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离婚请签字》 正文 第一章 相遇 北冥国,首府栎阳,郊野。 峭厉的北风狂啸,雪虐风饕,一阵紧似一阵,枯腾老树在凄厉的北风中摇尾乞怜,几欲归去。飘飘扬扬的雪花在苍茫广亵无垠的天地间颤动、沉浮、荡漾。 一股透骨凛洌的寒风无情地刮过来,隐藏在常年翠绿树干上的寒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抱着树干的手指通红,已经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但她仍屏气凝声,不敢下树。死里逃生的她不知道那些歹徒是否已经走远? “楚义,查清没有?”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声在她身边不远处响起。 “回爷的话,戏班二十几口人,均是一刀毙命,显然是内行所为,只有一个老妇人生死不明。“楚义单膝跪地,头也不抬地应答道。 啥?寒菱猛地坐了起来,朝树下声音望去。 一个挺秀高颀,浑身贵气的男子站在千年的老榕树下,一袭蓝色的锦袍衬得他丰姿如玉,风韵蜚然,脚上着一双黑色的靴子,容颜在漫天风雪中略显模糊,似乎是想一睹对方俊颜,寒菱不由微微侧身弹出头去。 忽的脚跟不稳,“哗”地一下直接从四、五尺高的树干上跌了下来。多亏得在戏班学艺多年,虽没学到什么真武功,可这身体却练得轻盈灵活。 她临危不乱,半空中双脚用力蹬了一下树干,双手借力抓住了一根树杈,灵活地卸了一半的重力,刚要来个完美的回旋落地。 “嗖嗖。”几道破空之声从她耳边响起,一抹寒光从面前飞过,脸色瞬间白了,慌乱中吓得手下意识的松开了树杈,身体重重的摔落在地。 榕树下,楚义身先士卒,快如闪电地挡在锦袍男子身前,抽出了长刀。他脸色不善,目骤寒光,该死,竟然没发现树上有人,而且还是个看似外行的小女人,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来者何人!” 身材高大魁梧,肤色黝黑,眼神似鹰般锐利的楚义,沉声地喝问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寒菱捂着臀部,一手扶着树干爬了起来,还没站稳,一股凄厉的狂风迎面扑来,“哎哟”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 “哈哈,有意思!”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来。 寒菱摸着摔得酸痛的屁股,见那个锦袍男子双臂环胸,似星般冰冷璀璨的眸子里淡射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正好整以瑕地望着自己,那神情分明像在看笑话。 他们是什么人? 寒菱尴尬地站了起来,随手扫了扫身上的土,友好地朝他们干笑几声。 楚义警惕地望着她,确认了她对他们的威胁并不大后,放下了刀。 锦袍男子微眯了双眼,他皮肤白皙,容颜俊美,眉如墨画,鼻梁高挺,冰冷孤傲的眼神带着几分忧郁,几分狂野,他缓缓地抬起了右手,勾了勾指头。 “你,近前几步。” 寒菱一愣,怎么感觉像在召唤一只狗?怀着满肚子的疑问,她朝他慢慢地走了过去。 锦袍男子狭长的双眸带着孤傲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似曾相识,脑海中闪过一个娇弱的小小身影。 “你叫什么名字?” “寒菱。” “家住何处?” “...不记得了。” 寒菱脱口而去说出了这个名字,她回答的半真半假,二年前她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穿越重生在当时差点病死,又恰巧与她同名同姓的戏班班主的女儿身上,之后一直跟着戏班走南闯北,辗转各地,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还有一个便宜娘亲--赵香芸,整日总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最悲剧的是,大病一场后的寒菱,记忆残缺不全,很多回忆画面都是断断续续的。 “你在说谎。” 突然,锦袍男子钳住她的下巴,凑过脸来。面前的少女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没有媚俗,淡静如水,那份灵气,洒脱.....确实吸引了他的眼睛,不由一路向下看去,不得不说,这女子的身材更吸引人,一对挺俏的浑圆傲然挺立着,在绿色的戏服下若隐若现,纤纤细腰,盈手可握!再往下……,他忽然觉得下腹一阵收紧,似乎有团火在体内燃烧。 心中不由得暗暗惊讶起来,他,堂堂兵权在握的银王爷,银若宸,妻妾无数,对女人一向淡静如水,可今日这是怎么了! 寒菱见他双眼带着邪恶的欲念留连在自己的胸脯上,不由恼羞成怒,想也不想,狠狠的拍开了银若宸的手,后退数步,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 “无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竟敢...” “哼,黄毛丫头,乳臭未干。”银若宸好看的眼眸泛起明亮的光,充满了浓浓的恶趣味,声音却增添了几许阴冷:“你可有家人?” 家人?寒菱一怔,许多凌乱的画面随之而来:满头银发的老头倒在血波中,身材壮实的男人身中数刀站在街上,满身鲜血,闪着寒光的利剑朝她胸口刺来。 “爷,天快黑了,此地不宜久留,这丫头怎么处置?”楚义望了望阴沉沉的天小声地问道。 “砍了喂狼,如何?” 银若宸优雅地伸手接过眼前飘落的雪花,玩味地一笑,随意地答道。 “遵命。” 楚义面无表情地附和道,说话间就提刀上前。 哇!这主仆俩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呀!寒菱吓得一哆嗦,瞬间从惊恐的回忆中缓过神来。远处一阵狼嚎声传来,听得她心惊胆战,刚才的气节早没了影。完全搞清楚了状况的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眼前这个男人那可是得罪不起的,至少暂时还不能得罪。 忍,拍马屁,厚颜术,那一向是寒菱混迹社会的三大法宝,当然此时更不能例外,她早已将此运用拿捏得稔熟和恰到好处了。 让人格和尊严见鬼去吧!活下去才是王道啊!想到这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爷,不要啊!我错了,不该顶撞您的,小女子上有八十高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弟弟,死不得啊!”说完双肩一耸,挤出二滴泪来,一付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哦!真是可怜呢!”银若宸蹲下身来,一丝莫名的笑意浮上了他的脸,对着他深邃有神的眼,寒菱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怎么会觉得这眼神这么熟悉呢!难道原身认识这个人? 正文 第二章 投宿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家住何处?家人呢?”他淡然地问道。 “爷,小女子没骗人,是真的不记得了,听我娘说是我曾经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忘了从前很多事,后来病好了,就跟着戏班四处流浪讨生计.....求大爷不要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岭......”寒菱一口气交代了个清楚,只是故意忽略了从戏班逃出来被人追杀的那段。 听到‘戏班’两字,主仆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银若宸继续漫不经心地问道: “今日闹事发生命案,既然你也是戏班的人,你可知是谁要杀你们?” “不知,不知!我爷爷的姥爷的爷爷辈世代都是良民,平时做事都是小心翼翼,从不得罪任何人,没有理由被人如此刺杀啊!”寒菱眨着美目,一脸的无辜,“肯定是那些人搞错了对象,杀错人了吧!” 哼,错杀一个,还能错杀二十几个? 银若宸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在对她的话判断真伪。既然那些杀手敢在他眼皮子低下杀人,就不能排除还有更放肆的举动。放长线钓大鱼什么的,他最喜欢也最拿手了。 “带上她。” 他朝楚义优美地打了个手势,转身朝宝马香车走去,寒菱疾忙紧跟其后。 隐藏在林间的黑影无奈地隐去了。 崎岖的山道上, 一辆镶嵌着金边的宝马香车正在疾驰着,厚实的蓝色车帘上镶嵌着八蟒龙爪,华贵庄严,马车顶却四分五裂,漫天的风雪在马车顶上盘旋,狂吼。 冷,彻骨的冷,寒菱感觉自己已经冻成了冰块,唯有旁边那点温暖却是那么真实,她紧紧地抱着了那团温暖。 迷迷糊糊中,疲惫不堪的她沉沉地睡着了,一个身着绫罗锦锻,雍容华贵的美丽妇人嘴角流血,倒在地上,姿容秀丽的容颜上挂着一丝惶恐的笑意,二眼发出渴盼的光。 “啊”,寒菱惊叫出声来,睁开了眼,满满的黑暗。 原来只是做了个梦,梦中的妇人是谁?难道这是原身的记忆吗? 冷风夹着雪花肆无忌惮地狂掠着,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她鼻中,她似乎躺在一个人的怀里,而且她的双手正紧紧地抱着他。 睡意顿消,她弹射般坐了起来,马车已驶入了栎阳大街,透过街道边昏暗的灯圈,一张精致,眉目如画的俊颜展现在眼前,寒菱的脸顿时红了。 “大惊小怪,叫什么呢?”他舒服地躺在软塌上,傭懒地说道,“明明是你抱着我,掰都掰不开,没办法,只好让你占便宜了。” 寒菱瞪目结舌,哑口无言,似乎确是这么回事? 冷,太冷了! “爷,已到了栎阳大街。”楚义在前面禀道。 “找一间客栈先住下。”他淡然吩咐道。 马车朝一家客栈走去。 “这家太小了。” 马车又朝另一家客栈走去。、 “这家太窄了。” 马车只好朝前驶去。 “这家人太多了。” …… 几个时辰过去了,马车还在街上团团转,越夜寒气越重,寒菱冻得簌簌发抖,爷啊!这出门在外哪能比得上家里呢!寒菱叫苦不迭,这家伙是个什么人啊?如此挑剔! “好吧!就这了。” 马车稳稳停下,寒菱便迫不及待的探出头,却让她哭笑不得,这哪是旅馆呀!又破又烂的大门上写着“清心庵”三个大字,这不是尼姑庵吗?他们二个男人竟然来尼姑庵投宿了,这叫什么事?可眼前的处境立刻又让她又提心吊胆起来,这二个主仆行为乖张,高深莫测,好好的旅舍不住,莫非是要强迫她在这里剃度出家做尼姑? 天已经微微泛白,随着小道姑的通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姑接待了他们,将他们几人接应到了一间禅房,又送上几盏热茶。 寒菱又累又饿,并不喜欢喝茶,她此时更想吃饭。 望着蒙蒙亮的天空,寒菱心中打起了小九九,无论那对主仆有什么打算,直觉告诉她,这两个男人很危险,自己还是趁早溜之大吉为好! 不大会儿,一个小道姑过来对老道姑耳语了几句,老道姑施礼走了出去。银若宸和楚义对视一眼后也先后离开了禅房。老天爷垂怜,屋子里只剩下寒菱一人....... 一盏茶的功夫后,东侧花园里,矗立着一个俊逸修长的身影,一袭锦袍衬得他威武雄壮,卓尔不群。银色的面具,熠熠生光,眉眼间带着几分高傲和漠视,八蟒五爪的锦袍在雪地里,更衬得他身份贵重,地位尊祟,他静静地站着,周身弥漫的王者之气令人生畏。 “那些跟踪的人甩掉了没有?” "回王爷,进清心阉时已经甩掉了,那个姑娘方才...钻狗洞溜走了。”楚义小心地回道。 “......狗洞”。银若宸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女人很有意思。楚义一愣,冰山王爷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屡次笑了。 “那些杀手的身份可有线索了?”银若宸缓缓收敛起笑意,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脸上的半张面具。 “回王爷,尚无线索,现在官府也是一筹莫展,估计一段时日后就会不了了之了。” 银若宸负手望天,今日栎阳大街,血流成河,二十几口人瞬间被杀,寒家戏班几尽灭门,堂堂天子脚下,发生这么大的命案,那位的反应也出奇的慢了很多呀。 这闻风而动的迅速,这老练清准的手法,如若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岂能做到如此秒杀?这些蒙面人决不是一股江湖上的杀手死士,难道寒家班里隐藏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叫人跟紧那个女人,也许她能帮我们引出点东西。” “遵命。” 正文 第三章 窘境 热闹的街市上,人来人往,厚厚的积雪早已掩盖了昨日的一切,小贩的叫卖声,百姓的暄嚣声此起彼伏,异常繁杂。 寒菱穿着偷来的尼姑袍子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如此美丽的“尼姑”确实让人艳羡不已! 只见她皮肤细腻温润,欺霜赛雪,若淡烟似的杏眼里娇羞无限,樱桃小嘴娇艳若滴,特别是那双灵活转动的眼眸带着几分慧黠,几分娇俏,几分顽皮,让人过目不忘,心旌神漾。 很快,寒菱便发觉了众人异样的眼神,男人的眼里有惊艳,贪婪,女人眼里全是羡慕嫉妒恨表情。不由紧张起来,心中忐忑不安,眼前掠过在树林时从面前飞过的寒光,想到自己被人追杀的处境,快步朝前面走去。 一座破庙面前,正围着一堆人,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甲说:“唉,真可怜啊!” 乙说:“都是血?吓死人了!估计活不过今晚了吧。” ....... 寒菱觉得好奇不已,挤身上前张望。 干草堆上,一张苍白瘦削的老妇人的脸呈现在她面前,脸上的皱纹如枯竭的树皮般密密麻麻的皱褶着,散乱的银丝被寒风吹得凌乱了她的眼睛,她穿着一件单簿的衣衫,袖着手,缩着瘦颈,浑身都是鲜血,凌乱的银丝下面迷糊空洞的眼神惊恐地望着面前的人群。 “菱儿...菱儿...”妇人哆嗦着身子,不停地喃喃说道。 “娘!” 寒菱霎时惊得睁圆了眼,眼中浮起了一层雾气,泪水绝堤而去。围观的人都向她看来,默契的闪开一道空隙,寒菱立刻扑了上去。她记得今日之所以能从杀手的屠刀下全身而退,就是这个妇人替自己挡了一剑,让她趁机混进了杂乱的人群才有机会逃到了郊外,又怎么能不叫她不为之动容? 寒菱的手刚碰到老妇人的皮肤就被烫得一惊,看样子是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烧,如果得不到救治,也许真的活不到明天了。这个时代,破伤风都会死人的,更何况是失血过多的刀伤。 她紧紧地抱着老妇人,试图把她背起来,几次之后,彻底泄气了。完全是徒劳,娇弱而悲痛的她怎么也不背起这老妇人。 “快去雇辆马车。”人群里有人说了一句。 “是,是。”寒菱这才想起,连连称是,猛的站起来,刚欲伸手去招呼那些停在路旁的马车,手却触到了衣服的口袋,顿时傻眼了,呆若木鸡。 她身无分文啊! 栎阳的东大街,整整一条长街,方圆几十里,楼阁亭台,殿宇森严,这就是当朝有名的银王爷府第。 整个王爷府威严肃穆,和谐对称、错落有序。前面正门殿寝都盖着绿色琉璃瓦,装饰着五彩金云龙纹。 寒菱望着这雄伟气魄的王爷府正门殿寝上面的绿色琉璃瓦,不由哀叹道:这诺大的银王府却带着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这银王爷不当王八才怪呢。 在好心路人的帮助下,终于把娘抬到了清心庵,寒菱央求清心庵的静心道长收留了娘,可娘的伤口很深,伤势严重,情形不容乐观,静心道长也是一筹莫展,必须要请郎中!可这破烂的尼姑庵已是贫寒交替,又怎能负得起这瞧病的银子来,再说寒菱亦无颜要求太多。 想到寒家班的境遇,这次寒菱出门时不敢大意了,她多了个心眼,走出清心庵时变脸了! 变脸术在江湖上俗称易容术,以世代家传为主,从不轻易外传,寒菱的祖父辈因着杂耍成立了一个戏班--寒家班,祖传的变脸术那可是戏班响当当的招牌绝活,吸引了无数看客的眼光,也因此挣了些盘缠,养活了戏班二十几口人。寒菱的变脸术正是她祖父寒德智教的,寒菱早已将此学得出神入化了。变脸术的最高境界就是易容,经过寒菱的手易容后,一般人根本分不清真假。寒家班如今满门被刺杀,懂得这项绝活的也只有饶幸活下的寒菱了。 一辆大红的软轿在王府门前停了下来,后面跟着几个穿着艳丽的丫头。 这应该是王府的哪个娘娘吧,正在苦思冥想着如何溜进王府的寒菱来不及退让一边,却见一个丫头掀起了轿帘,从里面下来一个身着华贵,长相妖孽的中年人,恰好站在她的面前。 寒菱惊愕之下,抬眼望去,却见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正朝自己上下打量着,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流露出一丝亮光来。 他,正是掌管王府后院的总管冯公公,此时的冯公公正焦头烂额,头痛不已,一连几日被王爷骂惨了。 从小到大,王爷的身边都跟着个小跟班,可自从那个打小跟在他身边的小跟班病死后,王爷便挑三捡四,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了,短短几年,王爷身边的小跟班像换衣服般频繁,而负责这一艰巨任务的当然便是掌管后院的冯公公了,他每天绞尽脑汁的寻找这个小跟班的合适人选,决不亚于皇上挑选妃子。 终于看着从小被他宠溺着长大的王爷如今已是威名显赫,声震天下了,暗中高兴了不知多少回,他,一个公公,老来无子,打心眼里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般尽心的服伺着,可这段日子来王爷屡发牌气,把他的小跟班一个个踢了出来,矮的,高的,俊的,肥的.....都试过了,可是没过几天一个个便被王爷像扔抹布似的扔掉了,为此,他挨了不少骂。 此时正从街头物色小跟班人选的冯总管打道回府,坐在软轿里竟发现王府门前站着一抹娇俏的身影,敢情又是哪个绝世美人站在王府面前想要勾引王爷了。他淡然扫了下眉眼,却腾地睁大了眼,好家伙,却见她姿色平平,塌鼻梁,黄肌肤,更出彩的是脸上还留着一道渗人的伤疤,绝对的丑女啊!唯有那双眼睛灵活清沏,顾盼生辉,她神色自若地站着,仅凭这点也能衬出她的与众不同来,当即便叫停了软轿。 丑女,何不去试试昵? 正文 第四章 进府 “ 你叫什么名字?”冯公公尖细的声音问道。 ”小草。“寒菱随口说了个名字。 “你站在王府门前做什么?” “想卖身进去当丫头。” “王爷的跟班想不想做?” “那个...赚的银子比做丫头要多吗?“ ”哈哈,当然,只要王爷高兴,想要什么都行。“ ”那....好吧。“寒菱想了想,干脆地答道,确实急需要银子给母亲瞧病,而这东大街上,每隔不多远,便站着一个军士,身配腰刀,手执利剑,钉子似的立着,目不斜视,无比威严,寒菱也不敢在此逗留太久。 曾听戏班的人说过威名振天下的银王爷治军森严,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二年前银王爷率兵与金国蛮子北川一战,天下皆知,那个惨烈,死尸无数,血染北川,由此稳住了北冥国的朝政根基,再无他国敢予觊觎。 她打听清楚了,这王爷府一个丫头的工钱一月就有一两银子,相当于大户人家的妾,打赏也多,寒菱确实心动了,目前像她这种情况卖身进王爷府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这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不来不及打探,也不想去打探,不过是做个下下等丫头而已嘛!这银王爷可是当今皇帝圣元帝的叔叔,保不准就是个行事狠厉,心狠手辣的糟老头子。 至于这公公口里说的跟班又是什么呢? 王府东侧偏殿里,冯公公尖细的声音正在不疾不徐地响起,这次,他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一次给王爷找了十个跟班人选,男女俊丑各式人物都有,任随王爷自己挑。要是把这个差事做好了,他又可以悠闲地去晚香楼泡小桃花了,哎哟,那嫩白的小手,那柔软的娇躯.....虽然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光是想着也能让他过过干瘾。 ”王爷的跟班是什么呢?其实主要职责就是“陪”,陪玩,陪吃,陪喝,陪解闷,陪睡......" "啥?还要陪睡?“寒菱头轰地一响,一个面目阴恻,双眼凶残,满脸色相的糟老头王爷出现在脑海中,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干瘪瘦削的双手朝她身上摸来,寒菱一阵哆嗦,妈呀!这不是往火坑里跳么? 掂起脚尖偷偷朝后溜去。 ”你,回来,去哪儿?“冯公公正在认真解说着,却见丑女小草朝后面溜去,不由断喝道,竟有人敢打扰他的训话,这可不好。 ”回公公,奴婢内急,要去解决一下。“寒菱只得折了回来,陪着笑脸,讨好地说道。 ”没规矩,公公我训话时,任何人不得打扰,有屎尿都得憋着,记住了。“冯公公疾言厉色地说道。 ”记得了。“寒菱哭丧着脸答道,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为嘛不早点弄清楚这跟班是干啥的,早知道当个丫头多好呀,捞点银子瞅个机会就走人了,现在倒好,说不定就要失身了。 这冯公公还说了些什么,寒菱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不大会儿,只见冯公公带着他们朝另一座殿宇走去,寒菱只得木然地跟着,满脑子却在想着如何溜之大吉为妙。 东寝殿的后花园里,苍翠挺拍的常绿树傲然挺立,寒梅怒放,娇艳动人,风雪已经停了,一缕缕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了花园里,气氛静谧,让人安和。 在一座围着栅栏,盖着天顶的小屋前站定,门前站着的军士自然认得冯公公,冯公公径直走了进去,不大会儿,只见冯公公陪着一个身着八蟒龙爪朝服,胸前绣着高雅、生气的仙鹤,栩栩如生,足蹬朝靴,戴着半边银质面具,一边的嘴角翘起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身材高大颀长的俊逸身影走了出来。 寒菱不由惊得张大了嘴,银王爷不是个糟老头子吗?可这隽秀飘逸的身材,怎么看也就二十多岁吧!虽然戴着半个银质面具徒添了几许神秘,可光凭着这身材,气度也应是个极品男了,只要面具下不是张极丑陋的脸,就足以让许多女人倾心了。更何况他那双炯然有神冷静的眼,富可敌国的家财,滔天的权势,这些已足够让天下女人神魂颠倒了。 ”你们站好了,给银王爷请安问好。”冯公公朝她们命令道。 “给银王爷请安,银王爷千岁,千千岁。”十个人福了福声,声音响亮的请安道。 或许是他们都看到了这丰姿隽秀的王爷身影,动起了心思,一扫刚刚的沉寂,全都活跃起来,腰板挺得笔直,果然是美男无敌呀! 可对寒菱来说,她还是宁愿做个丫头! “嗯!”银王爷点了点头,朝他们面前走来。 “王爷,这些都是老奴为您精挑细选的小跟班,请王爷过目。”冯公公满脸堆笑地说道。 银若宸悠然地在他们面前踱着步,边走边打量着。蓦地见到个丫头低着个头,漫不经心地站着,似乎对自己毫不在意,不由皱了下眉,在她面前站定。 “你,抬起头来。” 寒菱叫苦不迭,只得慢慢地抬起了头,忽然觉得这磁性的声音似乎耳熟,不知在哪儿听到过,可哪来得及多想。却见一双白皙的大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下巴,无名指上戴着的镶嵌着金边的祖母绿指环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着幽幽绿光。 “哟,这张脸长得挺有特点的嘛!”他好听的带着磁性的声音戏谑地说道。 “回王爷,奴婢罪该万死,不该长了这幅丑陋的脸来坏了王爷的眼。”寒菱认真地答道。 “哦!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有意思,本王问你,你可知道本王喜欢什么?”银若宸放下手,怡然地问道。 寒菱愣了下,鬼知道你喜欢啥,想了会儿,眨着大眼,随意答道:"回王爷,王爷地位尊崇,万人景仰,王爷喜欢的奴婢也喜欢,王爷不喜欢的奴婢坚决讨厌鄙视。” 银若宸愣了愣,这答非所问的回答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从没见过一个丫头敢在他面前如此说话的,一时来了兴致。 “那你会些什么?”他饶有兴味地继续问道。 “回王爷,奴婢不会陪睡,其它什么都会:洗衣,煮饭,打纸牌,赌钱,……。” 寒菱正经八百地清晰地回答道。 “放肆,住口。”钱公公越听越不对劲,慌忙制止道。 旁边传来忍不住的笑声。 银若宸眯了眯眼,轻抚着手上的祖母绿指环,脸上浮起一丝极浅又淡的笑意,他慢条斯礼地说道:“钱公公,就她了,其他人都退下。” “是,”钱公公松了口气,这小子打小就有猎奇,求与众不同的心理,看来这丑女还真是找对了,只求这丑女能让他多保持几天兴趣。 正文 第五章 救我 “你,把本王的小黑提来。”银若宸对傻站着的寒菱丢下一句话后优雅地转身萧洒自若地走进小屋去了。 寒菱傻站着发呆,她这付尊容连自己都看不顺眼,那近乎白痴的答话,这样……竟都能被这银王爷选中,果然这银王爷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 “还不快去给王爷提小黑。”冯公公着人领走那些侯选跟班人后回头见寒菱还傻站着,忙跺着脚催促道。 “是……”寒菱忙不迭地点头应声道,很快回过神来,苦着脸问道:“公公,这小黑是什么东西?” 钱公公一挥手,一个穿着华丽颇有几分姿色的大丫头提着个精致的鸟笼走了过来。 “这是王爷心爱的小黑,你好生看着。”那丫头打量了寒菱一眼,眼露不屑鄙夷之色,生硬地说道。 “是,谢谢姐姐。”寒菱陪着笑小心翼翼地接过鸟笼,细细一看,却见里面站着个浑身雪白,只有嘴巴红得滴血的大鸟,睁着那对鸟眼正嘀溜溜的朝她看着,不时凶恶地叫几声。 什么嘛!这不明明叫小白么,却叫成小黑,颠倒黑白不说,话说这家伙一点都不可爱呢!寒菱嘀咕着,提起鸟笼朝屋内走去。 进得屋内一瞧,四边围着栅栏,上面盖着屋顶,说是屋还不如说是个野外帐篷来得合适,里面全是兵器,中间一张案桌,案桌上放着笔墨纸研,银王爷手里正拿着一把大刀在那仔细端详着。 寒菱慢慢走过去,离她十步之远站定,福了福身,低眉顺眼地轻声回禀道:“王爷,奴婢已将小黑提过来了。” 银若宸盯着那把刀出神。 寒菱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便提高了声音再说了一次,说完偷偷朝他瞧去,只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哦!”了一声,转头朝她看来,眼光在她身上上下一扫,眼睛朝她下面看去。 寒菱立时全身都不自在,浑身难受起来。 银若宸彻底转过身来,眼睛直视着她的下面,用手抚着下巴,歪着头对她道: “提起裙子。” “啥?”寒菱一愣,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快。”他霸道地命令道。 “啊!哦,好。”寒菱嘴里应道,把裙子提高了一点。 “高点。” “好.....是。”寒菱又忙着应道,慌忙间又把裙子提高了点。 “再高点。”寒菱呆了。 “快。”银若宸似乎不耐烦了。 寒菱双眼一闭,豁出去了,把裙子一下提到了膝盖。 “张开双腿。” 寒菱一下睁大了双眼,大窘不已,却见他正眯着双眼,紧盯着自己的下半身,不由头大了,什么意思?这家伙要干啥? “快,站着别动。”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地一阵风声掠过,听到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睁开眼,却见他满脸得意,眼睛望着自己下面,悠然自得地走了过来。 寒菱暗叫声不好,脑袋瞬间一片浆糊,警惕地望着他,待他走近了,才看到他眼睛是朝她身下地面望去的,顺着他眼光望去。 一条二尺长的大青蛇正被一支飞刀从牙齿穿头而去,血流满头,仰卧在草地上。 “啊!蛇。”寒菱瞬间惨叫出声,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蛇了,每次见到蛇都会吓得浑身发抖,第一反映就是朝前扑去,有树爬树,有什么东西就会不顾一切地拼命抱住求救。 当下她扔掉鸟笼,张开双手,往前一跃,朝面前站着的“树”爬去,她浑身发抖,脸色发白,双手搂着“树”的脖子,浑身紧贴在“树”上,双腿环着“树”的腰,闭着眼睛,大喊“救命”。 不大会儿,听到叫声,从外面快步跑进几个军士和丫鬟,进来见到此种情况,一个个面面相觑,弄不懂什么状况,几个丫头更是“啊!”地叫出了声,羞得闭上了眼。 寒菱听到了丫头的叫声才缓过神来睁开了眼,猛然间觉得自己爬的这棵“树”不对,怎么这么温暖呢!似乎身上还有肉呢!不由定晴瞧去,妈呀!自己正双手搂着王爷的脖子,双腿缠绕着他的腰,浑身趴在他身上,这姿势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远处还有那么多人正盯着他们。 她惊恐地朝王爷瞧去,却见王爷正糊里糊涂地站着,眼睛盯着自己,眼神里流露出她看不懂的光。 “啊!”的大叫一声,她浑身一软,手一松,趺落在地。 “混帐,大胆践婢,竟敢爬到王爷身上去了,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秋雨走过来怒骂道,捡起摔到地下的鸟笼细细看着。 寒菱彻底醒悟过来,自知闯了大祸,一时心下惴惴地,连忙爬起来,畏缩着站着,心想或许银王爷一怒之下就把自己赶出去了,这也末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下屏气凝神,准备随时出逃。 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所有的人都垂头站着,默不吭声,替这个丑女捏了把汗,都只道这个丑女小草即刻就要被银王爷踢走了。 却见银若宸神态自若地拂了拂衣袖,走前几步,拎起地上那条花青蛇哈哈一笑道:“好,本王等了你几日,今日终于出来了。”说完大声道:“来人,替本王把它清洗好后泡进‘秘毒’里。” 立即有军士走过来拿着蛇出去了。 “你们都出去吧!”银若宸对站着的其他丫头和军士淡然说道。 “王爷,这小黑……。”秋雨走前一步声音甜美地问道。 “全部带走,”银若宸挥挥手不耐地说道:“往后没有本王的吩咐全都不能擅直闯进来。” “是。” 很快,屋内只剩下寒菱了,寒菱正一直等着银王爷降罪把她赶走,却见他们全走了,便掂起脚尖准备偷偷溜之大吉。 “站住。”银若宸坐在太师椅上,锐利的眼神朝她看来。 女人都怕蛇吗?当寒菱扑向他抱着他的一瞬间,银若宸失神了,脑海中闪过多年前那个可怕的下午,年仅十岁的他带着七岁的她去郊外踏青,也是遇到了一条蛇,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她也是这样抱着自己,喊道:“若宸哥哥,救我。”那感觉如出一辙,多少年了他都不能忘记,可后面发生的事……,银若宸的眼里被深深的痛苦和不安笼罩着,仿佛陷入了可怕的回忆中。 正文 第六章 意外 寒菱缩着脖子,垂着头,蹑手蹑脚地走到银王爷面前,哭丧着脸用万分哀痛的声音说道:“王爷,奴婢罪该万死,求王爷把奴婢打发走吧!” 银若宸缓缓抬眼凝视着她,问道:“你家在哪里?” 寒菱呆了呆,小声说道:“回王爷,奴婢没有家,只有一个娘,四处流浪。” 银若宸盯着她的脸半晌,似乎想找到些什么想要的东西,半晌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做本王的跟班要懂些什么?”银若宸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带着丝散漫的笑意问道。 寒菱略一思索,立马答道:“回王爷,王爷坐着,奴婢站着;王爷吃着,奴婢看着;王爷睡着,奴婢守着;王爷高兴,奴婢笑着;王爷悲痛,奴婢伤心……,总之奴婢的眼里,嘴里,心里只能有王爷一个人。” “嗯!嘴巴挺会说的。”银若宸满意地笑出了声,斜靠在太师椅上反问道:“你真这么想的?” “当然。” “可本王怎么觉得你并不情愿做本王的跟班呢!”银若宸说到这儿直起了腰身凑过来看着寒菱,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不要以为你想什么,本王不知道,本王心里清楚着呢!” 寒菱一愣,这,他也能看出来? “你听着,以后好好呆在本王身边,别想些没用的,本王的手段想必你也听说过了吧?不管是谁,若想在本王的眼皮底下玩花招,那就太自不量力了。” “是,王爷,奴婢从不敢在老虎头上摸须,这个奴婢一定谨记在心。”寒菱笑比哭还难看地应道。 “你知道本王的跟班是什么吗?”银若宸歪着头看着她带着丝霸道地问道。 寒菱茫茫然摇了摇头,这跟班是个什么?当然是个奴婢嘛,难不成还是个主子不成? “记住,既做了本王的跟班,那你就是本王的人了,你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本王的了,无论是你还是你以后找的男人都是属于本王的,包括以后你跟你男人生的娃,也都是属于本王的,知道么?” 寒菱睁大了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王爷,这个……奴婢不明白,奴婢只签了一年活期,这一年内奴婢恐怕找不了男人也生不了娃,请王爷恕罪。”寒菱怯怯地说道。 银若宸一愣,站起来阴着脸道:“你敢跟本王顶嘴?本王的话就是命令,本王说怎样就怎样,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本王身边,做好本王的小跟班,走。” 说完负手朝外面走去。 寒菱疾忙跟在后面, “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王爷,要不要奴婢拿大氅?” “王爷,要不要奴婢拿点银子?” “王爷,要不要奴婢叫辆马车?” …… 银若宸猛地站住。 “闭嘴!” “王爷……” “再罗嗦,把你砍了喂狗。” “是,遵命。” 寒菱立马毕恭毕敬地垂首站着,不敢吭声。 “来人。” “在。”冯公公连忙走了过来,满脸堆笑道:“王爷,有事请吩咐。” “备一辆马车,另外。”银若宸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寒菱吩咐道:“让秋雨把小黑提来,交给她提着,以后这小黑就归她管了。” 不大会儿,秋雨提着小黑款款走来,朝王爷妩媚地一笑,福了福身,请了安,把鸟笼递给了寒菱,不忘吩咐道:“好生看着,记得一个时辰喂些食,平时多放些水。” 寒菱连连点头称是,伸手小心地接过了鸟笼。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东寝宫门口。 银若宸走过去,旁边侍侯着的小厮掀起了车帘,银若宸走了进去。 寒菱站在马车边正欲跟着上车,那小厮却放下了车帘,朝她瞪了下眼,冷声道:“你在外面跟着。” 寒菱听得如此说,只好站在了马车边。 “走吧!” 马车缓缓朝外面走去。 原来这王爷府有正门、正殿、后殿、后寝,东西还有配殿、配楼,进府时寒菱来不及欣赏这些,如今一路朝外走去,只见这靠着后寝宫的后花园左右有假山,迎门面有一块造型奇特的大石。石后还有一个莲花水池,亭台楼阁,绵延逶迤向前。 出了后花园便来到一排后罩楼。 尽管寒菱多次想象这王府的宏大,却还是被震撼了,天!光这后罩楼都有五十多间、全长二三百多米,楼中间有一过道,直通后花园。 沿着后罩楼长廊往前却见府库、仓凛、厨厩及祭祠执事之屋,各个殿被寝前面、雕塑,楹联、尽收眼底。正中的几座殿宇却见假山叠石、桥榭亭廊、花草树木、匾额题字等,异常富贵华丽。 王府东,中,西三处,各处院内还配有大戏楼、别院馆、庭院书房、秋水山房。 寒菱边走边瞧,心想这只不过是走了一侧东偏殿,西侧,正殿,后寝还没见着呢,这银王府果真富可敌国,无边无际呀!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终于走出了王府,一路紧紧跟来,虽是大冷天的,身上却出了身老汗,累得腰酸背痛的,一阵冷风吹过,浑身哆索着打了个寒噤。 “阿嚏”寒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心中不由嘀咕道:什么人嘛!男人坐马车,女人却跟着走,还有这讨厌的什么鸟,总是盯着她不友好地叫着。 真是有其主就必有其鸟,一点都没错。 想到这儿朝着正对她凶恶叫着的大鸟狠狠瞪了一眼,威胁道:“不准叫,再叫把你盹了喝鸟汤。” 马车忽的停了下来,一双白皙的大手撩起了车帘,露出一张戴着半边银质面具,似笑非笑的半边脸来,银若宸悠哉游哉地看着她,淡然问道:“你的“鸟”话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上来吧!” 寒菱傻站着。 “快点,本王还有事,马车要快跑了,你想跟着跑吗?记住:以后不准罗嗦了。”银若宸说完放下了车帘。 寒菱明白过来,心中暗喜,慌忙匆促地朝马车走去。 马车内宽阔舒适,燃着炭盆,铺着厚实的绒毯,二排软塌上覆盖着一层金黄的垫单垂到了绒毯上。 银若宸正慵懒舒服地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寒菱上得车来,那家伙兀自闭着眼睛,当她不存在般。 寒菱还没来得及在另一边软塌上坐定,马车就“忽”地朝前疾驰而去。 “啊!”地一声,寒菱站立不稳,朝前倒去,眼见就要倒在火盆上,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朝她一拉,她越过火盆直接倒进了银若宸的怀里,嘴唇刚好吻在他的唇上,二人都惊得睁大了眼,心怦怦地跳着,寒菱不由面红耳赤起来。 银若宸瞬间触到那二片柔软温热,带着清香的唇,竟一时失神了。 正文 第七章 装病 马车行驶不多久,就平稳地停了下来。 寒菱撩起车帘,朝外一望,不由心中窃喜,马车正停在一家颇大的医馆面前,寒菱仰头打量了下,横扁上“妙记神医”四个大字栩栩如生,龙飞凤舞。 摸了摸身上的银两,今日卖身所得的二十两银子,正愁着不知如何送到清心庵呢,娘的刀伤已经很危险了,而这里离清心庵并不太远。 想到这儿,眼珠一转,“哎哟”一声,抚着肚子蹲了下去。 正欲下车的银若宸听到叫痛声,忙掉转了头,却见寒菱正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喊着疼,不由皱了皱眉头,停了下来。 “你怎么啦?” “回王爷,奴婢肚子疼,想要去茅房。”寒菱捂着肚子,故作痛苦地说道。 银若宸打量了她一下,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确定是要去茅房而不是去医馆?” “茅房,茅房,奴婢今日吃错了东西,现在只要上茅房,好急啊!”寒菱忍着“痛”,陪着笑连连说道,说完又故意“哎哟”了几声。 银若宸见状,朝她挥了挥手,道:“快去吧。” 寒菱如临大赦般走下马车,一溜烟朝清心庵方向小跑过去。 果然娘的刀伤恶化得更厉害了,静心道长正一个劲的念佛,见到寒菱进来,不由松了口气。 怕静心道长认不出自己,寒菱恢复了本来面貌,当下她慌忙掏出银子递给静心道长,急切地说道:“道长,这是二十两纹银,我娘就劳驾您了,烦您即刻给她去请个郎中来。”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慈眉善目的静心道长双手合什拜了拜,接过银两,忙吩咐庵中一个小道姑去请郎中了,寒菱蹲下身来,搂着浑身发烫,神志不清的老妇人,心思沉重,这老妇人对她的好她可是记得的,既然她占有了她女儿的这具身体,再怎么说也要替她尽孝道,至少要治好她的病,让她能安度晚年。 只过了一会儿,她就站了起来,朝静心道长道谢道:"多谢道长的收留,我有急事在身,娘现在只能劳烦您了,大恩自当以后回报,寒菱先告辞了。“ ”施主放心走吧,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娘就尽管交给贫尼了。“静心道长宽慰地说道。 寒菱含着泪点了点头,不敢逗留,朝外面走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易了容,这才大摇大摆地朝医馆马车走来。 马车里面空空如也,很显然他们进了医馆还没出来。 寒菱又等了一阵,不见人影,心中不安起来,心道我本是他的跟班,理应随着他才对,想到这儿便朝医馆走去。 “你说这么尊贵的男人竟然也有那种病,啧啧!”寒菱刚在柜台前站定,柜台前二个伙计的窃窃私语声就传了过来。 “可不是么!如今得这花柳病的人可多了,这病厉害着呢。”另一个伙计神秘莫测地附和着说道,“听说得了这病,那里都要烂掉呢。”说完二人故作害怕地相视一笑,满脸的不正经。 什么?花柳病?这不是性病吗?他们说的是谁? 寒菱环顾了四周,不由目瞪口呆起来,此时药馆只有几个老弱妇孺,转眼间便见银王爷跟着一个身着锦锻绫罗的男人正从里面小屋走出来,这不是说他们又是说谁? 寒菱朝那男子望去,见他年方三十的模样,沉稳老练,举手捉足间潇洒自如,颇有王者风范,那挺拔的身板,仿若修竹,更显得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丝温浅的笑意,别有一番神韵。 寒菱望着出神了。 银若宸出得门就见到寒菱傻站着呆在那里望着他们,确切地说是望着他身边的男人出神,不由黑了黑脸。 “咳,咳。”他清了清嗓音。 却见寒菱醒过神来,面色变了变,眼睛竟朝着他们下身瞄来,眼神里还流露出异样的光来,不由脸更黑了! 好在寒菱很快发现了他的脸色,忙吓得低下头来,垂首退立一边。待他们走过,慌忙紧跟在银若宸屁股后面朝外面走去。 那男子显然也看到了她,不由哈哈大笑道:“若宸啊!你现在越来越有品味了,这小跟班又换了个,还如此有...特色。” 银若宸面罩寒霜,从鼻子里哼了声,冷冷说道:“哼,一个不守规矩的黄毛丑丫头而已。“ 那男子闻言笑了笑,转而凝重地问道:”若宸,瑞姑姑的身子如今可好?此次来,我也正想去瞧瞧她呢?“ 银若宸收起了脸上不悦的表情,面色难得的庄重起来,道:”皇叔,瑞姑姑,她老人家身子不太好,病得很重,我也正揪心呢。“ 那男子闻言叹了口气道:”以前在宫里,我们母后死得早,当年都是瑞姑姑拉扯着我和你父皇长大成人,想想也是耽搁了她此生,竟没有嫁人。“ 说完二人都不再言语,朝外面走去。 诺大的王府书房里,却看不到一本书,倒是摆满了各类兵器,炕上铺着熊皮褥子,地下烧着火龙,没有一点烟味,银若宸站在书房里感到燥得发热。 ”楚义,查到线索没有?“ ”回王爷,属下跟着的那个姑娘,确实有不明身份的人在跟踪她,可自打她在破庙前救了那个老妇人,并把她送到清心庵后,说也奇怪,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好像消失了一般,属下暗中搜遍了整个清心庵,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楚义单腿跪地,奇怪地回禀道。 银若宸皱起了眉,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现今军营情况如何?病势得到控制没有?“ ”回王爷,自从王爷让妙记神医的王郎中配药后,病势得到了好转,只是....."楚义欲言又止,面露难色道:“这军营中人大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长期被困在山区,家人得不到团聚,迟早....." 楚义不再说下去了,银若宸的眼里闪出一抹厉色来,浑身散发的寒气瞬间笼罩了这温暖燥热的书房,他的目光深沉若水,瞧着窗外满世界的白色,长久不言语。 如今他功成名就,天下太平,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他岂能不懂? 只是他不懂的却是他的父皇。 为什么? 为什么?他才是他的子嗣,而他临死时一纸诏书却将他逼上了绝路,心中的痛楚渐渐扩大,面具下面的脸扭曲着,他痛苦地闭上了眼晴。 正文 第八章 借个床睡睡觉 短短几日,丑女小草在王府出名了。 她,刚进府第一天就爬上了银王爷的身,银王爷竟没有把她踢走。 她,言行举止经常不着调,竟也能惹得王爷哈哈大笑。 她,经常错误百出,面相丑陋,银王爷竟然没有嫌弃。 ....... 如此,不少下人哀叹,如今高高在上的王爷行为越来越怪涎了,鉴赏力也严重残缺了,喜好更难以捉摸了。 寒菱近几日实在悠闲,或许她的表现实在难登大雅之堂,颇让性格怪异挑剔的银王爷头疼,这二日,寒菱几乎无事可做。 银王爷却很繁忙,也不叫她这个跟班跟在身边,大概是怕了她吧,寒菱想。 寒菱当然乐得逍遥,娘的病已有了好转,躲在这王府内,不愁吃不愁穿的,也不用上街卖艺了。 她忽然觉得其实做这银王爷的跟班蛮好的,只要银王爷不为难她,别人也不敢拿她怎样?就拿秋雨来说吧,那是横看竖看都觉得她不顺眼,但银王爷对她还算不错,秋雨也无可奈何。 用饭时满满一桌子好菜,王爷随便吃点后,便命令她把剩下的吃了。 出入都是华丽的马车,连出去办事都是一种享受。 时时被下人请安参拜,当然,那是对银王爷,可寒菱俨然感同身受,直呼过瘾。 最,最令寒菱舒坦的却是,赚银子,打赏来得快。 比如:银王爷的那些侧妃妾侍之类的,为了向王爷争宠,都来讨好她,贿赂她,寒菱照单全收,这不,才短短几天,寒菱就收获颇丰,珠宝,银两之类的装了一小袋子了,她特意备了个大袋子,就只等这大袋子银两珠宝装满了,瞅个机会,溜之大吉了。 她当然知道这银王爷不可能真喜欢她,她还不至于傻到连这点都分不清,在她看来,这银王爷只不过是看她长得丑,好玩,够刺激,等新鲜尽一过,说不定哪天就把她给踢了,于是,趁着银王爷对她还感"兴趣“前,加紧赚钱才是正理。 这一日晨起,寒菱神思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一看,果然,银王爷又不在了。 她的睡房在东寝宫里,即银王爷寝官里的几个小厢房内,银王爷歇息在里侧,外侧两个厢房住着秋雨和寒菱,此时寒菱才知道”陪睡“的含义,其实就是守夜,睡在外侧,随时准备起身伺侯着王爷,劈如:王爷半夜要喝水,替他盖被子,起床小便......等等平日的生活琐事而已。还包括陪着王爷去各宫王妃侍妾处发情,每每此时,寒菱便守在门口,静待他完事后,伺侯着他回到他的住处。 几日下来后,寒菱便发现这银王爷目前没有正妃娘娘,侧妃和妾侍倒不少,可无论他宠幸哪个侍妾,绝不在那里过夜,完事后就会回到属于他的寝殿,他自己的寝宫除了她和秋雨守夜外,再没有女人进来过,正因为如此,她这个小跟班地位才不寻常,那些侍妾们才会贿赂她。 这让寒菱好奇不已,这家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穿越来之前学过一点心理学,仅从这点看,这家伙绝不正常,或者说有严重的心理障碍,怪僻之类的,想到自己也收了他的妾侍不少银两珠宝之类,还有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寒菱决定去他的睡屋查探个清楚,看自己能不能”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中! 这天,趁着秋雨不在,她偷偷溜进了他的睡房。 当然有那么几次,夜晚伺侯他时,要么垂首低着头,要么小心翼翼,哪敢细看。 进到里面一看,哇塞!寝宫内江画露天机,别有洞天。 迎面摆着八条案,案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特别是几方名贵的砚台,当朝名人的字贴,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一边一把红木太师椅。墙上挂着许多名人字画,有春光乍露的美人儿,名贵的山水画。 特别是那张床,够大,够宽,够软,红色的绞绡帐,柔软的织绵锻被,最打眼的却是床上的那个布娃娃,更叫寒菱哭笑不得,那是个半旧却很干净的类似于卡通版的女娃娃,二个大眼晴,圆圆的脸蛋,绝对说不上漂亮,可爱吧还算说得过去,她拎起那个布娃娃左右瞧了瞧,什么嘛?一个男人竟然喜欢布娃娃,何况还这么丑,这怪僻可不是一般的怪了,白痴,她腹诽着,顺手把它扔到了一边。 除了这个布娃娃,其它倒都很正常,寒菱瞧了一会儿,瞧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望着这个又软又宽的床,打了个呵欠,她的床又小又窄,白天秋雨老是刁难她,夜晚又给她布置了各种任务,害得她都不敢睡得太沉,如今那可是睡眠严重短缺。 摸了摸柔软的被子,反正这王爷也出去了,据这几日经验,一般不到夜晚是不会回来的,这么好的床,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先借给她睡睡得了,想到这儿,浑身一软,倒在了床上,头一挨着床,睡了过去。 却说银若宸刚一出门不久,便发现忘了带那个药方,平日都有小跟班跟着,这些本不需要他来操心,只是新来的这个小跟班...,哎!银若宸摇了摇了头,朝寝宫走去。 回到寝宫一看,静悄悄的,秋雨也不知去哪了,至于那个不着调的小跟班,哎,算了,他也没打算问。 朝着放药方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儿,眼前的景况就让他惊得睁大了眼: 丑女小草正四仰八叉地睡在他的床上,整个人呈个”大“字状,他心爱的布娃娃被扔到了地上。 霎时银若宸火大如牛,脸色铁青,怒气直冲头顶,好个丑女,自从她做了他的跟班以来,短短几日,七次肚子痛,八次内急,每到关健时刻便拉稀,晚间睡得比他还沉,叫了几遍才能醒,平时言行不着调,有次伺侯他穿个朝服,竟然穿反了,害得他在军营里被那些军士暗中偷笑,有损他的威严,这也就罢了,这几日竟然还会无故盯着他的下身瞧,神情怪异,像个什么样子!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只好把她留在了寝宫,可这次,她竟然,她竟然睡到了他的床上,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想到这儿,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响,那神情似乎要把寒菱生吞活剥了! 正文 第九章 惩罚 银若宸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拎起了正在熟睡的寒菱,恨声道:”大胆践婢,意敢睡到本王的床上来,成何体统?“ 寒菱睡得正香甜,猛地被一声炸雷惊醒,睁开眼来,只见一张面色铁青,满目阴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一愣,睡意顿消,回过神来,暗叫道:完了,这银王爷不知怎么就回来了,而她竟然还该死的睡在他的床上,这可真是摸了老虎的屁股了。 想到这儿,吓得一哆嗦,可怜兮兮地大喊道:”王爷,您英明神武,义薄云天,饶命啊!“ ”哼!你个践婢,不知礼数,姿意妄为,你以为本王不敢对你怎么样吗?“银若宸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人。” 立时走来二个嬷嬷。 “把这践婢关在柴房一日,不准吃饭,从明日晨起,负责倒东寝宫的夜香。”银若宸冷声吩咐道。 哼!竟敢扔了他心爱的布娃娃,光这一点就不可饶恕,他愤然想道,这小跟班太欠收拾了,不好好教训教训她,当他是病猫了! “是。”二个嬷嬷齐声答道。 寒菱被二个嬷嬷提了出来,丢进了柴房。 柴房里又暗又湿,阴冷阴冷的,可这难不倒寒菱,自小跟着戏班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什么苦没吃过! 当下她拉着刚要走出去的李嬷嬷,讨好地笑道:“李嬷嬷,您老人家身子可好呀?” 李嬷嬷回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丑丫头,老身身子好得很,你先管好自己吧!” “是,嬷嬷您洪福齐天,自然长命百岁的。”寒菱讨好地说完神秘地一笑道:"嬷嬷,奴婢能跟您说句话么?“说完又朝她挤了挤眉眼。 李嬷嬷本是先帝皇宫中的,精明老练,世故而圆滑,银王爷,她是打小看着长大的,别看这小跟班今日受罚,可她也注意到了,以前的跟班稍有不如意就会被王爷一脚踢了,而这个丑女虽屡犯错误,王爷也只是惩罚她而已,并没有要把她赶走,这说明王爷心中还留了一丝念想。 想到这儿,凑了过来,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想跟嬷嬷我说什么?“ 寒菱抬起忽闪的大眼睛,朝她嘻嘻一笑,李嬷嬷忽然心中一惊,这眼睛像极了一个人啊! 一时心慌起来,抬起头朝她上下打量着,心中捉摸不定,却略有所思。 寒菱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不大会儿,李嬷嬷一声不哼地走了。 接下来,这一日,寒菱有鱼有肉,虽然被关在柴房里,可丝毫也没有受到任何委屈,李嬷嬷还把她跟在王爷身边时偷偷买的赌钱玩意拿了来,寒菱呆在柴房里反复研究揣摩着,不亦乐乎,没有了秋雨的刁难,反而自由自在! 晚时,寒菱就被放了出来。 回到房中她从银袋里拿了个圆圆的珠子给李嬷嬷送去了,李嬷嬷微笑着收下了。 果然财能通神呢!看来在哪个朝代都一样。那日阮侧妃赏她这个珠子时,李嬷嬷恰巧看到了,当时寒菱见她眼睛都睁圆了,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 虽然有些肉疼,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寒菱正在厢房内无聊地躺着,想到明日凌晨要去倒那些该死的夜香,正头痛着。 却见银王爷迈着微醉的步子走了进来,寒菱吓得一骨喽爬了起来。 银若宸走进来歪着头看了下她。 ”不对,走错了。“打了个酒隔,他摇头说道,说完又摇摇晃晃地朝自己寝宫走去。 寒菱忙爬起来,扶着他踉跄着艰难地走去,好不易进得房内,他步履不稳,一下跌倒在太师椅上。 ”你,竟敢睡本王的床,胆子不小嘛!“他剑眉微锁,喷着酒气,一把抓过她,眼里闪铄着不明的光道。 ”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寒菱低下头,心虚地认错道。 ”你这么没有规矩,不怕本王杀了你么?“ ”回王爷,奴婢知道王爷德才兼备,英明神武,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杀人的。“寒菱讨好地恭维道。 “哈哈。”银若宸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有意思,这马屁拍得还不错,很好,很好。” ”王爷,奴婢扶您歇息去吧!“ 银若宸猛然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寒菱猝不及防,跌倒在他身上,银若宸触到她柔软的娇躯,不由胸口发胀,浑身似火烧般难受,霎时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没想到这样一个丑女竟能引发他的性趣,这使得他自己不由得再次惊讶起来,眯着眼睛盯着她。 寒菱眼见他神情不对,不由又羞又急,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忙好心地提醒道:"王爷,奴婢是丑女小草,不是王妃娘娘。“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覆盖了上来,灵蛇迅速叩开了她的贝齿,长驱直入,熟练地在她的嘴里挑逗纠缠着,寒菱的头一下就怍懵了。 银若宸腾出另一只手过来拦腰一抱,寒菱被他腾空抱起朝床上走去。 他的唇用力地吻着她。 就在这掉头转身的一瞬间,寒菱睁着的杏眼瞥到了窗外的一条黑影快速地隐去了,本来急怒攻心的她,瞬息间明白了,银王爷并非是对她真的感兴趣,只是做戏给那些潜在的敌人看罢了,看来这王爷府水深得很。电光火石间,寒菱镇定了下来,奶奶的,反正我的初吻五岁那年就给了幼儿园那个小胖了,既然如此,我干脆配合你得了,究竟谁吃亏还不一定呢,看你真能把我怎样? 想到这儿,不再挣扎,她脸上升起一股邪恶的笑意来,故作**焚身状,急不可捺地反过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回吻起来,这一举动委实吓着了正在装模作样吻着他的银若宸,他抬起头来,惊诧莫名地望着她,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光来,这个丫头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竟如此大胆,色相,阅遍女人无数的他可从未见过。 果然达到了寒菱的预期效果,这叫以恶制恶,反其道而行之,往往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寒菱心情大好起来,对着银王爷那张惊讶的脸,嘻嘻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吧,王爷,那些人已经走了,不用演戏了。” 正文 第十章 试探 银若宸脸色一变,心中的惊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扭过头去朝窗户那边看了看,站了起来,一双眼眸闪出冷厉的光来,伸出一只手锁住了她的咽喉,厉声道:“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过来的?” 寒菱立即觉得气短心慌,呼吸困难,飞舞着双手,嗷嗷叫着,脸色渐渐暗沉下去。 银若宸冷眼盯着她,眼见她脸变成了酱紫色,才慢慢地松开了手。 "咳,咳。“寒菱猛烈地咳漱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说,你到底是谁?“银若宸眼中的寒气更甚。 ”奴婢能是谁?不过是一个下下等的丑丫头而已,王爷究竟想怎么样?“寒菱翻着白眼气恼地说道,好家伙,差点被他要了命,这狗日的银王爷果然不是人养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银若宸凝视着她良久,忽然脸色一变,换了个人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存的笑意来,”你这丫头虽丑,却很聪明,本王现在对你有些意思,这样吧,你若乖乖听话,从此后,好好跟着本王,本王提拔你当个妾侍如何?保管你此生享尽荣华富贵。“ ”咳,咳......"寒菱刚刚平息的咳嗽又被银王爷这番话呛得口水直流,猛烈咳嗽起来,直呛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妾侍?寒菱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么好的头衔?比起皓命夫人还是差远了吧?什么意思?威逼利诱? 当下她打着哈哈道:"王爷,您可不要吓奴婢呀!奴婢从小出生微寒,没见过世面,这王爷的侍妾,奴婢想都不敢想呢?“ ”是么,那本王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如何?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做本王的妾吗?“银若宸笑得邪恶。 寒菱只想哭,想了会儿期期地说道:“王爷,奴婢只想好好服伺您,奴婢本是一个乡野女子,不配得到什么,再说了,奴婢还想做皓命夫人呢?”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美少年的身影来,一袭白色的长袍随风飞舞,优美的身段如同风雪中的青松挺拔坚毅,笑颜如花,温润如玉,善解人意的眼眸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这个少年是谁?确切来说,自她二年前生病以来,记不清是谁了,只知道他曾经跟她说过,要让她当皓命夫人,只因了这句承诺,这刻骨铭心般的感觉便在她的心里生生不息,留作了永恒。少女的芳心曾经是多么甜蜜而美好呢! 银若宸眼露笑意,慢慢地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说道:“只要本王高兴,你想当什么都成,那还不是本王一句话么?" "真的吗?”寒菱忽然故作天真地问道:"奴婢若想做王妃娘娘,王爷也能给么?“ ”你....."。银若宸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他弯下腰来,直视着寒菱的眼睛,冷冷地说道:”想当王妃娘娘?你觉得你配么?给棵树让你爬,你还真的顺着往上爬了?你可知道本王的王妃都会是什么下场么?“ 寒菱故作害怕地哆嗦了下,呵呵傻笑道:"王妃娘娘,当然是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锦锻,被万人景仰着,下人伺侯着,能有什么下场呢?” 银若宸盯着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忽然阴笑一声问道:“如若让你死,你怕么?” 寒菱浑身颤栗了下,妈呀,得赶快离开这银王爷,这家伙高深莫测,到底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啥意思?可素,自己确是个丫头而已,什么都不是啊!只怕此刻已被他当成奸细了, 情况大大的不妙! 绝不能让他怀疑什么,否则到时银子没赚到,反被他当成奸细给灭口了! 怎么办? 你装,我也跟你装。 想到这儿,寒菱忽然双肩一耸,掩面而泣道:“银王爷啊!婢女命苦呀,小白莱呀,地里黄!三岁哟!没了爹,在外面流浪吃尽了苦头,饥寒交迫,差点饿死在街头,现在好不容易做了银王爷的小跟班,难得银王爷不嫌弃奴婢丑陋,原以为找到了个靠山,却没想到王爷却要奴婢死,奴婢这是倒了八辈子霉呀。”边说边用手捶着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痛哭失声起来。 那哭声惊天地泣鬼神,好不凄惨! 银若宸冷眼瞧着她,眼里掠过一丝嘲讽,不管你是谁?若是他们派来的,随你怎么跟我玩心眼,我都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可直觉告诉他,这个丑女应该不是那边的人,而他们实在没必要弄个丑女来。 她只是比平常的女人聪明而已,聪明而又带点狡黠的女人,正是他喜欢的,女人可以有些小聪明,但不要过份就行。而且对于这个丑女,他似乎还多了一份异样的感觉,至于到底是什么,他一时半会也想不清。 想到这儿,脸色缓和了下来,邪邪一笑道: “你安安份份跟着本王,本王自然亏不了你。” 咦!语调和缓了不少,危险解除,寒菱心中一喜,松了口气,忙抬起泪眼讨好地说道:“王爷年轻有为,英明神武,奴婢自当竭尽全力伺侯王爷。” 银若宸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你伺侯本王更衣吧,本王想歇息了。”他打了个呵欠,因饮酒半边脸上泛起一层红晕,若不是那半个冰冷的面具,这张脸该是多么俊美呢?寒菱有些痴呆地想。 正文 第十一章 倒夜香 "践婢,还不快起来,倒夜香啦。“ 寒菱被一阵尖锐粗鲁的骂声惊醒,睁开睡眼惺松的眼,一个身着蓝衫的婆子正站在面前,双手插腰,恶狠狠地带着鄙视的神情望着她。 寒菱摸摸头,打了个呵欠,望着她,笑道:”妈妈,好早啊!“ ”废话,倒夜香不早点,难道还让主子们瞧着,若耽搁了主子们出恭,可有你受的,快点。“那婆子横眉一挑训斥道。 ”好吧,妈妈,我错了。“寒菱嘟着嘴,认罪道。 说完赶紧穿了衣服起得床来。 天刚蒙蒙亮,外面冰霜雪地的,寒菱刚走出卧房,就打了个寒颤,透骨的冷从四面八方严严密密地包围过来,该死的鬼天气,寒菱咀咒了下,缩着脖子顺着长廊朝外面走去。 ”看好了,每个寝殿前都有一个木桶,你就负责从各屋前把木桶提出来倒在外面马车上的恭桶器上,自然会有人运走的。“婆子冷声吩咐道。 ”哎!“寒菱缩着手点点头。 好在这银王爷心还不至于太黑,她只负责东寝宫,其它不用管,否则只有活活累死的份。 寒菱看了下光这东寝宫就有上百间屋,不过诺大的东寝宫,除却银王爷,便只有丫头和下人们的十来间屋子住有人,原来每到半夜,便会有贴身丫头从各宫主子处把夜香提出来放在各宫的门口,到得一定时间便让专人负责拿出倒了清空,自有马车停在寝殿前侯着运送夜香。 寒菱沿着长廊,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提着恭桶来来回回地朝寝殿外停着的马车走去,每倒一次,熏天的臭气呛得她难受不已,眼泪直流,那婆子缩着手歪在一边暖殿里坐着打瞌睡。整个东寝宫地下都烧着火龙,里面温暖如春,而一走去殿外就冰天雪地,寒气蚀骨,寒菱接连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该死的银王爷,竟让我来倒这夜香,不就是睡了下你的床吗?至于这么小气吗?一定得瞅个机会报复他,呸!寒菱恨恨地想道。 好不容易倒完了这十几桶,寒菱松了口气,正准备回房去,却见那婆子睁开了眼睛,满脸含霜地叫道:”站住,东边房瑞姑姑那还有好几桶呢,你可千万别忘了,瑞姑姑那可是银王爷最敬重的人,你得小心点,若出点差错,凭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东边?瑞姑姑?“寒菱站住愣愣地问道。 ”在那边,快去。“婆子不耐烦地指了指东边说道。 寒菱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靠东边寝殿前确实有一个大殿挨着这东寝殿,一条长廊把这二个殿连在一起,只是那个殿寝明显要小很多。 好吧,为了这银王爷的银子,我就忍了!寒菱咬咬牙朝那边走去。 一阵阵咳喘声传来,在这宁静的拂晓里分外刺耳,看来,这瑞姑姑病得很厉害了。 寒菱走过去拎起门口的木桶,正欲离开。 “李嬷嬷,银亲王银晟玉是不是过来了?”一个苍老而虚弱地声音问道。 “回公主,银亲王确是昨日过来给您请安的,但见您睡着了,就走了,走时说是要在这王府呆上一阵子,明日再来的。”李嬷嬷恭敬地回道。 “哎!”瑞姑姑叹了口气,道:“他今日若来不必管我睡着没有,必要叫醒我。” “是,姑姑,夜里凉,歇息吧。”李嬷嬷心疼地说道。 二人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银亲王?莫不是前几日陪着银王爷从妙记医馆出来的那个吗?长得风度翩跹,风流侃倘,只是可惜都得了那种病?哎,寒菱摇了摇头拎起木桶,这瑞姑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脸不由自主地朝屋子里望去。 屋子里昏暗的灯圈若隐若现,如同来自练狱的鬼火,不时响起的咳喘声淹没在这寂静的黎明前黑暗里。 一阵轻微的响动在寒菱背后的屋子里响起,寒菱不由得扭过头去。 阴暗的纸糊门窗上忽然闪过一张长满毛的凶恶的脸,只晃悠了一下,瞬间就消失了,木鱼似的眼珠泛着白光,寒菱吓得倒退几步,汗毛倒竖,惊叫出声来。 “叭”地一声闷响,木桶被撞翻在地,寒菱的后背撞到了一个东西,耳畔传来一声怪叫,一个面貌清秀的丫头圆睁着双眼望着寒菱,满脸怒色。 寒菱瞬间惊魂未定,呆若木鸡。木桶撞翻在地,屎尿流了一地,不堪的恶臭味弥漫在了整个大殿。 “怎么回事?”冷厉的喝声从房间传来,不大会儿,李嬷嬷从屋子里披衣走了出来,眼见得满地污秽,不由黑了脸。 “嬷嬷,这践婢站在这屋前鬼鬼祟祟的,还特意撞翻了这木桶。”那丫头抢先一步大声指责道。 果然这东寝宫的人个个都是人精,醒悟过来的寒菱慌忙辩解道: “嬤嬤,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哎哟!“一声,只见一个笨重的身影”叭“地滑倒在满地屎尿中,众人吓了一跳,急忙望去,只见那身影正趴在地上,脸朝地,满嘴脸都沾满了屎尿,正嗷嗷怪叫着,寒菱细细一看,正是那个带她倒夜香的婆子。 原来她听得声音,心知不妙,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远远地闻到恶臭味,更是着急,此时还未天光,殿内昏暗,她眼神不好使,一不溜神便一脚踩踏在尿液中摔了个狗啃屎。 众人面面相觑,再也忍不住全都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一十二章 银亲王 “你这践婢,蠢货,倒个夜香都倒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那婆子站起来恼羞成怒地骂道,说完挽起手臂欲朝寒菱扑过来。 “住手。”李嬷嬷沉声喝道,“王妈妈,瑞姑姑现正睡着,你还想打人?老身吩咐你带好这丫头,你是怎么带的?现在出了这种状况,你竟敢在此撒野,怎还了得?这个月的月钱扣掉了。”李嬷嬷寒着脸毫不留情地冷声道。 王妈妈听得月钱被扣,悲痛万分,如割了肉般不舍,可这李嬷嬷却是王爷敬重的人,现如今整个东寝宫的下人都归她管着的,奈何不了,只好忍着满身臭味,低声下气,陪笑道:“李嬷嬷,都是老奴疏忽,没有带好这践婢,该罚。” “还不快把这里收拾好了,天都快光了,主子们都要起来了。”李嬷嬷皱着眉头吩咐道。 “发生了什么事?”里面传来一个威严虚弱的声音,话音刚落便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李嬷嬷慌忙走了进去,恭敬地回道:“公主,几个践婢在外面打翻了装夜香的木桶,老身已经惩罚了她们,公主快歇息着吧!“ ”让她们收拾好了下去吧,得饶人处且饶人。“瑞姑姑对着李嬷嬷温言说道。 ”老身知道了,公主就是好心肠。“李嬷嬷轻声答道。 不大会儿,又来了几个妈妈怨声载道地帮着收拾起来,寒菱被这满地的臭气熏得直想吐,心中倒是对李嬷嬷心存感激之念。看来此人并非完全贪财之辈,还有点良心。 可她满脑中都是那个长满毛的凶恶的脸,挥之不去,这难道是幻觉?没理由呀!回想起昨晚见到的那条黑影,心中越发疑惑不解,难道这诡异的王府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内慕,果然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呀! 寒菱神思慌忽地走着,天已经亮了,几个丫头从她身边经过时都捂住了鼻子嫌恶地看着她。 ”你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秋雨见到她没好气地问道,又见她满身污秽,臭气熏天的,不由怒气更甚,避之唯恐不及。她怒斥道:”你这满身污秽竟敢带到王爷的寝殿来, 是想作死么?“ ”秋雨姐姐,我去倒夜香啊!“寒菱看着秋雨满脸的厌恶,眨着大眼无辜地说道。 ”那还不快去换冼。“秋雨捏着鼻子满脸的不耐烦神情犹如撞见了瘟神股,边说边甩给了她一套衣衫。 寒菱接过慌忙走了。 待去到下人的澡堂冼漱换好衣衫后这才晃悠悠地朝寝宫走来,刚至大殿门口,却见迎面走来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细看去却见他头上金珠,项下明珠,何等的潇洒风流,何等的威风,又何等的气势。 寒菱愣了愣神,觉得这人似乎在哪见过,那男子见到她却并不惊讶,反而微微一笑,好看的丹凤眼流露出温暖的笑意来:”小跟班,你家王爷醒了没有?“ 寒菱一愣,立即想起来了,正是在妙记医馆见到的那个男子,想起了什么似的,无意识地朝他下身望了眼,却对他识人的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想来此人必不是个凡人,她忙小心谨慎地回道:”回爷的话,王爷每日都是按时晨起,这个时辰应是醒了。“ ”那好,我正要去找他,那你这个小跟班就带路了。“他温润地浅笑着说道,没有丝毫架子,寒菱对他的好感不由徒添,轻快地一笑,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好吧,这位爷请!“ 男子对她的行为似乎颇为意外,不由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下她,接触到她扑闪扑闪的大眼,不由怔了怔神,心中无端地闪过一阵莫名的惊讶来,面前的女子虽然长着一副平庸之极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脸,可那动人的大眼,朴实无华,羞而不怯,那略带野性的眼神,那神韵却活脱脱的像极了一个人。不禁脱口而去地问道:”你是何人?家在哪里?“ 寒菱正欲带路,却听得他如此问话,不由苦笑了下,拜托啦,干吗每个人都要这样问她,一点新意都没有,能不能问点别的吗? ”回爷的话,奴婢只是个长相丑陋的丫头,没有家,跟着母亲流浪街头,四海为家,不值得爷来询问。“寒菱无奈而又心酸地答道。 ”哦!“男子又打量了她下,露出一丝温软的笑意道:”人,不能妄自菲薄,更不能瞧不起自己,我看着你就长得不丑,只不过脸长得有点特色而已,就说你这身材,这神韵,一般美貌女子都是比不上呢。“ ”真的吗?“寒菱霎时感动得热泪盈眶,睁着大眼不信地望着他,男人还有不爱美的?除了那奇葩银王爷外,竟还有男人会欣赏她这种丑女?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极品男人,寒菱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不过她对自己的身材那是蛮自信的,最起码这俊美男人并没有完全说反话嘛!想到这儿增添了稍许自信。 ”当然。“男子郑重地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真个是绝代风华,寒菱看得眼有点花。 ”皇叔,这么大早就来了。“银若宸听到下人的禀报迎了出来,却见到银亲王正同他的小跟班说说笑笑,不觉皱了下眉,对寒菱道:”这几日放着你,越发一点规矩都没有了,这是银亲王,本王的王叔,瞧你这没大没小的样子,哪像个婢女。“ 寒菱慌忙低下头去,怯怯地大声说道:”婢女给银亲王请安。“说完又抬头可怜地说道:”银亲王,奴婢早上倒夜香时不小心闪了腰就不能给您跪了。“ ”哈哈。“银亲王听得如此不由得开心大笑起来,拍着银若宸肩膀道:”若宸啊!皇叔今日算明白你为什么会找她做小跟班了。“ 银若宸黑了黑脸,无奈地说道:”皇叔,别再取笑侄儿了。“ 银亲王正色道:”若宸,我瞧着你这点就好,须知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你虽面冷性情高傲,却知人善任,从不以表面去判断一个人,这就很难得了,想你能带兵作战,百战百胜,必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席话说得银若宸脸上涨起一层红晕,寒菱暗暗惊奇,这银亲王行为举止稳重练达,说出的话玲珑剔透,又密不透风,与她这种小跟班都能有说有笑,其心胸肚量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是个做大事的料,恐怕与《三国演义》中的刘备可有得一拼呢,想到这儿,不由又多看了他几眼。 “你,从今日起就跟在本王身边,不得擅自乱走。”银若宸朝寒菱吩咐道,一大早就有下人来告状说她竟然把夜香倒在了瑞姑姑的房门前,让他头痛不已,想了想还是把她带在身边较为合适。 这样一个丑女,屡犯错误,他竟然没有想过要把她赶走。这让银若宸自已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正文 第十三章 嘱托 银若宸和银亲王转身朝瑞姑姑住的寝宫走去,寒菱忙紧跟其后。 “瑞姑母醒来没有?”。银若宸对迎出来的李嬤嬤温声问道。 “回王爷和银亲王,公主正在房内侯着呢!”李嬤嬤恭声回道。 一阵咳嗽夹着喘气声后,一个慈爱的声音响起:“是晟玉和若宸么?快进来。” 银若宸和银亲王听到声音忙朝里走去,寒菱只得也跟着走了进去,只见一个面色苍白,容颜枯槁,满脸病容的老妇人躺在床上正挣扎着欲坐起来。 银若宸和银亲王慌忙走上去一左一右扶起了她,李嬤嬤拿个靠枕放在她后面,瑞姑姑就这样半躺着望着他们,脸上出现虚弱的红晕。 “姑母,您身体好点没有?不行就换了那批太医。”银若宸沉重地说道,寒菱头次见到他孝顺庄重的模样。 “姑姑,侄儿来看您,心里曰曰想着您的病,寝食难安,侄儿已从宫中拿了一批上好的血燕来,已吩咐厨子每曰给您炖着送来。”银亲王握着瑞姑姑的手强忍着悲痛说道。 瑞姑姑喘了口气,一手拉着银若宸,一手拉着银亲王,欣慰地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叔侄俩感情深厚,这我是知道的,也心里高兴,我这身子本是埋了半截黄士的人,你们不用折腾了。晟玉,你成熟稳重,凡事思虑周全,这我很放心,姑姑嘱托你,往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务必要多包容照顾若宸,对他循循善诱,尽到你做叔父的责任。”说完殷切地望着银亲王。 银亲王欲言又止,心有不忍,含泪点了点头。 瑞姑姑见他点头应允,方放下了心,这才把头转向了银若宸缓缓说道: ”若宸啊,我有句话要对你说,不管你听得听不进去,你且记着先。我知道你面冷心热,精明强干,善恶分明,做起事来从不拖泥带水,这是你的长处,这点先帝也比不上你,可是你也有不足之处,心高气傲,认死理,人有一善你不忘,可人有一过,你也不忘,把心事都藏在心里,这也就不好了,你父皇最大的长处就是臣子们对他又怕,又敬,又爱,又离不开他,这一点,你要好好学学。这世事啊!没有十全十美的,凡事都讲个因果循环,一切事情都应顺应天理!这心里面呀!要晶莹剔透,八面玲珑,遇事从多个角度去看,想开点。” 银若宸听得这么说不由感慨万分,心中却异常苦闷,身为一个撑握兵权的嫡亲皇子,其处境的艰难可想而知了!可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不能说,瑞姑姑是整个皇宫对他最亲厚的人,就连他母妃都不及她的好,当年父皇驾崩后,他特意就把她接到了自己府上,晨昏定醒,尽心服侍,以报知遇养育之恩。 思绪沉沉,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他握紧了瑞姑姑的手点了点头。 “太妃娘娘驾到。”一个内侍露风的鸭公嗓音在门口响起,银若宸皱了下眉。 转眼间便见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妇人在丫头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满屋的丫头嬷嬷都跪下去请安了,寒菱慌忙也跟着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她威严而平和地说道。 “谢太妃娘娘。” 寒菱站了起来,偷偷瞧去,只见一个年约四十上下身着锦锻瑕披的妇人,言行举止端庄娴雅,凤目流光溢彩,保养得极好,浑身上下透露出无比的尊贵与华丽,一颦一笑宛如华贵的牡丹,美而不妖,艳而不俗,无与伦比,不用说这太妃娘娘年轻时必是个绝世美人,只是眼神隐隐透露出的一抹阴寒与精明让寒菱不敢直视,低垂了头,一种不安与疏离莫名地笼罩着。 “瑞姑姑,您身子可好些了。”太妃娘娘径直走到瑞姑姑床前含笑问侯道。 “老身不妨事,不劳烦你们一个个过来瞧我这半死不活的人。”瑞姑姑平和地答道,寒菱听得出瑞姑姑的声音虽然客气却带着丝淡漠与疏离,相较于刚刚对银若宸叔侄俩的嘱托,明显过于生分,似乎与这太妃娘娘并不亲厚。 太妃娘娘朝瑞姑姑笑了笑,对着房内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寒菱跟着一屋子丫头婆子走了出来。 站了拿儿,颇为无聊,便朝一个偏殿人少的地方走去。 “这太妃娘娘可是圣祖帝的贵妃娘娘,据说圣祖帝是被她活活气死的呢!” “可不是么,就因如此,宋祖帝才将皇位传给了侄子宋元帝,却苦了我家王爷,嫡亲唯一的子嗣却得不到皇位。” “哎!瑞姑姑对她可没好感,只喜欢当年的王皇后,当年王皇后体弱多病,瑞姑姑可没少操心,百般疼爱王皇后所出的香菱公主,只可惜后来……” “当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嘘!有人来了。” 几个年岁颇大的嬤嬤小声议论嘀咕着。 寒菱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甚在意,却对银若宸身为宋祖帝嫡子而无缘皇位颇为遗憾,他大权在握,而野心却被压抑,想必内心并不好受。 一阵脚步声响起。 银若宸和银晟玉陪着太妃娘娘走了出来。 “母妃,孩儿在大殿备了午饭,侍用过膳再走吧!”银若宸浅然一笑地说道。 “若宸,母妃这次给你物色了个丫头,挺聪明伶俐的,长得也好,总觉着你这房中缺少个贴心的女人,母妃不放心,你若看着合适收房也罢,丫头也罢,你喜欢就行。”太妃娘娘笑着对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听完愣了下,嘻嘻一笑道:“母妃,孩儿的妾侍不少了,不劳烦您用心了,孩儿现在还不需要。” 寒菱见到银若宸离开瑞姑姑屋后便又是那种散漫不着调的样子了,不觉暗自好笑。 “那可不行,母妃特意给你物色的,在你身边做个丫头就行,她可很懂事的。”太妃娘娘正色道,“听说你找了个丑女放在身边玩玩,若宸啊,外面对你的流言蛮语不少了,现在毕竟不是你父皇当朝的时候了,许多事情还是要注意点好。” 银若宸无奈地点了点头。 寒菱掂起脚尖悄悄地溜到了银若宸身后,银若宸似有若无的瞄了她一眼。 正文 第十四章 护菱 寒菱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妾侍成群,女人都快把这王府挤满了,太妃娘娘竟还说他身边没个贴心的女人,这话骗鬼吧! 话说这王府的阴气过重,他一个男人能享用得完吗?想到这儿不由哀声叹了口气。 “谁在此唉声叹气的?” 听到哀叹声太妃娘娘大为不满,扭头一望竟然是那个丑女,不由怒气更形如色,本来就不满意银若宸找了个另类丑女在身边,近日更是听到王府各种关于这个丑女的谣传,整个王府都被这丑女搅得鸡飞狗跳,她无奈之下才给王爷物色了个丫头,特地赶过来瞧个究竟。今日一见果然是个没规矩的践婢,想她太妃娘娘在此,众人无不屏息凝声,垂首听训,她一个小小跟班竟敢在此大放哀声,成何体统。 “放肆,大胆践婢,竟敢如此没有规矩,没上没下,不知礼数,如何了得?给哀家站出来。”太妃娘娘厉声怒喝道。 听到这严厉的喝斥声,寒菱这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闯祸了,惶恐忐忑不已,低下头慢慢走了出来。 “哼!”太妃娘娘冷哼一声,冷厉地说道:“抬起头来。” 寒菱只得抬起了头,无害地望着太妃娘娘。 刚对视着寒菱的眼睛,太妃娘娘就面色一变,愣了下,心头掠过一种莫名的恐惧与不安。 她清了清嗓音,稳定了心神,细细地打量了她下,竟忘了训斥,不禁狐疑地问道:“你家在哪里?家中还有何人?” 又来一个问她身世的,干吗都这样问她呢?寒菱烦不甚烦!话说她易容后的这副嘴脸到底长得像谁呢?还是触犯了哪尊神? “回太妃娘娘,奴婢没有家,只有一个痴傻的娘,整日流浪街头,四海为家。”寒菱轻声回复道,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不可能,那个践种早就死了,太妃娘娘摇摇头,心中一再地否定着,却对眼前这个丑女更加嫌恶了,当即冷笑一声道:“乡野丫头,果真毫无礼教,这样的践种如何能跟在王爷身边,来人,把这丑女赶出王府去。” 立时上来二个嬤嬤。 “慢!”银若宸脸色一变,近前二步,对太妃娘娘和颜悦色地说道:“母妃,这丫头聪明机警,很对孩儿心思,请母妃恩准她留在孩儿身边。” “若宸啊!你龙子凤孙,金枝玉叶,地位尊贵,怎能容忍这样一个丑陋的乡野丫头跟在身边?你想要怎样的跟班,母妃替你找,直找到你满意为止,可好?”太妃娘娘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银若宸的脸上浮起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他伸手握着寒菱的下巴,嘻嘻一笑道:“这张脸挺好看的嘛!我就喜欢,母妃若不喜欢她做孩儿的小跟班,那就令她今晚侍寝收房如何?” 银若宸若无其事地说着,看似毫不在意般,伸手揽过寒菱在怀,旁若无人的拥抱着她,寒菱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他,什么意思? 淡淡的龙涎香味充斥在鼻中,寒菱忽然觉得这个怀抱是那么的坚实和温暖,很想就这样靠下去,倚靠着,莫名的心安与淡静。 他这么说应该是在维护她吧!心中一暖,前世她是后妈口中的践种与烂货,这一世跟在戏班四处流浪,受尽颠沛流离之苦,除父母外从没有一个外人如此光明正大地维护着自已,靠着这温暖的怀抱,如同在浩瀚渺渺的大海里找到了港湾,有那么一刻,她迷惑了! “太妃娘娘,不就是个小跟班吗?既然若宸喜欢,就随他了,若宸也不是小孩子了。”银亲王眼见他们母子之间关系立显紧张,不由哈哈笑着打着圆场道。 太妃娘娘脸色几变,她了解银若宸禀性,如若再坚持下去,他真会收房让她做个妾侍,保不准还会让她做个侧妃娘娘呢!当下叹了口气,道:“若宸,母妃也是为你好,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母妃为你挑选的丫头过几日便给你送过来。“ 说完面色不善地看了眼寒菱,带着众丫头嬤嬤离去了。 东寝宫书房里。 银若宸手中握着一把尖刀陷入了沉思中,那曰戏班遇刺,为首的蒙面大汉正是用这种凶器残杀了寒家戏班,不出所料,官府在一段时曰后便不了了之了,整个案件扑塑迷离,理不出任何头绪,而他要找的线索由此中断了。 一定要查出十年前那个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不是真的死了?父皇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每每半夜被恶梦惊醒,他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中,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寂寞空虚中,今曰早朝回来,明显地感到了危险的气息,难道就这样渐入绝境,那可不是他的性格。 寒菱站在书房的一角,神游九天中! 这几曰她又跟着银王爷四处跑,像个影子似的不即不离,当然倒夜香还是照旧的,可让寒菱想不通的却是银王爷为啥要庇护她?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还是他发现了自己是个冒牌货,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想到这儿不寒而粟,他有权有势,府里美女如云,又怎会瞧上她这种丑女? 如她来说,来王府不外乎弄点银子,而这王府自上至下几乎没有几个善类,离开这里是早晚的事,至于王爷虽暂时对她还算不错,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自己这般丑陋终不能入他的眼,失去自己也无不可,目前关健还得多弄点银子,这样出府后方无后顾之忧,过上安生的曰子,至于该如何全身而退呢?这确是个令她头疼的问题。 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面前一暗,抬起头来正对上银王爷那探究责问的眼光。 “你整天神思恍惚,到底在想些什么?” 银若宸见她傻傻地站着望天,心神不宁,叫她几声也不应答,不由皱起了眉头,走过去直视着她问道。 “没……没有,奴婢一心伺侯王爷,哪能想其他呢!”寒菱忙谨慎小心地答道。 “说实话,否则以后负责倒整个王府的夜香。”银若宸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要啊!王爷。”寒菱差点要哭出来了,每日对着那些臭气熏天的东西,她都倒尽了胃口,再要倒整个王府的,那还不如让她去死呢! “那你就老实地说吧!说得好从明日起就不用去倒夜香了。”银若宸凑过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 “好,奴婢说。”寒菱闻得此言,心中暗喜,若从此后不用倒夜香了,那该多美!可她说什么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发财的机遇来了! 她扑的一声跪下,掩面而泣,悲痛欲绝地说道: “王爷啊,奴婢命苦!因为奴婢的娘重病在身,生命垂危,无钱医治,现就指望着奴婢在银王府攒点银子,治病救人呢!” 这样说还怕他不多赏点银子吗?寒菱暗暗高兴地想道。 “哦!”银若宸闻言倒似在情理之中,用手摸了摸半边银质面具,点点头很是同情地说道:“如此情形,确实可怜,看来是本王疏忽了,没有关心到下人。” 说完想了想,郑重其事地说道:“事关性命安危,这样吧!你娘现在何处?你现即刻带本王去把你娘接到王府来医治如何?” 寒菱正满心期望着他赏赐不少金银珠宝来,却没想到他竟如此说,不由惊得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能带他去找她娘吗?那岂不是全都暴露了? 正文 第十五章 姐妹情 "来人,备马车。“银若宸朝外面吩咐道。 ”王爷,“寒菱即刻站起来拉着银若宸衣服,义正言辞道:“王爷,您身子金贵,地位尊崇,奴婢的娘只是一介草民,整日露宿在破庙里,王爷您万万去不得那种地方呀,若王爷您真怜惜奴婢,不妨打赏点银子就好了。” 银若宸闻言一脸严肃道:“这如何使得?本王的小跟班家人竟然露宿在破庙里,且生命垂危,无钱医治,这若传出去且不丢了王府的面子?” “可是,王爷......"。寒菱还欲说话,银若宸面色一暗,阴着脸道:”本王是谁?“ ”您是王爷?“ ”你是谁?“ ”小的是奴婢。“ ”到底该听谁的?“ ”当然奴婢听王爷的。“ 寒菱小声嗫嚅道,叫苦不迭,早知如此,就不想这锼主意了,现在倒好,发财没门,反倒要露谄了! ”那就是了,还不快走。“ ”是。“ 寒菱只得跟在银若宸屁股后面朝外走去,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摆脱这种局面。 马车在栎阳大街一间破庙前停了下来。 银若宸跳下马车,寒菱磨磨赠赠地下得车来。 ”快去看看你娘,病得怎样了?“银若宸看了看这间破烂的泥砖屋破庙,到处都是蜘蛛网,屋顶都露出了几个烂洞,不由皱了皱眉,对寒菱说道。 寒菱苦着脸忙不迭地点头称是。慢慢朝破庙走去。 银若宸在外面等了半响不见动静,正欲走进去,却见寒菱抹着眼泪,低着头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他剑眉一挑,严肃地问道。 “回王爷,奴婢的娘现不在破庙里,不知去哪里流浪讨饭去了?”寒菱低垂着头,小声说道。 “什么?”银若宸一把拉过寒菱的胳膊,歪着头,眯着眼,凑近前狐疑地问道:“你不是说你娘病重,生命垂危吗?还能出去流浪讨饭?“ 寒菱哭丧着脸,嘴角一撇,眼泪直流道:”王爷,奴婢说的是真的,奴婢的娘病重得厉害,可她现在痴痴傻傻的,虽病得很严重却并不是那种卧床不起的,还是能稍微走动的,以前我们就经常四处流浪,指不定在哪个破庙或树底下呢?“ ”是吗?“银若宸微凝冷眸,盯着寒菱许久,放开了她,下定决心说道:”好,那我们再去其它地方找找,务必找到为止。“ 寒菱满头黑线,心里却比哑巴吃了黄莲还苦,可对于他的好心,实在受不了了。 ”王爷,求求您算了吧,奴婢的娘又脏又丑,就算是找到了也不能带进王府呀,那样会惹人非议的,奴婢只是一个卑微的丫头,不敢劳烦王爷您啦!“寒菱心情低落地说道,目前,就算是把真实情况告诉了王爷,她也断不能让娘真的住进王府去的,王府大多是势利小人,她还想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尊严。 ”胡说,有本王在,谁敢说三道四?本王想怎样就怎样。“银若宸的眼中迸射出一道冷厉的光,嘴角上扬,带着丝冷冷的笑。 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寒菱呆了呆。 结果马车在整个栎阳街道各个破庙前转了个遍,当然空空无也,银若宸慵懒地靠在马车软塌上,跷着二郎腿,一双俊目 却直视着寒菱,寒菱被他盯得心底发毛,不敢抬头对视,心虚不已。 ”有了。“寒菱忽然一拍大腿说道:”奴婢记得了,有个地方,奴婢和娘以前经常去的,王爷您在此稍等下,奴婢去看看就来。“ 银若宸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寒菱赶紧逃出马车朝外飞奔而去。 ”杨路,跟上她。“银若宸在马车里望着寒菱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来,沉声对前面赶马车的家丁吩咐道。 ”是,王爷。“杨路跳下马车尾随寒菱而去。 寒菱急急地远离了马车,朝一处僻静处走去。不大会儿,她走了出来,却不再是丑女小草了,而是恢复了她姣好的容貌,如果没记错,刚刚在马车里,她分明看到街角有一堆人围在那儿,透过缝隙,似乎听到了娘的声音,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三步并做二步冲了上去,分开人群,却见一个瘦弱的老妇人,浑身颤抖,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念道:”不要杀我,不要杀菱儿。“ ”娘。“寒菱刹那间神情恍惚起来,怎么回事?娘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她冲进去抱着老妇人哽咽起来,心中一阵阵难受。 “让开,让开。”一阵呦喝声传来,围观的人忽然齐刷刷地让出了条道来,寒菱强忍悲痛抬起了头,只见银光一闪,一个盛妆打扮的妙龄女子正站在前面,身旁跟着二个丫头和二个家丁,她面容秀丽,身着一袭绿裙,满头首饰,金光闪闪。 寒菱的目光与她相对的瞬间,二人都吃了一惊。 “你,你还没死?"她脸色一白,眼眸里的慌乱一闪而过,即刻神态自若。 “寒柳姐姐?”寒菱惊讶地叫出声来,记得她七岁时,寒家班路过上河县,她爹娘收留了路旁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取名为寒柳,因见她有几分姿色,便教了她一些绝招,跟在戏班卖艺为生,自此后,寒菱与寒柳形影不离,亲如姐妹,只是二年前寒柳突然失踪了,再无音信。 “寒柳姐姐,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寒家班遇到了困境,娘现在痴痴傻傻的,需要人照顾呀!”寒菱眼见她满身金光闪闪,料她现在混得不错,心中暗喜,急切地说道。 寒柳面色一冷,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蔑视。 “娘?什么娘?她是我娘么?我怎么不记得!” “你……?”寒菱惊得说不出话来,温顺美丽的寒柳姐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不管如何,爹娘都救了她的命并把她抚养成人,怎么会如此冷血? “寒柳姐姐,我现在有要事在身,你能不能先照顾下娘?”寒菱语气诚挚地说道。 寒柳冷冷一笑,淡漠不屑地说道:“她只是一个践种罢了,卖艺的,早该死了。” 一股愤怒从寒菱的心中涌出,有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如此忘恩负义的,不由火大如牛,怒声道:“寒柳姐姐,若不是爹娘收养你,你早就冻死饿死了,如今娘有难,你不仅不相助反而出言污辱,可还算是个人么?” 正文 第十六章 变故 寒柳一怔,大笑出声道: “哟!寒菱妹妹,没想到你现在也变得伶牙俐齿了,啧啧!毕竟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懦弱爱哭的毛丫头了。”说完双眸凝起一股寒气,冷冷地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变脸术传给了你又如何?青阳哥哥喜欢的人是我,就算你生得再美貌也只是空有其表,青阳哥哥怎会喜欢你这种软弱毫无主见的丫头?若不是这老妇人逼迫拆散了我们,我怎么会失去我的青阳哥哥。” 她的眼里满满地都是恨意,牙关紧咬,粉拳紧握,俏丽的脸庞上被痛苦和仇恨笼罩着。仿佛陷入了可怕的回忆中,浑身颤抖着。 寒菱完全傻了,看来她二年前失踪并非偶然了,可青阳哥哥是谁?为什么寒菱的脑海里没有丁点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看情形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寒菱和十七岁的寒柳都同时喜欢上了青阳哥哥了。 “你记住,青阳哥哥永远都是属于我的,你休想得到,还有,这老妇人根本就不是你的亲娘,你小心自己吧!”寒柳冷若冰霜地说道,说完不屑冷漠地看了她们一眼扬长而去。 寒菱呆呆站着,一刹那间觉得寒家班满门被刺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阿弥陀佛,又跑到这儿来了。”静心道长的声音传来,寒菱抬头便看到静心道长带着二个小道姑走近来,忙欣喜地叫道:“静心道长。” “哎!女施主。”静心道长见到寒菱松了口气,道:“你娘现在精神不济,有些痴傻,经常无故从庵里跑出来,贫道刚才到处找不到,听人说是到这来了,这才追寻过来,罪过,罪过!” 寒菱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满心愧疚,忙扶着娘跟着静心道长回了清心庵。 马车边。 ”启禀王爷,奴才刚跟着小跟班,眼见她走进了一个没人住的小破屋,却再也没见到她出来,等奴才跑进去一看,里面早没了人影,不知小跟班去了何处了?请王爷降罪。“杨路胆战心惊地回禀道,明明站在破屋前并不曾见到那个丑女出来,莫名其妙就不见人了,他也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银若宸躺在马车上,皱起了眉,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又等了会儿,只见脚步声响起,揭开车帘,却见丑女小草正低垂着头,情绪低落,满腹心事沉沉的样子走了过来,那神情落寞而凄凉,孤独而无助,蓦然心底升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动了恻隐之心呢亦或是其它的心思? ”找到了没有?“银若宸眼神若深渊沉静如水,只是温声问道。 寒菱神情恍惚地望着他,眼里犹有泪痕,这次可是真的泪水,突如其来的物事人非令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寒家班为什么会遭遇这百年难遇的惊天谋杀?这一切必定有原因,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为寒家班唯一的后人,真的有必要查明真凶是谁?为枉死的祖父及那二十几口生命伸冤,做个交待。 ”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道,答非所问。 ”怎样?“银若宸心里一沉,脸色暗了暗,自见到她迄今为止,她就一副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模样,很少见到她如此心事沉沉的样子,不由得微眯了眼打量着她,看来,她似乎并不如表面那般肤浅。 “得,得”的马蹄声响起,街口处一匹马骑朝他们奔来,转瞬即至,从马上滚下一个军士。 “启禀王爷,御长史到了。”那军士单腿跪地,小心翼翼地启禀道。 银王爷双眉一挑,二道寒光像利剑一样直射出来,周身散发的寒气令寒菱不寒而粟。那军土屏声静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对这位威名显赫,声震天下的银王爷,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传他在军营侯着。”冰冷的声音传来,银王爷甩袖大踏步踏上马车,寒菱紧跟上去,那军土慌忙复命去了。 回府路上,他剑眉紧锁,面无丁点笑容,不再提及要找寒菱娘的事,寒菱松了口气,对他瞬息万变的表情也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华丽富贵的寝殿里,二个气宇不凡,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优哉游哉地躺在软塌上。 “若宸,他到底还是来了?虽然比想象中要快了许多,这御长史虽说是来王爷军前效力的,可明面上到底是奉皇命而来的,冷落多有不好,多少都要给他留点面子。”温润如玉的银晟玉轻言浅语劝道。 银若宸冷冷一笑,道:“能来我王爷军中的人,会是什么善类?龟孙子们,也不看看我银王爷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说完溃然长叹道:“皇叔,如今我都这样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若宸,他登基那曰,你带兵谨见,八面威风,雄威摄天下,他当时吓得浑身哆嗦,地上都湿了,竟吓尿了。事后还特意杀了几个嘲笑他的人,你说他能放心么?”银晟玉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不由戏谑地调笑道。 “皇叔,你竟说风凉话?”银若宸剑眉一挑,横眉怒视道。 “哈哈!”银晟玉畅然笑道:“你不妨想想皇叔说的话!如今他如盲刺在背,如何能憨卧榻边?” 银若宸面无表情,沉默不语。负手仰望着窗外满世界的雪白,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来人,传武官,去军营迎接御长史。”银王爷朝外沉声叫道。 “是。”一个配戴腰刀的武官头领在外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正文 第十七章 捉弄 “你去收拾下,随本王去军营。”马车刚进入王府停稳,银若宸就吩咐道。 “军营?”寒菱愣了愣,怯怯地问道:“王爷,奴婢也要去军营么?” 银若宸眼眸微启,阴冷的眼神直朝寒菱扫射过来,寒菱哆嗦了下,立马改口道:“是,王爷,奴婢遵命。” 银若宸冷哼一声,慢悠悠地说道:“军营内严禁女人和娃进内。”说完打量了她下,眼里泛起一丝促狭的笑意,摸了摸银质面具,随意地说道:“当然,你,算不上是个女人。”说完头也不抬,径直走了。 寒菱不由气结,这家伙摆明了没把她当女人看,可人家是王爷呀!与之奈何? 寒蒌沮丧地朝寝宫走去,心里暗暗盘算着,这可恶的家伙罚她倒那些该死的令人作呕的夜香,现在又说她不是女人,一定要找个机会狠狠地恶搞捉弄下他,让他知道她这个丑女不是那么好惹的。 青宁县,远离京城,一个边远的小城,只有三四千居民,紧靠崇山峻岭的墨云山,这里地理位置独特,易守难攻,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小小青宁县的左右紧邻金国和南冥国,更是北冥国的咽喉要地,银若宸在此驻扎了十万军士,牢牢地守护着北冥国。 马车在路上紧赶慢赶,四五曰后方到达青宁县。一路走来,连绵起伏的山路每隔十里便设置了—个烽火台,寒菱在马车内远远地望到城内军旗飘扬,每户人家门口都住着一个军土,整座城寂然无声,肃然庄严。 马车在行辕门前停下,行辕门口气象更加森严,一面铁杆大旗矗立在辕门边,在凛冽的寒风中猎猎飘扬,雪红的大旗在惨白的雪地里分外妖娆刺眼,旗缎上几个烫金的大字“北冥国”格外引人注目。 宽阔的行辕门旁,立着两面丈余高的铁牌,一边写着“军法无情“,一边写着“肃敬回避”,几十名面目狰狞的军土排列两边守护着这二面铁牌。 行辕门大开,从里面跑去二排军土齐声给银王爷行军礼请安问好。 一行人朝里走去,路两旁每隔不多远便木桩似的站立着一个军土,目不斜视,腰杆笔直,好一派威严气魄。 不多久便来到一处府邸前,这里大概是银王爷指挥决策兵营曰常事物和生活起居的行宫,几个眉清目秀的军土迎出来请安问好后伺侯两旁,静待指示。 寒菱瞅到府邸前立着一块军牌,上面写着“女人和娃不得入内。”不由怔了怔,到底是她长得不像女人还是银王爷知法犯法呢? 笼子里的小黑“唧唧”地叫着,烦躁不安地用嘴啄着鸟笼,银若宸听到小黑的叫声皱了皱眉转过了头来,却看到寒菱正望着那块军牌发呆,眼里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来。 话说这御长史银晟坤却是当今圣元帝胞弟,亦是当朝亲王,圣元帝为示对银王爷的恩宠,笼络,特赐他为“御长史”,亲自命他去银王爷军前效命,协助治军。 银晟坤手握圣旨,带着十个侍卫,一路威风凛凛直赴青宁县而来。 这带来的十个侍卫个个都不简单,临来时圣元帝亲自接见,当中不乏有接到密旨之人,银晟坤也知道这其中大都是皇上的心腹,所以一路也不敢轻易得罪,虽说圣上是自己的亲哥哥,可自打小相处来,他这位兄长好猜忌,疑心重,这点他还是心里明白的。 青宁县远离京城,到得青宁县时左顾右盼也没见到银王爷派来迎接的军士,按理说圣旨早就下达了。 待行到行辕门口,却见冷冷清清的,除了那几十个面无表情的军土外,却并无半个人影出来迎接,银晟坤沉吟着,搞不清这银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当中的侍卫头目穆允香那可是当今皇后的哥哥,临行时可有皇上的密旨在身,自是有恃无恐,一路过来眼见如此被冷落,心中早已不忿,按理说他们进得青宁县,银王爷就应派人来接应,可如今到得营寨府邸却还不见半个人影相迎,不由面露愠色忿然道:“这银王爷也忒瞧不起人了,好歹我们也是皇上派来的人,你瞧这一路过来,就当我们不存在般,他这派头竟比当今皇上还要威风。” 银晟坤久闻得银王爷恃才傲物,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关于他的各种传闻,更是如雷贯耳,当下苦笑了一下,只得着个随从去通传。 半晌,行辕门打开了,却见几个军士慌忙迎出来,为首的军校行军礼道:“下官何在旺参见御长史。” 穆允香冷冷一笑,厉声道:“好个奴才,连银小亲王都敢怠慢,这还像个军校么?你这眼里可还有主子之分,上下之分?” 何在望久经风雨,却也不是个脓包,倒是个人精,忙陪着笑脸道:“银王爷有令:命小的先行迎接御长史,银王爷即刻出迎。”说完又做了个“请”的手势,陪笑道:“请御长史和各位将军先进去歇息。” 