久。”爷爷吩咐道。 我闻言带着梁子直接向落魂山方向跑去,爷爷见状本想拦阻,但最后忍住了只说了句小心。 我之所以选择落魂山的方向是因为落魂山附近道路不好走,再加上黑夜看不见的缘故,我怕爷爷和杜村长走这个方向会有所闪失。 就在我和梁子快要踏出庙宇那一刻,忽然从落魂山方向传来陈寡妇的一声惨叫声。 大家闻言,那陈寡妇的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远,随即不敢待慢,快速的向落魂山方向跑去。 我和梁子速度快,不一会儿就看到远处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那身影正是穿着寿衣的金大爷,而金大爷怀中居然抱着陈寡妇,陈寡妇正努力的想挣开金大爷的怀抱。 “快放开陈大嫂。”我见状,大喊一声。 陈寡妇见到我和梁子,顿时向我们呼救,只是金大爷诈尸并没有因为我的喊声而停下来,仿佛死人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我暗想自己真傻,现在金大爷只是一具诈尸又怎么会听从自己的警告呢,我心系陈寡妇的安危,顾不得心中害怕,快步的向金大爷诈尸跑去。 身在金大爷诈尸怀中的陈寡妇看清是我和梁子,大声的求救:“金灶快救我。” “陈大嫂,别慌,爷爷和村长就在后面。”我边跑边说道。 就在我和梁子快要追上金大爷诈尸的时候,忽然,金大爷的诈尸仿佛知晓了我和梁子的存在猛的停住了身子。 我和梁子见状,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一脸戒备的望着金大爷的诈尸。 此时,我们和金大爷诈尸只有十步之距,想起金大爷现在已经是一具怨尸了,我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陈寡妇仿佛也被吓住了,没有再出声,一脸惊恐的望着金大爷诈尸。 金大爷诈尸缓缓的转过头,向我和梁子望了一眼,这一眼差点吓得我魂都没了,因为我发现金大爷诈尸的眼睛居然已经全部变成了血红之色,嘴角也长出了让人生畏的白森森的獠牙。 我见梁子正要冲向金大爷诈尸,一把拉住梁子:“梁子,别动,金大爷诈尸随时都会变成僵尸。” 听到我的提醒,梁子吓得停住了脚步。 望着金大爷诈尸,我心头疑惑不解,爷爷说过,不消尸不化,千年之后才是一具活生生的僵尸,我想不明白为何金大爷才一天时间就即将变成了僵尸,这显然有些不合情理,我不明白金大爷诈尸在落魂山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这么快眼球就充满了血红之色,难道是与那泥菩萨有关?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随后赶来的爷爷和杜村长也被金大爷诈尸的模样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金大爷的怨尸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穆老你不是说过怨尸彻底化成僵尸需要千年之久吗?”杜村长一脸惊愕的望着眼前的金大爷诈尸,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爷爷也被金大爷诈尸的变化惊愕住了,爷爷也不明白为何金大爷的怨尸变化如此之快。 “杜村长,先别管这个了,救人要紧。”爷爷见那陈寡妇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想必是被金大爷的诈尸惊吓过度所致,如此下去,搞不好陈寡妇会被吓傻。 杜村长闻言,应了一声好,随即向金大爷诈尸走去。 金大爷诈尸见爷爷和杜村长向他靠拢,随即对着爷爷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嘴里咕噜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金灶,梁子,你两别愣住,诈尸要逃了,赶快拦住。”爷爷见到金大爷诈尸的模样后喊道。 我和梁子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将金大爷诈尸团团围住。 金大爷诈尸仿佛也感受到了威胁,嘴中不停咕噜着,绿色而黏稠的不知名液体从金大爷的口中流出,滴在怀中的陈寡妇身上,让人见了赶到一阵反胃。 “爷爷,现在怎么办?”我一脸警戒着望着金大爷诈尸,问道。 “怨尸即将变成僵尸,他的身子也会变得僵硬,从而失去行走能力,只能跳跃前进,等我下我和杜村长各拉住诈尸的手臂,你上前将陈寡妇抱下来。”爷爷吩咐道。 “恩。”我应了一声,随即望向了金大爷诈尸怀中的陈寡妇,不知何时,陈寡妇已经昏死过去,我暗呼一声不好。 爷爷和杜村长小心翼翼的向金大爷诈尸靠拢过去,金大爷诈尸仿佛失去了视觉,只能凭借的惊人的嗅觉判断大家的存在。 在爷爷的嘱咐下,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金大爷诈尸拼命的吸闻着空气,仿佛想找出大家的存在。 “金灶,就是现在。”爷爷和杜村长,一把抓住金大爷诈尸的双臂,大声的喊道。 我见状,连忙冲向金大爷诈尸,用力的将金大爷诈尸怀中的陈寡妇夺了下来。 我一夺下昏迷的陈寡妇连忙向一旁跑去,因为此时金大爷诈尸见怀中的陈寡妇被抢,开始发飙了。 金大爷诈尸力气奇大,爷爷和杜村长都被金大爷诈尸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我见状,大惊,望着摔在地上爷爷急切的问道:“爷爷,你没事吧?” “金灶,梁子,你们先带陈寡妇回村子里,然后将这张纸符烧掉兑水冲泡给陈寡妇喝。”爷爷从地上爬起来,快步的来到我的身边,取出身边的一张纸符给我。 我怀中抱着陈寡妇,没有手接,爷爷愣了一下,随即将纸符塞进了我的衣服口袋中。 我看到爷爷脸色难看,豆子般的汗珠滴下:“爷爷,你是不是受伤了?要不我留下来帮你,让梁子带陈寡妇回去?” “不行,梁子不懂如何祛除尸气,陈寡妇接触诈尸,现在已经尸气入体,一旦尸气攻心就麻烦了。”爷爷一脸严厉的说道。 我闻言,连忙向怀中的陈寡妇望去,果然如爷爷所言,陈寡妇脸色极度难看,眉宇之间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爷爷说过一旦黑线联通双眉,意味着尸气攻心那就没得救了。 我看了眼边上四处寻觅爷爷和杜村长的诈尸,又看了眼怀中关系着金大爷怨尸成因的陈寡妇,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抉择。 正文 第二十章 神秘少女 爷爷见我还愣在原地,大怒:“金灶,现在不听爷爷的话了。” 见到爷爷动怒,我咬了咬牙:“爷爷,我帮陈大嫂化除尸气即刻赶来,爷爷你小心点。” 说完,我抱着陈寡妇快速的向村子里跑去,尽快消除陈寡妇身上的尸气好回来帮爷爷。 我顾不得下脚下泥泞,和梁子一路狂奔向村子里跑去。 身后传来金大爷诈尸的嚎叫声,让我的心隐隐有些不安。 但是看到怀中昏迷陈寡妇眉宇的黑线不断地延伸着,我知道陈寡妇不能再拖延了,必须立刻祛除尸气。 我抱着陈寡妇直接回到了家里,将昏迷的陈寡妇小心的放在椅子上,连气都来不及喘口,就着急的对梁子吩咐道:“梁子,你去厨房拿只碗顺便加点水。” 梁子也知道事态的严重,立马向厨房跑去。 我转身就往储物房间跑去,从里面背出一包糯米来,快速的拆开包装,将糯米铺撒在地上。 看到梁子端着一碗水出了厨房,我连忙从口袋中掏出爷爷给我的纸符,用打火机点燃,放在梁子手中碗的上方燃烧,等纸符烧尽,剩下的纸灰全部放进了碗中,我本想回厨房找筷子的,但一想还是算了,直接用手伸进碗中搅拌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我随即来到陈寡妇身旁,用手扶起陈寡妇的头,用手搬开了她的嘴巴:“梁子,将符水给陈大嫂灌下去。” 梁子见状,小心的端着碗,将碗中的符水给陈寡妇喝下。 见到陈寡妇将碗中的符水全部喝了下去,随即看了眼陈寡妇的眉宇,发现陈大嫂眉宇之间的黑线已经停止延伸了,我暗暗才松了口气。 “金灶,你地上铺这么糯米干嘛?”梁子看到地上的糯米不解的问道。 “祛尸气之用,陈大嫂被金大爷诈尸尸气感染,爷爷的纸符只能抑制陈大嫂体内的尸气扩散,并不能祛除尸气,用糯米是用来祛除尸气所用。”我说着就要去解开陈大嫂的衣服,猛然间望见陈大嫂胸口的隆起,我刚接触到陈大嫂上衣纽扣的手僵住了。 爷爷说过如果被尸气入体就必须赤身平躺在糯米上面,好让糯米祛除体内的尸气,但是陈大嫂是女的,我总不能脱掉陈大嫂的衣服吧。 一时之间,我整个人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灶,你怎么了?脸上怎么冒冷汗啊。”梁子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闻言,随即将事情缘由告知,梁子听了之后也没有好的建议。 望着陈寡妇的脸色越来越黑,我心急如焚,暗骂自己当初爷爷讲解如何祛除尸气的时候干嘛不用心听,心中懊悔不已,我只记得爷爷说过祛除尸气必须要糯米和赤身,其余的我都没听进去。 现在赶回去问爷爷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紧张的额头冷汗直冒,忽然瞥见梁子放在桌子上的碗,心头猛的记起爷爷的嘱托,浸泡糯米水也可以祛除尸气。 随即我不敢怠慢,叫上梁子冲进储物房间,抬出那只平日装米的大缸放在大堂中间。 “梁子,你将陈大嫂的鞋子脱了。”我一边将地上的糯米重新扫了起来,倒进了大缸之中,一边吩咐道。 我将地上的糯米全部扫起来倒进大缸之后,随即冲到厨房拎起一只水桶就往门口的水井跑去。 井水属于冬暖夏凉的,我看了下已经注满水的大缸,随即将手伸进去试了下水温,感觉有点冰冷,现在陈大嫂昏迷不醒,如果水温太低的话,到时候就算祛除了尸气,恐怕也会大病一场,我随即再次跑到厨房,拎起一壶灌满开水的热水瓶打算调和下大缸里的水温。 我到了厨房弯下身子正要拎热水瓶,忽然感觉身后的大堂里有股劲风拂过,我见状吓了一跳,暗想不会是金大爷诈尸跑回来了吧。 我拎起热水瓶就要出厨房查看,忽然我听到梁子的一声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声音。 我暗呼一声不好,快步冲了出来,看到大堂里的情形让我楞了一下。 一个不认识的少女站在大堂中间,而梁子则远远的摔在地上,我看到梁子的肩膀上还有一个脚印,想来刚才就是少女冲进大堂,然后将梁子踹飞的。 我看到眼前的少女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梁子踢飞,心中涌起一股怒意,出声质问道:“喂,你是谁,干嘛无缘无故跑到别人家里打人?” “咦,还有个小色狼啊?”大堂里的陌生少女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脸看着我,但是她的话差点将我气晕。 “你说谁是小色狼啊?”我不满的质问道。 “小色狼当然是说你啊,年纪轻轻不学好,趁大人不在家居然敢迷晕小姑娘,胆子不小啊。”那少女回道。 我望着眼前的少女,少女大约差点和我一样的年纪,头上扎着一支马尾辫,上身穿着一件贴身的运动衫,下身穿着一条牛仔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长腿,腰间别着一个奇怪腰包,上面有好多个口袋,我仔细打量下眼前少女,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 而且此刻我也明白少女为何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想必梁子在给陈大嫂脱鞋子被眼前的少女见到,所以才误会梁子想对陈大嫂不轨,既然是误会,我随即解释道:“这位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是在帮陈大嫂祛除尸气。” “尸气?”那少女闻言,略显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随即快步冲到陈大嫂身前。 我看到眼前的少女扶起陈大嫂低下的头,大惊,连忙出声制止道:“你想干嘛?快放开陈大嫂。” 少女没有理会我的质问,我见状连忙冲了过去打算阻拦那少女,深怕那少女伤害陈大嫂。 但是当我听到少女口中的呢喃后我停住了,那少女居然在说:“果然是尸气,看来这里真的有僵尸。咦,奇怪,这人体内的尸气怎么会被抑制住了?” “你知道僵尸?”我听了少女的呢喃,好奇的问道。 “你刚才是不是给他服过符水?”少女没有理会我的话语,直接质问道。 我闻言有些惊讶眼前的少女是如何知道自己给陈大嫂服过符水了:“是啊,有问题吗?”我回道。 “难怪。”那少女念叨了句,随即那少女看向了我手中的热水瓶,不解的问道:“那你拿热水瓶干嘛?” “热水瓶?哦,我是打算调下水温,好让陈大嫂浸泡糯米水的时候不会太冷。”我回道,我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女有些不简单,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陈大嫂体内的尸气被抑制住了。 这时,梁子也起身了,手一直不停的按摩着肩膀被踢的地方,眼神戒备的盯着眼前的少女,梁子的体重比我重多了,就算是我也无法将梁子踹出这么远,何况是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女,我随即对眼前少女的身份有些好奇。 我正想询问眼前突然闯进家中的少女名讳,但我还没开口,就召开少女的一顿臭骂:“小色狼,你知不知道该如何祛除尸气啊,我还以为村子里有高人在呢,没想到也是个半吊子功夫。” “用糯米水祛除尸气是我爷爷教我的,难道有问题吗?”我不满的回道。 “问题,问题大了,你爷爷没教你,用糯米水的时候不能是成颗的糯米,而是糯米粉参水,其次只有生糯米对祛除尸气才有作用,一旦被你加了热水,这糯米就失去祛除尸气的作用。”少女连声责备道。 我闻言,貌似眼前少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由于对爷爷当初的教诲记忆不清,见眼前少女说的头头是道,随即问道。 “你家里有生糯米粉吗?”那少女没好气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家里有一些,不过不多。” “你先拿来再说。”我闻言,随即冲向了储物的房间取来一袋糯米粉。 “接下来呢?”我问道。 “接下来,当然是将这口大缸抬到你家楼上,难不成你想这位大姐在你家大堂赤身浸泡糯米水啊。”那少女不悦的说道。 “什么?你说将这口大缸抬到楼上?你疯了,这口大缸加上里面的水至少一百多斤,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抬到楼上?”我听到少女的话吓了一跳。 “抬不抬随便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虽然这位大姐喝过你的符水,只是你这符画得不正宗,效力也有限,如果不尽快浸泡糯米水的话,这位大姐体内的尸气就会变成尸毒,到时候就连我也办法了,抬不抬你自己看着办吧。”少女说着,一脸无赖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和梁子看了眼大堂的大缸一阵无语。 俩人对视一下,能咋办,想辙儿吧!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马踏飞燕 我和梁子将最后一桶水倒进大缸之后,大缸之中水几乎占有三分之二了,现在大缸已经被我和梁子抬到了楼上我的房间里,考虑到大缸装水后太重,我们是先将大缸中的水倒掉,将空大缸抬到楼上,然后将楼下水井中将水打上来。 这一折腾累的我和梁子上上气不接下气,看到缸中的水差不多了,我们才松了口气,正打算坐下休息会。 “喂,你们两个小色狼,还不给我出去,难不成想留下来参观啊。”陌生少女从我的床上站了起来,呵斥道。 “你?”我闻言有些气不过,想和眼前的少女理论一番,但看到斜躺在床上的陈大嫂脸色越来越黑了,只得忍住,郁闷的走出了本该属于我的房间。 我本来还以为梁子被一个陌生少女踢了一脚不说,就是刚才如此这般呵斥,换做往常,梁子肯定会爆起反击,但是梁子今天出奇的听话,这点让我诧异不已。 我和梁子刚走出房门,那少女就砰的一声很不礼貌的将门关上了。 郁闷,我现在心里极度的郁闷,要不是那少女有点能耐,能祛除陈大嫂体内尸气的话,我早就将这个蛮不讲理的少女给赶出去了。 看在那少女能祛除陈大嫂体内尸气的份上,这口气我先忍着。 想到这里,我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顿时手臂上传来一阵酸胀的感觉,刚才搬大缸的时候差点将我累坏,闲着没事,我就直接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我一边甩着酸胀的手臂,一边看了下梁子,梁子居然痴痴的望着紧闭的房门傻笑着。 我见状疑惑不解:“梁子,你是不是刚才脑袋被踢坏了,一个人对着扇门傻笑。” 梁子听见我的话,随即一脸神秘的凑了过来,看到梁子的模样,我吓了一跳。 “金灶,你有没觉得房间里小姑娘很漂亮啊,如果能娶来做老婆那该有幸福啊。”梁子一脸贼笑道。 我闻言,一阵无语,原来梁子在折磨这事,难怪刚才傻乎乎的,不过说真的,房间里少女人是蛮漂亮的,只是…… 想到刚才那少女野蛮的模样,我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寒意,随即对着梁子泼冷水道:“梁子,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都说玫瑰是带刺的,我看里面那女孩子不仅是带刺,说不定还带毒,你别到时候玫瑰没摘到,反而被刺得满身包,搞不好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灶,这你就不懂了,古人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梁子说道。 我闻言,楞了一下,再看看眼前的梁子,彻底让我无语,简直花痴到没救了,我随即懒得理解梁子后面的引经据典,直接让梁子一个人花痴去。 静下心来,我不由得有些担心起爷爷来,不知道此刻爷爷和杜村长怎么样了,金大爷诈尸有没有被收服,我本想现在就赶到落魂山帮爷爷,但是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我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眼前的少女来历不明,我对她有些不放心,而且如果自己离开,依据梁子这个花痴的个性,恐怕被到时候被卖了还傻乎乎的帮人家数钱呢。 这时候,房间里传来重物落水的声响,我想大概陈大嫂已经被泡进糯米水中了,顿时心头松了口气,暗想只要陈大嫂没事,那就可以弄明白金大爷到底为何会变成怨尸了,到时候就可以判明落魂山的凶穴到底是不是天衍凶穴了。 想到凶穴,我不经意的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心中顿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暗想如果落魂山的凶穴真的是天衍凶穴的话,那自己恐怕只有一死才能消除凶穴对自己的影响,避免自己成为凶穴的庇佑人。 想到死,我的心出奇的平静,只是心底莫名的略过一丝伤感,自从我父亲出事后,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爷爷了。 就在我徒增伤感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那野蛮女的呼喊声:“喂,你们两个好进来了。” 我闻言,随即起身,打算推门进去,但是一想现在陈大嫂可能赤身躺在水缸之中,自己如此进去恐怕有些不合适。 “我们进去不太方便,还是在外面等吧,现在陈大嫂没事了吧?”隔着房门我大声的喊道。 “呦,小色狼,居然知道不方便啊,难得啊?”里面的少女讽刺道。 “我现在没心思和你开玩笑,你只要告诉我陈大嫂是不是没事了?”听到房间的少女左一口右一口小色狼的让我郁闷无比。 “你不会自己进来看啊,反正你是小色狼还怕什么?”里面的少女讥讽道。 我闻言,一阵无语,里面的少女认定自己是小色狼了,硬是不肯告诉自己陈大嫂的情况,我现在心系着爷爷,深怕爷爷有所闪失,我只想尽快确认陈大嫂没事好去找爷爷,看到里面的少女不肯说,无奈之下,强行推开了房门。 里面的少女也没料到我真的会打开房门,楞了一下,随即一把扯过我床上的被子,将水缸中的陈大嫂盖了起来。 “你?”我看到床上的被子居然被那少女扔进了水缸,郁闷之极,想责骂,但想到陈大嫂还是赤身的,想想还是忍住了。 “果然是个小色狼。”那少女一脸不屑的盯着我说道。 我此时根本没有心思理会那少女,我只想确定陈大嫂无恙之后好赶往落魂山。 现在陈大嫂已经完全被被子盖住了,不怕走光,我也没有忌讳了,随即走了过去,看了眼水缸中的陈大嫂,陈大嫂眉宇间的黑气正缓缓的消退了,我的心大定,随即懒得理睬在边上讽刺的少女,转身就要出房门。 “小色狼,是不是很失望啊。”身后少女的挖苦声。 我闻言,身子一僵,我很想回头教训下这个口无遮拦的野蛮少女,但想到爷爷还处在危险之中,硬生生的惹住了,心中不断自我安慰,好男不跟女斗。 出了房门,看到梁子还在门口傻乎乎的犯花痴,让我无语:“梁子,你在这里看着陈大嫂,我去看下爷爷和杜村长。如果回来之后陈大嫂有何闪失,我拿你是问。” 梁子闻言,身子震了一下,醒悟过来:“金灶,你要去落魂山抓金大爷诈尸?不行,我也要去。” 我知道梁子在担心自己,但是此刻家里来了个陌生的少女,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而且现在嘉荫村刚莫名出现金大爷的怨尸,就有一个会祛除尸气的少女出现,这未免太过巧合,我隐隐觉得房间内的少女不简单,前来嘉荫村肯定是有目的的。 “梁子,你留下来看着陈大嫂。”我说着饶有深意的指了指房门,暗示里面有个陌生人,需要他留下来照顾陈大嫂。 我的手指刚指向房门,那少女莫名的走了出来,我的手指刚好指着她,看到一脸怒气的少女,我顿时有些尴尬。最要命的是梁子没注意到身后的少女,还在不停的反驳着我。 “金灶,她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少女,能对陈大嫂造成什么伤害,不行,我也要跟你去落魂山。”梁子说道。 “对了,金灶,你干嘛对我挤眉弄眼啊?你眼睛里进沙子了?”梁子看到我使眼色不解的问道。 这回,我是真的被梁子打败了。 看到门口的少女脸色铁青,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姑娘,刚才我不是说你……”我很想解释下,但忽然觉得自己的解释好无力。 “啊?”后知后觉的梁子总算发现身后的少女了,顿时羞愧的埋怨我。 我懒得理会梁子,一脸惊恐的盯着那少女,此时那少女绝美的脸上阴晴不定,玉齿轻启,仿佛随时会爆发似得,刚才在大堂我可是亲眼见过少女的力气,陈大嫂我抱着都费劲,眼前的少女毫不费力的就将陈大嫂抱上了二楼,而且我也问过梁子了,刚才少女踢他那一脚很有力,丝毫没有作假的成分,直到现在他的手臂还有些酸麻的。 望着随时会爆发的少女,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紧张,我听到少女沉重的呼吸,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暗想眼前的暴力女不会真的打自己一顿吧? 一阵压抑之后,少女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告诉我僵尸在哪里?” 看到少女指着我,我吓了一跳,我原以为少女会打我一顿,没想到居然问僵尸的事情,我默默的松了口气,随即狐疑的问道:“咦,姑娘,你问僵尸干嘛?难道你会抓僵尸?” “那当然,我可是马家唯一的传人。”那少女说起马家一脸得意,就连先前的不快也忘记了。 马家?会抓僵尸的?难道…… 我猛的想起爷爷说过,道家是画符的鼻祖,只是道家追崇长生之术,对于画符抓僵尸之事慢慢没落了下来,但是民间驱魔力量迅速发展,由此便形成了南毛北马两大驱魔家族。眼前的少女是马家的传人,难道是两大驱魔家族之一的马家传人。 “你是驱魔家族马家的传人?”我好奇的问道。 “你也知道驱魔家族?”少女没想到我也知道驱魔家族,疑惑道。 我闻言,点了点头:“原来驱魔家族的传人,难怪这么厉害,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飞燕,我婆婆取义于马踏飞燕。”马飞燕见我知晓驱魔家族对我的敌意消减了不少。 见到马飞燕的脸色和善了很多,不再向先前那么铁青着脸了,我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了地。 “对了,小色狼,我刚听他叫你金灶,对了你姓什么?”马飞燕恢复了女孩调皮的模样。 “穆金灶。”我回道。 “我叫杜梁。”梁子跳出来自我介绍道,但是直接被马飞燕无视了:“小色狼,离我远点。” 梁子闻言,一脸无语。 我见状暗自好笑,随即我想到既然眼前的马飞燕是驱魔家族的传人或许对爷爷有所帮助。 “马飞燕,现在我爷爷正在落魂山抓金大爷的诈尸,你能不能帮忙啊。”我着急的问道。 “我过来嘉荫村就是为了抓僵尸的,我可是驱魔家族的传人,僵尸在哪里,你快带我去。”马飞燕闻言一脸兴奋的说道。 我闻言,心中一喜,随即对梁子吩咐道:“梁子,你在家看着陈大嫂,我和马飞燕去帮爷爷。” 我不等梁子反应,就直接向楼梯冲去。 马飞燕见状也跟了上来,只是到了楼梯口停了一下,对着梁子警告意味十足说道:“小色狼,本姑娘不在的时候你不许进房间,否则本姑娘回来绝对让你好看。” 我闻言,心中一阵无语。 路上,马飞燕问了我一些关于金大爷诈尸的情况,因为马飞燕是驱魔家族马家的传人,我没有隐瞒如实告知。 等我和马飞燕赶到和爷爷分散的地方时,现场早已经没有爷爷和金大爷诈尸的身影,泥泞的道路上布满了杂乱的脚印,路两旁的树木上留下了金大爷锋利指甲划过的痕迹。 忽然,我看到路旁的一根树枝上挂着从爷爷身上扯下来的布料,暗呼一声不好。 “喂,小色狼,你说的僵尸呢?”马飞燕见没有僵尸不解的问道。 我闻言,没有和马飞燕计较小色狼的事情,而是一脸凝重的指了指远处的落魂山:“爷爷肯定去了落魂山。” 我原本以为马飞燕一个女孩子看到远处阴森恐怖,布满坟头的落魂山会害怕,没想到我才指出落魂山的方向,马飞燕就马不停蹄的向落魂山冲去。 我见状,暗叹驱魔家族的传人果然胆子就是大,我随即跟了上去。 望着远处的落魂山,我的心莫名的略过一丝不安来,心中默默祈祷爷爷千万不要有事。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祖师婆婆 夜冷如水,我跟在马飞燕身后向落魂山跑去,我没想到马飞燕一个小姑娘居然速度快得连我都追不上,这点让我汗颜。 整座落魂山附近都是黑漆漆的,不过幸好我带了手电筒,只不过我的手电筒与马飞燕的装备比起来就有些寒酸了,马飞燕手中拿着的是一只小型探照灯,方圆十米的地方都能看到,而我手中的手电筒其实有与没有已经完全没有意义。 看到马飞燕手中如同手电筒大小的小型探照灯让我羡慕不已,暗叹驱魔家族果然不同反响,就连装备也不一般,一出手就是大家手笔。 为了追上马飞燕,不让马飞燕看扁,激起了我好胜心里,我几乎用尽全力狂奔,不一会儿,马飞燕和我就来到了落魂山脚下,或许马飞燕不认识路,来到落魂山脚之后就停了下来,我以为马飞燕在等着我带路,随即掠过马飞燕的身旁,正要向落魂山跑去。 “等等。”身后传来马飞燕凝重的声音。 我闻言连忙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马飞燕,马飞燕手中正拿着一个类似于指南针的东西,正一脸凝重的观看着,我不明白马飞燕为何叫住自己,狐疑的问道:“马飞燕,怎么样了?” “尸气到这里就断了,怨尸并没有上落魂山?你看地上杂乱的脚印也不见了。”马飞燕回道。 “金大爷诈尸没有上落魂山?”我楞了一下,随即朝地上望去,果然如马飞燕所言,一直延伸过来的脚印突然之间中断了,脚印没有上落魂山,而是向落魂山脚的一座坟墓延伸过去。 我望着地上的脚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为何脚印会延伸到坟墓。 我随即顺着脚印走去,脚印在一座合葬坟前断掉了,合葬坟就是夫妻死后葬在一起,两座坟墓联通,在民间有个说法叫合葬坟,寓意今生为夫妻,来世再续缘。 我看了眼在合葬坟前中断的脚印,心头疑惑为何爷爷和杜村长的脚印会在合葬坟前中断了呢?难道爷爷追金大爷诈尸到了这里,然后金大爷又原路返回了?我寻思道。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看到身后的马飞燕不断举着手中的指南针东西仿佛在寻找什么,我不由的好奇的问道:“马飞燕,你手中的是什么?” “尸气针。”马飞燕回道。 “尸气针?难道是用来查探尸气的?”我问道。 “恩。”马飞燕应了一声。 我随即好奇的走到了马飞燕身边,看了一下,那尸气针与指南针相似,一个圆形的盒子里面有一根指针,按照马飞燕的解释,只要附近有尸气指针就会跳动并指向尸气所在的方位,并且根据指针抖动的幅度来判断尸气的强弱。 听了马飞燕的解释,我是一头雾水,反正我觉得那玩意很专业。 “对了,马飞燕,你能不能从尸气针看出金大爷诈尸去了哪里?”我问道。 “如果正常情况是可以的,但是……”马飞燕显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但是什么,你快说啊。”看到马飞燕吞吞吐吐的模样,我心头大急。 “正常情况下尸气是一直延伸不断的,除非僵尸被消灭才会出现突然中断的情况,但是现在,尸气针到这里就不再跳动了,说明没有僵尸没有继续往前走,但如果僵尸按原路返回的话,那我们一路过来尸气应该越来越弱才对,但是尸气针显示,落魂山脚下是尸气最重的地方,也就是说僵尸最后出现的地方确实是在落魂山脚,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马飞燕分析道。 听了马飞燕的解释,我渐渐明白过来,僵尸一路走来会留下尸气,尸气就如同气味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慢慢的消散,也就是说僵尸身边的尸气是最重的,既然金大爷诈尸没有原路返回,那现在怎么会突然中断呢?我有些想不明白。 忽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随即问道:“马飞燕,你说会不会你手中的尸气针不灵了啊?” “你胡说,这个尸气针是祖师婆婆传给我,从来没有坏过,相传是马家开山祖师亲手制作的,怎么可能会失灵啊。”马飞燕听到我质疑她手中尸气针,顿时生气道。 看到马飞燕生气的模样,我连忙摆手道歉:“马飞燕,你别生气,我只是猜测而已。” “猜测也不行。”马飞燕蛮不讲理的说道。 我见状连忙收声,现在还打算依靠马飞燕的手段寻找爷爷他们,此时我可不敢得罪眼前的姑奶奶。 见我投降,马飞燕的脸色才好看点。 “对了,你看看现在能不能想想办法找出金大爷诈尸的位置啊?”我问道。 马飞燕闻言,顿时泄气的回道:“我今天出来的急,没有带齐装备,身上能寻找僵尸的只有这尸气针。” 我闻言,一阵无语,没好气的说道:“驱魔家族也不过如此,居然现在连僵尸都找不到。” 听到我的讽刺,马飞燕脸顿时泛起了一缕红晕:“等等,我问下祖师婆婆。祖师婆婆一定有办法的。”马飞燕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我闻言一阵无语,现在四周根本没有人影,真正的是叫天不应,见地不灵,马飞燕说问她祖师婆婆,难道她的祖师婆婆是鬼魂啊,我没好气的嘀咕道。 看到马飞燕煞有其事的从腰间的腰包里取出一块玉佩,随即嘴里念叨着什么,我见状楞了一下,难不成马飞燕的祖师婆婆真的是鬼魂?我心头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忽然那玉佩上面冒出了一道绿光,紧接着一张苍白的鬼脸出现在马飞燕的眼前。 望着那张泛起绿光的鬼脸,我全身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身后是一座合葬坟,眼前突然冒出一张鬼脸来,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更惊悚的是出现在马飞燕眼前的鬼脸居然开口说话了:“飞燕,这么急找婆婆什么事啊?婆婆正在下面和人打牌呢。” 听到那鬼脸话语,我吓得瘫坐在地。 “咦,飞燕,你边上的小伙子是谁啊?”那鬼脸忽然转过脸向我望来,我顿时吓得全身抖索。 “小色狼。”马飞燕一脸淡定的说道:“对了,祖师婆婆,我刚跟踪一只正要幻变成僵尸的怨尸来到这里,但是到了这里,尸气突然断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师婆婆?”眼前突然冒出来的鬼魂居然是马飞燕的祖师婆婆,我心中除了恐惧之后,还有一些不敢置信。 “尸气突然中断了?”我看到马飞燕的祖师婆婆皱起了眉头:“飞燕,你走过去几步,让婆婆好好看看。” 马飞燕闻言,连忙向我走来,看到那冒着绿光的祖师婆婆向我走来,我吓得连忙躲到了一边。 祖师婆婆向落魂山看了几眼后,幽幽的说道:“飞燕,这座落魂山被人下了迷阵,看来那怨尸闯进了迷阵之中,所以才会出现尸气中断的情况。” 迷阵?我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壮着胆子追问道:“婆……婆婆,你能不能告诉我如何才能进入迷阵吗?” “这迷阵设置玄妙,如果我还是肉身或许还有办法找到入口,但是现在……”祖师婆婆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我闻言,心中一阵失望。 “咦,你不是……”忽然,祖师婆婆的绿幽幽的脸突然冲到了我的眼前,我见状,吓了一跳,一脸戒备的望着眼前的祖师婆婆。 “不对啊,按理说不应该如此年轻啊……”祖师婆婆看了我一眼,随即皱了眉头,仿佛想不通什么似得。 “好了,我马上来了。”祖师婆婆忽然转过身应了一句,仿佛背后在叫她似,随即离开了我的面前。 “飞燕,他们催婆婆了,婆婆先走了,这迷阵一时半会破不了的,你要不拿尸气针到周边看看,或许能有所发现。好了,不说了。祝你好运,婆婆先走了。”祖师婆婆叮嘱了几句后就不负责任的消失,气得马飞燕直跺脚。 “下回再这样不负责任,我就不给你香火吃了。”马飞燕气呼呼的说道。 见到那绿幽幽的祖师婆婆消失,我才敢大声的喘气。刚才马飞燕的祖师婆婆将我吓得不轻。 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神来,随即感觉刚才有些怪怪的,貌似马飞燕的祖师婆婆好像认识自己似得,但这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马飞燕的祖师婆婆,我心头疑惑,不明白刚才祖师婆婆那几句是什么意思。 “喂,胆小鬼,起来啦,我们去村子里找找看。”马飞燕走到我身前,打断了我的思绪说道。 听到马飞燕的话,我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双腿因为恐惧在不停的颤抖着,马飞燕看了我一眼,随即一脸不屑的向村子里走去。 我见状,还有些惊魂未定的看了眼身后的合葬坟,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似得,吓得连忙向马飞燕追了上去。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蛮不讲理 先前因为关心爷爷的安危,再加上身边还有驱魔家族的马飞燕在,心中并不怎么害怕,但是经历了祖师婆婆这一幕,让我心有余悸。 回村子的路上,我不停的转身看后面,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尾随似得,我的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出祖师婆婆那张绿幽幽的脸,再看下四周黑乎乎的环境,我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此刻回味祖师婆婆的话,让我疑惑不解,不明白祖师婆婆见我为何如此惊讶,难道祖师婆婆真的见过我? 可是我对祖师婆婆一点印象也没有,难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才会让祖师婆婆错认是我?可是我从小由爷爷带大,并没有听爷爷说过我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倒是爷爷有时候看到我一直叹气说我长得越来越像父亲了。 想到自己已经出事的父亲,我的心感到一阵刺痛,我只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父亲和爷爷神色凝重的出去了,后来只有爷爷一个人满身是伤的回来后说父亲出事了,随后便闭口不提父亲了。 爷爷和父亲到底经历过什么,父亲为何会出事在我心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爷爷是唯一知情人,但是爷爷不肯说,或许祖师婆婆能提供些线索。 想到这里,我正要出声询问马飞燕是否见过我父亲,但是猛然想起爷爷的叮嘱:“金灶,如果你还想爷爷再活几年,以后就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父亲,就连名字也不行。” 我脑海中浮现出当初爷爷说这话时的无奈以及心痛,忌讳,父亲的名讳已经成了我和爷爷的忌讳。 我想不通为何爷爷不让我提起父亲的名讳,难道父亲在外面得罪了很厉害的人,爷爷是怕自己提起父亲被仇人知道自己,给自己和爷爷招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我连忙打消了向马飞燕打探父亲情况的念头,这个世上我只剩下爷爷一个亲人了,我不能为了解开父亲出事的谜团而将爷爷陷入险境之中,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弄明白父亲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我在心中默默的念了一声父亲。 砰,我感觉好像撞到什么东西,吓了一跳,身子失衡,本能的双手向前抱去。稳定身形后,连忙从思绪之中缓过神,向前看了一下。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我耳边响起,我还来不及反应,前面被我抱住身子的马飞燕转身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小色狼,你在摸哪里?”前面忽然停下来被我误撞抱住的马飞燕转身给了我一个巴掌之后,快速挣开了我的双手,一双玉手捂住自己的胸部,怒气冲冲的盯着我,仿佛恨不得将我吃了似得。 我看到马飞燕双手捂着的地方,暗想自己刚才好像摸了不该摸的地方,我还来不及抚摸下被马飞燕打痛的脸庞,就看到马飞燕从腰间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马飞燕,这是误会,我不是故意摸你那里的……” 我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马飞燕顿时脸色铁青,提着匕首就向我冲来,嘴里叫嚣着:“你这个无耻,卑鄙的大色狼,我要杀了你。” 我看到马飞燕的匕首向自己刺来,连忙向边上躲去,那可是真的匕首,被刺到可会没命的。 “马飞燕,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还没说完,胸口被马飞燕一脚揣中,顿时我有些窒息的感觉,身子如同离弦的箭向后摔去。 痛,胸口传来阵阵刺痛,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马飞燕一脚的厉害有多重。我想不明白为何马飞燕如此瘦小的小姑娘会有如此大的力量,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思索,马飞燕手中的匕首已经到了自己眼前。 “马飞燕,等等,你听我解释。”见到眼前明晃晃的匕首,有些慌神了,急忙解释道。 “说,为何要摸人家胸……那里。”马飞燕眼冒凶光的质问道。 “马飞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在想事情,没有注意看路,结果你突然停住了,我身子不稳,本能的抱住了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拼命的解释着。 “你真不是故意的?”马飞燕闻言,脸色才稍微缓和点。 “真不是故意的。”我连忙好声说道,我尽量将自己的表情做的真诚点,仿佛马飞燕看到我真诚的表情,知道我没说谎,随即缓缓的移开了面前匕首。 见到马飞燕移开匕首,放回了腰包之后,我才敢大口喘着气,一边摸着还在疼痛的胸口,一边回味着刚才的经历,貌似自己刚才是摸了软绵绵的东西,不过好像有些小,难不成真的是…… 想到这里我偷偷的看下马飞燕的胸口,没想到马飞燕正盯着自己,看我向他胸口望去,大怒:“小色狼,你往哪里看?” 马飞燕说着就要掏出腰间的匕首,我顿时吓了一跳,这回我可不敢让马飞燕掏出匕首了,那就是在玩命啊,我一个跃身上前,一把将马飞燕抱在怀中。 “你……你这个大色狼快放开我。”马飞燕也没想到我如此胆大,慌了神,大声的喊道。 马飞燕比我矮半个头,我和马飞燕面对面,马飞燕说话喷出的热气都在我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感觉,但是此刻我无暇顾及这些。 “你别动不动拿匕首行不行?我又不是故意要轻薄于你,你怎么这么野蛮。”我见马飞燕被我抱住,无法取匕首,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这个色狼,我要杀了你……”一缕红晕涌上马飞燕的脖子。 我只是不小心摸了一下马飞燕那里,不仅被打了一耳光,而且还被踹了一脚,甚至还被马飞燕拿匕首威胁,我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股怒意。 “我就不放,你咬我啊。”我话一口就后悔了,因为马飞燕一听咬字就猛的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 “痛,痛,别咬了。”肩膀传来钻心的痛,我不由得大喊道。 “你先放手。”马飞燕吱着牙喊道。 “我们和解成不成,我为刚才不小心摸了你道歉,大家放手谁不许追究。”我试图争取最大的利益,我深怕自己一放手,马飞燕拿着匕首追杀自己。 “不行,你这个色狼,敢轻薄于我,我一定要杀了你。”马飞燕一脸怒气的说道。 都说菩萨都有三分火,更何况是我呢。 “既然你一直认为我轻薄你,那我就真的轻薄给你看下。”我说着强行忍住肩膀传来的剧痛,低头向马飞燕的脖子靠去。 马飞燕感觉到我呼吸,吓得花容失色:“不要,我们……我们和解。” 此时,马飞燕已经无暇咬我了,仰着头尽量与我保持距离,看到马飞燕被我吓得面如死灰,心中掠过一丝得意,让你咬我。 “和解?”我故意疑惑的问道。 “恩。”马飞燕飞快的点着头。 我闻言,摇了摇头:“我看你也蛮漂亮的,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等下我放手,你还想杀我的,我还不如做个风流鬼。”我说着就要向马飞燕靠去。 “不要,我答应你只要你放手不杀你,我以祖师婆婆的名义发誓。”马飞燕急的快哭了。现在连祖师婆婆都搬出来,我想应该不会骗我。 “那好,我现在放手,前面的事一笔勾销,你不许找我麻烦。”我再次确定道,毕竟他们说女人心,海底针,万一我放手,马飞燕变卦的话我就惨了。 “我真的不杀你了,我刚才只是吓唬你的。”马飞燕居然真的被我吓哭了。 看到马飞燕泪眼婆娑的模样,暗想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随即缓缓的放开了手臂。 马飞燕一离开我的怀抱,顿时一脸惊恐的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我没想到马飞燕真的被自己吓哭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马飞燕,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你别哭了。”见到女孩子哭,我有些慌了手脚。 我不说还好,一说,马飞燕哭得更厉害了。 我思索着该如何安慰马飞燕,忽然瞥见马飞燕脚边的尸气阵在不停的抖动着,吓了一跳,连声沉声道:“马飞燕,别哭了,这附近有尸气。” 听到的喝声,马飞燕狐疑的抬起满脸泪花的脸看了下脚下的尸气针后,脸色大变,现出惊恐的神色,貌似事态很严重似得。 看到马飞燕的表情,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马飞燕顾不得擦拭眼泪,一把抓起地上的尸气针。 看到马飞燕被转移了视线,不再哭泣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我看到马飞燕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手中的尸气针,疑惑不解,随即凑了上去,看了一眼,顿时我也懵了。 马飞燕手中的尸气针在不断颤动着,然后指针不断的顺时针转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着急的问道。 “村子里到处都有尸气,所以指针才会不停的旋转。”马飞燕神色凝重的说道,可能先前哭的太厉害的缘故,马飞燕的声音有些沙哑。 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正再村子中央那颗大槐树边上,尸气针旋转说明四周都有尸气,难道整个村子里都是僵尸? 想到这里连我自己都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马飞燕,你的意思是说村子里都是僵尸?” “僵尸速度不快,如果只是一只僵尸移动的话,不可能出现尸气针转动如此之快的情况,恐怖村子里不止一只僵尸。”马飞燕说道。 不止一只僵尸,除了金大爷诈尸之外,村子里又出现新的僵尸,这怎么可能? 难道…… 忽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爷爷和杜村长遭遇了不测,被感染了尸气,现在正逐渐变成僵尸,如此村子里才会出现不止一只僵尸。 我随即将自己的分析道出。 马飞燕听了我的分析,先是点了下头后又摇了摇头:“你爷爷有可能变成僵尸,但是村子里的僵尸恐怕至少有几十只,尸气针才会出现如今情况。” 几十只僵尸?我闻言差点吓懵了。 一只金大爷诈尸就够村子折腾的,现在村子里一下子出现几十只僵尸,那这个村子恐怕很难保住了。 紧接着,我想到落魂山的泥菩萨之局,杜村长说过泥菩萨渡僵自身难保,现在村子里一下子出现几十只僵尸的话,那落魂山上的泥菩萨之局恐怕也保不住了。 难道落魂山的凶穴真的无法镇压了吗?我望着远处的落魂山,心中极度的不安。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封建女 马飞燕一双泛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手中的尸气针,试图寻找出僵尸所在的位置。 我看了眼满脸冰霜的马飞燕,心中冒出一股寒意,我知道马飞燕处在爆发的边缘,我可不想去触马飞燕的霉头。 我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马飞燕的结果。 我看到马飞燕秀眉紧锁,脸色凝重,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随即弯下身子将耳边贴在地面,仿佛在聆听什么。 “马飞燕?怎么了?找到僵尸的位置了吗?”我走了过去,着急的问道。 “你没看见我正在找吗?”马飞燕虎着脸回道。 碰到马飞燕没好气的回话,我退到一边,不再询问,我知道马飞燕还在生气之中,现在自己凑上去绝对没脸色看的。 “不对,怎么会这样?”马飞燕贴着地面聆听了一下之后,自顾自的嘀咕道。 我很好奇马飞燕到底发现了什么,但是有了前面的经验,我没有开口询问。 “尸气针快速的转动,说明周围的僵尸在快速的移动着,怎么听不到任何声响呢?”马飞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打破了嘉荫村夜晚的宁静,惊扰了熟睡的村民,村里的几只狗听到惨叫声开始疯狂的吼叫着。 顿时,狗吠声此起彼伏。 我望了眼惨叫声传来的方向:“不好,刚才那声音是陈大嫂的,肯定是陈大嫂和梁子出事了。”我猜测道。 说着我就要向家里的方向跑去,只是没想到马飞燕反应比我还快。 马飞燕没跑几步就停住,随后发出一声惊呼后,迅速的向我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我见状,吓了一跳,还以为马飞燕遇上了僵尸,只是等我看清楚她身后的身影后,暗自好笑。 原来堂堂的暴力女居然被一只小狗追着逃。 马飞燕神色慌张向我跑来,一下躲在我背后,紧紧的抱着我,并向我求救:“快,快把狗赶走,我怕狗。” 感受到背后软绵绵的,我很想报复下马飞燕,但是想到梁子和陈大嫂可能遇上僵尸了,我也没了调戏马飞燕的心情,我一脚踹飞了小狗,随即强行挣开了马飞燕抱住自己的小手,快速的向家的方向跑去。 马飞燕深怕那小狗在追她,也飞快的跟了上来。 “马飞燕,你很怕小狗吗?”我边跑边有些好奇的问道。 “要你管。”马飞燕没好气的说道,随即超过了自己。 等我赶到到家门口,马飞燕已经快速的上楼了。 我见状提脚正要走进屋子,忽然从二楼传来梁子的惨叫声,紧接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我心神一凛,难道他们已经和僵尸动上手了,我心中暗忖,快速的冲向楼梯。 等我上了楼梯看到二楼的情形时,我一阵无语,刚才惨叫声是梁子发出的没错,但是楼上根本没有僵尸,此时梁子摔在地上,一旁的马飞燕用尽全力的在打梁子。 马飞燕那粉嫩的小拳头如同暴雨般落在梁子身上,每一次梁子都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金灶,快救我。”梁子一见我来,马上求救道。 “怎么了?马飞燕,你干嘛打……”我正要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到马飞燕向自己投来略带挑衅的眼光,我连忙闭嘴,要知道刚才马飞燕被我欺负的够惨,想必心中憋着一肚子火,而梁子偏偏触了马飞燕的霉头,能够让马飞燕发泄下,顺便转移下仇恨,对于我来说是最好不过了。 我随即满怀同情的看了一眼向自己求救的梁子,有些没意气的别过了头,当做没看见。 梁子见我如此,气的破口大骂:“金灶,你太没意气了,兄弟有难,你都不救。” 我见梁子喊我,如果不应他就太过没意气了,我随即好心安慰道:“梁子,你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何况只是打你一顿,打是亲骂是爱,你就接受了吧。” 不知道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还是其他原因,马飞燕的拳头落下的频率更高了,梁子除了发出几声短暂的惨叫声,根本没有心思和我说话了。 “我让你做风流鬼,我让你做风流鬼。”马飞燕仿佛打上了瘾。 “你们男人都一样,都是色狼。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下色狼。”马飞燕边打边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闻言,一阵恶寒,如果马飞燕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恐怕我比梁子还惨。 渐渐的,马飞燕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随即停了下来,转身进了房间。 我望着地上满脸淤青的梁子投去了同情的眼神,梁子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埋怨道:“金灶,你太不够义气了,你就看着我被打也不帮忙。” 我闻言白了一眼梁子,随即深怕房间里面的马飞燕听见压低声音:“刚才我要是敢帮你一下,马飞燕绝对会杀了我。” 我随即将刚才欺负马飞燕的事情说了一下,听得梁子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缓过神了,感情他只是做了一个替死鬼。 “好了,梁子,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我只能劝你远离这个暴力女为好。”我说着拍了下梁子的肩膀。 顿时梁子痛的吸了口气冷气:“金灶,别拍,痛啊。” 我见状,看了下梁子痛苦表情不像作假,心中暗自庆幸刚才被打的还好不是我。 “对了,梁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陈大嫂没事吧?”我想起自己是冲着陈大嫂的惨叫声赶来,随即问道。 “陈大嫂没事,只是苏醒过来看到自己在水缸之中吓了一跳而已。”梁子说道。 我顿时有些明白为何马飞燕要痛扁梁子了,想必是马飞燕赶到楼上的时候,刚好看到梁子进房间想查看下陈大嫂的情况,所以梁子很不幸的被马飞燕误会了。 我正想说些什么安慰了梁子,看到马飞燕走了出来,我连忙收声。 “如果你再敢进房间,下回就不会打一顿了,我会直接将你的腿给砍了。”马飞燕走过梁子身旁威胁道。 我闻言,心中略过一丝恶寒。 看到马飞燕下楼,我才敢凑近梁子小声的提醒道:“梁子,你自求多福,现在村子里都是尸气,你小心点,我跟她去找下爷爷。” 我说完直接下了楼。 等我下了楼,看到到马飞燕居然在大堂等我,吓了一跳,深怕马飞燕余气未消,暴打自己一顿。 “马飞燕,陈大嫂怎么样了?”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问道。 “你的陈大嫂又昏过去了,不过尸气消除的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有大碍了。”马飞燕脸无表情的回道。 听到陈大嫂没事,我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你那位陈大嫂手臂上有道奇怪的伤口,貌似刚出现的,我进去的时候还在流血,而且我还发现你那位陈大嫂胸口有一个与你手上一模一样的蝙蝠印记。”马飞燕说道。 “莫名出现的伤口,还有和我手背一模一样的蝙蝠印记?你不会看错吧?”我闻言大惊,要知道我手背的血蝙蝠印记可能是落魂山凶穴的穴腾,也就是说我可能是凶穴的庇佑人,按理说凶穴一般只有一个庇佑人,我想不明白为何陈大嫂身上也有一个血蝙蝠印记。 “刚才我为了查探了你那位陈大嫂的尸气祛除情况,特意看了眼她的胸口,不会看错的。”马飞燕很肯定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落魂山的凶穴不止一个庇佑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爷爷说过每座凶穴只有一个凶引,也就是说只有一个庇佑人,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庇佑人的,难道这血蝙蝠印记根本不是穴腾? 我有些迷惑了。 会不会马飞燕看错了,陈大嫂胸口的蝙蝠印记只不过是个形状与蝙蝠相似的胎记,想到这种可能,我转身就往楼梯口跑去,正要上楼查看陈大嫂胸口的印记。 “小色狼,你去哪里?”身后传来马飞燕的喝止声。 “我去看下陈大嫂的印记。”我心系陈大嫂那蝙蝠印记,头也不回的说道,随即正要上楼。 “果然色心不改,如果你敢上楼,我就打断你的腿。”身后马飞燕冷冷的说道。 我闻言,心头一惊,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心想如果不和马飞燕解释下,她肯定会认为我是为了轻薄陈大嫂,我连忙转身将落魂山凶穴以及凶引穴腾的事情告诉马飞燕,希望她能理解我的用意。 只是我没想到马飞燕听完我的解说之后,还是不同意自己前去查看,说什么女人的身体不会随便让男人看的。 这都什么时代了,又不是封建时代,对于马飞燕的理由,我有些无语。 “马飞燕,你不要这么封建好吧,我只是看下印记,又不干嘛的,如果按照你的理论,那刚才我抱过你了,你不是一定要嫁给我。”我没好气的说道。 马飞燕听了我的话,出奇的没有反驳,反而羞愧的低下了头,我见状,心中掠起一丝不安。 “祖师婆婆说过,谁要是碰了我的身体,将来我长大了就要嫁给他。”马飞燕的声音如同蚊吟一般,但在我的耳边如同炸雷一般响,我悔恨得差点给自己一耳光,自己什么不好提,偏偏提这个。 “不是,马飞燕,我想你误会了,我刚才抱你纯粹是误会,你千万不要有嫁给我的念头。”我连忙劝说道,开玩笑啊,要是将来这个暴力女做我的老婆,那我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我没有误会。”马飞燕脸红的如同熟透的红苹果,仿佛要滴出血来。 我见状吓了一跳,马飞燕不会是认真的吧。 “马飞燕,难道你从小没有男的碰过你的身体?”我一脸疑惑的问道。 “曾经有过。”马飞燕说道。 我闻言,松了口气,暗想在自己之前还有个倒霉蛋,就算要娶马飞燕也轮不到我。 “不过我婆婆说过,如果我不喜欢的人碰了我,我只要将他的手砍下就不用嫁给他了。”马飞燕的声音很低。 “什么,以前那个碰过你的人手被你砍了?”我惊呼道。 “是啊,谁让他起坏心眼啊。”马飞燕无比认真的说道。 我闻言,心底莫名的冒起一股寒意。 “对了,小色狼,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马飞燕说着,羞红了脸,但还是很期待的看着我。 望着马飞燕,老实说,也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到我不回答,马飞燕的眼眶之中闪出了泪花,紧接着马飞燕从腰间掏出那把匕首,我见状,吓了一跳,深怕马飞燕真的将自己的手砍下来,连忙回道:“喜欢,喜欢。” “你真的喜欢我吗?”马飞燕闻言,挤出了一丝笑容。 “真的,比金子还真。”我连忙敷衍道,看来那个祖师婆婆毒害马飞燕不浅,不仅传授了马飞燕驱魔本领,居然还将封建思想也灌输给了马飞燕,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劝解马飞燕了。 看到马飞燕破涕开笑,我心中如同吞了黄连一般苦涩。 “马飞燕,你能不能先将匕首收起来啊。”我看到明晃晃的匕首有些慌,说道。 这回,马飞燕出奇听话,乖乖的收起了匕首。 “对了,马飞燕,你那祖师婆婆是不是你奶奶啊?”我问道。 “不是啊,祖师婆婆是我曾曾曾奶奶。”马飞燕回道。 难怪啊,我心中暗叹,曾曾曾奶奶那就是活在封建社会的人吗?难道会教坏马飞燕,我心中苦笑。 我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看到马飞燕腰间的尸气针剧烈的颤抖着。 马飞燕见状,也吓了一跳,连忙掏出尸气针,此时尸气针不再像先前那样旋转了,而是指向了一个方位。 我和马飞燕对视一样,随即根据尸气针的方位走去。 水井?我没想到尸气针指向的方位居然是院子的水井,在水井的位置,尸气针跳动的最厉害,难道尸气从水井下面冒出来的?僵尸藏在水井下面?我心头疑惑。 马飞燕取出小型探照灯照了一下水井,井水清澈见底,井中根本没有僵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尸气是从井底冒出来的。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血骷髅 夜幕如漆,小型探照灯的灯光照进水井之中,水光粼粼,仿佛井底隐藏着什么似得。 但是一望见底的井底根本藏不住秘密,更不要说是僵尸了,如果井底有入口的话,那井底的水根本满不起来。 联想起整个村子都布满尸气的事情,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我们去看下其他井。”我对着马飞燕说了一声,随即向隔壁的院子跑去。可惜隔壁院子的大门紧锁着,打不开。 现在都深更半夜了,大家都关门睡觉了,况且加上最近金大爷诈尸的事情,大家心中害怕,很早就躲进被窝睡觉了。 现在谁家的院子门还开着呢?我努力思索着。 金大爷家,现在金大爷已死,他家院子的大门肯定没锁。想到这里,我连忙向金大爷家的院子跑去。 看到金大爷家院子大门虚掩着,松了口气,正要推开大门,但当我透过门缝看到金大爷家屋子的大门时,我的手僵住了。 白幡,又是白幡,金大爷家屋子的大门上豁然贴着两张白幡,看到那白幡,我的心莫名的有些恐惧。 “小色狼?怎么了?”马飞燕走到我身边,问道。 我指着前面的大门的白幡回道:“爷爷说过,大门上有白幡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家里死了人,还有一种就是家里进了孤魂野鬼。虽然金大爷已经死了,但因为金大爷变成了怨尸,大家都没来得及在金大爷家大门贴白幡。所以……” “你是说这屋子里有鬼?”马飞燕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随即推开了金大爷院子的大门,走了进去。 我一把拉住正要走进院子的马飞燕,深怕里面的孤魂野鬼听见似得压低了声音:“马飞燕,你别乱来,里面真的有鬼,我没骗你。”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进去帮你抓鬼。”马飞燕转过脸看着我回道。 “等等,你还是先别抓鬼了,我们还是先看看水井中的尸气是怎么回事,找到我爷爷再说吧。”我劝解道。 马飞燕看了眼贴有白幡的大门,随即回过头有些不情愿的应了声。 不是我不想马飞燕去抓金大爷屋子里的孤魂野鬼,是因为金大爷曾被白厄鬼附身,我不知道此刻金大爷家中的鬼魂到底是不是凶残的白厄鬼,而且现在尸气的事情已经搞得我焦头烂额了,我只想早点找到爷爷,确保爷爷有没有事情,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再去惹金大爷屋子里不知底细的鬼魂。 见到马飞燕不去抓鬼,我松了口气,随即小心翼翼的向金大爷院子的水井走去。 自从看到金大爷家大门上贴有白幡之后,我的心就提了起来,眼睛的不停的向四周望去,深怕鬼魂突然冒出,不过幸好,当我走到水井边,屋子内的鬼魂都没有出来。 在马飞燕小型探照灯的照耀下,我探过头看了眼黑乎乎的水井,井中除了清澈的井水之外没有僵尸的影子。 “马飞燕,你将尸气针拿出来看下。”我吩咐道。 马飞燕取出腰包中的尸气针,看了一下,说道:“和你家院子的水井一样的情况,难道村子里的尸气真的都是从井底传来的?” 听到马飞燕的分析,我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尸气都是从井底传来,果然如此。 我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马飞燕,或许我爷爷和杜村长并没有变成僵尸,村子里布满尸气可能与噬灵局有关。” 我见马飞燕不明白,随即将什么是噬灵局简单解释了一下:“噬灵局是由村子里面的水井布局而成,是风水阵局中的一种。” 因为顾及到杜村长一脉的隐私,关于刘伯温布局为何布局之事我没有说。 幸好马飞燕听说过风水阵局的玄幻,没有刨根问底。 “马飞燕,我想下井去看下。”我对着马飞燕说道。 “小色狼,下面情况不明,万一僵尸真的在井底的话……”马飞燕有些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如果金大爷怨尸真的在井底的话,反倒是好事,这样我就可以找到爷爷和杜村长的,因为噬灵局与落魂山有关,我怀疑村子中的水井极有可能是迷阵的出口。”我分析道。 听了我的分析,马飞燕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得到马飞燕的赞同,我走到边上将一根长长的竹竿拎了过来,插进了水井之中:“马飞燕,等下你扶住竹竿,我顺着竹竿下去。” 马飞燕接过我递给她竹竿,小心的扶住,时间紧迫,我爬上井沿,扶住竹竿,慢慢的顺着井壁向井中滑去。 在探照灯的照耀下,我低头向水面望去,水光粼粼,猛然间水面下冒出金大爷的脸庞,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白日打捞金大爷尸体的情形。 苍白无血色的脸庞,血红的眼睛,死不瞑目。 我的神经高度紧绷,努力眨了眨眼睛,再次凝望水面,水面上先前出现的金大爷的鬼脸不见了。 难道看花眼了?我有些疑惑的盯着水面,一时之间,不敢入水。 经过水面金大爷鬼脸这一吓,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入水查探了,我不知道这井水之中有没有水鬼的存在。 “小色狼,怎么了?”头顶传来马飞燕的询问声,声音在井中回荡着,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似得,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没事,水有点凉。”我撒了个谎后,再次看了眼水面,金大爷的鬼脸没有再次出现,我的心稍微安定点,随即顺着竹竿慢慢的向水中滑去。 井水很凉,刚入水,我感觉从下传来一股寒意。 因为井水具有冬暖夏冷的效果,所以我也没有在意,慢慢的,我整个身子潜入了水中,只留下头在外面,我正打算深吸口气再潜入井水中。 猛然间,我看到井沿边的马飞燕一个白影正想她慢慢的靠近。 “马飞燕,小心。”我大声提醒道。 马飞燕还没注意到身后的白影,我正要再次提醒,忽然,我的身下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大惊,顾不得提醒马飞燕,我连忙向井水中望去。 砰的一声,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水中无形的手拉入了水中,井水入口,我的心头震撼,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井中有水鬼。 我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吸力将我往井底拉去,我本来还以为会撞到井底,结果我的身子直接穿过了井底向深处坠去。 惊恐,我已经无法形容当我看到自己穿过石头时的震撼了。那石头仿佛空气一般没有任何阻碍直接穿过了。 紧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以及从井底渗出的井水打在我的身上,失重带来的恐惧让我感到极度的不安,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砰的一声,我的身子砸到铁板似得,我顾不得身上传来的剧痛,伸手想稳住自己的身影,结果下坠的力量太大,我的身子被反弹了起来,再次向下坠去,不过这次没有下坠多久就落地了。 落地之后,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向四周打量着。 黑,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见东西,未知是恐惧的根源,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周围是什么,对了,井底之下有玄机,难道井底真的是落魂山迷阵的出口? 我顿时想到了金大爷怨尸,难道金大爷的怨尸就在这里? 想到金大爷所化的怨尸可能就在身边盘旋,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随着自己一起被吸进来的井水滴答滴答的砸在地面上,那声响仿佛催命符似得。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水滴之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站起来,结果刚才下坠的力量太猛,脚有些麻了,身子没站稳一个踉跄向前摔去。 我心头大撼,双手本能的向前面撑去。 幸好前面也是平地,我的头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忽然,我觉得手下按住的东西有些不对劲。随即用手摸了下。 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冒起。 我没想到自己手下按住的居然是一个骷髅头,方才我摸到了那骷髅头空洞的五官之孔。 可能被井水打湿的缘故,那骷髅头有些湿漉漉的感觉。 我吓得向后瘫坐在地,不经意间,我手划过眼前,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血,骷髅头上居然是血,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这井底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的心充满了惊恐。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烙棺 极度的恐惧反而让我变得冷静下来,这时,我想到先前搬竹竿的时候顺手将关掉电源的手电筒放进了裤子口袋,我摸了下裤子口袋,松了口气,手电筒还在。 我连忙从湿漉漉的裤子口袋中掏出手电筒,手电筒也被打湿了,幸好刚才进水的时间短,手电筒还没坏掉。 随着手电筒的亮光亮起,由于长时间处在黑暗之中突然有些不太适应手电筒的亮光,我闭了下眼睛后才适应手电筒的亮光。 我将手电筒向脚下不远处的骷髅头望去。 白花花的骷髅头上面有一个手掌印,我知道那是我刚按在上面留下的,手掌印黑乎乎的,不是鲜血,看到这里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正要转身看下先前我第一次撞倒的铁板是怎么回事,忽然我的身子僵住了。 一滴黑乎乎的液体从空中滴下,滴在骷髅头上向四周溅开了。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水滴,我的心再次揪了起来,仿佛在我的斜上方有个东西在不停的摇曳着。 该不会头顶正悬着一具尸体吧?我的心中莫名冒出了一个想法。 我双手举着手电筒有些颤抖的向骷髅头的上头移去。 正前方是一面垂直的石壁,没有任何特别,我的头顺着亮光慢慢的向上仰起。 最先入眼的是一只不知名材料制成的袋子底部,此刻,黑色的液体正顺着袋底慢慢的滴下,看到头顶并不是尸体,只是一只袋子,心中的恐惧稍微减轻了些,眼光继续向上面移去。 怎么会这样?等我看清头顶的情形后,我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才站定。 冷汗如同流水一般顺着脸颊流下,头顶悬挂着的是不知名材料制成的袋子没错,只是那袋子了装的却是一具早已经干枯的尸体,而且那尸体没有头,他的头居然是地上的骷髅头。 难道袋子里的尸体是被人砍头的?心头除了恐惧,还有几分疑惑。 这时我感觉身后传来沉重的压迫感,我猛地回头,将手电筒照向了传来压迫感的位置。 铁棺?这下我终于明白我第一次掉下来的位置为何有铁板的感觉,因为从井底砸下来之后,就落在铁棺之上,随后才掉落在地上。 看到眼前的铁棺还滴着水,想必是自己掉落下来的位置,我随即抬头向铁棺的头顶望去。 头顶是藏青色的岩石,岩石完整无缺,就连一条缝隙都没有,望着头顶的岩石,我心中泛起了疑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掉落在这里的。 既然头顶石壁没有缝隙,看来想从原路返回是不可能,随即我再次望向那铁棺,铸铁造成的铁棺被四条手臂粗的铁链悬在半空之中。 以前经常听爷爷说起古代特殊的葬法,我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遇到了古代奇特的葬法之一,我随即好奇的走了过去,查看一下。 怎么会这样?等我看清楚头顶的铁棺之后发出一声惊呼,眼前悬空的根本不是铁棺,而是烙棺,因为我发现那铸造制成的棺材没有任何接缝,而是一次性浇注而成的。 爷爷说过烙棺又称棺中棺,是古代最凶残的一种葬法,比活埋还要残忍,相传烙棺是先将活人拖进楠木棺材之中,然后将楠木棺材用棺材钉钉死,为防止里面的人咬舌自杀以及憋死,棺材中的活人事先用绳子将手脚绑住,并在嘴中塞东西以防自杀,然后在楠木棺材的尾部开一个小孔以防憋死。 随后再将楠木棺材放置在棺材模具之中浇注高温铁水铸造而成,为何说烙棺是最残忍呢,是因为里面的楠木棺材做过耐高温处理,铁水浇注之后并不会马上烧掉楠木棺材,铁水只是慢慢的顺着那个用来呼吸的小孔流进楠木棺材之中。 由于小孔在楠木棺材的尾部,所以就算铁水流进去也只是在脚跟位置,里面的人不会马上死,据说烙棺制作好之后还能听见里面挣扎的声响,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楠木棺材中的活人是吓死、烫死,还是憋死的,或许每种都有点吧。 烙棺光是想象一下都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更不要说亲眼所见了。 爷爷还说过,一旦被烙棺害死的人怨念极重,千年之后,一旦被打开铁棺的话,里面必然有一具僵尸,弄不好还会是一具僵尸王。 想到眼前的烙棺之中可能有一具僵尸王,我的后背泛起了一股寒意,我不明白为何井底会有烙棺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人铸造了烙棺。 我想不明白,嘉荫村与世隔绝,千百年来很少有人踏入,难道是神相刘伯温? 我随即摇头否则了这个念头,神相刘伯温爱民如子,为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毅然协助朱元璋缔造大明天下,在世人眼中是个好神相,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烙棺来。 到底是什么缔造了烙棺呢?我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我随即将手中的手电筒向周边照去,四周都是垂直的石壁,仿佛自己处在了一座封闭的石室里面。 烙棺,又是一座烙棺,就在先前我落下的烙棺不远处,还有一座烙棺。 震撼,一座烙棺已经让我震撼不已了,没想到石室之中还有另外一座烙棺,不,不是一座,我忽然发现偌大的石室里面居然有七座烙棺。 七座被铁链悬在半空的烙棺仿佛按照某种阵局布置在头顶上空。 压抑,我的心压抑到了极点。要知道一旦这七座烙棺被人打开的话,那就是七具僵尸王啊,那世间恐怖会是一场惊世的僵尸风暴啊。 我已经不敢相信烙棺被打开后的情形了,我的手心不自觉的渗出了冷汗。 一具被砍头悬在半空的干尸,七座烙棺,打造这间石室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光是烙棺以及干尸就可以看出缔造这里的人所图很大,但是缔造石室之人是为了什么呢? 忽然,我想到什么,瞳孔极速的收缩,嘉荫村地处偏僻,唯一出奇的只有落魂山上的凶穴,难道缔造这石室的人为的是落魂山的凶穴? 白厄鬼,干尸,烙棺,天衍凶穴,血蝙蝠穴腾,这落魂山上到底隐藏着一座什么样的凶穴,居然需要如此大动手脚,居然连烙棺都用上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那血蝙蝠显得格外的鲜红,不安,我的心极度的不安。 我已经不敢想象一旦凶穴爆发,自己将变成什么样。 随着手电筒向四周石壁扫过。 有人? 手电筒亮光划过之后,我隐约看到有人人影贴在我左边的石壁之上。 难道是金大爷的怨尸?想到怨尸,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拿着手电筒的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着。 我举着手电筒缓缓的向刚才人影的位置照去。 看到那人影的位置,我默默的松了口气,幸好不是金大爷的怨尸,而是一座镶嵌在石壁之中的石像,虚惊一场。 泥菩萨?等我缓缓的走向到石像跟前的时候,我发现石壁中的石像豁然是和家里爷爷供奉的泥菩萨一模一样,也是地藏菩萨。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我快步冲到了石像的身旁,没错,眼前石像就是泥菩萨,也就是地藏菩萨。 我顿时有些想不明白了,按某种阵局不知的烙棺想必是为了塑造滔天的怨气,而泥菩萨则是镇压万鬼之用,两者是冲突的,按理说缔造这间石室的主人既然打造了烙棺,铁定不会再安置泥菩萨的石像,这间石室中的泥菩萨与镇压落魂山凶穴的泥菩萨是否有关联呢? 难道这是是后来刘伯温为了镇压烙棺设置的泥菩萨?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初杜村长欲言又止的模样,难道杜村长当时想对爷爷说的难道是这里? 这间石室给我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看来只能先出去找杜村长询问下才能知晓这间石室真正的秘密。 想到出去,我随即朝四周望去,试图寻找出口。 但是让我失望的是,四周石壁没有任何出口,仿佛是封闭的空间似得。 不可能,绝对有出口,无论是打造这里的人要出去还是自己没有窒息死亡都说明这里有出口,只是我找不到出口所在。 我顺着石壁走了一圈,实心,四周石壁的后面都是实心的,也就是说这些石壁后面是岩石,没有出口。 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出口,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试图寻找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 石像,对了,貌似泥菩萨石像被我忽略了,难道出口在泥菩萨身上? 想到这里,我连忙走到泥菩萨身边,泥菩萨仿佛是从石壁中开凿而成的,底座与下面的石壁相连,没有接缝的痕迹。 咦,我忽然发现泥菩萨合一的双手并没有完全合拢,两只手掌之间还有一丝空隙,貌似那空隙之间放置着什么东西,难道是开启机关的按钮? 我好奇的爬上泥菩萨石像底座,来到泥菩萨双手的位置,随即将手电筒的亮光照进了泥菩萨的双手缝隙之中,泥菩萨双掌之中的缝隙不大,大约只有手指能伸进去窄宽,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只能看到里面貌似是一颗黑色的珠子。 我随即将手指伸了进去,试图夹住那黑色的珠子。 还好泥菩萨石像仿真的,手掌并不是很大,我的手指伸进去之后刚好能夹住那黑色的珠子。 等我夹住那黑色的珠子之后我才发现珠子居然是软绵绵的,而且还能移动,就是说是这颗珠子是石像制成之后放进去的。 好奇心起,我慢慢的夹住黑色的珠子取了出来。 黑色的珠子大约拇指大小,泛着黝黑的光芒,摸上去软绵绵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珠子。 我正在思索手中黑色的珠子到底是拿来干嘛的,忽然那黑色的珠子如同先前在泥菩萨血泥找出来的暗红色珠子一样隐没进了我的手掌,我见状吓了一跳,转眼之间那黑色的珠子就消失不见了。 诡异,我没想到这颗珠子如此诡异,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等等,我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向自己的手背望去。 先前全部血红色的血蝙蝠印记居然在发生变化,由于先前都是血红色的,我没有仔细观看,此刻血蝙蝠印记发生变化,我才注意到原先自己手背上的血蝙蝠居然是闭着眼睛的,自那黑色的珠子隐没进手掌之后,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仿佛活了似得,血蝙蝠紧闭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露出手背原本的肉身。 惊悚,望着手背上诡异的血蝙蝠印记,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紧接着,血蝙蝠印记中的一只空白的眼眶之中慢慢的渗出了黑色,这黑色居然和刚才从泥菩萨手掌之中取出的珠子一样的黑。 难道泥菩萨石像手中的珠子是血蝙蝠的眼睛? 此时,手背上的血蝙蝠一只眼睛有眼珠,一只没有,那只有眼珠的眼睛仿佛有灵性似得的看着我,吓得我连忙不敢再看。 暗红色的珠子,黑色的珠子,难道落魂山上的凶穴凶引不止一个? 现在血蝙蝠的眼睛已经有了一颗眼睛,是不是自己再弄到一颗黑色的珠子血蝙蝠穴腾才会真正变成穴腾啊? 想到这种可能,我默默的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碰黑色的珠子,绝不让手背上的血蝙蝠变成真正的穴腾。 想到手背上的穴腾还不是真正的穴腾,我的心才稍微宽松些。 我正要再次寻找出口,忽然眼前的泥菩萨背后的石壁居然动了,一阵机关开启的声音响起,我感觉如同天籁一般悦耳。 慢慢的泥菩萨背后的石壁像石板一样移到了一边,露出一个幽深的通道,我见状大喜,正要跃下通道。 当手电筒的亮光照射在通道的地面上时,我的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刚出去的脚僵住了。 白骨,眼前的通道居然是用白骨铺成。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白骨血池 白骨通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清一色的头骨铺路,头骨下面还是头骨,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层,想到这里,我浑身发寒颤栗起来。 我随即将手中的手电筒朝通道的另一头照去,我没想到手电筒的亮光居然照不到通道的另一头。 要知道手电筒的亮光至少可以照射出去几十米距离,既然手电筒看到通道的尽头,也就是说这条通道起码也有一百米左右的长度,一百米的长度,就算两层的头骨,那需要多少人的头骨啊。 我粗略估计了下,要铺设眼前这条头骨通道恐怕需要上万具尸体。 上万具尸体,想到这个数据连我都被吓了一跳,嘉荫村现在也只有两千不到的人口,古代最多有个五千人口已经封顶了,也就是说就算将整个嘉荫村给灭了,也凑不齐这么多白骨。 但如果一个时期凑不齐如此多的头骨,那会不会每个嘉荫村死去人的头骨都被拿来铺设这条头骨之路呢? 想到这种可能顿时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杜村长恐怕就隐瞒了很多的事情,也就是说杜村长一脉的宿命就不仅仅是守护凶穴这么简单了。 突然之间觉得落魂山的凶穴比想象中还要来的复杂。 看来需要尽快找到爷爷,告诉爷爷这里的一切,想到爷爷,心头顿时略过一丝不安。 随即扶着边上的石壁慢慢的向通道中的头骨踩去,我不知道脚下的头骨能否承受住自己的重量不敢一脚踩下去。 幸好那些头骨貌似特殊处理过的,踩上去居然没有碎,我才松了口气,一边扶着通道的石壁,一边慢慢的向通道前面走去。 黑乎乎通道,望不见尽头,脚下还踩着白森森的头骨,感觉有些瘆人,只想快点到通道的尽头。 手电筒照在地上的头骨,为防止踩烂头骨,我尽量踩在头骨的中间,看到地上一个个的头骨,发出骨头摩擦的吱吱声,听在耳中有点麻麻的感觉。 煎熬,我的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不过幸好,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石门,石门上面有些图文,我随即走上石门边上的台阶,将手电筒的亮光照向眼前的石门。 龙纹,没想到眼前的石门上刻画的居然是两条龙的图案,因为石门中间有条缝隙,左半边石门的龙头在右半边的石门上,右半边石门上的龙头在左半边的石门上,石门中间的缝隙仿佛铡刀一般将龙首身分离。 铡龙头?我的心中莫名浮现出了这个词汇来,随即摇了摇头,暗想可能自己想多了,或许眼前石门上的图案只不过是装饰而已,并没有特殊的含义。 想到这里,轻轻的推开了石门。 茫然间,我有种豁然开阔的感觉,石门背后是一间石室,只是比先前的那间大了一倍。 我随即将手电筒向石室四周扫去。 这是?在手电筒亮光的照射下,石室的中央居然是一座巨大的龙头石像,我快走两步,来到龙头石像身前,望着那栩栩如生的龙头,仿似正要腾空而起。 光是一个龙头大约就有两人的高度,只有龙头,没有龙身,龙头与龙身的位置是平整的切面。 血纹,我没想到龙头断口处居然有血色的图纹,上面依稀可见血管器官割掉的痕迹,忽然之间有种错觉,那就是眼前的巨龙是真的被切开似得。 断口的血纹很逼真,给人一种龙头腾空时被铡血光淋淋的感觉。 巧夺天工,打造这座龙头的人手艺简直是鬼斧神工,让我惊叹不已。 我不明白为何有人在这这间石室之中打造一个断龙头,这座龙头到底用意何在。 就在我思索着会是什么打造龙头的时候,我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情,现在通道之中一只传来水滴声,我以为是跟随自己一起掉落井水滴落的声音,我发觉我错了,除了井水滴落的声音之外,还有些水滴声居然来自这座龙头石像。 我发现龙头断口的底部正有一滴鲜血液体汇集而成,我猛然的望向了龙头断面,龙头断口之处的血纹居然在缓慢的流动,仿佛龙头里面有液体渗出似得。 龙血? 龙头石像居然在流龙血?这怎么可能?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石像居然在流血,这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我伸手接了一滴鲜红的液体,放在自己鼻子前闻了一下。 血腥味,那鲜血的液体居然真的有血腥味。 难道眼前的龙头是属于真的龙?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龙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根本没有人见到真龙,更不要说铡龙头了。 铡龙头,我想起杜村长提过的断龙台,铡龙脉,难道这龙头是属于龙脉的? 渐渐的,我的思绪有些清晰起来,如果这龙头真属于龙脉的,这加上先前石室里面的烙棺,我已经不敢想象缔造这里的人打算图谋什么了。 滴答,又是一滴龙血滴了下来,我闻声低头望去,石室的地面是暗青色的岩石,龙血滴在断口处的岩石上,居然没有将岩石滴出一个坑,而是直接渗入了岩石之中。 好诡异的龙血,貌似石室的地面上有些鲜红的图案。 出乎好奇,我将手中的手电筒照向了地面。 血脉?龙血渗入地面,随后居然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条条的血脉,我随即沿着血脉的走向寻去。 血池?血脉的尽头居然是一座血池,血池里面满是鲜血,在手电筒亮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 难道有人在收集龙血? 先前看到头骨通道中那么多的头骨就在怀疑那些尸体的身体去了哪里,此刻我终于有了答案,原来那些尸体除了头骨,其余部分全部在血池之中,血池中漂浮着无数的白骨,有手臂的,有大腿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血流成池,骨积如山。 就在我惊叹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血池的上空有什么东西在漂浮似得,心中一惊,望去。 白厄鬼? 血池中的上空的白影正在互相吞噬着,爷爷说过这个世间只有白厄鬼才能互相吞噬,按理说白厄鬼根本看不见的,为何现在能看到,难道是血池的缘故。 望着半空之中不断撕咬着的白厄鬼,我感觉整个后背凉飕飕的,双腿不自觉的颤抖着,忽然有只白厄鬼发现我的存在,瞬间甩掉了对手向我扑下,我见状想起金大爷的惨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要知道一旦被白厄鬼附身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想变成金大爷那样的怨尸,我转身就要逃,忽然那只冲向我的白厄鬼仿佛被什么挡住似得,痛苦的挣扎着。 难道白厄鬼逃不出血池的上空,血池被人设了阵局。 那白厄鬼无奈的挣扎了几下,随即返身扑向了其余的白厄鬼。 见白厄鬼出不了血池范围,我紧张的神经顿时松懈了,全身发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仿佛血池上空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似得,后面还有几只白厄鬼发现了我的存在但都被挡住了。 我仔细看了下血池的上空,里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白厄鬼,只是大部分白厄鬼安安静静的停在半空中,只有少数的几只白厄鬼在互相撕咬着。 疑惑,爷爷说过白厄鬼死前战意盎然,死后吞噬其他白厄鬼是他们的天性,但是奇怪的是血池上空的大部分白厄鬼居然相安无事。 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时,互相撕咬的白厄鬼成功吞噬了另一只白厄鬼,居然白影变成了暗红色。 地厄鬼? 爷爷说过,白厄鬼是白色,地厄鬼是暗红色,天厄鬼则是暗紫色的。 眼前暗红色地厄鬼一变成地厄鬼就疯狂的向血池头顶冲去。 与先前白厄鬼的遭遇相同,那地厄鬼被血池上空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那些原本离地厄鬼近的白厄鬼全部远远逃离了地厄鬼身边,远远的躲着,仿佛在惧怕什么?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血池中血水居然开始沸腾了,仿佛煮沸一般,血水四溅。 那些白厄鬼仿佛很惧怕沾到血水似得,四处逃散。 嗤的一声,一只白厄鬼躲闪不及被一滴血水溅到,眨眼间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在血池的上空。 看到这里,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血池中的血水正慢慢的汇成血浪向血池上空的地厄鬼扑去。 看到血浪升起,那地厄鬼居然在慌乱的逃窜。 地厄鬼逃向哪里,血浪就扑向何处。 不知不觉中已经有好几只白厄鬼遭遇无妄之灾被血浪吞噬了。 血池仿佛有灵性似得,见一条血浪抓不住地厄鬼,血池中的血水正在汇聚另一条血浪。 惊恐,我居然能感受到血池上空的白厄鬼在恐惧。 忽然,从那群白厄鬼中扑出两只白厄鬼冲向了地厄鬼。 难道白厄鬼想吞噬地厄鬼?我望着那白厄鬼心中疑惑。 等等,不对,那两只白厄鬼突然死死咬住地厄鬼往血浪迎去,白厄鬼不是不能接触血浪的吗?为何白厄鬼会拉着地厄鬼扑向血浪呢? 噗嗤一声,两只白厄鬼以及一只地厄鬼全部被血浪吞噬化成了白烟。 看到渐渐平静下来的血池,我终于明白那两只白厄鬼的意图了,他们是为了平息血池,所以才扑向地厄鬼的。 灵性,我忽然觉得眼前的白厄鬼如同人一般有灵性,居然知道为了掩护同伴牺牲自己。 渐渐的我也明白了血池的古怪了。 之所以大部分白厄鬼相安无事,恐怕是惧怕血池中的血浪,血浪能够磨灭白厄鬼的天性,想必这中间不知道有多少白厄鬼被血水吞噬过才换来如此经验。 而且血池有个特性那就是只是白厄鬼的话,血池并不会形成血浪,唯有形成地厄鬼后,血池才会出现血浪消灭地厄鬼。 如果一来,不是说白厄鬼根本无法离开血池上空,那附身在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是怎么回事? 蹊跷,我忽然觉得出现在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有些蹊跷,白厄鬼根本不可能自己离开血池的上空,但是金大爷身上真的出现白厄鬼了。 难道金大爷也来过这里?是金大爷帮助白厄鬼逃离血池的? 这怎么可能? 金大爷?我不经意间瞥了眼血池对面岸上,猛然望见金大爷怨尸正盯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 顿时,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我没想到金大爷居然在这里。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诡异的血池 血池对面,一阵红光将我眩晕,好不容易定神我才发现那是金大爷的眼睛,已变得血红,像残阳西下,泄落的一地余晖。他看到我,一双眼睛更是如电灯泡直视着我跳跃着向我扑来。没想到,原本善良的金大爷竟然这么快就成为了爷爷口中的僵尸,四肢已变得如此僵硬只能跳跃前进了。 金大爷僵尸已经发现了我的所在,发出一声嚎叫之后,绕着血池就向我跳来。 逃,见到金大爷僵尸向我跳来,我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决不能让金大爷僵尸抓住。 石室是很大,但除了龙头雕像以及血池之外,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金大爷僵尸的速度很快,加上石室内漆黑一片,手电筒的视线又限制约了我的速度,我隐隐感觉到身后金大爷慢慢逼近的跳跃声。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慌不择路,只是拼命的向前跑着,遇到石壁就往边上跑,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停下来。 砰,我回头想看下身后的金大爷僵尸追到哪里了,没有看路,一下子撞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被我撞翻似得,我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看到身后没有金大爷僵尸才将手电筒照向前面被自己撞飞的东西。 金大爷僵尸,我没想到自己撞翻的居然是金大爷僵尸。 见状,我冷汗直冒,连忙检查自己撞击金大爷僵尸的位置,还好没有伤口,我顿时松了口气。 忽然,躺在地上的金大爷僵尸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双腿没有弯曲,超乎常理的一跃而起向我扑来。 看到半空之中的金大爷僵尸,我顾不得检查自己的身体,快速的向血池的方向跑去,我琢磨着如果在石室中瞎跑肯定就会碰上金大爷僵尸,也许围着血池会更安全些。 果然,围着血池之后,饶是金大爷僵尸跳跃速度奇快,怎奈是围着血池转弯跳,金大爷僵尸的速度也被限制了下来。 渐渐的,我和金大爷僵尸的速度达成了某种平衡,大约有半个血池的差距,我隐隐能看到金大爷僵尸的身影。 我正庆幸自己这个聪明之举,猛然间,我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我的体力会随着时间的消逝不断的消耗,而金大爷僵尸的速度丝毫不减,长久下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我被金大爷僵尸抓住。 不安,我的内心极度的不安。 加上血池边的小道并不是很宽,有好几次我差点摔进血池之中,每次当我的身子接触到血池的上空,血池上空的白厄鬼就会向我扑来,可能金大爷就是如此才会被白厄鬼附身的。 看到金大爷僵尸血红的眼睛,白森森的獠牙,我再也不敢大意,逃的时候尽量离血池远一些。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围着血池跑了多少圈了,自己的双腿已经渐渐的不听使唤了,速度也变慢了许多,此时金大爷僵尸离我只有不到三分之一血池的距离了。 我知道如此下去绝对不行,我努力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 呼吸,我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结果差点将自己拍进血池之中,我吓了一跳,连忙稳住身形,随即用手捏着鼻子蹲了下来。 金大爷僵尸仿佛看不见我似得,掠过我的身影围着血池继续跑去。 我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僵尸果然看不见,只能靠呼吸感知人的存在。 我这一松气,跑在前面的金大爷僵尸猛的停住了身子,向我所在的方向望来,仰着头拼命的吸着气。 金大爷僵尸试图嗅出我所在的位置,我顿时一把握住自己的鼻子,大气都不敢出。 没有了呼吸,金大爷僵尸顿时失去了目标,不停的嗅着空气。 我原本想金大爷僵尸一脚落空掉进血池之中,但是金大爷僵尸仿佛有感知的似得,每次只要再跳一步就跳进血池了,但金大爷僵尸却硬生生的停住了,这点让我郁闷不已。 长时间的憋气,让我感觉快要窒息了。 看到金大爷僵尸不敢过分靠近血池,难道金大爷僵尸也害怕血池中的血水?,而且金大爷是被白厄鬼附身才变成僵尸的,白厄鬼都能被血池中的血水吞噬,或许金大爷僵尸也害怕血池。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我从边上的石壁上掰下一个凸出的石头,向金大爷僵尸前面的血水中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血水四溅,有好几滴血水溅到了金大爷僵尸身上的寿衣之上,顿时,金大爷的寿衣仿佛遇到火星一般融化开,紧接着,那些溅到血水的部位冒出一缕白烟。 白骨,我看到金大爷大腿溅到血水的位置不仅外面的寿衣被融化了,就连里面的肉体也融化了,露出森森白骨。 果然有效,我心中大喜,忍不住吐出一口气。 突然,金大爷僵尸仿佛嗅到了空气中的味道,猛的向我所在的位置跃来。 我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轻轻的垫着脚尖向边上逃去。 看到金大爷僵尸在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疯狂的嚎叫着,锋利的指甲不停的挥舞着,指甲划到石壁上,露出深深的划痕,地上石屑满地,我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快。 看到发狂的金大爷僵尸我努力思索着将如何将金大爷僵尸引进血池之中。 我原想偷偷潜到金大爷僵尸的背后然后一脚将金大爷僵尸踹进血池之中,但看到金大爷挥舞着锋利指甲上下左右没间隙的情况,恐怕自己还没到金大爷后背就被那锋利的指甲削到了。 看到如此情况,我一筹莫展,暗想要是现在有根长的吸管就好了,我只要将自己的呼吸吹到血池上空,金大爷僵尸就会跟随自己的呼吸扑进血池之中,只是可惜现在没有长的吸管,看到这里我心急如焚。 长时间憋气,我脸上青筋直冒。 猛然间,我看到血池岸边浮着一条长长的小腿骨。 平时常吃筒骨,我知道人的小腿骨头里面是空心的,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我慢慢的向血池边挪去。 正打算用手捞起那块长长的小腿骨,想起刚才血水化开金大爷寿衣的情形连忙打住。 我想了一会,随即将手中的手电筒慢慢的向那小腿骨靠去。我不知道血水能不能融化金属,所以不敢让手电筒碰到血水。 慢慢的,那小腿骨顺着池边慢慢的移了上来。 远处的金大爷僵尸还在原地疯狂的挥舞着锋利的指甲。饶是如此我也不敢放松,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擦拭着小腿骨上面的血水,还好血水没有将外套融化掉。 紧接着,我用外套抱起小腿骨用力的在地上摩擦着,试图打通里面空心的位置。 不知小腿骨年代久远还是被血水浸泡的时间过长,小腿骨变得有些疏松了,没一会儿就被我打通了。 我试着吹了口气,通了。 我正想庆幸下,忽然看到边上的金大爷僵尸向自己所在的位置扑来。 我吓了一跳,为躲开金大爷僵尸的指甲,连忙趴在地上。 金大爷锋利的指甲在我的头顶不断挥舞着,吓得我连忙低头。心中暗自祈祷金大爷僵尸千万不要踩到自己身上。 为了将金大爷僵尸引到血池之中,我慢慢的将小腿骨伸进了血池上空。随即将嘴巴凑近小腿骨的一端磨出来的洞口用力的吹了口气。 顿时,我身旁的金大爷僵尸停止了挥舞,用力的向血池上空嗅着。 我见有效,随即又对着小腿骨用力的吹了一口气。 金大爷僵尸猛的向池边跳去,我见状大喜,按照正常的轨迹,金大爷应该会跳进血池中的。 怎么会这样?原本已经跳进血池的金大爷僵尸居然硬生生的站在了血池边缘,半只寿鞋在池边外面,身子在来回的摇晃,试图稳定身子。 “这也行?”我有些无语,看来僵尸果然不能按常理判断。看到金大爷僵尸摇晃的身影,我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勇气。 由于金大爷僵尸就在我边上,我连忙斜躺着身子,一脚揣向了金大爷僵尸的大腿。 砰的一声,金大爷僵尸受力不住终于摔进了血池之中。 金大爷僵尸一入血水,就拼命的想挣扎爬出血池,我怕金大爷僵尸再次爬上岸,正打算用脚去踹金大爷僵尸的头,这时,先前出现过的血浪毫无征兆的再次出现了。 一个血浪一下子将金大爷僵尸淹没了,等血浪过后,原本还有血肉的金大爷僵尸居然只剩下一具白骨了。 我见状吓得向后退去,深怕血水溅到自己身上。 诡异,这血池中的血水到底是什么?怎么可以将一具完整的僵尸瞬间变成一堆白骨。 惊悚,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不知是被金大爷僵尸吓得还是被眼前诡异的血水吓得一声冷汗。 我大口的喘着气,试图将心中的恐惧随着呼吸吐出体外。 过了好半晌,我才从先前的惊悚之中缓过神来,我试着站起来,怎奈双腿麻木,根本站不起来,无奈之下只得再休息一会。 既然金大爷僵尸已经来到这里,想必村子里的水井就是落魂山迷阵的出口,只是怎么没看到爷爷和杜村长,难道他们遇到不测了? 冷静下来,想到爷爷和杜村长我的心顿时略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咚咚咚,忽然从远处黑暗之中传来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我闻声大喜,正要呼唤。 不对,爷爷和杜村长都没有拐杖,也就是说远处传来的声音不是爷爷和杜村长的,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我不由得想起石室中的干尸,烙棺,头骨通道,断龙头,诡异的血池,难道过来的人是打造这里的主人? 想到这里,我连忙关掉了手电筒,偷偷的移到了断龙头后面。 神经高度紧绷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吱呀一声,远处石壁上一扇石门缓缓的打开了。 黑暗之中,仿佛有个人影站在石门中,紧接着,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消失了。 四周寂静无比,想到对方居然能在漆黑的环境中行走,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搞不好前来的人根本不是人。 叹气,站在石门中的人影居然深深的叹了口气,紧接着,那人影说了一句话,差点将我吓晕了。 “这里你不应该来。” 听到对方沙哑的声音,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连呼吸都有些窒息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石室中,对方居然看到了自己,这怎么可能?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神秘的老人 听到不远处石门位置的说话声,我已经确定石门中的人不是爷爷和杜村长了,只是我不知道对方那句话是不是针对自己的,我心中不确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对方能否看见自己。 咔嚓一声,传来石头摩擦的声音,只觉得一道火花亮起,火花一闪而灭,但是我还是看到火花背后的那张脸。 那是一张老人脸,脸上几乎没有肉,仿佛包着一层皮似得瘦骨嶙峋,一双耷拉的眼睛紧闭着,那张陌生老人的脸给我一种行将就木的错觉。 终于老人手中的石头再次冒出火光,紧接着我感觉眼前一亮,油灯,我没想到那老人手中提的居然是一盏油灯,而且老人点燃油灯的居然是打火石,要知道现在早已经普遍使用打火机了,就算古板的人家也在使用火柴了,几乎没有会使用打火石这种费时费力的点火方式了。 随即油灯亮光的亮起,我也看清了眼前老人的容貌,一张行将就木的脸,紧闭的双眼,身上穿着一件和爷爷一样的灰白色长衫,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拄着一根黑乎乎的拐杖。 老人紧闭的双眼望着我所在的方向,仿佛闭着眼睛就能看见我似得。 此刻,我已经确认眼前的老人是一直生存在这里的人,只是我不知道老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忽然,老人那紧闭的双眼睁开了。 怎么会这样?我见状吃惊不已,因为老人的眼眶之中黑漆漆,没有眼球,仿佛眼睛被挖掉似得。 见到老人没有眼睛,我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老人先前所言的这里不应该来中的你并不是指自己。 神秘的老人停驻在原地,面向我所在的位置,始终没有离开,我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不明白老人想要干嘛。 过了半晌,老人终于动了。 老人佝偻着身子拎着拐杖慢慢的向血池方向转身,一步一步的向血池走去。 见到老人不再望向自己,我莫名的松了口气,刚才被老人没有眼球的眼睛望着简直是一种煎熬,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全被冷汗打湿了。 看到老人缓缓的向血池走去,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疑惑,老人既然没有眼球也就是说老人根本看不见,那为何老人还要点亮油灯呢? 难道是为了让自己看清楚?想到这种可能,我有些不寒而栗了。 神秘的老人还是保持着特定的节奏向血池边走去,看到老人快要接触池边的时候,我猛然想起金大爷僵尸被血浪淹没的情景,现在老人又看不见,老人不会掉进血池吧? 想到血池的可怕,我正要出声提醒,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老人仿佛看得见似得,在离池边还有还有一步距离的地方扎然而止,没有任何征兆。 难道老人真的看得见?我一脸惊愕的望着血池边的老人。 一直低着头的老人缓缓的抬起头望向了血池的上空:“今天又少了五个,我不是提醒过你们吗?不要争夺,消除战意,如此就不会被消灭了,我说了几百年了,你们还是不听。哎……” 五只白厄鬼?几百年了?