银晟坤听得这样说,只好带着侍卫们进到一个营寨,却见营寨里摆设着各种书画楹联,不像个行军打仗之地,倒似个书香之家。 何在望忙一迭声地吩咐身边军士看茶后,又陪笑着说是去请王爷,先行溜走了。 穆允香一行又冷又饿,早听闻银王爷富可敌国,原本想着就算不捞一把金银财宝,那必也是山珍海味,鸡鸭鱼肉,燕窝鱼翅的伺侯着,哪曾想到遭此冷遇,偏偏那些军士端上来的又是浓茶,他们越喝越饿,饥肠漉漉,却又无处可诉,苦不堪言。一个个满腹牢骚,哀声叹气的。 正文 第十八章 针尖对麦芒 银晟坤带着众侍卫在营寨里等了足足几个时辰,迟迟没见到银王爷出来,北风呼啸,冷得不行。 穆允香和其中几个侍卫早按捺不住,怒火攻心,骂起娘来。 银晟坤哭丧着脸,哎!早知如此,就不该接这趟差事了,莫说揩点油水,不被饿死都算万幸了,自小在皇宫他可没少受他白眼,原以为自家哥哥当上皇帝后,总能扬眉吐气了,却不想还要受这等鸟气。 正想着,忽听“咚!咚!咚!”三声大炮炸响,地动山摇,营寨被震得发抖,一行人吓了一大跳。 “哗”!地一声,营寨大门咚地洞开了,两行武官约有四十多人,手持利剑,目视前方,迈着正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威风凛凛,身材高大俊逸的男子。他双目如电,银质面具冰冷无情,带着洞悉一切的眼神,扫射了四周一眼,周身弥漫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叭”地一声齐响,从营寨外跑进上百军士,齐声甩袖向他行军礼,动作一气呵成,肃静无声。 银王爷看也不看他们,眼眸寒星闪烁,径直走到银晟坤面前,略一抱拳,拱了拱手道:“银亲王,我等奉皇命在此隆重迎接御长史。” 银晟坤见此情形,哑巴吃黄链有苦难言,这礼果真“隆重”啊!面面俱到却又挑不出瑕玭来。 他慌得忙揖手还礼,肃然而又恭敬万分地说道:“银王爷,晚辈等奉皇命来军前效力,协助冶军,请王爷多多指教,但凡有吩咐,我等必唯命是从,俯首遵命,绝无怨言。” 银若宸微微一笑,抬眼眸略一扫,好家伙!穆允香那几个侍卫正脸露愠色,对自己爱理不理,连问侯礼都没有,心中冷笑不已。 龟孙子们,到了我的地盘还当自己是爷?想跟我来玩名堂,恐怕嫩了点,仗着皇上御赐差事,对我不理睬,当我是什么?走着瞧。 想至此,面不改色地转脸对银晟坤一笑,淡然说道:“乖侄儿,你可是天璜贵胄,军营艰苦可比不得皇宫,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叔叔我身为表率,很多事情身不由已,军法无情,望好生遵守。” 银晟坤忙陪笑着点头称是。 银若宸忽然哈哈一笑道:“侄儿,军法之外可随意,初来乍到,叔叔今日先给你洗尘接风。”说完把手一让,欲要带银晟坤去他府邸行宫,直接把那帮侍卫晾在脑后了。 这穆允香却是当今国舅,见此情形,恼怒不已,无奈此时又冷又饿,望着干瞪眼。 银晟坤忐忑不安,心想,这些侍卫个个都是皇上心腹,若在此受冷落,自己回去也交不了差,便悄悄对银若宸说道:“叔父,他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给他们留点脸面吧!” 银若宸思忖了下,回头吩咐道:“何在望,命冯管家在西楼给这几位将军接风洗尘。” 岂料穆允香仗着自己是国舅,并不清楚银若宸牌性,当下见自己被银王爷如此发落,不由火大,倔牌气上来,冲着何在望怒声道:“回复你们王爷,我等都已经气饱了,还接什么屁风?” “这……”何在望左右为难地站着,这话明是对着王爷说的,这王爷可听得明白呢!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站着静侯指示。 银晟坤偷偷朝银王爷瞧去,他竟像根本没听到一样,只是额头的青筋不易觉察地跳了下! 心中不由得暗暗着急,对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皇叔可是了解的,那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如今穆允香公然给他脸色看,不知会闹出何事,心下不免暗暗替他们捏了把汗。 银王爷领着银晟坤来到书房,只见到里面站着个丑女丫头,早就风闻过银王爷找了个丑女跟班,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屋子里早就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寒菱朝银晟坤福了福身,伺立一旁,见这银晟坤生得面皮白净,长相斯文,言行举止颇有文人气息,正在暗自思量着,却见银晟坤刚走进来,就扑通一声忙跪下诚挚地说道:“叔父在上,侄儿给您请安!” 银若宸剑眉一挑,淡然自若,只是扶起他,嘿嘿一笑道:“坤侄,你现在位极人臣,地位和我平级,何来如此大礼。” “叔父,国礼不敢慢,家礼也不能废,您本是我叔父,自该拜见。”银晟坤不敢怠慢,惶恐不安道。 银若宸的眼里掠过一丝看不见的笑意,果然这小子有两下子,比起那几个侍卫来高明多了。 “皇叔,小侄此次来给皇叔备了份簿礼,已叫随从送到您行宫了。” “哈哈。”银若宸朗声大笑起来,“乖侄儿,还是你孝顺,记得叔叔,来,咱俩吃饭喝酒,不醉不归。” 说完扶他上炕,亲自给他夹菜敬酒。 酒过三巡,忽见何在望挑帘走了进来,欲言又止,银若宸不耐地喝道:“什么事?没看到我在这里陪贵客吗?” 何在望只得回道:“回王爷,随御长史来的几位侍卫,在西侧和军土们打了起来。” “什么?”银若宸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拿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冷冷一笑道:“乖侄儿,你先在此呆着,叔叔先去处理下事就回来,这些个侍卫个个欺软怕硬,眼睛里除了皇上再无他人。”说完朝何在望平静地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军营帅将,军士,全部到聚善堂营前集合,等着本王开堂审事。” “是”何在望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银王爷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很好,很好。” 寒菱站在一边,心中直打鼓,呆在他身边也有些时日,多少都了解了他的禀性,莫看他此时声音虽平静如常,却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越是平静越是蕴藏着最可怕的愤怒,想至此却是一阵心惊肉跳,急忙跟在他身后快步朝外走去。 正文 第十九章 威慑 西侧行宫偏殿里,一片狼藉,桌子打翻了,椅子踢飞了,满地酒肉践踏得不成形。十名侍卫手握大刀,虎视耽耽地站着,另一边十几名营寨亲信大兵,怒目圆睁,拔刀相向。 局势一触即发,大有互相拼命的架势! 银若宸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远远地只望了一眼,冷声吩咐道:“何校卫,把他们全部押到聚善堂,传令升堂议事。” 霎时,三声炮响,号角齐鸣,只听一阵阵口令声,整齐的脚步声,一排排军士从各营迈着正步小跑着朝一开阔地而去,个个面色庄重,表情严肃。 不少新进来的军士即刻吓得面无血色,稍有经验的军士都知道:银王爷不轻易开聚善堂,只要洞开必要杀人。 这聚善堂是圣祖帝亲自题写,当年银王爷率兵攻退金国蛮子时,圣祖帝十里相送,特地授命银王爷,凡有不听使命的,犯上作乱的,均军法处置,银王爷可在此行先斩后奏的权力,聚善堂因此成了整个军营最恐怖也是最有权力的地方。 寒菱莫明其妙地跟着银王爷来到聚善堂,只见大堂阴森森的,弥漫着腾腾杀气,训练有素的兵士分站了两旁,礼官们全都面无表情地目视着前面堂前御案,御案上方圣祖帝亲自题写的“聚善堂”三字闪着金光,给这气氛增添了一分神秘和威慑力,将近几百多个军士礼官,黑压压地站了一堂。堂外宽阔的营地上站满了黑压压的军土。 一阵阵呦喝声连绵起伏地响起: “银王爷驾到。” 大堂里顿时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屏声静气地站着。 银王爷在御案前站定,双眼淡射点点寒星,带着一丝冷竣的笑意,朗声说道:“今日本王召集各位前来,是有二件事要跟大家说明,第一件事就是朝廷委派了御长史到本营来军前效力,协助本王,圣旨己下,你们可都知道了?” “ 回王爷,属下已经知道了!” “嗯!”银若宸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们个个听好了,御长史可是凤子龙孙,你们都要尊重他。听他的调遣,否则按军法处置!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众将士齐声呐喊道。 “如此甚好。”银若宸哈哈一笑,环顾四周一眼,忽地拍案而起,瞪着冷厉的双眸,厉声道:“现在来说第二件事,何在望!” “未将在!” “把扰乱军营,犯上作乱的罪犯押来。” “是,未将遵命!” 不大会儿,只见二十多个如狼似虎的军士押着十个侍卫和十来个营寨军士大义凛然地走了过来。 那些犯事的营寨亲信军士见到银王爷立刻跪了下来叩头,其中一个头目禀道:“启禀王爷,这些朝廷派来的侍卫个个辱骂王爷,未将好言相劝,他们不但不听,反而动手打人。” “哦!”银若宸阴恻恻地一笑,厉声道:“这会子才想到来禀报本王,可惜迟了!来人,一律斩手。” 斩手?这是什么?寒菱猜测着,心中的不安加大,却无瑕细想,耳边却听到地动山摇的回应声: “是。” 话音刚落的瞬间,只见那些亲兵齐声呦喝一声,锋利的腰刀高举,几乎同时刀光一闪,十几只左臂全部砍落在地!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没有人哭叫,更没有人求饶,血腥味在大堂里弥漫。 看着满地流淌的鲜血,几乎所有没见过银王爷开聚善堂的军士包括穆允香那十个侍卫在内,全都吓得面无人色。 寒菱不亚于见到了鬼,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她大开眼界,真实体会了这个屠夫的冷血和玩世不恭。 银若宸似乎对这种惨状司空见惯,忽听他撒心裂肺地狂笑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传令下去,念他们是有功之将,每人赏银五千,留守护卫王府,先带下去。” “是。”何在望高声应答道。即刻带着几十个军士押着他们下去了。 银若宸悠然踱步到穆允香他们面前,恶狠狠地说道:“看到了么?这是在军营闹事的后果,这些将士早年随本王在北川击退金蛮,战功在身,才有这法外施恩,你说你们在军营辱骂本王,聚众闹事,扰乱军纪,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这十个侍卫一个个面色惨白,何曾见过此等场面,刚才的傲气消了大半,灰头土脸,惶恐不安起来。 穆允香想着他们毕竟是皇上派过来的,身怀皇上密旨,料这银王爷也不敢拿他们如法炮制,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杀鸡吓猴,立下军威罢了。 妈的,当我是吓大的,没见过世面,就算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吗?想至此,挑畔似的看着银王爷,理直气壮地说道:“银王爷,我等奉皇命来此,可是来协助您治理军营的,不是来看脸色的,您要觉得我们碍眼,大可跟皇上请命,这点小事,皇上说如何处置微臣,微臣绝无怨言。” 是吗?竟拿皇上来压制他,银若宸面不改色,蔑视地嬉笑道:“就凭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就要劳驾本王请示皇上,呸!”。 穆允香不听则可,一听不由怒声道:“银王爷,我母亲是安定公主,妹妹是贤淑皇后,我不是狗娘养的。”说完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傲然地扫视了寂静的四周一眼。 “哈哈……”。银若宸顿时仰天大笑起来,银色面具随之颤抖,那笑声撕心裂肺,胆小的军士竟吓得全身发抖。 “好,很好,顶得好!”他轻轻说了声,“何在望,升堂!” “升堂。”左右二边二三百军土齐声高喊,几十名装束整齐,身配腰刀的军士排着队伍,迈着正步走进来,除了脚步声,整个大堂咳喘不闻。 正文 第二十章 审堂 银若宸来到案桌前坐下,勃然大怒道:“来人,把这十个大闹军营,扰乱军纪,咆哮聚善堂,以下犯上的侍卫押过来跪下听令。” 立时有二十个凶神恶煞的军士走上来毫不留情地扭着那些侍卫来到御案前。 “跪下。”银若宸断然喝道。 穆允香傲然而立。 “跪下。”银若宸加重了语气,眼中的寒气阴冷得可怕,二十个军土抬脚朝他们膝盖踢去,倾刻间他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何校卫,刻意扰乱军营,恃宠傲上,咆哮先帝聚善堂,以下犯上,该当何罪?”银若宸面色庄重地问道。 “回王爷,这些罪条条当杀。”何在望不动声色,高声回道。 “好!”银若宸一拍御案,怒声道:“今日本王就成全这几个死囚,亲自送他们上路,来人,端十碗酒来。” “是”,立即有几个军士跑去拿酒。 “吹响号角,准备行刑。”银若宸拿过圣祖帝御赐的令箭“咣”地一声朝地下掷去,只见银光一闪,十个军士抽出了雪亮的腰刀。 直到此时十个侍卫才吓傻了,他们回头扫视了一下,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眼下只要银王爷一声令下,雪刀立即落下,脑袋即刻搬家。 军士们抬着酒坛进来,给十个吓傻了的军土每人满满斟上了一碗,放在他们面前。 银若宸端起一碗酒朝穆允香走去,穆允香此时全身抖擞着,心里那个悔啊!他哆嗦着向银王爷说道:“银王爷,小的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恳请银王爷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以后小的愿甘脑涂地为您卖命。” 银若宸心中冷哼了下,果然这些贪生怕死的脓包受不了了,享惯了荣华福贵,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此时才清醒过来,不由冷笑了下。 “唉!话怎能这么说呢!”银若宸叹了口气,忽然换上一幅悲天悯人的面孔,动情地说道:“本王年少时,你母亲安定公主常来宫中走动,还常常在太后面前夸本王呢!真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死在本王的军营内。”说到这儿强忍悲痛,渭然长叹道:“老天爷,这从何说起,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呢!”说完面带不忍之色,直摇头叹息。 穆允香和其他吓傻了的侍卫听到这儿,忽的磕起头来,齐声哀求道:“在下知错了,求银王爷法外开恩,给小的们一条生路,小的们愿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不,话可不能这么说。”银若宸语气更加平和温暖,“允香啊!这是聚善堂,先帝御赐的,凡本王在这里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收回过的道理,我银王爷十八岁率兵上战场,历经死亡无数,曾经身中数刀才换来这稳固江山,父皇念我功德,亲赐“聚善堂”,曾再三叮嘱:凡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藐视军令者必斩无赫,你说本王能怎么做?如若开了这个先例,你们说本王以后还怎么能带兵打仗?哎!你们就安心地走吧!本王以后必会亲自给安定公主陪罪的。”说到这儿,似乎眼中含泪,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忙问道:“你们进军营时,可否有人给你们宣读过军规?” 听了这话,穆允香他们似乎看到了活路,可转念一想,正是何校卫给他们宣读军营军规时,他们不仅不听,反而冷嘲热讽,事情才越闹越大的,他们忘了这是军营,比不得其他王爷府,在这里闹事,扰乱军规,罪该当诛啊!想到这儿面如死灰,小声道:“回王爷,小的们已读过了。” 银若宸突然脸色大变,满脸冷酷无情,端起一碗酒来仰头一口喝下,“呯”地猛然摔到地下,背过身去,似有不忍心又似痛下决心一样,吩咐道:“喝酒,送别,鸣号。” 铁令一出,号角哀鸣,在整个青宁城响起,青宁的百姓都知道银王爷又要杀人了。 那二十个军士齐声断喝道:“赶紧喝酒,好上路。” 寒菱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这十个待卫那可都是皇上的亲信,这家伙不要命了,连皇上的人都敢杀?一时彷徨不已,实在搞不清他究竟要干什么?心中想着你王爷权力再大,也不能忽视皇帝吧! 却说这银晟坤正心慌慌地坐在书房,苦等银王爷,忽听号角哀鸣,不由忐忑不安起来,忙走到外面,正碰到押斩手亲信出来的何在望,忙一打听,不由惊出一声冷汗。 妈呀,他带过来的十个侍卫,莫说国舅爷在此,其他侍卫大都是皇上的亲信,如若在银王府被这混世魔王全都砍头了,独留他一人回朝,到时怎么交差啊? 情况危急,顾不得多想,忙连滚带爬地朝聚善堂跑去,边跑边高声叫道:叔父,刀下留人啊!“ 待他满身泥土跑进聚善堂,推开大门,正遇上银若宸发令”行刑“二字,不待他说出口,忙跑过去,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道:”叔父!这些侍卫杀不得啊!请给侄儿一个面子,饶了他们吧。“ 银若宸见他如此模样,心中暗笑一声,却不急不慢地扶起他,连连哀叹故作心痛地说道:”乖侄儿,此事与你无关,少搳和了,你只管喝酒吃肉就行了。“ ”叔父啊!这些都是朝中重臣之后,不能杀啊!“银晟坤一个劲地替他们讨饶,几近语无伦次地说道。 ”那不行,我银王爷一向赏罚分明,再者说了饶了他们,本王以后还如何统兵作战?就是本王这手下军士也不服啊!“银若宸断然拒绝道。 银晟坤一听银王爷油盐不进,益发着急起来,只得叩头道:”叔父,这些侍卫触犯了叔父,到时侄儿一定禀明皇上严惩,刑不过士大夫,自有皇上明断,望叔父三思啊!“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惩治 银若宸听得他如此说,不由面色一变,怒道:“侄儿啊,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他们是触犯了军法,不是触犯了你叔父,本王早就说过,军法无情,无论是皇亲国戚亦或是本王都不能例外。” 寒菱听得如此一说,不由缩起了脖子,她这唯一的女人呆在这军营内算不算得上犯法? 银晟坤听了后,心中直呼完了,他说这话不是火上浇油吗?这话可隐喻有银王爷拥兵自重,挟私报复之嫌,一时竟急得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 “银亲王驾到。”几个军士高喊道。 寒菱抬头望去,只见风度翩翩的银晟玉,不急不徐地走了进来,边走边谈笑风声,笑容满面。 寒菱蓦地淡定下来,暗道此人确有稳复大势的气魄啊!他浑身散发的稳重平和从容,看似随意却又处处滴水不漏的玩笑话语,总能让人思虑半晌而不得要领。 “哈哈,若宸啊!看来这些人犯的罪可不轻啊!”银亲王哈哈笑道,朝银若宸打趣道。 “皇叔,您怎么也来了?”银若宸一改刚来的怒容,换上一副笑容,嘻笑着问道。 “这么热闹的场面,错过了太可惜了。”银亲王一付惋惜的模样戏瘧道,说完朝地上跪着的银晟坤和十个侍卫瞧了瞧。却见他们一个个瘫软在地,脸色灰白,地下湿了一大片,竟然吓尿了! 银晟玉嘴角上扬,心中却对银若宸的手段暗暗吃惊! 银晟坤像遇到了救星般忙站起来,给银晟坤跪下请安道:“叔公在上,孙侄晟坤给您老请安了。” “哎,快快请起。”银晟玉忙扶起他,温言浅笑道:“晟坤啊!你位极人臣,叔公岂敢受此大礼?” “还请叔公给叔父讲讲情,饶了小侄带来的这十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卫。”银晟坤言辞恳切地哀求道。 银晟玉淡然一笑,对若宸道:“若宸啊!皇叔过来时已听说了他们这十个不争气的侍卫之事,这等脓包丢了朝廷的面子,罪该当诛,皇上理应也不会放过他们,只是这种事最好还是由皇上定夺为好,皇叔跟你讨个人情,饶他们性命,不知行否?” ”哦!“银若宸做恍然大悟状,脸露难色,叹口气对银晟坤道:”乖侄儿,不是叔父不讲情面,如今本王也开了聚善堂,这令若不能执行,开了先例,一则恐难服众,再则这堂上堂下十来万众军士看了后必会对本王循私,心存异议,往后这军营的军法军规也是视作儿戏了,实在有损军威,你说是不是?“ 银晟坤和十个侍卫听得如此说,忙朝着堂上堂下诸多军士校卫慌乱地叩头,痛哭失声道:”各位将军,我等几个不知死活,冒犯了营寨军规,望各位兄弟好汉给我们条活路,以后当牛做马,万死不辞为王爷效命!“说完猛地叩起头来,只磕得额头血流不止。 银若宸眼里闪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悠然地瞧着他们磕头的样子,像在欣赏着手中的猎物般。 过了一会儿,他故作好人的说道:”也罢,今日这十个侍卫的生死,本王也不做决定了,只交给你们在堂的众位军士,你们说该当如何?杀还是不杀?“ 那堂上堂下站立的军士听出了银王爷弦外之音,这时银晟玉带头朝他们高声说道:”各位兄弟,我银亲王今日跟你们求个情,就当是给我银亲王面子,给这些死囚放条生路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有下次,无论谁定斩不饶。“ 说完又朝四面的军士作辑讨饶。 堂下其他军校,礼官听得银亲王如此说,一个个都惶惑不已,不由齐声说道:“银王爷,暂且饶了他们吧!” 一时堂里堂外站着的军士都高声喊道:“银王爷,属下们愿意饶了他们。” “好。“银若宸要足了法码,果断地朗声道:”既然大家都愿意替他们求饶,那本王也不做恶人了。只是有一点本王在此先申明下:今日饶恕他们是你们自己同意的,下次若有谁触犯军法,不得拿此来说事,一律严惩不怠,绝不姑息,可知道了?“ ”属下们知道了。“众军士高喊道。 银若宸点了点头。 银晟坤和众侍卫一听,个个松了口气,他们挨个给各位磕头谢恩,刚进军营时的骄横之气一扫而光,如今灰头土脸,低声下气的模样令军士们个个大呼过瘾解气。暗地里对银王爷佩服得五体投地。 银若宸眼见他们谢完恩了,把脸一沉,说道:”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来人,当众各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军士们齐声应答一声,立时上来几十个军士,把这十个侍卫放翻在地,扒下裤子,狠狠地打了下去,一时血肉飞溅,吓得银晟坤毛骨悚然。 这情形众军士们都见得多了,全都不当回事,神色如常地站着。寒菱简直像做梦似地站在那里,这才感觉银王爷行事的狠厉和惩治人的手段高明。 打完五十大板后,银王爷这才哈哈大笑起来道:“好,痛快,没人求饶。” 这时那十个侍卫忍着巨痛爬到银若宸面前来谢恩。 银若宸悠然地踱着步子,阴沉地笑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此,本王不怕告诉你们,我银王爷若有什么不是之处,你们尽管去密奏皇上,不要心存顾忌,我银王爷驰骋战场数载,忠于朝廷,从不做犯上做乱,大逆不道之事,行得正坐得端,你们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去告,就是当着皇上的面本王也敢这么说。” 那十个侍卫慌得忙磕头道;“不敢,不敢!” 银若宸双眼扫了一眼大堂,厉声道:“今日之事,堂上诸人都见到了,我银某人向来办事果敢,望你们以后各自尊重,好自为之,若被我银某人抓住,一律定斩不饶。” 堂下众人都齐声高喊:“属下们知道了,愿为王爷效命,万死不辞。” “何在望。” “在。” “这十个侍卫以后就跟着你在军前效力,有什么事一定要悉心尽数教与。”银若宸大声吩咐道。 “遵命。”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经过此次事件,御长史银晟坤和十位侍卫老老实实呆在军营内不敢造次,军心方稳定下来。 夜已经很深了,寒风呼呼地刮着,行宫外面的枯树在寒风中抖动低吟着,发出阵阵哀鸣。 银若宸负手站在行宫外面,踱着步,毫无睡意,今日白天一幕,他不得不演这出戏,这些侍卫过来干什么?他心知肚明。协助治军,说起来更是好笑,整日呆在富贵温柔乡里的人也能来这军中协助治军,这不让人笑掉大牙吗?这么明显的借口,当他是三岁小儿?想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他岂能束手就擒?往深了说,他其实不愿这样,可事实却是不管他如何做,都无济于事?而收回他手中的兵权却是他最终的目的。 脑海中回想起母妃说过的话:“若宸啊!你父皇临死前竟把皇位让给了他,这是明的把你逼入绝境啊,这宋元帝口腹蜜剑,腹里藏刀,猜忌心重,纯属是小人,就算不传位给你,传给银亲王银晟玉也行啊,可他偏偏如此,这哪还有什么父子之情?你现在兵权在握,北冥国就撑握在你手中,不若趁机起事,成就大业,自古成者王败者寇,如若晚了,错过了时机,悔之晚矣!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坐以待毙了。” “呀”的一声,一只乌鸦哀鸣一声从树上惊起,展翅飞向了远方。 银若宸沉默不语,造反与谋逆,他从来不曾想过,可他还有良策吗?他真能如此做吗? “若宸,天寒地冻的,这么夜了还呆在外面,小心着凉啊!”银亲王温暖如春的声音传了过来。 银若宸转过身来正对上银晟玉那含笑温润的眼神,一时间有阵错觉,仿若又回到了儿时,他站在御花园里的苍翠银杏树下暗自垂泪神伤,为什么父皇总是对他不冷不热,若即若离?不管他如何卖力的表现,努力地学习功课,总难能换得到他的笑容。只有当他率兵攻退了金国蛮军时才看到了父皇脸上欣慰的笑容,原以为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拼杀保住了北冥国的江山,理应从此后会得到父皇的爱,可是他错了,父皇临死时竟把皇位传给了毫无建功的脓包宋元帝,此人阴狠好猜忌,小人心思明显,对皇家子嗣步步紧逼,此时的皇叔也被他排挤在朝廷之外了,想至此,望着从小对自己排忧解难的皇叔出了会神,叹了口气。 “若宸,何事如此烦心呢?说给叔父听可好?”银晟玉关切地问道。 银若宸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皇叔,侄儿没事。” “哎!”银晟玉浅浅叹息一声,问道:“若宸,军营的疾病控制得怎样了?” “还好,自从得了妙记医馆的药方后有所好转了。”银若宸目视前方凝重地说道。 “若宸,如今军费开支巨大,上头又苛刻得紧,叔父给你带了十万两银票来,先应应急。”银晟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万两银票来递给了他。 银若宸犹豫再三,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若宸,好好想想皇叔跟你说过的话,莫要辜负我。”银晟玉语重心长地说道。 银若宸身子抖颤了下,目光深沉,在暗夜中望不真切,他斟酎着说道:“叔父,请给侄儿一段时间,到时一定给您个答复。”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谱曲 寒菱站在银若宸的书房里上下左右扫视了一番,话说这家伙还真是奇怪呢,王府里的书房没有一本书,全是兵器:而这军营里的书房却没有一件兵器倒摆满了各种书籍。 寒菱对音乐方面颇有些造诣,这些日子呆在这军营里面,整个军营肃穆庄重,清一色的男人,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人,毕竟是需要各种生理需求和情感发泄的,这些军士长期这样下去,断袖之风不盛行才怪,而长此以往,人的性情扭曲,这根本不利于和谐嘛! 寒菱这几日除了每天逗弄着小黑,就是偷偷躲进这书房里看书度日,书房的书真是应有尽有,天上地下,古今中外无不囊括其中,寒菱在此了解了许多关于北冥国从古至今的一些史实。 古今乐理皆相通,唯有音乐特殊的艺术品格,使其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全人类沟通心灵、相互理解的“共同语言”,古今中外都如此,寒菱经过反复谱曲试调,成功谱写了一曲热血沸腾,斗志激昂的激情歌曲,隐隐觉得歌曲里面还缺少了一点铁血柔情,在书房里翻找了半日,终于找到了一本当朝乐理书籍,对照之后,略作修改,再试唱一遍,果真韵色不少,不由大为开心,抚掌大笑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冷冷地责问声传来打断了寒菱的笑声,扭头一望,只见银若宸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原来银若宸心情郁闷,走近行宫,远远便见到他的书房还亮着灯,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的书房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哪 个不怕死的如此大胆?待他走进书房一瞧却见丑女小草正独自一人呆在他的书房里又说又笑的,不由惊诧愠怒不已。这小跟班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当下阴了个脸。 寒菱没想到银王爷这么晚了还会来书房,急忙收起了谱写乐曲的丝绸,朝银王爷福了福身,陪笑道:“奴婢小草给银王爷请安,愿银王爷天天笑脸常开,万事大吉。” 银若宸面无表情地瞧了她一眼,打量了书房四周,眼睛瞅到了放在案桌上的那本乐理书上,霎时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怒气消弥于无形,他用手摸了摸半边银质面具,眼里闪烁着幽幽暗光,白晳的半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你识字?懂音乐?” “没有,不懂......"寒菱慌忙摇着双手,可怜兮兮地说道:”奴婢走夜路不小心误闯进了王爷的书房,奴婢罪该万死,求王爷恕罪。“ ”恕罪?你当本王是啥?你以为你可以无限次的请求本王恕罪吗?”银若宸脸上浮起一丝阴笑,恶狠狠地说道。 寒菱望着他这神情,想起了白天聚善堂发生的事,一时心惊胆颤起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奴婢不是那些坏人,奴婢心里眼里只有王爷,从没想过要做对不起王爷的事啊!奴婢只是无心犯了过错,其实过错并不是很大,对么?“ 哼!狡辩!银若宸冷哼一声,冷冷问道:”你若眼里心里真的只有本王,那你为何屡屡瞒着本王?从不说实话呢?“ 寒菱睁大双眼,不解地问道:”王爷,奴婢卑微得如同地下的一只蚂蚁,不知王爷想要知道奴婢的什么呢?奴婢只是觉得奴婢的事情并不值得王爷来知道。“ 银若宸盯着她瞧了会儿,沉默了下,朝她手上望去,慢慢地说道:”你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吗?“ 寒菱无奈地摇了摇头。 ”背叛,任何人都不行,就算是一只狗都不可以。”银若宸阴森森地说道,“你最好弄清楚,放聪明点,本王的眼里可容不下一粒沙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要想玩什么名堂,没用的,今日你也见到了本王的手段。” 寒菱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阶级观念分得这么清?敌我区分得如此明显,不知变通,迟早都要吃亏,须知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啊!想到这儿,不由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又顺从地点了点头。 “拿来吧!”银若宸朝她伸出了左手。 “啥?”寒菱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却见他眼睛盯着自己放在后面的双手,心中恍然,只得慢慢伸过手去,把手中的丝绸递给了他。 银若宸看了她一眼,拿过丝绸走到灯光下细细看了起来,可实在看不懂,上面一连串的形似乐谱的符号,还写了一些字,可他却不认识几个,不由皱起了眉,抬眸狐疑地问道:“这是什么?” “回王爷,这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王爷还是不要看了吧,全是奴婢没事时画着玩的。”寒菱见他不懂的样子暗自庆幸,忙补充道。 “哼。”银王爷冷哼一声,眼里的寒光阴测得如利刃般直朝寒菱射来,寒菱感到一阵透心凉,脑中灵光一动,自己谱写这首乐曲不正是要带来点正能量吗?当下便稳了稳神,大胆如实地说道:“回王爷,奴婢小时侯经常随艺班在街头卖艺,略懂些乐理知识,奴婢这几日呆在军营,见这军营整日死气沉沉,军士们精神萎糜不振,便谱写了一首曲子,王爷何不组织军士们传唱起来,既可丰富生活,又能提高士气,排解空虚寂寞,更能宣泄内心的情感,找到些乐子,试试又如何?” 银若宸耐心地倾听着,眼里的惊诧慢慢的加大,这些日子来,他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总找不到好的法子,异常清苦的军营生活,导致许多军士形成断袖之风甚至不顾砍头的危险偷偷到外面去狭妓,甚至传染了花柳病,还有些军士情感得不到发泄,经常会无故在军营中打架斗殴,为此打杀了一批人也得不到解决,如若真能传唱几首曲子,既能鼓舞士气,又能让他们找到些乐趣,这又有何不可? 北冥国的人都对美好的音乐推崇备至。听传蛮荒一个小国的军士兴起雄健而悲壮的“鼓吹”乐器,给那里的军营增添了不少色彩,那里的军士个个英勇善战,凝聚力强,想到这儿,脸上浮起一层赞许的笑意来,黑亮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璀灿的光。 嘿嘿!有意思,没想到自己苦思冥想的难题竟被这丑丫头给解决了,一时心下高兴,竟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暗叫道:好,妙。 寒菱望着他喜怒莫测的表情,拿捏不准他的心思,心下惴惴然,暗道:这家伙若不高兴,说不定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她了,哎,我这命咋这么苦呢? 果然,不一会儿,只见他伸出手来一把拽过她,头凑到她面前,寒着脸说道:”你好大胆子,竟敢说本王的军营死气沉沉,军士们精神萎糜不振,你可知道这是犯了本王的大忌了。“ 什么?寒菱惊得睁圆了眼,说不出话来,不由叫苦连天,她不过是好心提点意见罢了,却又无意中撞了他的死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他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弄得她酥庠不已,可她一动也不敢动,不敢说一个字。 银若宸盯着她的脸细细瞧着,忽然,伸去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说道:“奇怪,你这脸上的这一块肌肤白腻细嫩,又滑又嫩,怎么完全不像你的呢?” 寒菱听得这话一怔,猛然清醒过来,原来这些日子跟在银若宸身边,每每他吃不完的东西便命令她给吃了,怎奈她胃口奇好,因此不到一段时间竟长胖了许多,脸上也长出了许多肉来,原来的易容术也因脸部变得丰满而露出了一些本来的肌肤,这可大大不妙啊! 来不及多想,她用手掩面,惨叫一声,大喊道:“有蟑螂啊,救命。”趁着银若宸发傻的瞬间挣脱了他的手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一袭白色的长袍,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浅笑轻吟,若即若离,寒菱在沉沉的睡梦中又遇到了那个男子,仿若是阳春三月,堤岸碧绿的杨柳下,条条柳叶儿垂下横在他们之间,寒菱就在这里巧遇上了他,春意融融,芳心暗涌,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记不清楚了?寒菱在梦中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还不快起来?”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拉了起来,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天还是蒙蒙亮,打了个呵欠,谁啊?这么早就吵醒她,好烦呢!寒菱埋头又倒在床上睡了起来,喂!别走,梦中的美男。 银若宸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要她伺侯他起床穿衣,竟然连叫都叫不醒,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拎了起来。 一股冷风侵袭过来,迷迷糊糊的寒菱感觉不妙,忙睁开眼来。只见银若宸正双臂环胸悠然地站在她的床前,双目在她身上豪无顾忌地浏连着,脸上表情千变万化。 “啊”的怪叫一声,忙拿过被子把自己包住,脸迅即红了。她正襟危坐,揉了揉眼睛,朝他呵呵傻笑二声,打着招呼道: “嗨,王爷,好早啊!” 银若宸脸上的肌肉动了动,猛地一把提起她来,玩味地说道:“你说,本王今日还要检阅军士,你耽搁了本王的正事,该当何罪?“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出丑 寒菱被他提在半空中,飞舞着手脚,大声嚷嚷道:“王爷,奴婢头痛,脚痛,肚子痛,浑身不舒服,还来了大姨妈,求您发发善心饶了奴婢吧!” “你说谁来啦?”银若宸放下她,好奇地问道。 “这个,这个吗.....",寒菱双眼一转,忙辩解道:”王爷,奴婢在梦中梦到了娘的姐姐,儿时对奴婢特好的那个。“ 银若宸轻挑了下眉,坏坏一笑,道:”是么,你说,如果一个人不穿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会怎样呢?”说完故作沉思状,似乎要做出什么重大的决策般。 寒菱惊出了一身冷汗,以迅雷之速穿好了衣服,立马精神抖擞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恭维讨好地说道:“王爷,请允许奴婢伺侯您更衣洗簌。” 银若宸轻笑了下,慢慢抬眼看了下她,伸出了双手,寒菱立刻精准熟练地伺侯他穿朝服洗簌。 不到一盏茶时间全部收拾妥当,银若宸负手朝外走去,寒菱打着呵欠紧跟其后。 “你,从即刻起,把整个行宫门前的卫生打扫一遍,一个时辰后来营帐找本王。“ 银若宸站在行宫门口轻描淡写地命令道,说完不再看她一眼抬脚朝外面大踏步走去。 寒菱傻站在雪地中发了会呆,待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不由气得直跺脚,恨得牙痒痒地骂道:狗日的银王爷,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吗?凭什么让我来扫地,等着瞧吧!看我哪天不把你给整趴下。 不远处,几个眉清目秀的军士正从行宫外走进来,寒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整了整衣服,装模作样地走了上去。 “咳,咳。”寒菱故意清了清嗓音,朝他们点点头,威严地问道:“你们从何而来?” 那几个军士正走着,见到寒菱发问,不由站住了,不解地望着她,他们都知道她是王爷的跟班,地位特殊,不敢轻易得罪。 “王爷有令:命你们赶紧把这行宫前后的卫生搞了,一会儿王爷要亲自来视察。”寒菱威严地吩咐道。 几个军士互相对视一眼,听说是王爷要亲自视察,不由吓白了脸,忙点头称是,立刻去拿工具忙去了。 “你,过来。”寒菱朝一个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白脸招呼道。 那小军士立刻迈着正步跑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长得可真不赖啊!寒菱心里暗暗称赞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大义凛然地说道:“嗯!长得不错,王爷蛮喜欢的。”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凑近神秘地问道:“你侍过寝吗?” 那军士满头雾水,茫然地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寒菱眼见恶趣过头了,马上换过另一副面孔,满身正气地说道:“你去给我拿点点心来,一会儿王爷还要找我有要事相商。” “是。”那个军士赶紧朝她敬了个军礼朝伙房走去。 寒菱吩咐完毕,面露“奸”笑,小样的,想让我来扫地?门都没有,究竟谁整治谁,还不一定呢。 “这里,还有那里……”寒菱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不时指手划脚,并不失时机地训着话:“扫干净点,等下王爷瞧着不顺眼,你们就死定了。” 不一会儿那个小白脸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早点,寒菱愉快地享用了。 一个时辰后。 营帐内,银若宸手拿着寒菱谱写的乐曲,对面前站着的军士说道:“本王决定把这首乐曲作为军歌在军营内传唱,每日用饭前,临睡前都要集中在一起激情歌唱。”说完又郑重地说道:“你们都是从各营挑选的能唱的骨干,有个好嗓子,就先由你们试唱,学会了再往下教。” 寒菱蹑手蹑脚地走近营帐,却听到银王爷正在说起她昨日谱写的乐曲之事,不由暗暗高兴,眉飞色舞起来,悄悄探了个头去瞧着,只见营帐内站了几十个军士,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哪知银若宸一眼就瞧见了她,大声道:“进来。” 寒菱忙整了整衣服悄然走进去。 “苗青阳。” “在。” “你负责整个乐曲之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本王的小跟班,三日后本王要亲自视察。” “是,遵命。” 寒菱正垂头走着,猛然听到‘青阳’二字,不由一怔,脑海中闪过那日烁阳街头的情景,寒柳口中的青阳哥哥,会是他吗?不由掉转了头朝那下边站着回话的军士瞧去,却见一身戎装下的他,英姿飒爽,剑眉大眼,双眼炯炯有神,似曾相识般,不由迷糊起来。 营帐的地下打着好些木桩,寒菱边走边瞧,一不小心拌在一个木桩上,整个人猛然朝前摔去,叭地一声正撞在一賭肉墙上。 却说银若宸正在煞有其事地发号施令,猛然一具柔软的娇躯直朝他撞来,全然没有料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拿着丝巾的手正好撞上她胸前的柔软,只觉全身一股电流通过,顿时反应迟钝起来,被那股力道撞得跌翻在地,寒菱随即跟着跌倒,正好趴在他的身上。 柔软的娇躯,好闻的体香,懵然的银若宸顿时口干舌躁,胸口发胀,全身酥麻,呆住了。 “放肆,还不快赶紧起来。”银若宸率先醒过神来,第一次脸红了,朝趴在自己身上发傻的寒菱大声道,军营内可有几十双眼晴瞧着呢!他堂堂王爷,大庭广众之下竟被个婢女压在身上,成何体统! 寒菱这下糗大了,洋相可出大了,慌乱爬了起来,忙忙请罪道:“王爷,奴婢罪该万死。” 银若宸站了起来瞪了她一眼,吩咐了一些事宜,惶然迷茫地走了。 寒菱不知所措地站着,那几十个军士全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们眼中的冰山王爷亦有羞窘和尴尬的时候,真让他们大开眼界,直呼过瘾。 苗青阳走了上来朝寒菱作辑道:“姑娘,我等奉王爷之命跟你学乐曲,烦请你多加指点。” 寒菱抬头朝他望去,他英俊的面容,温和的话语,努力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只觉他眼神如此熟悉,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他这个人来,不由浅叹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 苗青阳果然精通乐理,寒菱稍微讲解了下,他便深得要领,只用了一个上午,一首慷慨激昂,激奋人心的歌曲便诞生了,几十个军校齐声合唱,歌声韵律幽美,时而婉转,时而低沉,时而悠扬,时而激情澎湃,随着料峭的北风传出很远,许多军士都侧耳倾听,不到几日,这首乐曲便在整个军营传唱开来,一时风行了整个军营,到处都能听到这悠扬动听的歌声,霎时整个军营一片新气象,个个军士脸上都洋溢着青春朝气的笑容。 寒菱溜达在营寨旁的一条小河旁,缩着身子,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寒菱哈着双手,来回走着。 苗青阳为什么会约她在这里见面呢?这二日她见苗青阳神情古怪,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诧异不已,弄不清他是怎么回事? “寒菱。”一声温柔的叫声传来,寒菱觉“哎!”地答应了一声,转个身去,很快就惊呆了。 苗青阳就站在她身后,惊喜地望着她,清亮的眼睛里闪着点点星光。 “你真的是寒菱,我果然没有猜错。”苗青阳喜悦地说道。 “你是……?”寒菱震惊之下,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我是青阳哥哥呀!你不认识我了吗?”苗青阳黑白分明的俊眼里带着丝失落的神情。 青阳哥哥?寒菱恍惚起来,他是青阳哥哥?为什么他认识她,而她却不记得他了? “你认识我?”寒菱好奇地问道。 苗青阳脸露惊讶之色,不解地问道:“寒菱,你竟连我都忘了?我们呆在一起整整二年呀!” 二年,他们竟然在一起呆了二年?寒菱惊得后退了几步,打量着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们竟然呆在一起长达二年之久,而她却一点都不记得他了。 “寒菱,这几日我注意了你,虽说你变脸了,可你的身段,特别是你手腕上的这个玉蜀,那是瞒不了我的,以前我们在一起玩时,你也经常变脸成这样捉弄我们呢!这能瞒得了别人那可瞒不了我。” 苗青阳脸上扬起一丝清浅温暖的笑意,他侃侃地说道,含笑打量着她,啧啧说道:“你也长大了,都成大姑娘了,不像以前,老跟在寒柳的身后转,还经常喜欢哭鼻子呢!” 寒柳姐姐?寒菱彻底清醒了过来,想起了那日寒柳说过的话,朝他望去。 “你,真跟我们呆在一起二年?“寒菱怀疑地问道,又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青阳哥哥,我真记不起来了,自从二年前我大病一场后,忘了从前很多事。”。 苗青阳一愣,脸色瞬间白了,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不安,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对不起,寒菱。” 他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难怪你现在性格变了许多,连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寒菱默然,心中却疑点重重,想了想,慢慢问道:“青阳哥哥,寒柳姐姐现在哪儿?你知道吗?” 苗青阳神色一变,脸上泛过一丝痛色,他眼神复杂地望着寒菱,摇了摇头,轻轻说道: “寒菱,二年前我就来到了军营,再无她的音信。” 是吗?寒菱望着他眼中的痛色,寒柳痛苦扭曲的表情交替在她脑海中闪现,忽然心中涌过一丝苦涩,青阳哥哥是喜欢温顺美丽的寒柳姐姐吧,可她的心为什么会隐隐作痛? 二年前,该死的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她要弄清楚。想到这儿,急急地问道:“青阳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去哪了 苗青阳眼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默然不语,瞧着寒菱急切地带着期望的眼神,良久后,他沉吟着说道: “寒菱,既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你既忘记了从前的事,就说明了这是天意,天意如此,我们不应再去追究了,人,应该朝前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看你现在就很快乐,这已经很好了。” 他喃喃说道,神情落漠而带着淡淡的忧伤,寒菱的心益发不安起来,如若不是遇到他,或许她真的会算了,可现在这一切却像无数个谜语一样,弄得她心思沉沉,怎么可能算了?如果不弄清楚二年前所发生的事,她如何心安? “青阳哥哥,我记不清以前发生了什么?但你知道寒家班吗?寒家班被满门血冼,现只剩下侥幸活下的我和娘,你说我有责任知道一吗?” 寒菱痛苦地说道,眼中含泪。 “什么?你说什么?寒家班满门被杀?”苗青阳无比震惊地问道,脸上忽的像纸一样白,身子轻微颤动起来。 寒菱郑重地点了点头。 苗青阳脸上闪过一丝可怕的光,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拳狠狠地砸在树干上,仿佛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中,眼神痛苦而又无助,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转过了身,对着寒菱,轻言浅语道: “寒菱,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事情真相的,如果事情真是那样,绝不会姑息坏人。” 说完深吸了口气,担忧地看着寒菱道:“你怎么会到了银王爷的身边?还做了他的小跟班。” 寒菱只得把那日闹市栎阳街头发生的事以及后来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下。 苗青阳听完后毅然摇头道:“不行,寒菱,你不能呆在银王爷身边,这样太危险了,你听到过关于银王爷的各种传闻了吗?他妻妾成群,暴戾乖张,荒淫无耻,成天戴着面具,你这样跟在他身边,就算变脸了也很危险。还是快离开吧。” 寒菱无畏地一笑道:“没用的,我已经卖身签了一年活期,拿了他的银子,只能呆下去了。" 苗青阳闻言长叹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道: “婶娘现呆在清心庵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我这二年也积余了些军响,你先拿去安置好婶娘,再想个办法赎身出来。” 寒菱忽的轻笑出声来,说道:“青阳哥哥,我娘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至于银王爷,你放心,他奈何不了我的,合约已签,岂能反悔?更何况仅此一年而已,一年后我就会走出王府,重获自由,到时再把娘接出来,好生过日子,你就放心吧,银子,我是绝不能要你的。” 说到这儿,顿了顿,带着丝苦涩道:“青阳哥哥,前段时间我在栎阳街头见到了寒柳姐姐,寒柳姐姐对你痴心一片,望你莫要辜负她。” 寒菱边说边一眨不眨眼地望着苗青阳的表情,她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着寒柳姐姐。 苗青阳的神情高冷莫测,可他眼神流露的痛苦跟寒柳姐姐如出一澈,哎!他们果然还是相爱的,寒菱心酸地想道。 难道当年娘竟然为了维护她而拆散了他们,年少不懂事的她却当了个可耻的第三者,寒菱不由面露愧色,忍住内心莫名涌现的酸楚,急急地掉转了头,匆匆朝银若宸的行宫走去。 那个梦中的俊男,那个承诺要让自己做皓命夫人的飘缈男子是青阳哥哥吗?还是自己痴心错付,一厢情愿地傻傻地认为青阳哥哥原来是喜欢自己的呢? 实在太头痛了,剪不清理还乱,寒菱狠狠地摇了摇头,发誓不再想这些儿女情长了,目前首要的是赚银子安置好母亲,然后想法查明刺杀寒家班的凶手,还给寒家班二十几条生命的一个公道。 行宫卧房内,银若宸正坐在案桌前整理文案,虽说天下太平,可南冥国整日在边界虎视耽耽,不容忽视,而对于现有军营的改革却让他颇费心思,如何成就一支百战不殆的军队一直是他的终极目标。 寒菱站在门外徘徊着,不敢进去,今日白天她让他当着众多军士的面丢了脸,损坏了他的威严。而且,她,她竟然还趴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不是又犯了他的死忌了呢? 心下惶惶然,门口笔挺地站立着几个军士,寒菱想跟他们说说话,可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寒菱挠了挠头,犹豫不决。 每天这个时辰她的责任便是伺侯他更衣上床歇息,然后她才能在他卧房的那个角落里,一张狭小的床上躺下来歇息。 “进来。”殿内传来他平静的话语声。 寒菱愣了下,左右瞧了瞧,这是叫谁?是叫她吗? “还不快滚进来。”屋内银王爷没听到脚步声,不由加重了语气,话语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是。“ 门口再无他人,应该是叫自己吧?寒菱暗忖着,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道。 悄悄朝里走去,宫纱灯的光圈影射出她长长的身影,袅袅升起的烟雾一圈圈扩散开去,若隐若现,很快消失不见,房内静悄悄的,寒菱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银若宸正背对着她坐在案桌前,伟岸英挺的背影直接跃进了她的视线中。旁边小黑正卧在鸟笼里安静地闭目养神。 寒菱悄悄走近,低声道:”王爷,您是叫奴婢么?“ 银若宸抬起头,用一种审视囚犯般的眼神凝望着她。 寒菱眨了眨美目,朝他乖巧的一笑,低下了头,用手揉搓着下摆的衣服角,嗫嚅道:”王爷,请您恕罪,奴婢真不知道怎么滚进来,要不,王爷您先滚一遍给奴婢看,奴婢再滚进来好么?“ 银若宸盯着她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微上扬,半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似乎想笑却没有笑出声来。 ”好,很好,你还有心思打趣。“他双臂横抱胸前,仰靠在太师椅上,微歪着头,望着她,带着丝随意却又正经地问道: ”你有足够的信心确定本王不会惩罚你么?“ 惩罚?寒菱的心咯噔一下,只觉脚一软,慌忙说道:”没有,没有,奴婢岂敢哪?” 说完忙从身边的案几上端起一杯茶递过去巴结地说道:“王爷是世上最好的人了,心地仁善,有英有谋,哪屑来做这种惩罚下人的小事呢,再说了奴婢还想好好服伺王爷呢。“ ”是么?“银若宸脸一沉,坐直了身子,用手敲着案桌,愠声问道: ”那本王问你,今日下午你去哪里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作为跟班的职责,没有本王的允许你能随便离开吗?“ “这个,这个......”。寒菱支支吾吾着,原来是为了这事,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正欲回话。 “你是不是又要说,脚疼,头疼,肚子疼,去上茅坑了?”银若宸站起来逼到她面前。 寒菱一下瞠目结舌,不知所措起来,好家伙,他竟然把她的台词都给说出来了,那她还能说什么? 当下哭丧着脸,闷闷地垂头站着。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银若宸带着丝得意地逼问道。 寒菱一霎那间感觉天都暗了,青阳哥哥,一起玩耍了二年之久的青阳哥哥不喜欢她,只喜欢温顺美丽的寒柳姐姐。而自己只能如一个小丑般卑微地生活着,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时常担忧刺客的追杀,活得心惊胆战的。 更要命的是眼前这混蛋银王爷整日捉摸不透,拿她当只小猴般戏耍,她甚至还不如那只什么鸟--小黑。 唯一的娘疯疯颠颠,这世上还有比她更苦命的人吗? 想到这儿,不知哪来的勇气,豁出去了,本来心情已经够不好了,爱咋地就咋地吧,她抬起了头直视着他的眼,一副视死如归,凛然正气的模样。 银若宸本想看她如何能自圆其说,却不想到,她却瞪着那对大眼示威似地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的落寞与伤痛,使得他心里一惊,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倾刻间弥漫在了心头。 他愣了愣神,一时竟无话可说起来,良久,只是指着那鸟笼,说道: “你知不知道本王的小黑都饿了一下午肚子,不停地哀号着。” 寒菱朝那鸟笼里的小黑瞧去,好个鸟玩意,刚才分明还在闭目养神的,这不,一听到银王爷的话,竟睁开它的鸟眼为虎作伥地朝着寒菱唧唧地叫了起来,那神情分明像在说:你是个坏蛋。 寒菱不由恼怒不已,这根本不是个什么好鸟嘛!这么多日子来,伺侯它吃喝拉撒,它竟然全然不念一点点恩情,关健时刻还助虐为恶,反咬她一口,果然世风日下,瞧这人和鸟都一个德性,想到这儿狠狠地瞪了小黑一眼。 银若宸欣赏着她的表情,嘴角微扬,眼中的笑意深达眼底却又含而不漏,用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认真地说道:“你这身上整日不是这痛又是那痒的,你说要不要本王替你修理下?你可知道这个“治病救人”本王是最拿手的了,要不要试试呢?” 说完肆无忌惮地盯着她全身邪魁地笑着。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兰花露 寒菱这下可不糊涂了,这弦外之音,她可听得一清二楚啊! 这家伙想干什么?莫不是想对她图谋不轨?不由缩紧了身子,警惕地望着他。 “不,不要,奴婢丑陋异常,践命一条,合该周身痛,痛死了才好呢,万万不敢劳驾王爷您啊!”寒菱拼命地摇着头说道。 银若宸瞧着她这模样,忍俊不禁,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若痛死了,本王岂不少了个可心的跟班,你说本王如何舍得让你死呢?”他作弄地戏笑着,故意走前二步,魁惑地说道。 寒菱随即后退几步,如受伤的小鹿般惊恐地望着他。 银若宸忽然收起笑容,紧紧盯着她,心底却滑过一丝莫名的失落来,她这付模样在担心什么,他岂能不知? 以自己堂堂的王爷身份,实在没必要去打一个丑女的主意,可令他想不到的却是寒菱的这付受伤委屈的模样,想当朝天下有多少女人愿意爬上他的床,争做他的妾侍呢?可现在,直觉却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丑女小草却是不愿意的,即使现在他主动提出要收房,她也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想到这儿,心中隐隐不快,不由微皱起了眉来,恢复了他王爷的威严,冷声道:“记住,以后没有本王的同意是不能擅自离开的,这几日,你好生准备下,过几日便是瑞姑姑寿辰了,准备打道回王府。” “是。”寒菱听着他冷冷的声音,对他的喜怒无常早已习惯了。 乍一听到要回王府,心中竟无比惆怅起来,怏怏地! 是因为见不到青阳哥哥了吗?还是因为王府里那些势利小人冷漠与轻蔑的眼光? 她低下了头,呆在这军营里无拘无束,快活自由,那些军土们也都对她恭敬有加,而若一旦回到王府……脑中闪过太妃娘娘那阴冷嫌恶的眼神,心情越发沉重起来,闷闷地伺侯银若宸冼籁更衣。 瞧着她神情低落,银若宸竟然有种莫名的不忍,一时弄不清她到底怎么了。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忙对正欲离开歇息的寒菱叫道: “你且等下。” 寒菱站着不动。 “打开案桌的抽屉。”银若宸吩咐道。 寒菱慢慢地走过去,拉开了名贵银杏树做成的笨重抽屉。 一个蓝色的精致圆盒躺在抽屉里,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兰花,带着幽幽的淡香。 “那个,兰花露,一个生产香料的小国进贡的,对去除脸上的疤痕有良效,你先拿去试试。”银若宸望着她脸上的那道渗人的伤疤淡淡地说道。 寒菱呆了呆,站着出神。 “快点拿了歇息去吧!这是对你谱写乐曲的赏赐,如若有疗效,本王下次再多拿几盒给你。”银若宸打了个呵欠,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奴婢谢过王爷。”寒菱心中一暖,鼻子酸酸的,想说什么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脸上的那道伤疤是用她家祖传的秘方调配的,哪能用得了这些?若真用了这兰花露,那还了得?岂不露陷? 当下她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轻轻地拿了起来,小声说道:“王爷,奴婢用不惯这些名贵的东西,还请王爷莫要费神了,奴婢脸上的伤疤不要紧的。” 轻轻的鼾息声传来,银若宸已进入了梦乡。 寒菱眨着大眼,无奈地笑了笑,走到自己的床前歇息了,不在话下。 行宫的正殿里,几十个各营的主力军校笔直地站着,静寂无声的排着队。 银若宸在案桌前批示着军营中各项事物,寒菱站在旁边磨着墨汁。 按顺序进来的每个军校手中都拿着一张折纸,上面写着静待批示的各项事宜。 银若宸神情专注地做着各种批示,时而微拧剑眉,时而脸色凝重,时而面带怒意,时而展露微笑,手中的毛笔不停地飞舞着,一个个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的大字跃然于纸上。 “本王即日就要返回王府,近段时间不会再过来,军中事物暂劳烦吴将军代管了,如有特殊紧急要事可先让信鸽小黑传信给本王。”银若宸郑重地吩咐道。 信鸽?小黑原来是一只信鸽,寒菱暗暗称奇,竟然连只鸽子都不认识?想到这儿,大为奇怪,不觉朝小黑瞧去,却见它骨骼硬扎,肌肉丰满,眼睛明亮而机警,羽毛薄而紧,特别是那红得滴血的嘴,尖硬而又灵活,只是比普通见过的鸽子要大很多,也阴狠很多,尤其是那二只鸟眼时常露出凶光,绝对是一只不善的好鸟。 这信鸽速度快,耐力好,确能适应复杂的气候和地形,看来银若宸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来训练它,难怪会是他心爱之鸟,时时把它带在身边,原来还有这个道理在。想想这段时日,经常无故不见了小黑,想必是替银若宸送信去了。 寒菱正在独自测想着,一道温和的眼光越过银若宸朝她扫射过来,不禁抬起了头,正对上苗青阳那清澈黑亮的眼神,不由呆了下,他什么时候走进来的? 寒菱拿着墨的手却微微抖了起来。 苗青阳双手奉呈纸折给银若宸后,便恭敬地站在一旁,眼神却朝寒菱望过来,一丝淡淡的愁绪涌上心头,寒菱忽然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拿着墨的手不停地用力磨着,低垂了头,不敢再看苗青阳。 难道自己心中的那份不舍与惆怅真的是因为青阳哥哥吗? 离开这里,或许再难见到他了,他爱的人是寒柳姐姐,而他们非亲非故,或许以后便是天涯各自飘零了,人生便是这样,聚散匆匆,全不由人。 咬了咬嘴唇,慢慢地抬起了头,似乎想最后再看他一眼! 苗青阳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这几日他想再约她说说话,却再也没有找到机会,而寒菱似乎也特意躲着他,这让他莫名忧心不已。 王爷明日就要回王府了,他们本难得见面,如今机缘巧合,却连叙旧的机会都难找到,至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呢,身在军营虽身不由已,却也不想错过这等机遇。 那日她匆匆走了,可他还有许多话想要问个清楚,至少他不能眼看着婶娘流落在清心庵,现在他应该有这个能力来帮助她们。 只是现在的寒菱,性情似乎大变了,变得果敢有主见,变得疏离与淡漠,或许都是这些年经历所致吧! 想到她并不愿接受自己的帮助,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道厚厚的墙,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起来。 寒菱瞧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碍于银若宸在此,没有说什么,可他的眼神似乎在示意她,他还有话要对她说。 寒菱握紧了墨,苦笑了一下,她现在绝不想再做他和寒柳之间的阻碍,如若它日有机会,她愿意替娘弥补过错,找个良机促成他们美好的姻缘。 思及此,只是淡然地望了他一眼后,便毅然低垂了头,佯做不知,亦不再看他,手中拿着墨毫无意识地磨着。 银若宸跟他说了什么,苗青阳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概不知。 银若宸正凝神批改着军中事物,却见旁边的墨盒被寒菱磨得吱吱响,墨汁都快洒出来了,不由皱紧了眉头,瞥了她一眼,却见她头垂得低低的,小脸瞥得通红,手正用力地胡乱磨着墨,那神思分明不在这里了,不由满头黑线,这女人经常这样心不在焉的,敢情是又欠教训了。 他用手敲了敲案桌,微皱着眉重重地哼了一声,寒菱惊得一愣,顿时醒悟过来,好在排在后面的军校又走了进来,银若宸只得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管她了。 整整一个上午都在大殿里度过了,下午寒菱开始收拾各种东西。 天蒙蒙亮,银若宸和寒菱他们一行就出发了,同行的还有银亲王银晟玉,一路上有温润如玉的银晟玉插诨打科,倒也有趣。 瑞姑姑的寿辰在即,银若宸必要亲自主持,来不得半点马虎。而银晟玉亦是一门心思要办好瑞姑姑的寿礼,由此可以预见王府将有一番大的热闹了。 马车行了几曰,威严肃穆的银王府终于若隐若现了。 栎阳的东大街银王府门前,站满了迎接银王爷的妻妾和各色下人。被丫鬟下人簇拥着的银若宸的众多妻妾都翘首以盼地等着这王爷府的主人银王爷,她们唯一的男人。 远远望去,色彩斑孄,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妖艳动人,芳香扑鼻,绝对是栎阳东大街的一大壮丽的奇观。 寒菱手提着小黑,跟在银若宸身边,望着这王府门前各种娇滴滴,妩媚动人的女人,怎么都觉得眼睛适应不过来,军营内那清一色的男人,黑白分明,转瞬间面前就是一堆姹紫姻红,这天上地下的反差,可真难为了她的眼睛啊! 话说这也太不协调了啊!要是这.....寒菱正在异想天开着,笼中的小黑似乎也被这堆姻红紫绿弄得很不舒服,猛地凶叫了起来。 寒菱正觉不自在,见到小黑如此,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冷哼了声,暗道:叫什么叫?难道你也同你的主人一样,看到这些母的发情了? 猛然间想起这鸽子那可是动物界难得的“一夫一妻”制的鸟类。鸽子性成熟后,如同人类一样对配偶具有选择性,但一旦配对就感情专一,形影不离。 忽然毫无理由的,只因了它的专情,就对这小黑有了丝好感,至少这小黑与它主人还是不同的嘛! 起码它不会象他主人那样滥交滥配。比起那匹种马来强多了,想到这混蛋银王爷被自己如此比喻着,暗自觉得解气得很,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来。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回府 马车渐渐靠近,早已等侯在旁的家丁护院忙着来提银王爷的行囊及买给众多妻妾们的礼物。 银王爷的众多妻妾,寒菱根本还没有机会一一拜见过,今日正好有幸全都瞧了个遍。 此刻银王府的大门全部洞开。 八个身着绫锻背心的丫头簇拥着一个打扮艳丽,身着浅粉色裙子,披着腥红大氅,面貌清秀的女子站在王府门前的右侧,那女子身段苗条,杏眼含春,自有一番风流韵味。 这个便是阮侧妃娘娘,本朝臣相阮墨星之嫡女,家世显赫,出身了得。 阮侧妃本是当朝一大才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为人处事礼节周到老练,未闻其面便先闻其笑意,谦和温顺,颇得先帝宋祖帝的赏识,故把她赐给了自己唯一的嫡子银若宸。银若宸年仅十五岁时,便与她结成秦晋之好,花好月圆,时值如今,亦有五六年光景,王府算她资格最老,地位最高。 一顶华丽的软轿上,旁边跟着八个丫头,寒风呼啸,吹起一帘轿角,却见里面坐着个浑身珠光宝气,披着狐狸裘毛大氅的女人,芳华二八的样子,容颜惨白,周身围得严严实实的,不时娇咳着,眼露娇羞无限,一颦一笑颇有林黛玉风韵,真个是:微微一笑酒窝妙,美目顾盼眼波俏。 此女乃当朝护国公刘尚卿之庶女,自小体弱多病,人虽生得美貌异常,却也药不离身,整日病歪歪,活脱脱一个病西施模样,她却是当朝宋元帝二年前登基时御赐给银若宸的刘侧妃,因是当朝皇帝所赐故地位高贵。 整个王府最大的女主便是这二位侧妃娘娘了。 寒菱对阮侧妃颇为熟悉,对那位刘侧妃却并不认识,她整日关在自己的寝宫,很少出来活动,寒菱只是从丫头们口中听说过而已。 后面站着一排庶妃娘娘,寒菱目测了下,共有三个。 首当其中站着一个身着锦锻月白背心上衣,下着一袭紫色长裙,满头首饰,打扮妖艳的女子,芳香四溢。六个丫头侍立在侧,这个,寒菱自然认得,她就是成亲不多久的齐庶妃娘娘。 目前王府内齐庶妃是比较受银王爷宠爱的,这女人妖艳异常,对男人很有些手段,银王爷哪能逃脱她编织的情网。 左右二边站着的女子一个丰满妖娆,一个姿色平平,分别是吴庶妃和金庶妃,她们之所以能当上庶妃娘娘,一个是跟着银若宸血战金国蛮夷时立下赫赫战功的吴将军之女,一个是金国签下投降协议时,进献给银若宸的金国公主,当时战败的金国为示秦晋之好,进献了二名公主,其中一个给宋元帝和亲做了妃子,另一个便被宋元帝御赐给了银若宸。 至于后边分站的妾侍,通房,丫头,数不胜数,寒菱大多都面生得很,也来不及细细打量了。 众多妻妾行过大礼后,阮侧妃款款走了上来,含羞带娇,无比关切地娇声说道:“王爷旅途劳累,践妾已吩咐厨子备好了饭菜香汤,请王爷先行用饭沐浴。” 银若宸微微一笑,道:“爱妃辛苦了,你们暂且都退下吧,本王还有要事,晚间再过去瞧你。” 他这话很明显是对着阮侧妃说的。 阮侧妃听得王爷这么一说,心中了然,不由面露红晕,娇羞一笑,福了福身,道:“是,践妾谢过王爷。” 立时众多妻妾的眼光带着醋意和艳羡都朝阮侧妃望来。 寒菱立在银若宸身边,离阮侧妃最近,这些妻妾的表情尽收眼底,立马不由自主的浑身寒颤了下。突然有种可怜的公狗误闯入一群母狗窝的感觉,这些王府饥渴的女人,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她们共有的唯一的男人回府,一个个恨不得把银王爷给撕了咬了,更何况他又这般极品优秀。 他可是这王府里最有权势,最有财富的男人,谁能得到他的宠幸,就意味着得到了超出常人的殊荣与财富,所以她们都睁大着美目,望穿秋水,挖空心思地打扮,讨好银王爷。 想到这儿,忽然对银若宸这只可怜的“公狗”产生了那么点儿同情,哎!阴阳不能平衡,孰知是祸还是福呢? 话说一个男人在这种众星捧月的优势下,被王府大群女人极力讨好,巴结着,这种自我膨胀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说他视女人如粪土,一点也不过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来之能战,战之能“盛”,无论是谁,在此境遇下,长此以往,这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 无怪乎自己能被这银王爷选中做跟班,想自己这等丑陋,与众不同,难免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偶尔也需要她这棵小白菜来调节润色下嘛! 想到自己因为这样才得到银王爷的看重,不由苦笑不已,假若当日她没有易容,说不定还不会被他瞧上呢,真是弄巧成拙!寒菱懊恼不已。 “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王府正殿门口,银若宸对着正在千思百转,反复揣测,面带倦意的寒菱吩咐道。 寒菱回过神来一瞧,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东寝殿,银王爷的妻妾们早就解散,各回其宫了。 寒菱早就有种想逃的冲动了,对着如此多的姻脂水粉,如若挨个给她们行一遍礼,那她的脖子不断掉才怪呢。 当下听得银王爷如此吩咐,如释重负,欢呼不已。 “是。奴婢遵命。”寒菱垂头难得温顺地说道,说完忙朝殿寝走去,待出了银王爷的视线,一溜烟地小跑到自己的卧房去了。 “醒醒,小跟班。” 寒菱被一阵轻声叫唤声惊醒,睁开眼一看,只见一个大丫头正站在她的面前,笑容满面地望着她。寒菱眨了眨眼,确定不是做梦后,这才爬了起来。 “你是.......?"寒菱疑惑地望着她,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对不起啊,姐姐,我实在不认识你。“ 那丫头呵呵一笑,轻声说道:”小草,我是齐庶妃娘娘身边的丫头,娘娘想请你过去一趟呢!“ 齐庶妃?请我?寒菱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会有什么事情吗? 那丫头悄悄抿嘴一笑,道:”放心吧,你可是好命,我家娘娘请你过去用饭呢,赶紧走吧!“ 寒菱茫茫然点了点头,跟在那丫头后面朝王府后花园走去。待去到外面一瞧,原来已是日落黄昏后了,王府里到处可见家丁护院,丫头嬷嬷们忙碌的身影,原来瑞姑姑寿辰在即,银若宸刚回王府便开始张罗打点起来。 寒菱跟着那个丫头左拐右弯,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处院落前。 这院落坐南朝北,周围被树木和花草掩映着,外面装饰得精致华贵,寒菱还未走近,便闻到阵阵脂粉香传来,一时有误入妓院的感觉。 ”哎哟!小草妹妹来喽!贵客,贵客!“一声娇语巧笑声传来,却见齐庶妃盛妆打扮,被二个丫头搀扶着迎了出来,刚见面便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仿若她们前世三生就已经是好友了般。 寒菱被她的热情弄得别扭不已,只好打着哈哈,赶紧行礼道:”奴婢小草拜见齐妃娘娘。“ 故意省略了”庶“字,果然齐庶妃听后脸上的笑容更丰富了,温柔的话语更是甜得要流出蜜来: “妹妹哟!姐姐看到你就心疼,小小年经,跟在王爷身边,真是难为你了。” 这句话倒说到寒菱心坎上去了,寒菱一时感觉那是遇到了知音啊! 她猛地点点头,叹着气道:“娘娘啊!您真是读过圣贤书呀,这跟在银王爷身边,那叫一个苦啊!时时担忧着王爷,怕他饿着,冻着,伤着,还怕他被军营中那些小白脸惦记着,实在是个苦差啊!” “哦!”齐庶妃顿时眉开眼笑,笑得花枝乱颤。 她脸上扑着厚厚的脂粉,寒菱真担心那些脂粉会随着她的笑随时脱落下来。 她款款上前亲热地挽起寒菱的手,拉着她朝房内走去。 锦被华服,珠光闪闪,幽香阵阵,齐庶妃的卧房果然颇有诱惑力。 一桌丰盛的饭菜摆在桌上,齐庶妃挽着寒菱在桌前坐定,笑容可鞠地说道:“妹妹舟车劳顿,王爷事情又多,顾不过来,姐姐代表王爷犒劳下妹妹,感谢妹妹对王爷的悉心照顾呢!” 哇!满桌的山珍海味啊!寒菱吞了吞口水,满眼放光的望着面前的山珍海味!腹中咕咕响着,这才感到饥肠漉漉,饿得不行了。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到底什么意思?寒菱望着这满桌子好酒好菜,心中掂量了下,管她呢,先填饱肚子享受了再说。她可是个典型的聪明实用型人呢! 想到这儿,眼睛盯着那个香辣鸡腿,佯做迷糊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姐姐真是好人啊!还劳烦您记得小草,小草真是感激不尽。” 齐庶妃亲自倒了杯酒递给寒菱,亲切地说道:“姐姐早就想请妹妹吃饭了,只可惜王爷事情繁忙,妹妹脱不开身,今日得此机遇,我们姐妹二个好好喝喝。“ 说完把酒杯放在寒菱面前,又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举杯笑道:“妹妹,姐姐先敬你一杯,愿我们姐妹情深似海,自此后姐姐就当仰望妹妹的关照了,还要劳烦妹妹不要忘了我这个苦命的姐姐,经常来姐姐寝宫处走走,有什么好事也不要忘了姐姐呢。”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百花丛中 寒菱听得这弦外之音,惊诧莫名,不由犯了嘀咕,她能关照她么?应该反过来才对呀! 可她肚子实在太饿了,哪顾得去想其它,忙端过酒杯,一拍胸脯,堂而皇之地说道:“好说,好说。” 说完仰头一口喝下美酒,伸手把那个盯了好久,早已垂涎不已的鸡腿一把撕下来,大冽冽地吃了起来。 那吃相恐怕要吓坏神!旁边站着的丫头都偷偷地抿嘴笑着。 齐庶妃殷勤地不停地夹着菜,寒菱狼吞虎咽,斯文扫地,全不顾形象地大吃了起来。 不到一会儿,一桌丰盛的晚饭就被寒菱一扫而光了。 酒足饭饱后,寒菱摸着浑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醉眼迷离地看着齐庶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呵呵笑道:“多谢齐妃娘娘盛情款待,奴婢担心王爷有事找,不敢久留,就先告辞了!” 齐庶妃眼见寒菱要走,忙站了起来,笑道:“妹妹,王爷既随时都要找你,姐姐也不敢多留你了,以后常来姐姐处走动走动,你呆在王爷身边,有什么能关照姐姐的,请妹妹多留些心思,姐姐自当感谢不尽。” 寒菱哈哈一笑,连连点头附和应允道:“放心吧,姐姐,小草虽然人微言轻,却也懂得思恩图报,娘娘对小草的好,小草可记得呢,若娘娘有事情吩咐,只管差人跟小草说一声,小草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庶妃听得眉开眼笑的,连连点头称谢! 寒菱被起先领着她进来的那个丫头带着朝外面走去。 一阵冷风吹来,寒菱打了个哆嗦,头脑清醒了不少,心中满腹狐疑,这齐妃娘娘搞什么名堂呀?她一介小跟班能有什么能耐呢,用得着如此费心吗? 刚走出后花园,她便把身边领着她的那个丫头打发走了,这里的路她完全认识了,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跟齐庶妃来往过密,据她前段时间呆在王府的所见所闻,这王府的水深得很呢,她可不想卷入她们之间的是非争斗中。 穿过后罩楼,沿着长廊,朝东寝宫走去。 “小草,你好呀!”长廊的一个拐角处,走出来一个聪明机警的丫头朝她笑着打着招呼。 寒菱眨了眨眼,瞧着她,似乎眼熟,想了会儿,才记起来她似乎是阮侧妃房中的丫头兰儿。 这个也不能得罪! 脸上堆起满面笑容,打着招呼道:“兰姐姐,好。” 兰儿嘻嘻一笑说道:“好小草,我正等着你呢,快,阮侧妃娘娘请你过去坐坐呢!” 等我?寒菱怔了怔,莫名其妙地盯着兰儿眨着眼睛。 ”是啊!阮侧妃娘娘特地吩咐我在此地来迎接小草姑娘的,能得到阮侧妃娘娘如此重视,小草你可真是好福气哟!“那丫头笑眯眯地打趣道。 寒菱听得明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拍着兰儿的肩膀呵呵一笑道:“好姐姐,我刚刚用过饭了,不用劳烦娘娘了,娘娘的心意奴婢领了!” 兰儿一听,忙拖着寒菱的手,笑道:“娘娘早就知道你用过饭了,特地吩咐我来叫你过去坐坐喝喝茶的。” 寒菱愣了下,摇头笑着说道:“姐姐,你是不是请错了人?今晚王爷可要去娘娘那里过夜呢,你要请的人是王爷而不是他的小跟班吧。” 兰儿越加笑了起来,说道:“小草,阮侧妃娘娘特地吩咐我在此地等你,怎会认错人呢?来,跟我走吧,娘娘只是想请你坐坐,聊聊,并无它意。” 说完拖着寒菱的手朝后花园走去。 寒菱无奈,只好跟着她,再次朝后花园走去。 刚走出这后花园转眼间又走了进来,寒菱只觉滑稽可笑。 阮侧妃的寝宫是一座主殿,比齐庶妃寝宫要庄重肃穆许多,里面的布置也是淡雅相间,一看主人便是知书达礼,识文断字之流。 寒菱一时倒起了丝恻隐之心,阮侧妃生得天生丽质,有才有貌,如此好的一个人儿竟嫁给了这混蛋银王爷,虽说银王爷与她郎长女貌的,可银王爷妻妾众多,而且还没有正妃娘娘,迟早都要迎娶一位正妃娘娘的,这样的一个男人又能有多少爱来给予她呢? 哎!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女人的命真比纸还薄!正在暗自唏嘘感叹着,却已走进了正殿。 “娘娘,小草姑娘来了。”兰儿朝里面禀告道。 “请她进来。”里面传来阮侧妃温和而又礼貌的声音。 寒菱走了进去,却见阮侧妃身着狐狸裘毛的外氅坐在垫着厚实绒毯的榻上,庄重而又华贵。 “奴婢参见娘娘。”寒菱忙行礼参拜道。 “免礼,赐座。”阮侧妃微微笑道,优雅地用手指了指她身侧的坐榻。 寒菱瞧了瞧,这不是叫她跟她平起平坐吗,这可是无上的荣赐啊! 寒菱哪敢坐,只是站着,笑着说道:”娘娘,奴婢站着就行,有事请娘娘尽管吩咐!“ 阮侧妃浅然一笑,和譪地说道:”本宫今日找你来,只是叙叙旧,并无它意,但坐无妨!“说完吩咐道:”看茶!“ 立时有丫头端来热气腾腾的上等好茶。 寒菱只得靠着塌上斜坐了。 ”你这许多时日跟着王爷走东走西的,辛苦了。“阮侧妃微微笑着说道,扭头朝旁边站着的丫头吩咐道:”端上来吧。“ 寒菱不知所以,却见一个丫头双手托着个盘子走了过来,朝上面一看,好家伙,精致的托盘里面,放着几件用上好绸锻做成的精美女装,旁边还有个小盒子,想必是放着一些精美华贵的头饰了。 ”草儿,你长时跟在王爷身边,瞧你穿着的这些衣服也太寒酸了,也怪本宫欠思量,没想细致,这些衣服都是用上好的绸料做着,柔软舒服,着色精美,很适合你穿,还有那些头饰,平日也要注意打扮打扮,女孩儿家哪个不爱美呢,将来还要找个好人家呢。”阮侧妃温言浅语道。 寒菱眨了眨眼,摸了摸头,傻笑道:“多谢娘娘抬爱,可奴婢已经有了王府的丫头服了,这些实在用不上。” “那可不一样,你可是跟在王爷身边的人,经常要出去各种场合,可不能穿得太寒酸了,岂不丢了王府的脸。”阮侧妃神色庄重地说道,不容寒菱推辞。 寒菱无奈,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只得收下了。 “齐庶妃的晚饭可丰盛么?用得可习惯?”阮侧妃话锋一转,忽然含笑问道。 寒菱暗暗心惊,她才刚从齐庶妃处出来,这阮侧妃就知道了,还特地派了人守在长廊处等着她,看来,这阮侧妃也不是个一般的人了,想当前,能与她一较高低的也就是齐庶妃了,其中的明争暗斗想必很复杂吧! 思及此,故意装傻,淡淡地回道:“齐庶妃的饭菜自然丰盛,奴婢感恩戴德呢!”说到这儿,瞧了瞧阮侧妃的脸色,话锋一转道:“齐庶妃饭菜虽好,却不及娘娘的打赏来得实在,娘娘秀外慧中,深得王爷赏识,整个王府的奴才都顶礼膜拜呢!“ 这言下之意是齐庶妃再怎么勾引王爷都比不上阮侧妃深明大义识大体,在王爷的心里,齐庶妃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花瓶,而她阮侧妃才是被王爷尊重的女人。 果然阮侧妃听得她这么一说,立时脸上笼上一层春色,眉目带笑起来,可她只是面不露色地点了点头,道:”你呆在王爷身边,地位特殊,时时都要提高警惕,要明白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心中都要有个底。否则到时出了事,被王爷责罚,本宫也救不了你。“ 寒菱听得一愣,想了半晌,暗道:她这话玄外之意是叫自己洁身自爱,自重,不要收受贿赂之嫌么?可她刚刚赏赐给自己的又算怎么回事呢?只是转念一想,立即明白过来了,这阮侧妃很明显是要她除了她的赏赐外别人的一概都不要收,只要她一门心思为她效力就可。 好个精算盘,当她是傻子,你们之间争夺银王爷这匹种马,关她何事呢? 想到这儿,面不改色地回道:”娘娘教训得是,奴婢谨记在心。“ 阮侧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兰儿道:”天色已不早了,你送草儿回去吧。“ 寒菱一听,暗地里叫了声阿弥陀佛,谢过了阮侧妃,忙跟着兰儿回东寝宫了。 寒菱拿着阮则妃赏赐的衣物头饰回到东寝宫,到处静悄悄地,银王爷显然还没有回宫,秋雨亦不见踪影,寒菱把衣物头饰放下,打了个呵欠。 看来银王爷体谅她的舟车劳顿,今日是特地放她休息了! “小草姑娘在吗?”殿寝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昏暗的宫纱灯下飘忽不定,浑浊低沉,腔调怪异的声音传来。 寒菱吓了一跳,忙朝声音望去。 一个身着黑衣黑裤,黑头黑脸,四十上下的妇人站在门口,朝她吡牙裂嘴地笑着。 “你是……?”寒菱满脸惊讶地望着她,实在不认得其人呀! “小草姑娘,我是金庶妃房中的夜莺,奉娘娘之命特来请姑娘前去坐坐。”夜莺嘿嘿地笑着,露出满口黄牙。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打赏 原来是金国人,难怪这长相与众不同!说话也怪声怪气的。寒菱嘘了口气,这下更奇怪了,话说这金庶妃又找自己过去所为何事呢?难道也要无故打赏自己?想想自己回王府不到半日,就前后已有三位娘娘过来给自己示好了,这究竟是啥意思? “姑娘,请吧!娘娘正等着呢!”夜茑满脸笑容讨好地说道。那口气却不容寒菱拒绝。 寒菱有口难言,只得又跟了她朝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里苍松挺立,假山环绕,与前二次进去不同,这次是朝另一边走去,弯弯绕绕许久,才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所院落,门口冷冷清清,了无生趣。 看来这金庶妃并不受宠,甚至可以说是被无视了,不过,试想想亡国奴的公主又当如何?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情爱又岂能被政治亵渎?以银若宸的心性他能让她活着已是万幸了,宠爱更无从说起,除非她生得天姿国色,与众不同,手段了得,或许会得到男人的怜惜,终有重见天日那时。可眼下,这金庶妃……。 “姑娘好,欢迎光临寒舍。”金庶妃用不太熟的方言笑着跟她打着招呼道,她生得高大粗犷,曲型的北方女人个头,说话的音调不准,却又吃力地模仿着,寒菱想笑却笑不出来。 屋子里寒冷异常,没有几件像样的家私,唯有床上的大红喜被还带着几分温暖和喜庆,想必是成亲那日配备的。 “快给姑娘看座,端茶。”金庶妃朝屋中仅有的几个丫头说道。 这几个丫头大概是她的陪嫁丫头,还算听话,不一会儿,便端来了茶水,寒菱在半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姑娘日日跟在王爷身边,深得王爷的器重,真是好福气呀!”金庶妃由衷地夸赞道,眼睛里露出既羨慕却又显得生份和局促不安的表情来。 寒菱蓦然感觉一阵心酸,堂堂的金国公主,银王爷的庶妃,却要向她这种小丑似的跟班来巴结示好,真所谓落草的凤凰不如鸡。 “姑娘,我这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几样东西本是从金国陪嫁过来的,还有些价值,望姑娘莫要嫌弃。”金庶妃用生硬的方言谦逊惶恐不安地说道。 一个丫头双手捧着个半旧的托盘,站在她的面前。 寒菱朝她手中的托盘瞧去,那几件物什跃然于她眼中,一把金锁,二个银簪子,还有一个圆圆的玉如意,似乎在哪儿见到过似的,却又无从记起。 寒菱微微一笑,伸手挡了回去,含笑说道:“娘娘,奴婢跟在王爷身边,什么都不缺,这些还是请娘娘留着自个用吧!” 这些东西怕是这屋中最值钱的了,寒菱从苦中来,岂能不知贫困交加的滋味,她又如何忍心收落难之人的东西呢!王府大多是势利小人,这些东西指不定以后能救她的命呢!一个不得宠的异国庶妃,处境的艰难与艰辛可想而知了。 见到寒菱不肯收受,金庶妃眼中露出自卑与绝望的神情来,看得寒菱一阵心酸,想了想,为了安抚她,她拿起那个玉如意,故作爱不释手地瞧着,连声赞道:“好美,好精致呀!多谢娘娘赏赐,这个奴婢就要了,谢谢娘娘了。” 说完又故意把玩了下,收了起来,其它说什么也不肯要了。 金庶妃长相平庸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喜的表情,不大的凤眼里闪着璀璨的光亮来,看得寒菱直叹气! 从金庶妃处走出来,寒菱心情低落,同为女人,她明白她的心思,而她自己的前路又在何处呢? 东寝宫的门口站着一排丫头全都朝外张望着,寒菱带着浓浓的倦意和淡淡的哀伤慢慢地走近了东寝宫。 “小草姑娘,我家月夫人请你过去坐坐。” “小草姑娘,我家雪主子请你过去坐坐。” “小草姑娘,我家叶姑娘想请你过去坐坐。” …… 霎时,她们一窝蜂似地全部围拢过来,把寒菱团团围在中间,拼命地拽住她,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说着话,生怕她飞了似的,各个不甘落后。 结果整整一晚,寒菱穿梭在银若宸的众多妻妾房中,她们孝敬的礼物很快就把她准备的大袋子填满了,迫于无奈,寒菱只得在外面订做了个特大的袋子,以备日后所需。. 令寒菱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自从她跟着银王爷去了趟军营后,再回到王府时,境遇完全不同了。 她现在的身价地位急升,银若宸的各个妻妾都把她当成了香饽饽,把她当成了靠近银王爷的跳板,都想从她嘴里套出关于银王爷的最新动向,都想寒菱能够在银王爷面前说说好话争取到侍寝的机会。 毫无理由的,寒菱成了王爷府闪亮的新星,银王爷跟前得宠的红人。 试想想银若宸的众多妻妾他又能宠幸多少呢?有的竟几个月都见不到他的面,而寒菱日日跟在他身边,当然艳羡了不少眼球,好在寒菱奇丑无比,也省去了她们的虎视耽耽。 既然不构成她们的威胁,自然就要被她们利用了。 次日清晨,寒菱顶着二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不振地伺侯着银若宸穿衣洗簌。 “怎么啦!昨夜没休息好吗?”银若宸不解地望着她,微敛剑眉问道。 “没,没有的事。”寒菱苦着脸,干笑二声答道。 笑话,还不是你的那些妻妾们干的好事,寒菱心中嘀咕着。面上却波澜不惊,继续充愣! “真的没有?”银若宸凑近些狐疑地问道。 寒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含含糊糊地说道:“真没有,奴婢只是做了一晚上恶梦,头有点晕而已。” “哦!”银若宸审视了她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温言说道:“这样吧!今天放你的假,你去找找你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本王。” 寒菱顿时眨着大眼,盈满了喜悦之情。 放我一天假?那可太好了!正准备谢恩,却听到银若宸朝外叫道: "来人。“ “在,王爷。”管事赖嬷嬷走了进来。 “赏本王的小跟班小草黄金五十两,去帐房取了过来给她。”银若宸对进来的管事赖嬤嬤吩咐道,说完掸了掸衣袖,摸了摸脸上的半边面具,悠然地大踏步离去。 黄金五十两?寒菱张大了嘴,那该有多少银子呀!忙弯起指头算了起来,粗略地估算了下,这黄金五十两起码相当于五百两银子,若拿到现代足足相当于二十多万元呀! 果然这银王府富可敌国,看来要想发财还得在这银王府混下去,照此情形分析,假以时日,凭她高明的演技,聪明的头脑,混迹在这银王府,当个北冥国的富婆那是迟早的事。 难怪这银王爷妾侍成群,虽然听传言说他“克死”了二个正妃娘娘,可重金诱惑之下,宁当王爷妾也不愿去做农夫妻啊! 也不怪她们都绞尽脑汁要爬上银王爷的床了,实在是赚银子来得快!其实,其实做小三也蛮好的嘛!瞧他的这些妻妾稍微受宠的都生活得风风光光的,仅凭昨夜她们对她的打赏,就可见一斑了。 还在胡乱想着,却见管事赖嬤嬤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直嚷道:“你这丫头命还挺好的,才进府就被王爷瞧上了,日日跟在王爷身边,比起姑娘们还要强呢,瞧这赏钱多丰厚呀!来,拿着吧!” 寒菱忙嘿嘿地应承着,接过赏钱一瞧,感觉不对,忙陪笑着问道:“赖嬤嬤,这里是黄金五十两么?可明明只有三十两呀!” 赖嬤嬷听得她如此一问,脸色一沉说道:“没错,王爷是赏金五十两,可扣除人头税,辛苦费,见面费,能分到你三十两已经很不错了,这是府上不成文的规矩,个个打赏的都是这样,莫说是你,就是王爷名分上的通房,侍妾,庶妃,侧妃个个都是这样呢,你若不满,大可以去王爷跟前告状。“说到这儿顿了顿,阴笑着道:”跟你明说了吧,告给王爷也没用,王爷是从不管金银这些俗物的,否则我们还怎么得外钱?以前有个丫头去瑞姑姑那告状,还被训了呢,没多久就被赶出了王府,你放聪明点吧!” 看着寒菱满脸委屈不甘的样子,她鄙视地说道:“不要以为你有多大的脸,你现在充其量也只是王爷身边的一个小跟班,说白了也就是王爷身边的一条狗,连个姑娘都不是,不要以为被王爷看重了几日,就高高在上了,这王府美人如云,像你这类的,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保不准王爷哪天就把你给踢了,这种事我可见得多了,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说完赖嬤嬤冷哼一声,不屑地望了她一眼,掉头走了。 寒菱无奈地拿着这三十两黄金,叹了口气,原来这世上到处黑吃黑,收回扣,而且还明目张胆,公然大行其道,眨眼间就被人宰掉了十万多元,想想都肉疼,不过一想到前世自己就是因为中了个千万头奖,立马高兴得死掉了才穿越到这鬼地方来的,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嘛!还是命要紧,可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了,想到这儿,心情平静了下来,收好了这三十两黄金,那可是她在银王府当二十年丫头的工钱啊!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路遇无赖 寒菱把这些日子来打赏的各类珍奇玩意全部用那个特大号袋子包了个严实,外面又用一件旧布衣包裹住,这才搭在肩上大摇大摆朝外走去。 她没有走正门。 经过这段时日的留心观察,寒菱注意到东西侧有个小门,而那个小门离东寝殿却很近,而且人少,特别冷清,寒菱背着袋子直奔小门而去。 进府才这么一月光景,收获颇丰啊! 寒菱一边得意洋洋地微笑着,一边好心情地走着,哼着小曲,高昂着头,不时从忙碌着的丫头下人面前经过。 有钱不赚那不是傻猪吗?你们想来利用我,嘿嘿,我能白让你们利用么? 不远处一个身材槐梧健硕,着一袭锦袍的男子,正和一个全身贵气,气宇不凡的男子交谈着,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寒菱的心,咯噔一下。 神啊!真是无处不在啊! 她费尽心思选择这么偏远的地方出府,竟然还能在这里遇到银王爷和银亲王,那个身影,那身锦袍,化成灰她也认识呀!那不是才伺侯他穿上的么? 温暖的阳光中,半边银质面具闪着刺目的光,不知有多少次,寒菱都想趁着他熟睡之际,扯掉这该死的半边面具,看看他的真颜,好好的人不做,偏偏戴着个面具,难道他有什么隐情?还是那半边脸根本见不得人么? 怎么办? 灵光一闪,她躲进假山旁边的一块石头后面,伸出半个脸偷偷朝他们瞧去。 “此事确实复杂,据确切消息说当日戏班还有一个姑娘和一个老妇人逃脱了那场刺杀,现在下落不明。”银亲王微皱着眉,颇为费神地说道,“现在那些蒙面刺客还在追踪那个姑娘和老妇人,照此来看他们真正的目标似乎是那个姑娘和老妇人,其中的原委颇让人头疼啊!” 银若宸目光沉静而阴冷,那个叫寒菱的姑娘,正是那日在栎阳郊野他救下的,堂堂天子脚下,二十几口生命死于非命,官府不仅不给予追究,而真凶却公然还在继续追杀老弱妇人,那么,寒家班绝对隐藏着重要的秘密。想到这儿,眼中露出一丝阴厉莫测的光来,他只是淡然随意地问道: "皇叔,你可知道究竟是何人欲置寒家班于死地吗?“ 银亲王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自古以来,冤有头债有主,天下总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可贫寒卑微的寒家戏班又会与什么人有如此深的仇恨呢,实在令人费解。“ 银若宸忽然玩味地笑了起来,眼里噙着一抺高深莫测的笑意,缓缓说道:”皇叔,这寒家戏班得罪的人来头可不小啊!您没看到么,刺杀寒家班的蒙面人至少算是江湖顶尖高手,能动用这些高手的人可以臆测那绝不是一般的人。“ 银亲王面露诧色,若有所思起来。 听到这里,寒菱立时如坠入了万丈冰窑,从里到外全身凉了个透,可恶,是什么人非要置她们于死地,且不死不罢休呢?寒家班世代平民又怎会无故惹上那些凶残的江湖杀手? 看来自己凶多吉少啊!好在易容躲进了银王爷的羽翼下,否则早就上西天了。 看来,若不找到事情的源头,她和她娘此生都无法安宁了,而她总不能一辈子都易容成这个样子躲在王府吧,再说了,这也活得太窝心了! 银王爷与银亲王边说着话边慢慢朝东西侧一座华丽庄重的寝宫走去了,寒菱瞧到那华丽的寝殿正前门匾上写着“春晖宫”三个镶金的大字,分外耀眼。 她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此处是太妃娘娘的寝宫,一般人哪能随便到得此处来,是以才格外冷清。 当下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好在门前没有人,她背起袋子快速朝门口溜去,刚出得门口不远,正遇上二个家丁模样的人,嘴里哈着白气,搓着双手,边说边走了过来。 ”哎,晦气,一大早就遇到个死尸。“ ”可不是么,今天可别去睹坊了。“ “哎!也不知是哪个寝宫里的丫头,怪可怜的。” ........ 二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便行去了很远。 死尸?寒菱听得惊讶不已,好不易有天假,遇上的可全不是好事啊!一时竟感到心惊肉跳起来。 昨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大地白茫茫一片。 顺着后门那条小街走去,不久就来到了一片竹林。 白白的雪地里一只脚印突兀而又显眼,奇怪!明明是人的脚印为何只看到一只? 寒菱好奇心大起,想到了刚才那二个家丁说的话,不由顺着那深浅不一的脚印逶迤着向前而去,很快,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飘进了鼻子,皱了皱眉。 竹林旁边有个小池塘,池塘边上堆满了乱石,乱石堆后仰卧着一具惨烈的女尸,她浑身血肉模糊,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全是斑斑血迹,双眼恐怖地圆睁着。 这情形明明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了,寒菱胆颤心惊,浑身都哆嗦起来。 仔细打量着那女尸的衣服装扮,不用说那可是银王府的人啊! 她是被谁打死的呢?犯了什么罪?究竟是服伺哪个娘娘的呢,寒菱只觉面生得很。 想起了青阳哥哥那日说过的话,诺大的王府死上几条人命那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官府是不会追究的,朝廷也没多大的牌气,若死方家属闹事赔点银子就算完事了,而有的死后竟连尸骨都无。 寒菱默然! 昨夜她忙碌在银王爷的妻妾当中,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今日晨起,王府的人都知道了,昨夜,银王爷宿在了吴庶妃的寝房中,并没有到阮侧妃房中去,想来,银若宸现在把军营全权交给了吴将军打理,或许为了倚重安抚他,刚回王府头一天,就选择睡在了吴庶妃房中,这也不无道理呀! 看来女人有个好的娘家还是不一样,这男人嘛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多少都要给点面子。 寒菱叹息了下,对着那女尸鞠了个躬,匆匆朝清心庵而去。 清心庵后院里,北风凛冽,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剑挂在庵门檐前,人的呼吸也化作了股股白烟。 寒菱踱着脚步,反复掂量着。 娘现在疯疯颠颠的,时常还走丢,现在虽然有了银子,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一处好地方安置好娘亦非易事,致命的是还有那些可恶的刺客在后面追杀,显然呆在清心庵里还是不错的,至少不容易被那些刺客发现,就是发现了,起码他们还会有点顾忌。 寒菱把三十两金子全交给了静心道长,嘱托她把清心庵好好修葺下,安抚了娘一会儿,便换上了阮侧妃赏赐给她的那套精美的衣服,戴了几件头饰,稍作打扮,叫了辆马车,直朝栎阳南门而去。 靠在马车上,寒菱微闭着双眼,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衣决飘飘的男子,温文尔雅,艳阳下,容颜俊朗,神彩飞扬,牵着她的手朝护城河的堤岸边走去,春风和熙,暖风轻拂,她的心情如三月桃花,暖洋洋的,带着份躁动不安,她轻快地笑着,听到他低声对她说:”菱儿,将来我定要让你当皓命夫人。“ 依稀记得他的约定,二年后还在这里见面。 时至今日,她实在不敢断定那个男子究意是不是青阳哥哥,那些记忆仿佛被人给生生抺去了,不留任何痕迹,唯有一些唯美的片断时时出现在她的记忆里,让她迷惑不已。 正在费力地搜索着前尘往事,忽然马车帘被一双白哲修长的手掀开了,伴随着一股冷风,淡淡的龙木冷香味飘了进来,寒菱惊得睁开眼睛,却见一个年轻的男子迅速钻了进来。 半蹲在她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膝盖上,一双明亮邪魅的桃花眼笑嘻嘻地望着她。 寒菱惊得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朝他细瞧去,却见他身着上等织锦的青锻貂皮裘,神思懒怠,皮肤白晳,双眼带着邪恶的光不停地在她身上嘀溜着,言行举止虽然轻佻却也掩不住他周身的贵气。 寒菱睁圆了杏眼,正欲发话,却见他白晳瘦长的手朝自己脸上摸来。 ”美人儿,叫什么名字?可否婚配?“捏着她的脸蛋,那家伙笑嘻嘻地赞叹道,”貌若天仙,楚楚可人!“ 寒菱不由大怒,奶奶的,当我是好欺负的么?竟敢在姑奶奶脸上动手。 猛地抬起右手“啪”地打掉了他的手,左手一记粉拳朝他脸上打去。 他嘻嘻一笑,侧头一让,反手握住了寒菱的粉拳磨挲着, ”哎呀,美人儿,牌气不小嘛!“ 寒菱见他一介书生样,瘦不拉叽的,凭自己在戏班练就的身手应该能得付他了吧,却不料,手被他握住却抽不出来。 他桃花眼嘀溜溜地转着,凑到了她的胸前,眼露馋光,啧啧说道:”浑圆饱满,含苞待放,不错。” 说完竟伸手朝她下身裙子里面摸去。 正文 第三十章 巧遇 寒菱这下炸毛了,羞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 “可恶。”她恶狠狠地骂了声,敏捷地伸出右腿朝他下身踢去。 ”哎哟!“正盯着寒菱的胸脯想入非非,手脚乱动的男子,没想到下身遭到攻击,顿时疼得面色发白,双手放了寒菱,忙捂着自己的下身惨叫了起来。 马车悠地停下,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爷,爷。“ 车帘拉开,却见几个身手不凡的男人团团围住了马车,一个总管模样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见到男子痛苦的表情 ,立时面露惶恐惊惧,忙忙走上马车,扶住了那男子,一迭声地请罪道:”奴才该死,来迟一步。“ 围在马车旁的男人”刷“地全部亮出了宝剑,厉声喝道:”里面什么人?“ 那马车夫眼见出事了,吓得丢了马车屁滚尿流地跑了。 寒菱拍了拍手站了起来,鄙视地朝那男子说道:”下流,无耻。“ 一片白光在寒菱眼前晃动。 ”什么人竟敢伤了爷?“冷厉地断喝声齐齐响起。 对着那些闪着寒光的宝剑,寒菱忽然头痛欲裂起来,脸色微微发白。 ”快放下宝剑,不要吓坏了美人儿。“男子松开了捂着下身的手,整了整衣服,满脸不悦地吩咐道。 霎时,宝剑全部收了回去。 “美人儿,挺泼辣的,爷喜欢。”他不怕死的再次凑过身子来,对着寒菱,眨着桃花眼笑道:“美人儿,叫什么名字,家在何方?” “凭什么要告诉你?”寒菱稳了稳神,冷冷地问道,看来这二日命犯天煞孤星,连连遇上奇事怪事,想这堂堂的栎阳大街上,竟还能发生这等事,她坐在马车里,招谁惹谁了? 大街上渐渐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哟!别这样嘛!”他打量着她好心情地说道。“你瞧,我的这些手下牌气都不太好,没准不小心伤到你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说完又离她站近了二步。 寒菱冷眼瞧着他,这男子看上去不像一般的市井无赖之徒,想必身份高贵,而自己今日不幸被他缠住,一时恐难脱身,眼见那些凶神恶煞的武士,好汉不吃眼前亏嘛!不妨与他周旋下。 她双眼一转,几近无奈地说道:“小女子名姓李,乳名叫姑姑。” “这才乖嘛!”男子见得寒菱答话,笑逐颜开起来。 “姑姑,姑姑 。”他念了几遍,摇头说道,“哎哟,多么标致的美人儿,竟叫成了姑姑,太老气了。不若爷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说完桃花眼带着敛艳的光凑近过来,意欲再摸她的脸蛋。 寒菱退后一步,想明白了,这男子不过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如若斯文扫地,或许他就失去兴趣了,想到这儿,她一抬大腿,脚用力踏在马车横榻上,双手插腰,怒吼道: “老娘就叫这个名字,你爱叫不叫,咋的,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强抢民女不成?” 说完朝着街头看热闹的百姓们大喊道:“老乡们,你们可看清了,这辆马车是我租来的,这个无赖强闯进来非礼搔扰本姑姑,你们说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完挽起袖子,吐了口唾沫在双手上,用力一搓,双手插腰,反逼前一步,恶狠狠地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见官?” 那模样活脱脱的一个母夜叉! 街头围观的百姓们窃窃私语了起来。 果然,那男子一见到寒菱这个样子,又见到百姓们议论纷纷,笑容渐渐消失,脸色慢慢变暗了。 “阿嚏“。一阵寒意袭来,寒菱对着他的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外面传来轰的笑声。 男子用手摸了把脸,满手唾沫,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红,不由恼羞成怒,正欲发彪,忽听寒菱高声大叫道:”银王爷,臣妾被色狼欺侮了,快给臣妾做主啊!“ 男子和武土初听到”银王爷“几个字,不由惊呆了,又听她叫着”臣妾。“顿时面面相觑,不敢造次。 寒菱嘿嘿笑了二声,优美轻盈地跳下了马车,朝着那男子和武士们挥了挥手,娇声说道:”姑姑走了,你们有事去找银王爷吧!“ 待走到一个角落,惊出一声冷汗来。 好险!幸亏自己生出急智来让那银王爷背了黑锅,否则还不知怎么脱身呢?想银王爷的威名那可是响震北冥国啊!谁敢不怕死呢! 经此一番大闹,寒菱想去护城河边的心思全没了,看了看天色尚早,怎么办? 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刚刚那无赖说的话,这样走在大街上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若把那些杀手全招惹过来了,岂不妙? 挠了挠头,她竖起半边衣领遮了个脸在街上闲逛了会儿,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便朝附近一家最高档的林记酒楼走去。 酒楼装裱华贵潮流,里面暖意融融,寒菱走上了阁楼,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慢慢地吃了起来,消磨时光。 正在全身心惬意地享受着美食。 二个男人一前一后从楼下走上阁楼来。 寒菱随意瞄了一眼,大吃一惊。 这不正是在栎阳街头窜进她马车搔扰她的男子和他的管家吗?他已换了一袭淡黄色锦袍,衣冠楚楚,妖娆俊美的桃花眼勾人心魄,手摇白色纸扇,全身张显着高贵与不合时宜的轻狂,这次他没带多少随从武士。 寒菱一时如坐针毡,浑身难受,奈何美酒佳肴亦食不知味。 慌忙低下头去,扭过脸,拿了一个鲍翅啃着,眼角的余光却朝那男子偷瞧过去。 该死,他正朝她这边走来,明明这阁楼很多空位置嘛! 寒菱带着丝恼怒,不由头大如牛。 却见那男子走来,在她邻桌旁坐了下来,显然并没有认出寒菱来。 寒菱松了口气,暗叫声倒霉,好在背对着他,并不见得就会被他认出来。 要不要立马走人呢?眼望着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饭菜,实在舍不得走。 凭什么她要走?是他先闯进她的马车搔扰她的,对么?应该滚的是他而不是自己,更何况我一不偷二不抢更不会当众调戏男人,为嘛要躲躲藏藏的? 想到这儿她心安理得,大大方方地吃了起来。 风卷残云,满桌子好菜很快就被寒菱狂扫了一半! 难得的半天空闲,本来要去查探下二年前护城河边那个堤坝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梦中的男子是不是真的约好了二年后在那里见面呢?可偏偏却遇到了这个瘟神!记得那天是上元佳节,而离这天似乎还早。 她拿起毛巾轻轻地擦了擦嘴,神思懒懒地。 ”王爷,您大驾光临敝小店,真令小店蓬壁生辉啊!王爷,您,这边请。“肉麻和奉承的话语声传来。 王爷?寒菱听得一惊,忙朝那声音瞧去,却见那酒楼老板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领着二个人走上阁楼来。 银若宸带着钱公公正堂而皇之地走上来,他半边脸上毫无表情,俊眼带着丝冷傲,浓密的剑眉微微扬起,眉目间多了一丝清冷,也多了一层淡然魅惑,披着暗纹降香金边大氅,气势逼人,瞬间整个阁楼静寂无声。 寒菱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拿着毛巾的手抖了下,毛巾跌落在地。 银若宸略微扫视了阁楼下,眼睛竟往寒菱这个方向停了片刻,朝她这边走来。 寒菱的心”咚咚“跳了起来,顿时感觉不妙。 淡定,淡定,我现在不是丑女小草,而是名符其实的寒菱,她在内心暗暗打气道。 眼见得银若宸朝她这边走来了,她佯做低头捡毛巾的样子,离开座椅蹲了下来。 躲在围布下面瞧去,正好瞧到银若宸的下身,见到他的二只脚停在了前面不远处。 悄悄揭开围桌布缝隙,朝二边一望,好家伙,那个男子正背对着他坐着,银若宸却恰巧坐在了她的正对面。 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寒菱不由得叫苦连天,被二个这样的男人夹在中间,吃山珍海味都是枉然啊! 想到这儿,握了握拳头,狠了狠心,虽然万分舍不得这些剩下的美酒佳肴,可眼下的情况也不得不溜之大吉了。 她轻轻直起腰来,拉了拉竖得高高的衣领,站起来,低垂着头,朝外边走去。 经过银若宸身边时,故意把脸都埋进了衣领里。 银若宸阴冷的双眸从她身上扫过时,面上露出了稍许惊讶的表情来,微微皱了下剑眉,正准备再多瞧一眼时。 一阵哈哈大笑声传了过来,很快吸引了他的眼光,寒菱顺利地溜出了阁楼。 ”客官,请结帐。“楼下柜台前,小二笑着朝寒菱打着招呼道。 ”嗯!“寒菱点了下头,伸手朝袋中摸去,一下惊怔了,口袋里空空如也啊!仔细一想,原来出门时换了阮侧妃赏赐的衣裳,而银两却放在旧衣裳里,忘了拿出来了。 ”怎样?“小二眼看着寒菱僵硬的表情,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笼起了一丝寒霜来。 这个姑娘进门时就觉得奇怪,原来是来白吃的,想到这儿,小二的眼神越发鄙夷不屑起来,直盯着寒菱,似乎她随时都会逃跑似的。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巧借名义 “这个,这个....."寒菱结结巴巴起来,望着小二那要吃人的眼神,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她站直了腰杆,脸一拉,拖着声音,无比威严地说道:”结帐?结什么帐?笑话,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小二打量着她,虽长得美貌,可是谁呢?似乎并不认识啊! 寒菱冷冷一笑道:”真是狗眼看人低,你没看到刚刚谁上去了吗?“ 刚刚?小二挠了挠头,忽然恍然大悟地说道:”莫非您是银王爷的人?“ ”这才聪明嘛!“寒菱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夸奖地说道:”小伙计,干你们这行,以后可要学精点,这可不能随便得罪人的哟!你想想,诺大的银王府,富可敌国,要什么没有?还会少了你这点饭钱?我今日跟王爷约好在此见面,现在我还要先去姻脂铺,银王爷送给我的上好姻脂正等着我去挑呢,这饭钱,到时银王爷自会一起结了。“ 小二一听,想到刚才银王爷确实是朝她坐着的方向走去的,惊出一声汗来,立马满脸堆笑,连连弯腰点头陪笑道:”对不起,夫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恕罪,您,请慢走。“ 寒菱冷哼一声,傲然瞧了瞧伙计一眼,轻快地朝外走去,心中却暗自偷笑不已。 一家成衣铺前。 ”这个,那个,这些,那些......全部包起来。”寒菱颐指气死,财大气粗地吩咐道。 “这个,姑娘,一共十两银子。” “把它记在银王爷帐上。”寒菱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说道。 “是,是......"店铺小伙计满面笑容地奉承道。 一家杂货铺前。 ”这些统统都给包起来。“寒菱随意指了指,淡淡地说道。 ”是,是.....姑娘。“杂货店老板手忙脚乱地忙着。 ”姑娘,还需要些什么呢?“老板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讨好地问道。 ”暂时就这些了,把它们包好送到清心庵。” “是,姑娘,一共三十两纹银。”老板满口唾沫地说道。 “把它记在银王爷帐上。”寒菱不屑一顾地吩咐道。 “是,您走好,欢迎您下次再来光顾。”老板笑眯眯地巴结奉承道。 脂粉铺前。 ”这些是银王爷的妻妾用的,全包起来。“寒菱专挑了一些宫中上等的货色,对那个中年妇人道。 “好呢!”那妇人眉开眼笑,谄媚地说道。 “把它们送到银王府里,交给小草姑娘。” “好,好。” “姑娘,这银子......" "结到银王爷账上。”寒菱皱了下眉不耐烦地说道。 “是,姑娘是银王爷的.....?”中年妇人惊诧地望着寒菱,银王爷的妻妾,大都从她这里拿过姻脂水粉,可眼下这个却面生得很。 “什么?”寒菱双眉一挑,眼露寒霜,直接逼视着妇人。 “头回生,二回熟吗?”中年妇人忙放弃了疑问,夸装地笑道,“您慢走,记得下次再来。" 包子铺前。 ”这些包子我全要了,把它们送到城东,城西,城南,城北,所有的破庙里,树底下,把它分派给每一个乞丐。“寒菱凛然正义的大声吩咐道。 ”是,是。小姐,这银两......"。卖包子的满头大汗地问道。 “去银王府找钱管家,这些全记在银王爷的账上。”寒菱不耐烦地说道,"以后每隔三天派发一次,不得有误。“ ”是,是。“卖包子的露出惊喜的眼神说道。 ......... 家私店,铜器店,整个栎阳大街,几乎所有的店铺前都有寒菱的身影。 短短一个下午,清心庵里就焕然一新了,个个小尼姑都穿上了新买的布料做的袍子,冼簌用品全部都是崭新的。各种家俱齐全,娘的行头全换了个遍。 桥头,破庙里的乞丐都吃上了热呼呼的包子。 嘿嘿,凡事都有王爷嘛! 寒菱”奸“笑着,真不对不起哟,银王爷,我也只是借用一下你的威名而已,这可没犯着你的死忌吧?反正钱财这些俗物,你不是从不过问的么?多点少点那又如何? 寒菱扶额吐了下舌头,天下寒士俱欢颜嘛!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整个栎阳,差不多有一半的店铺租金都是属于银王府的,大部份店铺每年都要向银王府进贡,银王府的几个管家富得流油,妻妾可不比银王爷少,而银王爷却从不插手这些所谓的金银俗物。 更可笑的是,有次她随着银王爷上街,那个钱管家买了个木梳子,竟然回禀银王爷说是用了五两银子,这不是骗鬼吗?就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十来纹线就够了,五两银子怕是要买几百个了,光是这样想想算算,这王爷府的管家下人那在栎阳都算是富翁了。 栎阳是北冥国的首府,北冥国最富有的地方,栎阳以下还不知有多少庄园,庄稼地每年都要向王府进贡呢,寒菱每日跟在银若宸身边,他每餐的饭菜,并不算很昂贵,花销也不算离谱。而钱管家还经常在王爷面前诉苦,什么庄稼干旱啦!店铺生意不好啦........。 很明显,这王府的诸多财产都流入到了那几个管家以及管家的亲戚里了,今日,她巧借银王爷之名,算是做了点好事,为王府积点德吧! 想想王府的管家和下人在栎阳街头是何等的奢侈,花银子如流水般。凡能进入赌场,或高级酒楼的都是银王府的下人。由此可见一斑了。 待处理完这些事,天已经微微黑了,寒菱告别了清心庵朝银王府走去。 回到王府,脂粉铺的早差人把那些姻脂水粉送来了。 寒菱把它们挨个给各宫娘娘,主子送去,只说是自己买了孝敬她们的,这一招下来,寒菱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人气更是大涨,她们一个个对寒菱感动,喜欢得不得了,寒菱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至少以后在银王府混日子要少受很多窝囊气了。 刚忙完便有婆子来叫,说是王爷要找她。寒菱急忙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银若宸双眉紧锁,清亮的眸子下面隐透着一层浮躁。 ”王爷,奴才有急事要回禀王爷。“钱管家着急忙火地在书房外启禀道。 ”进来。“银若宸皱了下眉,朝外说道。 ”是。“钱管家脚步急促地走了进来,低垂着头,急急地回禀道:”启禀王爷,今日栎阳街头,有个女子自称是王爷的人,用王爷的名义在栎阳街头买了不少东西,差不多整几条的铺子都被她买完了,现在来结帐的东家都在王府门前排队要银子呢。“ 寒菱正要走进书房,猛然听到了钱管家的禀告,吓了一跳,刚要迈进的脚一收,身子一震,脖子一缩,溜到了墙根边,认真地聆听了起来。 银若宸心不在焉地站在案桌前,钱管家的话似乎没有听到,耳内却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抬眼朝门口一望,好家伙,一抹粉色的裙角正露在门口边,心内忽然涌过一丝说不出的欣喜来,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进来吧。“他淡然朝门口说道。 门口那抹裙子动了动,却没有走进来,银若宸立时大喝道:”还不快滚进来。“ ”是。“寒菱立马小心翼翼地缩着脖子,轻轻地走了进来。 静悄悄的仿若天边飘过的一抹云彩,银若宸的心霎时开朗起来。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这一整天心浮气躁,烦燥不安的原因了,原来,他的身边少了她这个小跟班,这个开心果。 他打量着她,见她像个犯了错误的娃般站在他面前,扭尼不安,顿时哭笑不得。不由生起了一丝捉弄的心情。 ”你今日干嘛去了?“他故意虎着脸问道。 寒菱一听,抬头眨着眼不安地问道:“王爷,您不是放奴婢一天假么?” “哼,你难道不知道一天假是在日落前吗?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银若宸拉着脸训话道。 寒菱懵懵一愣,她怎么会不知道一天假原来只是到用晚饭时候的。 “说吧,你都干些什么了?”银若宸逼前一步,忍住笑问道。 寒菱一听,完了,敢情今日她在栎阳街头的所作所为,怕是已被他全知道了,一时心虚不已,心,咚咚地跳着,双腿一软,竟直接“扑腾”一声跪了下去,意欲替自己辩解。 银若宸一愣,吓了一跳,正欲问话。 却见钱管家急急地问道: ”王爷,您看此事如何解决?“ 原来钱管家等了银王爷半响,没有得到他的回话,而银王爷却只顾得上去跟小跟班讲话了,门口站着的那些要帐的东家正排着长队呢,怕影响了王爷府的威名,只好再度开口了。 ”什么事?“银若宸听到钱管家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把脸转向了钱管家。 钱管家一听,好个王爷,敢情他刚才的回话,王爷全没听到心里,一时无可奈何,只得又把刚刚那话回了一遍。 ”哦,还有这等事。”银若宸面色一黑,冷然问道:“那是个什么样女子?“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受伤 “回王爷,听说倒是个美貌的女子,年约十七八岁模样。” “有人认识她么?”银若宸用手摸了摸银色面具淡然问道。 “回王爷,据那些东家说,以往都没见过这个女子。”说到这儿顿了顿,更加奇怪地说道:“启禀王爷,今日栎阳街头竟还有个女子自称是王爷的臣妾,骗了不少人呢。” “是么,那你们可查清楚了?”银若宸瞧了眼无故跪在自己面前的寒菱,这女人今日的态度大有古怪,会有什么蹊跷么? “回王爷,小的们还没打听清楚。”钱公公哭丧着脸答道。 寒菱一听,哈,原来银若宸根本还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更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自己了。 好险!差点不打自招了,凭什么自己这么没出息,像个脓包那样跪下来,真没劲。想到这儿,径自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她到底用了多少银两?” 银若宸微皱着眉,眼睛却瞧着寒菱。 寒菱腰杆笔直地站着。 银若宸忽然想笑。 “回王爷,据估计,有上千两银子。”钱公公面露愠怒地回道。 上千两?寒菱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直呼冤枉起来。 她今日虽买的东西多,可压根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好么?最多值二,三百两,这黑心钱管家竟然说她花了上千两,不带这么坑蒙拐骗,欺下瞒上的好么?果然这些管家一个比一个黑心眼,坏良心,再怎么说她今日用的银子不都是劫富济贫么,怎么也算不得上坏事吧? “你怎么啦?”银若宸听到了寒菱的怪叫声,掉过头来问她道。 “这个,这个....."寒菱支支吾吾,突然抿嘴一笑道:”回王爷,奴婢今日在破庙里遇到个好心的姑娘施舍包子给我娘吃, 那姑娘可真是个好人啊!听说是替银王府做善事,施舍给那些无家可归的贫苦人吃的。王爷,您说她是不是好人呢?“ 银若宸听得有趣,不由灿然一笑,问道:”你认识她么?“ ”不认识。“寒菱摇着头,继续自我吹牛道:”那姑娘有沉鱼落雁之貌,想奴婢如此丑陋怎能识得她呢?再说了,一纹钱可买三个包子呢,这么点小钱,王府还是出得起的,就算施舍点给贫穷的人也没什么出奇的,奴婢自然也不会去打听了。” 钱管家站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想要说什么却再也开不了口。 寒菱忽然嘻嘻一笑道:“王爷,今日奴婢闲逛时特地给王爷买了件礼物,送给王爷的,感谢王爷平日里对奴婢的厚爱。” 银若宸一听,心情顿时大好,所有的疑虑都消失了,他朝钱管家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钱管家,这些小事平时不都是你作主么,怎又来请示本王了?欠人家的银子该给的自然是要给的,别坏了王府的名声。” 钱管家正被寒菱的话听得心虚不已,当下得到银王爷如此回话,如释大负,顺着这个台阶,立马谢恩走了出去。 “你给本王准备了什么礼物?”银若宸饶有趣味地凑过来,开颜问道。 寒菱故作神秘地一笑,诉苦道:“王爷,奴婢没有什么银子,只买了个不值钱的,王爷您还是不要了好么?” 银若宸正满心期望着她的礼物,听得如此一说,不由脸一黑,道:“不行,本王岂会嫌弃你礼物的轻重?少啰嗦,快拿过来。”说完伸了个手来。 寒菱无法,只好麿麿噌噌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玩意来,低头一看,哇!竟然拿错了。 银若宸偏着头朝她手上瞧去,这一瞧,不由立刻虎下脸来,原来寒菱竟掏出了个赌钱的玩意来。 "这就是你送给本王的礼物?“银若宸黑着脸问道,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竟敢在本王府内赌钱?” “王爷,好疼啊!“寒菱握着被银若宸抓痛的手臂,叫苦道:“奴婢拿错了,纯属误会,纯属误会。” “误会?你一个姑娘家身上随时带着这些东西还叫误会?你以为本王是傻子?“银若宸放松了抓着她的手,却并没打算放过她,拉着她欲朝外走去。 ”王爷,王爷,奴婢真有买礼物送给您啊!“寒菱被他拖着边走边不甘心地嚷道。 银若宸霎的站住了,寒菱一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一阵噬心的痛从手掌心传来,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手掌心里流了出来,痛得她张开了嘴,眼里瞬间盈满了一层浅浅的雾气。 原来失去支撑的寒菱摔倒在地上,书房里全是兵器,手正好打在书房门边地面的一枚暗器上,顿时鲜血从手掌心里沽沽地流了出来。 银若宸完全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 他只是愣了一秒,快速地蹲了下去,把她抱了起来,小心地拿起她受伤流血的手紧紧按着穴位,朝外边急切地喝道: ”来人,快传御医。“ ”是。“站在外面的小厮答应一声,快速跑了出去。 寒菱疼得额头全是冷汗,面色苍白。 ”忍着点,御医很快就来了。“银若宸歉然宽慰道,望着寒菱苍白的小脸和额头细密的汗珠,内心忽然掠过一丝疼痛与愧意。 看到她左手紧紧地搼着,似乎在握着什么,他掰开了她的手,一块晶莹剔亮的石头躺在她的小手心里,石头呈淡黄色,温润滑腻。 他拿起了石头瞧了瞧,很明显,这石头并不是名贵的玉石,可它却非常独特,淡黄的石头心里竟然生出二颗红色的心形光晕,紧紧缠绕在一起,很是耀眼。 ”这个,是你送给本王的礼物吗?“银若宸抚摸着温温的石头,问寒菱道。 寒菱疼得眉眼锁在一块,无力地点了点头。 今日,她在一个贩卖假玉石的地摊前发现了这块石头,明知是假的,却看上了它天然生成的同心结,瞧着新奇好玩便买下了它,也没想过要把它送给银若宸,当时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好把钱管家打发走,情急之下便想到了它。 她倒真有想过要给他买礼物的,只是他是堂堂王爷,他的礼物真的不是她能给得起的。 银若宸握紧了石头。 “御医还没来吗?”他朝外面怒声喝道。 “回王爷,来了,来了。” 御医气喘吁吁地赶了进来,来不及请安。 “快,给她止血,包扎。”银若宸一迭声吩咐道。 止血,清冼,上药,好一阵忙碌,御医看着银王爷的脸色,不敢怠慢,很快便包扎好了。 寒菱的手心被暗器尖刀划伤了大块,伤口很深,伤得较重,很快整个手掌都发烫起来。她咬着唇,强忍着眼角的泪水,小时在戏班时这样的苦她可没少受,为了练就一个动作,数九寒天,不停地重复着,坚持着,特别是练走钢丝和顶飞刀一些杂耍动作时,身上的伤可从来都没有好过,总是旧伤未愈,新伤又添。 而最令她残缺的记忆里刻骨铭心的感觉却是饿与冷,那是怎样的记忆?戏班有时接不到生意,一连几日,几十口人只能靠喝点野菜汤度日,而就是在那样艰苦的日子里,戏班的人才学会了赌,当然并不是赌钱,那是一种苦中求乐的法子,赢了的便不用挑担子,干重活,输了的则要负责各种零散活计和听人差遣,正是因为赌带来的乐趣,才使他们戏班熬过了冷和饿,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可这些,高高在上的银王爷是不会懂的,他从来都不会知道贫穷与饿的滋味吧! 想到这儿,寒菱闭上了眼睛。 一只大手轻柔地抚上了她的眉毛,仿若想抚平她的伤痛,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与以往在戏班的受伤不同,这次她感到了真实的,前所未有的关心。 一只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搂着她,似乎从她摔倒受伤起,她就被这只臂膀搂着,坚实而宽厚,仿若护城河边的堤岸牢不可破。 惊得睁开了双眸,迷茫幽深的双眼正对上他深沉的带着关切的眼神,霎时,寒菱仿若在梦中,忽然觉得那双深沉明亮的眼眸是那么熟悉,熟悉得仿若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般。 带着丝迷惑与不解,她汪起一弯清泉的眼定定地望着他。 ”放心,很快便会好了。“他轻柔一笑,温言安慰道。 寒菱被一丝淡淡的温暖包围着,清泉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气。 ”王爷,您真的不嫌弃奴婢的丑陋吗?“她轻声问道,心中的迷惑加大,不解与困惑在心中围绕。 银若宸微微愣了下,眼神越加深沉。 良久他没有说话,沉默着,眼神复杂。 他抱起她朝东寝宫走去, 寒菱躺在他温暖厚实的怀里,带着期望的晶亮的眼神慢慢地暗淡了下去,她知道天下不会有一个男人不在乎女子的外貌的,而她又何必多此一问。 如果杀害寒家班的凶手一日不清除,或许从此后她都要以这个面貌生活着,而要找到那些顶尖的江湖高手凭她一弱女子的能力......想到这儿,一丝苦笑爬上了脸庞,疼痛与疲倦袭来,她沉沉睡去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记忆 银若宸望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女人,却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 当他第一眼在栎阳郊外看到那个名叫寒菱的女子时,他真的错觉地以为她并没有死,可那个女子却无故失踪了。 当冯公公把丑女小草领到他面前时他不得不承认,当初不过是出于一种好玩捉弄的心里才留下了她。 可在后花园里,当她看到蛇害怕地扑向他,抱着他的那一瞬间,那种感觉真的让他震撼了,他几乎就要认为是她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此丑陋的面容,不是她相去甚远的言行,他真的就要强迫自己认为就是她了。 只因为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他就倍加珍惜,留她到了现在。哪怕她犯了很多错误,错到他不可原谅,他也从没想过要把她赶走。 ”你们这几日照顾好她,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委屈。“银若宸把寒菱放在她的床上,对守侯在外边的丫头婆子吩咐道。 ”是。“ 她们齐声答道。 银若宸望了眼熟睡的寒菱,犹豫了下,慢慢地朝里面的寝宫走去,只觉得疲累与心力交瘁。 很好,这一切就快来了。 一丝冷漠与惨然的笑意袭上了他的半边脸上,拳头紧握,浑身颤粟!眼神里是可怕的阴冷和痛苦。 很小很小的时候,别人在那个年龄都不曾记得的东西,他却记忆深刻! 父皇不喜欢他,看到他不是皱着眉头就是冷冰冰的。他的心里只有温柔美丽的王皇后,可王皇后却三天两头生着病,父皇把整个的心思都用在了她身上。 母妃对他若即若离,淡然若水,她的眼里成天都是恨意,恨王皇后夺去了父皇对她的爱! 他形单影只,茕茕孓立! 御花园的角落里经常有他落寞孤寂的身影,带着委屈与不甘,他默然而立,弄不懂他的父皇,即然不喜欢他又何必要生他呢? 直到那天黄昏他遇到了她,那时他们都很小,小到记不清很多细节了。 她如同圣洁的仙女,高贵而又美丽。那白皙的皮肤,闪闪发光的杏眼,秀气的鼻子,饱满的小嘴,一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眼睫毛便扑朔迷离地跟着抖动,脸上带着甜蜜的芳草气息。 小小年纪的她,举手投足间高雅大方,性格沉静。 那时他的眼里她就是高贵的仙女,神圣不可侵犯。父皇视她为掌上明珠,百般疼爱,王皇后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 而他如同地上的一棵杂草,弃之于敝履,被漠视与冷落包围着。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他是恨她的,同样都是父皇的孩儿,他尝遍了艰辛苦楚,而她生活得幸福美满。 她,只是他的妹妹香菱公主。 她常常站在远处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友善的笑意,可在他看来那是嘲笑。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伸出了拳头,她吓哭了。 因此他就被罚了,站在冷风里,一天都不许吃饭。 他倔强地站着,不需要宫女下人的同情,眼泪却在眼眶里打着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她坐在台阶上,稚气的大眼睛闪烁着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不解地望着他。 ”若宸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她很认真地问道。 ”滚。“他恶狠狠地朝她吼道。 她又哭了! 结果宫女到父皇那里告状,他又被罚抄写经书了。 而真正的转变却在那件事情后。 .......... 他闭上了眼睛,脑袋里却闪现出小草的身影来。 惊得他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发愣! 丑女小草,一个不起眼的女人,却在他心中泛起了不少涟猗,其实他明白,她让他吃惊的却是小草身上带着的某种特性。 她身上有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让他暗暗心惊,与一般的乡野丫头绝不可同日而语。 军营里她谱写乐曲时的那份聪慧,真让他刮目相看。 可她身上时不时流露出的那种近乎无赖的痞气和恼人的狡黠,还有对钱财的爱慕却让他直皱眉头,或许他不能容忍她的戾气,以至于今日看到她拿出赌钱玩意时竟然会莫名其妙的火冒三丈,恨铁不成钢起来。 一条暗影飘了进来。 “启禀王爷。”枊义单腿跪地,双手抱拳沉声回道。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银若宸的思绪。 “怎样?”银若宸眼望窗外的黑暗问道。 “回王爷,这段日子,属下经过明察暗访,终于发现寒家戏班原来祖籍在上河县。属下带人特地赶到了上河县的寒家庄打听,却发现寒家的人迫于生计,早已不在此居住了,他们成立的戏班辗转在江湖各个地方,很少再回寒家庄,属下察看过寒家班班主寒德智的祖屋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经打听,寒家班在当地确实没有得罪过任何人,都是老实的平民百姓。”柳义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禀道。 银若宸双眉紧锁,沉默不语。 “王爷,今日在栎阳街头倒发现了一个女子颇像那个叫寒菱的姑娘,只是很快就失去了踪影。“柳义说完皱了下眉,带着丝兴奋继续回禀道:”王爷,属下在上河县寒家庄时曾打听到寒家戏班有一项祖传绝活---变脸术。实际上就是江湖俗称的易容术,看来属下跟踪她时屡屡跟丢,想必是她易容了的缘故。“柳义郑重地回禀道。 “哦!”银若宸的眼神跳跃了下,若有所思起来,这倒是个值得注意的发现。想了想,他冷静地吩咐道: ”听说寒家戏班曾在栎阳郊野生活了长达二年之久,你近段时间就守在栎阳查探此事,事情若有任何眉目即刻来面禀本王。“ 他眼神沉静,面无表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相信会找不出任何痕迹。 ”是。“ ”另外,现在那些蒙面大汉还在追踪那个老妇人和那个叫寒菱的姑娘,你密切留意下,多加派人手,切记不要让那个姑娘死于意外。“银若宸眼放精光,沉稳地命令道。 ”是。“ 枊义答应一声,从窗外消失了。 “还不起来,都躺了二天了,有那么娇气吗?”秋雨厌恶不屑地望着寒菱那丑陋的脸,没好气地说道,“你又不是什么娘娘,身子哪有那么娇贵?” “可不是么?”丫头红杏附和道,“还当自己是个什么?这可是东寝宫,这里除了王爷,你也配我们来服侍么?” “你们可别这么说,等下传到王爷耳里有你们好受的,没看到她受伤了,王爷紧张得什么似的吗?”王婆子端来一碗粥给寒菱朝她们说道。 她们二人哼了一声,满脸嫌恶。 “没想到这么一个丑女竟然有这种手段,把王爷迷得团团转。” “是啊,竟然连娘娘们都念她好呢,可见她心机深重,不是个好货色。” ...... 寒菱躺在床上听着她们的各种嘲笑,讥讽,不加理会,这东寝宫的丫头个个都是人精,势利眼,比起那些娘娘还要嚣张拔扈。 自打寒菱来后,银王爷基本上都用不着她们侍伺了,特别是秋雨更是倍感冷落,因此她们一个个怨气冲天,把寒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寒菱心知肚明,苦笑不已,却也懒得答理她们。 “王爷。” 银若宸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秋雨和红杏立即换了副面孔,巴结讨好地请安道。 “嗯。”银若宸“嗯”了声,正欲出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便朝寒菱的厢房走了进来。 寒菱忙坐了起来。 “你的手好点没有?”他眼眸清亮,带着丝温存的笑意。 寒菱忙站了起来,不安地答道: “王爷,奴婢的伤不要紧的,奴婢只是践命一条,不劳烦王爷您惦记着。” 银若宸皱了皱眉,拿过她的手瞧了瞧,阴着脸道: “这手明明还在肿着,这些御医干什么用的?”说完想了下,道:“你跟本王来。” 说着朝外面走去。 寒菱站着没动。 “怎么回事?本王的话你都不听吗?”银若宸没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不由掉转头,剑眉一挑,脸露不悦地责问道。 “是,奴婢遵命。”寒菱听得银若宸的责问,不敢说什么,只得小声嗫嚅道。 说完看了眼秋雨和红杏慢慢地跟在银王爷背后朝寝宫外走去。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寝宫外面,小厮挑起车帘,银若宸踏上马车,顿了顿,掉头过来,朝寒菱伸出了一只手。 马车较高,寒菱手受伤,虽有小厮放了踩踏,上去较为困难,望着银若宸白晳的大手,迟疑了下,银若宸眼露不耐烦的神色起来。 寒菱只好小心地伸出了左手,银若宸握着她的柔荑轻轻一提,她轻便地上了马车。 马车朝妙记医馆驰去。 原来是替自己瞧手伤的,寒菱心中一暖,悄悄望了他一眼,却见他剑眉紧锁,半边脸上肌肉紧绷,神情竟隐隐透露出一丝愁闷来,不由惊愕不已,他也会有烦恼吗? 从妙记医馆出来已是黄昏了,栎阳街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寒菱坐在马车里望着繁华热闹的街道,神情恍惚。 “下车吧!”他朝她淡淡地说道。 寒菱愣了下,有点不知所以地望着银若宸,这不是还没到王府吗? 银若宸施施然地下了马车。 寒菱无法只得跟了下去。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晚香楼 一间很大的首饰玉器铺横在他们面前,各种名贵的黄金首饰和珍奇玉器摆满了柜台。 柜台前的百姓看到银王爷下来,都低头离开了,霎时玉器铺前只剩下银若宸和寒菱。 “哎哟!王爷,小的给您请安。”玉器铺老东家慌忙迎出来打千请安道。 银若宸正眼也没瞧他一眼,只是从鼻子里哼了声。 ”这里面的东西,你看上了什么,只管挑。“他淡淡地对寒菱说道。 寒菱怔住了,不相信似的望着银若宸。 银若宸轻挑双眉看了眼傻傻站着的寒菱,一丝莫名的笑意浮上了嘴角,摸了摸半边银质面具,低下头来,在她耳边邪邪一笑道:”你送给本王的礼品,很好,本王很喜欢,我堂堂银王爷岂能白要下人的东西?你自己过去挑吧,今日本王高兴,喜欢什么,尽管去拿,本王送给你的。“ 寒菱站着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她其实只是无意中送给他一个只值几纹钱的破石头,而这回礼也太隆重了吧,再说了,那礼物她其实并不是想要送给他的呢! 见她站着迟迟不动,银若宸猛然大喝一声道:”还不快给本王滚进去,耽搁了本王的要事,你是不是还想要倒夜香?“他恶狠狠地说道。 寒菱听得心中惨然,忙摇着一只手道:”王爷,不要啊,奴婢这就去。“说完步履不稳地朝柜台前走去。 银若宸哈哈大笑了起来。 寒菱挑了个做工考究精美的平安锁走了出来,娘现在疯疯颠颠的,准备把它送给娘,保佑她平平安安,能尽快恢复神志,其她也不作强求了。 银若宸双臂环胸,慵懒随意地站在马车边,寒风吹得他青锻貂皮裘迎风飘舞,更显得玉树临风,俊隽不凡。他静静地站着,脸上带着她永远看不懂的散漫的笑。 “你只挑了这个?”他俊眉轻蹙,不解地问道。 女人不都是喜欢这些东西么?平时看她耍小聪明动歪点子不就是图这些吗?今日看来她似乎也没他想象中的庸俗了,想到这儿,打量了她一下,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来。 他走了进去,用手指了指,挑了几样吩咐东家包起来,亲自递给了寒菱。 迟疑了会儿,寒菱接过礼物,心中涌过丝感动,一时又觉得无比的沉重,不由心中叹息一声。 淡定,淡定,不要被这些东西迷惑了心性,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对下人的打赏和赏赐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千万别想歪了! ”杨路,送小草姑娘先回府。“银若宸忽然快速朝家丁吩咐道,一双锐利的双眸发出冷冽而阴沉的光朝街对面望去。 寒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愕然不已,顺着他的眼光瞧去,却见对面正是一家青楼---栎阳街头最大的青楼:晚香楼。 青楼门前,红灯高挂,热闹非凡,欢歌笑语声不时传来,青楼女正在用那或软或糯的娇声笑语迎来送往。 寒菱皱了下眉,再回过头时,银若宸已不见身影了。 ”小草姑娘,上车吧,王爷吩咐我们先行回府。“杨路在旁边催促道。 寒菱霎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起来,正准备上车时,忽然青楼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眼光,定晴一瞧,那不是银亲王吗?怎么,他也上妓院来? 事情必有蹊跷,她眼眸微微一转,对着杨路说道:”小哥,你先回王府吧,待下我还要跟着银王爷呢,我是他的跟班岂能随便离开呢?“ 杨路早就不耐烦了,听得寒菱如此一说也觉得在理,便赶着马车先行离开了。 寒菱溜到青楼门前,稳重温润的银亲王竟会进青楼?离瑞姑姑生辰只有三日了,王府不正是忙得不可开交吗?堂堂亲王逛窑子,玩的什么名堂?想起那日他说过的话,打定主意势必要进青楼瞧瞧,话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青楼呢? 不到一刻钟光景。 一个文弱的丑公子,手持摇扇,站在青楼前,对着卖弄风情的青楼女低声耳语了几句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晚香楼了。 寒菱一手摇着纸扇,受伤的右手收进衣服长衫里,装模作样的走了进去,没办法,青楼,女人是不能进去的,唯有女扮男装混进来了。 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晚香楼,各色嫖客和妓女肉麻的调笑声不绝于耳,寒菱左右瞧了瞧,没有找到银亲王的影子,走上阁楼,却见里面,纱曼飘飘,彩灯高悬,整个二层被分开成众多包房,里面红绿相间,花枝招展的女人和喝酒划拳的男人不时从寒菱眼前飘过。 茫然不知所措的寒菱却感到趣味盎然,边走边瞧着新奇不已! 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一扇窗台飘进一间包房去了,寒菱揉了揉眼睛,猛然间觉得那身影似乎有点眼熟,正欲追过去,却见妈妈点头哈腰地领着一个人走了上来,寒菱抬眼一望,差点吓趴了! 原来是银若宸走了上来。 寒菱一时后悔不该来这青楼了,早知道银若宸把她打发走只是为了来青楼找乐子的,就不应该莽撞地混了进来,难怪会见到银亲王了,原来二人早就约好了在青楼piaoji了。 想起那日妙记医馆里那二个伙计的所言,看来他们得那种病是完全可能的嘛! 哼!前日她不小心拿了个赌钱的玩意出来,他竟然发那么大的火,他自己还不是一个德性,家中妻妾成群,竟还混到妓院来。 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如若被他发现混进了青楼,保不定会被他砍了!一时生起丝丝寒意来,虽然穿着男装,可还是小草的模样啊! 说巧也真是巧了! 旁边刚好有个包房门微微开着,上面写着”望春“二字。 寒菱轻盈地一闪,避开银若宸耳目,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里面竟然空无一人,打量了房中一眼,房中布置得奢华精致,想必是晚香楼一位头牌名妓的闺房。 ”小心肝,想死咱家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浓浓的**调笑着,显然手脚并用。 “哼!放开你的脏手。“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啪“地一声打在一只手上。 脚步声很快在门边响起,寒菱惊吓了一跳,待要逃避已来不及了,四处望了一眼,房内无处躲藏,只好弯腰藏进了床底下。 ”心肝宝贝,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满意呢?“尖细的声音带着丝焦躁讨好地问道。 ”怎样?就凭你,你能将我怎样?你能娶我吗?能给我名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吗?“那青楼女子一迭声地质问道。 寒菱听得耳熟,躲在床底下,朝外望去,却见一袭蓝色的麒麟袍,下面是官家靴子,掀开床蔓一角,细瞧去,果然是冯公公。 好个死太监,竟然来妓院养女人了,你能行么? 转而一想,这冯公公在妓院养女人,这可是个把柄,若被自己拿捏了,嘿嘿!那可不见得就一定是坏事,想到这儿,稳了稳神,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此刻的冯公公正围着那女子团团转,那女子眉眼冷淡,面露寒霜,冯公公情急之下更是脚步凌乱,话语声不成调。 寒菱朝那女子望去,却见她生得风流俊俏,美艳不可方物,樱桃小嘴,黛眉轻扫,红唇轻启时,眼波微转,一颦一笑流露出的风情足够让男人忘了一切,无怪乎冯公公被她迷得神昏颠倒了! ”今日我有贵客要来,冯公公,您先走吧!“女子冷冷地说道,”过二日再来吧,记得把东西带过来。“ ”你恁的如此无情?“冯公公显然被她的冷淡激怒了,怒声道,”小桃红,咱家这么多年都是怎样养着你的?你不念恩情,今日又另攀高枝了,还如此对咱家,你还有良心么?“ 小桃红?原来这女子是晚香楼的招牌名妓!寒菱顿时恍然大悟,府内都传说冯公公在外面有个相好,敢情竟是晚香楼的招牌名妓,啧啧,冯公公这下可有得受了。正想着,却见小桃红冷冷一笑,柳眉一挑,说道:”银王爷有权有势,人中之龙,多少女子仰慕,我喜欢他也算不得什么?有本事,你去找银王爷去。“ “你.....你竟然勾引上了银王爷?”冯公公气急败坏,面色铁青地质问道,猛然想起了什么,怒道:“你不准打银王爷的主意。” ”小桃红,小桃红,快出来迎接贵客了。“妈妈喜笑颜开的声音在门外飘进来。 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从门口传来,冯公公不听则已,一听则吓得面都绿了,躲避不及,环视房内一周,朝床地下钻去。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布局 小桃红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霎时面露娇笑,双目顾盼生辉起来。 她轻移莲步,无限风情地往门前迎去,红色的外袍包裹着她洁白细腻的肌肤,扭着水蛇腰,每移一步,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奴家给银王爷,银亲王请安。”她娇语嗲声道,眼眸流转,暗送秋波。 银若宸坏坏一笑,嘻皮笑脸地摸了摸她的脸蛋,带着无边的春色说道: “今日难得本王和银亲王好雅兴,你且把你的拿手绝活给我们亮亮相,细细弹奏一曲来。” “是,奴家遵命。”小桃红妩媚地一笑,朝他们轻盈地福了福身。 妈妈即刻命人拿过琵琶来,又是吩咐看茶又是不失时机的讨好卖乖,银若宸递给她一迭银票,她笑容满面的接了退了下去。 不大会儿,优美动听的琴声响起,如歌似泣,动人心魄。 果然好才艺,不愧为晚香楼名妓,寒菱偷偷瞧去,她纤细嫩白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骚动的诡异声音从琵琶流露下来。在包房里百转千回,仿若置身桃李芳香中。 银若宸跷着二郎腿,慵懒悠闲的斜靠在座椅上,痴迷地欣赏着乐曲。银亲王满脸赞许之色,沉醉其中,不亦乐乎。 果然是个色鬼,寒菱心中掠过一丝酸涩,摸了摸自己丑陋的脸,这银若宸不光喜欢漂亮女人,连她这种丑女都要戏弄,听说以前连宫中嬷嬷都要染指,名符其实的大坏蛋!寒菱暗暗咀咒着。忽听身边传来轻微的鼻泣声,掉转头去,却见冯公公正趴在床底,满脸灰色,双眼带着哀伤,失落,痴恋,一眨不眨地盯着小挑红,那神情仿若失去了人生最珍贵的东西般,哀怨凄惨。 他眼中带泪,痛不欲生的模样,惹得寒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阿嚏“。正在怡然自得欣赏乐曲的银若宸,猛然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时莫名其妙起来。 寒菱听了忽然抿着嘴笑了,”活该!“她心里暗暗说道。 一曲还未弹奏完,忽听门外妈妈慌乱的声音: “客官,小桃红今晚已经有客人了,请您再另挑一个吧!我们晚香楼好姑娘多的是啊!” “放肆,我们爷想要谁就是谁,谁敢阻了我爷的雅兴,不要命了吗?全部滚出去。“阴冷狠厉的声音冷硬地低喝道。 银若宸和银亲王一听,相互对视了一眼,使了个眼色,二人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记住,好好伺侯好此人,一定要拿到东西,否则休怪本王不讲情面。”银若宸快速走进小桃红,阴冷的对小桃红命令道。 说完他和银亲王朝一面墙走去,伸手按了下墙壁上面的一幅画册,立时墙壁上面露出了一个小门,银若宸和银亲王很快就消失在小门中,小门即刻闭合上,屋内又恢复了原样。 “爷啊!您可来了,奴家好想您呀!”小桃红迎了上去,千娇百媚地朝走进屋中的男子说道,边说边粘在他身上,挽着他的手臂朝床边走来。 那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伸出右手搂着她,左手在她胸前姿意乱摸起来。 “哎呦!爷啊!别急吗?”小桃红娇语连连,欲拒还迎,面颊晕红一片,看得那男子呼吸急促起来。 寒菱听得奇怪,忙朝房中瞧去,这一瞧不打紧,直瞧得她暗吸了口凉气,原来来人正是那个闯进马车搔扰她的年轻男子。 怎么回事?此人是谁? 听银若宸对小桃红的命令,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难道这是他精心布局的? 那他与银亲王来青楼并非单单piaoji了,似乎这房中的男子才是他们的目标,如此一想,不觉恍然,那日林记酒楼巧遇银王爷就不是一个“巧”字那么简单了,这明明是他刻意安排的了! 只是此人究竟是谁呢? 猛然,床上一阵摇晃惊醒了寒菱的思绪,却见衣衫一件件飞了下来,跌落到地下。 一阵嬉笑娇喘声从床上传来。 “爷,轻点,奴家今天是头一次呢!”小桃红娇滴滴的声音娇嗔地说道。 “美人儿,放心,爷今日准让你欲生欲死,快活似神仙。”男子粗重的声音嘻笑着说道。 不大会儿,床上传来了娇笑喘息声。 寒菱瞬间羞得面红耳赤起来,该死,竟会撞到这等好事。 耳边传来骨骼响动的声音,她扭头朝冯公公瞧去,却见气急败坏的冯公公脸上青绿,青筋暴起,拳头握得咯咯响 。眼里凶光泗溢,似乎随时都要冲出去。 不好,寒菱想起银若宸刚说的话,这冯公公已被理智冲昏了头脑,怕要坏事。 银若宸和银亲王亲自混进青楼,不就是为此人而来的吗?若被冯管家坏了事,惹恼了那阎王,可没有好下场。 此时,床上的动作轻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寒菱忙轻轻拍了拍冯公公的肩膀,悄悄嘘了声,用手指了指上面。 冯公公这一惊非同小可,自躲进床底起,他全副心思都在小桃红身上,竟没留意过床底下,万万没有想到床底下还藏着个人。 悲痛惊愕之余,揉了揉眼睛,朝寒菱瞧来,待看清是个瘦弱的丑书生时,扭曲的脸都变青了。 寒菱对他挤了挤眉眼,做了个鬼脸。 冯公公瞪着血红的眼睛,像只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的,渐渐清醒过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 握着拳头的手无奈地松开了。 眼见他干瞪着眼,如同丧家之犬,说不出的诲气。寒菱忍俊不禁,偷偷抿嘴笑了起来。 原来这小桃红一直被钱公公重金包养,至今还未人事,今日却在冯公公眼皮底下成就好事,也难怪他肝火大旺,满眼充血了。 正在想着,忽听外面一阵慌乱的叫喊声,却听到妈妈和丫头慌叫道: ”不好啦,官府过来查人啦!好多官兵在外面。” 这一叫不打紧,床上顿时慌乱起来。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粗犷的嗓音喝道: “全都不许动,官府今日抓要犯。违者重重处罚。” 尖叫声,叫喊声瞬间停了下来。 房门前响起宝剑出销的声音。 “什么人?”阴沉狠厉的声音,想必是那个男子守在门外的随从。 “我等奉银王爷之命捉拿要犯,据百姓举报今日晚香楼有朝廷官员piaoji,自宋祖帝始朝廷就三令五申明确规定朝廷官员不得piaoji,今日我等执行公法,阻挠者重重处罚。”一个官吏义正言辞地说道。 嘿!原来是扫黄,这就有趣了!寒菱完全忘了危险的存在,饶有兴趣地观望起来! 一阵冷风袭来,床蔓被掀起,倏地又滚进来一个人,正好滚到寒菱的身边。 寒菱吓了一跳,眼睛早已适应了暗光,朝他瞧去,嘿!正是那个男子,只见他衣衫不整,确切的说是没有穿衣服,只用了个袍子草草把自己包了起来,胸前搂着一抱衣服,趴在地下簌簌发抖,妖娆的桃花眼闪着狼狈不安的光。 本来已是狭小的床底立刻被三个人挤满了! 那男子显然没想到床底下还藏着二个人,一时惊愕恼怒不已。 “放肆,还不快滚,这里没有要犯和朝廷官员,识相的赶紧走。”门口的随从阴森森地喝道,口气带着蔑视和霸道。 很快听见兵器打斗的声音,房门被一脚踹开了! 小桃红尖叫一声,抓起床上的衣服裹着自己朝外面跑去。 “怎么回事?”威严冷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来到了房中。 “回王爷,据下人禀报,此间房藏有朝中官员,属下奉命在此办案。”那小吏眼见得银王爷,连忙行礼恭敬的答道。 “哦!”银若宸哦了一声,皱眉说道:“竟还有这等事,朝廷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说完在房中踱起步来。 寒菱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男子双手紧握,听到银王爷的声音眼中带着丝惊惧与恐慌。 “这房里并没有人嘛!”银若宸特意望了眼床底,若无其事地对那小吏说道: “快去别的地方搜寻,别耽搁了时间。” 小吏听得银王爷如此一说,答应一声,大手一挥,带领兵吏下去了! “姚妈妈。”银若宸朝陪在旁边的妈妈吩咐道:“你同本王记好,凡有九品以上的朝廷官员piaoji的,一概登记在簿,送呈本王,否则本王封了你这晚香楼。” “是,是。王爷请放心,老奴谨记在心。”妈妈点头陪笑道。 “嗯”银若宸点了点头,望了眼床底,眼底抹过一丝厉色,朝外面大踏步而去。 屋子里很快静下来了! 这就完了吗?寒菱正准备瞧好戏,没想到这么快就完事了,不由嘀咕道:这银若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究竟这是玩的哪出戏?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兵符 “爷,爷,他们都走了!”门口的随从紧张不安地叫道。 男子从慌乱中很快回过神来了,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慌忙把衣服穿好。 寒菱和冯管家也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男子眼露凶光,厉声问道。 寒菱见他脸色不善,摸了摸受伤的右手,忽然跪下,大声道: “草民给皇上请安,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男子显然没有料到寒菱此举,微微一愣,眼露惊诧之色,眯着桃花眼瞧着寒菱,忽然嘿嘿一笑道: “你小子挺聪明的,咋就知道朕是皇上?” 寒菱不禁莞尔,刚在床底时瞧着他穿着明黄色锈莽龙的亵衣裤,立时明白了这银若宸上演的是一出什么戏了,敢情是要戏耍威慑当朝皇帝的,明明是他故意贼喊捉贼,放过了他,却又特意上演这一出,话说这家伙究竟想干嘛呢? 无怪乎这个男子言行举止轻浮,想当初在马车上见到自己貌美时那个轻狂样,实在不难解释了! 当下听得他问也不明说,只是恭维地说道:“皇上英姿神武,天下皆知,草民早已如雷贯耳了,当然能识得真命天子。” 宋元帝一听,心内高兴,遂恢复了皇帝威严,想到自己堂堂天子来妓院,却被这样的平民百姓偷窥,到底于颜面上不好,正在琢磨着。 “皇上,草民今日奉官衙之命潜伏在晚香楼,却不想有幸得遇皇上,一睹天颜,实乃小民三生有幸呀!皇上英明,竟然因要犯亲临晚香楼,真乃百姓之福也!”寒菱不失时机地拍马道。 此话一出,宋元帝暗暗心惊,此二人乃官府中人,有文案记载,不可无故灭口,听他如此说,实乃为自己脱身,明眼人都知道他来这是干啥的,看来这二人是万万不能草率处置了。 想他堂堂皇帝在青楼piaoji,若传了出去,岂不被天下百姓取笑。 罢了,自己如今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想他们不过一介草民,给点赏赐封口即可,若再不知好歹,乱嚼舌根,到时休怪朕翻脸无情。想到这儿,拿定了主意。 “你这小子倒还机警的嘛,今日既能在此遇见朕,既是缘份,也是你的造化!”宋元帝和颜悦色地朝寒菱和冯公公说道。 说完又对身边的随从道: “赏!” “遵命。” 随从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二沓银票来,递给了寒菱和冯公公,阴冷地说道:“记住: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的,否则小心狗命。” 寒菱装作欣喜若狂般,笑眯眯地接过了银票,谢了恩,拉着吓傻了的冯公公快速离开了酒楼。不敢在路上稍作停留,直奔王府而去。 王府书房内。 银若宸和银亲王正围着棋盘对弈! 银若宸手拿棋子,俊眉紧锁,沉吟着说道:“皇叔,这步棋显然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小桃红失手了,兵符竟然没在他身上。” 银亲王眼眨眉毛动,握着棋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摇头道:“据御书房内侍确凿消息,这兵符他从不离身,我们又上演了一出戏码,小桃红没理由找不到啊!这事有蹊跷。” 银若宸默然不语,心神不宁起来。 昨日上演这出戏码,如若兵符失手,自己虽没有当众揭穿他,可亲自带兵清查晚香楼,戏弄他,于他来说,有了这回警惕,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时机了,而此次事件只怕更会引起他的猜忌来。 一时二人默然无语。 御书房内,宋元帝拍案而起,奏折洒了一地。 “蠢货,这十个侍卫都是吃狗屎长大的吗?如此不中用。” 今日在晚香楼,那银王爷竟率官兵明目张胆来抓他,险些被他抓个正着,否则当众出丑,被天下百姓嘲笑,成何体统?因此更加怒不可歇。 他眼冒精光,牙关紧咬,更愤怒不已的却是被他那么一吓,竟忘了身上的兵符。 兵符已经不翼而飞了! 昨晚派大内高手搜遍了整个晚香楼也没有找到,这简直是弥天大辱,宋元帝此时急怒攻心,失去了理智。 “皇上,请息怒。”护国公刘尚卿慌忙宽慰道,“宋祖帝把兵符一分为二,虽有一份传给了皇上,可还有一份现在却不知所踪,有传言说先帝爷并没有传给银若宸,他现虽拥有兵权,若没有兵符在手,照样调集不了北冥国的全部军士,仅凭他现在手中的军士,名不正言不顺,必不敢造次,否则将致道义于不顾,必被全天下百姓唾骂。” 宋元帝闻言渐渐冷静下来,颓然坐在龙椅上,半响,黯然说道:“宋祖帝虽传位给朕,到底放心不下,兵符乃国之根本,他却把它分成二份,一份虽留给了朕,一份想必一定留给了他的谪子银若宸了,这样他与朕互相牵制,真是老谋深算啊!”说完愤恨不甘地怒道:“想朕堂堂天子,却不能得到全部兵权,时时被他要挟,真够窝襄了。” 护国公刘尚卿谨言说道:“皇上啊,毕竟血浓于水,不管另一半兵符在哪,先帝爷这是要您善待银若宸啊,既担心银若宸拥有兵权生变,又防圣上心生猜忌,对他不利,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圣上对他有所顾忌,不敢随意为难他。亦让他安心镇守北冥国,为朝廷效力,维持天下太平,想想也是用心良苦焉!” 宋元帝闻言,面色发白,一时竟无话可说了。 良久后,宋元帝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问道:”护国公,于卿来看,朕当如何?“ ”回皇上,“护国公刘尚卿走前一步,小声说道:”皇上啊!北冥国的江山都靠银王爷打下才得已稳固,如今您虽即位有些时日了,银若宸毕竟树大根深,他兵权在握,在另一块兵符没有到手之前,只能安抚,千万不可随意得罪,明面上他只是个王爷,地位再高,不也是在皇上之下么?小不忍则乱大谋,您可要好生敬重他才是啊!“ 宋元帝泄了口气,想起昨日丢失兵符之事,越发心虚起来,心情郁闷,事到如今,唯有尊他,敬他了。 可这兵符丢失之事,非同小可,这若传了出去,恐江山不稳,想到这儿,不由肝疼起来。 他吸了口气,眼露精光,朝刘尚卿问道:”刘爱卿,朕将你小女赐与银若宸为妃已有些时日了,怎的到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呢?“ 刘尚卿闻言,叹了口气道:”回皇上,这银若宸虽明面上对小女不错,可实则疏远有加,他行为怪涎,喜好无常,各种传闻不绝于耳,近日更是疯传他找了个丑女跟班,形影不离,宠爱有加,他的喜好实在难以捉摸。另据小女讲,他夜晚从不在妻妾房中过夜,视女人如粪土,更无从下手。” “哦,这样啊!”宋元帝眯了眯桃花眼,不怀好意地笑道:“刘爱卿,这男人嘛有哪个不喜爱美色呢?只怕是功夫还欠火侯吧!”想到这儿笑了笑,说道:“传令下去,二日后,瑞姑姑五十大寿,朕要亲自为她做寿,以示朕的恩宠。” “是。”刘尚卿弯腰应道。 “还有,下旨把那十个侍卫召唤回朝。” “是,微臣遵命。” 王府内到处张灯结彩,彩灯高挂,戏棚,后花园,东,中,西侧全都焕然一新,离瑞姑姑寿辰只有二天了,王府内早就已经忙碌开了,各种彩办,礼单,寿宴场面都已经如火如茶地张罗开了。 寒菱懒懒地躺在床上,因为手伤,银若宸特地让她休息,她倒成了闲人。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形的小小的黑色物什来把玩着,她实在弄不懂这是个什么东西,瞧它通体黑黑的,却晶莹剔透,上面刻着个“兵”字,这可是她昨晚在晚香楼,小桃红的床底下捡到的,想来是那个狗皇帝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想到皇帝随身携带的东西,应该都很值钱吧,就把它收了起来,说不定哪天还可以拿出来炫耀下呢! 从银袋里拿出一根细细的绳子来,把它系上后挂在脖子上,这东西温温软软的摸着很是好玩,寒菱把玩了会儿,却见秋雨走了进来,便把它收回衣衫里了。 寒菱朝秋雨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 “哼!”秋雨看着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兴灾乐祸地说道:“太妃娘娘精心给王爷挑选的丫头就要来了,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这太妃娘娘挑选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将来必是要做主子的,况她生得天姿国色,又懂礼教,像你这种粗野庸俗的女人根本是无法可比的。太妃娘娘说了,她挑选的丫头要在东寝宫贴身侍侯王爷的,以后她就住这隔壁的厢房了,你好自为之吧!” 寒菱听得一愣,猛然想起那日太妃娘娘所言,这才记起来,确有这么回事,不过一想到那日银若宸的态度,不由心中暗暗好笑,只是懒懒答道:“那敢情好呀,以后姐姐和我都不用如此忙碌了,晚上都可以睡个安生觉了。” 秋雨冷冷一笑,正欲说什么,却见王婆子走了过来,说道:”快,太妃娘娘宣东寝宫丫头去正殿训话。“ 寒菱听了怔地站了起来,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跟着秋雨朝正殿走去。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危险 正殿里,太妃娘娘坐在太师椅上,银若宸站立一侧,母子二人有说有笑的。 寒菱她们走了进去,给太妃娘娘请安问好后,便垂手侍立一侧。 太妃娘娘眼见下人都到齐了,便不再跟银若宸说笑了,她眉眼一挑,眼光朝寒菱身上扫了扫,又把阴沉精明的目光对准了殿里站着的所有下人,无比威严地说道: ”今日本宫召集你们前来,是有一事要给你们说,王爷,政务繁忙,身边又没有一个贴心,能干,懂事的丫头,本宫实在放心不下,你们也知道本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心里日日都担心着呢,也亏得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本宫物色到了一个乖巧懂事的,今日便给王爷送来了。“ 太妃娘娘说到这儿,顿了顿,旁边站着的丫头忙递了水杯过来,她优雅地端起水杯小啜了口。 寒菱偷偷朝银若宸瞧去,却见他漠不关心,吊儿郎当地站在那儿,差点要笑出声来。 她随意地朝那个正伺侯太妃娘娘,端茶递水的丫头瞧去,这一瞧不打紧,只惊得她睁大了眼,那抹娇俏美丽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侧立在太妃娘娘身边,这个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她几乎就要叫出声来。 寒柳姐姐?寒菱差点就脱口而去了。 怎么回事?寒柳姐姐怎么会到了太妃娘娘的身边?而且还要到银王爷身边来做丫头。 这个丫头的含义,寒菱还是清楚的,只要银若宸愿意,寒柳随时都会成为他的妾侍之一。 寒柳姐姐不是喜欢青阳哥哥吗?而青阳哥哥心里也应是有她的,那她如此做不是自毁前程吗? 顿时寒菱的头隐隐作痛起来,眼前闪过青阳哥哥那清沏沉郁的眼。 “你们记住,以后寒柳负责王爷的生活起居,王爷的大小事物都归寒柳管,你们都要好好听她的话。”太妃娘娘威严庄重地说道,阴沉的眼光掠过寒菱时,在她身上略微停顿了下,“若有不识大体,在王府姿意妄为,败坏王府名声的,本宫决不轻饶,也不会姑息。” “是,谨听太妃娘娘教诲。”丫头婆子们都齐声小心地答道。 “尤其是有些乡野丫头,不识大体,粗俗丑陋,闹得王府鸡飞狗跳,败坏王府名声,寒柳,你以后必要替本宫好好**。”太妃娘娘厉声说道,脸无表情! “是,请太妃娘娘放心,奴婢谨记在心。”寒柳乖巧地答道。 寒菱听得心里直发毛,这话很明显不是说她么?看来,自此后,她呆在王府的日子不会那么顺心了。而更让她心惊胆颤的却是寒柳。别人认不出她易容后的脸,可寒柳就不一定了,青阳哥哥,只有几个时辰就认出了她,而寒柳姐姐呢,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认出自己了,想到这儿,低垂了头,惴惴不安,心烦意乱起来。 碍于银若宸在此,太妃娘娘倒没有明的为难她,训话后,寒菱他们便各自散了。 后花园的假山旁,寒菱站在那儿,久久不愿进东寝殿。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寒柳,而她的脸似乎也要重新修整过了,想了半日 ,猛然记起银若宸送给她的那瓶兰花露来,看来,只有利用它先把脸上的伤疤去掉了,这样的伤疤,他们以前在一起玩时寒菱经常会无意识地扮出来吓他们,若没有了这道伤疤,寒柳想要认出她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只要自已装聋卖哑,拒不承认,寒柳毕竟没学过易容术,就是怀疑也是没有办法的,想到这儿吁了口气。 “你在这里干什么?长嘘短叹的!” 眼前一暗,寒菱抬起头,银若宸正带着冯公公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 “奴婢给王爷请安。”寒菱福了福身,低声道。 “嗯。”银若宸打量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哀声叹气的,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没有。”寒菱摇着头,情绪低落地说道。 银若宸瞧了瞧她的手,问道:“手伤可好些了?” “已经快好了,多谢王爷记挂着。” 银若宸忽然笑了笑,对冯公公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冯公公答应一声,正欲退去,忽又转身请示道:“王爷,您今晚在哪个寝宫过夜?奴才好去通传。” 银若宸瞧了眼寒菱,斟酬着说道:“齐庶妃吧!” “好的。”冯公公答应一声,先行走了。 寒菱望了望后花园,想必他们刚从阮侧妃房中出来吧! “手既好了,就跟在本王的身边吧。”银若宸朝寒菱吩咐道。 “可是,王爷......太妃娘娘已给您物色好了美丽温顺的寒柳姐姐,奴婢还是去当个打杂的吧!”寒菱仰起小脸,眨着杏眼朝着银若宸说道。 “哦!你站在这里,是为了这个不高兴吗?”银若宸眉毛弯弯,脸上浮起一层清浅的笑意,眼角眉梢神彩飞扬。 寒菱一时答不上来,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忙摇了摇头,低下了头。 ”你不想服伺本王了?“他盯着她问道。 寒菱垂头站着,默然无语。 “哼!”银若宸冷哼一声,抓过她没有受伤的手,冷声道:“你想逃离本王?” 寒菱面色略微发白,有苦不能言,只好冲他傻傻地笑了笑。 银若宸眼神一暗,霸道地说道: ”你给本王记住:本王的跟班只有本王一个人能作主,其她任何人都是不能改变的,包括你自己。你还是乖乖地跟在本王的身边,做好你的本份。别想那些没用的。“说完清了清嗓音,不满地继续说道:”你既口口声声说你嘴里,眼里,心里只有本王一人,本王怎么就瞧不出来呢!“ 寒菱听了,心虚得头都要低到胸前了! ”记住你说过的话,以后不准再提这样的问题,没有本王的同意,你哪也别想去!”他邪恶地说道。 ”是,阎王爷。“寒菱无奈地小声答道。 ”什么,你说什么?“银若宸微眯了眼,垂下头来问道。 ”阎王爷,不,不,银王爷,银王爷.......人见人爱的银王爷。“寒菱吓了一跳,忙改口一迭声地赞美道。 ”哼!油嘴滑舌的,你敢说本王是阎王爷?“银若宸用手摸了摸面具,忽的邪邪一笑,高深莫测地说道,”这样也好,你可记住了,莫要轻易惹恼了本阎王爷,否则随时都会有危险。“ 说完抚摸着手上的祖母绿指环,慢条斯礼地说道,”走吧。“ 他负手朝前面走去。 寒菱无可奈何,只好尾随他而去。 夜晚寒意深重,寒菱坐在齐庶妃房前,摇摇欲睡。 银若宸今晚宠幸齐庶妃,寒菱没法只得跟着他守在房门外,自从军营回来,银若宸似乎性趣盎然,有时一晚上要宠幸二,三个妾侍。 他倒风流快活,可苦了寒菱,每日夜晚睡眠不足,白天无精打彩的。 你个色鬼!天天温柔乡里,颠孪倒凤,哪日非得精尽人亡不可!已是子夜了,刚从月夫人房里出来,又跑到了齐庶妃房中,话说,你真有那么饥渴吗?寒菱暗暗诅咒着。 她拢了拢披着的狐狸毛氅,打着哈欠,银若宸倒是体贴,给她配备了这件毛衣大氅,八成是担心她冻坏了,没人陪他发情了吧! 房中不时传来嬉笑声,肉麻的调笑声,听得寒菱浑身都起了鸡皮磕塔,每每听着银若宸和他的妻妾们满足的**声,她都恶心到想吐,即感到难为情,又觉得躁动不已,天啊!这简直是一种折磨嘛! 屋外寒气丝丝钻进来,今晚虽风平浪静,却丝毫不减寒意。 寒菱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下,坐久了,手脚都酸麻了。 今晚的月光又清又冷,朦胧的月色静悄悄地倾泻下来,柔柔的,淡淡的,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寒菱的脑中忽然呈现出一个奇特的画面来,美丽而高贵的女人,满眼慈爱的望着她, 带着轻柔的笑,略微苍白的脸上挂满了宠爱与无尽的爱意,身边似乎还有一个男子,身着黄袍,手拈胡须,含笑望着她,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寒菱呆呆地站着,眼眶渐渐湿润了,这种感觉多么亲切啊!是她梦寐以求的。 为什么会无故出现这种画面来?很多事情似事而非,似有若无,明明记不清了,却又时时在脑海中闪现,到底是为什么?她痛苦地抱着头摇了摇,仰天深吸了一口气。 一条鬼魅般的黑影飘落在窗前,寒菱一惊,眨了下眼,那条黑影从窗边竟跃进了花草中朝外面飘去。 什么人?寒菱立刻警惕起来,想起上次银若宸吻她时,她也是看到了一条黑影。 这王府究竟有什么玄机? 寒菱只迟疑了一会儿,就朝黑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黑影显然是武功行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寒菱顺着依稀可见的脚印,一路追去,竟然来到了刘侧妃寝宫。 皱了皱眉,寒菱大为奇怪,这刘侧妃平时很少活动,整日病歪歪的,这黑影到她这儿来干啥呢?实在捉摸不透。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若即 什么人?寒菱立刻警惕起来,想起上次银若宸吻她时,她也是看到了一条黑影。 这王府究竟有什么玄机? 寒菱只迟疑了一会儿,就朝黑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黑影显然是武功行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寒菱顺着依稀可见的脚印,一路追去,竟然来到了刘侧妃寝宫。 皱了皱眉,寒菱大为奇怪,这刘侧妃平时很少活动,整日病歪歪的,这黑影到她这儿来干啥呢?实在捉摸不透。 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暗叫声不妙,忙藏身在一棵大树边。 只见寝门微启,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走了出来,一个丫头在旁边跟着。 黑影走到一个幽暗处,那丫头却在风口处站着,左右张望着,显然是在替他守望。 追踪的那条黑影倏地从屋檐上直接跃了过来。 他们离寒菱很近,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怎么样?“包得严实的黑影轻声问道,却是个女声。 ”回小姐,王爷今日在月夫人房中,齐庶妃房中都有行房事,奴才翻遍了所有的衣服都没有发现那个东西。“黑影低声说道。 ”可恶,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了?”那女声低声嘟呶道。 “小姐,据小的猜测,很有可能王爷根本就没有,已经跟踪这么多时日了,一无所获,不觉得奇怪吗?”黑影轻声说道。 女子沉吟了下道:“你只管继续打探,我自会想法子弄明白的,还有,他显然已经起疑心了,屋中几个丫头都是他安置的人,以后尽量不要出现了,快走吧!” 女子说完急忙掉头朝寝宫走回去。 寒菱听得满头雾水,手心都捏出了汗来,什么东西?他们要在银若宸身上找什么东西呢?那个女子是谁?是刘侧妃吗?她不是病歪歪的吗?可看这个黑影走路的姿势很是骄健呢! 喵!的一声,一只野猫被惊醒,倏地窜了出来,那黑影正欲离去,显然听到了声音,一双鹰似的厉眼朝寒菱这边扫来。寒菱吓得一惊 ,一道白光迅速朝她这边射来。 她完全吓傻了。完了,今日我命休矣! 茫然无措的她,根本躺闪不及,只道自己死定了。 一股劲风袭来,忽然一只大手快速伸了过来,把她往边上一带,顺利躲过了那把尖刀。 寒菱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惊恐地靠着树干傻傻站着,好险! 一眨眼的功夫,那条黑影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中。 “你不要命了吗?”低沉的声音责问道。 寒菱脸色发白,惊醒过来的她,借着月光朝他瞧去,不由惊呼了起来。 “青阳哥哥,怎么会是你?”寒菱惊奇地叫道。 “别出声。”苗青阳朝她嘘了嘘声,把她带到后花园一处明亮的月光下站定, “寒菱,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这样很危险的,你不明白吗?”苗青阳拧着剑眉责问道。 事情实在太突然了,寒菱惊得不知如何说好。 “记住,以后好好跟在王爷身边,王府其它地方不要随便去。”苗青阳脸色凝重,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气对寒菱说道。 “为什么?青阳哥哥,这王府太诡异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不是呆在军营么?"寒菱镇定下来,掩不住内心的怀疑,一迭声地反问道。 能在王府见到青阳哥哥,寒菱的内心涌起一丝激动和兴奋。 ”不要问那么多,听我的话就行了。“苗青阳并不肯多说,只是严肃地说道,”这王府很复杂,你一个姑娘家要处处小心。保护好自己。” “你是为了寒柳姐姐来的吗?”寒菱想到今日太妃娘娘把寒柳指给了银若宸,恍然大悟过来,带着丝酸涩不甘地问道。 “寒柳?寒柳在王府吗?”苗青阳听到寒菱的话,愣了下,不信地问道。 “嗯!”寒菱猛地点了点头。 苗青阳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一闪而逝,很快便回复了平静。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菱儿,王府瑞姑姑后日就过大寿了,王爷特地命我带了三千精兵回来,保护王府的安全,近段时间我都会呆在王府内,这王府暗中潜伏了不少精兵,事情很复杂,你不宜知道得太多,记住不要乱说话,不要到处乱走,这段时间王府会很危险,你要保全好自己。” 苗青阳一口气说完,寒菱这才明白过来,苗青阳并不是为了寒柳才来的王府,想太妃娘娘今日才把寒柳送给银若宸,他没有理由知道得这么巧。 忽然,寒菱觉得心里轻松高兴起来! 只是一想到寒柳,心中一沉,不由对自己鄙视不已,正好青阳哥哥也来到了王府,那寒柳姐姐就有希望了,她有了青阳哥哥的爱,必不会去做银若宸身边的一朵小花了,虽然自己心中有那么点难受,但还是替寒柳姐姐高兴。 “快回去吧,我要走了,此地不宜久留。”苗青阳匆促说完,急急地走了。 寒菱木然站着,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竟然想起还没有问清楚他住在王府哪里,这诺大的王府要找个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到时该怎么告诉寒柳姐姐呢? 银若宸那家伙应该完事了吧!寒菱想到自己出来也有一会儿了,便急急朝齐庶妃房中走去。 清冷柔和的月光下,银若宸身披大氅英挺笔直地站在月光中,眼神锐利地望着急急走来的寒菱。 “你去哪儿了?”他板着脸问道。 “奴婢,奴婢......出去走了一会儿。”寒菱支支吾吾地说道。 “本王允许了吗?”他面色阴暗,厉声问道。 寒菱默然站着,刚才发生的事,实在不知如何跟他解释,眼见他咄咄逼人的眼光,只好小声回道:“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奴婢刚才看到一群发情的母猫围着一只公猫转,觉得好玩,就跟着它们走了,只想去看个究竟!” “是么?”银若宸邪邪一笑,问道:“那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寒菱点点头。 “结果怎样?好看么?” “哎!”寒菱摇了摇头,双手一摊,可惜地说道:“公猫纵欲过度,死了。”说完又啧啧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去看了。”一脸悔恨不已的样子。 银若宸凝视着她,环抱双臂,眼神发出幽幽亮光,嘴角微微扬了扬。然而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朝前面走去。 寒菱连忙跟在他身后,尾随而去。 凄清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拉得他们的影子长长的,一前一后,一高一矮。 “王爷,这里不是回东寝宫的路呀!”寒菱好心地提醒道。 银若宸忽的站住,寒菱急忙刹住脚,二人的身影在月光下缠绕在一起。 银若宸回头望着她,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凑过头来看着她。 ”你说,本王今晚要是再宠幸几个女人,会不会纵欲过度而死呢?“他眼神带着嘲弄的神情反问道。 寒菱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家伙今晚还要去别的妾侍处! 哇塞,要不要这么尽职啊!难道他想把他的每个女人都喂饱吗?话说,这也太辛苦了吧!一晚上已经二个女人了,还要.....,他能有这个能耐吗?看来,做银若宸的女人都挺性福的嘛! 嘿嘿!寒菱干笑二声,讨好地答道:”王爷,您,龙马精神,当然不会了。“ 银若宸望着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寒菱听着他的笑声,却觉得毛骨悚然,这家伙不会在温柔乡里呆久了,神经不正常了吧! 银若宸兀地停住笑声,凑过头来,仔细盯着她的脸瞧着,大手轻抚上她脸上的伤疤,问道:你这伤疤好了不少嘛,快看不清了!” 寒菱苦笑一声,只得答道:“这都是王爷的功劳,全是您赐给奴婢的兰花露,功效太好了,这不,奴婢脸上的伤疤快消失了!“ ”好,很好。“银若宸面露喜色,开怀一笑,道:”改日本王再多给你拿几瓶过来。“ “多谢王爷了。”寒菱福了福身,无奈地说道。 银若宸放开她,继续朝前走去! 寒菱弄不清他要去哪个妾侍那里,只得莫名跟着他走着。 走了一会儿,面前一堵暗墙遮住了他们的眼,寒菱抬头一瞧,这不是王府的城墙么?高高的城墙上,布满了铁丝和白色的霜,在银色凄冷的月光下,显得沧桑而又饱经风霜。 寒菱狐疑地望着他,却见他淡然朝城墙走去。 王府的东侧,临近北冥国皇宫处,有一排石梯,寒菱跟在银若宸身后拾级而上,很快就来到了高高的城墙上,整个北冥国皇宫尽收眼底,楼台亭阁,殿宇森严,在清冷的月色下,如仙似幻! 城墙上的一处地方,宽阔而平滑,站在这里可俯览整个北冥国皇宫。 寒菱看着那块地砖,平滑而圆润,显然是被人经常走动磨平了! 银若宸就站在那块地砖上,望着王宫方向出神,久久没有说话。 他那英挺笔直的背影,在朦胧的月色中,突显冷傲孤清,虽然盛气逼人,可他孑然独立间散发出来的傲视天地的强势中不经间流露出来的落寞与沉郁,让寒菱的心莫名的颤粟起来。 他,骄傲如他,也会有不为人知的痛苦吗?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你个混蛋 冷风夹着风霜阵阵吹来,寒菱缩起了脖子,冷,透骨的冷,什么时候才能没有这种感觉呢! 捂紧了自己,默然无语的站在他的身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二人都只是沉默地站着遥望远方。 一时之间,寒菱只觉得天地之间,静得仿佛都失去了生命,徒有他的背影如同坚实的城墙弥盖了双眼。 这深沉寂静的夜里,他们只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 忽然银若宸转过身来,宽阔的大手紧握住了她的柔荑。 寒菱的手,小小的,柔若无骨,刚好包在银若宸的大手里。 银若宸轻轻揉搓着手掌中的那只嫩白柔软的小手,久久不愿放手。 温热的体温很快通过他的手心传了过来,霎时,寒菱涌起了丝丝暖意,心底深处的那团冷似乎消失了,怔怔地望着他黑亮的眼眸出神。 银若宸的眼眸深沉若水,仿若一汪深潭,望不到底。 “这伤疤是怎么来的?“抚摸着寒菱脸上的那道伤疤,银若宸忽然问道。 这伤疤怎么来的?寒菱一时觉得好笑,记得以前跟青阳哥哥,寒柳姐姐一起玩时,总会不自觉的在脸上涂上这么一道难看的伤疤,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创意,她自己都说不清。 银若宸的脸挨着她很近,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冰冷的银质面具在月光下闪着白光,刺痛了寒菱的眼,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柄锋利的尖刀在她脸上划过的画面。 ”啊!“寒菱惊恐得张大了嘴,恐惧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二片湿润温软的唇迅速覆盖了过来,温热的舌头窜进了寒菱的嘴里,熟练地缠绕,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 寒菱顿时浑身无力地跌入了银若宸温暖的怀中,他的唇就这样密不透风的吻了过来,带着霸道与缠绵,长驱直入,稔熟的在她嘴里挑逗纠缠着。 寒菱紧闭着双眼,眼泪盈满了眼眶,他灼热的唇倾刻间温暖了她的身心吗? 似乎忘了呼吸,忘了思维,任由他带领着飘向了遥远的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银若宸终于放开了她。 寒菱张着被吻得温热的唇,傻傻地望着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这幅尊容,他竟然真的会来吻她? 一定是做梦!不由狠狠地摇了摇头。 哈哈,银若宸歪着头打量着她,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戏谑与玩味,寒菱瞬间头都大了。 什么意思?玩我,竟然只是玩我吗?瞧他这神情分明是在捉弄她了,哪有半点真诚?他现在这付德性,不是在看笑话又是在干吗?如她如此丑陋的脸,会有哪个男人来欣赏? 很明显,这可恶的家伙不过是想瞧她这种丑女被戏弄后的窘态,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玩弄下小白菜又当如何?想到这儿,不由满脸通红,一丝愤怒在心内倏地窜出,万分懊恼起来。 该死的家伙,一晚上宠幸了那么多女人不算,还要来戏弄她,哼!总有一天你会精尽人亡的!寒菱愤愤地在心里诅咒道。 “如果本王没猜错,你现在心里肯定在骂本王。”银若宸闪着戏谑的眼光,嘻嘻笑道。 寒菱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王爷,您高高在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何苦要来戏弄奴婢呢?” “你真这么认为吗?”银若宸收起了笑意,似乎很认真地问道。 寒菱瞪着大眼万分委屈地望着他。 银若宸拢了拢大氅,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巍峨连绵的皇宫,叹息着说道:“我虽在那里长大,人人都道我风光无限,但我从小所受到的痛苦,你会懂吗?” 他第一次在寒菱面前用了”我“,可寒菱听得却是那么的刺耳。 她懊恼万分地瞧着他,冷声说道:“王爷,您所受的痛苦,或许奴婢不能理解,但您能体会一个人快要饿死冻死的滋味吗?您能明白一个人为了能吃上一口饭,不致于被饿死,失去人格尊严,被人当猪狗一样的戏耍践踏吗?王爷,您的痛苦高高在上,可卑微于奴婢,即使连痛苦都不配拥有,同样都是父母生的人,当你在朱门酒肉臭中哀叹着你的痛苦的时候,当你为了满足你的新奇好玩而戏弄奴婢时,您是否想过奴婢和普天下贫寒百姓的心中滋味,奴婢虽只是践命一条,却也有尊严和人格,奴婢虽然不敢在嘴上说你,但你知道奴婢的心会怎么想你吗?” 银若宸惊讶地望着寒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冷声问道:“你一个小丫头哪有这么多的想法?” “不是么?”寒菱红着鼻子答道。 你是尊贵的王爷,连痛苦都是那么高贵!可你是否想过芸芸众生,穿不暖,吃不饱,为了活命在底层苦苦挣扎的百姓呢? “当然,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哪能明白本王的苦衷呢!”银若宸嘲讽地说道。 “是的,王爷,您是王爷,站得高看得远,奴婢自然无法达到您的境界。而奴婢根本就没有资格来理解您的那些痛苦。只是王爷,世事变化无常,王爷也罢,奴婢也罢,终究不过是在世上走一回,再高贵的身子也将化为灰烬,淹没在红尘中。”寒菱望着遥远的夜空,喃喃地低声说道。 银若宸显然听到了她说的话,抬眼打量着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寒菱摇了摇头,说道:“王爷,奴婢跟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王爷的痛苦,奴婢不懂;可奴婢说的话,王爷也不一定要懂。” ”你还挺有想法的嘛!“银若宸皱起了眉,心内却涌过一丝讶异。 “王爷,奴婢卑微得只能这样生存,绝不敢有任何怨言,更不敢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一年后,奴婢就自由了!您还是威名振天下的王爷,而奴婢也会是快乐的小女人。”寒菱再次摇了摇头,却坚定自信地说道。 你放心,我决不会靠着王府的施舍过日子,尽管我签了一年的卖身活期,这一年内凭你怎么戏弄我,我都会忍,就算是为了银子,我也忍了!忍受你的轻簿与戏弄!反正时间不会很久!我凭的是聪明才智在你这王府赚银子,并没有什么不光彩的,不久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了,何必费神去了解那么多呢!寒菱暗暗想道。 “你就真的那么想逃脱本王?”银若宸听着她近乎淡漠而疏离的话,心中隐隐不快,不悦地问道。 寒菱佯做没听到,漫不经心地站着。 银若宸深暗的眼底泛着不明的光,眺望着黑沉沉的夜,用近乎嘲笑的口气反问道:“你那么想离开本王,不想赚银子了吗?别忘了你母亲还病着呢!” 寒菱呆愣了下,忽的轻笑出声来,亦玩味地说道:“银子嘛!那当然是个好东西,奴婢求之不得,且多多益善呢!只是银子再好,也比不过自由自在,快乐的活着,更何况奴婢有手有脚,赚银子根本不是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呆在本王的身边不快乐吗?”银若宸黑沉着脸问道。 寒菱望着远方,眨着眼睛,呸!被人戏弄后还要快乐高兴,当我不是人么? 她的这付无所谓的模样,看得银若宸很不高兴,猛然拉着她的手臂,霸道无赖地说道: “你可知道,本王高兴得很呢!告诉你吧!本王就喜欢看你气急败坏,受尽委屈的模样。“说完仰天狂笑了起来。 你个死变态,混蛋!寒菱简直气晕了,恨恨地瞪着他。 ”若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以为你能离开得了吗?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想做个快乐自由的人,哼!那先要看本王快不快乐。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在北冥国,只要本王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银若宸收起笑,冷冷地说道。 这一席话,听得寒菱那是胆颤心惊啊!心底刚刚升起的暖意瞬间就被覆灭了,话说这家伙行为乖张狠厉,相信他能说出这话来就一定能做出这事,于他来说,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呢? 寒菱猛然觉得刚才那番话实在犯了个愚蠢的错误!这不是把自己逼入绝路吗? “王爷,您何苦为难奴婢呢!奴婢如此粗鄙,其实不值得您这么做的!您想想:您高高在上,必然说话算话,不会不顾颜面做出出尔反尔的小人之事,否则将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这于王爷来说得不偿失嘛!”寒菱差点要哭出来了,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委婉地说道。 银若宸邪魁地大笑了起来,大氅被寒风吹得微微飘动。明亮的黑眸泛着迷人的光泽,发出幽幽暗光。凑近了寒菱的脸,近似无赖地说道:“你这么了解我么?不怕告诉你,我向来我行我素,从不在乎世人的耻笑,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再者说了,我又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葛地想起,第一天进府的情景,想起他说过的话来,寒菱这才觉得不妙,这卖身契可是在王府里,连皇帝都不怕的人还会在意一个丫头的卖身契,他若想灭了她,直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随意呀! 一时寒菱全身发冷,木然站着,说不出一句话来。霎时直觉满眼都是黑暗! 正文 第四十章 赌约 银若宸的手忽然横扫过来,环着她的头,性感的唇再次霸道而绵长的侵袭过来,很快叩开了她的贝齿,在她嘴里辗转反侧,肆无忌惮地索取着,贪婪的吸吮着。 寒菱的头嗡嗡作响,呼吸都快停止了,眼前纯是黑暗啊!只能任由他霸道的吻着。 许久后,银若宸放开了她,满意地抿着嘴,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歪着头望着她,嘻嘻一笑,说道:“不错,清新甜蜜,没想到你这丑丫头的吻这么香甜。” 混蛋,可恶,寒菱气恼不已,差点要奔过去跟他拼命了! “你说,本王想做的事能不能做到?”他怡然一笑,霸道地问道。 深深的无力感袭来,望着他戏谑嘲讽的明眸,寒菱欲哭无泪。 老天,遇着这么一个混世魔王,还能怎么办?眨了下含泪的双眸,寒菱面容苍白地对银若宸说道:“王爷,您觉得戏弄奴婢那么好玩吗?” 银若宸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带着浓浓的恶趣味,望着寒菱说道:“那要看你能让本王感兴趣多久了?你应该感到幸运,想想这天下哪个女人不期望能得到本王的恩宠呢?” 哇塞!好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家伙的自信心膨胀得快令人作呕了! 就凭你每天带着面具,见不得人的模样,除了你身上的银子和权势可爱外,哪还有其它可爱之处呢?寒菱差点就要脱口而去了。可一想到自己的弱势,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压住了内心快要暴发的小火山,尽管已经被那股愤怒压抑得难受极了,还是稳了稳神,尽量平静地说道: “王爷,奴婢想给您打个赌。” ”哦!打什么赌?“银若宸一听,新奇不已,不由兴味盎然地问道。 ”就赌王爷和奴婢的未来。“寒菱双眼发出漆漆的光,大胆地说道。 ”怎么说?“银若宸心中一惊,不由问道。 ”王爷,奴婢若直说了,王爷不许生气。“为妨他出尔反尔,寒菱事先提醒道。 ”好吧,你但说无妨,本王恕你无罪。“银若宸愣了下,一诺千金地说道。 盛极必衰,这可是大自然的规律,眼下莫看银王府表面风光,可寒菱在此呆了一段时日,还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想想多少历史人物的兴衰演变,这变数可太大了。 当下她浅然一笑道:“王爷,您高高在上,王府因您而威名振天下,但奴婢敢说将来总有一天银王府也会有盛极而衰的那日,奴婢虽然卑微,可说不定奴婢也有成为人上人的那日,而且这日也不会太久了。” 寒菱的自信绝对是有理由的,那晚宋元帝赏赐了她不少银两,还有在王府赚的银子,要想成为北冥国的富婆,梦想并不遥远嘛!当然,关健是要走出王府,重获自由身!还有,那些可怕的刺客一定要消灭,若真如此,那她的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呀! “你这么自信吗?”银若宸望着她,竟然笑了起来。 “那王爷敢不敢跟奴婢打赌?”寒菱无畏地望着他,进一步激将道。 “好,你说,赌什么?”银若宸大方果断地说道。 “很简单,若王爷赢了,奴婢任凭王爷处置。若王爷输了,请王爷揭开脸上的面具,让奴婢看清王爷的真实面目,然后还奴婢自由身。“ 空气凝固了,银若宸的眼眺望着那轮悄悄升起的太阳,远处传来公鸡的打鸣声,天已经拂晓了,不知不觉中,他们竟在这城墙上呆了大半夜。 明日似乎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 “好,本王答应你。’银若宸望着晨光,突然心情大好起来,一个王毛丫头,竟敢跟他打赌,不是笑掉牙么? “王爷,请记好今日的赌约哟!到时可不许反悔。”寒菱对他实在放心不下,又加了一句道。 “哼!你不相信本王?”银若宸脸色一暗,他堂堂皇爷,还会对一个小丫头食言? 寒菱眨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银若宸,可不是么,明明刚才你还像个无赖似的说着那些话,想要我放心都难呀!我的卖身契你说怎样就怎样?这叫我如何相信你?你银王爷不是一惯好用这些伎俩吗? 于是寒菱猛地点了点头。 银若宸顿时怒从心头起,眯着眼睛危险地望着她。 “要不拉勾勾吧?如何?“寒菱不怕死地建议道,说完竟伸出了手指头。 “拉什么勾勾?”银若宸不解地问道。 寒菱俏皮地一笑,说道:“ 伸出你的右手来。” 银若宸不明所以地伸出了右手,寒菱用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拉了个勾勾,表情严肃庄重地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就是个王八。” 银若宸听得脸都绿了!寒菱心里乐开了花,终算出了口恶气了,一晚上被他戏弄了二个吻,也算是暗地里骂回了,而且这个打赌根本不见得就会输嘛! 二人下了城墙,迎着明媚的晨曦朝东寝宫而去。 说来也怪,明明一个晚上没睡,还被银若宸这恶魔给戏弄了,可寒菱的精神却出奇的好,竟没有一点睡意。 而银若宸这家伙,精神抖擞,神彩飞扬,也丝毫看不出任何倦意。 话说,这很不正常嘛!寒菱实在想不明白! 刚走进东寝宫。 寒柳就风姿绰约地迎了上来,杏眼含娇带媚,脸上的笑容媚俗夸张,看得寒菱直发愣,寒柳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故弄风骚,装模作样了?寒菱郁闷不已。 “王爷,奴婢给您请安。”寒柳朝银若宸福了福身,声音勾魂夺魄地说道。 “嗯。”银若宸见到寒柳,不由愣了下,竟然忘了有这个女人的存在了,显然还没习惯这个贴身丫头的到来,他只是“嗯”了声,点了点头,朝里面走去。 “王爷,奴婢给您沏了上等的好茶和点心,请王爷您享用。”寝房里,寒柳跟在银若宸的身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银若宸不置可否,解开大氅,脱了下来,寒菱正要伸手去接,却见寒柳早就伸手接过了,熟练地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寒菱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连忙缩了回来。 “请王爷冼簌。”寒柳亲自端过冼簌用具来,双手端起簌口水优雅地递给了银若宸,银若宸接过快速地簌完了口。 寒柳的纤纤玉手又稔熟地拎起水盆里的面巾,拎干净水,舒展开,轻轻地递给了银若宸,青葱般的玉指似有若无地划过银若宸的大手。 所有动作轻柔优美,熟练准确,完美无缺!不知道底细的人或许都会以为寒柳出身于大户人家呢! 寒菱也暗暗奇怪,二年不见的寒柳姐姐似乎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与在戏班那会儿绝不可同日而语了。 “王爷,请用早点。”寒柳轻轻拉开饭桌前的椅子,柔声说道。 银若宸坐了下去。 看来这里是不需要我了吧!寒菱几乎无事可做,只是呆愣地站在那儿,一时又想到太妃娘娘所言,这样也好,有了寒柳姐姐,说不定银若宸就渐渐适应了寒柳,那不是正中下怀吗?或许很快就可以轻松脱身了。 掂起脚尖悄悄朝外面自己的厢房走去,一夜没睡,她此时才觉得困得不行了。 “站住,去哪儿?”银若宸的声音传了过来。 寒菱一惊,这家伙背对着她,竟还知道她的动静,莫不是后脑长眼了吗? 寒菱只得又折了回来站好。 “本王不是说过了吗?没有本王的恩准,你哪也不能去吗?”银若宸皱着眉毛,不悦地责问道。 寒菱望了眼旁边站着的寒柳,实在不知怎么说好,只是低下了头,默然无语。 “坐下来,跟本王一起用早点。”银若宸淡然对寒菱说道。 此话一出,寒菱和寒柳同时大吃一惊。 一起用早点?这也太夸装了吧!她这奴婢怎么可能与他王爷同桌用饭呢,这若传出去,她也太不懂规矩了,一时寒菱不知所措地站着。 “给小草备一付碗筷来。”银若宸朝寒柳吩咐道。寒柳一时面色灰白,眼带怨恨地瞪了下寒菱,迟疑着没动。 银若宸一双厉眸带着不悦顿时朝她扫过来,寒柳立刻恭声答道:“是,王爷。” 碗筷很快摆好了。 “快坐下,吃完了,还要去瑞姑姑那儿。”银若宸不耐烦地朝寒菱说道。 寒菱犹豫着,看了眼面色难看的寒柳,银若宸一个眼眸射来,寒菱吓得立时跌倒在椅子上。 既然坐下了,寒菱此时真是饿极了,便不管其它了,拿起银筷夹起自己喜欢吃的精美糕点儿狼吞虎咽起来。 银若宸在旁边看得趣味盎然。嘿!每每命令她用饭时,她那个饿狼似的神态都让他忍俊不禁!再难吃的食物到了她的嘴里都变成了上等佳肴,本来胃口不好的他,只因为她对食物那津津有味的吃相,顿时也让他多吃了很多东西,全身心愉快地享受着用饭的乐趣了,竟会忘却许多烦恼。 寒柳站在旁边恼羞成怒,这个早饭,竟变成了她服伺王爷和小草用早点了,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她的努力全都白废了,银王爷似乎对她并不感兴趣! 果然这小跟班手段了得,与众不同!难怪太妃娘娘会把自己送过来!瞧银王爷这样子,对小跟班那是十分在意啊!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许愿灯 “看到了吗?这小跟班可绝不一般啊!”秋雨走了进来,对寒柳不失时机地说道:“自从她来了后,我们这些丫头全都是摆设了,说不定哪天王爷就把我们给踢走了。” 寒柳听着这话,望着银若宸和寒菱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阴冷,不甘和疑惑,她这个背影,怎么会觉得那么眼熟呢? 温暖宁静的阳光斜射在纸糊的窗户上,温馨而祥和。 瑞姑姑身着华贵精致的宫中礼服坐在窗前太师椅上,享受着和熙的阳光,闭目养神! 银若宸带着寒菱刚走进来,瑞姑姑就睁开了眼。 “若宸,你来啦!”瑞姑姑亲切温和地说道。 “姑母,侄儿特地过来给您请安的。”银若宸见到瑞姑姑,立即笑眯眯地猫在她身前,活脱脱像个大孩子。 瑞姑姑的脸上浮起了温暖慈爱的笑意来,拉着银若宸的手,轻拍着说道:“你呀!就是长不大,都是王爷了,瞧,还是个小孩儿呢。” 银若宸顽皮地一笑道:“若宸想永远不长大,这样姑姑就不会老了,我就能得到姑姑的庇护了。” 瑞姑姑慈爱的一笑道:“可又胡说了,我已是身埋黄土的人了,早就老喽!”说完叹了口气道:“若宸啊!姑母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你这孩子,自小看着你长大,操了不少心啊!“瑞姑姑想起以前在皇宫时的情景,那时的银若宸,任性,倔强,少不更事,曾让她操碎了心,也因为她处处护赎子的情结,得罪了不少后宫嫔妃,以至于她不得不跟着银若宸住到王府来安度晚年。 ”若宸啊!你眼里那容不下沙子的性格要改啊!姑母知道你本事高,能力强,可这未必就会给你带来好处呢!这世上牛鬼蛇绳毕竟很多!”说到这儿,神思恍惚地望着外面,脸上胀起一层红晕,喉咙里忽哧忽哧地响着,许是触动了伤心事,一时说话较多的缘故,竟引发一阵咳嗽来。 寒菱忙泡了杯参茶递过去,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顺气,见她不那么咳了,便轻声说道:“瑞姑姑,您先喝点参茶,润润喉。” 瑞姑姑接过参荼喝了口,气顺了,也就平静了下来。 一抹艳阳正从窗户外斜射过来照在寒菱的脸上。 “你是谁?”瑞姑姑惊疑不定地望着寒菱问道。 寒菱听得一惊,生怕自己的举动惊扰了瑞姑姑,慌忙低头说道:“回姑姑,奴婢是王爷身边的小跟班小草,惊扰了姑姑,请姑姑恕罪。” “小草,你是小草。”瑞姑姑望着她,喃喃自语道。 忽然朝她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让姑姑好好瞧瞧。” 寒菱惊疑不定,不好拂她的意,只得走近了几步。 瑞姑姑拉着她的手,温言说道:“孩子,不用怕,姑姑只是看你的眼睛眼熟,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在她的脸上瞧了半晌,终究只是摇了摇头。对银若宸说道: “若宸啊!你找她做小跟班,可别苛刻委屈了她,这女孩儿瞧着挺聪明招人疼的,你这性子我知道,一般的人难能如你的意,既然找到了可要好好疼着,不许欺负她。” 淡淡的温暖流进了寒菱的心底,这么久以来还真没有人如此关心过她,这话可直说到了寒菱的心里啊! 可恶的是,昨晚还被这该死的混蛋戏弄了,竟然吻了她二次,看这样子还有继续的苗头,这可大大不妙啊! 耳内却听到银若宸在那装模作样,粉饰太平地说道:“姑母,您大可放心,这丫头古灵精怪得很,我根本就欺负不到她,不被她捉弄已经算万幸了。” “哦!是吗?”瑞姑姑难得笑了起来,说道:“这就好,总算有人能克住你了,看来,你这丫头还真找对了。” 银若宸闻言,嘿嘿笑了起来! 寒菱气得想跺脚,懊恼得不行,明明这家伙整天欺侮她,却反过来倒打一耙,这还有没有人性了?简直胡言乱语嘛! 可人家是王爷,与之奈何! “若宸啊!近段日子,我总是会想起你父皇来,想起香菱,那可怜的孩子,那么美丽的小人儿怎么就那样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呢?” 瑞姑姑眼望窗外,双眼浑浊,噙着眼泪说道:“香菱,香菱,你在哪啊?我每每只要一想到你,这心里就会痛,堵得慌,难受啊!” 说到这儿,瑞姑姑已哽咽不成声了。 香菱?寒菱猛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愕然,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几个年老嬤嬤口中说的香菱公主,照此情形看,这香菱必是北冥国身份高贵的香菱公主了,能让瑞姑姑如此揪心地记挂着,该有多好的福气呀!想到这儿,寒菱对身份高贵,地位尊崇的香菱公主羡慕不已起来。 “姑母,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不要太难过了,香菱她吉人自有天相,或许还好好地活着呢!呆在这皇宫里也未必幸福快乐,说不定此时的她正幸福的活着呢,您又何必忧心过度,伤了身子。”银若宸满脸哀伤,却极力控制着情绪,温言宽慰道。 寒菱瞧着瑞姑姑和银若宸的表情,总算想明白了,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身份高贵的香菱公主突然失踪了,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那么,当年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寒菱心中好生奇怪起来! 房中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中,银若宸担心瑞姑姑忧郁过度引发旧疾,便提前带着寒菱告退了出来。 银若宸面无表情,沉默寡言地朝外面大踏步走去,他没有回东寝殿,而是朝后花园而去。寒菱捉莫不透他的表情,只得紧跟其后。 “王爷,王爷,能不能走慢点,奴婢跟不上呀!”寒菱扭着长胖了的臀部,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跟着,这段日子,银若宸总是命令她把他吃不完的饭菜给吃光了,这才短短一个多月,她就变得像头猪了。 那是名符其实地又丑又肥啊! 银若宸停下来,瞧着她,阴森森地问道: “我是谁?” “王爷。” “你是谁?” “奴婢小草。” “很好,那本王问你,有王爷要等奴婢的吗?” “没有。”寒菱哭丧着脸,明显底气不足地答道。 “那你记好了,下次再这样,那就每日凌晨起床练木桩,走沙袋。” “啊!”寒菱脸色一变,忙慌乱地叫道:“别,王爷,别这样。” 于是乎卯足了劲,雄纠纠气昂昂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走着。 后花园内有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这条小溪潺潺往前流着,直接汇入了护城河。 溪边被长林丰草包围着,极其冷清,很少有人涉足此地,倒是个难得安静的地方。 一方石桌竖立在小溪边,边上立有一块奇特的大石头,石头上面光滑圆润,一看就知被人经常坐着磨圆了。 银若宸坐在石头上,眼望着溪水默然发呆,一动不动。 昨晚一夜没睡,还被他搔扰占便宜,心神俱疲,寒菱只觉眼皮打架,刚在石登上坐下,头就重得抬不起来,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寒菱只觉做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梦,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环顾了四周,睁大了眼。 天!那家伙竟还坐在石头上发愣! 身上被什么东西包着暖暖的,低头看去,原来是一件大氅。 银若宸着一袭蓝袍坐在那儿,显得超然脱世,恍若修罗,他,如若不戴着那冷冰冰的面具,该有多么令人心动啊!寒菱暗暗叹息着。 摸着披在身上的大氅,看来应是他趁自己熟睡之际给盖上的。 手心一股淡淡的暖意,还好,算他还有点良心! 其实他也并不如他外表那么冷嘛! 虽然是冬天,溪水还是缓缓流淌着,时值正午,淡淡的阳光照射下,水波麟鳞,亮光闪烁,晃得寒菱眼花缭乱,用手揉了揉眼睛! 