我猛地抓住老人话中的关键词。 五只白厄鬼,貌似刚才被血浪消灭的就是五只,难道老人看得见白厄鬼,还有老人提醒了几百年,难道老人活了几百年了? 这显然是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神秘的老人根本不是人,而是鬼魂。 想到神秘老人特意为自己点燃的油灯,我整个人仿佛笼罩在无名的恐惧之中。 神秘的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后,缓缓的向血池的另一边走去,在先前金大爷僵尸跌落的位置停了下来,接着惊悚的一幕发生,原先漂浮在半空的白厄鬼居然通灵似得扑向了漂浮在血水上面的金大爷头骨上面。 只听得卡擦一声,金大爷的头骨与身体骨分家了,随后在白厄鬼的推动下,金大爷的头骨居然慢慢的向神秘老人方向飘去。 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我吓得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最后,金大爷的头骨停在了神秘老人的脚下,老人慢慢的弯了下如同满弦弓般的腰,轻轻的捡起了金大爷的头骨。 随即用身上的长衫擦拭着头骨上面的血水,动作轻盈熟练,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 擦拭完头骨,老人百无禁忌的将头骨夹在臂弯里,捡起地上的拐杖向头骨通道走去。 血池中的头骨真的是被用来铺设头骨通道的。 看到老人向我身后的头骨通道走来,连忙蹑手蹑脚的移到了龙头雕像的另一边。探出头望着步履阑珊的神秘老人。 神秘老人看似有些艰难的走到头骨通道,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臂弯夹着的金大爷头骨慢慢的放了下去。 “还差一个,这条埋骨之道就可以完成了。”神秘老人安置好金大爷头骨后,呢喃道。 “埋骨之道?”我闻言,心神一凝,难道眼前的头骨通道有什么特殊的作用,老实说,我很想冲出去询问那神秘的老人,这里到底是哪里以及为何要打造这里,但还是想到老人都已经经历了几百年了,也就是说眼前的神秘老人根本不是人,貌似也不是真正的鬼魂,因为在油灯的亮光之下,神秘老人是有影子的。 神秘老人不是人也不是鬼,更不是僵尸,所以我吃不准眼前的神秘老人到底是什么,是否对自己有敌意。 我心中忐忑不安,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此时,老人已经缓缓起身,再次走向了血池边,看到老人过去,血池上空的白厄鬼顿时围拢过来,仿佛在雀跃似得。 “好了,等待了几百年,我的使命也终于可以结束了,我马上就来陪大伙了。”神秘老人对着血池上空的白厄鬼呢喃道。 听到老人的话语,血池上空的白厄鬼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悲凉,我居然从白厄鬼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悲凉的气息。 好奇怪的感觉,仿佛秋风吹扫落叶般的悲凉。 使命,神秘老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承担着什么样的使命,难道是打造这里?老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我的心头疑惑重重。 老人呆立了许久才缓缓的转身向先前进来的石门走去,通过油灯的亮光,我看到不远处石壁上一扇打开的石门后面是一条幽深的通道。 老人走到石门的位置,豁然停了下来,我见状心中掠过一丝不安,该不会老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老人停了一下,没有转身,只是将手中的油灯轻轻的放在了地上,随后便拄着拐杖向通道里面走去。 看到老人走远,我才敢深吸一口气,缓解下内心的紧张,过度的紧张让我感到有些心力疲惫,顿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富有节奏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的远去。 望着石门边上的油灯,我不由泛起了疑惑,不明白老人为何留下油灯,难道是给自己照明的?我隐隐觉得老人自从进来石室就已经发现了自己,只是老人没有点破而已。 这里你不应该来,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老人进来时候的话语,不应该进来,难道老人是去…… 我猛的想到了一种可能,连忙向那石门位置望去。 不知何时,那个神秘的老人再次出现在石门之中,只是此刻老人没有拄着拐杖,就连衣服也换了,老人穿着一身戎装,貌似是古代的将军服,腰间一把佩剑静静的悬挂着,具体是哪个朝代的我看不出来。 果然,老人是回去拿武器来杀自己的,看到老人腰间的佩剑,我心中一冷。 威严,穿上戎装的老人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原本佝偻的腰板也挺直了。 难道老人没死之前是位将军?我心头疑惑。 老人向我所在的位置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一眼差点将我吓得半死。 杀气,我从老人没有眼球的眼中居然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 完了,看来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我暗忖道。 奇怪的是老人看了我眼之后,随即向血池边走去。 看到一身戎装的老人走去,血池上空原本围拢在一起的白厄鬼瞬间分散开了,在血池的上空排出整齐的队列,仿佛白厄鬼在等待接受将军的点将似得。 难道血池上空的白厄鬼生前都是老人的将士? 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嘉荫村附近曾埋葬了如此多的将士啊? “年轻人,出来吧。”站在血池的老人忽然说道。 我闻言,一股寒意从心底冒起,如果老人说石室有人或许是老人的耳力很好的缘故,但是现在老人一口点出自己是个年轻人,也就是说老人根本没瞎,而是看得见的。 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正文 第三十章 天厄鬼 “老先生,你不是没有眼球吗?你怎么可能看到我?”我不明白没有眼球的老人是如何看见自己的。 “很奇怪吗?”老人忽然转过身望着我。 我看到老人嘴角抽动了一下,仿佛在笑。 “如果是人的话,没有眼球确实看不见,只可惜老朽根本不是人。”老人缓缓的说道。 “不是人?”虽然我心中早已有了准备,此刻听到老人说出还是被吓了一跳:“老先生,你不是人,但是我看到你在灯光下还是有影子的,也就是说你也不是鬼魂,不是人也不是鬼?那你到底是什么?” “年轻人,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乞尸?”老人回道。 乞尸?我没想到眼前的老人居然是乞尸,乞尸我曾听爷爷提起过,乞尸是行尸走肉中的一种,所谓人有五感:形、声、闻、味、触,成为乞尸的代价就是五感丧失,彻底沦为行尸走肉,乞尸说白了除了能行走之后,其余的就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属于极为可悲的一种行尸,所以才会被人称为乞尸。 “老先生,你是乞尸?但是你能听见我的声音,而且你也说你能看见我?也就是说你还保留了听觉和视觉,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一旦变成乞尸就会丧失五感吗?”我想到了什么不惑不解。 “年轻人,懂的不少啊,确实作为乞尸会丧失五感,只是我身负使命,当初为了保存视觉,我硬是挖下了自己的眼球,至于我听觉,或许是上天可怜我吧。”老人有些悲凉的说道。 原来如此,虽然我不明白乞尸是如何制作的,但是老人的解释让我明白了为何老人能听能见了。 “年轻人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老朽沉寂了百年也想找到人倾诉,怎奈老朽身负使命,加上誓言所致,老朽没法向你解惑。”老人说道。 老实说,既然面对老人了,我正想询问有关这里的一切,听到老人的话,我楞了一下,急问道:“老先生,为何不能说?” “年轻人,别问了,有些事情,以后就会明白了,与其听我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乞尸唠叨,还不如让你自己慢慢体会吧。”老人说道。 “对了,年轻人,等下你能帮老朽个忙吗?”老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帮忙?”我闻言,有些疑惑。 “是的,老朽已经厌倦了当乞尸的日子了,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老朽只希望等下你能将我的头骨铺在埋骨之道中,让老朽能死后能与他们一起。”老人说着深深的望了眼血池上空的白厄鬼。 我闻言,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再看到血池上空的白厄鬼居然跪了下来,低着头,我隐约猜到老人的打算,那就是想跳进血池。 不行,我还有很多的疑惑,绝不会让老人跳进血池之中。 “老先生,等等,我看这些白厄鬼如此尊敬你,我想他们应该是你生前的将士吧?我能理解你想和他们在一起的心理,但是如果你不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会帮你的。”我试图威胁老人道。 老人闻言转过身看了我一眼,有些玩味的说道:“年轻人,老朽相信你会帮老朽完成最后的遗愿的。” 老人说着就跃进了血池之中,这一切毫无征兆,我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看着血水淹没老人的身体,如同先前金大爷僵尸一般化作了一具白骨。 望着血水中漂浮的白骨,我想不明白老人跳进血池之前为何如此肯定自己会帮他,老人的自信来自何方。 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白骨。 渐渐的,血池上空的白厄鬼中漂浮出一只,缓缓的向老人头骨飘去,我知道他们是为了将老人的头骨拧下送到岸边。 看到老人的头骨在白厄鬼的推动下,缓缓的靠近了血池边,随即那只白厄鬼回到了队列之中。 央求,我忽然感觉血池上空的白厄鬼在央求自己将老人的头骨埋置在埋骨之道。 虽然我很同情老人的遭遇,但是我不明白埋骨之道的作用如何,一旦将最后一个头骨埋设进去,到底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我被血池上空的白厄鬼接下来的动作惊呆了,那些白厄鬼仿佛看出我不打算帮忙的念头,此时正在疯狂的吞噬着。 先前白厄鬼吞噬互有反抗,但是此刻,那些白厄鬼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前一排的白厄鬼没有反抗,任凭后一排的白厄鬼吞噬。 顿时血池上空一片暗红色,地厄鬼,血池上空全部是地厄鬼,白厄鬼难道疯了,要知道一出现地厄鬼,血水就会汇成血浪消灭地厄鬼的。 果然,血池上空一出现地厄鬼,血池中的血水立马开始沸腾起来了。 看到血池中慢慢形成的血浪,地厄鬼出奇的没有逃,吞噬还在继续。 一秒,就有一半的地厄鬼被吞噬。 看着如此震撼的一幕,我终于知晓了老人的自信来自何方了。 天厄鬼,眼前这些疯狂的地厄鬼试图缔造一只天厄鬼出来,然后冲破血池上空的屏障。 望着血池上空不断有地厄鬼被血浪吞噬,我心中震撼无比。 我不知道血池上空的屏障能否挡住天厄鬼,我不敢赌,万一天厄鬼真的能突破屏障,那对嘉荫村,乃至整个世间都是一场灾难。 “等等,我帮你们。”我大喊一声,快步的跑到老人跃入水池的地方。 我的心里极度的矛盾,作为地厄鬼我希望他们被血水消灭,但是看到他们为了完成老人最后的遗愿奋不顾身的模样,心中又涌起一股崇敬之情。 我轻轻的抱起老人的头骨,用外套轻轻的擦拭着上面的血水。 血池上空的地厄鬼仿佛知道了我的意图顿时停止了吞噬,静静的漂浮在空中。 突然,血池上空的地厄鬼向我所在的方向跪了下来,先前白色的白厄鬼不是看着很清楚,此时变成了暗红色的地厄鬼,如果不仔细看就如同一个个真的人跪在哪里。 我不明白那些地厄鬼是为了给老人送行,还是为了感激我为老人完成最后的遗愿,或许两者都有吧。 血红的血浪如同洪流一般扑入空中跪着的地厄鬼,漂浮在空中的地厄鬼仿佛石雕一般跪着,任凭血浪吞噬。 一道血浪扑过就有上百只地厄鬼被吞噬。 悲壮,难道这些地厄鬼知道老人已经死去,他们就连地厄鬼都不想做了,只想跟随老人同去吗? 这些地厄鬼生前到底是群什么样的人,我的心彻底被震撼住了。 先前还有上万的白厄鬼,到现在只有寥寥的几十只地厄鬼。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抱着怀中的老人头骨缓缓的向头骨通道也就是老人口中的埋骨之道走了过去。 果然如老人所言,埋骨通道最上面一层还差一个头骨就真正完成了,虽然我不明白着埋骨通道为来干嘛的,但只凭白厄鬼居然能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我觉得都应该完成老人最后的遗愿,因为他们是值得我敬佩的鬼魂。 我小心翼翼的将老人的头骨安置在唯一一个空缺的位置,也就是金大爷头骨的边上。 当我放下头骨那一刻,我心里极度的紧张,老人变成了乞尸恐怕就是为了这条埋骨之道,那群白厄鬼就算冒着被血浪吞噬的危险也要完成老人最后的遗愿,可见这条埋骨通道至关重要。 我不知道这条埋骨通道铺设完成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忐忑,我的心忐忑不安。眼睛紧紧的望着身前的埋骨之道。 过了许久,埋骨之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我的心才松了口气。 我转过身看了眼血池上空最后剩下的两只地厄鬼,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不明白这埋骨之道对眼前这些白厄鬼意味着什么。 忽然那仅剩的两只地厄鬼深深的低下了头,仿佛在磕头似得,一个血浪打来,地厄鬼还未磕完头就被血浪吞噬了。 磕头,那地厄鬼真的在磕头,一个,两个……第三个头还没磕完,血浪扑过,血池变成了一片虚无,最后一只地厄鬼也被血浪吞噬了。 望着血池上空,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先前还有上万只白厄鬼,现在已经一只不剩了。 我对着血池上空深深的鞠了一躬,表达了我对他们的敬意。 随即我拎起地上的油灯,慢慢的向老人出来的石门走去。 金大爷僵尸被血池消灭了,神秘的老人也化作了白骨,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爷爷和杜村长。 石门后面的通道不是很长,没走几步到了尽头,通道的尽头一间小的石室,中间有一张石桌,石桌上面有一把匕首。 我慢慢的走到了石桌前面,将手中的油灯放置在石桌上面,随即举着手中的手电筒向四周寻出,试图找到出口。 四周的石壁上刻满了名字,由于是繁体字,我只有个别字能认出来,想来是先前那些死去的白厄鬼生前的名字吧。 石壁上的名字密密麻麻,看来是老人镶刻出来的。 猛然间,我仿佛望见了老人孤寂的身影,靠在石壁上慢慢的回忆着战士的名字,然后一笔一划的刻出来的情形。 我抚摸着冰冷的石壁,感受着石壁上名字凹痕,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要知道石壁上整整有几万个名字,也就是说老人生前的队伍有几万名将士,老人要凭着记忆想出每个将士的名字这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平民将军,我的脑海中莫名的冒出了这么一个词汇,也许只有平日里和将士们打成一片,同吃同住,爱民如子的好将军才能记住每个将士的名讳吧。 这下,我明白了为何那些白厄鬼为了完成老人最后的遗愿如此疯狂了,我不知道老人生前如何,就凭着能记住每个将士的名讳这点就值得我尊敬了。 这个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爱恨皆有因。 看到这里我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继续寻找出口来。 怎么会这样?四周石壁都是实心的,既没有石门也没有机关,完整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没有出口,这怎么可能? 我有些不信邪的又在石壁上寻找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我感觉自己有些崩溃了。 我再次回到血池所在的石室,试图寻找出口。 除了血池之后,没有任何出口。 就连有烙棺的石室也没有出口,也就是说四周是封闭的空间。 我蹲在龙头雕像身边,感觉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脑海中浮现出老人那落寂的身影,难道自己要重蹈老人悲惨的遭遇吗? “年轻人,你没让我失望,老朽真的没看错人。”就在我接近绝望的时候,一个沙哑声音响起。 神秘的老人?我闻言心中震撼,举头向血池方向望去。 血池上空一个人影矗立着,那个人影豁然是先前跃进血池的神秘先生。 “老先生,你没死?”我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血池上空漂浮的老先生。 老人又恢复了先前的装束,一件灰白色的长衫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老人缓缓的飘出了血池的上空,慢慢向我飘来。 暗紫色,我猛然发现老人的脸是暗紫色。 难道…… “老先生,你……你是天厄鬼?”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是的。”老人出奇的没有否认:“等待了几百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 老人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我耳边响起,我没想到老人最终的目的居然是为了变成天厄鬼。 先前我还如此尊敬老人,没想到那些白厄鬼居然变成了老人的嫁衣裳,白厄鬼的牺牲居然成就了老人如今的天厄鬼。 卑鄙,我觉得眼前的老人太过卑鄙了。 那些白厄鬼宁可被血浪吞噬也要完成老人的遗愿,如果那些白厄鬼知道老人的遗愿就是用力他们成就天厄鬼的话,那些白厄鬼会不会死不瞑目啊? “年轻人,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可以走了。”老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闻言全身一震,顾不得替那些白厄鬼抱不平,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了,老人居然可以卑鄙的利用自己手下化成的白厄鬼成就自己的天厄鬼,手段之狠让人生畏,我知道天厄鬼不会放过我的。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死在天厄鬼手上,这世间真是世事难料啊。 我的心中莫名的掠过一丝悲凉,随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的时刻,不是我不愿意做最后的挣扎,只是我知道我在天厄鬼面前是何等渺小,就算挣扎也是枉然。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灵牌 冷,我朦胧中感到全身发冷,传言人死了身体就会变冷,想不到传言居然是真的,我全身发冷,身子不由自主的缩成了一团,渐渐的我的意识也清晰了起来。 我不知道神秘老人变成的天厄鬼是如何终结自己性命,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爷爷,不知道现在爷爷怎么样了。 忽然有什么滴了下来,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我用手摸了一下。 水?望着手中的水愣住了,我猛地站了起来。 松树,墓碑,这里怎么这么熟悉,落魂山?我不是被天厄鬼害死了吗?怎么在落魂山上。 我猛地用力掐了自己的脸,痛啊,会痛说明我还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残无比的天厄鬼居然没有害死我,这怎么会可能? 难道那神秘老人最终变成的不是天厄鬼? 我有些懵住了,不明白自己昏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还活着。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在落魂山的?难道先前自己所在的石室就在落魂山下面? 我转头看了眼身后有些阴暗的松树林,叹了口气,看来想要再次找到那石室有些困难。 但无论如何,好歹自己还活着。 我贪婪的呼吸着落魂山带有泥土味的空气,心中感叹活着真好。 我冲着远处天空大吼一声,发泄心中的激动:“我还活着。” 望着远处的嘉荫村,我笑了一下,随即大踏步的向山下跑去。一路上惊起路边无数只飞鸟。 看到在天空之中飞翔的小鸟,我感触颇多。 此时正是早晨,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远处的村子里已经袅袅的冒出了炊烟,大家都在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而我则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 也许太早的缘故,路上并没有遇到村里人,我担心爷爷,所以径直向自己家里跑去。 但当我来到院子门口,看到大门上的白幡。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很痛很痛。 爷爷…… 想到爷爷,我脸上的激动瞬间定格了。 想不到爷爷还是出事了,我的心变得无比的沉重,小腿仿佛灌了铅一般,一步一停的向院子里走去。 和爷爷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没想到……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和爷爷一起的点点滴滴,眼泪不自觉得流下。 痛,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向大堂,深怕看到爷爷正静静的躺在棺材之中。 “金灶,你怎么能这么早就死了呢,你还答应我要一起娶妻一起生小孩,你还说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如果……”忽然大堂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哭喊着。 我闻言一震,猛地抬头,望见梁子正瘫坐在大堂里哭喊着,大堂正前面的桌子上正放着一块灵牌。 不是爷爷死了吗?怎么梁子在为我哭丧呢?难道…… 我随即凑近了几步,看下大堂里面的灵牌,顿时一股怒火烧起。 我没想到大堂桌子上的灵牌并不是爷爷的,而是我的,上面豁然写着穆金灶之灵位。 看到自己的灵牌,再看看大堂里哭喊着的梁子,我不由得咬紧牙关:“好你个梁子,这才一晚没见就诅咒我死,而且还大清早就给我准备灵牌,门上贴白幡,这不是诅咒我吗?” 我本想立马进去质问梁子,但随即心头冒起了一个想法,随即轻手轻脚的躲在大门边上,故意将声音拖长,缓缓的喊道:“梁子啊,我一个人在下面好孤单啊,你也下来陪我吧。” “金灶,金灶,是你吗?你在哪里?你快现身,让我在看看你。”梁子听到我的声音先是惊恐一下,随即朝着大堂上空寻找。 梁子不经意转身的时候,我看到梁子脸上满是泪痕,就连眼睛都是红肿的,梁子的呼喊没有做作,居然是出自真心的。 我顿时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不是梁子的恶作剧,而是我真的死了? 我明明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怎么可能死呢?而且这才一晚的时间。 我心头疑惑,放弃了捉弄梁子的主意,径直走了进去,对着梁子的背影:“梁子。” “金灶?”梁子看到我,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紧接着,梁子脸上现出了一丝激动:“金灶,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看我的。” 梁子说着就要冲向我。 “梁子,不要,他是鬼魂,不是金灶,快让开。”这时,从厨房里冲出一个靓影。 我看了一眼是马飞燕,我正要打声招呼,忽然看到马飞燕飞起一脚向我踢来,我见状吓了一跳:“不要啊……” 砰的一声,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本想责问下马飞燕干嘛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但是我还没开口就见马飞燕摸着腰间的匕首向我扑来。 我吓得差点魂都飞了,顾不得腰间的剧痛,连忙解释道:“马飞燕,我是人不是鬼。” 听到我的喊声,马飞燕总算愣住了,但还是一脸戒备的望着我,略带怀疑的问道:“你真的是人,你没死?” 刚才被马飞燕踢中的部位传来钻心的痛,但是我还得忍着痛解释:“马飞燕,我真的是人,我没死。这才一晚上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不对,这都过去了一个星期了,你是鬼。”马飞燕思索了会,坚定的回道。 “不会吧,这也行。”我闻言差点破口大骂,等等,一个星期了?自己不是才过去一晚吗? “等等。”我见马飞燕举着匕首就要冲来,我连忙挥手制止道:“马飞燕,你说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这怎么可能?” “当然,鬼和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作为鬼魂的你可能感觉才过了一晚,但是世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作为驱魔家族的传人,我今天就收了你。”马飞燕认定我是鬼魂,说着举着明晃晃的匕首就向我冲来。 “等等。”就当我不知道该如何向马飞燕解释的时候,梁子站了出来拦在马飞燕面前:“马飞燕,他真的是金灶,他没死。” 听到梁子的话,我的心掠过一丝暖流,果然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感情还是兄弟深啊。 “梁子,你千万别给他骗了,他现在可能已经是怨尸了,搞不好就变成了僵尸,你看他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马飞燕说道。 我闻言,差点气得一口血好吐,我眼睛红肿是因为刚才以为爷爷出事了,所以伤心所致,没想到到了马飞燕眼中就变成怨尸的眼红,对于这个驱魔家族的传人,我真的有些无语。 饶是如此,我还得给马飞燕解释,否则马飞燕手中的匕首就往我身上招呼来了,别到时候没死在天厄鬼身上,反而被马飞燕当成鬼魂给驱魔了。 “马飞燕,你不是有尸气针吗?拿出来试下不就知道我是人还是怨尸了吗?”我想到马飞燕心中有尸气针,连忙提议道。 马飞燕闻言,后知后觉的大喊道:“对啊,我怎么把尸气针给忘了。” 马飞燕随即掏出尸气针在我身边查探着,看到马飞燕如此,我是彻底被马飞燕打败了,我也懒得理睬这个什么驱魔家族的传人,随即抱住梁子,急问道:“梁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才一晚上,怎么过去了一个星期啊?” “金灶,你果然没死,太好了,我就说你命大,怎么这么容易就死呢。”梁子激动的抱着我。 “梁子,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无暇叙旧,着急的问道。 听了梁子的解释,我吃惊不已,我没想到时间居然真的过去了一个星期,不过幸好的是从梁子口中得知爷爷和杜村长都没事,原来金大爷怨尸误打误撞进了迷阵,爷爷和杜村长失去了金大爷怨尸的踪迹,便没有上落魂山,而是沿着落魂山脚下的合葬坟边上寻去了,凑巧边上刚好因为下雨有个水塘,湮灭了爷爷和杜村长的脚印,再加上自己一直认定爷爷和杜村长跟着金大爷怨尸进了迷阵,所以没有注意到边上的水塘。 至于我的灵牌,是因为过去了三天我没有消息,加上马飞燕的描述,爷爷认定我肯定也进了迷阵之中,迷阵之中有金大爷怨尸的存在,想到我没有存活的希望,在梁子的一再要求下便在大堂给我设置了个灵牌。 这下,我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不过知道爷爷没事,我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至于自己灵牌的事情,我也没有追究,虽然未死设置灵牌会件忌讳的事情,但这也怪不了爷爷和梁子,任谁看到一个人活生生的人莫名钻进了井底,几天不露面的话都会往那方面想的。 “对了,梁子,我回来这么久怎么没看到爷爷啊?”我转过头望了眼四周,没有爷爷的身影,不解的问道。 “金灶,你爷爷在你出事的第三天就离开了村子了。”梁子回道。 “离开村子?梁子你知不知道我爷爷去哪里啊?我要去找他。”我一听爷爷离开了村子大急。 “金灶你先别着急,你爷爷是去寻找能替代泥菩萨的法器去了,你爷爷说过无论找不找得到,一个月之后肯定会回村子的。”梁子解释道。 听了梁子解释我暂时消除了出去找爷爷的念头,现在自己不知道爷爷的行踪,盲目寻找的反而会错过,一个月时间不长,我暗想还是在村子里等爷爷归来保守点。 “小色狼,你真的没死啊?”一旁的马飞燕看到尸气针没有反应,终于相信我没死,此时一脸愧疚的问道。 “是啊,我的姑奶奶,如果再挨上几脚的话,我恐怕真的要去见阎王爷了。”我没好气的回道,马飞燕那一脚踢得不轻,我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小色狼,对不起。”马飞燕羞愧的低下头。 看到马飞燕如此,我也不好意思过分数落,忽然我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马飞燕,你来嘉荫村干嘛?” “我……我是偷跑出来的,祖师婆婆说我本事没学好,不让我出来驱魔,我不信,所以和祖师婆婆打了个赌,说只要我能在闹鬼的落魂山上呆一晚,就让我出师。”马飞燕低着头解释道。 我闻言顿时明白为何马飞燕一个驱魔家族的传人本领如此疏松了,原来还未出师,只是出来历练的。 “小色狼,我想好了,过两天就回去,找祖师婆婆学好驱魔本领,以后不会再让你陷入险境之中了。”马飞燕说道。 我闻言,心中掠过一丝暖流,虽然马飞燕野蛮暴力了点,但是心地还是善良的。 “恩,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驱魔人的。”我鼓励道。 “谢谢你的鼓励,我一定会努力的。”马飞燕一扫先前的失落。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急道:“梁子,我们去找杜村长去。” 我说着就要往院子走去。 “金灶,你不用去了,你爷爷前脚刚走,杜村长后脚就跟着出村办事去了。”梁子回道。 杜村长出村办事了?我还打算询问杜村长有关石室里泥菩萨以及烙棺的事情,杜村长这个时候出村,是巧合,还是杜村长在逃避?我的心头泛起了疑惑。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白虎之命 “金灶,你这么急找杜村长有什么事情吗?”梁子见我着急的模样,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随即将自己和马飞燕寻找村子里尸气来源,最后找到水井,并被井水吸进石室一系列的事情和马飞燕和梁子说了一下。 期间,我想到马飞燕在金大爷家院子水井遇到白影事情,问了下马飞燕,才明白那真是一只附身于衣服的鬼魂,只是最后被马飞燕给收服了。 梁子听了我的讲述,惊愕不已,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金灶,你找杜村长该不会是怀疑杜村长和你经历的石室有关吧?”梁子皱着眉头,问道。 “梁子,我知道你平日里很敬重杜村长,但是你想想,如果你是凶穴的守护人,你是否会发展到连自己守护的凶穴是什么凶穴都不知道的地步,你不觉得这有些讽刺吗?”我神色凝重的说道。 梁子闻言,愣了一下,仿佛在心里纠结什么:“金灶,你说是不是真如杜村长所言,期间发生战乱,前任村长来不及交代就死了,所以才会出现杜村长现在只知道凶穴的凤毛麟角的情况?” “梁子,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杜村长和石室有关,但是你想想落魂山的凶穴连你们先祖都无法破除,只能留下你们一脉来守护,可见凶穴非同小可,如果重要的事情,就算发生战乱,前任村长也会做足准备工作,绝不会出现只有口述的情况。”我分析道,说完看了眼马飞燕,马飞燕正秀眉紧锁,仿佛在思考什么。 听了我的分析,梁子也变得凝重起来。 “小色狼,可能我现在就必须离开了。”马飞燕忽然说道。 “马飞燕,你不是说过两天才回去吗?干嘛现在如此着急啊?不会是因为那天厄鬼?”我问道。 马飞燕闻言默默的点了头,说道:“我曾听祖师婆婆说过,在民国时期曾出现过一只天厄鬼,天厄鬼凶残无比,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天厄鬼手上,最后联合我们马家和毛家的所有精英才彻底消除那只天厄鬼,那次我们马家和毛家都损失不小,几乎三分之二的精英都在那场战斗中牺牲了,现在天厄鬼再现世间,我必须尽快回去让族人尽快准备,并通知毛家人以防天厄鬼有变。” 我曾听爷爷提过天厄鬼的凶残,只是那时还没具体的概念,此刻闻言,不禁惊愕不已,我没想到两大驱魔家族联手对付一只天厄鬼都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看来天厄鬼果然凶残。 我知道马飞燕的想法是对的,早点做准备,一旦真正面对天厄鬼的时候牺牲就会少些,对于马飞燕想立刻回去,我没有阻拦。 “马飞燕,我送你到村口吧。”我看到马飞燕正要起身离开,说道。 “不用了,小色狼,或许不用多久,我们就会见面的。”马飞燕说着就向院子外面跑去,转眼就没了身影。 马飞燕说的对,恐怕用不了多久,嘉荫村就不再平静了。对于那天厄鬼我心中充满了担忧,但现在找不到石室的入口,根本无法进入石室查看那神秘老人化身天厄鬼的情况,前面爷爷就去过金大爷家院子水井中找过,水井下面是实心的,也没有机关。 我不知道如何进入那迷阵,看来只能等两大驱魔家族的人前来才能打开迷阵进入石室。 想到这里,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爷爷走了,现在马飞燕走了,家里忽然变得有些冷清了。 忽然间,我想到了陈大嫂体内的尸气,询问了下粱子,原来那晚过后陈大嫂体内尸气已经清除干净了,只是陈大嫂有些惊吓过度。 对于在破庙中陈大嫂说的有关金大爷怨尸成因的事情,粱子不是很清楚,后来是爷爷单独与陈大嫂细谈的。 我思索了一番,最后决定先找陈大嫂询问一下,了解下为何那晚陈大嫂会在破庙中哭诉金大爷变成怨尸是她害的,我估猜陈大嫂知晓石室也有可能。 我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带着粱子来到了陈大嫂家院子。 陈大嫂刚好在院子里做着简单的木工,看到我进来顿时吓了一跳,经过我的解释才恢复了平静。 “金灶,你没事太好了,否则你陈大嫂真的要内疚死了。”陈大嫂一把拉着我的手,直接来到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陈大嫂是怕我被金大爷怨尸害死,所以内疚,只是我现在还不明白陈大嫂到底与金大爷的死有什么关系。 我随即将自己的来意道出,陈大嫂闻言,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但思量了一番缓缓打开了话匣子。 “前段时间我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我家那口子跟我说,他下面经常下雨,屋漏了,屋子都是水,想让我帮他修修屋子,一次两次我也没放在心上,结果接连一个星期我都是做相同的话,我隐隐觉得我家那口子在给我托梦,你们也知道嘉荫村女子是不能上坟祭拜,所以我才托金大爷帮我落魂山看下我家那口子的坟是不是真漏了。”陈大嫂说道。 听完陈大嫂的解释,我和梁子都是恍然大悟,或许这是嘉荫村特有的习俗,女子除了送殡的时候可以跟着上坟祭拜,其余时间女子是不能上坟祭拜,相传女子有经期,而经血是世间最污秽的东西,一旦一不小心女子经期上坟就会给家人惹来血光之灾。 看来陈大嫂一个女子也不容易,就算丈夫托梦也无法上坟查看。 对于金大爷为何上落魂山我总算有了眉目,可能看陈大嫂一个人可怜,所以才帮陈大嫂上落魂山查看陈大嫂丈夫的墓穴是否漏水。 “对了,陈大嫂,就算金大爷是为了帮你查看墓穴,但是金大爷变成怨尸怎么会和你有关系啊?”我想起那晚在破庙的所闻不解的问道,要知道金大爷之所以变成怨尸是因为白厄鬼,我估计金大爷是帮陈大嫂查看墓穴的时候不小心进入迷阵才会被白厄鬼附身的。 “因为……因为我是个不祥之人。”陈大嫂仿佛被触及到了伤心事,有些艰难的回道。 看到陈大嫂的模样,我不由得感叹人言可畏,陈大嫂这么好的一个人,偏偏被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弄得如此自卑。 我摇了摇头,安慰道:“陈大嫂,那都是村子里妇人饭后无聊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是啊,陈大嫂,马家嫂子就是嘴巴毒点,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梁子也安慰道。 “我说我是个不祥之人,并不是因为村子里流言蜚语,而是我小的时候算命先生说的。”陈大嫂说道。 我闻言大惊,追问道:“算命先生说的?” 陈大嫂默默的点了下头。 看到陈大嫂的模样,我知道陈大嫂有什么难言之隐。 “金灶,不怕你们笑话,其实我白虎之命,天生克夫命。”陈大嫂说道。 梁子不明白什么是白虎之命,正要询问,我看到陈大嫂羞红的脸,连忙给梁子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要知道陈大嫂能说出自己是白虎之命已经很难得了,陈大嫂说的没错,白虎之命,天生无夫之命,也就是说就算结婚,丈夫也会被克死,死于非命,今生将永远保持处子之身,无法享受鱼水之欢。 但是陈大嫂的丈夫貌似不是新婚之夜死的,而且陈大嫂也非完璧了,难道陈大嫂的白虎之命有异数。 虽然我知道问陈大嫂这个问题有些不礼貌,但是事关金大爷之死,我不得不造次。 “陈大嫂,如果你真的是白虎之命,那你丈夫应该结婚当晚就会死于非命,而你也应该是处子之身,为何……” 听到的问话,陈大嫂连脖子都红了,仿佛有些难以启齿,过了好一会,才咬着嘴唇说道:“其实我还是完璧之身,只是我怕家人让我再嫁,害了别人,所以故意隐瞒了丈夫死在新婚之夜的消息,拖了两天才对外公布我丈夫的死讯。”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白虎之命克夫之命,这是无法更改的。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就算陈大嫂是白虎之命,这与金大爷的之所以变成怨尸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丈夫死得时候怨气深重,我怀疑那只附身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就是我丈夫。”陈大嫂解释道。 “什么,你说你丈夫才是附身在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我闻言大吃一惊,饶是大清早的,我的后背也莫名冒出一丝寒意。联想起石室血池的情形,貌似只有天厄鬼才能走出血池的屏障,白厄鬼根本无法出来,也就是说出现在外面的白厄鬼极有可能是陈大嫂的丈夫。 但是我还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努力思索了一番,猛然醒悟,新婚之夜,征服之夜,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场战斗,也就是说陈大嫂丈夫死能带有无穷的战意。死后变成白厄鬼也是有可能。 想到此刻嘉荫村或许还有一只白厄鬼,我的心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现在爷爷走了,能抓鬼的马飞燕也走了,一旦陈大嫂丈夫化身的白厄鬼回来,那村子不是危险了。 不安,我的内心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对了,陈大嫂,你为何如此肯定你丈夫死后化作白厄鬼了啊?”梁子问道。 “前面我怕吓到你们没有实话,其实我丈夫并没有托梦,而是他化身的白厄鬼每晚都来找我。昨晚他又来找过我。”陈大嫂缓缓的说道。 “昨晚白厄鬼又来找过你?”我和梁子吓得全身都僵住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幻奇石 山风犀利,松叶沙沙,但是我的心出奇的平静,我无声的望着眼前的陈大嫂丈夫的墓碑。 墓碑是用玄武岩雕刻而成,经过雨水冲刷渐渐的有些泛黄了。由于陈大嫂是女子清明时节没法上坟打理,只能在家里对着灵牌祭拜,所以陈大嫂丈夫坟前泥石堆积,几乎一半墓碑是被上滚落下来的泥石覆盖了,不过幸好落魂山只长松树不长杂草,才免去陈大嫂丈夫坟前杂草丛生的窘况。 我从陈大嫂家里出来就带着梁子来到了落魂山,由于墓碑一半被泥石覆盖,我只能看到陈大嫂丈夫的姓氏杜,名讳看不清楚,我轻轻的搬开了覆盖在墓碑前面的泥石。 “金灶,刚才你为何离开如此匆忙,你该不会连陈大嫂也怀疑吧?”梁子站在我的身后看到我,不解的问道。 没错,我确实在怀疑陈大嫂,因为刚才我问过陈大嫂胸口血蝙蝠印记的事情,陈大嫂说根本没有什么印记,所以我便开始起疑了。 因为血蝙蝠印记关系到落魂山凶穴的事情,我极度重视,但马飞燕不让我查看陈大嫂的胸口,我多次试探过马飞燕关于印记的时候,马飞燕的回答都是一样,并没有说谎,说明陈大嫂胸口确实有印记,我不明白陈大嫂为何隐瞒。 “梁子,如果是你每晚见到自己死去亲人的鬼魂,你会不会害怕?”我没有回头,只是略有提示的说道。 “可那是陈大嫂的丈夫啊,陈大嫂不害怕也有可能啊?”梁子还是没理解我的话语。 “梁子,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在你家遇到你死去多年的姐姐鬼魂的事情吗?你当时有没有害怕?”我再次提醒道。 梁子闻言,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索什么。 我见梁子还没开窍,继续提示道:“梁子,你想想你当初见到你姐姐鬼魂的第一反应?” “逃,离开家,等姐姐鬼魂离去再回家……”梁子说着顿住了:“金灶,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寻常,就算陈大嫂胆子大,第一反应应也是应该去找你你爷爷,毕竟村子里红白大事都是找你爷爷商量的,何况是她丈夫死后化作鬼魂啊。正常人第一时间是想办法让她丈夫入土为安才对,但是陈大嫂没有,反而每晚相见,这中间好像真有点问题。” “不是有问题,而是问题大了。”我没好气的回道。 经过一番挖掘,陈大嫂丈夫的墓碑全部显示出来了:先夫杜二牛之墓。 我望着杜二牛的墓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脸色越来越凝重了。我没想到居然真的被我猜中了。 看到我脸色凝重的模样,身后的梁子走了过来,不解的问道:“金灶,这墓碑有问题?” “杜二牛的墓碑被人动了手脚。”我紧锁双眉,冷冷的回道。 我说完没有理梁子,径直向边上的一座墓碑跑去,我一口气跑了十个坟墓。 “金灶,你跑什么?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梁子跟了上来,疑惑的问道。 “不仅杜二牛的墓碑被人做了手脚,恐怕整座落魂山上的墓穴都被人做了手脚。”我说着指着眼前墓碑右下角的一个小型的石纹继续解释道:“梁子,这个石纹一般墓碑上不会镶刻的,它是风水阵局的一种名为凝怨阵的阵法,是用来收集死者怨气所用。” 收集怨气?梁子闻言有些不理解墓碑上一个小小的石纹居然能收集墓穴中死者的怨气。 对于梁子的疑惑,我也无法解释,风水堪舆之术博大精深,玄妙之处根本无法言传。 望着墓碑上面小小的凝怨阵,我的内心极度的不平静,或者说此刻的我心中泛起了无尽的恐慌。 陈大嫂有一点没有说谎,那就是附身在金大爷身上白厄鬼真的是她丈夫杜二牛所变。因为杜二牛墓碑上的阵局不是凝怨阵,而是聚怨阵,与其余墓碑上的凝怨阵形成一个大的阵局,也就是每个墓碑上的凝怨阵凝聚死者的怨气,然后通过聚怨阵汇聚在杜二牛的白厄鬼身上,先前爷爷也在怀疑金大爷体内的怨气是如何而来,因为白厄鬼只有无穷的战意,并没有怨气,没想到真相居然如此。 杜二牛汇集了落魂山所有死者的怨气,难怪金大爷怨尸会在一天之间彻底变成僵尸。 “金灶,落魂山上至少成千上万做坟墓,陈大嫂一个女子根本不能上落魂山,我想这些凝怨阵不会是陈大嫂弄得吧?”梁子说道。 “我也希望这些与陈大嫂无关。但是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陈大嫂,如果要想确定陈大嫂是否与这些凝怨阵有关,我想等下我们去问个人就知道了。”我望着远处的嘉荫村,回道。 “你是说达叔?”梁子问道。 我点了一下头,随即向落魂山脚跑去。 达叔,名叫杜明达,是嘉荫村里的名人,很小出去闯荡了,赚了不少钱,是嘉荫村唯一一家造洋房的人,在外面也吃得开,陈大嫂就是达叔介绍给杜二牛的。 所以我想找达叔问问陈大嫂的背景,我深怕陈大嫂嫁给杜二牛是冲着落魂山的凶穴而来。 达叔家的洋房处在村子里最好的位置,因为村子里的水泥路都是达叔出钱浇筑的,所以为了感激达叔对村子的贡献,就将村子里最好的位置让给达叔造洋房了。 来到达叔洋房院子前,达叔家的院子大门虚掩着,我见状轻轻的推开了院子里的铁门,走进了院子,大声的喊道:“达叔在家吗?” 达叔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以前在外面积累下来的产业都交给他唯一的儿子打理了,加上达叔思想古板,认为人就要落叶归根,所以达叔没有和儿子住在城市里,而是一个人住在嘉荫村的洋房里。 达叔比较有钱,村子里的土地基本上送给村民种了,只留下一小块地用来种菜,所以平日里达叔基本上都在家打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这个时间点达叔一般都是在家的,但是我喊了两声,洋房里面还是没人回答。 “达叔不在家?”我望着空荡荡的洋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 “金灶,达叔会不会出去散步去了?”梁子猜测道。 “可能吧,要不我们晚点再过来吧。”既然达叔不在家,我随即打算先回家准备一些东西,就在打算转身离开院子的那一刻,我的眼睛仿佛被磁铁吸引一般,无法移开。 达叔家洋房二楼是一整扇茶色的落地玻璃,茶色玻璃的特点就是里面看外面很清晰,外面看里面不太看得清楚,但就刚才一缕阳光照进洋房二楼的落地玻璃,我看到一道金属反光,趁着那金属的反光,我看到惊悚的一幕。 达叔伸长的舌头挂在半空之中,脖子上勒着一根铁链,刚才的反光豁然是勒在达叔脖子上的铁链反光。 “不好,达叔出事了。”我一个箭步冲上洋房前面的石阶,向二楼冲去,等我到了二楼楼梯口,看到悬在半空中的达叔死状,我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因为达叔的死状太过诡异了。 达叔穿着一身黑衣,被一条铁链勒在半空之中,头上戴着一顶黑乎乎的高脚帽,一手抓住勒在脖子里面的铁链,而另一只则握着一块令牌,脚下是一个冬天用来烤火的火盘,此时火盆里正燃烧着炭火。 望着达叔的死状,我的脑海中莫名的冒出一个人物来,阎王殿的勾魂使者之一白无常。 随后跟上来的梁子也被达叔诡异的死状吓住了。 我本打算先将达叔的尸体放下里再说,毕竟死者为大,如此挂在半空总是不妥,就在我打算叫梁子帮忙,先将达叔尸体放下里的时候,我看到一些本不该出现在达叔家里的东西。 达叔的二楼落地窗的位置是个客厅,边上有一张真皮沙发,此时在沙发底部豁然有些不起眼的小石头,如果不知道那些小石头的来历,或许没人会在意,但是偏偏我知道这些小石头的来历。 幻奇石就是那些不起眼的小石头在奇门遁甲中的别称,奇门遁甲起源于诸葛孔明,最有名的奇门遁甲之术就是撒豆成兵,点石成将,所谓点石成将的中的石头就是眼前不起眼的幻奇石。 先前达叔白无常装束的死状或许是凶手故作迷阵,但是看到沙发底下的幻奇石,我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至少害死达叔的凶手里面有奇门遁甲的人。 “金灶,怎么了?”梁子见我没动,不解的问道。 “梁子,先别动达叔的尸体,你先去叫村子里的杜书记过来,最好让他多带些人来。”我回过头神色凝重的说道。 嘉荫村村长是前任村长指定的,或许为是了守护凶穴的缘故,村子里的书记则是村民选举产生,可以说村子里唯一掌着实权的人物。现在杜村长不在,或许只有找杜书记过来商量了。 梁子见我如此,本想询问了下,但是还是忍住了,飞快的跑下二楼。 望着楼下院子里梁子跑出去的身影后,我缓缓的挪开了真皮沙发,顿时幻奇石全部显示出来。 七颗幻奇石仿佛摆着某种特殊的阵法,只是那阵法那我看不出来是什么,如果爷爷在或许能知晓。 我正想走上前仔细查看下幻奇石,忽然身后达叔脚下的火盆噗嗤一声冒出一道明火。 我下了一跳,连忙回头望去。 血,这时候我才发现达叔的鞋尖上正渗出一滴鲜血,鲜血滴进火盘中的炭火上冒出一道明火。 看到这里,我猛然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达叔身上的黑衣。 黑衣居然湿漉漉的,被我抓住的地方渗出一些鲜红的液体,液体顺着指缝流出,望着手上鲜红的液体,我惊愕不已,身子不由得自主的倒退了几步,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达叔身上的黑衣。 没错,达叔的黑衣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因为衣服是黑色的缘故,根本看不出黑衣上面的鲜血。 我望着达叔白无常的装束,再看看地上的幻奇石,我的心中掠起一缕极度的不安。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鬼婴索命 大叔在村子里的名人,梁子一告诉杜书记大叔出事了,杜书记马上就放下手中的活,召集了几个村民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我专注于达叔诡异的死状,就连梁子带着杜书记等人上了二楼我也没有发现,只是呆呆的望着悬在半空中的达叔,直到梁子以为我吓傻了,大喊一声,我才缓过神来。 我看了刚上来的杜书记以及四个村民,随即和杜书记打了声招呼,杜书记显然被达叔的死状吓到了,对于我的问候只是随意应付了一下。 杜书记一脸凝重的走到达叔的尸体旁,我见状随即凑了上去正要将我的发现告诉杜书记,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杜书记无视了我的存在,直接吩咐身后的几个村民就要将达叔的尸体放下来。 我吓了一跳,要知道达叔死得有些不明不白,弄不好还和奇门遁甲扯上关系,杜书记进来什么都不管就要破坏现场,这点让我诧异不已。 我摊开双手拦住了正要上前帮忙卸尸体的村民,对着杜书记质疑道:“杜书记,你一进来什么都没问,只瞄了一眼,就要将达叔尸体卸下来,这未免太过草率了,万一破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让凶手逍遥法外,这个责任谁来担待啊。” “金灶,这事你别管了,有些事情你不懂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没有凶手。”杜书记极其武断的打断我的话。 “没有凶手?”听到杜书记的话,我愣了一下,不明白杜书记为何如此草率。 杜书记直接无视我的存在,指挥村民就要将达叔的尸体放下来。 我担心达叔的死与陈大嫂有关,还想从达叔的死身上获取一些关于陈大嫂的线索,看到杜书记如此武断行事,心中冒起一股火来。 我一把推开正要接触达叔尸体的村民,大声的吼道:“杜书记如此着急要破坏案发现场,难道你就是杀害达叔的凶手?” 被我一呵斥,杜书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里大人处理的,小破孩闪到一边去,别碍手碍脚的。” “杜书记,我已经十五岁了,并不是小破孩,你一进来不看现场,执意要将达叔的尸体放下来,你意欲何为。”杜书记一句小破孩彻底将我惹怒了。 “杜书记我敬你是长辈,但是你如此不堪,彻底让我失望,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我在,我绝不允许你破坏现场。”我理直气壮的喝道,随即将自己的身子横在达叔尸体身前。 杜书记被我说得脸上青一下紫一下,脸色也变得难堪起来,可能没料到我如此固执,一时之间杜书记在那大口出着气,显然被我气得不轻。 “金灶,赶快让开,达叔的尸体必须马上入土,晚了会出大事的。”杜书记尽量压住自己心头的火气,说道。 听到杜书记口中入土,我嘴角露出了一些不屑:“杜书记,要不要一把火将达叔的尸体烧了,这样就一干二净,不怕到时候达叔的儿子回来开棺验尸了。”我嘲讽道。 “金灶,我说你这个孩子嘴巴怎么这么毒啊。”杜书记有些无语的说道。 “不是我嘴巴毒,而是事实如此,达叔死的不明不白,我怀疑是死于五行吸阳之阵,铁链属金,令牌为木,地上火盘中的炭火为火,染湿达叔衣服的鲜血为水,只是我还没有找到土属性而已,还有沙发底下的那些石头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奇门遁甲中的幻奇石……”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说动杜书记,目的在于说动边上的四个村民,我知道一旦杜书记用强,我一个人是无法阻止的,唯有说动那些村民才能阻止杜书记破坏案发现场。 果然不出我所料,杜书记有些恼羞成怒了,直接命令两个村民将我拉开。他自己则带着另外两个村民就要将达叔的尸体放下。 我只不过才十五岁,根本不是两个身强力壮村民的对手,一下子被他们拉到了一旁,看到杜书记正要卸下达叔的尸体,我见状大急,怎奈无法挣开村民的束缚,无奈之下我只得用最原始的武器牙齿,我正要咬向村民拉住自己手臂的手时,村民的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我耳边响起,我顿时忘记了撕咬。 “金灶,你别闹了,再晚点的话村子就真的会出现大祸了。”边上村名说道。 我闻言,顿时怔住了,暂时忘记了挣扎,努力的回味了村民的话,但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村民的所指。 那村民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再次出声解释道:“金灶,你和你爷爷是后来才来村子的,不明白村子里的传说。达叔死得是有些诡异,但这不是人为的,而是鬼婴索命。” “鬼婴索命?”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在我的召唤下,正要过来的帮忙的梁子听到鬼婴索命几个字时整个身子僵住了,脸上露出了惊悚的神情。 看到梁子的神情,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道自己真的错怪杜书记了?我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 “大牙,别磨叽了,赶快过来帮忙,晚了就出大事了。”杜书记已经将达叔的尸体放了下来,三个人抬着就要下楼,临下楼的时候转过头喊了声。 大牙就是边上和我说话村民的名字,大牙听到杜书记的召唤,放开了我的手臂,临走还不忘嘀咕了句:“金灶,这事真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别管了。否则会惹祸上身的。”大牙说着就和另一个拉住我的村民下了楼。 听到大牙与杜书记差不多的话语,我整个人愣住了,难道达叔的死真的另有隐情,或者说是达叔真的是被什么鬼婴索命,不关陈大嫂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一把拉住还在发愣的梁子,急切的问道:“梁子,什么是鬼婴索命?” 梁子被我吓了一跳,随即缓过神来:“金……金灶,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先前听村里的老人提起过。” 看到梁子吞吞吐吐的模样大急:“梁子,有话快说,别婆婆妈妈的,想急死我啊。” 梁子闻言,连忙解释道:“我以前听村里老人说在离我们村子十里外有一个叫嘉阳村的地方,那是一个比嘉荫村大好几倍的村落,听说有一天晚上出来一个鬼婴,结果将村子里所有人都害死了,那些村民的死法就如达叔的死状一样,貌似……对了,就是你说的五行吸阳。” “什么?”我听到梁子的解释大惊,这时我才明白为何我向杜书记以及村民道出五行吸阳之阵的时候他们没有吃惊,原来他们早就知道达叔死于五行吸阳之阵了。 但是……我隐隐觉得还有些地方想不通,忽然看到地上散落的泥土,豁然明朗,这些泥土是刚才杜书记他们将达叔卸下来的时候从达叔伸长的舌头下面掉落出来的,果然是五行吸阳之阵,我心中暗忖道。 我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事情的发展显然出乎了我的意料。 不经意间瞥见地上的幻奇石,我随即指着地上的幻奇石对着梁子不解的问道:“梁子,如果达叔真的死于鬼婴索命,那地上这些幻奇石又如何解释呢?难不成鬼婴还懂奇门遁甲不成?” 梁子闻言顺着我指的方向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不起眼的石头,松了口气:“金灶,我不知道你说的幻奇石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些石头我认识,村里的老人叫它们鬼泪石。” “鬼泪石?”我闻言,大惑不解,这明明是奇门遁甲的幻奇石,怎么会成了村里老人口中的鬼眼石呢? “金灶,是真的,我没骗你,这些石头在嘉阳村的遗址上还有很多,我小的时候偷偷跑去过一次,还拿了一些回来,后来听老人说这些石头是鬼婴哭泣时流下的眼泪化成的,说是很邪门的石头吓得我全部扔掉了。”梁子见我不信,解释道。 “而且我还听村里的老人说每次鬼婴索命就会在死者面前流下七颗鬼泪石,而这七颗鬼泪石刚好组成鬼婴的形状,所以老人传言五行吸阳之阵摄取的阳气全部进入了鬼泪石组成的鬼婴里面。”梁子说道。 听到梁子的话,我再次望向地上的鬼泪石,果然,那七颗鬼泪石组成的形状是有点像蜷缩一团的婴儿。 望着地上鬼泪石组成的鬼婴图案,我心中满是疑惑。 难道达叔真的死于鬼婴索命,望着地上的鬼泪石,我原本坚信达叔的死是有人为了怕自己查到陈大嫂以及落魂山的聚怨阵故意杀害达叔的,但是一个鬼婴索命彻底打乱了我的阵脚。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阴尸 嘉荫村村中央的大槐树下面,十几个村民在杜书记的指挥下直接脱下了达叔身上的血衣,换上了一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崭新的寿衣寿鞋。 大槐树下面停放着一尊红漆棺木,想来是被杜书记临时征用来的,毕竟村里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很早就安排自己的身后事了,深怕哪天脚一登去了还来不及打造棺木。 很快达叔尸体就被人换上了新的寿衣寿鞋,然后几个村民小心翼翼的将达叔的尸体安置在棺木之中,远处几个村民正抬着一张大桌子向棺木前来走来,想必是摆在棺木前面用来摆放贡品的。 红烛,白幡等一系列殉葬用品慢慢的被凑齐了,据说杜书记已经找人去通知达叔在城里的儿子了,只要达叔的儿子一到达叔就马上下葬。 因为达叔是个封建的人,信奉阴宅之说,所以很早就找爷爷寻下一块风水宝地,并建好了墓穴,这也省去了杜书记一番手脚。 望着在大槐树下忙碌的村民,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因为我不明白为何杜书记要急着将达叔的尸体下葬,就算是被鬼婴索命有些忌讳也没必要如此着急。 正在指挥村民的杜书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径直向我所在的方向走来,我见状眉头深锁,不明白杜书记想要干嘛。 “那个,金灶,刚才不好意思,是我没和你说清楚,其实村子里流传的一个说法,那就是被鬼婴索命的人不能见阳气必须马上入土,一旦尸体吸收了足够的阳气就会发生尸变,到时候达叔的尸体变成阴尸就麻烦了。”杜书记一改先前的严厉,和颜悦色的解释道。 听到杜书记的解释,我猛的想起爷爷说过的话,五行吸阳而死的人体内阳气耗尽,唯有阴气,人世间讲究阴阳调和,一具被阴气占据的尸体一旦吸入足够的阳气就会发生尸变,变成一种能在白昼出没的阴尸,阴尸的危害比僵尸还要厉害,因为它不惧怕阳光,而且不仔细看与常人无异,所以让人防不胜防。 “杜书记,刚才是我错怪你了,我只关注于达叔的死因,没有想到尸变的事情。”我有些愧疚的说道,毕竟自己刚才在达叔家二楼的时候说的话也有些伤人。 “没事,没事。”杜书记一脸不介意的回道。 “对了,杜书记,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村民们都在忙活着达叔的葬礼,杜书记应该没有闲情故意过来和我解释这些。 “其实是这样的,达叔是村里的名人,现在被鬼婴索命不得不马上下葬,但我想总不能寒碜了达叔,所以想问下你家里还有没有纸人?我想多烧点纸人给达叔。”杜书记回道。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杜书记,真的不好意思,前段时间村子里出现鬼魂,家里剩存纸人都要我给烧了。”我说着看了眼杜书记,深怕杜书记以为我记恨他,继续说道:“杜书记,我没骗你,这事梁子也知道。” 我说完指着梁子,杜书记是有些怀疑,随即看向了梁子。 “杜书记,这是真的,就是金大爷死的前一晚,那些纸人还是我和金灶烧的,就在那大槐树下面,当时……”梁子还想诉说下当晚的惊险,但是杜书记已经没了兴趣。 “那个,金灶,其实你也懂得扎纸人的手艺,你看能不能杜叔叔这个忙啊。”杜书记说道。 我闻言愣了一下,貌似在达叔家,杜书记可是直呼我小破孩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自称叔叔了,这称呼变得还真是快,这不禁让我想到世间万事皆以利往,更何况是一个称呼。 见到杜书记如此说话,我也不好太过生分,随即应承了下来。 杜书记仿佛认为我会耍懒似得也跟着我来到家里,我见状暗自好笑。 扎纸人是我平时消磨时光的手艺,是我的拿手绝活,看到边上不停搓着手看时间的杜书记,我知道他是担心达叔错过了下葬时间变成了阴尸,虽然杜书记前面有些过分,但是杜书记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也不为难杜书记,快速的扎着纸人,一个个纸人在我的手下呈现,看着边上的杜书记直叫好。 没一会儿,我就扎好了十八个纸人,九个男童,九个女童,在殉葬方面九为最,也就是说带九的是最好的,所以最好的殉葬纸人就是十八个。 我看杜书记一个人抱不走这么多纸人,就和梁子一起帮杜书记将十八个纸人送到大槐树下面。 等我再次回到大槐树的时候,香案什么都准备好了,就连送葬的鼓乐队也到了。 将纸人送到,杜书记正打算去安排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我说道:“金灶,我知道你对鬼婴索命的事情还有些怀疑,我现在比较忙,可能没时间和你细说,你要不去村尾的祠堂找下易老,他会告诉你事情的始末了,对了,易老是嘉阳村唯一一个幸存者。” 望着杜书记转身离去的身影,我愣住了,村尾的祠堂我曾经去过,那是杜家祠堂,里面阴森的很,就连我这个经常跟随爷爷参加葬礼的人也有些害怕,我没想到看守杜家祠堂的易老居然是嘉阳村唯一的幸存者。 为了了解鬼婴索命的真相,我没有留下来参加达叔的葬礼,而是直奔村尾的祠堂。 杜家祠堂是一间老式的木构建筑,有些清代建筑的风格,祠堂前面有个小池塘,背靠罗玉山,在风水堪舆上讲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祠堂边上有座两间的小平房,那里面就是看护祠堂的易老所住的房子。 走到小平房前面,看到虚掩的房门,我上前礼貌的敲了下门:“易老在家吗?” “进来吧,门没锁。”从平房内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听到易老的声音,我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寒意,随即望了眼一旁透着阴气的祠堂,咬了咬牙走进了小平房。 小平房里面很简单,外面一间是厨房兼叠杂物的,内屋是易老晚上休息的地方,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此时易老正坐在桌子上摆着小纸人。 看到易老手中的小纸人,我愣了一下,貌似易老手中的纸人和爷爷教我的纸人一模一样,难道易老也是风水术士。我带着疑惑走进了内屋。 “易老,你也会扎纸人?”我好奇的问道。 “没事瞎折腾,你是穆老的孙子金灶吧,几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易老有些慌乱的收起了小纸人,仿佛害怕我发现似得,我见状有些疑惑不解。 “是的,易老,听杜书记说你是嘉阳村唯一幸存的人,所以我想问下关于鬼婴索命的事情。”我直接说明了来意,易老屋内透着老人气,老人气就是那种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上散发的味道,让人感觉有些瘆人,所以我不太愿意多呆,只想早点问清缘由离开。 听到我的来意,易老的脸顿时放了下来:“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不提也罢。” 我知道那场变故是易老心中的伤心地,易老不愿提起也理所当然,老实说我也不太愿意惹易老伤心,但是事关达叔之死,我不得不违心再问。 “易老,现在村子里的达叔也被鬼婴索命而死,我希望您能告诉我有关鬼婴索命的事情。”我说道。 易老听了我话,楞了一下,随即深深的叹了口气:“既然你想知道,那老朽就告诉你吧,不过这是一个充满悲剧的故事,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看到易老凝重的模样,我隐隐觉得这个鬼婴索命的故事不简单,随即径直坐到易老对面的椅子上,等待易老的解说。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鬼婴传说 子归山,位于嘉荫村南面三里路的位置,再往南七里左右的路程就到了嘉阳村了。 我站在子归山的山顶,望着远处嘉阳村的遗址,心中泛起了无尽的感慨,饶是鬼婴害死了整个嘉阳村的村民以及达叔,听到易老有关鬼婴的故事,我却对鬼婴提不起任何的恨意,易老说着没错,鬼婴的故事的确是个凄美到可以让人泪下的故事。 山风掠过,带起眼角的泪花随风飘舞。 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心头的感伤。 子归山就是那鬼婴所在的山脉,鬼婴的故事是发生在元朝末年的一个凄美的故事。 项寒易本是嘉阳村一个普通的秀才,他的一生或许本该很平静,波澜不惊,但因为他爱上了嘉阳村财主欧阳青云家的千金欧阳若水后,事情就变得凄美起来。 门当户对的世俗曾害了多少无辜的情侣,这个数字恐怕没有人能够统计出来,项寒易一个穷秀才从他爱上财主千金欧阳若水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悲剧的开始,遭遇阻碍的爱情总会来得特别的坚贞。 为了能与欧阳家门当户对,项寒易毅然远走他乡赴京赶考,期许能考中状元衣锦还乡迎娶欧阳若水。 老天还是眷顾项寒易的,第一次上京就高中状元,但等他兴高采烈回到嘉阳村的时候等待她不是佳人的怀抱,而是欧阳若水的死讯。项寒易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正想以死殉情,但就在他打算亲赴黄泉与欧阳若水再续阴缘的话,他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消息,那就是赴京赶考前的那一晚花前月下让欧阳若水怀了身甲,凑巧的是项寒易进京赶考的途中遇到一位奇人,那奇人告诉项寒易他命中将有一子,并作了批示此子意寒若水。 项寒易为了寻找自己的亲身骨肉暂时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但是寻找亲生骨肉的时候,他发现欧阳若水的死不寻常,欧阳若水是被人害死的。而他未出世的孩子也被卷进了一场阴谋之中,目的则是要缔造一个鬼婴。 项寒易很想让自己和欧阳若水的骨肉出世,因为那是他与欧阳若水坚贞爱情的见证,但是他又害怕让那些害死若水的人阴谋得逞,项寒易陷入了两难之境。 在最后时刻,项寒易不忍世间出现鬼婴,从而生灵涂炭,无奈之下最后割断那条供输鬼婴血气的母脐血脉,让鬼婴陷入了无尽的休眠之中。而项寒易生无可恋最终选择了自尽,欧阳青云被项寒易和自己女儿的爱情折服,最终让项寒易葬进了欧阳若水的墓穴之中形成了合葬坟。 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骨肉,死后能够得到欧阳若水家人的认可,项寒易在地下也算可以瞑目。 我望着远处的葬阴山,也就是项寒易和欧阳若水合葬坟所在的山脉深深的望了一眼,爱情,亲情恐怕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项寒易功成名就本该享受这世间最真挚的感情,只是他就连到死也无法与欧阳若水结为阴阳夫妻,自己的亲生骨肉等于是被他活活的扼杀的,这份痛苦有多么可怕也许只有项寒易这个当事人才能体会。 我蹲下身子抚摸着脚下的土地,这座子归山中就是项寒易未出世的孩子,也就是鬼婴最终休眠之地,如果当初项寒易稍有犹豫的话,那这子归山中的鬼婴就会出世了,那将是给世间带来一场无法估计的浩劫,鬼婴的可怕经过易老的讲述我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了。 三十年前,休眠中的鬼婴不知何故豁然出世,利用五行吸阳之法吸进嘉阳村四千多人阳气,可怕程度可想而知,这还是休眠中的鬼婴,要是觉醒的鬼婴那有多可怕根本无法想象。 鬼泪石?鬼婴的眼泪,我似乎能感受到鬼婴害死村民时的不忍,或许鬼婴感受到了项寒易最后让他出世的苦衷吧。 鬼婴凶穴,我很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凶穴,居然可以让休眠中的鬼婴违背本意出来害人。怎奈易老说鬼婴凶穴被人设置了迷阵,除非机缘极好的人才会可能进入子归山鬼婴所在之地,这点让我有些遗憾。 站在子归山顶,我仿佛能感受到子归山中鬼婴的心跳。 此刻我的心中满是疑惑,我不明白已经被项寒易割断母脐血脉的鬼婴为何还会出世害人,按理说没有母脐血脉的供养,鬼婴陷入休眠之中应该很快枯竭才对,为何过去了千年反而再度出世害人,这点让我疑惑不已,我曾问过易老,易老也不是很清楚。 还有一个疑惑便是上次鬼婴现世害死了整个嘉阳村的村民,为何今次只害死达叔,按照鬼婴上次的做法,应该是整个嘉荫村村民才对,我努力思索着试图寻找出答案。 忽然我感觉子归山脚下有人在喊我,我随即走到山边向山脚下望了眼,是梁子。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细心的聆听梁子的喊话,貌似是达叔的尸体出事了。 达叔的尸体出事了?等我听清楚之后,吓了一跳,连忙望向了远处的太阳,此时太阳已西坠,眼看就要落山,难道达叔到现在还有下葬,爷爷说过一旦太阳下山,被五行吸阳而死的人就会变成阴尸,心里顿时不安起来。 随即我向子归山脚下跑去。 等我来到山脚看到不停喘气的梁子,急问道:“梁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间了,太阳下山达叔就会变成阴尸,这点杜书记应该清楚啊,怎么会拖到现在达叔还没有下葬入土啊。” “金灶,时间快来不及,我们边跑我边向你解释吧。”梁子一把拉着我就往村子里跑。 一路上听到梁子的解释我才明白为何达叔的尸体此刻还没下葬入土,杜书记为了等待达叔城里的儿子回来耗去了不少时间,再加上达叔的儿子一来见到自己父亲莫名其妙的死了,心中悲痛不已,不愿自己的父亲如此草率下葬,最后在杜书记澄明利害关系后,达叔的儿子才同意达叔下葬,所以葬礼一直拖到了方才,大家本以为只要达叔儿子同意就可以将达叔抬到落魂山墓穴下葬入土了,结果没想到达叔所在的棺材出了问题,不知何故,达叔的棺材变得其重无比,就是十个村民都无法抬动分毫,本来这事肯定找爷爷,可是爷爷刚离开村子去找能替代泥菩萨的法器去了,杜书记无奈之下才让梁子来叫我。 等我赶到大槐树的时候,杜书记一脸急躁的在那搓着手,见到我来,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向我冲来。 “金灶,你快看看达叔的棺木为何如此沉重啊?”杜书记边跑边喊道。 “杜书记,这事我平时都是爷爷在办的,我也不是太在行……”看到几乎整个村的男丁都聚集在大槐树下,我有些心虚,毕竟这种场面只有爷爷能镇得住。 “金灶,你别说了,出了事杜叔帮你顶着,你直管说。”杜书记显然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听到有杜书记这句话,我心里顿时有了些底气,我径直走到棺材旁:“杜书记,能不能打开棺材盖啊?” “不行,已经入棺哪有再打开的道理。”我话还没说完,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斥责道。 “你是达叔的儿子建武哥吧?”我对眼前的中年人有少许的印象,试探的问道。 “我就是。”杜建武一副耻高气扬的表情。 我见状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嘴脸吧,此刻我没有心思和杜建武计较,而是直澄要害:“建武哥,如果达叔不能再日落前下葬入土就会变成阴尸,而你是达叔最亲的人,一旦达叔变成阴尸恐怕第一找的就是你。” “你唬我啊?”杜建武闻言,强作声势道。 “信不信由你。”对于达叔我满是尊敬,但是对于的杜建武反而有些厌恶,如果不是为了整个村子,我真有不想管的念头。 我转身的时候看到杜书记向我露出了大拇指,想来杜书记也在杜建武手中受了气。 杜建武闻言,脸色僵住了,思索了一会,才咬着牙同意了。 见杜建武同意,大牙连忙带人启开了棺材钉,见大牙移开了棺材盖,我随即凑了过去看了一眼。棺材中达叔显得有些安详,就如同达叔生平的做人一样,只是…… 我回头看了眼杜建武后就让大牙将棺材盖好,其实我看下只不过想确认而已,爷爷说过死者棺材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者有怨气未消不肯入土。 “金灶,现在怎么样?”杜书记走过来急切的问道。 “达叔怨气未消不肯入土。”我直接回道,随即我走到了杜建武面前说道:“建武哥,达叔这最后一程恐怕要你相送。” “我父亲当然是我给他老人家送终啊。”杜建武没好气的说道。 “建武哥,你误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让你一路三磕九拜将达叔送到落魂山。”我冷冷的说道。 “小破孩,你到底懂不懂,不懂别瞎说。”杜建武冲着我咆哮道。 “建武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达叔的事情你自己知道,你千万别逼我说出来,否则你脸上更挂不住。”我说道。 听到的话,杜建武顿时脸色一僵。 我见杜建武被我唬住了,继续恐吓道:“刚才我看到达叔的尸体,达叔眉宇间有条怨灵线,而你的眉宇也有一条,你们是父子,血脉相连,如果不消除达叔的怨气的话,我敢担保十日之内你必死于非命。” 这下杜建武彻底被我唬住了,这一招我是跟爷爷学的,杜建武仿佛真的害怕了:“儿子给老子磕头理所当然,还需要你提醒。”杜建武还有些嘴硬的说道。 我见状没有理睬,直到杜建武磕完三个响头之后,我才让大牙带着村民抬起达叔的棺木。 奇怪的是,杜建武磕完三个响头之后,先前沉重无比的棺材,一下子被抬了起来。 顿时大家看向杜建武的眼神瞬间变了,我看了眼杜建武暗想这下该后悔了吧。 在杜书记的指挥下,送殡队伍正式启动。 我看了眼远处徐徐落下的夕阳,暗暗祈祷,希望还能赶得及在夕阳落下之前将达叔入土安葬,否则村子里真的会出大事。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守株待鬼 由于杜建武一直从嘉荫村三磕九拜到落魂山达叔的墓穴前面,达叔的棺木才没有再次出现状况,我悬在半空的心才心安落定,不过这回杜建武累的够呛,看到杜建武如同烂泥一般瘫坐在一旁,我对他居然提不起一丝的怜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吧。 远处夕阳最后一道余晖落下之前,杜书记他们总算撒完了最后一捧绝尘土。 众人皆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本来杜书记为了感谢我帮了他一个大忙想请我去他家吃晚饭,但是被我婉言拒绝了,我看到达叔的新坟已经没有问题了,随即向杜书记打了声招呼就拉着梁子下了落魂山。 一路上,杜建武一直在身后偷偷跟随着,我见状没有点破,如果杜建武没有跟上来那才叫见鬼了。 等我和梁子回到我家,杜建武可能想单独找我,见到梁子不肯离开,一直心急的门口踱着步。一直等到我和梁子将晚饭烧好,杜建武也没有离开。 我和梁子正打算开始吃饭,杜建武终于忍不住了,走了进来。 “建武哥,你怎么还没回去啊?你找我有事吗?我这里只有粗茶淡饭你肯定吃不惯的,我也就不招待你了。”我见到杜建武走了进来,敷衍的说了两句后就招呼梁子埋头开吃。 被我如此一说,杜建武顿时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老实说要不是看到达叔的面子上,我理睬都懒得理睬杜建武,仗着有点钱就趾高气扬。 最后还是梁子有些看不过去,站起来说道:“建武哥,要不你来一起吃点吧。” 杜建武闻言,连忙摆手:“梁子,我就不吃了,我晚点还要回去,对了,金灶,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啊?” “建武哥,你有事就说吧,我还在吃饭呢。”我头也没抬的回道,我不是一个记恨的人,但是杜建武这种仗着有点钱看不起别人的人我是很厌恶的。 杜建武被我说的更加尴尬,过了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金灶,我这个……有没有关系了吧?” 杜建武说着指着自己眉宇。 我闻言,随即放下了筷子,煞有其事的站了起来,走到杜建武身边看了一下,故作老成的说道:“建武哥,今日达叔入土下葬只是治了标,想要治本,彻底消除这怨灵线……” 杜建武看到我停了下来,顿时大急,再也顾不得脸面,追问道:“金灶,你快告诉我,如何才消除怨灵线啊?” 我闻言,现出一丝为难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建武哥,你也知道我跟随爷爷只学了点皮毛,这些我也不是很懂。恐怕帮不了你啊?” “金灶,你行的,本来我父亲根本没法下葬,你一来就搞定了,你快帮帮我。”杜建武貌似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看到杜建武紧张的模样,我心中一喜,随即故作为难的说道:“建武哥,我依稀记得我爷爷提起过怨灵线的事情,好像要消除怨灵线要先消怨什么的。” “消怨?”杜建武闻言有些不解:“金灶那如何才能消怨啊?”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应该从你为何和达叔产生怨恨这方面着手吧?对了,建武哥,为何达叔死后对你有怨念啊?你是达叔唯一的儿子,按理说达叔应该很疼爱你才对啊?”我说道。 我说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杜建武,杜建武闻言顿时尴尬不已:“其实就是为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那个,金灶,谢谢你啊,有空到城里去我那玩,我有事先走了。” 看到杜建武逃似得跑开了,我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金灶,你在和建武哥打什么哑谜啊?对了,达叔为何死后对建武哥怨念慎重啊?”梁子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能有啥事啊,我估计就是达叔为了给嘉荫村修路的事情。”我回过头继续吃饭。 “修路?”梁子闻言还是不解,随即缠着我问道:“金灶,你先别忙着,赶快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子,你还记得前段时间达叔气呼呼的从城里回来的事情吗?先前达叔嫌村子里交通不方便,想出钱给村子修条公路,为了这事达叔还过来找过爷爷,因为修路会破坏山体,达叔怕破坏了嘉荫村的风水打算找爷爷看下公路的线路,后来达叔去找建武哥拿钱的时候,可能与建武哥发出了争执,所以一气之下就回到了嘉荫村的洋房。”我解释道。 梁子听了我的解释,总算明白过来了,赞许道:“金灶,你太厉害了,你几句话将建武哥吓得,看来我们村子通公路有望了。” 梁子想到村子将要通公路,有些兴奋,我见状,不由得泼起了冷水:“梁子,你别太乐观,建武哥会不会修公路这事还说不好。” “金灶,你刚才不是说要消除怨灵线必须消怨吗?难道建武哥不用通过造公路来消除达叔的怨念?”梁子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想得美啊,其实打建武哥三磕九拜将达叔送到落魂山,这怨灵线已经消除了,跪天跪地跪祖先,男人一跪重千金,更何况是一路三磕九拜呢,刚才我只是看不惯建武哥仗着有点钱趾高气扬的模样,故意吓唬他而已。”我没好气说道。 梁子闻言顿时如同泄了气了皮球,老实说我能体会梁子的心情。嘉荫村地处偏僻,一条公路对于嘉荫村村民来说意义深远,这也是为何达叔想要打造一条公路的原因,只是……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我胡乱吃了几口后就开始收拾桌子了,梁子见状愣了一下:“金灶,我还没吃呢。” “你拿个馒头吧,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我们要去办正事。”我直接递给梁子一个馒头后,自顾自的将桌子收拾起来。 “金灶,等下我们还有什么正事要办啊?”梁子接过我低过去的馒头,不解的问道。 “去陈大嫂家等白厄鬼。”我收拾好桌子后说道。 “金灶,你不会还怀疑陈大嫂?”梁子问道。 “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走吧,希望今晚能遇到杜二牛化身的白厄鬼。”我说着走到储物房间拿了爷爷留下的装有牛眼泪的小瓷瓶,随即唤了声梁子,径直向陈大嫂家的方向走去。 夜冷如水,夜空之中仅有几颗微亮的星星在一眨一眨的闪着。 我带着梁子直接来到了陈大嫂家楼下,我本想攀过围墙进到陈大嫂家院子里的,但一想陈大嫂是寡妇,自己如此恐怕不太好,无奈之下只得蹲在陈大嫂的墙边。 我望了眼远处的房子,村民白昼劳作辛苦,再加上今天发生达叔被鬼婴索命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早早的上床休息了,看到远处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陈大嫂二楼的灯还在亮着,只是窗帘拉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偶尔陈大嫂的身影出现在头顶的窗帘后面。 “金灶,你说,今晚杜二牛化身的白厄鬼会不会来找陈大嫂啊?”黑暗之中,梁子凑到我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不清楚,我倒希望杜二牛化身的白厄鬼能来,否则的话就说明陈大嫂在说谎,搞不好陈大嫂嫁给杜二牛是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来到嘉荫村的。”我分析道。 “金灶,陈大嫂我看平时满和蔼的,与人无争的,应该不像有城府的人吧?”梁子有些不相信的回道。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过了今晚就清楚了。”我没有梁子那么乐观,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让人起疑了。 “金灶,你看,陈大嫂房间的灯灭了。”梁子说着指着二楼的窗户说道。 我闻言,眉头紧皱,难道白厄鬼就要来了? 顿时我的神经变得紧绷起来,眼睛紧紧的盯着二楼的窗户。 静,四周静的出奇,先前还有几声狗吠声,夜渐深,就连狗也开始休息了。 陈大嫂的二楼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金灶,我感觉这里有些瘆的慌,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我看杜二牛的白厄鬼今晚不会来了。”梁子紧张的说道。 此刻我和梁子已经在墙角蹲了接近两个多小时了,陈大嫂仿佛睡着了似得,没有任何动静,再加上白日达叔被鬼婴索命,自己总感觉四周有个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 我抬头望了眼陈大嫂家二楼黑漆漆的窗户,心中不免打起了退堂鼓,而就在我犹豫要不先回去再说的时候,忽然吱呀之门,陈大嫂家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我和梁子闻言都是心中一紧,连忙轻手轻脚的来到院子大门所在的围墙与窗户下面围墙的转角之处,探出头向陈大嫂家大门望去。 一身白衣的陈大嫂缓缓的从院子大门里出来,由于深怕被陈大嫂发现,我们没有打手电筒,借助夜空中几颗星星的亮光,我看到陈大嫂头上戴着白色的帽子,夜色太黑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金灶,陈大嫂这么晚去哪啊?”身后的梁子轻声的问道。 我闻言,连忙向梁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心中也泛起了嘀咕,我也想不通为何陈大嫂这么晚还要出去,该不会真被自己猜中了吧?陈大嫂进嘉荫村真的是带着某种目的的吧,我的心中略过一丝不安。 我全身凝神,望着刚出了院子大门的陈大嫂,陈大嫂貌似很匆忙,打开院子大门之后没有关门,而是径直向远处走去。 陈大嫂这方向……望着陈大嫂行走的方向,我愣一下,难道陈大嫂要出村子。 忽然我猛的想起白日死去的达叔,再联想到落魂山的凝怨阵,难道陈大嫂是去落魂山给达叔的墓碑镶刻凝怨阵? 想到这里,我连忙向陈大嫂走去的方向望了一眼,果然是落魂山的方向。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胆壮跟鬼 深怕被陈大嫂发现,我和梁子没敢跟着太紧,特别是出了村子之外,更加不敢靠得太近了。 我远远的望着陈大嫂白色的身影,貌似陈大嫂有心事似得,一直没有回过看过,这点让我放心不少,加上陈大嫂仿佛怕被人发现似得也没有打手电筒,只是摸黑趁着微亮的星空在走着。 看到陈大嫂果然向落魂山方向走去,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深更半夜不要说陈大嫂一个女子了,就连村里的大人恐怕也不敢上落魂山,看来陈大嫂的胆子非同一般,或许真的如自己的猜测,陈大嫂就是冲着落魂山上的凶穴而来。 我和梁子小心翼翼的跟在陈大嫂身后,看到陈大嫂到了落魂山脚,丝毫没有停留径直上了落魂山,顿时让我更加坚信心中的猜测了。 上了落魂山,因为了松树的遮挡了,反而容易隐匿身形,所以我和梁子加快了脚步,和陈大嫂相差十步之距,看到陈大嫂慢慢的向达叔的新坟走去,我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陈大嫂是冲着落魂山的凶穴而来,那落魂山上的凶穴就变得危险起来,只是我还是想不通一旦凶穴爆发,陈大嫂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依靠着松树的遮掩,我看到陈大嫂径直走到了达叔的新坟前面,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墓碑,仿佛在等待什么。 山风吹过,让人莫名的感到一丝寒意,远处乌鸦鸣啼,徒增几分诡异的气氛,几缕星光透过松树林映照在地上,如同鬼魅一般。 我和梁子紧紧的靠在一起,老实说,此刻我和梁子的心都非常的紧张。 一来是落魂山的气氛太过诡异了,二来先前一直希望发现真相,但是发现了真相之后,反而心中忐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和梁子静静的望着达叔坟前的陈大嫂,一阵风吹过,将达叔坟前的白幡吹起,不经意间一张白幡刚好吹到我身前,顿时让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陈大嫂仿佛不知道害怕似得,默默的站在墓碑前许久,一动不动,仿佛石雕一般,时间仿佛停滞一般,期间几张白幡吹到陈大嫂的身上,陈大嫂百无禁忌似得没有去摘,眼前的陈大嫂让我有种诡异的感觉,仿佛陈大嫂根本不是一个人似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陈大嫂的身影终于动了,陈大嫂慢慢的向墓碑走了过去,由于背影挡住了墓碑,我看不清陈大嫂在墓碑上做什么,我估计应该是镶刻凝怨阵。 如此看来,落魂山的聚怨阵可能真的是陈大嫂所为,不过我还是不得不佩服陈大嫂的胆子,只是陈大嫂的胆子好像大的有些离奇,一心关注凝怨阵的我没有多想。 我正想探近身子确认下陈大嫂似乎真的在镶刻凝怨阵的时候,脚下没注意,踩到了根枯树枝,树枝被踩断发出咔嚓一声,陈大嫂闻声,猛地回头。 我暗呼一声不好,连忙缩回了身子,将身子隐藏在松树后面。 不过就在我缩回身子那一刻,我看到了陈大嫂的眼睛。 冷汗顺着我脸颊无声的流下,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心脏了,太恐怖了。 因为刚才我看到陈大嫂根本没有眼睛,而且那穿着白衣的也不是陈大嫂,而是一个披着白色外套的纸人。 我想不通为何纸人能够行走,难道有鬼魂附身在纸人身上,想到这种可能,我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盛有牛眼泪的小瓷瓶,快速的倒出一滴牛眼泪抹在眼睛上。 这时,身上披着外套的纸人正在向四周张望,仿佛在寻找自己,我没敢马上探出头,过了一会,才慢慢的探出头向那纸人望去。 因为牛眼泪的缘故,我看到那白色外套里面有一只白色的鬼魂在漂浮着,那鬼魂豁然是白厄鬼。 看到白厄鬼,我吓得双腿抖索,心中暗骂自己真是胆大,居然深更半夜跟踪一只白厄鬼上落魂山,真的是菩萨嫌命长活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凑近梁子耳边轻声的说道:“梁子,逃。” 梁子正在思索什么,忽然听到我的提醒吓了一跳:“金灶,你说什么?” 我见梁子没有压低声音,差点吓得魂都飞了,但我知道这个时候魂一旦飞了,那就真的飞了,恐怕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我见捂住梁子的嘴巴已经来不及,连忙探出头看了下达叔墓穴前面的白厄鬼,那白厄鬼仿佛已经听到声响正向自己所在的位置飘来。 我顾不得向梁子解释,一把抓住梁子,大喊道:“梁子,快逃。” 梁子还没明白过来,被我拉着跑,还有些不情愿:“金灶,怎么了?我们不抓陈大嫂回去啊?” “那不是陈大嫂,那是白厄鬼。”见到梁子半拉半就的模样,我快要急死,大声的喊道。 “什么?白厄鬼?”梁子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向他飘来的白影,吓得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梁子猛地甩开我的手,大步的向落魂山下逃去。 见到梁子如此,暗想梁子真没义气,不过看到身后越来越近的白厄鬼,我不敢耽搁,连忙跟着梁子向山脚跑去。 夜黑风高,身后跟着一只白厄鬼,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了。 “金灶,我看我们两个是不是疯了,深更半夜的跟踪一只白厄鬼上落魂山。”梁子边跑边边抱怨道。 “别废话了,不想永远留在落魂山,赶快给我逃。”老实说我心中也郁闷之极,本想跟踪陈大嫂调查落魂山聚怨阵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居然跟踪了只白厄鬼。早知如此自己何必趟淌这趟浑水啊。 我和梁子几乎是半滑半跑的下了落魂山,为了逃命,我和梁子已经无暇顾及身上被落魂山上的石头划出的伤痕了。 下了落魂山,我和梁子马不停蹄飞快的向村子里跑去。 “金灶,那白厄鬼是不是在玩我们啊?老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跑在我前面的梁子不时回过头看一眼身后的白厄鬼,气喘吁吁的说道。 听到梁子还有力气说话,让我郁闷无比,我体力没梁子好,此刻双腿发麻,要不是身后有只白厄鬼跟着,我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休息了。 好不容易跑到村口破庙的位置,我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白厄鬼,果然如梁子所言,白厄鬼正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难道白厄鬼真的在玩自己,貌似这个念头有些荒唐,白厄鬼不是人又怎会有捉弄人的念头呢。 我暗叹自己可能因为极度恐惧,脑子有些不灵活,随即紧跟着梁子向村子里跑去。 等我进了村子,我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白厄鬼,此时白厄鬼静静的漂浮在破庙前面没有追上来,我见状暗松了口气,但是脚下的步伐不敢停顿,深怕白厄鬼追上来。 就在村子道路转弯的位置,我再次回头瞄了眼身后的破庙后,随即一股寒意涌上脑门,先前停滞在破庙前面的白厄鬼居然消失了。 我见状连忙的停住了身子,一路奔波显然超出了我身体的负荷,我双手叉着腰,大口喘着气,眼睛死死的盯着破庙方向,失去了白厄鬼的踪影,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炸开了。 “金灶,你怎么停下来?”在前面跑的梁子见我停了一下,以为我出了什么事,连忙来到我的身边,不解的问道。 “白厄鬼不见了。”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回道。 梁子闻言,脸上露出惊悚的神情。 先前身后能看到白厄鬼的身影,自己逃跑还有个方向,但是失去了白厄鬼的踪影,自己顿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因为说不好白厄鬼就在前方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金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梁子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听到梁子的话,老实说我也没了主意,现在爷爷不在家,就算回到家里白厄鬼也可以进去,万一白厄鬼事先在家里等着自己那就更麻烦了。 一时之间,我也没有好的去处。 猛然间我想起今天去杜家祠堂找易老的情形,当初我进入内屋的时候,看到易老正在扎小纸人,扎纸人是个技术活,如果没有师傅教过,一般人很难扎出像样的纸人,想到易老手中中规中矩的纸人,我隐隐觉得那易老是个风水术士。 “梁子,我们去村尾的祠堂。”我想过了与其在村子里担惊受怕,还不如赌一把,如果易老真的是风水术士那肯定有办法对付白厄鬼,而且嘉阳村整个村都被鬼婴索命,唯有易老没有,显然易老不简单。 “村尾的祠堂,金灶你是不是吓傻了?”梁子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一脸狐疑的伸手想要摸下我额头。 我见状,一把甩开梁子的手,正经道:“梁子,我没和你开玩笑,现在爷爷不在,村子里唯一可能有能力对付白厄鬼就是看护祠堂的易老。” “你说那个走路都走不稳,随时都可能进棺材的糟老头?”梁子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现在时间紧迫,我不知道现在白厄鬼到底在哪里,没有时间和梁子细说:“梁子你要相信我就跟我走。” 说完,我径直向村尾跑去。梁子本想再说些什么,见我跑开,无奈之下只得跟上。 夜晚的祠堂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还没走近祠堂就感到一股阴气逼人,易老所在小平房漆黑一片,想来易老已经休息了。 一阵阴风吹过,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到祠堂前面的情形,我的心不免有些忐忑起来,随即小心翼翼的向易老的小平房走去。 我轻轻的敲了下房门,房门居然没有拴上,被我一敲居然打开了。我见状愣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打开,先前害怕引来白厄鬼,我和梁子都没有开手电筒,是一路摸黑跑过来的。 手电筒打开,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易老内屋与外屋还有扇门,此时那门也虚掩着,我轻声的喊了声易老后,缓缓的走到那门边轻轻的推开了房门,随即手电筒照向了易老的床上。 没人,床上居然没有易老的身影,现在深更半夜易老不在床上休息,会去哪里呢?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 猛然间,我想起村子里有关易老的传言,我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紧握手电筒的手不知不觉中渗出了冷汗,心里有些后悔前来祠堂找易老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洗怨池 感谢叮叮_猫儿的捧场 想到易老的传言,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暗想自己可能真的莽撞了。 村子里的老人曾传言易老是个守棺人,守棺人古代就有,相传古代有义庄的存在,义庄就是临时存放棺材的地方,而守棺人就是看守义庄的人,古代没有现代交通这么发达,一些客死异乡的人死后想葬在家乡,一般都是将棺木放在义庄,义庄是个经常闹鬼的地方,而守棺人除了胆子大还要有一些手段才能镇得住鬼魂。 易老可以说也是一个守棺人,只不过易老守的只是一口他从嘉阳村带来的棺材而已。但是没人知道那口棺材里面是否有尸体,易老曾不在人前打开,据说刚来的时候,易老整天抱着那口棺材不肯松手,村民以为棺材里面是易老的至亲,曾劝易老棺材晦气,要是里面有至亲的话,先将棺材入土为安,但是易老死活不肯。 渐渐的,村民对于易老整天在村子里弄口棺材,感觉有些晦气,再加上村子里的小孩见到也不好,大伙就趁着易老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想先将棺木下葬,但是易老知道后,反应出奇的激烈,易老直接扑到即将下葬的棺材上说如果要葬棺材就连他一起活埋了。 村民百劝无用,只得由着易老,但是棺材实在晦气,村民无法接受易老在村子里抱着棺材,所以大伙商量最后让易老住在祠堂边上的小平房,一来离村子有些远,二来祠堂也缺个看护人。 大伙没想到接下来村子里就变得不安宁起来,每到晚上都能听到小孩的哭声,一开始大家认为是村里人家小孩的哭声,只是后来一问根本不是,这下村民都留了心眼,等到晚上听到小孩哭了就跟着哭声寻去,最后大伙居然找到了祠堂,小孩的哭声居然是从阴森恐怖的祠堂传来的。 顿时村民都觉得事情不寻常,再加上易老整天抱着棺材,大伙都有点不敢接触祠堂,后来一个胆大的村民凑近祠堂大门的门缝看了一下,看到易老一直抱着的那口棺材盖打开着,而易老正在喂几个小孩吃红烛,哭声就是那些小孩没及时吃到红烛的小孩传出的。 听到那村民的讲述大伙都差点被吓死了,因为吃红烛的小孩并不是真的小孩,而是小鬼,也就是说易老在棺木之中养小鬼。 第二天易老养小鬼的事情在村子里传来了,大伙都人心惶惶的,最后杜村长无奈之下去找了下易老,从那以后不知道易老用了什么办法,晚上再也听不到祠堂里传来小孩的哭声了,但是易老养小鬼的传言就传开了。 想到易老可能就在祠堂里喂着一群小鬼,我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了。 我转身就想带着梁子先离开这里,但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透过窗户看到远处一个白影正向祠堂这边飘来。 白厄鬼?我见状连忙关掉了手电筒,拉着梁子躲在窗户下面,偷偷的向外面望去。 梁子早已经吓得全身抖索了,祠堂本身因为易老的传言变得格外的阴森恐怖,何况外面还有只白厄鬼。 我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白厄鬼缓缓的向祠堂飘来,不紧不慢,仿佛在一路搜索什么似得。 最后那白厄鬼在祠堂前面的水塘前停住了,一动不动。 我见状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水塘离易老所在的小平房不远,大约只有二十几步的距离,我不知道白厄鬼有没有发现自己,深怕白厄鬼转身就飘进小平房。 借着星光,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在水塘前面的白厄鬼。 看到白厄鬼想飘过水塘,又不想飘动水塘的模样,我顿时想起了爷爷的教诲,爷爷曾说过,祠堂前面的水塘是有说法的,在风水中叫洗怨池,又称涤尘池,每个供奉进祠堂的灵牌都要经过洗怨池洗涤怨气,如此才能进入祠堂受后人香火供奉。 看到白厄鬼的模样,想必它是害怕过了洗怨池洗去怨气,所以迟迟不肯前行。 老实说我很想白厄鬼飘过洗怨池,因为白厄鬼是战意与怨气的化身,一旦经过洗怨池就会彻底被池水净化,从而灰飞烟灭。 但是白厄鬼仿佛知道洗怨池的危险似得迟迟不肯飘过,我看得心都急死,不经意我看到小平房的房门没有关,暗呼一声不好。 “梁子,你过去把房门拴上。”我凑近梁子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梁子见状心中害怕,一时之间不敢过去。 “梁子,别怕,我在这帮你盯着,你去关下。”我给梁子壮胆道。 不知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梁子也意识到外屋房门不关上的话白厄鬼很容易进来,随即小心翼翼的向外屋摸去。 吱呀一声,梁子刚一接触房门就发出声响,我看到白厄鬼向小平房望来,吓了一跳,连忙示意梁子停下。 随即无比紧张的望着外面的白厄鬼。 幸好白厄鬼只是望了一眼小平房后转身盯着眼前的祠堂,难道祠堂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白厄鬼?我心中暗忖。 小鬼?对了,村子里不是传言易老养小鬼,难道白厄鬼被祠堂里面的小鬼吸引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期待,希望小鬼对于白厄鬼有超凡的吸引力,那样的话白厄鬼就会飘过洗怨池。 但是让我失望的是梁子关上房门回到窗台下面,那白厄鬼也没有飘过洗怨池,仿佛白厄鬼在犹豫什么。 过了一会,那白厄鬼仿佛放弃了似得向小平房望来,慢慢的离开洗怨池向小平房飘来,我见状暗呼一声不好。 四周静的出奇,能闻心跳声,我和梁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悚与恐惧。 转身间,白厄鬼已经来到了外屋的房门口,我和梁子吓得连忙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深怕惹来白厄鬼的注意。 由于视线缘故,通过窗户已经看不到白厄鬼的身影了,我和梁子只得紧紧的盯着外屋的房门,此时我才知道先前让梁子去关门是多么愚蠢的决定,白厄鬼要进来根本不需要开门,还好刚才白厄鬼没发现,否则我会后悔死。 紧张,我感觉紧握的双手满是冷汗,就连指甲掐进肉都没有感知。 忽然从祠堂里面传来一声小孩的啼哭声,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易老真的养小鬼,看来村子里关于易老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我心中暗忖。 出于好奇我透过窗户向祠堂望去,忽然看到刚已经来到房门外的白厄鬼居然再次回到了洗怨池前面,紧紧的望着祠堂方面。 看到这里,我莫名的松了口气,仿佛祠堂里面传来的小鬼的啼哭并没有那么恐怖,反而有些感激那小鬼的啼哭,如果没有那小鬼的哭声,或许那白厄鬼已经进了平房了。 外面的白厄鬼仿佛抵御不住小鬼的诱惑,慢慢的向洗怨池上空飘去,我见状暗喜。 寂静无声的夜空中传来哧的一声,随即白厄鬼身上冒起一道白烟,白厄鬼快速的向后飘去,我暗叫一声可惜。 “金灶,为何那白厄鬼不绕开水塘进祠堂啊?”梁子也看出白厄鬼对祠堂里的啼哭产生了兴趣,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水池是洗怨池,只要是小鬼要想进祠堂就必须通过洗怨池。”我小声的解释道。 “为什么?”梁子追问了一声。 “祠堂里面受人间香火供奉,从某种意义上说与庙宇一样是个神圣的地方,小鬼要想进祠堂就必须通过洗怨池。”我解释道。 “那如果白厄鬼绕开水塘进了祠堂会怎么样?会不会被消灭啊?”梁子好奇的问道。 “如果白厄鬼真的敢这么做,那就是对神的亵渎,神是不允许出现这种亵渎,那样会降下天怒来惩罚。不过这种事情你别抱希望,爷爷说过鬼魂属于灵魂体,对祠堂庙宇这种带有神圣属性的地方格外敏感,他们不会轻易触动天怒的。”我说道。 梁子闻言暗叫一声可惜。 听了梁子的话,我看了外面在水塘旁不断盘旋的白厄鬼,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梁子,既然白厄鬼不会触动天怒,要不我们将白厄鬼赶到水塘里,或者直接将白厄鬼赶进祠堂,那样不就可以消灭白厄鬼了吗?”我小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梁子被我的建议吓了一跳:“金灶,你疯了啊,那可是白厄鬼,你以为是鸡鸭可以让你赶。” 对于梁子的顾虑我也知道,老实说我也只是突然冒出这个大胆的想法,至于如何才能将白厄鬼赶到祠堂前面我也没有主意。 “梁子,你手中拿着是什么?”我打算转过头看向外面的白厄鬼,顺便思量下该如何让白厄鬼引发天怒。忽然看到梁子手中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你说着这个啊,这是我刚去关门的时候顺手从灶台边上拿来的,我打算一旦白厄鬼进来我就拿这个敲它。”梁子举着手中的竹筒似得东西说道。 这时,我看清了梁子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竹筒制成的吹火筒,拿吹火筒敲白厄鬼,我真的有些佩服梁子的思维,心中略过一丝无语,正想数落梁子几句,忽然我想到了什么。 灶台,对啊,我随即小心翼翼的向外屋的灶台走去,身后在灶台下面储灰的地方摸了一把,还有灰。 我随即示意梁子过来。 “金灶,你想干嘛?”梁子看到我不停的在搓灰不解的问道。 “梁子赶快搓灰,让死灰复燃,然后拿真正的死灰砸白厄鬼,现在白厄鬼附身在纸人身上,我们直接将白厄鬼砸进水塘。”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金灶,如果要砸纸人的话,我们直接拿石头不是更方便?”梁子疑惑的问道。 “你拿石头砸的话,附身纸人的白厄鬼就会飘走,只有死灰这种死物才能接触到白厄鬼,如此才能将白厄鬼和纸人一起砸进水塘。”我边搓灰边解释道。 梁子闻言,可能觉得我的话有些道理,随即也帮忙搓了起来。 可能易老没有倒灰的习惯,所以灶台下面灰蛮多的,我和梁子几乎将手臂搓麻了,看着被外套里包着的满满的死灰,我心中大定,随即招呼梁子,慢慢的拎起死灰向房门靠去。 “金灶,到底行不行啊?我有些腿麻。”梁子一把拉住我问道。 “梁子,别怕,相信我。”我给梁子壮胆道,不过说心里话,我也不是非常有底,因为那是白厄鬼并不是普通的鬼魂。 听了我的话,梁子胆子也了起来,随即两人来到门边,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这时,那白厄鬼还在水塘前面盘旋,好像在考虑什么似得。 “梁子,就现在。”我见白厄鬼转向了另一边,大叫一声,快速的推开房门,向白厄鬼冲去。 由于冲的太急,脚下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一个狗吃屎向前扑去,手中的死灰撒了一地。 紧接着我眼前一个白影浮现,我猛的抬头,白厄鬼附身的纸人正在自己头顶盘旋着,顿时我感觉全身冒出一股寒意。 扑的一声,紧接着漫天的死灰洒下,我知道是梁子撒的死灰,怕死灰进了眼睛,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心中祈祷希望死灰能对白厄鬼起作用,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和梁子的忌日了。 正文 第四十章 摄魂铃 我闭着眼睛,心里紧张的要命,老实说对于死灰能否将附身在纸人身上的白厄鬼砸进洗怨池我心里也没底,现在事已至此,只能寄希望于死灰能对白厄鬼起作用了。 忐忑,压抑,紧张,加上眼睛睁不开,恐惧占据我的全身。 也许是看不见的缘故,我的听觉与感知格外的灵敏,身边刮过一阵风,紧接着噗通一声仿佛重物落水的声音。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纸人很轻,就算纸人落水也不该有声音啊,我顾不得心中害怕,连忙用手擦去死灰睁眼望去。 “梁子?”我没想到刚才的落水声居然是梁子,看到在水塘中挣扎的梁子,大呼一声不好,一个跃身起来,向水塘边跑去。 “金灶,你说的办法真的行啊,你看纸人?”水塘里的水不是很深,梁子挣扎了几下感知到水深,随即稳定了身形,举着手中已经糜烂的纸人炫耀道。 “梁子,你……”我彻底被梁子打败了。 看到水面上冒出的白烟,看来白厄鬼已经被梁子带进了水塘,最终被洗怨池中的池水净化了,我暗松了口气。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一把拉起水塘中梁子,前后查看起来。 “梁子,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我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梁子紧张的问道,要知道白厄鬼身附怨气和战意,无论哪一样侵入梁子的身体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不舒服,没有什么不舒服啊。”梁子拍着自己的胸膛,仿佛在向我证明他没事。 “真的没事?”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我刚才怕死灰不受力,万一不能将纸人砸进水池我们就完了,为确保万一,我就将死灰挡在胸前扑向白厄鬼,我没有接触到纸人,所以不会有事的。”梁子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的说道。 虽然梁子说的轻松,但我知道刚才梁子是看到自己摔倒,眼前又漂浮着白厄鬼,情况危急,梁子为了救自己才会不顾一切扑向白厄鬼,看到梁子脸色苍白,身子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着。 我很想说些什么,但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似得,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金灶,好冷啊,冷得我身子都有些发抖了。现在白厄鬼已经被消灭,我们先回去吧。”梁子声音也有些颤抖的说道。 我知道梁子是怕我担心,心中掠过一丝暖流。 “恩。我们先回去。”我点了下头,随即打开手电筒,扶着梁子打算回去。 就在这时,身后的祠堂里面传来一声小孩的啼哭声。 “小鬼?”我停住了脚步,身子不由得转向了祠堂。 星光之下,本来就阴森恐怖的祠堂显得更加的渗人了,阴风吹动,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金灶,怎么了?”梁子见我停住了,走过来不解的问道。 “梁子,你有没有听到小孩的啼哭声?”我皱着眉头望着远处的祠堂,问道。 梁子闻言,也变得凝重起来,关于易老的传言梁子也听过。 “金灶,你该不会是想……”梁子仿佛猜到了我的意图,顿时紧张起来。 “梁子,难道你不好奇这小鬼是什么样的吗?听说过养鸡养鸭曾没听过连鬼可以养的,要不我们……”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怂恿道。 梁子闻言,沉默不语,貌似在纠结什么。 都说好奇害死猫,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梁子显然有些被我说动了,我随即继续怂恿道:“梁子,你看那些小鬼是易老养的,肯定不会像白厄鬼这样害人,所以应该没有危险。” “你确定没有危险?”梁子显然还没从白厄鬼的惊悚中回过神来,望着四周黑漆漆的环境还是有些害怕。 “没事的,我们偷偷看一眼就走。”我说着径直绕过洗怨池,轻手轻脚的向祠堂走去。 梁子可能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也跟了上来。 为怕祠堂里面的易老知道自己过来,故意将小鬼藏起来,所以我和梁子都关掉了手电筒,借着星光向祠堂门口摸去。 祠堂的大门是高耸威严,估摸着有三米左右高,红漆粉刷,因为年代久远,历经风吹雨打颜色显得有些暗了,来到大门边,我莫名的感到一丝紧张,更多的却是对小鬼的好奇,我深吸了一口气,伸头凑近两扇大门中间的缝隙向祠堂里面望去。 祠堂长案上整齐有序的摆放着杜家历代祖先的牌位,前面香案上摆放着贡品以及长明灯。 看着祠堂里面的情形,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油灯燃烧发出的哧哧声,阴风吹过,油灯冒出火焰随风飘动。 “金灶,有没有看到小鬼啊?”身后的梁子紧紧抓住我的衣服,小声的问道。 我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小鬼呢?我顺着门缝将祠堂里面又扫了一遍,里面除了灵牌根本没有小鬼,而且就连易老的身影也没有,难道易老不在祠堂? 想到这里,我慢慢的将身子缩了回来。 “金灶,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我有些受不了这里的气氛。”梁子紧张的说道。 “等等。”我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连忙止住了梁子的话语,静心聆听着。 铃铛声?清脆的铃铛声在夜深人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怎么会有铃铛的声音,不对,这不是普通的铃铛声,而是…… 猛然间,我看到远处一个黑影慢慢的向祠堂方面走来,那铃铛的声音就是那黑影传出的,我见状吓了一跳,连忙拉着梁子躲在了祠堂转角处。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先前很模糊的身影渐渐的清晰起来,铃铛的响声就那身影腰间的铃铛发出的。 “是易老?”梁子望着正向祠堂走来的易老,小声的惊呼道。 我连忙向身后的梁子做了嘘声的动作,老实说我看到来人是易老之后,心中惊愕不已,因为那铃铛不是普通的铃铛,而是摄魂铃,专门收集死者魂魄的铃铛,我不明白易老深更半夜使用摄魂铃想要干嘛?原先我听到祠堂里面小孩的啼哭声还以为易老在祠堂,没想到易老居然没在祠堂,那刚才易老去了哪里呢? 我望着易老身影后面的方向,心中莫名的紧张起来,因为易老身后的方向居然是嘉阳村的方向,难道易老刚从嘉阳村回来?忽然之间我觉得眼前的易老充满了神秘感。 我紧张的望着易老越来越近的易老,易老貌似情绪低落,脸色凝重的径直向祠堂走来。 易老来到祠堂大门的时候,停住了,并没有直接打开大门,而是向两旁看了一眼,我怕被易老发现,连忙拉着梁子缩回了墙角。 过了半晌,才传开祠堂大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易老走进祠堂的脚步声。 我隐隐觉得易老不简单,连忙屏住呼吸静静的聆听祠堂里面的动静。 我听到铃铛摇晃的声音,心中猜测易老是解下了腰间的铃铛,紧接着,易老略带沧桑的声音响起:“小伊,你又调皮了,我不会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出来吗?要是吓到村民就不好了。” 听到易老的话语,我全身一颤,祠堂里面果然有小鬼,只是我不明白那小鬼藏在哪里,我正要移步到祠堂大门的位置看下小鬼到底是什么样的。 忽然祠堂里面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学语声,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易老养的小鬼这么小,居然还不会说话。 我叹了口气,正要向大门靠近,猛然间,我怔住了。 不会说话的小鬼,那不是说小鬼是个婴儿吗?我的瞳孔急速的收缩着。 忽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转头惊悚的望了眼远处的子归山。 三十年前那场鬼婴索命只有易老没事,这点就让人起疑,再加上易老养小鬼,而且小鬼还是个婴儿,这一切都指向一种可能。 那就是易老养的小鬼就是子归山中的鬼婴。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小鬼 三十年嘉阳村发生鬼婴索命,接着嘉阳村唯一一个幸存者易老就扛着一口棺材来到了嘉荫村,后来又传出易老养小鬼的传言,现在易老又深更半夜拿着摄魂铃从嘉阳村的方向归来,如果易老所养的小鬼不是鬼婴的话,那根本无法解释这些巧合。 联想到白日达叔诡异的死亡,难道达叔就是被易老所养的鬼婴害死的,想到这种可能,我心底莫名的泛起一股寒意,本想查看小鬼的念头瞬间被打断,我连忙缩回了身子,深怕被祠堂里面的小鬼发现。 “金灶,你怎么回来了?看到小鬼长什么样了吗?”梁子见我退回到了墙角,好奇的问道。 我已经无暇顾及小鬼的模样,连忙将关于易老养的小鬼极有可能就是害死达叔的鬼婴的猜测告知了梁子,梁子听完之后惊得合不拢嘴。 老实说,不要说梁子,就是我也被惊愕到了。 好奇害死猫,古话说的真没错,先前对小鬼的好奇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了,我很想离开祠堂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害怕被祠堂里面的小鬼发现没敢轻举妄动。 祠堂里面的小鬼咿咿呀呀的在和易老在说些什么,但是我一句都没听懂,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易老的声音。 “小伊,你说刚才有一只鬼魂想进祠堂?”易老略带疑惑声音响起。 我和梁子闻言,心不由得揪了起来。我们不知道那名叫小伊的小鬼有没有看到自己和梁子,如果看到了那就危险了,鬼婴既然能够残忍的将嘉阳村灭村,想必易老所图很大,凭着先前嘉阳村的做事风格,易老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紧接着,又是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那小伊在告诉易老什么,我和梁子闻声顿时都紧张的要命,深怕那小鬼供出自己和梁子的存在。 我感觉自己的心悬在嗓子口似得,一刻都不敢分神的聆听祠堂里面的动静。 易老听完小鬼小伊的咿呀声之后,没有说话。 紧接着祠堂大门好像被易老再次打开了。 难道小鬼真的供出了自己和梁子,我的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有种想逃走的念头。 “梁子,别动。”我看到梁子可能受不了这种紧张压抑的气氛,已经想撒腿就跑了,我见状吓了一跳,现在易老已经出了大门,梁子这一跑不等于成了活靶子。 “金灶,还不跑,那小鬼已经发现我们了,留下来等着被鬼婴索命啊?”梁子被我拉住大急。 “梁子,稍安勿躁,万一那小鬼并没发现我们所在。我们如此贸然跑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我分析道,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梁子可能也认识到如此贸然冲出去,铁定被易老发现,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蹲下身子。 这时,我听到易老走出了祠堂大门的脚步声,那小鬼的咿呀声也跟着出了祠堂大门,想到那神秘的小鬼,我难掩心头的好奇,偷偷的探出头向祠堂大门的方向望去。 小鬼?难道这就是易老养的小鬼? 易老佝偻着身子,望着远处水塘中漂浮的碎纸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在他边上,豁然有一只小鬼。 那小鬼与平常的小孩没什么区别,估摸着大约两岁不到的模样,头上扎着小辫子,身前围着一块红色的小肚兜,赤脚走在易老的身边。 小鬼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似得,如果不知道眼前的小孩是小鬼的话,或许会觉得小鬼可爱,但是想到可能就是眼前的小鬼害死整个嘉阳村的村民,现在又害死了达叔,我的心泛起一丝恐惧。 易老仿佛发现了什么,快步的向水塘走去,在我先前跌倒的地方蹲下了身子,用手抓起一把地上的死灰,随即放在手中搓了一下。 看到易老熟悉的手法,我不禁一愣,易老的手法豁然与爷爷当初搓死灰时候一模一样,难道易老真的是风水术士? 易老搓了一会,那些灰并没有冒出火花,随即易老在思索什么似得。 我远远的望着易老的身影,不知道易老有没有发现什么。 易老将那死灰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转身望着小鬼,一脸疑惑的问道:“小伊,你说刚才来的是两个年轻人?” 小鬼闻言手舞足蹈的,仿佛在比划着什么。 “金灶,那小鬼已经发现我们了,不跑就来不及了。”梁子在我身后高度紧张的提醒道。 我听到易老的话,心里也紧张的要命,看情形易老已经知道有人来过了。 “梁子,别慌,再看看情况再说。”我尽量安抚身后的梁子。 先前听易老说起过关于鬼婴的传说,但我隐隐觉得易老还隐瞒了什么,而且依据易老的描述子归山的鬼婴已经被项寒易截断了母脐血脉,按理说根本不可能出来害人,而且我很想知道易老为何要将鬼婴放出,易老到底有什么惊天的目的。 危险,我觉得如果不弄明白个中疑惑,易老对于整个嘉荫村将会是个巨大的威胁,搞不好哪天嘉荫村就会重蹈嘉阳村的后尘被灭村。 我看到身后梁子颤抖的身影,为了尽量安抚梁子,我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小声的告知。 或许梁子也不想嘉荫村重蹈覆辙,挣扎了一番后,也静静的望着水塘边的易老。 此时,那小鬼已经停住了比划,呆呆的望着易老,易老仿佛听明白了小鬼的话语,无比怜爱的抚摸着小鬼的脑袋。 “小伊,你做的很对,这回爷爷不罚你了。”易老充满慈爱的说道。 那小鬼闻言开心的飞上了易老的后背。 笑,易老居然笑了,在漆黑的环境,易老的笑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过幸好易老始终没有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一眼,这点让我安心不已。 看到易老背着小鬼再次向祠堂大门走来,我深深的松了口气,心中庆幸那小鬼没有发现自己。 我正想摸下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脏,缓和下极度紧张的内心,忽然我看到刚走到祠堂大门的易老向自己望来,就在我快速缩回身子,深怕被易老的时候,我发现易老背后穿着红肚兜的小鬼莫名的不见了。 我正要和梁子说下那小鬼貌似不见了,等我回头,我看到那消失的小鬼居然趴在梁子肩膀上咧着嘴冲着我笑,我顿时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冷汗顺着后背刷的一下流下。 “金灶,你怎么了?你干嘛露出惊悚的表情?”梁子说着就要向我靠来。 我见状吓得说不出话来,一脸惊悚的指着梁子的肩膀。 梁子仿佛也意料到了什么,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眼睛缓缓的向我所指的肩膀望去。 “没什么啊?”梁子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后不解的说道。 “没有?”我先前吓得不敢再看,听到梁子的话,楞了一下,连忙睁开眼睛望去,果然梁子的肩膀空无一物,哪还有小鬼的影子,难道刚才是自己的幻觉?我顿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正狐疑着刚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忽然我看到梁子的瞳孔急速的收缩着,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东西。 难道…… 我隐隐猜到了什么,猛地转头向梁子所望的肩膀望去。 “啊?”我吓得发出一声惊呼,先前并不是幻觉,而是那小鬼已经从梁子身上飞到了自己肩膀上,我不经意间差点碰到那小鬼冰冷的脸庞。 不知道小鬼是被我的惊呼吓到了,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小鬼惊恐的飞到半空之中。 我和梁子被悬在空中的小鬼吓得不轻,整个身子都不禁的在颤抖着。 紧接着,我感觉身后有个人影,想到还未走进祠堂大门的易老,心中的恐惧更甚了。 我随即转过身向自己的身后望去。 不知何时,易老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自己身后,此时正盯着那双凹进去一半的眼睛盯着自己。 而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梁子忽然毫无征兆的一头向地上摔去。 “梁子?”我惊呼了一声,正要上前扶住梁子,忽然,那只悬在半空的小鬼一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顿时我整个人僵住了,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梁子已经被小鬼害死了吗? 如果梁子已经死了,那下一个呢?想到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役鬼道 感谢吕仙僧帅气的打赏 易老的小平房内,寂静无声,梁子躺在易老的床上昏迷不醒,脸色漆黑,易老脸色凝重的查看着床上的梁子。 我静静的站立一旁,不敢打扰。 易老养的小鬼小伊很调皮的在我身上翻来覆去,偶尔还抓下我的头发,我很想将身上的小伊抓下来,但是郁闷的是小伊能抓我,我却抓不到小伊,手一抓只有空气,这点让我郁闷不已。 加上我关心梁子的安危,无暇理会身上的小伊。 “易老,梁子会不会有事啊?”我见易老从梁子身上缩回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连忙紧张的问道。 易老阴沉着脸,略有责备的说道:“金灶,你也太胡闹了,刚才要不是小伊吸引着白厄鬼的注意力,你们两个早就没命了。居然还敢拿死灰去砸白厄鬼,我真不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教你的?” 听到易老的话,我才明白为何小伊的啼哭声那么及时,想来小伊是见自己有危险才故意出声相救的,对于身上调皮着小伊心中掠过一丝感激,先前我已经通过易老知晓,小伊并非鬼婴,所以我对小伊也没那么恐惧了。 小伊见我看着她,吐着舌头冲我做着鬼脸,我见状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易老,我也没想到自己跟踪的是一只白厄鬼。”我随即转过身对着易老有些心虚的回道。 “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两个才好呢?要不是小伊告诉我你们的事情,恐怕现在梁子已经去见阎王了。”易老没好气的回道。 “易老,没这么严重吗?梁子说他并没有碰到纸人啊?”我有些疑惑的回道。 “没碰到纸人,你以为白厄鬼身上的怨气和战意是水啊,需要沾到才会被打湿啊。”易老说着弯下身子从床底下取出一个木盒子,说道。 听到易老的话,我暗叹自己真的太鲁莽了,怨气无声无息,梁子这么近距离接触白厄鬼,肯定会被白厄鬼身上的怨气和战意侵蚀,自己当初还傻乎乎的以为梁子没事,幸好自己没有和梁子先回去,否则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易老,那梁子还有救吗?”我紧张的问道。 “幸好梁子有点小聪明拿死灰挡了下,侵入体内的怨气不多,否则的话就算神仙下凡也难救。”易老回道。 听到能救,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别楞着了,去外面拿只碗顺便盛点水。”易老从木盒子取出一张纸符后吩咐道。 我见状知道易老打算给梁子服祛除怨气的符水,随即不敢怠慢,冲到外屋取了一只碗并盛了点水进来。 易老随即将手中的纸符点燃,将符灰全部放进碗中:“去给梁子服下。” 我闻言,连忙识趣的走到床头,扶起梁子的头慢慢的将符水给梁子灌了下去。 “易老,这是什么符啊?”我一边给梁子服符水,一边问道。 “这是驱魔净身符,专门祛除怨气鬼气的。”易老解释道。 我闻言恍然大悟,梁子服下符水后,脸上的黑气渐渐的褪了下去,心中大定,知道梁子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我转过走到桌子前坐到了易老的对面,老实说我现在满肚子的疑惑想问,但是看到易老凝重的神情,一下子不知道怎么从哪里说起。 “金灶,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养着小伊啊?”易老深深叹了口气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闻言点了下头,转过头看了眼蹲在凳子上的小伊,老实说我对小伊充满了好奇,我很好奇小伊的来历。 “小伊是我三十年前收养的。”易老说着站了起身,转身面向了窗户,仿佛害怕被我看到表情似得。 “三十年前?难道是那场鬼婴索命?不可能啊?易老你先前不是说过只要被鬼婴五行吸阳之后,会损及三魂六魄,就算要变也只能变成阴尸,怎么可能成为小鬼呢?”我不解的问道,小鬼其实就是一种灵魂体,五行吸阳损及三魂六魄,按理说不可能像小伊这样活泼的。 “小伊有点特殊,她并没有被鬼婴五行吸阳。”易老回道。 我闻言更加不解了,如果小伊没有被鬼婴索命,那怎么会变成小鬼的呢?我努力思索着小伊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灶,别想了,小伊是没被五行吸阳,她在她母亲肚里死的,那时候小伊母亲怀小伊九个月就被鬼婴害死,我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鬼婴只吸取了小伊母亲的阳气,并没有损害到小伊的三魂六魄,我见小伊可怜就用摄魂铃将小伊制成了小鬼。”易老解释道。 听了易老的解释,我顿时醒悟,看了眼小伊,心中同情小伊可怜的身世,小伊仿佛也在悲叹自己的命运似得变得沮丧起来,我见状心生怜惜,伸手想要抱起小伊,就在我快要接触小伊的时候想起小伊是灵魂体,自己根本接触不到,顿时有些尴尬。 小伊仿佛知道我的意图似得,脸上露出灿烂可爱的笑容,一下子飞到了我的手臂上。 看到小伊的模样,我的心莫名的被刺了一下,很痛很痛,莫名之间有些想哭的冲动。 比起小伊我感觉自己幸运多了,好歹我还有爷爷的疼爱,而小伊呢?还未出世就死了,不要说父母的疼爱了,想来小伊可能连自己爸妈的模样都没有见过吧。 “对了,易老,既然小伊这么可怜,你干嘛不将她埋葬让她转世去啊?”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易老问道。 猛然间,我看到易老的身子震了一下,仿佛我的话触动了易老的伤心处似得。 “金灶,其实我也想过让小伊去转世,只是……可能是我太自私了吧。”易老有些自责的说道。 我闻言隐隐觉得易老有什么难掩之隐,深怕触动易老的敏感之地,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金灶,你有没有听说过役鬼道?”易老忽然转过身,问道。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易老见状随即向我解释道,听了易老的解释我才明白什么是役鬼道。 我没想到役鬼道居然也是起源于诸葛孔明,诸葛亮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号称天下第一军师,听了易老的解释我才明白,诸葛亮能够知晓千里之外的事情多亏了役鬼道,役鬼道顾名思义就是奴役小鬼为诸葛亮传送战场信息,但是战场相隔千里,就算小鬼也不可能瞬间到达,所以诸葛亮采用枉死、来生两种小鬼,枉死就是男小鬼,跟随军队上战场,获取信息之后枉死消散化作灵魂碎片漂浮空中,诸葛亮则通过特殊的手段让女小鬼来生及时获取枉死小鬼的战场信息。但是这种方法消耗太大,每传送一次消息就要消耗一只枉死小鬼,所以就算是诸葛亮也不敢轻易动用。 听完易老的解释,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望着还在自己手臂上玩耍的小伊:“易老,该不会小伊是……” “没错,小伊就是来生鬼。来生鬼除了后天培养之外,更主要的是天生,所有来生鬼手臂上都会有一个生字。”易老解惑道。 我闻言,连忙向小伊露在外面的手臂望去,果然如此,只是小伊还小,手臂上的生字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枉死来生,按照易老的说法那枉死鬼手臂上必有一个死字。 想到这里,我将心中的猜测道出,易老闻言默默的点了下头表示肯定。 枉死来生,想必诸葛亮利用枉死来生小鬼的某种特殊联系从而达到传送信息的功用,我不由得佩服诸葛亮的智慧。 “易老,现在交通发达根本不需要通过役鬼道来传送消息,那你为何还要养着小伊啊?”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解的问道。 “金灶,我养小伊并不是想让小伊传送消息,而是想小伊感受枉死鬼的信息,诸葛亮死前将他毕生绝学八阵图和奇门遁甲传给了一只枉死鬼,随后让枉死鬼枉死,将带有诸葛亮绝学的灵魂碎片消散于天地之间,传言只有来生鬼才能获取枉死鬼遗留人间的灵魂碎片,从而获得诸葛亮绝学八阵图和奇门遁甲。”易老解释道。 听了易老的话,我惊愕不已,我没想到这中间还有如此典故。 难道小伊真的能感应到往死鬼的灵魂碎片,从而获得诸葛亮生前绝学八阵图和奇门遁甲之术吗?我望着小伊,想到诸葛亮那门奇门遁甲之术眼中充满了炙热。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铁冠道人 想到小伊可以获得诸葛亮几乎失传的八阵图以及奇门遁甲,我顿时有些激动,八阵图主要是行军布阵方面,现在早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所以我对八阵图不是特别的期待,但是奇门遁甲之术我久仰已久,什么撒豆成兵,撒石成将,我觉得太厉害了,如果能学到其中一成我也不会被白厄鬼追的如此狼狈了,还害的梁子被怨气侵蚀昏迷不醒了。 “易老,你说小伊真的能获得八阵图和奇门遁甲吗?”我望着易老,难掩心中的激动,兴奋的问道。 易老显然没有那么乐观,深锁眉宇,摇了摇头道:“古来几千年,有无数能人异士想通过来生鬼获取八阵图和奇门遁甲,但是成功者寥寥无几。” 成功者寥寥无几?我闻言,心头疑惑:“易老,你知不知道诸葛亮死前将八阵图和奇门遁甲传给了几只枉死鬼啊?” “一只。”易老回道。 只传给了一只枉死鬼,我闻言惊愕了一下,如果只传给一只枉死鬼也就意味着前人获取过的灵魂碎片,那后来人就没有机会获取,如此一来不就根本无法获取完整的八阵图和奇门遁甲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的心莫名的有些遗憾,但想到世间流传着一些有关奇门遁甲的残卷心中释然,只是希望前人获得过的内容都流传下来了,否则那完整的八阵图和奇门遁甲将永远无法重现世间了。 “易老,你想通过小伊获取剩余部分的八阵图和奇门遁甲之术?也就是说你手上已经有了一些八阵图与奇门遁甲的残卷了?”我激动的问道,要知道就算是奇门遁甲的残卷那也是珍贵无比的。 “我没有奇门遁甲的残卷,我是想通过小伊获得奇门遁甲中剩余的内容,但我并不是为了凑齐八阵图与奇门遁甲,我只是想要奇门遁甲有关迷阵的那部分内容。因为迄今为止世间还未出现迷阵的残卷,也就是说记载着迷阵的灵魂碎片还未被来生鬼收集到。”易老见我迷惑,解释道。 迷阵的内容?我没想到易老居然只对迷阵的内容感兴趣,要知道奇门遁甲之术涉及甚广,迷阵可以说是奇门遁甲中最不出彩的一块。 我心头疑惑,随即不解的问道:“易老你要迷阵的内容干嘛?” 易老闻言,没有回答,而是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表情有些怪异,仿佛在难过,又像在内疚…… 看到易老复杂的表情,我隐隐觉得易老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急需迷阵的内容,等等,迷阵,我猛然想到了什么,貌似子归山上鬼婴所在的地方就被迷阵遮掩,难道易老在打子归山鬼婴的主意,我随即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易老。 “易老,你该不会是想利用奇门遁甲中的迷阵之法去破解子归山的迷阵吧?”我忍不住惊呼道。 易老仿佛被我说中了心事一般震了一下,随即神情有些暗淡的点了点头。 说到迷阵,我不由得想起前几日自己通过金大爷家院子中的水井进入的迷阵,还有石室中残忍无比的烙棺,诡异的埋骨之道以及那神秘老人所化的天厄鬼,如果易老真的能通过小伊获得开启迷阵的办法,那就是可以再次进入那石室之中,从而找出那石室中隐藏的秘密。 想到石室中的天厄鬼,我的心顿时蒙上了一层担忧。我不知道那天厄鬼现在怎么样了,而且我对自己当初昏迷之后是如何回到落魂山的也一无所知,我隐隐觉得那天厄鬼拥有走出迷阵的能力,弄不好自己就是被那神秘老人所化的天厄鬼带出迷阵的,想到天厄鬼随时都可能走出了迷阵,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危机感。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易老为何一定要开启子归山上的迷阵,按理说当初项寒易截断母脐血脉后,鬼婴应该不会出世了啊。 “对了,易老,你为何要开启子归山的迷阵啊?你不是说过那项寒易已经截断了母脐血脉了吗?难道那子归山的鬼婴对小伊有用处?”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随即好奇的问道。 “金灶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项寒易进京赶考的途中遇到那个奇人的事情吗?”易老意有所指的问道。 我闻言点了下,心中狐疑项寒易遇到的奇人和开启子归山的迷阵有什么关系。 “金灶,你可知道那奇人是谁,他是一代神相刘伯温的师傅,一生之中透露天机无数,号称莫不言,言毕现的铁冠道人。”易老有些激动的说道。 铁冠道人我曾爷爷提起过,是个隐士高人,隐居于华山之上,常人若非有偌大的机缘根本无法遇上铁冠道人,更不要说获得铁冠道人的批言了。我没想到项寒易居然有如此机缘,既然能获得铁冠道人的批言。 铁冠道人的批言?我豁然记起易老当初和我讲述的时候说过那奇人给了项寒易两个批言,一个是进京必戴金花,金花是状元衣锦还乡时头上的饰物,唯有状元可以带,也就是说项寒易进京赶考必中状元,这个批言实现了,而第二个批言则是关于项寒易的孩子的,说项寒易有子意寒若水。 茫然间我感觉头皮要炸开的感觉,先前我一直以为项寒易除了欧阳若水之外还有妾侍,铁冠道人预言的可能是项寒易另外妾侍所生之子,没想到…… 有子意寒若水,项寒易,欧阳若水,那就是说项寒易的孩子是项寒易与欧阳若水的骨肉,也就是说子归山的鬼婴?我没想到铁冠道人的批言居然是指鬼婴必将现世,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如果其他人的预言我或许不信,但是铁冠道人的预言就由不得我不信。 “易老,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鬼婴现世吗?”自从我知道那奇人是莫不言言毕现的铁冠道人后,我心中就掠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再加上鬼婴索命的事情我隐隐觉得鬼婴即将现世。 我紧张的望着易老,现在爷爷不在,或许只有易老能阻止鬼婴现世。 易老闻言,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了:“金灶,不怕你笑话,我曾试图阻止过,但是……” 易老说到这里,停住了。 我闻言,心中不由得起疑,看易老的神情,貌似易老也失败了,也就是说易老也无法阻止鬼婴的现世。 至于易老到底是如何尝试阻止鬼婴现世的我很好奇,但是看到易老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我只得憋住好奇,没有过问。 难道易老知道自己无法阻止鬼婴现世,所以才寄希望于小伊,希望能用奇门遁甲中开启迷阵的办法进入子归山彻底销毁鬼婴,我想不到易老居然如此用心良苦,先前自己还误会易老收养的是鬼婴,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 “对不起,易老,先前我还误会你收养的是鬼婴,我没想到你居然一直在为鬼婴的事情在操心。”我略带愧疚的说道。 “金灶,我没你说的那么高尚,我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想赎罪而已。”易老缓缓的走到窗前,举头望着漆黑的夜空,说道。 “赎罪?”我闻言惊愕不已,不明白易老所指。 “没错,如果不是我当初刚愎自用,嘉阳村的村民也不会被鬼婴索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易老忽然悲呼道。 这时,我才注意到易老为何多次走到窗户前,目的居然是擦去眼角的泪滴。 震撼,我彻底被易老的话语震撼了,听易老的意思,三十年前嘉荫村的鬼婴索命并不是那鬼婴凶穴所致,而是人为造成,罪魁祸首可能就是眼前的易老? 我感觉自己有些懵了。 “易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中疑惑不已,急切的问道。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奈何做贼 次日清晨,天刚放亮,被白厄鬼怨气侵蚀昏迷不醒的梁子总算苏醒过来,梁子一醒过来看到易老吓了一跳,我见状连忙将易老和小鬼的事情简单的解释了。听完我的解释梁子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看到梁子没事我松了口气,要是梁子出事,恐怕这辈子我心里都不好受。 昨晚易老与我交谈了一宿,几乎没有休息,顾及到易老年岁已大,身体需要休息,我没敢过多打扰,直接将苏醒的梁子扶回了家里。 回到家中,我将梁子扶到了我的房间休息,随后按照易老的嘱托煮了碗姜汤给梁子喝下,易老说过梁子被怨气侵蚀,害怕梁子体内逗留阴湿之气,喝点姜汤可以去阴气。 姜汤有点难喝,喝进去的时候呛鼻,为了梁子安危着想,我硬逼着梁子将整碗姜汤都喝下,不知道是姜汤的缘故,还是梁子体内残余的怨气作怪,梁子再次昏迷过去,要不是易老说这是正常的,否则我会怕梁子吓死。 看着睡相极差的梁子,我有些无语,上前细心的帮梁子盖了下被子,现在梁子脸上基本上已经没了黑气,易老说过梁子睡醒之后就没事了。 知道梁子没事了,我深深的松了口气。 我转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子归山方向,心中感慨万千,昨晚易老说的话太过震撼了,我没想到三十年前嘉阳村那场鬼婴索命真的与易老有关,一个村落两千多条人命,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易老才好,怪易老鲁莽,说不上,或许只能说是易老好心办坏事吧。 只是这代价太大了,大到易老几乎接近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有小伊在,恐怕易老早已经以死谢罪了,或许因为小伊是来生鬼给了易老活下去的希望,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给了易老赎罪的希望。 悲哀,我忽然觉得易老是个悲剧,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为何易老明明是一个风水术士,但无论嘉荫村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肯出手,想来是被嘉阳村的事情打击到了,心中留下浓郁的阴影。 莫名的我有些同情易老,虽然易老没说三十年那场鬼婴索命的细节,易老述说的时候都是一心内疚的语气,但是我知道或许三十年前的那场变故绝没有那么简单,我看易老不是莽撞之人,爷爷说过风水堪舆凶险无比,风水术士行事向来谨慎,更何况是鬼婴如此重大的事情,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易老想必三思甚至是十思之后才敢去破鬼婴凶穴。 当初看到易老欲言又止的模样,我隐隐觉得易老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易老在给他人背黑锅也说不定。 想到这种可能,我很想马上冲到祠堂询问下易老当年那场鬼婴索命变故的真相,但是想起自己临出平房时候易老的神情,我还是强行忍住了,三十年前那场变故是易老永生的痛,昨晚自己勾起了易老的伤心之事,我深怕再次询问的话,易老会受不了打击,会一时想不开训了短见,到时候那我就罪恶深重了。 考虑到这点,我想鬼婴的事情还是晚点寻个合适机会再向易老询问个中细节较为妥当。 想到这里,我看了眼窗外的景色,深吸了一口气,昨晚一夜未睡,此刻我居然一点不感到疲惫。 我摇了摇头,看了下也差不多吃早餐的时间了,随即去楼下厨房做了点早餐,看到梁子还是昏睡,我就在锅里帮他热着,等梁子苏醒了再吃。 我胡乱吃了两口之后就径直出了门。 走在村子的小道上,我一直在折磨着为何白厄鬼会从穿着陈大嫂的衣服出来,而且我也想不通为何陈大嫂家里会有纸人,我曾未见陈大嫂来找爷爷拿过纸人。 虽然陈大嫂关于杜二牛变成白厄鬼的事情没有说谎,但我并没有因此打消对陈大嫂的怀疑。 相反经过白厄鬼的事情之后,我更加觉得陈大嫂可疑了。要知道杜二牛所化的是白厄鬼,并不是普通的鬼魂,就算陈大嫂真的胆子大到不怕白厄鬼的地步,但是白厄鬼身附怨气和战意,稍有不慎沾上一点就不是闹着玩的,梁子体内只不过侵蚀了一点怨气就差点一命呜呼,怨气的可怕可想而知,陈大嫂如果真如她所言与白厄鬼夜夜相处,现在还一点事都没的话,那陈大嫂就更加可以了,我隐隐觉得杜二牛变成白厄鬼极有可能就是陈大嫂搞的鬼,只是我没还想到陈大嫂的目的所在。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揭开心中的谜团,我直接来到了陈大嫂院子前。 “陈大嫂在家吗?”我站在院子大门外高声的喊道。 屋内没有声响,望着大门里面安静的屋子,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现在才早上七点多,按理说陈大嫂没有这么早出门的啊? 我心中疑惑,试着推了下院子的大门,院子大门没锁。 看到陈大嫂前大堂虚掩着,我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陈大嫂真的和白厄鬼相处许久,那家里想必肯定有能制服白厄鬼的东西,否则陈大嫂早就被白厄鬼怨气侵蚀而死了,至于陈大嫂口中关于杜二牛念及夫妻之情的说法纯属瞎扯,白厄鬼不是人,而且杜二牛新婚之夜就死了,对于陈大嫂恐怕只有怨气,更不要说有情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四周看了眼,确保没人之后,快速的钻进了陈大嫂家的院子里,顺着将院子的大门关上。 看下四周没人,轻手轻脚的向陈大嫂家大堂的大门走去。 推开大堂的大门,里面黑漆漆的,大堂正前面的墙壁上挂着杜二牛的黑白照,相框上还挂着两块白布,看到杜二牛的照片,我的心中莫名泛起了一股寒意,想到昨晚被杜二牛化身的白厄鬼追了一夜,我真想上前将杜二牛的相框给砸了。 当然我只是想想,毕竟白厄鬼从某种意义上和杜二牛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我叹了口气后,随即像做贼一般钻进了大门,转身将身后的大门关上。 随着大门的关上,我顿时觉得眼前一暗,由于大堂后面是上二楼的楼梯,大堂里没有窗户,只有从两侧的厨房和储物间窗户透过来的亮光,所以比较暗,但比晚上要好多了,再加上我关心陈大嫂到底是如何做到不让白厄鬼怨气沾身的,所以对于眼前一点黑暗也没在意。 为怕陈大嫂突然回来,必须速战速决,所以我直接向大堂背后的楼梯走去。 依据昨晚的观察,我知道陈大嫂住在二楼大堂左边的房间,也就是靠近楼梯口的房间。 看到楼梯尽头房间门上的白布,我不由得吓了一跳,农村对于白布什么都是很忌讳的,因为给死人盖的盖尸布就是白布,送殡的时候撒的也是白幡,而且家里刚死人的时候窗户上挂的也是白床单……白色几乎都跟死人搭边,所以一般人家根本不可能将白布挂在房门上。 看到房门上白布,我越加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随即快步的向二楼走去。 农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风气很好,所以除了大门,楼上的房门几乎不锁的。 我轻轻的走到房门前,伸手就要推开房门,忽然感觉背后有些阴森森的感觉,顿时心神一震,连忙向身后望去。 棺材?我见状吓了一跳,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中间是个空旷的平台,一般来说都是年纪大人用来存放棺材用的,平时也堆些杂物,我没想到陈大嫂二楼居然放着一尊红漆棺材,莫名的,我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 难道杜二牛所化身的白厄鬼晚上就栖身于这尊红漆棺材之中? 带着心头疑惑,我慢慢的向那棺材靠去。 红漆棺木貌似有些年代了,上面的油漆有些脱落了,忽然我看到棺材盖上面有个奇怪的图案。 而那图案豁然是血红的蝙蝠,只是那蝙蝠没有眼睛,眼睛是闭着的。 我心中震撼无比,猛的想起马飞燕的话语,貌似陈大嫂胸口也有一只血红的蝙蝠印记。 难道陈大嫂真的与凶穴有关,只是我直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这血蝙蝠印记到底代表着什么。 望着棺材上的血蝙蝠图案,我对棺木之中的东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我双手轻轻的推向了棺材盖,渐渐的露出了棺材里面的情形。 这是?等我看到棺材露出的一角后,惊呆了,里面居然有只白花花的手,难道棺材里面是尸体。 想到这种可能,我猛的用力将棺材盖推开了一半,全身惊悚的望向了棺材里面。 “啊?”看到棺材里面的情形,我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貌不换 感谢?_倣_蕼_旳_珲_嚯_靑_暙_捧场 “陈……陈大嫂?”我望着棺材里面缓缓坐起身子的陈大嫂,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了,我没想到陈大嫂居然睡在棺材里。 陈大嫂头发散乱着,头发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脸色也有些苍白,乍一看活像一具诈尸。 “金灶,你这么早跑到我家里干嘛?”陈大嫂一手将挂在脸前的头发往后扎了一下,随即推开半开的棺材盖,站起来不解的问道。 看到陈大嫂扎起了辫子,我心中的惊悚才减轻些,但听到陈大嫂的问话,顿时有些尴尬,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陈大嫂,其实我……我……”我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想到合适的理由。 “金灶,你这样可不好啊,虽然你现在还小,正处于懵懂期,但是陈大嫂毕竟是寡妇,你这样上来会被别人说闲话的,陈大嫂倒无所谓,到时候坏了你的名声,你找对象的时候就麻烦了。金灶,你也有十五了吧,也该处个对象了,晚点大嫂帮你介绍个女娃。”陈大嫂说着将半开的棺材盖关上。 我闻言,脸上一红,感情陈大嫂将自己当成了铁牛一样的人,铁牛年纪比我大,对男女之事懂的比较早,有一次铁牛想偷窥陈大嫂洗澡被陈大嫂抓住了,想必陈大嫂也把我当成了偷窥狂了。 我知道陈大嫂显然误会了,但是这个误会我却有口难辨,心中苦涩可想而知,我总不能直说我是上来找陈大嫂制造白厄鬼的证据的。 郁闷,我感觉有些憋屈的感觉。 “金灶,你别愣着了,这不害臊,小伙子长大了是该处对象了,晚点你爷爷回来,我去和你爷爷说下。”陈大嫂莫名的热情。 “别,陈大嫂,千万别和爷爷说,你也知道我爷爷很古板,万一他一时兴起给我来个包办婚姻就惨了。”我连忙顺着陈大嫂话题说道。 “那倒也是。金灶你还蛮有想法的。”陈大嫂说道。 我闻言,没有吱声,只是点了下头,心中默默的松了口气,幸好没被陈大嫂发现自己的意图,否则就尴尬了。 说到处对象,我的脑海中莫名的闪现出马飞燕的身影,要是马飞燕温柔点,或许…… 想到这里,我猛的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马飞燕的。 “金灶,你是不是有中意的姑娘了啊?看你一脸幸福的模样,该不会是……。”陈大嫂略带调侃的说道。 “陈大嫂,你就别笑话我了,爷爷整天将我关在村子里,哪有机会认识女孩子啊。”我回道。 “那倒也是。晚点陈大嫂帮你物色个。”陈大嫂说着径直推开了那扇挂有白布的房门,走了进去。 先前我就一直好奇那房间是否藏着什么,见有机会,我连忙也跟了上去。 房间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梳妆台,其余的啥也没有,整个房间略显寒酸。 此刻,陈大嫂正坐在梳妆台前面梳理着头发。 看到床上整整齐齐的被单,我愣了一下。 “金灶,刚才没吓到你吧?”陈大嫂边梳理边问道。 “还好,我经常去跟爷爷去送殡,所以见到棺材不是很害怕。不过,陈大嫂,你干嘛睡在棺材里啊?还有那棺材上的蝙蝠图案是怎么回事啊?”我估摸着这两个问题任何人见到先前的情形都会询问,如果不问反而会引起陈大嫂的警觉,随即假装疑惑的问道。 正在梳理头发的陈大嫂听到我的话,顿时僵住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我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让陈大嫂起疑了。 “金灶,你是不是也嫌弃你陈大嫂啊?”陈大嫂忽然站了起来,问道。 我闻言,惊愕了一下,不明白陈大嫂所指,一时之间不敢贸然回答。 陈大嫂见我没有回答,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随即缓缓的走到了窗户边,望着外面,许久才开口道:“金灶,陈大嫂知道你在怀疑。” 陈大嫂许久才开口的第一句差点将我吓趴下,冷汗瞬间流下。 “金灶,陈大嫂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你陈大嫂命不好,当初嫁给杜二牛的时候算命先生说杜二牛的命格硬不怕并我的白虎之命所克,所以我才答应嫁给杜二牛,本想过些安稳的日子,没想到杜二牛还是扛不住白虎之命。”陈大嫂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原来陈大嫂嫁给杜二牛还有这般典故,这点倒出乎我的意外。 “我本想让金大爷帮我看看二牛的坟墓是否漏水,结果,金大爷也死了,现在唯一和我有些瓜葛的达叔也死了,马家嫂子说的没错,我就是个不祥之人,谁沾惹到我谁就会死于非命。”陈大嫂说着说着不由得眼睛一红,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想到伤心处,不由得蹲下了身子抽泣着。 我见状整个人怔住了,我不知道陈大嫂是真的伤心落泪,还是因为知道自己怀疑她所以故意演戏给自己看的。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打算先安慰下再说。 “陈大嫂,你别内疚了,爷爷说过生死皆有命,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命。”我走到陈大嫂身旁劝解道。 仿佛我的劝解起了作用,陈大嫂的哭泣声渐渐的缓和了下来。 “金灶,谢谢你,陈大嫂一个人憋在心里太难过了,哭出来就好了。”陈大嫂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略带哭腔的说道。 看到陈大嫂泪眼迷离的模样,方才并非做戏,陈大嫂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忽然我的心中掠过一丝同情,如果达叔他们的死与陈大嫂无关的话,那陈大嫂这些年活的还真累,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还经常遭遇村里人的冷言冷语,心中悲凉几人能领会。 我不知道陈大嫂到底是个可怜之人,还是个可恨之人。 “对了,陈大嫂你干嘛放着好端端的床不睡要睡在棺材里面啊?”望着楚楚可怜的陈大嫂,我很想知道陈大搜到底属于可怜还是可恨之人。 “金灶,你陈大嫂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陈大嫂一脸无奈的回道。 我闻言,心头更加疑惑。 陈大嫂缓缓的走到梳妆台前的凳子坐下,解释道:“你也知道你陈大嫂是白虎之命,所谓患女克夫,但白虎之命除了克夫之外,还有一条那就是患女三十貌不换。” 患女克夫这条我知道,但是患女三十貌不换还是第一次听到。三十貌不换,我折磨了一下,顿时大惊,貌不换则是永葆三十岁的模样,换句话就是说陈大嫂活不过三十岁,但是…… 我望着陈大嫂一脸狐疑:“陈大嫂,你的意思是你无法活过三十岁,但是你……”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三十多还未死吧?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棺材上的那个血蝙蝠的图案,我先前是骗你,其实我胸口也有一个血蝙蝠的图案。”陈大嫂说道。 “陈大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血蝙蝠图案怎么能保你过三十而……”我本想过三十而不死,但一想陈大嫂的情况,随即深有忌讳的没有说出口。 “这是我先前遇到的一位高人教我的,那高人看我是白虎之命,同情我的遭遇,所以就在我胸口烫了一个血蝙蝠的烙印,并让我晚上睡在有血蝙蝠图案的棺材之中,血蝙蝠是邪恶的化身,再加上我胸口的血蝙蝠,那高人希望通过血蝙蝠的邪恶来遮掩我身上的白虎之命,从而苟延残喘。”陈大嫂解释道。 我闻言,顿时明白为何陈大嫂要睡在棺材中了。 “对了,陈大嫂你那天说杜二牛化成的白厄鬼夜晚都在这里,那白厄鬼怎么会没有伤害到你啊?”听了陈大嫂的解释,我只剩下一个疑惑了。 “说起来恐怕你不信,一开始杜二牛化成的白厄鬼想害我的,只是好像害怕我胸口的烙印,再加上我睡在棺材里,所以一直没事。”陈大嫂解释道。 “陈大嫂,那你知不知道杜二牛化身的白厄鬼会惧怕血蝙蝠啊?”我说着偷偷的望了眼自己手背上那诡异的血蝙蝠图案后,问道。 陈大嫂闻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见状,心中略有少许失望,老实说我一直很好奇手背上的血蝙蝠,也就是落魂山凶穴的穴腾到底代表着什么。 虽然还是无法解开血蝙蝠的秘密,但是经过陈大嫂的解释,我心中误会全部解开了,顿时全身感到了一阵轻松,或许我打心里就不希望陈大嫂是坏人的缘故吧。 随后,我担忧家里的梁子醒来没人照顾便向陈大嫂告辞了,陈大嫂感激我能听她唠叨这么久,一直送我到院子门口。 到了院子大门,我直接向陈大嫂告辞向自己家跑去。 一阵微风飘过,空中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张白幡,白幡晃晃悠悠,最后落在了院子门口的陈大嫂头上。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柳树落魂 从陈大嫂家出来,我心情莫名的轻松,或许是我心中一直不希望陈大嫂有城府的人吧,但想到陈大嫂的遭遇我的心又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陈大嫂只是个普通的女子,陈大嫂的命也太苦了,白虎之命,患女克夫,患女三十貌不换,一生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每天还需要睡在棺材之中才能保住性命,平日里还要承受马家嫂子等人的冷言冷语,这些年,我觉得陈大嫂过得真不容易。 现在陈大嫂已经洗去嫌疑了,但是问题马上就来了,如果杜二牛化成白厄鬼不是陈大嫂的缘故,那落魂山上的杜二牛墓碑上的聚怨阵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在路上,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杜二牛附身的纸人走向达叔墓碑的情形,现在落魂山上除了达叔的墓碑没有被镶刻凝怨阵外,其余所有的墓碑都被镶刻了凝怨阵,所以我很好奇昨晚那白厄鬼到底是不是在镶刻凝怨阵。 一路上遇到几个正要上山劳作的村民,也许因为达叔的事情,村民都和我热情的打着招呼,忽然之间我感觉自己好像长大了很久,在村民眼中不再是懵懂的孩子了。 或许这就是长大的乐趣吧。 等我来到达叔的坟前时候,昨天挥洒的白幡飘落一地,奇怪的是白幡居然很少被吹走的,这点让我楞了一下,按理说落魂山山风犀利,不要说经过一晚,恐怕几分钟这些白幡就会被吹飞。 我想不通为何达叔坟前的白幡没有被吹走,处于好奇,我捡起了地上一张白幡,貌似有些湿漉漉的,难怪…… 我不由得想起达叔昨天傍晚才下葬入土,或许是落魂山上湿气重的缘故吧,想到这里我对白幡也没再关注,随即走到了达叔墓碑前面。 看到墓碑上没有凝怨阵我才松了口气,老实说如果落魂山墓碑上的凝怨阵是白厄鬼所刻,那事情就有些匪夷所思了,白厄鬼是鬼魂,并不是人,如果白厄鬼具有人的智慧,那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现在杜二牛所化的白厄鬼也被梁子带进洗怨池净化了,如此想来杜二牛墓碑上的聚怨阵也失去了效用,落魂山想必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 这是?忽然,我见到达叔的墓穴边上不知被谁种植了一株小柳树。 看到那柳树,我比看到鬼魂还惊悚,因为落魂山寸草不生,唯有松树,现在我看到那棵小柳树居然郁郁葱葱的,丝毫没有要枯萎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连忙蹲下身子,望着那颗小柳树,小柳树没有什么特别,与普通的柳树一模一样。 我想不明白为何这株小柳树会在落魂山上存活下来。 难道因为杜二牛所化的白厄鬼被消灭的缘故,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我连忙冲下落魂山,来到路边挖了一株植物后,随即回到了达叔的墓前,将植物埋进了土中。 随后,我紧张的望着那株植物。 看到植物的变化,我的瞳孔的急速的收缩着,因为我刚种下的植物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枯黄色。 我见状,暗叹了口气,落魂山还是和先前一样寸草不生,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何达叔坟前的小柳树能存活下来,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就在我思索着的时候,忽然从村子方向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声,我随即一脸疑惑的盯着远处的嘉荫村。 在嘉荫村,除非有红白大事才会出现敲锣打鼓的情况,一般情况根本不会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我不明白村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貌似最近村子里没有人家要办喜事啊,难道村子里又有人出事了? 想不到这种可能,我无暇顾及小柳树的事情,连忙向嘉荫村方向跑去。 或许是大家都在疑惑为何村子里突然响起敲锣声,村民也纷纷的向村子中央的大槐树方向跑去。 路上,我碰到正赶往大槐树方向的大牙,大牙也不明白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我的心中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预感。 等我赶到大槐树下的时候,大槐树四周已经围满了不少村民,大家都是一脸疑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建武?我没想到达叔的儿子杜建武也在,难道是…… 杜建武正与杜书记在聊些什么,杜书记显得很热情。望着杜建武的身影,我渐渐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隐约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金灶,村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啊?”忽然从我背后伸来一只手用力的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正在思索着,没留意,顿时被吓了一跳。 “梁子?你怎么出来了?你没事了?”刚才我去落魂山前曾回去过,看到梁子没醒就先去落魂山了,我没想到现在梁子居然完全没事人一样的出来了。 “我?早就没事了,我可是英明神武的梁子,你昨天是没看到我将那白厄鬼撞进水塘的时候有多勇敢。”梁子向我炫耀道。 我闻言一阵无语。 “神武倒是神武,就是差一点小命玩完而已。”我没好气的回道。 “金灶,我不是当时看到白厄鬼向你扑来,我没辙,所以……”被我一点破,梁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你没事就好。以后别这么鲁莽了,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可没办法向你爸妈交代。”我回道。 “呵呵。”梁子闻言一阵傻笑。 “对了,金灶,杜书记和建武哥在聊什么,该不会是和大伙商量造公路吧?”梁子望着大槐树下面的杜书记和杜建武,问道。 “我想应该是建武哥和杜书记商量造路的事情。”我说着停顿了一下,眉宇深锁。 “那太好了,嘉荫村终于要通公路了。”梁子兴奋道,随即看到我神情凝重的模样,不解的问道:“金灶,建武哥给村子里造路那是好事啊?你干嘛还愁眉苦脸的啊?” 至于建武哥能出钱帮村子造路那是好事,但是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妥:“梁子,昨晚我和建武哥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觉得建武哥会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就斥巨资帮村子修路啊?” 听了我的话,梁子也皱起了眉头:“金灶,被你这么一说的话,我也觉得有些不妥,虽然你跟随你爷爷学了些风水知识,或许建武哥会相信你的说法,但是修路的话动辄上百万,就算建武想了却达叔的遗愿修路,恐怕也不会如此仓促,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先找个风水先生问下情况。但是金灶你说过建武哥将达叔送上落魂山的时候,怨灵线已经消失,也就是说无论建武哥无论问哪个风水先生,答案都是相同的,也即是说建武哥就算不修路也不会有事的?” 我见梁子也想到了问题所在,随即将落魂山上达叔坟前的小柳树的事情告诉了梁子,梁子听完也惊愕不已。 此时,杜书记可能见村民到的差不多了,随即拿着一个话筒喊了起来。 果然与我猜测一致,村子敲锣豁然就是为了建武哥打算斥巨资修路的事情,杜书记的演讲生动又渲染力,再加上村民一直期盼能修条公路,所以大家热情很高。 我担心建武哥修路恐怕还有隐情,所以我心中有些担忧,并没有跟随村民起哄。 杜书记演讲完毕,建武哥也稍微讲了几句,无非是希望为村子做点事情,回馈村子的话语。 最后的一个环节就是杜书记和建武哥签订合同,这时不知道谁搬来一张桌子放在了大槐树下面。 杜书记和建武哥正打算趁热打铁,现场签订合同,我知道杜书记在给建武哥歌功颂德,不过细想一下也应该,毕竟修路的资金不是一笔小数目。 老实说建武哥真的能帮村子修路,那是一件功德事。 忽然,我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挤出人群,向杜书记和建武哥走去。 “易老?”我没想到一直未在村子里出现的易老居然过来了,难道易老也为村子能修路高兴,顺便过来凑凑热闹,我心中暗忖道。 “杜书记,这合同不能签。”易老径直走到杜书记面前,说道。 顿时,易老一句话,全场哗然,不明白易老为何阻止嘉荫村修路。 “易老,您看,嘉荫村地处偏僻,难得建武有这份心想给村子里修条路,您看?”杜书记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没想到易老过来居然是阻止修路,顿时惊愕不已,不明白易老所指。 “杜书记,如果嘉荫村真的想修这条路也可以,到时候直接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易老留下一句略带威胁的话之后,挥袖转身就走。 见到易老的神情,我彻底懵了,不明白易老到底为何要阻止修路,我看到杜书记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想留住易老问个清楚,怎奈易老根本不看他直接离开了。 现场顿时陷入了尴尬之中,大家纷纷猜测易老为何要阻止嘉荫村修路。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九血连婴 子归山上,我望着身形的更加佝偻的易老,不明白易老为何带着自己来到子归山。 一路上,我曾试探的问过易老为何阻止嘉荫村造路,但是易老一直紧绷着脸,一声不吭,一直跟到子归山。本来梁子也想跟来的,我考虑到梁子身体刚好,不宜奔波,就让他在家里等我消息。 对于易老为何要阻止杜书记修路,不仅是我,恐怕整个嘉荫村的村民都很疑惑吧。但是当我看到易老凝重的神情后,我隐隐觉得易老肯定有难掩之隐,否则易老也不会冒着得罪整个嘉荫村的风险也要阻止修路了。 看着易老望着远方,我反而没有先前的心急了,既然易老将自己引到子归山上肯定有话要说。 我静静的望着易老的身影,山风吹动,易老头上的银发随风飘舞,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之感。 “金灶,你看眼前的这些山脉像什么?”终于,一直沉默不语的易老开口了。 听到易老的话,我缓缓的走到了易老身旁,以前爷爷也教过我一些风水常识,风水堪舆中主要讲的是龙穴砂水向。龙则是山脉,既然易老让我看山脉,想必是关于风水堪与有关。 我随即凝神向远处的山脉望去,远处的葬阴山也就是鬼婴传说中的项寒易和欧阳若水合葬坟所在的山脉,葬阴山不是很高,而葬阴山四周则有天岷山、天幕山和天启山,三座山脉高耸林立,将低矮的葬阴山三面包围,唯有葬阴山的北面是空旷之地,也就是嘉荫村所在的位置,三座山脉所在位置宛如一个向南面凹进的凹口似得,而嘉阳村就在葬阴山三里之外的位置,也就是天幕山的前面。 看着眼前的山脉走向,再看了下远处最近的枫林镇,隐约之间我猜到了什么:“易老,你该不会觉得修路会破坏嘉阳村的风水吧?” 易老闻言,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 看到易老又点头又摇头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随即一脸紧张的望着易老。 “金灶,如果你是道路设计师的话,你觉得道路该怎么走?”易老又问道。 听了易老的问话,我再次望向了远处的山脉,如果真要修路的话,可能需要从正南面的天启山与嘉阳村附近的天幕山之间的凹口处进来可能是最经济的路线,毕竟那凹口地势最低,与嘉阳村下面的平地最多相差十几米的高差,就算要开挖的话工程量也不是很大,可以说是最理想的路线。 想到这里,我连忙自己的想法告诉易老:“易老,难道这路线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而是问题大了,金灶,你可知道先前天启山与天幕山之间是平地,并没有高耸的凹口,那凹口是后来人为填筑而成,你说要是开挖之后会怎样?”易老指着远处的凹口说道。 听了易老的解释,我大惊,没想到天启山与天幕山居然是人为的将它们连在一起,这工程貌似不小。 我隐隐觉得这个凹口有着特殊的作用,随即再次观察起来。 三面环山,北面缺口,中央还有座葬阴山,风水之中北为阴,南为阳,三座山脉就以南面的天启山最高,也就是说天启山在遮阳,边上两座山脉围拢,难道是聚阴? 遮阳聚阴? “易老,难道这些山脉被人为的组成了一个风水阵局?而且还是一个遮阳聚阴之局?”我不由得惊呼道。 “不错,这里就是一个遮阳聚阴之局。”易老见我能出来山脉之间的联系,赞许道。 此刻,我隐隐知道了易老阻止修路的原因了,如果嘉荫村要修路,无论从哪个方向走,势必都会破坏这个遮阳聚阴之局,只是我不明白这个风水阵局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易老,为何嘉阳村附近要设置这个遮阳聚阴之局啊?”我不解的问道。 “葬阴。”易老简洁的回道。 葬阴?我闻言心神一凝,眼睛不由自主的望着远处的葬阴山,如果北面有风来袭就会被天启山挡下,在葬阴山附近形成一个回流,也就是说阴气将集中在葬阴山附近。 “易老,为何要葬阴啊?遮阳聚阴之局与葬阴山有什么关系?”我忍不住追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金灶,你可以知道欧阳若水为何会葬在葬阴山吗?要知道葬阴山地势低矮,风水不好,而且葬阴山还有个座鬼阴凶穴,欧阳若水就是被葬进凶穴之中。”易老望着远处的葬阴山,缓缓的说道。 “什么?”听到易老的话,我忍不住惊呼道:“易老,你说欧阳若水被葬进了凶穴之中?” 凶穴一旦葬人,那危害将会无可估计,最重要的是欧阳若水还有亲人在,一旦她葬进了凶穴,那她的亲人势必受到牵连,轻则倾家荡产,重则伤及性命,我想不通欧阳若水的亲人怎么会同意将欧阳若水葬进凶穴之中。 “很惊讶吧?当初我听到师傅说起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易老仿佛意料到我的神情似得,说道。 何止是惊讶啊,我简直被易老的话深深的震撼到了,我没想到居然有人愿意将亲人葬进凶穴的。 “易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欧阳若水家人不考虑凶穴的影响,就算考虑他们自身,他们也不该将欧阳若水葬进凶穴啊?难怪当初欧阳若水下葬的时候没有请风水先生查探过风水?”我狐疑的问道。 “欧阳若水葬进凶穴就是当年的一名名唤天老的风水先生的主意。”易老解释道。 “风水先生的主意?”我闻言,心头更加疑惑了,这位名为天老的风水先生想必知晓凶穴的危害及恐怖,不要说自己怂恿别人葬进凶穴了,就算是看到也会想方设法阻拦人家葬进凶穴,我有些想不通当初那天老是如何查看风水的。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啊?”易老说着径直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我点了下头,确实我很好奇当初那风水先生是怎么想的。 “其实那位名为天老的风水先生是有苦衷的,因为这葬阴山下镇压着煞气,那段时间遮阳聚阴之局已经无法镇压煞气,再加上刚好欧阳若水死了,天老见欧阳若水是会阴之命,所谓会阴之命就是指欧阳若水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阴气集中,一旦葬进鬼阴凶穴后并会触发凶穴的阴气,天老是想以凶穴的阴气来镇压葬阴山下面的煞气。”易老望着远方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没想到葬阴山还有如此典故,这点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先前我也曾听爷爷提过葬阴山,说葬阴山上有座凶穴,只是觉得凶穴正在枯朽,所以一直没有在意。 想必是那位名唤天老的风水先生将欧阳若水葬进凶穴之后,触发凶穴中的阴气,而葬阴山下面还有煞气的存在,所谓一山难容二虎,阴气镇压煞气,两者消耗磨损才会导致凶穴的慢慢枯朽,也许这也是天老敢将欧阳若水葬进凶穴的缘故。 既然需要凶穴的阴气才能镇压煞气,那煞气的恐怖可想而知,只是我不明白那葬阴山下面镇压着什么,居然拥有如此恐怖的煞气。 我随即将心中的疑惑道出。 易老闻言,摇了摇头:“金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葬阴山下镇压着何物,我师父没有说,我也曾试着探寻,但是一无所获。” 连易老都不知道葬阴山下面镇压的何物。 我通过易老的眼睛,可以感觉到易老对葬阴山下面镇压的东西也很好奇。 听了易老的解释,我终于明白了易老为何阻止修路的原因了。葬阴山下不知镇压何物,一旦修路破坏了遮阳聚阴之局,阴气锐减,说不好那葬阴山下面的煞气就会爆发,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恐怕谁也无法预测。 “金灶,怕破坏遮阳聚阴之局并非我阻拦修路的主要原因,我之所以阻拦嘉荫村修路还是因为这子归山中的鬼婴。”易老说道。 “鬼婴?易老,这修路怎么会跟鬼婴扯上关系了啊?”我不解的问道。 “金灶,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项寒易截断母脐血脉的事情吗?”易老问道。 我不知道易老所指,一脸狐疑的点了点头。 “当初项寒易截断的母脐血脉就在葬阴山四周,一直从葬阴山延伸至子归山中,而且母脐血脉并非只有一条,而是有九条,一旦修路,只要一不小心打通一条母脐血脉,鬼婴就会获得血脉滋养,那后果……”易老指着远处的葬阴山,神色凝重的说道。 我没想到易老担心的居然是那母脐血脉,原先我还以为只有一条,没想到居然有九条。 “当初我师父告诉我的时候说过,这九条母脐血脉还有个说法叫九血九命,又称九血连婴。只要有一条血脉被打通,鬼婴就会现世。这是当初缔造葬阴山凶穴之人故意设置,想来也是担心后人会破除凶穴。”易老继续解释道。 缔造之人?破除凶穴?我感觉整个人都懵了。难道葬阴山的凶穴是人为缔造的?我只听说凶穴天成,曾未听过凶穴也可以缔造。 正文 第四十八章 难言之隐 我已经不知道是如何下的葬阴山的,一路上思绪飞转,易老在子归山上的话语实在太震撼了。 听易老的意思,不仅鬼阴凶穴是人为缔造的,就连葬阴山下面的煞气也是那缔造凶穴故意布设的,目的豁然是等待会阴之命的人,可怕,缔造凶穴之人太可怕了,不仅缔造了葬阴山上的凶穴,还连风水先生天老以及欧阳若水的会阴之命也算计进去了,这份算计着实让人恐惧。 这下我总算明白三十年前易老为何急着去破解鬼阴凶穴了,因为易老担心那缔造凶穴之人还有后招,只是没想到会激起鬼婴的反扑,最后导致嘉阳村两千余村名被索命。 至于易老如何试着破除凶穴的,易老没有说,但我也渐渐的明白为何易老不愿意提起破穴的缘故,或许无辜害死嘉阳村两千余名村民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或许是易老怀疑他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在缔造凶穴之人的算计之中,只是易老心中不愿承认罢了。 想来也是,易老当初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以为可以破除凶穴,结果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却都在缔造凶穴之人的算计之中,这份苦涩与不甘可想而知。 只是我不明白那缔造凶穴之人要打造鬼婴干嘛?其实说实话,我也很好奇鬼婴凶穴缔造出来的鬼婴到底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和小伊一样。 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一旦鬼婴真的出来了,恐怕到时候我逃都来不及,更不要说看了。 至于易老当初是如何破解凶穴的我非常好奇,但是我不敢问,深怕惹易老伤心。 不过经过易老的解释,我总算明白嘉荫村修路确实有些不妥,除非将路线直接绕过天幕山从北面进入嘉荫村,如此一来,造价势必增加不少,现在杜建武能答应修路已经万幸了,要是让他再增加投资恐怕很难。我也一直奇怪为何杜建武会同意出资修路,按照杜建武的性格根本不会出钱的。我隐隐觉得杜建武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我暂时没有想到罢了。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除了梁子在等我之后,杜书记以及杜建武居然也都在家里等我。 “金灶,易老怎么说啊?”我一进门,杜书记就急切的迎了上来,问道。 “易老也不是不同意修路,只是不同意路线从天启山那边进来,如果路线能从北面的进来的话,易老没有意见。”我转达了易老的意思,说完我偷偷的看了眼一旁紧张的杜建武,杜建武一听路线要从北面进入村子顿时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看到杜建武的表情,我更加坚信心中的猜测了,杜建武肯答应村子修路绝非他所言的为村子做点事情这么简单,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隐情,极有可能杜建武答应修路是被迫也说不定。 果然,我话一说完,杜建武就迫不及待的说道:“金灶,你能不能帮忙劝下易老,要是路线从北路走的话,至少要增加几十万投资啊?” “是啊,金灶,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说服易老啊?建武难得有心,如果再让他拿出几十万出来貌似有点不合情理啊?”杜书记也帮忙劝说道。 如果不知道鬼婴凶穴以及葬阴山的事情,或许为了村子考虑我会帮杜书记想办法劝说易老的,但是知道了葬阴山的秘密,我知道就算是天王老子去劝说易老他都不会同意的。 我闻言,摇了摇头,老实说我也想杜建武能帮村子修路,但是…… “杜书记,这不是我帮不帮忙的事情,除非建武哥能将路线绕到北面,否则易老绝对不会同意的。”我说道。 听到我的话,杜建武脸色变得极度难看,仿佛修不成路会出大事的感觉。 我正想询问杜建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杜书记已经抢先问我了。 “金灶,易老是不是担心修路破坏嘉阳村的风水啊?但是现在嘉阳村都没人,就算风水破坏也应该没事啊?”杜书记说道。 虽然杜书记的话听起来有些刺耳,但确是实情,我也不好说什么,如果易老仅仅为了嘉阳村的风水问题不同意修路的话是有点说不过去,只可惜事情并非如此。 其实我很想告诉杜书记有关凶穴的事情,但是易老交代过鬼婴凶穴与遮阳聚阴之局的事情不能外泄,凶穴兹事甚大。易老担心一旦有心人知晓凶穴的事情会蓄意破坏,那样势必给村子造成无可弥补的灾难。 “杜书记,你别问了,易老交代过有些事情不宜对外人说,但你相信易老是一片好心,他是为嘉荫村好,希望你能理解。”我尽量委婉的解释道。 “金灶,我也不能说嘛?”杜书记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问道。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杜书记见状顿时有些失落。看到杜书记的神情,我很想安慰下,毕竟杜书记为了嘉荫村做了很多的事情,现在易老一句不能说,或许真的会伤到杜书记为村子做事的心。 我思索了会,觉得还是应该说些什么:“杜书记,易老并非不愿意告诉你,只是风水堪舆之术太过凶险,他不想你牵扯进来,易老的苦心希望你能理解。” “原来如此,那我不问了。只是可惜了村民这多年的期盼啊,本以为……”杜书记听了我的话,失落感顿时少了许多,只是略有一些感慨。 我闻言,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到杜建武身前,不解的问道:“建武哥,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你如此着急为村子修路啊?” “我……哎……”杜建武想要说些什么,但仿佛有什么忌讳似得没有说出口,最后只留下一声无奈的长叹。 “金灶,谢谢你啊,我先回去了。”杜建武说着一脸沮丧的向外面走去。 见杜建武走了,杜书记连忙起身告辞追了上去,我知道杜书记想再争取下,能否让杜建武增加点投资,毕竟能否修路是关系到村子发展的大事。 看着杜书记和杜建武的身影,我更加坚信杜建武有事情瞒着,但自己刚才已经出口询问,杜建武还不肯说,想必像自己一样有些事情不方便说吧。 我也不想强求,随即转身走进了大堂。 “金灶,真的没有办法说服易老了吗?”一直没有开口的梁子见我转身,凑上来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言语,我知道梁子一直希望村子有条公路,这样他去枫林镇上也方便多了,看到梁子沮丧的神情,我叹了口气:“如果真的要修路的话,恐怕只有说服建武哥增加投资一条路了。” 梁子闻言,楞了一下,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梁子,你去哪里?”我见状不解的问道。 “我去帮杜书记一起劝说建武哥,你等我好消息。”远处原来梁子的声音。 见到梁子远去,家里没人,顿时有些空荡荡、冷清的感觉,忽然我想起易老所养的来生鬼小伊来,想到小伊悲惨的命运,我心生同情,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小伊那张胖嘟嘟可爱的小脸来。 或许真的有缘分的存在吧,我感觉和小伊仿佛前生有缘似得,有种想要像妹妹一样疼爱的感觉,希望能看到小伊开心。 想到开心,我心中顿时涌起了一个主意,那就是纸人。小伊现在是鬼魂体,现实中的玩具玩不了,但是我可以通过折纸的方法烧给玩具给小伊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佩服自己的聪明,随即不敢怠慢,从储物间取来折纸用的工具,搬来一条小凳子坐下来专心的折起纸来。 想起小伊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肚兜,我萌生了给小伊折一套新衣服的念头,我估摸着小伊的身形,然后按照自己的想象折了起来。 为了让新衣服好看,我特意取来了颜料,将新折的纸衣服弄的很漂亮,几乎花了我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我终于打造了一整套纸衣服。 看着手中的纸衣服,幻想着小伊穿上的情形,心中略过一丝得意。 我看了下外面渐渐的暗下来的天色,心想小伊应该可以出来了吧,随即收拾好纸衣服正要向祠堂走去。 我刚关上院子的大门,就听到梁子着急的喊声,随即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金灶,大事不好了,建武哥出事了。”梁子边跑边大声的喊道。 建武哥出事了?我闻言,顿时一惊,联想起先前杜建武的有些奇怪的神情,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墓攻 虽然我早就预感杜建武会出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等我听了梁子的讲述之后,赶到达叔洋房二楼的卧室时,杜建武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原来梁子跟着杜书记一直想劝说杜建武能否将路线从北面进来,仿佛杜建武也很想修路,只是担忧资金的问题,毕竟能拿出几百万出来修路已经是杜建武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了,现在再增加几十万,杜建武也有些为难。 一下午,杜书记和杜建武就一直商量修路的事情,只是到了傍晚时分,杜建武起身打算倒水的时候莫名的昏倒了,结果就一蹶不醒,而且脸上还显出奇怪的伤痕,这下可把杜书记给吓坏了,所以才叫梁子来找我。 我看到床上脸色铁青,牙关紧咬的杜建武,心里掠过一丝凝重,随即上前查看了下杜建武额头的伤痕。 这是?看到杜建武眉头的伤痕,惊了一下,那伤痕两窄间宽,连接双眉,有点像二郎神的第三只眼放平似得。 “梁子,赶快帮忙将建武哥扶坐起来。”看到杜建武眉宇间的伤痕,我隐隐猜到了杜建武到底什么事情,以及为何杜建武要如此着急修路了。 在梁子的帮忙下,我一把脱下了杜建武的上身。 看到杜建武身上的情形,不仅是我,就连杜书记以及梁子都怔住了。 看到杜建武身上还在不断莫名浮现的伤痕,仿佛有人正拿着细长的刀片在杜建武身上划似得。 看到这里,我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我果然猜的没错。 诡异,杜建武身上的伤痕太诡异了。 梁子已经不自觉的向四周寻去,看看四周似乎真的隐藏什么鬼魂似得。 “金……金灶,建武身上怎么会莫名出现伤痕啊?该不会是他来了。”杜书记说着指了指头顶,那意思是不是杜建武身上的伤痕是达叔的鬼魂的弄得。 “是和达叔有关。”我望着建武身上不断出现伤痕,回道。 一听和达叔有关,梁子和杜书记瞬间吓得脸色苍白,眼睛惊悚的望着四周,仿佛达叔的鬼魂就在身边似得。 “达叔在这里?”杜书记望了下四周,紧张的问道。 我闻言,楞了一下,显然杜书记和梁子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杜书记,你先别紧张,我说建武哥身上的伤痕和达叔有关,但并不是达叔的鬼魂所致。” “不是达叔的鬼魂?那是……”杜书记一听更加的紧张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建武哥极有可能被墓攻了。想来建武哥如此急着要修路,可能以为身上莫名出现的伤痕与达叔修路的遗愿有关,所以……”我分析道。 “难怪建武如此着急要帮村子里修路啊,可是什么是墓攻?”杜书记和梁子都是第一个听到,顿时有些不解。 我随即解释了一下,墓攻是风水堪舆中的说法,说直白点,就是建武哥先人的墓穴前被人设置了风水阵局,那风水阵局通过建武哥先人与建武哥之间的血冥脉,从而做到伤害建武哥于无形的地步,所以说墓攻阴损歹毒,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则一般风水先生不用动用墓攻。 “金灶,你说会不会建武哥在外面做生意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所以才会……”梁子凑近过来,小声的问道。 我闻言,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杜建武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会动用墓攻这种阴损的手段来对付建武哥。 我正想说些什么,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瞬间怔住了。 “金灶,你想到了什么?”梁子被我的表情吓到了,紧张的问道。 “小柳树,达叔坟前的小柳树。”我急速的说道。 “金灶,你在说什么,达叔的墓穴在落魂山上,那里除了松树几乎杂草不生,达叔的坟前怎么会有小柳树呢?”梁子闻言惊呼道。 我看了眼同样疑惑的杜书记,知道他们不相信,我随即将自己去达叔墓穴前发现小柳树的事情说了一下。 惊悚,梁子和杜书记脸上都显出了惊悚的表情,就如当初我看到小柳树一样。 想到那小柳树,再看看杜建武眉宇间的伤痕,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柳叶局?” “不好,梁子,我们马上去落魂山。”一想到杜建武可能遭受的就是达叔坟前小柳树所设的风水阵局墓攻的话,那事情就严重了,所以必须第一时间破除。 我刚要跑出卧室房门,看到梁子还呆在原地,着急催促道:“梁子,快走,晚了建武哥就没命了。” “金……金灶,现在都已经天黑了,能不能……”梁子望着窗户外面的黑漆漆的情景有些害怕的说道。 我闻言,也望了眼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月亮从乌云中出来的缘故,外面略微的明亮了一些。 看到外面的月光,我猛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望向了床上的赤裸着上身的杜建武,见到杜建武身上的伤痕正在快速而又诡异的生长着。 难道与月光有关,想到这里,我快步的冲到窗户前,抬头看了下正缓缓从乌云中探出头的圆月。 “不好,建武哥中的墓攻不是普通的柳叶局,而是月影柳刀局。”看到这里我知道时间紧迫,一旦圆月全部从乌云出来,恐怕就是建武哥丧命之时。 我知道梁子和杜书记疑惑什么事月影柳刀局,但是我没有时间解释了,飞快的冲出卧室,向落魂山达叔的墓穴方向奔去。 或许因为有月亮的缘故,外面的不是很黑,不用手电筒也能看得清路,我心系杜建武的安危,不敢怠慢,飞快的奔跑着,忽然从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转头看了下,豁然是梁子追了上来。 “金灶,你说的那个月影柳刀局是怎么回事?”追上来的梁子边跑边问道。 “所谓柳叶如刀,在月光的照射下,那柳叶的影子就如同一把刀悬在达叔的墓前,一旦有风吹动,柳叶飘动带动坟前的影子,就如同一把刀在切割一般。”我解释道。 “难怪建武哥身上会出现那么细长的伤痕,原来如此。”梁子心有所悟的说道。 “对了,金灶,那什么月影柳刀局是不是只要在别人先人的坟墓前种棵柳树就行了啊?”梁子问道。 听到梁子的话,我顿时有些无语,要是墓攻如此简单的话,那世间不是全乱了,随即解释道:“墓攻可不仅仅是种棵柳树那么简单,不仅要考虑墓穴的风水阵局、先人和后人的生辰八字,柳树种植的方位以及月光的角度,反正很麻烦的,墓攻不是那么简单可以布设的。” 梁子听了我的解释,差点懵了,随即松了口气:“如此就好,我还担心万一哪天我得罪了人,被人墓攻就惨了。” 我还以为梁子关心如何布置墓攻呢,没想到梁子在担心这个,瞬间无语。 听了梁子一路唠叨,不知不觉就来到落魂山脚。 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月亮,此时已经有半个月亮露出了乌云,幸好还来得,我举步就要向落魂山跑去,忽然看到月光透过松叶落在地上的阴影。 这是? 我忽然发现地上的松叶的影子居然与杜建武身上的伤痕有些相似。 难道杜建武身上所中的并不仅仅是月影柳刀局,杜建武眉宇间的伤痕是被柳刀所伤,身上的伤痕难道是被松针所划。 渐渐的,我的心头有些迷惑起来,如果设置墓攻之人只是想要杜建武的性命的话,只要月影柳刀局就可以,现在莫名的加上了松针,那风水阵局的设置就复杂极多,这不是一加一的概念,恐怕一旦加上松针,这个墓攻就比月影柳刀局复杂十倍有余,我隐隐觉得杜建武所中的墓攻有些不寻常,貌似不仅仅是得罪人被报复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我更加不敢怠慢,要知道布设墓攻之人花费如此大的精力,想必所图不小。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破了墓攻,救下杜建武再说。 等我赶到达叔坟前的时候,圆月已经几乎三分之二出来了,月光照射在一旁的小柳树上面,柳叶如同一把巨刀横在达叔的墓碑之前,只差一掌的距离,柳叶的影子就将达叔的墓碑懒腰截断了。 我知道一旦达叔的墓碑被柳叶的影子截断,那杜建武就会没命。 我快步走到那棵小柳树前面,正要拔掉小柳树破除墓攻,忽然就在达叔墓穴后面不远处的一颗松树后面,慢慢的闪现出一个黑影来。 望见那黑影,我吓了一跳,瞳孔极速的收缩着。 猛然我想到了什么,顿时心咯噔一下掠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难道那黑影就是布设墓攻之人? 想到这里,我一眨不眨的望着那慢慢出来的黑影。 “怎么会是……”等我看清那黑影之后,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五十章 骸笑青烟 “易老?”等我看清从松树后面出来的黑影后,楞了一下,我原先还以为黑影可能是布设月影柳刀针破局之人,没想到居然是易老,我忍不住惊呼道。 “易老,你也来破达叔坟前的风水之局?”看到是易老之后,我松了口气,暗想可能易老和自己一样的打算,上落魂山想破除月影柳刀针破局救杜建武吧,我说着就要拨出达叔坟前的那颗小柳树。 “金灶,住手。”忽然我听到易老的一声厉声。 住手?我懵了,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随即一脸茫然的望着向自己走来的易老,不明白易老为何叫停自己。 “易老,金灶说这棵小柳树是什么月影柳刀局,不拔掉会害死建武哥的?”梁子见易老阻止我拔小柳树,走上来解释道。 “是啊,易老,不知道建武哥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达叔的坟前被人设了局,这棵小柳树就是关键,再不拔掉,建武哥就会出事的。”我不明白易老为何叫停自己,也跟着梁子解释道。 “金灶,这棵小柳树是我种的。”易老缓缓的走到达叔的坟前,沉声说道。 “什么?”我和梁子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易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达叔坟前的月影柳刀针破局难道是你设置的?”我彻底被易老的话语怔住了。 易老听了我的话,居然点了下头。 怎么会这样,我原想可能是别人设局害杜建武,没想到居然是易老。 我想不明白易老为何要设局害杜建武,难道是易老怕杜建武修路破坏了葬阴山的遮阳聚阴局?所以才出此下策想害死建武哥? “易老,难道达叔墓前的风水之局不是月影柳刀针破局?”我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问道,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相信易老会为了怕破坏葬阴山的遮阳聚阴局而害死杜建武。 “金灶,你说的对,这个月影柳刀针破局确实是我设置的,只是……”易老说着望了眼达叔的墓碑,停住了。 我闻言,被易老的话震的说不出话来,一来惊愕于易老的风水造诣如此之高,比爷爷还要厉害多,二来我没想到易老居然会亲口承认月影柳刀针破局是他设置的,这点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不知道易老到底想干什么。 梁子不太明白风水之说,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易老。 虽然平日里易老有些怪异,但因为易老救了梁子,我不愿意相信易老会真的害杜建武,但是眼前的风水之局…… “金灶,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当初我是如何破除鬼婴凶穴的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你跟我来吧。”易老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 “易老,你为何要在达叔的坟前设局害建武哥?”我望着易老向落魂山上坡走去,没有动,出声反问道。 毕竟月影柳刀针破局关系到杜建武的性命,虽然我很好奇当初易老是如何破除鬼婴凶穴的,但是此刻不是合适的时机,我心中暗下决定,如果易老不给出一个合理,我是不会跟着易老离开的。 “害建武?”易老的身影忽然僵住了,不知是被我说中了心事,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借着月光,我看到易老的脸色有些难看。 “金灶,你可能误会我,我并没有想害建武。”易老说道。 “易老,你别骗我了,爷爷和我说过墓攻的事情,现在建武哥在家昏迷不醒,如果你没个合理的解释,我会马上拔掉柳树的。”我望着易老态度坚决的说道。 不知是我的话伤到了易老,易老的神色顿时暗淡下来。 “金灶,在你眼中我是如此不堪的人吗?”易老仿佛有些心痛的问道。 见到易老的模样,我很想说不是,但是现在易老也承认达叔墓前是他设置的月影柳刀针破局,事实如此,由不得我不信,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放心吧,金灶,建武不会有事的,我设局并不是为了害建武,而是在帮他,更确切的说是在弥补我三十年前犯下的错误。”易老心情沉重的说道。 三十年前犯下的错误?难道易老设局与三十年前破鬼婴凶穴有关?再联想刚才的易老的话语,我隐隐有些相信易老并非要害建武哥,但是…… “金灶,放心吧,你跟我来就知道了。”易老说着再也没有回头,径直向山上走去。 看着易老佝偻的背影,莫名有些心酸,仿佛自己的话刺痛了易老。 我看了眼达叔坟前的小柳树,咬了咬牙,向易老的身影追去,梁子见状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和梁子默默的跟在易老身后,没有言语,深怕自己一开口伤了易老的心。 这是?等易老的身影停下来之后,我望着易老带我来的地方,楞住了,易老居然将我和梁子带到了达叔的父亲也就是杜建武的爷爷坟前。 “易老,你这是?”我望着达叔父亲的墓碑,有些不明白为何易老要将我带至此处,随即狐疑的问道。 “金灶,不知你有没有听你爷爷提过骸笑骨的事情?”易老转身看着我,问道。 我闻言,摇了摇头,不明白骸笑骨为何物。 易老见我不知,解释道:“风水堪舆中讲骸笑孤坟惹青烟,魂叹黄泉梦断肠,相传如果先人死后枯朽的骸骨出现骸笑的话,那他的坟前就会冒出青烟,祖坟冒青烟就是如此来的,一旦先人墓穴出现骸笑青烟的话,那他的后人就会飞黄腾达,一飞冲天,而那块出现骸笑的头骨就被称为骸笑骨。” “易老,你别吓我,死人骨头怎么会笑啊?”梁子闻言,有些害怕的问道。 易老闻言,没有回答。 我因为曾听爷爷提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听懂了易老的意思,随即向梁子解释了下,骸笑并非指头骨真的会笑,而是一种说法,那些祖坟冒青烟的先人头骨就被世人称为骸笑骨。 我跟梁子解释后,随即看了下易老,询问我的解释是否正确,易老闻言略带赞许的点了头。 现在得知易老是能布设墓攻的高人,能得到易老的赞许,我有些洋洋得意,等等,我不经意间眼睛在达叔父亲的墓碑上停住。 茫然间,我想到了什么,随即不敢置信的望向了易老:“易老,你带我来达叔父亲的坟前,该不会告诉我达叔父亲出现了骸笑青烟吧?” 看到易老点头,我真的被易老的话镇住了,常人言祖坟冒青烟那需要祖上积多少阴德才能实现啊,一般世上很难出现祖坟冒青烟的情况,我没想到达叔的父亲居然……不过联想到达叔成为村里首富的事情也随即释然,或许达叔能发达就是祖坟冒青烟的缘故。 “易老,达叔父亲坟前冒青烟和你三十年破除鬼婴凶穴有什么关系啊?”我对达叔父亲出现骸笑青烟惊愕了一下后,随即想到了正事,出声询问道。 “哎,这事都怪我当初糊涂,以为骸笑骨蕴含无上阴德,我以为只要将达叔父亲的骸笑骨埋在鬼婴凶穴之中,就可以用无上阴德感化鬼婴,从而让鬼婴坠入轮回,没想到,我不仅害了建武,还害死了嘉阳村两千余名村民啊。”易老说着显出了无限的悔意。 用骸笑骨破鬼婴凶穴?易老果然厉害,居然能想到如此办法破除凶穴,要知道骸笑骨积累祖上无数阴德,所谓积德行善,一旦骸笑骨葬进鬼婴凶穴,应该可以感化鬼婴啊,为何会出现鬼婴的反扑啊。 我随即将心中的疑惑道出,易老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原先我以为鬼婴未出世属于阴物,只是没想到因为鬼婴凶穴的缘故,鬼婴已经不是阴物,从某种意义上说鬼婴已经是活物了,只不过被项寒易截断母脐血脉,没有血脉滋养陷入昏迷而已,阴德葬入,触发了鬼婴的反扑。” 鬼婴已经是活物了?我闻言惊愕不已,先前我还以为鬼婴只不过是具尸体而已,没想到鬼婴居然已经存活,只是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而已。阴德能庇佑后人,但不能感化活人,也就是说骸笑骨中的阴德根本无法感化鬼婴,让其转世重生。 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三十年前那场嘉阳村的鬼婴索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说骸笑骨触发了鬼婴的反扑,但并不是毫无用处,至少鬼婴索命的时候还会留下鬼泪,显然这是受骸笑骨的影响。 梁子由于不清楚前面的事情,听得一头雾水,在得到易老的首肯后,我将鬼婴凶穴的事情告知了梁子,梁子听后震撼不已。 弄明白了鬼婴凶穴的事情,但是我对易老在达叔坟前设置月影柳刀针破局还是有些不明白,随即我将心中的疑惑道出。 “金灶,我在达叔坟前设置月影柳刀针破局只是想弥补我当初犯下的错误。”易老深有愧疚的说道。 弥补当初的错误?我闻言楞了一下,易老取走了达叔父亲的骸笑骨,所以达叔和他的儿子杜建武势必受到影响,难道易老设局是想消除了取走骸笑骨对杜建武的影响?但是想到洋房卧室里昏迷不醒的杜建武,我还是疑惑不已。 易老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继续解释道:“风水堪舆中记载,一旦被取走骸笑骨,富不过一代,隔代必消亡,也就是说到了杜建武这代一定会家道败落,流落街头,本来建武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也是因为我取走骸笑骨的缘故建武才会变得如此目中无人,为了减轻取走骸笑骨对建武的影响,我特意选了今晚这个伪满月的日子布设阵局,目的是割断建武父亲和建武之间的血冥脉,并不是想害死建武。” 伪满月?我闻言猛的抬头,伪满月的说法我曾爷爷说过,就是看似圆月,但不是真的圆月,还是有一些缺口,只是被月光映照看起来像真的圆月。 终于,我明白了易老的苦心了。 如果是圆月的话,遇上月影柳刀针破局杜建武必死无疑,但如果只是伪满月的话,那杜建武将会有惊无险,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明白了这些,我深深的松了口气,但想起自己先前误会易老的意思,心生愧疚,有些不好意的说道:“易老,刚才不知道你的苦心,所以……希望你别见怪。” “好了,金灶,现在圆月已过,建武应该就要醒过来了,你先回去帮我照顾下建武吧。”易老说道。 我闻言,楞了一下:“易老,你不一起下山吗?” “金灶,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稍微静静,加上明天我可能要出村子,小伊我想拜托你帮我照顾段时间。”易老想到了什么,说道。 “易老,你出村子去干吗啊?”我疑惑道。 “三十年前鬼婴反扑害死整个嘉阳村的村民,现在可能因为骸笑骨的原因害死了达叔,我担心鬼婴即将现世,所以我想出村子找些能帮助小伊的法器,尽快获得迷阵的内容。”易老解释道。 “这么急?”牵扯到鬼婴凶穴,我也变得凝重起来。 “好了,你和梁子先回来,看过建武后就来祠堂吧,我将小伊交给你照顾段时间。”易老说道。 听到易老的话,我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鬼婴凶穴是易老心中的痛,破除鬼婴的信念是支持易老活下去的动力,也许忙碌的易老才不会有时间内疚吧,想到这里,我和易老说了句小心点就带着梁子向落魂山下跑去。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纸衣服 从落魂山上下来,我和梁子直奔达叔的洋房,路上梁子询问我一些关于鬼婴凶穴的细节,因为得到易老的首肯,所以我也没对梁子隐瞒,将我所知的如实告知。 老实说,我对易老如此着急要出去寻找能帮小伊的法器,心中有些不安,我觉得易老还有事情没有告诉自己,隐隐觉得最近鬼婴凶穴肯定有什么异常,才会导致易老要如此迫切需要得到奇门遁甲中迷阵的内容。 想到这里,我很想回头上山询问易老到底鬼婴凶穴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暗想可能易老想自己亲手破除鬼婴凶穴,毕竟因为骸笑骨的事情遭致了鬼婴反扑,害死了嘉阳村的村民,也许易老亲手毁去凶穴才能获得一丝心安吧。 等我和梁子赶到洋房的时候,杜建武果然如易老所言苏醒过来了,此时正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无力的喘着气,貌似被墓攻的事情惊吓得不轻。 “金灶,达叔坟前的那啥的墓攻已经被破坏了吧?”杜书记见我进卧室,上前问道。 我闻言,想到易老的苦心,虽然易老取走杜建武爷爷的骸笑骨有些过分,但毕竟是为了破除鬼婴凶穴,况且现在易老还煞费苦心布设月影柳刀针破局试图弥补对杜建武的影响,想到这里,我对梁子使了个眼色后,对着杜书记撒了个谎:“杜书记,我刚去过落魂山,达叔的坟前并没有什么墓攻,可能建武哥是被达叔生前的怨气所伤吧。” 一听到达叔生前的怨气,躺在床上的杜建武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杜书记闻言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觉。 我因为没有好的借口,就将事情推给了达叔,没考虑到杜建武的感受,看到杜建武被吓坏的神情,我随即转向了杜书记:“杜书记,现在天色已晚,你要不先回去,建武哥有我和梁子在这照顾就行了。” 杜书记闻言楞了一下,再看了下我紧皱的眉头,可能猜到我可能有话想单独和杜建武说,随即说了声麻烦就告辞离去了。 通过二楼的窗户看到从院子里出去的杜书记,我才转身来到杜建武的床头。 “金灶,你快告诉我,我会不会死啊?我答应修路还不行吗?从村子北面过,我增加投资。”杜建武见我走到床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我,央求道。 看到眼前的杜建武,心中略过一丝同情,或许我不喜欢先前的杜建武,在知道杜建武的变化可能受取走骸笑骨的缘故之后,我对杜建武不再厌恶,反而觉得杜建武也不容易。 我轻轻的拍了下杜建武抓住我衣服的手,随即将杜建武轻轻的扶在床上靠下。 “金灶,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是不是?”