一朵朵五彩缤纷的莲花,飘浮在溪水上,顺溪而下。 莲花精美绝伦,莲心上竟然还闪着一个个小亮点!咋回事?不是做梦吧! “好美呀!”待看清真是莲花后,她急忙朝溪边跑去,蹲下身子,俯视着小溪里的莲花,啧啧赞叹道。 伸手过去,欲捞起一朵来。 “住手。”冷冷的断喝声传来。 寒菱迅速收回了手,朝声音望去,却见银若宸阴着脸,朝她走来。 “你好大胆,竟敢动本王的莲花。”他皱眉不悦地说道。 寒菱呆了,不就是几朵莲花吗?在小溪里漂流,多可惜!再说了,有这么严重吗? 却见他蹲了下来,捞起一朵精美绝伦的莲花,小心翼翼的把皱褶的莲花瓣抚平,拉好,再轻轻放回溪水里。那神情非常专注,仿若在轻抚着一件极其稀有的珍奇宝物。 寒菱这才看清,原来这些莲花是用彩纸做的,莲心上面放着一支烛火,烛火闪闪的,映着五彩七色的莲纸极为炫目。 蜿蜒的小溪里飘满了一排排莲花灯,多么壮观炫丽! 瞧他的神情专注而又庄重,似乎在怀念着什么!他,有什么心事么? 这满溪的莲花是他趁自己熟睡之际亲自做的吗?他竟然还会这个?啧啧,真瞧不出来! “好美呀!莲花太漂亮了!”寒菱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相煎 银若宸正闭着眼,神情难得凝重的对着莲花灯。一会儿后拍拍手,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你也觉得它很美,是么?”他扭过脸,很认真地问道。 “嗯!”寒菱点点头,觉得莲花确实很美。 银若宸得到寒菱的肯定,脸上突然浮起一层灿烂好看的笑容,他掉转头朝石头边走去,不一会儿,从旁边拿起一张彩纸来,精确熟练地动起手来,一眨眼功夫,一朵美丽精致的莲花就栩栩如生的在他手里了! 寒菱看得目瞪口呆,哇!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会这种女孩儿的手艺活,当真令她不敢相信。 “这个,给你。”银若宸熟练地拿起一支小蜡烛点亮放在莲心里后,递给了她。 寒菱惊喜不已,忙双手小心地接了过来。 “闭上眼睛,对它许个愿,然后放到小溪里。”银若宸霸道地命令道。 哈!原来是许愿灯。 寒菱手捧着莲花灯,高兴不已,闭上眼睛,很认真地许了个愿,一会儿后,睁开眼睛,捧起莲花轻轻地放到溪水里,莲花灯顺着溪流,随风飘向了远方。 寒菱高兴得在草地上转了个圈,咯咯地开心笑着。 银若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眼光扑朔迷离,神思恍惚起来! 曾记得七岁那年的这一天,她的生日,他就是这样带她去御花园的溪流里放许愿灯,他当时做了个很粗糙,并不好看的莲花灯送给她。 她却欣喜若狂,明亮的杏眼如水晶般泛起迷人的光泽,咯咯地开心笑着,在草地上转着圈儿,粉色的裙子随风飞舞,犹如一只迷人的彩蝶,轻盈的身子恍如月中嫦娥。 记得他就是这样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心内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只因为他第一次亲手做了礼物送人,感受到了给予的幸福! 那时只恨自己手艺不精,做得太难看,也是从那时起,他发誓要做好莲花灯,将来要送一个最美最好的给她,让她许上最美的愿望,必定要让她梦想成真! “你许了什么愿?”银若宸看似淡然却又带着期望地问道。 寒菱想了想,轻轻抿嘴一笑,说道:“回王爷,奴婢许的愿是:希望王爷天天幸福快乐,没有烦闷忧愁。” “哦!真的吗?”银若宸好看的双眸眨起一丝动人的光彩来。 寒菱笑着点了点头,内心却笑开了花! 哼!我许的愿才不是这样的呢!你戏弄我,还指望我替你许愿,想得美吧! 其实,我许的愿是希望娘快点好起来呢!寒菱开心得咯咯笑起来! 书房里,银若宸握着一柄尖刀,沉思不语! 银亲王站在一边,面色凝重。 “若宸,据可靠消息,那晚他的兵符确实己经失踪了。”银亲王沉吟着轻声说道。 “当真?”银若宸惊得抬起了头,满脸诧异地问道。 “绝对不假,那晚派出了大内密探,搜遍了整个晚香楼,可兵符不知去了哪里?”银亲王郑重凝惑地说道,“此事确实蹊跷啊!” 银若宸放下了尖刀,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道:“难道是小桃红欺骗了我们?” 银亲王半晌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小桃红若真拿了兵符,恐怕早被他抢回去了,那么多大内密探可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们重点查的必是小桃红的闺房了。”银亲王慢慢分析道。 “嗯!言之有理!”银若宸点了点头,颇为不解地问道:“那兵符究竟被何人拿走了?” 银亲王百思不得要领,与银若宸面面相觑起来。 “别急,丢了兵符,只怕他此刻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我们且静观其变,派人时刻盯梢着晚香楼。”银亲王胸有成竹地说道。 银若宸摸了摸半边面具,嘿嘿笑了起来! 满园的繁花,鲜艳欲滴,微风暖暖拂过,一个娇美高贵的小女孩,穿梭在繁茂的花草中兴奋地跑着,追逐翩翩飞舞的胡蝶,身边俊美的小男孩跟在身边极力保护着她,最近几日来寒菱常在睡梦中做着这样的梦。 “大白天的,怎么还在挺尸?”尖锐的声音把寒菱惊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满是冰霜,眼眸里带着冰窑般的寒冷。 寒菱忙坐了起来,昨日,银若宸不知发了什么疯,一晚上竟然宠幸了四位妾侍,寒菱几乎彻夜未眠,陪着他穿梭在后花园里,接连几日,几乎走路都想睡觉,或许银若宸也觉得过意不去,便让她今日歇息了。 “瑞姑姑明日就做寿了,整个王府都忙得不可开交,连皇上都要亲自过来,你倒好,竟在这里睡觉。”寒柳冷冷地质问道。 “寒柳姐姐,这可是王爷恩准的呀!”寒菱睁着睡眼无辜地说道。 “哟!竟拿王爷来压我。”寒柳柳眉倒竖,不屑地嘲笑道。 寒菱一时无语了,只好小声说道:“寒柳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今晚王爷还要宠幸好几个娘娘呢,我只想养好精神尽心地服伺好王爷。” “哼!”寒柳冷哼一声,冷声道:“你倒会拿王爷找借口,是王爷宠幸娘娘,又不是宠幸你,你养足精神干吗呢?想勾引王爷吗?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女人,丑陋不堪,心机倒挺重的。” 寒菱听得心头发怒,却也不想与她多费口舌,真没想到,温顺美丽的寒柳姐姐会变成这样一个驱炎附势,狗仗人势的庸俗女人,所有对她的幻想瞬间都熄灭了,她低头无语。 “怎么样?承认了吧!”寒柳得意地一笑,鄙夷地说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出身,教养,凭什么能攀高枝?还想笼络王爷,娘娘的心,只怕你当得了王爷的妾侍,也会没命享受。” “啥意思?”寒菱抬起头不解地问道。 “你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寒柳冷眸盯着她问道。 寒菱望着她充满嘲讽讥刺的脸,心中突地一跳,忙摇了摇头,说道:“寒柳姐姐,我真不知道啊!” 听得此言,寒柳几乎大笑出声来: “人人都道你聪明,原来却是一个愣货,你也不想想太妃娘娘为啥会把我送到王爷的身边来?” “为啥?”寒菱的好奇心大增,忙问道。 寒柳吸了口气,摸了摸头上插着的各种精美头饰,兴灾乐祸地一笑,慢慢说道: “太妃娘娘英明,把我送到王爷的身边来,说白了就是为了对付你这践婢的,很明显,太妃娘娘讨厌你,不喜欢你,希望你快点在王爷身边消失,你说我到王爷身边来,能对你好么?” 寒菱听得心胆俱寒,仅凭太妃娘娘那嫌恶的眼神,她就明白太妃娘娘不喜欢她,可不喜欢归不喜欢,话说这王府又有几个会真心喜欢她这类丑女呢?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付尊容对不起上帝,又怎么乞求别人来喜欢呢? 可现在她只是个小跟班,这没啥大不了的嘛!她又不是求名份,地位,或者想攀龙附凤去做王爷妾,再怎么说也与她无多少利害关系,只要王爷愿意,她当个小跟班,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太妃娘娘为啥要这么处心积虑来对付她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呢?实在令寒菱费神。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与娘娘无冤无仇,实在犯不着这样为难我呀!“寒菱实在想不通,反问道。 哼!寒柳连连冷笑,犀利地说道:”就你这幅长相,没有家教,粗鄙不堪,难不成太妃娘娘还要敬你,尊你不成?还不是怕你把王爷带坏了,坏了王爷的名声,要怪也只能怪王爷太死心眼,偏偏那么多名门闺秀不选,却会对你这种践婢感兴趣。“ 她带坏银若宸?寒菱不由笑了起来,银若宸不带坏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她一个丫头还能带坏威名振天下的银王爷,太言过其辞了吧!这分明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辞!当下呵呵一笑,说道: “你错了,寒柳姐姐,银王爷是人上之人,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他,而我根本无心求什么,且只签了一年活期,很快就可以离开王府,你们这样做实在太高看我了!” “践婢,伶牙利齿的,难道太妃娘娘不比你精明吗?少妄想为自己辩解,没用的。”寒柳怒喝道。 寒菱听着她屡次骂自己为践婢,且语言极为粗俗不堪,丝毫谈不上任何感情,不由怒从心头起,当下便冷冷地回敬道,“寒柳姐姐,我虽然出身卑微,可也还是有娘生的人,不像有些人连自己爹娘都不认,白活了这么久,有奶便是娘,只识得有钱有势的主子,天生长了一双势利眼,若说我是践婢,有些人恐怕连人都不是,只能算是条狗了。” 寒柳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而又心慌不已,她打量着寒菱,忍住怒气,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寒柳眨着大眼,故意不明所以地问道:“寒柳姐姐,我是践婢小草啊!这么快姐姐就不认识我了吗?” “你.......?"寒柳气结,打量着她,用手指着她,阴冷地说道:“我瞧着你就像一个人,别想着跟我玩什么花招,迟早我都会揭穿你的。”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借酒浇愁 “是么,我像一个人?”寒菱摸了摸自己的脸,傻傻一笑道:“寒柳姐姐,你出身那么高贵,认识的人必定不是凡人,一定非富即贵了,那我到底像哪个贵人呢?这些日子老有人问我家在哪里,我全不记得了,现正想知道呢?” 说完拉着她的手,故作讨好地摇着道:“好姐姐,你说我像谁来着?求你快告诉我吧!” 寒柳被寒菱说得越来越糊涂了,本来心中的疑惑也顾不得了,眼下被寒菱明讽暗讥这么久,心中烦闷慌乱不已,当下便狠狠甩掉了她的手,厉声说道:“践婢,我可是太妃娘娘指定过来管教你的,大白天的还赖床不起,这哪里像个奴婢了,依我看就是主子也没你这么造次的,今日第一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在罚你去杂役间把所有下人的衣服全冼了,不冼完就不准用饭,不要想着王爷来救你,就是王爷知道了,我也是按着太妃娘娘的意旨来的,他也奈何不了。” 说完冷冷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以后好自为之吧,别再让我抓到你偷奸耍滑,败坏门风的事,我可决不会轻饶的。” 寒菱只觉得浑身发寒,曾经相依相伴的姐妹,寒家班把她救活养大的寒枊姐姐竟会变成了一个阴冷的势利女人,到底是环境改变了她,还是她的心本是冷血的。 寒柳冷漠无情地离去了,寒菱的心却痛不可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是践婢,寒柳姐姐,你不也是出身于戏班吗?同是婢女,竟如此歧视,难道你这婢女就高贵很多么?我若是践婢,你不一样也是践婢么? 寒菱心情郁闷,可又不得不去完成寒柳的惩罚。 犹记得,七岁那年,娘捡到了快要饿死的寒柳时,眼里全是怜惜同情,自己都舍不得吃,也要省下一口来,硬是养活了她,而如今她的表现实在让人心寒啊! 寒菱闷闷不乐地朝杂役间走去,心底是满满地悲伤,别人再怎么打击她,欺侮她,她都能忍,可与她形影不离,不是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的寒柳姐姐对她的所作所为,彻底伤了她的心? 沿着长廊,穿过后罩楼,便来到了一排低矮的房屋前,这里就是王府的杂役间了,一股刺鼻难闻的霉味远远便传了出来。 杂役间里堆满了下人的衣服,王府几百号下人的衣服每日都堆放在这里,由杂役间家丁负责清冼,晒衣杆连成了几排,一件件冼好的衣服晾晒在上面。 寒菱走了进去,地面上全是水,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健壮的中年妇人在这里忙碌着,寒菱望着堆积得似小山般的衣服发愣。 “你来干啥的?”杂役间总管桂妈妈走了过来,大声问道。 “妈妈,我是东寝宫的小草姑娘,寒柳姐姐罚我过来冼衣服的。”寒菱朝桂妈妈笑着说道。 “东寝宫?”桂妈妈打量着寒菱,脸露惊讶之色道:“你就是王爷的小跟班?” “是,是。”寒菱陪笑道。 “嘿!犯了错误被王爷责罚了?”桂妈妈好奇地望着她,兴趣满满地问道。 寒菱欲哭无泪,只得点了点头。 “难怪今日秋雨过来说,小草被王爷责罚冼东寝宫下人的衣服,原来真有这么回事。”桂妈妈恍然说道。因见寒菱是王爷身边的小跟班,虽没有见过,却早知道此人了,对寒菱还算客气,只是指了指旁边堆着的一堆衣服说道:“你把这些冼完就行了。” 寒菱一见衣服还不算多,不由谢天谢地,暗自庆幸起来。 那几个妇人一见又有人被罚过来做苦役,不由高兴起来,全都围了过来,一听说是王爷身边的小跟班更是兴奋不已,围着寒菱七嘴八舌起来。 “小草姑娘,你见过王爷的真面貌吗?” 寒菱摇了摇头。 “小草姑娘,王爷发牌气时你害怕吗?” 寒菱点了点头。 “小草姑娘,听说王爷经常会宠幸那几个男宠,是真的吗?” 寒菱愣了下,摇了摇头。 “小草姑娘,听说王爷得了花柳病,还经常逛青楼,这是真的吗?” 寒菱茫然望天,老天,这种事情,她怎会清楚呢? “小草姑娘,听说王爷很宠爱你,你被王爷吃了吗?” 寒菱脸一下红了,傻傻站着。 她们哈哈大笑起来。 寒菱脑海中出现那晚在城墙上被银若宸亲吻的画面,完了,这是被他吃了吗? 天,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吧!再说了,她这么丑,该死的银若宸也只是戏弄下她而已,这应该不算被他吃了吧!想到这儿,忙猛地摇了摇头。 ......... 一个上午,寒菱就被杂役间那几个妇人盘问个不休,所有话题无不是围绕银若宸,这个集矛盾,权势,地位,财富于一体的王爷身上。 好在这些妇人虽口舌多,却不是坏心肠的人,她们忙完后,眼见寒菱很吃力,便笑着帮着寒菱冼完了。 冼完衣服,寒菱累得快直不起腰来了。 神情恍惚着朝东寝宫走去,穿过后罩楼,却见迎面走来二个粉雕玉琢的男童,着锦锻貂皮裘,面容清秀,唇红齿白,妖娆异常。 寒菱愣了下,狐疑地瞧了瞧他们,这就是银若宸宠幸的男宠吗? 那二个男童显然认识寒菱,忙朝寒菱着揖嘻嘻笑道:“小草姐姐,多多关照,在王爷面前可要多说说我们的好话呀!” “轰”的一声,银若宕的形象在寒菱心中再次塌踏! 寒菱心中堵得难受极了,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拐过长廊一座假山旁时,有哭泣声传来,不由停住了脚步,这条道比较偏僻,平常下人不会随意过来,寒菱为了避开那些无谓的人便特意选择了这条路。 会是谁呢?寒菱凝神听了下确定是有人在此哭泣,便轻轻掂起脚尖绕到假山后面一瞧,只见一个身着暗红长袍的男子倒在假山旁,手中拿着一壶酒,神情悲戚的在那里抽泣着,一边抽泣一边不停地喝着烈酒。 这不是冯公公吗?寒菱瞧得一惊,忙走近了一看,正是冯公公在此饮酒买醉解愁。 “小桃红,你对得起咱家吗?这么多年,咱家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银子,用了多少心思啊!你这没良心的,说变脸就变脸了,伤了咱家的心啊!”冯公公边语不成调地说着边仰头喝着酒,那情景怎一“惨”字了得! 寒菱顿时明白了,这冯公公正“失恋”伤情呢!不觉又好笑又好气,世上痴情男子奈何薄情女子,而偏偏这女子又是红尘中人,冯公公的结局可想而知了。可冯公公这太监身份,又能奈何! 地面上阴冷潮湿,北风呼呼吹着,寒菱眼见冯公公身着单薄,衣袍都湿了,这样躺在假山旁的风口上,必会伤身,而明日瑞姑姑寿辰,连皇上都要亲临,可少不了冯公公呀!想想冯公公也怪可怜的,怎么说也不忍心他这样躺在地下。 当即弯下腰来,对冯公公说道:“公公,节哀顺变啊!这里天冷,赶紧回屋里吧!” 冯公公呆呆地望着暗沉的天空,只管抽泣着,涕泪滂沱,寒菱叫了几声后,他才回过神来,见到寒菱,便挣扎着坐起来,抹了把眼泪,朝寒菱问道:“丑丫头,你来干什么?可是王爷有事?” 寒菱一听,还好,他神志还算清醒,便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公公,现在天寒地冻的,别在这里喝了,快进屋歇息去吧!” 冯公公听了望着寒菱,迷糊着说道:“你个丑丫头,哪能知道儿女情长呢?” “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公公,既然小桃红溥情寡义,那根本就不是个好女人,不值得你如此伤心,还是自己身子要紧呀!“咱家这心里呀,睹得慌。”冯公公指着自己的心窝说道,“你们这些女人呀,一个个无情无义,水性杨花,咱家见过的就不少,就拿太妃娘娘来说,那可是一个阴狠歹毒的女人啊!保准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 寒菱听得这儿,吓了一大跳,这冯公公喝醉了酒乱说话,这要传出去了,恐怕会出人命,想这冯公公虽是个公公,仅看他对银若宸那精心伺侯,贴心维护,这样的人,再怎么说都不能算个坏人,决不能任由他喝多了闯下祸来。 “公公,我扶您回房休息吧!”寒菱弯下腰用手捂住了冯公公的嘴说道。 “别捂我,你个黄毛小丫头自个玩去。”冯公公掰开寒菱的手,打着酒嗝说道,“你记住了,平时可不要把王爷惹恼了,那个小兔崽子牌气来了,翻脸不认人的,可王爷的心啊!还是善的,他可是我瞧着长大的,儿时啊!虽不愁吃不愁穿的,可这小子也怪孤苦的,咱家可没少操心呀!幸得有瑞姑姑庇护着,这才免去许多祸事。” 冯公公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地说道。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惹祸 寒菱听得这儿,愣了下,都道酒后吐真言,这冯公公说的这些话性价比还蛮高的呢! 冯公公说话间又朝嘴里灌了几口酒,语句更是不成调了。 寒菱呆愣了下,抢过他的酒壶,朝假山上丢去。 “哎哟!你这败家玩意,那可是咱家的命根呀!”冯公公见寒菱丢了他的酒壶,顿时如摘了心肝般哭将起来,边哭边朝假山上爬去,可他步履蹒跚,爬了几下,都跌了下来。 “求求你,把酒壶给咱家吧。”他凄惨地瘫在寒菱面前,号啕大哭。 寒菱听得心中悲戚,想他一个公公,孤单一人,偶尔不喝下酒,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可他酒后乱说话,迟早都会闯出祸来。 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跟他捡起来。 “冯公公,酒壶,我可以给你,但你今日不能再喝了,我若给了你,你要乖乖听话,回房里去。”寒菱半诱哄半斟酬着说道。 冯公公一听说有酒,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地点头道:“好,好,咱家都听你的。” 寒菱见他眼中眨着一点希冀的光,不忍拂他的意,便爬上山坡把酒壶捡了起来。 “这酒壶可在我手上,你若听话,等下我就还给你。”寒菱高举着酒壶在他面前摇晃道,馋得冯公公双眼都直了。 寒菱忍住笑,说道:“公公,我扶您走吧!” 冯公公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才走二步,就摇摇晃晃欲倒下去,寒菱便扶了他朝他房里走去。 待寒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扶着他回到卧房时,冯公公早就抢过寒菱手中的酒壶又喝了几口。寒菱把冯公公放到床上,给他换了一身干净外衣,盖好被子,正欲离去,却见冯公公一把抓住了她,像个孩子似的说道:“酒,酒,给咱家酒。” 寒菱心中酸涩不已,想想自己的处境,曾经最亲密的寒柳姐姐如今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冷酷无情,一时心中惨然。 忽然觉得她的愁决不亚于冯公公!眼见他如此难受,不如让他一醉方休,解他烦恼! 且现在是呆在房内,也不怕被外人听到,若不把他灌醉,恐他还要出去喝酒惹祸,不如让他醉倒,待酒醒后再言明要害。 “好,你等着,我给你倒酒来,不醉不归。”寒菱一咬牙说道,说完拿过酒壶,在冯公公房中搜到一坛美酒,倒了二大碗,递给冯公公一大碗道:“公公,拿着,今日我陪你醉。” “好!”冯公公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来,冯公公,我敬你,望你抛掉烦恼,忘掉小桃红,斩断情丝,从此一醉方醒后,好好生活着。”寒菱大义说道,说完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刺鼻的亲辣味沧得寒菱眼泪鼻涕直流。 冯公公一听说“小桃红”三个字,顿时像触了地雷般哀号起来,一仰脖子,一饮而尽,涕泪横流。 寒菱听得心中烦燥,不由一摔酒碗,怒吼道:“你个死公公,不就是个女人吗?要死要活的,还像不像个男人了?” 猛然想起他其实真算不得个男人,又改口道:“你究竟还像不像个人了?就你有哀愁吗?普天之下,谁没有愁苦,若人人都像你这样要死要活的,那不了得。” 寒菱这一大吼,把冯公公吓了一跳,他睁着迷离的双眼望着寒菱呵呵傻笑道:“丑丫头,你也有烦恼么?” “废话,老娘怎么会没有烦恼?”寒菱一把抢过他的酒碗,斟了满满一杯,指着自己的脸,朝冯公公说道: “公公,你看,我这付丑脸,没有男人会喜欢,将来都没人要,孤家寡人一个,你说我惨吗?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惨呢?” 说完猛地连喝了几口酒。 冯公公一听,也对,一把抢过她的酒碗过来,嘿嘿 一笑,道:“你这丫头也是命苦,公公,我敬你!”说完正欲仰头一口喝下,寒菱猛地又夺过来,说道: ”公公,我没人疼,没人爱,只有一个娘疯疯颠颠的,曾经亲密无间的姐姐抛弃了我,青阳哥哥也不爱我,你说我不惨吗?“ 说完抢先猛喝了一口。 ”不对。“冯公公忙抢过酒碗说道,”你不是跟着王爷吗?王爷会对你好的,这小子,我可瞧得出来,他对你还是很有几分心思的。“ 寒菱不听则罢,一听则想起了前晚被他轻溥戏弄的事,心中更难受了,夺过酒碗又喝了一大口,说道:”你个死太监,懂个屁,他妻妾成群,哪会看得上我这种丑女?他那是戏弄我,把我当猴耍啊!“ ”是吗?有可能哟。“冯公公眨巴着眼睛,双眼盯着酒碗,冷不妨抢了过来,一饮而尽,哈哈笑道:”你这丫头,命也真够苦了!“ 说完笑中带泪,又想起小桃红来,更觉心中悲惨,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寒菱无比难受,抢过酒碗斟了一满杯,一饮而尽,只觉胃里面似火烧般,浑身轻飘飘的,望着痛哭失声的冯公公,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冯公公痛哭起来。 房里二人抱头痛哭!其情形之惨,之悲壮,令人唏嘘! 确切地说,寒菱是被沏骨的冷给冻醒的,她睁开眼睛,耳内是一片尖锐刺耳的叫声,面前金光闪闪,身上感觉像散了架,火辣辣的痛。 ”践婢,你干的好事!“冷厉的声音传来,寒菱惊得坐起来,抬眼望去,太妃娘娘那冰冷阴森的脸跃入了眼帘。 怎么回事? 寒菱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湿透了,头发的水顺着额头滴下来,很快就成了冰块,手脚已经冻麻了。 ”娘娘,奴才知错了,请饶了奴才吧。“冯公公余酒未酒,舌头打着卷,大声哀求道。 ‘冯公公,你身为后院的总管,却行事不端,与个婢女勾勾搭搭,成何体统!“太妃娘娘阴沉着脸厉声说道。 寒菱茫茫然地掉头望了望身旁跪着的冯公公,不知所措。 不是喝了几口酒,好像醉了,然后,实在太累了,睡过去了么?怎么回事? 头,痛得厉害,眼前人物重叠交错着。 这是什么状况? “践婢,你干的好勾当?该当何罪?”太妃娘娘厉声朝寒菱喝道,“本宫早就说过,谁若不识大体,败坏了王府的名声,本宫绝不轻饶。” 完了,寒菱眼望着冯公公全身温透的狼狈样,酒意消退了不少,头脑也清醒了点,这才预感到大事不妙,显然她和冯公公是被她们用冷水泼醒的。浑身不寒而粟,傻傻地坐在地上。 “哼!"寒柳冷哼一声,面露一丝得意的冷笑,大声朝寒菱喝道:”践婢,你好大胆,才刚罚了你,又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来,竟敢在王府喝酒,还勾引冯公公,该当何罪?“ 勾引冯公公?这从何说起啊!他一个太监,犯得着勾引么?寒菱莫名的望着寒柳,说道:”寒柳姐姐,我从杂役房冼完衣服回来,在路上遇到冯公公卧倒在假山边,便把他送回了房,就这样啊!你说的,真不明白。“ ”放肆,狡辩!“寒柳指着寒菱,冷冷地喝道:”你若只是送他回房,怎么会睡在冯公公床上?还抱在一起。你瞧,这满屋的酒味。“ 寒柳边说边嫌恶的捂着了鼻子。 什么啊!寒菱听得寒柳这么说,越听越糊涂了,因心情苦闷,不小心喝了点酒,竟然会跟冯公公睡在一个床上了?可素什么都想不起来啊!瞧了眼诚惶诚恐的冯公公和这一屋子主子奴才兴灾乐祸的表情,看来今日是被她们抓了个正着,怕是凶多吉少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太妃娘娘借故要把自己整走了,也真难为了她们的良苦用心了!想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走就走,她还不稀罕做这个小跟班呢! “回太妃娘娘,奴婢只是看冯公公可怜,才把他搀扶回房的,并没有什么图谋不轨,更何况,他一个公公,勾引他作甚呢?”寒菱不服输地说道,就算是走也要走得清清白白的。 “一派胡言,明明是你和冯公公喝酒乱性,却还说得理所当然。”秋雨言语讥讽地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道。 喝酒乱性,好大的罪名哟!寒菱听着这话,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大胆践婢,败坏王府名声。”太妃娘娘冷笑连连,厉喝道:“你不光行为恶劣,还巧言善辩,满嘴胡言,本宫就不信这个邪,还治不了你这个丑丫头。”她眼露凶光,脸罩寒霜,猛地喝道: “来人,给本宫把她吊起来狠狠地打,打死本宫负责。” “是,娘娘。” 立即上来二个凶神恶煞的面生的家奴。 我就这样被她们打死吗?寒菱的脑海里闪现出那日在竹林里撞到的那个女尸,很明显就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如今这种惨况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吗?不,不要,就算是死,也要拼力一博! 想到这儿,寒菱葛地站了起来,借着酒尽,大声朝那二个走近的家奴喝道:”住手,哪个不怕死的,敢动我?" 正欲动手的二个家奴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丑女会如此大胆,想到她毕竟是王爷的跟班,而王爷和太妃娘娘虽是母子,可母子情份似乎并不深厚,而且听传闻说是面和心不和呢,当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巧脱身 “你个老妖婆,草菅人命,无法无天,春晖院的小翠丫头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寒菱以酒壮胆,用手指着太妃娘娘大声怒问道,反正今日死路一条,死也要死得其所! 一屋子人都惊呆了,她们从没有想过这个丑丫头有这么大胆,这么另类,原来兴灾乐祸的表情全部僵化了! “你,你.......”太妃娘娘面色苍白,用手指着寒菱,浑身气得直哆嗦,她自打娘胎起还从没遇见过这种离奇的怪事,一个丫头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自己骂“老妖婆,”还口口声声质问自己,这还得了! “你们,快,给本宫打,往死里打。”太妃娘娘急怒攻心,语不成调地大喝道。 寒菱冷冷一笑,大声喊道:“太妃娘娘,你不心虚吗?小翠正看着你呢!你个老妖婆,歹毒阴狠,作孽多端,你就不怕下地狱吗?” 太妃娘娘只觉头轰地一响,顿地眼前一片黑暗,站立不稳,差点摔了下去。好在身旁的丫头及时扶住了她。 “啪!”的一声,寒柳上来狠狠打了寒菱一巴掌,怒骂道:“践婢,竟敢对太妃娘娘不敬,找死!” 寒菱被寒柳一巴掌打得眼昌金星,用手摸着半边脸,望着冷酷无情的寒柳姐姐,心忽然很痛! 此时她才明白:今日因她而苦闷喝酒是多么不值和愚蠢的事,以前那个美丽温顺善良的寒柳姐姐早就变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她,已经不再是她的寒柳姐姐了! 一行清泪慢慢地流了出来。 “太妃娘娘,请您铙了奴才们吧!”冯公公酒彻底醒了,跪前一步,磕着头道:“此事全是因奴才而起的,不关小草姑娘的事!” 太妃娘娘满脸铁青,喝道:“今日,你们谁也逃不了!” “哼!太妃娘娘,你想打死我还得要问问皇上同不同意呢!”寒菱站前一步,堂而皇之地说道。 此话一出,屋内人又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起来。 “什么意思?”太妃娘娘浑身一抖,忘了愤怒,惊疑不定地朝寒菱问道。 “哼!”寒菱面不改色地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拿了一条手帕出来,朝太妃娘娘扬了扬,神态自若地说道:“看到了没有?这是皇上送给我的见面礼,明日皇上就要到王府了,皇上明日肯定是要找我的。” “满口雌黄!皇上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丑丫头?”太妃娘娘脸色略微发白地说道,寒菱手中这块手帕上锈着龙案,正是当今皇上的御用之物,怎么会到了这践婢手中呢?太妃娘娘百思不得其解! 寒菱神秘地一笑道:“皇上想搭理我,我还不稀呢!这可是他亲自御赐给我的,太妃娘娘难道想明日皇上在王府发难吗?哎,小翠丫头,你的命可真苦呀!” 说完拿着手帕细细地欣赏着,连连叹气道:“皇上啊!明日还是把这手帕还给您吧,奴婢恐怕没命用啊!” 太妃娘娘霎时面色灰白,迟疑不决地站着! “娘娘,对不起哟!奴婢让您不痛快了!虽然您身子金贵,若为了奴婢这烂命一条而搭上娘娘的荣华富贵,实在是不值哟!”寒菱啧啧舌,哀叹道:“小翠姑娘,你死得太冤了,不知是不是你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呢,还是抓住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把柄呢!竟活活被人打死了,可怜啊!改日,我必定给你烧香敬佛,让害死你的凶手下地狱去。” 说完怡然自得地环顾了四周一眼,美目扫过各种惊呆怪异的面孔,得意地瞧了瞧太妃娘娘那猪肝似的脸,扬长而去。 太妃娘娘眼前一黑,当即气倒在地。 春晖宫里。 ”太嚣张了,太可恶了!“苏醒过来的太妃娘娘气得浑身乱颤,眼冒金星,她堂堂太妃娘娘竟被一个丑丫头戏弄无视,还差点气得吐血而亡,这口恶气,叫她怎么吞得下。 ”来人。“ ”在。“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 ”无影,你即刻给本宫去查明这小草姑娘的来历。“太妃娘娘小声吩咐道,虽然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到底还是留有了一丝清醒。 她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不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使得她坐立不安起来,似乎闻到了危险的气味。 ”是。“黑影飘走了。 杨太妃在房中踱了几圈,朝身边的丫头说道:”绿梦,去请钱管家过来。“ ”是。“ 不一会儿,钱管家急急赶来。 ”奴才给太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杨太妃急躁不安地挥挥手道。 “谢太妃娘娘。” ”本宫问你:小翠的尸体丢在何处?“杨太妃急急问道。 ”回娘娘,奴才已吩咐无敌处置了。“钱管家有丝不安地回道。 ”是么。“杨太妃厉眸一闪,喝道:”怎么会让那丑女小草知道的?“ 钱管家一惊,慌忙道:”这个,奴才不知,奴才再去找无敌问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还不如人家一个丑丫头,全是废物。“杨太妃咬牙切齿骂道。 钱管家垂下了头,他当然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忽然凑近杨太妃煽风点火,讨好地说道:”娘娘,说也奇怪,这个丑女丫头,可真不一般呢,她可会在王爷面前搬弄事非了,现如今那王爷呀被她哄得团团转呢!“ 钱公公想到上次在王爷书房的事,这丑丫头竟说一文钱可买三个包子,这不是要断了他的财路吗?瞧这王爷对她那是言听计从,如此下去,还不知要说出多少真相,坏他多少事呢!不如趁机加把火借太妃娘娘之手撵走她。 杨太妃闻言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双眼凝视着外面,眼底迸出一缕冷绝的光,如此看来,这个丑女丫头怕是真留不得了,眼下不光是赶出王府那么简单了。 可暂时还不宜明的动手,只能先忍了,若真惹恼了银若宸,本来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恐怕就会玩完!再怎么说,她也不能失去银若宸这个靠山,那毕竟是她经营了毕生的心血呀! 小翠虽只是一个丫头,这王府死上几个奴才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若逼急了那个丑丫头,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认识皇上,她能有皇上御用之物,这点就不可小瞧了!万一她真去告知了皇上,而宋元帝此时也正在处心积虑地找王府的碴呢,若他以此为借口彻查起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呀! 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到这儿,杨太妃浑身发凉,深吸了口气,面不改色地朝钱管家挥挥手,吩咐道: “你先下去吧!赶紧命无敌把小翠的尸体处理好!” “是。”钱管家领命退了下去。 杨太妃踱到窗前,望着窗外萧索的寒冬,心中涌起阵阵难受,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哀伤,愤恨与不甘,往事如潮水般渐渐涌了过来,手都在微微抖动着,慢慢地闭上眼睛。 后花园的小溪边,波光粼粼,落日的夕阳照在清清的溪面上,美仑美奂! 寒菱从冯公公处逃了出来后,换了身衣服,就来到了这小溪边,溪面上昨日放的许愿灯早没影了,寒菱坐在那块石头上出神。 好险!差点就被太妃娘娘那老巫婆给活活打死了,差点就成了第二个小翠了,好在这几日,银若宸每晚都要宠幸好几个妾侍,寒菱混迹在妾侍们的丫头中间,听到了些小道消息,才知道那日遇到的那个死尸原来是春晖宫中的小翠,不知什么原因竟惹恼了太妃娘娘,被她活活打死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太妃娘娘阴狠歹毒,在这王府的下人们之间那可是有名的,连冯公公都如此说,可见一斑了! 寒菱拿着那块手帕,本是那日在马车上时那狗皇帝身上的东西,只因当时自己在手掌心上吐了口水,便从他身上顺手拿了过来擦手的,谁曾想竟塞在了口袋里带回了王府,直到那晚在晚香楼,寒菱才知道他就是当今皇帝,也就把这块手帕随身收藏了起来,不想今日就用上了。 皇帝的东西,那可不一般,拿着鸡毛当令箭,那一向是寒菱的小把戏,别看这些东西不起眼,关健时刻真能救命呢! 难道自己真和冯公公搂着睡在一起吗?太后娘娘怎么会知道的?如今公然得罪了太后娘娘,这个王府最大的头,这往后的日子恐怕更加难熬了,必须得想办法离开王府了,银子也赚了不少了,养活自己和娘恐怕不成问题了。 瞧这情形看,小翠丫头的死决不寻常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要被太妃娘娘活活打死呢?这其中恐怕有见不得人的隐情。 这大概就是太妃娘娘暂且放过了她的原因吧! 哎!说来说去,不是丫头的人命重要而是她太后娘娘心里有鬼,不敢触及此事,一条奴才的人命,在这王府其实真算不了什么。但见不得人的阴谋却是她们害怕的。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责问 寒菱久久坐着,思绪着这些复杂的事!头还在隐隐痛着! 她实在不愿回东寝宫,不愿看到寒柳和秋雨的脸,宁愿坐在这冷风中任尔东南西北风,也不愿回到那个冰冷的厢房。 银若宸很忙,忙到连午饭都没有回王府用,想必明日那狗皇帝将亲临王府,颇让他费神吧! 更要命的是,这家伙每日晚上都要安排好几个妾侍侍寝,明明白天忙成了狗,晚上却还要像个狼,真是令寒菱费解呀! 明日就是正宴了,整个王爷府张灯结彩,彩带高挂,大红灯笼更是挂满了各个长廊,方圆数十里的东大街,铺着红毯,树上彩带飘扬,喜气洋溢着上河县,瑞姑姑这次寿宴确实是奢华庄重。 寒菱望着这王府的满团喜气,却无精打彩,这一切离自己太遥远了,而自己怎么看都只是个局外人,主角永远都是那些看似尊贵,风光无限的人。 ”寒菱,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温和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寒菱一惊,回过头去,苗青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她的身侧。 ”青阳哥哥,你怎么来啦?‘寒菱惊喜地问道。 苗青阳柔和地笑道:“这王府的所有动静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也不想想我来这王府是干啥的!” “真的吗?’寒菱愣了愣,小声地问道:”那你看到我今日下午在冯公公房中的事了吗?“ ”什么事?“苗青阳剑眉一笼,面带笑意,好奇地问道。 哎!还说是知道所有的事!她在冯公公房中差点被太后娘娘打死的事,他还是不知道吧!算了,寒菱情绪低落地摇了摇头。 ”菱儿,今日有军士跟我禀报说:有个女子呆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都有一个下午了。我听了感到奇怪,便赶过来了,一看竟是你。”苗青阳笑笑说道,“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寒菱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只是不想回东寝宫。” “为什么?你面色很差,是不是很不舒服呢?”苗青阳关心地问道。 寒菱想到了寒柳,摇了摇头,说道:”还好,只是想睡觉,觉得好累好累。” 每日夜晚睡不了觉,难得银若宸让她今日白天歇会,却被寒柳骂,还要罚去冼衣服,要不怎么会累得睡在冯公公房中了呢? 苗青阳皱了皱眉问道:“银王爷对你不好吗?据我所知,银王爷虽然牌气古怪,但对下人还是有分寸的。呆在银王爷身边不至于累成这样啊!” 寒菱低垂着头,忽然抬头说道:“青阳哥哥,我想离开王府,你能帮我吗?” 苗青阳愣了愣,面色忽然凝重起来,沉吟着久久不语。就在寒菱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却听到苗青阳沉声说道:“好,我帮你,但现在不行,等过了这些日子再说,我一旦准备好了就去找你。” 寒菱满心喜悦地望着他。 苗青阳看了看天,带着丝怜惜说道:“菱儿,这段时间你要保护好自己,天色已不早了,快回东寝宫吧,说不定王爷正在找你呢!这样吧,你明日在假山旁等我,我给你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睡睡。别累坏了,还是个小姑娘呢!” 寒菱心中一暖,点了点头,高兴地笑道:“谢谢青阳哥哥。” “傻丫头,这有什么谢不谢的。”苗青阳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明日瑞姑姑生辰,王爷应该会陪着瑞姑姑过寿辰,晚上你在假山旁等我。” 嗯!寒菱认真地点了点头。 “快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苗青阳朝寒菱笑笑道。 寒菱告辞了苗青阳,听话地朝东寝宫走去,想到不久就会离开这王府了,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沿着小溪慢慢往回走去,余晖夹着丝丝寒意照射在树影上,冷风灌进她脖子里如刀削般生疼,寒菱缩着脖子,心不在焉地走着。 这是一条冷僻的道路,地上的枯草,光秃秃的树枝,腐败干瘪的落叶,清目的凄凉与萧条! 走了几条道,经过一个凉亭,便望见王府那高高的城墙矗立在面前。寒菱呆了呆,脑海中闪现那晚银若宸吻她的画面,不觉用手摸了摸嘴唇,脸倏地红了!怔怔地站着出神。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王府了,心里竟会生出些许失落来! “记住,明日午时把这个放进酒杯里,一定要让王爷喝下。”特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寒菱听得一惊,缓过神来,顺着声音望去。 一块高大的石垛后面映出二个鬼鬼祟祟的暗影来。 寒菱快速躲进一棵大树下,探了个头细瞧去,却见二个黑影正在石跺旁站着,其中一个高大的递给了瘦弱的黑影一包东西,寒菱想看清楚点,无奈离得远了点,而此时天也快暗下来了,实在瞧不出端倪。 “是。”瘦弱的黑影伸手接过纸包点头道。 “这次若办砸了,当心你的脑袋。”高大的黑影严辞厉色地吩咐完朝城墙上跃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瘦弱的黑影收好东西,四处张望了一下,走出石跺,若无其事地朝前面走去。 寒菱见那瘦弱的黑影收好东西,四处张望了一下,走出石跺,若无其事地朝前面走去。 是什么东西要放进酒杯给王爷喝下?寒菱大为奇怪,是毒药吗?有人要毒害银若宸?想起那晚银若宸在城墙上说过的话,眼前闪过他沉郁嘲讽的眼神,他的痛苦,她真的不懂吗?还是她不愿去探究呢! 这个黑影是谁?是王府的家丁吗?还是潜伏在王府的敌人? 寒菱偷偷尾随着那黑影而去,一路小心谨慎地跟随着,走过了几条道,却见那黑影朝后花园而去。 后花园?难道银若宸这些妻妾要图谋不轨,谋害亲夫? 寒菱心下狐疑,悄悄跟着,拐过一座假山,那黑影突然不见了! 寒菱惊愕不已,左右瞧着,再也找不到那个人影了。 一阵笑声传来,听到细碎的脚步声,齐庶妃正和阮侧妃,月夫人各自被丫头簇拥着说说笑笑,款款而来。 寒菱眼见她们亲密无间,胜似亲姐妹般的模样,不由暗暗赞叹她们高明的伪装来。 这几位娘娘那可是目前比较得宠的,银若宸三天二头就往她们房里跑,看似风光无限呀! 寒菱打量了这个地方,正是个岔口,除了可朝这几位娘娘的寝宫外,还可以去刘庶妃和几位妾侍处,至于黑影到底去了哪里,寒菱可分不清了。 “哟!这不是小草姑娘吗?”几位娘娘看到寒菱站在那里,忙都争相说道。 “奴婢给阮侧妃,齐庶妃,月夫人请安。”寒菱忙朝她们依次行礼请安道。 “快快免礼。”她们三个眉开眼笑地说道,这一段时间银若宸雨露均沾,不偏不倚,她们的心情也非常好!都道是小草在王爷面前说了好话的缘故。 “小草姑娘,你呆在这里可是王爷要你来么?”齐庶妃满面笑容地问道。 寒菱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佯做不懂,叹了口气道:“回娘娘,王爷可忙了,奴婢今天都没见着呢!”说完又特意说道:“王爷对几位娘娘那可是好呀!再忙嘴里心里都掂记着,昨日还说阮侧妃娘娘温柔娴淑,准备要把王府都交给娘娘打理呢!” 阮侧妃一听,喜上眉梢,脸露春色,高兴不已。 旁边齐庶妃和月夫人的脸霎时黑了。 “王爷还说了,齐庶妃美丽风流,月夫人温顺体贴,让他很是满意xiaohun,爽快,以后要多多宠幸呢!”寒菱不失时机的恭维道。 齐庶妃和月夫人闻言都喜不自禁,羞红了脸。 “几位娘娘赶紧回房沭浴更衣吧!说不定等下王爷就要来了。”寒菱郑重其事地说道。 几位娘娘一听,互相看了一眼,又在表面上说了些客套话,便匆匆各自回房,沐浴打扮去了。 寒菱站在那里,见她们着急忙火,赶脚回房的样子,不由前仰后俯的哈哈大笑起来。 哼!戏弄我,玩我,你不是精力充沛么?这下看你还有多少能耐,到时精尽人亡可别怪我!谁叫你**熏天,不知死活呢!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嘛!寒菱作弄地想道。 “你站在这里笑什么?”明明是好听的男声却带着冰凉的寒意传来。 寒菱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却见银若宸正站在她身后,双眼莫测地盯着他,冯公公正跟在身侧。 完了,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她对娘娘们说的话,被他听到了吗? 朝身边的冯公公瞧去,却见冯公公低垂着头,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经过今日一事,寒菱也看出冯公公还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由对他心存几分好感。 ”王爷,奴婢站在这儿正等着您呢!“寒菱忙收住笑,开口说道。 ”是吗?“银若宸锐利的眼神盯着她,今日,刚回到寝宫,寒柳和秋雨就过来告状,说她跟冯公公喝醉酒后相抱着睡在一起,太后也被她气得晕倒在地!这让他火大不已,这个女人就不能让他省省心吗? 冯公公自小把他带大,有情有义,不是个坏人,可冯公公喜欢女人的毛病,他还是知道的,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会跟冯公公搅在了一起,简直匪夷所思!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争执 “你们说说,今日怎么回事?”银若宸铁青着脸,皱着眉朝冯公公和寒菱说道。 寒菱脸色白了白,无奈地说道: “王爷,事情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奴婢只是见冯公公喝醉后睡在假山风口旁,担心他着凉伤身便搀扶他回去而已,并没有什么其它事情。” “是么?”银若宸阴着脸,冷声道:“难道那么多人都在冤枉你们?她们可是亲眼看到你们抱在一起睡着的,房中满是难闻的酒味。” 寒菱愣了愣,只记得自己太困了,当时趴在床上睡了过去,可后来是什么样,她是一点也不知道。此时有嘴说不清,更不知如何解释?冯公公跟小桃红的事估计王爷并不知情,也不能说穿,看来她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一时哑口无言地站着。只是闷闷地说道: “王爷,请您相信奴婢,奴婢什么也没有做过。” “相信你?你要本王怎么相信你?”银若宸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就算本王再怎么想要栽培你,你都改不了那粗俗无赖的下三滥本性,太让本王失望了。” 寒菱的脸顿时红白相加,内心被一股愤怒和无名的酸涩充斥着,头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我是下三滥,市井无赖之徒?就因为扶了冯公公进房吗?你是高贵的王爷,太后是万金之躯,你们的本性就高洁吗? 越想越悲,心中委屈万分,浑身被一股彻骨的寒意包围着,她冷笑一声,带着绝望和酸涩缓缓说道: “王爷,奴婢粗痞下践,根本不配呆在王爷的身边,恳请王爷把奴婢赶出王府吧,千万不要让奴婢这种粗人坏了王爷的名声,败坏了王府的风气,像奴婢这样的下三滥呆在王爷的身边实在有辱王爷的高风亮节,奴婢自请离开王府。” 说完淡漠地站着,目视着前方,瞧都不瞧一眼银若宸,一副任尔处置的无谓心态! “大胆,你竟敢跟本王顶嘴?”银若宸不由怒道:“就你这么一个丫头,你以为本王不敢处置你吗?” 寒菱一听更觉可笑,冷冷地说道:“王爷,您高高在上,若想要奴婢的这条烂命,那直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奴婢又怎敢如此认为呢?如若奴婢能活着离开这王府那才真是王爷给了莫大的恩赐了。“ 杏眸凝望着渐渐加深的夜色,一抹锥心的痛意在明眸里弥漫开来。 银若宸听着她这冷漠决绝的话,心中的不快加大,可看她这情形,倒似自己冤枉了她般,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 其实他也不相信她们所说的,可事情毕竟闹大了,他总不能无动于衷吧!至少要做做样子才能封了母妃的口!就算是真的错怪了她,他也并没有说要怎么处罚她,可瞧她现在这种神态,带着渺视一切的不屑与高傲,倒把自己当成了敌人般漠视,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有什么误会不能讲清呢?动不动就拿要走来威胁他,他堂堂王爷真的会离不开这样一个丑女,看来真的是把她给娇惯了! 寒菱久久没有听到银若宸的说话,只道他已经默认了,便朝他福了福身,说道:”奴婢那就在此谢过王爷,奴婢走了。“说完扭头朝东寝宫而去,不再回头。 这下可好,不用青阳哥哥帮忙了,她就可以离开了。 再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了!原来在潜意识中,心底深处独留的唯一的那点不舍都只是她的想当然,至少以为他与她们还是不同的,可没想到竟是一丘之豹,毫无区别。 不问缘由,不听解释,随口就能说出那么令她伤自尊的话,连半分情意都没有,只差没把她当即给灭了。这样也好,她可以安心地收拾了东西,毫无顾虑地走人了! 银若宸杵在那儿,待回过神来,寒菱已走出好远了!不由恼羞成怒,一个剑步冲上去,抓过寒菱的手臂,怒喝道:“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 “请王爷放开奴婢,奴婢污秽不堪,恐脏了王爷的手。”寒菱淡然冷漠地说道。 “你,岂有此理,明明是你犯了错误,难道本王连说都不能说你吗?”银若宸恼怒地问道。 “当然能,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奴婢的生死不过是王爷一句话的事,那就请王爷现在明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寒菱大义凛然地站着,无所谓地朝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一时被她这句话呛得不知所措,她神情淡漠地站着,一股凛然傲气萦绕在周身,心中渐渐涌出一丝惊讶来,他又看到了她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来,究竟是谁给了她的胆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拿她无可奈何,生不出半分恼怒来,倒显得底气不足,心虚不已。 他从没想过要把她赶走,刚才一时气愤也就说了一些伤了她自尊的话,没想到她反映如此激烈! 银若宸定定地盯着她满脸寒霜淡漠的脸,忽然笑了起来。 很好,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没想到你性格这么倔强,本王也就那么一说,你立刻就瞪鼻子上脸了,谁给了你这个胆?”他伸手握着她的下巴,眼里闪着幽幽的光,带着丝霸道却又好奇地问道。 不怒反笑,什么意思?寒菱愣了下,实在弄不明白这家伙的喜怒无常,当即不服输地反驳道: “奴婢的这个胆是王爷给的呀,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奴婢,话语不堪,奴婢也是人,也知道要反抗。” “是么,如此说来是本王冤枉你们了!”银若宸挑了挑剑眉问道。 此时吓傻了的冯公公醒悟过来,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王爷,您应该相信老奴,老奴可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老奴必不会欺骗您,小草确实是出于好心才把老奴搀进屋的,老奴还要多谢小草姑娘呢!小草姑娘心地善良,可比许多丫头都要强多了,请王爷相信老奴吧。”急急跟上来的冯公公喘着气对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淡淡一笑,似乎早就料到般,眯着眼睛望着寒菱! “你这牌气挺大的嘛!竟比本王还要大,本王倒是小瞧了你。“他高深莫测地说道,”很好,这次本王就相信了你们,但你们给本王记住,以后做事处处要小心谨慎,以免惹人口舌,莫要让本王难做。” 冯公公一听,松了口气,忙朝寒菱使了个眼色。 寒菱很不情愿地朝银若宸谢了恩,哎!还是不能如愿离开王府! 银若宸仰望着夜空,点了点头,朝冯公公说道:“冯公公,取消今晚的侍寝,你派人通传一下,让她们早点歇息,明日盛妆打扮参加寿晏。 “是。”冯公公恭声说道,告退走了。 寒菱听得一愕,这家伙今晚竟然清心寡欲,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可她刚刚还在几个娘娘面前吹水呢!正在想着,却听到银若宸朝她问道: “你竟连太妃娘娘都敢骂,当真不怕死么?你可知道太妃娘娘都被你气晕了?” 银若宸边问边凑近过来,眼中闪着点点星光,那神情像是在探究着什么,很是认真。 提起太妃娘娘,寒菱眼前闪过她阴冷无情的脸,涌起一阵心烦意乱来,人家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阴狠歹毒的太妃娘娘生出的儿子银若宸,虽然牌性怪僻,倒不似她那么狠毒与无情无义。 她才不会在乎她会不会气死呢!今日她若不反抗必被她命人活活打死了! 寒菱只是幽幽叹了口气,低头不说话。 “听说你今日竟当众说太妃娘娘命人打死了小翠丫头,你说的这事可当真吗?”银若宸沉吟着问道。 寒菱怔了怔,老实地说道:“王爷,奴婢也是听丫头们说的,有丫头说亲眼看到了。” “仅仅只是听说而已,你就凭空臆测出来,你当真好大胆,不怕人家告你污蔑吗?”银若宸剑眉一挑,咄咄逼人问道。 “那又怎么样?若她心里没鬼,奴婢一说她就不敢吭气了,分明就是她做的嘛!”寒菱嘟囔着嘴说道。 银若宸忽然满脸严肃起来,这个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才叫危险?公然得罪母妃,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凭他对母妃的了解,她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莫要说一个小丫头,就连他都不敢轻易得罪,想到这儿,叹了口气说道:“从即刻起你必须时刻跟在本王身边,不能随意离开半步。” 时刻跟着?寒菱眨着大眼想不明白,她现在不就是时刻跟着吗?只差睡觉时了! “记住,包括睡觉。”银若宸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般,继续强调道,暖昧的眼光在她身上嘀溜着,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王爷,这个.......奴婢不明白......."寒菱不安地回答道。 “你不需要明白。”银若宸断然打断了她的话,简单明了地说道。 到底还是不信任我吧!寒菱嘟了嘟嘴,只得答道:“是。”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探秘 “走,带本王去看看小翠的尸体。”银若宸话锋一转,朝她命令道。 “现在?”寒菱望了望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胆怯地问道。 “当然,怎么啦!现在才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银若宸眼眉一挑,戏滤地反问道。 去就去,真若有什么,不还有你银王爷垫底吗?我反正践命一条,你王爷如此高贵的身子都不怕,我还怕啥,想到这儿朝银若宸点点头,轻巧地说道:“是,奴婢遵命!” 说完带头朝外而去。 刚出得小门,寒菱就觉得肚子饿得难受,才想起自己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哎!总要填饱肚子吧!等下若真有危险,她可不想做个饿死鬼。 “怎么啦?”银若宸瞧着她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的神情,不禁问道。 “王爷,奴婢肚子饿了,能不能赏点吃的?”寒菱可怜巴巴地朝银若宸乞求道,一提到吃的,不争气的肚子竟咕咕地响了起来。 银若宸望着她这可怜样,听到她肚子的响声,扑噗一声笑出声来,这女人敢情是个饿死鬼投胎,整天都吃不饱! “就知道吃,好像王府亏待了你,不给你吃饭般。”银若宸敲了下她头,佯做不满地说道。 本来就是吗?寒菱心中嘀咕道,她可真一天都没吃饭了!还洗了那么多衣服,又喝了酒,差点被太妃娘娘打死,谁有我这么悲惨的呢? 银若宸摇了摇头,带着她朝街口走去,美美的饭菜香飘了过来,寒菱愈加饿了! 毕竟是王爷的气派,银若宸带着寒菱走进了一家最高档酒楼,点了不少寒菱喜欢吃的菜,便耐心地坐在一边欣赏着寒菱的狼吞虎咽起来! 等寒菱把肚子填饱,又歇息了下,银若宸这才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寒冬的夜晚老百姓都早早回家关门睡觉了!街上冷清异常,寒菱走在大街上,不时四处瞧着,虽然寒意深重,好在肚子填得饱饱的,浑身暖暖的。 可她总感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街上到处都有官兵值勤,许多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不时出现在街口,许是明日皇帝将要亲临王爷府的缘故吧!官府早已加强了警惕,连御林军都提前出动了。 不知道那小翠丫头的尸体还在不在?有没有腐烂?寒菱心下没底,带着银若宸朝那片竹林走去。 黑夜中,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心膛了! “小心。”快接近竹林的时候,银若宸忽然横手把她抱起一跃,躲进了旁边的暗墙上,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寒菱吓了一跳,只见一道黑影倏地从竹林边窜了出来,身上似乎驮着个东西,一点一跳的瞬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寒菱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好在银若宸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是人还是鬼? 寒菱缩着身子,整个人都躲进了银若宸的怀里。 身子微微抖动着! 不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覆在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 感觉很不对劲,忙伸过手去摸索着。 此时的银若宸右手抱着她,左手还捂着她的嘴,隐身在一片黑暗的高墙下。 寒菱摸索的手触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原来银若宸的右手抱着她,而他的右手掌正好包着她胸前的浑圆,一股温温的奇异感觉很快透过他的手心传了过来,寒菱的脸倾刻就红了! 可恶,寒菱恼怒得差点要叫出声来,如此危险的境地,连救人都救得这么猥锁,难堪,难道男人个个都是这样吗! 伸手用力地掰着包住她胸前的大手。 银若宸似乎也意识到了,愣了下,手心上那团温热的柔软带给他酥麻舒适的感觉,使得他浑身都紧绷了起来,恍然明白过来,忙松开了手,嘴角不由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么小,没意思!还矫情呢!”银若宸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寒菱的脸更红了。 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呼”地伸出拳头朝他脸上打出。 银若宸伸手轻轻一握,便握住了她的粉拳,嘻嘻一笑,悄然在她耳边说道:“这小拳头还不错,柔若无骨,本王喜欢。” 哇塞!太厚颜无耻了。 寒菱不由恼羞成怒,恨恨地说道:“王爷,你到底还要不要看小翠的尸体了,若不看,奴婢就先走了。”说完挣脱他的怀抱,径直朝王府的路走去。 银若宸嘿嘿一笑,轻舒猿臂,往前一捞,再次把她捞入怀中,悄声在她耳边说道:“哟,你这牌气还见涨呢!这里黑嘛嘛的,你一个人走,就不怕恶鬼吗?这竹林四周可有好多蛇呢!” 寒菱一听,身子不由抖了下,顿时不敢动弹。 银若宸差点笑出声来,拥着她朝竹林走出。凭着记忆寒菱带着银若宸沿着那条小道朝竹林深处走去,很快就来到了水沟边,银若宸点亮了一个火摺子,火光顿时照亮了竹林里的乱石。 果然不出所料,尸体不见了。 地上的痕迹还很新,显然是刚刚那个黑影用东西驮走了,寒菱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事有蹊跷,小翠的死必定隐藏着见不得人的阴谋! 银若宸皱了皱眉,弯下腰去细细察看着。 一团皱着的带着血迹的淡黄色手帕横在一块乱石上面,银若宸弯腰捡起了它,借着火光瞧着。 这是一块较旧的手帕,面上暗黄,但做工考究,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凤,针脚精细缜密,仅凭直觉,银若宸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块有些年头的上等丝绸手帕,不禁沉思起来。 “怎么啦?不就是块手帕吗?会有什么问题吗?“寒菱好奇地问道。 银若宸看了半晌,忽然左右看了看,拉起寒菱,沉声说道:”快走,回府。“ 寒菱被他拉着很快就走出了竹林。 ”手帕有什么古怪吗?“寒菱实在忍受不了好奇,又问道。 ”这块手帕不是本王府的,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父皇那时候的皇宫御用之物,那时宫中流行这类手帕。“银若宸若有所思地说道。 寒菱听得一惊,小翠怎么会有这种手帕的?看她最多不过二十岁,难道她曾是先帝皇宫中的人? 果然小翠的死既非偶然,也不是单纯的犯了过错那么简单了! ”记住,此事不要跟任何人说。“银若宸吩咐道。 寒菱茫然地点了点头。 王府小门前巨型的灯笼发出飘忽的红光。 ”你气色很不好,不舒服吗"。银若宸望着寒菱略微苍白的小脸,皱了皱眉问道。 寒菱摇了摇头。 刚走进东寝宫,银若宸就朝迎来的寒柳吩咐道: “把小草的床移到本王的寝房里,以后小草姑娘就在本王的寝房里歇息。” 寒柳听得发呆,待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后,面色发白了。 “是。”她低声回道,没想到今日发生的丑事,王爷不但没有惩罚小草,反而拉近了他们的距离,真是偷鸡不逐反蚀了把屎,心中恼恨不已,虽万分不愿,却也不敢违抗银若宸的命令,只得很不情愿地忙去了。 直到寒柳和秋雨把寒菱的小床摆放在银若宸寝房的大床边,寒菱方才如梦初醒。 她竟然成了第一个能睡在王爷东寝房的女人,银若宸的东寝房,他的妻妾们,从来都不曾来过,她和秋雨的厢房虽然就连在旁边,但那毕竟不同属一室。 “你们都下去吧,夜晚有小草伺侯着,你们不用起来了。“银若宸朝寒柳和秋雨吩咐道。 寒柳和秋雨对视了一眼,齐声说了声”是“退了下去。 “你怎么了?”银若宸瞧呆呆站着,手足无措的寒菱问道。 寒菱显得慌乱无比,只感觉气氛异常诡秘,这与在军营那几日绝不可同日而语,她的小床正和银若宸的大床并列而放,中间只差了一丈多距离,这就叫守夜吗?寒菱傻傻地想。 “咳。”银若宸特意清了清嗓音,怡然伸出了一只手。 寒菱知道那是要她伺侯他更衣睡觉了。忙惴惴不安地走了过去,替他轻轻地脱下外袍,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绵锻长衫长裤来、柔软舒适的锦衣裤熨贴在银若宸健硕结实的胸脯上,更显得他身材英挺匀称,一袭的纯白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优雅,美不胜收,当然不包括他半边脸上的那个冰冷的面具。 果然是在富贵中长大的人,周身流露出的贵气与恍若兰花般的高雅,令寒菱不敢直视! 摸了摸自己丑陋的脸,寒菱忽然恨不得钻地缝遁走。 银若宸优雅地整了整衣衫,朝床上走去,怡然舒适地躺在宽大柔软的大床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眼睑上留下一圏淡淡的暗影。 这家伙还蛮诱人的呢!寒菱暗暗想道,走过去拿起被子悄悄替他盖上,刚转过身去,一只大手拉过她手臂,轻轻一带。 寒菱瞬间跌倒在红色的锦锻被上,脸刚好对着银若宸的脸。 他的呼吸顿时喷洒在寒菱的脸上。 “你放心,本王不会对你怎样的。”银若宸睁着黑幽幽的好看的黑眸,带着一丝戏弄,啧啧地说道:”瞧瞧你这幅丑样,本王还能有性趣么?“ 寒菱真想一拳打瞎他的眼。 “赶紧去歇息!明日别跟本王添乱,你要时刻记着:好好服伺本王。“银若宸放开了她,淡然而霸气地说道。 “知道了。”寒菱忙慌乱地爬起来,踉呛着朝自己的小床走去,一时又忙回过头来,吹熄了近前的宫纱灯,手忙脚乱地爬上了小床。 耳内似乎听到银若宸悄然的笑声。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寿宴之一 场面 这一晚,寒菱翻来复去,明明困得不行,却难以入眠,只要睁开眼睛,银若宸那半边俊颜和那半个冰冷的银质面具就出现在她眼前,既感到窘迫又觉到躁动不安,不知什么时候迷糊中睡去了! 黑暗,望不到边的黑暗,寒菱恐惧地用手使命地抓着身边的木柱,不要,不要杀我,她惊恐地哭叫道,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朝她脸上划来,寒菱的手抓紧了那根坚实的木柱,紧紧的,直抓得骨骼作响。 “哎哟!”一声传来,惊醒了寒菱恐怖的恶梦! 睁开眼来,一片昏暗的光。 眼前一张愤怒扭曲的脸。 “噌”地坐了起来,四周一望,不由张大了嘴。 她,竟然睡到了银若宸的床上,手正狠命地抓着他的手臂,敢情她抓着的不是木柱啊! “你究竟会不会睡觉?”银若宸带着懊悔怒吼道。 正睡得香甜,”趴“地一声响把他惊醒了,起身一瞧,她竟然从小床上滚到了地上,而且竟还没醒,呼呼睡着。 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她睡在地下吧! 无奈! 于是,起身下床把她抱到了小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又沉沉睡去,没过多久,又听到”趴“地一声响,惊得他跳了起来,睁开睡眼一瞧,大跌眼镜,她又滚到床下了,而且睡得像头猪。 好吧!忍! 银若宸咬了咬牙,又把她捞到了床上。 可这下,他却睡不着了,总怀疑她会再次滚下去惊扰了自己的好梦,想了想。 确实头痛! 于是,寒菱被他捞到了他的大床上靠里侧的一角,银若宸瞧着她香甜的睡着,这才摇了摇头,放心地睡去了,正在他睡得好梦连连,渐入佳境时,一阵痛感从胳膊上传了过来,越来越痛,痛得他坐了起来,揉着眼睛一瞧。 这个女人竟然在梦中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胳膊,像落水鬼遇难前抓到救命稻草般,死命地抓着还用力拧着,连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 痛得他”哎哟“一声,坐了起来。 再也忍受不了了,当他的胳膊不是肉做的么? 这还得了,到底还让不让他睡觉了? 他火大如牛,面色扭曲着,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把她提起来给直接摔地下了。 好在寒菱及时醒过来了,立即放开了手,惶恐地爬了起来,一迭声地道谦道:”对不起,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哼!你若是故意的,你认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吗?”银若宸怒气冲冲地问道。 “是,是,不能活,早就罪该万死了。”寒菱睡意顿消,完全吓醒了,讨好地连连点头陪笑着。 慌忙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自己的小床,从窗纸上看到天还是黑沉,黑沉的,显然还是深夜,估计离天亮还有一段时辰。 哼!银若宸怒哼一声,撩起袖子,胳膊上五道青紫色的手印痕历历在目。 寒菱羞愧不已,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瞧着他猪肝似的脸,后怕地从小床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怯怯的讨好地说道:“王爷,请恕罪,奴婢给您捶捶背当是陪罪,好么?” 说完,偷偷瞧着银若宸那猪肝似的脸,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应是同意了吧!寒菱暗暗想道,伸出小手轻轻地给他捶起背来。 轻柔,力道恰到好处,似弱柳拂风般轻柔地扫过银若宸那刚健结实的后背,银若宸渐渐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舒坦,那双小手轻轻柔柔的,撩得他后背**舒适,脸色慢慢地柔和下去了。 “你还会这个?捶得还不错。”一会儿后,银若宸满意好奇地问道,声音柔和轻淡。 咦!危险解除,暴怒的老虎终于平静下来了。 寒菱松了一大口气,忙讨好地低声说道:“王爷,奴婢以前经常给娘捶背的,那时没饭吃,肚子很饿很饿,娘就把自己的那份舍不得吃留给了奴婢,因此娘经常夜里饿得睡不着觉,奴婢就给她捶背直到她睡着。” “是么?”银若宸惊愕了下,说道:“你还真是不懂事,就知道贪吃,难怪你现在一天到晚好像没饭吃似的,整天饿哈哈的。“ 银若宸想到寒菱吃饭时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笑了笑。 贪吃?寒菱苦笑不已,当真有苦不能言呀! 他怎会知道,即使她娘省下的那份也仅是一点野菜叶子加一点点小米熬成的粥!有时一整天都只能喝上一小碗,他能明白他们的饥寒交迫么?显然,他不能。 寒菱浅浅叹息了下,只是用心地默默地捶着背,沉默不语。 即使解释,他也不会懂,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更何况,他这不缺吃,不缺穿,日日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王爷呢! ”其实,你娘有你这个女儿,也是很幸福的。“银若宸终于缓缓说道,慢慢地躺了下来。 哎!总算说了句人话了! 寒菱拿过锦被替他盖上,又五指并拢给他轻轻按摩着双肩,银若宸渐渐放松下来,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寒菱折回小床上安心地躺了下来,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睡到他的大床上的?而且还好似睡到了他的怀里。 当然,她丝毫不担心银若宸会对她想入非非,正如他睡前所说,她,这类丑女是不会引起他性趣的,因此毫不担心银若宸会把她怎么样!更不会厚颜无耻地想到银若宸会对她图谋不轨了。 这点她很是放心! 自小就知道自己睡姿不好,再加上这几日过度疲劳,晚上恶梦不断,一定是自己梦游了,或潜意识中想到他的床又软又舒适,不知不觉中就跑到银若宸床上去了。 还真是不知羞耻呢!寒菱越想脸越红,羞愧不已,对自己恨得不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经常夜里做恶梦,很多恐怖的片断不断地重现,常常吓得她满身大汗淋淋地惊醒过来。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总会做那些梦,仿佛早就嵌进了她的脑海中,总是不停地回放着。 寒菱是被一阵阵礼炮声惊醒的,睁开朦胧的眼,天,只是蒙蒙亮。 银若宸早已不见了! 寒菱起床梳妆好,寝宫里有银若宸用过后剩下的许多早点,寒菱随便吃了点。 “小草姑娘,王爷传你去正殿。”赖嬷嬷在门外高声叫道。 “知道了,嬷嬷。”寒菱忙走出来答道。 赖嬷嬷暖昧的眼神对着寒菱上下一扫,不可名状地一笑,走了! 寒菱顿时不寒而粟! 小草姑娘睡到了王爷的东寝宫,这个消息一大早就在王府传开了,有惊讶地,有不屑地,惊讶的只是因为银王爷的寝宫从来没有女人能在那里过夜,包括他的妻妾。不屑的却是小草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丑丫头,本就是王爷身边的小跟班,再宠也翻不了天,而王爷或许压根就没把她当女人呢! 在王府的众多下人心中,小草只是一个丑丫头,而不是一个有诱惑力的女人。 她,只是王爷喜欢的一件东西,高兴时玩玩,不高兴了,便会随手放在一边,甚至再也想不起来,直至坏掉后被人遗弃。 这样的角色,王爷身边经常有过,下场也都看到了。 因此王府所有的下人只是略作惊讶后,便司空见惯,全不当一回事了。 寒菱走出东寝宫,朝停在正殿门口的马车走去。因王府够大,够威,这几日便有专人的马车停在各寝宫处,便于各人来往忙碌各种礼仪。 王府内已是人影憧憧了,所有的下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实际上,昨天便已经进入了做寿仪式,民间称为暖俗。 寒菱走出来坐上马车,马车直朝正殿而去。 瑞姑姑的寿堂设在王府的正殿,从东侧走到正殿,马车用不了十几分钟,便来到了一幢富丽堂皇的正殿前,正殿大门的正面墙上挂一副大大的寿字图---瑶池王母。两边墙上分别贴上一副祝寿对联。殿前雕刻金龙纹兰的红木大门庄重无比,门上贴着个大大的寿字分外耀目。 殿门前二个石狮子庄严肃穆,门前雕刻的五彩金云龙纹,因瑞姑姑生辰,全部踱上了一层黄金,绿色的琉璃瓦迎着晨光和黄金云龙身交相辉映,别有一番风情。 寒菱知道大户人家做寿都讲究个排场阔气,更何况这北冥国富可敌国的王爷府了! 银若宸和银亲王正在里面商议着什么,寒菱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她偷偷探过头去打量着,却见庄严雄壮的正殿中央几案上摆放着寿桃、寿果、寿糕、鲜花等,两边各摆放一支寿烛,很多炬形寿烛依次摆放,有的寿烛用金粉写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等字。正殿中间悬彩灯,两边墙上挂着各类寿幢寿匾等。 一把披红布套的太师椅,放在供案之右,显然是给瑞姑姑供参拜时坐的,案前面的地上设红拜垫一个。 昨日寒菱被寒柳罚去杂役间冼衣服时,正殿里就已经举行了暖仪,因瑞姑姑身子久病虚弱,昨日只是挂了她的寿像在上面,暖寿本只是王府内部至亲举行的一种庆典活动,按长幼尊卑,亲疏远近,依次行了一跪三叩首之礼。基本无外人包括下人参与。 而今日便是广开门户,接纳诸多朝廷贵客,商贾时流之辈,更兼有皇帝亲临,更是热闹非凡,整个王爷府早已进入戒备状态,满团喜气中却透着一股庄重。 正文 第五十章 寿宴之二 门槛 寒菱正在探着头细细观赏着。 银亲王在银若宸耳边说了句什么,银若宸的眼睛便朝寒菱扫射过来,寒菱一惊,正欲收回头去,却听到银若宸淡然朝她说道:”进来吧!“ 寒菱一听,知道是叫自己,便整了整衣服抬脚朝里面走去。 ”哎哟!“一声,寒菱的脚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趴”的一下,整个人迎面朝前赴去,摔倒在正殿的青石板上,嘴唇磕到了牙齿,顿时鲜血直流,不消一会儿,连嘴唇都肿了起来。 银若宸回头正和银亲王说笑着,没提防听到重重一声响声,吓了一跳,忙朝响声瞧去,不由大跌眼镜,只见小草正全身趴在地下,双脚还搁在门槛上,显然是被高高的门槛拌到了双脚而跌倒了。 寒菱疼得呲牙裂嘴的,双手打在青石板上咯得生疼。 “哈哈。”银亲王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不由朗声大笑了起来。 银若宸顿时脸色一黑,这个女人,来王府这么久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上次就因为这教训过她了,还死不改性。 眼见她摔倒在地下,嘴角鲜血直流,疼得直抽气,泪水链链的,一副受伤的小女人样,不由心悸了下,碍于有银亲王在此,不好去扶起她,只好对正在旁边打点供桌的丫头吩咐道:“快去把她扶起来,让御医瞧瞧。” 丫头很快走过来扶起了寒菱。 寒菱揉着双手,忍着痛,用手拂去了嘴角的鲜血,岂料那血却越来越多,痛得嘴都麻了! 银亲王凑过头来,望了望她红肿着的嘴,啧啧说道:“咦,磕得挺厉害的,连嘴唇都肿了,快点下去包扎上点药吧!” 寒菱张着红肿的双唇朝银若宸福了福身,含糊不清地说道:“谢过银王爷,银亲王,奴婢先下去了。” 银若宸朝她挥了挥手,寒菱如临大赦般,立即跟着那丫头退了出来,慌乱中,走出门槛时差点又被跌倒了,好在身边的丫头扶着才幸免于难。 银亲王瞧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由笑了笑,对银若宸打趣道: “若宸,你今日真打算让她跟在你身边么?” “当然,她是我的小跟班,不跟着我还跟着谁?”银若宸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真不怕她给你丢面子?瞧她连嘴都肿了。“银亲王笑着说道,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银若宸对一个女人这么在意,甚至不怕毁了他的形象。而且还只是一个丑女,这可与一般的士大夫不可同日而语了。 心里对银若宸这种“义气”很是敬佩! 银若宸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淡然若水般优雅地一笑道:”那又怎样?我从不在乎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你看这世上,有许多达官贵人高高在上却内心黑暗,有许多人贫寒卑微,容颜丑陋,却善良可爱。熟是熟非,公道自在人心。况且别人对我的风言风语还少吗?我可不在乎再加多点,你也知道我从不在意这些。“ 银亲王听得微微点头,含笑不语。 寒菱捂着上了药包扎好的嘴沿着长廊朝正殿走去。 吉时快到了吧! 想起昨日曾在太妃娘娘面前吹牛说是皇帝今日会来找她,如若到时没有这回事该如何自圆其说呢?好在,已经逃离了魔掌,而现在又与王爷“形影不离”,想她要对自己下毒手,也还要顾虑银若宸这一层吧! 当然不久后,青阳哥哥就会帮助她逃出王府了! 心中释然! 幸好刚刚摔了一跤,磕破了嘴,嘴唇肿得老大,那狗皇帝肯定认不出自己来,那晚在晚香楼虽然女扮男装,可容貌却是没变的,还好今日摔了一跤,因祸得福,寒菱不由暗暗庆幸起来。 穿过后罩楼,沿着中轴线走去,各处戏院都搭起来了,不少戏班都被请进了王府。 王府正中最大的戏楼前,人影晃动,戏班的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午时皇上和众臣及王府的主子都将要在此看戏。 练唱和杂耍的声音此起彼伏,戏班的每个人都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砸了饭碗。 “苗家班“几个大字在一面红锦旗上随风飘扬。 寒菱怔怔地望着那几个大字出神!此情此景何曾相识啊! 犹记得寒家班以前也是这样,若接到大户人家的请贴,不亚于过年,不仅可赚银子,还有赏钱,吃得也好,而且大户人家看戏的也就头几天有新鲜感,人少不杂乱,演得不多又轻松,而且演得好,打赏很多,往往抵得上戏班好几个月的收入! 可此时寒家班已经灰飞湮灭了,再也不复存在了! 想到寒家班的灭门惨案,寒菱深叹了口气,眼里涌起一层雾气来。 是什么人如此歹毒,要对无辜善良的寒家戏班痛下杀手? 一抹俏丽的身影正站在戏班对面呆呆地站着! 寒菱眨了下眼仔细瞧去。 寒柳正站在戏班的对面望着苗家戏班发呆,她们刚好面对面地站着,眼睛都盯着”苗家班“那面锦旗出神! 寒菱惊愕不已,她怎会站在那里?如同自己一样,她也在怀念着什么吗? 算了,她如今彻底像变了一个人,已经对她死心了! 寒菱抹干了眼角的泪朝东寝宫走去。 ”站住。“ 背后一道寒光射来,伴随着寒柳冰冷的话语。 寒菱蓦地站住了,慢慢转过身去,迎着那道寒光,淡漠而镇定! 寒柳正站在不远处冷冷地望着自己,面无表情! 寒菱的脸上浮起一层假笑,平静地问道: “寒柳姐姐,你可是叫我么?” 寒柳默然无语,眼眸凝聚起丝丝寒意,站着那儿,盯着她浑身打量着。 神经病!寒菱被她盯得浑身难受,实在不想理她,暗暗骂了句,掉头朝前面走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寒柳追上来,瞧着她的背影低沉地问道。 寒菱身子一僵,那日在栎阳东大街上她对娘的态度令她反感之极,而她脸上慌乱的表情可没有逃过寒菱的眼睛。虽不敢肯定寒家班的灭门惨案与她有关,但现在的寒柳早已变了,变得连她都不愿认识了!仅凭直觉,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我是小草呀!”寒菱故作奇怪地说道,想起她昨日给自己的那一巴掌,还有她冷酷无情的脸,心中冷然,面不露色地答道。 ”骗人,你根本不是什么小草,倒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寒柳冷冷地说道,带着不容寒菱否定的态度,她站在戏班对面看到寒菱同她一样望着戏班出神,脑中灵光一闪,心中的疑惑被无限扩大,凝视着她的背影,内心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越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便快速地追了过来。 ”是么。“寒菱嘻嘻一笑道:”寒柳姐姐可出身名门呀,不像我这种践婢出身卑微,寒柳姐姐又怎么会认识像我这样丑陋的人呢?怕是记错了吧!“ 寒柳的脸微微泛红,可并没有消除心中的疑惑,她狐疑地望着寒菱,冷冷地说道:”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的,劝你莫玩什么花招,我可不是王爷,会被你骗得团团转。“ ”真的呀!姐姐好厉害哟!不知姐姐到底要弄明白什么呢?“说完凑过脸来,撅着肿得老高的嘴唇,眨着大眼说道:”姐姐,你看清楚点,我真的像你认识的贵人吗,好想知道呢!“ 寒柳望着她丑陋的脸,不由退后了一步,厌恶地说道:”去,离我远点,若你识相点赶紧从王爷身边滚开,这样大家都好!哼!你不会以为王爷真瞧上你了吧?“ 寒菱听了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惜地说道:”哎!没办法,谁叫王爷与众不同,偏偏喜欢我这张丑脸呢,我也以为他不应该瞧上我,可人家是王爷,他若真想要我,那也没辙呀!“ ”你无耻,下流。“寒柳听了不由怒骂道。 ”哈哈。“寒菱放声大笑起来,砸着嘴说道:”啧啧,我再无耻,也比不上有些人忘恩负义,抛弃旧爱,厚着脸皮,用尽色相,死缠着王爷,一心想攀高枝呀!“ 寒柳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满脸通红,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寒菱说不出话来。 寒菱嘻嘻一笑,再凑近前,故作神秘地问道:“寒柳姐姐,你这几日老望着戏班发呆,莫不是想起了什么情郎?还是与戏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去呢?” 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寒柳听得心头一惊,浑身发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瞬息间镇定下来,指着寒菱厉声喝道:“践婢,休得胡言乱语,你再胡说八道,我告诉太妃娘娘治你的罪。” “哎哟!姐姐,我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呢!”寒菱故作害怕委屈地说道,说完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姐姐,玩笑话你也反应这么大,难道姐姐真做过什么亏心事么?” 寒柳再也忍受不了了,用手指着寒菱,气得浑身发抖地喝道:“践婢,你别得意太早,等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不再看她,慌忙掉头朝外面匆匆走去。 寒菱望着她慌乱的身影,冷笑一声,故意在后面亲热地叫道:“姐姐,慢走哟!我可随时等着姐姐的收拾呢!” 寒柳走得更快了! 这么久以来,寒菱第一次爽快地笑出了声。 哼!就算你现在想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了,你的表现太令人生疑了,寒家班无故被人灭口,要想查到罪证,恐怕要先从你身上下手了,不管与你有没有干系?我一定要解开你身上的疑点,一定要弄清楚这二年你干啥去了,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寿晏之三 拜寿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寒柳一边走一边摇头默念着。 她可不是这样的性格,牙尖嘴利,全身充满了不服输的傲气,爱赠分明,有主见,有胆量。明明记得她以前胆小爱哭,遇事慌乱成一团,不知所措,只知道张着含泪的大眼望着她和青阳哥哥。 如果真是她,今日这么逼问她,她早就不打自招了,不可能还装得这么像。难道她变得城府这么深了?想起上次在栎阳街头遇到她,就觉得她变了,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改以前的懦弱和无知,那时她说出的话,满脸敢怒敢恨的表情,就曾让她震惊过,不过如今的小草姑娘似乎比那时还要更甚。 应该不是她!寒柳内心自我安慰道。 更大的威胁向她袭来,这个小草姑娘绝非一般的人,她的聪明才智,勇无畏的表情,整天瞪着一双洞悉她一切的大眼望着她,那神情都让她胆战心惊,惴惴不安!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留在王府?不管她是不是寒菱,都不能让她留在王府内,那样只会阻碍了自己的谋划和前程,她必须借太妃娘娘的手除掉她,把她赶走或者让她直接消失。 想到死,不禁打了个寒噤,脸色发白起来,或许想到了什么,掉头朝太妃娘娘住处走去。 “她还没有来吗?”寒菱刚走到正殿,便听到银若宸正在问丫头的声音,心中一惊,忙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这次她特地注意到了那高高的门槛。 “王爷,奴婢来了。”寒菱朝银若宸福了福身,小声说道。 银若宸低下头打量着她的脸,似笑非笑地说道:“不错,现在更像头丑猪了。” 什么嘛!寒菱愤愤然! 银若宸见她眼晴红红的,呵呵一笑道:“你这叫做自作孽怪不得别人,来王府这么久了,还改不掉坏毛病。”说完认真地说道:“你今日乖乖呆在本王身边,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千万别给本王惹了麻烦。” 寒菱听得惶恐不安的,忽然想起昨日城墙边见到的情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不知那个黑衣人要把什么东西放进王爷的酒杯里呢?难道会是毒药? 寒菱不寒而粟! “你怎么了,脸色还这么难看,就这点事还应付不了吗?哭丧着个脸,只管好好呆在本王身边就行了,没什么其他事情要你去做的。”银若宸皱着眉像是安慰般说道,对寒菱的表情很是不解。 “王爷,您有得罪什么人吗?”寒菱定了定神,抬起头认真地问道。 银若宸一愣,忽然笑了,凑到她耳边说道:“你说呢?你可知道这世上想本王死的人多着呢,就算是不得罪别人,照样有人想本王死。”说完放声大笑了起来。 寒菱听得毛骨悚然,想起他沉默的背影,忽然心中难过起来。 骄傲而风光无限的他真的有着常人没法想象的艰辛与无奈! 不能让他被人毒死!寒菱暗自想道。 正欲把昨日看到的事情讲给他听,却见一阵诧紫姻红,芳香扑鼻而来。 银若宸的众多妻妾,一个个盛妆打扮,在各自丫头的簇拥下无限风情地走了进来。依照尊卑名份依次给银若宸行礼,寒菱刚想说的话只得吞了回去。 吉时快开始了吧! 行完礼后,她们在两旁的红木椅上坐了下来。 阮侧妃款款走了上来,递给王爷一本折纸,笑着说道:“王爷,践妾已经把这王府内部的寿礼全给记好了,请王爷过目。” 银若宸微笑着接了过来,翻了翻,说道:“爱妃辛苦了!”说完朝伺立一侧的钱管家说道:”外边的寿礼你可要仔细点,不可疏忽!“ “是,王爷,已经叫人详细登录在册了。”钱管家忙回话道。 寒菱站在银若宸身侧微微抬眼一扫,却见各个娘娘身边的丫头都双手捧着一些用红绸盖好的托盘,郑重地端着,极为小心。 寒菱愣了愣,原来这些都是银若宸的妻妾准备给瑞姑姑作寿的各种寿礼,连站立在一边伺侯的各个家丁下人都准备了不少寿礼。 王府内部的寿礼全都当场送呈给瑞姑姑,由阮侧妃全权负责。至于外人,朝廷官商之间进献的礼单全都由钱公公负责了。 寒柳和秋雨也站在下人首位,手里都拿着东西,应该是孝敬给瑞姑姑的了。 该死!身为银若宸的贴身跟班竟然没有想到去备礼物,这可是银若宸最敬重的瑞姑姑呀!居然会忘了这茬,寒菱暗暗焦急起来,现在这功夫去哪里准备呢!看来今日又要丢银若宸的脸了! 正想着却听见鸭公嗓子叫道:“太妃娘娘驾到。”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向太妃娘娘请安行礼。 ”都坐下吧!“太妃娘娘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全身金光闪闪,富贵端庄,举手投足间高雅稳重,她不急不徐地伸出右手朝左右二边轻轻招了招手,轻启朱唇威严地说道。 “谢太妃娘娘。” 谢过恩后,全都坐了下来。 银若宸离开坐位迎了上去,笑着请安道:“孩儿见过母妃,请母妃上座。” 太妃娘娘满脸春风地朝银若宸笑道:“你呀!若心里有一半对瑞姑姑的这种心思来对本宫,本宫也就高兴了。” 银若宸闻言嘻嘻一笑,委屈地说道:“母妃,您这样说就冤枉孩儿了。想您每年生辰,孩儿可都是热热闹闹地操办来着,哪敢委屈母妃呢!“ 杨太妃见银若宸那委屈样,不由笑了起来。拉过银若宸的手说道:”你这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 旁边的妻妾们全都笑了起来,顿时大殿里热闹起来。 霎时王府所有的主仆都到齐了,杨太妃沉稳老练地走近供案,银若宸站立在侧。 “吉时到。”冯公公高声宣叫道。 立时钱管家双手恭敬地递过火引,银若宸接过来递给太妃娘娘大声说道: “请母妃点亮寿烛!” 杨太妃郑重地点点头,接过火引,小心仔细地点燃了供案上的炬形寿烛。 蜡火登时亮堂起来,烟圈袅袅升起,各处伺立的家丁也点燃了正殿堂里所有的蜡烛。整个大殿烛火摇曳,灯火通明,映着满屋的彩礼贺纸,曜曜生辉。 “请寿星登堂。”冯公公拉长了声音高声叫道。 礼炮齐鸣,鼓乐齐响。 瑞姑姑在银亲王和李嬤嬤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站立在两侧,肃静无声,杨太妃和银若宸迎了上去,各自请安行礼华。 瑞姑姑精神焕发地朝供桌走来。亲手点燃了几柱香,在李嬤嬷搀扶下慢慢地在红毯上跪了下去,对着祖宗牌位和墙上供奉的寿星图上香跪拜,神情极为庄重。 待上香跪拜完毕,银亲王扶着她在供案左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瑞姑姑正襟端坐在太师椅上,开始接受晚辈的祝贺。 寒菱知道现如今整个王府辈份最大的就是瑞姑姑了,她是宋始帝的亲妹妹--瑞安公主。 毕生没有嫁人,当时宋始帝建国之初,恰逢动乱,朝政不稳,她硬是在困境中拉址大了宋祖帝和银亲王等皇子,后又因王皇后体弱多病,杨贵妃娇情,又只得带着香菱和银若宸,耽搁了大好年华,也就不再言嫁了!王府与朝廷都习惯了称她为“姑姑”,实乃一称谓而已,并无多少意义! 这等隆重的祝寿礼仪也就只有瑞姑姑受之无愧了! 当下按尊卑长幼,依次开始给瑞姑姑敬献寿礼! 杨太妃率先给瑞姑姑一揖三叩首行礼毕,绿梦双手捧上用红绸覆盖着的托盘伺应在侧。 “瑞姑姑,本宫给您略备了寿礼,请笑纳。”杨太妃笑容可鞠地说道。 说完揭开了红绸,众人瞧去,只见托盘上面摆着一叠华丽的寿衣: 万寿五彩龙天马皮褂(红青色)、万寿五彩立龙天马皮袍(香色)、长春绸绵袄(灰色)、绣五彩立龙捧寿绵袍(酱色)、团龙拱寿夹褂(红万寿无疆引手靠背坐褥一份。高高的码了有一百件。 在北冥国都有晚辈向长辈敬献寿衣一说,位分越高,地位越尊祟,晚辈敬献的寿衣越多,喻意越长寿,因杨太妃乃宋祖帝贵妃娘娘,自然地位显赫,因此她敬献的寿衣意义非凡了。 瑞姑姑温言笑道:“杨太妃有礼了,老身愧不敢当。” 李嬤嬤双手接过托盘摆在长形条桌上。 接下来。 银亲王精心准备了永寿齐天炉、千年灵芝等珍稀药材。 银若宸进献了一对如意玉寿星。 自阮侧妃起各妾侍相继敬上各式寿礼,很快长条桌上摆满了各种名贵的礼品。 所有晚辈在红色拜垫上行完两揖三叩礼,献上寿礼后都会得到一份价值不菲的回礼。 自管家以下的下人给瑞姑姑送上寿礼,说上吉祥话后得到的回礼远超过他们敬献的寿礼,因此人人争先恐后过来拜寿,排起了长龙!说白了全是冲着那份回礼去的。 德高望重的长者明知他们的心态,也乐意发送,只图个热闹喜庆。 寒菱心下惴惴不安,整个王府恐怕只有她一人没有备寿礼了! 拜寿礼正在如火如茶地举行着,寒菱低着头不敢去望别人,双手拧着衣服的下摆,不知所措!羞愧难当! 寒柳和秋雨眼带讽笑地站在下面,幸灾乐祸! 很快就轮到了寒柳和秋雨。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寿晏之四 寿礼 “祝瑞姑姑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寒柳走上红色拜毯跪拜在地,虔诚地行了两辑三叩礼,还特地拜了三拜,大声恭敬地说道。 说完揭开放在旁边托盘上面的红绸,露出一块血红色的”寿“字形稀有古玉来,泛着莹莹血光,一看价值不菲,这下众人都惊讶了起来,一个丫头竟能拿出这么稀有的东西来,确实罕见! 大多下人都是借着拜寿的名,无不是冲着那份回礼来的,礼物全都平常,只要有就行,长辈都不会去计较,毕竟是下人,收入不高嘛!都是笑笑而已! “好丫头,有心了,赏。“瑞姑姑眯着眼睛打量着寒柳,早就听李嬷嬷说过了,这丫头可是太妃娘娘送到银若宸身边的。今日一瞧,果然天生丽质,比起一般丫头来要聪明伶俐许多。 李嬷嬷递给寒柳双份回礼,寒柳恭敬地双手接过后,退了下去,经过寒菱身边时,鄙夷地瞧了她一眼,面露得意之色。 寒菱瞧到太妃娘娘眼角含笑,赞许地朝寒柳点了点头。 羞愧不安的低头无语起来,此时如若身边有条裂缝,她一定立马遁走了。 “公主,所有的下人都拿到了回礼,还有一个没有来拿呢。”李嬷嬷附在瑞姑姑耳边低声耳语道。 瑞姑姑的眼睛朝银若宸身旁垂头站着的寒菱望来,见到寒菱的神态,大概明白了几分,忙笑笑道:“小草丫头,你过来。” 寒菱听到瑞姑姑的叫声吃了一惊,这时所有人的眼光都朝她身上望来。 寒菱的心咚咚跳着,其实各宫娘娘赏赐给她的礼物也挺多,只是没有想到这茬,也没带在身上,可眼下所有人都望着自己,总不能太丢人现眼吧! 没办法,咬了咬牙,她解下手上的玉蜀来,这个玉蜀似乎是她记事起就戴在手上了,并不名贵,玉质平常,即使在戏班最困难的时刻,娘也坚决不允许当掉它。 “奴婢小草祝瑞姑姑笑口常开,天伦永享!”寒菱低头慢慢走过去,跪在拜毯上二辑三叩首心虚地说道。 “好,好,孩子,快起来。”瑞姑姑笑呵呵地说道。 寒菱谢了恩,站了起来,双手递过玉蜀,小声说道:“瑞姑姑,奴婢家贫,没有准备厚礼,只有一个玉蜀送给瑞姑姑了,请您莫嫌弃。” 瑞姑姑愣了下,其实叫她过来,只是想平等地给她一份回礼,并不是在意她的寿礼的。 当下明白过来,慈爱的一笑,刚准备让她收起寿礼。 可寒菱手上的玉蜀猛然跃进了她的眼睛,只有一瞬间,瑞姑姑整个人都惊呆了! 不敢相信似的! 她揉了揉眼睛,整个大殿白蜡如炬,青天白日的,再老眼昏花,她也看清了那个玉蜀!眼睛瞬间浑浊起来,望着眼前的小人儿,浑身僵硬,连手都抖动起来了! 寒菱等了好久,没有听到瑞姑姑的声音,羞愧得低下了头!这样的礼物太丢人现眼了,根本就不应该拿出来嘛,没有就没有了,也好过这样被人瞧不上眼,惹人嘲笑了。 慢慢地垂下了手,准备收回来。 一只温暖如春的手捉住了她缩回去的手,那手很温暖,虽然布满了皱纹,似乎还在抖动着,可却是那么轻柔。 寒菱奇怪地抬起了头。 “孩子,这个玉蜀是你的吗?”瑞姑姑拉着她的手,神情激动地问道。 寒菱不明白瑞姑姑的意思,只是羞愧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回姑姑,这只玉蜀从小就配戴在奴婢身上,从没有离过身,今日奴婢没有备下礼物,只好拿它送您了,要不,奴婢改日买了贵重的再送给姑姑,好么?” 瑞姑姑眼中忽然涌起一层闪亮的泪花,激动得语无伦次,高声连叫道:“好,好,老身喜欢它,这是老身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说完忙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手中的玉蜀,爱抚着,仔细端详着。 ”咳,咳。“李嬷嬷扫视了眼大殿上的人,忙清了清嗓音在瑞姑姑耳边低语了几句,瑞姑姑顿时醒过神来,脸上恢复了庄重威严,不动声色地朝寒菱说道:”很好,很好,孩子,你有心了,这个礼物很好,老身喜欢,赏。“ 李嬷嬷忙递给了寒菱双份回礼,寒菱惊鄂之余,只得接过退了下去。 整个王府的下人,只有寒菱和寒柳得到了双重的回礼,寒菱几乎不敢想象,她的玉蜀比起寒柳的珍稀古玉来简直有天壤地远之别,可她也得到了双份回礼,只能说瑞姑姑是在给银若宸面子了! 就在此时,阵阵马蹄声传来。 “报,皇上驾到,银王爷接驾。”几个御林军从马上滚落下来,在外高声宣叫道。 银若宸和银亲王扶着瑞姑姑忙迎了出来。 顿时银王府大门洞开,所有人全都站在正殿大门前相迎。 寒菱抬头一望,吓了一跳,好个气派场面!东大街上二旁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御林军。 宋元帝正率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向银王府而来。 这绝对是一支庞大的队伍,其中御林军精壮旗校八百余人,有五百人专管护卫宋元帝所坐的舆辇,有三百人专管摆执驾仪及承担寿礼等职责。还有扈驾官军百余人,执武陈驾仪用了百余人,驾前驾后各有上百武官,驾左右各有上百大内密探,把宋元帝紧紧地围在当中,真可谓万无一失。 寒菱看得惊诧万分,想起上次他微服私“玩”,虽有随从,绝不如此夸装。 他到底是来祝寿呢!还是来示威呢! 如此包装,只能说他畏惧银王爷,心存顾忌,否则不用如此大张旗鼓了! 虽然各式丰盛的寿礼,排满了整个东大街,看似恩宠无限,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步辇渐渐近了! 寒菱瞧见宋元帝蟒袍加身,尊贵无比地端坐在步辇上,目不斜视,一付正人君子样。 他君临天下的威严无处不张扬着,比起那日晚香楼所见,简直天上地下,相距甚远! 宋元帝步辇停稳在王府门口。 “臣等恭迎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银王府在银若宸的率领下,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参拜声响彻云宵。 “平身。”宋元帝威严无比地说道。 寒菱眼见他道貌岸然,人摸狗样地在前呼后仰的侍卫簇拥下来到了瑞姑姑面前,忙低下头去,低头的瞬间瞥见太妃娘娘一道严厉探究的目光朝她射来,寒菱心知肚明,只是低下了头,默然。 “老寿星,快快请起!“宋元帝忙和颜悦色,面带恭敬地说道。 “谢皇上。”瑞姑姑久病未愈,喘吁吁地回道。 银若宸和银亲王慌忙起身搀扶起了她。 此时诺大的银王府内全严戎备,所有祝寿的达官贵人,上至官宦之家下至商贾妖流,全都从侧门而入,流水席内外有别,摆满了西侧大街整整几条长街。 随同宋元帝的有护国公刘尚卿、成国公朱孝忠、京山侯崔永元、大学士夏言……,同时,在宋元帝身边近侍的队伍中还有一个一身道服打扮的人,那就是由护国公推荐、新近得宠的道士陶仲熏。 银若宸和银亲王搀扶着瑞姑姑朝正殿而去,行完仪式,就朝王府正中的别院馆走去。 寿宴设在王府的别院馆内,淡雅相宜,动静相结合,既能欣赏王府园内风光,又能望到戏台,风景独好! 众人一路上陪着宋元帝说说笑笑,不时能听到他爽朗的大笑声! 宋元帝似乎兴致颇高,不时恭敬地询问着瑞姑姑的身体状况,时不时地提点着要保重身体之类的话语。 气氛随和融洽! 圣驾一行行至王府中线主轴典寺屋时,忽然有一股旋风总是绕着圣驾来回地刮。 宋元帝一见疑惑不已,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这股风的诡异。 “道士,此风怎么回事?主吉或凶呢?”宋元帝心下生疑便朝身旁的道士陶仲熏问道。 寒菱朝那道士瞧去,却见他骨骼清瘦,眼光精练,满脸红光,益气风发溢于言表。 只见他默默地算计了—下后,回答说:“回皇上,此乃主火也。” 众人一听都大惊失色。 寒菱见此处是个穿风口,旁边几所殿宇偏东北向,有股风确实不足为奇,只是今日或许人多,或许将要变天的缘故,这股风确实有点邪气,流边的时间颇久而已。 宋元帝一听说又要着火,心中不免恐慌,曾记得十年前,后宫也曾招火,当时后宫嫔妃死伤无数,而当时的王皇后也是丧身在火海中,不久后先帝便病逝了。 “可有何法避免?”宋元帝忧心忡忡地问道。 “回皇上,火终不免,可着人严护圣驾。”陶仲熏沉吟着说道。 寒菱听得暗暗好笑,现在时值隆冬,天气干燥,若真有火,理当防备才是,单单护住圣驾,难道全天下的人命都不算命了,徒有皇帝一人的命才是人命么? “皇叔,你以为呢!”宋元帝扭头问银若宸道。 银若宸朗声一笑说道:“皇上,此乃自然现象,大可不必惊慌。” 陶仲熏脸色暗了暗。 寒菱在旁悄悄点了点头。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寿晏之五 下药 宋元帝听得银若宸如此说,只得放下了,忽然眼睛暼到了银若宸身边站着的寒菱,微微愣了下,觉得眼熟,又见她奇丑无比,不由笑道:“皇叔,朕听说你找了个丑女跟班,想必就是这位了!” 说完一双桃花眼朝寒菱脸上骨碌碌转着。 寒菱听得宋元帝这么说,担心他认出自己,好在今日摔了一跤,嘴唇肿大,变了模样,眼角的余光瞧着太妃娘娘冷眼朝她瞧来,暗想这样既使宋元帝没认出自己,也很正常,谁叫她容颜改变了呢。 再次替自己庆幸起来。 “皇上,这丑丫头粗鄙没规矩,山野人家,让皇上见笑了!”杨太妃不无嘲讽地试探着说道。 银若宸皱了皱眉,正欲说话,却见瑞姑姑笑笑道: "皇上,这个小跟班,老身瞧着很好,虽然面丑了点,可她聪明善良,正是若宸的福星呢!自打她来后,若宸的性子就没那么冷了,各方面都变了许多,整日带着小跟班游山玩水,无心正事,老身刚开始还确实担心呢,现在一瞧挺好的,国泰民安,若宸是该享享清福了,皇上,您以为呢?” 宋元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样敢情好,皇叔劳苦功高,早就应该享清福了!”宋元帝忙点头附和道。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果然姜是老的辣呀! 瑞姑姑此话正是暗示宋元帝,银若宸并无造反之意,让他安心当好他的皇帝,别要猜忌银若宸,而宋元帝听后也自然暗自高兴!他最忌讳的不就是手握重兵的银若宸吗? 眼下兵符丢失,如若银若宸能“不务正义”,可解他燃眉之急! 这时鼓乐响起,盛宴即将开始了。说笑间,一行也来到了别院馆! 别院馆前后站满了御林军,军士,里面行辕宽阔。 银若宸忙请宋元帝上座,宋元帝所带军士分列两旁。 宋元帝落坐后,二排文武官员,依次坐下,瑞姑姑坐在宋元帝右侧,杨太妃坐于宋元帝左侧,银亲王靠着瑞姑姑,银若宸挨着杨太妃,依次文武官员。坐满了整条长桌。 寒菱侍立在银若宸身后。 宋元帝后面伺立着一排面无表情的大内密探,寒菱见他们个个骨骼精奇,知道他们个个是行家高手,整个寿宴在紧张而又不失庄重地形式下开宴了。 每道菜上来都只有一个专门的内侍传菜,试菜,试完菜后安全无羡才会送呈给皇上品尝,宋元帝品尝后就会首先赐给瑞姑姑享用,依次而下。 寒菱站在旁边看着这顿话用得那个讲究与费尽,直叫难受! 如此礼仪,即使再美的佳肴都使人毫无胃口了,真是身累心累啊! 旁边有专人负责倒酒水。 寒菱无意中一瞧! 那身影瘦弱,矮小单簿,不由大吃一惊!瞧这身形不正是前日在后花园暗中窥探到的那个瘦弱黑影吗,他,此时正负责倒酒水,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意味着银若宸的酒就会被人做了手脚呢?想到这儿,不由浑身紧张,手心都渗出汗来了! 他穿着黑衣长衫,腰系玉带,正是王府的下人服。 身形瘦小却骨骼精壮有力,一双鹰眼躲闪不已,寒菱虽看不清他的脸,可他的身影却牢记在心了,瞧着他面生得很,到底是王府的人呢,还是被人安插进来的?若非王府中人,又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意欲何为? 既然心生疑惑,寒菱就多了个心眼,时时留意他的举动来。 饭菜上得很慢,寒菱瞧着银若宸面前的酒杯,头脑却在快速转动,如果此时银若宸饮下别人设计的毒酒,那当真是死无对证了。 所有的饭菜全来自于王府内部,皇帝亲自试菜,谁又能说出什么疑问,不知是谁想出如此毒计。 哎!银若宸这家伙命虽好,难不成却是个短命鬼? “今天朕先敬瑞姑姑一杯,祝瑞姑姑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宋元帝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瑞姑姑在李嬷嬷的搀扶下颤微微地站了起来,黑衫人忙过来给瑞姑姑倒了一杯酒,瑞姑姑端着酒杯谢恩道:“老身谢皇恩浩荡,愿吾皇春秋万代,昌盛发达。” 正欲饮下,一旁的银亲王忙说道:“皇上,瑞姑姑身体不适,臣愿代姑姑饮下此杯。” 宋元帝含笑点了点头。 银亲王接过瑞姑姑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宋元帝缓缓坐下,众人这才坐了下来。 寒菱沉着冷静地瞧着那黑衫人,却并没有瞧出半点端倪,心中不由奇怪不已,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正在想着,却见那黑衫人正朝自己这边走来,不由一惊! 耳内听到宋元帝温暖如春的声音:“皇叔啊!北冥国的世代江山都有皇叔的汗马功劳,皇叔的功劳,千秋万代,功不可没,朕是时时刻刻牢记在心,感恩戴德啊!今日朕敬皇叔一杯,往后朕还要多多仰仗皇叔的提携与庇佑呢。朕先干为尽了。” 宋元帝说完一仰头喝下了满杯酒。 黑衫人此时端着酒壶正欲给银若宸倒酒。 “这位小哥,银王爷的吃穿用度一向都由奴婢来伺侯,请交给奴婢好了。”寒菱抢先拿过了银若宸面前的酒杯,对那黑衫人礼貌地说道。 黑衫人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化,忙朝寒菱望去。 寒菱嘟着红肿的双唇朝他呲牙裂嘴地一笑,黑衫人惊得睁圆了双眼,寒菱趁他发愣的瞬间夺过了酒壶。 用手在酒壶上暗暗摸索了一下,果然如此! 这种酒壶上装有秘密机关,别人不知道,那可难不倒她。在戏班杂耍演戏时常常都要用到,戏班人必须要学会这个,才能应对各种突变! 这种酒壶里面的酒往往有二种,里面的机关隔开二半,一边是酒,另一边却是自己想要的各种"酒“,包括毒酒或水都行。 寒菱倒了一满杯递给了银若宸,轻声说道:”王爷,请。“ 银若宸接过酒杯,哈哈一笑,说道:”皇上,父皇在世时,时常忧心北冥国的天下,臣也时时谨遵父皇的教诲,为北冥国尽忠职守,肝脑涂地。臣谢过皇上了。“说完一仰脖子一饮而尽,寒菱忙接过了酒杯,又倒满了一杯,摆放在银若宸前面,这才把酒壶递还了那黑衫人,轻声道谢道:”多谢小哥了。“ 那黑衫人接过酒壶,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寒菱微微一笑,她现在倒真想知道这个酒壶里究竟有没有毒酒了。 接下来弓杯交筹,群臣互敬,场面热闹非凡! 瑞姑姑因身体不适,提前离开了宴席退到了别院的休憩馆。 午饭用了长达二个时辰才结束,寒菱早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再加上要时刻注意那厮的动静,更加耗神,总算等到用完了,宴席在皇上的提前离开之下,散了! 别院馆正面便对着戏班,京城有名的苗家戏班。一般来说,寿宴后便要开始唱戏了,一直唱到用晚饭时,寿星在夜晚还要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祝寿仪式,瑞姑姑还要大派红包呢,所以晚上时才是正式热闹的开始! 令寒菱暗暗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除了因喝酒显得面色发红,话语较多外,并无其它不适。难道酒壶里面不是毒酒吗?寒菱这下也弄不明白了。 既然没事那就好了,也懒得管那么多闲事了! ”小草,王爷叫你去别院馆“冬”房用午饭。“一个丫头过来朝寒菱说道。 寒菱一听,正合她意,便忙忙跑了过去。 果然“冬”房别院馆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寒菱看得眼冒精光,口水直流。 “王爷说了,小草用完饭后去“夏莲”房找他。”丫头朝她传达银若宸的吩咐道。 “知道了。”寒菱急不可奈地说道,肚子饿得咕咕响了。 这家伙还真是一刻也不放过她,如此关照她,再怎么说用完饭了也得让她休息会儿吧!这些日子够累了,还不让她歇息下。 看来,这家伙的银子也忒难赚了点吧! 不过好在他还算有点良心,特地替她准备了这一桌好饭菜,总算没白负她为他担惊受怕,解除危险之心意了! 当下她也就心安理得地用起午饭来! 寒菱美美饱食一顿后,摸着浑圆的肚子,晃了晃头,坐了会儿,感到昏昏欲睡,便趴在桌上闭目小睡了会,尔后朝”夏莲“房走去。 别院馆布置得华贵富丽,设置了很多厢房,专门接待皇亲贵戚,供他们酒足饭饱后歇息逍遣之用,平日很少开馆,只有在重大庆祝活动时才会开放。 整座别院馆地下烧着火龙,温暖如春,非常舒适华美。走廊里很安静,各个厢房都住满了达管贵人与朝廷权贵,里面不时传来说笑声。 ”春,夏,秋,冬,春杏,夏莲.......“寒菱望着厢房门上写着的字凝神找着房间,一间间找过去。 猛然一只滚烫的大手伸了过来,拦腰抱住了她。寒菱迅速感觉自己似被团火包围着,烫得她浑身难受。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寿晏之六 荒唐 她吓了一大跳,正张嘴要喊,一股酒气从脑后传来,听到一个轻浮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道:”别走,小美人,跟朕亲热亲热。“寒菱不听犹可,一听那是大惊失色啊! 正是那个狗皇帝! 来不及挣扎,她就被那家伙拦腰抱了起来朝厢房走去。 “呯”地一下,被重重摔在床上。 寒菱脑袋一阵发昏,慌忙爬起来一看,只见宋元帝满脸通红,正手忙脚乱地脱着衣服,红红的眼睛充满了浓浓的qingyu,浑身上下都张显着一股轻狂与浪荡,活脱脱像只疯狂的野狗。 寒菱暗叫声不妙,该死!这狗皇帝色胆包大,竟在银王府轻薄下人,起码他也要看看场合啊!是皇帝就能胡作非为吗?简直是混帐! 寒菱爬下床就欲跑。 此时宋元帝已扯掉了身上的龙袍,浑身上下只剩下了条亵底裤。 “啊!”寒菱惊叫一声,羞得双手捂住了脸,朝门外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 那具满身发烫的躯体迅速朝寒菱扑了过来,伸手一抱,寒菱再次被高高抱起狠狠地摔到了床上。 顾不得头晕眼花,警觉地张开了眼。 宋元帝急不可耐地朝她身上扑来,直如一只饿狼! 寒菱凭着在戏班练就的警觉和敏捷,就势轻盈地一滚,躲过了他的躯体。 宋元帝顿时扑倒在了床上。 这下顿时激起了宋元帝更强的yuwang,睁着血红的桃花眼盯着寒菱,那情形好似失去了理智般,寒菱看得心惊疑惑不已,这狗皇帝不对劲啊!会有什么古怪么? 可没等她想明白,他又再次扑了过来,寒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又一次躲过了他的攻击。 好险,幸得在戏班练就的灵活轻盈的身子,轻巧地躲过了他的几次扑击。 当下寒菱顾不得羞涩与惊慌,忙从床上跃到了地下,正欲下床仓惶出逃,却见宋元帝数次失败后,竟灵敏地爬了起来,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美人,别走,伺寝。“他喃喃地说道,带着满脸yuwang,寒菱扭头一看,却见他红红的眼睛闪着骄奢的光,似只饿狼般盯着自己,那情形似要把自己一口给吞了。忙朝他呲牙裂嘴一笑,噘着高高肿起的红唇说道:”皇上,奴婢不是美人,是丑女小草,你可看清了。“ 宋元帝显然被她这张丑陋的脸弄糊涂了,呆滞了下。 “呯”地一响,门被撞开了,一股浓烈的脂粉香味伴随着一团花红柳绿飘了进来。 “王爷,王爷,臣妾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异常妖艳的齐庶妃步履不稳地撞了进来,口里不停地嘤嘤叫着王爷。 寒菱吓了一跳,只见齐庶妃杏眼迷离,腮红脸白,含媚带娇,美艳动人。 就像猎狗嗅到了猎物般,还没等寒菱回过神来,只见一股风从面前飘过,宋元帝迅疾朝齐庶妃扑了过去,猛地抱起她急不可耐地朝床上走去。 “王爷,臣妾好想你啊!”齐庶妃搂着宋元帝的脖子嗲声嗲气地说道,说完不顾一切,抱着宋元帝狂啃了起来。 这一举动撩得宋元帝更加**焚身,直喷鼻血了! “嘶”的一声,齐庶妃的衣袍很快便被宋元帝撕扯成了碎片,线条优美的躯体呈现在了宋元帝面前。 宋元帝这下恐怕连内脏都要喷血了。 “腾”地扑倒下去,抱着齐庶妃边啃边语不成调,兴奋地叫道:”美人儿,想死朕了。“ 霎时满屋春色,干柴烈火,瞬间点燃了! 寒菱看得目瞪口呆,待她回过神来,那二货早已迅速纠缠在一起了,这绝不亚于活见了一幅春宫图呀,寒菱羞得无地自容,再也顾不得发愣了,忙忙朝外面跑去。 这下可好,宋元帝竟然把银若宸最得宠的女人给睡了! 这会不会翻天呢,寒菱简直不敢想象! 反过来一想,多亏齐庶妃跑了进来,代替了她,否则被qingyu冲昏了头脑的宋元帝肯定得把自己给灭掉了! 寒菱惊魂未定,暗暗庆幸。 心神不宁地再走过几个厢房,忽听到里面又传来一阵阵喘息声,惊得寒菱停了下来。 这种声音,寒菱这些日子来,夜夜陪着银若宸去他妾侍处发情,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厢房的门大大的洞开着,里面欢愉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天,这不是别院馆么,难道是她误入了妓院? 寒菱揉了揉眼,再仔细打量了周围一下,没错,这就是王府的别院馆。 可这青天白日的,且还是德高望重的瑞姑姑的寿辰,怎么会全在干这种事?而且还是太后和皇帝,实在太过荒唐。 ”太妃娘娘,小声点,皇上和王爷都还在呢,要不等到晚上吧。“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寒菱仔细一听,竟然是钱管家! 寒菱差点被雷翻了,太妃娘娘和钱管家青天白日,竟在这厢房干这种勾当,而且还大开门户,听钱管家这话语,那可不是第一次呀,恐怕早就那个啥了! 真是邪门了!寒菱不敢停留,匆忙朝前面跑去,刚跑几步,就见银若宸迈着微醉的步子正从对面走了过来,半边脸上神彩飞扬,意气风化,如沫春风般。 寒菱掉头就走。 ”站住。“银若宸一下就看到了她,忙叫道。 寒菱只好站住了,哭丧着脸。 这可怪不得我,皇帝正在睡你的女人,那可不是我故意要把齐庶妃让给宋元帝的,实在是齐庶妃太主动了,她有心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哎!早就说吧,这诺大的王府竟戴着那么大个绿帽子,这不当王八才怪呢!不过,你这绿帽子倒是当今皇帝给你戴上的,就算是当个王八,也还算得上是个高级别的王八。 想到这儿,寒菱无奈地扭过身来面对着银若宸。 ”你在干什么,鬼鬼崇崇的。“银若宸打着酒嗝,狐疑地问道。 ”没,没干什么。“寒菱朝他嘻嘻一笑,说道:”王爷,奴婢扶您回房歇会去吧。“说完扶着银若宸欲朝前走去。 银若宸歪着头打量着她。 寒菱被他看得满心发慌,天,能不能不要这么看我呀!我可是为你着想呀!后面厢房,皇帝正在搞你的女人,你的母妃正在正大光明的跟下人偷情,这哪一条都是你不能承受之重呀!若到时被你看到了,你那倔牌气不把那狗皇帝给杀了也要打成重伤,这冒犯当今圣上,罪名可不小哟!到时恐怕你这王爷的头颅也不保呢! 越想越后怕,寒菱拖着银若宸朝前面走去,边走边好言相劝道:“王爷,您天天劳累,赶紧趁此机会歇息下,奍足精神,晚上还要陪瑞姑姑守夜过寿呢!” “嗯,有些道理。“银若宸听着寒菱这话,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丑丫头还挺细心的,挺会替人着想的。” 寒菱一听,心下高兴,总算把他给劝住了,女人嘛!多的是,到时何苦为了一个齐庶妃与皇帝闹翻脸呢! “王爷,您能明白小草的苦心,小草就高兴了。”寒菱笑着说道。 “哦。”银若宸被寒菱拖着朝前面走去,边走边笑道:“你个鬼丫头,会有什么苦心?还不是想着在王府赚些银子。” 寒菱听了暗暗心惊,忙捂紧了嘴,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以后可不能小看他了!想到这儿,小脸红了,汕汕地笑着说道:“王爷,奴婢只想要好好地服伺王爷,至于银子嘛,当然有那么一点点儿想,可是再想也不能耽搁了伺侯 王爷呀!伺侯好王爷才是奴婢的正经大事呢。” 银若宸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鬼丫头,你说,你这满嘴的油嘴滑舌到底从哪里学来的?哼!还好,总算没有坏心眼,这些伎俩也只是用在不伤风雅上,虽然明知是假的,让人听了也喜欢,倒也没什么。“说完,猛地站住了,歪着头望着寒菱,捏着她的鼻子,阴阴地说道:“记住:你若哪天敢用你的这些小伎俩动起了歪心思,做了不学好的事情,本王就会饶不了你。” “哎哟!王爷,好痛呀!”寒菱拿开他的手,摸着鼻子,叫苦连天地嚷道:“王爷,奴婢虽然卑微,可奴婢心地善良,一心向善,是个十足的大好人呀。” 哼!比起你的那些妻妾和王府的那些势利下人来,我简直是要好太多了!你整天眼睛只瞧着表面,成天被那么多溜须拍马的下人包围着,哪能瞧出好坏来,寒菱在心底暗暗说道,今日,我若不是照顾你的情绪,就让你去看看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不把你活活气死才怪呢! 正想着,却见银若宸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嘴巴其实还挺甜的,有时会说些奉承话也并不见得就是坏事,只要别太过份了就行。” 说话间,寒菱扶着他来到了夏莲房,轻轻把银若宸扶到床上,给他脱掉了外袍,取下了靴子,顺手拿过被子盖上,正欲去找个地方闭目养神下,一只大手突然拉住了她的小手,寒菱惊得回过头来,只见银若宸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眼里闪着幽暗的光。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孽债 他大手稍一用力,寒菱便跌得趴在了他的身上,脸刚好能瞧见他的脸。 银若宸喷着酒气,摸着寒菱的脸,笑嘻嘻地说道:“奇怪,本王怎么看见你就浑身发热,胸口发胀呢?这有什么古怪么?” 寒菱一听,想到刚才所见的,敢情这别院馆可真不是个好地方! 这家伙此话暖昧得很呢! 一把推开银若宸,懊恼地说道:“奴婢才疏学浅,不懂这个,要不,奴婢给您找个御医来瞧瞧!” 哈哈,银若宸朗声大笑了起来,迅速捉过寒菱的小手紧紧地握着。 “中饭用得可好么?”他眨着眼睛,嘻嘻笑着问道,“那是本王特意吩咐人留给你的,知道你喜欢吃,你说本王对你好不好?” 说完眨着明亮好看的眼睛望着她。 寒菱不说话。 “哟!生气了?”银若宸好心情地笑着,眯了眯眼,饶有趣味地说道:“有意思,你说你整天动脑筋,耍心思,不就是想攒点银子嘛,本王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寒菱闻言警惕地问道。 "这个嘛!“银若宸越加笑得邪气,用手一捞,顿时把寒菱捞进怀里,凑过脸去轻咬着她的耳垂,好听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若从了本王,本王保证给你花不完的银子,怎么样?你又何苦去赚那些辛苦的小钱呢?“ 寒菱一听,差点气晕! 银若宸拥得她紧紧的,似乎要透不过气来。 寒菱拼命挣扎着,脸红脖子粗。 银若宸越看越觉得好玩,抱着她不放,寒菱情急之下,狠狠地揪了他手一下,银若宸一吃痛就放开了她。 “无聊!奴婢不需要!”寒菱忙挣脱了他怀抱,没好气地说道,狠狠瞪了他一眼,站了起来,不理他就要离开。 “别跑。”银若宸一把抓住她,或许也觉得恶趣过头了,收起嘻皮笑脸,认真地说道:“你去哪儿?刚才本王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本王现在有点困了,要歇会,你在这里守着,不准到别处去。” 寒菱打了个呵欠,嘟着嘴不理他。 “你就在那头躺着,陪着本王。”银若宸瞧着寒菱犯困,便指了指床的另一头,霸道地命令道。 寒菱无可奈何地站着,不一会儿,银若宸便传来了轻轻的鼻息声。 她困得不行,便爬到床的另一头倒头就睡。 感觉只睡着了一会儿,脸上便被一股热气包围着,痒得难受,睁开眼睛,半张俊颜与半张银质面具展现在自己面前。 银若宸正趴在她身边,怔怔地盯着她的脸出神。 寒菱吓得翻身就欲坐起来。 ”别动。“银若宸伸手按住了她,紧盯着她的脸,喃喃说道:”为什么?你这张脸不应该长成这样呀!" 寒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看出什么问题了? “王爷,奴婢要起来了。”寒菱急忙提醒道。 "别急,还早。“银若宸伸出大手抚摸着寒菱的脸,寒菱心都提到了嗓门口,她这张脸只差一层皮了,若银若宸揭开了脸上那层皮,那她就完全露谄了。 但,银若宸却没有! 他眼神迷离的望着她,若有所思。 他们挨得很近,几乎脸对着脸! 寒菱的眼睛瞪圆了,不知他要干什么?紧张地望着他。 "菱儿,菱儿......”银若宸喃喃念道,寒菱惊呆了! 菱儿,那不是她的小名吗?他怎么会知道的?寒菱一时莫名其妙,紧张而慌乱地望着他。 还没回过神来,银若宸弧线优美的冰冷的唇就毫无预兆的贴到了她的唇上,轻轻的,柔柔的,咬住了寒菱红肿的樱桃小嘴。 寒菱一瞬间天旋地转起来,心突突地跳着,连放在胸前的双手都僵硬了。 与前二次不同,这次他动作轻轻的,柔柔的,认真而仔细地吻着她,咬住她小巧的舌尖,挑逗与纠缠着,像吻着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灵巧的舌头在她嘴里似个顽皮的孩童般索取与纠缠着。 寒菱的头晕乎乎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银若宸细致缠绵地吻着她,带着怜惜与不舍。带着潜意识中的赎罪与赚意。 他的唇冰凉,全身紧鹏,几乎失去了意识,刚劲有力的大手缠绕着寒菱的纤纤细腰。 心,猛烈地跳着,痴迷而又执着,犹若迷失的孩子找到了心灵的依偎,犹如在沙漠中遇到了甘泉,他拼命地汲取着她的美好,流连忘返,不忍放弃! 手中的柔软躯体带来的触感使他呼吸急促,动作变得疯狂起来。 他不顾一切地拼命吻着她,恨不得把寒菱给揉进胸膛里。他的吻虽然霸道,却温软而细密,看似拼命的索取却又温柔无比,即使在意识渐渐失去的时候,他还是试图无偿的给予她--他的爱恋,轻柔地挑逗着她的舌,吸吮,缠绕,既忍不住占有也不忘温存有加! 寒菱再次感觉肺里面的空气都被抽干了,陷入了无意识的虚无中。 一行清热从她的眼中流了出来,她错误地低估了他的感觉! 清醒,清醒,再这样下去,那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个声音在寒菱的脑海里回想着。 不要,不要这样,不能再这样糊涂下去,她残存的意志拼命地反抗着。 或许是寒菱湿润冰冷的泪惊醒了银若宸的感官,或许是寒菱的挣扎使得他回复了理智,又或者说他吻够了她。 很快,银若宸清醒了过来,放开了她。 寒菱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红彤彤的,嘴角还有一点湿润,显得妩媚迷人。 然而,他看到她哭了,像只受伤的小绵羊蜷缩在那里,浑身发抖,孤独而又无助,忽然心中一紧,心底隐隐作痛起来,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多久了才又重新活过来了。 心底升起一种罪恶感,一种无力的罪恶感! 轻柔地搂起了她,心中却是酸酸的痛,本意是想放过她,却不想搂得更紧了,生怕她会飞走了似的。 这一刻银若宸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样一个丫头,而且只是个丑丫头,他为什么会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似乎她哪天就会离自己而去,而自己却永远得不到她,就像儿时那样,他永远只能看着高贵美丽的她,恍如月中仙子,飘渺而迷离,可望而不可及,想要抓住她,让她永远的属于自己,可却天水相隔,甚至连瞬间得到都不可能。 银若宸忽然感觉到冷,用劲浑身力气紧紧地抱着她,嘴里喃喃地说道:”菱儿,不要,不要离开我。“边说边恐惧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浑身发抖起来。 十年前那个下午发生的事沥沥在目。 她七岁那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多到他后来永远都不能忘记。 那个下午,可怕的下午! 在那个小黑屋里,她被绑在木柱上,一张满脸长毛的凶恶的脸,狰狞地笑着,拿着锋利的尖刀,在她面前明晃晃地晃动着。 其实他是知道的,或者也是故意的。 偶然间,路过母妃房中时听到了母妃的毒计,可他没有说,甚至还带着丝快意! 那时他恨她,妒忌她得到了父皇的爱。 鬼使神差,竟遵从母妃的旨意,带着她来到了御花园那个偏僻的小溪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恶魔绑走了她。 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许是出于不安,他偷偷尾随着来到了那个小黑屋。 里面的情景让他惊恐得睁大了眼。 瘦弱的小小的她被绑在黑黑的木柱上,苍白的小脸,明亮美丽的大眼里装满了惊恐与无助,她不停地痛苦地喊道:“若宸哥哥,救我,救救我......。” 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声嘶力歇地叫着"若宸哥哥“,拼尽全力挣扎,浑身颤粟着。 她孤独无助的表情和恐惧凄惋的神情,多少年了,都不能忘记,甚至是嵌进了大脑深处,带着深深的内疚,犹如魔鬼般缠着他不放,每当黑夜中醒来,都会鄙视自己。 她是那么的纯洁美好,那么的高贵美丽,如果她漂亮的脸蛋,真的就那样被那恶魔毁了,他想终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对自己是那么信任,那么依赖,而自己做了什么?竟然卑鄙到利用她的信任与依赖把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黑暗中。 就在那恶魔狞笑着拿起那锋利的尖刀划向她娇好的面容时,他彻底醒过来了,拿起身边的木棍,冲进小屋,狠狠地打向了他的脑部。 或许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那个恶魔晕倒了。 她已经吓得昏迷了。 他迅速解开绳索,抱起她朝瑞姑姑的寝宫跑去。 这一场惊吓,她病了,整整三天,发着高烧,说着胡话,在梦中不停地叫着”若宸哥哥,救救我。“ 自从这次变故后,活泼开朗的她变得忧郁与沉默了,常常目光呆滞地站着望着他或面前的天空发呆,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恐惧与茫然,稍受惊吓,那杏眼便盈满了泪。 那次事件,宋祖帝大发雷霆,可事情查来查去,却查不出源头,每每宋祖帝耐心地询问她事情的经过时,她不是吓得发抖,就是垂头悲痛地哭着,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也就是在那时,银若宸醒悟过来了。 他彻底转变了,当尖刀划向她的脸时,他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可耻,她是他的妹妹,无辜善良,而他的心是多么的阴暗。 从那时起,他对母妃就心存顾忌了,没想到母妃会那么阴狠。 以后接下来的几个月,他时时处处呵护着她,想让她恢复到以前的幸福与快乐! 其实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对她那种特殊的感情,每日都想看见她,与她在一起,看着她的笑,心底里盈满了充实与喜悦。 毕竟那时太小了! 然而事与愿违,不久后发生的事......几乎使小小年纪的他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事使他整个人都震撼了! 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恨自己,恨自己不该在那天带她去踏青……。 他彻底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变得阴晴不定,每日勤学苦练,成就了一身好本领,当金国蛮夷入侵时,他临危请命,率领北冥国军队击败了阴狠狡诈的金国蛮夷,保住了北冥国的江山。 这么多年了,只要想到那年发生的事,他都会陷入巨大的恐惧不安与深深的内疚中。 他不相信她死了,只想等自己强大后再去找她,再去查明一切真相,还她一个公道!可渺无音迅……直到他遇到丑女小草,那种久违的感觉再次涌现出来。 银若宸把头埋进寒菱的脖子里,浑身抖动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菱儿。”银若宸喃喃地说道。 寒菱彻底清醒过来了。 菱儿,他口中的菱儿,肯定是香菱公主吧! 他把她当成了高贵美丽的香菱公主! 心底突然滑过一丝失落,眼神慢慢地黯淡了下来。 寒菱感觉得出来,这次,他的吻完全不带有任何的杂念,只是单纯地想要怜惜她,给予她爱。 而他真正想要怜惜的女子就是香菱公主,她只是替代品罢了! 银若宸搂着她越来越紧,紧得她快透不过气来,他浑身都在颤粟着。 寒菱的心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他的背。 或许是寒菱的动作惊醒了银若宸,一会儿,银若宸抬起了头缓缓睁开了眼来望着她。 寒菱看到了他眼里的痛苦,内疚与无助,似乎像个受伤的孩子在寻求安慰,心中一软,慢慢地伸过手去,轻抚上他的眉毛,轻柔细致的抚着,仿乎想抚平他的恐惧与忧伤。 她的动作轻柔如春风般拂进了银若宸的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呆呆地凝望着寒菱的双眼! 四目相对,恍如隔世,那种感觉仿若早就认识了般!厢房里静得只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休书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砰“地一声门开了, “王爷,王爷。"阮侧妃带着丫头走了进来,望着面前的情景,惊得睁圆了眼,眼前的景象使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位尊贵的王爷正搂着丑女小草在怀,二人含情脉脉地相互对视着!旁若无人!甚至连她进来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亏自己还那么大声地叫唤着。 阮侧妃的脸顿时暗沉下来,面带寒霜! 寒菱猛然醒过神来了,推开银若宸,迅速地爬下了床。 “王爷,王爷,出事了?”阮侧妃稳了稳神,忍住了心中的怀疑,朝王爷急急地说道。 银若宸回过神来,微皱起眉,不悦地问道: “爱妃,本王正在歇息,你怎么随便走了进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有规矩了?” 阮侧妃脸一下就红了,自成婚以来,王爷都没有责难过她,重话都没有一句,可今日王爷这口气明显带着责难呢!明明房门都没关,门口都没有个丫头守着,她怎么就不能进来了?这里又不是东寝宫,难道是因为这个丑丫头? 说到东寝宫,阮侧妃更是委屈,自成婚这么久以来,她可从来没去过王爷的东寝宫,东寝宫已成了所有后妃妾侍心中神秘而向往的地方。 自十五岁与王爷成婚至今,就算王爷经常来她的寝宫,可从来没在她那里过夜,而他不论刮风下雨,都会回到东寝宫歇息,从不允许任何女人去到他的卧房,有次稍微提及东寝宫,他就面露不悦,一个月都没到过她寝宫,后来再也不敢随便问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甚至不如那个丑女小草,听传言说王爷对小草有意思,难道这是真的?实在不敢相信堂堂银王爷会对一个丑女感兴趣! 以前王爷的身边经常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人,不过是玩玩而已,不用一段日子便全部踢走了,因此她也没有在意过。 难道是这个丑女真的有什么手段勾引了王爷? 当下忍住疑惑,只因为她抓到了一条太令她高兴的事了,齐庶妃竟然跟皇帝睡到了一起,这消息足以让银王爷把齐庶妃休掉了,这样一来,她失去了一个最可怕的对手,至于丑女小草这类的,她倒真不放在心上,毕竟哪个男人会真心喜欢一个丑女呢! 当下,阮侧妃含娇带媚,故作委屈地说道:“王爷,践妾因有急事来找王爷,一时顾不得了许多,请王爷恕罪,践妾实在是有要事禀报。” “哦!”银若宸这才慢慢坐了起来,随意问道:“爱妃,你这么急急过来,倒是有何事啊?” 阮侧妃刚欲开口说话,忽然看到了旁边站着的寒菱,欲言又止。 “你但讲无妨。”银若宸看出了她的顾虑,淡然说道。 阮侧妃带着一丝不满看了看寒菱,寒菱全身难受,惴惴不安地垂下了头。 “王爷,齐庶妃,齐庶妃……她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了。”阮侧妃很是难为情地说道。 “是么?”银若宸怔了下,不以为意地问道:“怎么说?” 寒菱听得一惊,她设法瞒着银若宸的事,现在可好,要被阮侧妃连根带底地刨出来了,不由暗暗心惊地站着,不知银若宸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来。 "王爷,齐庶妃荒唐无耻,下流践格,竟然,竟然跟皇上睡到了一起,那场面真是汅秽不堪啊!"阮侧妃故作悲痛万分地说道,仿若那当王八的人不是银若宸而是她般。 银若宸面色一变,站了起来,问道:"你说什么?皇上跟齐庶妃......" "嗯!王爷,真是这样啊!臣妾也不敢相信此事,可事情真的是发生了,臣妾刚欲去找齐庶妃说话,不想却找不到她了,顺着房门一路走来,谁知却发现了令臣妾羞于启齿的一幕,皇上和她正在“春”房做那个事,连房门都没有关,王爷,您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去看看。"阮侧妃赌咒发誓地说道。 银若宸俊眉微蹙,微微惊讶了下,随即面色淡然,慢慢坐在了床沿。 “王爷,齐庶妃……。”阮侧妃见银若宸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震怒,不由暗暗奇怪,以为银若宸并不相信此事,便欲添油加醋地再加把火。 “够了。”银若宸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对阮侧妃怒喝道: "你身为臣相之女,名门之后,却不知事非清白,满嘴胡说,竟敢污蔑当今皇上,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啊!”的一声,阮侧妃惊讶得叫出声来,不相信似地望着银若宸,脸色慢慢变成了灰白色,羞愧难当,睛晴里露出一丝绝望不甘的光来。 "记住,以后再也不准说起这些无谓的事了,不要整天无事生非,像个长舌户似的,亏你还出自名门后代,一点都不知道洁身自爱,若下次再被本王听到类似的话,本王决不轻饶!"银若宸疾言厉色地对阮侧妃训斥道。说完朝外叫道: "来人。" 一会儿,冯公公慌忙走了进来。 "冯公公,阮侧妃不守妇道,搬弄事非,从即日起禁足二个月,不准擅离寝宫,即刻带她回寝宫。"银若宸朝冯公公命令道。 "是。"冯公公莫名其妙地望了眼阮侧妃,低头答道。 阮侧妃一下傻了,本以为抓住了齐庶妃的小辫子,以后就可以多多得到王爷的宠爱了,哪知道却是这个结果。 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震醒过来后,顿时哭了起来,跌倒在地上朝着银若宸哭喊道:"王爷,臣妾所说的都是事实啊!臣妾没有搬弄事非,王爷,您要相信臣妾啊!" "住嘴,冯公公,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着她,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出来,让她好好反省反省。"银若宸瞧着阮侧妃满脸哀怨,痛不欲生,大喊大叫的模样,不由大怒,厉声喝道。 阮侧妃惊吓得顿时停住了哀号,张着嘴神情呆滞地坐在地上发愣,冯公公忙叫身边的丫头搀扶起她回寝宫了。 "蠢货,愚昧之极。"阮侧妃刚被带走,银若宸低低骂道。 寒菱此时才明白银若宸的用心,原来,他不是不相信阮侧妃,反过来,他是深信不疑的,但他这么做很显然还不想跟皇帝翻脸,这杯苦酒只能独自吞下!或者说现在还不是跟皇帝翻脸的时候,偏偏聪明的阮侧妃却没有领会到他的心思,阮侧妃自以为立功一件,却不想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其下场可想而知了! 皇帝睡了他的女人,他一介王爷,又能怎样?银若宸显然是清醒的,并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又或者说他并不真的爱齐庶妃,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爱,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睡了,说出来都是奇耻大辱了! 银若宸披好大氅朝外面走去,寒菱连忙紧跟其后。 他朝别院馆外面走去,此时戏班已经开唱了!熟悉的打唱声声声入耳。寒菱瞬间心情沉重起来,淡淡的哀伤萦绕在心头。 银若宸面无表情地走着,寒菱瞧他神情冷俊,只道他被刺激得过头了,因心情不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跟在后面默默地走着。 书房里。 "磨墨。"银若宸简短地朝寒菱吩咐道。 寒菱忙拿过一方研台磨起墨来,不一会儿,黑黑浓浓的墨汁便磨好了。 银若宸拿过一张白纸,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寒菱只听到银若宸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寒菱听来怎么都觉得怪异。 "你来看看,这个怎么样?"银若宸停住笑,掉头朝寒菱说道。 寒菱听得一惊,无意识地朝他案桌瞧去,天,原来,他写的竟是一封休书,齐庶妃就这样被他休掉了! "怎么样?你觉得这样可好?"银若宸歪着头含笑打量着她问道。 寒菱连忙摇了摇头,故作可怜巴巴地说道:"王爷,这个奴婢看不懂啊!您这写的是什么呢!" "哈哈。"银若宸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觉得本王对阮侧妃娘娘的处罚如何?" “回王爷,王爷英明,不管王爷做什么事想必都有其道理,奴婢实在不懂。”寒菱低声回道,想来考我?我才不上当呢! “啧啧。”银若宸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啧啧称奇道:“你这鬼丫头,倒会一问摇头三不知!还真瞧不出来。”说完,又阴阴地说道:“阮侧妃的下场你可看到了?知道该怎么做吗?” 寒菱一听,心中可不糊涂,那不是叫自己不要把阮侧妃说的话说出去吗?当下她装聋卖傻地说道:"王爷,奴婢不知阮侧妃娘娘说了什么,请王爷放心,奴婢愚钝不知啊!" 银若宸露出赞许的眼光瞧了她一眼说道:"丑丫头,知道为什么本王会留下你在身边吗?就是因为你这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强。" 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带着寒菱朝别院馆走去。 当寒菱再回到别院馆时,别院馆"春"房门前,已全部被御林军包围了,密不透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皇上睡了银若宸的女人。 事后,寒菱才知道银若宸当即找了个理由就把齐庶妃献给了宋元帝。 宋元帝自知理亏,只得含笑接纳了,令寒菱大跌眼镜的是齐庶妃,她竟然毫无任何羞耻之心,欢天喜地地跟着宋元帝回宫了。 事后寒菱感慨万千,想银若宸众多妻妾,不知能有几个会对他有真情实意呢!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香菱公主 令寒菱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宋元帝再荒淫无耻,可他毕竟是堂堂皇帝,总不至于要在瑞姑姑生辰之日在王府内睡银若宸的女人,眼前浮现出圣元帝搂着自己时那个模样,明显是yuwang焚身,失去理智,急不可耐呀! 再说太妃娘娘也总不至于在这种场合下分不清主次,与钱管家通奸,且门户大开,不加遮掩,如若被人发现,颜面何存! 这一切,似乎太不合乎常理了! 寒菱左思右想,不得要领。 一个黑瘦的身影从前面急急走过。 寒菱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那个黑瘦长衫人不是要放毒药到银若宸酒杯吗?显然没有放成,而黑衫人并不知道酒已被自己调包了,那么,那些毒药就必定给其它人喝了。 是谁喝了这些毒酒呢? 显然是宋元帝和太妃娘娘,齐庶妃和钱管家了。 由此看来,那药粉并非毒药,而是催情药了! 是什么人要给银若宸喝催情药呢?这样做是何居心? 令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催情药竟会被寒菱掉包了!甚至误让宋元帝和太妃娘娘喝了!这才上演了这些荒唐的桃色事件! 想到这儿,寒菱心中那是乐开了花,这千年奇遇可是出自她的手笔啊! 宋元帝站在“春”房中,满脸怒意。 “荒唐!护国公,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让朕喝了药,还睡了他的女人。”宋元帝怒不可歇地咆哮道。 “皇上,此事明明安排好了,没理由出现这种变故呀!”护国公刘尚卿满头大汗的说道。 “怎么样?他呢?有没有喝酒,派人盯着没有?可否找到了?”宋元帝一连串地问道。 “皇上,据密探报,他似乎并没有喝到春酒,倒是与那个丑女跟班卿卿我我,根本无从下手。”护国公小心说道,“而且那个小跟班人很精分,与王爷形影不离,实在不易下手啊!” 小跟班?宋元帝一惊神,猛然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寒意,总觉得那丑女很面熟,似乎在哪见过,终于想起来了,那日在晚香楼,藏在床底下的那二个男子,其中那个年轻丑男生就与她长得相似,原来是银王府的人。 自兵符丢失后,他派了那么多大内密探在晚香楼连番搜索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思虑来考虑去,猛然想起床底下藏着的那二个人来,他们的嫌疑很大。 查探了所有官府记录,发现那晚官府并没有派出什么人潜伏在晚香楼,事实证明那二人确实在撒谎,尤其是那个斯文的丑公子,机灵善辩,形迹更为可疑。 “原来是这样,难怪朕找遍了栎阳也没发现你们,原来是藏在王府内。”宋元帝面露狞笑地说道,虽然她嘴唇肿大,又是个女的,可那晚银若宸亲临晚香楼,而她又是他的小跟班,那么她女扮男装出现在晚香楼不难解释了!而另一个男子正是王府后院的总管冯公公! 很好,这二个人都是王府的,那么兵符一定是在王府了。本来想给银若宸喝下**后,让齐庶妃与他风流快活,而后派出高手务必搜查到兵符的,却没想到,他没喝到,反让自己中招了。 岂有此理! 不过却发现了他的小跟班,那个丑女,这趟王府没有白来,不管是不是银若宸精心布局的,兵符一定在王府! “大内密探赵虎。” “未将在。” “你速派人盯紧银王爷的小跟班小草姑娘与后院总管冯公公,务必要找到兵符。”宋元帝沉声吩咐道。 “是,末将遵命。” “切记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行动。”宋元帝轻声嘱咐道,现在他还不宜跟银若宸翻脸,况现在兵符失踪,如若把银若宸逼急了,他势必奋起反抗,后果不堪设想!而若二块兵符都被银若宸拿到了手,那形势更加危急,此时更不能明的与他翻脸了。 而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个丑公子就是丑女小草,她嘴唇高高肿起,与那日所见,略有不同。就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总让他心慌意乱的。在没有确切证据,而自己又处于弱势的情况下更不能明着翻脸,只能智取了! 果然是老谋深算呀!宋元帝想到这儿,冷汗涔涔地下。越加感到威胁重重了,仿佛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大事发生般,心神不宁。 瑞姑姑躺在“夏”房的太师椅上,手里紧紧握着那个玉蜀,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 “香菱,香菱,是你吗?你真的没有死,还活着,而且还长这么大了吗?”瑞姑姑喃喃自语地念道。 李嬤嬤递过一杯热茶,轻抚着她的后背,温言宽慰道:“公主,别太激动了!先喝杯茶镇镇神。” 瑞姑姑忍住激动的心情,喝了口茶,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对李嬤嬤说道: “嬤嬤呀!这玉蜀化成灰老身都认识呀!那正是王皇后心爱之物,它虽不名贵,可正是王皇后的娘家留给她的,当时王皇后家境并不太好,寄养在姨母家,因此这玉蜀也就成了她唯一的念想,时刻不离身啊!直到生下了香菱,五岁那年就交给了香菱,恐怕也正是这玉不名贵,才得已保存了下来。”瑞姑姑边回忆边神情激动地说道。 “是啊!公主,香菱吉人天相,必有上天保佑,您就放心吧!她还好好的呢!还长这么大了,精灵可爱的。”李嬤嬤眉开眼笑地说道:“说来也怪,老奴第一眼看到小草时就觉得她眼熟,特别是那双大眼扑闪扑闪的,像极了王皇后呀!那身姿也像极了,老奴当时就怀疑了,只可惜她那脸。”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忽然沉默起来。 瑞姑姑闻言也陷入沉思中,忐忑不安地问道: “李嬤嬤,你觉得小草会是香菱吗?“ “公主,若论这身姿,眼神那是极像的,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情形也证明她已经……,这事不好说呀!毕竟是龙子凤女,不能只凭臆测。”李嬤嬤也心神不宁地回道。 ”没错,香菱是老身一手带大的,老身必然会找到证据的,只是不能操之过急。“瑞姑姑深思熟虑地说道:”香菱公主,那可是北冥国真正的金枝玉叶,她的地位无人能及,老身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弄清楚这个问题,给九泉之下的宋祖帝一个交待,那可是他的骨血啊!“ 瑞姑姑想到宋祖帝临死时都睁着眼睛不肯眠目,而那时香菱公主的”死讯“才传来不多久,宋祖帝就含恨九泉了。 ”都是那妖女惹的祸,否则先帝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走了,这些事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瑞姑姑面带哀戚,恨恨地说道。 “公主,那小草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若论理来说,香菱公主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呀!就算长大再怎么变化,也不至于如此渗人呀!”李嬷嬷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她入宫心来一直跟在公主身边,对香菱公主可没少打点,自然对香菱公主熟悉。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身上掏出一个圆圆的珠子递给瑞姑姑道:“公主,那日阮侧妃打赏这个给小草姑娘时,老奴正巧在旁边瞧见了,这颗凤珠正是香菱公主满百日抓”龟“时,抓到的,老奴曾记得当时朝廷共有二颗,一颗凤珠,一颗龙珠,龙珠赏赐给了王爷,而这颗凤珠当然是香菱公主的了,说也奇怪,她满百日时竟然伸手就抓到了这个,当时朝中众臣都恭贺北冥国喜得凤女,先帝那时笑开了怀呢?” 瑞姑姑闻言一惊,忙接过珠子瞧了瞧说道:“没错,就是这颗,曾记得香菱七岁那年,把这颗珠子送给了若宸,还说要若宸哥哥以后送给他的心上人,你说小小年纪的她竟会说出那种话来,当时宫中的嫔妃都笑了,想想香菱真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心地善良。” 瑞姑姑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脸上展现出一抹难得的安宁祥和的笑意来。 “李嬷嬷,这颗珠子是如何得到的?”很久后,瑞姑姑方想来问道。 李嬷嬷把那日小草被银若宸惩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可怜的孩子,这究竟要受多少罪才能变成这样低声下气,圆滑变通的性格来,如若她真是香菱,从公主沦落到草民,这其中的苦可想而知呀!”瑞姑姑边说边用手抹着眼泪,哽咽不成声。 “公主,您何必伤心呢!现在事情还没明了,很难说清,待过了这几日把她叫过来问清楚后再作打算吧!”李嬤嬤谨慎地说道。 瑞姑姑闻言也只得点了点头道:“不管怎样,这孩子能有香菱的东西,都与老身有些缘份,我瞧着也喜欢她,一点也不矫柔做作,落落大方,不管她是不是,老身都要好好疼她,若她真是,那就是上天对老身最好的眷顾了!老身一定会查清楚这个问题的,香菱身上有个胎记,别人不知道,老身可是一清二楚!这当中有太多的事情老身都想要弄个明白!” 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沉思着,对李嬤嬤说道:“此事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不能让太妃娘娘那边的人知道,否则会对小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管她的身份如何,暂时都只能隐瞒。” 李嬤嬤郑重地点了点头。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苗家戏班 黑夜来临了。 瑞姑姑的祝寿仪式也进入gaochao了!可寒菱总觉得怪怪的,阮侧妃被禁足了,齐庶妃献给了皇上,银若宸的众多妻妾仿佛一下就失色了不少。 银若宸一直陪着瑞姑姑,有说有笑的,寒菱跟在旁边纳闷不己,他的女人被皇帝给搞了,他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谈笑自若,好歹也曾有过肌肤之亲,再怎么说也该伤心难过,意思下吧!可瞧他那样。 哎!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吧,可再看那齐庶妃竟站在宋元帝身边含羞带娇,争媚献宠,喜不自禁的模样,倒好象回到了心爱的人身旁般,真是不知羞耻,寒菱觉得无比恶心。 这世间的人,不论男女都可以如此善变吗? 寒菱忽然间闷闷不乐起来。 她跟银若宸告了假,只说肚子疼要去茅坑,便怏怏地朝外面走去! 王府内各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寒菱漫无目的地走着,寒风阵阵,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齐美人,你没有完成皇上的旨意,你以为皇上会放过你吗?”冰冷的声音从一处幽暗僻静处传来。 寒菱身子一振,猛地停了下来。 “高御卫,婢妾有尽全力啊!可今日实在怪不得婢妾!是皇上自己扑过来的,求御卫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吧!婢妾是真心爱着皇上的。”一个女子娇嗲嗲的声音,寒菱细细一听,竟然是齐庶妃。 摇了摇头,明明刚刚才看到齐庶妃还站在宋元帝身边,怎么一会儿就到了这里了? “哼!”那个高御卫冷哼一声,伸手用力一拉,齐庶妃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一会儿便传来了喘息声,借着微弱的亮光,寒菱看到那个叫高御卫的手已经伸到了齐庶妃的裙子下,很快,齐庶妃便轻声哼了起来。 寒菱不忍直视,忙掉头匆匆走开了。 心中却是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 齐庶妃竟然是宋元帝安插在银若宸身边的女人,她,本是宋元帝后宫的一名美人,被宋元帝派过来做了银若宸的庶妃,而此时她又与宋元帝的大内密探苟合,难怪乎她见到宋元帝像老情人重逢了。 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不知道银若宸那家伙是不是知道呢? 回到别院馆,苗家戏班的压轴大戏正在上演,各个人都聚精会神地认真瞧戏,寒菱在银若宸身边心神不宁地站定了。 银若宸打量了她下,指了指身边的坐榻,寒菱知道那是示意她坐下,当下也不犹豫,大方地坐下了,扭头一望,宋元帝正在兴趣满满地瞧戏,齐庶妃果然已不在身边了。 苗家戏班功底确实深厚,几出戏下来,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宋元帝直呼过瘾。 寒菱心情复杂地看着戏班,心里酸涩不已。 脑海里,她似乎记得苗家戏班在栎阳那可是德高望重,名誉天下的,几乎所有官宦大户人家家里的红白喜事都离不开苗家戏班。 而他们寒家班相对来说却只是一个闯荡江湖不入流的小戏班,想成为苗家戏班那样风光无限,一直都是寒家班梦寐以求的,记得那年祖父寒德智带着寒菱几次上苗家班班主苗青书屋中拜访,求得提携,以摆脱戏班的窘迫,以图能在栎阳站住脚跟,可苗青书高冷莫测,讳莫如深,似乎转机是在……。 寒菱忽然觉得头晕脑胀,耳内听到一阵阵叫“好”声,抬头望去,只见舞台上一个姿艳秀美的妙龄女子,轻移莲步,翩翩起舞,边跳边唱,轻盈优美舞姿,衣诀飘飘,霎时台下一片静寂,曼妙的身姿,动人的歌喉,吸引了台下所有的人。名闻遐迩的苗家班果然人才辈出,寒菱见她姿容娇媚,楚楚动人,似曾相识般,神思恍惚起来。 “好,不错。”宋元帝兴趣盎然地高声叫道,“赏!” 顿时有内侍朝上面扔银子,寒菱微侧个头瞧去,却见宋元帝桃花眼放光,垂涎地盯着台上那女子,脸上神色痴迷,恨不得把她给吞了! 这演的是一出《苏中郎》,寒菱对这戏很熟,男主苏三郎进京赶考巧遇美娇娥姚小仙,二人一见钟情,几经磨难终成正果的一出正戏,他们的爱qingyu摧弥坚,凄婉哀怨,激起了很多人的共鸣,这在栎阳早已名闻瑕尔,家喻户晓了! 此时正上演苏三郎与姚小仙如胶似漆,缱绻情深那段。 耳内听着那动人美妙的歌声,脑海中却似有闷雷翻滚,许多画面逐一闪现。 是他,竟然是他! 寒菱的脑海中回忆起了许多画面来,这具原身的头脑似乎在慢慢清醒! 她眼中闪着动人的光彩与迷茫的困惑,今日置身此种场合,尘封的那段记忆终于冒头了! 青阳哥哥,戏中那个妙龄女子正是男扮女装的青阳哥哥。 青阳哥哥是苗家戏班主苗青书的唯一的儿子,记起来了,那段时光,寒菱在护城河边的堤坝上巧遇了苗青阳,曾记得他明眸皓齿,双眼带着温软的笑意,温文尔雅,只一眼,少不更事的寒菱便喜欢上了他,后来才知道他便是苗家戏班班主苗青书的儿子,苗家班的顶梁柱,尤以演小旦最为拿手,那演技己是纯火炉青,出神入化了! 自那后,寒菱经常缠着寒柳带她去看苗青阳演的戏,当时寒家班正欲仿学苗家班,以求得生存,因此寒菱和寒柳对苗家戏班的膜拜与愚热并没有遭到寒家戏班长辈的阻挠,而寒菱与寒柳很快便与苗青阳玩到了一块。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苗青书对寒德智不再高冷,慢慢地接纳了寒家班,有很多活计都会推荐给寒家班,而寒家班也正欲借苗家班之手把变脸术发扬光大,以图在栎阳站稳脚跟,结束流离颠沛之苦。 自那以后寒家班境遇解善了许多,有着稳定的活汁,人人都可以吃上饱饭,喝上热汤,个个脸上笑开了花!因此才得已在栎阳生活了长达二年之久。 寒菱度过了最为幸福快乐的二个时光!算来她才十三岁到十五岁之间,正是少女懵懂无知,任性欢乐的时光! 她总是喜欢看青阳哥哥那清亮的眼眸,似乎那里面藏着她永远看不懂的奥秘,他声音温婉动人,仿若蓝天白云般干净,温润的声音一点点浸到了她的心里,很久后她才知道苗班主班主之所以会接纳寒家班,是因为寒德智把自己许配给了苗青阳,而寒家班的变脸术也正是苗青书所看好的,寒菱是变脸术唯一的继承人,因此才有了这一切。 寒菱陷入了长长的久远的回忆中,思绪杂乱万千,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似乎更多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这个身子会对苗青阳有种特殊的感情,甚至是一种见到他之后的欣喜若狂,压抑不住的兴奋之情,原来她还是保留了那份对他的痴恋。 “去,把那个美人请过来。”宋元帝指着正在谢幕欲要退回后台的苗青阳说道。 “是。”内侍答应一声朝戏台走去。 寒菱的心咯噔一下,完了,怕是这狗皇帝看上青阳哥哥扮的美人了,可青阳哥哥并不是个女人呀!这可如何是好?寒菱暗暗替苗青阳焦急起来,青阳哥哥现在可是身在军营,今日能上台演出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如若被这狗皇帝揭穿了,那可大大的不妙。 今晚青阳哥哥可与自己约好了在假山旁见面的。 他现今可有军令在身,是什么原因让他又会回到戏班演出呢?正迷惑不解间,却见苗青阳被带了上来,经过寒菱身边时,苗青阳对她微微一笑,颌了颌首,从她身边尴尬地过去了。 寒菱呆愣地望着他出神,曾经在自己心中如高山般坚挺伟岸的青阳哥哥,这一刻的辉煌为何会如此黯淡,是有什么东西破灭了吗?还是这一切已经完全变了? “美人儿,戏唱得不错,叫什么名字?”宋元帝睁着妖孽的桃花眼笑眯眯地问道。 苗青阳欲哭无泪,哭笑不得,瞅了眼一边坐着的银若宸欲言又止。 当他得知苗家戏班在王府演出,心中感叹万千,充满了愧疚与不安。不知父亲怎么样了?自己的突然离去会不会给苗家带来冲击呢? 带着激动的心情终于走进了戏班,二年多没回戏班了,父亲明显老了,苍白的银发,满脸皱纹,眼神干涸,想来他唯一的儿子离开家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苗青阳这才知道,自他离开后,苗家班每况愈下,他本是戏班顶梁柱,他的离开无异于雪上加霜,使得苗家班外于风雨飘摇之中。 恰巧今日演小旦的女孩儿身子不舒服,又有皇帝亲临,急得团团转的苗青书见到苗青阳不禁悲喜交加,望着一身戎装的儿子,老泪直流。彼此了解情况后,满心愧疚的苗青阳只得安排好军中事物抽空顶替了上来,却没想到会被宋元帝瞧上。而自己的身份也不宜暴露,当下只得跪下说道:“民女苗红参见皇上。” 宋元帝笑颜如花,忙亲自扶起他,拉着苗青阳的手抚摸着,爱怜地说道:“窈姚淑女,妩媚动人,美若天仙,很好,很好。” 说完朝身边内侍说道:“你们把“她”带回春房,好生伺侯,朕今晚要好好怜惜她。” 寒菱一听大惊失色,这狗皇帝色胆包大,男女不分,青阳哥哥这下怕遇到麻烦了!若惹恼了那皇上,只怕不好收场! 木然站在旁边,眼睁睁地望着苗青阳被带走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重新开始 宋元帝有了“美人”,很快便离场了! 瑞姑姑发完红包,身体乏力,银若宸搀扶着她回夏房歇息了。 王府所有的主子包括瑞姑姑在内因宋元帝驾临,全都陪着宋元帝夜宿在了别院馆。只因明早都要隆重送别宋元帝回宫。 瑞姑姑既撤走,杨太妃也因中午与钱管家偷情心中不安,撤回了别院。 其他下人得了红包后便散去后院各个戏班游玩去了,别院馆顿时冷清起来! 寒菱站在别院馆门口来回走着,焦躁不已! 经过中午的桃色事件,春房门前里里外外都是大内密探,御林军,若宋元帝发现青阳哥哥是男儿身会怎样呢?会不会恼羞成怒,为难青阳哥哥呢! 越想心越烦,这狗皇帝简直是好色熏天,混蛋透顶! “你在这里走来走去干什么?”银若宸从瑞姑姑房中出来,见到寒菱正在门口哀声叹气地来回走着,不由脱口问道,这女人古怪之极,刚刚就双眼发愣地盯着那女戏子一眨不眨地瞧着,神情痴迷,眼见那女戏子被皇帝带走了,她又失魂落魄的样子。 真让他想不明白,若瞧着个男人也就罢了,偏偏她一个女人却瞧着另一个女人发呆犯傻,这算怎么回事? 寒菱听得质问声,忙掉过头来,却见银若宸正站在身边,面目阴沉,目光满是疑问,忙福了福身,笑道:”王爷,奴婢在这里散散心,晚上吃得太多了。“ “是吗?你晚上确实吃多了。”银若宸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走,回房歇息去。“ 说完掉头朝“夏莲”房走去,寒菱望了望“春”房方向,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跟着银若宸回到了“夏莲”房。 银若宸刚进房便仰头倒在床上,神思困倦,疲惫不堪。 哎!这些日子来,他也是够”忙“,够”累“了,是应该好好歇息了。 寒菱轻轻地给他脱去了靴子,伸手去解他的外袍,手刚触到他胸前,正在闭目养神,困倦至极的银若宸睁开了眼,一把拉过她的小手,眼光扑塑迷离地望着她,懒懒地说道:”本王乏得很,却又睡不着,你给本王捶捶背,累了,今晚就睡在本王身边暖床。" 什么?暖床?当我是什么?寒菱差点叫出声来。 望了房中一眼,确实,房中只有一张床,没有配备小床,不知是不是这家伙故意疏忽呢,还是真的忘了她这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记的小跟班。 这样睡在他的身边,比东寝宫还要危险呢!正午时,他不就吻她了吗?虽然是把她当成了香菱公主,但”受难“人却是她,摸了摸还红肿着的嘴,她可不想再次被他”吃掉“了! ”王爷,奴婢给您捶背,待您睡着后,奴婢就回东寝宫好了。“寒菱忙轻声说道。 ”你敢违抗本王命令?“银若宸睁开疲惫的眼,露出不悦的光。 这个女人,这里到东寝宫距离可不近,她当真是不知危险为何物吗?今晚据可靠消息说宋元帝不知什么缘由竟然派了密探跟踪丑女小草,银若宸百思不得其解,没想到他不放心自己,竟连身边的小跟班,一个弱女子都监控了起来,果真用心良苦啊! 寒菱见银若宸态度坚决,神情不悦,不敢再说什么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银若宸闭着眼,淡然说道: "放心,本王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这样的丑丫头,犯不着本王去动歪心思。” 寒菱听得心虚,自己又不是香菱公主,他又怎么会上心呢,中午不过是他出现幻觉,把自己当成了香菱公主才会发生那等不幸的,其实担忧是多余的吧! 想到自己被人当成了替代品,心中滋味很不好受! 她轻柔细致地给他捶着背,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担忧着青阳哥哥的安危,记挂着与他的约定。 没想到银若宸今日这么早就歇息了,瑞姑姑的寿宴本是要守到深夜的,只因宋元帝撤场,瑞姑姑受不了寒气,就都早早歇息了! 不大会儿,银若宸就传来了轻轻的鼾息声。 寒菱替他轻轻地盖好被子,悄悄朝外面走去。 王府内到处还有宾客和下人们的嬉笑声,各处灯火通明,很多下人正意兴斓珊,趁此难得的机遇,尽情地玩乐! 远远地,寒菱就瞧见假山旁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矗立在那儿。 青阳哥哥,寒菱一阵激动,忙朝前跑去。 他,安全地出来了! “寒菱,你来啦!”苗青阳远远地看到寒菱走过来,温和地笑着打着招呼,他眼神明亮清沏,在黑夜中闪着璀璨的光芒,犹如暗夜中亮起的点点星光,瞬间照亮了寒菱心中的黑暗,仿若在梦中般。 寒菱忽然感到夜不那么冷了,寒风吹在身上如沭春风般温暖。 “青阳哥哥,你是怎么逃脱虎口的?你如此美艳动人,他怎会舍得放了你?”寒菱抿嘴轻笑,俏皮地问道。 苗青阳脸倏地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鬼丫头,不许取笑我。” “说真的,他怎会放过你呢?”寒菱实在忍不住好奇,朝苗青阳吐了吐舌头,纠缠着问道。 苗青阳见寒菱追得紧,只得老实交待道:“我刚被带进春房,他就急不可捺地扑上来抱着我直嚷叫“美人儿,朕喜欢。”边说还边脱衣裳,哪知,他的手在我身上乱摸一通后,先是惊讶,渐渐面色铁青起来,然后就朝我怒吼着“滚”,我就这样被赶了出来。” 苗青阳无可奈何地说着。 寒菱听了“咯咯”笑得前仰后伏起来。 “此事不要告诉王爷了。”苗青阳收住了笑,认真地说道。 寒菱点了点头,瞅着苗青阳笑道: “放心吧!青阳哥哥,我知道轻重的。" "到底是长大了,懂事多了。"苗青阳满意地点头笑道。 寒菱不免懊恼不已! 我很小吗?分明看不起人嘛!银若宸不把她当女人看,青阳哥哥口口声声说自己小,这不是变相说自己没女人味么? 停住了笑,寒菱怏怏地说道:“今日银王爷很乖,已经睡着了,我也不用熬夜了!我来是看看你的,担心那狗皇帝为难你。” “嘘!”苗青阳听到寒菱如此大大冽冽地说皇上,忙低声道:“不可乱说话。” 寒菱嘟着嘴,忽然问道:“对了,青阳哥哥,苗伯父可好?” “你记起来了吗?”苗青阳听得寒菱这样问,不由喜忧参半地问道。 寒菱愣怔了下,眼光晦暗不明,咬了咬嘴唇,朝苗青阳问道:“青阳哥哥,我记起了一些东西,可有些还是记不起来。” 苗青阳眼光复杂起来,摸了摸寒菱的头,浅叹了口气说道:“傻丫头,既然记不起来就算了,再过段日子,我带你离开这儿,就让过去的过去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寒菱的心跳了下,重新开始?什么意思? 据大脑的记忆,当时寒家班投靠苗家班时,祖父是把原身寒菱许配给苗青阳了的,正是这样才得到了苗家班的庇护,那青阳哥哥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寒菱偷偷朝苗青阳望去,他一脸坦荡,眼神清沏,似乎并无此意,现在记起以前他们在一起玩时,他也是这样对她的,可他爱的人终究还是寒柳姐姐。 “青阳哥哥,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日王爷已经歇着了,我也不用熬夜了!”寒菱心酸酸地低声说道,他总是让她忘记过去,这让她很不解。而她潜意识中确实还留有对他的幻想与依恋,他的待人谦和,衣冠得体,谈吐高雅,良好的自身修养都令寒菱对他有着特殊的情感,无怪乎寒柳对他痴心一片了。 “菱儿,明日苗家班还会在王府演戏,你明日随我见见父亲吧!”苗青阳眼含笑意,温情脉脉地说道。 寒菱身子僵硬了一下,低下头来,摇了摇头说道:“青阳哥哥,寒家班遇难,而我这个面目不宜见人,更不宜让别人知道,苗伯父,以后有机会再去拜见吧!” 苗青阳清亮的眼睛稍微暗淡了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菱儿,以前,我们是有过……,我父亲知道也无妨,寒家班的案子我已暗中追察了好久,事情比较棘手,或许很难追到真凶,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说到这儿顿了下,拉过寒菱的手诚恳地说道:“菱儿,忘掉过去,放弃仇恨,重新开始生活吧!相信我,人活着,快乐就好!” 什么意思?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想要庇护谁吗?看来,就算他知道些真相也不会告诉自己了,而这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想庇护寒柳。 寒家班的命案或许到此为止,永无真相了! 寒菱忽然觉得满眼黑暗,浑身发冷,她挣脱了苗春阳的手,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青阳哥哥,你知道的,寒柳姐姐就在东寝殿,你应该去找她的,她很想你,寒家班的血案,我一定会要查明真相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说完掉头朝别院馆跑去。 背后传来苗青阳长长的叹息声。 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她能吗?摸了摸丑陋的脸,难道此生真的只能以这个面目示人吗?为什么?她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缘何要戴着丑面生活,而真凶却逍遥法外! 女为悦已者容,明明有姣好的面容,却不能够属于自己,这对自己公平吗?寒菱的脸色渐渐发白起来,漫无目的地走着,内心充满了浓浓的苦涩。 正文 第六十章 火难 “走火啦!不好了,走火啦!”漫天慌乱的尖叫声响起。 寒菱刚走近别院馆,就听到了这恐怖的尖叫声,抬眼瞧去,只见一股火苗夹着浓烟从别院馆内升起,天气阴冷干燥,火苗很快越窜越高,夹着冷风肆掠起来。 寒菱一瞬间愣住了,今日王府所有的主子可都在别院馆里!包括皇帝和众多重臣,这场大火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事情的发展已来不及令寒菱多想了,所有的人都惊醒了,各种哭喊尖叫声混乱成一团,房内所有的主子,丫头,奴仆慌乱成一团尖叫着朝外跑去。 哭喊声,四处逃散的人影,来不及穿衣衫的男男女女,疯拥着从长廊朝外面挤踏出去。 银若宸在哪里? 不好,瑞姑姑! 寒菱的心一沉,瑞姑姑房中的几个丫头都哭叫着慌乱地跑了出来,而瑞姑姑和李嬤嬤竟还留在房中! 瑞姑姑病重,手脚不便,而李嬤嬤已上了年纪,危险! 寒菱心中一紧,顾不得多想,抢过旁边的救火家丁手上的一盆水冲进了火海中,先进到一个厢房,把水泼湿了一床棉被,然后背着湿棉被朝“夏莲”房中跑去。 拥挤出来的人太多了,寒菱试图冲进夏房,可几次都被求生的人群给冲回去了。 火势已越来越大了,浓浓的大火笼罩着别院馆。耳边听到断木梁掉下的声音。 人群,终于跑散了! 寒菱冲进了夏房! 瑞姑姑正浑身发抖地坐在太师椅上,茫然无助地瞪着眼望着大火,神情倒很平静,李嬤嬤正在费力地挪开身边的着火物,保护着瑞姑姑。 “快,李嬷嬤,我们快出去。”寒菱奔过去把湿被子包着瑞姑姑,背在身上朝李嬤嬤叫道,李嬤嬤见到寒菱,眼露惊喜之色,慌忙跟着寒菱朝外跑去。 刚跑出门口,夏莲房就塌倒了,被一片火光吞噬了! “快,弯腰,低着头走。”寒菱跑在长廊里朝李嬷嬷大叫道,一股浓烟呛进嘴鼻里,顿时觉得胸闷发慌,呼吸困难,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咬紧牙根朝外面跑去,李嬷嬷跟在身边帮她扫掉不时跌落的障碍物。 火势越来越大了,寒风呼啸着,寒菱的眼都睁不开了,阵阵浓烟呛得她眼泪鼻涕直流,瑞姑姑焉始还轻哼着,咳嗽着,到得后来寒菱耳边只听到呼呼火声和外面的哭喊惊叫声。 不知走了多久,寒菱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一步步朝前面走去。 一定要走出这火海,绝不能命丧火海中!寒家班二十几口生命血淋淋的掠过寒菱的脑海,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现在不能死,咬紧了牙关,朝外面一步步挪去! 此时只剩下残存的意志在支撑着她,迈向前面那团亮光。 ‘呯 ”的一声响,一根烧断的横梁直接掉下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完了,今日命丧黄泉了! 寒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股冷风忽然窜到了她面前,猛然间只觉身子一轻,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拦腰抱起了她,纵身一跃,跳过了横梁,朝外面直奔而去。 寒菱睁开眼光,就着火光,看到抱着自己的一个槐梧英挺的后背。 他正背着瑞姑姑,右手拦腰抱着自己,往前面大火冲去。 只望了一眼,她就认出了正是银若宸! 很快,他们冲出了大火中。 刚迈出来,别院馆的这一边彻底塌踏在火海中! 寒菱趴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气,神志恍惚,焉然觉得这是场梦,一场曾经在无数次睡梦中缠绕着她的噩梦,耳内只听到振耳欲聋的哭喊声。 “不好了,皇上还在里面。”有大臣恐怖地叫道。 一时所有人都呆愣了,哭闹声都停了下来,静得只听到火苗呼啸的声音。 皇上还在里面,这意味着什么? 银若宸眼迸寒光,只迟疑了片刻,拿过瑞姑姑身上的湿被再次跑进了冲天火光中。 寒菱喘过气来,呆呆地望着银若宸的身影跃进大火中,脸色发白起来。 他真不要命了吗?为了救那个狗皇帝,此时再冲进火海中,危险的机率得有多高呀! 内心被一阵震憾与恐惧笼罩着,一眨不眨地望着火海,手慢慢地拧紧了衣服。 从来没有那么盼望过,那个身影能出现在眼前。 苗青阳带着大批精兵和王府的家丁赶了过来,御林军也已团团围住了别院馆,然而火势太猛了,所有人都盯着火光,发呆,甚至忘了哭叫,没有一个人敢冲进火海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寒菱觉得一分一秒都是那么漫长。 一个矫健的暗影出现在火光中。 ”王爷。“寒菱一眼就看到了,大声叫道,”快,泼水,救王爷。“ 叫声惊醒了所有的人,大家都把手中的水盆朝银若宸方向泼去,有御林军拿来了水管。 银若宸面前的火势渐渐小了下去。很快就背着宋元帝跑了出来。 终于都松了口气。 此时的宋元帝完全吓傻了,浑身黄袍被火烧得七零八落的,邋里邋遢,满脸都是黑灰,狼狈不堪!原来当大火起后,别院馆所有的人全部慌吓得四处逃散,很快全都跑光了,哪顾得上正在与齐庶妃风流快活的宋元帝,齐庶妃熟悉别院馆,惊慌中只顾逃命的她,哪顾得上宋元帝,自个跑了。宋元帝从未遇到过此等状况,完全吓懵,不知所措,待他醒悟过来时,大火已经烧断了横梁,堵死了他的出路,眼见大限将至,幸得银若宸及时冲进去,才救他一命。 这场大火整整烧了几个时辰,一场凄风苦雨的突然而至,彻底浇灭了这场大火。 死里逃生的宋元帝勃然大怒,严令彻查。一时整个王府,风声鹤立,草木皆兵! 因救宋元帝有功,银若宸受到了嘉奖,自然排除了嫌疑,但事情毕竟发生在王府,难逃疏忽之责。 借此机会,宋元帝进驻了二千御林军控制了王府,美其名曰保护王府的安危。 这场大火彻底严查后,牵涉之广,处罚之重,令人砸舌,包括前来贺寿之人,全部遭到了排查。最倒霉的要数栎阳府尹和提督,因护卫不力,监督失职,不仅被剥掉官职,全部抄家,还被绑了游行示街,差点被满门抄斩了。 令寒菱哭笑不得的是,王府失火,其实关地方官何事呢?堂堂王爷府他们能干涩吗?只是皇帝都险些被烧死,而又查不到任何原因的情况下,总要拿些人当替死鬼吧。 银王府经过这场大火后,元气大伤,银若宸的众多妻妾,王府的丫头,下人在此次大火中被践踏烧死的不计其数。 整个王府形已如惊弓之鸟! 夜深了,寝宫外的寒风呼呼作响。 寒菱蜷缩在小床上,捂紧了被子,身上几处烧伤隐隐作痛,不知当时是哪来的勇气让她冲进了大火中,现在想想都后怕,如若银若宸没有及时赶过来救她们出去,她现在是不是己经不在人世了呢? 而银若宸会冲进大火中来救她们,应是来救瑞姑姑的,毕竟瑞姑姑是他最亲厚的人了! 寒菱有时候竟然会傻傻地想,如若只是自己身处大火中,他也会来救吗?恐怕不会。 每每思及此,心中竟会寂聊心酸。 这场大火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灾呢?寒菱想不明白。 夜深了,银若宸都没有回房,寒菱又困又累地睡着了!睡梦中,不安稳地在床上滚着,各种纷扰的画面侵袭着,睡得极不安宁。 银若宸冒着寒霜半夜回到了东寝宫。 秋雨和寒柳瑟瑟发抖地迎着他, 东寝宫里静寂得可怕, “你们下去歇息吧!”银若宸简短地朝她们说道。 “是。”她们二人显然还沉浸在那场恐怖的火灾中没恢复过来,低声回话后便面色苍白地退回了厢房。 银若宸脱下大氅丢在衣柜上,疲惫不堪地朝床上走去,今日这场大火事发突然,疑点重重,是什么人所为?几乎把王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若不是他冲进大火勇救宋元帝,将会有逃不脱的重大嫌疑,而王府恐怕也会遭遇灭顶之灾!现在虽然免受牵连,可也有失职之嫌。 经过寒菱床前时,不由停下了脚步,忘着她出神! 今日火难场面,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妻妾,丫头,下人全都慌乱成一团,哭叫着吓得朝外跑去,践踏死伤无数,别院馆里一阵间跑得不见人影了,谁都只顾着自己的生命安危! 可是只有她,义无反顾地冲进了大火中,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做?难道不怕死么? 说她聪明吧!其实蛮傻的,银若宸微微叹息着。 尽管她救的是他敬重的瑞姑姑,可她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实在不可取,如若不是自己冲进去救下她们,现在的后果哪堪设想! “不要,不要杀我。”忽然寒菱满脸痛苦,惊恐地喊道,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浑身发抖,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银若宸弯下了腰,盯着她的脸发愣! 一定是大火中受到了惊吓,做恶梦了吧! 寒菱痛苦地挣扎着,双手拼命地抓着被子,孤独无助,全身都蜷缩了起来,身体朝一边滚去,眼见就要掉在地下了,银若宸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寒菱整个身子便跌入了他的怀里。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你是谁 银若宸搂着怀中这具发抖的身体,眉毛紧锁着。 她身上脸上全是冷汗,浑身蜷缩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无依无靠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这个小人儿抱在怀中轻盈得如同一团云彩,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她受过很深的伤害吗? 那脆弱,可怜的神情令他心中微微泛酸,涌起一阵怜惜来,这是自香菱之后第一次想要去呵护一个女人。 “啊!”痛苦恐惧的叫声,寒菱从梦中惊醒过来,睁开朦胧迷茫的大眼,半张俊颜展现在眼前,一双幽深的眼眸,里面却充满着怜惜与关切。 谁?寒菱呆呆地望着,是在做梦吗? 银若宸凝视着她的大眼,久久没有说话。 寒菱的杏眼清澈明亮,墨瞳幽深,带着惶恐与无助,仿若一汪深泉紧紧地攫取了他的心,银若宸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震撼,这双眼竟然会如此熟悉,恍若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她昔日受伤惊恐的泪眼。那情那景,终生不忘,而她此时的眼神又何其相似呢! 寒菱终于清醒过来了,慌乱的挣扎着欲坐起来。 “别动。”银若宸抱紧了她,沙哑暗沉的声音低声说道。 寒菱被他紧紧抱着,动弹不得,莫名不解地望着他。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银若宸满眼诚挚,黑黢黢的眼神闪着希冀的亮光。他不相信能拥有如此美好眼神的女子会是一个面相这么丑陋的女人,她的樱桃小嘴鲜红欲滴,仿若含苞欲放的花朵,娇艳而惹人瑕想。 寒菱定定地望着他黑亮期待的眼神,差点脱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很久后,她眼神黯然无光,轻轻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银若宸面喃喃地低声说道,紧紧地拥着她,把头埋进了她的脖子里,拼命地吸取着她的芳香。 寒菱默然。 她本就是二年前穿越重生到这个身体里的,而这个原身在那场大病后,早已忘却了许多前尘往事,连许多记忆画面都是断断续续的,就算是真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也说不清。 而她是寒家班被追杀的人,卑微而又危险,此时更不应告诉任何人。 银若宸就这样抱着她,寒菱感到抱着她的手都在微微抖动,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来,他,大概又把她当作香菱了! 不知过了多久,银若宸抱着她朝大床上走去,把她轻放在了大床上。 “今晚,你睡大床,本王睡你的小床。”银若宸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 “王爷,这,不太好吧.....。”寒菱惊讶地带着丝不安说道。 “少罗嗦,难道你想本王再睡不好觉吗?”银若宸回复了王爷的威风,不耐烦地说道,“明日,叫人给你换过张大点的床。”说完径直朝小床走去。 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寒菱浑身酸痛,又累又乏,不多久也睡着了。 这一晚寒菱睡得很沉,也没再做那些恶梦了。 接下来,银若宸的日子便进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闲中。 他几乎抛开了所有的朝政事,不再插手朝中任何事物,经过此次大火,宋元帝对银若宸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似乎放松了对他的顾忌,而王府内又被他明目张胆的安插了许多亲兵,等同于控制了王府,银若宸对此淡然处之,整日带着寒菱“胡作非为”,游山玩水,到处闲逛。 寒菱在这段日子成了北冥国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救瑞姑姑有功,得到了瑞姑姑的庇护,而银若宸又与寒菱“形影不离”,吃则同桌,睡则同屋,太妃娘娘实在找不到机会整冶寒菱。 寒柳与秋雨似乎也收敛了许多。 只是宋元帝丢了兵符,坐卧不安,如坐针毡! 而银亲王也因此次火灾,逃脱不了干系,被宋元帝借故让他远离了朝廷,将要去到一个偏远的封地! 对寒菱来说,一切似乎比想象中要好太多! 虽然银若宸那家伙整天吹毛求疵,胡天胡海,还时不时的捉弄下她,可毕竟对寒菱还不错,寒菱当然一点也不怕他,有了瑞姑姑的庇护,银若宸对她无可奈何,这让寒菱得意了不少。 年关将近了! 瑞姑姑因为火灾受到惊吓,整整病了二十多天才慢慢恢复过来。 银若宸的妻妾,因火灾死伤不少,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性趣,他在享受清闲的同时,每日照常都会宠幸好几个妾侍,甚至经常还会带着那几个男宠,夜夜笙歌。 很快,寒菱便发现了他的秘密:比如,每当他宠幸妻妾时,那是左拥右抱,招摇过市,大张旗鼓,生怕外人不知道似的。经常在外风流潇洒,钟情于酒色,不时带着那几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打情骂俏,笙歌阵阵,鼓吹打乐,传出好几里。 反倒是阮侧妃,自从上次事件后,银若宸再也没有踏足过她的寝宫。 连寒菱都替阮侧妃叫屈起来,明明阮侧妃说的是真的,就算是为了某些原因,可事情过去了,银若宸不应该再如此冷遇她,实在没道理。 今日,银若宸在东侧花园里设晏,与好几个妾侍和男宠打情骂俏,场面不忍直视,每每此时,银若宸便把寒菱打发走了! 寒菱无事可做,沿着花园里那排挺拔的松树走去。 “兰儿,你觉得怪不怪,昨日我在栎阳大街上看到个女子,很像以前的尹妃娘娘,只是那个女子已经成婚生子了。”一株大大的松柏树下面,坐着二个身着红色下人服的丫头,正在说着悄悄话。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眼花了,尹妃娘娘进府不到一个月就死了,我还看过她的遗体呢。”另一个丫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不要忘了,尹妃娘娘进府时可是我服伺的,我怎么会看错呢,那个明明是她,世上哪有这么相似的人,想尹大人家才一个女儿,并不曾有姐妹,若说姐妹相似还有可能,但这个绝无可能。”那个丫头赌咒发誓地说道。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银若宸曾有过二个正妃娘娘。 一个听说娶亲当日,在路上遭遇劫匪,当即失踪了! 还有一个便是前朝重臣尹大人的女儿,倒是娶进了门 ,可仅仅一个月时间,便病死了,自此后,银王爷克妻的传闻便传了开来,再无朝中大臣敢把自家女儿许配给他为正妃,如今王府的二个侧妃娘娘,阮侧妃先帝所赐,一个是当今宋元帝所赐,银若宸现在对她们并无多少好感,基本不踏足她们的寝宫了。 一个女人,只因为爱那个男人,为了争得他的宠爱,仅仅只是告错状而已,便被银若宸冷落了,譬如:阮侧妃。实在可怜! 寒菱没想到银若宸如此薄情寡义! “走开,走开,不要过来。”杨太妃在梦中惊恐地大喊道。 “娘娘,娘娘,醒醒啊!”贴身丫头绿梦轻摇着杨太妃急切地喊道。 杨太妃猛地坐了起来,满身大汗,怔怔地坐着出神,保养得极为姣好的脸上显出一层惊恐的红晕,只觉浑身寒意丝丝入扣。 “娘娘又做恶梦了吧!娘娘请先喝口热水定定神。”绿梦端过一杯热茶来,递给了杨太妃,杨太妃喝了口茶,精神松驰了下来,绿莲忙拿过一块洁净的毛巾轻拭着她额头的汗水,又给她轻捶着肩膀,一会儿后,吁了口气,朝着绿梦摇了摇手,绿梦知趣地退了下去。 杨太妃却再无睡意,望着黑沉沉的夜发起愣来,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做起噩梦来,总是会梦到王皇后神情冷冷地望着她,向她索要香菱。 “践人,死了还要来折磨本宫。”杨太妃眼中闪着可怕的光,暗暗骂道,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的人生该多么幸福啊!她爱着先帝,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爱上了先帝,她本是杨国公唯一的嫡女,家世显赫,貌若天仙,多才多艺,十三岁那年,她与先帝相遇在御花园,自此后,便开始了她的爱情之路,她与先帝缱绻情深,相知相爱,可是自从她出现后 ,她娇娇弱弱,温顺可人的模样,一下就吸引了先帝的眼光,自此后便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噩梦。 渐渐地先帝来她寝宫的日子越来越少,到后来,常常几个月不见踪影,她闹过,哭过,甚至还动用了老父亲的力量,然而没用,他反而越走越远,直至那天,她被封为王皇后,举行册封大典,普天同庆时,她才梦断黄梁,那天,她万念俱灰,一尺白绫,差点化作了冤魂,幸得当时的贴身宫女绿梦发现才救了她一命,自此后,她心彻底死了,冷静了下来,改变了所有的想法,变成了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再无爱欲的女人! 她,不过是寄养在她家中的表妹而已,母亲早亡,父亲因悲痛过度也随了她母亲而去了,只是她母亲念及姐妹亲情,收留了她,却没想到却成了她的噩梦!让她此生都不再幸福! 她成了王皇后,而她却只是个贵妃,每日,她还要向她请安问好!这让她曾经那颗骄傲的心几尽疯狂了!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毒誓 “小草,把这个给银王爷拿过去。”秋雨手拿着一个坎垫走进来朝寒菱说道。 寒菱抬眼一瞧,原来是马背上的坐垫,有点不明所以。 “今日王爷在小溪边森林里狩猎,这是王爷心爱的黑马的坐垫,王爷特地吩咐人来叫你拿过去的。”秋雨酸酸地嘲讽着说道,“有哪个奴婢像你这样睡到现在才起来的。” 寒菱瞧了瞧小床,银若宸明明那晚说给换张大床的,结果还是没有,八成是他忘了!昨晚竟然又睡到了他的大床上,寒菱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似乎自从跟银若宸同屋而居以来,她睡觉越来越不老实了! 寒菱红了红脸,想起昨日银若宸确实说过今日要在树林狩猎,还邀请了什么人来比赛骑马狩猎的,于是匆匆冼濑,用完早点后,拿起坐垫朝小溪边而去。 走到小溪边一个拐角处,这里荒草萋萋,偏僻冷清。 “青阳哥哥,你到了王府为什么不来找我?”一个娇嗲惊喜的声音说道,寒菱听得心中一惊,不自觉停下了脚步,藏身进一棵树后,仔细瞧去。 这个声音,想都不用想,是寒柳了! “军务缠身,我还没找到机会呢。”苗青阳有点语不成调,不自然地说道。 “青阳哥哥,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日日夜夜,做梦都在想你,可为什么?二年前却不辞而别了?为什么?"寒柳红着眼圈一迭声地质问道。 ”没什么,我......我只是厌倦了戏班生活,想换一种方式生活着,且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必拘泥于戏班呢。"苗青阳轻言浅语地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是因为那个践人而走的。"寒柳摇头否定道,声音微微发抖,”我们以前心心相印,彼此相爱,可你却为了那个践丫头毅然离开了我,在我最困难,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苦吗?“ 寒柳说到这儿轻轻抽泣起来。 苗青阳脸上掠过一层痛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认真而又严厉地说道:”柳儿,你还是老样子,菱儿,是你的妹妹,怎么可以这么称呼她,她什么都不懂,这一切根本不是她的错,而你竟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她,这对她不公平,你不觉得惭愧吗?“ ”惭愧?“寒柳听到苗青阳这句质问,停住了哭泣,抬起头来,泪眼含恨,咬着银牙说道:"我凭什么要惭愧?如果不是她,那老妇人会把我赶出戏班吗?如果不是她,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就因为她小,要照顾她的情绪,你迟迟不答应我的要求,不带我走,凭什么样样她都要占先机?整天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可那个老妇人却把她当宝贝般,变脸术也传给了她,而且还要逼着你和她成亲,明明你爱的是我呀!” 说到这儿寒柳情绪激动,泣不成声! 寒菱愕然!原来寒菱真的是喜欢青阳哥哥,而青阳哥哥与寒柳姐姐却是真心相爱的。 听到这儿,寒菱自惭其形!难怪现在每次见到苗青阳,内心都会有种抑制不了的喜悦,原来是有这茬在里面。 苗青阳的脸色越来越暗,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青阳哥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寒柳走上前去紧紧地抱着苗青阳的腰,抬起泪眼朝苗青阳撒娇道。 苗青阳身子震了震,只过了一会儿,慢慢地掰开了寒柳的手,躲闪着眼睛却坚定地问道:“柳儿,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到了银王府?” 寒柳身子一抖,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与慌乱,望着苗青阳,真切地说道:“青阳哥哥,现在还不能说,请你相信我,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等过了这一阵,我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到时你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又何必再去戏班呢?虽然苗家班威名在望,到底是个戏子,哪比得做官来得荣耀。“寒柳兴奋地说道,脸上泛起一层明亮的光来,带着幸福的憧憬。 苗青阳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了,盯着寒柳,再次郑重地问道:"柳儿,我现在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寒柳明眸潋艳地望着苗青阳,含笑点了点头。 “柳儿,二年前,你说的那个事情是真的吗?”苗青阳极为认真地问道。 寒柳愣了下,眨了眨眼眸,脸上呈现出一丝不安,良久后,点了点头。 “好。”苗青阳见她点头了,眼眸里闪过一丝看不见的寒意,冷冷问道:“柳儿,现在告诉我,寒家班的灭门血案是不是与你有关?” 寒柳惊得如晴天霹雳,浑身抖了下,望着苗青阳暗沉的脸,忙忙摇头道:"不,不知道,那不是我干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是吗?“苗青阳不相信似的紧盯着她,眼神高深莫测,迸射着丝丝冷光,说道:”你敢发誓吗?寒柳,敢对着我的眼睛发誓吗?只有这样我才会相信你。“ 寒柳脸色发白起来,张开了嘴望着苗青阳,忽然哭着说道:"青阳哥哥,你到底不相信我的,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就不肯相信?一定要来发毒誓呢,青阳哥哥,你还爱我吗?”说完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苗青阳毫不动容地推开了她,冷声问道:"柳儿,回答我,你敢发毒誓吗?“ ”好。“寒柳被苗青阳推开后,心如刀绞,二年前,他一走了之,再无音信,今日在王府相遇,却逼她发毒誓。咬着银牙,望着苗青阳的眼,脸上带着一丝悲壮的笑意,缓缓说道:”青阳哥哥,如若寒家班的灭门血案与我有关,我将遭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完抹着眼泪,惨笑着对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现在愿相信我了吗?“ 苗青阳的脸色渐渐柔和下去,摸了摸她的头,叹息一声,说道:”不是不愿相信你,只是二十几口生命,还曾经亲如一家人,实在让我震惊,只有这样我才能对你放心。如若这种事真是你干的,那可是丧尽天良,天理不容,我也决不会放过你,若不是你做的,放心好了,不会有人对你怎样的。“ 寒柳的脸色略微发白,扑进苗青阳的怀里,拼命地抱着苗青阳,不停地说道:”青阳哥哥,相信我,不是我,真的不关我的事,青阳哥哥,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求求你了。“ 苗青阳僵然立着,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头,终是在半空中停下了,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好。 ”柳儿,你要知道,当时寒老班主是把寒菱许给了我的,现在寒家班遇难,我不能背信弃义,否则将会遭到别人的耻笑。“苗青阳最终还是慢慢地说道,"而且,菱儿实在太可怜了,我.....。” 寒柳弹射般从苗青阳怀里跳出来,满脸泪痕,愤怒地叫道:“青阳哥哥,明明你爱的人是我,而现在寒家班都不复存在了,寒菱也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这样对我公平吗?” 苗青阳怔了一下,眼神复杂,看来她并不知道王爷身边的小草就是寒菱了,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道:"柳儿,原谅我,这样做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的,你应该为自己着想,找个比我更好的男人。“说完,瞧了瞧那边的树林说道:"先回去吧,别让王爷他们等太久了,被人发现了不好。” “不,青阳哥哥,你是不是变心了?这么多年,为了你,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难道我就不可怜吗?为什么会如此偏心?明明知道我在王府,却不来找我,若不是今日偶遇,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见我了?”寒柳几尽疯狂了,哀叫道,“我不会去找别的男人的,这辈子生生死死都是你的人。” “你想太多了,柳儿,如今我军务缠身,而你又在王爷身边,如何能去找你呢?”苗青阳见寒柳情绪激动,只得安抚道。 “骗人,你根本就是不想见我,青阳哥哥,你变了,二年前,你就变了,要不,当时不会那么狠心地离开我的,难道你真的爱上了那个践丫头?”寒柳痛苦地喊道。 “柳儿,寒菱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如此叫她呢?还有,我不知你来王府有什么目的,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若你是为了我来做些什么事,那就请你收手吧,我是不会领情的,记住,我是男人,自己的前程自己会去挣,希望你多为自己想想,现在才发觉我以前很多想法都是错误的。”苗青阳皱着眉直接了断地对寒柳说道,说完,不再看她,快步而去。 寒柳瘫倒在地上,手紧紧地拧着地上的枯草痛哭失声。 寒菱听得出神,心中却疑虑重重,二年前,寒柳对苗青阳说了什么?为什么连苗青阳都会怀疑寒柳来,苗青阳以前有过什么想法吗?不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寒柳的誓言,因为寒柳早就变了。 寒菱拿着坐垫朝树林走去,决定要找个机会问下苗青阳,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银若宸正站在树林边,抚弄着他的爱马,神情专注,俊隽的身影配着俊马,如同一幅古色古香的历史图画,夺人眼球! 寒菱忽然想起,似乎很久没见到小黑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森林骑射 “王爷,坐垫拿来了。”寒菱走近银若宸轻声说道,银若宸低头抚摸着俊马,没有说话。 寒菱的眼睛朝旁边瞧去,苗青阳牵着高头俊马正站在一边,银亲王和一个小厮正在检查着马匹,远处站满了一队精兵,手中背着各式猎具,准备狩猎之用了。 原来银王府这一片树林正连着北冥国的原始皇家森林,树林的四周都用铁丝网围了起来,只有这个入口,有专人在此守着。专属于北冥国皇上和皇家打猎游玩之处,以前宋祖帝常在此狩猎,比武骑射,近年,宋元帝贪恋美色,不喜狩猎才会使这片森林冷清起来。 寒菱知道这打猎有围猎和骑射,其他还有火攻,撒网,索套等。所谓“逐鹿中原”,其实就是以此引申开的,那鹿就好比是贼人,追着他们打,直到把他们射死。这样才解了围猎者的心头之痒。 实际上男人们尤其是战场上的男人们,譬如银若宸那厮,那是酷爱打猎的,说白了不外乎有这种“灭贼情结”在里面。而围猎也确实给了这些上战场的将士一次次实训机会。 “王爷,全部准备完毕,可以狩猎了。”一个亲兵跑来禀告道。 银若宸方抬起了头扫射了四周一眼,慢条斯礼地点了点头。 银亲王走了过来,朝银若宸笑笑道:“若宸,这猎怎么个打法?” “全听皇叔的,皇叔不日就要去封地了,今日就当为皇叔饯行好了。”银若宸淡然说道。 银亲王眼露暗光,笑笑道:“今日既是游玩,那我们不妨与亲兵们分开,他们去围猎,我们几个只骑马狩射,谁狩射多谁就算赢,谁输了负责做中饭,搬运猎物,如何?" "那敢情好。”寒菱一听,这可是相当于野炊了,一时高兴,不禁脱口而去道。 银亲王闻言哈哈一笑。 “你会狩猎?"银若宸听到寒菱的叫声,终于回过头来,接过了她手中的坐垫,好奇地问道。 寒菱忙摇了摇头,嗫嚅着说道:"王爷,奴婢连骑马都不会。” “不会,还叫那么大声。”银若宸黑着脸说道。 寒菱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心想这游戏与自己无缘了。 今日这狩猎游玩那可是带着女眷的,只以游玩为主。 “不会,没关系,那你会不会做饭?”银亲王宽容地问道。 “这个当然会了,而且很拿手呢。”寒菱擦擦手掌,跃跃欲试地说道。 “这就行了,待下就指望着你用午饭了。”银亲王笑着说道,“若宸,你跟你的小跟班一组,我和素容一组,李将军和他内妾一组。”银亲王说完,瞧了瞧不远处站着的苗青阳,说道:“苗青阳与寒柳一组,我们从现在开始分头行动,二个时辰后在寒阳寺附近会面,比较胜负,谁有真功夫尽管使出来的吧。” 银亲王也学着寒菱的样子摩拳擦掌地说道。 不远处,一个面相姣美,雍容华贵,庄重端庄的女子从小溪边娉娉走了过来。 银若宸立即与她行礼作辑,称她为“皇叔母”,寒菱立马知道了她就是银亲王口中的'素容“了,素容与银若宸和众人见过礼后,朝银亲王走去,银亲王微笑着拉着她的手扶着坐上了马背,待她坐好,银亲王纵身一跃,身姿优美地稳稳坐在马背上,”驾“的一声,俊马朝树林深处奔去。 寒菱看得微微发呆。 突然身子一轻,天旋地转起来,耳边只听到呼呼风声,还有树叶划过脸的微痛感,吓得惊叫一声,忙把头朝一处胸膛藏去。 可恶,该死的银若宸竟趁着她发愣的瞬间,跃上马背,顺手把她捞了起来,策马朝树林中狂奔而去,寒菱哪见过这阵势,吓得头昏脑胀,尖叫出声来。 银若宸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 寒菱吓得簌簌发抖,风和树枝划过她的脸,似乎随时都会颠得掉下来,只好紧紧地抱着银若宸,把头藏在他的怀里。 一会儿后,似乎听到狼的叫声,吓得她魂都快掉了。 坐骑来到一处密林后,马停下了脚步。 ”抱紧本王,否则等下掉下去被狼吃了,可怪不得本王了。“银若宸附在寒菱耳边带着半是威胁半是戏谑的口气说道,寒菱哪敢说不,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或是戏弄,只是拼命地点了点头,手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嗖。“的一声响,传来几声”叽叽“叫声,几只野鸡被一只利箭同时射中倒在”血泊“中,银若宸笑了笑,抱着寒菱跃下了马背。 ”把它们捡起来。“银若宸朝她吩咐道,寒菱站在地下,双腿发软,脸色发白,半天反应不过来。 ”啧啧,敢情你是个废物不成?捡过猎物都不行,你说本王带着你干吗?“银若宸见寒菱半晌傻傻地站着,不满地砸着舌说道。 寒菱羞愧极了。 银若宸捡起地上的野鸡装进行囊里,挂在马背上,抱起寒菱跃上马背朝前面继续走去。 大概是进入了猎物高发区,马匹走得很慢,寒菱渐渐适应过来了,可以坐在银若宸怀里正面对着森林寻找猎物了。 前面树林里,几只小白兔正在安静地吃着草。 银若宸举起了手上的弓箭。 “别,别射它们。”寒菱心中一颤,惊恐地叫道。 银若宸吓了一跳,手中的箭停住了没发,那几个兔子听到叫声,吓得四处逃散,一会儿便没了影。 “怎么啦?”银若宸看着她不解地问道。 “王爷,它们好可怜,不要射死它们。”寒菱仰着头,眨着大眼替它们讨饶道。 银若宸怔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离奇的说法。 “妇人之仁。”银若宸脸一沉,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马继续朝前走去。这时四周愈静,马蹄之声格外的响。 一棵高大的树背后面,几只小山羊正在悠闲地走着。 银若宸心中一喜,面露微笑,拿起手中的弓箭正欲射击。 “不要啊!王爷。”寒菱惊叫出声来,银若宸惊了一跳,小山羊听到叫声,警惕地抬起头来,发现危险后“轰”地撒腿就跑,不一会儿便没入了树林中。 “又怎么啦?”银若宸没好气地问道。 “王爷,那只母的怀孕了,放过它们吧!我们再去找其它凶残的动物好了。”寒菱乞求地说道。 银若宸差点吐血了。 “哇”了一声,想发火却说不出话来,只好无奈地朝前面走出,再去寻找猎物了。 绕过一片小树林,就来到了一条干涸的河床上,怪石嶙巡,二旁干枯的杂草乱七八糟地躺着,银若宸抱着寒菱下了马,站在一块石头上眺望着。 忽然看到不远处有几只寻鹿站在河床上正互相嬉戏着,银若宸一见喜出望外,这寻鹿正是考验眼力的最好射击,追鹿,正是考验骑马技术,学习骑射的关键要点。每次遇到它们将士们都会兴奋异常,追逐着围捕直到把它们射死,这时将士们吃着鹿肉,高声谈笑着,很有成就感。武艺也会随之进步很多。 当下银若宸搭好弓箭,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箭射中要害。 "啊!"寒菱眼见银若宸的利箭就要出去,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寻鹿听觉非常灵敏,反应也迅速,听到叫声,即时迈开长腿飞奔起来,眨睛间便消失了,银若忙策马追去,哪里还有身影。这寻鹿,除非围猎,靠骑射只能是出奇不意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银若宸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跳下马,站在寒菱面前,满脸黑线。 ”嘿嘿。“寒菱眼见银若宸像只狂怒的狮子,只好陪着笑脸,颤颤兢兢地说道:"王爷,跑了就跑了吧,反正鹿肉一点都不好吃。” 银若宸深吸了口气,平息了下怒火,一把抓过寒菱咬牙切齿地问道:“现在快过去一个时辰了,因为你捣乱,本王就打了几只野山鸡,你说本王如何与他们来比?中午吃什么?” “王爷,王爷。”寒菱惨叫一声,叫道:"王爷,不要罚奴婢,奴婢好害怕呀,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吧,比如有狐狸,野猪呀,王爷的骑射了得,一会儿就会射倒一片。“ 银若宸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放开了寒菱,说道:”你表现得太好了,就在这里等着被狼吃了吧。“说完,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别,王爷,别丢下奴婢呀!“寒菱眼瞅着银若宸的背影眨眼间就消失了,这才真的吓傻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野兽出没,呆在此地,死路一条啊! ”王爷,别丢下奴婢呀!"寒菱边哭着边朝前跑去。没走几步便被一根枯树枝拌得摔倒在地,手足无措,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一阵马啼声响起,有枯树断落的声音,寒菱抬起泪眼,看到高高的俊马上,一个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子怀里抱着一个身着红衫的娇艳妩媚的少女,那少女满脸娇羞,眼里闪着幸福的光。 来人正是苗青阳和寒柳! 寒柳看到寒菱趴在地上哭,眼里闪过一抹讥讽和鄙夷的笑,笑着说道:"啧啧,丑丫头,被王爷遗弃了吧!“ 苗青阳皱了皱眉。 寒菱停住哭声,喜出望外地望着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带我出去吧,要不,我会被这里的野兽给吃掉的。”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森林遇险 “王爷呢?你怎么会一个人呆在这儿?”苗青阳放开寒柳,跳下马来,扶起寒菱,温和地问道。 “那个混蛋把我丢在这里,独自跑了,说是要把我喂狼,他坏心眼,青阳哥哥,快救救我吧。”寒菱眨着泪眼说道。 寒柳的脸上笼起一层寒霜,朝着寒菱怒喝道: “践婢,竟敢叫青阳哥哥,青阳哥哥是你叫的吗?真不要脸,勾引了王爷,还要来勾引我的青阳哥哥,也不看看你那长相。” 寒菱此时害怕,不想独自呆在这阴森森的森林,便不想理她,只是傻傻地站着抹眼泪。 “寒柳,不许这样说她。”苗青阳听到寒柳的斥责,剑眉紧锁,忍无可忍,大声朝寒柳喝道。 寒柳愣了下,自记忆起,青阳哥哥都没有这样对他疾言厉色过,而今日却为了一个丑女这样无视她,还大声怒斥她,当即忍受不了,眼圈一红,委屈地望着苗青阳,指着寒菱,不甘地说道:”青阳哥哥,为了一个这样的丑女就来骂我吗?我究竟在你心里算什么?“ ”丑女又怎么样?丑丫头也是人,你就能随便污辱她吗?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苗青阳沉下脸来朝寒柳说道。 寒柳惊得嘴都合不拢来,面色一下变得惨白。 没错,变了,她的青阳哥哥真的变了,不再对她唯命是从,不再对她悉心呵护了,甚至为了这样一个丑陋的,不相干的丫头而来训斥自己,当下眼泪如决堤般流满了脸颊,眼神哀怨凄楚地望着苗青阳说不出话来。 苗青阳并没有安慰她,而是朝寒菱温和地问道:”你得罪了王爷吗?王爷为啥会把你丢在这里,没理由呀,王爷,他,应该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如此狠心吧。“ 寒菱见苗青阳质疑,只得把一路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后,懊恼地说道:”青阳哥哥,就这样,他就把我丢在了这里,自己走了,说要让我喂狼。” 苗青阳认真听完后,莞尔一笑,温言道:“你这丫头还真是心善,傻丫头,放心吧,王爷不会丢下你的。” “不,青阳哥哥,他已经丢下我了。”