杜建武再次央求道。 听到杜建武的话,我狐疑了一下,或许易老阻止杜建武修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杜建武修路之后家道败落的更快,虽然我很想杜建武帮村子修路,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让杜建武决定为好。 “建武哥,你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我刚去过落魂山看过达叔的墓穴,达叔的怨气已经消散了,你不会再有事了。”我坐在杜建武床头的椅子上对着杜建武说道,因为我担心杜建武知道易老的事情后会找易老理论,所以我没有道出实情。 “我真的没事了?”杜建武听到我的话显然还有些不敢相信,有些狐疑的问道。 我见状,叹了口气,看来达叔的事情对杜建武惊吓不轻啊,否则依据杜建武吝啬的性格,又怎肯拿出巨资帮村子修路啊。 “建武哥,你放心吧,你真的不会有事,我敢在这给你发誓。”我怕杜建武不相信,追究问底,所以信誓旦旦的说道。 见到我真诚的模样,杜建武才渐渐相信我的话语,我看到杜建武深深的松了口气。 “对了,建武哥,我想你如此着急修路,想必是想了却达叔的遗愿吧?”我试探的问道。 杜建武闻言,默默点了下头:“昨晚我回去之后,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爹披头散发的来找我,骂我是个不孝子,所以……” 我没想到还有如此一事,加上达叔怨灵线的事情,难怪今早杜建武会被吓得跑到村子里答应修路了。 “好了,建武哥,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梦境并非真实,你别太放在心上,至于修路一事,你自己斟酌吧,现在就算你不修路,达叔也不会怨恨你的。”我说道,虽然我心中还是希望杜建武能帮村子修路,但是我不想欺骗杜建武,通过欺骗的手段让杜建武修路。 听到我的话,杜建武显然对于修路一事有些犹豫了,先前是被吓得,现在知道没事了,心思显然有些区别。 看到杜建武有打消修路的念头的意向,我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毕竟如果没有自己的话,或许杜建武会真的帮村子里修路,但是现在,我隐约觉得对不住嘉荫村的村民。 “建武哥,说心里话,我觉得你如果能帮村子里修路的话,那将会一件功德事,想必嘉荫村的村民都会感激你的。”我说道。 杜建武听了我的话,没有言语,仿佛在思索什么。 我和梁子都是紧张的望着杜建武,老实说嘉荫村地处偏僻,能修条公路的话,对于嘉荫村来说意义重大。 “金灶、梁子,你们说人活着的意义到底什么?”杜建武思索了许久,才缓缓的问道。 活着的意义?我和梁子闻言,都是一愣,不明白杜建武意欲何指。 “活着的意义不就是讨个漂亮的媳妇,生一群娃,然后每天咪点小酒呗。”梁子说完,貌似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补了句:“呵呵,这是我爸告诉我的。” 听到梁子的话,我的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脑海中的莫名闪出了亲人的身影,我暗想人活着的意思或许就是看到自己亲人幸福吧,我正打算开口说出自己的见解,忽然我的脑海中闪现出马飞燕的身影,我见状吓了一跳,想起梁子的那句讨个漂亮的媳妇。 自己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马飞燕那个暴力女吧?想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下,随即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将这个疯狂的念头拍出脑海。 随后,我对着杜建武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人生短短几十秋,能看到亲人身体健康幸福,子孙满堂,一家人开开心心,我想这就是人活着的意义吧。” 听了我的话,我见到杜建武深深的叹了口气后,缓缓地感慨道:“是啊,人生苦短,欲望无穷,也许活着简单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杜建武的感慨,我深有赞成,所谓知足者常乐,人活着开心就行,无须被太多的俗事牵累。 “好了,梁子,金灶,我没事了,我想一个人静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杜建武抬起头说道。 梁子闻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我阻止了。 “建武哥,你好好休息,我和梁子明天就来看你。”我起身告辞道。 “谢谢你,金灶,我可能明早就回城里了。”杜建武说道。 我闻言,心中一震,果然如此,杜建武知道自己没事了,想必再也不会出巨资帮村子修路了,我不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拉着梁子出了洋房。 一出洋房,梁子就忍不住抱怨道:“金灶,你刚才干嘛不让我说啊?你看现在好了,建武哥明早就回城了,修路的事情也泡汤了。” “梁子,你没觉得今晚的建武哥变了吗?”我没有理会梁子的埋怨,心有所思的问道。 梁子闻言,皱起了眉头:“金灶,你还别说,好像今晚的建武哥与往日的好像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我却说不上来。” “梁子,别想了,建武哥能帮村子修路那是建武的心意,如果建武哥不愿意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建武哥没有这个义务帮村子修路。”我说道,随即回头看了眼洋房二楼的窗户。 “话虽如此,但是……”梁子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梁子,别想了,有些事情强求不了的,我们先去祠堂找易老吧。”我说着就要向祠堂方面走去。 “梁子,你怎么不走啊?”忽然我见身后的梁子没有跟上来,不解的问道。 “金……金灶,祠堂里有小鬼,我不敢去。”梁子脸色苍白的说道。 “你说小伊啊,放心吧,小伊不会害人的,你会喜欢上她。”我说道。 我见梁子还有些害怕,随即上前一把拉着还有些犹豫的梁子就要往祠堂走去。 猛然间,我想起自己下午做给小伊的礼物纸衣服,傍晚的时候,梁子过来找自己的时候,时间仓促,但加上纸衣服带来带去有些忌讳,我便将纸衣服用石头压在了大门口。 既然要去祠堂,我打算先回家将纸衣服带上。 “纸衣服呢?”等我和梁子回到家院子的时候,我看到原先被自己压着的纸衣服豁然不见了,但是那块压纸衣服的石头还在原处。 看着莫名消失的纸衣服,我心中略过一丝惊悚,纸衣服是烧给死人穿的,村民一般都对纸衣服忌讳的,更不要说取走纸衣服呢。 难道嘉荫村里又出现新的鬼魂呢?因为只有鬼魂才会取走纸衣服。 想到村子里可能出现新的鬼魂,我心中一动,难道易老如此着急出村子与新出现的鬼魂有关?我暗忖道。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魂养 感谢纯东北老娘们打赏 想到村子里可能又出现新的鬼魂了,我暗呼一声不好,随即快速的向祠堂方向跑去,梁子心中疑惑,见我跑的匆忙也跟了上来,路上我向梁子说了关于村子里可能出现新鬼魂的猜测。 梁子听到村子里可能出现新的鬼魂顿时吓了一跳,想来梁子还没有从白厄鬼的惊吓之中回过神来。 我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梁子,心生不忍,随即劝道:“梁子,你要是怕的话,你先回家吧。我一个人去找易老就行了。” 梁子闻言,犹豫了一下,貌似那可怜的意气在作怪,梁子咬了咬牙,回道:“金灶,我连白厄鬼都敢撞,何况一个小小的孤魂野鬼啊。” 梁子仿佛在示威似得,说完就率先向祠堂跑去,我知道梁子是怕我一个人不安全,想与我做个伴,随即心生感激,连忙跟了上去。 今晚有月,月光笼罩下的嘉荫村显得格外的宁静,我隐隐觉得这份宁静下暗波汹涌,心中有种预感接下来嘉荫村会发生大事。 等我和梁子赶到祠堂的时候,易老所住的小平房灯暗着,难道易老还没有回来?我心中狐疑道。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或许易老还沉浸在对杜建武的内疚之中吧,随即向小平房走去。 小平房外屋的门没有关,虚掩着,我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走到电灯开关处,打开了电灯。 “金灶,红衣女鬼啊?”电灯刚亮起就听见身后梁子的惊叫声。 听到梁子的惊叫,我也吓了一跳,想到自家门口消失的纸衣服,连忙转身,急问道:“梁子,红衣女鬼在哪里?” “在……在你肩膀上……”梁子一脸惊恐指着我右边的肩膀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肩膀上?我闻言,心中恐惧,仿佛在我肩膀上正有一张鬼脸盯着自己,冷汗不自觉的流下,我仿佛觉得自己的脖子突然之间变得僵硬了许多,一点一点的向自己右边的肩膀望去。 忽然,我感觉眼前掠过一抹血红,随后好像有什么从背后钻进我的怀中,出乎本能,挥手想要打掉钻进怀中的红影。 “小伊?”等我看清怀中的红影时,我楞了一下,这哪是什么红衣女鬼啊,附在我怀中的豁然是易老所养的小鬼小伊。 等等,小伊怎么穿着我下午刚做好的纸衣服? “小伊,你身上的衣服谁给你的啊?”我没想到自己压在大门口的纸衣服居然已经穿在了小伊身上。 小伊嘟着小嘴,飞到了我的手臂上,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我。 “我?”我见状心头疑惑,正想要问小伊是谁拿来的时候,小伊忽然毫无征兆的飞进了内屋。 我正要跟着小伊走进内屋,看到一脸惊愕的梁子,上前拍了拍梁子:“梁子,别紧张,这是小伊。很可爱吧。” “可……可爱。”梁子几乎颤抖的说道。 我闻言,摇了摇头,心想慢慢的梁子就会接受小伊的存在的。 我走进内屋,打开电灯,看到小伊正蹲在屋内中央的桌子上,伸出小手指着桌子上的信封。 信封?易老留给自己的信?难道易老已经连夜出村了?想到这里,我快步的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封信,信封没有封口,里面一张信纸,上面写满了字。 我在看信的时候,小伊就在我的肩膀上看着我。 等我看完了易老留下的信,恍然大悟,如自己所猜测,易老果然连夜出村子去了,至于易老为何如此着急出村子信中没有提及,信中易老主要交代了小伊的事情,并希望我好好照顾小伊,每晚记得给小伊喂食红烛,如果方便的话,让我子夜的时候拿着摄魂铃去嘉阳村村口摄取一些魂魄来喂养小伊,听易老的意思,以孤魂的魂魄喂养小伊称之为魂养,小伊要长大必须通过魂养,喂食红烛只能保持小伊的魂魄不散。 至于魂养的事情,易老在信中没有强求,但是对于喂食红烛的事情,易老交代必须每晚喂食,否则小伊的灵魂就会衰弱。 信的最后,易老特别叮嘱了下不要将小伊带出祠堂。看到这里,我猜想可能易老担心小伊出去会吓坏村民吧,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此时,我隐隐猜到了为何我压在大门口的纸衣服是如何穿在小伊身上的,大概是易老临时改变主意想连夜出村,所以想到家里告知自己一下,可能见家里没人,顺便看到了大门口的纸衣服就顺手带了回来。 但是易老明知道自己可能在杜建武家里,为何易老不直接到洋房找自己,而是如此费事留下书信呢?我心头疑惑,转念一想,心中释然。易老对杜建武有愧,想必怕自己将实情告诉了杜建武,所以易老才害怕见到杜建武吧。 这时,梁子可能已经克服心中对小伊的恐惧,走进了内屋,我见状随即将易老留下的书信交给了梁子,梁子狐疑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咿咿呀呀,忽然耳边传来小伊的声音,我闻言,连忙望向了小伊,看到小伊正用小手指着自己的肚子。 “小伊,你是不是饿了啊?”我想到易老书信中的交代,狐疑的问道。 小伊仿佛能听懂我的话语似得,拼命的点着萌萌的小脑袋。 易老今晚没有喂食小伊?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按理说现在小伊是易老破除凶穴唯一的希望,易老不可能会忘记喂食小伊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嘉荫村发生了什么大事,易老才会走的如此仓促,想到嘉荫村可能出大事,我的心隐隐有些不安。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感觉手上传来一阵冰冷的感觉,连忙望去,看到小伊的手正拉着自己想要往外面走去。 我见状暗叹小伊的可爱,小伊这是拉着自己去祠堂,易老交代过红烛全部放在祠堂里面。 我随即跟着小伊就往外屋走去,穿过梁子身旁的时候,被梁子拉住了。 “金灶,你要去哪里?你不会去嘉阳村摄魂吧?”梁子看完书信有些惊恐的问道。 “梁子,我去给小伊喂食红烛,不去嘉阳村。”我回道。我知道梁子害怕那嘉阳村,毕竟三十年前鬼婴索命来的突然,而且被鬼婴索命的尸体必须马上下葬,易老来不及一一下葬,就将嘉阳村两千多名村民收集在嘉阳村的祠堂,然后将整座祠堂推倒,用祠堂埋葬了所有的村民。由于嘉阳村的祠堂就在村子中央,每到晚上嘉阳村就会出现冤魂,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敢去嘉阳村。 梁子见我不是去嘉阳村顿时松了口气。 我随即带着小伊来到祠堂门口,推开了高耸的大门。 大门缓缓移开,里面的情形渐渐的出现在眼前,饶是我有心里准备,看到满祠堂的灵牌,我还是觉得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仿佛每副灵牌上面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似得。 我连忙上前,向着杜家先祖的灵牌鞠了三个躬:“各位杜家的列祖列宗,金灶无意惊扰各位,我取点红烛就走。请勿怪。” 我说完,连忙跟着小伊来到了祠堂左边的一个柜橱前面。 小伊本想直接飞到柜橱上面,但是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飞回到我的身上,我见状心中疑惑,难道柜橱上有小伊害怕的东西,连忙凝神向柜橱望去。 驱魔符文?我没想到橱柜上面被人刻画了驱魔符文,难道易老镶刻的?我心头起疑,不过看了下自己肩膀上跃跃欲试的小伊,随即释然,橱柜之中存放着红烛,而红烛对鬼魂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如果没有驱魔符文抑制的话,恐怕橱柜中的红烛一夜之间就会被小鬼消灭殆尽。 我轻轻的打开了橱柜,看到里面有三层,第一层放着红烛,第二层放着香和纸,而最上面一层豁然是一尊泥菩萨。 “泥菩萨?”望着橱柜最上面一层的泥菩萨,我愣住了。我不知道为何橱柜之中会有泥菩萨的存在,难道这泥菩萨也是从落魂山上泥菩萨之局挖出来的?怎么从来都没有听易老提起过啊? 一时之间,我被橱柜中的泥菩萨惊愕住了。 咿咿呀呀,小伊见我没拿红烛,有些不满的扯着我的头发,我见状暗想自己走神了。 随即从橱柜之中取出一支红烛,易老在信中交代过小伊还小,一支红烛足矣。 取完红烛之后,我望了眼泥菩萨之后,缓缓的关上了橱门,暗想晚点易老回来的时候,好好询问下这尊泥菩萨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鬼村摄魂 感谢奈奈ちゃん捧场 取了红烛之后,我就带着小伊回到了小平房,老实说祠堂里面太压抑了,我也有些不太适应。 回到小平房,我就试着给小伊喂食红烛,结果小伊吃了一口红烛的就不再吃了,仿佛嫌弃红烛味道不好似得,这点让我郁闷不已,看着小伊一脸不开心的模样,我有些不忍心,随即取过挂在易老床头的摄魂铃,指着摄魂铃问小伊。没想到小伊看到摄魂铃顿时开心的手舞足蹈。 小伊一下子比划自己的头,一下子踮起可爱的小脚丫,嘴里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 我见状顿时明白了小伊所指,暗叹小伊果然是个小机灵,真的是人小鬼大,貌似小伊真的是鬼。 “金灶,小伊在说什么?”梁子见小伊也很可爱,心中的恐惧也减轻了不少,看着小伊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小伊是嫌弃红烛味道不好,要加点佐料。”我没好气的说道。 “佐料?什么佐料啊?鬼也会挑食?”梁子更加疑惑了。 “其他的小鬼会不会挑食我不知道,但是小伊却是个挑食的小鬼,她刚才在说她要吃带有魂魄的红烛,这样她才能长高。”我解释道。 小伊见我理解了她的意思,顿时开心的飞到我肩膀上,用她那略带冰冷的小嘴在我的脸上嘟了一下。 “金灶,你该不会想去嘉阳村摄取魂魄吧?”梁子也看过易老留下的书信,见小伊挑食,顿时明白过来了。 “你觉得呢?你难道还有别的办法?”我有些无奈的指着调皮的小伊回道。 “小伊,你乖乖的在家里等着,我和你梁子哥哥去帮你弄佐料。”我对着小伊交代道。 小伊一听去帮她弄魂魄,顿时无比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见梁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本想让梁子在小平房陪小伊的,但是梁子一想外面还不一定碰到鬼魂,在小平房可是活生生的一只鬼魂在,梁子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和我一起前往嘉阳村。 出了小平房,梁子显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虽然今晚有一轮圆月,但是外面乌鸦啼叫,万物寂静,再加上走的都是山间小道,两旁的树木随风飘动,在月光的照射下,如同鬼魅一般,反而让人更加的惊悚。 祠堂离嘉阳村有四里多路,此刻我也明白了那晚易老为何带着摄魂铃从嘉阳村方向回来了,想必易老是帮小伊收集魂魄去了。 路上我见梁子可能因为害怕一直低着头,连忙出声提醒道:“梁子,别低着头,挺直腰杆。” 梁子被我拍了下后背吓了一跳,随即不解的问道:“金灶,为什么不能低头的。” “所谓人弱鬼欺人,人强鬼不欺,晚上你如果一直低着头的话,那些孤魂野鬼就会以为你好欺负就会缠上你,如果你不想被小鬼缠上就挺直腰杆。” 梁子一听低头会被小鬼缠上,连忙挺直了腰杆。 经过子归山的时候,梁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凑到我身旁好奇的问道:“金灶,你说达叔是被鬼婴晚上索命,还是白天索命的啊?” 听到梁子的问话,我不由得停了下脚步,举头望了眼身旁不远处黑乎乎的子归山,确实自己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至于鬼婴到底是晚上出来,还是白天出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想到鬼婴,我的脑海中莫名的涌现出达叔死前的诡异,莫名的心中略过一丝惊恐。 “应该是晚上吧。”我思索了一会,回道。 “晚上?”梁子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略带惊悚的问道:“金灶,你说鬼婴会不会晚上出来找我们啊?” “出来找我们?”听到梁子的话,我顿时有些惊愕,猛然想起易老连夜出走的事情,难道易老是因为鬼婴的事情才如此着急出村子的?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肯定那鬼婴到底能不能自己离开子归山。 “应该不会吧。”我有些不敢肯定的回道。 接下来,梁子显然安静多了,仿佛在思索什么。 不知不觉走了快三里路了,但是奇怪的是我和梁子并没有越走越热,反而走的全身发冷,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寒意。 远远的,我已经可以看到嘉阳村村口的房子了,嘉阳村三十年那场变故之后,村子因为闹鬼的事情,几乎很少有人进村子,所以先前村子留下来的房子渐渐的败落,村口的几座房子已经塌了一半,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座鬼村一般。 想到鬼村,我的脑海中的浮现出两千约具村民尸体堆在一起的画面,再联想起嘉阳村闹鬼的传言,我的心中不由有些害怕。 “金灶,你说嘉阳村会不会真如传言说的那样闹鬼啊?”梁子突然凑到我的脸上,我见状顿时吓了一跳。 “梁子,你能不能说话好好说,突然冒出会吓死人的。”我责怪道。 梁子见状也有些不好意思。 “梁子,别瞎想了,赶快收集魂魄回去吧。”我知道梁子怕鬼,深怕怕梁子多想,出声呵斥道。 所谓夜晚念鬼,鬼随人愿,在晚上最忌讳念叨鬼魂了。 说完随即快步向嘉阳村村口走去。 嘉阳村村口有个硕大的场地,就像嘉荫村中央大槐树位置一样,以前据说是嘉阳村村口聚会的地方。 走到场地中央,身体四周顿时有些空荡荡的感觉。一阵阴风吹过,顿时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仿佛有只鬼魂刚从脖子的位置飘过似得。 前方是一座传言闹鬼的鬼村,身后是不知道镇压着何物的葬阴山,还有三座山脉形成的遮阳聚阴之局,站在场地中央,我感觉自己握着手电筒的手不自觉得在颤抖,梁子比我还不如,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神慌乱的向四周望去。 老实说,若不是为了小伊,我真不愿意来这个鬼地方,现在我只想快点收集魂魄回去。 想到这里,我连忙关掉了手中的手电筒,取出了摄魂铃正要开始摄魂,忽然看到身后的手电筒还亮着,出声道:“梁子,快关掉手电筒。” “关掉手电筒?”梁子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鬼魂害怕灯光,你不关手电筒,我怎么摄魂啊?”我没好气的回道。 梁子闻言应了一声,随即关掉了手电筒。 “金灶,你摄魂的时候会不会真的召开孤魂野鬼啊?”梁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 “梁子,摄魂铃是专门摄魂的,没有孤魂野鬼,那我们来这摄什么魂啊?”我简直快被唠叨的梁子烦死了。 梁子一听等下真的有鬼魂过来,顿时吓得连忙紧跟在我的身后。 见到梁子的动作,我知道梁子在害怕,不要说梁子,就是我自己想到等下可能有孤魂野鬼被摄魂铃召来,心中也有些害怕。 叮当,随着我摇动手中的摄魂铃,一声清脆的叮当声在寂静无比的夜空中响起。 铃铛声一响起,我感觉身体四周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好几度,全身不由自主的冒起一股寒意。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的嘉阳村。 又是一声叮当声响起,我隐隐听到远处嘉阳村子里传来一声声响,貌似是碗筷落地的声音。 “金灶,你有没有听到那声音?”身后的梁子望着远处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惊恐的问道。 不是幻觉,梁子也听到了,嘉阳村三十年前那场变故之后就没人居住了,里面怎么会传来碗筷落地的声音呢?难道嘉阳村里面的真的有鬼魂?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麻麻的感觉。 “应该是野猫不小心碰到碗筷了吧。”我试图安慰自己道。 听了我的解释,梁子还是害怕的不行。 静,整座嘉阳村寂静无比,耳边唯有呼呼的阴风吹过的声音。 我也深怕自己听错了,凝神听了一会,发现嘉阳村不再有任何声音。暗松了口气,暗想可能真的是什么野猫不小心碰到了。 叮当,我随即再次摇动了手中的摄魂铃。 砰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嘉阳村深处传来,由于这回我神经高度紧绷,确定这回真的没有听错。 上次是碗筷落地的声音,这回直接的摔破碗的声音。 我的脸色因为极度的恐惧瞬间苍白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远处的嘉阳村。 难怪嘉阳村真的闹鬼? “金……金灶,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这里好像有点邪门。”梁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落碗筷,摔碗,难道嘉阳村的鬼魂在警告自己?猛然间,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但无论是不是警告,我觉得今晚的嘉阳村有些邪门,安全起见,我也打算先回去再作打算。 就在我打算回去转身想告诉梁子的时候,我望见远处黑乎乎的嘉阳村一座破落的房子里飘出一个白影,那白影出现了前方的小道上,停顿了一下,随即向嘉阳村深处飘去。 “真的有鬼?”我和梁子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我和梁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惊悚的神情。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诡异的摇篮 看到嘉阳村里面莫名出现的白影鬼魂,我的心中萌生了退意,正打算招呼梁子先返回祠堂再说,毕竟现在自己手上没有能够对付鬼魂的法器,如果去招惹那未知的鬼魂纯粹是找死的节奏,况且谁也不知道嘉阳村里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鬼魂存在,要知道嘉阳村祠堂下面埋葬两千多具尸体。 我思量了再三,还是决定先回祠堂比较妥当。 梁子自看到那白影鬼魂,早就想跑回祠堂,见我同意先回去,随即撒腿就想向祠堂方向跑去。 哇……哇……哇,就在我打算转身往回跑的时候,突然从漆黑的嘉阳村深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的哭声。 听到那声清脆的婴儿的哭声,我提起的脚步猛的僵住了。 “梁子,等等。”我连忙喝住已经开跑的梁子。 “金灶?怎么了?”梁子被我莫名喝住,转身一脸不解的问道。 “梁子,你有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我望着眼前黑乎乎的嘉阳村,问道。 “听到了,嘉阳村闹鬼,鬼哭狼嚎的不是很正常嘛?”梁子不明白我所指,狐疑的说道。 “不对,那不是普通的鬼哭,貌似是刚出生婴儿的哭声。”我皱着眉头,说着不由得向嘉阳村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有区别吗?”梁子见我向嘉阳村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吓了一跳,急问道。 “鬼婴?我怀疑刚才那哭声可能是鬼婴发出的。”我神色凝重的回道。 “鬼婴?”梁子一听到鬼婴顿时吓了一跳,紧张的说道:“金灶,你是说鬼婴已经出世了?” 我见梁子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我知道梁子或许有些胆小,但是一旦涉及到嘉荫村的安危,梁子还是蛮有承担的。 此时,黑乎乎的嘉阳村深处重新恢复了宁静,望着嘉阳村的里面的小道,也就是刚才白影鬼魂出现的村间小道,想起易老连夜出村子的事情,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梁子,你还记得易老说过鬼婴现在已经是活物了,只不过在休眠之中而已,我一直怀疑鬼婴五行夕阳是为了吸取足够的阳气,等吸足了阳气就会从休眠中苏醒过来,我担心三十年前嘉阳村那场变故以及达叔的死亡或许已经给予鬼婴足够的阳气,想必易老也发现了鬼婴的异常,所以才会如此着急出村子。”我分析道。 梁子听了我的分析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鬼婴处在休眠之中的时候就可以将整个嘉阳村两千多名村民索命于无形之中,要是真的苏醒过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金灶,你打算怎么办?”梁子紧张的问道。 “我希望是我多虑了,但无论如何,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确定那婴儿的哭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道。 听到我要去确定鬼婴的情况,这回梁子出奇的没有反对,这点让我惊愕一下,转过头看了眼梁子,本想赞许下,没想到梁子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身子也不自觉颤抖着。 我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想想还是算了,现在的梁子是心中那份对嘉荫村的担忧支撑着他,梁子脆弱的心灵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稍有不慎就会崩溃,转身逃跑,我不忍心再刺激梁子。 我转身面向嘉阳村的方向,强行压制内心的恐惧,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向嘉阳村深处走去。 在手电筒亮光的照耀下,阴森森的嘉阳村显得格外的恐怖,小道两旁的房子有些破烂不堪,有些房屋房门倒塌了一半,有些则虚掩着,无论怎么样,屋子内都是黑乎乎的,就连手电筒照进去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压抑,两旁的房屋仿佛大山一般压来,我紧张得也呼吸也快停止了,仿佛随时都会有鬼魂从那些虚掩的门缝中飘出似得。 “金灶,刚才那哭声会不会是野猫发出的,村子里老人说野猫叫春的声音很像小孩的哭声的。”梁子见我停住了,小声的说道。 现在已经走到村子小道的尽头,前面是一排两层的屋子,由于房子是以前造的,一般都没有院子,我知道这排房子背后就是嘉阳村的村中央,也就是祠堂所在的位置。 在我两侧都有一条幽深的小道,绕过这些小道就能到达嘉阳村祠堂的位置了。 此时,我也有些怀疑刚才听到的婴儿的哭声会不会如梁子所言是野猫叫春的声音,因为那婴儿的哭声响过一声之后就没有再响起了。 就在我思索着要不要绕过边上的小道到村子中央去查看下的时候,就在我左边的一座破落的屋子里传来的一阵嘀铃铃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阴风从那屋子虚掩的门缝中吹出,带起一阵灰尘。 我闻声,顿时色变,顾不得擦拭吹在脸上的灰尘,连忙举着手电筒向边上的屋子照去。 眼前的屋子已经有三十年没有进人打理过了,墙外爬满了蔓藤,门口堆满了往年掉落的枯叶,枯叶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我正打算向传来嘀铃铃的声音的屋子走去,猛然间想到刚才从屋子里飘出来的白影鬼魂貌似就在自己所在的位置消失的,该不会那白影鬼魂就在屋子里面吧?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些犹豫了。 紧张,我感觉自己的心跳急速的跳动着。 一阵阴风吹动,那消失的嘀铃铃的声音再度响起,我闻声,心神一震,我隐约觉得屋子里面有着什么,顾不得心中害怕,随即快步的向屋子走去。 踩在厚厚的枯叶上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给本就阴森恐怖的环境徒徒增几分诡异的气氛。 我神经高度的紧绷,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屋子里将会有什么等着自己。 我缓缓的走上屋子门口的台阶,来到大门所在的位置,伸手正要推开眼前黑乎乎的大门。 “金灶,真要进去吗?”跟在我身后的梁子声音颤抖的问道。 我闻言,默默的点了下头,此时那嘀铃铃的声音已经由先前的偶尔响起到现在不间歇的响着,在寂静无声的嘉阳村显得格外的刺耳。 望着眼前黑布隆冬的屋子,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力向眼前的大门推去。 吱呀一声,大门一下子被我推开,顿时从门上掉落下一层灰尘。 我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鼻,随即紧张的向嘀铃铃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 看到眼前的情形后,我松了口气。 传来嘀铃铃的声音只不过是挂在屋子中央的一串风铃,由于大门对面的窗户玻璃破碎了,一阵风吹动,吹动了挂在空中的风铃才会发出嘀铃铃的声音。 夜深人静,还在一座闹鬼的屋子里面,别说是风铃了,就算是一点小响动都会将人吓得不轻。 看到只不过是被风吹动的风铃,我随即转身就要告诉身后颤抖着的梁子,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听到身后居然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水滴声,顿时我的神经变得敏感起来,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达叔死前的诡异,仿佛身后不远处的空中正悬着一具诡异的尸体,而那尸体的脚下正滴着鲜血。 夜深人静,黑乎乎的屋子里面传来有规律的水滴声以及自己和梁子急速加快的心跳声。 我强行压制心中的恐惧,猛吸了一口气后,快速的将手中的照向水滴声传来的位置。 水滴声是从风铃正下面是一张桌子下面传来的,而桌子的边缘有些黑乎乎的水滴在凝聚着,偶尔有水滴从桌子边缘滴落下来,落在地上。 那布满灰尘的桌子中央豁然有只大碗,那些黑乎乎的水正是从桌子中央的大碗中渗出来的,仿佛那大碗是漏的。 没有想象中的尸体,我的心稍安,随即慢慢的向那桌子走去。 随即我的走近,我莫名的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没错,就是血腥味。 难道大碗中黑乎乎的液体是血?想到这里,我快步冲向了桌子。 血?大碗中的液体居然真的是血,只是大碗中的血有些泛黑,我不明白这大碗中的血是怎么回事,但接下来的发现让我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窟一般,因为我发现桌子上的大碗根本没有任何缝隙,也就是说大碗是完好无缺的,但是诡异的是大碗里面的黑血还是渗出了大碗,流到了桌面上。 诡异,眼前的情景太过诡异。 我隐隐觉得眼前的屋子有些不寻常,此刻我已经萌生退意了,寻思着要不明天白天再来查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就在我转身想要先退出屋子的时候,手电筒的亮光刚好沿着屋子右边扫过。 这是?眼睛不经意间看到右边角落附近的事物,我顿时被眼前的所见惊呆了。 摇篮,在屋子的角落里居然有个婴儿用的摇篮,摇篮被两根绳子悬在在楼板上,如果仅仅是摇篮的话,我还不会太惊悚,问题是那摇篮居然在有规律的摇动着。 摇篮不同于风铃,摇篮虽然也不是很重,但是任凭风是不可能被吹动的。 望着来回晃动的摇篮,仿佛有个人影正在轻轻的推动着摇篮似得。 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婴儿的哭声,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难道摇篮里面是鬼婴?想到鬼婴,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梁子也发现了那诡异的摇篮,吓得说不话来。 摇篮里面黑乎乎的,手电筒找不到摇篮里面的情形。 我很想知道鬼婴是不是就躺在那摇篮之中,毕竟嘉阳村根本没有活人进来,唯一的可能就是鬼婴。 我全身戒备的向那来回晃动的摇篮缓缓走去。 到了摇篮身前,我猛的将手电筒照向了摇篮里面。 正文 第五十五章 魂祭鬼 摇篮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块黑布铺在里面,正因为黑布的缘故,远处根本看不到摇篮里面的情况。 望着那摇篮,我心头疑惑,伸手摸了一下摇篮里面的黑布,然后将手指放在手电筒的亮光之下,没有灰尘,看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随即伸手又摸了下摇篮外面,上面居然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难道摇篮里的黑布是刚放进去的?想到这里,我慢慢的从摇篮里面拿出那块黑布。 垫在下面的那面布满了灰尘,上面就一尘不染,我正思索着这黑布到底是怎么回事,猛然间,透过摇篮的缝隙,我看到摇篮后面的情形,顿时大惊。 纸木马?我没想到摇篮后面居然是用来给小孩殉葬的纸木马?这种纸木马的手艺现在几乎失传了,就连爷爷也很少扎这种纸木马,一来现在小孩的死亡率低,二来现在已经不太流行纸木马了。 望着摇篮身后的纸木马,我的脖子上莫名的掠过一丝寒意,随即快步的绕过摇篮。 这是?摇篮后面是一堵墙,墙的后面是一间小型的储物间,那纸木马就在小型储物间的门口,而那小型的储物间里面豁然堆满了各种纸扎的玩具。 望着满屋子的纸扎玩具,我整个人都懵了,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进纸扎店铺,因为里面的扎纸太齐全了,只要小孩子用的东西里面全部都有,纸扎的碗筷、桌椅、小床……只要你能想到的,储物间里都有。 随后跟上的梁子也被储物间里面纸扎玩具惊呆了,眼睛望去白花花的一片,由于纸扎的玩具都是殉葬之用,不要说晚上,就是大白天看到如此多的纸扎玩具也会感觉瘆人。 “金……金灶,这些纸玩具是怎么回事?”梁子声线因为极度的恐惧变得有些沙哑起来。 我摇了摇头,老实说我也被眼前的纸扎玩具惊呆了,外面还在晃动的摇篮,一屋子的扎纸玩具,难不成这些都是给鬼婴准备的? 想到鬼婴,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联想起桌子上的大碗中的黑血。 难道……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快步的绕到了风铃下方的桌子后面。 “魂祭鬼?”我望着桌子后面的情形忍不住惊呼道。 身后神经紧绷的梁子顿时被我的话语吓了一跳,快步跟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梁子也被吓得冷汗直冒。 终于我明白了为何桌子上大碗中的血是黑乎乎的,因为那根本不是鲜血,而是死人的血。 而那桌子后面的地面上豁然摆放着十几只死人头骨,那些头骨所摆的形状极像一个汉字,死。 魂祭鬼,我曾爷爷说起过,一些冤死的鬼魂死后怨气不散,只是怨气不够浓郁,经不起世间阳气的磨耗,但是他们又不甘心带着怨气转世投胎,所以一些有着共同目标的鬼魂采用魂祭鬼的形势将自身的怨气集聚在一只鬼魂身上,然后由最后一只鬼魂帮他们完成最后的遗愿。 魂祭鬼就如同落魂山上杜二牛墓碑上的聚怨阵一样,只不过聚怨阵是人为布设,而魂祭鬼则是那些冤死的鬼魂自发的一种聚怨的行为,其可怕程度比一般的怨鬼还要甚之,因为那个被祭奠的鬼魂身聚众鬼的死血和怨气,所以鬼魂的心也是被众鬼的怨心汇集而成,如同破碎似得,所以被祭奠的鬼魂被世人称为裂心鬼。 而且那只大碗的黑血也不是尸体普通的血,而是尸体心脏处的死血,又称死心血。 古人常言人死心不死,哀莫大于心死,其中的心死就是指一般人死后还有最后一口气凝聚于心脏之中,而这口气往往是怨气,唯有心死也就是汇聚在心脏处的怨气消散,死者才能转世投胎。 我不知道那大碗中的死心血到底汇聚了多少鬼魂,但是看到那黑乎乎的模样,显然数目不会太少。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猛的回头望向了桌子不远处的摇篮,不知何时,原本静止不动的摇篮再次摇晃起来,仿佛摇篮里面有婴儿似得。 鬼婴?望着那莫名晃动的摇篮,我的心顿时颤抖一下,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在我心头冒出。 那就是眼前的魂祭鬼祭奠的就是子归山的鬼婴。 荒谬,我也觉得自己的念头有些荒谬,但是眼前的摇篮让我不由得想到了子归山的鬼婴。 梁子看到我阴晴不定的神情,望着眼前晃动的摇篮,有些惊恐的问道:“金灶,摇篮里不会真的是鬼婴吧?” “我不知道。”我说着随即将魂祭鬼的说法告诉了梁子,梁子听了也疑惑不解。 现在嘉阳村如果出现鬼魂的话,那想必是三十年前被鬼婴索命害死的村民,按理说嘉阳村死去的村民应该怨恨鬼婴才对,现在怎么可能魂祭鬼婴了,我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或许眼前的魂祭鬼并非简单的魂祭鬼。 但是哪里不对我又说不上来。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忽然头顶的楼板上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响,顿时从楼板上掉下一层灰尘。 楼上有人?刚才我还在怀疑那储物间的纸扎玩具是怎么回事,毕竟鬼魂是不可能扎纸玩具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布置了这些纸扎玩具。 难道眼前的魂祭鬼是是人为布置?想到这种可能,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快步冲向楼梯,正想上楼查看是什么人。 砰的一声,一道白影从二楼直接跃了下来,落在破碎的窗户外面。 我见状,连忙将手中的手电筒照向窗户,白衣,长发,身影袖长,那白影很快,我手电筒只照到个背影。 女的?居然听到那白影落地的巨响,我已经确信那白影不是鬼婴,而是人,想到是人,我的胆子大了起来。 “梁子,追,那白影不是鬼,是人。”楼梯刚好靠近窗户,我对着梁子喊了一声之后,一个跃身向窗户外面追去。 终于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真的有人在打鬼婴的主意,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错的话,屋子里面的魂祭鬼就是前面的白衣女子布设的,只是让我吃惊的我没想到一个女子居然胆子如此大,敢在阴气十足的嘉阳村里布设魂祭鬼。 等我追出窗户之后,眼前居然失去了那白衣女子的身影。 不知何时,夜空中的那轮伪圆月已经钻进了乌云之中,顿时四周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四周空荡荡的,梁子担心我出事也跟了出来。 “金灶,人呢?”刚跳出窗户的梁子,紧张的问道。 四周空旷无比,我也不知道那白衣女子去了哪里,随即将手电筒朝四周照了一下。 “坟冢?”我望着不远处一个高耸的土包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村子中央,以前嘉阳村祠堂的位置,原先的祠堂由于被易老埋葬村民推倒了,形成一个巨大的土包。 两千余名村民的巨坟,虽然之前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让我惊愕不已,巨坟四周阴气沉沉,再加上黑夜的缘故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巨坟前面有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名字,我缓缓的向巨坟走去。 心中疑惑为何那白衣女子出来之后就失去了踪影。 望着眼前的巨坟,难道刚才那白衣女子真的是鬼魂?而现在已经隐没进了巨坟之中。 想到这种可能,顿时我的脚步僵住了,一脸惊悚的望着眼前的巨坟。 “金灶,发现什么了?”随后跟上来的梁子见我停住了脚步,紧张的问道。 “刚才那白衣女子出来就失去了踪影,我怀疑那白衣女子可能是从这里出来的鬼魂。”我说着指着眼前不远处的巨坟,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变得紧张起来。 “金灶,你不是说那是人吗?现在怎么又说是鬼魂呢?”梁子一脸惊悚的看着我。 “白影出来我就马上跟出来的,夜晚白色是最醒目的,而且这四周空荡荡的,白衣无处可躲,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看到梁子的脸色极度的难看起来。 但如果刚才那白影是真的鬼魂,那为何魂祭鬼祭的是鬼婴呢?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想到嘉阳村可能真的闹鬼,我心生退意,正要招呼梁子先回去,忽然我看到地上的鬼泪石,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就在那巨大的石碑前面,地上布满了鬼泪石,而鬼泪石所摆设的形状豁然和屋子里面的头骨铺成的汉子一样。 死。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裂心鬼 望着眼前的鬼泪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鬼泪石,先前在达叔的洋房二楼我见过七颗,当时我嫌鬼泪石晦气就将那七颗鬼泪石给扔了,此时看到上百颗的鬼泪石,感觉还是有些震撼,只是我不明白这些鬼泪石为何摆个死字。 联想起屋子里的头骨摆设的死字,暗想难道两者有联系? 想到这里,不由得走近几步,来到了石碑的前面,蹲下身子,将手电筒照向了地上的鬼泪石,梁子也发现了地上的鬼泪石,一脸狐疑走了过来。 等我捡起了一颗鬼泪石后,发现鬼泪石下面居然是一块黑布,材质好像和屋子摇篮里面的那块有些相似。由于夜色的缘故,如果不蹲下身子的话可能发现不了鬼泪石下面的黑布,只是我不明白为何鬼泪石下面要放块黑布。 望着地上鬼泪石下面的黑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隐隐觉得眼前的鬼泪石与屋子里面的魂祭鬼有些联系。 为了更好观察地上的黑布,我试着将黑布从鬼泪石下面抽出来。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黑布居然抽不动,仿佛被什么钉在地上似得。 我连忙将手电筒照向了黑布的四周,棺材钉,我没想到黑布居然被人用长长的棺材钉钉在了地面上,难怪自己抽不动。 我正想让梁子帮忙能不能将棺材钉从地面上取出棺材钉。 忽然我的眼神被黑布正前方边缘的那枚棺材钉吸引住了,在手电筒亮光的照射下,那枚黑乎乎的棺材钉四周闪出银光。 “摄魂线?”我看到那枚棺材钉的四周反射银光的细线,豁然摄魂线,忍不住惊呼道。 “什么是摄魂线?”梁子被我一声惊呼吓得不轻,看到我向石碑前面走去,好奇的问道。 听到梁子的问话,我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那枚被栓有摄魂线的棺材钉前面。摸着触感冰冷,有些类似于钓鱼线的摄魂线,我心中有些愤怒。 要知道摄魂线是用来布设摄魂阵所用,而摄魂阵极其歹毒,是用来收集死者的三魂六魄的,人的之所以能不断转世重生就是因为有三魂六魄的存在,一旦死者的三魂六魄被摄魂阵摄取的话,那死者三魂六魄将永远消散永世不得转世。 正因为摄魂阵破坏了世间转世轮回的法则,所以布设摄魂阵的风水之士将会得到严厉的惩罚,布设摄魂阵的代价是耗尽布设者五十年的阳寿,一般情况下没有风水堪舆之术愿意布设摄魂阵。 据爷爷说,当初第一个布设摄魂阵的风水先生布完摄魂阵之后就阳寿耗尽死在了布阵现场。 除非是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才会有风水堪舆人士在死者坟前布设摄魂阵。一般情况下极少会有人布设摄魂阵这种损人损己的阵局。 在我的解释下,梁子也明白了摄魂阵到底是何种阵局,对于石碑前的摄魂阵也狐疑不解,不明白何人布设眼前的摄魂阵。 望着眼前的摄魂阵,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易老,猜想会不会易老为了给小伊收集魂魄才布设了摄魂阵,但是这个念头很快被我否则掉了,虽然易老也收集魂魄,但是易老是用摄魂铃摄魂,摄魂铃收集的是死者一些零散的三魂六魄,不会影响到死者的转世重生,况且如果易老布设了眼前的摄魂阵,依靠摄魂阵耗费布设者阳寿五十年这一条,想必易老早就不在人世了。 老实说,我很疑惑到底是什么人宁愿耗尽自己五十年阳寿也要在石碑前面布设摄魂阵。 等等,石碑前面?我猛的将手电筒照向了石碑,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名字,难道…… 忽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以前爷爷说过摄魂阵只是针对一个死者的,但是现在,摄魂阵布设在石碑前面,也就是说布设摄魂阵的人不仅仅是为了摄取一个人的三魂六魄,而是想摄取整个嘉阳村两千余名死者的三魂六魄。 震惊,我彻底被布设摄魂阵的风水之士惊人的手笔了,一个死者五十年阳寿,我仿佛预见了布设摄魂阵的人刚完成摄魂阵就一头栽倒石碑上面的情形。 我想不明白到底何人要如此对待嘉阳村死去的村民,如果一个嘉阳村村民得罪人的话还有可能,但是说整个嘉阳村的村民都与那布设摄魂阵之人有仇的话,就未免说不过去了。 摄魂?魂祭鬼?难道屋子里面的魂祭鬼是人为布设的?想到这种可能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摄取两千余名村民的三魂六魄,然后通过魂祭鬼,难道祭奠的是鬼婴? 想到可能有人在打鬼婴的主意,我心中掠过一丝担忧,我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但是从宁愿耗尽阳寿也要布设摄魂阵来说,对方所图不小,弄不好对方想要唤醒鬼婴。 “梁子,不好,那屋子里的魂祭鬼可能真的是祭奠鬼婴的,我们赶快回去破坏那魂祭鬼。”想到屋子里的魂祭鬼可能是用来唤醒鬼婴的,我急切的喊道,随即快步的向那间布有魂祭鬼的屋子窗户跑去。 梁子闻言,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跟上,由于窗台有些高,在梁子的帮助下,我攀到了窗台,正要用力爬上窗户。 忽然从那块巨大的石碑后面跃出一个白影,看到那白影向远处的两间房子中间的村道跑去,我暗骂自己太疏忽了,居然将石碑后面给忽略掉了。 听到那白影的脚步声,而且还要躲在石碑后面,显然那白影不是鬼魂,而且巨坟前面被人布设了摄魂阵,所以嘉阳村死去的两千余名村民根本不可能化作鬼魂。 想到这里,我连忙跃下窗台,急速的向白影身后跑去。 “梁子,先追白衣女子,她可能就是布设摄魂阵的同伙。”我边跑边对身后的梁子说道。 “金灶,那白衣女子不是鬼魂?”身后的梁子看到远去的白影,没有跟上来,可能是对鬼魂的害怕。 “梁子,没时间和你解释了,快追,那是人不是鬼,嘉阳村有摄魂阵的存在不可能有鬼魂的。”我冲着身后的梁子大声的解释道。 梁子或许也想明白了,顿时胆子也壮了起来,快步的跟了上来。 前面的白影速度很快,而且仿佛对嘉阳村里面的地形很熟悉似得,东钻西窜,渐渐的我和梁子远远的被甩在后面。 见到如此情形,我心中大急,但又无可奈何。 追了一段路程之后,我发现前面的白影仿佛有什么目的似得,白衣女子就是在嘉阳村子里面绕圈子,死活不肯出村子,我猜想可能村子里掩饰物多,易于前面的白衣女子隐藏吧。 不过越追我越心惊,因为前面的白影有一头长发,而且看身影明显是个女的,但是那白衣女子的速度居然丝毫不比自己和梁子慢,这点让我惊愕不已,毕竟对于长跑来说男的总比女的有优势。 我知道如此下去,终究会被那白衣女子甩掉。 “梁子,你从右边围上去,我继续跟着白衣女子。争取到前面的柳树那边截住她。”跑了许久,我渐渐的熟悉起村子的地形,对着梁子吩咐道。 仿佛前面的白衣女子意料到我的打算,突然之间加速了不少,渐渐的前面的白影越来越小。 猛然间,我有种错觉,那就是眼前的白衣女子在故意带着自己兜圈子,如果按现在的速度,那白衣女子恐怕早就将我和梁子甩掉了。 虽然我心中不愿意承认自己被白衣女子耍,但是看着前方的白衣女子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外,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被那白衣女子耍了。 等我赶到柳树的位置后,梁子已经在哪里等候了。 “金灶,那白衣女子呢?”梁子看到我一个人过来,问道。 “追丢了。”我跑梁子身旁大口喘着气。 “追丢了?那白衣女子速度是还快,但是你不可能也背影都跟不上吧?”梁子一听我说追丢了,顿时有些疑惑。 “那白衣女子前面是在耍我们玩,她的速度很快,你一离开,那白衣女子就加速了,我们被她耍了大半夜。”我心中郁闷的说道。 “追个女的都追不到,真是晦气。”梁子忍不住抱怨道。 “哎呀,不好,魂祭鬼。”忽然,我想到了什么,惊呼道,随即身形向村中央那间有摇篮的房子跑去。 “金灶,怎么了?”梁子见我向村中央跑去,跟了上来,问道。 “我怀疑那白衣女子是故意引开我们,目的是为了完成那魂祭鬼,如果我猜想没错的话,一旦那桌子中央的大碗中的死心血流尽,那魂祭鬼仪式就完成了。”我边跑边解释道。 “啊?”听到的解释,梁子发出一声惊呼。 等我和梁子赶回那间有摇篮的屋子时候,看到屋子里面的情形,暗叹一声自己还是来晚了。 地面上滴满了黑色的死心血,而那只大碗中已经见底了,没有一丝死心血。 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头顶的风铃不断碰撞发出声响,前方的摇篮还在有规律的来回晃动着。 或者因为魂祭鬼仪式的完成吧,屋子里寒气逼人,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忽然,地上的那只纸扎的木马毫无征兆的从地上飞了起来,向我和梁子所在的方向飘来。 “裂心鬼?”我惊呼道,随即拉着梁子屋外逃去。 诡异,我和梁子的脸色都不好看,看到身后不断靠近的纸木马,心中惊悚不已,仿佛正有只裂心鬼骑在木马之上向自己追来。 逃,我和梁子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逃回祠堂,决不能被身后的裂心鬼缠上。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鬼打墙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我便起床了。 昨晚在嘉阳村的经历将我和梁子吓得不轻,不过幸好那附身在纸木马身上的裂心鬼没有跟出嘉阳村,但饶是如此,我和梁子还是一口气跑回祠堂,不敢有任何的逗留。 回到祠堂之后,我才想起没有给小伊收集到魂魄,无奈之下只得向小伊解释了下没有魂魄的原因,小伊很懂事,没有在哭闹,乖乖的吃了半支红烛。 喂食完小伊后,因为受到了惊吓,我和梁子就直接回到了家里,梁子由于害怕那裂心鬼会出来,不敢一个人回家睡,就赖在我家里,两个人挤了一晚上。 老实说我昨晚几乎没有睡着,一晚上翻来覆去,心中一直在思索着那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要制造裂心鬼,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隐隐觉得那白衣女子是冲着子归山上的鬼婴而来,否则不至于在魂祭鬼的屋子里面摆满了小孩子用的东西,现在细想那些纸扎的玩具可能是白衣女子为了吸引鬼婴前来而故意摆放的。 想到有人在打鬼婴的主意,我立马变得有些坐立不安,为了查明那白衣女子的目的,我决定再去趟嘉阳村,毕竟现在是白天,那裂心鬼不能白昼出没。 心中打定主意之后,我就将酣睡中的梁子从床上拉了起来。 梁子莫名其妙的被我吵醒有些郁闷,一听我要去嘉阳村,吓得他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包了起来。 见到梁子的模样,我知道梁子害怕面对嘉阳村里的裂心鬼,随即向他解释了下裂心鬼白天是不能出没的,而且我将自己关于那白衣女子的猜测告诉了梁子。 梁子纠结了很久,再三询问我裂心鬼是不是真的不能白昼出没后,才答应跟我一起前往嘉阳村。 或许是白昼的缘故吧,再次来到嘉阳村村口的空地上,望着眼前荒芜萧条的嘉阳村,破烂不堪的房子以及村中小道上堆满的往日积累下来的枯叶,我也有佩服自己昨晚的勇气。 一阵风吹过,一股糜烂之味从村里方向飘来。 闻着空气中有些刺鼻的糜烂之味,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貌似昨晚进入嘉阳村的时候,并没有闻到糜烂之味。 “金灶?我们真的要进村子吗?”望着眼前萧瑟的村子,梁子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我望着眼前的嘉阳村里地面上铺满了小动物的尸体,心里犯了疑惑,貌似昨天晚上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地上有这么多动物的尸体,难道是因为昨晚完成了魂祭鬼的缘故。 随即我否则了这个念头,因为地上有些小动物的尸体已经腐烂了,发出让人作呕的味道。 我很奇怪自己昨晚进村子的时候为何没见到地上的小动物尸体以及难闻的味道呢? “金灶,你怎么了?”梁子见我紧锁眉头,没有理他,再次出声问道。 “梁子,没事,我只是有些疑惑,昨晚……算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我本想告诉梁子自己的疑惑,但想想还是算了,或许昨晚太紧张的缘故,没有注意也有可能,如果胡乱猜测的话,只能徒增自己和梁子的心中压力。 为了验证昨晚那魂祭鬼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直接带着梁子来到村子中央的那间屋子。 看到那屋子的泛黑的大门此时虚掩着,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要知道昨晚我和梁子被纸木马惊吓就跑出了屋子,我记得屋子的大门时开着的,难道那白衣女子已经回来过了。 想到那白衣女子可能回来过,我心中一惊,要是那白衣女子回来收拾过,那要找线索就困难多了。 我紧锁双眉,心情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缓缓的走向大门前面的石阶。梁子也很好奇昨晚的魂祭鬼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竟昨晚只有手电筒,看得不是很清楚。 忽然,我看到自己走过台阶上留下的脚印后,一把拉住走在前面的梁子:“梁子,先别动。” 走在前面的梁子被我拉住,一脸狐疑的转过身子:“金灶,怎么了?” 我闻言,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一下大门虚掩位置的地面,几十年没有打理,地上铺满了灰尘,走过之过,地面灰尘上面势必留下脚印,按理说昨晚和梁子进过屋子,门口的石阶上应该会留下脚印,但是现在…… 隐隐的,我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安,随即向前推开了虚掩的大门。 梁子也发现了脚印的事情,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金灶,怎么会这样?”随着大门的缓缓打开,屋子里面的情景逐渐呈现在眼前,梁子看到屋里的情形忍不住惊呼道。 老实说我也被怔住了。 屋内的情形与昨晚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风铃还在,风铃下面的桌子在,摇篮也在,但除了这些,桌子上的大碗不见,昨晚流满桌子滴了一地的死心血不见了,摆成死字的头骨也不见了。 看到这里,我快步走到了那间存放纸扎玩具的储物间。储物间里面空空无也,昨晚出现的各类纸扎的玩具全部不见了,储物间里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自己走过的地方,由于灰尘的缘故,在我的身后留下了一排脚印,让我镇惊的是屋子里面只有自己刚走过的脚印。 “金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昨晚来过这里,按理说地上应该留下脚印才对,为何现在……”梁子也发现了脚印的问题,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自己和梁子确实进过这间屋子,但是为何这里没有脚印呢,要知道灰尘是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一旦被人踩上脚印想要还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我隐隐觉得昨晚的事情有点不寻常。 难道…… 忽然我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为了验证心中所想,我快步的冲到破碎的窗户前面,向不远处的坟冢方向望去。 看到石碑前面的情景,我感觉背后涌起一股寒意。 因为我发现昨晚布设在石碑前面的摄魂阵不见了,原先摆成死字的鬼泪石毫无规律的散落在坟冢的四周。 难道自己昨晚真的遇到了传言中的鬼打墙? “金灶,我们昨晚不会真的见鬼了吧?”梁子见我紧张的模样,跟了上来,望着远处的石碑,略有惊悚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屋子的情景,桌子,摇篮,风铃以及这破碎的窗户,我以前根本没有进过这里,不可能记得里面有这些东西以及屋子里面的地形,所以……”说到这里,我停住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自己昨晚明明进过这间屋子,但是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到过的痕迹。 诡异,眼前的屋子给我一种诡异的感觉。 难道自己真的碰上了鬼打墙?但是那白衣女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心头疑惑,再次扫了眼屋子后,随即攀上的窗台,向外面的坟冢走去,梁子也很疑惑,跟了上来。 不会错的,刚才我攀爬窗台的感觉好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一脸狐疑的走到石碑前面,依据昨晚的记忆,我蹲下了身子,用手扫开了地面上面的鬼泪石,试图寻找昨晚棺材钉的位置,如果是有人故作迷阵的话,那地面肯定会留下棺材钉留下的洞眼。 没有,地面上没有被棺材钉钉过的痕迹。 摸着地面上一样结实的泥石地面,我仿佛坠入了冰窟一般。 “金灶……”梁子看到地面上的情景,一脸紧张的喊了声,我看了眼梁子,大白天的梁子脸色苍白的可怕。 “梁子,我怀疑我们昨晚真的可能遇上了鬼打墙?”我思索了一会,神色凝重的说道。 梁子一听昨晚可能遇到了鬼打墙,顿时额头上面冒出了冷汗。 但是隐隐的,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如果自己和梁子真的遇上了鬼打墙的话,那自己和梁子应该在某个地方一直打转才对,但是…… 我随即将心中的疑惑告诉了梁子,梁子也听过鬼打墙的说法,鬼打墙指的是黑夜迷路,老在一个地方打转。 “金灶,你说我们昨晚会在哪里打转啊?该不会……”梁子眼中露出惊悚的神情。 我知道梁子想说什么,因为村里以前有人遇到过鬼打墙,第二天去看的时候,那村民就一直在一座坟前打转,梁子担心昨晚可能在哪个坟地里面打转。 “梁子,我们找找看,看看村子里面有没有脚印。”我思索了一会,说道,毕竟村子里几十年没有打扫,满村子里都是灰尘,只要昨晚走过铁定会留下脚印。 说着,我带着梁子去村子里面寻找起脚印。 果然如自己所料,我和梁子真的在嘉阳村的某幢两层楼的房子门口看到了脚印,那幢房子想来是三十年前的豪宅,那房子有三层,三楼有一个巨大的阳台。 我沿着脚印走进了屋子,脚印一直向二楼延伸去。 看到楼梯上的夹杂的脚印,我和梁子都莫名的冒出了一股寒意。 顺着脚印,我和梁子来到了三楼,出了楼梯尽头的房门,我看到阳台平台上面的情形,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没错,阳台上面的平台大约有二十来个平方,原先有栏杆,年代久远的缘故,栏杆已经瘫倒了一大片,几乎阳台上没有什么阻拦之物,阳台中央布满了脚印,而且有些脚印已经在阳台的边缘之上,只差一步就会掉落阳台。 看着阳台上的脚印,我和梁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悚的神情。 除了惊悚之后,我暗暗还有一丝庆幸,看到没有栏杆的平台,幸好昨晚没有掉落阳台,否则性命不保。 鬼打墙,此时我和梁子已经确定昨晚真的经历了鬼打墙了。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嘉荫村的,我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昨晚的经历让我后怕不已。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那白衣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吗? 回到村子,我正想回家好好的压下惊,顺便打算用芭蕉叶洗下身上的晦气,忽然,我看到一个穿着紫色长衫的背影,那人影正向杜书记家里的院子里走去。 看到那背影,我的心顿时被震了一下,人也瞬间愣住了,因为那身影豁然与昨晚自己在嘉阳村发现的白衣女子身影有些相似。 难道昨晚自己经历的不是鬼打墙,而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快步的向杜书记走去,想看下那穿着紫色长衫的人到底是何人?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村子来客 “金灶,你快看,刚才走进去那女的像不像昨晚我们追了一夜的白衣女子啊?”梁子望着走进杜书记家院子的紫色长衫女子惊呼道。 “梁子,你也觉得那刚走进杜书记家院子的背影像昨天晚上的白衣女子?”我没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梁子也认出那背影。 “金灶,相信我,我绝不会看错的。”梁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看到梁子如此确定,我不由得楞了一下,略有疑惑的问道:“梁子,你为何如此确定那背影就是昨晚那白衣女子啊?” “金灶,我爸跟我说过,女人屁股大以后铁定生儿子,但是你也知道我喜欢屁股小的女孩子,昨晚那白衣女子的屁股就很小,而且我爸还说了……”梁子还想继续传达他老爸的生儿宝典,但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挥手阻止了梁子的说教,我没想到梁子昨晚追了一夜那白衣女子,感情梁子一直在盯着人家的屁股啊。 对于,梁子我有些无语,不过梁子说的没错,刚才走进杜书记家院子的人影极有可能就是昨晚的白衣女子,否则不会这样来到嘉荫村,而且这紫色长衫的女子早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进村子确实可疑。 “梁子,我们去看看。”我说着就径直向杜书记的院子走去。 等我来到杜书记家院子门口的时候,看到里面很热闹,除了杜书记和刚才走进去的身穿紫色长衫的女子之外,杜建武也在,而且还有两张陌生的脸孔。 此时大伙正坐在杜书记的院子里,好像在谈论什么,见我和梁子来到院子门口,大伙都看向我和梁子。 我没想到杜书记家里这么多人,惊愕了一下,随即向那紫色长衫女子看了一眼,想确定是不是昨晚遇到的白衣女子。 那紫色长衫女子面容清秀俊美,一头乌黑的头发扎着一只可爱的马尾辫,女子大约十八岁左右的样子,而且那女子的眉宇之间有一颗美人痣,让人见了就有种柔弱的感觉。 梁子看到那紫色长衫的女子伸出手指正要说些什么,我见状连忙按住了梁子。 杜书记看到我和梁子,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金灶,我刚打算叫人去找你呢,你来的正好,赶快过来,我帮你介绍下。” 看到杜书记的热情,顿时让我疑惑不解,嘉荫村因为地处偏远,交通不便,一般很少有外人出没,而且我也想不明白眼前两男一女的陌生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需要杜书记如此热情招待。 在杜书记的引导下,我走进了院子。 “这位是我们村子里的小风水先生穆金灶,他爷爷是我们村子的风水先生。”杜书记将我迎了进去,介绍道。 我听了杜书记的介绍更加狐疑了,不明白杜书记为何要着重要点名我和爷爷风水先生的身份,虽然如此,我还是谦卑的回道:“杜书记,你过奖了,我只是学了爷爷本事的一点皮毛而已。” “金灶,你别谦虚了,晚点可能要你帮大忙呢。”杜书记兴奋的说道。 “帮忙?”我闻言,楞了一下,不明白杜书记所指。 我正想询问下杜书记到底晚点要我帮什么忙,但是杜书记已经破不接待的给我介绍眼前陌生的两男一女,仿佛怕怠慢了眼前的几位客人似得,经过杜书记的介绍,我总算了明白了眼前几个陌生人的身份,难怪杜书记需要如此客气了,因为眼前陌生的两男一女简直是杜书记眼中的财神爷。 那个穿着紫色长衫的女子名叫朱颖,坐在朱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名叫颜启蒙,那坐在杜建武身旁的中年人名叫孔德昭,他们三人是杜建武从外面拉来赞助修路的投资商,是一家名叫鼎盛集团的员工。 朱颖是鼎盛集团总裁朱德胜的掌上明珠,这回是想见识下乡村的氛围,所以跟随项目的负责人颜启蒙过来的,颜启蒙除了这次项目的负责人之外,还是鼎盛集团总裁朱德胜的义子,而孔德昭则是鼎盛集团的法律顾问,只要过来负责签合同的。 听完杜书记的介绍,我暗呼一声好险,幸好刚进来的时候没有唐突的询问朱颖昨晚的事情,要是得罪了鼎盛集团的千金,恐怕修路的事情就泡汤了。只是我没想到杜建武为嘉荫村修路的事情这般上心,居然真的拉来了赞助商。 “金灶,别站着,赶快坐下来,等下午饭就在我家吃。”杜书记拉着我直接坐到了杜书记身旁。 “杜书记,你好像忘记了什么吧?”梁子见杜书记拉着我就坐,没有介绍他的意思顿时有些不满。 杜书记当书记许久,行事八面玲珑,随即明白了梁子的意思,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杜梁,金灶的发小,来一起坐吧。” 梁子见杜书记介绍自己顿时眉开眼笑,我看了眼梁子,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梁子来,我见到梁子一直盯着朱颖,感觉梁子可能要悲剧了,先不说朱颖是不是昨晚那白衣女子,就是鼎盛集团总裁女儿这一条就直接将梁子排出了追求者的序列了。 我本想提醒下梁子,别痴心妄想了,癞蛤蟆是不可能吃到天鹅肉的,而且那朱颖的年纪也比梁子大,我刚想开口提醒梁子,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或许经历些挫折梁子才会清醒吧。 我看着痴迷的梁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大家重新坐定,杜书记他们重新拾起刚才的话题,就是讨论如何帮嘉荫村修路的事情。 颜启蒙谈笑风生,荣辱不惊,颇有大家风范,让我觉得与颜启蒙比起起自己就是一个乡下小子。 朱颖话不多,很少说话,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而孔德昭则是一副公正严肃的模样,我想这应该是搞法律的人的通病吧,孔德昭每说一句话都是引经据典的,什么法律第几章第几条的,我听得一头雾水,只是觉得孔德昭很专业。 杜建武或许因为易老布设的月影柳刀针破局的影响,仿佛变了个似得,说话谦卑有加,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盛气凌人,如果易老看到杜建武如今的情况或许会有些欣慰吧。 我因为一直好奇昨晚在嘉阳村出现的白衣女子到底是不是眼前的鼎盛集团的千金朱颖,所以对于修路的事情,我不是很关注。 “朱小姐,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来过嘉荫村啊?”我对着朱颖试探的问道,现在已经知晓朱颖的身份,我不可能按先前的打算直接质问朱颖昨晚的事情,所以只能采取委婉的方式。 此时,杜书记他们已经基本上就修路的事情达成了意向,听到我的问话,大家的目光就集中过来。 朱颖仿佛有些怕见生人似得,没有开口,一旁的颜启蒙见状很贴心的替朱颖解围道:“金灶小兄弟,朱颖很少出门的,朱颖是我义父唯一的掌上明珠,一般都不放心让朱颖出来的,这回是因为我也过来,所以义父才答应让朱颖陪同过来的,嘉荫村我们是第一次过来,我们也没想到嘉荫村居然还没通路,我们鼎盛集团的宗旨就是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要回馈社会,这次听到建武哥说要修路,我就立刻带着朱颖过来了。” “哦,那不知颜总你们是今早过来的吗?”我顺着颜启蒙的话语继续追问道。 “是啊,好久没运动了,走了这么久的山路,我差点就虚脱进医院了。如果不是后面建武哥拉着我,我真怕自己会在山里过夜呢。”颜启蒙略带夸张的说道。 听了颜启蒙的话语,我心中一惊,颜启蒙大约二十来岁的模样,正年轻力壮,这么多路颜启蒙都吃不消走,那朱颖如果只是一般的女子肯定也不可能比颜启蒙能走才对,难道朱颖真的是昨晚的那个善跑的白衣女子? “颜总说笑了,要不是你前面背着朱小姐的话,你怎么会吃力呢,别说是你了,就是我背个人也吃不消。”杜建武笑道。 背朱颖?我瞬间愣住了。 “哥,对不起,是颖儿连累你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朱颖开口道,朱颖的声音不高,但是很甜美,犹如喜鹊轻鸣,让人有种说不出舒服。 “没事,没事,这是当哥哥的应该做的。”颜启蒙很大气的说道。 我闻言,惊愕了一下,心中狐疑,难道朱颖真的不是昨晚在嘉阳村出现的白衣女子?难道自己昨晚经历的真的是鬼打墙?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小伊出事 听到杜建武以及颜启蒙所言,我渐渐打消了朱颖可能就是昨晚在嘉阳村遇到的白衣女子的猜测,接下来我也就没有继续试探。 中午我和梁就在杜书记家一起吃了午饭,下午颜启蒙说要查看下嘉荫村四周的地形,所以一行人就徒步来到了嘉荫村北面,朱颖身体不适,没有跟来,而是在杜建武的洋房中休息了。 对于鼎盛集团能来嘉荫村投资修路,我是很感激的,毕竟如果真要杜建武一个人出资修路的话,那就有些难为杜建武了,只是我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就算鼎盛集团财富再多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拿出来修路啊,貌似帮嘉荫村修路对于鼎盛集团没有一丝好处。 随即我偷偷的询问了下杜建武,听到杜建武解释后,让我惊愕,我有些不明白有钱人到底怎么想的。 杜建武说鼎盛集团拥有上百亿的资产,修条路对于鼎盛集团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听杜建武的意思,那些有钱人财产积累到一定数目的时候就失去了对金钱的兴趣,金钱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所以到了后期那些有钱人就开始做慈善,按照爷爷的说法,那就是积阴德。 而且杜建武的父亲也就是达叔就是为鼎盛集团服务,通过从鼎盛集团接到业务这才慢慢的富裕起来。 在知道杜建武已经和颜启蒙合作了好几年后,我心中仅存的一丝疑惑消散了。看来颜启蒙此行真的是为了做慈善,而不是冲着子归山的鬼婴而来。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老实说最近鬼婴的事情让我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特别是易老出村子之后,我隐隐觉得村子里会发生大事,但哪里不对又不上来,这只是一种感觉,就如女人的第六感一般。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再次拉住走在前面的杜建武,轻声问道:“建武哥,你有没有和颜总说过路线只能从嘉荫村北面进村子啊?” “放心吧,金灶,路线的事情我已经和颜总提过了,你看我们不是正往村子北面走吗?”杜建武拍着我的肩膀笑道。 “提过了啊。”听到杜建武的话,我唯一的担心消除了,毕竟颜启蒙代表着鼎盛集团,他们是商人,不可能像杜建武这般为村子考虑,我先前担心颜启蒙会不会同意路线从背面走呢,得到杜建武的确定,我顿时松了口气。 “对了,建武哥,你是怎么和颜总说的啊?”我深怕杜建武泄露了鬼婴凶穴的事情,所以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只说嘉荫村的村民比较迷信,而南面是观音菩萨的坐向,如果路线从南面进来的话,村民会觉得不吉利的。”杜建武说道。 这也行?我没想到杜建武居然找出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不过没有提起鬼婴的事情让我安心不小。 “建武哥,那颜总信了?”我有些担忧的问道,毕竟我觉得那颜启蒙是个精明的人,不可能如此好糊弄。 “放心吧,颜总也很迷信的,我一说他不但信了,而且还极力支持我。而且颜总对风水堪舆之术很是迷恋,我向他推荐了你,晚点你好好代我招待下颜总啊。”杜建武有些自豪的说道。 知道颜启蒙是真心帮嘉荫村修路的,对于杜建武的要求我满口答应。 接下来,颜启蒙粗略的看了下嘉荫村北面的地形,大致的确认下路线的走向之后,大伙就返回了村子,我知道杜书记要和颜总商谈下修路的细节,毕竟修路会占用一些村民的土地,这事需要杜书记出面协调。 回了村子我就带着梁子和杜书记等人告辞了,知晓了昨晚在嘉阳村遇上的可能是鬼打墙之后,我就着急的想先回家用芭蕉叶去除身上的晦气,爷爷说过,遇上鬼打墙之后如果不去除身上的晦气的话,那设置鬼打墙的鬼魂就会继续找他的,直到吸尽阳气而死为止。 我现在正风华正茂,可不想被鬼魂缠身英年早逝,所以回到家里我和梁子就用芭蕉叶将身子洗了一遍。 或许因为早上起得太早了,洗完身子之后,我感觉一丝困意袭来,所以就直接上楼补睡眠去了。 梁子精力茂盛睡不着,就一个人跑出去,不知道干嘛去了,我暗想梁子肯定像铁牛那样去偷看朱颖去了。 看到梁子的背影,我有些无语的叹了口气,随即转身上楼休息去了。 或许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吧,我一觉直睡到晚上八点才醒来,醒来之后看到窗户外面黑乎乎的,我嗖的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易老交代过我要好好的照顾小伊,而且小伊现在还小,肯定希望有人陪的,一想到小伊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在祠堂里面,我顿时心中掠过一丝愧疚。 我胡乱吃点打发下肚子就向祠堂跑去。 等我赶到祠堂边上的小平房时,发现小伊早已经在内屋的桌子上等着自己了,看着小伊嘟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我心中隐隐有些心疼。 为了逗小伊开心,我依照在鬼打墙幻境中看到的纸木马的样子,用易老的工具给小伊仿制了一只纸木马,我没想到小小的纸木马比扎个纸人还要复杂。我尝试了五六次才总算扎出一只像样点的纸木马。 小伊看到我手中的纸木马顿时眉开眼笑,一下子从桌子上飞到了我身上,用她那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纸木马。 看到小伊笑了,我暗叹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随即从外屋的灶台取来火柴,直接将纸木马烧给了小伊。 小伊看到怀中的纸木马开心不已,一个劲的坐在纸木马上摇啊摇。 看到小伊开心的模样,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貌似那时候的自己很容易满足,哪怕一颗糖果都可以让我高兴许久,一时之间我仿佛从小伊身上看到了我小时候的影子。 自从父亲出事后,自己开心的时间就少多了。想到这里,我心中掠过一丝伤感,暗想以后出了嘉荫村我一定会想办法查明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小伊开心的玩耍,我随即一个人走到了祠堂,帮小伊拿支红烛。 夜晚的祠堂还是依旧阴森恐怖,走进之后,还是莫名的感到一丝寒意。所以我急匆匆的取了一支红烛之后,随即打算离开祠堂。 就在我转身打算关上祠堂大门的时候,我的心中掠起了一个疑惑,那就是几乎每次看到小伊的时候,小伊都是在小平房里面,唯一第一次,小伊是在祠堂里面,也就是说白天小伊应该是躲在祠堂里面的。但是祠堂里面除了一座柜橱、摆放灵牌的长案以及存放贡品的香案外没有任何东西,我不知道白天小伊是藏在哪里的。 而且传言易老当初是扛着一副棺材来到嘉荫村的,如果猜测没错的话那棺材应该是小伊的藏身之所,也就是说小伊极有可能白天躲在棺材之中,如此才能免受阳气的侵蚀,但问题是祠堂里面根本没有棺材的存在,这点让我疑惑不已。 我很好奇易老将棺材藏到哪里。 想到这里,我有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随机我再次走进祠堂,借助着微弱的长明灯的亮光,扫了眼祠堂的四周,貌似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存放棺材啊。 难道易老将棺材埋在了祠堂地下,想到这种可能,我随即蹲下身子查看祠堂地面的情形,看看是否有重新开挖过的痕迹。 我一路沿着地面向橱柜位置走去,祠堂的地面是水泥浇筑的,所以一旦被开挖修补的话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忽然,我感觉祠堂外面有个人影飘过,顿时吓了一跳,顾不得查看小伊的藏身之处,快步的冲到祠堂门口,向那人影飘过的方向望去。 白影,远处一个模糊的白影正向嘉荫村的南方,也就是嘉阳村所在的方向飘去。 这不是昨晚追了一夜的白衣女子吗?难道昨晚经历的并不是鬼打墙,而是真的?想到这里我头皮有些发麻了。 如此一来也就是说裂心鬼也是真的?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我壮着胆子就要向那白影飘去的方向追去。 就在我经过小平房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外屋地面上倒在一旁的木马,暗呼一声不好,随即顾不得追那白影,快步的冲进了内屋,但是内屋已经没了小伊的影子。 难道刚才出现的白影是会了抓小伊? 想到小伊可能出事,我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我正要提脚去追那白影,无论是易老的交代,还是对小伊的疼爱,我都不允许小伊出事。 就在我打算去追那白影的时候,我豁然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 想必那纸条可能是那白影留着,我随即走了过去看了一下,看到纸条上面的留字,我的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股寒意。 纸条上只有三个字:子归山。 “果然是冲着鬼婴而来。”我心中想道,但是我想不明白那白影为何要抓走小伊。 正文 第六十章 阴气外泄 想到小伊正在那白影手上,我心中极度的紧张,不知道那白影究竟出了什么原因要抓走小伊,到底会怎么对待小伊,想到小伊可能在那白影手中收到伤害,我再也不敢逗留,快步冲出了小平房,向子归山方向追去。 由于在小平房内逗留了一会,眼前早已经失去了那白影的影踪,这点让我郁闷不已,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直接追那白影就好了,不过想到昨晚在嘉阳村的遭遇,我随即释然了,如果那白影放开速度的话,就算自己马上追上去,恐怕也会失去那白影的影踪。 好在那白影留了字条,既然那白影约自己前往子归山,那想必是对自己有所求才会抓走小伊,在未和自己见面之前,我猜想那白影或许不会伤害小伊。 但无论如此,我必须尽快找回小伊才行,因为小伊是唯一可能获得奇门遁甲迷阵内容的希望,也是能否开启子归山迷阵的关键,所以小伊千万不能出事。 心系小伊的安危,我一路上没有任何停留,径直向子归山的方向跑去。 来到子归山脚下,望着眼前黑乎乎的子归山,心中莫名的掠过一丝恐惧,暗想自己刚才应该先找下梁子,和梁子一起就好了,现在一个人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特别是一阵吹过,山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让我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想到小伊,我咬紧牙关,强压下心头的恐怖,大步的向子归山上走去。幸好今晚有月亮,依稀可以看到上山的小路,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啥都看不见。 越往山上走心中的恐惧就越盛,我想不明白那白影为何要将见面的地点放在子归山上。 但是想到那白影都敢在闹鬼的嘉阳村出现,随即释然了。 忽然,我脚下仿佛踩到了什么,滑了一下,顿时摔倒在地上,双手不由自主的抓向了地面。 感觉手中抓住的东西不是子归山的砂石,顿时大惊,顾不得摔痛手脚,连忙举目望向了手中的东西。 黑布,我没想到手中抓的居然是黑布。 随即我想到了什么,顿时向自己脚的方向望去,地面黑乎乎的,我没想到脚下踩滑的居然也是一块黑布。 我不明白子归山上怎么会有黑布,随即狐疑捡起地上的黑布站了起来。 看着手中的黑布,我不由得想起昨晚在嘉阳村见到摇篮中的黑布以及嘉阳村坟冢摄魂阵上的黑布,难道昨晚自己不是遇上的鬼打墙,那屋子里面的魂祭鬼以及摄魂阵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愣住,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夜风吹过,感觉凉飕飕的。 难道那白影真的想唤醒鬼婴,而这黑布…… 我隐隐猜到那白影的用意,顿时也被白影惊天的手段惊愕住了,疯狂,我只说那白影简直太疯狂了。 不行,我必须阻止那白影疯狂的行为。 我快步的向子归山山顶跑去,一路上我心急如焚,黑布的事情比小伊还来得严重。 等我来到子归山山顶的时候,那个白影果然站在山顶等着自己,那白影背对着自己,而小伊豁然就在那白影的肩膀上蹲着,而且小伊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那白影的脸庞,仿佛很喜欢那白影似得。 “你是谁,快把小伊还我。”我对着那白影大声喝道。 “想不到小小的嘉荫村居然还有来生鬼的存在,看来这回真是不枉此行啊。”那白影说着缓缓的转过了身子。 望着那白影缓缓转过身,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朱颖?真的是你?”我忍不住惊呼道。 我没想到眼前的白影真的是朱颖,此时的朱颖哪还有一丝弱不禁风的感觉,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与白天的状态完全两样了。 “金灶,我们又见面。”朱颖微笑道。 “怎么可能?你不是今天早上才来到嘉荫村的吗,你怎么会……难道建武哥在说谎,事实上你昨天之前就已经来到嘉荫村了”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 “你很聪明,没错,杜建武是说了谎,杜建武投靠鼎盛集团才有今天,所以你觉得我让他撒一个无关大雅的谎他会不会答应呢?”朱颖一脸戏弄的说道。 “杜建武,你这个大笨蛋,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自以为无关紧要的谎言会彻底毁了嘉荫村。”听到朱颖云淡风轻的话语,我心中悲愤不已。 “对了,那昨天晚上在嘉阳村里也是你搞的鬼?”我恼怒于杜建武不知方寸的同时,想到昨晚离奇的经历,出声质问道。 “没错,就是我,是不是很惊讶啊。”朱颖一脸媚笑的说道。 望着眼前的朱颖,我感觉一股危险的气息,可怕,眼前的朱颖太可怕了。善于伪装,懂得魂祭鬼,而且胆子奇大,不像是一般的富家千金。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嘉荫村来意欲何为,你别告诉你们是好心帮嘉荫村修路。”我冷冷的盯着眼前的朱颖。 “金灶,别紧张啊,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过来确实是帮你们嘉荫村修路的,只不过我想稍微拿点回报而已。”朱颖缓缓的走到我身旁,望着远处说道。 “回报?”听到朱颖的话语,我楞了一下,追问道:“你要什么回报?” 朱颖闻言,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子归山。 “鬼婴?难道你想要鬼婴。”我忍不住惊呼道。 “金灶,我今天约你来,其实想和你做个交易的。”朱颖说道。 “我对你的交易没有兴趣,请你把小伊还我。”我指着朱颖肩膀上的小伊说道。 “这点可能让你失望了,小伊是她自己愿意跟着我的,我可没强迫小伊。”朱颖说着示威似的在小伊脸上搓了一下,小伊见状非但不躲,反而开心的扑进了朱颖的怀中。 看到小伊的情况,我顿时有些目瞪口呆,不明白朱颖使了什么阴招才迫使小伊如此:“你对小伊做了什么?你快将小伊变回原来的模样。” “放心吧,这可是来生鬼,我怎么可能伤害到她呢,我只不过喂了点魂魄给她而已。”朱颖轻描淡写的回道。 这也可以,我有些无语,没想到小伊只是因为朱颖给了点魂魄就叛变了,但一想小伊此时还小,根本分不清好坏,也许小孩子就是容易受骗。 我招呼几次,小伊仿佛没有看见似得。 “朱颖,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将小伊还给我。”见到小伊无视自己,我顿时急了。 “我说过,我约你上来是想和你做个交易,交易成了我就小伊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而且这个交易对于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朱颖说道。 老实说我很想马上将小伊抢回来,但是小伊是灵魂体,我根本触摸不到小伊,现在只得先敷衍朱颖,随后再寻找办法夺回小伊。 “那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交易。”我冷冷的问道。 “其实很简单,你帮我找到断脉所在,打通母脐血脉,唤醒鬼婴。而我则帮你带走鬼婴,永除鬼婴凶穴对嘉荫村的影响,其次我可以追加投资直接将通向嘉荫村的道路修成一级公路,顺便我将小伊还你,你可是一本三利啊。”朱颖诱惑道。 朱颖的条件对于我来说确实很优越,也很有诱惑力,如果不是知道鬼婴索命害死了嘉阳村两千多条生命的话,或许我就答应了,但是我知道鬼婴对世间的危害后,我根本不敢答应朱颖。 “你为何找我,我才十五岁,况且我只学了爷爷的一些皮毛,恐怕帮不了你。”我回绝道。 朱颖闻言,丝毫不急,平淡的说道:“金灶,你先别忙着拒绝,我对你,对嘉荫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帮你们。” “帮我们?”我没想到朱颖的口气居然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心中狐疑朱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没有恶意?那你为何在嘉阳村设置魂祭鬼,而且还对死去的两千余名村民进行摄魂,你现在怎么让我相信你对嘉荫村没有恶意呢?”想起嘉阳村坟冢前面的摄魂阵我怒火中烧,忍不住咆哮道。 “我那也是没有办法才为之啊。”朱颖顿时委屈的说道。 看到朱颖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睛红肿,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似得,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朱颖到底是真的有苦衷,还是在演戏博取自己的信任。 我静静的等待着朱颖的解说。 朱颖貌似缓和了下心情后,才神色凝重的说道:“葬阴山鬼婴凶穴阴气外泄,唯有嘉阳村死去两千余名村民对鬼婴的怨气才能镇压葬阴山下镇压那煞气,现在阴气外泄厉害,如果不是我昨晚通过魂祭鬼将嘉阳村村民的怨气注入鬼婴凶穴,恐怕今天葬阴山下面镇压的凶物就已经出世了。我言已至此,信不信由你。” “鬼婴凶穴阴气外泄?这怎么可能?”我听到朱颖的话语,已经无暇追究朱颖是如何知晓鬼婴凶穴的事情的,我很想知道那阴气外泄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知道为何鬼婴凶穴会出现阴气外泄的情况,我查看过鬼婴凶穴的情况,我估计可能有只带着无上怨气的鬼魂进去过鬼婴凶穴,你也知道先前阴气和煞气保持着某种平衡,一旦第三方怨气进去,势必会破坏这种平衡,何况这怨气就是冲着阴气去的。”朱颖分析道。 无上怨气的鬼魂?我紧紧抓住朱颖话语中的关键词,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难道是杜二牛所化的白厄鬼?”我忍不住惊呼道,心中不由得浮现杜二牛墓碑上的聚怨阵,难道缔造白厄鬼的目的不是为了破除落魂山镇压凶穴的泥菩萨之局,而是为了让葬阴山下镇压的凶物?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迎尸布 “杜二牛是谁?什么是白厄鬼?”朱颖听到我的惊呼声,一脸迷惑的望着我,不解的问道。 我正想将落魂山杜二牛化身白厄鬼的事情告诉朱颖,但是看到月光下朱颖那张绝美的脸庞后,想到眼前的朱颖来嘉荫村是冲着鬼婴而来,再加上昨晚嘉阳村的事情,我对朱颖抱有戒心,所以我不打算告诉朱颖有关杜二牛的事情。 朱颖见我欲言又止,顿时明白过来,随即苦笑一下,奇怪的是朱颖并没有继续追问我,这点倒让我疑惑不已。 朱颖随即转身望向了远处的葬阴山,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 “金灶,我知道你现在还怀疑我,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但是现在形式严重,我担心嘉荫村里有人想释放葬阴山下镇压的凶物。”朱颖神色凝重的说道。 我闻言,没有言语。 朱颖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金灶,我昨晚在葬阴山上布阵葬入裂心鬼后,由于不知道裂心鬼葬入鬼婴凶穴后会不会影响到鬼婴,所以就来到子归山查看鬼婴的情况,结果在我查看完子归山打算下山的时候,就在子归山的山腰之中看到你手中的黑布。” 朱颖说着指了指我手中的黑布。 听到朱颖的话语,我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拿着在子归山山腰害自己摔了一跤的黑布,随即狐疑的问道:“朱颖,你还没告诉我这黑布到底是什么的?” “你都知道摄魂阵和魂祭鬼,难道你不知道这黑布是什么?”朱颖闻言,讥讽道。 听到朱颖的话语,我楞了一下,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顿时吓得将手中的黑布扔在一旁。 “朱颖,你的意思是说这黑布是……是迎尸布?”我望着地上黑乎乎的黑布有些惊悚的问道。 “难道你以为呢?”朱颖没好气的回道。 得到朱颖的肯定,我身上不由得泛起了鸡皮疙瘩,要知道迎尸布并不是普通的布料,而是由死人的毛发浸过尸水晒干后编制而成的,古人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毛发也是世人极重视的身体部分,加上浸泡过尸水,可能说迎尸布就如同无数具尸体一般,所以迎尸布的唯一的用处就是储存鬼魂。 想到刚才自己拿着两块不知道是否被附身鬼魂的迎尸布走上子归山,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一丝后怕。 不过知道眼前的黑布是迎尸布之后,我顿时明白了昨晚的摄魂阵与魂祭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摄魂阵收集的魂魄全部注入了迎尸布中,然后朱颖再将迎尸布中的魂魄进行魂祭鬼,然后缔造出裂心鬼来。 如果朱颖没有撒谎的话,那现在至少自己不用担心裂心鬼的事情,因为裂心鬼已经被朱颖葬入了葬阴山。 等等,葬阴山?猛然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地上的迎尸布。如果朱颖真的将裂心鬼葬入鬼婴凶穴的话,那势必将这两块附有裂心鬼的迎尸布葬入了合葬坟之中,但是现在迎尸布居然出现在子归山上,难道真如朱颖所言,嘉荫村里有人想要释放葬阴山下镇压的凶物,所以才挖出了朱颖葬入鬼婴凶穴的黑布,试图阻止朱颖镇压葬阴山下的煞气? 想到这种可能,我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远处的葬阴山,夜黑如墨,远处的葬阴山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个大致的形状,正如同此时的葬阴山,扑所迷离,让我看不清真相。 再联想到落魂山的聚怨阵以及凝怨阵,难道那破坏朱颖葬入葬阴山黑布之人与在落魂山镶刻聚怨阵之人是同一人? 但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我努力思索着,寻思着到底谁是镶刻聚怨阵的人,但是我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有答案。 看来这个镶刻聚怨阵的人在村子里隐藏着很深,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当然,对于朱颖的话语,我也是采取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黑布出现在子归山除了被人破坏扔到子归山一种可能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朱颖一开始就将黑布葬在子归山中,目的则是希望通过裂心鬼的怨气去刺激鬼婴,因为鬼婴曾被易老用骸笑骨感化过,裂心鬼或许可以消除骸笑骨对鬼婴的影响,更何况先前朱颖就说过要打通母脐血脉,释放鬼婴,我隐隐觉得这种解释更容易接受。 想到这里,我有些戏谑的望着朱颖那张绝美的脸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朱颖真的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以为自己好糊弄。 “朱颖,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前来帮助嘉荫村的,那你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鬼婴有何用?”我出声质问道。 “金灶,你……”朱颖仿佛被我的话刺激到了,顿时憋红了脸。过了一会才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金灶,对于我为何需要鬼婴我没法告诉你,但是我真的只是鼎盛集团的千金,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 朱颖说完,径直掠过的了我的身旁,就要向子归山下走去,我见状楞了一下,我原以为朱颖至少会再说些能自己信服的话语,没想到朱颖转身就想下山。 朱颖顺着下山的路慢慢的走了下去,忽然朱颖想到什么,转头对我说道:“金灶,今早我想你也已经去过了嘉阳村了,想必也发现些什么了,也许你在怀疑昨晚你遇到的一切都是我布设的,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昨晚在嘉阳村遇到的是真的鬼打墙,如果还没洗过身上的晦气的话,你还是早点回去用芭蕉叶洗下晦气吧。” 我闻言,心头一惊,不明白朱颖所指,但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今早在嘉阳村发现的情形,如果真如朱颖所言,自己遇到了鬼打墙,但是那屋里的魂祭鬼是怎么回事?就算自己遇上鬼打墙没有进入过那布设有魂祭鬼的屋子,但是朱颖肯定进入过的,也就是说那屋子里至少会留下朱颖的脚印。 “对了,你昨晚鬼打墙中出现的屋子并不是我布设魂祭鬼的屋子。我布设魂祭鬼的屋子就在村口位置,我这么说,你应该可以理解为何有两块迎尸布了吧。”朱颖说道。 朱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我脑海中响起,朱颖如此一说,我顿时明白过来昨晚的情形了,自己和梁子恐怕一进入嘉阳村就陷入了鬼打墙,而自己在鬼打墙中出现的环境恐怕是幻境,并不是真实的,难怪自己早上在屋子里面找不到痕迹。 而两个迎尸布想必是魂祭鬼与摄魂阵相隔太远的缘故,需要迎尸布衔接吧,如果估计没错的话,那两块迎尸布恐怕是一块迎尸布割开的,所以两块迎尸布之间肯定有着某种联系。想到这里,我猛的冲到那迎尸布前面,蹲下身子,顾不得晦气,捡起地上的两块迎尸布,查看起来,果然如自己所料,这两块迎尸布原本是一块,两块迎尸布割开的缝隙完全吻合。 看来这件事情朱颖并没有欺骗自己,但是……我隐隐还有一些疑问。 “朱颖,我想问下昨晚你耍我一晚上是怎么回事?”我猛的转向了朱颖,不解的问道。 “耍你们?哼。”朱颖并没有急着下山,听到我的话语,脸上露出一丝无语的表情:“金灶,如果昨晚不是我的话,你和梁子恐怕早就掉楼而死了,现在还能站着这里和我说话。” “什么?你说昨晚是你将我和梁子带出鬼打墙的?”我听了朱颖的话语,顿时震惊无比,想起昨晚追朱颖的情形,貌似朱颖一直在带着自己跑,难道朱颖真的是在救自己,怕自己掉落下三楼的阳台,想到那阳台边缘的脚印,我吓出一身冷汗,夜风吹过,莫名的感到一丝寒意。 “可是为何你能够进入鬼打墙的幻境而不迷失呢?”我问道。 听到我的问话,朱颖的脸色一僵,现出了痛苦的表情,仿佛触及到朱颖心中不堪回首的回忆似得。 见到朱颖的表情,我暗忖自己唐突了,一个能够无视鬼打墙幻境的人肯定有着不一般的经历。 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而且我也很好奇朱颖是如何做到的。 朱颖没有言语,转身就向山下走去,看到朱颖那落寂的身影,我心中掠过一丝不忍。 难道朱颖真的对嘉荫村没有恶意?但是朱颖要鬼婴干嘛呢?我有些看不透眼前的朱颖。 “金灶,我的话语是真是假,如果你胆子够大的话,你可以去葬阴山的合葬坟以及嘉阳村去查看下,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今晚的嘉荫村会很不平静,所以你自己小心点。”朱颖的声音缓缓传来。 听到朱颖的话语,我确实有前去合葬坟和嘉阳村看下的念头,但是朱颖一句嘉荫村今晚会很不平静,顿时让我的心中泛起了涟漪,不明白朱颖所指今晚嘉荫村会不平静指的是什么,难道是葬阴山下镇压的煞气?貌似前面朱颖说过她将迎尸布也就是裂心鬼葬入鬼婴凶穴的时候有人破坏了迎尸布,难道那时候裂心鬼还没有完全葬入鬼婴凶穴? 想到这种可能,我心中掠起了一股寒意,虽然我不知道那葬阴山下面镇压着什么凶物,但是光凭需要鬼婴凶穴的阴气以及遮阳聚阴之局合并镇压看来,那凶物非同小可,哪怕稍微泄露出一点煞气,恐怕整个嘉荫村都会遭殃。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惊人真相 想到可能真的是葬阴山下镇压的凶物出了问题,所以我很想叫住朱颖询问清楚,但是当我抬头想唤住朱颖的时候,发现朱颖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看着漆黑的山路,想到此时自己正一个人呆在鬼婴所在的子归山上,处于孤立无援的情况,顿时恐惧随即爬上心头。 我再也不敢逗留,快速的向子归山下跑去。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感觉身后有什么跟着似得,我吓得不敢回头,一口气跑下了子归山。 下了子归山,我猛然想起自己先前太关注于鬼婴的事情,豁然将小伊给忘了,想到小伊还在朱颖的手上,暗呼一声不好,虽然朱颖的言语处处透露的保护嘉荫村的意思,但是朱颖始终不肯将她的真正身份以及想要取得鬼婴的用意说出,再加上小伊关系着诸葛孔明的奇门遁甲中迷阵的内容,我不敢将小伊交于不知底细的朱颖手中。 想到这里,我快速的向嘉荫村跑去。 由于朱颖等人是嘉荫村的贵客,又是杜建武的请来的,我想朱颖应该住在杜建武家的洋房之中,所以我直接跑到了杜建武家的洋房前面。 看着一片漆黑的洋房,我楞了一下,没想到杜建武他们都已经休息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朱颖只不过比我快一步下山,按理说应该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就洗漱睡觉了吧。 望着洋房二楼漆黑的玻璃,我隐隐觉得朱颖或许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好心,而且朱颖的身份也值得推敲,绝不仅仅是鼎盛集团千金如此简单。 想到这里,我上前敲了敲杜建武家院子的大门,正要出声喊醒杜建武来开门。 忽然我感觉到身后有人在逼近吓了一跳,猛的转身。 “梁子?”我没想到身后的人影居然是梁子:“你怎么在这里?” “金灶,我还要问你呢?你干嘛如此着急跑到建武哥家门口,害我跟了一路,喊你你也听不到。”梁子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梁子你说你刚才一直在身后跟着我?而且还喊了我?”听到梁子的话语,我顿时一惊。 “是啊,我刚从去祠堂找你,结果发现你不在,只有小伊在,我就陪小伊玩了一下,然后看到你急匆匆的跑进村子,我以为你出了什么,所以就跟了上来。”梁子解释道。 “等等,你说小伊在祠堂里?”我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先前我还以为朱颖带走了小伊,没想到小伊居然在祠堂。 “是啊,怎么了?”梁子见我惊愕的模样,吓了一跳。 