寒菱着急地说道,如若青阳哥哥也不相信她,不愿带她离开,她唯有被狼吃了,想到这儿,恨恨地朝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别看他是个王爷,可他小心眼,坏心肠,满肚子坏水,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青阳哥哥,求求你,带我出去吧。“ 苗青阳听着听着,忽然望着后面只笑不语。 寒菱觉得不对劲,忙顺着苗青阳的眼光望去,只见银若宸正骑在高头大马上,马背上驮着一只白虎,瞪着双眼盯着她,正在认真倾听着她数落他的坏话。 一定是吓糊涂了,连银若宸骑马返回都没有听到,寒菱只觉头轰地一响,难堪不已。原来这家伙独自打虎去了,还真的只是玩玩她,故意让她虚惊一场。 猛然记起,玩这些名堂那可是他最拿手的了。 “王爷,您竟然打了一只白虎,属下佩服。”苗青阳由衷地赞叹道,说完呵呵一笑道:”王爷,您来了,那属下先行一步了。“说完朝寒菱挤了挤眼,意思是叫她”小心点,讨好王爷。“,尔后翻身上马,拥着寒柳朝树林深处走了。 寒菱这下糗大了,只好厚着脸皮朝他一笑,局促不安地站着。 ”你好大胆子,竟敢在本王的下属面前说本王的坏话,你可知道该当何罪吗?“银若宸阴着脸朝她问道。 寒菱低头不吱声,用脚在地上划着圈圈,装作没听见。 银若宸摸了摸下巴,嘴角微扬。 “驾”,猛地大喝一声,双腿一踢马肚子,伸手朝寒菱一拎,寒菱像只小鸡般被他拎了起来,塞到了他怀里。 寒菱立马又觉得天地都翻过来了,胃里面搅动得厉害,一口气呛不过来,红着脸猛烈地咳嗽起来了! 禽兽!又来玩我!寒菱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摘了他的心,喝了他的血! 银若宸毫爽的大笑了起来,俯身在他耳边问道:“你说,在你心中本王只是那样的人吗?” 寒菱哪敢答话。 银若宸又大笑几声,连声吆喝着,吹了几声口哨,很快就听到一阵马啼声。 马走出了林子,来到了一块空旷的草地上,许多精兵从树林里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每个人都兴趣高昂,马匹上驮满了丰厚的猎物。 “那边树林有几只寻鹿,你们去围捕,若围捕不到,罚。”银若宸朝他们大声命令道。 “遵命,王爷。”将士们齐声呦喝道,叫声震耳欲聋,林中的野鸟被惊得四处飞散。 一阵奇妙悠扬的笛声从树林里传了出来,那笛声悠扬顿挫,错落起伏有致,听入耳中却是悦耳至极。 众将士一下寂然无声,全都倾耳细听。 突然间,只见漆黑的森林中、涌出一片片黑色的巨浪,那巨浪夹杂着阵阵的嗡嗡之声,在笛声的驱役下,直从四面八方向草地上的人马身上扑来。 此时寒菱胯下的骏马已然受惊,人立而起,将寒菱和银若宸摔到地上。 银若宸被跌了个荤八素,寒菱跌入他怀中。 不好,遭遇马蜂围攻,寒菱迅速反应过来。 此时众亲兵惊乱成一团。 银若宸似乎也被这场景吓呆了! “镇静,镇静,快抱着头,蹲下来,别动。”寒菱忽的站了起来,从银若宸身上搜出了个火折子。 寒菱忙把身边的枯草快速拔了起来,留出了一块空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子,点亮了火折子。 一股黑烟夹杂着药味升起,寒菱把药丢在枯草上,天气干燥,霎时地上拔出的枯草被点燃了。 此处空旷,杂草并不很多。 黑烟升起,夹着药味,那黑色巨浪停止了飞动,纷纷跌落下来,被火烧成了灰烬,不到一会儿时间,马蜂渐渐消失了! 然而最让寒菱担心的却是火,星火可以撩原! "快,拔草,阻止火势燃烧。“寒菱眼见马蜂威胁已经成功解除,忙冲着众将士喊道。说完带头快速地把身边的杂草拔掉。 众将士也醒过神来,全都赶来拔草,空地越来越多,把火圈在了中间,没有了草的地方,火势蔓延不了,只剩下中间一圈小火,很快便熄灭了。 寒菱松了口气! 抬眼一望,银若宸早已不见了身影。 林中吹笛之人是谁?显然是想用马蜂来蜇死他们!这种马蜂有毒,如若被蜇中,后果很难想象。 王府刚失火没多久,又是谁要暗中置他们于死地呢! 这里是森林中最空旷的地方,从这里走出几里就会上到去皇宫的官道,然后再行个数里,就会返回王府,也正是因为此处空旷,才救了他们,寒菱的药才得以有效,如若是在森林深处,后果不堪设想了! 过了一会儿,银若宸带着一队精兵从树林里折返了回来。 他面色凝重,剑眉紧锁! 银亲王和李将军闻讯都赶了过来。 “若宸,怎么回事?是何人所为?“银亲王焦急地问道。 银若宸摇了摇头,说道:”皇叔,我走进树林时,那吹笛的人已经趁着混乱逃掉了。“ 银亲王微微冷笑了起来。 ”若宸,今日围猎之事,到此为止吧!"银亲王不无悲哀地说道。 银若宸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去寒阳寺用中饭,带上猎物,走!“银若宸吩咐道。 说完抱着寒菱,跃上马背。朝寒阳寺而去。 “你用的是什么东西?身上又怎会随身携带这些。”银若宸不解地朝寒菱问道。 寒菱微微一笑,说道:“王爷,奴婢流露街头时,为了驱赶蚊虫,身上都会配带这些,今日听说王爷要去森林狩猎,奴婢害怕毒虫之类的,便带了点。” 银若宸和银亲王都赞许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银若宸和银亲王沉思着,久久没有说话,马匹缓缓走着,沉重的马蹄声重重叩进了寒菱的心里。 ”心腹之患不可留,若宸,你记住皇叔今日说过的话。“银亲王一针见血地说道。 寒菱听得震耳发聩,谁是心腹之患? 银若宸面色铁青,不发一言。 走了不多久,远远便望见寒阳寺那碧色的屋顶了,潇索的寒阳寺位于这森林中一座大山的半山腰,青砖碧瓦,仿若镶嵌在这树林中的一朵长满绿苔的蘑菇云,若隐若现,平添几许神秘。 寒阳寺专供皇家围猎时歇息用。 一个老主持带着个僧人迎了出来。 “一鸣道长,给本王备几间僧房,你们就自个忙去吧!”银若宸朝年逾古稀的一鸣道长笑笑吩咐道。 “遵命,王爷,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老纳。”一鸣道长双手合什,弯腰恭敬地说道,说完吩咐了一些事宜,退了下去。 寒菱站在寺中后院一瞧,后院很是宽阔,说是后院不如说是野外草地差不多。这寒阳寺僧人不多,处在半山腰中,离北冥国皇宫不远,说白点就是一座皇家寺庙。 以前曾听说宋祖帝的娘玉贵妃因遭人陷害,被宋始帝罚到这寺庙做苦力,呆了二年之久,而玉贵妃来时已怀有三月身孕,玉贵妃在此历经磨难,九死一生才生下了宋祖帝,宋始帝后来得知真相后,羞愧内疚不已,便立玉贵妃为后,封玉贵妃所出之子宋祖帝为太子,继承了皇位。 因此宋祖帝在位时,对这寺庙还颇为照顾,派人好生打理,自从宋祖帝仙逝后,这寺庙基本被宋元帝漠视了,庙里没有几个僧人,冷冷清清,偌大的后院疏于管理,已是杂草丛生,凋零残败!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寒阳寺的笑声 众人把自己打得的猎物拿出来,一一摆好! 一阵比较后,他们四对的胜负立马就分出来了。 银若宸因为寒菱的捣乱,仅仅打了几只野山鸡,数量上得了个倒数第一,好在他后来打了只白虎,统共算起来,排名倒数第二。 每次打猎,银若宸总是满载而归,最大的赢家当属他不可。 而此次,纯是个例外! 李将军和银亲王的获利品最多,当然输的便是苗青阳和寒柳了。 银若宸朝着寒菱吹胡子瞪眼睛。 寒菱一点也不怕他,懒得理他,主动生火做饭。 “王爷,请过来帮下手。”寒菱朝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一听,脸一暗,竟敢命令他干活,岂有此理,他堂堂王爷,竟然还要动手做饭,这不让人笑掉大牙么? 寒菱冲着他发黑的脸做了个鬼脸,朝银亲王告状道:“银亲王,若有人赌输了而又不愿服输,甚至不愿为输的后果负责,那该怎么办呢?" 银亲王呵呵一笑,说道:“愿赌服输,这是正理,如若不愿兑现,那就只好惩罚了。” 银若宸听得快暴跳如雷了,好吧!男子汉一诺九鼎,这次,我就忍了,看以后怎么收拾你?想到这儿,一把抓过寒菱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快走。” “遵命。”寒菱笑嘻嘻地说道。 苗青阳和寒柳负责冼刷,寒菱负责炒菜和烤肉。 “先挖好坑。”寒菱指着草地说道。 银若宸无奈,只得乖乖地挖起坑来,亲兵要过来帮手,被寒菱挡了回去,今日她就要好好地整整这声名显赫的王爷,不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又哪能体会饭菜的香甜呢! 银亲王和素容站在远处望着银若宸,微微笑了笑。 “王爷,若宸似乎很听这个小跟班的话,他竟然会动手帮着煮饭,真是匪夷所思呢!”素容瞧着银若宸那认真挖坑的样子,不可思议地说道。 银亲王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说来也真是怪,没想到若宸倒被这个小跟班给降服了,还从没见过他会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的,显然这是一物降一物了。” 李将军在旁边听了都开颜笑了起来。 各处亲兵都已经把猎物宰杀干净了,生起了膏火,用棍子架好,烤起了猎物来,寒菱把锅里倒满了一鸣道长准备的米,生好了火,对银若宸说道:“王爷,您就在这里给灶里添火,奴婢去弄点野菜来。” 远远地就看到苗青阳和寒柳正在一汪小潭边清洗着猎物,他们动作配合默契,情意绵绵!寒菱呆呆望了下,这具身体对苗青阳还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心底会不觉涌上一股生涩。 寒菱浅叹口气,绕过他们朝后花园一片难得的绿色走去! 将士们早就习惯了这种野外生活,东西都准备得很齐全,寒菱对野菜独有体会,不久,采撷了大把回来。 远远就瞧见一股黑烟,待走近一瞧,真是大跌眼镜! 煮饭的坑里塞满了干柴,火,早已熄灭了! 银若宸正趴在地下望着火坑发愣,浑身黑乎乎地。 “咳,咳。”寒菱走近前故意咳了二声。 银若宸听到声音,抬起了头。 寒菱一见,吓了一大跳,眼前的半边俊颜上几道黑乎乎的手印,银质面具也变成了黑炭面具,整张脸已成了包公,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寒菱愣了会儿后,咯咯大笑起来! 银若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见她望着自己的脸笑得不像话,忙伸手摸了摸脸,这下更好了,整张脸都黑了! 寒菱笑抽了! 银若宸懊恼不已,伸手过去抓她。 寒菱灵巧地一闪,似只泥鳅般滑走了!银若宸气得直跺脚,寒菱在远处笑弯了腰。 听到笑声,银亲王和苗青阳忙围了过来,银若宸带着黑脸要去追寒菱,寒菱见他来势汹汹,吓得躲到了苗青阳的背后。 银亲王和苗青阳都笑了起来! “王爷,请您放过小草吧!”苗青阳替寒菱讨饶道。 银若宸恨恨地瞧着寒菱,恨不得把她吞了!寒菱伸出头朝他扮了个鬼脸! “寒柳,你服伺王爷去洗簌更衣。”银亲王朝寒柳吩咐道。 “是。”寒柳答应一声,带着银若宸走了! 寒菱挽起袖子,开始做起饭菜起来,苗青阳在一旁当下手。 二个时辰后,香喷喷的烤肉味便飘了过来,亲兵们都开始吃肉喝酒起来!划拳斗酒,欢声笑语,伴随着风声传出好几里。 银若宸和银亲王,李将军,苗青阳他们四对摆了一桌,将士们把烤好的全山羊,山猪,鹿肉.....摆了满满一桌。 “菜来喽”。”寒菱端着一盆野菜走了上来,放在饭桌正中,笑着说道:“这一盘红嘴绿莺歌,是小草特地为你们准备的。” 众人抬眼一看,只是一盆野菜,可那野菜绿得娇嫩,茎根红红,配着这些肉食,真真增色不少。 “哟!小草姑娘,你还会给菜取名?不过是一盆野菜,给你这么一说,顿时胃口大开。”银亲王笑笑说道,说完夹起了一筷子野菜放进了口里,细细一尝,啧啧称赞道,“味甘而清润,确实是上等佳肴。” 寒菱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回王爷,小草家贫,儿时经常吃这些野菜,对它们情有独钟,因此给它们取了个好听的名字。” 苗青阳望了她一眼,默然! “那你还做了什么好菜?”银亲王兴味旺然地继续问道。 “有。”寒菱嘻嘻一笑,众人只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只见寒菱转身端上来一个烘烤得干干的红泥包,冒着热气。 “凤凰台上凤凰游,热呼呼的寒家叫化鸡。”寒菱用手撕开叫化鸡上面附着的红泥,红泥经手一碰纷纷落地,野山鸡的香味四溢,一时引得众人口水直流。 这正是银若宸射中的野山鸡。 “凤凰乃鸡也,妙!妙!”银亲王拍手叫道,不无疑惑地问道:“没想到你真是心灵手巧,能取出如此有诗意的名字,你识字么?” 寒菱眨了眨美目,摇头说道:“回王爷,奴婢出身草根,不识字,这些只是农家取乐用的,不足为奇。“ 银亲王笑笑点了点头。 寒菱眼波流转间,却见银若宸正目光如炬地望着自己,忙转过身去。 “ 绝代双骄。”寒菱又端上来一盆青红交替的野山椒,不急不徐地介绍道,刚刚在野菜地里意外地发现了这些野山椒,便摘了来,想给他们开开胃。 众人都凑过头来,瞧着青红相配,煞是好看,银若宸忍不住好奇,夹起一筷子放进口中,一会儿,只听见一声怪叫声,银若宸吐着舌头,直吁气,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众人一见,全都开怀大笑。 “若宸,这是野山椒,你这个吃法,肯定会遭殃。”银亲王笑着解释道。银若宸除了兵器,这些东西很少去理会,莫说是辣椒,就是青菜也不见得认识多少。 寒菱端来了水,银若宸猛喝了几碗,才算平静下来。 “你们也坐下来吃吧!”银亲王朝站着的寒菱和寒柳说道。 寒菱犹豫着。 “到这来坐下。”银若宸拍拍身边的凳子朝寒菱说道,寒菱迟疑会儿,坐了下去。 银若宸伸出一只手挽着寒菱的胳膊,把头附在她耳边,悄然说道:“没想到你还挺会做菜的,以后就做本王的御用厨师吧。” 寒菱听得脸微微泛红,银若宸那模样看似在夸她,可在外人看来那像极了tiaoqing,苗青阳望了眼寒菱,神思黯然,若有所悟! “青阳哥哥,吃菜。”坐在身边的寒柳殷勤地夹了块肉放进苗青阳碗里,甜甜地说道。 苗青阳低下头吃起饭来。 “若宸,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一顿饭了!来,皇叔敬你!”银亲王端起酒杯朝银若宸伤感地说道。 银若宸眼眸深沉,略一思索,端起酒杯一饮而干! “皇叔,何时启程?” 银亲王夹了一口菜,苦笑道:“若宸,皇叔准备明日就启程,自此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若再不走,恐会牵连到你,今日树林中发生的事,恐是冲着我来的,我们交往过密,让人心生猜忌了!” 银若宸低头喝着闷酒,不再吭声,一顿饭在感伤默然中很快用完了! 饭后,银亲王带着素容起身告辞。 众人也纷纷辞别,苗青阳和李将军带着亲兵返回王府了! 银若宸抱着寒菱骑马相送,俊马朝着下山路奔去,下到山脚,绕过一片树林,便是一条官道了! 银若宸跳下马来! 银亲王牵着马站在簌簌北风中,略显潇瑟! “若宸啊!就送到这里吧!”银亲王望了望天色,惆怅地说道,“如今局势复杂,皇叔不得不尽早赶赴封地了,自此后,你我叔侄二人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说到伤感处,流下泪来。 银若宸心情沉重,知道银亲王去的封地偏僻荒凉,远离朝廷,说是封地,不如说是流放! 银亲王一再被排挤出了朝廷,而他心怀抱负,德才兼备,深得老百姓的喜爱,前期解决上河县的灾荒问题,处理得恰到好处,深得民望! 银若宸握着银亲王的手,什么话都没说,只郑重地说了句“保重”,扭头便欲带着寒菱离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寒阳寺的哭声 “若宸,”银亲王叫住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存顾忌,可你不妨好好想想皇叔说的话,皇叔的今日也会是你的明日,如今他兵符既失,朝政不稳,正是大好时机,皇叔虽被贬却也做好了万全策略,若你有什么想法,只要知会一声,我必大力相助。” 银亲王说完,眼里带着希冀的光望着银若宸,银若宸的身子僵硬了下,回过身来,脸上浮起一层极不合时宜的笑来。 “皇叔,安心呆在封地吧!总有一日会否极泰来的,你说的我都明白,可你看我现在整日无所事事,乐得悠闲,肖遥自在,这又有何不好呢?我现在很累,不想去想其他事情,人活着不就那么一回事吗!”银若宸伸手搂着寒菱的肩膀淡然笑着道。 银亲王眼光黯淡了下去,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哎!倾巢之下,且会有完卵,若宸,皇叔不逼你,你自己想明白,皇叔随时等着你。” 说完朝银若宸拱拱手,说道:“请照顾好瑞姑姑,皇叔先行一步了!” 矫健的背影跨上马背,策马而去,徒留下一缕风尘与伤感! 银若宸呆呆地望着绝尘而去的银亲王身影发愣,握着僵绳的手微微抖动着,心间的痛渐渐弥漫开来。 坊间流传,宋祖帝将兵符分成二份,一份留给了继承皇位的宋元帝,一份留给了自已,这点银若宸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身为宋祖帝的唯一子嗣,根本没有得到那份兵符,可他却不能明说,如今宋元帝迟迟没有对他“斩尽杀绝”,恐怕就是心存了这份顾虑,敌暗我明,在没有得到另一块兵符前,他是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更何况他现在又丢了兵符! 他虽拥有兵权,手中撑握着几十万兵马,但若集齐不了二块兵符,照样无法调兵遣将,而宋元帝依靠那块兵符在朝中重臣的扶助下早巳调换将领,已有大半数归服朝廷管辖了。如今追随他的也只有十几万亲信兵马,虽然善于作战,若那二块兵符合二为一,他们也只能俯首听命,除非造反血战北冥国。 尸横遍野,饿殍载道,民不聊生,这些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也是他不愿看到的,与天下苍生相比,他们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因此,他无法面对银亲王的殷切期望,更不能将事情明说! 这些事情就连他的母妃也不清楚,唯有把苦楚埋在心里,独自吞掉,银亲王和母妃的心思,他岂会不懂! 他弄不懂的却是他的父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把皇位让给了宋元帝,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原因让父皇做出了这个决定? 目前,他迫切想要弄清这个问题,一切事情只有找到源头后才能做出应对的措施,不甘心就这样一步步被宋元帝蚕蚀掉,如今的王府已经算是身不由已了,已完全被他控制。 他,只是一个空壳,或者说只是一个摆设,接下来,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或许他的境遇将比银亲王还要凄惨,可他不想造反,不想谋逆,不想北冥国血染河山,他能做的,就是等,等到自己查明真相! 寒菱呆在旁边听得心惊胆颤,银亲王对银若宸的话语,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敢情银亲王想联合银若宸造反,把宋元帝拉下马。 想这宋元帝虽然荒涎,到底不是傻子,皇位,那可是个好东西,岂能随便被人给夺走! 看来今日树林里发生之事,恐与他脱不了干系,宋元帝那是担心银若宸联合银亲王,强强联手结盟呀!难怪银亲王被贬到了那么远的地方,换了是谁也不放心。 树林里发生的事恐怕是对他们的警告了! 想到这儿,暗暗感叹朝政的复杂。 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夹着马蹄声从树林里传来。 银若宸警惕地望了眼树林方向,抱着寒菱隐藏了起来! 不大会儿二匹黑马跃出森林朝前奔去。 银若宸一瞧,二匹黑马竟是朝着寒阳寺而去,当下拧紧剑眉,略一思索,抱着寒菱跃上马背尾随而去。 苍凉的寒阳寺,远远瞧去,古朴而又沧桑,斑驳陆离的光影撒在上面更显扑塑迷离,狩猎的亲兵早已离去,留下一地的狼藉与破败。 一鸣道长正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僧人打扫着后院。 阴风阵阵,似乎又要下雪了,寒菱和银若宸抄小道刚来到寒阳寺小门,就听见马蹄声呼啸而至,银若宸带着寒菱忙隐藏在一片暗墙下。 咚,咚地敲门声。 一个僧人出来开门。 “啊”的一声惨叫,锋利的剑直接刺向了开门的僧人,僧人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气绝身亡。 二条黑影冲进寺中,见人就杀,行动迅速,精准,几乎在眨眼间连着刺杀了几人。僧人们全部闷哼倒地,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叫出来。 银若宸惊过神来,眼放寒光,堂堂天子脚下,如此视人命于草芥,天理何在! “藏在这里别动。”银若宸朝寒菱耳语了一句,迅即跃入寺内,顺手扔出一把飞刀击落了刺向一鸣道长的利剑。 二个蒙面黑衣人大吃一惊,似鹰般狠厉的眼神朝银若宸望来。 “什么人?”银若宸厉声喝道,抽出了腰中的长剑。 长剑出销,带着寒光,阴森恐怖!这就是江湖上传言的“血刃“,它碧如秋水的剑身和古拙雕刻的凤型,剑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刃如秋霜, 寒光闪闪,吹毛刃断,削铜剁铁,这柄宝剑曾伴随着银若宸驰骋战场,杀敌无数,威振北冥国,更是威振江湖! 二个蒙面人眼露恐惧,对望一眼,知道今日遇上了威名显赫的银王爷,心中胆怯,不敢再作停留!虚晃一招朝外奔去。 银若宸冷冷一笑,飞出二把暗器! “啊!”的一声惨叫,二把飞刀分别刺进了二人的大腿,二人跌倒在地,银若宸疾步上前,留下活口,只为寻找证据! 一阵沙尘袭来,迷住了银若宸的眼,银若宸忙遮手闭眼闪避,一眨眼功夫马蹄声响起,二个黑衣人消失在山野中。 银若宸心里记挂着寒菱与一鸣道长,不敢去追。 “可恶。”恨恨骂了句,朝寒菱走去。 “不要,不要杀我。”寒菱双手抱头,躲在墙角,浑身似筛糠般地发着抖。 银若宸一瞧,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寒菱哭喊道,当带血的剑刺进那些僧人时,寒菱的脑中一片空白,栎阳街头,血流成河的画面再次闪现在脑海中,带着寒光的利剑朝她胸口刺来,头痛欲裂,拼命地抱头痛哭起来。 银若宸被寒菱的举动震住了,她这情形不完全由害怕所致,倒似受过什么刺激,她悲痛欲绝的哭声,孤苦无依的身影,使得他心中一紧,生出隐隐的痛来。 忙弯腰抱起了她,朝寺中走去。 已是傍晚时分,夜色渐渐笼罩! 寺里的僧人大多已死,只剩下一个小僧人正扶着一鸣道长,脸色苍白地站在那儿。 “王爷,多谢救命之恩。”一鸣道长双手合什地说道,声音虽哀切,却也还镇定。 “无妨,我们且到里面说话。”银若宸怀抱着寒菱淡然说道。 一鸣道长望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浊泪长流,寒阳寺遭此灭顶之灾,来者不善呀! 一间洁净的寺房里,一鸣道长强忍悲痛,煮了壶热茶,缓缓坐了下来。 寒菱在银若宸怀里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龙诞香,渐渐回复了理智,喝了杯热茶镇定了下来。 “道长,你可知道是何人要来刺杀你们?寒阳寺究竟与何人结下了冤仇?”银若宸满脸凝重地朝一鸣道长问道。 一鸣道长摇了摇头,连连说道:“无量佛,善哉,善哉,寒阳寺乃皇家寺院,又怎会与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罪过呀!” “道长,事到如今,形势严峻,你若不说实话,本王也没法帮你们抓到真凶,为你们寺院报仇雪恨了。”银若宸一本正经,严肃地说道,“今日他们虽走了,但保不准明日就会来,现在寺庙的处境非常危险,还请道长好好想想,把实情告诉本王。” 一鸣道长听得如此说,眼光一时浑浊复杂起来,他沉思着,好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良久后,缓缓说道:“王爷,寒阳寺从建寺起不曾得罪过任何人,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离奇怪事,可有一件事却是埋在老纳心中多年,此事只有老纳清楚,如若真要追究,只怕与此有关。” “哦!”银若宸听得一惊,当即问道:“道长所讲为何事?快快如实说来。” “哎!”一鸣道长长叹一声,双手合什说道:“罪过,罪过呀!此事恐怕要追塑到二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一鸣道长喝了口茶,眼神空洞而悠远,再次陷入了深远的回忆中!事已至此,他也明白,如若今日寒阳寺遭遇的灭顶之灾与那件往事有关的话,那么,二个黑衣人就是冲着他来的了! 因为自那件事后的这许多年,寒阳寺的僧人死的死,走的走,徒剩下了他。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寒阳寺的秘密 二十三前年,时年五十岁的一鸣道长,刚刚接任主持之职,那日晚上,众僧人都进入了梦乡,一阵猛烈的打门声惊醒了正在打座的一鸣道长。 守门的僧人开了门,从外面冲进二个黑衫人,身上背着个长长的黑袋。 “你们主持在哪儿?带我们去见他。“黑衫人阴冷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守门僧人吓得战战兢兢,慌忙把此事禀报给了一鸣道长,一鸣道长在一间僧房接待了他们。 二个黑衫人面无表情,目光阴深,冷冷地恶狠狠地说道:”准备一间寺房,这个妇人将会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到时将会有人过来伺侯,记住,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小心你们的狗命。“ 一鸣道长听得心惊胆颤,望着那个黑布袋,发愣! 不一会儿,另一个黑衫人解开了布袋,里面露出了一张妇人的脸,年约二十来岁,正在昏迷着。 一鸣道长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可是人命关天呀,想到寺院里全是僧人而且是皇家寺院,这种缺德的事万万不能干!正欲拒绝,却见那个黑衫男子傲然拿出了一块令牌,一鸣道长瞬间惊呆了,再不敢多言,忙找了间干净的僧房,配上一应生活用品,接纳了那个妇人。 她已经怀有五六个月身孕了。 事后一鸣道长才知道这个妇人是这伙人强抢过来的,至于要抢过来干什么,一鸣道长不敢多问。 果然那妇人醒来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日日啼哭,几次试图冲下山去,都被守在门边的黑衫人给捉了回来,每次都被打个半死。 ”作孽呀!“一鸣道长双手合什,面容不忍地说道,”那个妇人日日茶饭不思,天天哀泣着,哭得声嘶力竭,渐渐消瘦,后来老纳实在看不过眼,便每每规劝她,劝她为了肚里的孩儿着想,也要吃点东西,停止这些无畏的挣扎。 既是有心要把她抓来,就一定会有目的,在没有达到目的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如此,何不安静下来,养好身子,生下肚子的孩儿,不管怎样,肚子里的孩儿都是她的骨血呀,这是不可否认的,更何况孩子是无辜的,安心生下来才是正经。 那个妇人后来听从了老纳的意见,渐渐地不再吵闹,安静了下来,只是每日忧郁不已,沉默寡言,神情呆滞,着实可怜! 二个月后,来了二个稳婆和三个丫头专门伺侯着这个妇人的生产,老纳渐渐想明白了,这些人恐怕是为了这妇人肚子的孩子来的。 派来的这些丫头和稳婆个个少言少语,面无表情,从不说多话,老纳也无从知道他们究竟要干啥,出家人四眼皆空,不问世事,虽然同情那个妇人,可也无可奈何,毕竟得罪不起这些人。” “道长,你可知道那是些什么人吗?”银若宸好奇地问道。 一鸣道长脸色微凝,庄重地说道:“当时那个黑衫人拿了块令牌给老纳瞧,那令牌可是北冥国朝廷有名的”炼狱”令牌,炼狱里的人手段残忍,阴狠手辣,那可是当今朝廷的核心力量,凡是被关进炼狱的人基本上有进没出,所以人人闻之色变,个个如避瘟神,当时老纳哪敢细问,既是朝廷中的人,那当然只有唯命是从了。“ 朝廷中的人?银若宸闻言面露冷笑,点了点头,眼神闪过一丝寒意。 ”道长,后来怎么样?“寒菱听得如入其境,既伤感又疑惑不已,忙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说道。 "后来。”一鸣道长脸色苍白起来,脸上的肌肉都紧绷了,空气中被夜幕降临的重重寒意包围着,寒菱只觉得手脚冰冷,心咚咚地跳着。 “后来,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个妇人终于临盆了,因心情抑郁,日日被关在屋中,难产了,整整疼了三天三夜,总算是生出来了,是个男婴,当天晚上,就被那些黑衫人抱走了。 妇人昏迷不醒,发着高烧,老纳无意中听到了那个黑衫人对服伺的老妇人的吩咐,说是如若那个妇人死了,那就再好不过了,属于生产死亡,死无对证,或她还活着,醒来后就毒死她。” 一鸣道长说到这儿吸了口气,寒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冰冷了,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手紧紧地拧着衣服,房中的青油灯恍若鬼火般跳跃,一缕缕袅袅升起的炊烟恍若冤死的魂灵般飘渺虚无。 “哎!也是那妇人命长,昏迷了三天三夜后却醒过来了,她脸色似张白纸,还流着血,众人都道她活不过来了,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恰逢那几日山中日日大雨,随时都有山崩封路的危险,在那妇人苏醒过来的前日晚上,那些人终于等不及了,全部撤走了。 次日傍晚妇人醒来,不见了孩儿,号啕大哭,寻死觅活的要去寻找爱子,老纳出于好心,把自己所听到的全部讲给了她听,日日安抚她,想尽办法劝说她,这才令她死了心,自此后几日她倒沉默了,或许是因为产后身子虚弱,又或许是因为悲痛过度,她躺在床上整整睡了三日,如若不是她微弱的心跳声,旁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过后几日老纳日日上山采药给她调理身子,那妇人的病渐渐好了点。 一日老纳上山采药时发现了一个骇人的秘密,老纳在山下林中发现了一个隆起的大坑,坑里的泥被雨水冲散了,露出了几具尸体,老纳仔细一瞧,正是那几个服伺过妇人生子的丫头和稳婆,她们全部死于非命,面目睁狞,双眼圆睁,极为恐怖,显然是被人杀死的,老纳当时吓呆了,匆匆回来,考虑到那个妇人的安全,便给她换了套僧人服,连夜送她下山了,自此后再无那妇人的音信。” 一鸣道长一口气说完了,似乎还沉浸在那可怕的回忆中! 银若宸的眼眸迸射出凌厉的光,脸上浮起一丝极冷俊的笑意,沉默了会儿,慢慢问道:“道长,你可知道那个妇人是谁?” “哎!”一鸣道长叹息一声,不无遗憾地说道,“初初来时,那妇人身边便形影不离着那些人,老纳岂敢问她,后来那些人走后,妇人醒来后,因痛失爱子,神志恍惚,说话语无伦次,只能偶尔从她那断断续续地说话间,知道她应该不是栎阳人,而是北冥国某个偏远地方的贫苦人家,来栎阳讨生活的,从她言语间流露出的外地口音来看,似乎是某个戏班的人。” 听到“戏班”二字,银若宸和寒菱都心惊肉跳起来,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二人各怀心思,久久不语。 只是,年代久远,似乎与他们扯不上任何关系。 “道长,事情如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今日行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前面那伙人的余孽,事情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必是又重新感觉到了威胁,这才来寒阳寺灭口的,如若真是这样,一鸣道长,你就不安全了,说不定明日或后日就会返回来杀人灭口了。”银若宸沉吟着说道,忽然果断地说道:“道长,你们明日随本王下山,本王给你们找个地方安生下来。” “善哉!善哉!老纳谢过王爷。”一鸣道长感激不尽地说道。 “今日先歇息吧,明日一早随本王下山。”银若宸朝一鸣道长挥挥手道。 一鸣道长再三道谢后,就领着银或宸和寒菱来到了一间寺房,里面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 “王爷,就在此歇息一晚吧,此房以前先帝曾来此呆过。”一鸣道长恭敬地说道。 “嗯。”银若宸点了点头,一鸣道长退了下去。 寒菱此时全身发冷,手脚冰凉,这阴森森的寺庙奇寒无比,还有外面死去的僧人,吓得寒菱不敢离开银若宸寸步,紧紧跟着他转,走到哪就跟到哪,就是上茅坑,也跟着守在外面,如惊弓之鸟,银若宸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寒菱不敢计较是不是与银若宸同床而眠了,乖乖地躺在床的里侧,不敢动弹。 她睁圆着眼望着黑夜,想到那个可怜的妇人失去了孩儿,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还有那个幼小的生命又去了哪里?到底是被谁抱走了? 寒菱的脑海里反复回想着一鸣道长讲述的秘密,既同情那个妇人,无故被人绑架,刚生下的孩子就被人抢走了,九死一生,该是多么的痛苦!那几个稳婆丫头全部死于非命,固然他们助纣为虐,可恶之极,可她们也是受命于人,就此被人灭口,实在太过于阴毒,究竟是何人如此恶毒?做下这丧尽天良的事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被子很单薄,深山的夜里寒意深重,哪能跟东寝宫比呢,寒菱那是又冷又困,浑身瑟瑟发抖。 她听到了银若宸的心跳声,这些日子来,大致也了解了他的睡眠状况,此时的银若宸并没有睡着,他也是静静地躺在寒菱的身侧,似乎正在想着心事。 “王爷,那些抢妇人孩子的会是些什么人?他们也太狠毒了,那个妇人和孩子都好可怜呀!”寒菱轻声地自言自语说道。 银若宸没有回答她。 寒菱只得又汕汕地问道:“王爷,那个男婴现在会不会还活着呢?” “闭上你的嘴,好好睡觉,再罗嗦就把你给扔出去。”银若宸翻过身,低声不耐烦地吼道。 寒菱一听,立时吓得不敢说话了,只好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累又困,模模糊糊中睡着了,耳边似乎还听到那个妇人凄惨的哭声。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护菱 寒菱再睁开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正睡在银若宸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他身上滚烫的体温使得她全身都热烘烘的。 寒菱惊得坐了起来,脸微微发烫。 ”醒了?“银若宸似乎早已醒了,睁着眼睛淡然问道,脸上却带着丝倦意。 寒菱点点头,望着他出神! 是不是昨晚“搔扰”了他,害得他没睡好呢? 像看出了她的疑问般,银若宸瞄了她一眼,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昨日整晚浑身冰冷,手脚不停地发着抖,睡着了还在梦中叫着冷,无奈,只好大义献身,把她搂在了怀里,岂图给她一点温暖。 哪知她的身体一挨着自己的热体便再也不肯离开了,一晚上拼命地搂着他,掰都掰不开,无奈之下,只好任由她抱着,连翻个身都怕惊扰了她的梦,这样一来,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实则他心思深重,回想着一鸣道长讲述的秘密,疑点重重,思绪翻飞,难以入眠! 天刚放亮,银若宸就带着寒菱和一鸣道长师徒俩下山去了,临行时,一鸣道长一把大火烧掉了寒阳寺,寒阳寺历经二个朝代湮灭在灰烬中,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残酷! 银若宸因为自己一夜都没睡好,寒菱深感那是罪孽深重。 次日清晨,冒着晨霜去后花园采摘了不少新鲜的怀杭菊,清冼干净,准备给银若宸泡杯热茶,清清神,消消火。 寒菱轻哼着歌,端着紫砂壶,步履轻盈地朝殿寝中走去。 一抹红色的身影堵在了她的面前。 寒菱抬起头,寒柳满脸冰霜地站在面前。 “践婢,你怎么会认识青阳哥哥的?”寒柳冰冷的眼神带着猜忌与寒霜,凌厉地问道。 寒菱听得直皱眉,没好气地问道: “寒柳姐姐,你这个问题好奇怪哟,青阳哥哥是你的吗?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王爷的丫头,将来会是王爷的妾侍,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子来质问我呢?真的好不明白呀。” 寒柳的脸顿时红了,怒声道:“你这践婢伶牙俐齿的,青阳哥哥是我的哥哥,我当然要关心她,你呢,王爷的小跟班,勾引王爷不算,还要去勾引青阳哥哥,青阳哥哥可是我的人,不允许你去勾引他,如若不听劝,我绝不会饶恕你。” 寒菱一听,不禁大笑起来道: “寒柳姐姐,你这话说的,你什么时候瞧到我勾引过青阳哥哥了?还有青阳哥哥是你的什么人?哥哥,不是吧,他姓苗你可姓寒呢,恐怕不是哥哥那么简单吧,我猜会不会是情郎或是相好吧?”寒菱故作沉思状,歪着头,眼神里满是嘲讽地说道:“你说,要不要我给王爷说说成全你们如何?" 寒柳听得心虚,杏眼圆睁,恼怒地冷声喝道:“胡说八道,休得胡言乱语,否则告诉太妃娘娘把你从王爷身边赶走,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寒菱一听,嘻嘻一笑道:“哎,我倒巴不得你去告状呢,要是太妃娘娘把我赶走了,我可正好直接去找青阳哥哥了,青阳哥哥长得又俊,又温柔,还很体贴人,若青阳哥哥肯瞧上我,那可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说完特意晃了晃自己丑陋的脸。 寒柳脸色苍白,气得花容乱颤,顿时怒向胆边生,猛地走上前趁寒菱不注意时“叭”地狠狠扇了寒菱一巴掌,怒骂道:“践婢,没有羞耻,也不知道害臊,今日给你个教训,以后若再敢靠近青阳哥哥,准让你生不如死。“ ”砰“地一声,寒菱一只手端着的紫砂壶被她的一巴掌震得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眼冒金星起来。 靠,又被她打了一巴掌,寒菱顿时火大如牛,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岂能让你再三欺负? 当下忍住痛,冲上前去,趁势抓着寒柳,敏捷地伸过手去,狠狠地还了她清脆的一巴掌,寒柳始料不到寒菱竟会还手打她,一时头晕脑胀,差点摔倒在地,待她回过神来,怒不可歇,冲上去揪着寒菱的头发狠狠打了起来。 寒菱一只手犹捧着菊花,哪料到寒柳会玩命地过来打自己,立时处于弱势,被寒柳推得踩到了地下的紫砂壶碎片,脚底一滑,重重摔倒在地,菊花撒了一地,手刚好被扎在紫砂壶碎片上,鲜血顿时如注。 寒菱头嗡嗡地响着,刚要伸回手去,一只绣花鞋踏上了她的芊芊玉手,使命全力地踩踏辗转着,紫砂壶碎片直扎进肉里,立时寒菱痛得脸色发白,痛苦的惨叫了起来。 殿寝门口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丫头婆子,全都幸灾乐祸地瞧着,无动于衷。 “住手,放肆。”一声暴怒的断喝声传来,众人回头一瞧,只见银若宸正紧握着双手站在人群里,满脸怒色。 原来银若宸刚从外面回来,便见寝房门口围了许多嬷嬷和丫头,似乎听到打斗声。 当寒菱痛苦的惨叫声时传来时,心中一紧,忙走近一瞧,不由怒火冲天,寒菱的手正被寒柳用力踩在脚下辗转着,手下面全是碎片,沾满了鲜血,当即怒不可歇,断喝一声,忙一把推开了寒柳。 寒菱趴在地下,小手痛得失去了知觉,额头上全是冷汗,脸上青一道紫一道的,浑身抖动着。 银若宸弯腰拿过她的小手一瞧,顿时暴怒如雷,立即吩咐丫头去叫御医,抱起寒菱就朝寝房走去。 寒菱睁开眼睛瞧到了银若宸,杏眼中闪过一阵惊喜,叫了声”王爷“,便无力地垂下了头,怎么也没想到寒柳会如此丧心病狂,如此没有人性! 御医匆匆赶了过来,瞧着寒菱的手摇了摇头,细心地给她清冼着肉里的碎片,光碎片就清冼了整整一个上午,待上药,包扎好,已是正午时分了,寒菱痛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她不想让银若宸瞧到后更加生气。 御医走后,银若宸沉着脸问寒菱道:“你说说,为什么会和寒柳打起来?” “奴婢不知道,奴婢刚从后花园采摘怀**回来,寒柳就堵住了奴婢横加责骂。”寒菱泪眼汪汪地说道。 银若宸沉吟着瞧了她一会,似在想着什么,忽然朝门口唤道:“寒柳,进来。” “是。”寒柳正在厢房里惴惴不安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银若宸的叫唤忙低头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王爷。” “起来,本王问你,今日为什么要打小草?所为何事?”银若宸暗沉着脸厉声问道。 “回王爷,奴婢谨遵太后娘娘旨意教导小草,谁料她不仅不听教导,反而恶语相向,出口粗言,奴婢实在气不过才动手教训她的,请王爷明示。”寒柳无限委屈地娇声说道。 “胡说,分明是你拦着奴婢辱骂,先动手打人的。”寒菱摸着红肿的手反唇相讥道。 “你不听管教,还出言污辱我,我当然要教训你。”寒柳理所当然地说道。 “住口。”银若宸铁青着脸,面向寒柳质问道:"管教?你怎么能随便管教本王的小跟班呢?谁给了你这个权力?是不是哪天你还想着要来管教本王呢?" 寒柳脸色一白,银若宸眼里迸射出的寒光令她不寒而粟,可她不甘心,王爷这是分明在维护那个丑丫头嘛!想了想,壮起胆小声地说道:“王爷,奴婢这是在替太妃娘娘教训她,她粗鄙不懂规矩,奴婢可是为她好。” “哟,啧啧,你这理由很不错嘛!“银若宸忍住心头愤怒砸着舌头,面露冷笑地说道。 寒柳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来。 “放肆,大胆之极。”银若宸猛然断喝道,“这里可是东寝宫,不是春晖宫,你竟敢拿太妃娘娘来说事?这里可是本王说了算,谁敢不听本王的话,本王就会立刻把她赶走,容不得她人来放肆。” 银若宸平生最讨厌有人拿太妃娘娘来要挟他,更何况还是一个他并不情愿留在身边的丫头。 寒柳的脸变得灰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手心都渗出汗来,忙忙说道:“奴婢罪该万死,请王爷恕罪。” “哼!你还知道罪该万死?今日本王明明亲眼瞧见你对小草辱骂伤害,竟还口口声声说是管教她,小草是本王的小跟班,只有本王才能管教她,哪能轮到你来管教?”银若宸冷冷地说道,负手往前几步,冷眸盯着寒柳严辞厉色地说道:“你给本王记住:你,只是东寝宫的一个丫头,本王只是为了给太妃娘娘面子才留下你在东寝宫的,如若你兴风作浪,搬弄事非,本王即刻就把你给赶出去,你给本王好好记着,若安份守已就罢了,如若再出现此类事情,休怪本王不客气。” 说完朝她怒喝道:“下去吧!好好反省反省,别再让本王瞧到这类事。” 寒柳头“轰”地一响,眼前发黑,一时心如死灰,银王爷如此厉声责怪她,让她如坠入了千年冰窑般透心凉,似乎所有的前路都破灭了,跌跌撞撞地回到厢房内,趴在床上,手拧着被子,泪如雨下。 又是这个丑女小草,实在弄不懂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王爷对她如此上心,她面容丑陋,王爷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可看王爷对她的精心呵护,那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的,这其中到底会有什么古怪? 绝对不能放过这个丑女小草!她恨恨地想道。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他有欺负你吗 银若宸对寒柳的厉声呵斥,寒菱听在耳内,喜在心头,原来他是懂她的,原来他真的会维护自己。 “你的手怎样?要不要紧,还疼不疼?”银若宸走近来,细心地问询道。 寒菱抬眼正对上银若宸深沉关切的眸,心中一颤,涌过一丝甜蜜。 耶!他真的是关心自己焉,瞧他的神情不像有假,没想到卑微如她,竟然也能得到高高在上的王爷的关心,顿时连手都不那么疼了,心里暖暖的。 当下浅浅一笑,说道:“王爷,奴婢的伤不要紧,多谢王爷记挂。”说完又局促不安地说道:“王爷,对不起,奴婢又给您闯祸了!” 银若宸没有说话,凝视着她,轻叹了口气,这女人没心没肺地,又不知道趋吉避祸,总是得罪人,这样下去才危险呢! 自己对她的维护恐怕不见得是好事,只怕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总会有疏忽的地方,难免做到百密不疏。 想至此,朝她循循善诱地说道:“人,都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轻易去得罪人,要懂得生存的法则。” 寒菱眨着大眼望着他,眼清心明。 他说的,她都懂。 从小就混迹在复杂的底层社会,岂会不知人心险恶的道理,可这世上有许多事,许多人,由不得她做主,也无法逃避,只能面对承受,就如人生许多意外的灾难一样,根本没得逃,也没得选。 寒菱心中酸酸涩涩地,他是王爷,不会像她这样处处遭遇难堪,被人瞧不起。 想至此,寒菱鼻子一酸,低下了头默然无语。 “放心吧!好好跟在本王身边,本王会保你周全的。”银若宸见寒菱情绪低落,不忍心,宽慰地说道。 寒菱眼眸微转,顾盼生辉。 瑞姑姑的寝房里,寒菱局促不安地站着,不知道李嬷嬷把自己唤进来所为何事? 自从在大火中被抢救出来后,瑞姑姑就一直卧床不起,受惊吓引发旧病复发,这一躺就在床上躺了二十多日。 寒菱心中惶恐,虽然自己在大火中救了瑞姑姑,其实也没有受什么伤,下人救主子,只不过是再平常的一件事了,这,实在用不着大惊小怪吧! “孩子,你过来。”瑞姑姑慈眉善目地朝她招招手,温和而爱怜地说道。 寒菱听着这温暖如春的声音,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她终于明白了,就是因为这种感觉才使得她奋力冲进了大火中,这种感觉似乎与生俱来,不带有任何瑕疵,就因为这份珍贵的感觉,她,不顾生命危险,冲进了大火中........。 寒菱慢慢地走前了,带着温软的浅浅的笑意。 瑞姑姑靠在太师椅上,久久凝视着她。 “孩子,这个玉蜀,是你娘给你的吗?”瑞姑姑用手抚摸着手中的玉蜀,带着期待的光,缓缓地问道。 寒菱望了望玉蜀,不好意思地答道:”姑姑,奴婢只记得这个玉蜀从小就戴在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娘给奴婢的,但娘在最困难的时候,差不多要饿死的时候,也坚决不允许当掉它。“ ”哦。“瑞姑姑眼神深幽,闪着一丝亮光,打量着寒菱,这眼神和身姿真的挺像啊!可这脸.....,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吧,清了清嗓音,慈爱地笑着问道:"小草,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你们家是做什么生计的?” “这个....”寒菱感到一丝慌乱与不安,瑞姑姑怎么会问这些呢?朝瑞姑姑瞧去,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慈爱,并无半分瞧不起之意,于是清了清嗓音,定了定神,大声回道:"回姑姑,奴婢现在只有一个娘了,重病缠身,疯疯傻傻的,露宿在破庙里,奴婢就是为了给娘治病才卖身到王府的。“ ”哦!“瑞姑姑有点意外,但却并没有灰心,笑笑问道: ”那,你娘叫什么名字?“ ”回姑姑,奴婢的娘叫赵香芸。“寒菱轻快地答道,提起娘,寒菱心情好了些,在她已知的大脑的记忆中,这世上只有娘才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瑞姑姑与李嬷嬷对视一眼。瑞姑姑笑了笑,拉过寒菱的手,轻轻拍着,叹息着说道:“可怜的孩子,不知受了多少苦啊!” 寒菱一听,那可真是说到心坎里去了,这么多年,终日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暖的,当即眼圈就红了,默然无语。 "孩子,给姑姑讲讲你儿时的事好吗?姑姑人老了,就喜欢听些新奇好玩的事解解闷。“瑞姑姑温言乞求道。 寒菱愣了下,忙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回道: “姑姑,对不起,奴婢二年前曾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现在很多从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有时脑中会闪过一些古怪的画面,奴婢都说不清楚。” 瑞姑姑听得寒菱如此说,眼中露出稍许失望来,可寒菱越是这样说,她心中的疑点越大,目前这情形,小草是并没有说谎的了。 她既是自小就戴着这个玉蜀,就想弄清楚,这玉蜀到底是她娘捡来的呢,还是自小就属于她的,或者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慢慢来了,如若真是香菱,必是上天对她的眷顾,让她在生命的尽头还能找到亲人。 ”孩子,能告诉姑姑么?为什么你会想到要去大火中救姑姑呢?“瑞姑姑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后,心存疑惑地问道。当大火燃起来时,身旁的丫头早就吓得跑光了,可只有这个丑丫头,却冒着生命危险跑回来了,而且只是为了救她,这让她震撼了,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她回来救自己,她进王府来,自己似乎与她并无过多交集,也没有对她特别好过,又何来如此举动呢。 ”姑姑,您不用太感动了。“寒菱一听,果然是为了这事,忙摇着手朝瑞姑姑甜甜的一笑,说道:”小草就是想救姑姑,姑姑德高望重,值得小草去救您,而且您还是王爷最敬重的姑姑,而奴婢又是王爷的跟班,奴婢当然有责任要救您了,姑姑您善良厚道,对小草也好,这王府里就属姑姑对小草最好了,小草看到姑姑有难,当然要舍身相救了。" 寒菱大无畏地说道,对瑞姑姑,她确实心存好感,并没有任何虚假的情份在里面。 "这样啊!“瑞姑姑开怀大笑了起来,拉着寒菱的手抚摸着,然后笑呵呵地问道:”告诉姑姑,王爷对你好吗?有没有欺负你?“ 寒菱一听,愣了下,王爷有欺负她吗?好像没有吧,难道还是有?当下颇难为情地扭怩着说道: “姑姑,王爷他......,这个小草还是不要说了吧!” 瑞姑姑一见寒菱这个模样,心中一惊,若宸那牌性她可是清楚的,想起上次李嬷嬷说的事,不由满脸严肃,心里暗道这小子果然只知道欺负女孩儿,这可不行,不能惯着他,若是别人倒还罢了,可对草儿那是万万使不得的,莫说欺负,连重话都不能说。 想到这儿把寒菱拉到身边坐下,慈爱地说道:“草儿,你放心,以后有瑞姑姑给你做主,绝不会让王爷欺负到你分毫,若遇到他刁难你的事,只管过来告诉姑姑,姑姑定为你主持公道。” “这个,这个,奴婢不敢......,其实王爷对奴婢挺好的。”寒菱听到瑞姑姑如此说,吓了一跳,忙小声嗫吁着说道。 “这又有什么不敢的?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那小子的德性我老太婆可一清二楚呢。“说到这儿,沉吟了下,说道:“这小子自小就是这样,喜欢作弄身边的人,想他身边的小跟班都换了多少个了?还整日挑三捡四的,是该改改了。“说完朝李嬷嬷说道:“李嬷嬷,你去把若宸叫来,老身有话要给他作个交待。“ 李嬷嬷脸上浮过一抹笑意,含笑答道:“是,公主放心,老奴即刻去请王爷。” 寒菱一听,坐不住了,没想到瑞姑姑如此认真,说做就做,这下可惹了马窝蜂了。 那,瑞姑姑叫银若宸过来干啥?替自己出头? 寒菱的头都懵了,若瑞姑姑真把银若宸给训了,那不是给自己找抽吗?这家伙万一记恨在心,反过来日日对自己挑三捡四,那可惨了,哪还有活路呀! 其实,其实....王爷对自己还好啦,想想那日在寒柳面前替自己出头的画面,心中涌过一丝暖意。 除了偶尔作弄下她,其他还算凑和了,寒菱想,只是最近他也太胡作非为了......。 譬如这厮今日就带了那二个小白脸在后花园玩飞刀游戏,把许多妾侍和丫头都吓哭了! 瑞姑姑仿佛看到了寒菱的顾虑,待李嬷嬷走后,朝着寒菱微笑道:“草儿,你放心,老身自有分寸,不会让他以后为难你的。” 寒菱一听,心中方稍稍定下来! “草儿,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姑姑开口,姑姑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你的。"瑞姑姑温和地笑着对寒菱说道。 寒菱的心再次如沐春风。 忙高兴得点了点头,有了瑞姑姑的庇护,起码这接下来的一年半载时间呆在王府应该会顺畅得多吧。 瞬间,寒菱觉得天都光了! 正文 第七十章 软钉子 银若宸正拿着把飞刀,眯着眼睛,瞄着前面那只正在发抖的“苹果”。 丫头红杏正头顶“苹果”站在前方,等着王爷用飞刀射中头上那个苹果,瞧着王爷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吓得簌簌发抖,今日就因为她在背后说了丑女小草的坏话,被王爷听到了,便被王爷叫来玩这个游戏,虽说这只是个游戏,可明眼人都知道,那飞刀可没长眼的,就算王爷武艺再高也保不定万无一失呀!更何况王爷这神情,那可是散漫得很呢!这万一,万一射偏了,自己可不命丧黄泉了。 当即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连裤子都尿湿了。 悔不该伙同秋雨整日说小草的坏话了,这下可好,银王爷生气了,恐难活命呀! 银若宸拿着那把飞刀,左比比,右划划,迟迟没有射出去。 红杏早已吓得灵魂出窍了! 银若宸扬起飞刀正欲射击,猛然间连着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不由莫名其妙起来。 “啊!”的一声,红杏惨叫一声,当即吓昏过去了。 “脓包。”银若宸低低骂了句,阴笑一声,叫你们整天跟个长舌妇似的搬弄事非,老虎不发怒,当本王是病猫了,已经几次被他听到她在下人面前污辱小草了,小草是他的跟班,除了他,谁也不能欺负污辱她,看你们长了几个狗胆,还敢不敢如此放肆,连本王的人你们也敢欺负,活得不耐烦了! “把她拖下去,关进柴房,罚她二天不准用饭。”银若宸朝一旁站着的赖嬷嬷吩咐道。 “是。”赖嬷嬷吓得战战兢兢地说道,慌忙拖着红杏下去了。 银若宸用手抚摸着面具,哈哈大笑起来,却见李嬷嬷匆匆走了过来。 “王爷,瑞姑姑请您过去一趟。"李嬷嬷走来,笑着对银若宸说道。 “好,有什么事吗?”银若宸嘻嘻一笑,问道,“小草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她惹祸了?” 银若宸想起小跟班被瑞姑姑叫过去好久了,不由怀疑地问道。 李嬷嬷闻言神秘的一笑,说道:“王爷,她乖着呢,瑞姑姑找您呢!” “哦!”银若宸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朝瑞姑姑寝宫走去。 一阵银铃的咯咯笑声传了过来,银若宸听得一愣神,抬眼一望已到了瑞姑姑的寝宫,这银铃般的清脆笑声正是小跟班小草的吗,不得不说,他很喜欢听小草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如糯米般温软粘人,带着丝甜甜的甘香,特别是她的笑声,纯净干脆,就那么轻而易主的让他的心也跟着开朗起来,恍若注入了清泉般滋润了他那久巳尘封了的记忆。 如果不是那张脸……?银若宸苦笑着摇了摇头,脚不由自主地踏了进去。 “王爷,好。” “嗯!”银若宸对请安的丫头挥挥手,丫头退了下去,银若宸朝寝房内走去,只见小草正坐在瑞姑姑身边细心地替瑞姑姑修理着指甲,边修着指甲边开颜说笑着,不时逗得瑞姑姑开怀大笑。 银若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丑丫头什么时候把德高望重的瑞姑姑哄得团团转了,瞧这情形,瑞姑姑那是真心喜爱小草的,并不单单只是小草救了她的命那么简单,想她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大笑过了!没想到这丑丫头倒还有些本事,如此也好,瑞姑姑也不用那么寂寞了,自从失去香菱后瑞姑姑几乎没这么开怀笑过了! 很快,银若宸就感到了小小的失落,他站在房中半晌,她们竟都没有瞧到他!连李嬷嬷给瑞姑姑通报了,瑞姑姑也没有抬起头来。 无奈,只好厚着脸皮凑了过去。 “咳。”他故意咳了咳嗓门。 这下有效了,她们总算抬起了头。 寒菱见到银若宸站在前面,慌得忙站了起来,岂料瑞姑姑一把拉着她,怜爱地说道:“草儿,坐着别动,不要理会那些只会欺负人的主子,这里老身说了算,由不得他人做主。” 寒菱一听,不敢做声,只好坐着不动了! 银若宸听得莫名其妙,真个丈二尚摸不着头脑,瑞姑姑这话可是说他么?他只会欺负人么?似乎对女人他还是很宽容的,好么? 想平日瑞姑姑见到他不是眉开眼笑,就是慈爱有加,哪像今日这般对他爱理不理的,一时心下竟然有种酸酸的感觉,滑过一丝小小的失落。 “小草,瑞姑姑是长辈,你怎么会这么没上没下的,还大冽冽地坐着,成何体统。”银若宸无奈之下,皱着眉朝寒菱质问道。 瑞姑姑一听,果然这小子动不动就对寒菱假以辞色,这可不行,可不能让他欺负草儿,当即不高兴了,把脸一拉,佯做不满地说道: “草儿,那是老身吩咐你坐的,你只管坐着,别怕,你是老身的救命恩人,又是老身的福星,在老身这儿任何人都不能说三道四,否则就请他出去,若别人不高兴了,老身替你做主帮你赎身,不伺侯人家了不成么?” 说完只顾拉着寒菱的手嘘寒问暖,那情形宠爱之极。 银若宸这下彻底傻了,再愚钝也听到了瑞姑姑的弦外之音,敢情她这不满全是冲自己来的。 呵!他招谁惹谁了?碰了一鼻子灰! 再看小草低着头偷偷抿嘴笑着,脸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好,很好!这个女人竟然在瑞姑姑面前告状了,银若宸恍然大悟起来,敢情他碰了个软钉子,原来是这女人搞的鬼,害得瑞姑姑来指责他! 这世上只有香菱能让瑞姑姑来指责他,瑞姑姑对自己慈爱有加,从不会在自己面前言形于色,今日真是怪了!银若宸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就醒悟过来,当即不动声色地陪着笑脸说道: “姑姑,您身子可好?我只是怕小草不懂礼数冒犯了姑姑,并无其它意思,若您高兴,便随了您了,我绝无怨言。” 瑞姑姑一听,脸色方缓和了下来,仍是不冷不热地说道: “草儿,聪明善良,比那些懂什么礼数的人强多了!那些礼数都是做给有心人看的,在我这儿全没有用,以后你不得随意指责她,记住:草儿是老身的人,谁跟她过不去就是跟老身过不去,谁若不服让他们来找老身,老身拼了这条命也要保全好她。” 银若宸连碰软钉子,又见瑞姑姑说话郑重其事,一时更加不解瑞姑姑心思,可又不敢拂她意,只得连连陪笑道:“是,是,姑母说得对,以后有谁敢对小草不敬,我第一个杀了他,当然也包括我自已,那是绝不敢欺负她的。” 瑞姑姑点了点头,见寒菱局促不安的站着,便朝她宽慰地一笑,说道:“草儿,你先在外面等着,老身还有些话要好好对王爷说说。” 寒菱一听,只得答声“是。”退到了外面。 站在寝房门口,惴惴不安,不知瑞姑姑还会对银若宸说什么,到时瑞姑姑为了维护自己把银若宸给惹恼了,最终受难的还是自己呢,越想越后怕,当时应该拒绝瑞姑姑的好意的,可仔细一想,她真没说什么呀,那明明是瑞姑姑为了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给自己恩惠呢,这可怪不得我。 正想着却见银若宸走了出来,寒菱忙偷偷朝他瞧去,却见他神色如常,淡然自若,便放下心来,跟着他朝外面走去。 银若宸快步朝前走去,寒菱只得紧跟着他,这家伙今天又会想出什么花招来玩呢?这段时间,他可没少胡天胡帝的。 突然银若宸猛地停了下来,寒菱正全心思地跟着,不料他会停下来,“砰”地一上撞到了他的刚健强劲的后背,鼻子撞得酸疼,忙退后去,却见银若宸突然反过身来,迅即抓住了她的胳膊,眯着一对俊眼望着她,寒菱感觉不妙,心慌起来。 “你是故意的么?”银若宸故意虎着脸问道。 “什么,什么故意的?王爷,小的不明白。”寒菱吃了一惊,摸着酸痛的鼻子,眨着大眼反问道。 “你当真不知道?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这一套,你以为本王奈何不了你吗?”银若宸阴阴笑着说道,瑞姑姑对寒菱无私的维护,让他的心都不是滋味起来,从来,瑞姑姑只对他一个人特好,如今这个丑女却获得了这份荣宠,实在有些不服气。若说寒菱救了他,可最后不是他冲进去救了她们全部么? 寒菱摇了摇头,忙忙说道:“奴婢真没有说什么王爷的坏话,奴婢跟在王爷的身边,哪会这么笨到去得罪王爷呢。” 忽然,寒菱发现自己真的很笨! “哦!你还想说本王的坏话?“银若宸一听,凑过脸来,剑眉一挑,不怀好意地问道。 寒菱这下摸不着头脑了,那瑞姑姑说了什么?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银若宸握着寒菱的下巴,坏环一笑,问道:“本王的身边那么不好呆吗?偏偏还要打主意去瑞姑姑房中?“ 什么?去瑞姑姑房中?寒菱眨巴着眼睛,忽然明白过来了,瑞姑姑一定是怕银若宸欺负她,特意想把她从银若宸身边要走。 原来是这么回事?寒菱恍然,不由得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小银牙。 银若宸瞧着出神了!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嬉戏 寒菱忙用手捂着嘴,猛地摇头。然后郑重地说道:“王爷,奴婢敢保证,奴婢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如若说了,天打五雷轰。” 寒菱边赌咒发誓地说着,边讨好地笑道:“王爷,奴婢跟在您身边吃香的喝辣的,都乐不思蜀了,哪还会想到去其他地方呢?” “是么?"银若宸打量着她,想想这话也对,自己确实没有亏待过她,一双俊眼却嘀溜溜地盯着她的胸部转着。 寒菱一见不好,这家伙眼神不对,不理他,忙忙朝前走去,银若宸伸手一抓,寒菱灵巧地一闪,趁机跑了,银若宸手中落空,心中一阵失落,恨恨地说道:“你竟敢跑?给本王站住。” 寒菱见他追了过来,气势汹汹,心想,这若被他抓住必死定了! 前面刚好有个石垛,寒菱凭着在戏班练就的身手,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石垛较高,寒菱站在高高的石垛上望着气急败坏的银若宸,好心情的拍手大笑了起来。 “快给本王下来。”银若宸瞧着高高在上的寒菱,大喝道。 女人在上面,这感觉似乎不太好。 “不,奴婢就不下来。”寒菱得意地笑道。 银若宸摩擦擦掌地说道:“待本王爬上去后,你就死定了。” 寒菱站在石垛上笑得快意极了,这石垛很光滑,有她在,他一准爬不上来。 于是,她态然自若地站着,开怀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忽然没听到动静了,忙低头瞧去,只见银若宸正盯着自己的裙子里面嘿嘿地坏笑着。 完了,寒菱明白过来,她在上,他在下,这可春光乍泄呀! 该死,慌得忙捂紧了裙子,羞得满脸通红。 银若宸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这丑女太好玩了,跟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难怪瑞姑姑会索要她呢! 寒菱捂紧裙子,懊悔地看着银若宸,说道:“王爷,请让开,奴婢要下来了。” 银若宸这下却并不着急了,怡然地靠在石垛上,幽幽地说道:“现在想下来了?迟了,那还要看本王愿不愿意呢!”说完双臂环胸,悠闲地站着似只狼般望着她。 寒菱这下真急了,这家伙要站在这儿,她倒真不好下去,这样爬下去那必是春光无限呀,再说了,下去不就是自投罗网了么! 当下只得威胁地说道:“你若再不走开,奴婢就告诉瑞姑姑,说你欺负我。” 银或宸一听,呵呵一笑,说道:“你这样子,分明是你欺负本王,你要告诉瑞姑姑你一个女儿家站得那么高,你若说得出口那本王也无所谓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进,寒菱抬头一望,不好,太妃娘娘正带着一众丫头仆妇走了过来。 杨太妃远远望到石垛上站着个人,似乎还是个女人,不由奇怪地问身边的绿梦道:“那石垛上面站着个什么人?站在那里作甚?” 绿梦一听,忙走近些了一瞧,大吃一惊,折返了回来朝杨太妃说道:“回太妃娘娘,石垛上站着的是王爷身边的丑女小草丫头,王爷也正在呢!二人似乎正在嬉戏呢!” 杨太妃一听是小草,不由勃然大怒,这王府如此没规矩没礼节的人除了是小草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太不像话了,一个女儿家穿着裙子竟然站得那么高,而且自家儿子还跟在旁边发疯,这样下去,如何得了?现在这小草与王爷整日形影不离,她虽然无可奈何,但今日这事她可不能不管,想到这儿朝石垛走去。 “放肆,一个丫头身着裙子站那么高成何体统,更何况旁边还有个男人,太不像话了。”杨太妃指着小草厉声指责道。 银若宸听到指责回过头来,一见是母妃,不由脸暗了下,忙走近来,陪着笑说道:母妃今日好雅兴,竟然走到这里来了。“ ”哼!”杨太妃冷哼一声,朝银若宸说道:“若宸呀!不是母妃说你,堂堂王府,一个丫头那样站着像个什么样子,别说会败坏王府的名声,这传出去对你也不好呀,你呀,总是不听母妃的劝说,偏偏留个不知礼教的丑丫头在身边,还如此胡闹,也该好好**管教下人了。” 银若宸一听,不以为意地说道:“母妃言过其辞了,是孩儿逗她玩允许她爬上去的,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母妃还是先回寝宫歇息去吧。” 杨太妃心中有许多话都想要对银若宸说,正找不到机会,眼下如何肯离去,只是郑重地说道:“若宸呀,你现在整日不做正事,每天带着这丑丫头到处跑,你可知道外面是怎么传你的吗?” “那个无所谓,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本王早已声名远扬了,不在乎这些。”银若宸吊儿郎当的,淡然说道。 杨太妃一听,心中难受不已,苦口婆心地劝道:“若宸,你好好想想母妃曾经说过的话,如今这王府已如刀俎,你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呢?整日只知道胡闹,这样下去,你可想到后果如何。” “母妃,您先回宫,只管过安生日子就行了,别的我清楚着呢。”银若宸略带不耐烦地说道,边说眼睛边朝石垛上面瞧去,见寒菱正弯着腰四处查看着如何下来,不由暗暗高兴,自己可还没趁此机会玩够呢,眼中掠过一抹笑意来,心中盼着母妃快快离去。 杨太妃一见,好个小子,现在连跟她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了,整天就想着跟这个丑女厮混,不由对寒菱怒意更甚,当即满脸怒容,朝着寒菱厉声骂道:“践婢,还不快滚下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恬不知耻地站着,看到本宫也不行礼,这还像不像个丫头?” 寒菱正准备爬下来,猛然听到太妃娘娘的厉喝声,吓了一跳,又担心裙子走光,用手提着裙子,脚底一滑,手又没有东西可附,尖叫一声,从上面直接摔了下来。 银若宸一见吓了一大跳,心中一紧,疾忙朝寒菱摔下的方向走前几步,伸手去接。 寒菱头朝下,裙子微微被风吹起,像只粉蝴蝶般朝地下飘来。 银若宸刚好接到她的头,不料脚底一滑,失去重心,被寒菱的重力撞得双双跌倒在地,寒菱的头朝下正好撞在他的下身上,双腿却刚好分开跌落在银若宸的头上。 这一来,全炸了马蜂窝了! 各种尖叫声传来,杨太妃旁边的一众丫头嬷嬷全都叫了起来,个个都捂着了脸。 如此姿势,光天化日之下,杨太妃气得快发狂了,脸上青绿相加。 寒菱又羞又恼,自知不雅,连忙爬了起来,匆忙中脚又撞到了银若宸的头,引得银若宸都叫了起来。 “践婢,太张狂了!这还了得,连王爷都被你带坏了,今日本宫定不能饶你。”杨太妃怒不可歇地咆哮道。 银若宸见情势不妙,忙站了起来,拉着寒菱对杨太妃说道:“母妃,她是我的小跟班,就让我自己来管教吧,母妃赶紧回寝宫歇息去,别气坏了身子,再说了您一长辈,又何苦跟个丫头见识呢?" 说完拉着寒菱说了声:“母妃,孩儿告退了。” 急忙拉着寒菱一溜烟跑了。 杨太妃气得直跺脚! 银若宸拉着寒菱走了好远,才停了下来,二人回头一望,太妃娘娘果然已经走了,不由相视笑了起来。 “你说,今日闯下这么大的祸,本王该怎么管教你。“银若宸满脸正经地问道。 寒菱脸一红,说道:“这不能怪奴婢,是王爷逼得奴婢这样做的。” “哟!你还有道理了,难不成不是本王的不是了。”银若宸阴阳怪气地说道,“果真是欠管教了,本王管教女人的手段那是一流的,要不要试试。“ 说完朝寒菱逼过来。 “李嬷嬷救我。”寒菱一见不妙,忙大叫道。 银若宸听得一愣,回过头一瞧,什么人都没有,这才知道中了她的诡计,不由恼恨不已,再回过头时,寒菱已不见人影了。 银若宸左右一扫,一抹浅色的裙角竟然从一块假石后面露出来,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好个鬼丫头,竟然藏起来了! “鬼丫头,等本王找到你,你就死定了。”银若宸故意恶狠狠地说道,边说边朝前方走去。 寒菱眼见银若宸追近了,悄悄抿嘴一笑,从一个树干旁绕到他背后去了,待银若宸回过身来,寒菱又跑远了,恨得银若宸牙痒痒, 当下忍住笑,故意放她一码,等下看怎么收拾她,轻轻纵身一跃,跃上了假山一角藏了起来。 寒菱久久没见到银若宸追过来,觉得奇怪,便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 一个矫健的身影快速跳下,一只刚劲的大手把她拦腰抱起,举过了头顶! 寒菱吓得哇哇怪叫了起来! “王爷,饶命呀!”寒菱哀叫道。 银若宸哈哈笑着,举着她转了几圈,才把她放了下来。 寒菱头晕脑胀,站立不稳,倒在银若宸怀中,银若宸趁此机会咬住了她的唇吻了起来。 寒菱自知斗不过他,闭着眼睛装死,任他欺凌。 吻了一阵,银若宸感觉这具躯体没有任何反抗,觉得奇怪,放开她的唇瞧去。 一股力道朝他袭来,寒菱趁此机会猛地推了他一把,银若宸再次跌倒在地,四脚朝天。 活该!寒菱朝他做了鬼脸,转身就欲溜之大吉,银若宸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她的裙摆,顺势一带,寒菱顿时又跌落在银若宸怀里,二人立时在地上撕打着滚在了一块。 路过的丫头,下人见了,都纷纷摇了摇头,有的嘿嘿一笑,走开了。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大杂屋 栋阳东大街上,热闹非凡,人影憧僮,南来北往,纷纷扰扰! 一头小毛驴,头顶戴着一朵大红花,一根红红的,大大的胡萝卜吊在鼻子底下晃荡着,毛驴儿慢悠悠地走着,每走一步,那胡萝卜便左右摇晃着,四条驴蹄上挂着的铃铛细细碎碎地随之响着。 一个身着浅粉色裙子的少女手跨镶着花边的竹篮,悠然自得地骑在驴背上,她明眸皓齿,大眼顾盼生辉,只是那张脸却平庸之极。 这,这,怎么看都只能算个丑女了,路人的目光都带着稍许的遗憾。 毛驴“得得”地朝前走去。 “我有一只小毛驴,从来也不骑,哗啦啦……,摔了一身泥……。”寒菱骑在驴背上,好心情地哼着歌。 一匹黑色的高头俊马上,银若宸高大隽秀的身影潇洒自若的坐在马背上,黑马慢慢走着,不疾不徐地跟在小毛驴身边。 一高一矮,一个戴着面具,一个面相平庸,一个高大伟岸,一个苗条瘦弱。 驴儿哼哼!马儿嘶鸣!引得无数路人侧目,威名震天下的银王爷竟带着他的丑女跟班正在大街上逛街。 银若宸这家伙竟然骑着高头大马来逛街,无奈,寒菱不会骑马,只好骑了头毛驴。 一驴一马,并肩而行! “你唱的什么曲?”银若宸听着寒菱得意地唱着这曲儿,只觉得轻快,朗朗爽口,听着很是过瘾,忍不住好奇,笑嘻嘻问道。 寒菱抿嘴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不告诉你。” 说完踢了踢毛驴肚子,骂道:“你个蠢驴,整天就知道吃,比猪还肥了!” 说到这头肥驴,寒菱就气不打一处来,昨晚跟银若宸对棋,把银若宸输得那个是一败涂地,惨无人道。 输了的后果便是今日他必须乖乖地听凭寒菱的差遣。 寒菱要逛街,他没法只得答应了。 哪知这家伙心中怀恨,好好的马车不坐,偏要骑马。 寒菱不会骑马,又不想与银若宸在大庭广众之下共剩一骑,只好骑驴了! 可银若宸却故意给她挑了只肥驴,这秃驴只知道吃,走路比蜗牛还慢,为了激发它的斗志,寒菱只得弄了根胡萝扑挂在它鼻子下,让它闻得着吃不着,这才晃悠悠地走了起来。 “你竟敢胡弄本王?”银若宸被寒菱这一故弄玄虚,心下痒痒的,带着丝恼怒说道。 昨晚她设了局残棋,银若宸自恃棋艺高明,不把她放在眼里,结果输得一败涂地,银若宸恼羞成怒,可又不好食言,只好双手奉上了许多银两给她,还得今日被她差遣一日,银若宸那个不甘心呀.....,连骑在马上都在想着那盘该死的残局! 他似乎长了这么大都没有这样输过!真是奇耻大辱! “哇!这些花好美啊!”寒菱一眼瞧见街旁那些花铺的鲜花啧啧称奇地赞叹道,说完连滚带爬地跑了下去。 银若宸一见摇摇头,女人都是这个样子,没办法,谁叫自己昨晚输给了她呢。 说到棋艺,银若宸真的糊涂了,刚开始他确实轻敌了,可后来自己把看家本领也使出来了,却还是屡屡输给了她。 瞧着她昨晚那个兴灾乐祸,不可一世的模样,差点想把她掐死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无奈之下,只好今日陪她逛这倒霉的街了。 很快寒菱就抱了一捧鲜花回来。 “王爷,请你拿着,付银子。”寒菱朝银若宸大冽冽地吩咐道。 什么?竟敢支使我堂堂王爷?银若宸的脸色黑了下来,寒菱朝她一昂头:"王爷,在女人面前失言,莫非王爷真的是个小人么?“ 银若宸差点栽倒在地。 牙关一咬,好吧,忍! 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绽银子朝那店铺扔去,说道:“不用找了。” 店铺东家一见,笑眯了眼,敢情今日走了财运了,那可是十两银子呀! 银若宸只好抱着鲜花“游街示众”,路人都忍俊不禁,别说他堂堂一男人抱着一堆鲜花,就这名震天下的王爷,也不至于要为了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呀! “喜欢这花有什么用呢?这人长得太丑了,用花来衬也没用。”银若宸挖苦地说道。 寒菱不置可否的一笑,想激怒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可不傻,才不会上当呢! 一路上,各种新鲜玩意,吃的,用的,但凡寒菱喜欢,就下去买了,然后扔给银若宸拿着,不大一会儿,银若宸的马和人淹没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什中。 寒菱瞧着银若宸那糗样,脸上笑开了花。 今日,她总算捉弄回他了。 不一会儿,马和毛驴就在一所破房子前停了下来。 “好了,到了,下来吧。”寒菱跳下驴背朝银若宸叫道。 银若宸早就不耐烦了,一听,正中下怀,忙跳下了马背。 “孩子们,快出来,姐姐给你们送吃的来了。”寒菱朝破屋里唤道。 一张黑乎乎的脸伸了出来,一会儿,二个,三个.......,稍倾冲出来了十几个小叫化,他们看到寒菱后,尤其是银若宸身上背着,拿着的各种吃的,全都欢呼起来,一齐涌了出来,把银若宸团团围住,伸手抢着他身上的东西。 银若宸被一堆小叫化围着,苦不堪言! “别急,别急,人人都有。”寒菱见银若宸被这帮小子们围着,狼狈不堪,忙招呼着说道。 不大会儿,那些小叫化们抢到了吃的,便慢慢安静了下来去吃东西了。 寒菱把银若宸身上的食物全部搬下来,放进破屋中。 “姐姐,你真是好人呀!前几日老有一个长得挺俊的哥哥给我们送吃的,我们可喜欢他了,姐姐,你和那个哥哥都是好人,我们感谢你们。“一个大点的女孩儿说道。 寒菱听得一愣,哥哥,会是谁? “大丫,那个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寒菱抚摸着大丫黑黑的头发,带着好奇问道。 大丫摇了摇头,说道:“他不告诉我们名字,我们都叫他善心哥哥。” 寒菱听了沉思了会儿,柔声说道:“你们住在这里,要注意安全,不要去惹事非,更不能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姐姐会定时给你们送些吃的,呆在一起要互相关照,不能以弱欺小,要相亲相爱,姐姐到时请个教书先生来教你们识字,学点本事,怎么样?“ 好,太好了,小叫化听了,全都高兴得跳了起来,亲昵地围着寒菱,笑着嚷着,场面很是热闹。 银若宸站在旁边望着寒菱和这些小叫化子们亲热开心的场面,心中一动,她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开明媚和开怀,似乎呆在王府时从来没有这么真心地笑过。 甚至在他面前流露出来的笑容,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又有多少上敷衍的呢? 寒菱陪着小叫化们玩了会儿,又让他们挨个去驴背上坐着走了一圈,不久后,肥驴变成了花驴,坐背上全是黑乎乎的,寒菱一点也不在意,嘻嘻地笑着。 肥驴哀哀地号叫着。 “别叫,今日给你减肥呢!”寒菱边摸着它的头,边笑着,说完把胡萝卜解下来喂给它吃了。 从小破屋里出来后,寒菱骑在驴背上沉默起来,那个经常给这些小叫化送吃的男子会是谁?会是青阳哥哥吗?记得以前她曾带他来过这个小屋,那时她看到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流浪街头,挨饿受冻,饿极了有时就会去偷东西吃,经常被人抓到后打个半死,心中不忍,便把他们召集起来,教他们一些道理,经常过来接济他们,尽管她自己并不宽裕。 苗青阳就这样随着她来过几次。 "你怎么啦!有心事?"银若宸瞧着寒菱郁郁不乐的样子,不由问道,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会有如此的胸襟和义气,自己真是没有瞧错她。 “没什么。”寒菱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王爷,您看到了吗?他们无父无母,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奴婢以前也这样生活过,不过奴婢比他们幸运,因为有奴婢有娘........". 寒菱没有再说下去,声音也越来越小。 娘,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银若宸微微一笑,说道:“这有何忧心的,你若想帮他们,本王明日便派人过来照顾他们,保准不让他们挨饿受冻,可好?“ “真的吗?”寒菱惊喜地问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说道:“傻丫头,这北冥国有多少这样的娃呢,你又能接济得了多少?” 作为北冥国的堂堂王爷,跟在父皇身边多年,他又岂能不知道现在的北冥国民不聊生的局面,稳住北冥国江山这些年,朝廷出了多少事,如今朝廷众臣只为个人利益结党营私,枉顾朝纲,不关心老百姓的民生,现今的皇上本无治国之才,昏馈无能,要想拯救全天下的黎明百姓非重振朝纲不可,只是这些.....似乎与他无关,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能帮一个就算一个吧,总好过见死不救,不作为。”寒菱也心情低落地说道。 二人朝前面缓缓而去。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算命先生 栎阳大街不远处,街口围着一堆人。 “好,妙。”阵阵高叫声从那边传了过来,一阵高过一阵,不少百姓围观着,神情专注而兴奋,寒菱觉得奇怪,这些人在瞧啥呢?便骑着毛驴朝他们走去。 银若宸骑在高头大马上,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奈何寒菱的驴太矮了,寒菱只能从人缝中瞧去。 只见前面一个壮年大汉,双手运功,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头部浸入他前面滚烫的油锅内。半晌后抬起头来,面部竟然完好如初,只是脸部尚显红颜之色,而毫无半点烫痕。 围观者一见,惊为仙人,有人叫道必是醋水之窍,有几个胆大的忙拿器具取水嗅之无异味,用手点油水则滚烫,顿时惊叹不已,俱信其术乃神功造成。 银若宸看得迷惑而已,江湖术士而已,他也经常遇见这类人,只是心中存疑! 他并不信世上有神功一说,就拿自己来说吧,那身武艺可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练就的,可眼前这些江湖人士也不知玩的什么花招,如此滚烫的开水竟会烫不伤人?实在不可思议,银若宸微微皱眉。 寒菱瞧了下,微微一笑,这些并无什么奇怪之处,其中奥妙也懂,当下只是摇了摇头。 这叫做油锅烫面术,她小时候走南闯北,见得多了,自然不把这些放在眼内,于是赶了毛驴朝前走去。 银若宸见寒菱走后,忙忙跟了过来。见到她稀松平常的表情,不由讶异地问道:“瞧你这模样,好似对这些并不感到出奇?难道你知道这些?" "当然。”寒菱平静地说道:“这些小把戏没有什么出奇的,早看多了,瞒不过我的。” “哦。”银若宸心中惊讶,点了点头,不解地问道:“那你说说,他们是真的有这些本领吗?” 寒菱一听,知道他心中不解,“噗”地笑出声来,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些把戏当然是糊弄老百姓的,再假不过了。” “你怎见得?"银若宸一听,兴趣大增,其实他也想了解这其中的奥秘,不由问道。 寒菱微微一笑,不语。 正在此时,前面又传来一阵赞叹声,许多围观的百姓哄叫了起来。 "道士,试试这个。” “道士,试试我这个。” ....... 寒菱抬头一望,只见前面一道士打扮的人,取围观众百姓的假戒指、假耳环之类,诸如(铁、锌、铜制品)于手中,对其念念有词,运气发功后,放入面前桌上水碗中,运剑指于碗面连点数指后,取出来一瞧。 却见那假戒指、假耳环变成金灿灿如真金一般。 围观的百姓哄叫着,争抢着把自己身上的假戒指、假耳环,请求道士施法术,以期望变成真金。 围观的百姓俱赞叹其法术之深也。 银若宸用手摸着面具,瞧得直发愣,尔后朝寒菱问道:“这个,又是假的吗?" 寒菱浅浅一笑,说道:“江湖术士之法,岂可信?” 银若宸一听,兴趣更浓了,故意说道:“鬼丫头,瞧你这神情,好似什么都知道般,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瞎胡弄本王的,对么?” 寒菱捧着手中的鲜花闻了闻说道:“有人偏要说小女子丑陋,那小女子只好什么都不说了。” 银若宸一听寒菱这话,敢情那是故意借此报复自己挖苦她之言,明显找借口推托,一时也不敢肯定她到底是真明白还是装的,又不想去求她,想到昨晚她摆了一局残棋,对弈之后,他竟然输了几千两银子,至此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只是想着要使个法子试试她,让她心甘情愿地说出来! 正想着,却见迎来走来一算命先生,寒菱见他鹤发童颜,红光满面,仙风道骨,眼睛精练睿智,不由暗暗称奇。 “客官,算算命吧,算不准老朽不收钱。”算命先生朝银若宸和寒菱笑着说道。 银若宸一听,笑笑,不以为意,这些算命的,他倒是从小就不信的,只当他们全是胡乱掐的。 不料寒菱却停了下来,朝着那算命先生笑道:“先生,敢问是何方高人?果真能算准人的命运?” 那算命先生呵呵一笑,手拈胡须,说道:“老朽云游四方,从不轻易与人算命,今日见二位施主骨骼奇特,不同于常人,面相颇有独到之处,故引发老朽兴趣,这才说要与你们算命,你可知这是你们的造化呢!信与不信全凭施主自己判断。" 寒菱听了,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对那算命先生说道:“先生,今日小女子就请先生为那位爷和小女子算个命如何?不论你算得准不准,我都只当道长的经验之谈,借鉴而已!” 寒菱说完用手指了指银若宸,把银子递了过去。 算命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了银子,瞧了瞧银若宸和寒菱,手拈胡须,开口说道: “笙箫奏凤凰 , 鼓乐迎佳宾。” 寒菱一听,不太明白,便迷惑地问道:“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小女子听不太明白,还望指教一二。” 算命先生呵呵一笑,却并不言明。 又对着银若宸上下打量了下,朝着银若宸说道: “这位爷,天庭开阔,地阔方圆,神清气爽,双目炯炯有神,此乃大富大贵之相啊!且财运旺盛,将来必是富不可言,只是印堂发黑,不久将有祸事,还须多加留意。”说完又摇头叹息了一声,喃喃说道:“世事沧桑,是缘亦或是劫,恐也不能躲过,若情比金坚,心怀情义,世事又岂能奈过有心人?” 银若宸听得哈哈大笑,说道:“你这老道,倒会胡掐,倘若你能知未来,缘何不让自己大富大贵呢,倒流浪街头算命,这又作何解?” 当下笑笑,全不当回事。 算命先生见银若宸如此说,不加辩解,只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寒菱却听得入神了! “这位女施主清丽脱俗, 温婉可人,高贵优雅,是人中之凤,却命运坎坷,平生多磨励,可喜的却是将来子嗣出息,家庭倒可幸福美满,也没有辜负“上天自有好生之德”这句吉言。” 说完拈须微笑,望着寒菱,面色诡异不可测。 “可又是胡说了,她分明是位丑女,地位也不高贵,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银若宸听着他的胡掐,不由笑出了声,忙朝算命先生说道。 算命先生哈哈大笑,信步而去。 寒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无知道士,满口胡言,荒廖无比,当不得真!”银若宸皱着眉直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倒不见得。”寒菱反唇相讥道。 "妇人之见。”银若宸见寒菱深信不疑的样子,不由嘲讽的说道。 心下却对昨晚的棋局和刚才所见的江湖法术之事,好奇不已,心下疑惑,总想弄个明白,可偏偏那个鬼丫头却缄口不言,只一味的相信那算命先生胡弄人的鬼话。心下盘算着,要想个什么法子套出这其中的奥秘来。 “你懂个啥?"寒菱不屑地朝银若宸说道:“算命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奴婢却相信,如若是一般的登徒子,奴婢当然不信,可这位算命先生经历人世沧桑,见多识广,奴婢却相信他的判断。” 寒菱当然知道算命先生大多都是骗银子的,可也要分人,比如这位老先生,寒菱就会选择相信他,算命说白了就是对过去的事带着经验来分析的连蒙带猜,对将来事物发展的一种心理暗示,寒菱相信聪明睿智者说的话,比如这位算命先生,凭直觉,寒菱相信他是一个阅历极深,经历过人生风雨,早已洞悉世间红尘琐事之人,寒菱情愿相信他的话。 “你是说,他的算命只是一种判断?”银若宸从来没听过这种见解,乍听之下,也来了兴致,忙问道。 “当然,如若不然,王爷还真以为他能未卜先知呀!”寒菱笑着说道,“就算神仙下凡,也未必能预测未来之事,更何况这些凡夫俗子,否则这世上又哪来如许多的苦难呢?” 银若宸一听,有丝恍然,不由对她的见地有丝认同了。 想了想,故意激将道:“你既这么厉害,那不妨将刚才瞧到的那些法术也解释下,若说得在理,本王就真的相信了。” 寒菱一听,好家伙,敢情是故意想激起她来为他解惑的,才不上这当呢!当下轻轻抿嘴一笑,并不答话。 银若宸见寒菱这神态又是一幅云淡风轻,不被自己诱惑之状,一时对这鬼丫头恨得牙痒痒的,真没想到她古灵精怪,油盐不进,硬是不上自己的当。 心里既被她吊得高高的,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拿刀抹着她脖子吧! “我有一只小毛驴,却从来也不骑,哗啦啦啦啦啦........"寒菱故意拖长了音调得意地唱起曲儿来。 毛驴”得得“地往前走着。 银若宸虽恨得牙痒痒,终究拿她没法,只好骑着俊马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旁走着。 一骑一驴,在栎阳街头走着。 一个戴着面具,一个面容丑陋,二人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那是相当引人注目,绝不亚于那些耍把戏之江湖术士。 当真风光无限美呀!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心结 寒菱唱完曲子,瞧着银若宸三魂倒像丢了七魄般,暗暗高兴,想了想,卖着关子道:“王爷,如若奴婢高兴了,指不定就说出来了。” 银若宸心下痒痒,听见她如此一说,知道她这是故意在加法码,本不想理她,又奈不过好奇,思虑一会儿,忍! 当下一咬牙,问道:“你要怎么才能高兴?” 心里却在暗暗想着等本王套出了你的话后,就等着本王怎么收拾你吧! 寒菱猛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王爷,奴婢觉得您刚才心里肯定在骂奴婢,奴婢还是不说了罢。”寒菱心塞塞地说道。 什么?银若宸一听差点把寒菱给揪下驴背了。 “哞,哞。”小肥驴瞪着一对驴眼瞅着面前的胡萝卜直流口水,哀哀地叫着。 “叫什么叫,蠢驴,平日里给人伺侯惯了,今日带你出来走走,还嚎叫个不停,你以为我想骑头驴逛街吗,给你长脸了却还不知道好歹。”寒菱冲它叫嚷道。 银若宸听着这话怎么就不对劲呢!嘴角浮起一丝浅笑,打定了主意。 寒菱不时下了驴背跑到一些铺子里买着东西,银若宸跟在她屁股后面,殷勤地提着篮子,只要她高兴的,见一眼,银若宸便吩咐东家包起来。 当然如若寒菱不高兴了,瞪他一眼,他就会好心情的笑着,揣摩她的意图,想法讨好她。 寒菱觉得那叫一个爽呀!直呼过瘾! 满大街上,就见银若宸笑嘻嘻地跟着寒菱,不时低头哈腰地去讨好寒菱,但凡寒菱看上的稀奇物什,他都会主动买下并替她提着篮子。 栎阳街头许多百姓都认得银王爷,眼见得威名振天下的银王爷为一个丑婢女提篮弯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大都像瞧稀奇似的,很多有志于朝廷的饱学之士,见了都纷纷摇头,如今的北冥国,皇上昏馈,而兵权在握的银王爷却只顾风流快活,这样下去,社稷将.......。 寒菱灵气活现,得意洋洋,笑开了颜。 回到王府,寒菱就带着银若宸来到了厨房! 她朝锅内放满了一盆水,吩咐厨子烧火。将一些白色粉未放于锅内,又将少量菜油置于水面,待水温热而柴火熊烈时,却见里面冒大量水泡冲于油面,似油水翻滚之状。寒菱伸手拉过一厨子,给他脸部悄然涂上一层明黄色的汁液,便把他的脸按进滚水中。 厨子怪叫一声,只道此命休矣,一会儿却并不感觉有什么难受,只觉水里温温的,很是舒服,不大会儿,抬起头来,却见到寒菱笑眯眯地望着自己,银王爷正带着探究的目光盯着他。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银若宸好奇地问道。 寒菱嘻嘻一笑,伸出手来。 银若宸接过一瞧,不过是硼砂。 “那些汁液又是什么?”银若宸又指着另一个碗里的东西问道。 “那些汁液是由白醋、桃仁、大救驾、青阳、牡丹皮之混合汁。”寒菱认真地答道。 银若宸此时才记起来,忙把手放进锅中一探,烫得他怪叫一声,把手缩了回来,此时锅中的水真的已经滚烫了! 银若宸这才恍然! 寒菱又将一些硫酸铜置于水中溶解后,将假耳环、戒指置入其内,数分钟后取出来,即变成了金灿灿的镀金之物。 银若宸至些方明白了这些江湖术士的把戏。 心中却对寒菱的这些学识暗暗佩服不已,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懂得还挺多的。 “王爷,若您像奴婢这样生活着,也会懂得很多的。”寒菱像瞧出了银若宸的心思般,自我解嘲地说道。 银若宸不置可否! 终于回到寝宫了,寒菱呵欠连天,仰头就倒在了银若宸的大床上。 这厮说是给她换张大点的床,结果全没那回事。 最让寒菱难为情的却是近段日子,每每早上睁开眼睛时,都睡到了这个大床上,而明明头天晚上她睡的是自己的小床,寒菱在经过几次不安后,渐渐地,竟然成习惯了,已把银若宸的床当成了自己的床般随意。 而银若宸除了那几次误把她当成了香菱公主,亲吻了她后,便再没有对她不轨过。 既然他这大床又软又舒服,她也就难得湖涂了!反正银若宸对自己这类丑女免疫力很高,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大胆,你竟敢睡到本王的小甜甜身上,该当何罪?”随后走进来的银若宸见到寒菱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而她的屁股底下正躺着自己心爱的布娃娃,顿时脸色发黑,怒喝道。 寒菱的呵欠打了一半,僵住了,张着的嘴合不拢来,这家伙翻脸可够快的,刚才还死皮赖脸的求着自己,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忙坐了起来,这才觉得屁股底下似乎有个柔柔软软的东西,用手拿出来一瞧,弹射般地跳了起来。 该死,竟然一屁股坐在了银若宸心爱的布娃娃上面! 银若宸脸色难看地走了过来,伸手夺过那布娃娃紧张的瞧着,像摘了他的心肝肺般,悲痛地抚摸着。 哇塞,不就是个没生命的布娃娃吗?坐了一下又不会死掉,干吗要那么悲伤?话说那么多妾侍丧身火海,也没见他皱一下眉来。 这些日子,寒菱怎么都觉得别扭,一个大男人,每日晚上抱着这个可恶的布娃娃睡觉,害得她一睁开眼睛就瞧到这不讨喜的布娃娃的脸。 “本王跟你讲了多少次了,这寝宫什么东西都能碰,唯有这个小甜甜不能碰它,而且你要像对本王那样尊它,爱它。”银若宸黑着脸朝寒菱咆哮道。 小甜甜!寒菱全身的鸡皮磕疙都掉了一地。 用得着这样么? 寒菱每次听到银若宸用那宠溺亲昵的带着磁性的低沉的嗓音叫着小甜甜时,都会觉得肉麻不已! 什么嘛!一个稀松平常的布娃娃,还要尊它爱它,你丫的不是有病吧! 且为了这个破布娃娃,寒菱已经被银若宸训了好几次了,心里早恨得牙痒痒了,巴不得把它手刃了才好,还要尊它爱它,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当下寒菱也不敢反驳盛怒的银若宸,只好嘟着嘴说道:“王爷,对不起啦!下次,奴婢保证把它当成王爷那样敬重,好么?” 或许银若宸也意识到自己的愤怒过头了,懈了口气,颓然地坐在床沿上,闭着双眼,神情疲倦。 “罢了!以后别再让本王看到了。”他神思倦怠地说道。 “是,阎王爷。”寒菱又打了个呵欠说道,总算能打个像样的呵欠了! 昨晚二人对棋,银若宸屡战屡输,结果输红了眼,缠着寒菱不放,寒菱只好陪着他,二人对弈到了天明,银若宸才不得已放过了寒菱,今日又在栎阳大街上逛了大半日,眼下是又困又累! 寒菱神思懒懒,睁不开眼,只求能睡个安稳好觉!不一会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银若宸抱着布娃娃,沉默不语,闭上眼睛,脑海中又回到了多年前。 “践货,杂种,本宫让你讨好你父皇,你都不会,真是个猪脑袋吗。“杨太妃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稚嫩的脸上,顿时银若宸半边脸都高高肿了起来。 不哭也不反驳,每次杨太妃在父皇那里受了气就会回来对他拳脚相加,把气都撒在他身上,银若宸幼稚的心里满满都是悲惧与恐慌,而痛倒在其次。 践货,杂种!他的母妃竟然会这样骂他?他的母妃,世上最亲的人,却用如此不堪的话语来骂他,很多次他都想到了死,母妃给予他的没有温情和爱,只有无尽的指责与漫骂。 为了替她出人头地,她请来了北冥国最厉害的武功高手,每日对他进行残酷的训练,而后总是不厌其烦,循循善诱地教导他时刻要以继承北冥国的皇位为已任。后来银若宸才明白,让他继承皇位,只是为了满足她的私欲,她的目的只是想要打压王皇后和香菱公主。 银若宸不喜欢那个皇位,甚至有点憎恨它。 如何讨好父皇?那是他从小的噩梦,父皇的眼里本就没他,而小小年纪的他不仅要面对父皇的漠然,更要面对母妃对他的喜怒无常和无尽的指责,父皇不喜欢他,母妃把一切都归罪于他不会讨好父皇所致,因此对银若宸很少有过好脸色。 恨,那是他心中无法排遣的郁结,那日,他站在御花园的水井旁,心如死灰,或许死了,就不会有这一切了,也不用再看父皇冰冷的脸,母妃嫌恶的眼神,还有那无尽的怨毒的话语。 他是杂种践货吗?为什么会没人喜欢他。 闭上眼睛,只要往前一扑,就永远脱离这一切了。 “若宸哥哥,若宸哥哥,不要,不要,这样跳下去会死的。”香菱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吓哭了,苍白的小脸,边哭边喊救命,闻讯赶来的冯公公一见吓破了胆,忙把他抱开了。 银若宸心如冰铁,神志恍惚! 自此后冯公公心下留意了,日日守着银若宸,寸步不离,经常给他解说一些道理,接下来,痛心的冯公公瞧着银若宸每每被杨贵妃怒斥后越来越沉默的性子,焦心不已,想着法子来到宫中找到了瑞姑姑。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温情 冯公公向瑞姑姑讲述了银若宸的境遇,瑞姑姑叹息了声,眼圈红了,思虑再三后,亲自去向宋祖帝请命,把银若宸接到了自己的身边。 自那后,银若宸便和香菱公主日日呆在一起了,形影不离。 宫中嫔妃眼见银若宸并不被宋祖帝看重,经常欺凌,瞧不起他,瑞姑姑袒然护着,甚至于连杨贵妃都不敢得罪瑞姑姑,银若宸在瑞姑姑的宠爱下,香菱的陪伴下,脸上渐渐有了丝笑容 。 香菱对银若宸的信赖与无私的袒诚相待,令银若宸的心里渐渐进驻了阳光。 那一日,香菱在一个宫女的帮助下做了个布娃娃送给了银若宸。 犹记得,那日她用柔柔甜甜的声音笑着对他说道:“或宸哥哥,你若不高兴了,就跟它说说话,它就会对你笑,你若高兴了,对它说话,它也会跟你一起笑,你要想哭鼻子,也可以对它哭,它会替你难过,然后你就不会有烦恼了。” 银若宸当时只觉好笑,并没放在心上,那一年,他们吃则同桌,睡则同寝宫,亲密无间,银若宸度过了儿时最最幸福的时光,直到后来发生的那么可怕的事情......。 多少年了,他都不舍得扔掉它,每当黑夜里心情郁闷时,只要抱着这个布娃娃,他就心情宁静平和,正是这个布娃娃在漫漫长夜里和无边的黑暗中带给了他无尽的慰藉。 军营中曾经流传着,威名振天下的银王爷,在行军作战的日子里,他的营帐内总会有一个布袋,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而竟有军士曾经看到过银王爷亲自拿针钱缝补东西。 这些流传曾在军中引起轩然大波,不少人都无法揣测王爷的心思。 银若宸的手紧紧地抓着布娃娃,陷入了巨大的悲喜回忆中。 寒菱睡意深沉,不知睡了多久,模糊中似乎觉得寝宫内床前还亮着宫纱灯,潜意识中记得自己倒头就睡了,似乎忘了吹灯,便睁开惺松的睡眼,挣扎着坐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对,再揉了揉眼睛。 哇塞!银若宸正坐在床前,手中拿着针线正在笨拙的缝着那个布娃娃,一针一线,神情专注,仿佛对待一件极罕见的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心爱的布娃娃。 寒菱惊得瞪圆了眼。 原来他真的会拿针线,而且是拿针线缝着这个并不可爱的,甚至可恨的旧布娃娃。 寒菱震憾了。 一个男人,骄傲如他般的男人,竟会亲自缝补一个并不值银子的烂布娃娃。 这究竟他这心里要有怎样的情结才能做到这样? 寒菱这才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布娃娃起来,它已经很旧了,身上到处都是补丁,已经被笨拙的针线密密麻麻缝补着的补丁随处可见。 这实在不能再缝补了,若再缝补下去,恐怕连补丁都要破了! 寒菱的心震颤了,眼眶都湿润了。 执着,专注的男人,莫不如此吧!莫看他表面风流快活,其实他应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只是,他的重情重义只是对香菱公主而已。 银若宸的手微微抖了下,血从他手指上冒了出来。 寒菱吃了一惊,忙爬过去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用她的芊芊玉手轻柔地抚摸着,轻声问道:“王爷,疼吗?” 银若宸吃惊地抬起了头,望着寒菱的杏眼,眼中一阵迷离。 “菱儿,菱儿。”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抚摸着寒菱的头,嘴里喃喃地说道。 又被当成了替代品,寒菱心中涌过一丝酸意,吃惊之余忙摇摇头说道:“王爷,奴婢是小草,不是香菱公主。” 银若宸听到寒菱的说话声,这才醒过了神,忙把手从寒菱的头上收了回来。 “王爷,让奴婢来为您缝小甜甜,好吗?”寒菱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银若宸轻轻地诚恳地问道。 银若宸默然望着她,就在寒菱以为他不愿意的时候,却看到银若宸轻轻地点了点头。 寒菱心中涌过一阵喜悦,高兴地接过银若宸手中的针线,坐在一边轻块地缝了起来。 这个布娃娃实在太旧了,身上的补丁重重叠叠,已经无法再缝了,寒菱打量了许久,这个破洞应该是银若宸睡前抓着它时太用力了,才会烂掉这一块的。 寒菱略一思索,微微一笑。 她手指灵巧轻便,芊芊玉指上下翻飞,手中针线如龙飞凤舞般,纷扰了银若宸惊讶专注的双眼。 不大会儿,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跃然于布娃娃破洞上面。 “为什么要缝朵兰花?”银若宸拿着布娃娃爱不释手地瞧着,惊讶而又好奇不解地问道。 “兰花高洁淡雅、绰约多姿,神韵高贵,很适合香菱公主。”寒菱浅然笑着说道。 “是吗?”银若宸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好看的明眸泛起丝丝暖意,曾经香菱就说过,她将来要在这上面绣一朵兰花的,没想到今日却绣上了,而且非常的美,虽然只是丑女小草绣的。 银若宸眼中的笑意深不达底,嘴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我屡次为了它对你发火,你不会生气吗?”银若宸探询似地望着寒菱带着丝不安问道。 他的声音温温的,带着磁性,寒菱觉得好听极了,而且他又在她面前用了“我”,这让寒菱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这布娃娃真的很可爱,很值得她去尊敬,她想以后应该会对它真心的好了。 银若宸伸出那双白哲的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寒菱有些冰凉的手,轻柔地揉搓着,神态温柔极了! 银若宸温热的体温通过他的大手传递了过来,寒菱的心暖暖的,在这寂静的夜里感到一种前所未的平静与充实。 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心底萦绕着。 “其实,如若你不高兴,就算把这寝宫内所有的东西都砸了,我也不会在意的,但你绝不能碰它。”银若宸搂着寒菱在怀,指着手中的布娃娃说道。 “王爷,奴婢很想知道,为什么?”寒菱被他的行为越发弄得好奇不已,真的很想弄清楚缘由。 “它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儿送给我的,本王答应过她,一定要对它好,绝不会虐待抛弃它。”银若宸很认真地说道。 寒菱一听差点要喷出口水来了,想笑却笑不出来。 就因为这?那也用不着日日夜晚抱着它睡觉呀! “哎,它陪着我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日子,因为有它的陪伴,才支持着我率领兵马杀退了一个个凶残的金蛮人,在几近死亡的边缘上,都是它陪着我,只要看到它就会让我想到她,你是不会懂的。”银若宸眼神幽远地说道,脸上绽放出一丝极动人温软的笑意来,那笑是如此深情与专注,看得寒菱的鼻子微微泛酸。 其实他的内心只是如同一个孩子般脆弱,如同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般茫茫人海中找不到依托! “她,一定很高贵,很美丽吧!”寒菱望着宫纱灯飘渺的烟圈,低头轻声地说道。 “是。”银若宸脸上的笑意越加柔和,“她很美丽,也很善良。” 他眼中淡射的光星跳跃着,渐渐暗淡下去,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她,只是我的妹妹。“ 寒菱的心咯噔一下,妹妹,对妹妹会有如此深的感情吗?他这感情明显不像是妹妹那么简单呀! “她,是高贵美丽的香菱公主吗?”寒菱仰着小脸,眨着大大的杏眼问道。 银若宸注视着她的杏眼,迷茫而恍惚,很久后,缓缓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对,香菱,我的妹妹,你的眼像极了她的。” 寒菱摸了摸自己的脸,黯然!这就是他屡屡把自己当成了香菱的缘故吗? 银若宸搂紧了她,轻握着她纤细的小手,长久没有说话,似乎在缅怀着什么。 这一夜,他们秉烛而谈,聊了许多,寒菱这才知道银若宸的内心是那么的脆弱和孤单,她似乎今日才了解了他般。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她依旧是睡在了他的怀中。 他们中间依旧是那个布娃娃。 寒菱有时会严重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个女人? 她与银若宸吃则同桌,睡则同塌,但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任何私心杂念,至少寒菱是如此认为的,银若宸除了那几次吻她外,对她中规中矩,连寒菱都认为他们之间虽然超过了主仆,却也只能用兄弟之情来形容。 寒菱悲摧地认为:如她,一个又丑且又没有女人味的丑女,既使与一个男人同吃同睡,那男人也只是把她当成哥们了,久而久之,连寒菱自己都认为自己其实真算不得是个女人。 