经过梁子的解释,我总算明白过来,先前梁子一直陪着杜书记他们,毕竟修路是村子的大事,是梁子期盼许久的事情,所以他想亲眼见证,方便以后向在城里读书的伙伴炫耀,晚饭梁子也是在杜书记家吃的。 吃完晚饭大家闲聊了一会后就各自散了,梁子也回家睡觉了,只是梁子睡不着,就出来找自己,看到自己不在家就去了祠堂,想必梁子到祠堂的时候刚好朱颖回来并将小伊放回了祠堂。 知道小伊在祠堂我莫名的松了口气,随即带着梁子回到了祠堂旁边的小平房。 看到正躺在内屋桌子上打着饱嗝的小伊,我差点被小伊吓死,这只害人精,一点魂魄将六亲不认了,我不由得有些恼火,随即气呼呼的冲到桌子前打算好好教训下小伊。 小伊看到我来,连忙站了起来,用她那胖乎乎的小手有些幼稚的拍着自己胸口,嘴里巴巴的喊着,一脸的兴奋。 看到小伊萌萌可爱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这么可爱的小伊,我真下不了手教训,本想教训小伊的手停在小伊的头顶,最后轻轻抚摸了小伊。 “金灶,小伊刚才在叫你爸爸?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当爸爸了啊。”随后跟进来的梁子听到小伊的声音,幸灾乐祸的笑道。 “什么爸爸,小伊在告诉我她饱了。”我没好气的回道。 “饱?我刚没喂过小伊啊,她干嘛说饱啊。”梁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闻言,随即将小伊失踪,以及在子归山遇到朱颖的事情全部一丝不漏的告诉了梁子,梁子听过震惊无比,整个傻傻的愣在原地。 不要说梁子,就是我先前听到朱颖的话语也被吓得不轻。 顿时小平房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现在鬼婴凶穴的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朱颖摆明是冲着鬼婴而来,但是朱颖的话到底能信几分,我心里没底,也许真如朱颖所言,自己是该前去葬阴山的合葬坟以及嘉阳村村口那间被朱颖设置过魂祭鬼的屋子看下。 “金灶,按你的意思是说那朱颖不是坏人了?”忽然梁子缓过神来,问道。 听到梁子的话语,我一愣,没想到梁子到现在还在关心这个,随即没好气的回道:“我也不清楚朱颖是好是坏,也许等下我们去葬阴山和嘉阳村查看下或许就有结论了。” 梁子闻言,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我知道梁子钦慕于朱颖,只是现在朱颖来历不明,而且还是冲着鬼婴来的,是好是坏真的很难下定论。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等下要去葬阴山和嘉阳村?”忽然,梁子想到了什么,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惊呼道。 “是啊,怎么了?难道你不想验证那朱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吗?你不是很钦慕于朱颖,还说她是你的梦中女神?难道你不想帮你梦中的女神证明清白吗?”我对着梁子略带嘲讽的说道。 听了我话语,梁子顿时陷入了纠结之中,我知道梁子钦慕朱颖,很想知道朱颖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现在深更半夜如果要去葬阴山以及嘉阳村的话,就有些为难梁子了。 我看到梁子为难的模样,叹了口气,随即招呼小伊先回祠堂休息,并叮嘱小伊不要离开祠堂,看到小伊的身影隐没于祠堂大门后,我随即打算先前往葬阴山看看。 或许是梁子也想知道朱颖的为人如何,或许不放心我一个人前往葬阴山吧,反正最后梁子也跟了上来,只是我看到梁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由于葬阴山位于遮阳聚阴局的中央,要前往葬阴山必须先经过鬼婴所在的子归山,来到子归山的时候,我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看到子归山平静无波,心中稍定,随即马不停蹄的向葬阴山走去。 夜色渐深,再加上遮阳聚阴局的存在,葬阴山四周阴风阵阵,我和梁子都不由得感到了一丝寒意。 葬阴山远远望去漆黑一片,山顶的合葬坟依稀可见,看到那山顶的合葬坟,我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下心中紧张的情绪后,才缓缓的向葬阴山走去。 葬阴山上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就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再加上往日里几乎很少有人上葬阴山,所以上山的路比较难走,我和梁子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山顶。 山顶上面是一个小平台,仿佛山顶被什么削去一块似得,山顶的中央是一座合葬坟,只是那合葬坟年代久远的缘故,合葬坟前面的墓碑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依稀可见寒字和水字。 看着眼前的合葬坟,想起项寒易与欧阳若水凄美的爱情,我忍不住有些神伤,暗叹都是门当户对的世俗给害的,如果没有门当户对的世俗,恐怕也不会有让自己烦心的鬼婴凶穴了。 我摇了摇头,缓缓的向那合葬坟走去。 看到墓碑前面的土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道朱颖没有撒谎,她真的将附有裂心鬼的迎尸布葬入了鬼婴凶穴之中,后来才被人挖走破坏的。 带着疑问,我蹲下身子,缓缓的拨开了土坑中的泥土。 忽然,土坑中露出白色的东西,我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抽回。 “金灶,这是什么?”站在一旁的梁子看到土坑中白花花的东西也吓了一跳。 “难道是易老埋入合葬坟中的骸笑骨?”我嘀咕了一句,随即再次用手拨开了白色物体的四周。 果然如此,经过我轻轻的拨开那白色物体的顶部四周的泥土后,渐渐的显出了圆形的头盖骨。 “果然是骸笑骨。”我念叨了句,随后正要推土将骸笑骨重新埋上,毕竟将先人骸骨暴露在外是对先人的不敬,这在嘉荫村是很忌讳的事情。 不过就在我即将捧土盖上骸笑骨的时候,我发现了头骨顶部中央一个不寻常的红点。 我连忙凝神望去,那红点渗入头骨之中,用手指甲根本刮不掉,而且那红点貌似是鲜血渗入后化开的。 鲜血?我顿时疑惑起来,按理说一般的鲜血根本不可能渗入头骨之中,而现在却偏偏发生了。 我有些想不明白这头骨顶心的红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眼睛的急剧的收缩着。 “不好,这不是普通的血,这是世间最污秽的女子经血。”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骸笑骨上出现经血显然不肯能是易老所为,唯一的解释就是三十年易老埋葬骸笑骨的时候被人在骸笑骨上滴入了经血。也就是说三十年前那场鬼婴索命不是易老的错,而是有人在蓄意破坏,所以才会导致鬼婴出来索命的。 但是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蓄意破坏易老的骸笑骨呢,目的又是何在呢?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鸟兽有异 想到背后有人在算计易老,我心中掠过一丝悲愤,更多的是觉得易老这么些年背负的内疚太不值得了,如果不是那滴女子经血的话,或许就不会触发鬼婴索命,嘉阳村两千多名村民就不会死,可以说那个背后在骸笑骨上滴上女子经血的人才是真正害死嘉阳村两千余名村民的罪魁祸首。 对于那个在背后耍阴险手段的人我深恶痛绝,恨不得将他活剥了,害死嘉阳村两千余名村民不说,又害得易老一蹶不振几十年来处于深深的自责之中,我默默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揪出那背后的黑手,还易老一个公道。 “金灶,你面目狰狞,表情很吓人,你不会被鬼附身了吧?”一旁的梁子看着我,有些惊悚的问道。 “梁子,我没事,只是我可能找到了三十年鬼婴索命的真相的了。”我目光泛寒,冷冷的回道。 “金灶,你找到了鬼婴索命的真相?难道那鬼婴索命不是易老骸笑骨的缘故?”梁子见我说话,松了口气,随即不解的问道。 “先前我就怀疑过,骸笑骨蕴含的是阴德,阴德重在感化鬼婴,而且从鬼婴索命现场出现鬼泪石来看,鬼婴已经被骸笑骨感化到了,也就是骸笑骨并不可能触怒鬼婴,并使得鬼婴出来害死嘉阳村的村民。”我分析道。 经过几次相处,梁子也对平日沉默少言的易老充满同情,听到我说鬼婴索命可能不关易老的事情,梁子连忙追问道:“金灶,你别哑谜了,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随即指着土坑中的头骨顶部的红点向梁子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听完我的解释,梁子恍然大悟,随即也有些不解的问道:“金灶,你说女子经血真有这么厉害吗?” “那是当然,女子经血是世间最污秽的东西,不要说直接将经血滴在骸骨之上,恐怕就是有在经期的女子走过坟前都会影响到鬼婴。你还记得嘉荫村关于女子不能上坟祭拜的忌讳吗?那就是村民害怕一旦女子处于经期中去上坟的话,就会导致坟墓所葬之人的后人遭殃,轻则伤财,重则丧命。”我神色凝重的解释道。 等等,女子的经血?难道在背后陷易老于不义的是个女子? 猛然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朱颖的身影来,朱颖前来嘉荫村就是冲着鬼婴来的,易老埋葬骸笑骨则是为了葬鬼婴,两者目的刚好冲突,难道说朱颖就是那在骸笑骨上滴入女子经血的背后黑手? “梁子,你说使用经血破坏易老骸笑骨的人会不会就是朱颖啊?”我对着梁子说出心中的猜测。 “金灶,不可能吧?朱颖是鼎盛集团总裁的千金,要钱有钱,有相貌有相貌的,因为不会好端端的跑来破坏易老的骸笑骨吧?”梁子闻言,皱起了眉头。 听到梁子还在维护朱颖,我正要说些什么,但是随即泄了气,貌似朱颖还真不可能是那幕后黑手,因为当年那场鬼婴索命发生在三十年前,而现在朱颖才不过二十岁的模样,也就是说发生鬼婴索命的时候朱颖还没有出生。 梁子见我没有说话,顿时凑上前,说道:“金灶,你是不是也觉得朱颖不可能是那幕后黑手吧?” “朱颖是不可能,这下你安心了吧。”我对着梁子有些无语的说道。 梁子闻言,呵呵的傻笑着。 不对,就算朱颖不可能,不代表这事与朱颖没有关系,直到此刻,我才想起自己忽略的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到底是谁布设摄魂阵,要知道布设两千余人的摄魂阵,那布设之人肯定已经耗尽阳寿死了,而现场只有朱颖一个人,想必是朱颖将那布设之人的尸体移走了。 想到还有一个布设摄魂阵的人,难道那布设摄魂阵的人就是当年滴入女子经血的幕后黑手。 看来晚点有机会要好好询问下朱颖,毕竟朱颖才第一次进入嘉荫村就对鬼婴凶穴如此熟悉,这显然不合常理,肯定前面有人告诉过朱颖有关鬼婴凶穴的人,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三十年前破坏易老骸笑骨的人。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眼还在庆幸中的梁子,泼冷水道:“梁子,虽然这女子经血不是来自朱颖的手笔,但我想这幕后黑手极有可能与朱颖有关系。” “金灶,你怎么能这样,我难得遇上了倾心的,你就如此诋毁人家,你是不是也喜欢上朱颖了。”梁子闻言,有些不悦的说道。 听了梁子的话,让我有些光火,我就事论事,没想到听到梁子的耳朵里就完全变味了。我不由得想起古人的一句名言,那就是红颜祸水,越漂亮的女子就越是祸害严重,朱颖这才进村子一天,梁子就如此维护朱颖,我不由得摇了摇头,也懒得和梁子计较。 “金灶,你要去哪里啊?”梁子见我向葬阴山下走去,追了上来问道。 “还能去哪里,去嘉阳村看看昨晚布设魂祭鬼的屋子,帮你看看你的梦中女神到底是不是好人,你对朱颖如此痴迷,别到时候给人家卖了都还在帮人家数钱。”我没好气的说道。 “金灶,你就别数落我了,我也不是不相信朱颖有问题,我只是……”梁子也知道我生气了,试图解释道。 “好了,你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但是我得提醒你句,撇开鬼婴凶穴的事情不说,就光光朱颖鼎盛集团总裁千金这一身份,恐怕你也高攀不上,你千万不要跟我说什么爱情高于一切,这世间门当户对的世俗害了多少无辜的情侣想必不用来告诉你,就算朱颖能看上你,他家里人呢?醒醒吧,别再做春秋大梦了。”我给梁子打预防针道,本来这些话我不想说的,毕竟喜欢一个人是梁子的自由,但是看到刚才梁子如此维护朱颖,我深怕梁子中毒太深,到时候无法自拨,这世间又要多一尾怨男了。 梁子闻言,羞愧的低下了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梁子的神色也变得有些暗淡起来。 看到梁子的表情,我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伤人,但是我一直秉承着我的兄弟宁可我来伤,也不愿意将来伤在女人手里的原则,我不后悔。 梁子沉默了许久,终于缓过神来,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金灶,谢谢你临头棒喝,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和朱颖是不可能的,我也只是幻想下而已。” “别丧气了,终有一天,我们兄弟会发达的。到时候何况没有漂亮的老婆啊。”我安慰道。 听了我的鼓励,梁子顿时精神抖索:“恩,我一定会发达的。” 看到梁子恢复了正常,随即向葬阴山下走去。 “金灶,你说我们弄什么好了?对了,你会扎纸,要不我们开个扎纸店吧?”身后的梁子思索着发财大计,忽然想到了什么,凑了上来说道。 “扎纸店?梁子亏你想得到。”我闻言没好气的回道,脚下丝毫没有停留。 梁子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顿时来了兴趣:“金灶,你说我们将店开在哪里好了?要不开在镇上?” 我真的要被梁子给打败了:“梁子,扎纸店不是一般人能开的,就是我爷爷也不敢开扎纸店,难道你认为自己比我爷爷还厉害?” “为什么不能开扎纸店啊?”梁子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不能开,那我问你纸人是给谁用的?”我说道。 “死人啊。”梁子刚一开口,顿时意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了。 我转头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梁子,也懒得理睬他,扎纸店,这也只有梁子这种不懂行规的人才敢想想。 接下来,梁子显然被扎纸店的事情给吓到了,顿时不再言语。 下了葬阴山,我直奔嘉阳村村口,也就是朱颖口中的那间布设魂祭鬼的屋子跑去。 这是嘉阳村村口进去第二间屋子,屋子的构造与村子中央那间相似,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门口的台阶上有些脚印,脚印尺寸比较小,显然是女子的脚印,如此看来那朱颖没有说谎。 推开屋子门口那扇几乎烂了一小半的大门,里面果然和村子中央布置的一样,桌子,风铃,摇篮,纸木马……全部都在。 看到桌子上以及地上黑乎乎的死心血,我莫名的泛起了一股寒意。 我未从昨晚经历的惊魂中缓过神来,对于眼前有些熟悉的场景还有些忌惮,我在门口深深的望了眼之后,并没有进入屋子。因为我现在来只是想验证下朱颖有没有说谎,看到屋子里的情形之后,我确定对于昨晚在嘉阳村发生的一切朱颖并没有说谎,而且极有可能昨晚朱颖真的救了自己和梁子,我知晓这点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我对朱颖先前的态度顿时有些歉意,随即正要退下屋子台阶。 忽然,身后的传来沙沙的声音,随即飞鸟受惊,腾空飞起,鸟鸣声此起彼伏。 我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冲到了嘉阳村村口。 看到葬阴山的上空万鸟齐飞,仿佛乌云一般遮住了葬阴山。 “鸟兽有异必出大事。”我望着夜空的飞鸟,沉思道。 猛然间,想到了朱颖的提醒:今晚嘉荫村会很不平静。 难道朱颖的提醒真的指的是葬阴山的煞气?想到这里,我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寒意。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易阴命 望着满天黑压压的飞鸟,我暗呼一声不好,连忙招呼身后的梁子:“梁子,快逃。” 梁子还在惊愕于为何天空中聚集如此多的飞鸟,听到我的惊呼,楞了一下:“金灶,发生什么事情了?干嘛要逃,是不是有鬼啊?” “梁子,别问了,赶快逃,晚了就来不及了。”我见梁子没动,大急,大声催促道。 梁子见我神色凝重的模样也知道出了大事,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来。 我和梁子还没跑多远,就看到前方的葬阴山上空不断有黑点从夜空之中跌落下来,紧接着是那黑点落地的声音。 看到夜空中不断有飞鸟坠落,我和梁子心中都掠起了一股寒意。 “金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鬼婴要出世了?”梁子惊悚的问道。 “不是鬼婴,我怀疑是葬阴山下面镇压的煞气泄漏导致的,别废话了,赶快逃回村子再说。”我说了一声之后拼命的向村子里跑去。 太可怕了,我虽然早就知晓葬阴山下镇压的煞气可怕。可没想到居然恐怖至斯,万鸟悲鸣,而且身处万米高空的飞鸟还会被煞气侵蚀而死,我想不出来是何种凶物的煞气如此犀利。 我和梁子跑到子归山脚下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葬阴山,见状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先前还是零星的几只飞鸟跌落,现在已经发展成整片的飞鸟坠落,万鸟悲鸣后陨落的一幕太过触目惊心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震撼。 这时,远处的嘉荫村方向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狗吠声,顿时让我心中掠起一股不安来,难道今晚嘉荫村也会出事,想到这种可能,我不敢逗留,快速的向嘉荫村跑去。 越接近村子狗吠声叫的就越急促,仿佛有陌生人进入村子一样。 我不放心小伊,先回了下祠堂旁边的小平房,看到小伊没有出来才放心,随即向村子里面跑去。 进入村子之后,狗吠声更加的刺耳,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吠叫着,有好几家村民嫌弃自己的狗太吵了都起来安抚了。 渐渐的村民受不狗吠声纷纷亮起了电灯,大概是想查看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事情。 有了电灯的光线,村子里的小路显得并不是很黑暗,我随即也减慢了速度,缓缓的向村子深处走去。 偶尔经过几家村民的院子,看到村民都在尽力安抚自己的狗,但是狗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似得,任凭主人如何安抚都没有效果,有些村民见自己家的狗如此不听话,顿时火了,操起身边的东西就往狗身上招呼,顿时狗吠声更加的凄厉了。 见到狗吠叫的凄惨,我本想进去劝下村民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我总不能告诉村子狗是因为葬阴山下埋葬的煞气刺激才会如此吠叫的吧,那样的话,恐怕村民心中的恐惧会更胜。现在情况未明,我也不敢确定狗吠是不是因为葬阴山下镇压的煞气缘故,所以我不想徒增村民心中的恐惧。 “金灶,我们现在去哪里?”梁子问道。 “去建武哥家,找朱颖问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沉声道。 梁子闻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听到前面的一户村民的院子里传来一声惨叫声后。我和梁子都是一惊,顿时顾不上说话了。 “难道有人出事了?”我心不由的揪了起来,连忙向那传来惨叫声的院子跑去。 “大牙?”我透过院子大门,看到里面的大牙抱着一条腿瘫坐在地,鲜血顺着大牙的裤管流下,不远处一条被大牙铁链拴着的土狗正咧着血淋淋的牙齿狂吠着,看到眼前的情形我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家狗弑主? 只是我想不明白平日里大牙的土狗非常听话乖巧,没想到受到煞气的影响居然开始弑主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望了眼葬阴山的方向,此时葬阴山上空只有零星的几只飞鸟还在坚持着,夜空之中露出凄凉的感觉。 “大牙,你没事吧?”我隔着院子大门喊道。 “大牙,你平日里不是吹嘘你家里的狗多么听话吗?怎么现在还咬你啊?”梁子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畜生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了,等下我非得好好教训下这畜生。”大牙努力挣扎着站了起来,走了过来打开了院子大门,嘴中狠狠的说道。 “大牙,先别管狗了,你看下脚有没有事?”我看着大牙不断滴血的脚有些担忧的说道。 大牙闻言,弯下身子撩起了裤脚。 看到大牙左脚上面两排血淋淋的牙印,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大牙,被狗咬会得狂犬病的,你先去用肥皂水洗下伤口,狗就先别管它了。” “金灶,是不是村子里又出事了啊?”大牙见到我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小声的问道。 “大牙,没事,别瞎想了,赶快回去洗下伤口,这狗吠我想等下就会停的。”我安抚了下大牙,随即带着梁子离开了大牙家的院子,快步的向杜建武家走去。 杜建武家灯火通明,想来也被村子里突然出现的狗吠吵醒了。 杜建武家院子的大门虚掩着,我和梁子径直走进了院子,正要喊下杜建武下来开门,忽然抬头看见二楼的客厅里有个人影在闪动,这不是杜书记吗? “杜书记?”我抬头喊了一声,杜书记刚好在茶色玻璃前面,看到院子的我和梁子,狐疑了一下,随即招呼我和梁子上去。 “杜书记,你怎么在这啊?建武哥呢?”我走上楼梯,看到二楼客厅里面只有杜书记一个人,顿时楞了一下。 “是这样的,刚才吃过晚饭后,建武来找我,说颜总临时想到明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再加上合同已经签妥,所以建武就带着颜总和孔律师先回城里去了。这不村子里狗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乱吠,我担心会吓到朱小姐便过来看看。”杜书记见我上来,说道。 我一听杜书记说颜启蒙已经走了,吓了一跳,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杜书记,你说朱颖没走?” “你说朱小姐啊?她倒没走,颜总怕朱小姐晚上走路不方便,况且颜总觉得嘉荫村民风很好,所以就让朱小姐先留下来体验几天我们嘉荫村的乡土民情。”杜书记有些自豪的说道。 听了杜书记的话语,我脸色一变,看来朱颖这次是专程针对鬼婴而来,帮村子修路恐怕只是个幌子而已,否则颜启蒙不会将朱颖带进村子之后就急匆匆的回城里了,要知道朱颖是鼎盛集团的千金,颜启蒙将朱颖一个人丢下恐怕有些不合情理,此时,我对朱颖的鼎盛集团千金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或许那朱颖根本不是什么鼎盛集团的千金,只是可惜杜建武也出村子了,现在没人知晓朱颖的真实身份。 “杜书记,朱颖现在在哪里啊?”我问道。 “朱小姐住在三楼,金灶,你找朱小姐干嘛?”杜书记有些疑惑的问道。 因为鬼婴凶穴牵扯甚大,村民们只知道有鬼婴索命这个传说,至于细节嘉荫村村民都不是很了解,就连杜书记也不知道个中细节,所以我没有和杜书记解释,而是径直走向了二楼上三楼的楼梯,正要上楼去找朱颖。 就在我即将上楼的那一刻,楼上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楼梯口显出了朱颖的身影。 “金灶,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朱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如先前在子归山上完全两样,朱颖缓缓的走下楼梯,问道。 我望着朱颖,眉宇紧锁,眼前的朱颖简直太善变了,如果不是在子归山上打过交道,我还真会被朱颖如今的模样给欺骗了。 我刚想质问朱颖,到底她对鬼婴凶穴做了什么,才会导致今晚的不平静,但是看到杜书记在场,说话有些不便,随即转向了杜书记:“杜书记,朱小姐这边有我和梁子,你要不先回家看下吧。” 听到我的话,杜书记楞了一下,我看得出来杜书记早就想回家了,毕竟村子里如此闹腾,家里人也害怕的,但是顾忌到朱颖的身份以及修路的事情,杜书记有些为难,没有一下子答应。 “是啊,杜书记,你先回去吧,有金灶和梁子在,我不会有事的。”朱颖走下楼梯帮衬道。 杜书记闻言愣了一下,看了下我又看了下朱颖,一时之间没弄明白为何朱颖会帮我说话。 我着急凶穴的事情,见杜书记还有些扭捏,直接推着杜书记走向了楼梯,并让他放心自己会照顾好朱颖的。 杜书记见朱颖也赞同,随即说了句照顾好朱小姐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洋房。 我见杜书记走下楼梯,随即走到前面的茶色玻璃旁,看到杜书记的身影出了院子,才转过身望着坐在真皮沙发上的朱颖。 “朱颖,今晚葬阴山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万鸟悲鸣,家狗弑主的情况?是不是你对鬼婴凶穴还对了什么?”我言语冰冷,大声质问道。 “金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已经看过鬼婴凶穴和嘉阳村屋子里面的情形,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朱颖回道。 “你说的都去看过了,你是没骗我,但是你漏了两件事情,第一我想问你嘉阳村坟冢前面的摄魂阵到底是谁设置?”我冷冷的问道。 “原来你在怀疑这个啊?”朱颖闻言仿佛松了口气。 我见状顿时狐疑,要知道摄魂阵是现在的关键。因为我怀疑这次布设摄魂阵之人极有可能就是三十年前破坏易老骸笑骨之人,我没想到朱颖居然没有惊讶的表情。 “金灶,嘉阳村的摄魂阵是我布设的。”朱颖一身轻松的说道。 我闻言,发出了一声冷哼:“朱颖,你这个慌撒得太低级了吧,我爷爷说过,摄魂阵有违天和,破坏轮回法则,布设之人会耗尽五十年的阳寿,而且嘉阳村死去的村名足足有两千多名,如果是你布设摄魂阵的话,那你现在就不是人,而是一具尸体了。” 听了我的话,朱颖出奇的没有慌乱,反而赞许道:“小小嘉荫村,居然还有人知晓摄魂阵的天罚,不错。布设摄魂阵耗尽五十年阳寿是没错,但是可惜我并不是人,所以我根本没有阳寿可以消耗。” “你不是人,难道你是鬼啊?”一旁的梁子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不是人?我闻言,全身一震,仔细的查看起眼前的朱颖来,猛然间,我被朱颖眉宇中央的美人痣怔住了。 这是……忽然之间,我猛的想起爷爷说过的话语,顿时一股寒意的从我的脚底泛起,双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坐在沙发中的朱颖。 “你……你是易阴命?”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死命劫 “易阴命?什么是易阴命啊?”梁子看到我凝重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真皮沙发上平静无波的朱颖,没有理睬边上的梁子,而是一脸紧张的望着朱颖问道:“朱颖,你眉宇间的美人痣是先天就有的,还是后天点上去的?” 朱颖闻言,嘴角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反问道:“金灶,既然你都知道易阴命,那你认为我这美人痣是点上去的还是天生的啊?” 朱颖的微笑在我心中显得有些狰狞,听到朱颖的话语,我倒吸了口冷气,冷汗顺着脸颊不自觉的流下,忽然之间,我感觉客厅里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寒意。 我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朱颖。 “金灶,什么易阴命啊?”一旁的梁子再次狐疑的问道。 我震惊了许久,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这才向梁子解释何为易阴命。 每个人都有命劫,而且还不仅一次,每个本命年都会有一次命劫,例如鼠年出生的人,每十二年一轮回,等到下一个鼠年,那就是所谓的本命年,一旦进入本命年就会有命劫,一般来说24岁、48是两个大命劫,一不小心就会出现破财,严重的人就会损及性命,所以一到了本命年,世人都会极其注意,大多情况下依靠身穿一身红以及做事小心,命劫都可以安全渡过,但是有些人的命劫注定是无法渡过的。 爷爷称那些无法渡过的命劫为死劫,也就是一旦遭遇这种命劫,唯有的办法就是易阴命,如果把人的一生比作一条绳子的话,那命劫就是绳子上的结,一些结可以通过各种办法解开,而死劫就是绳子上的死结,恐怕无法解开,唯有的办法就是换跟绳子。 易阴命从某种意义上将就是换命,只是它换的不是别人的命,而是鬼命。人的寿命为阳寿,鬼的寿命为阴命。易阴命简单的就是用鬼魂的阴命替换拥有死劫之人的阳寿。 而朱颖眉宇间的美人痣也是有讲究的,那是后天布设易阴命的人点上去,这痣在风水堪舆中称之为落阴痣,专门用来镇压易命之人体内的阴气的,难怪朱颖白天弱不禁风的模样,到了晚上朱颖就精神抖索了,除了朱颖特意掩饰之后,想必还有经过易命之后阴气作怪的缘故吧。 梁子听了我的解释,顿时惊愕不已:“金灶,你的意思朱小姐现在不是人,而是鬼魂?” “不。朱颖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是人只不过她没有阳寿,只有阴命而已。”我解释道。 坐在沙发上的朱颖在我解释的时候一直没插话,而是静静的聆听着,仿佛我说的易命之人并不是她似得。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出声对着朱颖问道:“朱颖,你要鬼婴,该不会你还想和鬼婴易命吧?” 朱颖闻言,脸色变了下,随即恢复了平静:“金灶,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没错,我师傅跟我说过,虽然我通过易命渡过了死命劫,但是我的命劫非同一般,到下个本命年,也就是我二十四岁的时候将会有个增劫,增劫就是额外的死结,师傅说过唯有与凶穴缔造的鬼婴易命,我才能平安渡过增劫,这也是我为何需要鬼婴凶穴缔造的鬼婴的原因。” 我和梁子闻言都吃惊不已,想不到貌美如花的朱颖还有此等的秘辛。 “金灶,梁子,我对你们嘉荫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朱颖说着,可能想到了自己可怜的命运,眼睛红肿,忍不住轻声抽泣着。 看着楚楚动人的朱颖,我一时之间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朱颖。 “朱小姐,你别难过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渡过增劫的。”梁子一见心中的女神伤心,连忙上前安慰道。 知道朱颖是易阴命之后,我渐渐的相信了朱颖的所言,看来自己真的错怪了朱颖,不过对于摄魂阵的事情我总算明白了,朱颖是易阴命,根本没有阳寿,所以布设摄魂阵对于朱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从某种意义上将,摄魂阵简直是会朱颖这个易阴命的人量身定制的。 但是问题来了,摄魂阵是朱颖布设,也就是说那在骸笑骨上滴入女子经血的人到底是何人就一下子失去了线索?想到村子里还隐藏着一个居心叵测之人,我隐隐有些不安。 我本怀疑会不会朱颖口中的师傅为了帮朱颖易命所以来过嘉荫村,看到易老想埋葬鬼婴后便才会蓄意破坏,目的是为了救下鬼婴。但细想一下,还是否则了这个念头,朱颖现在最多二十岁左右,也就是朱颖需要鬼婴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鬼婴凶穴中的骸笑骨已经被人滴入了女子经血,时间上不吻合。 本想询问下朱颖,她的师傅也就是帮她易命的人是谁,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贸然询问人家师承在风水堪舆界是个忌讳,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能否布施易命的高人,我随即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不过我心中默默的留了个心眼,那就是嘉荫村除了朱颖外,还有人在打鬼婴的主意,看来晚点易老回来,问下易老他有没有什么线索。 忽然,从外面的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声,顿时将我从思绪中惊醒过来,我猛的跑向了客厅的茶色玻璃前面,向外面望去,哭声是从不远处的大牙家院子传来的。 “难道大牙出事了?”我望着大牙家院子方向,心里嘀咕道。 “金灶,怎么了,怎么村子里会传来哭声啊?”梁子也凑了上来,不解问道。 “不知道,我们去看看。”我说着就要带着梁子向楼梯口跑去。 “金灶,我也跟你去吧,或许我能帮上点忙。”朱颖也站了起来,说道。 我闻言,顿时停住了脚步,想到朱颖既然能设置摄魂阵以及魂祭鬼,想必在风水堪舆方面的造诣比自己这个半吊子的要强多了,再加上今晚的事情有些诡异,或许朱颖真能帮上些忙也说不定。 我对朱颖点了点头,随即三人快速的向哭声传来的方向也就是大牙家院子跑去。 不知何时,村子里的狗吠声已经消停了,整个嘉荫村重新陷入了平静,所以大牙家院子传来的哭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渐渐的,随着离大牙家越来越近,那哭声我也逐渐的听清楚了,那声音豁然是大牙的媳妇月梅传来的,好像在喊让大牙醒醒。 大牙不是被狗咬了,最多晚点打点疫苗就没事了,为何大牙的媳妇月梅要哭啊? 我心头疑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等我赶到大牙家院子的时候,发现大牙正躺在地上,而大牙的媳妇月梅正抱着大牙在哭泣着。 “月梅姐,大牙怎么了?”我径直冲到大牙身边,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大牙嫌自己狗太吵,就起来安抚了,狗吠声停了我见大牙还没回屋,就出来看了下,结果发现大牙就人事不省的躺在地上了。”月梅断断续续的解释道。 我闻言,连忙蹲下身子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大牙,伸手探了下大牙的鼻息。 冷汗顺着脸颊刷的流了下来,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月梅怀中的大牙。 没错,大牙没有鼻息,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大牙只不过被狗咬了一下,怎么会……”我一脸惊恐的喊道。 “金灶,大牙怎么了?”梁子也凑了上来,问道。 “大牙,他……他死了。”我声音颤抖的回道。 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月梅知道自己的丈夫大牙死了,哭声更加的凄厉了。 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牙只不过被狗咬了一下,根本不可能致命的,难道与那葬阴山下镇压下的煞气有关,我随即转头望向了神色同样凝重的朱颖,朱颖秀眉紧锁,猜到了我询问的意思,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是煞气?那大牙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死亡的呢?我心头疑惑,随即快速的望向了大牙被狗咬的地方。 黑血,此时大牙小腿上被狗咬破的伤口正缓缓的流着黑血,难道狗牙齿有毒? 我皱起了眉头,随即向四周望去,想查看下那咬过大牙的狗的情况。 狗也死了?我发现不远处的角落里,大牙养的狗正僵硬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快步的冲到那狗的身旁,伸手摸了下地上的狗,身体冰冷而僵硬,居然已经死去多时了,而狗嘴巴位置正滴着黑血。 难道大牙和狗真的是被毒死的? “大牙啊,大牙,我跟你说过那石碑很邪门,让你不要碰,你偏不听……”月梅断断徐徐的哭喊着。 我闻言心头一惊,不知道月梅姐口中的石碑是怎么回事? “月梅姐,你别哭了,你说的邪门的石碑是什么?”我跑到月梅姐身边,急切的问道。 月梅姐伤心欲绝,没有停止哭泣,而是用手指了指狗尸体边上的一块乌黑的石碑。 我望了眼那石碑,除了年代久远点,有些边角有些破损之后,没有任何的出奇,我正想询问月梅姐这石碑到底哪里邪门,但是边上的朱颖的一声惊呼将我彻底吓蒙了。 “不好,这是镇魂碑,有人去过断脉了。”朱颖望着那不起眼的石碑惊呼道。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诡异的火光 我家的大堂灯火明亮,我和梁子、朱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大家都是一脸凝重,一语不发,眼睛不由自主盯着大堂中央的石碑。 大牙死了,我和梁子帮月梅姐将大牙的尸体搬回了屋子,再将白色床单挂在了窗户上,随后月梅姐也讲述了有关石碑的事情,那石碑是大牙无意从外面带回来的,至于大牙从哪里带回来的月梅姐不是很清楚。 得到月梅姐的同意后,我和梁子便将月梅姐口中这块邪门的石碑搬了回来。 望着大堂中央的石碑,我觉得这世间万事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我很想找到所谓的九血连婴中的某条母脐血脉,看看那所谓的断脉,也就是当年项寒易截断母脐血脉的位置到底在什么地方,里面情形是什么样子的,结果我苦寻无果,偏偏给大牙这个一点风水堪舆知识都没有的人找到了,而且还将截断母脐血脉的镇魂碑当做宝贝带了出来,貌似有点讽刺。 不过这下我总算明白了为何嘉荫村里狗吠声如此犀利的原因了,因为镇魂碑截断母脐血脉,血脉联通鬼婴与葬阴山的鬼婴凶穴,否则意义上将镇魂碑截断了血脉,同时也截断葬阴山的煞气和阴气,所以镇魂碑上带有煞气,而大牙和狗都是被煞气侵蚀而死。 想到母脐血脉被大牙无意中打通,我心中极度的不安,易老说过九血连婴,只要一条母脐血脉被打通,那鬼婴就会现世,看来铁冠道人的批言真是准。 不经意间我看了眼对面椅子上的朱颖,看到朱颖脸色苍白,神色凝重,顿时有些不解,要知道现在母脐血脉被打通,鬼婴即将现世,朱颖应该高兴才对,为何…… “朱颖,现在母脐血脉被大牙无意打通,你应该开心才对,你为何还愁眉苦脸的?”我疑惑的问道。 “开心?”朱颖闻言露出一丝苦笑。 看到朱颖的表情,我更加不解了,朱颖迫切需要鬼婴易命,现在鬼婴即将出世,为何朱颖还会如此表情。 “金灶,你是不是很疑惑现在鬼婴即将出世,我还不开心吗?”朱颖站了起来,缓缓的问道。 我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你也看到大牙是怎么死的,你认为身附煞气的鬼婴,我敢与之易命吗?恐怖到时候一旦易命只有我被鬼婴吸阳的份。”朱颖没好气的说道。 我闻言,心神一凛,暗忖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但是隐隐有些不对劲,就算朱颖通过魂祭鬼将两千多名村民的怨气祭成裂心鬼,裂心鬼的怨气也镇压住了煞气,但是母脐血脉联通葬阴山和子归山,也就是说无论是煞气,怨气还是阴气势必都会通过母脐血脉注入鬼婴的体内,也就是说鬼婴体内无论如何都会有煞气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随即将心头的疑惑道出。 “金灶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镇兽的存在?”朱颖解释道。 我和梁子闻言都是摇头表示不知。 “镇兽相传最厉害的是四大神兽,朱雀、玄武、青龙和白虎,镇兽则是远古就存在了,朱雀属火为镇阴气之灵兽,玄武属水镇压怨气之灵兽,白虎属金,而葬阴山下的煞气来自土中,所以只要白虎镇兽就可以镇压煞气,而我很不巧就有白虎镇兽和玄武镇兽,所以一旦煞气被裂心鬼镇压之后,我可以通过两大镇兽剔除母脐血脉中的煞气与怨气。”朱颖解释道。 “你有白虎镇兽,那你现在没办法祛除现在鬼婴体内的煞气?”我不解的问道。 “白虎镇兽无法对鬼婴起作用,只能剔除通过泥土传输进母脐血脉中的煞气。所以……”朱颖脸色难看的说道。 听了朱颖的解释,我感觉鬼婴的事情更加的严重了。 鬼婴已经很可怕了,一旦鬼婴被注入煞气,那后果会怎样,我简直不敢想象了。 一时之间,我也没了主意:“朱颖,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朱颖闻言,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金灶,我想现在最迫切需要做的就是赶快找到被大牙打通的断脉也就是镇魂碑截断母脐血脉所在的地方,尽快将镇魂碑重新截断母脐血脉,时间越快,注入鬼婴体内的煞气就会越少,到时候我们还能想办法祛除子归山中鬼婴体内的煞气。” 或许关系到鬼婴的事情,朱颖也变得上心不少。 “但是现在大牙死了,月梅姐又不知道大牙是从哪里挖出镇魂碑的?我们上哪里去找断脉啊?”梁子一脸担忧的说道。 我闻言,思索了一会,朱颖说的对,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先找到断脉将镇魂碑重新截断母脐血脉。 “或许我可以试试。”我说道。 “金灶,你知道母脐血脉的位置?”梁子疑惑的问道。 “我曾听易老提起过,母脐血脉共有九条,而且母脐血脉联通葬阴山与子归山,我想那母脐血脉应该就在两座山间吧,或许我们前往葬阴山四周寻找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我估猜道。 听了的话语,朱颖和梁子都唤起了希望,随即大家收拾了下,随即就赶往了子归山。 路过大牙家院子的时候,发现杜书记正带着几个人帮月梅姐在料理大牙的后事,此时我对大牙的莽撞有些懊恼,如果不是大牙的鲁莽,恐怕他现在也不会死,而自己也不用三更半夜跑到葬阴山去寻什么母脐血脉。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后,径直向子归山方向走去。 夜渐深,走在山间的小道上,莫名的有些寒意,路上我询问了下先前自己一直没有时间询问的问题,那就是为何今晚葬阴山会出现万鸟悲鸣的情况,我担心迎尸布被人挖走会引起葬阴山的巨变。 朱颖的解释是裂心鬼葬入鬼婴凶穴之中,势必会打破阴气与煞气的平衡,所以才会导致葬阴山上空万鸟悲鸣陨落的情况。 不过朱颖的话语让我安心不小,朱颖说裂心鬼已经完全葬入鬼婴凶穴,并没有被挖出迎尸布而受到影响。 来到葬阴山脚下,看到满地飞鸟的尸体,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凉,随即我的心头泛起了疑惑,先前那些飞鸟是从四面八方涌向葬阴山上空的,貌似这些飞鸟有种飞蛾扑火的悲壮,也就是说在葬阴山中有吸引飞鸟的物件存在,到底这葬阴山中到底是什么在诱惑着飞鸟,我想不明白。 我随即将疑惑告知了梁子和朱颖,他们想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结果,无奈之下,我们打算先找到母脐血脉再说。 母脐血脉关系重要,位置隐秘,白天都很难发现,更何况是夜晚,一晚上我们三人几乎将葬阴山附近找遍了,但是没有任何线索。 就在我们心生退意,打算先回家休息,白天再来寻找母脐血脉的时候,忽然处在远方黑暗之中嘉阳村中央亮起的一点火光。 顿时,瘫坐在地上休息的我猛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远处嘉阳村内诡异出现的火光。 “鬼火?”梁子也看到那火光,有些惊悚的问道。 “这不是鬼火,更像是有人在祭拜先人焚烧香纸发出的火光。”朱颖望着远处不断摇曳的火光狐疑的说道。 祭拜先人?我望着远处黑乎乎的嘉阳村,不仅梁子,就连我也被朱颖的话语吓到了。 深更半夜,闹鬼的嘉阳村,有人在焚纸祭拜,想起来都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朱颖,要不……”我望着朱颖,指了指远方黑暗中的一丝火光,说道,老实说,我经常跟随爷爷送葬,每个人的生辰八字以及死亡方式不同,所以送殡的时间也不一样,有时候是晚上出殡的,远方出现的火光真的很像是焚烧香纸时发出的。 朱颖闻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老实说闹鬼的嘉阳村出现祭拜先人的火光,这有点不寻常,更何况还是人烟罕至的嘉阳村呢。 “这火光出现的太不寻常,我们还是去看看再说。”朱颖思索了一会说道。 梁子一听要去嘉阳村,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说道:“金灶,你不会也想去嘉阳村吧?” 我闻言没有理睬梁子,而是和朱颖对视了一样,随即就往嘉阳村的方向走去。 梁子见状,本不愿意相随,但是看了四周阴森森的环境,貌似他一个人留下来更恐怖,随即咬了咬牙跟了上来。 接近黎明的嘉阳村显得格外的黑暗,几乎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就连手电筒也只能照到前面一米左右的情形。 紧张,不仅是我就连一向胆子的朱颖脸色也变得很苍白。 瘆人,现在的嘉阳村显得瘆的慌,特别是嘉阳村中央出现的诡异的火光。 由于我们不知道嘉阳村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都不敢走得太快,毕竟在闹鬼的嘉阳村出现的极有可能是鬼魂。 我全身戒备的走到前面,慢慢的嘉阳村深处走去,我之所以一定要来查看火光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怀疑出现在嘉阳村里的极有可能是三十年破坏易老骸笑骨以及挖出朱颖迎尸布的人,我想朱颖一定要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快接近幻境中出现过的那间屋子时,我招呼身后的梁子和朱颖一起关掉了手电筒,随即缓缓的向屋子里摸去。 等我来到屋子那破碎的窗台,看到嘉阳村中央那巨型坟冢前面的情形时,一股寒意不自觉的涌上了我的心头。 惊悚,太过惊悚,黑暗之中,一个黑影跪在写满嘉阳村死去两千多名村民名字的石碑前面。 石碑前面摆放着亮着白烛,而那黑影此时正在焚烧着香烛,由于那黑影背对着,根本看不见那黑影的面目。 果然如朱颖所猜测,真的是在祭拜先人,只是我不知道眼前的黑影到底是人还是鬼,因为外面实在太黑了,那黑影仿佛没有腿似得。 我转身看了眼身旁的朱颖,朱颖的脸上因为极度的惊恐流下了豆珠般的冷汗。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踏破铁鞋 我、梁子和朱颖都是一脸惊悚的望着窗台外面焚烧香纸的黑影,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香纸灼烧发出的吱吱声,终于那黑影烧完了最后一叠香纸,随即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响头磕得很重,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我不明白眼前的黑影为何深更半夜过来祭拜嘉阳村的村民,我隐隐觉得事情很不寻常,更确切的说有些诡异,因为只是祭拜亲人的话,白天过来祭拜就可以了,不需要晚上来祭拜,而且还是三更半夜,如果是人的话,那黑影祭拜的动机就有些费解,如果那祭拜的黑影是鬼的话,我反而能接受些,望着那黑影,我的心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终于那黑影祭拜完了,缓缓站了起来。 紧张,看到那黑影缓缓的转身来,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口。 “铁牛?”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缓缓转过身的黑影,忍不住惊呼道。 铁牛被我突然出现的惊呼声吓得不轻,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脸色变得极度的难看。 “铁牛,别紧张,我是金灶的。”我看到被吓坏的铁牛,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所谓人吓人吓死人,更何况铁牛的神经本就是极度紧绷着,恐怕稍微遇上点异动,铁牛就会崩溃,何况是我突于其来的一声大喊呢。只是我奇怪的铁牛为何三更半夜来嘉阳村祭拜村民,要知道铁牛一向胆子小,不要说让他来嘉阳村祭拜了,恐怕白天让铁牛来嘉阳村他都不一定敢来,我隐隐觉得铁牛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变得如此。 看到铁牛瘫倒在地,我担心铁牛会被我吓死,连忙打亮了手电筒跳出了窗台,快速的扶起铁牛。 “铁牛,你没事吧?”我扶着全身发软的铁牛,有些歉意的问道。 “金……金灶,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鬼又来找我了。”铁牛好不容易从惊悚中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时,梁子和朱颖也相继从窗台上爬了出来,来到的铁牛身旁。 我闻言,惊愕了一下,不明白铁牛口中的鬼又来是怎么回事,难怪和铁牛半夜三更来嘉阳村祭拜有关? “铁牛,什么鬼又来找你了,难道你见鬼了?”我满怀疑惑的问道。 铁牛一听鬼,刚缓和下来的脸色顿时又有些难看了,被我搀扶着的身子顿时有些颤抖,眼神闪躲的盯着身后的坟冢。 看着铁牛的表情,我心神一愣,结合先前铁牛拜祭坟冢的事情,难道铁牛口中的鬼是指嘉阳村死去的村民。 “铁牛,你三更半夜跑到嘉阳村烧纸钱干嘛?”我疑惑的问道,不要说是我,就是梁子和朱颖也很好奇,铁牛一向胆子不大,对于铁牛能够克服心中恐惧前来让我震惊不已。 “我……我。”铁牛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铁牛,你该不会是扒了人家的坟头所以晚上过来祭拜忏悔吧。”梁子见铁牛恐惧的模样,瞎猜道。 听了梁子的话,铁牛扑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极度的颤抖着。 看到铁牛的表情,我惊得说不出话来,难道铁牛真的扒了人家坟头,所以晚上来祭拜忏悔吧。 扒坟头是嘉荫村里的忌讳,扒坟头简单的讲就是挖死人的坟墓,然后取走坟墓中的财物,俗称盗墓贼。 盗墓是种缺德的事情,弄不好就被墓穴中的鬼魂所缠上。 “不会吧?瞎蒙也能蒙中,铁牛你不会真的扒了人家坟头吧。”梁子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 听了梁子的话语,跪在地上的铁牛居然重重的点了下头。 “靠。”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铁牛,你啥时候变得如此胆大,居然敢去扒人家坟头。” 随即我想到了什么,转身看了眼身后巨大的坟冢。 “铁牛,你该不会扒了嘉阳村村民的坟冢吧?”我再次搀扶起跪在地上的铁牛,狐疑的问道。 看到缓缓起身的铁牛点了下头,就连一向看不起铁牛的梁子忍不住赞许道:“铁牛,这回带种啊,居然敢扒嘉阳村村民的坟冢,你简直是我的偶像啊。” “铁牛,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印堂发黑,这是被鬼魂缠上的预兆。”我看了眼铁牛额头,装作神色凝重的说道,其实铁牛印堂并没有发黑,我只是担心铁牛不说实话,故意吓唬他的。 果然铁牛被我一吓,顿时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整个战战兢兢的央求道:“金灶,你快救救我。我还想不死。” “铁牛,你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救你啊。”我没好气的说道。 或许是求生的欲望,铁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解释道:“事情是这样,前几天我下地干活,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路过嘉阳村,看到大牙在嘉阳村村口盘旋……” “铁牛,你说扒坟头是你和大牙一起的?”听到大牙的名字,我忍不住打断道。 我说着饶有深意的看了眼梁子和朱颖,随即我们静静的聆听着铁牛的讲述。 原来大牙一直在打着嘉阳村死去村民的主意,三十年前嘉阳村发生鬼婴索命,按照必须马上下葬的原则,想必那些村民身上的首饰也在坟冢之中,大牙是想从坟冢中找些村民身上的金银首饰,只是大牙也知道嘉阳村闹鬼的传言,所以一直在村口打转,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碰巧的是铁牛刚好下地干活路经嘉阳村,两人一合计,或许两人抵御不住金钱的诱惑,再加上当时是白天,胆子也大些,两人便带着家伙进了嘉阳村,考虑到那坟冢是由祠堂推倒埋设而成,三面都有墙体,就算倒塌了也不好挖,唯有南面是祠堂大门的位置,所以就直接从南面开挖出一条小道。 接下来几天铁牛或许因为扒了嘉阳村村民的坟头心中害怕,每晚做噩梦,而且今晚还看到大牙死了,这下铁牛真的害怕了,所以才无奈之下三更半夜来嘉阳村祭拜忏悔。 “铁牛,连死人财也发,胆子不小,你那天找到多少金银首饰啊?这下你应该发财了吧?”听完铁牛的讲述,梁子没好气的问道。 “发财就好了,问题我和大牙进去坟冢之后,啥都没找到,只是找到一块石碑,大牙说他家刚好缺少块就将那石碑背了回去。”铁牛一脸失落的说道。 “铁牛,你说什么石碑?”我闻言楞了一下,随即紧张的问道。 “就是一块黑乎乎的破石碑,是我和大牙坟冢下面的一个密室找到的。”铁牛说道。 我闻言,看了眼梁子和朱颖,顿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自己三人辛苦找了大半夜找不到断脉所在,没想到那断脉在坟冢下面,这点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按照铁牛的指示,我们来到了坟冢的南面,也就是先前大牙和铁牛挖通道的位置。 此时先前挖出来的小道已经被大牙和铁牛重新补上了,我看了眼地上曾被挖开的位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梁子,要不我们先回去找锄头。”我说道,毕竟没有锄头想要开挖的话比较困难。 “锄头,这里有,那天我帮大牙抬石碑,锄头没有带走。”铁牛因为我告诉他找到原先石碑的位置将石碑放回原处,那他就不会被鬼魂缠上了,所以这下铁牛很上心,不一会儿就从边上的一间荒废的屋子里找出两把锄头。 我连忙接过其中的一把锄头按照铁牛指示的挖了起来。 “梁子,你要不和铁牛先回金灶家将石碑抬过来,我来金灶在这挖,这样效率高点。”朱颖建议道。 我闻言,觉得朱颖的建议不错,毕竟现在关系着鬼婴,越早将镇魂碑截断母脐血脉的话,那将来消除鬼婴体内的煞气就简单点。 分工之后,梁子和铁牛随即向嘉荫村方向跑去。 而我和朱颖则留下来挖坟冢。 大半夜,挖坟,就算没有鬼,也会觉得瘆的慌,加上四周静悄悄的,心中有些发毛。 我偷偷的看了眼边上的朱颖,貌似朱颖也有些紧张。 按照铁牛的讲述,那个存在石碑的密室在原先嘉阳村祠堂门口的位置,上面有块断裂的石板,挖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模样,终于看到了铁牛口中的断裂的石板。 随即我和朱颖将石板边缘的泥土全部挖开,我看到石板裂缝的空隙下面黑乎乎的,想必就是铁牛口中的密室,我随即用手中的锄头将那块断裂的石板移开,石板下面露出一个幽深的台阶,就如嘉荫村破庙中的石阶一样,我拿手电筒照了下看不到石阶的尽头。 我将另一块石板也移开之后,望着完整的通道入口顿时有些激动。 因为通道尽头的密室就是传说中项寒易截断母脐血脉的地方,我对所谓的母脐血脉充满了好奇。 现在只等梁子和铁牛将镇魂碑抬来,我就可以一睹母脐血脉的庐山真面目了。 我凝望着嘉荫村过来的方向,心中焦急的等待着梁子和铁牛。 忽然,我想询问下朱颖将镇魂碑放回原位之后,该如何消除现在鬼婴体内那少量的煞气。 但是当我转身寻找朱颖的时候,发现身后哪还有朱颖的身影。 顿时,我的后背泛起了一股寒意,眼睛充满恐惧的盯着那幽黑通道的入口,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那朱颖肯定已经进入了密室。 但是看到洞口处泥土上没有任何脚印,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洞口处没有脚印,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朱颖根本没有进入密室,还有种可能是…… 朱颖不仅仅是易阴命,弄不好那朱颖根本就不是人。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四象八卦阵 望着眼前黑乎乎的通道,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才好,虽然通道下面的密室大牙和铁牛曾经进去过,但大牙他们只是白天进去的,所以心中恐惧要好些。 现在深更半夜不说,而且那密室又是在坟冢下面,谁也不知道下面的密室里面会不会有鬼魂的存在。 此时我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抬头望着眼前巨大的坟冢,咬了咬牙,随即无比小心的向通道入口的位置走去。 由于先前洞口被大牙和铁牛开启过,重新覆盖之后一些泥土和碎石就从两块缝隙中掉落下来,现在入口处堆满了泥土。 我小心翼翼的绕过一些巨石,踏着下面石阶缓缓的向通道深处走去。 刚走进石阶通道,我莫名的感到一丝寒意,仿佛从通道尽头有股阴风袭来似得。 我全身紧绷,神经高度敏感,石阶很长,我走了大约一百多步石阶才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密室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亮光,我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想难道朱颖没有下来,随即将手中的手电筒向密室四周扫去。 密室的四周是石壁,那些石壁并不平整,而是坑坑洼洼的。 我正疑惑嘉阳村祠堂门口地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石室的时候,忽然瞥见在自己左前方的位置,一个人影正背着自己。 看到密室中的人影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朱颖?”我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密室太大了,足有一百多个平方,我手电筒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我不确定眼前的人影到底是不是朱颖。 “金灶,你下来的啊,你快过来。”那人影转过身子,冲着我喊道。 听到声音,我顿时松了口气,随即有些埋怨的说道:“朱颖,你好好的干嘛不打手电筒啊。对了,你是怎么下来的,我在入口处没看到你的脚印啊?” “我嫌弃入口泥巴太多怕弄湿裤脚,我是从石阶的另一边直接爬下来的。”朱颖解释道。 我闻言,顿时明白为何入口没有朱颖的脚印了,朱颖是直接从石阶对面下到第四、五个台阶的,难怪前面没看到脚印。 我随即想质问下朱颖干嘛下来也不打声招呼,但是朱颖已经飞快跑了过来,一手挽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了她原先站立的位置。 “金灶,你先把手电筒关了,然后静静的聆听下。”朱颖说道。 我闻言,一脸狐疑,不明白朱颖又打什么鬼主意,本想拒绝的,但看到一脸兴奋的朱颖,我隐约觉得朱颖发现了什么,随即有些不情愿的关上了手电筒,然后按照朱颖的吩咐闭上眼睛聆听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我刚闭上眼睛,耳边就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响起,而且这声音有些熟悉,只是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在哪里听过这空旷而深沉的声音。 终于被我想到了,这声音豁然与一些村民家中超度做法事的佛音。 嘉阳村祠堂门口地下有一间密室本身就很奇怪,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感受到超度魂灵的佛音,我想不明白这佛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疑惑,我的心中疑惑万分,想不通密室之中为何会出现庄严的佛音,而且还是超度魂灵的声音,难道这里以前超度过魂灵?但隐隐觉得有些不可能,要知道能够留下佛音痕迹的必须是得道高僧,让得道高僧来石室超度这显然有些荒唐,而且什么魂灵需要得道高僧来超度啊?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脸上显出了惊恐,难道这密室之中曾经超渡过什么厉害的魂灵? 想到这里,我顿时吓出一声冷汗,即刻睁开了眼睛,有些惊悚的望着早已经睁开眼睛,打着手电筒望着自己的朱颖。 “你也听到了?”朱颖看到我的表情,问道。 我闻言,点了点头:“朱颖,我们还是去外面等梁子和铁牛吧,我觉得这间石室有些邪门。” “这是佛家的梵音,有什么好怕的啊?况且等梁子他们来只不过多两个人而已,要是这里真有什么凶煞存在的话,人再多也没用啊。”朱颖说道。 我闻言露出一丝苦笑,朱颖说的是有道理,但俗话不是说人多力量大啊,虽然我不知道人多对于鬼魂有没有用,但至少人的胆子会大很多。 我本想争辩下,但看到朱颖手持手电细致的观察着密室四周的情况,我随即忍住了,走到朱颖身旁,问道:“朱颖,有没有什么发现?” 朱颖闻言摇了摇头,回道:“这密室的石壁貌似是人工开凿而成,石壁上面并不平整,只是我在想,为何要在祠堂门口的地下开凿出如此一个密室,而且里面还有梵音的存在,我有些想明白。” 对于朱颖的疑惑,我没办法给予答案,老实说现在也同样疑惑朱颖的问题。 看到朱颖在细心的查看着四周,我想到这里可是断脉所在,所以将手电筒向四周扫去。 “金灶,你有没有打火机啊?这里有盏油灯。”朱颖看到石壁上的油灯,转头问道。 “我没有打火机啊。不过我想铁牛应该有,他刚才还烧纸钱来着。”我回道。 朱颖哦了一声后没有再言语,我随即寻找起那镇魂碑所在的位置,按照朱颖的说法,镇魂碑是当年项寒易用来截断母脐血脉的,也就是说找到那镇魂碑所在的位置,也就找到了母脐血脉了,老实说我对母脐血脉充满了好奇。 “这就是母脐血脉?”我望着密室右边的角落,有些不敢置信的喊道。 我随即加快了两步,来到密室右边的角落里,角落地面上有个比石碑截面稍大点的土坑,土坑里面有些积水,土坑的两边是一条细长的小沟,我想那土坑想必是大牙挖出石碑留下的。 “金灶,你找到母脐血脉了?”朱颖听到我的惊呼,赶了过来,兴奋的问道。 我闻言,有些失望的指了指地上的土坑:“你看,就是这里。” 朱颖连忙顺着我指示的方向望去,同我一样,朱颖也显出了疑惑的表情。 “朱颖,你会不会弄错了,大牙和铁牛抬回去的石碑并不是什么镇魂碑啊?而是一块普通的石碑。”我心中疑惑的问道,毕竟眼前的小沟让我有些无法接受,如果这条小水沟就是所谓的母脐血脉,这未免太儿戏了吧。 “应该不会错的,那块石碑和我师傅描述的几乎一样,碑体乌黑,碑上镶刻镇魂令,而且你也看到大牙死时全体发黑,伤口处冒着黑血,这是被煞气侵蚀而死的征兆,按理说不会搞错的啊。”朱颖思索了会,分析道,看到眼前的小水沟朱颖显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照朱颖的分析,貌似眼前的小水沟就是所谓的母脐血脉,爷爷说过风水堪舆中有怪异而漏,样简而弃的说法,也就是说一些好的风水奇穴的外观奇丑无比,或者外观普通平常,但就在这些丑陋平庸的地方隐藏着一座奇穴,所以风水堪舆中有寻穴一说,因为很多奇穴外观怪异而被风水堪舆之士遗漏。 难道缔造鬼婴凶穴之人也是考虑到可能遭遇后人破坏母脐血脉,所以才将母脐血脉弄得如此不起眼? 想到这里,我渐渐的相信了眼前的小水沟就是传言中的母脐血脉。 我正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母脐血脉,忽然耳边听到好像有人在叫我,我随即凝神细听,果然那洞口位置传来梁子的声音。 “梁子,我在密室下面,你直接和铁牛抬着石碑下来。”我冲着洞口方向喊到。 喊完之后,我转身正要查看母脐血脉,不经意间看到朱颖正冲着我翻着白眼,我见状疑惑的问道:“朱颖,没事吧?你怎么翻着白眼?” “我翻白眼还是因为你,还亏梁子帮你当兄弟呢,他们两个抬了这么多路,现在石阶又这么难走,你还不上去帮忙,却在下面瞎指挥。”朱颖没好气的说道。 我闻言,心中愧疚,貌似自己关注于母脐血脉,忽略了这个事情,我随即冲上石阶,和梁子、铁牛一起将石碑抬了下来。 将石碑放下之后,梁子和铁牛都是累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上都是汗水。 看着气喘吁吁两人,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嘉阳村离嘉荫村足足有五里左右的路程,而且还是抬着这么重的一块石碑。 “梁子,铁牛你们先休息下。”我有些歉意的说道。 “没事,我们还是赶快将这什么魂碑的放回原位吧。”铁牛喘了几口气又精神抖索的站了起来。 看到铁牛,我一阵无语,貌似铁牛真的如牛一样不怕累似得。 “铁牛,你先休息下,不急,对了你有打火机吗?”我问道。 “有啊?怎么了?”铁牛边回边从口袋里掏打火机。 “刚朱颖看到着密室里有油灯,点亮的话光线好点。”我回道。 “对啊,我和大牙进来的时候是看到过油灯,我来点吧。”铁牛正递过来的打火机缩了回去,随即兴奋的跑到边上的石壁点亮的油灯。 随着油灯的亮起,密室里顿时亮堂了很多。 铁牛对于油灯的位置很熟悉,不一会耳就已经点亮第七盏油灯,正要冲向最后一盏油灯。 借着油灯的光线,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母脐血脉的位置。忽然我被母脐血脉正上方的石壁吸引了,石壁凹凸有致,我隐隐觉得石壁好像有着什么。 望着石壁,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思索着那石壁上的石头凹凸像什么。 等等,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随即望向了密室四周的油灯。 看到铁牛正要点亮最后一盏油灯,我吓了一跳,大声喝止道:“铁牛,别点那油灯。” 铁牛不明所言,顿时愣住了,转头狐疑的问道:“金灶,怎么了?” 见到铁牛没有点亮最后一盏油灯,我暗呼一声好险,随即松了口气,快速的四周的石壁望去,越看我越惊心,冷汗忍不住的流下。 “金灶,怎么了?”梁子和朱颖也看到了我的不寻常,紧张的问道。 “这间密室被人设了四象八卦阵。”我几乎是喊的说出了自己惊人的发现。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迷阵守脉 “四象八卦阵?”梁子和朱颖都是疑惑的念叨了句,不明白我的所指。 我见朱颖他们都不知道何为四象八卦阵,随即耐心的指着四周石壁上的油灯的位置,解释道:“你们看这密室中的油灯不多不少刚好八只,入口的位置就是正南方,我观察过这八盏油灯的位置刚好是按照八卦的位置布设的,而且你们看这石壁上的纹理像什么?” 我没有直接点破,而是有些得意的指了指挖出石碑留下土坑的正上方的石壁,这几日看到朱颖不仅布设摄魂阵和魂祭鬼,激起了我好强的心理,我之所以不直接点名或许有些许炫耀的成分在。 果然,朱颖和梁子、铁牛纷纷望向了我所指的石壁,专心的查看起来。 “金灶,这不就是面石壁吗?还有啥东西啊?”铁牛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金灶,你既然说了这是四象八卦阵,那眼前的石壁应该是四象才对,但是我有些看不出来到底那一象。”朱颖秀眉紧锁,说道。 看到朱颖也看不出来,我心中得意更胜。 “我看出来了,金灶,这是玄武。”梁子兴奋的喊道。 我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朱颖都没看出来,却被梁子看出来,这未免也太那啥了。 “梁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有点不相信梁子真能看出来,要知道刚才如果不是自己一个愣神,眼中出现了模糊,否则的话我也不一定能看出来,可以说我能土坑上方石壁上的玄武图案纯属巧合。 “金灶,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下雪天扑雪地吗?人一扑上去,地上就留下一个人的印记,只是眼前的玄武印记有深有浅,不太好认,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金灶,我说的对吗?”梁子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没想到梁子是如此看出来的,顿时有些无语,郁闷的是我根本无法反驳梁子,因为我自己也是凑巧看出来的。 看着梁子期盼的眼神,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心中如同吃了颗苍蝇一般难受,本想自己炫耀下,没想到成全了梁子。 “对了,金灶,什么四象八卦阵啊?”朱颖问道。 看到朱颖也不知道四象八卦阵,我顿时就来了劲,随即解释道:“我听爷爷说过,四象八卦阵起源于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四象就是传说中的四大神兽,分别是玄武、青龙、朱雀和白虎,你们看……” 我说着指了指每两盏油灯之间的石壁上的图案,经过我的指点,大家都看出了石壁上的四象图案,石壁的图案模糊不清,有些关键的地方被人为处理过,如果不知道是四象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等大家都看出四象的图案,恍然大悟后,我继续解释道:“这八盏油灯我已经解释过了,油灯是按照八卦的位置布设的,因为四象八卦阵脱胎于八阵图,听我爷爷说这四象八卦阵应该隶属于奇门遁甲中的迷阵,但因为八阵图一直被诸葛孔明用于军事,所以四象八卦阵才没有进入迷阵的内容中,凑巧的是世人得到了八阵图的内容,如此才有幸能够见识到四象八卦阵。” “金灶,如果我刚才点亮那最后一盏油灯之中会怎么样啊?”铁牛有些懵懂的问道。 “四象八卦阵准确的说是属于迷阵,一旦你点亮那最后一盏油灯,那我们马上会陷入幻境之中,而且永远无法走出幻境,换句话说,我们会永远迷失在幻境之中,直到死去。”我神色凝重的说道。 听到的解释,铁牛吓出一身冷汗。 等等,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快步冲到一盏油灯前面,转身对着身后的梁子喊道:“梁子,过来帮我抱起来。” 梁子闻言,不明白我想干嘛,随即一脸疑惑的走了过来。 “金灶,抱起来干嘛?”梁子不解的问道。 “梁子,别废话了,快点。”我催促道。 梁子见状,随即弯下身子,抱住我的双腿将我抱了起来。 那油灯的位置比较高,铁牛踮起脚尖刚好够到,而我就够不着,在梁子的帮助下,我渐渐的超出油灯的位置,随即望向了油灯后面的石壁。 油灯一半是黄铜制成的,油灯镶嵌在石壁上面,油灯中央有一根长长的灯芯,油灯的斜下方的石壁里面有一个深长的沟槽,我手摸了一下那沟槽壁,油腻无比。 庆幸,望着眼前奇特的油灯我心中庆幸不已,随即整个人泛起了一股寒意。 在我示意下,梁子缓缓的将我放了下来。 “金灶,你脸色这么难看,你看到什么了?”梁子看到我苍白的脸色,紧张的问道。 “金灶,你发现什么了?”朱颖也一脸好奇的走了过来问道。 我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下心中的后怕,随即缓缓的问道:“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朱颖和梁子、铁牛都是一脸迷惘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朱颖他们肯定想不到,随即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我发现那油灯后面有一条深长的储油槽。” “储油槽?”梁子闻言,还是有些不解:“金灶,油灯后面有个储油槽有什么奇怪的啊?没有油油灯不是不亮了吗?” 朱颖看到我后怕的表情,想到了什么,随即望了眼四周石壁上的油灯,顿时冷汗也顺着朱颖绝美的脸颊流下。 “金灶,朱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好像很害怕似得?”梁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梁子,现在油灯还能点亮,由于金灶发现的储油槽还有油,你懂了吗?”朱颖解释道。 梁子和铁牛闻言还是有些不懂。 朱颖见状,随即不厌其烦的解释道:“金灶是在庆幸这里的油灯不知道什么原因熄灭了,一开始这里的油灯是一直亮着的,也就是说迷阵一直存在,如果我们进来的时候油灯没有熄灭,那我们就会误闯进迷阵中。” 听了朱颖的解释,梁子和铁牛总算明白的朱颖的意思,顿时梁子和铁牛都是一脸后怕。 “金灶,你觉得这四象八卦阵是谁设置的啊?”朱颖缓过神来,对着我问道。 我闻言,双眉紧锁,缓缓的问道:“朱颖,你听过关于子归山鬼婴的故事吗?” 朱颖闻言摇了摇头,回道:“我只听师傅说过嘉阳村有座鬼婴凶穴,貌似我师傅也是从一本风水堪舆古籍看到的,至于鬼婴是如何形成的,我不是很清楚。” 我见朱颖不像撒谎,随即将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爱情故事简要的向朱颖说了一遍,朱颖听过之后感动不已,望着朱颖眼角的泪花,我不由得感慨,这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 但女人除了是感性的动物之外,还是善变的动物,每一会儿,朱颖就缓过情绪,问道:“金灶,你认为这四象八卦阵是当初帮项寒易截断母脐血脉的风水先生布设的?” “我想应该似得,毕竟这母脐血脉关系重大,而且是项寒易忍住万般悲痛才截断母脐血脉,我想那风水先生也是怕后人不小心闯进断脉处无意打通母脐血脉,所以才设置这四象八卦阵防止后人找到断脉吧。”我神色凝重的回道。 说到这里,我和朱颖对视了一眼,先前我和朱颖都还有些怀疑这间密室到底是不是断脉所在,但是看到这四象八卦阵后,我和朱颖仅存的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镇魂碑,先前被四象八卦阵吸引了目光,顿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梁子,铁牛,赶快将镇魂碑安回原位。”我连忙招呼梁子和铁牛,随即快速的冲到那块石碑面前,弯下身子抬起一边。 梁子和铁牛见状,也快速的赶了过来,三人一起将石碑抬了起来。 我们小心翼翼的将石碑抬到了土坑边上,正要将将石碑安插下去,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对着铁牛问道:“铁牛,你还记得石碑哪面朝向入口这边的啊?” 铁牛闻言,愣住了。 朱颖听了我的话,楞了一下,随即有些赞许的看了我一眼。 我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镇魂碑有什么玄机,弄错面是不是有影响,安全起见,还是按照原先的模样安插进去保险。 我静静的望着思索中的铁牛,老实说我现在很紧张,深怕铁牛记不起来,那后果就严重了。 大家都知晓石碑朝向是个关键,所以朱颖和梁子也有些紧张。 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空前的压抑。 “金……金灶,当时我太恐惧了,没有注意看,我现在记不起来了。”铁牛有些结巴的回道。 “什么?你再想想!“我这时简直恨不得钻进铁牛的脑袋里看。 正文 默默想说的话 好久没动手码字了,偶然的机会,让我开始码字生涯。 10月份重新给大家讲故事,默默用一个月时间更新完了《京城四大凶宅之西六宫》,11月,默默马不停蹄开始新的征程《扎鬼秘事》,《扎鬼秘事》倾注了默默无上的心血,是默默写过的东西里面最用心,布局最宏伟的一部。 在《扎鬼秘事》上架之际,默默想感谢下所有愿意聆听默默讲鬼故事的朋友,是你们给予默默无穷的动力,是你们创造了默默一个月完结《京城四大凶宅之西六宫》的壮举,这个记录默默从来没有想过,是你们给了默默无穷的灵感。 《扎鬼秘事》倾注了默默极大的心血,《扎鬼秘事》能走多远,上架之后还有多少朋友在聆听默默讲故事,默默心中忐忑,害怕。默默很在乎每个看《扎鬼秘事》的朋友,默默希望喜爱《扎鬼秘事》,喜欢听默默讲故事的朋友能够继续支持默默,让《扎鬼秘事》创造一个新的壮举。 群里我看到有朋友在说上架要收费太贵了,其实默默算了下,一个月最多一顿早饭钱,默默码字构思也辛苦的,大家就当每个月请默默吃顿早餐吧,我和群里的朋友从开个玩笑,现在地上如果有一块钱的话,或许大家都不太愿意弯腰去捡,但是一块钱的话可以看《扎鬼秘事》五六章内容了。而且默默还会定期发放红包回馈大家的支持。 另外,说一个【重要提示】,为了打击猖狂的盗版,默默上架之后会在作者有话说中放置部分章节内容以防盗版复制,而且作者有话说中的正文内容是不计算订阅的,是免费的,这也是默默回馈大家的一种方式,希望大家理解。 ………………………………………………………… 好了,这里谈到充值和订阅的方式。 除了充值之外,黑岩有个很人性的措施,那就是免费得岩币的活动,里面有很多活动,比如游戏什么的……只要你有时间,岩币轻松获取,到时候游戏看书两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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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不知道是被我话吓到了,还是被梁子的拳头吓到了,正埋着头努力的回想着。 看到铁牛还算上心的模样,我没有继续逼铁牛,而是看了眼一旁的朱颖,朱颖极度的紧张,一双玉手用力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我本想安慰下朱颖,但想想还是算了。 从某种意义上我和朱颖是对立的,我是想阻止鬼婴现世,最好能让鬼婴重新坠入轮回,而朱颖则是希望鬼婴出世,随后她可以利用鬼婴渡过她二十四岁遭遇的增劫。 但是大家暂时的目标一致而已,那就是大家都不想鬼婴被注入过多的煞气,朱颖是担心鬼婴被注入煞气以后无法易命,而我则是担心鬼婴一旦被注入过多的煞气,恐怕以后也更难阻止鬼婴的出世。 紧张,忐忑,我和梁子、朱颖都是无比紧张的望着思索中的铁牛,心中祈祷铁牛一定要回忆起来,否则事情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铁牛努力的在回忆,双手不停的扯着头发,偶尔还会用力的敲打着自己的头。 看到铁牛的模样,我的心中隐隐的掠起一股不安。 “金……金灶,我想起来了。”过了半晌,铁牛猛的抬起头,略有些结巴的说道。 “你想起来?”我闻言,顿时掠起一股惊喜,连忙追问道。 听到铁牛的话,朱颖和梁子也是一脸期待的望着铁牛。 “好像……好像有图案的那边朝向入口的位置的。”铁牛说道。 “好像?”我闻言,顿时有些崩溃了:“铁牛,我不要你的好像,你懂吗?万一错了搞不好真的会死人的。” “金灶,我真的想不起来,你别逼我了,你们去问大牙吧,当时是大牙要搬石碑的。”铁牛无比惊恐的喊道。 去问大牙?听了铁牛的话,我差点一口血好吐,现在大牙都死了,难道让我去地狱找大牙问啊。这不是诅咒我死吗?想到这里,我正要发飙。 “金灶,梁子,你别逼铁牛了,你们让他好好想想。”朱颖一把拉住我,说道。 听了朱颖的劝说,再看看在地上哭泣的铁牛,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言语。 静下心来,我也觉得今天自己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容易动怒,平时的自己不是这样的,想到这里,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易老的缘故吧,易老因为鬼婴凶穴的事情内疚了三十年,每日守着祠堂,守着小伊,目的就是为了破除鬼婴,减轻心中的内疚,每次看到易老那佝偻的身影,我的心总会莫名的心痛。 “铁牛,你别着急,你静下来心好好想想。”朱颖走到瘫坐在地上埋头哭泣的铁牛身旁,轻轻的拍了拍铁牛的肩膀,安慰道。 铁牛听到朱颖温柔的安慰,顿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了眼朱颖,随即努力的思索着。 我和梁子见状一阵无语,都说女人如水,没想到朱颖几句话就安抚了几乎崩溃的铁牛,让铁牛瞬间恢复精神。 过了好一会,铁牛忽然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兴奋的喊道:“我想起来了,大牙路上说过有一面没有图案那一面不好抬手滑,所以我们一开始抬的时候,有图案的那一面是朝上的。” 铁牛说着随即兴奋的冲到土坑旁边,模拟着当时抬石碑的情形。 “金灶,这回我可以确定了,有图案这边就是朝着入口的。”铁牛模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后,激动的说道。 我看到铁牛兴奋的模样以及模拟抬石碑的情形,暗想这回应该不会错了,随即招呼梁子重新将石碑安插好。 望着完好如初的镇魂碑,大家都是莫名的松了口气。 这时,从洞口外面射进一道初升的阳光,不知不觉中已经天亮了。 我随即招呼梁子将密室里面的油灯吹灭,做完这一切之后,大伙正打算离开这间密室,刚走到石阶的位置的时候,我猛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回身来入口最对面的油灯旁,踮起脚尖将油灯中的灯芯抽了出来,随手搓成一团放进了口袋里。 “金灶,你这是?”梁子看着我的动作,有些不解的问道。 “金灶是担心以后万一有人不小心再进入密室,无意点亮了油灯,启动四象八卦阵就麻烦了。”朱颖帮我解释道。 其实朱颖只说对了一半,我抽掉灯芯更重要的原因是深怕以后朱颖偷偷过来打通断脉,然后启动四象八卦阵就麻烦了,我这是预防万一。 处理完灯芯,大伙随即走出了密室,然后将挖出来的小道重新恢复了原样。 做完这些,顿时一股疲惫感涌了上来,我望着远处初升的旭日升了个懒腰,随即招呼大家回村子休息。 路上我有些懊恼铁牛的所为,随即恐吓铁牛说那石碑是邪煞之物,必须回去找些灶灰泡水喝才能平安无事。 铁牛怕死的要命,听到我的话深信不已,望着铁牛疾奔回家的身影,我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金灶,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碰到石碑的都要喝灶灰泡水喝才没事吗?”梁子凑上来问道。 “我吓唬铁牛的,这你也信,谁叫这小子当初在破庙里不地道,不帮我们去通知爷爷啊。”说着我不由得想起那晚破庙去追金大爷怨尸的时候,让铁牛给爷爷通信的事情。 梁子闻言,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赞许道:“金灶,还是你厉害。” 朱颖听到我欺骗铁牛的事情,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打了声招呼后,朱颖就回杜建武家休息去了。 看着朱颖远去的身影,我不由得想起密室中听到那虚无缥缈,但又如此真实的梵音,我很想知道那密室之中怎么会留下得高僧梵音的,嘉荫村和嘉阳村相隔五里路,或许村里见多识广的杜书记可能知晓一些有关嘉阳村祠堂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径直向杜书记家走去,梁子本想回家休息的,见我心事凝重的模样,也好奇的跟了上来。 等我来到杜书记家院子的时候,杜书记已经起床了,此时正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看到我和梁子,杜书记热情的招呼道:“金灶,梁子,你们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闻言,随即问道:“杜书记,您村子里人缘好,我想问下您那嘉阳村祠堂的位置以前是什么啊?” 因为嘉阳村祠堂地下的石室是断脉所在,关系重大,我没敢直接问,而是委婉的问道。 梁子一听我打听嘉阳村祠堂的事情,顿时也有了兴趣。 “金灶,你大清早的有觉不睡,跑过来就是问这个?”杜书记一听我的问题,顿时皱起了眉头。 见到杜书记的表情,我顿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了,难怪杜书记会起疑,既然话已出口,我只得硬的头皮说道:“杜书记,是这样,我这两天我闲的没事,就琢磨爷爷留下的风水笔记,我发现嘉阳村的祠堂位置在风水中来说是个好地方,那里的日照采光,风水都是极佳的,按理说那里不应该造祠堂才对啊。” “原来如此啊,我以前听我爷爷说过,嘉阳村祠堂的位置一开始并不是祠堂,而是一座佛家寺庙。”杜书记笑道。 “佛家寺庙?”我闻言更加疑惑不解了,佛家寺庙一般都是建设在山顶之上,很少有建立在村中央的,毕竟和尚讲究清心寡欲,身在红尘之中,难免出现道心不稳,前面修行前功尽弃,为防止出现此种状况,庙宇都是建立在偏僻,人烟罕至之地。 想到这里,我随即将心中的疑惑道出。 杜书记听了我的疑惑,摇了摇头:“金灶,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也不清楚为何佛家的寺庙会建在嘉阳村中央,要不你去问下村口的杜老吧,他是村里年纪最大的,或许他知晓也说不定。” 杜老?我闻言,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人物给忘了,杜老现在八十多岁了,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一位,如果杜老都不知道那佛家庙宇的事情的话,那恐怕整个嘉荫村都没有人知晓了。 随即我招呼下梁子和杜书记说了声谢谢,随即向村口也就是靠近祠堂的杜老家方向跑去。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蝴蝶佩 等我和梁子赶到杜老家院子的时候,八十多岁的杜老正在院子里练着五禽戏,五禽戏相传是一代神医扁鹊传下来的,据说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杜老如此年纪身体还这么硬朗恐怕多拜五禽戏所赐,在我看来,杜老能在布有噬灵局的嘉荫村活到八十多岁简直是个奇迹。 “杜老,在锻炼啊?”我和梁子走进院子,对着正在练着五禽戏的杜老说道。 “金灶,梁子啊,找我老头有事吗?”杜老听到我的喊话,动作不停,转过头问道。 “是啊,有些问题想请教下杜老。”我客气的说道。 “哦,你们先坐会,我打完这套五禽戏就来。”杜老回道。 “好的,杜老,你先忙。”我说着径直走到杜老家门口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梁子也跟了上来。 杜老很认真的练习着五禽戏,看到杜老八十多岁的高龄居然还能将五禽戏做得如此标准,这点让我惊愕不已,俗话说户枢不蠹,流水不腐,看来这身体也是同样的道理,唯有经常运动,这身体才能保持良好的机能。 虽然我羡慕杜老的身体,但是如果让我每天这么早起床练习五禽戏的话,我肯定坚持不了。 “金灶,你干嘛好端端的关心起祠堂以前的情况啊?”梁子凑到我的身边好奇的问道。 “梁子,先前你们没进那密室的时候,我和朱颖都听到了那密室中传来了超度魂灵的梵音,所以我觉得那密室不简单,可能不仅仅是断脉的所在。”我解释道。 “超度魂灵的梵音?”梁子被我的话吓了一跳,随即有些不解的问道:“金灶,那密室我和铁牛也进去过,为何我们没有听到啊?” “那梵音只有很安静的时候才能感应到。”我说道。 听了我的话,梁子俨然有些理解了。 “金灶,梁子,你们两个小子怎么这么早过来找我老头?是不是想跟着我学五禽戏啊?”这时,杜老已经打完一整套五禽戏,随即从边上的摇椅上取过一块毛巾边擦汗边走过来问道。 见杜老走过来,我连忙站了起来,因为有了前面杜书记的教训,我知道不能直接询问,否则会引起杜老的猜测,毕竟现在嘉阳村下面是断脉所在,一旦杜老起疑,心血来潮就查看就麻烦了,所以我和杜老客气了几句:“杜老,我还是算了吧,现在还年轻,等年纪大了您再教我吧。” “你这孩子,等你年纪大了,我这老头恐怕早就进棺材了。”杜老百无禁忌的说道。 “怎么会呢?您老身板硬朗着,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我说道。 杜老闻言,笑了笑,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随即杜老也在边上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好奇的问道:“金灶,你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闻言,随即将前面对付杜书记的说辞重复了一遍后,随即好奇的问道:“对了,杜老,你说佛家的庙宇怎么会建立在嘉阳村中央啊,这好像有些奇怪啊?” “金灶啊,这事你还真问对了人,整个嘉荫村恐怕只有我这老头知晓这件事情。”杜老右手抚摸着下颚银白的长须,略有得意的说道。 我闻言,顿时有些感慨,这人长寿就是好,经历的,听到的都比别人多,随即满怀期待期待的望着杜老,等待着杜老的解说。 “金灶,你知不知道嘉阳村村口对面的葬阴山上有座鬼婴凶穴啊?”杜老问道。 听到杜老的问话,不明白杜老所指,恭敬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隐瞒的回道:“易老曾经和我说过。” “哦,易老和你说过啊,想不到你还和易老如此聊得来,真是难得,现在年轻人都懒得理睬我们这些老头了,不错。”杜老深有所感的叹了口气。 “怎么会呢?现在年轻人生活压力大,都惦记着拼搏事业吧。”我解释道。 杜老闻言,露出一丝苦笑,随即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既然易老和你说过,想必那项寒易与欧阳若水的故事也和你讲过了吧?” 我闻言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其实项寒易和欧阳若水这个故事中除了让人感伤的欧阳若水外,还有一位可悲的女子,她的名字叫玉蝴蝶。”杜老缓缓的说道。 玉蝴蝶?好奇怪的名字,只是我现在关心着嘉阳村祠堂位置为何先前建造庙宇的事情,对于玉蝴蝶不是太过在意,只是我不明白杜老为何要提起这个玉蝴蝶,难道这玉蝴蝶与嘉阳村建造庙宇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我连忙对着杜老问道:“杜老,这玉蝴蝶与嘉阳村建造庙宇有关?” “不错,嘉阳村中央的庙宇就是与玉蝴蝶有关,那座庙宇是为了镇压玉蝴蝶而建造的。”杜老解释道。 镇压玉蝴蝶?玉蝴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而已,何必如此大张旗鼓的建造一座庙宇来镇压玉蝴蝶,这未免有些夸张了吧?等等,杜老如此说,难道那玉蝴蝶就被埋葬在嘉阳村祠堂的地下? “杜老,你是说这个玉蝴蝶的女子就葬在嘉阳村先前祠堂的地下?”我疑惑的问道。 杜老闻言,摇了摇头:“玉蝴蝶葬在何处我不知晓,但是那庙宇却是镇压玉蝴蝶而建。” 我闻言,心中疑惑更胜了,如果说玉蝴蝶的墓穴就在那祠堂下面的话,上面建造庙宇镇压还有些道理,现在连玉蝴蝶的墓穴都在不知道在哪,却在嘉阳村中央建造庙宇镇压玉蝴蝶,这貌似有些奇怪,但我隐隐觉得这个玉蝴蝶不简单,心中也很好奇杜老口中的玉蝴蝶到底是怎么回事。 缓缓的,杜老也打开了话匣子,顿时一段凄美的故事随即展开,听了杜老的讲述,我心中感慨万千,一个情字害了世间多少无辜。 玉蝴蝶是当时迎春楼的花魁,不过花魁只是玉蝴蝶掩饰身份而用,当初玉蝴蝶来到嘉阳村目的是杀项寒易,目的是冲着项寒易和欧阳若水手中的定情之物蝴蝶佩而来的,蝴蝶佩相传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死后化蝶双飞后,后人在机缘巧合之下打开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墓穴,在他们两个人墓穴之中找到了,再加上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飞的传说,所以这两块蝴蝶形状的蝴蝶佩就成了爱情的象征,而这两块蝴蝶佩就在项寒易和欧阳若水手中,成了两人的定情之物。 听杜老的讲述,这玉蝴蝶一开始是冲着蝴蝶佩而来,传说这蝴蝶佩就是缘定三生的三生石,本来项寒易与欧阳若水的故事中并不会出现玉蝴蝶,问题出在那玉蝴蝶的相貌与欧阳若水一模一样,项寒易看到与欧阳若水一模一样的玉蝴蝶难掩心中思念,随着感情的纠结,渐渐的玉蝴蝶爱上了项寒易,而项寒易也因为玉蝴蝶神似欧阳若水,心中也产生了爱慕之情。 最后悲剧就发生了,项寒易毕竟爱的人是欧阳若水和那未出世的孩子,而玉蝴蝶只不过是与欧阳若水容貌相似而已。项寒易万般心痛之下截断母脐血脉之后,一来是思念,二来可能也是为了躲避玉蝴蝶,深怕自己沦陷对不起欧阳若水和孩子,最后自杀身亡葬入了鬼婴凶穴之中,与欧阳若水的墓穴形成了合葬坟。 因为蝴蝶佩已经被项寒易和欧阳若水刻上过定情之言,所以当初玉蝴蝶要想得到蝴蝶佩前提就是杀死项寒易并将项寒易葬入鬼婴凶穴,那蝴蝶佩才会重现人间,但是事情后来的发展显然出乎了玉蝴蝶的意料,到了最后玉蝴蝶已经深爱上项寒易了,她对于蝴蝶佩早已经放弃了,只是没想到世事难料,她最后没有得到项寒易,而是如当初所愿得到了蝴蝶佩。 望着蝴蝶佩,玉蝴蝶欲哭无泪,心伤之下,来到了项寒易截断母脐血脉的地方,感受着项寒易截断母脐血脉时的无奈,最后自刎殉情而死。 或许对项寒易的爱恋太深,玉蝴蝶死后冤魂不散,嘉阳村怪事连连,村民无奈之中求救于一名得道高僧,得道高僧有感于玉蝴蝶的贞洁,不忍直接将玉蝴蝶的冤魂抹杀,所以就劝说嘉阳村的村民在村子里风水好的地方建造了一座庙宇,随后那位得道高僧就在庙宇之中念经超度玉蝴蝶的冤魂一个多月才离去。 说来也奇怪,自此之后,嘉阳村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怪事了,年代久远,庙宇没有和尚的存在渐渐的没落了,虽然后来庙宇不再了,但因为那位置曾经是庙宇,所以大家都不敢在哪里建造房屋,最后便在原先庙宇的位置建造了一座祠堂。 听完杜老的讲述,我恍然大悟,或许当初那得道高僧选择村中央的位置建造庙宇并不是因为那里风水好,而是因为那里就是断脉所在,我估计没错的话那断脉就是玉蝴蝶最后陨落的地方,可能那得道高僧怕引起村民的恐慌,再加上断脉的重要,所以便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想到庙宇建造玉蝴蝶的墓穴之上,这下我心中的疑惑才消除掉。 在同情玉蝴蝶悲情遭遇的同时,我也明白了为何那密室之中会有梵音的存在了。因为在那密室之中得道高僧超度了玉蝴蝶的冤魂长达一个多月,留下梵音也算正常。 只不过我还有些疑惑,如果玉蝴蝶死后就在那密室之中的话,那应该留下骸骨才对,但是自己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骸骨,难道是那得道高僧将玉蝴蝶的骸骨收捡了?貌似也有这种可能。 想到这里,我没在骸骨的问题上纠结了,随即我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杜老,那你知不知道那蝴蝶佩现在在哪里啊?” 老实说关于梁山伯和祝英台的传言曾经让我感动许久,对于他们留下的蝴蝶佩充满了好奇,更重要的是传言那蝴蝶佩就是三生石,我很想见识下那三生石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相传那蝴蝶佩被玉蝴蝶带入了断脉所在,现在没有人知晓当初项寒易截断母脐血脉的断脉到底在哪里。”杜老回道。 听到杜老的话语,我眉头皱了起来,加上先前没有见到骸骨的问题,我隐隐觉得嘉阳村祠堂下面的密室另有玄机,或许那所谓的断脉并不在密室之中,想到这种可能连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如果那密室不是断脉所在的话,也就是说密室中的石碑根本不是镇魂碑,但是奇怪的是那镇魂碑上明明有煞气的存在,因为大牙和他家的狗就是被那石碑上的煞气侵蚀而死了。 听了杜老有关玉蝴蝶的故事,我隐隐的那密室不简单,或许真的有另外的玄机,我心中盘算抽个时间再去趟那密室一探究竟,弄不好玉蝴蝶带入断脉中的蝴蝶佩也在那里。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撞邪 从杜老的院子走出来,我本想马上去嘉阳村祠堂下面的那间密室再探个究竟,但是想想还是放弃了,现在是白天,如果自己去嘉阳村,万一有村民下地干活路过嘉阳村,发现密室的存在事情就麻烦了。 我打消了前去嘉阳村密室的主意后,随即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玉蝴蝶的事情,顿时我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感觉有些造化弄人,我相信项寒易也爱慕玉蝴蝶,只是他无法解开自己对欧阳若水的心结,接纳玉蝴蝶的存在,最后不仅害了自己,还害得玉蝴蝶香消玉殒。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未经历爱情,我有些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这情字真是害人不浅,我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为情所困。 “梁子,你眼睛红红的,干嘛啊?”我叹了口气后,转身看到身后梁子的眼睛红肿,有些不解的问道。 “金灶,你不觉得那玉蝴蝶的身世太可怜了吗?如果以后有女孩子愿意为我去死,我会一辈子好好珍惜她,爱她一辈子。”梁子有些哽咽的说道。 听到梁子的话,我顿时有些无语,我原本还以为梁子身体不舒服,没想到居然在向这码子事,随即没好气的说道:“梁子,我看你这模样,搞不好真有女孩子会为你去死?” “真的?金灶,你没骗我吧?我就知道我梁子英明神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绝对会迷倒一大片。”梁子有些自恋的说道。 “梁子,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没说有女孩会爱你爱到死,我怕女孩子见到你这幅尊荣会被你吓死。”我调侃道。 我说完就往村子里跑去,梁子闻言楞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顿时一脸铁青:“金灶,你别跑,你居然敢数落我。看我不教训你。” 随即我和梁子闹在了一起,闹过之后,我和梁子的心情都没先前的沉重了。 昨晚一晚没睡,又和梁子闹过一番,顿时一袭困意涌了上来,我正打算招呼梁子回家休息,忽然看到杜书记急匆匆的向自己方向跑去。 我见状,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剑眉紧锁的望着杜书记,看到杜书记如此急匆匆的模样,难道村子里又出事了?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掠起一股不安。 “金灶,你在这里啊?真是让我好找啊。”杜书记跑到我的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杜书记,你找我?”我闻言楞了一下,不明白杜书记为何事如此着急找自己,随即狐疑的望着杜书记。 “是啊,金灶,昨晚大牙不是死了吗?因为死得突然没来得及找好墓穴,而且这出殡的日子也要算下,先前你爷爷在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你爷爷操办的,现在你爷爷不在,我想可能要麻烦你了。”杜书记解释道。 我闻言,恍然大悟,村子里除了年纪大的村民会提前找好墓穴风水并建造墓穴,深怕自己不知何时就去了,年轻人一来对墓穴有些忌讳,二来年纪轻轻就找好墓穴有些不吉利,所以大牙并没有墓穴,现在大牙被煞气侵蚀而死,迫切需要找好墓穴下葬。 而且在嘉荫村这个出殡的时辰日子是很重要的,弄不好会影响到后人的,严重的话会影响到整座嘉荫村,所以杜书记才如此上心。 明白了杜书记找自己的缘由后,我顿时有些为难了,老实说以前对于殡葬之事都是爷爷操办,我只是负责打打下手,有些东西也不是很清楚:“杜书记,你看我年纪还小,殡葬墓穴滋事甚大,我怕我应付不来啊。” 杜书记听了我的话语,也皱起了眉头,毕竟殡葬墓穴之事如果没事的话还好,一旦出事就是大事,就算杜书记也一下子拿不定主意。 “金灶,你看这样行不,你先去看下大牙的情况,然后你算下,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再让人镇上请个风水先生来主持,如果时间不允许的话,金灶可能就只能靠你了。”杜书记思索了许久才回道。 我闻言,貌似也只能这样了,镇上和嘉荫村相隔甚远,就是年轻人到镇上也要大半天的时间,要是将镇上的风水先生请来的话,或许需要两天的时间,毕竟一般风水先生都是年纪偏大的老者,走山路都不太适宜的,像我这种从小跟随爷爷学习风水堪舆之术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好吧,杜书记,那我就先看下,行不行我不敢保证。”我预先打着预防针道,我深怕万一出错了,就责任重大了。 “放心吧,金灶,有我帮你撑着,出了事算我头上。你只要放胆去做就行了。”杜书记鼓励道。 对于杜书记的话语,我投去感激的目光,老实说一开始我并不打算接手这个活,毕竟这事关系重大,我之所以改变主意,主要我觉得大牙的死有些异常,昨晚天黑没有细看,再加上杜老有关玉蝴蝶的传说,我隐隐觉得密室中的石碑可能并不是那所谓的镇魂碑,所以我想再查看下大牙,看看大牙到底是不是被煞气侵蚀而死。 我随即跟随杜书记就要往大牙家走去,看到梁子也跟了上去,我狐疑了一下,随即叫住了梁子。 “梁子你先回家休息吧。”我对着梁子说道。 “金灶,我没事啊,我精神好着呢。”梁子回道。 “梁子,你先回去休息,今天晚上搞不好还要折腾一晚呢。”我意有所指的说道。此时我谋算着无论大牙的死是不是因为煞气,今晚我都要再去趟嘉阳村祠堂下面的密室。 “金灶,你该不会是打算……”梁子显然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顿时有些惊愕的问道。 我见状,点了点头,没有明言,毕竟杜书记在场有些不方便,看到梁子明白了我的意思,随即说道:“梁子,晚点我忙完就去找你。” 说完留下一脸惊愕的梁子,自己则跟着杜书记向大牙家院子方向走去。 等我来到大牙家院子的时候,很多村民都在大牙家帮忙打理大牙的后事,由于大牙死得突然,没有棺木可用,所以大伙临时在大堂边上的储物间里搭了块木板,此时大牙的尸体就静静的放置在储物间的木板上。 我和村民打了几声招呼后,径直走进了储物间,此时,大牙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寿衣,想来这寿衣也是临时赶制的吧,大牙的脸黑乎乎,如同黑炭一般。 我走到放置大牙尸体的木板前,伸手翻开了大牙的一只眼睛,大牙的眼球中央果然透着一丝血红色,这是煞气上头的征兆,看来大牙真的是被煞气侵蚀而死,难道密室里的石碑真的是镇魂碑?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摇了摇头。 杜书记见我摇头吓了一跳,连忙对着我问道:“金灶,大牙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啊?” 我见状,知晓杜书记误会了我摇头的意思,随即开解道:“杜书记,我摇头不是说大牙的情形严重,我只是觉得大牙如此年轻就死了,有点可惜。” “谁说不是啊,大牙走了,可苦了月梅了。”杜书记也感慨道。 “杜书记,我看过大牙情况,我怀疑大牙会被煞气害死的,所以不宜马上入土,最好放置两天,等煞气消散些再入土不迟,对于出殡时间和墓穴的事情,杜书记你要不去镇上请个风水先生来主持也不迟?”我建议道。 杜书记闻言,点了点头,其实杜书记让我查看也是无奈之举,见我如此说,顿时松了口气。 “也好,等下我派个人去镇上请个风水先生。不过,金灶还是谢谢你。”杜书记客气的说道。 我闻言,再要向杜书记说些什么,忽然从外面院子传来吵杂声,我听到吵杂声,随即快步的冲出的储物间。 这时,从大牙家院子大门冲进一个慌张的人影。 这不是铁牛的父亲大壮叔吗?我望着来人,顿时有些狐疑大壮叔为何如此慌乱。 “金灶,你在这里太好了,你赶快去救救我家铁牛吧,我怕他快不行了。”大壮叔进了院子之后,径直向我冲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央求道。 我一听顿时大惊,连忙追问道:“大壮叔,你别急,你快告诉我铁牛到底怎么了?” “铁牛……铁牛他昨晚一夜没回家,刚才回到家就疯子似得找灶灰泡水喝,结果……结果……”大壮叔有些结巴的喊道。 让铁牛泡灶灰水喝是我的主意,我是为了整治下铁牛,按理说喝灶灰水不会出事的,毕竟嘉荫村有种菜叫草豆腐的,这草豆腐就是拌合着灶灰制成了。 “大壮叔,那后来铁牛怎么了?”想到铁牛可能出事了,我也变得有些紧张了,心中祈祷铁牛千万不要因为喝灶灰水而出事的,那样的话爷爷回来我肯定又要挨打了。 “铁牛他喝了灶灰水后就直接晕倒了,现在脸色发青,出气多进气少,我怀疑铁牛撞邪了,金灶你快救救铁牛吧。”大壮叔几乎要跪下来央求了。 撞邪?我闻言心中莫名的一震。 随即我猛地想起嘉阳村祠堂下面的密室,难道铁牛在密室里面撞邪了? 想到这里,我眉宇紧锁,嘉阳村死去村民的鬼魂已经被朱颖祭出了裂心鬼,如果铁牛是撞邪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 那就是玉蝴蝶的冤魂并没有被那得道高僧超度掉,现在玉蝴蝶的冤魂还在那密室之中。 想到这种可能,我感觉自己后背泛起了一股寒意。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爷爷归来 我心系铁牛的安危,担心铁牛是因为喝了灶灰水才出的事,所以不敢耽搁,即刻就跟随大壮叔向他家方向跑去,等赶到了大壮叔家里,看到躺在床上的铁牛我顿时松了口气。 铁牛并非大壮叔所言的撞邪,铁牛是因为昨晚一个人前往嘉阳村祭拜嘉阳村的村民惊吓过度,神经过度紧张,再加上来回奔波太石碑,身体疲惫,喝了灶灰水后,因为知晓自己没事了,全身顿时放松下来,所以才导致身体虚脱昏迷的,铁牛脸色铁青是被灶灰水给呛的。 听了我的解释后,大壮叔看了下还是昏迷不醒的铁牛还有些不放心,毕竟铁牛是大壮叔家唯一的根苗,大壮叔还等着铁牛给他养老送终的。 经过我多番解释并发誓保证铁牛没事,睡一觉就会醒的之后,大壮叔才放下心来。 等我出了大壮叔家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悬了,阳光照射下,顿时有些刺眼,我随即用手蒙住了眼睛,过了一会才适应过来。 随即我感觉自己肚子有些饿了,便径直回家弄了吃点,并准备了下晚上前往嘉阳村祠堂下面密室的工具。 准备好晚上的工具后,闲着无事,加上昨晚一夜劳累,人也有些疲惫,我就上楼打算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我原本以为昨晚劳累了一晚,现在肯定很容易睡着的,结果我躺在床上,头脑清醒无比,根本无法入睡。 无奈之下,我只得斜躺在床头,闭目思索起来。 自从朱颖来到嘉荫村,我感觉好像发生了好多事情,一开始在嘉阳村遇到鬼打墙以及朱颖布设的摄魂阵以及魂祭鬼,随即听到鬼婴凶穴被人葬入白厄鬼,导致阴气外泄,随后朱颖想要用裂心鬼的怨气消除葬阴山下的煞气让鬼婴现世,结果附有裂心鬼的迎尸布被人从葬阴山的鬼婴凶穴中挖出,现在又发生了大牙被煞气侵蚀而死的事情。 这些天经历的事情一件件的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的心头有着很多的疑惑。 第一,我想不明白落魂山杜二牛的墓碑上镶刻的聚怨阵是何人镶刻,先前以为缔造白厄鬼目的在于破坏落魂山上的泥菩萨之局,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朱颖说的是真的话,缔造白厄鬼之人目的在于消耗鬼婴凶穴的阴气,弄不好缔造白厄鬼之人的目标是冲着葬阴山下面镇压的凶物,只是直到现在我还想不到是何人在打葬阴山下面凶物的主意。 第二,我也想不明白三十年前易老用骸笑骨想要埋葬鬼婴的时候到底是何人在骸笑骨上滴入女子经血的,如果自己猜想没错的话,那将女子经血滴入骸笑骨之人目的在于鬼婴,他是不想易老将鬼婴埋葬,但是我想不通破坏易老骸笑骨之人获得鬼婴有何用处,先前我曾怀疑破坏骸笑骨之人与朱颖有关,但是想到朱颖根本没有破坏骸笑骨的动机,随即否则了这个怀疑。 迄今为止,冲着鬼婴凶穴而去的至少有四波人,缔造白厄鬼的算一个,破坏骸笑骨的算一个,朱颖也算一个,还有就是一心想要埋葬鬼婴,为嘉阳村村民报仇的易老。 复杂,我觉得鬼婴凶穴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我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渐渐的开始打架了,困意缓缓来袭,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我只觉得有些漫长,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我随即掀开被子,正要起床,毕竟我打算晚上和梁子再去趟嘉阳村祠堂下面的密室。 忽然,我看到床尾位置站着一个人影。 “爷爷?”我望着床尾的人影忍不住惊呼道,我没想到爷爷居然回来了,顿时惊喜不已。 “爷爷,你啥时候回来的啊,这几天我真的好想你。”我说着一个跃身下床,冲到爷爷面前激动的喊道。 爷爷闻言,没有说话,而是对着我笑了一下,爷爷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的慈祥,我激动的抓住爷爷的手。 “咦?爷爷,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我握着爷爷的手,感觉从爷爷的手上传来一股冰冷的寒意,随即疑惑的问道。 “爷爷刚从下面回来,所以……”爷爷说着用他那布满皱纹的手抚摸了下我的脸庞,爷爷的另一只手也有些冰冷。 我转头看了下外面,貌似外面风有些大,想来爷爷可能刚从外面回来,双手冰冷可能是被风吹过的缘故,所以我也没有多想。 见到爷爷回来,我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现在嘉荫村发生了这么多事,爷爷回来我顿时有了主心骨了,我随即拉着爷爷坐下,兴奋的对着爷爷讲述了这几天爷爷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事情,爷爷听了直点头,得到爷爷的赞许,我心中更开心了。 “爷爷,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你先休息下。”我说着连忙站起来,就要下楼烧饭。 “金灶,爷爷不吃了,爷爷马上要走了。”爷爷从床上站起来说道。 我闻言,顿时愣住了,随即一脸狐疑的望着爷爷:“爷爷,你不是刚才外面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去了啊?” “爷爷,还有事情要做,只是放心不下你,所以回来看看你,看到你现在已经懂事多了,爷爷也可以放心的去办事了。”爷爷一脸慈祥的说道。 “不行,爷爷,我不想离开你,这回你去哪里,我也跟着你去。”我见爷爷又要走,顿时慌了,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抓住爷爷的手臂,不肯松手,深怕爷爷又像上回那样走了。 “金灶,乖,爷爷这回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爷爷说着试图将手抽回去。 “爷爷,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没分寸的小孩子,我答应你,我这回一定好好听你的话,绝对不捣乱了,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几乎哭出来了。 “金灶,你这么不听话了。如果你这样我以后就不回来看你了。”爷爷顿时变得严厉起来。 “爷爷,我求你了。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嘉荫村好吗?”我哭喊着央求道。 爷爷见我不肯放手,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见状暗松口气,以前只要我央求,爷爷都会答应我的,看到爷爷无奈,我知晓爷爷已经同意我跟着他出去了。 我正想问爷爷,这回要去哪里,接着,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爷爷,不知道何时爷爷的手臂已经从我的双手中挣脱开去。 这怎么回事?我没感觉到爷爷用力啊,爷爷的手臂是怎么挣脱我的双手的?我随即狐疑的望向了自己的双手,血?我的两只手掌之上不知何时沾满了鲜血,看到鲜血,顿时吓了一跳。 “爷爷,你手受伤了?”我惊呼道,随即望向了眼前的爷爷。 不知何时,爷爷已经走到窗台前面,此时正面对着我,我看到爷爷的两只手臂上沾满了鲜血,鲜血顺着爷爷手臂缓缓的流下,滴在地面上,向四周溅射开去。 我见状吓了一跳:“爷爷,你别动,你手流血了,我去拿胶布帮你包扎下。” “金灶,不用了,爷爷没事。”爷爷见我要去拿胶布,连忙喊住了我。 “爷爷,你都流好多血了。”我紧张的喊道。 “金灶,爷爷没事,你别担心,现在爷爷真的要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爷爷说道。 走?我闻言楞了一下,貌似楼梯在自己这边啊,我心中打定主意,一旦爷爷经过身旁,我一定要拉住爷爷。 但是接下来一幕彻底将我震惊了。我看到爷爷的身影慢慢的向身后的墙里隐没进去,随后居然穿过的墙壁,漂浮在外面的夜空之中,看到这一幕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金灶,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爷爷走了。” 看到爷爷慢慢隐没的身影,我心中大急,快速的冲到了窗台,伸手想要拉住爷爷,但是爷爷的身影慢慢的变淡,最后化作了虚无。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镇魂碑的秘密 “爷爷?”我望着窗台外面慢慢消失的爷爷惊呼道。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全身一震,顿时一个立身坐了起来,人也惊醒过来,望着房间内熟悉的环境,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了,我感觉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心中还震撼无比,整个人还沉浸在失去爷爷的那种悲痛之中。 我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下心中的害怕,脸上传来冰冷的感觉,我随即用手摸了一把,脸上都是泪水。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脑海中不停得盘旋着梦中的情景,心中后怕不已。 爷爷出去寻找替代泥菩萨的法器已经好几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爷爷不会认为我真的死了,所以不再回来了吧? 想到爷爷可能不回来,再加上刚才的梦境,我的心中掠过一丝恐慌。 随即我猛的甩了下头,暗想爷爷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嘉荫村泥菩萨之局被金大爷僵尸破坏了一个,为了阻止落魂山上的凶穴爆发,爷爷一定会回嘉荫村的,我心中自我安慰。 想到这里我暗松了口气,随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此时外面已经傍晚时分了,我来到窗台前望了眼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心中掠过一丝凝重,想起梦中爷爷全身是血的模样,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爷爷千万不要出事。 望一眼远方渐渐落下的夕阳,我随即下楼简单的做了点晚饭,因为做噩梦的缘故,我几乎没有什么食欲,随即胡乱吃了几口,看到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弯身背起准备好的背包,转身关上的大门,向梁子家走去。 等我来到梁子家的时候,发现梁子家院子的大门紧锁着,我见状不由得泛起了疑惑,不明白梁子这个时候去了哪里。 我本想去大牙家看下梁子在不在的,但是想想还是放弃了,现在自己背个包,来来回回容易惹人怀疑。再加上嘉阳村村民的鬼魂已经被祭成了裂心鬼,而且铁牛并没有撞邪,也就是说玉蝴蝶的冤魂早已经被那得道高僧给超度了,所以现在的嘉阳村里没有闹鬼。 想到嘉阳村没鬼,我胆子也大了起来,随即紧了紧肩膀上的背带,向祠堂走去。 来到祠堂旁边的小平房,小伊很乖,早早的就在小平房内等着我了,我喂食下小伊,叮嘱了小伊几句后,便直接向嘉阳村走去。 今晚的夜空很美,繁星点缀着月亮,走在山间的小道上,狭长的黑影相随,自从梦到爷爷出事之后,我忽然之间有种长大的感觉,心中暗暗下定决定要尽快成长起来,以后爷爷遇到事情自己可以帮上忙,不会出现梦中被爷爷丢弃的情况。 来到嘉阳村的村口,整座嘉阳村寂静无声,先前还有飞鸟展翅飞起的声音,因为葬阴山煞气外泄的缘故,现在的嘉阳村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望着眼前月光照射下的嘉阳村,我莫名的有些感慨,感觉这人的胆子都是被逼出来的,要是先前的话,不要说晚上一个人来嘉阳村,就是白天我一个人也不敢来,随即我想到了铁牛,也许是死亡的威胁迫使着铁牛昨晚一个人前来嘉阳村拜祭吧。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只是我有些疑惑,那就是上午自己明明和梁子说好晚上来嘉阳村,为何梁子会不在家,这点让我有些犯疑。 算了,一个人就一个人吧,我心中给自己打气,随即缓缓的向嘉阳村里走去。 等我看到嘉阳村坟冢的时候,望着巨大的坟冢,我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瘆的慌。 随即我绕过坟冢来到昨晚挖开小道的位置,看着眼前的情景,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早上重新掩埋好的小道此刻已经被重新挖开了,盖在地下密室洞口的两块石板也被人移开了,貌似密室中的油灯也被人点亮了,此时摇曳的火光从密室里面透了出来。 我见状,顿时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暗想到底是何人重新开启了密室,难道是朱颖? 想到朱颖,我心中掠过一丝不解,貌似现在子归山鬼婴体内注入的煞气还没有清除,朱颖此刻前来打通母脐血脉想必没有任何用处,否则的话朱颖昨晚也不会如此着急要截断母脐血脉了。 等等,我猛地想起当初朱颖约自己在子归山见面的情形,当初朱颖找自己就是为了找到断脉的所在,加上朱颖手上还有镇兽的存在,难保朱颖没有办法压制鬼婴体内的煞气。 想到密室之中可能是想要让鬼婴现世的朱颖,我暗呼一声不好,快速的钻进了密室的石阶向密室里面走去。 等我来到密室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正蹲在镇魂碑前面端详着什么。 “梁子?”我望着镇魂碑前面的梁子,忍不住惊呼道,我没想到挖开外面入口泥土进入密室的居然是梁子,难怪自己去梁子家找不到梁子,感情梁子早就来嘉阳村了。 看着梁子我心头忍不住泛起了疑惑,梁子一向胆小,就是自己刚才进入村子的时候也有些害怕,更不要说梁子了,我隐隐觉得今晚的梁子有些怪怪的,但是哪里怪却说不上来。 “金灶,你怎么才来啊。我刚去你家喊你,见你没回声,我以为你已经来了,所以就急匆匆的赶过来。”梁子看到我,兴奋喊道。 我闻言楞了一下,看到梁子真诚的模样,暗想可能自己想多了,随即对着梁子解释道:“梁子,我下午在睡觉,可能你找我时候我还睡着的吧。” “难怪呢,我说我怎么喊你都听不见呢。”梁子说道。 我闻言,露出苦笑,可能梁子过来喊自己的时候,刚好自己做梦梦到爷爷,整个身心沉浸在失去爷爷的悲痛之中,所以梁子喊自己才会没听见的吧。 知道密室中的人是梁子之后,我莫名的松了口气,先前我还担心朱颖进入密室打通母脐血脉,然后启动密室中的迷阵,如果那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我先前故意抽走一盏油灯的灯芯就是担心朱颖回来启动密室中的迷阵。 “对了,梁子,你刚才蹲在镇魂碑前面在看什么啊?”我想到自己刚进来的时候梁子正全神贯注的蹲在镇魂碑前面看着什么。 “金灶,你快过来,我刚才觉得着镇魂碑上面有些奇怪的图案。”梁子说着就拉着我向镇魂碑走去。 镇魂碑上有奇怪的图案?我闻言愣了一下,这块镇魂碑曾被我和梁子抬回家里观摩过,至于石碑上面的镇魂令梁子也见过,按理说梁子不会惊讶才对,看到梁子发现新大陆似得激动,难道梁子有了新的发现。 想到这里,我随即蹲下身子,凝神向眼前的镇魂碑望去。 镇魂碑碑体乌黑,先前我曾开玩笑的说这镇魂碑可能放进炭火中熏过,否则不会如此漆黑的,在油灯火光的照耀下,整座镇魂碑显得更加的乌黑了。 镇魂碑上面镇魂令是雕刻而成,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那镇魂令三个字有些地方被磨损掉,但仔细看的话还有一丝痕迹存在。 我一处不漏的将整块镇魂碑扫了一遍,没有发现梁子口中奇怪的图纹,随即转头望向了身旁的梁子,不解的问道:“梁子,这镇魂碑不是和那晚在我家看到的一模一样吗?除了磨损的镇魂令之外没有奇怪的图纹啊?” 梁子见我没有看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随即指着镇魂碑上面的镇魂令三个中的令说道:“金灶,你仔细看这个令字的上半部分的人字,你有没有觉得这人字上面好像有液体在里面流动似得?” 听到梁子的提醒,我不由得走近了一步,在手电筒的照耀下,貌似人字的比划里面有什么液体在流动似得,我心中疑惑,不明白这人字的笔画后面怎么会有液体流动,而且也觉得这个人字有些奇怪,貌似更像一个入字。 我心头疑惑,忍不住用手去触摸那个奇怪的人字,想感受下那人字后面流动的液体。 忽然,就在刚接触人字笔画的时候,从石碑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紧接着,我看到自己的手掌隐没进了镇魂碑之中。 我见状大惊失色,眼前的镇魂碑太过诡异,我想抽手已经来不及,整个人顿时被镇魂碑巨大的吸力吸的扑向了镇魂碑,一旁的梁子也被这巨变惊呆了,等梁子反应过来,我整个人已经被吸进了镇魂碑之中。 我感觉眼前一黑,没有想象中撞击镇魂碑的剧痛,紧接着,我感觉眼前一片血红之色,顿时吓了一跳,连忙稳定身影,向前方望去,看到眼前的情形,我惊得目瞪口呆。 “难道这里才是真正的母脐血脉?”望着眼前的情形,我忍不住惊呼道。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母脐血脉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情形,不过随即我想通了密室之中镇魂碑的秘密,问题就出在镇魂令的令字上面,结合现在的情形,我感觉自己刚才没有看错,令字上面的不是人字而是入字,摆明那入字就是真正的母脐血脉的入口。 知晓密室之中的镇魂碑只不过是一个传送阵的入口,我刚进来时候的恐慌也渐渐的消散开来。 只是我还有些疑惑,那就是密室中的镇魂碑曾被大牙和铁牛接触过,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个入字也被他们接触过,但是为何他们没有被传送进这里呢,难道是因为这镇魂碑上的入口只能晚上才能打开,白天接触不会被传送的缘故吗?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些释然,随即向眼前的一片血红之色望去。 震撼,眼前的情形只能用震撼来形容,先前我就有些怀疑外面密室的镇魂碑并不是截断母脐血脉的镇魂碑,因为那块镇魂碑两边小水沟太过儿戏,根本没有母脐血脉的样子,或许由于密室之中四象八卦阵的缘故,我还以为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母脐血脉故意制成那般的不起眼。 但是看到眼前真正的母脐血脉,我才明白连通葬阴山和子归山的母脐血脉是何等震撼。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洞穴,一条大约宽五米左右的血红色溪流横贯在眼前,刚才出现在眼前的血红之色就是溪流中不知名的血红液体发出了,那些液体呈现血红之色,有点像鲜血,但又有些不像,因为眼前的血红液体没有浓郁的血腥之味,反而有种淡淡的清香味道。 此时,溪流中的液体仿佛在流淌着似得,但又有种错觉,那血红色的液体是静止不动的。反正就是感觉眼前溪流中的血红色给我一种梦幻而不真实的感觉。 随即我望向了血红色溪流的左边,溪流左边的尽头是一块平整的石壁,那石壁与整个洞穴相连,此时石壁上也是一片血红之色,不时有血红色的血珠从石壁中渗出,随后汇成细流流入地上的溪流之中。 望着那块不时有血珠冒出的石壁,我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震撼,如果猜测没错的话,眼前的石壁是应该是链接葬阴山鬼婴凶穴的,想到鬼婴凶穴,我猛的朝溪流的另一边望去。 镇魂碑?这回我总算见识到了真正的镇魂碑了,望着半截碑体在血红色溪流中的镇魂碑,我明白了为何朱颖会错将外面密室中的入口石碑当成截断母脐血脉的镇魂碑了,因为两块石碑太相似了,只不过眼前的这块镇魂碑比外面密室中的镇魂碑完整些,乌黑得更有光泽些,其余的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没有真正见过镇魂碑的话,想必都会认错了,所以朱颖认错镇魂碑也在所难免,只是我想不通外面密室中的镇魂碑怎么会有煞气的存在,要知道大牙确实是被煞气侵蚀而死,这点是无可置疑,也就是说外面密室中的镇魂碑碑体上也有煞气,难道是因为那石碑是入口的缘故,所以也沾染了葬阴山下凶穴流经母脐血脉之中的煞气,我有些狐疑的想道。 为了一探究竟,我向着镇魂碑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猛然间,我看到镇魂碑露出液体水面部分有着一些细微的划痕,难道这些划痕是当初项寒易纠结之时,用手抓出来的痕迹,想道这里,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中年男子在镇魂碑前痛苦挣扎的情形。 望着镇魂碑上留下的抓痕,我仿佛感觉到了项寒易当初那种心痛与无奈。 当初项寒易只要轻轻用力就可以轻易推倒眼前的镇魂碑,那样的话他和欧阳若水的孩子就会现世,但因为他和欧阳若水的孩子是鬼婴的缘故,最后项寒易不得不放弃,任由镇魂碑永远的镇压着母脐血脉,而他的孩子也永眠地下,这份痛苦,这份纠结,虽然我没经历过,但我隐隐能感受到项寒易当初的心痛与不舍。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感慨万千,不由得为项寒易那种为大义舍弃亲子的伟大胸怀而感动。 紧接着,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时,那镇魂碑只有一半浸没在血红色的液体之中,而镇魂碑只有五十多公分宽,而溪流中的血红色液体足有三米左右的宽度,按照常理,镇魂碑根本无法截断母脐血脉的,镇魂碑所在的截面还有大半部分的血红色液体露在外面,也就是说母脐血脉中的血红色液体完全可以绕过镇魂碑向镇魂碑的后面流去。 但是此时那些血红色的液体仿佛被一块无形的玻璃给拦住似得,没有一丝血红色的液体流过镇魂碑。 诡异,我隐隐觉得截断母脐血脉的镇魂碑不简单,那根本不是一般的镇魂碑。 只是我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那镇魂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在我思索的时机,我感觉身后有些响动,随即极其敏感的转身望向身后的石壁。 紧接着,我先前出来的位置上的石壁泛起了涟漪,随即一个人影诡异的从石壁中冲了出来。 “梁子?”等我看清进来的人是梁子后,忍不住惊呼道。 梁子一脸惊悚的,听到我的声音,连忙睁开了眼睛:“金灶,你没事啊,太好了。” “梁子,你怎么也进来了?”我没想到梁子居然也进来了,惊愕了一下,要知道外面密室的石碑太过诡异,而且还是将我莫名吸了进来,如果再敢去触碰那石碑那需要多大的勇气。 “金灶,你被石碑吸进去,我担心你,怕你出事,所以也跟着进来了。”梁子解释道。 梁子的一句担心,在我的心中掠过一丝暖流,我不由得苦笑一下,貌似自己刚才在外面密室的时候还怀疑过梁子的动机,看来自己太对不住梁子了。 “金灶,这里是哪里啊?”梁子解释完,向四周望了一眼,顿时也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我想这里应该才是真正的断脉所在吧。”我对着梁子解释道。 梁子闻言顿时被我吓了一跳:“金灶,如果这里才是真正的断脉所在,那外面的密室呢?” “我想外面的密室只是个障眼法而已。目的是为了掩饰真正的母脐血脉。”我说着随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梁子。 梁子听了我的解释,再加上诡异的现场,梁子惊愕不已。特别是怪异的镇魂碑惊得梁子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梁子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随即好奇的走到溪流边上,蹲下身子,凝视着溪流中的血红色液体。 “金灶,你说这些血红色的液体是什么?会不会是血啊?”梁子看了眼溪流中的液体,转过头,疑惑的问道。 我闻言,缓缓的走到了梁子身旁,眉宇深锁,回道:“我也不知道这液体是什么,但至少我觉得不会是鲜血,因为我闻不到一丝血腥味。” “金灶,那有没有可能这里血红色的液体本来是鲜血,只是时间久了血腥味挥发掉了,所以现在闻起来没有血腥味。”梁子分析道。 听了梁子的话,我本想说这里是封闭的空间,就算血腥味挥发也留在这里才对,但是随即我想到了自己和梁子进来的入口,难道这里面的血腥味都通过外面密室的镇魂碑飘散开去了。 想到这里,加上外面镇魂碑上面的煞气,我隐隐觉得有这种可能,我随即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梁子。 “梁子,你在干嘛,别碰。”听完我的猜测,我看到梁子居然打算用手去试探溪流中的血红色液体,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制止道。 梁子也被我的喊声吓住了,有些疑惑的问道:“金灶,你不也说这里的液体可能是鲜血吗?干嘛不能碰啊?” “梁子,你找死啊,这母脐血脉中汇集了葬阴山下凶物的煞气,鬼婴凶穴的阴气以及朱颖葬入凶穴的裂心鬼的怨气,就算其中一样都可以马上让你死于非命。你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我急切的呵斥道。 听了我的话语,梁子吓出一声冷汗,随即深有恐惧似得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害怕沾上一丝血红色的液体。 看到梁子如此莽撞,我正想叮嘱梁子几句,忽然,我看到本来平静无波的溪流中居然冒起了血红色水泡,紧接着,溪流中的液体仿佛被煮沸似得在翻腾着。 望着突然开始沸腾的溪流水面,我和梁子感到了一丝寒意,随即对视了一眼。 猛然间,我想起外面密室的梵音,顿时瞳孔的极速的收缩着。 “玉蝴蝶的冤魂?”我和梁子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难道玉蝴蝶的冤魂根本没有被那得道高僧超度掉?”想到这种可能,我心中的恐惧更胜了。 我和梁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不停翻滚的水面。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神秘女鬼 想到引起血红色液体沸腾的可能是玉蝴蝶的冤魂,我的心中莫名的涌起一丝寒意,要知道那玉蝴蝶的冤魂可是经过得道高僧整整超度了一个多月,如此还无法将玉蝴蝶的冤魂超度的话,玉蝴蝶冤魂可怕可想而知。 我有些不敢想象,深处封闭的断脉空间内,一旦玉蝴蝶的冤魂出来自己将往何处逃。 紧张,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窒息了,冷汗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流下,此时眼前血红色的溪流如同滂湃的黄河一般,血红色的液体不停的翻滚着。 偶尔还有几滴血红色的液体溅到岸边,我和梁子见状连忙将身子退到了石壁旁,深怕被那血红色的液体溅到。 慢慢的,貌似有什么东西从血红色的液体中伸了出来,由于翻滚的液体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坑助讨血。 我和梁子都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的溪流,奇怪的是就算溪流中的血红色液体翻出了一米多高,但是没有一滴液体溅到镇魂碑后面,仿佛那镇魂碑所在的截面有魔力似得,这点让我惊愕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血红色液体中冒出的身影渐渐的显示出来,看到是一块蝴蝶形状的玉佩,我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出来的不是玉蝴蝶的冤魂,否则真的惨了。 我转头看了眼身旁的梁子,梁子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看到是从血红色液体中冒出是玉佩后顿时松了口气,此时正在大口的喘着气。 我正想安抚下梁子,忽然,望着被血红色的液体烘托着的玉佩,顿时掠过一丝惊悚,蝴蝶形状的玉佩,难道是…… “蝴蝶佩?”我忍不住望着在血红色液体上上下跳跃的玉佩惊呼道。 “金灶,这玉佩是传说玉蝴蝶一直想得到的蝴蝶佩?”梁子望着血红的蝴蝶玉佩狐疑的问道。 “应该不会错的,杜老说过玉蝴蝶本来是冲着蝴蝶佩而来,目的是杀死项寒易,然后获得所谓的蝴蝶佩,而最后虽然玉蝴蝶爱上了项寒易,但是项寒易还是死了,蝴蝶佩也落入玉蝴蝶手中,杜老说过玉蝴蝶死在断脉之中,也就是这里,我想这血红色的蝴蝶玉佩应该就是蝴蝶佩。”我分析道。 听了我的分析,梁子一脸好奇的盯着那血红色的玉佩:“金灶,你说是不是只要获得两块蝴蝶佩,然后将名字刻在上面就可以厮守在一起了啊?” “是啊,你没看到项寒易和欧阳若水葬在一起。”我知道梁子打着什么主意,随即没好气的回道。 梁子闻言,顿时失落无比。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随即双眉紧锁,望着场中的蝴蝶玉佩,略有疑惑的说道:“不对啊,蝴蝶佩应该是成对的,怎么现在才出现一块啊。难道有人取走过一块?” “取走一块?”梁子闻言,楞了一下:“金灶,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曾经有人进来过,然后取走了一块蝴蝶佩?” “我也是猜测,既然出现了一块蝴蝶佩,按理说还有块蝴蝶配也会出现的。”我皱着眉头,说道。 蝴蝶佩有可能就是三生石,既然出现了,想必都是成对出现的。而且当初玉蝴蝶是带着蝴蝶佩进入这断脉,最后玉蝴蝶殉情自刎在断脉之中,除非有人取走过一块蝴蝶佩,否则现在肯定会一起出现的。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暂时也说不好。 接下来一幕,让我震撼不已,在血红色液体上漂浮的蝴蝶佩仿佛被人用手托着似得,缓缓的向我飘来。 我不知道这蝴蝶佩到底是怎么回事,吓得脸色苍白,随即向一旁躲去,结果更惊悚的一幕发生了,那蝴蝶佩貌似有灵性似得,无论我跑到哪个方向,蝴蝶佩始终向着我所在的方向飘来,感觉那蝴蝶佩在跟牢自己。 渐渐的那蝴蝶佩已经在我眼前了,差一点就要贴到我面上了。 望着眼前的蝴蝶佩,我心中紧张的要命,要知道蝴蝶佩是浸泡在血脉之中,也就是说蝴蝶佩上染有煞气、怨气还有阴气,恐怕我稍微碰下就会一命呜呼。 此时,我觉得自己后背凉飕飕的,不知何时,冷汗早已经将衣服打湿了。 血红色的蝴蝶佩在眼前绕了一圈,仿佛在打量我似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过幸好那蝴蝶佩没有碰到我的脸。 饶是如此,我的心还是紧张的要命。 渐渐的,那蝴蝶佩离开了我的眼前,缓缓的落下,我神经高度紧张,不清楚眼前的蝴蝶佩想要干嘛? 最后,那蝴蝶佩在我腰间的位置停了下来,紧接着,嗖的一声扑进了我的腰间,我见状吓了一跳,想要伸手去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蝴蝶佩钻进我的腰间,瞬间隐没在我加长的外套里面,我感觉自己的魂都快吓飞了。 我连忙掀起自己的外套,向蝴蝶佩飞入的位置望去。 这是?我有些不敢相信望着自己的腰间,先前飞没外套的蝴蝶佩不知何时冒出一根红绳来,此时蝴蝶佩正静静的悬挂在我的腰间。 “金灶,你没事吧?”梁子也被那诡异的蝴蝶佩吓得不轻,见蝴蝶佩挂在我的腰间随即紧张的问道。 “应该没事吧,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我说着就试着去解开绑在自己裤子扣带上的绳子,但是那绳子好像打的是死结,我根本解不开,我壮着胆子摸了下挂在腰间的蝴蝶佩,除了有些冷冰冰的感觉之外,没有任何的异状。 望着腰间的蝴蝶佩,我有些想不明白蝴蝶佩为何会缠上自己,难道自己有什么吸引蝴蝶佩的地方?老实说有了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悲剧故事,我对这所谓蝴蝶佩莫名的有些抵触,现在一下子解不开,暗想晚点回去拿剪刀剪短红绳。 想到这里,我随即放下手中的外套,将蝴蝶佩盖住。 隐隐的,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仿佛有人在盯着自己似得。 “梁子,你有没有觉得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啊?”我疑惑的问道。 “金……金灶,我……我刚才看到有个白影蹲在地上帮你系蝴蝶佩。”梁子远远的躲着我,神色慌乱的说道。 “梁子,你说什么?”我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惊悚。 “我说有个白影一直从血红色液体中托着蝴蝶佩向你走来,随后将蝴蝶佩给你系上了。”梁子紧张的说道。 “梁子,你别吓我,为何我看不到白影啊?”我也被梁子弄得紧张兮兮的。 “金灶,你别动,她就站在你左边。”梁子惊呼道。 看到梁子恐惧的神情,我知道梁子没有说谎,难道是玉蝴蝶的冤魂? 想到这种可能,一股寒意不自觉的从脚底冒了起来直冲脑海,我感觉整个如同坠入冰窟一般。 “我等了你千年,你终于来看我了。”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一声的低沉的声音。 “谁?”我闻言吓得连忙向梁子身旁跑去,边跑边转身望了眼我原先站立的地方,不知何时,一个雪白而又迷幻的身影矗立着。 “梁子,你说的白影就是她?”我一脸恐惧指着前方的白影问道。 梁子闻言拼命的点着头。 “你是玉蝴蝶?”我望着眼前的白影女子问道,眼前的白影显然是个鬼魂,那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给我一种飘逸的感觉,脸庞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觉眼前的女子生前是个美人。 那白影闻言,现出了失落的表情:“你不是他……” 我不是他?我闻言惊愕不已,不明白眼前的白影鬼魂指的他是谁? “你说的他是指项寒易?”我壮着胆子问道。 白影女子闻言,没有言语,而是紧紧的盯着我的右手:“明明是他的气息,为何不是他呢?分别千年,他怎么都不来看我呢。难道他已经忘记我了吗?” 那白影女子有些哀怨的念叨着,脸上现出了无比的失落。 “姑娘,你说的他是谁,你又是谁?”我紧张的问道,随即我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看到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难道眼前的女子指的气息是这血蝙蝠印记,想到这里,我随即将自己的手背摊给眼前的白影女子看。 果然,那白影女子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手背,难道眼前的女子认识着血蝙蝠印记,我随即狐疑的问道:“姑娘,你认得这印记?” 眼前的白影缓缓的点了下头之后,随即转身向镇魂碑走去。 听到眼前的白影女子真的认识这血蝙蝠印记,我惊愕不已,要知道这血蝙蝠印记可是落魂山凶穴的穴腾,直到现在我还对落魂山上的凶穴一无所知,见到眼前的白影女子知晓见过这血蝙蝠印记,我正要开口询问,但当我抬头的时候,发现那白影女子正向镇魂碑走去。 我见状,暗呼一声不好,特别看到白影女子脸上的失落后,我知道白影女子打算扑向那镇魂碑了,要知道镇魂碑上有镇魂令,一旦鬼魂扑到镇魂碑上,那将会顷刻之间魂消魄散。 “不要。”我看到眼前的白影女子已经起身飞向了镇魂碑,惊呼道。眼前白影女子可能是唯一知晓落魂山凶穴的事情的,一旦白影女子魂飞魄散的话,除非落魂山上的凶穴爆发,否则的话,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手背上的血蝙蝠的秘密了。 正文 第七十七章 鬼婴 感谢彵_、值_淂_擁_絠打赏 望着眼前的白影女子扑向镇魂碑我无能为力,想阻拦没辙,因为人是无法拉住鬼魂的。 只听得哧的一声,一缕白烟从镇魂碑上升起,那缕白烟在镇魂碑上空盘旋了一会,最后消失在洞穴之中。 白影女子出现了很突兀,消失得也很迅捷,但是我忽然之间有种错觉,仿佛认识那女子许久一般,白影女子哀伤失落仿佛烙印一般刻在我的心口,挥洒不去。坑助沟号。 白影女子从出现到魂飞魄散那一刻都一直的念叨着他,白影女子口中的他到底是谁?难道是项寒易?眼前的女子就是玉蝴蝶?想到这里我随即摇了摇头,杜老说过那玉蝴蝶自刎而死,对项寒易的爱恋化成了怨恨,所以才会让以前的嘉阳村不得安宁,无奈之下才求得得道高僧建庙超度,因此我觉得玉蝴蝶应该满身戾气才对,不会像先前白影女子这般安详宁静。 而且玉蝴蝶一直关注着项寒易和玉蝴蝶,想必不可能认识血蝙蝠的印记,所以我隐隐觉得那白影女子不是玉蝴蝶。 但如果刚才出现的白影女子不是玉蝴蝶,那会是何人呢?那白影女子口中的他又是谁呢? 我心头疑惑,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隐隐觉得这断脉之中除了玉蝴蝶之外,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知何时,溪流中的血红色液体已经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水面上波澜不惊,仿佛一滩死水一般,就连先前还有一丝流动的感觉也消失了。 看到这里我暗想先前血红色液体有流动的感觉可能是那白影女子附身在液体中的缘故吧。 当啷一声,先前绑在我腰间的蝴蝶佩忽然莫名的从我腰间掉落在地上,蝴蝶佩上面的红绳也消失不见了。 望着地上的蝴蝶佩,我心中感慨万千,随即弯身捡起了血红色的蝴蝶佩,玉佩入手只有一丝清凉的感觉,整个玉佩晶莹剔透,没有瑕疵,就如果爱情一般,期待完美,但是世间真有完美有的爱情吗?我不知道。 “金灶,刚才那女鬼走了吗?”梁子看到我在观察玉佩,随即凑了过来,问道。 “已经被镇魂碑镇得魂飞魄散了。”我说道,随即弯下身子,将手中的蝴蝶佩轻轻的放置在溪流的岸边。 “金灶,这可是蝴蝶佩啊,你不拿走?”梁子见我放下蝴蝶佩,狐疑的问道。 我闻言摇了摇头:“这蝴蝶佩传言就是三生石,但我觉得这蝴蝶佩是个不祥的玉佩,项寒易与欧阳若水得到了,并当做了定情之物,结果两人阴阳相隔,后来玉蝴蝶得到了,结局是自刎身亡,就连刚才出现的白影女子,她也得到了蝴蝶佩,但是从她口中的他看来,我想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听了我的话语,正要弯身捡起蝴蝶佩的梁子顿时僵住了,转过头露出一丝尴尬的苦笑后,随即站了起来:“金灶,听你这么一说,貌似这蝴蝶佩还真是不祥之物。” 我闻言,没有言语,而是向洞穴四周望了一眼,深深叹了口气,貌似这断脉所在是个悲情的所在,项寒易如此、玉蝴蝶如此,就连刚才出现的白影女子也是如此,我想不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痴情儿。 “金灶,现在我们怎么办啊?”梁子问道。 对啊,听了梁子的话,我猛然惊醒,自己进来的时候是通过外面密室的镇魂碑传送进来的,现在四周石壁密封,根本没有出口的痕迹。 梁子看到我神色凝重的模样,有些慌神了:“金灶,你说我们会不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啊?就像刚才那个白影女子一样啊?” “梁子,不会的,易老说过这里的断脉是项寒易亲手截断的,而现在项寒易葬在鬼婴凶穴之中,也就是说项寒易进来过这里,然后出去了,所以这里肯定有出口,我们快找找。”我分析道。 梁子也觉得我的分析有道理,顿时充满希望,随即向四周的石壁摸去,试图找到出口。 洞穴内的石壁浑然天成,就连进来位置的石壁也完好如初,如果不是记得位置的话,凭感觉根本找到自己进来的位置,我和梁子寻找了一会,没有发现任何向出口的位置,就连一丝机关的痕迹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寻找无果后,我有些郁闷了。 猛然间,我被溪流中央的镇魂碑吸引住了,先前自己进入断脉所在的时候是碰到镇魂碑上面的入字,难不成这出口的机关也在镇魂碑上面,想到这里我随即走到镇魂碑后面,由于镇魂碑一面截断母脐血脉,镇魂碑的背后是干涸的渠道,没有血红色的液体。 此时镶刻有镇魂令三字的一面刚好在后面没有血红色液体的一面,我随即仔细的查看着镇魂令三个字,试图找出出口所在。 梁子看见,顿时明白我的打算,也凑了过来仔细的观察着。 “金灶,镇魂令令字上面这一点好奇怪啊,怎么好像一座微型的棺材的啊。”梁子指着镇魂碑上人字下面的一点疑惑的说道。 我闻言,举目望去,果然如梁子所言,人字下面的一点真的像一座棺材的形状。只是我想不明白镇魂令这个点为何会镶刻成一座小型棺材的模样。 “梁子,别动。”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看到梁子用手去触摸那一点,大惊失色,要知道这可是镇魂碑,是用来镇压鬼魂而用,这一点既然镶刻成棺材模样,极有可能这棺材是囚禁魂魄所用的。 看到梁子手臂隐没进了镇魂碑之中,我暗呼一声不好,随即猛的拉住梁子。 怎奈镇魂碑上传来的吸力太大了,我和梁子再次悲催的被镇魂碑吸了进去。 “这是哪里?”因为有了先前被石碑吸进去的经历,这回,我很快恢复了镇静,我原本以为这回是回到密室之中,但是…… 如果说先前的镇魂碑传送让我震惊的话,那眼前的情形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了,惊悚,眼前的情景给我一种惊悚的感觉。 眼前是一座如同水井般的祭台,只是那水井井沿比较高,几乎有一米左右,井沿的四周镶刻着四颗夜明珠,所以眼前的洞穴中并不感觉黑暗,而井口的上方居然凭空悬挂着一尊小型的棺材,那棺材就如镇魂碑上那一点的形状有些相似。 望着没有任何支撑,凭空而立的棺材,我心中略过一丝寒意,难道自己和梁子的灵魂真的被镇魂令禁锢了。 这时,梁子也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祭台四周的夜明珠,惊喜不已,正要冲过去取夜明珠,猛然间看到祭台上面的棺材吓了一跳,连忙逃到我的身旁。 “金灶,这棺材是……”梁子惊魂未定的问道。 我凝神望着眼前在祭台上缓慢旋转的小型棺材,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棺材是怎么回事,只是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是镇魂令中的禁锢之地,否则的话恐怕自己和梁子将永远被禁锢在这里了。 我向洞穴四周望了眼,整个洞穴成圆弧形,就连头顶的石壁也是圆形的,粗略一看没有出口的样子。唯一有可能是出口的就是眼前黑乎乎的井口。 难道这井口就是出口所在,想到这里,我随即从口袋中掏出手电筒往祭台中央的井口扔了下去。 随后我静静的聆听。 过了好一会,下面也没有手电筒落地的声音。 出现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井口就是出口,还有种可能就是祭台中央的井太深,深到手电筒落地后的声音都无法传送上来。 望着黑乎乎的井,我没有勇气去尝试这井底下面是不是出口所在。 随即我试图寻找另外的出口,祭台中央悬浮的小型棺材与祭台顶面,也就是井沿足有一米高的距离,所以必须抬头才能清楚看到旋转的棺材。 忽然,我看到棺材有一面上面有镶刻的痕迹,貌似是一些字迹,我见状连忙绕着圆形的祭台,向棺材上面的字迹望去。 致吾儿。 襁褓未暖儿影单,母凄父悲寄来生。 等我看清楚棺材上面的字迹后,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襁褓未暖儿影单不正是描述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孩子未出世没有襁褓包裹,母凄父悲寄来生刚好说的是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遭遇,难道这是项寒易留下字迹,而这小型棺材并不是镇魂令中的禁锢之地,而是…… “金灶,你怎么了?”梁子见到我脸色苍白,一脸惊悚的模样,紧张问道。 “这……这尊小型棺材里面是鬼婴。”我一脸惊悚的喊道。 “什么?金灶,你说这棺材中就是那害死嘉阳村两千余名村民的鬼婴?”梁子听到的话语震撼不已。 我正要说下自己在棺材上发现的项寒易留字,忽然,惊悚的一幕发生,祭台中央旋转的棺材毫无征兆的向我和梁子飞来。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迷雾重重 我死了吗?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先前在那鬼婴所在的洞穴之中,那鬼婴所在的棺材冲过来太快了,等我和梁子发现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和梁子眼睁睁的望着那诡异的棺材将自己撞个正着,紧接着就人事不省了。 只是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在鬼婴手上,貌似这命运还真的有些说不好,白天自己还做噩梦梦见爷爷出事,只是没想到却是自己出事了。 不过还好,这冷清的黄泉路上还有梁子相伴,想到梁子我心中莫名的掠过一丝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梁子或许就不会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最后也不会陪着自己一起死。 想到梁子,我不由得想起了梁子在城里打工的父母和爷爷奶奶,要是梁子的亲人从城里回来见到梁子死了肯定会伤心死的。 想到这里,我心中苦笑,现在自己人都死了,想这些又有何用。 随即,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貌似感觉自己最近都是身处在黑暗之中,仿佛早已经习惯了黑暗。 我随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茫然间我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合葬坟,在我眼前是一座合葬坟,而且合葬坟前还有一个刚掩埋上的土坑,自己则躺在合葬坟墓碑的前面。 这里是?我心中惊愕无比,猛地站起身来向四周望去,虽然还是夜晚,四周黑乎乎的,但还是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四周的环境如此熟悉。 葬阴山?我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葬阴山,而且还睡在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合葬坟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懵了,随即努力的回想着昏迷前的情形,难道鬼婴没有向自己索命,自己没死? 想到自己,我随即摸了下记忆中被鬼婴所在棺材撞击的部位,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顿时我的心中泛起了一股寒意。 难道自己通过断脉的镇魂碑进入的并不是真正鬼婴所在的地方,自己在鬼婴所在的位置经历的都是幻境? 如果说只是幻境的话,为何感觉那么真实,此时的我就连鬼婴那小型棺材上镶刻的留字我还记得很清楚:襁褓未暖儿影单,母凄父辈寄来生。 这句话显然是项寒易留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的,但如果不是幻境的话,那自己被棺材撞击的部位为何没有疼痛的感觉呢。 一时之间,我有些迷糊了,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自己一下子想不通,我随即打算先找到梁子,但是合葬坟四周根本没有梁子的身影,梁子哪里去了? 梁子明明和自己一起被棺材撞击昏迷的,为何自己在葬阴山而梁子不在呢?我狐疑的在合葬坟前踱着步。 忽然,我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 “手电筒?”我没想到脚下踩到的豁然是手电筒,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记得自己明明将手电筒扔进了祭坛中央的井中,难道那黑乎乎的井真的是出口?否则的话,这手电筒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想到这里,我随即打开手电筒。 我本想呼唤了下梁子,但想想还是算了,爷爷说过,夜晚喊人鬼来应,搞不来会引来孤魂野鬼的,想到孤魂野鬼,心中莫名的掠过一丝紧张,特别是自己身旁还有一座合葬坟。 我在合葬坟四周找了一下,没有发现梁子身影,我正打算沿着葬阴山寻找下,看看能否找到梁子,毕竟梁子与自己一起被棺材撞击,按理说出现的位置与自己不远。 忽然,东方渐渐的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我见状大惊,要知道自己昨晚和梁子一起进入嘉阳村祠堂的密室,坟冢前面挖出的小道没来得及盖上,万一被早起干活的村民遇上就麻烦了。 而且既然自己没事,想必梁子也不会有事,只是暂时不知道梁子出现在哪里而已。 想到这里,我决定还是先将嘉阳村祠堂地下密室的入口覆盖上妖精,随即快速的向葬阴山下跑去。 看到天色逐渐亮起来,我心急如焚,要知道嘉阳村村民被鬼婴索命之后,嘉阳村的土地就荒废了,所以一些嘉荫村的村民就将这些土地重新种上的庄稼,而嘉阳村背后的天幕山上就有土地,也就是说万一有村民上天幕山干活看到坟冢的异状就麻烦了。 我不敢停息,几乎是一口气从葬阴山上直接跑到了嘉阳村中央,但是等我赶到的时候,发现昨晚梁子挖开的位置已经被人填埋回去。 我一边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思索着到底是何人掩埋了密室的入口,迄今为止知晓着密室存在的只有三个人,自己、梁子和朱颖。 如果是梁子填埋了,我反倒了安心了,至少说明梁子没事。怕只怕这个入口是被朱颖填埋的,如果那样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朱颖一直在窥探着密室,试图释放出鬼婴,然后通过易命度过二十岁的增劫,所以事关朱颖的生死,我想朱颖肯定会不折手段释放鬼婴的。 我担心朱颖也开始怀疑这密室并不是真正的断脉所在,如果那样的话一旦被朱颖找到真正的断脉所在那事情就麻烦了。 而且一旦朱颖知晓那密室不是真正的断脉所在的话,那朱颖肯定知晓害死大牙的镇魂碑并不是截断母脐血脉的镇魂碑,也就说母脐血脉重来没有被打通过,那样的话,朱颖手中有镇兽的存在,可以直接从断脉处抑制母脐血脉中的煞气和怨气,所以只要被朱颖找到密室镇魂碑上的入口,那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打通母脐血脉让鬼婴出世。 想到这种可能,我恨不得马上开启密室的洞口,然后进入密室,启动密室里面的四象八卦阵,但是看到缓缓升起的太阳,我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坑双吗技。 思索再三,无论是梁子还是朱颖填埋的入口,我还是先回去看下再做打算。 回到村子里,我径直向梁子家跑去,看到梁子家院子的大门紧锁,心中掠过一丝担忧,难道梁子还在葬阴山的某处,想到这里,我很想赶回葬阴山寻找梁子,但是想到密室入口的填土,我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那就是自己和梁子昨晚去了密室,随后通过镇魂碑进入了真正的断脉所在,所以密室之中没人,后来朱颖也到了密室之中,看到开启的入口以及密室里面没有人影,想必会马上想到密室并不是真正的断脉所在。 只是我现在还不确定朱颖是否已经发现密室中镇魂碑的秘密,慎重起见,我打算还是先去探探朱颖的口风再说。 因为现在朱颖住在杜建武家的洋房里面,所以我径直向杜建武家洋房走去。我心系鬼婴凶穴的安危,所以走的很急,路上碰到一些村民打招呼,我也没时间搭理。 等我来到杜建武家洋房院子的时候,发现杜建武家院子的大门虚掩着,没有锁上,我轻轻的推开了院子的大门,走进了院子,我正想抬头喊下朱颖,看看朱颖是不是还在睡觉。 猛然间,我看到杜建武家洋房的大门居然是锁着的。 看到大门上的铜锁,我暗呼一声不好,随即快速的冲到了大门口的石阶上,用手试了下大门上的铜锁,果然是锁着。 难道朱颖昨晚出去还没有回来?如果朱颖没有回来,那会去了哪里呢? 子归山?难道朱颖已经打通了母脐血脉,此刻去了子归山? 想到这里,我心中掠过一丝不祥,随即转身就要赶往子归山。 “金灶,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看到朱颖从院子门口走了进来,朱颖的身旁还有杜书记的老婆张红。 “朱颖,你刚才去哪里了啊?”我一脸狐疑的望着向自己走来的朱颖,不明白为何朱颖会和杜书记的老婆在一起的。 “哦,刚才杜大嫂过来叫我去吃早餐了,怎么了金灶?”朱颖有些不解的问道。 吃早餐?我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此时的朱颖神态自然,再加上杜大嫂在旁,我想朱颖应该没有说谎,如此说来的话,朱颖已经很早就回来了,只是我此刻不确定朱颖是否就是填埋嘉阳村祠堂密室入口的人。 “金灶,看你有些慌乱的样子,你找我有事?”朱颖问道。 “是这样的,前晚大牙不是死了吗?我怕村子里不平静,所以昨晚来找过你,结果发现你不在家,所以今早特意过来看看。”我编了个谎言,顺便试探下朱颖昨晚是不是真的出去过。 “金灶,你昨晚来找过我?不可能啊?昨晚杜大嫂怕我一个人住害怕就陪我睡的,我们聊天聊到很晚,你过来不可能没看到灯亮着啊?”朱颖狐疑的说道。 杜大嫂陪朱颖睡的?难道昨晚朱颖根本没有出去过?我随即问了下杜大嫂,朱颖没有说谎,昨晚朱颖在杜大嫂家吃了晚饭就可和杜大嫂在一起了。 朱颖没有出去过,也就是说嘉阳村祠堂地下的密室入口不是朱颖填埋的? 梁子?难道真的是梁子苏醒过来后,去嘉阳村填埋先生入口? 想到这种可能,我的心中莫名的掠过一丝不安,如果入口真是梁子填埋的,也就是说梁子苏醒过来的时间比自己还早,那为何梁子不先寻找自己,而是直接去填埋入口? 就算梁子害怕入口被村民发现所以才去填埋,但是为何现在没有见到梁子的身影呢?梁子填埋入口之后又去了哪里呢?想到昨晚梁子一个人出现在密室之中的情形,我心中的不安更胜了。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疑云再起 我最担心的就是梁子也打着鬼婴的主意,只是我暂时想不到梁子的目的何在,貌似梁子得到鬼婴也没用,况且梁子怕鬼怕的要命,就算鬼婴送给他,恐怕梁子都不一定敢要。 朱颖因为有杜大嫂作证显然不可能去嘉阳村,而梁子又没有作案的动机,也许梁子和自己一样害怕鬼婴出世才着急去填埋密室的入口的吧,想到这里,我莫名的松了口气。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貌似自己忽略了两个个重要的人物,一个是三十年前破坏易老骸笑骨,在骸笑骨上滴入女子经血的人,还有个则是近日缔造杜二牛成白厄鬼的人。 想到这两个人,我心中掠过一丝恐慌,破坏骸笑骨的人我暂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何在,但是我相信居然敢用女子经血这种污秽的东西毁坏骸笑骨的人绝非好人,要知道那一滴污秽的女子经血直接害死了嘉阳村两千余名村民,还有个缔造白厄鬼之人,如果自己猜测没错的话,他的目的是葬阴山下面的凶物。 这两个居心叵测之人无论是谁填埋了地下密室的入口,后果都很严重,先前我担心是梁子填埋了入口,此刻我反而希望是梁子做的,对于梁子没有先寻找自己,而是前去嘉阳村填埋入口的怨念消散的无影无踪。 “金灶,我看你的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朱颖问道。 我闻言,愣了一下,自己思索问题,居然忘记了朱颖在身前,害怕朱颖起疑心,随即回道:“我没事,看到杜大嫂,不由自主想起了杜书记让我给大牙算出殡日子的事情,刚才有些走神,不好意思。” “对了,刚才我和朱小姐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老杜说要去找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杜大嫂张红想到了什么说道。 “这样啊,那我马上赶回家,否则杜书记会找不到我的。”见杜大嫂如此说,我心生感激,本来还在想找什么借口离开去找梁子呢,这下好了,借口也不用找了,现成的。 “朱颖,那我先回去看看杜书记找我什么事情。”说完,我逃似得就要离开院子,不过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看到朱颖绝美的嘴角露出一条优美的弧度,见状,心中一沉,难道朱颖已经起疑心了。 难道刚才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出神了,惹得朱颖已经起疑心了,想到这里,我一刻都不敢在院子里停留,深怕被朱颖看穿似得。坑肝池血。 我出了杜建武家院子后担心朱颖起疑后跟踪自己,所以没敢直接去找梁子,我先回了趟家,心中庆幸那个装有工具的背后被我挂在梁子家院子大门上,没有背过来,要是自己背着背包过来找朱颖的话,朱颖肯定会猜到自己去嘉阳村祠堂地下密室的事情。 我到了家门口,确定朱颖没有跟上来后,随即快速的向梁子家跑去,等我来到梁子家院子门口的时候,发现先前自己挂在院子大门上的背包居然不见了。 顿时,我整个人愣住了,不明白到底是谁取走了背包,要知道嘉荫村乡风极好,几乎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特别是是这种悬挂在大门上的背包,一般人根本不会去碰的。 我很疑惑,不明白到底是谁取走自己的背包,难道梁子回来过了?然后取走了背包? 看来无论如何,还是先找到梁子再说。 想到这里,我随即向嘉阳村方向跑去,但是找了几乎大半个上午,就连葬阴山、子归山我也找过一遍,但是我还是没有找到梁子的身影。 等我垂头丧气回到村子的时候,刚好看到铁牛的父亲大壮叔。 “金灶,你在找梁子吧,我刚在破庙那里看到过梁子。”大壮叔因为铁牛的事情对我心存感激,看到我在找梁子,热情的指示道。 “大壮叔,你说梁子在破庙哪里?”我闻言,心神一震,紧张问道。 “是啊,我刚从破庙那边过来,看到梁子背着一个包,神色有些慌张,不知道干嘛去,你要不去破庙那边找下。”大壮叔说道。 我闻言向大壮叔说了声谢谢后,随即向破庙跑去。 知晓梁子没事,我顿时放心不少,如果猜测没错的话,梁子身上背的背包应该就是自己悬挂在梁子家院子大门上的背包,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梁子回过家干嘛要去破庙。 等我赶到破庙的时候,刚好看到梁子神色有些慌乱从破庙的走了出来。 “梁子?”看到梁子的身影,我喊了一声。 “金灶?”梁子看见我后,惊愕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你没事太好,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你都没事,我能有啥事啊。”我没好气的回道,随即想到了什么,追问道:“对了,梁子,你没事跑到破庙来干嘛?” “我……我……”梁子闻言,脸色一变,支吾了半天没有说出理由。 我见状心中一沉,貌似自己昨晚开始,我就觉得梁子有些不对劲。 紧接着,梁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有些无奈的说道:“金灶,你看不起我也行,笑话也行,我承认我胆子小,昨晚经历的鬼婴棺材将我吓得不轻,我怕被鬼婴缠上,所以我就跑到破庙想求我的先祖保佑我。” 听到梁子的话语,我恍然大悟,难怪梁子连家门都没进就跑到破庙来,感情是寻求庇佑来了。 “梁子,没人会说你胆小,昨晚的事情我也吓得不轻,对了,嘉阳村的坟冢下面的密室入口是不是你填上的啊?”我想到了什么,紧张的问道,要知道现在是谁掩埋那入口的事情至关重要,如果是梁子填埋的万事大吉,要是被梁子以外的人填埋的,那问题就严重了,说明那嘉阳村祠堂下面的密室除了自己、朱颖和梁子之外,还有人发现了。 随即我无比紧张的望着梁子。 “金灶,对不起啊,我早上醒来之后,找不到你,刚好看到入口没有填埋,所以就直接填了入口后,所以因为心中害怕所以就直接跑回来了。”梁子有些愧疚的说道。 “梁子,祠堂入口真的是你填埋的?”我一把抓住梁子,再次确认道。 梁子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顿时被我的举动吓蒙住了:“金……金灶,是我填埋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我知道我先回来不够义气,但是我……” “梁子,你做的对,既然是你填埋了入口那我就放心了。”确定是梁子填埋的入口,我悬在嗓子口的心顿时放回了原位。 “金灶,你到底是说什么,你别吓我啊。”梁子被我的一惊一乍吓住了。 “没事,我们回家。”我猛的拍了下梁子的肩膀说道。 路上,我询问下梁子早上醒来的情况,万万没想到的是梁子说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在嘉阳村坟冢的边上,这点让我惊愕不已,自己和梁子明明是一起被那鬼婴所在的棺材撞击后昏倒过去的,按理说应该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才对。 对于这一点,我思索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和梁子都没事,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了真正的母脐血脉。 因为梁子家里也没人,所以梁子跟着我直接来到了我家。 路上梁子也将他在家院子门口拿到的背包还给了我,梁子也解释了下为何没有急着找自己的原因,也许是凑巧吧,我回村子的时候,梁子刚在嘉阳村找我,而我回头找梁子的时候,梁子赶回了破庙,不过梁子看到家院子大门的背包后知晓我没事,所以后面便没有在急着找我了。 对于梁子的做法我觉得很合情合理,先前对梁子仅有的一丝也烟消云散了。我和梁子之间的情谊随着昨晚的经历更加的稳固了。 梁子一到我家就嚷着口渴,随即毫不客气的冲进厨房找水喝去了。而我则在大堂里的椅子上打开了背包,背包除了一些普通的工具之外,我最在意的就是自己从密室中抽出来的油灯灯芯,那根灯芯我检查过,是一种不知名的材质做成,点亮之外消耗的油比一般的灯芯少很多,我猜想可能布设四象八卦阵的人故意为之,大概是希望密室中的四象八卦阵持续的时间久点。 怎么没有呢?我打开背包发现自己特意放进背包中的灯芯居然不见了,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将整个背包翻转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看到地上的灯芯,我莫名的松了口气,想来是背包抖动,原本放在上面的灯芯滑到背包的底部。 我随即捡起了地上的灯芯,转身正要将灯芯小心藏好。 “金灶,我的手电筒怎么在你包里啊?”这时,拿着一只碗喝水的梁子刚好走出厨房门,看到地上的手电筒,问道。 “你的手电筒?”我闻言,身子愣住了,这个手电筒是我在葬阴山山顶找到的,由于手电筒都差不多的,我一直认为这手电筒是自己扔进那祭台中央的手电筒。 “是啊,我的手电筒我认识的。”梁子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碗,走了过来捡起了地上的手电筒,指着手电筒底部解释道:“金灶,你看,这里我刻了个梁字的。” 我闻言,看了一下,果然如此。也就是这个手电筒真的是梁子的,而自己扔进祭台中央井中的手电筒并没有出现。 “真是的,这手电筒我明明握在手里的,怎么会在你的包里的。金灶,你是哪里找到手电筒的?”梁子一脸狐疑的问道。 听到梁子的问话,我没有回答,而是不可思议的望着梁子,仿佛眼前的梁子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梁子似得。 “我在嘉阳村坟冢前面找到的。”我撒了个慌。 “嘉阳村坟冢?我怎么会……”梁子念叨了一句,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顿时止住了。 但是梁子表情话语全部在我眼中,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正文 第八十章 残忍的背叛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梁子,此刻我已经清楚的知晓梁子在撒谎,而且还在努力隐瞒着什么,这手电筒我明明是在葬阴山上找到了,梁子说过这手电筒他始终没有离身过,也就是说就算自己和梁子因为某种原因分开了,一个在嘉阳村坟冢前面,一个在葬阴山,但是无论怎么样,至少梁子和他的手电筒肯定是在一个地方的,如此推论的话,说明梁子在撒谎。 也就是说梁子和自己一样,从鬼婴所在的洞穴出来之后,梁子也在葬阴山上,只是梁子由于某些原因,没有叫醒自己,而是他一个人离开葬阴山去了嘉阳村。 加上前面的种种不寻常的迹象,我隐隐觉得梁子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坑华叉才。 “金灶,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有点难看啊?”梁子望着我关心的问道。 我闻言露出一丝苦笑:“我没事,可能昨晚太累了吧,休息下就好了。” “这样啊,金灶,要不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梁子说着拍了我的肩膀,示意我好好休息,随即梁子转身就往大门外面走去。 望着梁子的身影,我的心冷到了谷底,刚才我已经暗示了梁子了,但是梁子并没有意识到,我刚才说手电筒在嘉阳村坟冢前找到的,就是在提醒梁子我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但是梁子毫无悔意,还在努力的圆谎,梁子的表现彻底让我寒了心。 看到梁子的身影转过大门围墙的转角,我连忙收拾了一下,快速的关上了大门,紧跟着梁子的背影而去。 梁子仿佛有心事似得,一直低着头,不时摇头,不时又在点头,仿佛在纠结什么,就连我在背后跟踪也没有发现。 梁子从我家出来就直接回了家,我不知道梁子打着什么主意,所以没敢离开,在一旁偷偷的盯着梁子家院子的大门。 梁子回到家里后,不知道在整蛊什么,一下午没有出来,我猜想会不会自己多想了。 等待总是有些无聊,一直等到傍晚时分也没见梁子出来,就在琢磨着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会的时候,梁子鬼鬼祟祟的从家里出来了,看到仿佛特务一般的梁子,我的心猛的一沉,暗想可能真被自己猜中了,这梁子真的有问题,随即我偷偷的跟了上去。 杜建武家?我没想到梁子鬼鬼祟祟的居然是来杜建武家,难道梁子是找朱颖呢? 不会吧,虽然我知道梁子有些钦慕朱颖,但两人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平时也没见两人有什么亲密的动作,我不知道梁子此刻去找朱颖所为何事,如果是两人是花前月下的话,打死我也不相信,梁子既然不是去找朱颖谈情,难道是…… 母脐血脉?梁子找朱颖不会是打算告诉朱颖母脐血脉的秘密,然后以此来讨朱颖的欢心吧,想到这种可能,我暗呼一声不好,随即打算冲进去拦住梁子。 但细想一下,我还是强行忍住了冲进洋房的冲动,毕竟这此是自己的猜测,万一梁子不是告诉朱颖母脐血脉的事情,那自己贸然冲进去势必会弄巧成拙,让朱颖知晓密室的秘密。 等待,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不过满怀心事的等待是种煎熬。 梁子进去洋房之后一直没有出来,随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估摸着八点左右的样子,梁子终于从杜建武家院子出来了,我见状,心神一凛,连忙躲好,深怕被梁子发现。 梁子左顾右盼之后,仿佛在确定四周有没有人似得,查看了一番之后随即重新返回了院子。 没一会儿,我看到梁子和朱颖一起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顿时我感觉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窟一般,心中对梁子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我冷冷的望着梁子和朱颖向祠堂方向走去,咬了咬牙,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偷偷的跟了上去。 果然如自己猜想一样,梁子带着朱颖径直来到了嘉阳村,随后两人毫不停留,目标明确,直接向嘉阳村中央的坟冢走去。 看到这里,我对梁子已经彻底的绝望了,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被怒火给点燃了,要不是我想知道梁子为何背叛自己的话,我早就冲出去质问梁子了。 梁子和朱颖来到坟冢前面停住了,我见状深怕被他们发现自己,连忙隐藏好身影。 梁子看了眼朱颖之后,随即从边上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面取出了锄头,然后就对密室入口开挖了。 没一会儿,密室入口的石板就被梁子移开了。 紧接着,梁子引着朱颖进入了密室之中。 看到这里,我都有杀死梁子的死了,枉自己还将梁子当做好兄弟,没想到梁子居然这般对待我。 我随即小心翼翼的靠近入口,聆听着密室中的动静。 梁子和朱颖仿佛在低语着什么,但是声音太轻,我听不清楚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密室里面静悄悄的,我暗想可能梁子和朱颖已经通过镇魂碑进入了真正的母脐血脉之中了。 随即,我小心的将头探进通道里面看了一下,密室里面没有人影。 看到如此情形,我在纠结要不要进入母脐血脉中阻止梁子和朱颖,但细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因为母脐血脉中有煞气的存在,如果不祛除血脉中的煞气,一旦打通了母脐血脉,那鬼婴对于朱颖来说毫无用处,我猜想此刻梁子和朱颖可能在用镇兽祛除血脉中的煞气。 想到母脐血脉中的煞气不是一时半会能否祛除掉的,我反而不急着去揭开梁子和朱颖。 随即,我就找了一间能看到入口的荒废屋子躲了起来,因为昨晚的经历,真正母脐血脉的出口是在葬阴山上,一旦梁子和朱颖完成了镇兽的布局肯定会回来填埋入口的。 大约了半个小时左右的光景,我忽然听到密室下面传出的声响。 刚才我已经确认过密室里没有人,梁子和朱颖已经进入到真正的母脐血脉之中了。为何现在密室有声响呢? 顿时,我一脸狐疑的盯着密室的入口。 梁子和朱颖?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从密室入口出来的人影,他们不是进入了真正的母脐血脉了?怎么会从密室中走出来的? 我有些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母脐血脉的出口是在葬阴山上?难道断脉所在的镇魂碑还另有玄机?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朱颖是第一次进入断脉,想必不可能找出断脉处镇魂碑的秘密,如果镇魂碑真另有玄机的话,能找出来的人肯定是梁子。 我没想到梁子隐藏的如此之深,看来梁子不仅仅隐瞒了一件事情,或许我一直被梁子蒙在鼓里吧。想到自己被憨厚的梁子当猴耍,心中郁闷至极。 梁子和朱颖出来之后,就直接将入口填埋之后,随即就离开了嘉阳村。 望着远去的梁子和朱颖,我的心头疑惑万分,不明白密室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已经听不见梁子和朱颖的脚步声后,我才敢从荒废的屋子里面出来,取出梁子隐藏起来的锄头重新将入口打开。 望着黑乎乎的石阶,我的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四周静悄悄的,先前因为一心好奇梁子为何会将真正的母脐血脉告诉朱颖,所以没觉得恐惧,现在一个人静下来,望着眼前的坟冢,顿时紧张不已。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小心翼翼的向密室深处走去。 来到密室后,我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亮了油灯,随着一盏盏油灯亮起,密室顿时亮堂了很多。 随即我一脸疑惑的走到了密室中的镇魂碑前面,如昨晚一样,镇魂碑上的入字上面有不知名的液体在流动。 望着眼前的镇魂碑,我很想进入断脉所在,去看看朱颖和梁子在里面做了什么,但是想到昨晚的经历的鬼婴,心中掠起一股后怕,至于梁子和朱颖出来的出口我没有信心一定能找到,万一再次进入那鬼婴所在的地方,我有些恐惧。 顿时我正要触摸镇魂碑的手指僵住了。 我暗想梁子和朱颖应该没这么快打通母脐血脉,所以进不进入断脉所在无关紧要,而且俗话说好奇害死猫,昨晚是有梁子作伴,今天是自己一个人,要是遇上什么意外,那就悲催了。 想到这里,我随即放弃了进入断脉的念头,随即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捆粗长的绳子,牵着绳子的一头来到密室入口外面,将绳子绑在入口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我试了十几下,确保绳子真的绑牢了才重新回到了密室。 来到密室之后,我随即将绳子另一头绑在了自己的腰间。 没错,我之所以没有出来阻止梁子和朱颖的重要原因是我打算启动密室中的四象八卦阵,一旦启动了四象八卦阵,就算朱颖祛除了鬼婴的煞气,找到了断脉所在,恐怕也无法打通母脐血脉了。 我望着密室的入口露出一声冷笑,随即从背包中取出油灯灯芯来到了,那盏被我抽掉灯芯的油灯前面。 紧张,手握着灯芯,我的心非常的紧张,四象八卦阵的可怕我很早就听爷爷说过,当年诸葛孔明只是用几堆巨石造了一个粗型的八卦阵就困住了千军万马,我不知道加了四象的八卦阵可怕到什么地步,我之所以拿绳子绑住自己的身体就是害怕自己迷失在四象八卦阵里面,有了绳子的牵引,我可以顺着绳子走出迷阵。 我小心翼翼的将灯芯放回了储油槽,随即一手握住绑在腰间的绳子,一手打亮了手中的打火机,望着打火机的火光冒起,我感觉握着打火机的手在颤抖着。 我不知道一旦我点亮最后一盏油灯之后将会遇到什么,自己能否走出四象八卦阵我也没有把握。 随即哧的一声,最后一盏油灯亮起,紧接着我感觉眼前一花,四象八卦阵即刻启动。 我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情形,冷汗不自觉的流下,虽然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看到眼前的情形后,我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四象八卦阵的可怕。 正文 第81章 幻境惑人 虽然我明知道眼前出现的场景是四象八卦阵变幻出来的幻境,但是我不得不惊愕于幻境的真实,眼前的场景仿佛就如同真实的世界。 眼前是一间古代女子的闺房,整个场景是粉红色的,粉红色床单,粉红色的帘子,就连桌子上的花也是粉红色,贪婪的嗅了一下,顿时有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我没想到四象八卦阵中的幻境居然逼真成如此地步,心中震撼不已。 此时我身上早已经不是穿着先前的衣服了,一身古代造型的白色貂皮长衫,脚穿一双皮质长靴,在脖子位置还有一撮貂毛,我侧过脸感受了下衣领处的貂毛,我没想那貂毛居然有种毛茸茸的感觉,本来拿着打火机的手上豁然拿着一把折扇。 我不由得感慨万千,这四象八卦阵果然厉害,不仅混淆了自己的视觉,就连嗅觉、触觉也混淆了。 我原本握住绳子的左手手中豁然握着一条雪白的貂绒围巾,因为我知道这是幻觉,所以一刻不敢放松左手中的貂绒围巾。 我惊叹之余,随即打算拉动手中的貂绒围巾,也就是绑在密室外面树上的绳子,试图走出这四象八卦阵。 猛然间,我看到闺房梳妆台前有一面铜镜,我看了下自身的装束,随即萌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我一直惊叹于古装的衣服好看,我很想知道自己穿着古装是什么模样,随即我紧了紧手中的貂绒围巾,缓缓的走向了铜镜。 看到铜镜中帅气飘逸的古装男子,我有些不敢置信这就是自己。要是自己生在古代多好,那可是典型的美男子,恐怕连潘安也不承让啊,我心中自恋的想道,随即我正想摸了下自己帅气的发簪。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刚要离开貂绒围巾的手猛的抓牢,冷汗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流下。 四象八卦阵的幻境太可怕了,稍有不慎就差点坠入幻境之中。 我用力拍了下自己头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双手紧紧抓住手中的貂绒,闭着眼睛正要拉紧记忆中的绳子离开幻境。 “金灶,夜已晚,你还要出去吗?”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忍不住睁开眼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朱颖?”不知何时,粉红色的床单上躺着一个人影,那人豁然就是朱颖,此时朱颖穿着轻纱薄丝,诱人的身影若影若现,胸口的薄纱随即朱颖的呼吸上来浮动着。 望着床上诱人的朱颖,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的起了变化,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尤物,这下我终于明白为何世人将绝色的美人用尤物来形容了,眼前床上的朱颖就是一尊尤物,而且还是一枚待君采撷的尤物。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内心的激动。 “金灶,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床上的朱颖玉唇轻启。紧接着,朱颖身上仅剩的一件的薄纱也在朱颖凝脂白玉般的玉手拂动下慢慢的退去。 望着朱颖慢慢显示出来了玉体,我感觉心中有一股热火在燃烧。 “来吗?金灶。”朱颖斜倚在床上,向我勾着手指,仿佛朱颖的手指有魔力似得,我的脚不自觉的提了起来,正要向床上的朱颖走去。 猛然间,我想到了梁子,梁子一直喜欢着朱颖,如果自己这般不是有愧于梁子吗? 想到梁子,我感觉整个人冒出一身冷汗,幻觉,这是幻觉。 随即我猛的看下手中的貂绒围巾,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扔掉手中的貂绒围巾。 此时,床上的朱颖已经发出呢喃的声音,我闻言,不敢再望向床上的朱颖,深怕自己再次沦陷进去,随即闭着眼睛就要拉动手中的貂绒围巾,也就是绑在外面的绳子。 “金灶,既然你来了,就不用出去了。”忽然我耳边响起了梁子的声音。 听到梁子的声音,顿时我心中压制的怒火猛的冒了出来,随即睁开了眼睛。 不知何时,先前出现的闺房已经消失了,此刻自己正站立在密室之中。而梁子则站在石阶的最后一阶上面。 当我看到梁子手中的东西后,我的心凉到了谷底。 梁子一只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剪刀,而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粗长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在我的身上。 “梁子,你……”我简直不敢相信梁子居然剪断了我绑在密室外面树上的绳子,特别是看到面目狰狞的梁子,心中不由自主的掠过一丝绝望。 “金灶,你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朱颖答应我,只要我帮她得到鬼婴,然后让她渡过增劫,朱颖就答应嫁给我。金灶,你是我的好兄弟,为何你就不愿意成全我呢?”梁子恶狠狠的说道。 “梁子,你是不是疯了,朱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真的以为你帮朱颖得到了鬼婴,她就会嫁给你?朱颖是骗你的。”我冲着梁子咆哮道。 “金灶,朱颖骗不骗我不管你的事情,而你,我最好的兄弟居然打算坏我的姻缘,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我已经剪断你绑在外面的绳子,没有绳子的牵引,我看你如何走出这幻境,这就是你坏我好事的代价。”梁子咬着牙齿,绝情的说道,说完,梁子直接将手中的剪刀和剪断的绳子扔在了我的面前。 望着地上的剪刀和绳子,我心中绝望到了极点,我不相信梁子会如此绝情,正要试图说服,忽然看到梁子嘴角残忍的邪笑,顿时心中的寒意更胜了。 “金灶,你慢慢的在这幻境中享受吧。”梁子说完,快速的向密室出口跑去。 我还想喊住梁子,但是看到地上的见到和绳子,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永远困在这四象八卦阵的幻境中直到老死,想到死,我的心泛起了无尽的恐惧。 我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后悔自己为何如此莽撞,明知道现在梁子和朱颖是一伙的还如此不小心。 等等,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这里是幻境,梁子居然也进来了,怎么可能他可以出去呢? 不对,刚才的梁子不是真正的梁子,而是幻觉,也就是说自己绑在密室外面的绳子根本没有被梁子剪断,想到这里,我顿时重新唤起了希望。 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就将永远陷入幻境之中了。 回想起来,让我后怕不已,不知何时,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随即紧紧抓住腰间的绳子用力的拉着。 “金灶,救命啊。” “爷爷?”我猛地抬头,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已经不是密室的场景,眼前是一颗巨树,爷爷正被一根绳子勒紧脖子悬挂在半空,而绳子悬在巨型树枝上的另一头就绑在我的腰间。 看到爷爷悬在半空中,脸色苍白,双手不停挣扎着,我吓蒙了,连忙向爷爷靠近,试图将爷爷放下来,但是绳子太短了,就算我来到爷爷的脚下,爷爷离自己还有十米之高。 “金灶,救我。”爷爷几乎要窒息的嘶喊着。 听到爷爷的喊声,我顿时有些六神无主了,爷爷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我决不能让爷爷出事,想到这里,我不敢怠慢,深怕爷爷真的死去。坑每乒号。 “爷爷,你别慌,我马上来救你。”我望了眼悬在巨型树枝上面随时会窒息的爷爷一眼后,低下头,用力的试图想解开腰间的绳子,将爷爷放下来。 由于腰间的绳子绑的是死结,我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解开了腰间的绳子。 看到脸色苍白,舌头伸在外面快要窒息的爷爷,我慌乱的喊道:“爷爷,我马上放你下来。” 我说着就放开了手中的绳子,望着绳子快速的从我的手中滑过,我暗暗松了口气,爷爷是我世间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爷爷出事的。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再入破庙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身体莫名的传来的一阵剧痛。我的脑海中浮现昏迷前的那一刻的场景。 当时我望着手中不断滑出的绳子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处在幻境,就连悬在巨型树枝上的爷爷也是虚幻的,并不是真正的爷爷,饶是自己知道爷爷是假的,望着爷爷的痛苦的表情,我下不了狠心,我宁可自己出事,也不允许爷爷出事。 想到这里,我没有一丝后悔,只是心中有些失落,失去了绳子,依照幻境的可怕,我想接下来的日子我将会在幻境中渡过,直到死去。 既然已经失去了走出四象八卦阵的希望,我的心反而变得无比平静。所谓没有希望就不会绝望了。 缓缓的,我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场景很熟悉,是自己的卧室。此刻,我正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我心中有些欣慰,老人们常说自己是从床上出生,在床上死去,也许这就是另一种轮回,床上生,床上死,从一点上来看,四象八卦阵还是蛮人性化的,至少满足了我床上死的愿望。 苦笑,我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随即挣扎着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 自己这么一挣扎,全身传来一阵剧痛,我不由得痛得发生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随即看了下自己的手,两只手心都有一条血痕,上面已经简单的用纱布包扎过了,但是一用力纱布上还是会渗出血水。 望着渗血的双手,我有些无奈,看来世间是公平的,幻境让我圆了床上死的愿望,顿时也增加了我少许的痛楚。 想到这里,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忽然,从房门外面传来上楼梯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 “梁子?”我没想到打开房门的是梁子,见到梁子,我沉寂下来的怒火再度燃烧起来,正要质问下梁子为何要背叛自己将断脉的所在告诉朱颖,当话到口边的时候,我硬生生的忍住了。 眼前的梁子只不过是幻境变幻出来的虚影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梁子,自己又何必和一个幻影计较呢,而且自己已经无法走出幻境了,死前有梁子陪着总比一个人孤单的死去强多了。 想通了个中道理,我顿时收敛起戾气,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床上。 “金灶,你醒了?”梁子一边向床边走来,一边问道。 “我没事,梁子过来坐。”我拍了拍床沿说道。 梁子闻言,一脸狐疑,仿佛在顾忌什么,思索了一会,才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 我望着梁子熟悉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恐怕现在的自己也属于这种状态吧,对着梁子的幻影,我的心中居然提不起一丝恨意。 “金灶,你不怪我背着你告诉朱颖母脐血脉的所在吗?”梁子低着头,仿佛有些不敢面对我似得。 见到梁子的模样,我心中暗自好笑,这幻境还真是逼真,如果不是我知道这是幻境的话,根本无法从眼前的场景和梁子身上看出幻境的踪影。 “梁子,我不怪你。”我回道。 梁子闻言,顿时掠过一丝惊喜。 看到眼前梁子幻影丰富的表情,我叹了口气:“梁子,你只不过是幻境中的一道虚影,就算我怪你,又有何用呢?” 听了我的话语,梁子脸上的惊喜顿时定格了。 “梁子,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们聊些开心的话题吧,现在身处幻境之中,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有你陪着,老天对我也算不薄了。”我仰天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感慨道。 “金灶,你没在幻境中,这里真的是你家,而我是真的梁子,不是幻影。”梁子忽然从床沿上站了起来,对着我正色的说道。 我闻言,心中一惊,但想起昏迷前自己解下腰间的绳子救幻境中出事的爷爷那一幕,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 “好了,梁子,我相信你是真的梁子,这是也是真的我家,这样行了吧?”我已经吃不消眼前幻境变幻出来的梁子,暗想这幻境还是真是执着,明明已经困住了自己,还非要自己承认自己存在于真实的世界。 梁子闻言,显得更加的紧张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金灶,我没骗你,这里真的不是幻境,你已经被我从幻境中救出来了,昨晚我和朱颖去嘉阳村祠堂的密室,我想用朱颖手中的镇兽祛除母脐血脉中的煞气,当我和朱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回到嘉荫村的时候,我去过你家,结果没见到你的人影,我担心你出事,就再回了趟嘉阳村,结果发现那里完全变了样,我看到边上的树上有只绳子在抖动,我猜想可能是你启动了四象八卦阵,然后打算依靠绳子走出幻境。所以就拼命拉绳子,结果你真的被我拉了出来。” 听到梁子的解释,我整个人都懵了,随即回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刻,貌似当时我松了绳子,看到另一头的爷爷下降的速度很快,我怕爷爷没被勒死,反而被摔死,毕竟爷爷离地面还有十米左右的高度,我依稀记得就在绳子离手的那一瞬间,猛的抓住了绳子,紧接着,我整个人就被绳子拉着腾空了,随后就人事不省了。 貌似自己昏迷之前就一直死死的抓着绳子,难道自己之所以昏迷是因为梁子拉绳子。所以……想到这里,我死寂的心渐渐的恢复了活力。 梁子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我不相信,继续解释道:“金灶,如果你还不信,你可以看到你身上被地面磨损产生的伤口,还有你手掌中出现伤痕……” 其实当我想起昏迷前抓住绳子那一刻,我已经相信自己所处的并不是幻境,自己也真的被梁子救出来了。 猛然间,我想起了梁子的背叛,顿时心中沉寂的怒火再度燃烧,我双眼冰冷的望着拼命证明眼前并不是幻境的梁子。 梁子看到我冰冷的眼神,顿时停住的解释,一脸紧张的望着我:“金灶,你不会被幻境迷傻了吧?” 听到梁子一声傻,我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跃身下床,一个箭步上前揪住梁子的衣领,咆哮道:“梁子,你这个混蛋,你为何背叛我,你为何要将断脉所在告诉朱颖,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易老吗?你对得起嘉阳村死去的两千余名村民吗?” “金灶,你吓死我了,刚才见你呆呆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被四象八卦阵迷傻了……”梁子听到我的咆哮反而一喜。 如果是平常,我肯定知晓梁子并没有侮辱自己的意思,梁子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安危,但是此刻我正在暴怒之中,梁子的话语更加刺激到我。 “我是傻,如果我不傻,我怎么可能被你蒙在鼓里。”我说着,怒急,顿时一个巴掌打在了梁子脸上。 啪的一声,顿时我和梁子都愣住了。 看到梁子的脸上渐渐的显出了五个手指印,我顿时有些慌了。 梁子咬紧牙关,仿佛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此时看到阴晴不定的梁子,我也有些后悔自己太过莽撞了,这一巴掌将彻底和梁子决裂了。 “金灶,我带你去见个人。”梁子脸如冰霜,说了一句话,转身就向房门走去。 看到梁子如此,我很想向梁子道歉,但是想到自己被梁子当猴耍,顿时忍住了。 听到梁子说见过人,心中疑惑,难道梁子想带自己去见朱颖?一时之间我不明白梁子打着什么主意。 我本想唤住梁子问下,但是想到自己刚才打梁子的一巴掌以及梁子铁青的表情,我叹了口气,随即好奇的跟了上去。 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典型的夜黑风高夜。 一路上,我和梁子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我默默的跟在梁子身后,不过看到梁子前往的方向并不是杜建武家,而是落魂山的方向,随即我的心中掠起一丝忐忑,暗想梁子该不会想将自己骗到落魂山,然后来个杀人灭口吧?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些紧张,特别是看到周边黑漆漆的环境,心中的不安更胜。 “破庙?”我没想到梁子不是去落魂山,而是径直走进了破庙。 看着梁子的身影隐没进了破庙,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梁子将自己带到破庙为何,先前梁子说过要带自己见个人,这破庙之中根本没人,猛然间我想到了前段时间在破庙中变成僵尸的金大爷,难道梁子是想在破庙中将自己灭口? 想到这种可能,我随即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随即小心翼翼的向破庙摸去。 等我走进破庙的时候,看到梁子正弯着身子拍打着破庙中那尊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雕像的底座,望着梁子的手势,我楞了一下,先前我曾见杜村长开启过一次,当时我还惊愕于机关的巧妙,就算看过一次也无法记住,我没想到梁子此时正熟练的开启机关,仿佛试过无数次似得。 我一脸狐疑的望着梁子,不一会儿,雕像底座的机关就缓缓的开启了,等洞口开启了一半,梁子就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看着梁子一声不吭进了雕像下面的灵堂,我顿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梁子不打招呼就进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梁子在生气,不想搭理自己,还有种就是梁子已经有了杀人灭口的心思,所以梁子才懒得和死人说话。坑刚匠亡。 望着黑乎乎的入口,我莫名的有些恐惧。 但是我思索了一会,还是向那入口走去,第一我很好奇为何梁子要告诉朱颖断脉的事情,第二我手中有木棍的存在,我不相信梁子能轻松对付得了自己。 我小心谨慎的顺着台阶慢慢的向地下灵堂走去。 随着石阶的深入,我终于看到了地下灵堂的情形,寻龙剑侠赖布衣的雕像前面的香案上点着白烛,借着烛火的亮光,我看到梁子正背对着自己,而在梁子的身影还有一个人影,只不过那人影是坐在木椅上。由于背对着自己我看不清那人影的面目。 我一脸狐疑的走到了地下灵堂,等我看清楚坐在木椅上的人影后,我感觉整个人都愣住了。 “杜村长?”我没想到坐在木椅上的人影豁然金大爷僵尸被灭后紧跟着爷爷出村子的杜村长。 只是此刻的杜村长与先前的模样判若两人,如果不是因为怀疑杜村长与金大爷僵尸有关特意留意下杜村长的话,此刻我怕我根本认不出杜村长。 望着木椅上的杜村长,我惊愕不已,不明白到底杜村长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此模样。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传承陵墓 “金灶,好久不见。”杜村长看到我,转过来微笑道。 看到杜村长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此时的杜村长哪还像一个中年人,脸上皱纹深得都可以夹住一张纸,露在外面的手干枯的如同鸡爪一般,整个人的身影瘦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杜村长能说话的话,我极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见到的一具干尸,即使不是干尸,也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杜村长,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我望着杜村长,心中极度疑惑的问道。 “金灶,我没事,只是自己学艺不精,乱逞英雄的后果。”杜村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学艺不精,乱逞英雄?我闻言,疑惑不已,不明白杜村长话中含义,我正想开口询问,但是杜村长显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仿佛杜村长变成如此模样有着不可告人的辛酸。 杜村长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梁子,又看了眼我,随即缓缓的说道:“金灶,既然梁子将你带到我这里,想必你也知道梁子告诉朱颖断脉所在的事情吧?” “杜村长,你也知道这个事情了?”我闻言楞了一下,随即有些气愤的说道:“杜书记,你给评评理,三十年前嘉阳村发生鬼婴索命,害死了两千余名村民,可见鬼婴的可怕,易老是嘉阳村唯一的幸存者,三十年来一直在寻求葬鬼婴的法子,现在好不容易发现断脉所在,梁子居然瞒着我偷偷告诉的朱颖,而且还带朱颖去打通母脐血脉,你说梁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听了我质问,梁子嘴角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坑场刚圾。 我看到梁子的表情,暗想这下有杜村长评理,你总该没话说了吧。 “金灶,这事你错怪梁子,让梁子将断脉所在告诉朱颖是我的主意。”杜村长有些愧疚的说道。 “什么?”我原本以为杜村长会帮衬着自己数落梁子几句,万万没想动杜村长居然如此说道。 “杜村长,你为何要包庇梁子?”我狐疑的问道。 “金灶,我没有包庇梁子,梁子将断脉所在告诉朱颖确实是我指示的,当初我让梁子办这事的时候,梁子顾忌你的感受,死活不答应,是我以死相求,梁子无奈之下才答应了。”杜村长说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杜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梁子将朱颖带到真正的断脉所在?”我思索了许久,也想不到促使杜村长如此做的理由,随即一脸疑惑的等待杜村长的解惑。 “因为我需要鬼婴。”杜村长平静的说道。 “需要鬼婴?”我闻言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杜村长,朱颖需要鬼婴我可以理解,毕竟朱颖是易阴命,需要鬼婴来渡过增劫,杜村长虽然说祖上的是寻龙剑侠赖布衣,但是就如杜村长所言的,由于某种原因赖布衣的风水衣钵并没有传承下来,所以说杜村长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村民,我不明白杜村长为何需要鬼婴,要知道鬼婴可是不详之物,一般人想避开都来不及,别说想得到鬼婴了。 杜村长知道我很疑惑,所以向我解释了一番。 听了杜村长的解释,我有些顿悟。 先前我一直觉得杜村长隐瞒了什么,毕竟整个嘉荫村守护者落魂山的凶穴,而且还是寻龙剑侠赖布衣的后人,如果一点都不懂风水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再加上落魂山上的凶穴关系重大,就连神像刘伯温都无法埋葬,其恐怖可想而知。 赖布衣既然留下了后人守护凶穴,那势必会留下一些风水堪舆的秘术,如此嘉荫村的村民才可以守护落魂山的凶穴。 先前杜村长说赖布衣顾忌风水堪舆之术,透天机,盗地理,每个风水堪舆之士的结局都不是很好,出于保护后人的考虑,赖布衣没有给嘉荫村留下传承,但是这只是一方面,杜村长隐瞒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赖布衣不是完全没有留下传承,赖布衣一来不希望后人成为风水之士,但赖布衣也有顾虑,那就是他担心万一有后人在风水堪舆方面有卓越的天赋,如果他没有留下传承岂不是辜负了后人的天赋,为此,赖布衣留了一手,那就是赖布衣在嘉荫村某处修建了一座陵墓,在那陵墓之中留下他毕生的传承,谁能够进入陵墓之中就可以成为赖布衣的传人。 听说赖布衣将风水传承留在了陵墓之中,我心中炙热很想去闯闯杜村长口中的陵墓,但是杜村长后面的话语让我有些犹豫了,因为杜村长之所以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就是因为杜村长不自量力,贸然去闯赖布衣留下的传承陵墓的缘故。 赖布衣给后人留下传承不假,但是埋藏着传承的陵墓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获得赖布衣的传承,想来赖布衣的风水传承是留给天赋卓凡之人,一般人又如何能通过一代风水大师赖布衣的考验呢。 看到杜村长苍白干枯的身影,我叹了口气,虽然我很想得到赖布衣的传承,但是我也不想弄成杜村长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过,就在我对赖布衣风水传承绝望的时候,杜村长道出了一个重磅消息,那就是虽然他没有成功通过传承陵墓的考验,但是他这次也不是一无所获,他还是得到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只要得到鬼婴,那通过考验的几率就高多了,或者说破除鬼婴凶穴是赖布衣风水传承考验的第一步。 这下,我渐渐的有些明白我为何杜村长要梁子去打通母脐血脉的原因,因为鬼婴涉及到赖布衣的风水传承,嘉荫村作为赖布衣的后人,但却没有一代风水大师的传承,这是所有嘉荫村村民的悲哀吧。 从杜村长那里我还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杜村长很早就回来,只是一直呆在这地下灵堂中,唯一知情的就是梁子,而梁子也被杜村长指定为下一届村长的人选。 直到此刻,我有些明白梁子的苦衷了,身为下一任村长的人选,想必从杜村长宣布那一刻起,梁子的身上就背负着光耀赖氏一族风水大家的重任,难道梁子要将真正的母脐血脉告诉朱颖了,想必梁子和朱颖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毕竟没有朱颖手中的镇兽祛除母脐血脉中的煞气,就算打通了母脐血脉,释放出鬼婴,到时候想必也没有办法控制充满煞气的鬼婴。 只是我的心中满是疑惑,大家都明白鬼婴的可怕,但为何还要如此迫切想要鬼婴出世,难道朱颖和杜村长都有办法控制刚出世的鬼婴?要知道,三十年前还在休眠中的鬼婴就害死了两千余名村民,一旦到时候控制不住鬼婴,那将会对嘉荫村甚至整个世间造成一场浩劫。 “杜村长,鬼婴的可怕我想不用我再提醒,虽然鬼婴能帮助你们通过传承陵墓的考验,但是一旦鬼婴现世,你们真有把握能控制住鬼婴吗?”我神色凝重的问道。 “金灶,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这次去传承陵墓除了知道鬼婴帮我们通过考验外,我还有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鬼婴现世的前七天是虚弱期,所以我们至少有七天的时间去闯先祖传承陵墓。”杜村长信心十足的说道。 七天的虚弱期?这点我倒真是第一次听说,如果鬼婴有七天的虚弱期的话,那控制鬼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七天之后,鬼婴真正苏醒了,那时候该怎么办? 我随即将自己的担忧道出,杜村长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我见状心知杜村长也没有办法制住七日后苏醒过来的鬼婴。 “杜村长,如果没有办法制住鬼婴的话,你仅仅了赖布衣传承陵墓中的风水传承就贸然让鬼婴出世,这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我神色凝重的说道,对于杜村长想找回先祖传承的心愿我能理解,但是如果杜村长不顾嘉荫村以及世人的安危贸然如此,我绝对会阻止杜村长的行为的。 