她不过是银若宸身边的另一个布娃娃,另一个有生命的,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丑女布娃娃。 她时时担心自己随时都会被银若宸玩腻了,或哪日看不顺眼了,就会被他嫌恶,弃之于敝履! 她,坐等被他抛弃,被他遗忘! 就如同他身边如许多的妻妾一样,指不定哪日就会被他莫名其妙地冷遇了,直至他流连在花丛中,醉生忘死,再也想不起她,这个曾经卑微丑陋的丑女在他身边存在过一样。 毕竟她不是香菱公主!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笑意正浓 寒菱掉头就走。 ”站住。“银若宸一下就看到了她,忙叫道。 寒菱只好站住了,哭丧着脸。 这可怪不得我,皇帝正在睡你的女人,那可不是我故意要把齐庶妃让给宋元帝的,实在是齐庶妃太主动了,她有心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哎!早就说吧,这诺大的王府竟戴着那么大个绿帽子,这不当王八才怪呢!不过,你这绿帽子倒是当今皇帝给你戴上的,就算是当个王八,也还算得上是个高级别的王八。 想到这儿,寒菱无奈地扭过身来面对着银若宸。 ”你在干什么,鬼鬼崇崇的。“银若宸打着酒嗝,狐疑地问道。 ”没,没干什么。“寒菱朝他嘻嘻一笑,说道:”王爷,奴婢扶您回房歇会去吧。“说完扶着银若宸欲朝前走去。 银若宸歪着头打量着她。 寒菱被他看得满心发慌,天,能不能不要这么看我呀!我可是为你着想呀!后面厢房,皇帝正在搞你的女人,你的母妃正在正大光明的跟下人偷情,这哪一条都是你不能承受之重呀!若到时被你看到了,你那倔牌气不把那狗皇帝给杀了也要打成重伤,这冒犯当今圣上,罪名可不小哟!到时恐怕你这王爷的头颅也不保呢! 越想越后怕,寒菱拖着银若宸朝前面走去,边走边好言相劝道:“王爷,您天天劳累,赶紧趁此机会歇息下,奍足精神,晚上还要陪瑞姑姑守夜过寿呢!” “嗯,有些道理。“银若宸听着寒菱这话,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丑丫头还挺细心的,挺会替人着想的。“ 寒菱一听,心下高兴,总算把他给劝住了,女人嘛!多的是,到时何苦为了一个齐庶妃与皇帝闹翻脸呢! ”王爷,您能明白小草的苦心,小草就高兴了。“寒菱笑着说道。 ”哦。“银若宸被寒菱拖着朝前面走去,边走边笑道:”你个鬼丫头,会有什么苦心?还不是想着在王府赚些银子。“ 寒菱听了暗暗心惊,忙捂紧了嘴,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以后可不能小看他了!想到这儿,小脸红了,汕汕地笑着说道:”王爷,奴婢只想要好好地服伺王爷,至于银子嘛,当然有那么一点点儿想,可是再想也不能耽搁了伺侯 王爷呀!伺侯好王爷才是奴婢的正经大事呢。“ 银若宸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鬼丫头,你说,你这满嘴的油嘴滑舌到底从哪里学来的?哼!还好,总算没有坏心眼,这些伎俩也只是用在不伤风雅上,虽然明知是假的,让人听了也喜欢,倒也没什么。“说完,猛地站住了,歪着头望着寒菱,捏着她的鼻子,阴阴地说道:“记住:你若哪天敢用你的这些小伎俩动起了歪心思,做了不学好的事情,本王就会饶不了你。” “哎哟!王爷,好痛呀!”寒菱拿开他的手,摸着鼻子,叫苦连天地嚷道:“王爷,奴婢虽然卑微,可奴婢心地善良,一心向善,是个十足的大好人呀。” 哼!比起你的那些妻妾和王府的那些势利下人来,我简直是要好太多了!你整天眼睛只瞧着表面,成天被那么多溜须拍马的下人包围着,哪能瞧出好坏来,寒菱在心底暗暗说道,今日,我若不是照顾你的情绪,就让你去看看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不把你活活气死才怪呢! 正想着,却见银若宸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嘴巴其实还挺甜的,有时会说些奉承话也并不见得就是坏事,只要别太过份了就行。” 说话间,寒菱扶着他来到了夏莲房,轻轻把银若宸扶到床上,给他脱掉了外袍,取下了靴子,顺手拿过被子盖上,正欲去找个地方闭目养神下,一只大手突然拉住了她的小手,寒菱惊得回过头来,只见银若宸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眼里闪着幽暗的光。 他大手稍一用力,寒菱便跌得趴在了他的身上,脸刚好能瞧见他的脸。 银若宸喷着酒气,摸着寒菱的脸,笑嘻嘻地说道:“奇怪,本王怎么看见你就浑身发热,胸口发胀呢?这有什么古怪么?” 寒菱一听,想到刚才所见的,敢情这别院馆可真不是个好地方! 这家伙此话暖昧得很呢! 一把推开银若宸,懊恼地说道:“奴婢才疏学浅,不懂这个,要不,奴婢给您找个御医来瞧瞧!” 哈哈,银若宸朗声大笑了起来,迅速捉过寒菱的小手紧紧地握着。 ”中饭用得可好么?“他眨着眼睛,嘻嘻笑着问道,”那是本王特意吩咐人留给你的,知道你喜欢吃,你说本王对你好不好?“ 说完眨着明亮好看的眼睛望着她。 寒菱不说话。 ”哟!生气了?“银若宸好心情地笑着,眯了眯眼,饶有趣味地说道:"有意思,你说你整天动脑筋,耍心思,不就是想攒点银子嘛,本王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寒菱闻言警惕地问道。 "这个嘛!“银若宸越加笑得邪气,用手一捞,顿时把寒菱捞进怀里,凑过脸去轻咬着她的耳垂,好听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若从了本王,本王保证给你花不完的银子,怎么样?你又何苦去赚那些辛苦的小钱呢?“ 寒菱一听,差点气晕! 银若宸拥得她紧紧的,似乎要透不过气来。 寒菱拼命挣扎着,脸红脖子粗。 银若宸越看越觉得好玩,抱着她不放,寒菱情急之下,狠狠地揪了他手一下,银若宸一吃痛就放开了她。 ”无聊!奴婢不需要!“寒菱忙挣脱了他怀抱,没好气地说道,狠狠瞪了他一眼,站了起来,不理他就要离开。 ”别跑。“银若宸一把抓住她,或许也觉得恶趣过头了,收起嘻皮笑脸,认真地说道:”你去哪儿?刚才本王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本王现在有点困了,要歇会,你在这里守着,不准到别处去。" 寒菱打了个呵欠,嘟着嘴不理他。 “你就在那头躺着,陪着本王。”银若宸瞧着寒菱犯困,便指了指床的另一头,霸道地命令道。 正文 第七十七章 逗你玩 次日寒菱起了个大早.银若宸那家伙昨日说喉咙有点痛.寒菱便让御医悄悄开了几剂药.早早就去厨房里叫厨子们熬药了. 刚走到一个僻静的拐脚处. “菱儿.”温暖而饱含深情的叫声传了过來. 寒菱吃了一惊.回头一望.却见苗青阳正站在一棵枯树旁望着自己微笑着. 青阳哥哥.寒菱虽然惊讶.却也高兴.忙走了上去. “青阳哥哥.大早就值勤呀.”寒菱走近后浅浅笑着问道. “不是.”苗青阳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我在这里只为等你.” 等我.寒菱愣了下.有点讶异.很快便回过神來.笑道:“青阳哥哥.你可是想要找寒柳姐姐.这几日.王爷都沒有要她服伺.她很清闲的.待下回去我帮你给她说下.” “菱儿.我站在这里是专程等你的.我已经连着站在这里有几日了.发现只有在这里才有可能找到你.”苗青阳脸色略微憔悴地说道. 是吗.寒菱大惊.想想自己确实日日夜夜跟王爷在一起.还真沒机会去见青阳哥哥.当下忙着急地问道:“青阳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苗青阳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菱儿.这几日我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待我准备好了.就带你离开王府.” 离开王府?寒菱惊呼起來.瞬间失神了.怎么会觉得这话那么刺耳. “菱儿.你忘了吗.那日你央求我带你离开王府的.”苗青阳瞧着寒菱眼里的惊讶.心里咯噔一下.她这神情似乎早就忘记这回事了.而且似乎还乐不思蜀了.心底升起一缕失望來.可他只是平静地问道. 寒菱摇了摇头.好久才回过神.这才记起來.以前她曾央求青阳哥哥帮助自己逃离王府.似乎就在前不久. “我记得的.”寒菱嗫嚅着.轻声说道.“只是......." 寒菱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突然听到要离开王府.心内竟会闪过一阵莫名的惆怅和不舍來.这是怎么了. 很快搞清楚了状况.掂量再三.离开王府不正是自己前段时间处心积虑想着的事吗.忙忙问道:”青阳哥哥.就这几日吗.“ “对”.苗青阳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只待时机成熟.就知会你.你随时等着我的消息.” “那.去哪儿.”寒菱茫然问道.猛然觉得自己一旦离开王府竟无家可归了. “我已经在外面安排好了.你放心吧.”苗青阳温声宽慰道. 寒菱一时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只是愣愣地出神. “怎么啦.菱儿.你不想离开这王府了吗.”苗青阳盯着她.认真地问道. 寒菱张着嘴.她能说早就忘记与苗青阳的约定了吗. “菱儿.你娘现在还在清心庵等着你呢.你不想见到你娘吗.难道你想让你娘呆在清心庵里如此度过晚年吗."苗青阳的声音渐渐加重.甚至带着丝懊恼与紧张. 寒菱忙摇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好吧.青阳哥哥.我听你的.” “好.你等我的消息."苗青阳见寒菱点头答应了.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來.忙高兴地说道. 寒菱茫然点了点头. “记住.有事就在这里等我.我每日巡查王府都会经过这里的.”苗青阳再三交待后.放心地离去了. 寒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呆呆站着.恍若在梦中. 从厨房端着药汁一路走去.心中似乎有无数个小鹿在撞.魂不守舍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银若宸慵懒的偎在床上.正对着棋盘.俊眉微锁.他棋艺高明.鲜少有输的时候.可面对寒菱设的残局.却一输再输.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越想心中越怪.越怪便越想知道.竟让他坐卧不安. “王爷.药汁來了.快趁热喝了吧.”寒菱走近來.轻声说道. 药汁.银若宸差点要笑喷了.他一个男人长这么大还沒喝过这玩意呢. 当下笑嘻嘻地望着寒菱.直接无视那碗黑呼呼的药汁. “快呀.呆会就冷了.”寒菱见他无动于衷.知道他并不情愿吃药.只得催促道. “你觉得我一个男人还要吃这些劳什子药吗.”银若宸不屑地说道.那神情仿若寒菱手中端的是毒药般. 寒菱差点气结.她好心端來的药汁竟被他当成了谋财害命的毒药.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把药放下.生气地说道:“王爷.昨晚是谁说嗓子痛的.人非神仙又岂能不生病.生病吃药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银若宸见寒菱嘟囔着小嘴不高兴.嘻嘻一笑.一把拉着她.顺势一带.寒菱跌倒在锦被上. “你若把棋局讲与本王听.本王就把这药喝了.”银若宸嬉皮笑脸地说道. 寒菱一听.好家伙.他竟在打这歪主意.这盘残局可让她占了不少优势.比如这些日子她与银若宸之间的主仆关系掉了个个.银若宸每输一盘棋便要给她当牛做马.任她差遣一日.如此一來.银若宸这几日便被寒菱给整惨了.当然不甘心了. 这么好的机会寒菱当然不干了.就势一滚爬了起來.瞪着眼睛说道:“你爱喝不喝.身子可是你的.奴婢可尽到了责任.怪不得奴婢哟.” “好.你竟然这么狠心.”银若宸手中一空.脸色一变.忽然捂着胸口嗷嗷惨叫道:“哎哟.心.好痛.”说着面呈痛苦之色. 什么.心痛.寒菱一惊.莫不是装的吧. 却见银若宸面色痛苦.印堂发黑.寒菱心中一紧.想着这么久來.他可从來沒装过病.忙爬上床扶着他着急地问道:“王爷.怎么啦.哪里痛.” 银若宸一手捂着胸口.痛苦万分地说道:“这儿.许是这几日晚晚下棋.劳累过度所致.本王心痛的毛病又犯了.” 心痛.他还会有这毛病.她怎么会沒听说过.这是什么怪病.可寒菱哪來得及细想.银若宸痛苦的面容让她的心都揪了起來. 印象中的王爷如钢铁般坚硬.似青山般伟岸.哪像现在这般楚楚可怜.弱不禁风. 当即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捶背.急得连声说道:“王爷.忍着点.奴婢去叫御医.” 银若宸眼见寒菱要出去.忙一把拉住她.喘着气说道:“哪也别去.本王这病谁也治不了.除了你.” “我.”寒菱听得莫名其妙地说道:“王爷.奴婢又不是医生.如何能治病.” 银若宸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眯着眼偷偷瞧去.只见寒菱急得小脸通红.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心下高兴.只是说道:“本王有个怪病.不能遇着揪心的事.一遇到心就疼.” “那可如何是好.”寒菱焦急地问道.啥揪心的事.莫不是因为那棋局吗. 银若宸哪肯明说.只是伸手搂着她.说道:“本王畏寒.你给本王搂着会儿就好了.” 寒菱一听似乎有道理.百病从寒起.昨晚寒菱把那个布娃娃趁他睡熟了.偷偷丢到一边去了. 每晚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布娃娃那张怪怪的脸.更要命的是她每晚都会不自觉地“爬”到他的大床上.醒來时都会发现自己睡在他的怀里.而布娃娃总会横在中间.睁着那对大眼瞧着她.似乎在嘲笑她.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寒菱昨晚就把那不讨喜的布娃娃直接给扔到一边了.或许就是因为他抱惯了布娃娃.突然沒有东西可抱.着凉了. 银若宸抱着寒菱.温香软玉在怀.心中得意不已. 寒菱身上好闻的体香让他沉醉其中.不忍放手.她似乎从來沒有这么温顺乖巧地让他抱着呢.除非睡着了.不对.就是睡着了也很不老实. 寒菱乖乖地让他抱着.心内有丝赚意.后悔不该偷偷拿走他心爱的布娃娃的. “王爷.其实许多事情都不难的.如若心浮气躁.静不下心.一心想取胜.反而坏事.亦如下棋.人生也是这样.若一味地沉浸在过去走不出心中的阴影.那就只能戴着面具生活.永无天光之日.”寒菱坐在银若宸怀里轻声说道.既是在开解银若宸.又或是说给自己听的. 人活着.开心就好.苗青阳对她说的这句话.她如今似乎明白了些. 很久后寒菱沒有听到银若宸说话.心中暗暗吃惊.仰头朝他瞧去. 银若宸俊顏飞扬.眉眼弯弯.精神焕发地歪在床头.笑得玄妙地望着她. 寒菱愣了下.他的病好了吗.这个模样可不像生病的人. “你心不痛了吗.”寒菱伸出手贴着他的额头问道.额头有点温温的.这是低烧吗. 银若宸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柔声问道:“你摸摸看.已不痛了.可它却跳得厉害.你说它生病了吗.” 寒菱的手摸到他刚健有力的胸堂.感受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微微愣了下.这哪像有病呢.怕是心里有病吧. 抬头不经意间看到他微笑着望着自已.脸“霍”地一下就红了.慌忙收回了手.从床上爬起來说道: “王爷.奴婢瞧您还是病得不轻.赶紧把药喝了吧.”边说边从案桌上端起药汁递了过去.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喂药 银若宸慵懒地躺在床上.眼睛瞧都不瞧一眼那碗黑乎乎的药.只是嘻嘻地笑着. “你到底喝不喝?"寒菱跺着脚问道. “你若喂本王.本王便喝.”银若宸耍无赖地嬉笑着说道. 寒菱听了.沒好气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三岁小儿.喝药还要喂么.再说了.你连药都不愿喝.心后生病了怎么办.” 说到以后.寒菱的神情呆滞了下.心中一紧.脑海中想起了与青阳哥哥的约定.沒错.再过得几日.她就要离开这儿了.永远地离开这儿了.或许自此后.再也不会回來了.而他与她之间从此后就将桥归桥.路归路了. 如此一想.心底忽然滑过一丝失落來.不免心绪低落.心神不宁.离别已是无可避免.喂他一次又当如何. 慢慢端起了药.柔声说道:“王爷.奴婢喂您吧.” 银若宸略微吃惊了下.眼神迷离地望着她. “王爷.张开嘴.”寒菱轻声说道. 银若宸不自觉的张开了嘴. 寒菱拿起勺子轻柔细致的舀起了药.小心地送到了他的嘴里.一勺.二久.三勺...... 很快一碗药就喂完了. 银若宸喝完了一碗药.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第一次喝药了.而且并不觉得这药有多苦. 寒菱眼见得药喝完了.便收好药碗准备送到厨房去. “别走.这碗让丫头们送去.”银若宸见寒菱要走.忙说道. 寒菱站着不动了. 银若宸一把拉过寒菱來坐在身边.轻声问道:“你不高兴吗.” 寒菱听得身子一抖.忙摇头说道:“王爷.沒有的事.能够服伺王爷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你撒谎.”银若宸望着寒菱的脸说道:“一个上午.你心神不宁.情绪低落.本王的身子沒事.只是瞧着你精神不振.情绪郁结.这才特意逗着你玩的.你不要在意." 寒菱听得苦笑不已.刚开始她还真以为他心痛了.但到得后來.再愚钝也知道了他耍的“诡计”.这个她岂会不知.但她是心甘情愿地喂他吃药的. 如果说离开这王府唯一的不舍与牵挂便是眼前的他了.自进王府至今若沒有他的庇护.她恐怕将会很难活着离开王府.这点恩情她还是清楚的. 想到自此后.他们之间再无任何交集.心底还是微微发酸. 她是林中的小鸟.始终要回归山野的.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有自己的未來.而他也会有他的辉煌人生.他们之间阻隔着千山万水. 这富丽堂皇.犹如蓬莱仙境的王府.只能是圣洁高贵的香菱公主配得上了.离开王府.离开他.这是她的必然归属.也是她的宿命. 想到这儿.眼圈微微发红. “还说沒生气.瞧.这眼圈都红了.”银若宸叹息着说道."你们女人个个都是这个样子.小心眼.心思不外露.本王瞧你今日魂不守舍的样子.本只想逗你玩玩.开心下的.告诉本王.你有心事么.” 寒菱听得更加心慌.这家伙心思蛮细的.她的行为有如此明显吗.连这么轻微的反常都能被他瞧出來. 她的心思又岂能让他知道.她这卑微的小草如何能让他堂堂王爷來操心呢. 想至此浅浅一笑.说道:“王爷.您想多了.奴婢沒有心事.若说奴婢有心事.那也是希望王爷永远幸福快乐.并无其它.” 寒菱确实是真心希望他幸福快乐的.这一点并无有假.别看他堂堂王爷.表面风流快活.妻妾成群.可他的内心却空虚寂寞.他把自已的心禁锢在东寝宫里.容不下任何女人.心里面装着的只是那个并不存在的或者只是说曾经存在的香菱公主.这一点并非好事. 她还是希望她离开后.这东初寝宫里能够住进一个女主人.一个能够对他悉心照料的女主人的. “真的吗?"银若宸的眼睛黑亮发光.幽幽地说道:“若只是这样倒还罢了.你放心.有你这个小跟班在身边.本王会永远快乐的.”说完哈哈笑了起來.笑完拉过寒菱的手认真说道:“ 你若有什么心事.就要跟本王说.但凡本王能解决的都会尽全力去帮你排忧解难的.” 寒菱听得心中一阵感动.笑笑说道:“王爷.奴婢倒有一句话要说.结发为夫妻.理应两不疑.您与阮侧妃娘娘.结发为夫妻.风雨几载.一路相伴走來.实属不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王爷乃堂堂男子汉.胸襟开阔.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苦要跟女人计较呢.两情相悦贵在相知相守.更何况阮侧妃对王爷一往情深呢.人应该学会原谅.忘记过去的阴影.从过去中走出來.否则就只能永远生活在过去里.戴着假面做人了.想王爷应该能听懂奴婢说的话." 寒菱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希望他会在自己离去后找到情感的归属.不要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银若宸刚开始还认真听着.待听到后來.脸色渐渐地暗淡了下去.沉默着坐了会儿.站了起來.拿起大氅朝外面大踏步离去.临走时.寒菱听到他嘴里说道:“无知黄毛丫头.岂能懂我.” 寒菱瞧着银若宸远去的背影.呆呆站着.她不懂他吗.不.其实只是希望他能幸福快乐地生活着.心底深处突然涌起一丝小小的痛意.似针扎般.尖尖地.小小地.连绵不绝.密密麻麻地包围着.使她不容忽略. 她望着窗外阴暗的天空发呆. 离开王府后.该去哪儿.她真的会跟着苗青阳走吗.不.她不会.这点很清楚. 她已经想好了.离开王府后.就先回到上河县.上河县是寒家祖籍.决定先了解清楚寒家班的过去. 究竟寒家班会有什么仇人.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事.至于寒柳.她有想过.如今在王府里她已无法从她身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她知道的或许就是苗青阳知道的.与其选择寒柳还不如直接选择苗青阳问个清楚.当然.如若事情真与寒柳有关.她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其实她只是想求苗青阳帮她走出王府.并沒有想过其它.寒菱心惊胆颤地发现.在银若宸身边呆得越久.心中的那丝害怕就越大.真担心哪日会舍不得离开他了. 是该结束这一切了.寒菱暗暗想道. 漆黑寒冷的夜.苗青阳睡在营帐内.极不安稳.很快他就可以带着菱儿远走高飞了.这一刻也终于要來了. 可他总有一种不踏实感.尽管他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相信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哭泣声.慌得他坐了起來. 身上似乎有个东西趴着.正在哀哀地哭泣着.愕然一惊.醒过神來. “柳儿.你怎么來了.”苗青阳讶异地问道. 寒柳低低地哭着说道:“青阳哥哥.你真的要离开我吗.为什么要变心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带我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难道就不懂我的心吗.” 说完趴在被子上沉声痛哭着. “柳儿.你这是何苦呢.”苗青阳叹息一声说道:“我是有苦衷的.你不应该來王府的.应该替自己好好想想.” “不.青阳哥哥.这辈子.我只会爱你一人.求求你不要遗弃我.带我走吧.”寒柳痛哭道. 苗青阳叹了口气.沉默了会儿.忽然问道:“你真想离开这儿.” “真的.”寒柳听到这儿.心中涌起丝希望.忙抬起了泪眼. “好.你若真想离开这儿.过几日就与我们一起走.我带你一起离开这儿.”苗青阳见她泪眼里闪着希冀的光.下定了决心说道. 过几日.寒柳听得一阵心慌.忙说道:“青阳哥哥.不急.再等我一.二月.过了这阵子我一定跟着你离开这儿.” 苗青阳眉头一皱.脸上渐渐笼起了寒霜.冷冷地说道:"柳儿.我是不可能再等你了.你若愿意过几日便跟着我们离开.或不愿意那请便.不过柳儿.我要提醒你.这王府不是你呆的地方.能走就尽量走吧.好自为之.” 说到这儿.又不安地说道:“柳儿.你快快回去吧.这里是军营.你一个女子呆在这儿诸多不便.且传出去也对你名声不好.” 寒柳一听.痛哭出声來.哀求道:“青阳哥哥.再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好吗.不要离开我.” 苗青阳躺了下去.再沒有说话. 黑暗中似乎寒柳走了. 他低沉的叹息一声.睡了过去.睡到半夜.总不安稳.耳边总觉得有哭泣的声音传來.想睁开眼睛却又困得不行.如此反复几次.已是拂晓之时.怔怔地爬起來.只觉被子上湿乎乎的.用手一摸.被子上潮湿不已.不由心中难过. 难道寒柳后來又來过吗? 三日后.他就要带着寒菱离开这里了.不管怎么样.寒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决不能负她.更何况他以前伤害过她.也不想再负她了. 隐约中似乎觉得寒柳变了.变得连他都不愿认识她了.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天意 寒菱很早就醒了.想起了苗青阳的约定.不由起床朝那僻静的拐角处走去. 果然苗青阳一会儿便从那边走了过來.见到寒菱站在那里发呆.忙走了过來问道:“菱儿.咋这么早就來了.可是有事么.” 他神色略微紧张.生怕寒菱反悔似的. 寒菱笑了笑.说道:“睡不着醒了.便來看看你.” “哦.”苗青阳闻言脸上浮起明媚的笑容來.宠溺地说道:“傻丫头.天冷要多睡会觉.三日后我们便会离开这里了.先休息好.” 三日后.寒菱的心噔了下.这么快吗?她.什么都沒说.只是点了点头. “记住三日后的此时此刻就在此地等我.”苗青阳轻言细语地说道.说完瞧了瞧左右说道:“傻丫头.快回去吧.呆在这里被人发现了不太好.” “青阳哥哥.你先走吧.我还想再散散步透透气.”寒菱朝苗青阳笑笑说道. 苗青阳望了望天.说道:“也好.天冷寒气重.注意别着凉了.早点回去.我先去值勤了.”说完再三嘱托了寒菱方才离去. 灰蒙蒙的大雾.天空阴沉得要滴出水來.寒菱漫步在王府的花园里.楼台亭阁.假山水池.美不胜收.在这茫茫雾天里若隐若现.真有如蓬莱仙境般. 寒菱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儿便觉浑身都湿漉漉的.连额前的头发都湿乎乎的.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免感到寒意深重. 天已经亮了.寒菱朝东寝宫走去. 远远望见雄伟气魄的东寝宫笼罩在这灰蒙蒙的雾天中.若隐若现.如梦似幻.想到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心中不免会有丝酸酸的感觉. 寒菱吁了口气.踏阶拾级而上. 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向她. 寒菱一惊.抬起头.正对着寒柳那冰冷怨恨的眸.她明眸红肿着.脸上憔悴不堪.姣好的容颜毫无血色. “你去哪了.究竟想干什么.”寒柳冷冰冰地问道. 寒菱冷眼瞧了她一下.握紧了手.手心中被刺伤的痛还隐隐传來.她低头朝里面而去.准备直接无视她. “站住.”寒柳冷喝道. 寒菱想走.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了.如若寒家班的血案真与她无关.或许就很难见面了.毕竟曾经亲如姐妹.慢慢站住了.等着她的问话. “小草.你已经有了王爷.求求你放了青阳哥哥吧.”寒柳忽然换了冷冰冰的口气.用近乎哀求的口吻祈求道. 寒菱身子一僵.心底酸涩不已.是她缠着她的青阳哥哥吗.不.她只是求他带她离开这儿.出了王府.她就会去上河县.她也不会选择跟青阳哥哥呆在一起的.尽管他们之间有过婚约.而且还沒有解除.但她却不想将终生大事草率托付了.如若寒家班的案子沒有转机.或许她会终身不嫁. 想到这儿.缓缓地转过身來.对着寒柳那卑微祈求的眼.微微一笑.说道:“寒柳姐姐.青阳哥哥与我萍水相逢.我们并无瓜葛.他是属于你的.你自己好好珍惜吧.” “是吗.”寒柳不相信似的看着她.眼里泛起明亮的光來.红肿的双眼霎时灿若星辰. 寒菱肯定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朝里面走去. 银若宸正坐在床上出神.见到寒菱回來.松了口气.问道:“这么早.你怎的就出去了.” “回王爷.奴婢睡不着出去透了会气.看了看那窝小鸟.昨夜刮大风担心它们被风吹下來了.”寒菱轻柔地笑着回道. “是么.”银若宸一笑.忙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嗯.”寒菱笑笑点点头.说道:“挺好的.有王府这棵大树罩着.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银若宸听着愣了下.伸手拉过寒菱的手. 寒菱的小手冰冷似铁.他轻轻揉搓着.笑道:“本王也罩着你.可好.” 寒菱脸一红.呆了下.忽的笑道:“奴婢命践.不配得到王爷的照顾.” 银若宸揉搓着她的手.笑道:“本王说你命好.你就命好.谁敢说不呢.” 寒菱笑了笑道:“王爷再有权势.也比不过天意.若天意如此.谁也奈何不了.” 银若宸沒想到寒菱有这样一说.顿了下.猛然沉下脸來说道:“傻丫头.大清早不准说这些丧气的话.伺侯本王起床吧.” “是.”寒菱也不与他计较.只是认真细致地伺侯着他. 银若宸盯着她的脸.皱皱眉.说道:“今日本王带你去游玩如何.” “全凭王爷做主.”寒菱极为柔顺乖巧地说道. “不错.很乖.本王喜欢.”银若宸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 寒菱微微笑着. 饭后.银若宸带着寒菱去郊外玩. 寒菱骑着毛驴.晃幽幽地走着.银若宸骑着高头俊马跟在身侧. 银若宸和寒菱出现在街头.立即有不少百姓侧头相看.议论纷纷.银若宸面带微笑.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今日栎阳街头热阂非凡.一年一度的庙会正在热热闹闹地举办着.此时的栎阳街头.人山人海.家家红灯笼.红春联交相辉映.太白庙前彩旗队、锣鼓队、秧歌队也都拿出了自己的绝活.卖力的表演着.整个栎阳大街.锣鼓喧天.鐥子拍的响.鼓点轮的圆.锣声敲的响;炮竹阵阵.笑声不绝于耳. 寒菱坐在驴背上.望着这繁华的栎阳大街.思绪翻飞.曾记得.寒家班饥寒交迫时.就站在这街头杂耍卖艺.眼睛里望着那些名门贵族小姐被丫头们簇拥着呵护着从面前走过.那时心中全是艳羡. 而如今寒家班灰已烟灭.恍如一场恶梦.寒菱仿佛又看到了那些黑衣人的影子.站在街口出神起來. 不大会儿.沒有听到旁边的马啼声.回头一望.却不见了银若宸的影子.來來往往的人流里.寒菱一霎那间就感觉自己遗世而立.恍若被抛弃的孩儿般.倍觉凄清孤独.双眼茫然的搜寻着银若宸的影子. 一个角落处.黑色的俊马正悠闲地站在那儿.寒菱一喜.忙骑着毛驴走了过去. 寒菱跳下毛驴.朝着俊马走去.眼睛搜索着银若宸的身影.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不要出现在栎阳街头.最好远离栎阳.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你可知道.若被人知道你并沒有死.会有什么后果么.怎么都应该为你的夫君和孩子想想.”一个僻静的角落处银若宸压低的声音传了过來. 寒菱听得心惊不已.忙凑过头去一瞧. 一个长相端庄秀丽的女子.面带愧色.惶恐的对着银若宸说道:“王爷.只因家父生辰.又是年关.才带着夫君和孩子回來瞧瞧家父.我心愧疚.家父只得我一个女儿.现在人老了.非常想念我.只好回家來看看了.住不了几日就会离去的.到时会把家父接过去住.以后会很少來栎阳了." 银若宸闻言叹了口气.问道:“尹大人身体可还好.” “回王爷.还好.人老了.身体也不太灵便了.过得几日把他们接到我家去.”那女子红着眼圈说道. “嗯.”银若宸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尹大人为官清正.为朝廷忙碌了大半辈子.是该享享福了.”说到这儿.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对那女子说道:“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叫人來找我.我必会尽力相助的.” “谢谢王爷了.夫君善于经营.已经富甲一方了.劳烦王爷记挂了.”女子感谢地说道. “那就好.你先走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银若宸郑重地说道. “是.英柔先告辞了.”那女子牵着二个小孩儿.娉婷袅娜地走了. 银若宸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出來吧.”银若宸淡然说道. 寒菱听得一惊.这里还有旁人偷听吗.正左右瞧着.一只大手伸过來抓住她手臂.把她拖了出來. “哟.你现在还养成了偷听墙角的习惯了.”银若宸故意虎着脸说道. 寒菱一听叫苦不迭.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站在墙角偷听了.可她听了半天也沒明白怎么一回事呀.当下陪着笑脸说道:“王爷.奴婢找不到王爷.只看到了王爷的马.于是乎.就跟过來了.可奴婢并沒听到王爷说什么呀.恕奴婢愚顿.一点也沒听明白啥意思呢.” 银若宸放开了她.凑过脸來盯着她. “王爷.那姐姐好美呀.”寒菱不失时机的巴结道. “是很美.比起你來.当然美得太多了.”银若宸望着她的脸点点头.打趣道.说完又神秘莫测地问道:“怎么样.既然沒听明白.想知道吗." 寒菱一听吓了一跳.敢情他又想考验她了.忙摇头道:“王爷.奴婢不想知道这些.也沒必要知道这些.他们与奴婢沒有什么关系.” “你当真那么肯定.说不定你哪日会想知道呢.”银若宸认真地说道.“如若.你哪日想知道了.尽管过來问本王.本王允许你知道.恕你无罪.” 寒菱一听.暗道.这些破事.她才不想知道呢.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再说了.这些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当下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明.二人朝栋阳街头走去. 寒菱忽然想起那日在王府内二个丫头提到尹妃娘娘和尹大人.心中一动.难道她们口中说的尹妃娘娘是这个女子吗.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会结婚生子了.而且银若宸似乎还很清楚.此时好奇心突起.这才想起银若宸说过的话.但这时她已不好意思再开口问了. 正文 第八十章 同心结 雪花飞舞.疾风狂掠.一夜之间.整个王府都被一层银白包裹着.披银装.挂素纱.一颗颗枯腾老树被白茫茫的积雪压迫下残延苟喘.哀鸣不已. 寒菱身着桃袖撒花袄.披着腥袖大氅.袖着绍皮手套.漫步在风雪中.银若宸瞧她畏寒特意给她买了这件价值不菲的绍皮裘毛大氅.大氅很暖和.寒菱慢慢走着.感觉不到丝丝寒意.反而觉得浑身暖暖的. 一树一木.一山一景.不时从寒菱眼前晃过. 轻吟.浅叹.寒菱低低叹息.娘以前常说她老喜欢叹息.这样不好.可她改不了. 不远处.一个女子身着大袖洋绉银鼠皮裙.披着大袖羽纱面狐狸毛鹤氅.头戴金光闪闪的精美头饰站立在风雪中.她丹凤眼.鹅蛋脸.精致小巧的五官.皮肤白蜇而滑光若腻.欺霜赛雪.行为举止端庄稳重.迎着风雪静静地站立着.白腻的皮肤被风雪冻得一片晕袖.瞬间夺了风雪蜡梅的风华. “阮侧妃娘娘好.”寒菱忙福身请安. 阮侧妃冷冷地瞧着她.脸上浮起一丝凄美的笑. “平身吧.”阮侧妃淡然说道. 寒菱站起了身.低眉垂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片刻.竟然会不知不觉地來到了阮侧妃的寝宫门口. 这样美丽端庄的女子.出身名门.银若宸竟会不爱.寒菱忽然觉得男人的心思太难捉摸.或许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吧. “你來干什么.是王爷要你來的吗.”阮侧妃眼里闪着点点泪光夹着丝亮光.看得寒菱心虚而惶恐.局促不安地站着. 该如何说呢.她只是无意中走到了此地.而王爷似乎从來沒有提起过她.尽管她已经在王爷面前替她说了好话.可银若宸除了沉默就是装傻.其实她也无能为力. “王爷他.很忙.不过王爷倒有提起娘娘的."寒菱塘塞着说道.“那日王爷喝醉酒后曾说过.此生他最对不起的人便是阮侧妃.” 寒菱的声音虽轻却很柔和.是的.那日银若宸喝醉后曾说过.他此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阮侧妃.今世恐怕要负她了.他不愿再耽搁她的青春年华了.寒菱到此时都沒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想这应该是一句好话.应当让她知道.于是便如实说了. 阮侧妃脸上的笑容更加凄美.忽然哈哈笑了起來. “是么.你们王爷可真会说话.此时才会想到说这句话.践妾是该感谢他还是该恨他呢.”阮侧妃的笑更加的冷.她目视着寒菱.眼里全是冰霜.“你还真有些本事.沒有容貌也能取得了王爷的欢心.真是小瞧了你.” 寒菱听得胆颤心寒.忙小心回道:“回娘娘.奴婢只是个卑践的丫头.不在乎名份.王爷只是怜惜奴婢.奴婢并无其它心思.” “其它心思.”阮侧妃又大笑了起來.“你难不成以为还真能当上王妃娘娘.你若真有这个心思.只怕早就已经滚出王府了.本宫在这王府呆了多少载了.又见识了多少事.你可知道王爷的正妃娘娘的下场吗.那可只有一个字”死.”.当然如你來说.再聪明.手段再高.也不会有这么一日的.”说完又放声大笑了起來. 寒菱听得那笑声凄惋.哀怨.阴森恐怖.不由寒毛倒竖.忙忙说了句.“娘娘小心保重.奴婢先告退了.”说完匆匆朝掉头而去. 银若宸那家伙必定是脑残了这么好的女人都不知道怜惜.自己如此丑陋却还有兴趣.果真是奇葩.人间少有. 夜晚时分.银若宸从外面回來.寒菱迎着他.替他解下大氅.抹掉头上的雪花. 寝宫内温暖如春.银若宸拉着寒菱的手.嘻嘻一笑道:“你猜.本王给你带了什么回來.” 寒菱浅浅一笑.摇摇头. 银若宸从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只精美绝纶.美伦美奂的美玉來.那美玉温润细腻.玉质光洁.寒菱虽不识玉却也知道这玉质上剩.实属珍品. “今日本王在一玉器铺瞧到这古玉.甚是喜爱.便买了下來.你瞧它还真是奇特呢.”银若宸满意地笑着递给寒菱道. 寒菱接过一瞧.晶莹剔透的玉质中央二个同心结层层缠绕.与自己那次买的不同.自己买的那个二个同心结交叉缠绕着.且是假玉.而这个却是个大的心形包着缠绕着小的心形.环环入扣.密不可分.不由大为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功. 银若宸见寒菱啧啧称奇.更加得意了.命令道:“你过來.本王替你戴上.” 寒菱听得直发愣.替我戴上.怕是听错了吧. “快.”银若宸有丝不耐烦了.朝她命令道. 寒菱只得转过身去.银若宸撩起她的长发.小心地把同心玉戴在了寒菱的脖子上. “好吧.就这样.还挺好看的.自今日起再不准取下來.”银若宸歪着头打量着寒菱.霸道地说道. 自今日起.寒菱不明所以地望着银若宸. “这是本王送你的.”银若宸淡淡地说道. 送给我.寒菱瞬间有过丝感动.心头一热. “伺侯本王歇息吧.今日有些累了.”银若宸打着呵欠朝寒菱吩咐道. 寒菱眨了眨眼.心中万分感慨.轻柔细致的给他脱去长袍外套.服伺他上床歇息着. 这一夜.寒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明日一早.她就会跟着青阳哥哥离开王府了.心思重重.难以入睡.银若宸或许真的很累.睡得深沉.寒菱坐起來.望着他的脸发愣.很想揭开他的面具.瞧瞧他的真颜.时至今日她都沒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要让他戴着面具生活. 迷迷糊糊中睡着了.不知什么辰了.悄惚间又似乎听到苗青阳的叫声.寒菱惊得睁开眼.窗外黑沉沉的.瞧了瞧沙漏.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光了.不到一个时辰.她就要离开了.回头瞧着银若宸睡得正香甜.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了.她无奈的微微一笑.轻轻地替他盖好被子.抽手回來准备起床. “菱儿.别走.”银若宸在梦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呢喃着说道. 寒菱惊了一跳.凝眸望着他.却见他睡得深沉.脸上似乎带着痛意.不由呆了呆.良久后.叹息一声.轻轻抽出了手.替他把被子掩盖严实. 小心地穿好衣衫.行李也早已准备好了.王府内得到赏赐的金银珠宝那些.早就瞅着机会拿到了清心庵.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不会愚忠到连银子宝物都要放弃的程度.就算银若宸再对她有心.那也并不妨碍她赚银子的心.毕竟走出王府后.以后的生活都要自食其力.而这个古国.女子似乎更难赚到银子.除却卖身外. 寒菱拿着包狱.最后瞧了一眼睡得深沉的银若宸.毅然走出了东寝宫.离开东寝宫的那一瞬间.寒菱有种再回头已千年的痛觉. 王府内暗沉沉的.静寂无声.不时有积雪从树枝上掉落了下來. “吱呀”一声.一根枯树枝被厚重的积雪不堪重负压得掉落在地.寒菱小心地绕过它.直奔长廊而去. 一只野猫被惊醒.惨叫了几声从寒菱脚下窜走了. 黑沉沉的夜里.借着王府内昏暗的路灯.远远就看到苗青阳全付武装的站在一棵古树下面翘首以盼.寒菱心中一阵激动.忙加快了脚步. “菱儿.你來了.”苗青阳听到了脚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忙抬起了头來.眼见得寒菱渐行渐近.眼露惊喜地低低叫道. 寒菱点了点头.扫掉了身上的积雪.已在雪地上走了一会儿.寒菱觉得浑身发热起來.哈着双手.望了望天.轻声说道:“今日怕还要下大雪呢.” “无妨.我已经备好了马车.出了王府.我们就直奔上河县.”苗青阳低声笑笑道. 寒菱会意地一笑.苗青阳拿过她身上的包狱低声道:“趁着王府的下人们都还沒起來.赶紧走吧.别耽搁了时光.” 寒菱点头.二人不再说话.朝前面走去. 为了安全起见.苗青阳并沒有带着寒菱走大门.而是朝西侧小门而去.今日苗青阳负责巡罗西侧门这边.早已把一众亲兵都打发走了.宋元帝派到王府的御林军.一般都留守在正门.因此并不会妨碍着他们. 近了.西侧小门就在眼前了.寒菱的心中一阵激动与不安.只要出得了这张小门.从此后.恐怕再不会踏进这王府半步了. 终于一切都要远去了.尽管心里有种莫名的惆怅.她还是加紧了脚步只求能跨过这张小门.跨过这张不属于自己.却能襟锢自己的生死之门. 苗青阳的眼里望着小门.露出了微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來. “菱儿.快.门是开着的.”他喜悦地朝她说道. 寒菱也看到了.微笑着点了点头. “青阳哥哥.你真的要抛弃我而去吗.”悲痛欲绝的声音却在旁边响起來.夹着簌簌寒风.听得让人毛骨悚然.寒菱不由打了个寒噤. 一抹红色的身影就站在西侧小门旁边的一棵苍劲的松树下.在黑夜中如同冰雕般屹立着. 寒柳面容惟悴地站着.眼里满都是悲伤与心痛.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出逃 苗青阳脸色一变.皱了皱眉.说道:“柳儿.你既不听我的劝告.我也无可奈何.如今我要带着草儿离开.你好自为之吧.” 苗青阳的语调很冷静. “你宁愿为了这丑女而抛弃我.也不愿再等我一个月吗.”寒柳哀痛地问道. 苗青阳望了望天.说道:“柳儿.我要走了.时间不早了.”说完拉着寒菱就要越她而去. “你以为你们能走得掉吗.”寒柳悲极而笑道.“青阳哥哥.你既不愿等我.一定要带这践人走.那我也不讲情面.顾不得这许多了.青阳哥哥.只因我爱你.绝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什么意思.”苗青阳听到寒柳的话慌乱地朝他问道. 寒菱凄美的大笑了起來.脸上满是哀痛. “青阳哥哥.如若你现在改变主意还來得及.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当这一切全沒发生过.”寒柳祈求地望着苗青阳说道. “不可能.”苗青阳断然否定道. “好.很好.”寒柳被苗青阳的果断拒绝又刺激得大笑了起來.笑完后忽然用手放入口中吹了个响哨. “你要干什么.”苗青阳惊慌地问道. “青阳哥哥.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寒柳脸上绽放出一种不属于常人的微笑來.她走前一步.说道:“青阳哥哥.我爱你.沒有你活不下去.我不能失去你.而你也是爱我的.凭什么要被这丑女來破坏.” 寒柳指着寒菱面带恨意的笑着. 明晃晃的光在后面晃动.有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越來越近. “你竟能做出这样的事.寒柳.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來.”苗青阳几乎是悲痛愤怒地质问道.“疯了.不可理喻.” “快.抓住他们.前面有内贼.”冲天的火光亮起來.重重的脚步声纷沓而至. 苗青阳的脸色徒变.盯着寒柳眼中要冒出火來.手中握紧了胸前配戴的宝剑. 寒柳脸色愈加苍白.望着苗青阳愤怒绝望的眼神浑身抖动着.眼里面全是后怕不安的光. 寒菱惊恐地转过头去. 大批王府的家丁拥赶了过來.凶神恶煞. 他们三人被团团围住. 苗青阳拨出了剑.怒声喝道:“站住.今日谁敢拦阻我.死路一条.” 宝剑出销.在微暗的晨光中闪着寒光. 家丁们望着他手中的长剑.不敢近前.很多家丁都认识苗青阳.知道他是军中的校卫.王爷的亲信.一时都只站着.不敢近前. "青阳哥哥.不要反抗.跟着我回去吧.他们只是來捉你回去的.不会伤害你的.不要跟他们打.你是打不过他们的.”寒柳上前一步抱着苗青阳.仰起头.用娇嗔的话语劝哄道. “放开我.”苗青阳怒喝道. “不.我不会放开的.”寒柳抱得更紧了.拼尽全力地抱着. 苗青阳再好的牌气也忍受不了了.断喝一声.用力掰开了寒柳的手.把她推到了一边.寒柳站立不稳摔倒在雪地里. “走.”苗青阳过來牵着寒菱的手.低声说道. “不.不要.青阳哥哥.别丢下我.”寒柳疯了般.声嘶力竭地叫道.挣扎着站了起來.冲过來.抓过寒菱.“叭”地狠狠打了寒菱一耳光. 寒菱被这突如其來的一记耳光打得眼冒金星.站立不稳. “寒柳 .你疯了.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别做梦了.”苗青阳眼见寒菱被打.不由怒声朝寒柳喝道. 寒菱摸着被打的脸.回过神來.不由火冒三丈.用手指着倒在雪地里的寒柳说道:“寒柳.你丧心病狂.早已不值得青阳哥哥爱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的那些坏事.总有一天我会找你算帐的.” “可惜.你已经沒有那一天了.”寒柳狂笑着.大声吩咐道.“快动手.捉住那个践人.” “不想死的.别过來.”苗青阳护着寒菱大声喊道.准备冲出重围. 有御林军朝这边跑过來.带头的正是大内密探赵虎.见此情形不由大怒.挥刀向苗青阳砍來.苗青阳只得放开寒菱.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相迎. 寒柳眼见苗青阳跟御林军打了起來.心中又惊又怕.见到寒菱傻站着.那真个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冲上來抓着寒菱的头发就打. 寒菱这下回过神來.不甘似弱了. 一脚朝寒柳踢去.把寒柳踢倒在雪中.冲上前去抓着寒柳的头发.左右开弓.猛地扇了她好几个耳光. 寒柳挨了寒菱的几记耳光.彻底疯了.从雪地中反扑过來把寒菱扑倒在地.抡起拳头就打. 这时大多家丁都已瞧明白怎么回事了.全都站在旁边看笑话.倒不急于下手了. 御林军乃宋元帝安排.专门护卫王府安全的.苗青阳手持宝剑.扰乱王府安危.赵虎岂能饶他.刀刀直朝要害袭來.苗青阳本是戏班出身.岂能打得过武功高强的赵虎.渐渐处于下风. “别打了.快去救青阳哥哥.”寒菱眼中瞥见苗青阳被赵虎穷凶极恶的追杀.心急如焚.顾不得与寒柳厮打.朝着寒柳怒喝道. 此时的寒柳也醒过神來.抬头就见到赵虎一刀直朝苗青阳的要害砍來.苗青阳此时已明显疲于应付了.顿时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呆了片刻.边滚带爬地跑了. 天已经完全亮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寒柳的尖叫声很快就传了过來.众人听到声音扭头瞧去.只见寒柳领着太妃娘娘走了过來. 众家丁慌忙请安道:“太后娘娘金安.” “全都平身.” “太妃娘娘.求求您救救青阳哥哥吧.”吓傻了的寒柳跪在地上朝着杨太妃磕头道. 杨太妃冷眼瞧了下正在打斗的场面.厉声喝道:“住手.全给哀家停下來.” 听到太妃娘娘的声音.赵虎只得停下了攻斗.苗青阳已被赵虎的一刀砍中左肩.捂着手臂.鲜血如注般流了下來. 杨太妃昨夜就接到了寒柳的密报.说是王府有内奸.今日凌晨要出逃.便命寒柳带了家丁过來抓奸.此时又听寒柳说是御林军正在围攻王爷的手下爱将苗青阳.一时惊慌不已.只觉心惊肉跳.现在非常时期.王府已等同于被御林军控制.若惊动了御林军.恐会惹上麻烦.更怕影响了自己的周密计划.忙忙赶了过來.眼见家丁里里外外围了几层.不由怒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回太后娘娘.丑女小草勾引我的青阳哥哥.二人意图逃出王府.私奔.丑女小草还偷了王府大量银两.”寒柳走前一步跪在太后娘娘面前禀告道. “什么.丑女小草.”杨太妃一听这一切居然又是那个丑女小草惹起的.不由火冒三丈.再朝寒菱瞧去.只见她衣衫零乱.披头散发地站在那儿.脸上全是汗水.嘴角流血.不由怒不可当. “放肆.大胆践婢.”杨太妃此时见到寒菱.那是怒从心边起.当下不问青红皂白朝寒菱怒喝道:“好个践婢.屡屡败坏王府名声.身为王爷的跟班.竟然暗中勾搭军营中人意图逃出王府.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哀家若不查办你.那还得了.來人.给哀家把这践婢投入大牢.听侯发落.” 苗青阳闻言大惊失色.王府的地牢.这段日子.日日巡查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凡是进去的人.恐难活着出來.当下不顾手臂流血.扑腾一声跪了下去.朝太妃娘娘说道:“请太妃娘娘息怒.今日之事.全是属下的主意.与小草沒有半点关系.是属下要带走小草的.请太妃娘娘明察.放了小草.” 杨太妃一听.连王爷军中的校卫都被这个丑女收买了.一时更加心惊.怒气更甚. “你明知军中规矩.却还带着王爷的跟班私奔.其罪不小.你放心.哀家和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杨太妃气得用手指着苗青阳怒喝道. 苗青阳自知今日计划败漏.再无逃生的希望了.一时面如死灰.对寒柳那是彻底心凉了.他万万沒想到寒柳会跟踪他.并且如此恶毒地去告密.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却败在了寒柳手中.当下忍住手臂的疼痛.木然跪着.不发一言. “來人.给哀家把他们二人打入地牢.“杨太妃连连怒喝着朝家丁吩咐道. “不要.太妃娘娘.”寒柳眼见太妃娘娘也要把苗青阳给下打入地牢.又见苗青阳流血不止.吓得面无血色.忙朝着太妃娘娘跪下.哭诉道:“太妃娘娘.青阳哥哥沒有犯错.错的全是小草.是她勾引了青阳哥哥.现在青阳哥哥有伤在身不能关进地牢啊.” “哼.全都逃不了干系.一个个无法无天.当这王府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人.全都给押到地牢去.”杨太妃哪会理会寒柳的求情断然怒喝道. 此时御林军赵虎在侧.杨太妃自然要先处置要犯.以免引起宋元帝的猜测.更何况还可趁此机会除掉小草.实乃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更不会理会寒柳的求情了. 寒柳眼瞅着苗青阳惨白的容颜.此时才知道后怕了.只是此时后悔已经太迟了.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进地牢 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走了过來.拖住苗青阳和寒菱就要朝地牢走去. “住手.”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声沉声喝道.众人回首一望.只见银若宸正赶了过來.满脸都是怒意.众人忙着行礼问好. 银若宸走上前望了一眼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跪着的寒菱.锐利深沉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來.敢情又是这女人惹祸了. “母妃.发生什么事了.”银若宸瞧了眼四周.不解地问道. 杨太妃冷笑一声.对银若宸说道:“若宸呀.你看看你身边的小跟班吧.她都做了些什么.亏你还一心维护她.如今她都要瞒着你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你还瞒在鼓里吧.这下也好.总算可以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了.”说完用手指着寒菱对银若宸郑重地说道:“你自己好好瞧瞧吧.兔得以为母妃冤枉她.” 银若宸听到这儿大吃了一惊.朝地下瞧去.只见寒菱衣衫不整的垂头跪在那儿.长发散乱.瞧不清她的神情.刚醒來时身边不见了她.正觉得奇怪呢.本以为她又跑到外面瞧什么小鸟之类的自认为稀奇的动物去了.谁料想刚走出寝宫.便见这边围了一堆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待赶过來一瞧.便见到寒菱如此模样.他当然不会相信杨太妃之言了.只是也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儿.当即大声问道:“小草.怎么回事.快告诉本王.本王好替你申冤.” 寒菱听着银若宸这样维护的话语.羞得不敢抬头.头垂得更低了. “王爷.她勾引青阳哥哥.缠着青阳哥哥带她逃出王府私奔.”寒柳抢着答道. “放肆.闭嘴.本王问你话了吗.”银若宸眼见寒柳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寒菱.不由朝着寒柳怒喝道.寒柳一听吓得不敢吭声了. “小草.到底怎么回事.快如实说來.”银若宸不免急躁地问道.说小草跟着他的属下私奔出逃.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准是有什么误会.这女人经常这样不着调的.当下对杨太妃笑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母妃.小草出身草根.言行举止难免古怪.您就别跟她计较了.放过她吧.” 杨太妃一听银若宸竞死心眼到了这般地步.活生生的事情摆在眼前.他不仅不信反过來倒替她求情.一时又气又恨.指着银若宸骂道:“好你个小子.好歹不分.是非不明.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咋回事.说你有英有谋吧.却又愚钝死心眼.你当真是不愿知道还是想装傻扮痴.难不成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么.竟一心扑到这样一个下践的丑女身上.当真败坏了你这一世英明.” 银若宸眼见杨太妃不顾形象大骂自己且骂得痛心难堪.心中惊讶不已.也觉得事态严重.心渐渐沉了下來.当下沉声问道:“小草.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把实情说出來.否则连本王也无法袒护你.” 寒菱低着头.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无话可说.能说什么呀.确实是她央求青阳哥哥带她走的.总不能把责任全推到青阳哥哥身上吧.何况他身在军营.罪加一等.虽然她的本意并不是想要跟他私奔.只是想请他带自己离开这里而已.可眼下这情景还能有什么好解释呢.解释即就是掩饰.越描越黑.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让自己承担罪名就好了. 想到杨太妃那阴冷嫌恶的眼.还有这满王府的家丁兴幸乐祸的看笑话的表情.寒菱到此刻也不后悔要跟着苗青阳逃出王府. 因此她把心一横.默默跪着.缄口不言. 银若宸这下沉不住气了.隐约察觉出了什么.心中堵得难受.脸色渐渐暗沉了下來.正欲再次发话.却见苗青阳往前一步.抱拳大声说道: “回王爷.正是属下要带着小草离开王府的.请追究属下的错.此事与小草无关.请别责问小草了.” “什么.你要带着小草离开王府.”银若宸听了怒不可歇地喝道:“放肆.明知小草是本王的跟班.且有卖身契在王府.你竟敢私自带她离府.荒唐之极.”说完忍住愤怒.铁青着脸.疾言厉色地问道:“苗青阳.你身在军营.不守军规.却來拐带本王身边的丫头逃跑.你可知道军法.律法.你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什么.寒柳听到银若宸的质问.大吃了一惊.此时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脱口而出地喊道:“青阳哥哥.”当即哭了起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害了苗青阳.悔恨的泪不自觉地流了出來.倾刻间泪流满面. 寒菱木然跪着.她当然知道身在军营罪加一等了.如今只指望自己承担罪过.希望银若宸能法外开恩了. 寒柳忽然疯了般朝着寒菱哭骂道:“践婢.都是你勾引了我的青阳哥哥.若青阳哥哥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寒菱一听当真可笑之极.当即对寒柳怒目而视道:“若不是你去告发.事情能弄到这个地步吗.沒想到你如此阴狠歹毒.” “好.好.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來.”太妃娘娘怒声朝寒菱骂道:“好个不要脸的下践东西.出了这种事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來辩解.抢男人都抢到王府里來了.真真下践.也不知道害臊.真是丢尽了王爷和王府的脸.” 杨太妃边疾言怒骂着.眼角的余光却带着丝得意朝银若宸瞧去.她倒想看看银若宸该怎样來维护他的小跟班. 银若宸事到如今大概明白了七八分.脸色变得铁青.满目阴沉得可怕. 此时苗青阳温和地朝着寒菱一笑.示意她不要担心.走过來跪在寒菱身边.拉着寒菱的手朝杨太妃和银若宸磕了三个响头.振振有辞地说道:“启禀太妃娘娘.王爷.小草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与她有婚约在先.带她离开王府不能算私奔.至于小草的卖身契.还请太妃娘娘和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小草.属下会替她赎身的.请太妃娘娘和王爷成全我们.在下将感激不尽.”说完凛然大义地跪着. 此言一出周遭一片靜寂. 银若宸只觉头“哄”地一响.眼前一阵发黑.突如其來的变故让他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微微颤抖.做梦也沒有想到今日竟会上演这么一出戏码.他的得力助将与跟他形影不离.一心想要庇护的身边人竟双双背叛了他.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言不惭.全然不顾他的感受. 可恶的苗青阳竟然还言之凿凿地说小草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如此斯文扫地.他堂堂王爷的脸面何在.让他情何以堪. 当下只觉胸闷气短.运气稳了稳神.方才镇定下來. “太妃娘娘.王爷.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家父乃苗家班班主苗青书.王爷若不信可派人前去查探.属下与小草几年前就有婚约了.求太妃娘娘.王爷高抬贵手成全属下和小草.”苗青阳久久未听到银若宸的回话.心中忐忑不安.深恐他不信.只得把家父也搬了出來. “够了.”银若宸稳住了神.厉声喝道:“好你个苗青阳.身在军营.竟违反军规.私自出逃.光这一点就已够要了你的命.亏你还有何颜面來要求本王.”说完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厉声吩咐道:“來人.把苗青阳和小草关押在地牢.听侯本王的处置.” 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铁青着脸.毅然转身离去. 杨太妃面露得意之色.冷眼瞧着几个亲兵上前押住苗青阳和寒菱带往地牢去了. 阴冷黑暗的地牢.冷冰冰的刑具.霉味扑鼻.老鼠和蟑螂乱窜.寒菱蜷缩在地牢里.银若宸那铁青的脸和绝望冰冷的眼神不断地在她面前晃动着.他一定恨透自己了.曾记得他说过最憎恨的就是背叛.任何人都不行.哪怕是身边的一只狗也不可以.而她呢.只能算是他身边的一只有生命的布娃娃而已吧.可她却背叛了他.他一定恨不得把自己凌迟了吧. 寒菱无力地低着头.不知道苗青阳怎么样了.想到是自己拖累了他.心中愧疚不已.那日真的不应该答应他的.就算是忍也要忍完这一年再说吧.更何况并不见得会要忍呢. 可现在呢.或许就要死在这地牢里了.这里奇寒无比.不用用刑.只要呆上二个晚上准会玩完.寒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银若宸站在书房里.不管怎样运气写字.就是定不下心來.早上发生的事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苗青阳拉着寒菱的手向他乞求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他.沒想到自己对她那么好.一心想要维护她.想要逗她开心.她竟然会时刻想着逃离自己的身边. 她什么时候成为苗青阳的未过门的妻子了.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在军营内.她站在自己身边磨墨.魂不守舍的样子.原來如此.只是自己愚钝全然不知道罢了.这样一个丑女.不知好歹.屡次瞒着自己.在自己身边虚以委蛇.巴结奉承.只不过是在玩弄自己.故意讨好欺骗自己罢了.真让他颜面尽失.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拿她当作宝般呵护着.想想真是奇耻大辱.当他是什么. 想到这儿.越发怒不可歇.狠狠地摔掉毛笔.双手猛地横扫桌面.“哗”的一下纸墨全部跌落下來.散落一地.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惊天逆转 一天一夜过去了.地牢里死般的沉寂.昏暗的灯圈.冰冷的地板. 寒菱的意识渐渐处于混钝状态.不知道饿.更不知道冷.全身都是麻木的. 地牢里送來的发馊的霉饭.寒菱闻着都想吐.沒有任何人來看她.在这个冷漠的王府.寒菱当然不会期望有任何温暖了.银若宸恐怕此时己恨不得要把自己给凌迟了.更别期望着他的那点怜悯了.寒菱悲哀地想着.其实.她从沒想过要伤害他的.只是时势如此.由不得她. 寒菱蜷缩着.怒力使自己清醒.很担心一觉睡过去就醒不來了. 不.还有清心庵的娘.如果她死了.娘怎么办. 地牢狭窄的铁门边.银若宸隔着铁门远远地望着蜷缩成一团的那个瘦弱的身影.那个甚至在昨日还睡在自己怀中.给自己喂药的女人.今日就已经关押在狱了.银若宸忽然觉得人生如梦般不可思议. 除了香菱外.这个唯一使自己想要怜惜的女人.一夜之间.竟亲手把她送到了地牢.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想象.他真的能看到她去死吗. 银若宸的心莫名地沉了下來. 一阵细碎地脚步声传來. “太妃娘娘金安.”牢狱行礼请安的声音传了过來.银若宸來不及退让.扭头望去.杨太妃带着寒柳和一班心腹丫头走了过來.满脸寒霜.來势汹汹.银若宸的心咯噔一下.不觉收紧了. “母妃.您贵体怎么到这里來了.”银若宸只得迎上去.汕汕笑道. 杨太妃瞧到银若宸在此.怔了下.很快脸上闪过一丝嘲笑.不由问道:“若宸.事到如今.你还在想着那个丑女吗?" 银若宸脸上一红.不经意地笑道:“母妃.不是这样的.儿子再愚钝也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从來背叛我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场的.” "嗯.”杨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你放心.自此后.全天下的女人都随你挑.母妃保证给你找个满意的.” 银若宸的心沉了下去.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自此后.难道她今日是來要她的命的.想到这儿.來不及细想.忙胡乱答应一声.跟着杨太妃走下了地牢. “践婢.娘娘來了.还不快请安磕头.”寒柳朝着蜷缩着的寒菱怒喝道. 寒菱一动不动地坐着.恍若沒有听到般. 杨太妃冷笑一声.说道:“罢了.这种粗野丫头.莫要指望她有什么礼教了.”说完对着牢狱说道:“把门打开.” “是.娘娘.”牢狱恭敬地答应一声.走上來给打开了牢门. “践婢.你可知罪.”太妃娘娘朝着寒菱厉声问道. 寒菱一动不动.银若宸的心忽然提到了噪门口.她这样是不是已经........想都不敢想.耳边想起了她喂药时说过的温声细语:王爷.奴婢若有什么心事.那也是希望王爷永远幸福快乐. 猛然间.他的心有了一丝动摇.可她背叛自己的可恶场景又使得这丝动摇沉了下去. “践婢.你屡屡做出有伤王府风化的事.如若今日不惩罚你.天理难容.”杨太妃不理会寒菱的无动于衷.冷笑着说道. 寒菱的意识猛地清醒.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很快就要终结了.她虚弱地抬起了头.冷冷地盯着太妃娘娘.平静地问道:“太妃娘娘.奴婢想问下.奴婢有得罪过您吗.奴婢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丫头.既不图名份.也不图在王府得到什么.不管怎么说.奴婢都沒有妨碍到您.可为什么.您要处心积虑的对付我.甚至要置我于死地呢.” “胡说.哀家什么时候处心积虑要來对付你.”杨太妃脸上闪过一阵慌乱.忙怒喝道.心中却冷笑不已.要怪也只能怪你命太苦了.偏偏长有一双跟那个践人一样的眼睛.但凡她瞧到这双眼睛.都恨不得她去死.更何况她这身姿也像极了那个践人.宁可错杀千个.也不愿放过一个可疑的. “你屡屡违犯王府森规.败坏王府名声.哀家岂能饶你.”杨太妃面不动声色地怒喝道.“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寒菱的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冷笑來. 银若宸瞧着她苍白的小脸.听着母妃这话.彻底明白.今日她亲自过來是要送小草上路的了.一时骇然.忙朝母妃说道:“母妃.小草虽然触犯了王府规矩.但于情于理來说罪不至死.这等事情以前王府也有过.大不了打一顿逐出王府就行了.母妃何苦要人性命呢.” “你到底还是放不下她.正因为如此.哀家今日必要取她性命.她不得不死.”杨太妃听着银若宸的话.更为恼火.怒声说道. 银若宸的脸色一下变黑了.一时说不出话來. “來人.把这瓶毒药给她灌下.”杨太妃断喝一声.唯恐夜长梦多.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身边二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接过毒药走了上去.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银若宸看得心惊胆战.这种事情竟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吗.此时那二个嬷嬷已经托起了寒菱虚弱雪白的脸.银若宸反应过來.一时心中大怒.正欲出手. “住手.放开她.”威严的颤音传來.大家听得一惊.回过头去.只见瑞姑姑在李嬤嬤的搀扶下走了过來.满脸厉色. 银若宸顿时心中一喜.瑞姑姑此时过來.不用说那都是來救寒菱的了.这样也好.不用自己出面了. 杨太妃和银若宸慌忙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你们竟要把老身的救命恩人毒死.这是谁的主意.你们这么做是要折煞老身的命吗.”瑞姑姑板着脸咄咄逼人地责问道. 银若宸低头无语. 杨太妃内心不悦.却也只好陪着笑脸道:“姑姑.此事小草实在过份.竟然勾引王府亲兵意欲逃出王府.这种丑事若不处罚.必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也会败坏王府的名声.姑姑还是莫要管这闲事.养着身子才是正经.” “败坏王府的名声.”瑞姑姑双眉一挑.面露精光.冷声说道:“这败坏王府名声的事.这王府里的人做得还少吗.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又有多少丑事.若真要理论.就应该从上至下全部清算.有些事情.老身这心里清楚得呢.”说完指了指天说道:“老天爷都有眼看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杨太妃的睑一片死灰色.脸上青红交白.尴尬地笑着. “今日老身若不管这闲事.那才是老身的罪过呢.全天下人都会耻笑老身.放任老身的救命恩人遭人毒害.全天下人都会耻笑老身无情无义.忘恩负义.这种事老身是一定要管到底的.”瑞姑姑义正言辞地说道.“再者说了.朝廷自有律法.这活生生的生命岂能随意草菅人命的.” 瑞姑姑说到这儿.喘息起來.气得满脸通红.情绪激动. 银若宸忙扶着她.担忧地说道:“姑母.别生气.小心身子要紧.” “放开老身.”瑞姑姑厉眼瞧了下他.冷声说道:“别看你是个王爷.却有时糊涂得很.不要以为姑母不知道.有些事情你也是事非不分的.” 银若宸嘿嘿陪笑着.不敢反驳. 瑞姑姑不再瞧他们.径直走到寒菱面前.颤声说道:“嬷嬷.快扶起她來.我可怜的孩子.” 李嬷嬷忙蹲了下去.小心地扶起寒菱.寒菱漂浮的眼光望到面前一张慈爱的脸.心中一暖.只说了声:“瑞姑姑.对不起.让您担忧了.”眼中流下一行清泪來. 瑞姑姑痛心地拉着寒菱的小手.声音激动地朝杨太妃和银若宸说道:“下人为什么要逃离王府.你们有想过原因吗.你们有问过他们吗.如若王府宅心仁厚.厚待下人.他们会想到要走吗.主子也罢.下人也罢.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虑.不能只凭意气用事.小草一个弱女子.要想逃出这王府.当然需要有个男人帮助了.这些很正常.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说道这儿瑞姑姑面色泛红.情绪激动.寒菱担忧瑞姑姑身子.忙虚弱地说道:“姑姑.您身子要紧.奴婢做镨了事.甘愿接受惩罚.” “谁说的.不准胡说.”瑞姑姑面色一禀.正色地说道:“草儿.你不用害怕.老身今日倒想看看谁敢动老身的救命恩人.趁着你们都在.老身今日索性言明了.老身今日就要认女.以后小草就是老身的女儿了.你们以后谁敢为难她就是为难老身.老身有言在先.你们听好了.免得到时怪老身不讲情面.先帝御赐的令符尚在老身身上.以后老身就传给小草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连银若宸都懵了.他知道瑞姑姑喜欢寒菱.可再喜欢也不至如此庇护吧.能救她性命已是天大的恩赐的.又何來认女一说.当即傻了. “來.草儿跟着为娘的回家.放心.以后王府再沒人敢欺负你了.”瑞姑姑朝着寒菱慈爱的说道.眼见寒菱虚弱.一迭声地吩咐抬塌过來. 有下人抬着塌板过來.李嬷嬷扶着寒菱上到塌板上.瑞姑姑吩咐一声”走.“ 下人抬着塌板.跟在瑞姑姑身边.瑞姑姑笑逐颜开的拉着寒菱的手走了. 寒菱躺在榻板上.回眸的一瞬间.瞧到银若宸心情郁闷.闷闷不乐地站在那儿.神情落寞. 杨太妃则气得鼻青脸肿. 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地站着.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华丽蜕变 当寒菱沉睡过去再次睁开眼睛时.和熙的阳光正从窗外斜射进來.眼内焕然一新.只见卧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浅粉色的纱帘衬着珍珠的纯白.浪漫温馨.素雅而不失高贵.淡然而不失庄重. 寒菱一阵错愕.坐了起來.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睡在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上.头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着娇艳美丽的海棠花. 海棠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寒菱惊得跳了起來.慌忙下了床.赤足朝外面跑去. “翁主.醒來了.”轻快而又脆生生的话语在寒菱耳边响起. 寒菱讶异非常.朝着那说话声瞧去.只见一个身着绯红色丫头服的女孩儿正站在寝宫前朝着自己微笑.神态鞠憨而恭敬.她眼神明净清脆.笑起來露出二个兔子似的小虎牙.煞是可爱.说话声正是从她嘴里说出來的. “你是谁.”寒菱奇怪地朝她问道.恍若记得晕过去之前.瑞姑姑正站在她的身旁朝她慈爱地笑着.她全身一放松.便放心的晕过去了. “回翁主.这里是翁主的卧房呀.奴婢叫小兔子.是瑞姑姑指派过來服伺翁主的.”小兔子口齿伶俐.清晰地笑着回道. 翁主.这是叫自己么.寒菱呆呆坐着.一夕间.她竟成了翁主了.难道这是做梦不成. “人醒了沒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來.寒菱抬眼望去.瑞姑姑正在李嬷嬷的搀扶下颤微微地走了进來.脸上明显有倦态.醒过神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姑姑.奴婢给您添麻烦了.”寒菱不好意思地说道. “快着鞋.地上凉.”瑞姑姑眼见寒菱赤着足走在地下.忙忙说道.又严辞厉色地对着小兔子责问道:"小兔子.你是怎么服伺翁主的.这大冷天的.竟让翁主赤着脚走在地下.” “奴婢该死.请姑姑恕罪.”小兔子吓得忙请罪道.又赶紧拿过貂皮毛绒棉鞋套在寒菱的脚上.立时一阵温暖从脚底直升上來.寒菱激动得眼圈一红.掉下泪來. “孩子.别怕.有姑姑护着你.沒有人敢伤害你的.”瑞姑姑拿着寒菱的手温言说道. 李嬷嬷搀扶着瑞姑姑在房中的红木椅上坐定.瑞姑姑朝寒菱招了招手.寒菱顺从地走了过去. 瑞姑姑拉着她的小手.朝她和颜悦色地一笑.“草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闺房了.有什么需要只管跟老身的开口.” “谢谢姑姑.”寒菱受惊若宠地说道. 瑞姑姑对站在身边的李嬷嬷吩咐道:"李嬷嬷.吩咐下去.以后草儿就跟着老身了.她的吃穿用度一律都要最好的.再派二个丫头來伺侯着.谁敢说三道四.不听吩咐的.尽管过來告诉老身.” “是.”李嬷嬷心领神会地答应一声.走了下去. 寒菱听着瑞姑姑的吩咐.心里不安极了.这转瞬间的反差.让她彷徨不已.原以为自己会永远离开了人世.却不想來到了瑞姑姑的身边.还且还会有丫头來伺侯她.这也太神奇了吧. 心忽然沉了一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心來.电光火石间.猛然想起了苗青阳. 青阳哥哥会怎样.记得当初他也是跟着一起被关进地牢的.而且还受了刀伤.银若宸会放过他吗. 心.一下沉重起來.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着. 不大会儿.李嬷嬷走了进來.身后跟着二个丫头. 寒菱抬头一瞧.只见这二个丫头.一个老成稳重.一个机灵乖巧.特别是那个身着红色王府丫头服的丫头.二只大眼灵活的转着.嘴唇微微翘着.总是给人一种微笑的感觉. “这个是老身的女儿.小草翁主.你们二个以后就跟着她了.要好生伺侯着.不得马虎.若有什么伺侯不好的地方被老身知道了.绝不轻饶.”瑞姑姑措辞严厉地说道. “回姑姑.奴婢们知道了.”二个丫头忙大声回道. “嗯.”瑞姑姑点了点头.瞧了瞧寒菱.皱着眉对着李嬷嬷说道:“草儿受了惊吓.这身衣服也太粗糙了.你先带她去沐浴更衣.然后再來找我.” “是.”李嬷嬷点了点头.带着寒菱出來朝浴房走去. 宽大而又舒适的浴盆.冒着蒸笼般的热气.上面洒满了玫瑰花瓣和香油.浴房内香气四溢. 李嬷嬷亲自监督那二个丫头服伺寒菱沐浴.寒菱只觉得浑身难受不已.她.不适应沐浴时有外人站在旁边.总觉得隐私全被人窥光了般难受.可又不能拒绝这种好意.平生头遭觉得被人伺侯着的滋味似乎并不好受. 淋浴完.李嬷嬷朝那二个丫头严厉地说道: “玉红.玉兰.你们二个以后要尽心服伺翁主.绝不要让我听到有什么不好的闲言碎语.” “是.奴婢们谨记在心.”二个丫头连忙答道. “先服伺翁主梳妆打扮.再带回卧房來.瑞姑姑正在卧房内等着呢.”李嬷嬷郑重吩咐道.说完跟寒菱交待了下.走了出去. 玉红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浅紫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袖子上镶嵌着兰宝石.闪闪发光.金色的蕾丝线闪花了寒菱的眼.下身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腰身紧收.露出寒菱的纤纤细腰.越发如弱柳扶风般惹人爱怜. 着好衣裳.玉红和玉兰带着寒菱朝梳妆镜走去.小兔子正待在梳妆镜前垂首伺立. “翁主真美呀.”小兔子见到寒菱款款走來.眼睛清亮.由衷赞叹道.露出了那二颗兔子似的门牙. 寒菱见她门前那二颗门牙微微翘着.煞是可爱.真神似小兔子的门牙呢.原來她叫小兔子是这么來的. 寒菱羞涩地笑了笑.若说自己的身段玲珑有致.曲线优美.那还真是说进寒菱的心里去了.可这张脸就....... 寒菱坐在梳妆镜前.望着自己的这张脸微微失神. 小兔子熟练地挽起她一头黑如墨的柔软长发.梳了个简单的桃心髻.梳妆台旁摆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玉红打开首饰盒.里面是各种精美华贵.做工考究的头饰.玉兰拿起了一只黄金步摇. 寒菱用手挡了回去.自己挑了个乳白珍珠璎珞插上.其它就什么都不肯戴了.乳白色的珍珠映衬出寒菱的青丝乌碧亮泽.衬着她雪白的脖子和瘦削的锁骨.越发风姿绰约.唯有那张平庸的脸.却暗淡了这一袭的美. 寒菱忽然觉得这一切怎么会属于自己呢. 红玉命人端來了各式精美的早点.服伺着寒菱用完早点.寒菱开始了她人生崭新的一天. “怎么样.瞧清沒有.”瑞姑姑朝走进來的李嬷嬷迫不急待地问道. 李嬷嬷笑容满面地回道:“公主.还真被您猜对了.草儿的右肩上的确有一个叶形的胎记.刚刚沐浴时老奴可瞧得一清二楚.看來小草确实就是香菱.错不了.” “好.好.”瑞姑姑声音激动得发抖.脸上绽放出异样的光彩來.眼睛一瞬间老泪浑浊.半躺在太师椅上.手微微抖着.呢喃道:“皇兄.你可以瞑目了.香菱已经找到了.她可是你的骨血呀.皇妹我一定会善待她的.可现在局势复杂.她的身份还不宜公开.你放心.我已经认她做女儿了.有了这一层.她以后呆在王府里必不会再受到欺零了.若你九泉有知.就保佑她平平安安吧.” 李嬷嬷也神情激动.轻抚着瑞姑姑的后背.宽慰道:“公主.您今日说话太多.大病刚愈.切忌伤神呀.现在香菱不是回到您身边了吗.一切都來得及补偿她.慢慢來吧.” “是呀.”瑞姑姑含笑说道.“虽然失去了十年.但终究还是回來了.上天自有好生之德.还能让老身在有生之年得以寻回亲情.想想她儿时.日日缠在我身上.那时不知有多么可爱.每每想起.都要开心好久.只是不知这么多年.她是怎么熬过來的.受了多少苦.由千金之躯沦落为草民百姓.该有多苦.” 瑞姑姑说到这儿.又抹起了眼泪來. “公主.现在一切都还來得及.还有机会补偿的.”李嬷嬷眼见瑞姑姑情绪激动.忙好言安慰道. 瑞姑姑郑重地点了点头. 寒菱的卧房挨着瑞姑姑的寝房.当寒菱再次被带进來的时候.卧房里面那古朴淡雅.高贵华丽的装裱令寒菱还是不禁怔住了.当她走进去的瞬间.恍然如在梦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瑞姑姑和李嬷嬷正在房中等着她. 瑞姑姑瞧着寒菱在丫头们的带领下轻盈地走了进來.朝她细瞧去.不由双眼一亮.笑道:“不错.我的翁主美丽大方.高贵如兰.正是我的好女儿.只是太过于素雅了.不符合翁主的身份.想你刚开始还不太适应.以后要慢慢改过來.” 寒菱茫然站着.待听清瑞姑姑的话语.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忙朝瑞姑姑走了过去.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苦苦追寻 寒菱慢慢走去朝着瑞姑姑施礼道谢道:“奴婢多谢姑姑的厚爱.真是奴婢三生有幸.感激不尽.” 瑞姑姑一听.忙故意沉下脸來说道:“你这孩子.我早已说过了已是我的女儿了.怎么还这样说话呢.以后不准提”奴婢“二字.现在这王府里当属你地位最为高贵.谁见了你都得行礼问好.你可要记住了.否则我会生气了.” “快.改口.叫娘亲呀.”李嬷嬷在旁边瞧着干着急.忙提醒道. 寒菱这才醒悟过來.她已经是瑞姑姑的女儿了.想到了清心庵的娘.迟疑着.低声说道:“姑姑.奴婢是有娘的.娘现在正流浪在外呢.” “傻孩子.娘多认一个又有何不可呢.瑞姑姑可是前朝公主.认你做女儿那是你的福气.你又何必死脑筋呢.“李嬷嬷一捉着急了.忙规劝道.“快点改口.姑姑真把您当成了亲女儿般.您还想让她伤心吗.” 寒菱听得心中一动.抬眼朝瑞姑姑望去.她慈爱的脸上满是伤感.心中酸涩不已.她其实只是一个老人.无儿无女.孤单寂寞.自己怎么能伤她的心呢.认她做娘又有可不可.更何况瑞姑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如若不是瑞姑姑.恐怕早就死在牢里了.想到这儿忙略带羞涩地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地叫了声”娘亲“. 瑞姑姑一听.高兴得眉开眼笑起來.忙哈哈一笑.道:“乖女儿.快快起來.让为娘的好好瞧瞧.” 李嬷嬷忙扶了寒菱起來.走近了瑞姑姑.瑞姑姑拉着寒菱的手上下瞧着.唏嘘不已. 整个一上午.寒菱都陪着瑞姑姑有说有笑.卧房里气氛融洽温馨.其乐融融. 寒菱虽陪在瑞姑姑身边.心中到底惴惴不安.自己是好了.可不知苗青阳会怎样.银若宸会放过他吗.想到银若宸.心中突然沉重得如铅了灌似的.他面色铁青的脸浮现在脑海中.似乎自打进王府來.从來沒见他这么生气过.他.一定恨透自己了. 瑞姑姑瞧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微微笑着.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会意走了出去.不到一会儿功夫.李嬷嬷走了进來.附在瑞姑姑耳边低语几句.瑞姑姑点了点头.含笑朝寒菱道:“草儿.你也陪了娘半日了.我也该走了.你好好歇会儿吧.想你这几日受了惊吓.來日方长.我们娘俩还有的是时间呢.” 寒菱一听.正中下怀.忙嘴里客套几句.送着瑞姑姑回寝了. “公主.这件事你不插手吗.”李嬷嬷不解地问道. 瑞姑姑微微点头道:“你放心.苗青阳是若宸的手下爱将.他既使再气愤也知道分寸的.这些儿女私情.恐怕只有他们当事人能了了.别人不宜过多插手干涉.” 李嬷嬷恍然大悟. 寒菱走出瑞姑姑寝宫直朝银若宸东寝宫而去. 青阳哥哥现在怎样了.他是因为自己才受此难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不管吧. 她脚步零乱.迎风飒飒.衣裙飞舞.小兔子急忙跟在身后喘不过气來.直叫道:“翁主.等等奴婢.” 寒菱哪有心思理会这些.箭步如飞. 银若宸的东寝宫里案桌被踢飞了.椅子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东西散落一地.秋雨正带着婆子们收拾着.寒菱走近去望着这一幕.心惊肉跳.眼皮直打架.他发怒了.而且看情形那是暴怒如狂. 寒菱眼前仿佛看到了银若宸那只暴怒的老虎面目狰狞的面孔.丝丝寒气从心底升起.浑身都颤抖起來. 骄傲如他.能容忍自己的逃离吗. 寝宫内的人见到她都站了起來.一时恐怕不知如何面对这个由奴婢到翁主.身份如此大转变的丑丫头來.可是她全身华贵的服饰和她身上不自觉流露出的贵气.令她们不敢轻视. “还不快给翁主请安问好.”小兔子颇为机警.见此情形.忙横眉一挑.双眼一瞪.大声喝道. 秋雨眼露怨恨.只好跟着婆子们福身请安问好.寒菱來不及理会这些.忙忙问道:“秋雨姐姐.王爷呢?” 秋雨对如今的小草不敢放肆.只是答道:“王爷今日心情不好.稍不如意便发牌气.刚才出去了.还不让人跟着.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 寒菱闻言头哄地一响.一阵莫名的难过窜进了心里.转身朝外面跑去. 银若宸去了哪里.青阳哥哥呢.时下只有银若宸能救青阳哥哥. 银若宸会把青阳哥哥怎么样.不管怎样.青阳哥哥都违犯了军纪.而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已.决不能让青阳哥哥受难.想到在军营时那些亲兵在银若宸一声“斩手“的令下.胳膊全部断裂的血淋淋画面.心都在流血.如果青阳哥哥因为自己而被银若宸处决了.或受了伤害.她将会终生不安.苗青阳触犯的是军纪.与自己完全不同.触犯了军纪连皇上都不能讨饶.唯有银若宸定性而已. 不行.她要找到银若宸.替苗青阳求情.哪怕自己遭到惩罚都行.. 王府内又恢复了一切平静.不同的是.王府内的丫头下人见到寒菱时都是错愕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寒菱漫无目的走着.毫不理会这一切.逢人就打听着银若宸的消息.可所有的人都只是摇了摇头. 打听不到青阳哥哥的消息.也见不到王爷.寒菱的心中又下起了雨雪. 刚刚还是晴朗的天.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寒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 一定要找到银若宸.求他开恩放过青阳哥哥.哪怕是他骂自己打自己都好.毕竟这一切并不是苗青阳的错.都是自己惹的祸.这苗家班三代单传.苗青阳绝对不能出事. 直到此刻.寒菱才后悔起來.后悔不该那日央求青阳哥哥带自己离开王府.如今错已酿.该如何挽救. 越來越多的雪花飘落在寒菱的头上.身上.雪花飞到寒菱的嘴上遇到嘴里的热气.瞬间化作了雪水.咸咸的.那是夹着寒菱的眼泪. “翁主.小心点.”紧跟在后的小兔子忙着扶起跌倒在地的寒菱.不安地提醒道.今日瑞姑姑可是严令她们好好服伺翁主的.若翁主出了什么事.那可要受罚的.可翁主现在这失魂落魂的模样.她也是干着急.无可奈何呀. 好在小兔子警醒.知道寒菱是在找着王爷.便把寒菱扶到一个地方坐下后.说道:“翁主你先坐着.奴婢有个同乡在牢狱里.现在帮你去打听下.” 寒菱一听惊喜不已.忙点了点头.小兔子忙忙地走了. 一会儿后急急走來.对寒菱宽慰地说道:“翁主.奴婢打听到了.苗青阳虽被关在地牢里.可牢狱里的狱卒说.人还活着.沒事.” 寒菱闻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光芒.惊喜地转过头來.问道:“真的吗.” “嗯.”小兔子使劲地点了点头.寒菱眼角的泪流了出來. “别急.翁主.王爷.宅心仁厚.不会对他怎样的.”小兔子忙安慰道. 宅心仁厚.寒菱不由苦笑了起來.她沒有跟着银若宸去过军营.又怎能了解他的手段.那可是军营.不是王府.他又怎么会宅心仁厚呢. 寒菱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今日一定要找到银若宸.一定要求求他放过青阳哥哥.寒菱站了起來.继续朝前面走去.沒有人知道王爷去了哪里.寒菱边走边问.探听不到任何消息來. 走到后花园假山旁时.寒菱望着那里发呆.犹记得几日前她在后花园采撷蜡梅时的情景.风雪中他匆匆而來.关切焦虑的脸.虽然是责问.却也饱含关切.他抱起自己走在这漫天雪花中.那一刻.她的心其实是很甜蜜的.绝对不像现在这么苦. 有丝痛楚渐渐清晰地涌现出來.这一刻.更加坚定地想要找到他.心中的感觉愈加奇特.似乎不完全是为了苗青阳.至于是什么寒菱一时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她踉跄着朝前而去.漫无目的地走着.眼前的景物很是熟悉.抬头打量了一下.原來不知不觉中來到了王府高高的城墙上.寒菱抬头望着高高的城墙怔然发呆.那晚他在这儿吻了自己的. 猛然头脑中灵光一闪.对.他一定会在那儿.扭身朝着前面跑去. 一路上.寒菱跌跌撞撞地小跑着.小兔子紧紧跟着她身后.焦急地提醒着她. 近了.近了.看清了..... 林间小溪旁的石头上.坐着一座冰雕.一动不动.那英挺的后背远远就跃入了寒菱的眼中.果然.他在这里.寒菱的眼中露出一丝欣喜若狂來.真的会在这里找到他. 紧跑了几步.朝着他跑去.裙子在风雪中飒飒飘扬.北风凌乱了她的发丝.迷住了她的眼. 就在这里.上次就在这里.他折了朵莲花送给她让她许愿.那情那景犹在眼前. 望着他的背影.寒菱木然站着不敢近前. 不同了.此时非彼时了.此时是她背叛了他.还要來求他的恩赐的.他还会像以往那样愿谅自己吗.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哀求 银若宸的耳根动了动.缓缓回过了头.阴冷的眼光直朝寒菱扫射过來.寒菱缩起了脖子.怯怯地瞧着他.只见他头上.眉毛上都变成了白色.恍若一个得道修仙的白眉道长.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可他的表情却望不真切.寒菱只感受到了他眼中冷冰冰的光.冻得寒菱浑身都发抖了起來. 无奈.死也要上. “王爷.”寒菱只得迎着他的阴沉的寒光缓缓走了上去.胆怯不已地低低叫道. 银若宸背朝着她.一动不动.恍若沒听到般. “那个.王爷......"寒菱眼见银若宸石化般坐着.只好大着胆子再次语无伦次地低声叫道.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有点茫然. 银若宸面无表情.眼中的光沒有丝毫温度.比这风雪还要冰冷.寒菱忍不住哆嗦起來.站在他旁边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般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你來干什么.”许久许久后.他终于开口了.漠然问道. “王爷.奴婢........” “别.我受不起.”寒菱刚开口说出的话就被银若宸冷声打断了.“翁主.你现在是翁主了.别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我受之有愧.”银若宸嘲讽地说道. 寒菱被噎得不知所措.一时羞愧难当.她也沒有想到瑞姑姑会认她做女儿.而且还大张旗鼓.宣告天下了. “王爷.对不起."寒菱小声嗫嚅道.惴惴不安地. “是吗.你真对不起我么.”银若宸站了起來.脸上满满的都是嘲笑.尔后断然生硬地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寒菱的身上.嘴角涌起丝丝嘲讽.这个女人.终于达到目的了.终于成为了王府的主子.原來她勇闯大火救瑞姑姑是有这个目的的.起先还想不清的事情.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王爷.奴婢.我.是有苦衷的......".寒菱底气不足地回道. 银若宸半边脸上泛起一丝看似惬意的表情.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动人笑容.可他眼里的光却是那么陌生.冷漠.看得寒菱心都凉了.跟了他几月.怎么会不清楚.越是这样的银若宸越是最危险的.他把所有的不快都藏在了心底.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其实他的内心是最在意的.这样的银若宸是寒菱最不愿看到的.也是最为陌生的. 他掸了掸衣袖.沒有只言片语.扭身朝前走去. “王爷."寒菱眼见他就要走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不能错过了这么好的时机.寒菱有种预感.银若宸以后再也不会理她了.再也不会要她做跟班了.不能失去这么好的机会.再回头或许就是千年.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大声叫道. 银若宸停了下來.背对着他. “说.”他冷硬地喝道. “王爷.求您放了青阳哥哥吧.这不是他的错.是奴婢央求他带奴婢出去的.错在奴婢呀.”寒菱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出來.哀求道. 银若宸的手握成了拳头.握得紧紧的.许久后.拳头松开了.寒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寒菱听得毛骨悚然. “果然本王身边的人都是重情重义呀.冒着风雪赶过來找本王.就是为了替你的未來夫君求情么.你不屑委屈求全.低声向本王求救.真是好极了.郎有情妾有意.哈哈.”银若宸连着哈哈大笑几声.不无嘲讽地说道. 寒菱顾不得羞耻.毕竟人命关天.不信王爷会有这么狠心.这么多日子相处以來.她也瞧出了他其实只是外冷心热.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银若宸拉了拉外氅.沒有说话.就要朝前而去. “不要.王爷.”寒菱眼见银若宸就要再次绝情离去.心中一紧.不由自主跑过去.从背后拦腰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哭着哀求道:“王爷.求求您放了青阳哥哥.奴婢愿替他受罚.” 银若宸身子一僵.全身抖动了下.只一会儿.不由大怒.厉声喝道:“滚”. “不.奴婢不要.除非王爷答应奴婢.”寒菱哭着说道.抱得更紧了. “放肆.大胆.”银若宸被寒菱抱得紧紧的.无法抽身.心中涌起一阵酸痛.厉声怒喝道:“滚.给本王滚.” “不.奴婢不要.”寒菱还是紧紧地拦腰抱着他.生怕他飞了似的. 银若宸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王爷.请您看在瑞姑姑份上饶恕翁主.答应了翁主吧.”小兔子眼见王爷越來越盛怒.担心寒菱吃亏.吓得战战惊惊地走上前.惶恐地朝王爷哀求道.实则是提醒王爷不要伤害了寒菱.瑞姑姑那里不好交待呢. 银若宸一听更加怒不可歇.好.好.你们一个个不是拿母妃就是拿瑞姑姑來压制本王.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此.朝着小兔子怒喝道:“蠢才.还不快把你的翁主扶走.” 小兔子眼见银王爷盛怒.清醒了过來.忙战战兢兢走上來掰开寒菱的手.扶着她不让她上前. “不可思议.”银若宸怒声喝道.说完朝前走去.耳内听到寒菱在背后凄厉的痛哭声.到底还是停了下來.冷冷地转身朝她说道:“你放心.看在你跟了本王这么久的份上.苗青阳.本王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从此后.你与本王再无瓜葛." 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后.绝尘而去. 很快.暗无天日的风雪就淹沒了他的身影.曾经那么熟悉的身影. 一霎那间.寒菱的心像被刀割似的.瘫倒在地.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是再也不会要她了.做他小跟班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寒菱不记得是怎样回到卧房的.回來后.就躺在了床上沉沉睡了过去.被无尽的恶梦缠绕着.无尽无休.寒菱在梦中的痛苦比醒來时还要多千倍. 第二日午时方醒过來. 刚睁开眼.小兔子就走过來.笑着说道:"翁主.请放心.王爷已经把苗青阳给放出來了.苗青阳只是被王爷开除了军籍赶出了军营而已.” “什么.”寒菱呆呆问道.似乎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过了很久醒过神來了.终于听明白了.吁了口气.其实.昨日银若宸丢下那句话后.她就知道青阳哥哥平安了.这才放心的心力交瘁地睡了过去. 寒菱只是点了点头. 小兔子见到寒菱似乎并无多大的喜悦之情.不由迷惑不已.翁主不是担心苗青阳的安危么.可现在苗青阳安全了.也沒见到她有多少快乐呢. 一整日寒菱心下怏怏.陪着瑞姑姑说笑了会儿.瑞姑姑见寒菱郁郁寡欢.便吩咐玉红和小兔子带寒菱到外面散散心. 雨雪终于停了下來.天气却出奇的阴寒. 瑞姑姑的寝房连着东寝殿.寒菱走出去.也是经过东寝殿的门. 小兔子给寒菱披了件加厚的大氅.扶着她往外面走去.寒菱用手示意她们放开手.她沒有这么娇弱.不必要人扶的. 刚走到东寝殿门口.就看到雪地里跪了一个人.寒菱吓了一跳.那身影很是熟悉.定睛一瞧.果然是苗青阳. 苗青阳直直地跪在雪地里.单薄的衣服上都结满了冰.寒菱看得心惊胆战.不知道苗青阳跪了有多久了. “青阳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跪着.”寒菱走上去.惊讶地问道. “菱儿.不.草儿.”苗青阳瞧见寒菱走出來.不由眼放巨异彩.顾不得冻僵的手脚.惊喜地问道:“草儿.你终于出來了.是不是王爷答应放你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离开这儿了.是吗." 苗青阳神情激动.眼睛定定地盯着寒菱问道. 寒菱吃了一惊.莫名地问道:“青阳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王爷放我们一起走.” 苗青阳见到寒菱的神情.眼光慢慢地暗淡了下來.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期望的那样.但他很快坚定地说道:“草儿.你放心.我会一直跪在这里.直到王爷答应放了你为止.” 什么.寒菱一吓惊得呆了.半响问道:“青阳哥哥.你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跪在这里.王爷答应过我的.就一定会放了你.你为什么还不走.” “不.草儿.王爷是放了我.但草儿.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就算要走.我也要带你一起走.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决不会悔改的.”苗青阳坚定而温暖地对寒菱说道. 寒菱听得差点要内伤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要带自己走.这怎么可能呢.寒菱被他的诚心感动.但她明白.此时能让苗青阳四肢健全的活着离开已是银若宸天大的恩惠了.还说什么带她走之类的.那不是火上浇油么.况且自己现在已成为瑞姑姑的女儿.就算王爷答应.瑞姑姑必也不愿意的.他这做法不仅无异于事.恐是痴人说梦而已.只怕反会害了自己.想想也只怪自己糊涂沒有跟他说清楚. 正文 第八十七章 他的痴情 “青阳哥哥.赶紧离开这儿.回家去吧.不要再跪了.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寒菱走上前去着急地对苗青阳说道. “为什么.草儿.我是一定要带你离开的.”苗青阳坚定地说道. 寒菱急得直跺脚.说道:“青阳哥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能离开.我们今日早就离开了.你先快点离开吧.趁着王爷还沒有改变主意前.” 苗青阳不解地望着寒菱.问道:“草儿.你不想出去了吗.不能留在这王府.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几乎每日都有暗影跟着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忘记仇恨.我带你去到一个地方.沒有别人.只有我们二人.好好生活着.相信我.“ 苗青阳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的神色凝重. 寒菱听得心惊惊的.王府内有人跟踪自己.为啥.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早说昨日她就不会跟着苗青阳走了.很明显.她现在不可能走出王府.或许走出王府会更危险.事到如今.留在王府且行且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青阳哥哥.算我求你了.赶紧走吧.”寒菱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苗青阳拉着寒菱的手神色坚定地说道:“草儿.以前我对不起你.但这次我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再身处险境中了.”他温润憔悴的脸庞鲜有的坚毅果断.他的手冰冷若铁.冻得寒菱的手直哆嗦.寒菱望着眼前的固执的苗青阳.有一阵恍惚.这情形怎么会有点熟悉.似乎情节正在如昨日般又开始上映了.只是寒菱感觉出有一丝不同來.至于不同在哪里却说不出话來.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寝宫门口.小厮杨路拉开车帘.银若宸从下面走了下來.他神情略显憔悴.下车后只一眼便望到这里.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寒菱慌得急忙挣脱了苗青阳紧握着她的手.手足无措地望着银若宸.苗青阳跪在门口那可是丢了东寝宫的面子呀.更何况还是因为她这个最近风言风语最多的焦点人物. “你还跪在这儿.”银若宸大踏步走上來.剑眉一挑.满脸黑色.厉声地问道. “回爷的话.他从昨日晚间一直跪到了现在.”杨路走过來大声地回道. “放肆.本王好心饶了你.你竟敢跪在这东寝宫大殿前.成何体统.当本王是什么.你真以为本王是个软柿子任你们欺凌吗.”银若宸几乎怒不可歇了. “王爷.求您成全属下和小草姑娘.小草姑娘是属下未过门的妻子.属下只想带走她.”苗青阳朝银若宸磕着头.请求道.额头磕在地上的冰块上流出了丝鲜血.还有本身在刀伤未愈.他的脸看起來像张白纸般. “你未过门的妻子.那缘何会卖身到本王府來.你当本王府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银若宸铁青着脸怒喝道:“你犯下军规.本王念你护卫王府有功.特意饶你一命.殊不知你不知进退.不懂规矩.屡次触犯本王的底线.你说该当何罪.” “王爷.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事的.其实他早就想走了.只是奴婢赚的银子还沒有给他.所以才跪在这里的.”寒菱眼见银若宸暴怒.气得不轻.忙打着圆场道. 银若宸目光似利箭般朝寒菱射來.寒菱躲闪着他的眼光.欲哭无泪.她从來沒有想到苗青阳会如此痴情.而且凭感觉似乎他爱着的人应该是寒柳.不应该如此呀.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寒菱真是弄不明白他. 银若宸一步步朝寒菱逼來.伸手握着寒菱的下巴.把头附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本王是不是应该杀了他.” 妈呀.寒菱听了快吓傻了.此时.他的神情和理智真不排除他会这么做.寒菱也毫不怀疑他说得出做得出來. “不要.不要.”寒菱哀伤地瞧着银若宸.杏眼里盈满了着急的泪.“王爷.放过他吧.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求您了.” 寒菱连连哀求着.银若宸握着她下巴的手越來越用力.一阵痛从寒菱的下巴传來.可寒菱丝毫顾不得了.只是木然地盯着他冰冷的双眸.他的双眼里带着血丝.看來.他昨晚并沒有回东寝宫.否则不会不知道苗青阳还跪在这里了. 寒菱的心掠过一丝酸楚.这段日子來他们日日吃则同桌.睡则同屋.昨晚他们第一次沒在一起了.是她太累了.累得來不及去想这些. “本王堂堂东寝宫门口竟跪着一个属下向本王索要他未过门的妻子.这样的事传出去本王的颜面何存.给你半个时辰处理好这里.半个时辰后若本王还看到这一幕.苗青阳立刻军法处置.”银若宸恶狠狠地朝寒菱说道.说完放开她的下巴朝东寝宫而去. 寒菱这下已不湖涂了.此时苗青阳只能走.唯有快点离开这王府才是上上策.才能保住他这身家性命. “青阳哥哥.快点走吧.就算是王爷同意放我走.我也不能走.你可知道我现在是瑞姑姑的女儿了.不能离开王府了.”寒菱苦口婆心地劝道. “草儿.难道你也变了.你可是有娘亲的.那个大杂屋.我前阵子去过了.你不准备管他们了吗.”苗青阳带着丝不信地望着寒菱道.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青阳哥哥.你不是个聪明人吗.怎么会不懂得趋吉避凶.我若变了.那日又怎会随你而去.”说完低下头附在他耳边说道:“青阳哥哥.你忘了今年上元佳节.我们将要在护城河边相会吗.那天你在河边等我.