杜村长听完我的话,顿时有些尴尬的苦笑一番:“金灶,你说的对,如果仅仅是为了光耀门楣,我就如此草率的让鬼婴现世的话,你可以质疑我的决定,但如果我告诉你鬼婴的现世根本无法阻止,你是我的话,你会不会去带着鬼婴去闯下传承陵墓。说不好先祖就留下下消灭鬼婴的法子。可以说先祖的传承陵墓是唯一能消灭鬼婴的机会。” “杜村长,可能让你失望了,梁子和朱颖去断脉所在布设镇兽之后,那密室已经被我启动了四象八卦阵了,你要打通母脐血脉的话,可能需要闯过四象八卦阵。”我听到杜村长居然没有一丝把握消灭鬼婴,仅仅为了得到传承就贸然释放鬼婴,这是典型的不负责任。 我原以为自己如此说的话,杜村长肯定是责怪自己贸然启动四象八卦阵,断绝了杜村长获取传承的希望,但是奇怪的是杜村长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有没有启动四象八卦阵对于他来说无所谓似得。 看到这里,我心头疑惑,难道梁子和朱颖去断脉所在不仅布设了镇兽之局,而且还同时打通母脐血脉?想到这种可能,我的心中顿时掠过一丝不安。 “金灶,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鬼婴肯定现世,并不是指那母脐血脉,其余母脐血脉有无打通对于现在的鬼婴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了。”杜村长缓缓的说道。 听了杜村长的话语,我心头更加疑惑,不打通母脐血脉,没有血脉的滋养,鬼婴也能现世,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时之间,我不明白杜村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金灶,你也去过断脉所在,应该看到镇魂碑截断母脐血脉的情形,镇魂碑之所以能截断母脐血脉是因为有魂灵的存在,你和梁子也在断脉处见过一个白影女子,那女子就是镇魂碑的魂灵之一,魂灵灭,镇魂碑就会失去截断血脉的能力,我想不出三日,鬼婴必将现世。”杜村长神色凝重的说道。 那被镇魂碑镇得魂飞魄散的白影女子居然是镇魂碑的魂灵?魂灵被灭,镇魂碑失效,母脐血脉自然被打通。 想到这里,我额头上不自觉得渗出了冷汗,杜村长给的信息太过震撼了,我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鬼婴已醒 从杜村长所在的地下灵堂出来,我和梁子都是沉默不语,我静静的走在前头,脸上充满了震撼,我原本以为杜村长说三日后鬼婴现世是假的,因为杜村长需要鬼婴才故意骗自己的,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启动了嘉阳村祠堂下面密室的四象八卦阵,也就是说梁子和朱颖根本不可能在进入断脉所在打通母脐血脉,所以杜村长根本没有欺骗自己的意义。 既然杜村长没有骗自己,再加上杜村长说这话时候的凝重,我知道这回闹大了,三日后鬼婴出世,想想都有些害怕。 更要命的是现在子归山上被设置了迷阵,小伊这只来生鬼还小,根本无法获取枉生鬼携带的灵魂碎片,也就是说根本无法三日之内获取诸葛孔明奇门遁甲中的迷阵内容,没有奇门遁甲那就根本破开子归山上的迷阵。 虽然杜村长告诉自己破开子归山迷阵除却奇门遁甲外,还有一种办法,只不过这办法也是一条绝路。杜村长说的方法是蝴蝶佩,相传最后玉蝴蝶得到两块蝴蝶佩,玉蝴蝶为情所困,最后在断脉处自刎殉情,两块蝴蝶佩分别在镇魂碑两侧,一块就是被断脉处白影女子拿到的那块,还有一块就顺着残留的血红色液体流进了鬼婴所在的位置,所以只要得到断脉处的蝴蝶佩就可以通过蝴蝶佩的牵引找到鬼婴的所在。 或许通过蝴蝶佩是比通过小伊获取迷阵内容更可行,但问题是无论是我还是梁子都没有将断脉所在的蝴蝶佩带出断脉,也就是说要想通过蝴蝶佩找到鬼婴,唯一的办法就是闯四象八卦阵,重新进入断脉所在,取回蝴蝶佩。 想到自己在四象八卦阵幻境中的经历,我后怕不已,想要我再闯次四象八卦阵,我真的没有这个勇气,所以说无论是通过小伊获取迷阵的内容,还是闯四象八卦阵获取蝴蝶佩,这两条路都是绝路。 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婴平稳的渡过七日的虚弱期?此时的我心中懊悔无比,早知道如此当时在嘉阳村的时候就出来质问下梁子就好了,那时候事情讲明,自己就不会莽撞的启动四象八卦阵了,而且我也问过梁子既然知道蝴蝶佩的重要,为何和朱颖进入断脉布设镇兽之局的时候不带出蝴蝶佩了,但是梁子的回答让我无语,因为梁子再次进入断脉的时候蝴蝶佩已经不在血脉形成溪流的岸边了,或者说玉蝴蝶已经重新隐没进入了血脉之中了。 后来杜村长根据当时的情形猜测,玉蝴蝶被那白影女子系在我腰间那一刻,玉蝴蝶就已经认主了,可能只有主人前往断脉所在,那蝴蝶佩才会现身,杜村长的猜测等于给自己下了决定,那就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闯四象八卦阵,进入断脉获取蝴蝶佩。 如果自己不想鬼婴平稳渡过七日的虚弱期,现在唯一办法就是闯四象八卦阵。 想到这里,我心中抑郁无比,对于断脉所在出现的白影女子恨之入骨,好端端没事干嘛将蝴蝶佩系在自己腰间,结果搞得自己现在必须亲自前往才能取回蝴蝶佩。 曾经我不仅一次怀疑那断脉所在的白影女子就是殉情而死的玉蝴蝶,不过听杜村长分析之后,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杜村长的分析和我自己当初的想法差不多,玉蝴蝶为情所困,死后怨念深重,后来断脉上面还建造了一座庙宇,加上得道高僧的超度,如果那断脉处的白影女子是玉蝴蝶的话,因为其体内的怨气恐怕早被超度轮回去了。 断脉处的白影女子既然能从得道高僧的超度梵音中安然度过,想必那白影女子身上没有怨念吧? 既然那白影女子不是玉蝴蝶,那会是谁呢?而且还见过血蝙蝠印记,只是现在那白影女子已经魂飞魄散,自己根本没法知晓那白影女子的身份,更不要说从白影女子哪里或许血蝙蝠印记的秘密了。 “金灶?”忽然身后跟随自己的梁子出声喊道。 我闻言,连忙停住了脚步,转向了身后的梁子,知晓了事情的经过,我对于梁子有着深深的愧疚,特别是自己带着木棍提防梁子的事情,虽然梁子和杜村长都看到了我手中的木棍,但是他们一句话都没说,我知道他们是怕我难堪。 “对不起。”坑有吐技。 “对不起。” 我和梁子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歉道,听到对方的道歉声,我和梁子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对方。 “金灶,我……” “梁子,我……” 又是差不多同时出声。 默契,只有兄弟情深才有的默契,虽然这代表不了什么,但是寥寥两句话,我和梁子心中的疙瘩顿时化解了不少。 “梁子,都是我不好,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发脾气,我还动手打了你。”我心有歉意的说道。 “金灶,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如果不是我向你隐瞒,你也不会生气的。”梁子走到我的面前,说道。 “是啊,你鬼鬼祟祟的,明明从鬼婴所在的地方出来后在葬阴山,你还要骗我你在嘉阳村,你知道吗?你的手电筒是我在葬阴山上找到的,你说我会不会怀疑你啊?”我没好气的说道。 “金灶,这点我真没有骗你,我醒来的地方真的在嘉阳村坟冢前面。”梁子回道。 我闻言,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梁子,原本我一直以为梁子在这件事情是骗自己的,没想到…… 我紧紧的盯着梁子,但是我从梁子脸上找不到一丝撒谎的迹象,貌似现在已经全部说开,梁子也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的我心中掠过一丝寒意,自己和梁子的手电筒出现在葬阴山,而梁子却出现在嘉阳村坟冢前面。这显然有些不合情理,难道梁子是被人偷偷的移到嘉阳村的?如此才会出现手电筒落在葬阴山的情况。 梁子见我脸色有些难看,关心的问道:“金灶,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我闻言随即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梁子,梁子也被我的发现吓到了。 “金灶,你记得当初你问我的时候,我欲言又止的情形吗?”梁子貌似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惊悚的神情,额头不自觉得露出豆大的冷汗。 我不明白梁子所指,有些狐疑的点了点头,当初梁子的欲言又止才会导致我怀疑梁子的,所以对于当时情形记忆尤深。 “当时我想告诉你真相的,只是我怕吓到你,所以没敢说。”梁子说道。 “吓到我?”我闻言更加狐疑了,不明白梁子口中的真相到底是啥,居然可以吓到自己。随即我疑惑望着梁子,等着梁子的解释。 “金灶,虽然我不知道我一开始从鬼婴所在的地方出来在哪里,但是我清楚的知晓我会后来被移到嘉阳村,只是将我弄到嘉阳村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孩。”梁子说完,脸色更加的苍白。 被一个小孩移到嘉阳村的?我闻言,震撼不已,要知道梁子身材魁梧,至少有一百五十斤左右的重量,就是我要想将梁子从葬阴山移到嘉阳村都不可能,更不要说是一个小孩,要真要做到这点,除非这小孩是天生神力。 天生神力的小孩?我心中苦笑,正想数落下梁子是不是做梦啊。这世间怎么可能有移得动梁子的小孩。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整个仿佛坠入冰窟一般冰冷,眼中不由得自主了露出惊恐的神色。 “梁子你不会被……”后面的两个字眼仿佛有魔咒一般,我没敢说出口,但是梁子已经明白了我的所指,没错,就是鬼婴。 看到梁子默默的点了点头,我心中的寒意更胜了。 果然是鬼婴,鬼婴不是还在休眠之中吗?为何会出世将梁子从葬阴山移到嘉阳村呢?难道鬼婴已经苏醒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了,随即想起了杜村长有关镇魂碑魂灵的事情,断脉所在的白影女子是魂灵,魂灵消散,镇魂碑失效,也就是说鬼婴苏醒并不是杜村长所言的三日之后,而是打从镇魂碑的魂灵消散,那鬼婴就已经苏醒了。 之所以自己和梁子会一个出现在嘉阳村,一个出现在葬阴山,我想这可能是鬼婴搞的鬼,之后自己进入鬼婴所在的地方恐怕也是鬼婴制造出来的幻境。 梁子说过他和朱颖再次进入断脉的时候看到母脐血脉并未打通可能也是鬼婴出于自身保护制造出来的幻境。 想到鬼婴已经苏醒,我的心不由得变得有些急迫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扑面而来。按照杜村长的意思,现在的鬼婴刚好处在虚弱期,所以现在留着自己的时间只有六天了,一旦六天过了,鬼婴真正苏醒,那对于世间就是一场浩劫。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眼夜空中仅有的几颗星星,目光如炬,坚毅的对于梁子的说道:“梁子,我猜测那白影女子魂飞魄散那一刻,母脐血脉就被打通了,你后来和朱颖进入断脉看到的可能是鬼婴制造出来的幻境,所以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进入四象八卦阵,从断脉处取回蝴蝶佩。” 梁子闻言,脸色一变。 我望了眼梁子,我知道梁子害怕那断脉所在,特别是知晓他后来进入断脉后里面有鬼婴制造的幻境之后。 老实说,我现在心中也害怕不已,但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闯下四象八卦阵,上次是幸运被梁子救出,这次对于能否闯过四象八卦阵,得到蝴蝶佩,我心中一点底都没有,甚至还有一丝恐慌。 随后,我和梁子快步的赶到了嘉阳村原先坟冢的前面,等我看到启动四象八卦阵之后的坟冢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虽然梁子路上已经告诉我一些坟冢前后的变化,心里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是当我亲眼看到嘉阳村祠堂的变化后,整个还是不由自主被震撼住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活下去 虽然我经历过四象八卦阵的幻境,但是我没想到不仅密室里面有幻境的存在,就连密室外面的嘉阳村村民坟冢的四周都被四象八卦阵给覆盖了。 在十米之外观察,坟冢还是坟冢,和先前的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走近了,那坟冢附近的场景就彻底被改变了,而分隔线豁然是我先前绑绳子的那棵树过去一米左右。 望着那棵被自己绑过绳子的树木,心中庆幸不已,如果那棵树再靠近坟冢一米的话,那梁子就不可能发现树上绳子的晃动,换句话说梁子也不会凭借着绳子的晃动,而猜出自己身子密室之中,从而救出自己。弄不好梁子也会一头钻进幻境之中,两个人一起被幻境困住。 以那棵被自己绑过的树前一米为界线,围绕坟冢一圈里面都是幻境,而外面与先前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一座阴森恐怖的巨型坟冢。 此刻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感觉。 在界线外面是黑暗而又阴森恐怖的嘉阳村村民的坟冢,但一进界线之内,眼前就会一亮,幻境之中是白昼时分的景色,一棵直径五米左右的大树直冲云霄,抬头望不见大树的尽头,大树四周则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四周绿草如茵。两者之间诧异是在太大,难怪有人进入幻境以为是进入了人间仙境。 我估计地面上面的坟冢只不过是四象八卦阵的边缘地带,作用只是为了遮掩密室的入口,并没有迷困人的效果,所以进入幻境之后,只要认准一个方向走或者后退就能走出幻境。 我尝试了一下后,随即退了出来,整个人站在界线外面,神色有些凝重,刚才我只是试了一下,我发现密室上面的幻境四周都是草地,没有任何不同,我曾试着按照记忆中密室入口所在位置走去,当初我开启四象八卦阵之后,密室的入口是敞开的,我曾一度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跌入密室之中,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是多虑了。 幻境完全混淆了我的视觉和感觉,在幻境中我明明是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走的,但其实当我进入幻境那一刻,幻境早就混淆了我的视听,简单的说就是我感知是前进,现实中其实是后退,如此这般,我根本无法凭借着记忆中密室入口的位置进入密室之中。 抑郁,我现在的心情抑郁无比,我原来还担心无法突破四象八卦阵,现在想想有点可笑,恐怕我现在连密室的入口都找不到,更别提进入四象八卦阵的核心,然后找到镇魂碑进入断脉所在了。 望着眼前的情形,我露出一丝苦笑。 “金灶,怎么样?”梁子望着我紧张的问道。 望着眼前的幻境,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如果仅仅是为了梁子和杜村长获取寻龙剑侠赖布衣的风水传承,我肯定不会为他们闯四象八卦阵,但是现在涉及到鬼婴,我不得不慎重,现在鬼婴已经苏醒,按照杜村长的说法,鬼婴只有七天的虚弱期,一旦过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我紧锁着双眉,回道:“梁子,貌似四象八卦阵越来越麻烦了,现在就连密室的入口恐怕都不能一下子找到。” 梁子闻言,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还是先回去商量一番,明早再过来,毕竟四象八卦阵太过厉害,如果自己贸然闯阵,搞不好没找到蝴蝶佩不说,恐怕自己也要搭进去。 对于四象八卦阵我有过亲身体验,梁子一向也不太有主意,听了我的建议,一时之间他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两人随即先回嘉荫村。 来到嘉荫村祠堂的位置,看到祠堂边上的小平房的灯居然亮着,顿时楞了一下,不明白是谁在小平房里面,难道是易老回来了? 想到可能是易老回来了,我连忙招呼下梁子向小平房走去,等我推开小平房的房门,看到里面的情形,惊愕不已。 朱颖正在内屋逗着小伊在玩,小伊和朱颖很亲热,看到小伊开心的表情,我的心莫名的刺痛了一下,貌似自己这几天一直忙于鬼婴凶穴的事情,对于小伊的关怀也少了很多。 望着小伊欢快的样子,我不忍心打破,随即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金灶,梁子,你们来了。”朱颖看到我和梁子的到来,打了声招呼。 “朱颖,谢谢你。”我真诚的谢道。 “我也是一个人闲的慌,睡不着,所以就过来看看小伊,你可别在意啊,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来照顾小伊的,我是真心喜欢小伊。”朱颖听到我的一声谢谢,没好气的说道。 被朱颖一顿抢白,我有些尴尬。 无论朱颖是喜欢小伊,还是处于其余的目的,能来陪伴小伊,我也感激不尽了,貌似小伊一个才两岁不到的小鬼,一个人处在黑暗之中恐怕也会害怕孤单吧。 我径直走到朱颖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梁子因为要照看杜村长,所以先行离开了。 等我坐下来之后,望见小伊手中的小瓷瓶,不由得惊愕了一下,随即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朱颖:“朱颖,你哪来这么多的魂魄?” 因为从我进来到坐下这么点时间,小伊已经吞噬掉了五只左右的魂魄了,而且看小伊的模样,貌似那小瓷瓶中还有魂魄的存在。 “要你管啊。”朱颖一副不要你管的模样,但是我还是从朱颖的脸上看到一丝肉痛,要知道获取完整的魂魄极其艰难,自己也曾用摄魂铃在嘉阳村收集过魂魄,但是折腾了一晚也没收到一丝魂魄,而且魂魄出现的地方都是阴森恐怖的地方,收集的时候还要防备着孤魂野鬼,所以想要摄取完整的魂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朱颖一下子拿出如此多的魂魄不肉痛才怪。 朱颖一下子给小伊如此的魂魄干嘛?猛然间我想起了易老留在自己的书信中提到的魂养,小伊要长大唯有魂养,只有通过魂魄喂养,小伊才能长大,如此小伊这只来生鬼才会获取诸葛孔明那只枉死鬼携带的迷阵内容,难道朱颖一下子拿出如此多的魂魄是想小伊快点长大,然后让小伊获取迷阵的内容。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些激动了,一旦小伊获取了迷阵的内容,那自己就不用去闯那四象八卦阵了,通过迷阵的内容破开子归山的迷阵,到时候一样可以获得鬼婴。 “朱颖,怎么样?”我紧张的问道,虽然我没有说全,但是朱颖显然明白所指。 “基本上没戏。”朱颖望着小伊萌萌的吃着魂魄,说道。 “没戏?怎么可能?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小伊就吃掉了五六只完整的魂魄,难道一点反应的都没有?”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五六只?你可知道你没进来之前,小伊这个小吃货已经吞噬掉我接近二十几只魂魄了,现在她手上这只储魂瓶是我最后的家当。”朱颖脸上的肉痛的表情更明显了,特别是看到小伊一口一只魂魄的模样。 二十几只?加上小伊手中的储魂瓶中的魂魄,也就是说朱颖拥有接近三十只完整的魂魄,朱颖的家当让我咋舌,这就如同乞丐羡慕亿万富翁的感觉,这时我才彻底明白朱颖脸上为何肉痛的表情,要是我一下子被小伊吃掉接近三十只魂魄的话,我绝对会疯了。 惊愕之余,我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靠小伊获取迷阵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了。 小伊吃完最后一只魂魄,随后将储魂瓶放在桌子,然后一脸可爱的对着朱颖摊开了双手。 朱颖见状,嘴角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但是那笑容我见了感觉比苦还难看。 朱颖摆了摆手手示意没有了,但是小伊还是不依不饶的缠着朱颖要魂魄。 朱颖仿佛很喜欢小伊似得,不想小伊伤心,所以尽量的解说晚点再给小伊魂魄,但是小伊就是不肯,此刻已经趴在地上撒娇了,就差一点,小伊就哭出来了。 看到朱颖着急无奈的模样,我叹了口气,随即解围道:“小伊乖,你今天已经吃很多了,再吃下去就会变成小胖妞,到时候就不可爱了。” 朱颖听了我的劝解,不由得翻起了白眼,要知道小伊才不过两岁不到,如何懂得可爱的重要,朱颖正想数落我几句。 但是接下来小伊的表情彻底让朱颖无语,小伊一听会长胖,随即坐直了身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貌似小伊真的能体会我的话的意思。 小伊随即做了一个吃饱的表情,随即向我和朱颖摆了摆手,直径从窗户飞向祠堂休息了。 看到小伊如此给面子,我顿时有些得意:“朱大小姐,谁说小伊不明白啊,要知道爱美是每个女孩子的天性,小伊可是小女孩在。” 听了我的话语,朱颖想反击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一脸气呼呼的别过了脸。 我见状,心中不忍,要知道朱颖能够如此大方的拿出这么多的魂魄,想来也是为了鬼婴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在帮自己。坑住页技。 “朱颖,小伊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我正色的问道。 朱颖闻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你也看到了,按理说一般来生鬼吃了这么多魂魄至少可以长到十岁左右,但是小伊……” “你说小伊有些特殊?”我闻言,狐疑的问道。 “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想通过小伊破除子归山的迷阵这条路行不通。”朱颖神色凝重的说道。 小伊这条路行不通,也就是说只有闯四象八卦阵了,本来我和梁子先回村就是想看看小伊再做决定,如果小伊突然间长大了,然后奇迹般的获取了迷阵的内容,那自己就不用闯那可怕的四象八卦阵了。 “金灶,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忽然,朱颖想到了什么,问道。 我闻言,楞了一下,不明朱颖所指,狐疑的问道:“朱颖如此漂亮多金,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如果你不讨厌我,那你为何千方百计的想致我于死地呢?”朱颖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 听了朱颖的话语,怔住了,我本想说我根本没有针对朱颖的意思,但是想到我最近的所作所为,貌似真有想致朱颖于死地的趋向。 朱颖是易阴命,二十四岁有个增劫,所以需要鬼婴来续命,而自己因为害怕鬼婴出世祸害世间,所以一直想方设法阻止鬼婴现世,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所做的一切等于致朱颖于死地。 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难怪朱颖会如此问,一时之间我居然无言以对,心中充满了愧疚。 朱颖见我没有言语,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面,望着黑乎乎的夜空,深深的叹了口气。 “金灶,我不是坏人,你不用处处堤防于我,我只不过是想活下去。”朱颖无比哀怨的说道。 活下去?我闻言心神巨震,貌似当初项寒易想打通母脐血脉面对风水先生天老的阻拦时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只想自己和若水的孩子活下去。 活下去,这本是每个人最基本的权利,对于朱颖来说活下去居然变成了一种奢望。 望着朱颖一声不吭离去的身影,我的心中感慨万千,朱颖貌美多金,我原本以为朱颖会很快乐,没想到…… 一个死命劫彻底改变了朱颖的人生,朱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强,朱颖的心也很脆弱,否则朱颖不会告诉自己这些。 渐渐的我对闯四象八卦阵的恐惧减少了不少,除了不想鬼婴出世害人,还有一份心思就是我不想朱颖这个可怜的女子如此死去。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夜半来鬼 朱颖走后,我在祠堂边上的小祠堂沉思了一会,便直接回家休息了。 夜色渐深,走到嘉荫村的村间道路上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寒意。 回到家里,我径直上楼休息了,静静的斜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我心中感慨万千。 朱颖是个可怜的人,或许朱颖的身价不一般,但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一个死命劫改变了朱颖许多,也让朱颖承受了更多,想想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整天和魂魄打交道,那将是何等的悲哀。 想到朱颖的可怜的身世以及死命劫,我不由得想起子归山的鬼婴。 鬼婴凶穴缔造了鬼婴,鬼婴可以害死嘉阳村两千余名村名,但是某种意义上鬼婴也能救朱颖,这有点像古代帝王的座右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结果如何就看驾舟之人如何行驶,鬼婴亦然,虽然我不知道当初缔造鬼婴凶穴的人为了什么,但是从赖布衣将鬼婴凶穴当成对后人的一种考验,我隐隐觉得鬼婴并没有传言的那么可怕。 在祠堂小平房里朱颖的一番话语,我感觉自己的心境改变了不少,先前对于鬼婴噤若寒蝉,深怕鬼婴出世,但是此刻由于朱颖的原因,我对鬼婴的恐惧减少了几分。 想到了鬼婴,我猛然想起自己闯入鬼婴设置幻境的情形,脑海中浮现出那小型棺材上面的留字:襁褓未暖儿影单,母凄父悲寄来生。 老实说我一直很疑惑,鬼婴既然已经苏醒,如果真如传言中鬼婴凶恶无比,那为何将自己和梁子引入幻境之后并没害自己,而只是让自己看到了鬼婴所在的地方,我隐隐觉得鬼婴将自己引入幻境是有深意,否则鬼婴不可能平白无故塑造出一个幻境,让自己看到小型棺材上的留字的。 只是我想不通鬼婴想告诉自己什么。 猛然间,我想到了一个惊人的可能,那就是鬼婴故意将自己和梁子引入它所在地方,目的是想让自己消灭它。 虽然我觉得这个念头有些荒唐,但是莫名的我觉得这就是鬼婴想告诉自己的,联想起鬼婴先前害人流下的鬼泪石,或许是因为骸笑骨的原因,鬼婴并不想害人,或者说鬼婴也不想像现在这般活在子归山之中,寄来生是项寒易的期望,恐怕这也是鬼婴的希冀,鬼婴也想结束现在的生命转世重生,与它未谋面的父母见面。 觉得鬼婴可怕之外,我隐隐觉得鬼婴也有可怜的一面。鬼婴的命运一直被那缔造凶穴之人掌控,此刻就连转世都是一种奢望。 既然知晓鬼婴故意缔造幻境是有深意的,想必那鬼婴是想让自己想办法消灭他吧,既然如此的话,那自己醒来在葬阴山恐怕也有深意,否则鬼婴完全可以将自己和梁子送到密室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将自己和梁子送到葬阴山,我隐隐觉得葬阴山隐藏着埋葬鬼婴的办法,或者说鬼婴想要告诉自己它死后希望自己将它葬在它父母的合葬坟之中。 我思索了一番,貌似这两种猜测都有可能。 只是我不明白鬼婴将自己和梁子送到葬阴山之后,为何还要将梁子送回嘉阳村的祠堂坟冢前面,貌似这有些不合情理。 我双眉紧锁,苦苦思索着问题的关键,终于我想到了一个解释,那就是鬼婴可以看透人心,唯有如此才能解释鬼婴后面的行为,自己因为害怕鬼婴现世害人,所以一直希望埋葬鬼婴,这也刚好符合鬼婴想死的意愿,而梁子先前也和我一样希望埋葬鬼婴,但从杜村长回来之后他也希望得到鬼婴,然后通过鬼婴进入传承陵墓获得先祖赖布衣的风水传承,从某种意义上讲梁子对鬼婴有所企图,鬼婴就是察觉到梁子的企图,所以才将梁子送回了嘉阳村坟冢前面。 如果仅仅是为了告诉自己希望鬼婴死后将它葬入合葬坟的话,那鬼婴完全没有必要将梁子送回嘉阳村坟冢,唯一的解释就是鬼婴将自己送到葬阴山的合葬坟是想告诉自己什么,而且极有可能关系到如何消灭鬼婴。坑住上血。 想到这里,我顿时睡意全无,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正要起床赶往落魂山查个究竟,要知道鬼婴很有可能留下如何找到鬼婴所在的线索,如果真有线索的话,那自己就不用去闯那可怕的四象八卦阵了。 随即我翻身下床,穿好衣裤,正要下楼,忽然从楼下传来一声异响,我闻言,心神一凛,连忙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凝神聆听起来。 吱呀一声,好像是楼下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所住的房间刚好是储物间的楼上,那开门声豁然就是从储物间里发出了,难道家里进贼了?我暗忖道,但是很快被我否则了这个念头,嘉荫村地处偏远,平时很少有外人入村,更不要说小偷,如果小偷看上嘉荫村的话,那这小偷的眼光也太差,这个人做小偷简直是对小偷的侮辱。 如果不是小偷的话,我的心中顿时掠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紧接着楼下的储物间又传来砰的一声响动,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似得。 开储物间的房门,然后不小心碰到东西?我隐隐觉得楼下传来的声响有些不寻常。要知道深更半夜,不是进贼的话,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家里进鬼了。因为楼下的房门我一直关闭的,而且房门时间久了,木板有些膨胀,就是我自己去推房门都有些吃力,所以楼下房门不可能被老鼠什么小动物碰巧打开的。 想到自己留下储物间有只鬼魂,我顿时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了。 忽然从窗户外面吹来一阵阴风,紧接着,我卧室房间的房门诡异的打开了。 楼下传来异响,现在自己卧室的房门诡异的打开了,此刻我已经清楚的知晓家里真的进鬼了。 只是不明白家里到底进了几只鬼魂,为了确认来了多少鬼魂,我一把抓过床头柜上喝水的杯子,由于晚上没喝水,杯子里满满的一杯开水,我随即将开水洒在身前一米左右的位置,然后紧紧的盯着地上的一滩水迹。 脚印,忽然在那水迹的前面豁然出现了两个小脚印,望着小脚印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我感觉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窟。 我顿时吓得一动不动,要知道能有小脚印的鬼魂肯定是小孩,而现在村子里根本没有小孩死去,唯一的可能那就是眼前的脚印是属于子归山的鬼婴的。 杜村长不说鬼婴苏醒过后有七天的虚弱期的吗?那为何鬼婴现在就可以离开子归山来找自己?我有些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越来越近的脚印,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一个脚印,两个脚印……虽然那水迹离我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可能因为鬼婴还小步伐不大的缘故,一米的距离,鬼婴足足走了二十步,但是每一步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看到我身边只有两步之遥的脚印,我紧张得连心脏都快停止跳动,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达叔被鬼婴索命的情形,五行吸阳,难道鬼婴也打算将自己吸尽阳气吗? 前一秒我还在感叹鬼婴的可怜,没想到下一秒鬼婴就过来向自己索命了,这变化快得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冷汗顺着脸颊不自觉的流下,冷汗渗进眼睛,有些刺眼,但是我根本不敢眨眼,深怕眨眼的下一秒就与世长辞了。 两步,只要鬼婴再往前两步就可以接触到自己了。 但是过了许久,鬼婴的最后两步始终没有踏出,等待死亡是种惨烈的煎熬,老实说我都有种想自杀的念头,要知道这种等待审判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忽然发现地上的小脚印反身向房门走去。 看着一排脚印一直延伸至房门口,然后停住了。望着房门口附近停止不前的小脚印,我隐约有种错觉:那就是鬼婴站在房门口向自己招手,想要自己过去。 “这鬼婴是不是成精了啊?”我望着门口的脚印感慨道,因为我试着顺应心中的猜测,果然,我刚提脚,那小脚印就顺着门口延伸去了。 看到鬼婴如此有灵性,再加上先前自己的分析,我隐隐觉得鬼婴想告诉自己什么,随即跟了上去。 由于我把握不好鬼婴到底想干嘛?所以没敢跟着太近,我离最前面的脚印大约相距一米左右的距离。 脚印一直向楼梯下面延伸而去,由于那鬼婴沾染的水迹不多,到了楼梯上那脚印就变得有些迷糊了。我跟着脚印走下几节楼梯,看到前方楼梯上越来越模糊,几乎看不见的脚印,随即停住了脚步。 快到一楼楼梯口的位置,那脚印已经彻底看不到了,顿时我整个人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直接下楼到一楼,要知道我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鬼婴的踪迹。 就在我犹豫要不下楼的时候,忽然一张硕大的白幡从楼下大堂飞到楼梯口,缓缓的向我飘来。 望着飘来巨大死人白幡,我顿时吓得一屁股瘫坐在楼梯上,一脸惶恐的望着慢慢飘来的白幡,不明白鬼婴带来一张死人白幡想要干嘛?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鬼婴引路 活人挥彩旗,死人祭白幡,说的是一般大人物出行彩旗飘飘,死人出殡白幡随行,特别是晚上出现白幡那是吉利的事情,更何况白幡上面附着鬼婴。 农村大堂后面的楼道一般都比较窄,大约一米左右,而现在那张硕大的白幡几乎占据了一半的楼梯,我的眼前几乎都被白幡所覆盖,就算我想逃也无处可逃,况且如果鬼婴对我有恶意的话,我就算逃得再远也是徒劳,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鬼婴索命。 夜深人静,四周寂静无声,眼前还有一张诡异的白幡,我感觉整个人瘆的慌,瘫坐在楼梯上我一动不敢动。 那张硕大的白幡在我眼前停住了,不时的来回晃动着。 紧接着,我看到楼梯下面飘来一支毛笔,那毛笔我认识,是爷爷以前用来画符所用的狼毫,此时那毛笔上已经沾满了墨汁,随着毛笔的飞近,楼梯上滴满了墨汁。 望着渐渐飞近的毛笔,我不知道鬼婴到底想干嘛? 我神经高度紧绷的望着慢慢的飞近的毛笔,幸好毛笔不是飞向自己,我才稍微松了口气,毛笔在白幡前面停住了,随即仿佛有个小孩握住毛笔似得在白幡上书写着。 我不知道鬼婴在白幡上是作画还是写字,因为鬼婴的书法实在是太烂了,鬼婴挥挥洒洒在巨大的白幡上面书写着。 我凝神审视了许久,才敢确定鬼婴不是作画而是在写字,只是鬼婴写的字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想到鬼婴还未出世,能写出来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难道鬼婴想告诉自己什么?望着眼前在白幡不断浮现出来的鬼画符,我狐疑的想道。 想到这种可能,我不敢怠慢,仔细查看起鬼婴书写的字迹。 天葬风云,人葬骸。 地葬山河,鬼葬魂。 我不知道壮烈了多少脑细胞,终于,我看懂了鬼婴书写的字迹。 望着白幡上面的鬼画符,我有些不明白天葬风云,人葬骸;地葬山河,鬼葬魂这句话想告诉自己什么。 等等,鬼葬魂?猛然间,我被鬼葬魂三字震惊了。 鬼婴虽然是鬼婴凶穴缔造出来,但是也属于鬼魂的一种,只是鬼婴比一般鬼魂更恐怖而已,鬼婴写这句话难道是告诉自己消灭鬼婴的办法。 想到这里,我随即有些荒唐的对着眼前的白幡问道:“你是想让我将你魂葬?” 我问出口就有些后悔,眼前只不过是一只鬼婴而已,又如何能回答自己的问话,但是接下来的情景,让我震撼不已。 书写完毕之后,那支狼毫一只停住白幡前面,现在听到我的问话,那支毛笔不停的向前倾斜随后站直,仿佛在点头一般。 难道真被自己猜中了,看着眼前的狼嚎毛笔,心中顿时掠过一丝惊喜,随即我继续试探了一下,果然,那鬼婴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开心的附身在毛笔上在我四周飞舞着。 我见状不由得吓了一跳,要知道半夜一个人在楼梯上,一支毛笔在你四周诡异的飞翔,胆小一点恐怕早就被吓晕过去了。 鬼婴附身的毛笔在我头顶四周飞舞了一下之后,随即向楼下飞去,此时原先漂浮在半空中的白幡也飘落在地上了,我望着慢慢飞到楼下的毛笔,我隐约觉得鬼婴还想告诉自己什么,毕竟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进行鬼葬魂。 我小心翼翼的绕过楼梯上的白幡慢慢的向楼下走去。 等我来到楼下大堂的时候,大堂里面黑乎乎的,楼道里还有卧室房间的灯光照射,但是楼下大堂里没有任何光线,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隐约觉得大堂的空中有什么东西在漂浮似得,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我不知道鬼婴又想干嘛,随即无比小心走到大堂电灯开关处,快速的打开了电灯,随着电灯的亮起,虽然我心里有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我平时用来扎纸人的工具和白纸,全部漂浮在空中,先前传来的风声就是白纸飞舞发出的声音。 望着大堂中央上空漂浮的白纸和工具,我一脸狐疑,难道鬼婴是想让我给他扎个纸人?想到这里我有些无语,鬼婴果然是个小孩,玩心太重。 我试着问了下鬼婴是不是想要纸人,结果一张白纸豁然向我飞来,在我身前停住了。 看到不断向自己飞来的白纸和工具,我已经确认鬼婴是想让我给他扎个纸人。 随即我走到一旁的小凳子做了下来,鬼婴见状随即指挥着白纸和工具漂浮在我的身前。坑住央圾。 我现在迫切的想从鬼婴身上知晓该如何鬼葬魂,所以我不敢轻易得罪鬼婴,况且我也担心万一我惹鬼婴不高兴,鬼婴会不会直接将自己索命。 可以说眼前的鬼婴是尊老祖宗,我只能小心的伺候着,原本以为鬼婴是男孩,所以我一开始扎了一个小男孩,结果鬼婴不喜欢,径直将纸人撕裂,碎纸片满大堂飞舞。 看着四处飞舞的碎纸片,我仿佛感受到了鬼婴的怒气,难道鬼婴是女孩子?我心中狐疑的想道。 随即我试着扎了小女孩的纸人,看到我手中渐渐成型的小女孩纸人,空中漂浮的白纸碎片慢慢的飘落在地上,我隐约觉得鬼婴的怒气在消散,见状不由得暗松了口气,心中感叹还好自己的扎纸手艺过硬。 渐渐的我手中的小女孩纸人扎好了,随即我全身紧张的将小女孩纸人放在自己身前一米左右,老实说我现在心里也没底鬼婴会不会喜欢自己扎的纸人。 静,大堂里面静的出奇,就连自己的心跳也听得见。 我紧握的双手都快渗出汗水了,终于,我眼前的纸人动了。 我见状,莫名的松了口气,看来鬼婴喜欢眼前的小女孩,鬼婴是第一次附身在纸人身上,看到慢慢走动的纸人,我有些好笑,特别是好几次纸人没走好摔倒在地上的情形。 眼前的纸人就如同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跌倒了再次站起来,再摔再起。 望着学步的鬼婴,我的心莫名的一阵刺痛,鬼婴本该在父母的搀扶下学步,摔痛了有父母的疼爱爱抚,但现在…… 望着倔强的鬼婴,我感觉自己的眼睛中仿佛吹进了沙子。有好几次看到鬼婴快要摔倒,我都有种想过去搀扶的冲动,但是顾忌到鬼婴体内的阴气,我还是强心忍住了。 走一步,趴的一声摔倒了。 走两步,趴的一声又摔倒了。 …… 我已经记不清眼前的鬼婴摔倒了多少次,终于鬼婴渐渐的适应了纸人的身体,随即有些得意的在我眼前来回走了几趟。 我见状不再吝啬自己的赞美,对着鬼婴说了句:“真厉害。” 鬼婴仿佛能听懂我的赞美似得,开心的雀跃着。 看到这里,我偷偷的别过脸擦拭下眼角的泪花。 鬼婴驾驶着纸人玩耍了一阵后,随即走向了储物间。 我见状不明白鬼婴又想干嘛,随即一脸狐疑的跟了上去。 来到储物间,我看到鬼婴附身的纸人正伸着小手指着靠在墙上的锄头。 难道鬼婴想让自己拿锄头,想到这里,我随即一脸狐疑的走了过去,拎起了鬼婴所指的锄头,鬼婴见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貌似有些开心的点了点纸人的头,随即向外面走去。 果然是让自己扛锄头,但是我不明白现在深更半夜,鬼婴让自己扛锄头干嘛,难不成鬼婴想让自己去挖的她的小型棺材,想到这种可能,我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不过,我马上掠过了一丝期望,如果鬼婴真能够带自己找到那小型棺材所在的话,这也算是意外收获,要知道眼前的鬼婴只不过是一缕鬼婴的分身,鬼婴真正的本体还在子归山中那具小型棺材之中,要想葬鬼婴就必须找到子归山中鬼婴的本体。 想到这里,我随即跟着鬼婴走出了储物间,走出房门,看到鬼婴附身的纸人跌坐在大门前面,我楞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了,先前鬼婴进出都是径直穿越大门的,现在因为附身在纸人身上,根本无法穿越大门,所以纸人被大门挡住了。 我见状随即上前打开了大门,鬼婴见大门打开,随即指挥着纸人摇摇晃晃的外面走去。 难道鬼婴真的打算将自己引到子归山她所在的地方,想到这种可能,我随即深吸了口冷气,跟了上去。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了,我扛着锄头跟在鬼婴身后,鬼婴开始还摇摇晃晃的走着,但是出了嘉荫村,鬼婴貌似嫌弃走路太慢了,便漂浮起来。 望着前面漂浮着纸人,再加上四周黑漆漆的环境,猛然间,我的心中掠起了一丝恐惧。 我原本以为鬼婴是将自己引致子归山,但是我没想到鬼婴路过子归山的时候并没有停留,而是径直向嘉阳村的方向飘去。 我望着前面诡异漂移的纸人,心中疑惑万分,不明白鬼婴要自己扛着锄头去哪里。 终于,前面鬼婴附身的纸人停住了,我见状一脸狐疑的望向了前方。 葬阴山?我没想到鬼婴居然将我带到了葬阴山?难道鬼婴想让我挖她父母的合葬坟,想到这里,我背后不由得冒出一丝冷汗。 要知道鬼婴凶穴极其特殊,一旦葬入凶穴之后根本不可能挖出葬入者的骸骨的,所以我不明白鬼婴到底想干嘛。 我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跟着鬼婴来到葬阴山山顶。 看到鬼婴附身的纸人站在巨大的坟包上面,用纸人指着身下的坟包,我见状顿时吓出一声冷汗,我没想到鬼婴居然真的想让我挖她父母的坟冢。 一时之间,我怔住原地。 鬼婴深夜带自己来葬阴山挖坟,该不会是鬼婴记恨当初他父亲项寒易没有让她出世,所以一醒来就过来挖坟抛尸报复来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感觉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窟,猛然间我有种错觉,那就是鬼婴之所以不害死自己,是因为鬼婴是想依靠自己报复她当初绝情的父亲项寒易。 正文 第八十八章 魂葬铁片 只要你在看,都希望能来黑岩支持下扎鬼秘事 我望着鬼婴附身的纸人不停的在合葬坟的坟包上面跳跃,拼命指着脚下的坟包,我知道自己真的猜中了鬼婴打算,猛然间,我觉得从脚底下升起一股寒意。 要知道挖人坟冢在嘉荫村是件极其忌讳的事情,弄不好会惹来死者的报复,出现鬼魂索命而死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先前大牙和铁牛挖掘嘉阳村村民坟冢的时候我才会如此紧张。 现在看到鬼婴居然真的想让自己挖掘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合葬坟,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鬼婴见我僵持不动,居然有些不满的向我飘来,我见状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拎起手中的锄头示意自己听命,马上动手挖墓穴。 鬼婴见状才停止向我飞来。坑介住弟。 紧张,我望着坟冢上方漂浮的鬼婴,心中抑郁无比,早知道鬼婴是打着如此主意,自己就不该趟这趟浑水,现在好了,挖不挖合葬坟结果都是悲剧。 挖合葬坟势必会惹来合葬坟中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报复,不挖的话恐怕鬼婴立马就不会放过自己。挖与不挖两者之间的区别是早死还是玩死的问题。 俗话说的好死不如烂活,有生的希望的话人总会希望能活着。 我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貌似现在唯有听从鬼婴的安排才能暂时保住自己这条小命了。 虽然我心中已经决定要挖掘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合葬坟了,但我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径直走到合葬坟墓碑前面,双手合揖,口中呢喃道:“项寒易、欧阳若水,我不是有意挖你们的坟冢,打扰你们的,是你们的孩子逼我如此,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你们要怨恨千万不要怨恨我,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的话就请找你们的孩子吧。” 我说完,感觉心里的压力少了许多,忽然,我感觉身上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顿时吓了一跳,暗想该不会是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鬼魂恼怒自己打扰他们的安宁吧。 想到这里,我猛的抬头,不知何时,鬼婴附身的纸人正站在墓碑之上,此时正冷冷的望着自己,自己身上那道凌厉的目光就是来自纸人。 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貌似自己刚才在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坟前怂恿他们记恨他们的孩子也就是眼前的鬼婴,难怪鬼婴会向自己射出来冰冷的目光。 “对不起,口误口误。”我深怕鬼婴报复,连忙有些歉意的说道。 鬼婴听完我的道歉,并没有移开那冰冷的目光,而是挥舞着纸人的手臂指了指身后的坟包,我见状不敢怠慢,随即拎起地上的锄头来到坟冢。 望着黑乎乎的坟冢,我心中紧张的要命,先前自己还数落铁牛没事去扒人家坟头,没想到才相隔几天,自己也做了同样缺德的事情。 我紧了紧手中的锄头,无奈了摇了摇头,随即挥动着手中的锄头向眼前的坟冢挖去。 合葬坟上的泥土很硬,我一锄头下去几乎没有反应,仿佛在给坟包挠痒似得。 我见状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看到鬼婴在一旁虎视端端,不敢偷懒,随即加大了力气,但饶是如此,坟包上的泥土仿佛混凝土一般的坚硬,我几乎耗尽了吃奶的力气,坟包上面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随即我有些无奈的向墓碑上面的鬼婴摆摆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此时,鬼婴附身的纸人也发现了坟包的异状,鬼婴晃动着纸人的脑袋,仿佛在思索什么,随后纸人缓缓的向合葬坟前面的墓碑飘去。 忽然,鬼婴附身的纸人对着墓碑跪了下来,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我见状,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鬼婴磕完了三个响头,随即起身飘到墓碑上面,挥舞着纸人的手臂示意我继续挖。 我不明白鬼婴打的什么主意,难道鬼婴磕了三个响头,坟包上面的泥土就会变软?我一脸狐疑的再次挥舞着手中的锄头。 接下来一幕,我感觉整个人都怔住了。 没错,先前坚硬无比的坟包此刻仿佛烂泥一般,我锄头轻轻的一挥就几乎挖没了锄头。 望着几乎埋没进坟包的锄头,我感觉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窟一般,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诡异,眼前的坟包太诡异了。 猛然间我有种错觉,那就是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鬼魂正在四周望着自己,这种感觉很不好,我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一阵山风吹过,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看到鬼婴还在墓碑上盯着自己,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挖。 每挖一下,我心中都默默的祈祷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鬼魂千万不要来找自己,不知道是天气变化还是因为挖坟触犯项寒易和欧阳若水鬼魂的缘故,葬阴山上的山风变的更加犀利了。 冷汗顺着脸颊慢慢滴下,滴入眼前的坟包里面。 渐渐的,坟包上面露出了一个大坑,不过幸好没有发现白骨,否则的话我真的有种不顾一切想逃的冲动。 忽然,我觉得眼前一白,顿时吓了一跳,随即收住了手中的锄头。 鬼婴附身的纸人?我没想到纸人为何突然跃进了我挖出来的坟坑里面。 血泪?我猛然间看到纸人空洞的眼框之中流出血红色泪水,顺着纸人的脸庞流了下来,沾湿了纸人。 望着眼前纸人眼中诡异的血泪,我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了。 纸人用它那柔软无力的手臂试图在坟坑中挖掘着什么,但是纸人的手臂也是纸糊的,根本无法挖掘坟坑中的泥土。 一次又一次,我已经看见纸人的两只手臂全部比泥土折没了,但是鬼婴附身的纸人还在拼命的想挖开坟坑中的泥土。 我见状心中掠过一丝不忍,合葬坟中埋葬的是鬼婴从未谋面的父母,孩子想念自己的父母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怕是鬼婴,她也一样的思念自己的父母,望着血泪模糊的纸人,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出事的父亲。 猛然间我和鬼婴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咬了咬牙,随即走到了坟坑里面,蹲下身子朝鬼婴挖掘的地方挖去。 此刻,我彻底被鬼婴那份思念父母的情怀感动了,哪怕下一秒我挖到了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骸骨,遭遇项寒易和欧阳若水鬼魂的报复我也在所不惜了。 鬼婴附身的纸人见我帮忙,顿时停住了动作,貌似有些感激的看着我,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鬼婴现在附身在纸人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我用手挖掘了几下,忽然从手上传来冰冷的感觉,顿时我心神一震,我原本以为鬼婴如此在乎的肯定是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骸骨,但是从手上传来的感觉,貌似不是骸骨。 我皱起了眉头,对于鬼婴在乎的东西充满了好奇,轻轻的扒去了上面的一层泥土,渐渐的我手碰到的东西显露了出来。 这是?我捡起了坟坑中的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片,那铁片漆黑一片,加上四周黑暗无比,我看不清铁片上面的情形,只是模糊的感觉到铁片上面有一些字迹。 鬼婴见我取出了铁片,随即飞回到了墓碑上面。 我心中好奇为何鬼婴对眼前这块铁片如此在意,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电筒,打亮,向手中的铁片望去。 铁片四周有着一些奇怪的纹路,中央豁然是篆体镶刻的两个字:魂葬。 看到魂葬两个字,我感觉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不敢置信的望了眼墓碑上面的鬼婴,鬼婴见我望去,居然默默的点了下头。 震惊,太震惊了,我没想到鬼婴在乎的豁然是埋葬她所用的魂葬。 想到这里,我连忙翻到铁片的另一面,另一面上面四周也有一些奇怪的纹路,中央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小篆,由于手电筒亮度不够,我只能看清楚开头的三个略大一点的字:魂葬篇。 果然如此,此时我手中的铁片就是完全的魂葬篇,记载的应该就是如何消灭鬼婴的办法。 我猜想这块铁片应该是项寒易找到的,可能他截断母脐血脉之后本想将自己的孩子鬼婴魂葬的,但最后项寒易实在不忍心,所以才会在鬼婴所在的小型棺材上面留字,记载着魂葬的铁片也被他带入了合葬坟之中。 想到这里,我终于相信鬼婴找到自己真的是想让自己帮她进行魂葬。 望着手中的魂葬铁片,心中感慨万千。我本想安慰鬼婴几句,但是当我抬头望向墓碑的时候发现合葬坟墓碑上空空如无,鬼婴附身的纸人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正文 第八十九章 试身闯阵 看到鬼婴附身的纸人消失不见了,我顿时心中有些恐惧,随即将先前挖开的坟包重新回填上,并对着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祈求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鬼魂不要来找自己,本来我想说挖坟是鬼婴的主意,不管自己的事情,但是我话还没说出口,就感到背后传来一阵阴风,顿时吓得我不敢再说。 随即我小心翼翼的揣着魂葬铁片向家里赶去。 等我赶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了。 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想起昨晚的经历我还是有些后怕,我深吸了一口气后,缓和了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随即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魂葬铁片,铁片的北面镶刻着果然是如何魂葬鬼婴的办法,而且上面记载的还是早已经失传的古老秘法,望着手中的魂葬铁片我激动不已,抛弃自己找到了魂葬鬼婴的办法不说,就是得到手中的魂葬铁片也让我惊喜不已。 等于看完整块铁片的记载之后,心中震撼不已,我没想到还有如此办法来魂葬鬼婴。等我看完整个魂葬篇,再联想到鬼婴在白幡上写的字:天葬风云,人葬骸,地葬山河,归葬魂,既然鬼葬魂有魂葬篇的话,我隐隐觉得还有天葬,地葬和骸葬篇,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有没有我也没底,不过能得到魂葬篇我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可惜的是,要想魂葬鬼婴的话,必须找到鬼婴的本体,也就是那小型棺材中的鬼婴本体,所以就算找到了魂葬铁片自己还是必须闯四象八卦阵取得蝴蝶佩,然后通过蝴蝶佩的牵引找到鬼婴本体所在。 想到自己还要闯四象八卦阵,心中掠过一丝无奈。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忽然从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见状连忙将魂葬铁片小心收好,随即走到大堂门口向院子里望去。 “梁子?”我没想到来人居然是梁子,只是我有些狐疑为何今天梁子这么早就过来着急了,有些惊愕。 “金灶,昨晚听了你的描述后,我想了一晚上,我可能找到密室入口了。”梁子边走进屋子边激动的说道。 我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敢置信的追问道:“梁子,你说什么,你找到那密室的入口了?” “是啊,金灶,我想了许久,你也说过一旦进入幻境边缘的话,我们触觉、视觉都会被混淆,先前我们一直坚信密室的入口在地下,所以我们一直留心观察地面上的情形,但是地上根本没有入口的迹象,所以会不会我们被自己的感觉骗了,也就是说密室的入口不是在地下,而是在地上……”梁子一脸激动的分析道。 听了梁子的分析,我浑身一震,貌似梁子说的有理,先前自己一直盯着幻境边缘的地面,并没有关注地上的情形。按照梁子的分析,也就是说那密室的入口…… 想到这里,我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梁子。 “金灶,你也想到了?”梁子看到我震惊的模样,问道。 我皱着眉头,默默的点了下头,幻境边缘只有那棵参天古树有些古怪,或许那棵古树顶端就是密室的入口。 想到这里,我和梁子一样掠过一丝惊喜。坑介叼亡。 梁子见我也赞同他的主意,顿时有些迫不及待的拉着我就要往嘉阳村跑去。 我见状,用力甩开了梁子拉住我的手,神色凝重的对着梁子说道:“梁子,四象八卦阵非同小可,先前我就差点迷失在里面,虽然我们现在可能找到了密室的入口,但是贸然进去的话,肯定会迷失的。” 梁子闻言,先前的急迫顿时被凝重代替了。 “金灶,你进过四象八卦阵,你说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梁子紧张的问道。 现在鬼婴已经苏醒,而且鬼婴的一缕分神已经可以出来,也就是说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想起鬼婴如此急迫的找到自己,然后让自己得到魂葬篇看来,貌似鬼婴也因为鬼婴凶穴的缘故有些身不由己,或许鬼婴也不想出世害人所以才会如此着急。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这回闯四象八卦阵必须做足准备,势必达到一击即中的效果。 梁子见我思索着,没敢打扰。 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四象八卦阵的情形,思索着该如何才能准确的破解那可怕的四象八卦阵。 我苦苦思索了许久,终于灵光一闪,脑海中冒出了一个绝妙的破阵之法,四象八卦阵是会混淆闯入纸之人的五感,但是幻境无法改变幻境外面人的五感,也就是说幻境外面的人能指导幻境里面的人进入密室之中。 想到这里,我连忙找来一些工具捣鼓起来,梁子则是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到底做什么。 几乎捣鼓了一上午,我终于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个怪异的东西。一块箩筐形状的东西底面被我钉上了四五根光滑的竹条,人站在箩筐之中,后面稍微一用力就会向前滑去。箩筐的正前方被我一个高高的架子,架子的高度是按照密室中油灯的高度设计的,箩筐的背后被我安上了一根长长的竹竿。 “金灶,你这是啥东西啊?”梁子望着我面前的怪异装置不解的问道。 我闻言,没有回答,只是神秘的笑了下:“等下你就知道了。” 安装好装备之后,我随即让梁子去叫下朱颖,经过昨晚与朱颖的对话,我对朱颖的印象有所改观,现在鬼婴一心求死,或许帮朱颖渡过增劫也算是一件功德吧。 梁子听到我让他去叫朱颖楞了一下,我知道梁子疑惑,但是我不想告诉梁子自己对朱颖印象的改变是因为昨晚的对话,所以我对着梁子催促他快去。 梁子闻言一脸迷惑的跑去叫朱颖。 等朱颖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朱颖的眼眶红红的,貌似昨晚哭过,看来这女人终于是女人,终有脆弱的时候。 朱颖进来之后看到我面前的装备也是迷惑不解,不知道我想干嘛。 对于朱颖的疑惑,我也没有解释,而是直接吩咐梁子一起将我自己捣鼓出来的装置向嘉阳村抬去。 等我和梁子气喘吁吁的将装置抬到嘉阳村坟冢前面的时候,聪明睿智的朱颖渐渐的明白了我的打算,随即露出了钦佩的表情。 我将带有竹条的箩筐放置在先前我绑过绳子的树木前面,然后对着梁子说道:“梁子,站到箩筐里面。” 梁子闻言,一脸疑惑,不知道我打算干吗。一时之间不敢站在我发明的装置上面。 “梁子,站上去吧,不会有事的。”朱颖也帮村道。 本来我是想自己站上去的,后来想想梁子不一定能体会到装置的妙用,所以只能让梁子站上去。 梁子无奈,只得听从我的吩咐站了进去。 见梁子站稳之后,我随即叮嘱道:“梁子,你等下只管闭着眼睛,啥都别想就可以了。” 随即我轻轻推动箩筐后面的竹竿,将梁子所在的箩筐向幻境里面推去。 我怕箩筐中的梁子摔倒所以没敢推太快,看到手中的竹竿已经到了尽头,随即用力拉住竹竿后面绳子。 紧接着,我感觉绳子上传来一股重力,顿时心中一喜,应该梁子已经进到密室的入口了,随即慢慢的松开竹竿后面的绳子。 随着绳子上的重力越来越大,我知道梁子已经滑入密室下面的石阶了。 猛然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呼一声不好。 正文 第九十章 魂灵之谜 只要你在看,请到黑岩支持下《扎鬼秘事》 朱颖听到我一声惊呼,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无比紧张的问道:“金灶,怎么了?” “朱颖,我可能多虑,貌似……好像根本不需要梁子跟着箩筐进去的。”我看到朱颖紧张的模样,顿时有些尴尬的说道。 朱颖闻言,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所指,随即替抱不平道:“金灶,这事你有点不厚道啊,我看你那个装置前面有个长杆的装置,我猜想没错的话,你应该是打算用箩筐前面的装置撞击入口对面的油灯,熄灭一盏油灯从而破除四象八卦阵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需要在箩筐中装些石头一样可以达到破阵的效果,貌似根本不需要让梁子涉险啊。” 我闻言,顿时有些尴尬,其实就如朱颖所言,我确实想通过弄灭密室入口对面的油灯,从而达到破阵的效果,先前一直考虑如何亲身闯阵的事情,其实梁子根本不需要涉险,在箩筐之中放些石头,箩筐一样可以进入密室撞击密室入口对面的油灯,达到破阵的效果,只是等我想到已经太晚了。 “我这不是刚想到了。”我有些愧疚的说道,感觉自己有种将梁子推往火坑的感觉。 就在我愧疚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重物撞墙的巨响,紧接着是梁子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猛然间,我感觉眼前的空间仿佛扭曲了一下,紧接着,原本被幻境覆盖的密室的入口再次显现出来。 望着黑乎乎的密室入口,我暗松了口气,刚才我想到万一自己的法子无法破除四象八卦阵的话,那梁子恐怕就惨了,搞不好就会永远迷失在四象八卦阵中,刚才我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吓出一声冷汗。 “金灶,你的办法真的可以破阵啊。”这时一个脑门上顶着一个撞红的大包的梁子从密室石阶下面激动的跑了上来。 看到梁子额头的大包,我心中有些愧疚,对于梁子的激动,我也能尴尬的笑了笑。忽然,我瞥见身旁朱颖嘴巴动了动,担心朱颖向梁子道出真相吓了一跳,连忙抢先一步迎向了梁子,赞许道:“梁子,你太厉害了,你这一出马这什么狗屁四象八卦阵彻底失效了。” 梁子听了我赞许,顿时有些憨厚的傻笑着。 “不是他厉害,而是你太阴险了。”身旁的朱颖没好气的说道。 我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向朱颖投去求饶的目光,可能现在朱颖需要我帮她寻找子归山中的鬼婴吧,见我求饶没有再言,只是向我翻了个白眼,随即别过了头。 我见状,暗呼一声好险,随即摸了下梁子额头的大包,关心的问道:“梁子,你头上的包没事吧,好像有点出血了。” “没事,这点小伤没问题的。只要能破掉思想八卦阵,一切都是值得的,对了,金灶,我猜测的没错,密室就是环境中那颗巨树。”梁子回道。 我闻言,顿时惊愕不已,如果不是自己想到了另外的办法,而是向先前那样攀登巨树的话,想必自己早就放弃了。不过听到梁子说没事,我暗松了口气,本想对梁子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一旁虎视端端的朱颖,对于梁子额头的伤不敢多言,深怕朱颖这个姑奶奶一时忍不住爆出真相就麻烦了。 随即我拉着梁子就往密室中走去。 由于密室入口对面的油灯已经被梁子弄灭了,所以密室里呈现出先前的模样,来到密室底部,看到角落里的镇魂碑,我不由得愣住了,随即快走两步来到了镇魂碑前面。 原先虽然镇魂碑有些地方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有些磨损了,但好歹整块镇魂碑都是完整的,但是此刻,镇魂碑上面豁然出现了一条裂痕,那条裂痕从碑顶直通底部,仿佛像被一把剑劈过一般。 随后跟进来的朱颖也发现了镇魂碑上的裂缝,也不明白镇魂碑为何会出现裂缝。 “金灶,你说这镇魂碑会不会因为母脐血脉被打通所以才变成如此啊?”先前我让梁子去叫朱颖的时候,已经让梁子告诉朱颖有鬼婴苏醒的事情,只是杜村长的事情没有告诉朱颖。 我闻言,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石碑上的裂缝:“或许真如你所言镇魂碑破裂是因为母脐血脉的缘故,但是我隐隐觉得这道裂缝有些古怪,貌似是被什么利刃劈开似得。”坑丰有技。 朱颖听了我的分析,也皱起了秀眉:“金灶,听你这么一说的话,这裂缝出现的有些蹊跷。” 老实说我一直奇怪为何有这么多的镇魂碑,葬阴山和子归山之间有九血连婴,也就是说有九条母脐血脉,按照一条母脐血脉两座镇魂碑计算,那至少有十八座镇魂碑,就算密室外面的镇魂碑只是掩饰用的,那截断母脐血脉的镇魂碑则是拥有魂灵的镇魂碑,如此分析的话,也就是说整整有九座镇魂碑上面附有魂灵,而且先前断脉处遇见的白影女子既然是魂灵,那她的职责应该是截断母脐血脉,为何一见到自己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那白影女子就扑向了镇魂碑,随后就魂飞魄散了? 此刻细想起来,我顿时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按照杜村长的说法,那白影女子就是魂灵,既然是镇魂碑的魂灵,按理说那魂灵是寄生于镇魂碑上面,怎么可能被镇魂碑镇得魂飞魄散呢? 隐隐的我觉得这镇魂碑隐藏什么惊人的秘密,而且我也很好奇当初是谁塑造这些镇魂碑,那些附身于镇魂碑上的魂灵又是何人。 就在思索这镇魂碑的时候,忽然感觉耳边传来叫唤声,随即惊醒过来。 “金灶,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梁子一脸紧张的望着我,大声的喊道,我望了眼边上的朱颖,朱颖的脸色也不好看。 “梁子,怎么了?”我不明白梁子和朱颖为何脸色苍白。 “金灶,你刚才怎么回事?不会被鬼附身了吧?梁子那么大声叫你都没反应。”朱颖疑惑的问道。 “梁子叫我?”我闻言,楞了一下,貌似自己刚才只不过在思考镇魂碑的事情,好像根本没听到梁子的交换声?这是怎么回事?此时我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是啊,金灶,刚才你的脸色有些吓人。”梁子紧张的说道。 我脸色吓人?这下我被梁子的话语吓到了,刚才我只不过是在沉思,怎么会脸色吓人,我随即望了眼边上的朱颖,见到朱颖也点了下头,我心中更加狐疑了。 难道是因为镇魂碑的缘故?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再度望向了镇魂碑,但是镇魂碑上除了那条裂痕之后和先前的没有任何区别,一下子我也看不出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看来晚点有时间再好好琢磨下这块镇魂碑。 “梁子,我没事。不用担心,对了,现在镇魂碑出现裂痕,我怕镇魂碑上的传送阵失效,那就无法进入断脉所在了。我看我们还是先进入断脉取出蝴蝶佩要紧。”我神色凝重的说道。 听了我的建议,梁子和朱颖纷纷赞同。 按照杜村长的说法,我现在是蝴蝶佩的主人,所以这进入断脉取出蝴蝶佩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而且这个任务别人还替代不来。 想到这里,我随即伸手就要触动镇魂碑那个入字。 “金灶,我陪你去吧。”梁子拦住我说道。 我闻言,谢绝了梁子的好意,一来因为先前考虑欠缺害梁子额头顶了个大包,其次经过鬼婴昨晚的一闹,我隐隐觉得此时的断脉并不像先前的那么平静,或许还有一定的危险,特别是我感觉镇魂碑的不寻常之后,我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强烈了。 梁子见我执意如此,随即没有强求,只说了一句小心就退到了一旁。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随即将手按向了镇魂碑上的入字,紧接着,我感觉眼前一花,耳边隐隐传来什么破碎的声音以及梁子和朱颖的尖叫声。 只是传送的太快,我没有听清楚梁子和朱颖到底在尖叫什么。 等我再次踏入断脉所在的时候,睁眼看见眼前的情形,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怎么会这样?”我惊呼道。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纸船引棺 望着眼前的母脐血脉,我惊得说不话来,这哪还是先前的母脐血脉啊,如果不是自己通过密室中的镇魂碑进入过真正母脐血脉的所在的话,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 看着眼前的情形,我隐约明白先前进来的时候耳边为何传来破碎的声音以及为何梁子和朱颖要尖叫了。 那破碎的声音想必是密室外面的镇魂碑破碎了,朱颖和梁子之所以尖叫可能是因为镇魂碑破碎,传送阵失效吧,虽然镇魂碑破碎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但是我的心神并没有在那镇魂碑上面。 因为眼前的情景太过震撼,震撼到我已经无暇思考外面镇魂碑的情况。 我记得第一次进来断脉的时候,洞穴之中只有一条大约五米左右宽的溪流,那血红色的液体也只有一半左右,但是此刻整个高约十几米的洞穴几乎一半都被血红色的液体浸没了,而自己现在正坐在一只硕大的白虎石像上,这白虎我估计是朱颖手中的白虎镇兽所变。 幸好那白虎石像够大,而且在血红色液体上面漂浮得还算平稳,否则的话我早就摔进了血红色的液体之中了。 要知道现在血红色液体之中蕴含了葬阴山下凶物的煞气、鬼婴凶穴的阴气以及裂心鬼的怨气,无论哪一样沾上都会致命。 先前带有传送阵的镇魂碑此刻也被血红色的液体淹没了,举目望去血红的一片,最让我震撼的是血红色的液体水面上面豁然飘着白森森的白骨。 一开始,我还以为那些白骨是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骸骨,毕竟眼前的母脐血脉与葬阴山相通,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骸骨由于某种原因流入母脐血脉之中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当我看到血红色的液体中不断有白骨冒出,我随即否则了这个念头,因为眼前浮出水面的白骨早已经不止两具尸体了。 望着不断从血红色液体中浮现出来的白骨,我全身感觉一道寒意,想不明白母脐血脉中为何有如此多的白骨。坑丸纵扛。 我凝神向自己脚下不远处浮现出来的白骨望去,那根白骨显然是根小腿骨,看到小腿骨上有一道深深地缺口,顿时更加狐疑了,感觉那具尸体小腿位置生前被什么砍过似得,连忙起密室中镇魂碑上诡异出现的剑痕,难道这些尸体都是战争中死去了? 想到这里,我也被自己突然冒起的念头吓了一跳,紧接着,我向身体周围的白骨望去,每块白骨上面都或多或少有些伤口。 望着几乎占据了半个洞穴水面的白骨,忽然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随即努力的思索着到底在哪里见过。 猛然间,我终于想起在何处见过类似的情形,顿时我感觉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窟,冷汗瞬间打湿了衣服。 石室,金大爷变成僵尸之后,我通过金大牙家院子水井进入的石室,那间拥有乞尸,也就是后面变成天厄鬼的神秘老者所在的石室,当初那石室中的血池就如眼前的情形一样上面漂浮着无数白骨,只不过石室中的血池上空漂浮着上万只白厄鬼。 难道母脐血脉中的血红色液体就是当初自己进入那间石室血池中的血水?想到这种可能我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隐隐的我觉得有些不可能,当初那间有些天厄鬼的石室自己是从金大爷家院子的水井进入的,也就是说那间石室应该是在嘉荫村的地下,而眼前断脉则是在嘉阳村村中央的祠堂下面,两者相隔五里路的距离,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血红色液体是链接葬阴山鬼婴凶穴和子归山的母脐血脉,按理说不应该和金大爷家地下的石室有关啊。 我皱起眉头思索着,虽说两者距离有些远,而且那石室和眼前的母脐血脉没有关系,但是莫名,我隐隐觉得两者有着某种牵连。 看来自己要弄清楚真相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次进入那天厄鬼所在的石室。 想到这里,我猛的甩了下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随即我想到了自己进来的任务寻找蝴蝶佩,望着眼前白骨森森的血潭,貌似先前被白影女子系在腰间的蝴蝶佩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进来而出现。 难道蝴蝶佩沉在白骨下面?望着几乎占据一半水面的白骨,我猜测道。 随即,我摇晃着坐下的白虎石像慢慢的向洞穴中央飘去,看着成片的白骨被白虎镇兽移开,我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毛。 由于白虎石像是漂浮在血红色液体上面的,对于血红色的液体我有着深深的忌讳,所以我没敢摇得太厉害,深怕白虎石像侧翻,我小心翼翼的驾驶着白虎石像向前面的白骨飘去。 没有蝴蝶佩?我几乎驾驶着白虎石像将整个洞穴中的白骨移了一遍,但是没有蝴蝶佩的踪影。 对于蝴蝶佩我不是太了解,本来听了杜村长的描述,我以为只要我进了断脉所在,那蝴蝶佩就会出现,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何麻烦。 就在郁闷的时候,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哀怨声。 顿时,我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难道这断脉所在除了魂灵还有其余的鬼魂存在? 玉蝴蝶? 我的心中莫名的冒出了玉蝴蝶的名字,不会真的是玉蝴蝶吧?老实说我对于那得道高僧有没有超度掉玉蝴蝶的冤魂心里没底,要是玉蝴蝶的冤魂真的还留在断脉的话,那自己这回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冷汗顺着脸颊不自觉的流下。 那女子的哀怨声响了一声之后,随即停住了。 难道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出现了幻听?那声哀怨声响了一声后就不再想起,我顿时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的听错了。 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测,我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侧耳聆听,我想确认刚才那声女子的哀怨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听。 静,洞穴中静得出奇,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过了许久,刚才突然冒起的女子哀怨声,没有再次响起,我暗暗的松了口气。 不经意间,我看到原先渗出血珠的石壁后面慢慢有东西穿过来。 我见状,顿时心神一震,全身无比紧张那石壁中慢慢冒出来的东西,那东西是白色的,由于太远,看不清楚到底是何物。 随着那白色的物体慢慢的穿过石壁,我终于看清楚了。 纸船,我万万没想到穿越过石壁的是一条小小的纸船。 眼前的情景让我惊愕无比,纸船居然能穿过石壁?这颠覆了我的认知,而且我以前我敲过那块石壁,后面是实心的,也就是说那石壁后面都是都是岩石,我不知道眼前的纸船是如何从石壁中出来的,眼前漂浮在血红色液体上面的纸船透露着诡异。 鬼船?我猛然间想到了这个字眼,现在唯有鬼船才能有如此诡异的效果。 望着远处漂浮不动的纸船,我感觉先前听到的女子哀怨并非幻觉,而是真实的,如此说来,这断脉之中除了魂灵之后确实还有另外一只鬼魂,只是我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是玉蝴蝶的冤魂,要知道传言得道高僧曾超度一个多月玉蝴蝶,如果这样都无法抹去玉蝴蝶的怨气的话,那玉蝴蝶的可怕可想而知。 渐渐的,我感觉整个人神经高度的紧绷。 咦?我忽然看到那艘纸船里面有着什么东西。 随即我深吸了一口气,壮了下胆子,慢慢的指挥着座下白虎石像向那纸船游去。 蝴蝶佩?我没想到那艘鬼船里面居然是蝴蝶佩。 顿时我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我心中一喜,慢慢的俯下身子正要从鬼船上面捡起蝴蝶佩。 猛然间,我看到纸船内侧居然还有字迹。 香襟胭脂泣,落发饰红眉,亦是娇枝百媚生,唯今影独言。 我缓缓的念叨着纸船内侧的留字,随即全身泛起了一股寒意,相传那玉蝴蝶曾是花魁,多才多艺,纸船内的诗句就是出自玉蝴蝶的手笔。 果然是玉蝴蝶,看来玉蝴蝶怨念不散,还在断脉之中逗留。 想到这种可能,我正要捡起纸船中蝴蝶佩的手僵住,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滴进了纸船之中。 猛然间,我感觉身后吹过一阵阴风,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背后飘过似得。 我见状猛的起身,身后除了石壁之外,就是飘着白骨的血红色液体。 诡异,我感觉洞穴中诡异无比,仿佛玉蝴蝶的冤魂就在周围盯着自己似得。 又有纸船?,这时先前穿过一艘纸船的石壁上慢慢的又露出了两艘纸船。 渐渐的,两艘纸船的身影从石壁之中显露出来,我正狐疑这回纸船里面有什么东西时,忽然瞥见那两艘并排前行纸船的后面还有有一根红绳子,仿佛纸船在牵引着什么似得。 紧接着,石壁上面冒出一片四方形状的红色,我见状剑眉紧锁,不知道纸船牵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是?望着石壁那片红色慢慢的透出石壁,我感觉整个人都崩溃了。 红木棺材,两艘纸船后面红绳牵引的豁然是一具棺材,此时那棺材慢慢的从石壁中出来。在纸船的牵引下,慢慢的滑倒了我身旁,最后在我身旁的停住了。 难道眼前的红木棺材中是玉蝴蝶?我狐疑的猜测道。 红木棺材的血红色的棺材盖并没有钉上,我知道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看到棺材里面的情形。 我有种想推开棺材盖,一览棺材里面的情形,老实说我很想知道这红木棺材之中到底是不是玉蝴蝶的骸骨。 但随即我露出了一丝苦笑,貌似自己根本没办法通过骸骨确认棺木中是不是玉蝴蝶。 现在整个洞穴自从红木棺木从石壁中出来之后,就有点阴森森的感觉,一具红木棺材,四周飘着白骨,眼前还有三艘鬼船,就算我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打开红木棺材的棺材盖。 此刻,我再也不愿意在这鬼地方呆了下去了,咬了咬牙,快速的从鬼船中捡起蝴蝶佩,指挥者白虎石像快速的向石壁游去。 现在带有传送阵的镇魂碑已经不见,我见纸船和棺木都能从石壁中出来,感觉那石壁可能是除却镇魂碑出口以外的另一个出口。 碰的一声,白虎石像撞击在石壁之上,发出一声巨响,石壁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出口,顿时我心中掠过一丝绝望。 吱呀…… 我听到一声棺材盖被移开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正要回头向红木棺材望去。 猛然间,我感觉自己脖子被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我的意识慢慢的模糊了,只感觉自己的身子慢慢的从白虎石像上升起,缓缓的向已经打开了红木棺材中飘去。 正文 第九十二章 佛檀之界 迷迷糊糊中我缓缓的苏醒过来,望着眼前的情形,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棺木,先前纸船在断脉牵引着的红木棺材此刻就停在眼前。 我心中紧张连忙将身子缩成一团,一脸戒备的望着眼前的棺材。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昏迷前那一刻的情景,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随即自己从白虎石像上面升了起来,紧接着,自己好像进入那红木棺材之中。 玉蝴蝶? 我猛的想到了玉蝴蝶,如果自己猜想没错的话,那双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应该属于玉蝴蝶的,也就是说玉蝴蝶真的没有被那得道高僧给超度掉,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不是被玉蝴蝶害死了?但是这里又是哪里呢? 我随即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红檀?此刻静心观察下,我发现不仅眼前的红木棺材是红檀做的,就连四周圆形的墙壁都是实心的红檀木制成的。 檀在佛家之中是布施的意思,因其木质坚硬,香气芬芳永恒,色彩绚丽多变且百毒不侵,万古不朽,又能避邪,故又称圣檀,一般檀木都是佛家用品,难道眼前的红木棺材是那得道高僧留下的?坑司引划。 而且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那得道高僧禁锢玉蝴蝶的所在? “果然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忽然,我的身后传来女子甜美的声音。 我闻言,连忙转身向身后望去。 难道这就是那个与欧阳若水相貌相同的玉蝴蝶?我见到身后的女子一时之间忘记了害怕,整个人被眼前飘逸绝美的玉蝴蝶惊住了。 太美了,如果不是事先知晓玉蝴蝶只是冤魂的话,我都差点以为眼前的女子是仙女。 “你……你是玉蝴蝶?”我忍不住惊呼道。 “想不到时隔百年,世人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玉蝴蝶无比哀怨的从我身旁走过。 美,眼前的玉蝴蝶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别样的美,一时间我不由得想起了东施效颦的故事,只要是美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很优美的,哪怕是哀怨还是皱眉。 “玉蝴蝶,这里是哪里?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看到眼前的玉蝴蝶是个绝色美人,心中的胆子也大了些许,随即站起来问道。 “这里是檀珠之中的世界。”玉蝴蝶缓缓的说道。 檀珠中的世界,难道这里真的是得道高僧禁锢玉蝴蝶的所在,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檀珠是佛珠,我见过最大的佛珠也只有手掌大小,世间根本不会出现足有房屋那么大的佛珠,也就是说现在我已经死了,所以才能出现在檀珠的世界之中。 想到自己既然死了,想必就是眼前的玉蝴蝶害死的,只是此刻我对着眼前的玉蝴蝶提不起一丝恨意。 “你别瞎想了,你没死,是我救了你。”玉蝴蝶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 “我没死,你救了我?”我闻言,心中掠过一丝不敢置信。 “是的,镇魂碑已毁,传送阵也不复存在了,如果不是我用圣檀棺木将你救出,恐怕你将永远逗留在断脉之中。”玉蝴蝶解释道。 听了玉蝴蝶的话语,我震撼无比,随即看了眼身前的红木棺材,这就是玉蝴蝶口中的圣檀棺木,也许只有这圣檀棺材才能将自己带出断脉所在,渐渐的我开始相信了玉蝴蝶的话语。 “谢谢你救了我。”我对这玉蝴蝶由衷的感谢道,确实就如玉蝴蝶所言,如果自己不是被圣檀棺材带出断脉的话,可能自己真的会永远留在断脉所在。 “你不用忙着谢我,我救你是有条件的。”玉蝴蝶挥手制止了我的感谢,说道。 有条件的?我闻言,心中掠过一丝不安,难道玉蝴蝶想让自己帮她逃离这禁锢之地?难道玉蝴蝶心中的怨念还没消散?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让你放我出去害人,经过那得道高僧的梵音洗涤以及在檀珠世界中的静心,我早已经远非当年的玉蝴蝶了,我现在只想在看一眼项郎。希望你能帮帮我。”玉蝴蝶脸上现出了痛苦的表情,对着我央求道。 “你想见项寒易?可是项寒易早已经死了,现在已经葬进了葬阴山,就算你去看了也只不过看到一座坟墓啊?”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知道,这些年我忏悔了许久,我知道是我害了项寒易和欧阳若水,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就不会如此。所以我想去他们夫妇坟前忏悔下。”玉蝴蝶内疚的说道。 我闻言顿时狐疑不已,不明白玉蝴蝶为何如此说。 “玉蝴蝶,你为何如此说,虽然你先前是有害项寒易的心,但是最后你并没有害死项寒易,你又何必内疚呢?”我不解的问道。 玉蝴蝶闻言,摇了摇头:“其实欧阳若水是我害死的。” “什么?”我闻言,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杜老只说过项寒易入京之后,欧阳若水就被人害死了,但是杜老并不知晓欧阳若水是被谁害死的,就连项寒易探查了许久也没有发现,我没想到居然是玉蝴蝶害死的欧阳若水,心中震撼无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死欧阳若水?”我忍不住的问道。 “因为……因为我需要蝴蝶佩。”玉蝴蝶仿佛也害怕回忆起那段日子似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蝴蝶佩?”我闻言一愣,随即望向了自己手中紧紧抓着的蝴蝶佩,心中疑惑为何玉蝴蝶需要害死欧阳若水,如果仅仅是为了蝴蝶佩,玉蝴蝶可以直接从欧阳若水口中夺走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害死欧阳若水啊。 玉蝴蝶见我疑惑,缓缓的向我讲述了当年的那段秘事,听完玉蝴蝶的描述,我心中震撼不已。 玉蝴蝶与欧阳若水的容貌相似,可以说除了性格之外,完全就是一个人,玉蝴蝶之所和欧阳若水相貌相似并非长的凑巧,而是玉蝴蝶现在这张脸就是欧阳若水的,这涉及到一种古老的秘术换脸,换脸的关键豁然就是那蝴蝶佩,这也是为何玉蝴蝶需要蝴蝶佩的缘故。 而且原先的玉蝴蝶丑陋无比,所以她一直苦觅蝴蝶佩的所在,目的就是为了换脸,让自己变得美貌起来,凑巧的是玉蝴蝶不仅从欧阳若水处找到了蝴蝶佩的存在,而且也被欧阳若水的容颜惊呆,所以玉蝴蝶就利用蝴蝶佩换上了欧阳若水的脸孔,由于被换脸之人必须是死人,所以欧阳若水也就遭了玉蝴蝶的毒手。 玉蝴蝶后来要害项寒易,目的就是还有块蝴蝶佩,因为蝴蝶佩除了能帮人换脸之外,还有个功效就是三生石,而且项寒易和欧阳若水已经在蝴蝶佩上镶刻了名字,一旦欧阳若水死了,还有块蝴蝶佩也会消失,唯有项寒易死后蝴蝶佩才会出现。这也是玉蝴蝶要害项寒易的原因。 只是玉蝴蝶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项寒易,所以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项寒易身陨葬入鬼婴凶穴,玉蝴蝶为情所困最后在断脉自刎殉情。 听完了玉蝴蝶的讲述,我心中有无限的感慨,貌似都是被一个情字所困。 “玉蝴蝶,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已经感受不到玉蝴蝶身上的戾气了,虽然项寒易的悲剧是玉蝴蝶造成的,但是后来玉蝴蝶也付出了代价,我也不好说什么,现在我只想完成玉蝴蝶最后的愿望让她投胎转世去。 “我希望你能将这串佛珠葬在项郎和欧阳姑娘的合葬坟前就可以了。”玉蝴蝶说着,一串檀木制成的佛珠向我飘来。 我见状连忙小心接过,随即小心藏好,对玉蝴蝶承诺道:“等我出去之后,我一定将这串佛珠葬在合葬坟前面。” “谢谢。”玉蝴蝶难得的感谢道。 “好了,该说了也说完了,你可以进去了。”玉蝴蝶说着挥了下手,顿时身前的红木棺材盖移开了。 我闻言,楞了一下,自己已经答应玉蝴蝶帮她完成遗愿了,为何玉蝴蝶还要让自己进入棺木之中,心中狐疑不已。 “你找蝴蝶佩想必是想进入项郎和欧阳姑娘的孩子鬼婴所在的位置吧,虽然有了蝴蝶佩,你也不一定能找到,所以还是我帮你送至鬼婴所在的地方。”玉蝴蝶解释道。 “你要将我送到鬼婴所在的地方?”我闻言震撼不已,老实说我现在虽然得到了蝴蝶佩,但是对于该如何利用蝴蝶佩进入鬼婴所在还是没有把握,此时听到玉蝴蝶的话语,心中惊喜不已。 “进去吧。只有这圣檀棺木才能带你进入鬼婴所在,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项郎他们三口早就团聚了,这就当是为项郎作的最后一件事情吧。”玉蝴蝶说道。 看到玉蝴蝶忏悔的模样,我不疑有诈,随即躺进了棺木之中,紧接着棺材盖被玉蝴蝶盖上,我眼前顿时一黑。 想到自己马上要进入鬼婴所在,顿时心情变得有些激动不已。 正文 第九十三章 鬼婴沁舒 我静静的躺在红木棺材里面,老实说活人躺棺材是很忌讳的事情,更何况自己还连着躺了两次,心中感到无比晦气,但是此刻不躺不行,我暗想一旦回到嘉荫村就马上找些芭蕉叶好好洗下身上的晦气。 由于棺材盖被盖上了,棺材里面黑乎乎的,根本看不见,而且我感觉棺材在不停的摇晃着,有好几次我没注意头撞在了棺材边,头差点撞出一个大包。 过了许久,我才感觉棺材终于不再摇晃了,貌似已经停了下来,我见状心中狐疑,难道自己已经到了鬼婴所在的地方?心中狐疑的想道。 忽然,我感觉从棺材盖上面传进来什么东西,白乎乎的,紧接着,那白乎乎的东西钻进我手腕上的檀木佛珠里面。 玉蝴蝶?难道是玉蝴蝶害怕见到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孩子,所以一到鬼婴所在的地方随即就立马钻进了檀木佛珠里面? 想到这里,我随即双手上顶,渐渐的移开了眼前的棺材盖。 这亮光?从移开的棺材盖缝隙中透进来的亮光豁然先前自己进入鬼婴所在幻境的亮光一样,随即,我用力推开了棺材盖,坐了起来。 这是幻境还是真实的?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眼前的场景与当初自己和梁子进入的地方一模一样,一口水井般的祭台,祭台边沿是夜明珠,祭台中央是一个黑乎乎的深井,而祭台上方豁然就是鬼婴所在的小型棺木。 我缓缓的从棺木中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跨出棺木,来到祭台前面,虽然以前被鬼婴带入过幻境中,对于眼前场景也熟悉,但是见到真正的鬼婴所在还是让我震撼不已。 祭台上空的棺木还在缓慢的旋转着,而那苏醒的鬼婴想必也在眼前的小型棺木之中,对于鬼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一直充满了好奇。 忽然我看到缓缓转过来的小型棺材正面,顿时将我吓懵了,因为不知何时,小型棺材的棺材盖已经不见了,而棺材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鬼婴的踪迹。坑司欢才。 鬼婴呢?我心中疑惑,按照杜村长的说法,鬼婴应该有七天的虚弱期,也就是说这七天之内鬼婴根本无法离开子归山才对,因为鬼婴需要母脐血脉的滋养,但是现在…… 难道鬼婴已经提前出世了?想到这种可能,我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叔叔,叔叔,你扎的纸人好漂亮啊,能不能帮我再扎个啊。”忽然我的身后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 鬼婴?我的脑海中莫名的冒出了两个字,随即我感觉自己头皮要炸开似得,缓缓的转过身。 离我一米左右的位置,一个胖墩墩的小孩子挥舞着小手向我打着招呼,而且小女孩身上穿着豁然就是那晚我扎的纸人身上的纸衣服,由于那纸人的手臂被鬼婴弄坏了,所以此时鬼婴身上的衣服没有袖子,仿佛一件无袖衫一般。 “这就是所谓的鬼婴?”我感觉眼前的鬼婴根本无害,而且和小伊一样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你就是……”我一脸狐疑的指着小型棺材问道。 眼前的鬼婴很聪明,见我所指顿时明白的点了点头:“叔叔,我以前就是躺在那里面的。那是我睡觉的地方。” 睡觉的地方,我闻言莫名感到一些寒意。 “叔叔,你能给再做个纸人吗?”鬼婴萌萌的说道。 “好的,晚点叔叔帮你做好多。让他们陪你玩好吗?”虽然眼前的鬼婴可爱无比,但是我还是尽力讨好。 “谢谢叔叔。”鬼婴开心得手舞足蹈,晃动着小脑袋,忽然鬼婴想到什么,说道:“叔叔,我们现在就去你家给我扎纸人好吗?” “现在?”我闻言惊愕了一下。 “现在就去好不好?”鬼婴撒娇道。 “你现在能出去?”我疑惑问道。 鬼婴闻言,拼命的点着头,我见状更加狐疑了,不明白为何现在鬼婴也能出去。 “好的,那叔叔带你出去扎纸人。”我哄着鬼婴道,老实说,当我自己说出那句叔叔后,我自己都感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要知道我才十五岁,虽然马上到十六岁了,但是被人喊叔叔的感觉真是怪怪的。 “恩。”鬼婴拼命的点头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感觉直接叫鬼婴不好,随即问道,但是一问出口我就后悔了,鬼婴的父母也就是项寒易和欧阳若水早已经化作了白骨,就连鬼婴的最后一面都没见过,又怎么会给鬼婴取名字了,我暗想自己疏忽了。 此时鬼婴听到我的问话,顿时低下了小脑袋,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别难过,叔叔帮你取个好听的名字好吗?”此时我对鬼婴的习性不是太了解,深怕自己惹恼了鬼婴遭致报复,特别是看到鬼婴伤心的模样,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好啊。”鬼婴一听我要给她取名字,顿时开心不已。 随即我感觉自己给自己出了个难题,爷爷说过取名字是个大学问,其中涉及生辰八字,五格数理,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取名字的,但是此刻我被鬼婴逼得慌,没办法只得暂时想个名字。 淡语沁舒?我忽然想到了这个词语。 “要不你就叫沁舒好了。沁人心脾,舒服安逸。”我对着鬼婴说道,顿时我也被自己的机智折服了。 鬼婴显然很喜欢沁舒的名字,一直开心的念叨着沁舒。 看到鬼婴也就是沁舒满意,我顿时松了口气。 稍加安抚了下沁舒之后,我望了眼还在旋转中的小型棺材,先前在幻境中看到的项寒易留字还在,只是再次凝望的时候心中比先前还多几分震撼。 “沁舒,你在干嘛?”忽然我看到沁舒也就是鬼婴正在祭台的边沿上扣着夜明珠,狐疑的问道。 “叔叔,沁舒想把这颗珠子送给你,阿姨说过,沁舒要做个懂礼貌的孩子,叔叔你不仅送我纸人还给我取名字,沁舒要好好谢谢叔叔。”沁舒萌萌的说道。 将夜明珠送给自己?那可是价值上百万的夜明珠啊,我忽然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但是细想下,我还是阻止了沁舒的动作。不是我不贪财,而是我不忍破坏这里的一切。 看到鬼婴可爱的模样,我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心中感慨万千,为何如此可爱的小孩会是鬼婴呢,我隐隐觉得上天愧对鬼婴,现在自己不能为沁舒做什么,晚点我还要亲手魂葬鬼婴,想到这里,我心中掠过一丝不忍,也许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保留这里吧。 “叔叔,你不喜欢这珠子吗?”沁舒见我拒绝,以为我不喜欢,随即有些委屈的问道。 我见状连忙安慰道:“沁舒,这珠子叔叔不能要,你的心意叔叔心领了,世间有句俗话叫礼轻情意重,你已经给了叔叔一份大礼了。” “叔叔,阿姨也说过这句话,那沁舒乖就听叔叔的。”沁舒说道。 见沁舒没再坚持,我松了口气。 “对了,沁舒,你说的阿姨是谁啊?”我已经不止一次听沁舒说起阿姨,难道是玉蝴蝶? “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阿姨,她说她和我妈妈长得一模一样,我长大以后也会变得和阿姨一样漂亮。”沁舒说道。 长大?听到沁舒的话语中的长大,我心的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很痛很痛。 “叔叔,你怎么不开心了啊?是不是沁舒说错话了啊?”沁舒看到我难受的模样,问道。 “没,没……沁舒很乖,没有说错话,是叔叔眼中进了沙子。”我说着偷偷的别过脸去,擦拭下眼角的泪水。 此时我已经可以确定沁舒口中的阿姨就是就是玉蝴蝶了,想来以前都是玉蝴蝶来陪伴沁舒吧,只是我现在不明白为何玉蝴蝶将自己送过来之后就钻进了檀木佛珠里面。 随即我细想了一下,豁然明朗,先前玉蝴蝶可能隐瞒她与项寒易之间的关系,此刻有自己这个知情人在,万一自己说漏嘴的话,那玉蝴蝶就尴尬了。 “叔叔,我们出去吧?”沁舒说道,貌似小孩子就是变得快。 “恩。”我闻言点了点头,既然沁舒能够出去了,我也不想呆在这里,而且先前沁舒带自己找到了魂葬铁片,我想沁舒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吧,也许应该让她多见见世面,少些遗憾吧。 想到这里,我心中暗下决心,在沁舒剩下的日子一定要让沁舒开心的度过。 “对了,沁舒,我们该如何出去啊?”我望了下四周有些狐疑的问道。 “叔叔,你跟我来。”沁舒说着径直爬上了祭台边沿,指着黑乎乎的水井说道。 我闻言,有些不敢置信的走了过去,老实说先前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怀疑那口黑乎乎的井就是出口,没想到真被自己猜中了。 沁舒说完有些迫不及待的跳进了黑乎乎的井中。 我见状,吓了一跳,想让沁舒等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时间,我站在井沿旁,不知道该不该跳下,要知道先前自己已经将手电筒扔进去过,也就是说这口黑井很深,深到手电筒落下都没有回音,可能沁舒跳下去没事,但是自己就说不好了,万一摔死出口那就是悲剧了。 “下去吧,不会有事的。”忽然玉蝴蝶从檀木佛珠出来,对我说道。 “真的没事?”我望着身旁的玉蝴蝶,再三确认道。 “放心吧,我还等着你帮我将佛珠葬入葬阴山呢。”玉蝴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见状,想想也对,如果自己死了,那就没有人帮玉蝴蝶的忙,暗想玉蝴蝶应该不会害自己,而且就算要害自己的话,自己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随即站上了井沿上,望着脚下黑乎乎的水井,我心中还是有些害怕。 “玉蝴蝶,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的,这井看着瘆人,我不敢跳。”我挣扎了许久,还是没有勇气跳下,随即转身央求道。 “瘆人?”玉蝴蝶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这井瘆人还是我瘆人啊?” 忽然玉蝴蝶一双玉手顿时向我掐来,我见状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井中跌去。 正文 第九十四章 鬼影随行 严重的失重感差点将我的心脏吓猝停,耳边传来犀利的风声,我感觉整个人正在急速的下坠,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吓得紧闭双眼。 我已经不知道在水井中坠入了多久,反正按照速度的理论,我估计已经下坠了上千米了,但是子归山只有几十米高,如此计算的话,我估计自己将会跳进地心中去,以前我曾听梁子说过,地球是圆的,地心中都是岩浆,要是真的掉进岩浆之中,恐怕是真的尸骨无存啊,顿时我有些后悔听信玉蝴蝶的建议了,早知道直接让玉蝴蝶将自己送出外面就好了。 但是世间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的就是后悔药,现在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了。 下坠的速度还在增加,风刮过脸庞隐约有些刺痛。 砰的巨响,终于我感觉自己脚下仿佛撞倒了什么,紧接着整个人被冰冷的水给覆盖住了。 难道祭台下面的水井下面是深潭。 幸好坠入水中的冲击力不是太大,我估计祭台下面的水井中也有类似幻境的存在,所以才会有种下降千米的感觉,按照入水的冲击力估计,下降的高度大约十几米左右。 由于小时候经常下河游泳,水性很好,除了刚入水的时候有些慌乱外,很快我就在水中稳定了身形,随即快速的向水面上浮了上前,透过水面,我隐隐的看到水面上空的一轮弯月。 水井,我没想到出口居然是一口井。 浮出水面,我拼命的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看来自己总算逃过一劫了。随即我顺着井壁的石头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井口。 等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趴到井沿,看到周围的环境时,不由得惊愕不已,眼前的房子我很熟悉,豁然就是变成僵尸的金大爷家,而自己所在水井就是以前自己进入那间有乞尸所在石室的入口。 猛然间,我忘记了寻找沁舒在哪,心神全部被身下的水井给震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说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大爷家院子的水井怎么既是那间带有烙棺石室的入口,现在又是子归山鬼婴所在的出口,难道子归山和那间有烙棺的石室有关系,猛然间,我又想到了葬阴山下的凶物,我隐隐觉得这三间都有联系,只是我暂时想不到这三者的联系在哪。 我思索了一会,感觉手臂传来酸麻的感觉,随即从井沿中爬了出来。 沁舒呢?等我出了水井,来到水井旁的时候,发现四周没有沁舒,也就是鬼婴的影子。 此时,整个嘉荫村沉浸在寂静之中,村民们早已经熄灯睡觉了,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大牙家因为为大牙守灵所以灯还亮着。 我随即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沁舒到底去了哪里。 忽然我看到金大爷院子大门口走过一个人影,在月光的映射下,我模糊的看到那人影的模样。 “杜村长?”我没想到出现在金大爷家院子门口的人影豁然是杜村长,杜村长不是在破庙地下的灵堂里面,怎么会出来呢,貌似杜村长腿脚好像有些不方便,我心中狐疑轻轻喊了一声后,见杜村长没反应,正要追出去。 忽然,我看到杜村长的脚居然是离地的,顿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特别是看到杜村长整个人直挺挺的从院子门口飘过,我感觉整个人如果坠入了冰窟一般。 鬼魂,世间只有鬼魂走路才会脚不沾地漂浮的,难道杜村长已经死了,而且还化作了鬼魂。 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呼喊了,望着杜村长的头顶沿着围墙慢慢的向左边飘去,我暗松了口气,幸好杜村长的鬼魂没有听见自己的呼喊声,否则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不过就在我庆幸杜村长没发现我的时候,杜村长的身影居然停住了,紧接着我看到杜村长的鬼魂豁然转过了身子。 难道刚才自己的呼喊已经引起杜村长鬼魂的注意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一丝不祥预感。 看到杜村长重新向院子大门方向飘来,我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此刻我已经确定杜村长的鬼魂已经发现自己了。 逃,我现在已经无暇思考杜村长是怎么死的,而且还变成了鬼魂,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里,远离杜村长的鬼魂。 我提脚正要向院子门口跑去的时候,发现杜村长的鬼魂已经接近院子大门了,看来从院子大门逃走的方案行不通了。 顿时有些慌乱,随即向院子四周扫了眼,试图寻找能够躲避的地方,但是院子四周空荡荡的,而且还都有围墙,除了大门一处出口之外,没有其余出口。 现在只有能躲的就是大门上贴着两张白幡,大门两侧贴着挽联的屋子。 想到屋子里面曾经金大爷住过,而且先前金大爷床底还堆过落魂山的死人白骨,想起来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更不要深夜闯进去了。 但是看到杜村长缓缓向院子大门转过来的身子,我咬了咬牙,快速的向屋子跑去,一把推开了贴有白幡的大门,整个人快速的钻了进去,随后关上大门。 我想观察外面的杜村长,所以大门没有合缝,而是留了一丝缝隙。 透过缝隙,我无比紧张望着月光下面的杜村长,此时杜村长的鬼魂已经飘进院子,杜村长耷拉着头,双脚悬空,无声无息的飘了进来。 看到杜村长的鬼魂顺着大门方向飘来,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看来杜村长的鬼魂已经发现了自己。 望着缝隙外面越来越近的杜村长鬼魂,我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打湿,双脚不停的在颤抖,极度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全身。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头大急,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大爷生前的屋子本来因为住着老人,本身就有点阴森森的感觉,现在屋子里更黑了,感觉更加阴森了,此时我都不敢回头看大堂。 我努力回忆着金大爷家屋子里面的摆设,思索了一下,貌似大堂和厨房根本无处可躲,唯一能躲的地方,就只有金大爷生前所住的卧室床底貌似可以躲人。 但是金大爷的床底曾堆放着死人白骨,虽然后来金大爷僵尸被灭之后,大伙清理过,但是想到以前曾堆过白骨,想想就有些瘆人。 可是杜村长的鬼魂随时都可能进入屋子,我如果不躲起来,恐怕即刻就会有性命危险,想到这里,我用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快速的向金大爷卧室跑去,一个侧身钻进了金大爷的床底。 由于金大爷卧室的床是放置在卧室的中央,所以我静静的趴在床底,抬头刚好能望见大门。 紧张,望着黑乎乎的大门,我感觉整个人紧张的要命。 紧接着,我看到大门上的门栓自己情急之下居然忘记栓上了,暗呼一声不好,想要起身去栓上,但是想到鬼魂根本不需要开门,随即没敢乱动。 整个人静静的趴在床底,大气都不敢出的凝视着大门。 我估摸着杜村长飘行的速度,按理说,杜村长的鬼魂应该到了大门位置了,怎么没见杜村长的鬼魂进屋子啊? 这种等待的时光让我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 难道杜村长的鬼魂已经离开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暗暗的松了口气。 忽然一阵阴风吹动,刚好吹动前面的窗帘,窗帘随风飘动,仿佛鬼影一般。 由于先前从井底里出来,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打湿,此刻阴风一吹,整个人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 望着前方的窗户,我全身一震,貌似自己忘了什么,随即起身想要去关上卧室的窗户。 就在打算起身的时候,我发现杜村长的身影居然慢慢的穿过大堂里面的大门。 我见状顿时吓得一动不敢动,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 渐渐的,杜村长的整个人影慢慢的穿过了大门,向大堂里飘来。 不过庆幸的是,杜村长的鬼魂没有进入卧室,而是径直向大堂正前方飘去。 见状,心中不由得犹豫起来,思索着自己要不要趁着杜村长鬼魂在大堂的空隙冲去大门。 如果杜村长的鬼魂已经发现自己,自己冲出去是最好的出路,但万一杜村长的鬼魂没发现自己的话,那自己贸然冲出去的,不就暴露自己的行踪。 一时之间,我想不好,到底该怎么办。阵向华划。 此时,大堂里面寂静无声,由于有墙挡着,我看不见大堂里面的情形。 “你在找我吗?”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我闻言,顿时吓得差点魂都飞了,猛的把头转向声音转来的方向,眼前一张冰冷的鬼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杜村长?”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不知何时,杜村长的鬼魂居然也钻进了床底,此时正与我并排卧着。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暗流涌动 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杜村长的脸庞,我吓得全身一震,整个人猛的站了起来,随即头顶撞上了床板,幸好金大爷生前睡的只是一般的木板床,不是很重,我一下子将整张床撞翻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床板散落一地,此刻我只想快点逃离这该死的地方,我无暇顾及其他,起身之后,快步的向屋子大门跑去,深怕被背后的杜村长的鬼魂给缠上。 双手快速的拉开大门后,整个人如同子弹一般向院子的大门窜去。 等我赶到院子大门的时候,不由得回头望了眼屋子,顿时一股寒意直冲脑门,杜村长的鬼魂正漂浮大门中央,而杜村长鬼魂的背后大堂墙壁上豁然是一张金大爷的遗照,要命的是金大爷黑白遗照的眼睛居然突然冒出一道精光。 我见状全身发冷,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在石室血池中自己将金大爷所化的僵尸撞入血池的情形,难道金大爷又回来了。 不安,我的内心极度的不安,仿佛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特别是看到屋子大门位置的杜村长鬼魂缓缓向我飘来,我吓得转身就逃。 现在爷爷不在,易老也出村子去了,貌似嘉荫村没有人可能制服杜村长的鬼魂,一时之间,出了金大爷院子后,顿时有些茫然,嘉荫村虽大,好像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让自己躲闪之地。 大牙家,我猛然想起大牙还没有出殡,他家里肯定有守灵的人,既然没有地方可去,我只想找个人气多的地方,或许杜村长的鬼魂害怕生气从而不敢接近。 想到这里,我不敢逗留,随即快速的向大牙家跑去。 大牙家院子里透着灯光,我猜想肯定有很多人在守灵,因为一般守灵一个人比较害怕,往往都是好几个村民一起守灵,大家互相有个照应,而且人多点大家可以搞点小娱乐,打打牌什么的。 以往守灵的时候,村民都是很大声的,这点是爷爷叮嘱的,一来家里死人怕尸气惹来孤魂野鬼,二来死者早已经死去的亲人见到死者死去就会上来接人,所以守灵的时候比较阴森,更何况边上还躺着一具尸体,大声讲话的话,可以吓走一些孤魂野鬼。 只是此刻我见大牙家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不知道里面在干嘛?如果是往日,我肯定会考虑下要不要进去,但是此刻身后有杜村长的鬼魂追着,我只得硬着头皮向大牙家院子跑去。 等我来到大牙家院子门口的时候,发现大堂里面静悄悄的,电灯亮着,大堂正对面的墙壁上摆着大牙的遗照,前面香案上摆着贡品,贡品两旁点着两只长长的白蜡烛。 夜深人静,大堂里面的蜡烛燃烧的吱吱声格外的清脆,我望了眼大堂,感觉今晚大牙的灵堂有些古怪,我没敢进去,转身打算往其他地方逃。 不过就在转身的瞬间,我发现杜村长的鬼魂居然已经跟了上来,我见状,吓了一跳,顿时有些慌不择路,向大牙家大堂跑去。 进了大堂之后,我连忙躲在大门背后,探出头向院子门口望去。 院子围墙外面,杜村长的鬼魂缓缓的沿着围墙向院子大门飘来,渐渐的来到院子大门的位置停了下来。 难道杜村长的鬼魂已经发现自己了?想到自己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全身紧张的望着院子门口的杜村长鬼魂。 杜村长的鬼魂仿佛发现了什么似得,缓缓的转身望向大堂方向,我看到杜村长双眼无神的模样,顿时心中掠过一丝寒意,心中祈祷杜村长的鬼魂千万不要发现自己。 杜村长用他那无神的眼睛凝视了会大堂之后,缓缓的向围墙的另一边飘去,我见状暗松了口气。 忽然,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似得,随即壮着胆子转身向身后望去。 身后是大牙家的储物间,此时大牙的尸体正躺在储物间的床板上,大牙身上盖着一块白布,由于白布将大牙的整具尸体都盖住了,所以心中的恐惧才稍微减轻些,不过大半夜的一个人望着一具尸体感觉还是有些瘆人的,但是相比于屋子外面的杜村长的鬼魂我还是宁愿呆在大牙的尸体旁。 忽然储物间前面的窗帘无风自摆,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拉动似得,紧接着,一阵风吹过,盖在大牙尸体上的白布豁然被掀起了一角,我看到大牙那张黑炭般的脸庞顿时掠过一丝惊悚。 风停,那掀起的白布重新盖了回来,只是露出了大牙半边脸孔。 我见状,暗呼一声不好,要知道现在盖在大牙身上的白布是有讲究的,这叫盖尸布,它不仅仅是盖住大牙的尸体而已,它最大的作用是盖着大牙的尸气,以免孤魂野鬼闻到大牙身上的尸气而来灵堂闹腾。 所以现在看到大牙的一半脸露出外面,我怕大牙的尸气惹来孤魂野鬼,特别是在外面游荡的杜村长的鬼魂,万一真的将杜村长的鬼魂引来那就麻烦了。 我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缓缓的向储物间大牙的尸体走去。 大牙被密室中镇魂碑上的煞气侵蚀而死,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那煞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对于大牙会不会突然诈尸,我心里也没底,所以,我没敢走的太快,而是全身戒备的小心翼翼靠近大牙的尸体。 幸好大牙的尸体没有诈尸,等我走到大牙尸体旁,看了眼脸色漆黑无比的大牙后,随即抓起盖尸布的一角就要将盖尸布重新盖回去。 就在这时,早已经死去多时的大牙忽然猛的睁开了灯笼般的眼睛,我见状吓得一屁股向后跌倒在地,一脸惊悚的望着床板上的大牙,我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我整个仿佛被什么定住似得,一动不敢动。 我看到床单上的大牙眼睛眨了几下之后,随即再次闭着了。 望着重新闭上眼睛的大牙,我心中紧张的要命,不明白大牙到底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看到大牙的尸体没有再睁开眼睛,我连忙起身,快速将盖尸布盖上,随即逃似得来到大堂里。 来到大堂,我再也不敢再看向储物间,深怕大牙的尸体突然之间坐起来。 望着外面静悄悄的院子,我心中狐疑不已,前面出现杜村长的鬼魂,现在大牙的尸体也发生了变化,貌似嘉荫村又变得不平静了,难道是因为鬼婴沁舒的出世?我狐疑的想道。 脚步声?忽然寂静的村子里出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我闻声,顿时皱起了眉头,难道杜村长进入了其他村民家了? 我感觉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顷刻之间就来到了眼前。 望着从大牙家院子门口穿过的人影,愣了一下,随即出声喊道:“梁子,你干嘛?” 刚打算从院子门口经过的梁子听到我的喊声,顿时吓了一跳,随即慌乱的向四周寻找起声音的来源。 我见状,连忙探出身子向梁子招了招手。 梁子看到我身影才松了口气,随即快速的跑了进来。 “金灶,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进入断脉吗?”梁子边跑边疑惑的问道。 “我没事,我从断脉出来了,对了,今晚村子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此时,我无暇和梁子解释自己在断脉发生的事情,我只想知道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出现杜村长的鬼魂的,而且大牙的尸体好像也有些不对劲。 “发生什么事?好像村子里没有发现什么事情啊。”梁子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没发生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因为鬼婴出世的缘故?阵向斤亡。 隐隐的,我觉得自己贸然将鬼婴带出子归山有些鲁莽了,心中有种不祥预感,貌似嘉荫村将要出大事了。 正文 第九十六章 鬼上门 听到梁子说村子没发生什么事情,我暗暗的松口气,随即想到什么,疑惑的问道:“梁子,今晚帮大牙守灵的人呢?” “金灶,你忘了啊,今天是七月半,传统的鬼节,今晚百鬼夜行,谁还敢来守灵啊,就连月梅姐也不敢呆在家里,跑到别的村民家里睡去了。”梁子解释道。 我闻言,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今天貌似是七月半,是鬼节啊,难怪村子里会出现杜村长的鬼魂,而且大牙的尸体也发生异变。 “对了,梁子,杜村长什么时候死的?”我想起一直追着自己不放的杜村长鬼魂,随即问道。 “杜村长死了?金灶,你是不是说胡话,我刚从破庙下面的灵堂出来,杜村长没事啊?”梁子说道。 杜村长没事?难道刚才是自己幻觉?我也有些狐疑了,一阵风吹过,我本来就被井水浸湿的衣服传来一股寒意。 我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暗想还是先回家换件衣服,晚上再和梁子去破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即,我带着梁子径直向家里走去,路上我向梁子解释了下自己在断脉中的经过,听得梁子惊愕不已。 回到家里,就径直上楼换衣服去了,留下梁子一个人在大堂等候。 等我换衣服打算下楼的时候,听见院子传来梁子的说话声,难道朱颖也过来了,我狐疑的想道,随即连忙冲下楼梯。 但是等我下了楼梯,来到大堂的时候,看到大堂里面的梁子的动作吓得我脸如土色。 “金灶,你换好衣服了啊?对了,这小女孩谁啊?她怎么在你家玩啊,好可爱啊。”梁子问道。 鬼婴,没想到鬼婴沁舒居然在我家里,此时我看到梁子居然打算掐沁舒胖乎乎的脸蛋,我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梁子,快住手。”我大声喝止道,快速冲到梁子身前,一下子将梁子推开了。 梁子没防备,差点被我撞翻在地。 “金灶,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轻轻掐下小孩子的小脸蛋,又不会真的弄疼她,看你紧张的。”梁子被撞得有些莫名其妙。 老实说,如果眼前沁舒不是鬼婴的话,梁子的行为很正常,这或许是嘉荫村的风俗吧,看到可爱漂亮的小孩都喜欢掐下脸,但是眼前的沁舒可是鬼婴,哪能像普通孩子那样掐她啊。 我本想告诉梁子眼前的小女孩就是鬼婴,但是看到沁舒懂事的模样,我不忍伤到沁舒,随即怒斥梁子道:“梁子,别胡闹了。”阵向妖扛。 “金灶,这小女孩真的很可爱吗?而且我看到她在灯光下有影子,不是鬼。”梁子见我紧张的模样,连忙着急的解释道。 灯光下有影子,随即顺着梁子所指望去,果然沁舒在电灯的照射下,身后留着长长的影子,爷爷说过鬼婴是没有影子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沁舒是凶穴缔造出来的鬼婴缘故。 但无论如何,看到鬼婴在自己家里,总算让我松了口气,老实说让我在鬼节的晚上出去找一个鬼婴的话,我着实不敢。 “好可爱孩子啊。”不知何时,朱颖出现在大堂门口,看到沁舒惊喜的喊道。 随即朱颖快步的掠过我的身旁,向沁舒冲去,接下来一幕吓得我差点惊呼出来,那朱颖居然一把抱起了沁舒,并且拿脸蛋去沁舒的小手,朱颖的动作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我正要出声提醒了下眼前的沁舒是鬼婴,但是看到朱颖向我投来的眼神,不由得愣住,因为朱颖眼神透露的意思居然是我懂的。 难道朱颖已经知晓眼前的沁舒是鬼婴了?我愣住了,但随即一想貌似很容易猜到眼前女孩的身份,自己进入断脉,镇魂碑破碎了,根本无法原路返回,而现在自己居然出来了,想必是通过蝴蝶佩的缘故,我顺着朱颖的思维想了一下随即释然,只是我有些为朱颖捏了一把汗,毕竟眼前的沁舒可是鬼婴。 “很可爱吧,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被她的可爱惊呆了,我本想掐下她的脸蛋,金灶居然不肯。”梁子有些不满的说道,随即走向朱颖,貌似又要掐沁舒的脸蛋。 我见状待要提醒,但是朱颖已经抢先呵斥了:“梁子,你如果不怕死的话就来掐啊。” “掐个脸蛋怎么会死啊?你真会开玩笑。”梁子没把朱颖的提醒当回事,说着就要去掐小孩的脸蛋。 我见状连忙凑到梁子耳边说了两个字,顿时梁子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鬼婴?梁子惊得说不出话来,快要接触沁舒的手也僵住了,随即不敢置信的望着朱颖。 “梁子,朱颖和我们不一样,她是易阴命。”我知道梁子的疑惑为何朱颖抱着鬼婴没事,我随即解释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梁子闻言,恍然大悟,但是对于鬼婴的惊恐丝毫不减,此时梁子害怕的躲在我身后。 我看着沁舒貌似很喜欢朱颖似得,拿着小脸蛋往朱颖的胸口钻去,嘴中呢喃道:“姐姐,你身上有股和沁舒一样的味道,好好闻啊。” 我闻言,顿时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了,沁舒我因为离的比较近过,她的身上因为长时间呆在棺材里面,有些许棺木的味道,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朱颖身上也有这种味道,难道朱颖不仅仅是易阴命?想到这里,我隐隐觉得眼前的朱颖并非自己所言的那么简单。 朱颖仿佛也看到我脸色不对,随即捏了下鬼婴的鼻子,调侃道:“你这个鬼灵精,说话也不好好说,姐姐和你一样都是女孩子,当然有一样的味道啊,难道和他们一样身上有臭味啊。” “对了,姐姐就是香香的。沁舒喜欢闻。”沁舒在朱颖的怀中撒娇道。 听到沁舒的话语,我才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鬼婴对朱颖没有伤害,想必仅仅是因为朱颖是易阴命吧。 “对了,金灶,你是怎么从断脉中出来,然后找到沁舒的啊?”朱颖逗了会沁舒后,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道。 我闻言,随即将先前和梁子说过的经历再次重复了一遍,朱颖听了后怕不已。 “金灶,你的意思是说玉蝴蝶的魂魄还在你手腕上的檀木佛珠里面?”朱颖望着我的手腕上的佛珠手链问道。 我闻言,默默的点了下头,梁子知晓我手腕中还有只鬼魂,顿时吓了一跳,打算躲到朱颖那边去,但是看到朱颖怀中的沁舒,顿时愣住了。 梁子顿时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我见状暗自好笑,宽慰道:“梁子放心吧,玉蝴蝶经得道高僧的梵音洗涤早已经没有了戾气了,不会害人的。” “真的?”梁子还有些怀疑的问道。 “真的,比真钞还真的。”我回道。 梁子见我如此说,脸色才稍微好看些。 我见朱颖和沁舒投缘,正想拜托朱颖照看下沁舒,自己借口上葬阴山帮玉蝴蝶埋葬佛珠。 朱颖一听我让她照看沁舒,顿时开心不已,一个劲的催促我快去,她会好好照顾沁舒的,貌似我和梁子都是多余的一般。 本来我打算带梁子去破庙下面看下杜村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深怕朱颖跟来,所以找了个借口,结果人家直接无视了。 “金灶,我们真的要去葬阴山啊,今晚可是鬼节啊?”梁子一听要去葬阴上顿时吓了一跳。 看到梁子的模样,让我郁闷不已。 我正想拖着梁子出大堂,老实说我有点怕梁子了,万一梁子再多说几句,惹来朱颖怀疑就麻烦了。 不过就在死命拉着梁子要出大堂的时候,我发现我院子的大门口有一个人影。 “杜村长?”我没想到杜村长的鬼魂居然在我家院子的大门口悬着,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日月如刀 “杜村长不是在地下……”梁子听到我的惊呼差点说出地下灵堂里来,幸好梁子收口的快,随即一脸疑惑的凑了过来,看到院子门口漂浮着的杜村长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这……这怎么回事?” 朱颖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抱着沁舒走了过来,看到院子外面的杜村长鬼魂,顿时眉宇深锁:“鬼魂?” 我望了眼身旁的朱颖,貌似朱颖的脸色有些凝重,只是我并没有在其脸上看到害怕,不过回想起在嘉阳村的遭遇,我随即释然,朱颖居然敢在闹鬼的嘉阳村布设魂祭鬼以及摄魂阵,想来要对付眼前的小小杜村长的鬼魂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阵名吐号。 “朱颖,你有没有法子对付杜村长的鬼魂?”我望着朱颖神色紧张的问道,要知道眼前的杜村长鬼魂追了我许久,差点被他吓破胆,此时看到漂浮着院子中的杜村长还是后怕不已。 “你不是村子里的风水术士吗?难道你不会抓鬼?”朱颖见我向他求救顿时疑惑的问道。 我闻言,有些惭愧:“我爷爷教我画符的时候,我嫌弃画符太麻烦所以没好好学。” “朱颖,别说这个了,快想个法子对付杜村长的鬼魂吧?”我看到杜村长的鬼魂居然向院子里面飘来,顿时紧张的催促道。 “你啊?哎。”朱颖看了我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放下了怀中的沁舒。 看到朱颖从手腕上扯出一根长长的细线,我的心大定,摄魂线,我没想到朱颖居然将摄魂线绑在自己的手腕上。摄魂线能拘百鬼,对付眼前的杜村长的鬼魂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刚飘进院子里的杜村长鬼魂不知是害怕朱颖手中摄魂线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杜村长的鬼魂在院子中央停住了。 我见朱颖就要出手,一把拉住了朱颖:“先等等。” 望着院子中缓缓转身的杜村长鬼魂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杜村长的鬼魂要害自己的话,在金大爷家的床底就有机会了,而且凭着鬼魂的速度,貌似根本不会被自己逃脱,难道杜村长的鬼魂跟随自己并不是想害自己,而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想到这里,我猛然醒悟,望向梁子问道:“梁子,杜村长有没和你说过那地方?” “那地方?什么地方?”梁子闻言,有些没明白我的意思。 见梁子如此不开窍,大急,特别是看到朱颖疑惑的表情,朱颖是个聪明人,我怕自己说多了,就会被她猜到传承陵墓的事情,随即隐晦的提醒道:“就是杜村长的陵墓有没有找好?”我着重提醒了下陵墓两字。 梁子闻言,楞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此时梁子也看到了朱颖的猜疑,解释道:“杜村长刚死,还未来得及找陵墓啊?” 听到梁子的话,我有些无语,不过幸好梁子还算激灵,回答的毫无漏洞,只是我没想到杜村长居然没有告诉梁子传承陵墓的位置,难道杜村长的鬼魂是特意过来告诉自己有关传承陵墓的位置? “金灶,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朱颖疑心道。 我见状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外面的鬼魂是今天刚死的,现在突然之间化作鬼魂,我怀疑是不是陵墓出了问题。”我找了个借口搪塞道。 朱颖闻言,不疑有他。 “沁舒?”就在我搪塞完朱颖,打算松口气的时候,不知何时,身旁的鬼婴沁舒居然走向了院子中央的杜村长鬼魂,见状暗呼一声不好,我本想追出去,但是想到沁舒是鬼婴,自己根本不敢碰。 我正要让朱颖去拉回沁舒,猛然间,我听到沁舒的话语,懵了。 “大伯伯,你要带沁舒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沁舒走到杜村长的鬼魂身前,开心的拍着小手。 难道杜村长想带着沁舒去传承陵墓?想到这种可能,我连忙拦住想要前去拘拿杜村长鬼魂的朱颖。 此时,院子里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杜村长居然牵着沁舒的手向院子门口飘去。 我见状,思索了一会,看了眼身旁的梁子之后,说道:“跟上去。” 随即三人快速的跟了上去。 杜村长貌似真的打算带着沁舒前往寻龙剑侠赖布衣的传承陵墓。 虽然碍于朱颖这个外人在场,但是看到杜村长的鬼魂越来越暗淡,我知道杜村长是凭着最后一丝对传承的执着才逗留在人间,所以我担心过了今晚恐怕杜村长的鬼魂就会烟消云散了。 杜村长的鬼魂拉着沁舒直接出了村子,向落魂山的方向飘去,先前沁舒还是在地上走着,后来杜村长的鬼魂速度越来越快,所以沁舒也直接漂浮而行了。 看到这里,梁子的脸色极度的难看,此刻才真正相信眼前的沁舒就是鬼婴。 落魂山?只是我没想到杜村长会带着自己等人来到落魂山,难道传承陵墓在落魂山上,我疑惑的想道。 但是我没想完,就望见杜村长的鬼魂带着沁舒直接掠过了落魂山,向前方飘去。 杜村长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和梁子以及朱颖都有些跟不上了。渐渐的,我眼前失去了杜村长和沁舒的影踪了,我见状心中大急,不敢松懈,拼命的向前奔去。 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跟着杜村长的鬼魂跑了大半夜,来到一座不知名的山顶之上,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亮起来了,从东方缓缓的升起一轮旭日。 正因为看到旭日升起,我才放弃了奔跑,要知道太阳一出,杜村长的鬼魂就无法在世间穿行了。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随即站了起来,望向了远处,随着旭日的升起,阳光普照大地,眼前的情形渐渐的清晰起来。 “杜村长的鬼魂?”我没想到此时杜村长的鬼魂还未消失,而是继续拉着沁舒的小手向前飘去。 看到这里,我心中大急,要知道一旦杜村长被阳光照到,那将会魂飞魄散。 我知道杜村长是想带沁舒到传承陵墓的入口,随意…… 想到这里,我猛的朝杜村长前往方向的前方望去。 前方黑雾缠绕,那黑雾后面一座高耸的山峰,貌似杜村长正是拉着沁舒向那黑雾飞去。 难道那黑雾所在就是传承陵墓的入口,想到这里,我的心中掠过一丝惊喜。 终于,杜村长带着沁舒来到那黑雾前面,紧接着,我看到那黑雾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难道那黑雾就是将杜村长害死的罪魁祸首?我心中暗忖道。 此时,朱颖和梁子也看到五里之外的黑雾的异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颖一脸的问道。 我闻言,摇了摇头,老实说我也不是太清楚眼前的情形。 “可能鬼婴可以吸取那黑雾吧?”看到远方的黑雾渐渐的向杜村长和沁舒身形所在的位置缩来,我猜测道。 随着黑雾的不断缩小,正对面原先黑雾笼罩的情形渐渐的显示出来。 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工石台,仿佛古代的断头台一般,只是它后面是一座山峰而已。 猛然间,我想起了杜村长第一次在地下灵堂说过的话语:“断龙台,铡龙脉,然后是什么落的。” 难道眼前的石台就是杜村长口中的断龙台,而石台后面的山峰就是传说中的龙脉?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要知道杜村长口中的断龙台,铡龙脉可是关系到落魂山的凶穴,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望了眼手背上的血蝙蝠图案,虽然现在血蝙蝠印记还有只眼睛没有睁开,尚未成为真正的穴腾,但是对于落魂山凶穴的担忧我曾未放松过,想到可能查到落魂山凶穴的真相,我顿时有些激动起来。 断龙台,铡龙脉,但是怎么没有刀呢?我望着远方的情形狐疑道。 猛然间,我看到了惊悚的一幕,随着太阳的升起,一道黑影快速的向断龙台延伸过来。 我连忙向那黑影的来源望去,山峰? 难道…… 终于我明白了何为铡刀。 突然,看到远处杜村长的鬼魂暗呼一声不好,忍不住惊呼,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远处的杜村长的鬼魂被黑影一触碰到就化作了一阵白烟,黑影飘过,幸好沁舒没事,依然站在那石台前方。 “金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子和朱颖都是一脸惊悚的问道。 隐隐的,我仿佛猜到了杜村长当初未说完的话语:“断龙台,日月如刀铡龙脉,魂落百里而落,成就落魂山。” 好惊人的手笔,我自己也被吓到了。只是我没想到落魂山上的凶穴居然和龙脉有关,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沁舒的归宿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我连忙绕到边上向远处的巨型石台后面的山脉望去。 山脉蜿蜒起伏,连绵不断,仿佛一条巨龙盘卧在大地之上,只是奇怪的是巨龙没有龙头。 我见状,剑眉深锁,按照风水堪舆中的记载,眼前的山脉显然是龙脉之势,也就是说原先有龙头的存在,就算有断龙台,日月刀的存在,那寓意着龙头的山峰应该在断头台的前方的才对啊,但是现在…… 难道,忽然我想到了什么,连忙顺着山势的走向自己的身后望去。 落魂山?我没想到自己顺着龙脉走势望见的是落魂山,此时远观落魂山,貌似真有点龙头的感觉,此时联想起落魂山寸草不生的异状,如果落魂山真的龙脉的龙头所在的话,山上寸草不生倒也可以理解。 隐隐的,我觉得先前的话语有些不对,断龙台,铡龙脉,头落百里而落,魂栖落魂山,貌似如此才通顺。等等,龙魂?难道落魂山真的埋葬着龙魂,猛然间我想起烙棺所在的石室中的龙头,难道那间石室真的在落魂山下? 想到这种可能,我震惊无比。 “金灶,你怎么了?”梁子看到我脸色不对,关心的问道。 我闻言,随即将自己的发现道出,朱颖和梁子听了都惊愕无比。 “金灶,你的是说落魂山上的凶穴是被用龙魂打造的?”梁子震撼的问道。 我默默的点了下头。 凝重,我的神色出奇的凝重,随即不自觉的望了眼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心中掠起一股不安。 “叔叔,叔叔。”忽然我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唤声。 “沁舒?”我发现自己被断龙台吸引了,忘记沁舒的存在,闻言,暗呼一声不好,要知道鬼婴毕竟是鬼魂的一种,和电灯不一样,阳光可是阳气最重的,一般鬼物见了阳光就会彻底灰飞烟灭,想到这里,随即望向了前方。 跑?沁舒居然是一路小跑的过来的,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向自己跑来的沁舒,而且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沁舒身后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叔叔,刚才那位大伯伯说我现在是正常人,不是鬼婴了。”沁舒开心的跑着,小小的额头上满是汗滴。 我闻言,惊愕不已。 “沁舒,你的衣服呢?”等沁舒来到眼前看到光着腚子的沁舒大惑不解。 “你这个木头脑袋,现在沁舒是活人了,你烧给她的纸衣服当然不见了啊。”朱颖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沁舒包了起来。 我闻言恍然大悟,看着被朱颖抱在怀中的沁舒,心中有些欣慰。 本来自己还可怜沁舒的遭遇,看到沁舒变成了正常人顿时为她高兴,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沁舒为何突然之间变成正常人了,难道与那黑雾有关? “先前沁舒吞噬的是龙脉的精气,龙是至阳之物,精气更胜,沁舒体内只有鬼婴凶穴的阴气,但是龙脉精气面前就微不足道了,所以沁舒才会变成正常人的。”朱颖一边亲着怀中的沁舒一边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有种顿悟的感觉,忽然,我想到什么,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朱颖,质问道:“朱颖,你为何对鬼婴如此了解,现在沁舒已经变成了正常人,也就是说你根本无法与鬼婴易命,按理说你应该伤心才对,但是我看到你开心的模样,貌似你根本不是需要鬼婴来度增劫的,你想得到鬼婴到底意欲何为?” 朱颖闻言,顿时脸色一变。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就不瞒你了,我是易阴命没错,但是我并不是为了渡死命劫而易命,我是因为鬼婴才会易命的,因为只有易阴命的人才能接触鬼婴,而我的使命就是保护鬼婴出世。”朱颖解释道。 “什么?”我和梁子闻言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朱颖,你到底是何人?”我说着就要从朱颖手中抢回沁舒,我深怕朱颖对沁舒有恶意。 “金灶,你别紧张,我对沁舒没有恶意,我只想保护她。”朱颖见我要抢沁舒连忙解释道。 对于眼前的朱颖我有些不信任,我没有听从朱颖的解释,硬行将沁舒抢了回来。 “金灶,你听完我的故事或许你会理解我的苦衷的。”朱颖对我抢回沁舒没有反抗,反而慢慢的说道。 有苦衷?我闻言,一脸怀疑的望着朱颖。 朱颖也知道我对她不信任,随即解释道:“我先祖名叫青云柳木,是个风水术士,也是项寒易的至交好友,项寒易临死前托付我先祖,无论鬼婴什么时候出世,他希望我先祖能好好照顾他和若水的孩子,也就是沁舒。” 我闻言,有些不信,毕竟相隔项寒易的年代久远,朱颖也不知道是青云柳木的第几代后代,如果青云柳木出来保护鬼婴我还有些相信,但如果他的后人话,我有些不信。谁能保证后代一定会遵守先祖的承诺呢。 “朱颖,你又想骗我们,你先祖明明姓青,而你却是姓朱。”梁子质疑道。 “你个笨蛋,是姓青云,现在相隔我先祖有多少代了,你难道能保证我青云一脉每代都有男丁啊。”朱颖没好气的回道。 梁子闻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你是说你妈妈姓青云啊?” 对于梁子,朱颖彻底无语了:“我妈不姓青云,但是我体内确实有先祖青云柳木的血脉,因为当初我先祖答应项寒易的时候发了一个血咒,而这个血咒一直跟随着血脉的传承流进了我的体内。” “血咒?”我闻言惊愕不已,我没想到青云柳木如此重情义,为了完成项寒易的嘱托,居然自己的后代下血咒。 “朱颖你之所以易命难道是因为这血咒?”我想到了什么,紧张的问道。 朱颖闻言点了点头:“血咒一来是为让我可以接触鬼婴,二来也是用来约束我们这些后辈的,唯有救出鬼婴,我们的血咒才能解除,我们的后人才不用易命。” 听了朱颖的话语,我渐渐的相信了她的话语,猛然间我被项寒易和青云柳木的情谊惊呆了。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情谊,居然不顾自己的后代的痛苦也要完成承诺。 “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你了。”猛然间,我觉得朱颖身上背负的太多了。 “对了,先前嘉阳村的易老想要用骸笑骨埋葬鬼婴,不知道那骸笑骨上的女子经血是不是你们滴上去的?”我问道,按照朱颖的说法,也就是说他们家族一直遵守着先祖青云柳木的祖训保护鬼婴,鬼婴的生死关系到朱颖一族能否解除血咒,所以朱颖的先祖极有可能保护鬼婴而破坏骸笑骨。 朱颖闻言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道骸笑骨是怎么回事,但是滴入女子经血的话这种事情我们家族做不出来。” 不是朱颖,那会是谁呢?我看到朱颖真诚的脸庞,暗想应该她没必要撒谎。 “叔叔,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位大伯伯让我和你说声对不起,好像说什么经血是他滴的,还有什么好多村民是他害死的。” 听了沁舒断断续续的话语,我整个人惊呆了,杜村长,难道是杜村长破坏了易老的骸笑骨,从而害死了嘉阳村两千余名村名。 “沁舒,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叔叔,沁舒没听错,这都是那位大伯伯的说的,好像还有他对不起什么一老的。”沁舒说道。 “是易老。”我更正道。 “对,对,就是易老。”沁舒说道。 这下,我彻底明白过来了,杜村长害怕易老埋葬了鬼婴,那就没有鬼婴可以吸收断龙台前面的黑雾,从而就无法得到赖布衣的传承了,为了赖氏一族的风水传承,所以……只是这代价真的值得吗? 对于杜村长的所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我想了许久,只得深深的叹了口气,如果杜村长活着,我或许会质问他一番,但是现在,杜村长不仅死了,魂魄也被日月刀扎得魂飞魄散了,也许这段恩怨也该消散了吧。 “金灶,我想将沁舒带回去,遵守先祖的祖训好好培养沁舒,一定让她成才的。”朱颖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闻言,看了眼怀中的沁舒,顿时有些不舍,但是想想自己现在才十五岁,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果照顾沁舒的话,恐怕…… 我随即将怀中的沁舒递给了朱颖:“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沁舒。” “不要,我要叔叔。”忽然沁舒拼命的抓住我的手不肯放。 看到沁舒懂事的模样,我心中一痛。 “沁舒乖,等晚点叔叔有空就去看你。”我劝说道。 “那叔叔一定要来看我,否则沁舒会一辈子恨你的。”沁舒嘟着小嘴说道。 “叔叔,答应你,一定会去看你,你一定要听朱颖姐姐的话语。”我无比怜爱的摸了下沁舒的鼻子。 “金灶,梁子,谢谢你们,以后你们有空尽管来找我。”朱颖说了些谢谢之后,转身就带着沁舒离去了。 望着远去的沁舒和朱颖,我心中掠过一丝不舍,眼角莫名的闪过一丝泪花。阵名叼弟。 “金灶,别难过了,朱颖给了我两张名片,你要是想沁舒的话,晚点我们一起去找她啊。”梁子看到我失落的表情,安慰道。 “你是想去看朱颖吧?”我没好气的回道。 梁子闻言,顿时憨憨的傻笑。 鬼婴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如果易老知晓鬼婴已经彻底变成了活人了,对世间再也没有危害了,想必也可以宽慰了。 也许沁舒跟着朱颖算是最好的结果吧,凭着朱颖对沁舒的喜爱,再加上祖训的存在,想必沁舒会得到很好的呵护吧。 想到这里,我深深的松了口气,随即目光如炬的望向远处的断龙台,杜村长拼着魂飞魄散都要将自己引到这里,想必那断龙台的位置就是传承陵墓的入口所在吧。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的涌起了一股炙热。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嘲风传说 既然知晓眼前巨大的断龙台可能就是杜村长口中的传承陵墓入口所在,我和梁子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 寻龙剑侠赖布衣的毕生风水传承,真要是找到了,想必自己将会变得比爷爷还要厉害,到时候爷爷不会再说我是拖油瓶,一旦以后爷爷遇上危险自己也能帮得上忙了。 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晚自己做的噩梦,虽然知道那只是梦境,并不是真实的,但是那种眼睁睁望着爷爷离去,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抑郁了许久,我的心也莫名的难过了许久,所以我以后绝对不允许这种让我倍感无力的事情发生。 我招呼了下梁子随即向那巨型石台跑去。 先前因为距离石台足有五里左右,对于巨型石台的感觉并不是很震撼。此刻来到巨型石台脚下,不由得被眼前的巨型断龙台给震撼了。整个石台全部用一人左右高的巨石堆积而成,堆积的手艺简直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仿佛只要石台脚下的某一块巨石被抽出的话,整个石台就会顷刻之间倒塌一般。 我和爷爷来到嘉荫村不过五年左右的光阴,对于眼前所在的石台没有任何印象,貌似也没有听嘉荫村里任何人提起过,我很想知道眼前的位置是什么地方,随即对着身旁同样震撼的梁子问道:“梁子,你知不知道眼前的山脉是什么地方?” 梁子闻言,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我看到梁子皱着眉头凝望着眼前的巨型石台仿佛在思索什么,过了许久才回道:“金灶,我以前曾听我爷爷说起过,在落魂山的北面有座奇怪的山脉,爷爷他们叫它为启龙山。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指的眼前的山脉。” “启龙山?”我闻言楞了一下,貌似眼前的山脉确实具有龙脉走势,是典型的风水堪舆中的卧龙,但是现在龙头被铡,魂栖落魂山,眼前启龙山就算是龙也只不过是一条死龙了。 “对了,金灶,貌似这启龙山还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梁子想到了什么,说道。 “哦?”我闻言,顿时兴趣大起,虽然杜村长的鬼魂将自己和梁子带到了巨型石台前面,但是因为时间紧迫,杜村长并未告知自己和梁子那传承陵墓的入口所在,而且我对石台也就是所谓的断龙台观察过,除了巨石之外,貌似自己找不到入口的存在,所以多听听关于启龙山的传说,或许对寻找传承陵墓的入口有些许帮助。 梁子见我有兴趣,随即讲述道:“相传龙生九子,分别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以及螭吻,龙之九子为争夺龙神的位置互相残杀,一时之间腥风血雨,当时嘲风声望最高,其余八子就联合起来对付嘲风,最后嘲风陨落,嘲风残魂带着无尽的怨念逃至人间,为报殒身之仇,嘲风在一名风水堪舆大师的协助一下,利用风水堪舆之术的玄奇,嘲风算计了睚眦,睚眦招了嘲风的毒手最后陨落,而眼前的启龙山就是睚眦的尸骸所化。” 听了梁子的讲述,我心中震撼无比,龙之九子皆为神,权欲的诱惑就连神也无法抵御,虽然梁子所言的只是传说,是真是假根本无从考据,但是从这个传说中可以看出风水堪舆之术的厉害,居然联合嘲风的残魂就能算计睚眦,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不知不觉中,我对赖布衣传承陵墓中的风水传承更加期待了。 “梁子,那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传言睚眦被嘲风害死之后,龙神大怒,势要追查害死睚眦的那位风水术士为他的儿子报仇,但是奇怪的是不仅那位风水术士仿佛一夜之间从人间消失了,就连嘲风的残魂也消失了,最后龙神追查许久没有任何结果,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人间有个传言,那就是嘲风的残魂并没有真的消失,而是躲藏在某处,因为嘲风曾放出话来,终有一天,它会回来再临龙宫,追讨当年的殒身之仇。” 我闻言,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这嘲风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重,如果嘲风还拥有完整的肉身以及魂魄的话,或许嘲风加上那名风水术士的帮助报仇或许还有可能,但是此刻嘲风能算计睚眦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否则的话,龙神发怒之后,嘲风和那名风水术士也不必躲起来。最新章节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等等,嘲风会回来?我猛然心中有股强烈的不安,随即望向了自己手背上血蝙蝠印记,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古籍中对嘲风的描述:嘲风,龙生九子之三,有凤凰的形象,是鸟的化身,平生好险。具有威慑妖魔、清除灾祸、辟邪安宅的作用。专门用来化解风水十八煞中的反光煞。 猛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那就是自己手背上的印记根本不是什么血蝙蝠,而是嘲风,想到这种可能,我也被自己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嘲风诛杀睚眦就不仅仅为了报仇,它还想利用睚眦的龙魂以及凶穴的威力重新回归,再临龙宫。 难道落魂山的凶穴是为了嘲风的回归?虽然我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荒唐,但是莫名的,我觉得这事极有可能。 “金灶,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有些难看?”梁子不经意间看到的脸色,关心的问道。 “梁子,我怀疑落魂山的凶穴可能关系到嘲风的回归。”我神色凝重的说道。 “嘲风?金灶,你别吓我,我刚才说的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你千万别当真啊。”梁子见我较真,劝道。 “梁子,我没有吓你,你自己看看我手背上的印记像不像缩小版的嘲风,凤身化鸟,只不过少了几分神圣的感觉,多了几分诡异的感觉而已,如果按照你刚才所言的传说,嘲风被龙之八子害死,怨念极重,这般模样也可以理解。”我指着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分析道。 听了我的分析,梁子仔细查看了一下我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貌似与传说中的嘲风有些相似,我看到梁子也震惊的模样,我对自己的猜测多了几分信任。 “金……金灶,落魂山的凶穴不会真的与嘲风有关吧?”这下梁子也紧张了起来。最新章节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我知道梁子在担忧什么,如果传说是真的,嘲风被八子害死,怨念极重,一旦落魂山上的凶穴关系着嘲风降临的话,那事情就变得极其严重了。到时候恐怕不仅仅传说中的龙八子遭殃,搞不好整个人世间也会经历一场浩劫。 猛然间,我对赖布衣传承陵墓中的风水传承更加渴望了,现在我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已经张开了一只眼睛,至于另一只眼睛会何时睁开变成真正的穴腾我也没底,所以现在必须尽快得到传承,想办法阻止落魂山的凶穴爆发。 最该死的是刘伯温在落魂山布设的泥菩萨之局已经被自己和梁子以及金大爷化身的僵尸毁去了两尊,我也不知道泥菩萨之局能镇压凶穴多久,所以目前的形势变得更加的严峻了。 我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巨型石台,对着梁子说道:“梁子,无论落魂山的凶穴是否与嘲风有关,我们都要尽快找到传承陵墓的入口,拿到你先祖的风水传承,找到克制落魂山凶穴的办法。” 梁子听了我的话语,也同样凝重的点了点头。最新章节百度zhuaji阵杂场巴。 接下来,我和梁子两人分开行动,想要找出传承陵墓的入口,但是眼前的断龙台,除了巨石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入口。 我和梁子几乎累得不成人形,也毫无结果,瘫坐在巨型石台上面,我和梁子动都懒得动,一夜的奔波,加上刚才攀爬,身体早已经透支了。 “对了,金灶,我想起来了,我爷爷曾说过,启龙山子夜子时之时就会响起龙啸之声,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不我们晚上再来看看?或许能发现点什么。”梁子想到了什么,说道。 龙啸?我闻言楞了一下,细想了一下,现在自己如此盲目的寻找也不是办法,对于梁子口中的龙啸并不是很相信,但是梁子的建议不错,或许晚上来这里有另一番情景。 加上现在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只得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再来,况且我也想回破庙下面的地下灵堂看看杜村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梁子的说法,自己遇上杜村长鬼魂的时候,梁子还在地下灵堂陪着杜村长,我隐隐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我将心中的疑问告诉梁子之后,梁子也想不明白,因为梁子从地下灵堂出来的时候还和杜村长说过几句话的,那时候杜村长根本没死。 杜村长没死,但是杜村长的鬼魂却诡异出现了金大爷的院子里,这事情显然有些不合理。 为了查明杜村长的事情,我和梁子直奔嘉荫村破庙而去。 等我和梁子来到破庙下面的地下灵堂,看到地下灵堂的情形后,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魂离魄?我没想到杜村长居然进行了魂离魄,心中莫名的冒出一丝不祥。 正文 第一百章 命魂归处 白骨通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清一色的头骨铺路,头骨下面还是头骨,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层,想到这里,我浑身发寒颤栗起来。 我随即将手中的手电筒朝通道的另一头照去,我没想到手电筒的亮光居然照不到通道的另一头。 要知道手电筒的亮光至少可以照射出去几十米距离,既然手电筒看到通道的尽头,也就是说这条通道起码也有一百米左右的长度,一百米的长度,就算两层的头骨,那需要多少人的头骨啊。 我粗略估计了下,要铺设眼前这条头骨通道恐怕需要上万具尸体。 上万具尸体,想到这个数据连我都被吓了一跳,嘉荫村现在也只有两千不到的人口,古代最多有个五千人口已经封顶了,也就是说就算将整个嘉荫村给灭了,也凑不齐这么多白骨。 但如果一个时期凑不齐如此多的头骨,那会不会每个嘉荫村死去人的头骨都被拿来铺设这条头骨之路呢? 想到这种可能顿时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杜村长恐怕就隐瞒了很多的事情,也就是说杜村长一脉的宿命就不仅仅是守护凶穴这么简单了。 突然之间觉得落魂山的凶穴比想象中还要来的复杂。 看来需要尽快找到爷爷,告诉爷爷这里的一切,想到爷爷,心头顿时略过一丝不安。 随即扶着边上的石壁慢慢的向通道中的头骨踩去,我不知道脚下的头骨能否承受住自己的重量不敢一脚踩下去。 幸好那些头骨貌似特殊处理过的,踩上去居然没有碎,我才松了口气,一边扶着通道的石壁,一边慢慢的向通道前面走去。 黑乎乎通道,望不见尽头,脚下还踩着白森森的头骨,感觉有些瘆人,只想快点到通道的尽头。 手电筒照在地上的头骨,为防止踩烂头骨,我尽量踩在头骨的中间,看到地上一个个的头骨,发出骨头摩擦的吱吱声,听在耳中有点麻麻的感觉。 煎熬,我的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不过幸好,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石门,石门上面有些图文,我随即走上石门边上的台阶,将手电筒的亮光照向眼前的石门。 龙纹,没想到眼前的石门上刻画的居然是两条龙的图案,因为石门中间有条缝隙,左半边石门的龙头在右半边的石门上,右半边石门上的龙头在左半边的石门上,石门中间的缝隙仿佛铡刀一般将龙首身分离。 铡龙头?我的心中莫名浮现出了这个词汇来,随即摇了摇头,暗想可能自己想多了,或许眼前石门上的图案只不过是装饰而已,并没有特殊的含义。 想到这里,轻轻的推开了石门。 茫然间,我有种豁然开阔的感觉,石门背后是一间石室,只是比先前的那间大了一倍。 我随即将手电筒向石室四周扫去。 这是?在手电筒亮光的照射下,石室的中央居然是一座巨大的龙头石像,我快走两步,来到龙头石像身前,望着那栩栩如生的龙头,仿似正要腾空而起。 光是一个龙头大约就有两人的高度,只有龙头,没有龙身,龙头与龙身的位置是平整的切面。 血纹,我没想到龙头断口处居然有血色的图纹,上面依稀可见血管器官割掉的痕迹,忽然之间有种错觉,那就是眼前的巨龙是真的被切开似得。 断口的血纹很逼真,给人一种龙头腾空时被铡血光淋淋的感觉。 巧夺天工,打造这座龙头的人手艺简直是鬼斧神工,让我惊叹不已。 我不明白为何有人在这这间石室之中打造一个断龙头,这座龙头到底用意何在。 就在我思索着会是什么打造龙头的时候,我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情,现在通道之中一只传来水滴声,我以为是跟随自己一起掉落井水滴落的声音,我发觉我错了,除了井水滴落的声音之外,还有些水滴声居然来自这座龙头石像。 我发现龙头断口的底部正有一滴鲜血液体汇集而成,我猛然的望向了龙头断面,龙头断口之处的血纹居然在缓慢的流动,仿佛龙头里面有液体渗出似得。 龙血? 龙头石像居然在流龙血?这怎么可能?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石像居然在流血,这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我伸手接了一滴鲜红的液体,放在自己鼻子前闻了一下。 血腥味,那鲜血的液体居然真的有血腥味。 难道眼前的龙头是属于真的龙?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龙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根本没有人见到真龙,更不要说铡龙头了。 铡龙头,我想起杜村长提过的断龙台,铡龙脉,难道这龙头是属于龙脉的? 渐渐的,我的思绪有些清晰起来,如果这龙头真属于龙脉的,这加上先前石室里面的烙棺,我已经不敢想象缔造这里的人打算图谋什么了。 滴答,又是一滴龙血滴了下来,我闻声低头望去,石室的地面是暗青色的岩石,龙血滴在断口处的岩石上,居然没有将岩石滴出一个坑,而是直接渗入了岩石之中。 好诡异的龙血,貌似石室的地面上有些鲜红的图案。 出乎好奇,我将手中的手电筒照向了地面。 血脉?龙血渗入地面,随后居然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条条的血脉,我随即沿着血脉的走向寻去。 血池?血脉的尽头居然是一座血池,血池里面满是鲜血,在手电筒亮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 难道有人在收集龙血? 先前看到头骨通道中那么多的头骨就在怀疑那些尸体的身体去了哪里,此刻我终于有了答案,原来那些尸体除了头骨,其余部分全部在血池之中,血池中漂浮着无数的白骨,有手臂的,有大腿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血流成池,骨积如山。 就在我惊叹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血池的上空有什么东西在漂浮似得,心中一惊,望去。 白厄鬼? 血池中的上空的白影正在互相吞噬着,爷爷说过这个世间只有白厄鬼才能互相吞噬,按理说白厄鬼根本看不见的,为何现在能看到,难道是血池的缘故。 望着半空之中不断撕咬着的白厄鬼,我感觉整个后背凉飕飕的,双腿不自觉的颤抖着,忽然有只白厄鬼发现我的存在,瞬间甩掉了对手向我扑下,我见状想起金大爷的惨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要知道一旦被白厄鬼附身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想变成金大爷那样的怨尸,我转身就要逃,忽然那只冲向我的白厄鬼仿佛被什么挡住似得,痛苦的挣扎着。 难道白厄鬼逃不出血池的上空,血池被人设了阵局。 那白厄鬼无奈的挣扎了几下,随即返身扑向了其余的白厄鬼。 见白厄鬼出不了血池范围,我紧张的神经顿时松懈了,全身发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仿佛血池上空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似得,后面还有几只白厄鬼发现了我的存在但都被挡住了。 我仔细看了下血池的上空,里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白厄鬼,只是大部分白厄鬼安安静静的停在半空中,只有少数的几只白厄鬼在互相撕咬着。 疑惑,爷爷说过白厄鬼死前战意盎然,死后吞噬其他白厄鬼是他们的天性,但是奇怪的是血池上空的大部分白厄鬼居然相安无事。 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时,互相撕咬的白厄鬼成功吞噬了另一只白厄鬼,居然白影变成了暗红色。 地厄鬼? 爷爷说过,白厄鬼是白色,地厄鬼是暗红色,天厄鬼则是暗紫色的。 眼前暗红色地厄鬼一变成地厄鬼就疯狂的向血池头顶冲去。 与先前白厄鬼的遭遇相同,那地厄鬼被血池上空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那些原本离地厄鬼近的白厄鬼全部远远逃离了地厄鬼身边,远远的躲着,仿佛在惧怕什么?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血池中血水居然开始沸腾了,仿佛煮沸一般,血水四溅。 那些白厄鬼仿佛很惧怕沾到血水似得,四处逃散。 嗤的一声,一只白厄鬼躲闪不及被一滴血水溅到,眨眼间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在血池的上空。 看到这里,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血池中的血水正慢慢的汇成血浪向血池上空的地厄鬼扑去。 看到血浪升起,那地厄鬼居然在慌乱的逃窜。 地厄鬼逃向哪里,血浪就扑向何处。 不知不觉中已经有好几只白厄鬼遭遇无妄之灾被血浪吞噬了。 血池仿佛有灵性似得,见一条血浪抓不住地厄鬼,血池中的血水正在汇聚另一条血浪。 惊恐,我居然能感受到血池上空的白厄鬼在恐惧。 忽然,从那群白厄鬼中扑出两只白厄鬼冲向了地厄鬼。 难道白厄鬼想吞噬地厄鬼?我望着那白厄鬼心中疑惑。 等等,不对,那两只白厄鬼突然死死咬住地厄鬼往血浪迎去,白厄鬼不是不能接触血浪的吗?为何白厄鬼会拉着地厄鬼扑向血浪呢? 噗嗤一声,两只白厄鬼以及一只地厄鬼全部被血浪吞噬化成了白烟。 看到渐渐平静下来的血池,我终于明白那两只白厄鬼的意图了,他们是为了平息血池,所以才扑向地厄鬼的。 灵性,我忽然觉得眼前的白厄鬼如同人一般有灵性,居然知道为了掩护同伴牺牲自己。 渐渐的我也明白了血池的古怪了。 之所以大部分白厄鬼相安无事,恐怕是惧怕血池中的血浪,血浪能够磨灭白厄鬼的天性,想必这中间不知道有多少白厄鬼被血水吞噬过才换来如此经验。 而且血池有个特性那就是只是白厄鬼的话,血池并不会形成血浪,唯有形成地厄鬼后,血池才会出现血浪消灭地厄鬼。 如果一来,不是说白厄鬼根本无法离开血池上空,那附身在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是怎么回事? 蹊跷,我忽然觉得出现在金大爷身上的白厄鬼有些蹊跷,白厄鬼根本不可能自己离开血池的上空,但是金大爷身上真的出现白厄鬼了。 难道金大爷也来过这里?是金大爷帮助白厄鬼逃离血池的? 这怎么可能? 金大爷?我不经意间瞥了眼血池对面岸上,猛然望见金大爷怨尸正盯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 顿时,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我没想到金大爷居然在这里。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煞气侧漏 “金灶,不好,大牙尸体可能已经下葬入土了,我们还是赶快去落魂山阻止大牙下葬。”梁子看到储物间没有大牙的尸体后,大惊失色,喊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要向落魂山方向跑去,要知道,一旦棺木入土的话,那杜村长的命魂就会被灭。 “梁子,你先等下。”我出声喊住了正要向院子跑去的梁子,我知道梁子深怕杜村长来生变成一尊植物人,所以他的心中很急,但是…… 我喊住梁子之后,转身进入了储物间。 “金灶,别等了,这救人如救火啊。”梁子虽然停住了,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阵场布号。 “梁子,你过来看?”我没有理会梁子的抱怨,而是招呼梁子进了储物间。 梁子看到我手中的白色床单有些不解的问道:“金灶,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拿着床单干嘛?” “这不是普通的床单,这是盖尸布。”我望着从储物间床板下面捡起来的白色床单,脸色凝重的解释道。 “盖尸布?”梁子闻言楞了一下,随即看到我的凝重的神情,问道:“金灶,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恩,昨晚我见过大牙的尸体,当时大牙身上就是盖着这块床单,如果大牙真的入土下葬的话,那这块盖尸布就会在大牙棺木出门之前放进火盆烧掉,但是现在盖尸布还在这里,说明大牙并没有入土下葬,而是大牙的尸体自己离开了。”我分析道。 听了我分析,我看到梁子是又惊有喜。 “金灶,你说杜村长的命魂附身在大牙的尸体上,然后控制大牙的尸体离开了?”梁子疑惑的问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杜村长还有件放不下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所以寻找大牙的尸体貌似有些困难啊。”我神色凝重的说道。 梁子闻言,也知道事情变得有些棘手起来。最新章节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听到大牙家院子传来的脚步声,随即打住,转身出了储物间,来到大堂门口,看到杜书记黑着一张脸带着四五个村民向院子里走来。 “杜书记。”我看到杜书记低着头走了进来,出声喊了一声。 “金灶?”杜书记听到我的呼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即略带惊喜的喊道:“太好了,金灶,我正要去找你呢。大牙他……” 杜书记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制止了:“杜书记,能否借步说话?” 杜书记见状,有些狐疑,不明白我想干嘛,但还是和其余几个村民打了个招呼后,走进了大堂。 我见外面的村民没有留意大堂,貌似害怕进入大牙家的似得,不过想想也是,现在大牙的尸体莫名的消失了,所以对于大牙都有些恐惧。 “金灶,你把我叫进来干吗?我现在急着要去找大牙的尸体啊。我怀疑村子里进了偷尸贼。”杜书记脸色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我见状,思索了会,征求了梁子的同意后,便将杜村长死在地下灵堂以及魂离魄的事情告诉了杜书记,我原本以为杜书记会吃惊不已,没想到杜书记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杜村长就是太执着了,现在社会在进步,就算得到先祖的风水传承又如何。”杜书记缓缓的说道。 “杜书记你早就知道了?”我疑惑的问道,我之所以选择告诉杜书记,一方面想让杜书记派人帮忙寻找大牙的尸体,另一方面杜村长莫名死在破庙下面的地下灵堂,我和梁子总不能让杜村长尸体烂在地下灵堂,所以必须找个主事人将杜村长的尸体取出来入土下葬,而这个人选杜书记是最合适。 “这事杜村长很早就和我提过了,我也劝过他,但是现在还是出事了,对了,金灶,你说杜村长的命魂附身在大牙的尸体上,所以大牙的尸体才会消失不见?”杜书记问道。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事情应该是这样,所以我们必须第一时间找到大牙的尸体将杜村长的命魂抽离出来,我担心时间长了杜村长的命魂会出意外。”我说道。 “金灶,那你认为杜村长除了传承陵墓之外,还有放不下的事情会是什么?”杜书记问道。 我思索了一会,说道:“你们嘉荫村一直守护着落魂山上的凶穴,我怀疑杜村长极有可能去了落魂山。” “那好,金灶,我马上让人去落魂山寻找大牙的尸体。”杜书记有了寻找的方向,顿时就要出去派人去落魂山寻找大牙的尸体。 我见状想了一下,唤住了杜书记,提醒道:“杜书记,我想可能你需要派几个胆子大的村民去落魂山,现在是白天,想必杜村长的命魂不一定会出现在落魂山上,因此可能晚上还需要在落魂山的留守。” 杜书记闻言,惊愕了一下,随即皱了下眉头:“金灶,既然如此,那就我自己亲自带人去落魂山吧。” 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实说,我怀疑杜村长的命魂在落魂山的可能性极大,一般人去我还有些不放心。 “杜书记,这事就麻烦你了,不过你们要小心,现在杜村长只剩下命魂,没有七情六欲,只是凭着本能在行动,所以……”我看到杜书记走到大堂门口不忘提醒了句。 杜书记闻言,点了头,随即出了大堂。 “梁子,我们也走吧。”看着杜书记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对着梁子说道。 “走?杜书记不是已经带人去落魂山了吗?我们去哪里啊?”梁子疑惑问道。 “去村口祠堂,顺便去嘉阳村。现在是白天,杜书记只剩下命魂了,即使附身在大牙的尸体上也无法在白日行走,所以杜村长的命魂必须找到阴气足的地方藏起来,现在嘉荫村附近除了祠堂,就只剩下嘉阳村了。”我边走边分析道。 梁子闻言,停驻了一会,随即跟了上来。 村口的祠堂就算是白昼也阴森森的,我和梁子走进祠堂寻找了一番之后,没有发现大牙的尸体,不过就在我打算离开祠堂前往嘉阳村的时候,我猛然想到了祠堂边上的柜橱中的泥菩萨,现在我怀疑落魂山的凶穴与嘲风有关,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凶穴爆发,要向制止落魂山上的凶穴爆发,泥菩萨之局至关重要。所以我想观察下那泥菩萨,看看能否找到一丝落魂山凶穴的线索。 但是当我打开橱柜的柜门的时候,看到里面的情形不由得愣住了,原本放置橱柜第三层的泥菩萨居然不见了。 难道易老已经回来了?我望着空空如也的橱柜第三层狐疑的想道。 随即我快速的冲向了祠堂边上的小平房,小平房内空无一人,里面根本没有易老回来过的痕迹。 难道不是易老取走了泥菩萨?我望着空荡荡的内屋狐疑的想道。 “金灶,你跑这么急,发生什么事情了?”梁子追了进来,疑惑的问道。 我闻言,皱了皱眉头,随即将泥菩萨的事情告诉了梁子。 “金灶,你该不会怀疑是杜村长的命魂取走了泥菩萨吧?”梁子思索了一会,问道。 “我现在担心就是这个,杜村长只剩下命魂,行事凭着最后一丝本能,如果还有件杜村长放不下的事情真的是落魂山上的凶穴的话,那取走泥菩萨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分析道。 “金灶,如果真的杜村长的命魂取走了泥菩萨,那是好事,想必杜村长取走泥菩萨是用来镇压落魂山的凶穴吧。”梁子有些乐观的说道。 “梁子,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祠堂柜橱中的泥菩萨易老出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所以这泥菩萨应该很早就在祠堂里面了,也就是说易老肯定知晓泥菩萨的事情,我怀疑祠堂里面的泥菩萨有着特殊的作用,我深怕杜村长的命魂取走了泥菩萨会引来不好的后果。”我皱着眉头分析道。 梁子听了我的分析,也有些不安起来:“金灶,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老实说我现在思绪也有些乱,理了下思路后,缓缓的说道:“现在在这乱猜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找到大牙的尸体再说。” 梁子也觉得有理,随即我和梁子一路小跑的向嘉阳村跑去。 但是当我和梁子赶到嘉阳村的村口,看到不远处的葬阴上的情形后,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整座葬阴山笼罩在一层厚厚的黑雾之中,透过黑雾,只能模糊的看清葬阴山的情形。 煞气外泄?难道失去了鬼婴,裂心鬼的怨气无法镇压葬阴山山下镇压的凶穴,所以煞气外泄,如此看来,那葬阴山下的凶物将会出世?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冒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来。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穴腾成型 望着葬阴山上盘旋的黑雾,心中震撼无比,要知道那葬阴山地下的凶物依靠鬼婴凶穴以及遮阳聚阴之局才能勉强镇压的住,一旦煞气外泄,凶物出世的话,我不知道嘉荫村将会面临怎么样的浩劫。 不安,我心中极度的不安,莫名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金灶,你快看,那葬阴山好像有人?”梁子指着远处的葬阴山惊呼道。 我闻言惊愕了一下,随即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远处的葬阴山,果然如梁子所言,在那煞气黑雾里面若隐若现的有个人影在向葬阴山山顶走去。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那走向葬阴山山顶的人影是谁?要知道现在整座葬阴山被煞气环绕,村民要是贸然进入葬阴山的话,那势必被煞气侵蚀而死,但是看到那人影居然还能继续向葬阴山山顶行走,我隐约觉得那人影就是杜村长命魂附身的大牙尸体,只是相隔太远,再加上煞气黑雾的遮掩,我根本看不清那人影。 为了确定那走上葬阴山的人影是不是大牙的尸体,我快速的向葬阴山方向跑去,由于此时的葬阴山被煞气环绕,我没敢靠的太近,大约距离葬阴山十米左右的位置就停住了。 我随即举目向葬阴山的人影望去。 “大牙?”这下我总算看清楚那人影的模样,豁然就是被杜村长命魂附身的大牙尸体。 看到如此情形,我暗呼一声不好。 等等,猛然间,我看到离大牙尸体不远的山腰还有一个人影也在向葬阴山山顶走去,只是那人影身子有些佝偻。 “易老?”我看清楚那跟在命魂后面的人影后,惊愕不已,我没想到居然是易老,而且此时易老手中还提着什么东西,貌似有些像祠堂柜橱里面的泥菩萨。 我试着喊了一声易老,但是因为相隔有些远,再加上易老有些耳背,根本听不见我的喊声。 我见状心头大急,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易老的身影向葬阴山顶部走去。 我站在原地不停打转,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知道葬阴山的煞气恐怖无比,易老如此走上葬阴山摆明是不想活了。 本来我打算等易老归来,告诉易老当初嘉阳村那场鬼婴索命的真相,从而解开易老的心结,但是此刻…… 我忽然有种命运弄人的无力感。 想到这么多年来易老身上的背负的内疚,我心中一痛,咬了咬牙正要向葬阴山跑去。 忽然,我的手臂被人死命的拉住了。 “梁子,快放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易老背负着莫须有的内疚死去,如此易老也不会死得安宁的。”我咆哮着,正要甩开身后拉着我的梁子。 “金灶,别冲动,易老已经救不了了。”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这声音我曾在梦中聆听了不知多少遍,没错,就是爷爷的声音。 我猛然转头,不知何时,爷爷出现在了我身后,此时正拉着我的手臂。 “爷爷。”我看到爷爷的背比以前更弯了,头发也全部变得银白色了。我心中一酸,一下子扑进了爷爷的怀中痛哭起来。最新章节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爷爷不在这段时间,自己一个人承受了太多了,此时爷爷在身旁,顿时有种停靠港湾的温馨感觉。 “想不到我未来的老公居然是个哭鼻子的小屁孩,本小姐看来要重新考虑下是不是应该将你杀了,然后再重新找个好点的老公。”忽然一个野蛮的声音响起。 我闻言,狐疑了一下,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即从爷爷怀中钻了过来,向声音来源望去。 “马飞燕?”我没想到马飞燕居然也来了。 马飞燕挥舞着手中的匕首缓缓向我走来,我见状吓了一跳,眼前的马飞燕可不是可以用常理理解的,我连忙躲在爷爷身后,深怕马飞燕一个冲动将自己给咔嚓了。 “飞燕,别闹了。”爷爷挥手制止了马飞燕,说道。 “爷爷,你怎么老向着他啊?小时候也是,现在也……”马飞燕听了爷爷的话语,居然破天荒的撒起娇来。 但是此刻,我已经无暇计较马飞燕撒娇的模样,我被马飞燕的话语惊呆了,马飞燕居然也叫爷爷,而且还小时候……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着爷爷满脸疑惑的问道。 “金灶,这事晚点再跟你细说,你快告诉我易老是怎么回事?”爷爷没有理会我的问题,直接问道。 想到易老还在葬阴山上,我顿时心中一紧,连忙将杜村长的事情告知了爷爷,不过对于易老为何要上葬阴上我也不是很清楚。 爷爷听完我的讲述,脸色难得露出一丝凝重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 我站在离爷爷比较近,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听出了爷爷念叨的话语,爷爷的话语让我震撼无比。 “爷爷,你是说杜村长的命魂并不是冲着落魂山的凶穴而去,而是打算用命魂吸收葬阴山的煞气?”我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命魂附身大牙的尸体就是为了需要一个容纳煞气的媒介。”爷爷分析道。 听了爷爷的话语,我楞住了,猛然间觉得杜村长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许多,先前杜村长为了风水传承害了嘉阳村村民,也害得易老背负内疚这么多年,此刻杜村长为了拯救世间,防止煞气害人,不顾来生,毅然用命魂吸收煞气的行为,让我钦佩不已。 “对了,爷爷,既然已经有杜村长的命魂上葬阴山吸收煞气了,那易老为何还要上去啊?”我不解的问道。 “葬阴山下镇压的凶物太过厉害,命魂根本消耗不了如此多的煞气,易老是为了帮杜村长的命魂消耗煞气。”爷爷说道。 果然,这时,葬阴山的煞气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强行吸收似得。 渐渐的葬阴山的煞气向山顶的飘去,想来是杜村长的命魂在强行吸收葬阴山的煞气。 “爷爷,易老是打算用泥菩萨消耗葬阴山的煞气吗?”我问道。 “恩。”爷爷凝重的点了下头。最新章节百度zhuaji阵场边才。 望着眼前的葬阴山,我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悲壮之感。我、爷爷、马飞燕以及梁子都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的葬阴山。 此时,山顶的煞气已经变得有些稀薄了,杜村长命魂附身的大牙尸体正站在项寒易和欧阳若水的合葬坟前,而易老则是静坐在大牙尸体的边上。 由于山顶的煞气被命魂吸收得差不多了,葬阴山山腰以及山脚的煞气黑雾仿佛被巨大的吸力牵引正慢慢的向山顶飘去。 随着命魂的不断吸引,葬阴山上的煞气越来越稀薄了。 猛然间,我被大牙尸体头顶上的一条团黑雾吸引了,那团黑雾与其余黑雾有些不同,仿佛有灵性的似得努力向四周逃窜,试图挣脱命魂的吸引。 “爷爷,大牙尸体头顶的黑雾好像灵性似得,居然想逃。”我指着那团黑雾狐疑的问道。 爷爷听了我的话语,脸色大变,对着那黑雾惊呼道:“不好,煞灵?” 煞灵?听了爷爷的话语,我惊住了,想不到葬阴山下的煞气居然成灵了,如果只是毫无意识的煞气命魂肯定可以吸取,但是煞灵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 看到煞灵之后,不仅爷爷就连马飞燕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最新章节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葬阴山山顶杜书记的命魂和煞灵僵持着,仿佛谁也收服不了谁。 忽然,大牙的尸体毫无挣扎的炸开了,紧接着就是易老的身体,葬阴山山顶一片血红之色。 我没想到居然会如此。所有人都怔住了。 短暂的惊愕之后,我发现了一件惊悚的事情,那团煞灵失去了命魂的牵引,一下子钻进了葬阴山山体之中,消失不见了。 “不好。”爷爷大喊一声,快步的向葬阴山跑去,此时除了那团煞灵之外,葬阴山的黑雾已经被命魂吸收干净了。 我见状,深怕爷爷出事,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等我们来到葬阴山山顶的时候,望着地上的血肉碎末,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被易老用来消耗煞气的泥菩萨早已经破裂开来,化作一堆泥土,泥土上布有一些血点,那是易老的血肉所化。 死无全尸,此刻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尸骨无存了。 现在就算我有心将易老和大牙的尸体收集,但貌似有些不可能了。 易老大半生为鬼婴凶穴奔波,最后死在了葬阴山,杜村长在葬阴山上破坏了易老的骸笑骨,最后杜村长的命魂也毁在了葬阴山之上。 就在感叹之后,思索该如何收藏易老和大牙的尸体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散落在葬阴山山顶的血肉碎片居然以肉眼可先的速度隐没进了泥土之中。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脸惊悚的望着眼前慢慢消失的血肉,问道。 爷爷见状摇了摇头,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然我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窜了出来,顿时吓了一跳,闪身想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一股黑影一下子钻进了我的手背之中,消失不见了。 “煞灵?”我没想到煞灵居然一下子钻进了我的手背之中。 煞灵是煞气的精华,可以说被命魂吸收的煞气还没有煞灵的十分之一,可见煞灵的可怕,只是我没想到煞灵居然钻进了我的手背。 我正要看下手背上的情况,猛然间我看到惊悚的一幕,我手背上血蝙蝠印记还有一只没有睁开的眼睛,豁然因为煞灵的进入缓缓的睁开了。 “穴腾成型?”我望着手背上完整的血蝙蝠印记,心中掠起了一股寒意。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再入石室 感谢高帅富 吕仙僧 的打赏 从葬阴山下来,回到家里大堂,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而我除了沉重之外,还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大堂内爷爷、梁子以及马飞燕都在,只是大家都没有说话,大堂里显得有些压抑。 我除了担忧自己手背上成型的穴腾外,也被爷爷带回来的消息震惊了。 我以前猜测的没错,马飞燕祖师婆婆见过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父亲,当初爷爷和父亲出去办事,然后只有爷爷一个人归来的真相爷爷也破天荒的告诉我了。 原来我家和马家历代是至交,马家负责驱魔,但是经常遇上风水堪舆方面的难题,所以我家族的风水就派上了用途,两家合作一起驱魔,本来两家关系极好,直到那一次,爷爷和父亲一起去驱魔,结果马家的消息不准确,害死了父亲,因此两家的关系就闹僵了。 让我震惊无比的是当年爷爷和父亲一起驱魔对象豁然是一具未成形的僵尸王,他们本以为一具未成形的僵尸王不会威胁太大了,但是当他们进入那间石室的时候,发现里面豁然有七座烙棺,也就是说将会产生七具僵尸王,不过幸好有烙棺的禁锢,那些僵尸王并没有成型,但问题是那石室中除了未成形的僵尸王外还有上万只白厄鬼,我父亲为了掩饰爷爷和马家人彻底最终永远留在在那间石室之中。 后来马家人集合力量想回去救父亲的时候,发现那间石室的入口神奇的消失了。爷爷隐约觉得事情不正常,痛失爱子的悲痛让爷爷将所有责任推给了马家的情报不准确。这也导致了两家关系的破裂。 这次落魂山泥菩萨被毁,爷爷为了寻找能替代泥菩萨的法器,无奈之下,爷爷找到了马家,两个人坐下来之后心平气和的谈了一场,再加上当年只是爷爷因为痛失爱子的悲痛才会导致两家关系的破裂,所以一谈之后两家再次和好如初。 听了爷爷的讲述,我除了心中悲痛之外,瞬间想到了自己从金大爷家院子水井的进入的石室,貌似里面不仅有七具烙棺,还有上万只白厄鬼,不过自己经历的石室比爷爷他们经历的石室多了一只神秘老者化身的天厄鬼而已。 我怀疑爷爷和父亲进入的石室就是自己所经历的石室。等我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爷爷后,爷爷也震惊了。 爷爷听了我描述,确定我经历的石室就如当年父亲葬身的石室。 爷爷有了那石室的消息,本想立马前去石室为我父亲报仇,但是听到我说有只天厄鬼存在,爷爷也犹豫了。 毕竟一只天厄鬼根本不是现在大堂上四个人能够对付得了。 除了父亲的消息之外,爷爷带来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那就是我和马飞燕是打小就定亲的。也就是说马飞燕将是自己未来的媳妇。 先前爷爷因为记恨马家,所以不承认这门婚事,现在误会解开,当初并不是马家故意弄错情报的,再加上马飞燕确实惹人喜爱,深得爷爷喜欢,所以爷爷不但帮我做主应承了这门婚事,而且深怕马家反悔,直接将马飞燕带了过来,这点让我郁闷不已。 不过幸好的是马飞燕并非那么野蛮无理,其实马飞燕很早就知道这门亲事了,上次马飞燕来嘉荫村就是来刁难自己的,想让自己放弃这门亲事的,马飞燕野蛮的形象也是装的。不过那一次我真的被这小丫头耍得不轻。 我看了眼坐在对面安静的马飞燕,叹了口气,虽然自己被这小丫头耍了一遍了,但是能得到马飞燕如此可爱而又不野蛮的老婆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爷爷,现在怎么办,当初一只天厄鬼几乎耗尽毛家和马家全部精英,现在又出现一只天厄鬼,我怕就算联合毛家也不一定制服的啊?我看需要尽快通知毛家造作准备啊。”马飞燕对着爷爷神色凝重的说道。 “飞燕,这事先不忙着通知毛家,我隐隐觉得这事有些蹊跷。”爷爷站起身来,思索起来。最新章节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过了一会,爷爷径直走到我的跟前,问道:“金灶,你说那天厄鬼没有伤害你,而且还将你送出了石室?” 我闻言,不明白爷爷所指,默默的点了下头。最新章节百度zhuaji 爷爷见状,本就深锁的眉宇皱的更深了。 “金灶,按照你的说法,我隐隐觉得那天厄鬼并不是为了害人,而是在镇压着什么,而且我怀疑当年诱引我和马家人前往石室驱魔有着某种目的,否则依据当年白厄鬼的架势,就让你父亲拼尽全力,恐怕也无法阻止那些白厄鬼,我怀疑那些白厄鬼只想留住我们之间的一个人。”爷爷回想着当年的情形,说道。 听了爷爷的话语,我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猜测道:“爷爷会不会那天厄鬼需要父亲的头骨铺设埋骨之道啊?” “也不失这种可能。只是我想不明白那埋骨之道,烙棺以及天厄鬼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爷爷说道。 就在大家苦苦思索那石室的目的所在的时候,大堂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金灶,大事不好了。”杜书记一脸慌乱的跑进来。 顿时众人都是一惊,纷纷站起来望向了跑进来的杜书记。 “杜书记,发生什么事情了?”爷爷紧张的问道。 “穆老,你回来了,太好了,刚才我按照金灶的意思去落魂山寻找大牙的尸体,找了半天没发现,我打算回来带点干粮,晚上继续,在路径金大爷家院子的时候,我发现金大爷家院子的水中冒出一道红光。穆老,你快去看看吧。”杜书记紧张的说道。 水井中冒出红光?众人闻言都是一惊。 爷爷仿佛想到了什么,快步的向金大爷家院子跑去。 我和马飞燕及梁子随即跟上,路上我和杜书记解释了下葬阴山的发现,杜书记听后沉默了许久。 等我们赶到金大爷家院子的时候,水井中还冒着红光。 爷爷壮着胆子望了眼水井,发现水井中没有水,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而那道红光就是从黑洞深处冒出来的。 在那道红光的照射下,我看到爷爷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起来,见状,暗呼一声不好,我已经隐隐猜到了爷爷的打算。 父亲的死是爷爷心头抹不去的痛,所以一有机会为父亲报仇,爷爷肯定不会放过了,眼前水井显然就是那石室的入口。 “金灶,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爷爷去了。”爷爷说着,猛的跳入了水井之中。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众人都是一惊,我眼睁睁的望着爷爷的身影消失在井下的黑洞之中。 望着黑乎乎的水井,我心中掠过一丝绝然。 随即对着身旁的马飞燕挤出一丝笑容:“马飞燕,你不野蛮的时候真的好美。” 或许这句俏皮的话是我今生第一次对女孩子说,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吧。 马飞燕闻言,玉脸一红。 真的好美,身在井中望着井边花容失色的马飞燕感叹道。 没错,我也跳进了水井之中。 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爷爷一个人去冒险,要知道现在石室之中还有一只天厄鬼存在,至于那烙棺中的僵尸王是否已经成型,我也没底,但是既然水井之中出现入口的话,那下去肯定凶多吉少,所以我不能让爷爷一个人涉险。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依稀之间,我还听见井口马飞燕的惊叫声。 等我来到烙棺所在的石室时,我惊得说不出话来。阵引厅才。 七座烙棺前面各有一支点燃的香,香燃烧冒出的青烟豁然诡异的飘向了烙棺前面那具无头尸体身上,而爷爷豁然就跪在那无头尸体前面。 爷爷的一句哭喊顿时将我拉入了冰窟之中,一股寒意只从脚底冒起。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前因后果 “爷爷,你说这无头尸体是父亲?”忽然之间我感觉自己的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声音也变得哽咽了。.ji.先前我第一次进入石室的时候,自己还被眼前的无头尸体吓得不轻,我万万没想到,眼前的无头尸体豁然就是自己的父亲,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金灶,过来,给你父亲磕头。最新章节百度zhuaji”爷爷见我也下来了,楞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后,随即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招呼我道。 望着眼前的无头尸体,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小说最快更新到:爪机书屋。 砰砰砰,我对着父亲的尸体足足磕了九个响头。最新章节百度zhuaji当年父亲和爷爷一起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我对父亲的思念重来没有停息过,虽然我对父亲的死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我真正的面对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件艰难的事情,因为存在心底的那一丝侥幸瞬间坍塌了。 “爷爷,我们还是先将父亲放下来吧。”我磕完头后,望着眼前父亲的尸体,说道。 爷爷闻言,点了点头。最新章节百度zhuaji 随即我和爷爷正要将挂在半空的父亲放下来。小说最快更新到:爪机书屋。 “不要动。”忽然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封闭的石室中响起,紧接着有什么东西飘了进来。 天厄鬼?眼前突然出现的居然那神秘老者化身的天厄鬼。 顿时我和爷爷吓得不敢再动,一脸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天厄鬼,深怕天厄鬼突然行凶。 “穆老,你终于来了。小伙子我们见过面,你应该是天巫的儿子金灶吧。”天厄鬼对着我和爷爷说道。 天巫是我父亲的名字,老实说不仅我就连爷爷也被天厄鬼的话语惊呆了,貌似没有人告诉过白厄鬼自己的名讳啊。 “你是谁?你怎么对我和爷爷以及父亲知晓的如此清楚?”我满肚子的疑惑,随即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质问道。 “是你父亲告诉我。”那天厄鬼缓缓的说道。 “不可能,你都害死了我父亲,我父亲怎么可能告诉你呢,肯定是你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才逼我父亲说出来的。”我指着手指反驳道。 那天厄鬼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我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顿时变色:“不好,嘲风的残魂居然逃出来。金灶,你赶快坐到埋骨之道上面。” 我闻言,惊愕了一下,难道葬阴山的煞气就是嘲风的残魂? “我为何要听你的?你害死我父亲,现在又想害死我?”虽然我被天厄鬼的话语惊住了,但是想到眼前的白厄鬼害死自己父亲,我不敢相信一只天厄鬼的话语。 “金灶,我不会害你的,你父亲也不是我害死的,是他自愿的。”天厄鬼见我不配合,顿时大急。 “你胡说,我父亲不是你害死的,难道还是自杀的啊?”我没好气的说道。 那天厄鬼被我一顿抢白气得不轻:“你……你这个小子怎么不听话啊,想我赖布衣一生光明磊落,何须欺骗一个小孩啊。” “什么?”这下不仅是我,就连爷爷也震惊了。 “你是寻龙剑侠赖布衣?”爷爷惊呼道。 “我就是赖布衣,这里也就是所谓的传承陵墓,那个帮嘲风害死睚眦的风水术士也是我。”赖布衣着急的解释道。 顿时,我和爷爷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赖布衣见我和爷爷不说话,以为还不相信他,随即一个古籍向我飞来。 “我生前只写过一本风水著作,就叫《催官篇》,世间只知名字并未见真迹,这本就是,穆老你是风水术士,你应该能一辩真假。”那赖布衣显然是急了。 爷爷接过那飘来的古籍,瞄了一眼,顿时脸色剧变:“你真的是寻龙剑侠赖布衣。” “穆老,现在没时间解释了,否则不马上扼杀嘲风的残魂的话,那世间就会大乱了。”赖布衣着急的说道。 “金灶,快照赖鼻祖的吩咐做。”这下爷爷也急了。 我见状,知晓那赖布衣仍给自己的催官篇是真的,眼前的天厄鬼真的是赖布衣。 虽然我心中有无数的疑惑,但是看到赖布衣的神态,我知道事态不容自己多思。 我随即坐到了埋骨之道中的头骨上面。 我刚一坐下,顿时埋骨之道冒起了无数只冤魂,在赖布衣天厄鬼的带领下,豁然向我手背上血蝙蝠印记飘来,仿佛要将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撕走一般。 紧接着,我看到了惊悚的一幕,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仿佛一张粘纸一般缓缓的被掀开了,此时已经有一半脱离了我的手背。 我的耳边仿佛听到了愤怒的龙吟之声。 终于我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记彻底被赖布衣率领的天厄鬼撕走了,无数只冤魂包裹着血蝙蝠向父亲的无头尸体飞去,最后隐没进了父亲的无头尸体之中。 此时那血蝙蝠豁然就如同传说的嘲风。 紧接着,我看到父亲的尸体毫无征兆的炸开了,就连那七座烙棺也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我见状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即快步冲到了爷爷身边。 缓缓的,父亲的尸体彻底消失了,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此时从原先父亲尸体的位置飘落下来一个虚幻的人影。 赖布衣? 赖布衣的鬼魂变得极其虚弱,已经不是天厄鬼,而是恢复了老头的模样,赖布衣的鬼魂缓缓的走到爷爷身前,忽然冲着爷爷跪了下来。小说最快更新到:爪机书屋。 “穆老对不起。” 我见状惊愕无比想要说些什么,猛然间感觉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般,意识渐渐的模糊了,人不自觉的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我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听爷爷说是赖布衣用最后一丝灵魂之力将自己和爷爷送出来的。 赖布衣没说谎,我父亲的死真的是自愿的。当年石室出现诱引爷爷和父亲以及马家人前往石室就是为寻找一具怨鼎,怨鼎就是人死后能够承受无限的怨气。赖布衣之所以需要怨鼎目的就是为了埋葬嘲风的残魂。 这点我后来对照过自己从葬阴山得到的魂葬铁片上魂葬方法,赖布衣在石室布设的埋骨之道、白骨血池以及七星烙棺就是为了魂葬嘲风的残魂。 最后赖布衣终于成功的将嘲风的残魂分成七分埋进了七座烙棺之中,随着岁月的流逝,嘲风的残魂会在怨气的磨耗之中慢慢的消亡。 让我震惊的是启龙山的传说居然是真的,当年就是赖布衣帮助嘲风诛杀睚眦的,而赖布衣的风水传承就是得自嘲风,这也是为何到了赖布衣的年代风水之术兴起的缘故。 一开始赖布衣为了得到嘲风的风水传承帮助嘲风,原本赖布衣以为嘲风只是为了报仇而诛杀睚眦,但是他没想到嘲风不仅要杀睚眦报仇,还想利用睚眦的龙魂复生,赖布衣发现这个秘密后,看到嘲风的野心很大,深怕嘲风复活后祸害世间,所以偷偷的设局。阵匠圣号。 鬼阴凶穴就是赖布衣布设出来对付落魂山嘲风复生之穴的,而且赖布衣还耍了点心机将嘲风的残魂镇压在葬阴山下面。 但饶是如此,赖布衣知道鬼婴凶穴迟早有一天会镇压不住嘲风的残魂,所以石室设下七星烙棺以及天厄鬼来彻底销毁嘲风的残魂。 而断脉处的镇魂碑并非截脉而用,镇魂碑真正的作用是为了镇压嘲风的残魂的,至于鬼婴纯粹是意料之外的。这点我不由得感叹世间万事的奇妙。 终于嘉荫村发生种种事情就有了定论。 只是在杜二牛墓碑之上镶刻凝怨阵的人到底是谁我没有找出来,奇怪的是等我们从石室出来之后,嘉荫村的陈大嫂也就是杜二牛的妻子也神秘的消失了,就连陈大嫂晚上睡觉的棺木也消失了。 随即我有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陈大嫂就是神兽白虎,嘲风的盟友,她的到来就是为了帮嘲风复生,而那具棺木则是为了遮掩神兽气息而用的。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毕竟连嘲风都存在,那白虎存在也不是太奇怪了。 不过让我感动的,石室里我昏迷之后,马飞燕和梁子也跟着跳了下来。小说最快更新到:爪机书屋。 十年后,沧海桑田。嘉荫村一座别墅院子里。 阳光普照,一个慈祥的老者躺在摇椅上,享受着太阳的沐浴。 一个胖乎乎的可爱小孩从别墅中跑了出来,拼命摇着躺在摇椅上憩息的老者。 “曾爷爷,别睡了,快起来给我当年鬼婴的故事。”小孩撒娇道。 老者闻言,缓缓醒来,慈祥的摸着小孩的头,满是溺爱的说道:“文文乖,曾爷爷给你讲故事。” “文文,你又来烦你曾爷爷了,爸爸让你扎的纸人扎好没?”我听到院子里面的声音,走了出来对着眼前的只有八岁不到的文文问道。 没错,眼前的文文就是我和马飞燕的孩子,经过当年那场变故之后,因为父亲永远留在了石室下面,所以我和爷爷商量了下,便在嘉荫村成家了。 “爸爸,能不能让曾爷爷讲个故事再去扎纸人啊?”文文对着我央求道。 “不行,扎完纸人才能听故事。”我一副严父的模样。 “文文,妈妈让你练的驱魔剑法练了没?”马飞燕走到了院子,问道。 “爸爸妈妈,你们是让我先扎纸人,还是学驱魔剑法?”文文有些为难看了我和马飞燕一样。 “扎纸人。” “驱魔剑法。” 我和马飞燕同时喝道。 “穆金灶,现在都什么时代,都流行火葬了,还扎个屁纸人啊,你也别告诉我,你那套催官篇有多厉害,好像上个月杨市长想升迁让你帮忙在他办公室设了风水局,结果倒好,一个月不到杨市长就进了班牢。”马飞燕数落我道。 老实说为了文文究竟学风水堪舆还是驱魔这个问题,我和马飞燕没少吵,一向温柔娴淑的马飞燕在这个问题从来不让步,让我郁闷不已。 “杨市长的事情不能怪我,是爷爷说杨市长一心升迁,门路不对,我是故意摆错阵局的。”我反驳道。 “貌似你驱魔剑法也不怎么样,上回马家嫂子让你去驱鬼,结果你人鬼不分,差点将人家马家嫂子当鬼灭了。”我回击道。 “那不是因为好久没驱魔了,难得遇上,我那不是激动吗?”马飞燕有些脸红道。 我知道和马飞燕争下去,没有任何结果的,随即抬出了爷爷,我知道爷爷肯定会向着我的:“爷爷,你是长辈,你说文文该学风水堪舆还是驱魔剑法啊?” “这个飞燕啊,文文好歹是我穆家的血脉,你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文文先学扎纸人吧。”爷爷说道。 我闻言,暗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爷爷一出口,马飞燕的气势顿时萎了下来。小说最快更新到:爪机书屋。 我正要得意的向马飞燕示威下,忽然听到爷爷一声惨叫,貌似被什么暗器伤了一下,我大惊,正要追查到底是谁伤了爷爷,但是看到地上的暗器,暗呼一声不好,转身有种想逃的念头。最新章节百度zhuaji 没错,地上的暗器是一个麻将子,上面是发字。 在这家我谁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 “穆老头,你别欺负我马家没人,要是再让我老婆子看到你们爷孙合伙欺负飞燕的话,我不介意将你拉下来,最近刚好少了个搭子。”祖师婆婆阴着脸出现在大堂门口。 爷爷一见祖师婆婆出马,气势顿时没了,连说不敢不敢。 “飞燕,带文文去练习驱魔剑法。”祖师婆婆霸气的吩咐道。 马飞燕随即趾高气扬的拉着文文就要去练剑。 我和爷爷见状,相视一眼,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不过,就在马飞燕就要带着文文去内屋练剑的时候,一辆奥迪q七停在了院子门口。 “梁子,朱颖?”我望着车上下来的人影,大喜,一扫先前和马飞燕斗嘴的不快。 没错,梁子这小子还真是争气,现在朱颖已经成了梁太太了,梁子不仅得到了美娇娘,而且还继承了朱家的财产,现在可是风云人物啊。 看到梁子和朱颖,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转身想逃。 “金灶,别跑了,沁舒没来。”梁子见我的动作,顿时知晓我的担忧。 听到沁舒没来,我顿时松了口气。 “你啊,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你答应沁舒啥不好,偏偏答应要娶她,活该你倒霉。”朱颖走进来数落道。 “我不也是没办法啊,上次去你那,沁舒一定要跟来,我这不是想个办法摆脱沁舒吗?我哪知道沁舒长大了还这么较真。”我说着摸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想到沁舒这个小丫头我就有点头大。 “好了,别站着了,进屋坐吧。”马飞燕招呼道。 梁子和朱颖跟爷爷打了个招呼后,我一把拉着梁子指了指了朱颖微微隆起的肚子数落道:“梁子你这速度也太那啥了吧?你看文文。” “金灶,你也知道朱颖是易阴命,虽然血咒消失了,但是身子要调养啊。”梁子苦笑道。 文文见状无比聪明的钻井了爷爷怀中听故事去了,马飞燕看了眼叹了口气,没有追究,拉着朱颖进屋说悄悄话去了。 我和梁子也有些话要说,随即一起正要走进大堂。 碰的一声巨响,梁子停在院子门口的奥迪q7直接被撞出了两米。 “靠,这q7是老子刚从车行提出来,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我的车。”梁子见自己爱车被撞,气呼呼就要出去找人算账。 我看到梁子霸气十足出去,暗想梁子经历了这么多,性格总算强硬了点。 “哎呀,我的妈。”梁子刚出去,看到后面那辆红色的敞篷宝马后吓得一跳,转身仿佛见鬼似得向院子里逃来。 “金灶,快跑。小姑奶奶来了。”梁子惊呼道。 “什么?沁舒那丫头来了?”我闻言差点吓瘫,连忙起身想逃。 这时,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只见沁舒一手拿着身份证一手拿着驾驶证,兴奋的喊道:“金灶叔叔,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有驾驶证有身份证了,我们今天去领结婚证吧。” 结婚证?我闻言,眼前一黑,顿时一头栽倒在地。 正文 新书《鬼掐青》正式发布 鬼掐青: 婴儿出生的时候,身上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老人说这个被鬼掐的缘故,有个专门的俗语为鬼掐青。 出生鬼掐留鬼纹,命好命歹不过九。 身居鬼掐青的我本该六年前就应该死了,但是我却诡异的活了下来。 这一切都只因为我爷爷每晚给我的喝的骨头汤,爷爷称它为神仙汤。 神仙汤到底是救命的良汤,还是夺命的穿肠毒药。 怨鬼在我身上留下的青紫色掐痕到底隐藏着一段怎样触目惊心的秘事。 爷爷白日挖坟寻骨,夜半现身乱葬岗到底意欲何为。 乱葬坟前为何夜半惊现小孩哭声。 死去多年的孕妇为何化身厉鬼巡村索命。 瞎子老李瞎了几十年的眼睛为何突然睁开。 爷爷的骨头汤又是从何而来,白骨,尸油? 随着真相一步步揭开,石门村一件件惊悚的事情随即而来,一桩桩触目惊心的往事浮出水面。 新书直通车:www./book/24026 鬼掐青: 婴儿出生的时候,身上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老人说这个被鬼掐的缘故,有个专门的俗语为鬼掐青。 出生鬼掐留鬼纹,命好命歹不过九。 身居鬼掐青的我本该六年前就应该死了,但是我却诡异的活了下来。 这一切都只因为我爷爷每晚给我的喝的骨头汤,爷爷称它为神仙汤。 神仙汤到底是救命的良汤,还是夺命的穿肠毒药。 怨鬼在我身上留下的青紫色掐痕到底隐藏着一段怎样触目惊心的秘事。 爷爷白日挖坟寻骨,夜半现身乱葬岗到底意欲何为。 乱葬坟前为何夜半惊现小孩哭声。 死去多年的孕妇为何化身厉鬼巡村索命。 瞎子老李瞎了几十年的眼睛为何突然睁开。 爷爷的骨头汤又是从何而来,白骨,尸油? 随着真相一步步揭开,石门村一件件惊悚的事情随即而来,一桩桩触目惊心的往事浮出水面。 新书直通车:www./book/24026 鬼掐青: 婴儿出生的时候,身上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老人说这个被鬼掐的缘故,有个专门的俗语为鬼掐青。 出生鬼掐留鬼纹,命好命歹不过九。 身居鬼掐青的我本该六年前就应该死了,但是我却诡异的活了下来。 这一切都只因为我爷爷每晚给我的喝的骨头汤,爷爷称它为神仙汤。 神仙汤到底是救命的良汤,还是夺命的穿肠毒药。 怨鬼在我身上留下的青紫色掐痕到底隐藏着一段怎样触目惊心的秘事。 爷爷白日挖坟寻骨,夜半现身乱葬岗到底意欲何为。 乱葬坟前为何夜半惊现小孩哭声。 死去多年的孕妇为何化身厉鬼巡村索命。 瞎子老李瞎了几十年的眼睛为何突然睁开。 爷爷的骨头汤又是从何而来,白骨,尸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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