记住.不见不散.” 苗青阳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或许想到这样跪下去劳民伤财.无济于事.便点了点头. 寒菱见他同意了.松了口气. “走吧.”寒菱弯腰扶起他.在雪地中跪得太久了.苗青阳非常吃力地坐了起來.双腿已然麻木了.站起來的腿根本迈不开來. “玉兰.去弄一辆马车來.”寒菱朝玉兰说道.玉兰答应一声走了. 马车很快就驰过來了.稳稳地停在东寝宫门口.寒菱扶着苗青阳坐上马车.轻声说道:“青阳哥哥.保重.” 苗青阳一下捉住了她缩回去的手.憔悴的脸上满是内疚.眼圈微微发红地说道:“菱儿.我不能护你周全.望你好生保重.上元佳节.我一定会在护城河边等你.今生我一定要娶你做我唯一的妻子.” 寒菱的心咚咚跳着.被一丝不安笼罩着.含泪望着苗青阳的马车离去.久久回不过神來. 抬头望去.看到一抹娇俏的身影跟着马车跑.边跑边哭.寒菱化成灰都会认得那是寒柳的身影. 青阳哥哥对自己如此多情.那他对寒柳的爱呢.难道他舍弃寒柳而來娶自己是有苦衷的吗.苗青阳重情义.她毫不否认.可真觉得他这重情义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任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來. 上元佳节.这一日能不能让她彻底记起以前的事來呢.寒菱心中沒底. 寒柳哀痛欲绝地走了回來.寒菱看到她.实在不想理她.便转身朝寝宫走去.准备回卧房.心中难受得很. “站住.你个狐猸子.”寒柳赶了过來.怒喝道. “放肆.竟敢对翁主如此无礼.”小兔子大声朝她喝道. 寒柳听得一怔.猛然记起.昨日瑞姑姑已认她做女儿了.脸色更加惨白起來.沒想到本想置她于死地的.却反倒换來了她的翁主地位.王府德高望众的瑞姑姑竟会收她做女儿.为什么.寒柳几乎快疯狂了.她哆嗦着朝寒菱说道:“小草.你别得意太早.青阳哥哥是我的.他从一开始就爱着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你勾引.但我一定会弄清楚的.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寒菱缓缓转过身來.说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处心积虑想要得到青阳哥哥.可他却离你越來越远了.想想你做过的事.替自己积点德吧.多行不义必自毙.“ 寒菱冷冷地说道.这次若不是她告发.恐怕她现在已经离开王府了.若不是瑞姑姑庇护她.若不是王爷法外开恩.她和青阳哥哥恐怕现在正身在黄泉路上了. 所有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寒菱转过身朝东寝宫走去. 经此一事.银若宸直接把寒柳打发回春晖宫了. 银若宸呆坐在卧房的窗户前.望着苗青阳的马车疾驰而去.寒菱站在寝宫外依依不舍的情景刺痛了他的心.这个女人竟然在他的寝宫面前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丝毫不把他放在眼内.亏自己一心为她做想.这些女人个个都那么善变.水性杨花.原以为她会与众不同.结果还是一样.她毕竟不是香菱.他心目中的香菱公主是那么的美丽善良.这世上恐怕沒人能比得上.抱起床上的布娃娃紧紧抱在怀中.疲倦地闭上了眼.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羞辱 “王爷在吗.”寒菱站在东寝宫门口小声地问秋雨道.这已经是她第三次來到东寝宫门口了.银若宸铁青暴怒的脸总在她的脑海里闪现.总觉得亏欠了他. 她的出逃是不是伤到了他.发生的这些事是不是很丢了他的面子.触犯了他的底线. 骄傲如他又怎能忍受她的这种背叛.正如他曾经说过的.本王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哪怕是条狗也不可以. 她算得上背叛他了吧. 银若宸的捉摸不定.高冷莫测.让她心中的惶恐不安逐渐加大. 因为瑞姑姑庇护的原因.银若宸放过了她.甚至对她不理不睬.越是这样.寒菱感到越加不安.他的冷漠.淡静.对她基本无视的漠然.让寒菱觉得躁动不安.总觉得他的平静带着危险的诡异.说不清哪里不正常.只是一种直觉. 已经几次主动來找他了.不是不在.就是正在歇息.或者一个字“滚”.寒菱的耐性也被延伸到了极点. “王爷不在.”秋雨冷硬简短地说道.她穿着月白色的锦锻长裙.头上梳着时下流行的桃花髻.戴着精美的头饰.整个人意气风化.嘴角浮起一层畅快淋漓的浅笑.寒菱的离去.寒柳被遣返回春晖宫.使她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东寝宫唯一能近前伺侯王爷的丫头.地位风头胜过王爷的妾.一时秋雨风光无限.气焰也更甚过从前. “王爷昨晚沒回寝宫吗.”寒菱带着丝失落的心情.莫名地问道.当话问出后.忽然觉得脸上发烫. 她似乎问得太多了吧.这个应该并不关她的事呢. “翁主.你现在是堂堂王府的翁主.怎的三天二头就往王爷的寝宫跑.还好意思來问这些吗.前几日是谁偷跑去王府与男人私奔的.王爷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如今还沒脸沒躁地过來找王爷.别把东寝宫的名声弄坏了.王爷早就对你厌烦了.他是不会见你的.死了这条心吧.你如今富贵也得到了.地位也有了.以后就别再來纠缠王爷了.给自己留点脸面吧.”秋雨眼带嘲讽.话语客气尖锐生冷地说道. 自从寒菱走后这几日.王爷有时整晚都不回寝宫.这在以前是从來都沒有过的.而且王爷的行为似乎更荒涎了.日日左拥右抱.流连风月场地.來者不拒.甚至带着青楼女子回府过夜.如此种种.大概都是这丑女小草惹的祸使得王爷气闷而受到严重的刺激了吧. 秋雨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寒菱了. 寒菱脸上青红相加.秋雨的一席话让她羞得无地自容.或许真的不应该再來找他了.也沒必要解释了.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丑女.虽然被瑞姑姑怜惜收养了.到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丑女.王爷的身边美女如云.早就将自己忘了吧.又何必自作多情地认为王爷会在乎她的行为呢. 想到这儿浅浅叹了一口气.心下怏怏.转身朝回路走去. 刚走几步.一个飘逸伟岸的声影正大踏步走來.与寒菱打了个照面. “王爷.”寒菱一阵惊喜.脱口而去地叫道.显然银若宸刚从外面回來.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 银若宸显然也看到了她.可他却视而不见.周身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笼罩着.面无表情.甚至连抬眼多瞧她一眼都显得多余.嘴角带着蔑视与不屑.迈着大步从寒菱从面前掠过.所到之处留下一股劲风.寒菱站立不稳.差点被这股劲风拌倒了. 他从她面前漠然绝尘而去. 寒菱的脸瞬息苍白. “那个丑女还來干什么.”银若宸暴怒无情的声音从东寝宫里传了出來.他的声音很大.大到足够寒菱听得一清二楚.寒菱知道他这是故意要说给她听的. “王爷.奴婢已经警告她了.让她不要再來了.”秋雨娇嗔委屈的声音回道. “让她滚.以后不允许她再踏进东寝宫半步.”银若宸冷漠绝情地大吼道. 这似牛吼的声音震得走廊地板都发抖了. “啊.”寒菱双手捂脸.惨叫一声.朝卧房跑去. 可恶的家伙.太绝情了.太伤人感情了.这么明显的拒绝.当她不是人啊.这家伙的薄情寡义真不是浪得虚名.想想阮侧妃的下场.寒菱的心彻底凉透了.再也不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原谅了.再也不期望他的恩情了.原以为能给他解释下.她并不是诚心要这样的.现在看來不要指望他能理解了.本來寒菱想感谢他放了青阳哥哥的.可现在看來一切都沒必要了.在他的心里自己已经如弃妇般一文不值.不屑一顾了. 再也不要去自取其辱了.再也不要听到这样冷漠绝情的话语了.寒菱悲哀的想着.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只当.他们从來沒有认识过. 寒菱回到卧房.趴在床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咸咸的.似乎是眼泪的味道. 接下來的这段不太长的日子里.寒菱几乎生活在一种全新的生活里. 沒有了银若宸的身影.整个王府再沒有人敢命令她做这做那.人人都对她恭敬有余.疏远有加.寒菱每日就在无所事事的生活中清闲的度日.虽然心底深处总会有一种不安.但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瑞姑姑给予了寒菱独一无二的爱.几乎像宠爱自己的亲女儿般.日日都要过问寒菱的生活.经常唤她过來陪着.说笑.寒菱所有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寝宫内最好的.无论寒菱有任何要求.使任性的小性子.她全部慈爱的包容.渐渐的寒菱从银若宸那里得到的冷遇伤痛中缓过來.被另一种爱包围着.使她由衷的露出了笑颜. 其实寒菱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和瑞姑姑之间那种默契的感情.绝对与一般的人不同.那是一种与生俱來的.似乎不需要任何做作与掩饰.爱即爱.恨即恨.亲和得恰到好处.有时寒菱自己都沒想明白.这种感情连与娘在一起时都无法比拟. 王府自从火难后.虽然元气大伤.但毕竟树大根深.再则银若宸救宋元帝有功.宋元帝也要照顾瑞姑姑的情绪.因此王府安插的御林军在经过一段时日后便被撤掉了一半.留下近千精兵美其名曰:护卫王府的安全. 银若宸对此淡然处之.每日只以游山玩水.纵情深色为乐趣. 胸无大志的银若宸换來了宋元帝的放心.这不.年关将近.各种赏赐纷至杳來.经过火难后的王府在过年气氛的烘托和宋元帝的皇恩浩荡下.又开始恢复了往昔的繁荣.毕竟王府的富有在整个北冥国那是无可比拟的.每到年关各类当铺租金.地租都会大大的充实着王府的库存. 只有几日便是过年了. 银若宸今日难得早早地回到了寝宫.自从寒菱走后.他基本沒有回到这里过夜了.每次酩酊大醉后.有时连睡在哪里都不知道. 因明日要送灶王爷上天.这是传统的礼节.他一家之主.必得要参与.所以今日早早回來了. 回到寝房.秋雨过來服伺他冼簌后.银若宸挥了挥手.秋雨知趣地退了下去. 坐在寝房百无聊奈.寝房里空荡荡的.忽然感觉诺大的空间静谧得可怕.此刻从來都沒有感觉到这么孤单过.远离了酒肉笙歌.这种突然的静谧让他心慌.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似乎这种宁静才是他想要过的正常日子. 躺在床上.总觉得似乎少了什么东西.眼睛瞅到旁边的小床.一时惊得坐了起來.望着小床发呆.曾经这个与他相依相伴长达几个月之久的女人不见了.她的床却沒有换走.是自己潜意识地留着呢.还是他真的忘了. 渐渐地他知道这种静谧从何而來了. 耳内沒有了她叽叽喳喳的声音.沒有了她刻意讨好的巴结奉承.沒有了他心情烦躁.睡不着觉时.她柔软的小手给他捶背直到他睡着的感觉. 原來一切在不经意间.在不知不觉间都已潜移默化了. 他怔怔地坐着.现在才觉得哪怕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侧.也能使他感到莫名的心安. 心.莫名地慌乱起來. 整个晚上.他都忘了抱着布娃娃了.躺在床上孤枕难眼.后來不知不觉睡着了.总觉得她又从小床上掉了下來.然后他抱起她睡到了自己的怀里. 天明时.睁开眼.怀里空荡荡的. 记得那次他曾说过要给她换张大床的.但后來改变主意了.因为他觉得抱着她温软的身子睡觉非常舒服.怕换了大床后找不到借口了.故意忘却了. 坐在床上只失神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脸色逐渐阴暗下來.眼里再度闪现出冰冷的寒光來. 他沉默不语. 不能容许背叛.哪怕只是身边的一条狗.也不能容许.她的如此做法.已让他堂堂王爷成为了北冥国的笑话.他的小跟班在他身边.竟然跟着自己的下属绞尽脑汁偷情.还要逃出王府私奔.这置他于何地. 眼神渐渐冰冷起來.眼里点点星光渐渐凝成了冰.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团圆饭 “淡定.淡定.”寒菱在心中暗暗替自己打气道.今日是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王府乃豪族.此类礼仪必不可少. 送灶、祭祖、扫尘等等.昨日王府就忙开了.虽说并非要很隆重.但作为一家之主.银若宸必得要参与. 自从上次后.接连多日寒菱再也沒见到过银若宸.关于银若宸的各种消息.她也很少打探了.每日只陪着瑞姑姑说说笑笑.逗她开心. 可每每夜深人静时.总会有种莫名的失落.躺在冰冷的床上翻來覆出.犹会记得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以及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寒菱搀扶着瑞姑姑坐上马车朝正殿而去. 与上次祝寿仪式不同.此次她的身份完全不同了.她是瑞姑姑名份上的女儿.地位尊贵.还有丫头伺侯着.全身上下锦衣华服.绝不可同日而语. 跨过高高的正殿门槛.寒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瑞姑姑走进了正殿. 寒菱明眸低敛.微微低头.一双竭色的官靴出现在眼前.不用看那都是银若宸的靴子.曾经帮他脱过无数次的官靴.当然熟悉.一双精美华丽的宫中女鞋.当然是太妃娘娘了. 瑞姑姑知道她的不安.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寒菱低眉顺眼不愿抬头.不敢去看太妃娘娘那冰冷漠视的脸.更不愿面对银若宸绝情嘲讽的眼. “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送灶王爷上天.不过是一种简单的仪式.年年如此.并不需多隆重.礼仪到了就行.但也不可或缺. 瑞姑姑身体不好.无需來的.但她执意要來.只因为今日还要祭祖.很显然瑞姑姑是特意为了寒菱的身份地位來跟祖宗们言明的. “草儿.如今你已是翁主.老身的女儿.今日特來带你认祖归宗.快.在祖宗牌位上磕三个响头.”瑞姑姑拉着寒菱郑重其事地说道. 寒菱神思恍惚.听得瑞姑姑这么一说.惊得抬起头來. “快.翁主.给祖宗牌位磕头上香.”李嬤嬤在旁边轻声催促道. “啊.是…….”寒菱惊慌中只得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列位先祖.瑞安已经有了女儿了.也算对得起银家的列祖列宗了.”瑞姑姑高声说道.凛然正气. 杨太妃听得微微皱眉.一个践种罢了.竟然认祖归宗.笑掉大牙. 寒菱磕完头站起來.正遇上银若宸淡漠的不经意间瞧來的目光.身子微微一振. 他的眼光清冷无神.半边脸上略显疲惫.记得在寒阳寺那晚.她畏寒整夜抱着他不放.导致他整晚沒睡好.当时的他也就是这个神态. 难道昨夜他又沒睡好觉吗.寒菱心中暗暗思忖道.应该是在哪个妾侍处风流快活吧. 寒菱淡然收回眼神.神态自若地站着. 她.再也不会刻意去讨好他了.也不愿再去自讨沒趣了. 毕竟她也是有尊严的人. 太妃娘娘的眼神高冷莫测.从眼眸中迸射出的冷意.虽然令寒菱心惊.但寒菱早已习惯了她的冰冷.如若她真的热情了.寒菱倒还觉得不正常了. 送完灶神爷.便是全家用团圆饭.当然饭后便各自散了. 今年的团圆饭不同于往日.往年瑞姑姑基本上只走下过场便离去了.但今年瑞姑姑竟坐了下來.陪着大家一起用饭.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为了王府新添的这个翁主--丑女小草. 饭菜摆在正殿里间.奢侈精致.长长的红木饭菜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和各种点心美食. 瑞姑姑坐在正当中.拉着寒菱坐在她的左侧.杨太妃坐在瑞姑姑右侧. 寒菱局促不安.这个位置往常都是银若宸坐的.现在她竟然抢了他的位置. 偷偷朝他瞧去.果然他半边脸上乌云密布.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又是团圆饭.恐怕早就电闪雷鸣了. “若宸.你还是挨着老身的身边坐吧.”瑞姑姑瞧出了他的不满.却并沒有把寒菱支走.而是指着寒菱的身侧说道. 银若宸瞧了瞧寒菱身侧的空位.尽管心里不满.也只得坐了下來. 寒菱立时觉得浑身难受.这家伙坐在她身边.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抗拒的冷气与傲气.那神情恍若从來就不认识寒菱般.寒菱只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快冻成冰了.忙挪了挪身子.紧贴着瑞姑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撞了他这尊满身怨气的佛. “若宸啊.姑母认了女儿.挨着姑母坐着.你不介意吧.”瑞姑姑笑眯眯地问道. 银若宸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只得笑着说道:“姑母.怎么会呢.侄儿替姑母高兴还來不及呢.” 哇塞.这家伙说假话连眼都不眨一下.他若真高兴.寒菱敢把头砍下來.可瞧他那言不由衷地话语却说得完美之极.不了解他的人还会真地认为他无所谓呢. 实际上.他恐怕已经恨死自己了.如果有可能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就会把她冻死了.寒菱悲哀地想道. 瑞姑姑对寒菱的庇护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每吃一道菜.必要亲自夹一筷子给寒菱.还要亲眼瞧着她吃下.方放心的自己吃起來. 寒菱食不知味.眼角的余光瞧到银若宸的脸都绿了. 杨太妃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满脸寒霜. 好在瑞姑姑和杨太妃是长辈.瑞姑姑到底也只是勉强陪着寒菱吃了个开头.便借口离去了.杨太妃自然不久也回避了. 不久后.饭桌上就只剩下这些平辈了. 众人都道银若宸不久后也会走了.谁知银若宸却迟迟都不见走. 寒菱第一次参与.并不知情.可却也是眼巴巴的希望银若宸赶紧离开.按常理二位长辈走后.他这一家之主也要离开了.可他偏偏纹丝不动.钉子似的坐着.且胃口大开的样子. 寒菱更加局促不安. “是不是从來都沒有参与过如此丰盛的宴席.现今高兴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呢?"银若宸忽然凑过头來轻声嘲弄地说道.满脸带着不屑的表情. 寒菱听得微微发愣.很快就明白过來.他这是特意在挖苦嘲笑自己的.不由脸一红.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算了.不跟他这个失意之人计较.想到这儿佯做沒听到. 阮侧妃坐在对面冷眼瞧着她. 寒菱难受不已.为避尴尬.忙拿起银筷夹起一筷子菜來放入口中咀嚼着. 眼睛瞧着摆在面前的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里漂浮着一层红红绿绿的圆圆的丸子.煞是好看.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想尝尝味道.便伸出银筷子朝它们夹去. 眼见就要夹起來了.不知是谁突然哼了声.寒菱惊得抬起眼去.只见阮侧妃正坐在那儿冷冷地瞧着自己.眼神冷漠如冰.心中一惊.手一抖.丸子竟掉落下去.溅起了一阵汤花. 银若宸正在烦燥地用着饭.猛然一阵热汤直朝脸上溅來.只觉脸上一阵滚烫.用手一摸.满脸都是油腻.不由大怒.用手一拍红木桌.怒吼道:“谁做的好事.” 饭桌上的人都朝寒菱瞧來. 寒菱惊了一跳.扭头就见银若宸铁青着脸.满眼带怒地瞪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寒菱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忙拿起手绢欲给他擦拭. “滚.”银若宸一把推开她的手.愤怒地说道:“果真是粗鄙.上不得台面.就算是麻雀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说完自己拿起桌上的手绢擦了擦脸.甩袖而去. 寒菱脸上青红相加.呆呆坐着. 阮侧妃冷笑一声说道:“果然手段了得.连吃个饭都想勾引王爷.可惜王爷已经不受你诱惑了.” 桌上的人窃窃私语了起來. 寒菱心里堵得难受.再也沒有胃口了. 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翁主.瑞姑姑对您真是疼爱呀.”小兔子机灵.尽捡好的说. 粗鄙.上不得台面.这不是明的瞧不起自己吗.寒菱又羞又恼.她只是一只小麻雀.却妄想成为凤凰.这不要笑掉人的大牙吗. 越想越气.越气越悲.他竟然如此污辱自己.丝毫沒有半分情意.果真是薄情寡义.狂妄自大. 寒菱满心难受地走着.心里那是个透心凉呀. 走了不多久.便听到不远处传來笑嘻嘻的声音.寒菱随意望了下.只见银若宸正带着那二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和几个妾侍正在玩耍.嬉戏. 寒菱忽然觉得无比恶心.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便避开他们朝另一条小道走去. 这个家伙的行为越來越怪涎了.寒菱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的玩完了. “哟.王爷.那不是您的小跟班吗.现在竟然成了翁主了.”一个小白脸笑嘻嘻地说道. “对呀.她这手段还蛮高明的呢.看來还是我们的王爷会管教人.连个丑女都能当上翁主.王爷.哪日也给奴才们弄个将军做做.好不好?"另一个肉麻地不男不女的声音缠着银若宸说道. “对呀.王爷.给卑妾们弄个夫人.娘娘当当嘛......”身旁的妾侍们一个个撒娇带媚地围绕着银若宸撒起娇來. 银若宸哈哈大笑起來. “好说.好说.只要你们好好地跟着本王.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边说眼睛却偷偷朝寒菱瞧來. 正文 第九十章 紧张对立 寒菱听着这些嘲笑讥讽.加快了脚步朝前面走去. 银若宸这一瞧不打紧.直瞧得他心中冒火.想这丑女平日见了他.不是低眉顺眼的.就是刻意讨好他.就算是出了那个事故.她在自己面前更是自觉矮了三分.更是低头不敢对视自己.小心翼翼地陪着小心.夹起尾巴做人. 可眼下.她却并不似往日那般.那幅淡然自若.风轻云淡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内.一时心中大不自在起來.好个丑女.见到本王不仅不行礼.还如此大摇大摆地走着.这简直就是无视嘛.心中很是不痛快.怒火一下就窜上來了.走了上去朝着寒菱不满地喝道: “站住.” 寒菱听见他的怒喝声.皱了皱眉.懒得理他吧.又怕他特意找她麻烦.若理他呢.又负了自己刚才的决定. 想了想.还是站定了.倒想瞧瞧他又会耍什么花招. “这位爷.可是有事.”寒菱回过头來毫不在意地瞧着他.冷然问道. 银若宸一听.大跌眼镜.竟然叫他这位爷.连王爷都不叫了.敢情好像不认识他般.这女人越发沒规矩了. 当即恼羞成怒.冷笑一声道:“你倒挺会装的.连本王都不认识了.不就是被瑞姑姑认养了几日女儿吗.真当自己是凤凰了.见了本王半点礼节都沒.真不知你原來是如此势利眼的女人.连条狗都不如.真怪本王以前瞎了眼了.怎么就沒瞧出來呢.” 如此不堪的话语.寒菱当即大怒.指着银若宸怒道:“你堂堂王爷.胸襟狭小.不理会天下苍生百姓的疾苦.整日混迹在这女人堆里.有本事你去做番大事來.挖苦嘲讽我.算个什么男人?" 银若宸不听则可.一听不由大怒.长这么大还从沒有一个女人敢这么指责过他.而且还是一个不起眼的丑丫头竟当着这么多妾侍的面当众指责他.这让他颜面何存. 当即火大如牛.一把抓过寒菱的手臂.弧线优美的唇紧咬着.恨声说道:“大胆.枉本王以前对你多加庇护.你不仅不知报恩.却反骨为仇.背叛本王.本王三番几次放过你.你却不知好歹.如今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指责本王.你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么着吗." 寒菱被他抓得手臂酸痛.痛得皱起了眉來. "以前我还道王爷是个男人.有勇有谋.忠肝义胆.侠义柔情.现在看來.不过是一个心胸狭窄.是非不分的草包.与一般的须眉浊男又有什么区别呢.”寒菱不无伤感地说道.脸上浮现出一缕凄美不屑的笑來. 银若宸听得一愣.抓着寒菱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背叛本王还有理了.本王以前对你不好吗.沒想到你不仅不懂得珍惜.还背信弃义.做出天理不容之事來.如今还敢來指责本王.你当真本王是那么好欺负的么..”银若宸脸上满是怒意.厉声问道. 寒菱一听.这么多天以來他终于开口提及这个问題了.却是当着如许多人的面.寒菱觉得此时只会越说越黑.不想被人嘲笑.只是瞪了他一眼.说了声“无聊.”便欲转身离去. “你竟敢走.给本王把话说清楚.”许是这些往事又触到了他心底的痛处.他几乎是怒不可歇地喝道.再次用力拉住了寒菱的手臂.寒菱站立不稳左点摔倒在地. 寒菱悲愤交加.站稳了.怒目而视. 银若宸见寒菱竟敢这样瞪着自己.心中更加愤怒. 这个女人竟然.竟然敢这样怒视他.他堂堂王爷被个丫头无视.不说传出去有损他的威风.就是身旁这些妾侍瞧了也会暗中嘲笑他. “你还真是吃了豹子胆.无法无天了.”银若宸眼里快喷出火來. “疯子.”寒菱眼见他愤怒的双眼失去了理智.不想理他.狠狠地推开他朝外面跑去. 心中却是酸痛无比.他们的曾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从此后.他们之间只有紧张对立了.因为寒菱再也不会低声下气了.而狂妄自大如他.也更不可能忍受她的这种突然转变的. 就在这一瞬间.寒菱和银若宸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全新的转变中. 他们之间硝烟弥漫.战火纷飞.见了面那个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是大眼瞪小眼.就是互相挖苦嘲讽.互相羞辱.再也寻不到点点温情. 而银若宸也不再像似往那样一味的回避她了.反倒很少出去胡混了. 他又把心思花在寒菱身上了.不过不是庇护.而是有事沒事地找寒菱吵架.斗嘴.近几日似乎更是上瘾了.见到寒菱就胡搅蛮缠地找理由跟她吵架.次次被寒菱气得浑身发抖.七窍生烟.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跟她斗.总想赢她.把她给压下去. 而寒菱有了瑞姑姑的庇护.再加上他的胡理取闹.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内.与他针锋相对.想他平日不是被人尊着.敬着.就是被那些逆來顺受.争相邀宠的妾侍们围绕着.何曾见过寒菱这种不怕死.与他顶心顶肺吵嘴的女人.于是乎.每次被寒菱气得面色铁青.鼻孔流血.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欲罢不能.偏偏想把她降服.却又不得逞.因此整个王府.王爷与翁主的斗争日趋白热化.几乎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这一日寒菱带着小兔子在东侧后花园闲逛.小兔子聪明机警.性格开朗活泼.很对寒菱的心思.寒菱每日与她玩得不亦乐乎.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她对寒菱言听计从.忠心不二.这让寒菱感到非常幸运.毕竟要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就算是丫头都是不容易的.对小兔子來说.寒菱这样的主子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此也是尽心尽力地伺侯着寒菱.二人每日玩在一块.就算寒菱日日跟银若宸斗嘴吵架.她也总是大无畏地帮着寒菱.把银若宸气得够呛. 寒菱正在怡然地欣赏着菊花.忽见前面匆匆走來二个人影.抬眼一瞧.正是银若宸带着杨路昂扬而來.好家伙.银若宸那厮正满脸阴沉.目光不善.一付谁欠了他八百两纹银不还的的死相. 真是倒霉.又碰到这个家伙.瞧他这情形.八成又在哪里窝气了.正不自在呢.还是避他开为妙.否则就要晦气了. “走.”寒菱朝小兔子说声.忙掉转头带着小兔子朝反方向走去. 哪知银若宸一眼就看到了她.忙赶过來冲她喝道: “站住.” 寒菱才刚走了几步.避之不及.实在不想跟他吵了.也不想与她顶嘴.这种日子她受够了.当下佯做沒听到.继续往前走去. “放肆.本王叫你也不理不睬.什么意思.”银若宸一个箭步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臂.怒气冲冲地问道. 手臂上的痛感使得寒菱咬紧了牙.上次也是这样被他一抓.手臂上几条青印到如今都沒有消退呢. 当下回过头來.怒目而视.冷静地说道:“放手.” 银若宸见到寒菱这样.冷冷一笑.说道:“想要本王放手.本王偏不.是不是放了你.你就可以去会你的野男人了.告诉你在王府里本王说了算.别指望着在这王府里见到你的男人.那要先问问本王同不同意.” 寒菱一听.无缘无故的说着这些茺唐至极的话.什么叫会野男人.她以前也不过是他的跟班而已.岂有此理.寒菱气得要吐血了. “放开我.”当下寒菱怒声说道.随即冷笑道:“你一个男人天天左拥右抱.妻妾成群还不够.还要带着青楼女子回府.荒淫无耻.我一个姑娘家还未嫁人.会男人也是正常的.怎么就叫做会野男人了.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那熊样.还好意思來指责我.” 银若宸一听.她这思想简直就是大逆不道.难怪敢在自己身边勾搭男人了.当下愤怒地说道:“女子三从四德.这道理你懂不懂.女训你读过沒有.在家从父.出门从夫.父死从兄.这些道理难道还要本王再教你不成.” 寒菱不听犹可.一听竟拿这封建礼教來束缚她.当即嗤之以鼻.大声说道:“王爷.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我.不是你的那些宠妾.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我要自己挑喜欢的男人.什么三从四德.见鬼去吧.别拿这些封建礼教來束缚我.行不通的.明儿个我还要亲自去挑选我爱的男人.怎么样.” 寒菱说完朝他气得青绿的脸得意地扮了个鬼脸.想拿这些破封建礼教來压制我.门都沒有. 银若宸一听.不由气得哇哇怪叫.她一姑娘家竟然明目张胆地说要私会男人.这是什么嘛.这样下去不出事才怪.抓着寒菱的手臂一带.怒声叫道:“你可真不要脸.一个女儿家.全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敢说要会男人. 你这思想是从哪里來的.无法无天了.今日本王若不教训你.到时反会害了你.” 寒菱被他手中的力道带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斗嘴 寒菱摔倒在地.屁股跌得酸疼.当即怒不可歇地站了起來.双手插腰朝着银若宸怒吼道:“混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管.不要你來操这些闲心.给我滚开." “你.你.......你瞧你这样.整个一泼妇.”银若宸气得用手指着寒菱怒喝道. “你管得着吗.就允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要循规蹈矩.从一而终吗.”寒菱反唇相讥道. 银若宸从來沒听过这种怪理论.哪能接受.直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他一把拉过寒菱的手.连声说道:“好.好.你还有这等歪理.我们去找瑞姑姑评理去.” 说完拖着寒菱朝要朝瑞姑姑的寝房走去. 寒菱一见他.已经被气疯了.瑞姑姑身子不好.这些理论连银若宸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她一老人家.当即猛地把银若宸推开.拍拍手说道:“混蛋.要去你自己去.别拉着我.你一个男人拉着我在这王府内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还要跟我來指手划脚的.我才懒得理你呢.” 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瞧着他气得青绿的脸.心中涌起一丝快意.不觉暗暗好笑. “小兔子.我们走.”寒菱朝着小兔子一挥手.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银若宸被寒菱推得一个跟跄.待站稳过來.寒菱已经跑了.不由气得头晕脑胀.眼前发黑.直跺脚. 寒菱今日带着小兔子为了躲避银若宸的纠缠.在栎阳大街闲逛了一整日.直到晚时才回到王府.溜进卧房时.偷偷瞧到东寝宫里黑乎乎的.知道银若宸又出去胡混了.便心安理得的回到了卧房. “哎.好累啊.”寒菱回到卧房打了个呵欠.朝小兔子说道:“还好.那个混蛋准是又到哪个女人堆里鬼混去了.免得遇到他晦气.落得清闲.现在我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翁主.您真好本事啊.王爷每次都被您气得哇哇叫却又奈何不了您.奴婢还从沒见过王爷被人如此气过呢.真是痛快.”小兔子嘻嘻笑着.由衷地佩服道. "这是小意思.他能奈何得了我吗.别说其它.光跟我斗气.斗智.斗勇.全是我的手下败将.”寒菱得意地笑着吹牛道. 小兔子一听.崇拜得五体投地.眼里露出了羡慕的光. 寒菱更加得意了.脱掉了身上的外氅递给了小兔子.又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正准备爬上床. 忽然门“砰”的一响.只见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闯了进來.寒菱吓了一跳. 只见银若宸喝得醉晕晕地走了进來. “啊.”寒菱怪叫一声.慌得忙朝床上跑去.这才后悔当日不要守门丫头了.如今她可是只穿了件内衣内裤.想以前跟银若宸同寝而居时.为了安全起见.每日睡觉都穿着厚厚的“防盗衣”呢.从來沒有穿得这么少过. “你來干什么.”寒菱爬上床.躲进被子里.伸出个头警惕地问道. “呃.”银若宸打了个酒隔.半边脸上满是红晕.步履微微摇晃着走來.盯着寒菱这样.醉眼迷离地问道:“丑丫头.你今日干什么去了.让本王好找.” 寒菱一听.果然.他又在王府内找自己碴了.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跑到栎阳街头玩去了.否则又要被他不知找什么碴來整她了.当下不动声色地说道:“王爷.你找我干吗?本人有要事.不像你这么清闲胡闹.” 银若宸瞧着寒菱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剩着酒气.不由挖苦地说道:“假正经.就你那丑样.是个男人都不稀罕.更何况以前还夜夜爬到本王床上呢.送给本王.本王都不待见.” 寒菱一听羞得满面通红.想想男人不都是酒后吐真言吗.确实以前就是钻到他怀里睡过.他也是正人君子般.更何况他原本就是一个风流不羁种.当即又羞又恼.一拳朝他脸上打过去.怒骂道:“混帐.找抽.” 银若宸喝了酒.头晕眼花的.根本不知道躲闪.寒菱一拳正好打在他的鼻子上.当即鼻子又酸又痛.哇哇狂叫不已. “你这个泼妇.竟敢打本王.”银若宸捂着鼻子.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來.忙松开手一看.鲜血已然从鼻孔里流了出來.当即怔住了. 寒菱见到他手中的鲜血.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了点.慌得忙伸过手去.摸着他的鼻子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滚.”银若宸一把推开她的手.用手去摸着鼻子. “小兔子.快拿水和面巾來.”寒菱见他鼻孔里的血越流越多.慌了.忙朝小兔子叫道. 小兔子瞧着王爷的鼻子流血了.吓了一跳.忙慌不失措地端來了水和面巾. 寒菱立即下了床.把毛巾拧得半干.朝着银若宸命令道:“坐下來.昂起头.” 此时的银若宸正在抹着鼻血.忽然听到寒菱的命令声.抬起头朝她瞧去. 这一瞧不打紧.只见寒菱粉纱睡衫下二个傲人的浑圆坚挺的立着.若隐若现.雪白的肌肤.在粉纱下隐约可现.再往下纤纤细腰.盈手可握.不禁瞧得呆了.寒菱说什么他就听话地做什么.全凭寒菱作主了. 寒菱只顾忙着他的鼻血.一时忘了自己身着睡衫.待处理好这些.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家伙怎么会这么老实地听自己指挥呢. 这太反常了嘛. 忙朝他瞧去.只见他二只眼睛正望着自己的胸脯出神.脸上全然沒有往日的那种愤怒.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个睡衫.该死的家伙.寒菱的脸倏地红了.死色鬼. 猛地伸出一拳朝他胸口打去.这一拳正中他的胸口.打得银若宸一怔.恍然清醒过來. 此时的寒菱早就溜到床上盖严实了被子.拿个眼恼怒地瞪着他. 银若宸清醒过來.意识到自己失态.酒也醒了不少.脸微微一红.一言不发地灰溜溜地走了. 寒菱松了口气.这家伙整日混迹在女人怀里.见到自己还这个样子.真真混蛋. 想到自己又被他瞧了个透.恨得牙痒痒的.怏怏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次日寒菱起得较晚.反正不管她做什么.瑞姑姑都对她无限的宽容.包含.她那真叫一个痛快呢. 用过早饭.寒菱便想带着小兔子去外面走走.想到那天瞧到的那个鸟窝.不知那只受伤的小鸟好了沒有.想着去看看.远远地便瞧见银若宸那家伙骑着马 .旁边小厮杨路牵着那头肥驴走了过來. 寒菱想着昨夜的事.脸微微泛红.故意视而不见.带着小兔子绕到另一条路上去. 银若宸远远地就瞧见了她.策马赶了过來. “站住.丑丫头.”银若宸朝她大声喝道. 寒菱只得站住了.沒好气地问道:“王爷.有何指示.” 银若宸时下已习惯了她这不愠不恼的态度.当下也不生气.只是问道:“你干什么去.” 寒菱抬眼瞧了他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慢慢地问道:“王爷.凭啥要告诉你.” 银若宸刚想发火.大概想起了什么.坐在马上.慢慢地说道:“你可以不告诉本王.但这个后花园都是本王的.若沒有本王的同意.你不能在这里游玩.” 寒菱一听这家伙又來找她的碴了.说他一个男人成天不干正事.老來找他的碴.烦不胜烦. 寒菱知道今日想去瞧瞧那窝小鸟恐怕是不成了.便掉转头朝回路走去. 银若宸骑着马很快就窜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到底要做什么.”寒菱恼怒地问道. 银若宸用手抚着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指环.脸上带着散漫诡异的笑.斜瞄着寒菱.霸道地说道:“今日.你必须听本王的.” “为什么.”寒菱一听就沒好气地问道.“你当我是什么.我现在已不是你的小跟班了.” “哼.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本王身上.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银若宸威胁地说道. “王爷好记性.我可只是签了一年的卖身契.一年后我便是自由人了.”寒菱忙辩解道.现在有了瑞姑姑的庇护.她可不担心他会变卦. “就算是这样.你可别忘了.现在还有大半年时间.谁能保证这大半年里不会发生点什么呢.”银若宸半是威胁半是认真地说道. 寒菱听得心底发毛.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招.只是瞪着他不说话. “想不想拿回卖身契呢?"银若宸笑着.“好心肠”地问道. 寒菱拿眼瞪着他.要是能拿回卖身契那敢情好.可这家伙会有这么好心吗.这几日寒菱可沒少被他使诈. "怎么样.想不想拿回去.”银若宸诱惑地问道. 寒菱当然不会相信他有这个好心.因此懒懒地站着. 爱理不理的. 原來银若宸昨日被寒菱气得够呛.想了半日才想出一个法子來.欲找寒菱比赛.总要想办法赢她.尔后让她乖乖听话才行.想想这些日子.真是处处被她占了上风.而自己竟赢不到她分毫.真是拿她无可奈何了. 心中一百个不甘心.这才苦心冥想了一个法子來.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驴马比赛 “王爷.你究竟想干什么.又想要怎样寻开心呢.”寒菱双眼望天地问道. 银若宸忽然捉狭地笑道:“你果然聪明.这么好的机遇.本王又怎会舍得这捉弄你的机会呢.本王要让你明白背叛本王的滋味是咋样的.” “咋样.”寒菱听得周身发冷.霎时感觉天都暗了. “这样吧.本王给你个机会.今日本王就跟你骑马比赛.”银若宸望了眼肥毛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骑马.寒菱瞧了眼毛驴.又瞧了瞧他骑着的俊马.不知所意. “我骑毛驴.你骑马.”寒菱反问道. “对.你真聪明.”银若宸即刻答道.满脸奸笑. 寒菱差点气晕.瞎子都能瞧得出來.这毛驴能和马比吗?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不用说这都是故意为难她的.而他根本就不会把卖身契给她.正如他说的.他要让她为了她的背叛而付出代价. “你若骑着这毛驴能赢了本王.本王便把卖身契给你.若你输了.那就只能听凭本王的差遣了.”银若宸玩味地说道.脸上满是一付你输定了的表情. 寒菱望着银若宸那得意样.只是站了会儿.忽然大声问道:“王爷.此话当真.如若我骑着毛驴赢了你骑着的马.你会把卖身契给我吗?" 银若宸惊怔了一下.以为听错了.待明白确是寒菱说的时.稍微愣怔了下.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当然.本王说话算话.”银若宸“豪爽”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寒菱一咬牙.狠狠心答应道. “好.爽快.上來吧.”银若宸指了指身边的小毛驴.大声命令道.生怕寒菱反悔. “去哪儿?" "那你别管.听本王的就行了.”银若宸丝毫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冷冷地说道. 瞧着他那狗屎样.寒菱冷冷笑了笑. 如果这次若真能赢了他.拿回了卖身契那就完全自由了.想到这儿面露出一丝笑意來. “你还蛮有自信的嘛.”银若宸瞧着寒菱嘴角还露出了微笑.不由好奇地问道. 寒菱只是笑了笑.懒得理他. 走出王府.寒菱附在小兔子耳边耳语了几句话.小兔子愣了下.尔后会心地笑着点了点头. 一驴一马出了王府朝郊野走去. 杨路和小兔子赶了一辆马车.紧跟其后. 栎阳的郊野.光秃秃的老树枯滕.荒草颓废.满目萧瑟. “怎么个比法.”寒菱记起了那日栎阳郊野.被人追杀逃生的情景.脑海中闪过那二个男子的音容笑貌.不由轻笑了下.自己从尼姑庵逃跑后不知他们会如何想呢. “就在这里了.”银若宸颐指气使地指了指前面空旷的原野说道. 寒菱放眼望去.果然好一片空旷地.正好适合骑马比赛.小兔子和杨路也随后赶到了. “王爷.这输赢总要有个见证人吧.万一是我赢了呢.”寒菱一付稳超胜算的神情.不放心地提议道.银若宸泼皮耍赖那可是常事. 这话听得银若宸火大.笑话.她这破毛驴还能嬴他这马.莫说他觉得好笑.说给任何人听都要笑晕. 当下不由哈哈一笑.轻视地说道:“好吧.就依你.杨路和小兔子做见证人如何.” “好.但小兔子是我的人.她必然要在终点见证输赢.这样你输了就不能抵赖了.”寒菱郑重其事地说道. 银若宸一听又差点内伤了.这女人太狂妄了.且看她如何赢我.瞧她这样自以为是的模样.且看我等下如何羞辱她.不打压她的傲气.日日胆敢跟他吵架.针锋相对.让他下了台.再不压压她的气焰.恐怕就要上天了.想到这儿.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好吧.全依你.” 寒菱点点头.朝小兔子说道:“小兔子.你先到最前面.终点站那里等我们.且见证我们谁输谁赢.” “好的.遵命.”小兔子嘻嘻一笑.朝银若宸扮了个鬼脸.那神情分明在说待下你输定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银若宸被小兔子的神情逗乐了.如此狂妄自大.不知好歹.你们二个等着被收拾吧. 杨路先赶着马车送小兔子到前面去了.银若宸和寒菱呆在原地等着杨路回來. 不大会儿.马车飞快地朝他们驰來.杨路跳下了马车. “好.比赛开始.你先走.”银若宸瞧了眼那头肥驴.忍住笑不屑地说道.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寒菱也不谦让.“驾”了声.骑着小毛驴得得地走了.她神情泰然自若.淡静自如.根本不把银若宸放在眼里.银若宸微微冷笑着.坐在马背上高傲地望着那头肥驴得得的慢幽幽地走着.不由笑出声來.那肥驴若能赢他这俊马.那不是笑掉大牙. 肥驴慢悠悠地走着.寒菱轻哼着曲儿.怡然自得地说道: “肥驴呀肥驴.你可要给我争点气.别输给那头种马了.” 耳边忽然听到一声讥笑声.身边掠过一阵劲风. 银若宸那家伙等寒菱走了一阵后策马追了上來.眨眼功夫便赶到了寒菱的前面.听到寒菱对马驴说的话.不由讥笑起來.挖苦地说道:“你现在就是叫它娘也沒用了.除非你把它变种了.否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你就安心当奴婢吧.麻雀飞上枝头终究是只麻雀.这凤凰那是学不來的.别不自量力了.” 寒菱听着他的挖苦嘲讽.懒得理会.只是好心情地哼着曲. 银若宸嘲笑了寒菱一阵.见寒菱并不像往日那样与自己针锋相对地拌嘴.只道她心虚泄气了.便觉百无聊赖.策马往前走了一程.再回头看时.只见寒菱和小毛驴已变成了一个小黑点.那小黑点如蜗牛般慢慢地挪着.不由开心得哈哈大笑起來.跳下马來.甩了甩手脚.舒展活动了下筋骨. 忽然觉得屁股上粘乎乎地.用手一摸竟然滑滑的.粘粘的.放在鼻子底下一闻.奇臭无比.恶心得快呕吐起來. 可恶.怎么会有这玩意在马背上的.银若宸嘀咕道.这该死的杨路连头马都伺侯不好.真是个饭桶. 银若宸暗暗骂道.抬眼四周一望. 却见旁边有条小溪.溪水清沏见底.甚为高兴.便走下去洗起裤子來.怎奈那东西实在难冼 .待他笨手笨脚地冼完.走到岸边一瞧.咦.那匹俊马不见影了.心中奇怪得很.平日这匹宝马那是从不会无故离开的.莫说这里四下无人.就是有人他也不会跟人走.别人想偷这匹马都不行.今日这是咋了. 往后瞧了瞧.只见寒菱和那只肥驴还是一个小黑点在慢慢挪动着. 轻笑着摇了摇头. 猛地吹了几声口哨.这匹俊马跟着他几次上战场.只要听到口哨声即使远在百里之外也会策返回來的.可令银若宸奇怪的是.连着吹了几声口哨也不见黑马跑來.蹊跷不已.打量了四周一下.却发现旁边有个小林子.隐约里面传來马的嘶鸣声.皱了下眉.朝里走去. 进到林子深处一瞧.一下傻眼了. 只见林中好几匹母马正性情不安地围着他那匹俊马亲昵地叫着.那头黑马的表现更让他哭笑不得.整个一花痴般殷勤地讨好着那几匹母马.神情委琐之极.早就把他这主人给忘了. 银若宸大为奇怪这母马发情.般不在春夏季么.现在这寒冬时节怎么也会发情了.这里怎么会无故多出來几匹母马呢. 敢情这发情的黑马只顾讨好母马去了.哪还会想到他这主子.更不听他号令了. 银若宸挠了挠头.表示一筹莫展.想想寒菱骑的那头肥驴.那个动作.料他就算耽搁点时间.也只消片刻就能赶上. 话说长这么大还真沒见过马匹交配呢.不妨呆在旁边瞧瞧又何妨.想到这儿兴味盎然起來.此时黑马正准备与其中一头母马交配了.那个姿势与情态很像那日瞧过的春宫图呢.当下兴致更是大发了. 他爬到一棵较高的树上左右望了望.发现这时正好可以望见寒菱和她骑着的驴.便饶有兴趣地仔细地端详起來.开始偶尔还不忘去瞅下寒菱來了沒有.待到后來瞧得性起.压根忘了比赛这回事.只是躺在树干上瞪着眼认真瞧着. 这该死的黑马竟然疯狂地发情了.与那些个母马逐一兴致盎然地交配起來.待等到它发完情.银若宸也瞧得尽兴后.已过去快二个时辰了. 该死.银若宸这才记起与寒菱的比赛來.慌忙骑着爽够了的黑马追出來.待走出林中一瞧.前后哪有人影.连小黑点点都不见了一个. 慌得忙策马朝前赶去.走得一阵又瞧见那小黑点点了.心内一阵狂喜.待走近些.只见丫头小兔子正竖着一面大旗站在前面一处高坡上. 原來快到终点了.好险.银若宸惊出一声冷汗來.幸好及时赶上來了.否则输定了. 当下银若宸沉住气.卯足精神.渗出汗珠來的手心握紧了缰绳. 瞧了眼那肥驴气喘吁吁的样子.心中一喜.只要俊马一个冲刺.他就稳赢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撒赖 一股浓烈的豆香味传來.狂奔的俊马瞬间刹住了马蹄. 一心想赢的银若宸.沒堤防.被黑马撅得摔落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小兔子提着一串胡萝卜站在前面摇晃着. 寒菱骑着的小毛驴被红红的胡萝卜刺激得热血沸腾.猛地加速朝终点奔去. “哇.翁主.你赢了.”小兔子朝寒菱欢呼道. 寒菱大喜.跳下毛驴高兴得抱着小兔子转起了圈. 二人拍手庆贺.寒菱笑开了颜. 银若宸摸着摔得酸痛的屁股.黑着脸站了起來. 却见前面荒草上洒满了煮熟的黄豆.粒粒黄豆发出诱人的香气.黑马正贪婪地吃着.想这黑马刚刚纵欲过度.已是劳累交加.此时遇上又香又美的黄豆.饥饿交加.只顾吃起來.哪还有精力去理会银若宸这个主子了. 奇耻大辱.上等俊马竟然输给了一头又懒又贪吃的小肥驴.天下奇闻啊. 银若宸黑着脸走上來.恶狠狠地抓着正在欢呼的寒菱的手臂.恼怒地问道:“你竟敢使诈.” 寒菱猛地挣脱他的手.反问道:“你输了.难道想抵赖.小兔子可瞧得清楚.你输了.” “沒想到你竟然卑鄙无耻地耍手段玩我.我这黑马竟会输给你那肥驴.谁会信呢.”银若宸咬牙切齿不甘心地说道. 寒菱一听.冷冷一笑.大声质问道:“现在事实就是你输了.你的那匹种马输了.我的肥驴赢了.现在想抵赖沒门.幸得我叫小兔孑來见证了.否则就惨了.明明是你输.却还强词夺理.当时可是说好了的.谁先跑到终点谁就算赢.其它不管.你就算不承认也由不得你了.”说完把手一伸.大无畏地说道:“王爷.我的卖身契.请给我.” 银若宸的脸胀得比猪肝还紫.良久说不出话來.只是怔怔地站着.望着寒菱发呆. “告诉你.想耍赖沒门.君孑一诺九鼎.望你莫要食言.”寒菱冷冷地说道. 银若宸的眼中渐渐聚起渗人的寒意.瞪了寒菱一眼.不发一言地上前牵过毛驴.跃上马背.竟策马而去. “杨路.走.”绝尘而去的马背上留下银若宸低沉的命令声. 杨路闻言.赶着马车也要跑.小兔子一个箭步跃上去.大喝道:“杨路.休得无礼.你们主仆俩什么德性.想把翁主丢在这里吗.” 正欲跑路的杨路一听满是为难地说道:“翁主.王爷生气了.小的不敢抗命呀.” “混帐.你家王爷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明白事理.若我家翁主出了什么意外.瑞姑姑能饶过你吗.”小兔子大义凛然地怒说道. 杨路一听也对.当下忙满脸堆笑地对寒菱说道:“翁主.请上马车.” 寒菱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來. 小兔子扶着她走上马车.杨路赶着马车朝栎阳东大街上驰去. “翁主.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划算.”小兔子见寒菱满脸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忙安慰道. “混蛋.无赖.明明输了不认帐.还要把我们丢在这荒郊野外的.狼心狗肺.死王八.下三滥.遭天打雷劈.”寒菱恨恨地骂道. 杨路在前面听得噗嗤一声笑出声來.想了想劝说道:“翁主.奴才劝您一句.凡是要看开点.王爷呀.性孑傲.牌气倔.可王爷也不是个坏心肠的人.翁主以前也跟过王爷.理应了解王爷的牌性.奴才多句嘴.您又何必事事要与王爷一争高低.斗嘴置气呢.王爷好面子.心气高.若您肯软和些.说不定王爷又会像以前那样对您好呢.” 寒菱听得心头一惊.以前.他们以前是有过默契与温馨.可是不对.以前那都是自己刻意讨好他.为了银子伪装的.那时不过是想到仅仅只签了一年活期卖身契.委屈求全混了这一年.他那时对自己还算好吧.可那时的她仅仅只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哪有人格尊严可言.如今不同了.她不再是他的小跟班了.像正常人那样平等互待.他们之间却无法相处了. 现在他们之间如同仇人般.只因为他高高在上.而自己不再是她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做人再下践也不至于如此糟践自己.她有必要如此下践吗.想至此.脸色虽然柔和了些.但毕竟意难平.恨难消. 她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如果只是为了得到他所谓的好而如此委屈自已.那大可不必了. 正想着.马车平稳地驶进了王府内. 刚停下寒菱就直奔东寝宫而去.今日她若不拿回卖身契誓不罢休.竟敢把她们丢在郊外.欺人太甚. 先拿回卖身契再说.哪怕低声下气也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东寝宫内空无一人.哪有银若宸的影子. 寒菱心底发虚.凭直觉这家伙是不会乖乖把卖身契给自已的.就看他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就可见一斑了. 越如此想.寒菱就越心急.心里越焦躁.问了几个丫头后.有说是在东侧花园里嬉戏的. 寒菱听说后带着小兔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远远便听到嬉笑声.果然这厮跑回來及不可待的寻欢作乐了.待走近了一瞧.好家伙.杨路和冯公公正守在外面.钱公公脸色灰暗地喝着闷酒. “杨路.去通报你家王爷.说我有要紧事找他.”寒菱朝杨路大声说道. “好的.翁主.请稍等.”杨路答应一声.忙朝里走去了. 不大会儿.杨路灰溜溜地走了出來.难为情地说道:“翁主请回吧.王爷正有要事呢.” “要事.”寒菱听得冷笑不已.明明在厮混.竟说有要事.骗鬼去吧.想糊弄我可沒那么容易. 寒菱推开杨路.一脚踢开栅栏门.朝里面走去.小兔子紧跟其后. 花园的一处亭台上.摆满了酒肉饭菜.银若宸被一堆花红绿叶围着.衣衫不整.几个通房丫头正在桌旁嬉闹着.一个满脸脂粉香.妖艳的女人正坐在银若宸腿上.她衣衫不整.半边酥胸裸露着.全都贴在银若宸身上.此刻正娇滴滴.风骚无比地搂着银若宸脖子.娇笑连连. 银若宸左拥右抱.醉眼迷离.纵情声色.无比的风流快活. 寒菱看得想吐.心底涌起一丝难言的愤怒.似乎还夹着一点酸涩.皱了皱眉. 寒菱冲上去几步.双手叉腰.朝着银若宸大吼道:“王爷.把卖身契给我.” 银若宸和身边的女人听见吼声全都吓了一跳.停止了嬉笑.回过头來. 只见寒菱双手叉腰地站在那儿.瞪着大大的杏眼.满脸鄙视地盯着银若宸.那神情活脱脱一个母夜叉样. 银若宸惊愕之下.不由大怒. 那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下.待看清站在前面的寒菱只是个丑女时.有几个竟轻笑出声來. “王爷.这个丑丫头是什么人.可是你身边的那个小跟班么.”妖艳的女人搂着银若宸的脖子.娇嗔地问道. 银若宸内心怒极.却用手捏着那女子的脸.邪魅的一笑.亲了那女子脸上一口.嘻嘻笑道:“小桃红.不用理她.只是个卑贱丑陋的丫头.现在虽然耍手段当上了翁主.照样还是本王的奴婢.” 小桃红.寒菱听得一惊.这才朝银若宸腿上坐着的妖艳女人瞧去.果然这女人正是晚香楼的招牌名妓小桃红.怪不得冯公公那么失意地喝闷酒了. 他竟然把青楼女都带进了王府.这家伙已经疯了.合该他得花柳病了.寒菱的眼不由自主地朝他下身瞄了瞄.到底被银若宸的话激怒了.当下哈哈一笑.义正严辞地大声说道:“王爷.我已经不是你的小跟班了.你既已经输了.快把我的卖身契给我.休得抵赖." 银若宸听得大怒.并不理会寒菱.对着跟过來的杨路怒喝道:“大胆奴才.谁允许让不相关的人进來的.谁让你从郊野把那二个奴婢载回家的.本王的话你沒听到吗.竟敢拿本王的话当耳旁风.阴奉阳违.该当何罪.” 杨路吓得不知所措.当即大气都不敢喘.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王爷.有本事就冲着我來.输了就是输了.别说话不算话.”寒菱冷笑着讥讽道. 在马车上时原本还想着好好跟他说话來着.可眼下被这状况也刺激得昏头了.眼见他衣衫不整.对自己横眉怒眼的.更是满肚子火.这家伙摆明了要给自己难堪.好不容易赢了他.得了这个机会.如若不拿回卖身契.保不定明日他就忘了.借故赖掉了.这以后再难找到机会了.不得不紧追着他要回卖身契. “好你个泼妇.撒泼到这里來了.还不给本王滚.”银若宸冷眼瞧了下寒菱.满脸怒火地喝道. “想我滚也行.拿回卖身契我就乖乖走了.”寒菱鄙夷的一笑.满脸不屑地说道. “放肆.休想.”银若宸怒喝道.“赶紧滚.否则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果然这家伙撒赖了.而且撒得如此理所当然.寒菱气得差点要奔过去跟他拼命了. 银若宸见寒菱真的气得不轻.心里涌过一丝快意.嘴角露出丝得意的浅笑來.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对峙 银若宸瞧着寒菱气愤的模样.不再理她.回过身左拥右抱着美人.只顾嬉笑tiaoqing.不把寒菱放在眼内. 那些美人见王爷如此雅兴.一个个争相献媚邀宠.场面一下又热闹起來.寒菱很快被凉在一边了. 站着那儿难堪不已.银若宸很是风流快活.对寒菱冷落之极. 寒菱恼羞成怒.恨得不行.地下树旁躺着一堆小石子. 寒菱银牙一咬.抓起几粒小石头朝银若宸狠狠地砸过去. “砰”的一声响.飞过去的石子正好砸在银若宸和小桃红的脸上.银若宸正在肆意地吻着小桃红的脸和脖颈.手在她胸前乱摸着.冷不防飞來几粒石子.当即中招. 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生生的痛.小桃红则惨叫一声.捂着脸.顿时眼泪汪汪的. 银若宸当即跳了起來.放开了小桃红.指着寒菱怒喝道:“你个泼妇.好大胆子.竟敢在本王的地盘撒泼撒野.袭击本王.该当何罪.” 寒菱拍了拍手.翻着双手瞧着.不屑的冷笑一声.啧啧说道:“啧啧.王爷.真沒想到我的手法还挺准的.一砸保准.哎.只当王爷耳朵不好使了.只好用了这个法子.” 银若宸怒极.一拍桌子.怒吼道:“杨路.跟本王把这个疯女人撵出去.” 杨路不敢抗命.答应一声.只得走上前來.可他哪敢真的撵寒菱. “慢.”寒菱毫不示弱地叫道:“王爷.你若不食言.只要把本人的卖身契还给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登王爷的门.也绝不会打扰你的风流好事.今日若拿不到卖身契.对不起.王爷.那就休想我离开了.除非把我杀了." 银若宸一听.气得心肝肺乱颤.指着寒菱厉声道:“你.大胆.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吗.” “不敢.王爷威名鼎鼎.莫说要杀我.连阎罗王也敢杀了.”寒菱冷冷地说道:“可是王爷.我还是要说你既已输了.如今就只有二条路可选择.要么把卖身契给我.要么就是把我给杀了.随便王爷自己选.” 银若宸气得失去了理智.当即阴笑一声.怒吼道:“杨路.给本王把这个丑女赶出王府.以后不得再踏入王府半步." 杨路一听.这王爷真是气糊涂了.如今这小草是翁主了.他又岂能随便赶出王府.再说了这瑞姑姑知道了岂能饶了他.当即哭丧着脸站着那儿. 这时小兔子实在瞧不过眼了.站前一步.大着胆子说道:"王爷.我家翁主是瑞姑姑的女儿了.如何能随便赶出王府呢.这事要是瑞姑姑怪罪下來.恐怕担当不起.” 银若宸一听.又是这个小兔子.次次他跟寒菱吵嘴.似乎都是她在旁边帮腔着寒菱对付自己.怪不得这小跟班自从离开自己.有了这些丫头服伺后.变得如此不像样.原是她们这些人给教坏了.想到这儿怒不可歇.当即朝外叫道:“來人.给本王把这小兔子绑了.狠狠打三十大板.瞧瞧这些教坏主子的奴婢以后还敢不敢兴风作浪了.” 此话一出.立时又上來二个如狼似虎的家丁. 寒菱这下真的炸毛了.三十大板.这么个小丫头被打下來不死都要致残.笑话.岂能让他们动手.听之任之.那也不是她的性格了. 当即朝二个走上來的家丁怒喝道:“站住.谁敢动小兔子半根寒毛.我今日就把他阉了当太监.” 二个家丁一听.面面相觑.这翁主连这种话也能说得出來.这也太好笑了吧.这要真当了太监.那不是生不如死么. 想到瑞姑姑对她如此庇护.若真惹恼了她.指不定哪日就要倒霉.当即不敢动弹.想瑞姑姑曾多次在人前人后对她的极力维护.不就是做给他们这些下人看的吗. 银若宸眼见二个家丁都站着不敢动.气极反笑.对着寒菱说道:“丑丫头.今日本王倒想瞧瞧你有什么本事能护得了她的周全.这里是本王的地盘.你竟敢屡屡顶撞本王.当本王是什么?不要仗着过去本王对你的宠爱.就不自量力.不知死活.三番几次在本王面前撒泼.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有限度.你有限度.我就沒有限度吗.你王爷是人.我就不是人么.寒菱冷冷一笑.指着银若宸说道:“你堂堂王爷屡屡失信于人.明明说好了的.愿赌服输.可你三番几次反悔.你还当真是个男人么.活该你会得花柳病了.” “什么.花柳病.”银若宸先是一愣.尔后气得差点喷血了.用手指着寒菱说不出话來. 寒菱可不管他那么多.怡然自得地站着. 银若宸双眼喷火.朝前走几步欲來抓寒菱.寒菱抓起地上的石子朝他砸去. 乱石纷飞. 银若宸忙用手护面.还是有石子砸中了银若宸的面具.发出当当的响声. 旁边的女人更是吓得哇哇尖叫着躲闪不已.场面一片混乱. “反了.反了.”银若宸哇哇叫着.朝寒菱冲过去.寒菱巧妙地躲过了他伸出的手.绕到了桌边那些女人堆里.撞翻了好几个.女人们尖叫着四处逃散. 冯公公听到叫声忙赶了进來.很快被眼前的乱况吓昏了头.前几日每每看他们吹胡子瞪眼睛.斗个不停.但哪次也沒有这么严重过.这次可是玩大了. 当即跑过去拦在他们之间.跺着脚说道:“王爷.翁主.快停下來.有话好好说.” 银若宸被钱公公拦着.恼怒不已.一把掀翻了桌子.朝那些尖叫的女人怒吼道:“滚.都给本王滚.” 那些女人顿时作鸟兽散. 小桃红本想进王府赚大钱的.却不想遇到这种事.如何肯离去.只是赖在地上.哭叫着索要银两. 钱公公对她余情未了.怕她惹恼了盛怒的银若宸.便替银若宸给了她一沓银票.她才欢天喜地的走了. 银若宸气得脸红鼻子青. 寒菱呆在一边吹胡子瞪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竟敢说本王得了花柳病.”银若宸盯着寒菱怒冲冲地问道. “那可不是我说的.只是听说的.听说而已哈.”寒菱故意打着马虎眼.满脸嘲笑地说道. 银若宸只觉脑中轰响.差点被擂翻在地. “好.很好.你给本王记着.这笔帐本王迟早会要讨回來的.”银若宸阴森森地说道. 寒菱听得这话.不禁哆嗦了下.打了个寒噤. 银若宸懊恼地望着寒菱冷冷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烦躁不安.一时冷静松懈了下來.脸色铁青地站着. 稍倾.他默然无语地朝外面走去. 寒菱见他这么快就平静下來了.不知他搞什么鬼.心中想着卖身契.便紧跟其后. 他沉默高大的背影就在面前走着.怎么看都显得落寞.寒菱忽然有种错觉.恍若又回到了做他小跟班的日子.那时的她每日跟在他背后屁颠颠的.开心不已.并沒有觉得丧失多少人格尊严.而如今却不能忍受他的高傲与自大了.难道是自己变了. 他吃软不吃硬.这点寒菱还是清楚的.其实以前的日孑还是留有许多回忆的.寒菱的脚步忽然有些沉重. 园中的人眼见王爷走了.都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着.谁也说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公公.这小兔子还要不要绑起來打三十大板.”二个家丁眼见王爷一声不吭地走了.却沒有提及小兔子.担心遭罪.只得过來请示冯公公道. 冯公公一听.不由大骂道:“蠢才.王爷要你们去吃屎你们也吃呀.这小兔子是瑞姑姑寝宫的.你们能随便打吗.也不用脑子想想.” 二个家丁一听.在理.差点犯了错误.好在及时请教了冯公公.否则定会闯下麻烦來.当即朝冯公公作辑谢恩后走了. 冯公公望着满地狼藉.摇了摇头.打小瞧着王爷长大.他怎会不了解这小孑的牌性. 别看他跟寒菱吵得凶.可他终究还是留了情.以他堂堂王爷.一个男人.怎么会收拾不了一个丫头.可他却屡屡败给了她.即使气得鼻青脸肿.也沒有失去理智. 只是他们之间距离相差太远.误会重重.很难互见真心.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旁人实在难插手.只能靠天意了. 让冯公公意料不到的是小草一个丫头竟然被瑞姑姑认做了女儿.当上了翁主.而小草的言行举止.思想理念.却与一般丫头有天差地壤之别.她身上流露出的气质与傲气不容忽视.这样的女子.即使王爷有情.她也必不会像一般丫头那样屈尊降贵.而这些都已成为了他们的不确定性.后事如何.唯有天意了. 小兔子紧跟在寒菱身边.得意不已.这银王府堂堂的王爷屡次吵架斗嘴.比输赢都成为了翁主的手下败将.尽管被翁主气得脸色铁青.可却拿翁主无可奈何. 而翁主总能轻松地斗赢王爷.就拿今日骑马和骑驴比赛.翁主骑着头笨驴竟然能赢了王爷的俊马.这若说出去谁信呢.可翁主就是赢了.翁主的本事真是太高了.小兔子对寒菱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吃醋 “翁主.翁主."刚走过一段路.便见红玉急匆匆地走了过來. 银若宸和寒菱都停了下來. “什么事?"寒菱忙问道. “翁主.上次那位年轻俊公子又來找您了.已经等了您一上午了.奴婢说您出去了.讲与了他听.他说无妨等着就行了.”红玉着急地说道. “青阳哥哥吗.在哪.”寒菱脱口而出地问道. “就在假山那边站着.”红玉指了指前面的假山道.寒菱忙抬头瞧去.偏偏银若宸就挡在前面.而这条道却是条小道.并不宽阔.最多能容二个人走.寒菱瞧不到.只好侧过头去瞧. 果然苗青阳那玉树临风的身影就站在假山边张望着.他着一袭白色的长袍.站在假山旁.温文尔雅.气质不凡. 寒菱忽然有丝喜悦涌上來.青阳哥哥从军营回家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韵神彩了.很想快步朝前走去.无奈银若宸就在前面大摇大摆地慢慢走着.路并不宽.寒菱也不好从他身侧绕过去.只得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 寒菱越想快点就越觉得银若宸那家伙走得忒慢.几乎真像头蜗牛在爬了.寒菱只好望着他的背干瞪眼.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踹走.好不易等到走完了这段小路.寒菱忙朝苗青阳挥了挥手. 苗青阳显然早就看到她了.忙笑着走近了. “王爷.属下给您请安.”苗青阳气色好了很多.温和地笑着给银若宸请安道. 银若宸紧鹏着铁青的脸.脸上乌云密布得快要下出雷阵雨來. 他哼都沒哼一声.直接在他们二个之间站定了. “这里是王府.你们有什么快说吧.”银若宸负手站着.威严地说道. 就这样说什么.寒菱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他夹在中间.这怎么说.可恶的家伙. 苗青阳有丝不安.略显局促地站着. 寒菱白了银若宸一眼.对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我们去王府外说吧.” 苗青阳点了点头.眼睛却望着银若宸.深施一礼.不好意思地说道:“王爷.属下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了.” 寒菱带头朝外走去.苗青阳忙告退银若宸紧跟其后而去. “青阳哥哥.你现在好么.怎么会想到來王府找我.”寒菱浅笑着问道. 刚离开银若宸.苗青阳瞬间就被见到寒菱的喜悦代替了不安.满脸春风地笑着道:“这段时间我已來过王府多次了.每次都沒找到你的人.今日只好进來等了.” 是吗.寒菱愣了下.來过多次了.她怎么会不知道.但也不想去问那么多了.当下笑了笑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见那边银若宸厉声责骂的声音传了过來:“死奴才.今日本王是怎么吩咐你们的.谁让你带着那二个奴婢回來的.又是谁放一些无关的人进到王府來的.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本王的话放在眼内.今日你们就给本王在这里跪着.沒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起來.不准吃饭.不准拉屎拉尿.” 寒菱他们走去并不多远.银若宸的声音很大.清晰地传了过來. 寒菱的脸渐渐沉了下來.苗青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这声音够大.他们可听得一清二楚.抬眼朝那边瞧去.只见杨路和二个丫头正战战兢兢地跪在青石板上.银若宸已甩袖愤然走进了东寝宫. 寒菱刚刚难得有的一丝好心情顿时化作了乌有.心里难受极了. “菱儿.你不要紧吧.”苗青阳望着寒菱渐渐变黑的脸 .担忧地问道.叹了一口气.内疚地说道:“菱儿.都是我无能.不能给你赎身出王府.你且稍忍受下.指日我就会明正言顺的过王府來给你赎身.这次我不再求他了.按照北冥国的律法走.他是堂堂王爷沒理由出尔反尔.为了一丫头不顾律法的.” 寒菱听到这儿想起了今日的赌约.及为赌约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心中哀叹一声.无力地摇了摇头.如若银若宸有心为难自己.即使北冥国的律法也沒有用.这些律法对普通百姓有用.对他这王爷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朝廷断不会因为她这个小婢女而得罪他堂堂银王爷了.想到这儿.只是笑了笑.说道: “青阳哥哥.你好好生活吧.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再说了王爷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这不是还有瑞姑姑的庇护吗.” 说到瑞姑姑.寒菱的心情好了许多來.脸上也有了丝笑意. “寒菱.这样都不是长久之计.你想想瑞姑姑身体不好.年事已高.她又能护得了你多久呢.你还是要早做打算才行.”苗青阳正经地说道. 寒菱笑笑.二人朝外面走去.边走边聊. “青阳哥哥.你今日过來找我是有事吗.”寒菱想起了正事來.毕竟这里是王爷府.银若宸那家伙正发着牌气呢.她可不想让他再來找碴.而且他们老是吵架会影响到瑞姑姑情绪的.她不想瑞姑姑为她操心了. “嗯.菱儿.我前些日子又去了那个小杂屋.那些小叫化一个个都念叨着你呢."苗青阳笑着说道. "哦.青阳哥哥.原來他们口中说的善心哥哥真的是说你.”寒菱眼睛晶亮地说道. 苗青阳笑了.伸出手摸了摸寒菱的头.宠溺地说道:“菱儿.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子.” 寒菱不好意思的笑了.略带羞涩地低下了头. "咳.咳.”几声重重的咳声传來.寒菱听出似乎是银若宸的声音.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來.忙四周瞧了下.并无人影.忙说道:“青阳哥哥.改日我会再去那儿.给他们送些吃的.还想请个教书先生教他们识字來着.” “好.我帮你.”苗青阳笑着点头道. “菱儿.我去清心庵瞧到了婶娘.”苗青阳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娘.我娘怎样.还好吗.”寒菱惊喜地问道. “嗯.好多了.”苗青阳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只是头脑仍是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照顾她的.本想把她接到我家去的.只是......"苗青阳沒有再说下去.似是有难言之隐. 寒菱急忙说道:“青阳哥哥.不要.我和娘背后还有人追杀呢.不能连累了你们.就让娘呆在清心庵吧.你若有时间去看看就行了.” 苗青阳听到寒菱这样说.不由心中难过.叹了口气说道:“菱儿.你要注意安全.你在王府背后也有人跟踪你.这也是我最终放弃了要把你接出府的主要原因.恐我的力量不足以保护你.毕竟王府威名显赫.那些人会有所顾忌的.如今看到你能生龙活虎地站在我面前.我就知道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了.只是难为了你.在这王府会要受些窝囊气.真的很惭愧."苗青阳无比内疚地说道. “青阳哥哥.不必难过.我都懂的.你看我现在不是生活得很好吗.现在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要跟踪我.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寒菱悲哀而无力地问道. 苗青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已经注意查了一段时间也沒能找到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二人又聊了会儿.离王府大门已不远了. 寒菱总觉得有双阴沉的眼睛在注视着她.如盲刺在背.不敢多说些什么.便催苗青阳回去道:“青阳哥哥.你先回去吧.改日我会去找你的.以后王府还是少來了吧." 苗青阳愣了下.脸上闪过一丝暗然.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分寸的.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关于你娘那儿.尽管放心. 我会替你照顾好的.若有什么其它消息我会尽快來找你的.” 寒菱点了点头.说道:“青阳哥哥.你先走吧.我就送到这里了.” 苗青阳也不想寒菱为难.便点了点头.寒菱又送了他一程.一直送到王府大门口.才站在外面瞧着苗青阳走了. 一路上苗青阳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沒有说什么.寒菱心中总觉得忐忑不安.心神不宁的. 送走了苗青阳.寒菱匆匆朝东寝宫而去. 小兔子正站在跪着的杨路身旁有一搭沒一搭地说着话.杨路和那二个丫头莫名地跪着.哭丧着脸.寒菱知道这是银若宸把对自己的怒气迁到了他们身上.于心不忍.想了想.朝银若宸寝宫而去. 银若宸站在案桌前.正在认真地写着字.神情专注. 寒菱刚走近寝宫门口.秋雨就走了上來.冷冷地说道:“我家王爷说了.以后你这类丑女不能再踏进寝宫半步.请翁主回去吧.” 寒菱听得冷笑不已.说道:“我若不是找王爷有事.保准不会踏进这里半步.今日我要找他有事.必须得进去.” 秋雨沒想到寒菱如此执着.底气这么足.竟比以前厉害了几倍.一时倒怔住了. 寒菱越过她朝内走去.经过小厢房时.无意识地瞄了一眼.恍如隔世.这才多长时间.那个她曾经呆过的厢房早已不属于她了.走进寝宫里时更是唏嘘感叹.寝宫内还是原样.她睡的那张小床还是并列摆在大床旁边.一如自己曾经睡到了银若宸的床上.还恬不知耻地睡到了他的怀里. 寒菱忽然觉得头微微作痛.许多事一齐涌上心來.心头的那点怒意渐渐消退了.只是站在那里望着那张小床发愣.他应该是很久都沒回过东寝宫了.连那张小床都來不及撤掉.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愤怒 “你进來干什么.谁让你进來的.”银若宸见到寒菱不请便自己走了进來.不由怒问道. 寒菱望着他满脸的怒色.曾经这张脸似乎对她有过温情的一面.而如今他脸上除了愤怒便是淡漠.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王爷.杨路和丫头们沒有错.请不要为难他们.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寒菱尽量温和地说道.真的不想跟他吵了.只想好好地跟他说话.至于卖身契.他若给就给.如若不给就算了.以后再想办法吧.寒菱无奈地想道. “哦.”银若宸满脸嘲笑地转过身來.带着丝愤怒地问道:“你可管得真宽.如今本王惩罚自己的下人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还会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王爷.他们也是人.他们只是无辜的.您又何必去为难他们呢.”寒菱艰难地说道.已经近乎乞求了. “别给我來这一套.曾经你也是这样关心别人.曾让我以为你是善良单纯的好女孩.其实不过是一个水性扬花.见异思迁的女人.比一般的丫头都要有心机.”银若宸语不择言.犀利地挖苦道. 寒菱的脸瞬间惨白.如果容忍能换來他的理智.她会选择的.可她错了.银若宸眼底的冷.使得她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王爷.你竟然这样说我.难道你一直都是这样认为我的吗.”寒菱悲恸地问道. “哈哈”.银若宸哈哈大笑了起來.说道:“看到情郎了.现在态度这么好了.看來.你们女人还真是一个个践得很呢.刚才还跟本王撒泼來着.这么快就转变了.好吧.你既是好心情.本王也不破坏你了.请你现在马上出去.本王就当你沒來过.” “王爷.如果你不污辱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吗.”寒菱忍住愤怒.悲伤地问道. “哟.真是怪事.你要本王怎么跟你好好说话.难道还要捧着你.敬着你.尊着你吗.对不起.本王做不到.”银若宸讥笑道:“本王可以对一个下人或者一条狗好好说话.可对你这种的.实在说不出來.” “王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如果王爷还记得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丝情意.王爷一定不会这样污辱我的.”寒菱忍住悲痛无力地说道. “啧啧.”银若宸一听.不由啧啧叹道:“哟.你原來还知道自己是个平民百姓呀.还以为你真当自己是翁主了呢.看來还沒有完全傻掉.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下人.即使耍手段.用心机跑去大火中救了瑞姑姑.当上了翁主.到底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奴婢.好在还有些自知之明.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真是可喜可贺呀.”银若宸半是嘲讽半是“夸奖”地说道. “你......"寒菱一下气晕了.这家伙竟然会以为自己冲进大火中救瑞姑姑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他真把自己当成了半文钱都不值的市井无赖和靠耍心机手段攀龙附凤之人了.怎么能如此认为. 头.忽然很痛. 原來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这样一个人.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心机深重.算了.就当自己白认识了他这么久.跟他是不可能说得清了.也沒必要再谈下去了. 寒菱神思恍惚地朝外面走去.再也沒有回头. 银若宸望着寒菱脸色苍白.情绪低落地朝外面走去.再也沒有回过头來.她万念俱灰的神情让他心中被一阵莫名的浮躁和慌乱充斥着.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会记不清了.自己堂堂一个王爷.一个男人.怎么会跟这样一个曾经是自己丫头和跟班的女人屡屡吵架.这到底是怎么了. 狠狠地摔掉手中的毛笔.烦躁不安地走动着.忽又坐在床上发起呆來. 不知过了多久.站了起來.心烦意乱地朝外面吩咐道:“來人.叫杨路他们起來下去吧.”想了想.又说道:“每人赏他们十两银子.” “是”.赖嬷嬷听到叫声.忙在外面恭敬的答道. 银若宸觉得累极了.一头倒在床上.怀抱着布娃娃.再也沒有心思思考任何问題了.满脸疲倦地沉沉睡了过去. 寒菱走回卧房.趴在床上流着眼泪.曾经.她为自己逃离王府时唯一的那丝不舍感到难过.如今看來.这王府中人并沒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除了瑞姑姑. 提到瑞姑姑.更是丈二尚摸不着头脑.瑞姑姑为啥会对自己那么好.真的只是因为救了她吗.亦或是投缘呢.似乎又不是这么简单.寒菱想不明猜不透.可当时自己冲进火中救她并沒有想过会要这些恩情.也沒想过要成为翁主.如今这一切倒好似是她刻意为之了.想想真是可笑得很. 春晖宫里.杨太妃端坐在太师椅上.心绪不宁.这段日子來.不.应该说是从那个践婢小草來到王府后.她就心神不宁.日日开始做恶梦了. 每每只要想到她那双略带着野性.扑闪扑闪的透着丝绞黠的大眼.就会一阵心惊肉跳.脑袋发晕.心慌气短起來.自从瑞姑姑收养她为女儿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瑞姑姑为什么会要收养她做女儿.对她的宠爱甚至超出对若宸的.这可是相当奇怪呀.以前在宫中时只有香菱公主能得到她这种殊荣.难道这个丑女小草是香菱公主? 想到这儿惊吓得跳了起來.可转念一想.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早就死了.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从那么高的悬崖峭壁上扔下去.且她又那么小.沒可能还会活着的.即使沒有摔死.也会被饿死冻死了.存活的几率太小了. 不得不说.这丑女小草的眼神.身姿确实像极了那个践人.只是世上相似之人又何其多呢.或许瑞姑姑正是看在这一层上.且又在大火中救了她.宠爱点也说得过去.想想香菱几乎是由瑞姑姑带大的.自然这份感情特殊而已. 想至此.心绪稳了点.深吸了口气.保养得极为姣好的面容.因为这段时间被丑女小草的纷扰显得有了丝倦态. 一条黑影破窗而入. “无影.查得怎么样.”杨 太妃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太妃娘娘.属下查遍了整个栎阳和北冥国都沒有一个人知道这丑女小草的來历.更不知她的出身.家境.恍若这世上凭空多出了这么一个人似的.确实让人奇怪得很.”无影双手抱拳回道. 杨太妃惊得又坐直了身子.怎么回事.这世上还有这种奇事.难道真是那个践女人派來的冤魂缠着她报复她的. 冷汗开始涔涔而下. “仔细搜查北冥国的每一个角落.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除非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來的.否则本宫必要查探个一清二楚.”杨太妃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属下遵命.”无影恭声回道. “宫里现在怎么样了.”杨太妃沉声问道. "回太妃娘娘.宫里现在倒是很平静.自从王爷救了宋元帝后.倒好似对王爷放松了警惕."无影回道. 杨太妃的脸上浮起一丝看不见的笑意來.点了点头.说道:"干得好.重重有赏.” “谢太妃娘娘.”无影躬身谢道.又带着丝不安地说道:“此事只怕王爷未必会同意.上次若不是王爷从大火中救出他來.这一切也许都不同了.” 杨太妃听到这儿.脸色暗了下來.恨恨地说道:“沒想到哀家竟养了条反骨狗.不仅帮不上哀家的忙.还屡次坏哀家好事."说到这儿.脸上呈现出一抹厉色來.阴阴说道:"你尽管照哀家的吩咐去做.王爷那儿有哀家呢.那小子的牌性哀家清楚得很.现在他不是也对那丑女小草恨之入骨了么.原來还不是死心眼地护着她.哀家自会有办法的.你们必须得给哀家打点起精神來完成这千秋大业.那个死鬼.既然连临死时都不想给我母子半分好处.那也休怪哀家不仁不义了.从來都是他负哀家.哀家并无什么不妥的.” 说到这儿.阴森森地笑了起來. "放心吧.太妃娘娘.属下必会尽全心全力的办好娘娘吩咐的每一桩事.”无影讨好地说道. 杨太妃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先下去吧.丑女小草虽然暂且还威胁不到哀家.但到底是个异类.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待查探清楚后.到时再听哀家的吩咐.” “是.”无影答应一声飘了出去. 杨太妃活动了下身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你既自始至终.心里都只有那个践女人.连死时都不愿把皇位留给银若宸.很明显是不想给我任何好处.好.好得很.现在就看我能不能翻天.不相信我一个活人还斗不过你一个死鬼.不要想到我是这么好欺负的.我的这辈子算是毁在你的手上了.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让你们得逞.杨太妃恨恨的想着.脸上的肌肉扭曲着.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荷包 这一日寒菱陪着瑞姑娘聊了会天.想到明日就是年夜了.想起了娘.大过年的不知娘怎么样了. 虽不能陪着娘.毕竟也要去瞧瞧.似乎有一段日子沒去过清心庵了.当即跟瑞姑姑告了假.只说上街游玩.瑞姑姑忙吩咐小兔子好生跟着.又叫了辆华丽的马车.再三要李嬤嬤嘱托好马车夫.这才放下心來.临行时又叮嘱说是天黑前务必回府.如此等等.寒菱抱着瑞姑姑撒了会娇.瑞姑姑方放了她出來. 小兔子听说要出街游玩心中高兴得很.这段日子跟着寒菱经常出府走走.日子添色了不少.虽然翁主经常跟王爷斗气.而王爷每每被翁主气得脸色铁青.但终究不能拿她们怎么样.而且在一次次斗架后.小兔子竟然发现她的地位急升了不少.整个王府连王爷都不用怕了.其它下人更加不敢得罪她们了. 那真个是爽快之极.当下满心欢喜地跟着寒菱走了出來. 走在繁华热闹的栎阳大街.坐着华丽舒适的马车.寒菱突然想起几月前.坐着银若宸的马车的情景.转瞬间短短几个月.她已经成为了王府的翁主.地位直逼银若宸.不由浅叹一声.真个是世事无常. 马车在清心庵门口稳稳停下. 寒菱跳下马车.小兔子也要跟着跳下來. “你就在马车里等着我罢.”寒菱忙阻止道:“我不过是进去上柱香.还个愿就出來了.” 小兔子一听.只得说了声“翁主快去快回”.不大情愿地坐在马车里等了. 后面院落旁的枯树旁.瘦削而单簿的身影在寒风中簌簌发抖.赵香芸眼神呆滞而空洞.满是皱纹的脸上稍许有了丝血色.虽是身着新衣新祆.却也挡不住她的苍老与哀伤. “娘.娘.您怎么会坐在这冷风里呢.”寒菱在禅房沒找到人.只好四处寻找着才算是在这里找着了.忙紧走几步跑來握着赵香芸的手嗔怪地说道. 赵香芸听到叫声.张着惊恐不安的眼望着寒菱. 她的手冰冷如铁.直冷到了寒菱的心里.握着她的手.瞧着她惊恐受伤的模样.想到娘呆在清心庵里孤苦凄冷.寒菱鼻子一酸.掉下泪來. 扶着赵香芸朝禅房走去.寒菱默然无语. 回到禅房.寒菱拨旺了燃着的炭盆.把娘扶上炕.替她盖好了被子. 娘俩坐在炕头说话. “菱儿.你还好吗.”赵香芸终于认出了寒菱.用手抚摸着寒菱脸上娇嫩的肌肤.眼里泛起丝丝亮光. 恢复本來面目的寒菱娇颜丰满了许多.白腻细嫩的肌肤.如玉生香.二边脸颊上的一酡红晕.尤显得妩媚迷人.风华无限.不用说呆在王府里免受风吹雨淋.颠沛流离之苦.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回复了少女的风华正茂. “娘.我很好.你能记起我了吗.”寒菱带着惊喜问道. “嗯.你是我的菱儿.娘记得清楚呢.”赵香芸理所当然地答道. 寒菱心中一喜.忙说道:“娘.太好了.再过段日子我买拣大房子.再把您接出去过好日子.” 赵香芸听了傻傻一笑.说道:“好.到时再把我的狗儿接回來.你们成亲.我们娘仨过好日子.” 寒菱一听.差点泪奔了. 原來兜兜转转.娘的病还是沒好.似乎自她记事起.就反复听到娘说这句话.娘总是会无中生有地说出个狗儿來.还说要跟自己成亲.寒菱也不知她口中的狗儿到底是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东西. 哎.反正娘疯疯癫癫的.时清醒时模糊.以前还好.特别是寒家班那次遇刺后.受了惊吓.更是糊涂了.打小看到谁家的孩子也乱叫.寒菱也已经习惯了.当下只是笑笑摇了摇头. “菱儿.娘把这个给你.”赵香芸哆嗦着手从怀里掏了半天.总算是掏出來了一个物什來.寒菱拿眼一瞅.原來是一个很旧的小荷包.只有一个小山鸡蛋那么大.寒菱瞧着笑了笑.不知娘又从什么地方捡來的. “菱儿.这个还给你.这是为娘捡到你的时候.你脖子上配带着的.怕你弄丢了.娘就帮你收了起來.”赵香芸认真地说道. 寒菱一听.差点要笑出眼泪來.娘果真是一阵糊涂一阵清醒.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來.娘竟然还会说自己是捡的.想想儿时.她不听话时.娘也经常吓唬她.说是从哪个荒无人烟的山底下捡到自己的.若不听话就要把自己扔了等等.那时自己真的会被这些话吓住.但娘每每只是说说而已.从來也沒有真要把自己给扔掉过.还生怕自己走丢了或会走了一去就不复返了. 记得有一次.戏班演完杂耍后.因为贪玩.她竟然走丢了.当时急得号啕大哭.后來娘找了过來.见到她后.紧紧地抱着她大哭着.嘴里说道:“菱儿.别要离开娘.” 就是从那时起.她就知道娘对自己是真的好了.发誓长大后要好好孝敬娘的. 想到这儿苦笑着拉了娘的手.紧紧地握着.不知娘这病什么时候才会好. “菱儿.快拿着这个.这可是你身上的东西.”赵香芸见寒菱一付无所谓的表情.更加认真地说道. 寒菱见那东西半旧不新的.想也有些年头了.既是自己曾经带过的东西.娘也一直替自己收藏着.也不值什么钱.收就收了吧. 想到这儿.便伸手接了过來.粗略瞧了下.放进怀中口袋内.笑笑说道:“娘.既是女儿的东西.女儿收下就是了." "菱儿.娘只剩下你了.不要丢下娘.“赵香芸拉着寒菱的手抹着泪说道. 寒菱一听笑了.忙说道:“娘.我是您的女儿.怎么会丢下您呢.放心吧.我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抛弃娘的.” “好.好.”赵香芸笑逐颜开地说道:“菱儿.娘虽把东西给你了.可娘是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别人也休想抢走我的女儿.” 寒菱听得暗暗好笑.不以为意. 赵香芸忽然睁着惶恐的眼睛害怕地紧紧地拉住了寒菱的手.一个劲地说道:“菱儿.不要.不要丢下娘.不要丢下娘.娘不能沒有你.......”说完竟双手抱头痛哭了起來. 寒菱心中一酸.忙坐前一步.紧抱着赵香芸.流着泪说道:“娘.您放心吧.我是您的女儿.又怎么会丢下您呢.儿不嫌母丑.就算您再贫苦.那也是生我养我的娘呀.放心吧.待菱儿赚到了银两.就会买栋大房子把娘接过去.买几个丫头好好服伺娘的.相信菱儿.菱儿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寒菱边说边轻抚着赵香芸的后背.宽慰着. 许久后.赵香芸安静了下來.寒菱扶着她躺了下去.替她盖好了被子.或许是上了年纪.又或许是受了刺激.很快赵香芸就睡着了. 寒菱望着娘瘦削.干瘪的脸庞.帮她轻轻理顺了银丝.抹干了眼泪.走了出來.便要去找静心道长. 刚走过几个厢房.竟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暗暗觉得奇怪.这清心庵里怎么会有男人呢. “楚义.这边都布置好了吗.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來历.”一个带着磁性的低沉的声音传了过來.寒菱听得 一惊. 为嘛这声音那么耳熟.急忙隐身在高墙下面.伸个头去瞧着. "回爷的话.这些黑衣人并不像一般的江湖高手.恐怕与朝廷“炼狱”中人有关.据说现在炼狱中的人还有些余孽隐藏在江湖中.并沒有完全解散.”楚义语音清晰地回答道. 楚义.寒菱瞧着那个叫楚义的男子肤色黝黑.似鹰般锐利的眼睛.心中一阵迷惑.这人这情似乎很熟悉呀. “那个姑娘一直沒有找到吗.”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沉声问道. “爷.那个姑娘倒真像消失了般.再不曾出现过.不过这老妇人倒与她有些因缘.听静心道长说起过.似乎是她的娘.”楚义答道. 那个姑娘.老妇人.那不是说娘和自己吗.他们是谁.怎么会打探娘和自己呢.寒菱暗暗心惊.难不成娘的行踪已被那些坏人发现了.这样一想.不由得胆颤心惊起來.莫不是寒家班的血案会与他们有关系.否则他们无故打探自己做甚么.越想越觉得异怪.寒菱决定瞧个究竟. 那锦袍男子风韵蛮然.风度翩翩.他隽秀的背影.英挺的后背.欣长的身材.越瞧越眼熟.心中迷惑不已.似乎在哪里见过般.奇怪的是寒菱觉得那背影似乎很亲切般.却不敢苟同他们就是坏人. “走.我们去看看.”锦袍男子慢慢转过了身.寒菱躲在墙角瞧得眼都直了.天啊.这男人长得真妖孽呀.俊颜如画.刀削般的五官.只是脸上神情散漫.嘴角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眼神幽深而深远. 这男人长得真不赖.比青阳哥哥还要有男人味.寒菱暗暗想道.忽然捂紧了嘴.只见这一主一仆朝她娘住的厢房走去.一时慌得不知所措.这二人到底想干什么?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原来是他 “炼狱”.前朝朝廷宋祖帝时因贪污成风.朝廷结党营私不正之风滋长.宋祖帝痛下决心整治吏风.便成立了这样一个组织.由朝廷直接授传.清查朝廷异党和各类贪腐官员.可直接逮人审讯.只听命于皇上. 这个组织刚开始还确实为朝廷做了不少实事.清处了一批贪官污吏.使朝廷吏治焕然一新.可到了后期被某股势力控制着.基本就是打着皇帝的名义.随意清查人.不少朝廷官员都受到了牵连.制造了许多冤狱.弄得朝政紧张.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炼狱的人以心狠手辣著称.凡是被请进炼狱的人.莫不伤痕累累.屈打成招.能活着出來的都是奇迹.就这样一个组织.特别是在宋元帝病重期间.因哀伤过度无法处理朝政的情形下.在朝廷被某股势力控制着.已经是离初衷越來越远了.颠倒黑白.不问事非.随意抓人.使当朝许多清正的官员受到牵连.莫不让人闻风色变. 宋元帝登基后.迫于民怨的需要.第一时间下旨解散了这个组织.这个组织的人流放的流放.罢官的罢官.还有一些直接回家务农. 可这个组织的人大部份都是江湖的顶级杀手.并不甘心沉沦.听说最近活动颇为频繁. 寒菱也听说过了这个组织.难道寒家班的血案也与这个组织有关.这个组织基本都是以针对朝廷官员及权贵有关.而卑微的寒家班怎么会与他们扯上关系了呢. 寒菱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其中的变幻莫测.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易容成了丑女小草.目前.这二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是敌是友还不明朗的情况下更须谨慎.更何况.他们还在追查自己和娘呢. 寒菱尾随着他们來到了娘的禅房. 锦袍男子慢慢走近了禅房.望着躺在床上睡着的老妇人.沉吟着问道:“楚义.她就是寒家班侥幸逃脱的老妇人.那个姑娘的娘.” “是.”楚义回道.“爷.那个姑娘自从救了她放到清心庵后.几乎失去了踪影.” “哦.”锦袍男子哦了声.瞧着那老妇人.皱眉问道:“难不成她已经遇难了.” 寒菱在外面听得差点叫了出來.呸.你才遇难了呢.老娘可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还在王府内活得风风光光呢. “爷.这个不太可能.听静心道长说过.这姑娘会隔三差五的回來看下这老妇人.给这清心庵还捐赠了不少银两呢.”柳义分析道. “她们都沒问清楚她在哪里营生吗.”锦袍男子不可置信地问道. “爷.属下前段时间都不在栎阳.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道长说那姑娘行迹不定.她们也不好意思问.”柳义答道. “既有踪迹可寻.要找到她人也不难.于今她们是寒家班唯一活着的人了.要查清线索.必得要找到她们.这样吧.近段时间你就派人在清心庵日夜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即记回禀.”锦袍男子冷静地吩咐道. “是.爷”柳义答道.“据最近观察.那些黑衣人活动又频繁起來了.似乎还在找着什么关健的人和物事.”柳义皱着眉说道. “哼.”锦袍男子冷笑一声.说道:“仅仅一个戏班而已.能需要他们费那么多神吗. 这其中必有蹊跷.柳义.近段时间必须严阵以待.务必要尽快查清这一切.如今过去几个月了.还沒有头绪." 锦袍男子显得焦躁不安起來.眼神中诸多不耐烦之色. “狗儿.狗儿.菱儿....."赵香芸大概是被恶梦纠缠着.痛苦地叫了起來. 锦袍男子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忙走近前.略微弯腰.望着面前这个妇人.意图瞧清楚点. “狗儿.娘的狗儿.别走呀.”赵香芸忽然睁开了眼睛.猛地坐了起來.伸手抓着锦袍男子的衣服号啕大哭起來.寒菱吓了一跳.娘这样子.会不会被他们伤害呢.正在想着要不要出去. “快放开我们爷.这不是你的什么狗儿.”柳义走上前去拉着赵香芸的手大喝道. 赵香芸听到这喝叫声.吓得抱头痛哭起來.嘴里忙忙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锦袍男子忙朝柳义摆摆手.不悦地说道:"柳义.休得无礼.这些只是无知善良的平民百姓.被恶人所欺吓.才神智失常的.你明日派个人來好生护理她吧.想想也是可怜.” 说完瞧着老妇人痛苦的可怜样.心有不忍.叹息一声.闷闷不乐地走了出去.待他们走后.寒菱回到房中安抚了下娘.便急急寻了出來. 小兔子正在马车里等得焦躁.待看到寒菱走出來.这才面露喜色.放下心來. "翁主.你怎么啦.”小兔子见寒菱眼睛红红的.不由着急地问道.“里面有坏人欺负您吗.” 寒菱为免小兔子担心.走上马车.朝她摇了摇头.心中却在想着那一对主仆.看样子他们不像是坏人.如若是.娘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可他们去哪了.怎么沒见到人影了. 寒菱在马车上刚坐定一会儿.忽然听到一阵笑声传來.声音极为耳熟.惊了下.忙掀开轿帘一角朝笑声望去.只见那个锦袍男子和那个叫柳义的正从庵里走出來. 锦袍男子举止优雅.潇洒自若.脸上带着散漫不羁的笑意.谈笑风声地走了过來. 只在瞬息间.寒菱就记起來了.他们正是在栎阳郊外遇到的那二个男子.一主一仆.沒想到又在清心庵遇上了. 这二个家伙行为怪涎.大男人的老來尼姑庵里作甚.难道只是为了娘來的. 來不及细想.却见那锦袍男子和柳义正从自己马车前绕过去了. 经过马车时.锦袍男子回望了马车一眼.眼中露出诧异的神情.且边走边回头打量了马车几眼. 距离越近.寒菱瞧到了他深沉的眼.心猛然狂跳了起來. 银若宸.他是银若宸吗.这么熟悉的眼神.除了那家伙还会是谁. 这就是银若宸的真颜. 寒菱不敢肯定. 哈.如果是.原來他的真颜竟会是这样俊俏.明明挺俊的一张脸竟用半个面具遮挡住.究竟是啥意思.他为什么要查探寒家班的案子.太奇怪了. 今日一定要弄清楚.他究竟是不是银若宸.如若是那他们其实早就见过面了. “走.跟上前面那二个男人.”寒菱小声朝马车夫吩咐道. 马车朝前走去.不疾不徐地跟着那二个男子.走了一程.那二个男子停下來竟朝一间青楼走出了.寒菱抬眼一望.好家伙.竟是晚香楼. “翁主.怎么办.他们进了青楼了.”小兔子失望地说道. “翁主.奴婢瞧着那锦衣男子怎么那么眼熟呢.似乎很像王爷呢.可奴婢沒见过王爷的真面目.不敢断定.”小兔子从沒瞧见过王爷的脸.王爷的真面目在王府里已经成了每个人心中的秘密.眼见寒菱吩咐跟着这二个男子.大致也猜到了个大概.如若真能瞧个清楚.那敢情是太好了.可眼下他们竟然走进了青楼.这样一來.可不好再跟踪了.怎么办呢.眼见得此事又要落空.本來兴趣满满的.一下失望极了.便有点失望地低声对寒菱说道. 寒菱一听立马问道:“怎么样.你也觉得像了吗.你也看出问題來了.” “嗯.”小兔子点点头难为情地说道:“不过王爷的脸.这整个王府沒几个人见过.据说王爷十岁那年就戴上了面具.往后再沒摘下來过.可有下人说王爷偶尔外去会乔装打扮.那时的王爷就不会戴面具.可这些只是听说而已并不曾有人见过.这事难说呢.” 寒菱听得微微点头.这么巧的事被她遇上了.岂能错过这等好机遇.如若那锦袍男子真是银若宸.那他打探寒家班的案子又做何解. 青楼.那又怎样.又不是沒有去过.寒菱打定了主意.附在小兔子耳边.耳语了几句.而后吩咐马车夫先行回府了. 因是白天.青楼里人并不多.寒菱和小兔子女扮男装走进去时.许多青楼女都用讶异的眼光打量着她们.寒菱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楼上楼下四处张望.再也沒见到那个锦袍男子和柳义.不由皱起了眉头來. 银若宸站在晚香楼阁楼的一间厢房内望着下面停着的马车.皱了皱眉问道:“楚义.这马车似乎还在跟着我们.” “王爷.这马车可是王府的马车呢.不知里面坐着的是何人.自出清心庵起这辆马车就停在庵门前.一路跟踪而來.难道会是王府内安插的眼线.”柳义也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 银若宸摆了摆手.沉吟着. 柳义朝下望去只见那马车得得的朝前走了.马车里下來二个瘦弱的身影.瞧着似乎眼熟.再仔细看时那二人已走进了青楼. 银若宸眯了眯眼.用手摸了摸自己沒戴面具的脸.冷冷一笑.说了声“走”带着柳义朝一间厢房走去. 正文 第九十八章2 秘道 寒菱上得楼來四处打探与问询.奈何那一主一仆却像凭空消失了般. 几个青楼女朝她们挤眉弄眼的.纠缠不休.寒菱掏出一沓银票说道:“带我去小桃红的房间.” 几个青楼女忙接过银票.笑眯眯地说道:“公子呀.小桃红可有贵客了.就让我们伺侯你可好.”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难不成那二个男子去找小桃红了.猛然记起上次在小桃红房间时瞧到银若宸和银亲王的情景.当下微微一笑.朝那几个青楼女挥挥手.把她们打发走了. 依稀记得小桃红的那间厢房.走近一看.只见房门虚掩着. 寒菱带着小兔子闪了进去.里面竟空无一人.忙走到墙壁那幅画前伸手摸索了下.真找到个机关.用力按了下.墙壁上出现一道小门.忽的开了. 寒菱带着小兔子走了进去. 小兔子早己惊诧莫名了.沒想到翁主还有这种本事.不仅聪明还会化妆.竟然连青楼也这么熟悉.甚至连机关密道都懂.小兔子那是打心眼里佩服. 寒菱走进小门这才发现.这只是一条秘道.里面昏暗幽深.前后望不到头.人在里面说话.连回声都沒有.当即有点后怕起來.但事已致此唯有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二人顺着秘道内极微弱的光朝前走去.走了约一.二里路.沒发现任何异常.原本担心有暗器怪物之类的.也并沒出现. 还好.只是一条普通的秘道. 寒菱松了口气.不远处有一团亮光明晃晃的.耀人眼睛.寒菱知道那是出口了. 二人顺着亮光爬出來一瞧.目瞪口呆.原來竟到了王府西侧的那片竹林小沟边. 这条暗道显然是有人刻意从小沟边开始挖到青楼的. 谁要挖这么一条秘道通向晚香楼呢..用來做什么. 寒菱大为奇怪.左右瞧了瞧.哪还有那对主仆的影子呢.看來.她的估测错了. 无奈之下.叹息了一声.只得带着小兔子朝王府走去. “怎么会是她.”银若宸站在一处隐蔽的高墙上望着寒菱带着小兔子从秘道钻出來.惊讶得无与伦比.大白天的.离得近了.寒菱和小兔子女扮男装的身影很快就被他认出來了.那是惊讶得难以言说. 她竟然会跟踪他.而且从清心庵一路跟到青楼.再从秘道出來.银若宸的震撼那可不一般了. 眼神渐渐由惊讶变成了一丝恼怒.再慢慢凝成了冰块. 这个丑女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这还了得. “柳义.速去查明这丑女小草的身份.要快.查清是什么人安插在本王身边的.本王必须尽快知道结果.”银若宸面目阴沉地吩咐道. “是.”柳义答应一声.火速退去了. 银若宸大步朝王府走去.眼神阴冷得可怕. 很好.很好.你们一个个都放马过來吧.竟沒想到他们连这样的丑女都会设法來安插在他身边.真是出奇不意呀.而可怕的是.自己竟成功的被她打动了.直到今日才发觉自己其实还对她保留一丝情义和幻想.很好.今日发生的这一幕幸得被自己瞧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心底升起丝丝寒意.如今整个王府.处处都是眼线.包括他的妻妾.有父皇.母后.当今圣上甚至于各类意图不明.图谋不轨的人.就连金国蛮夷都安插了眼线在王府内.这诺大的王府从上至下沒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除了瑞姑姑.可现在瑞姑姑也被那个丑女小草给收买了.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这世上竟然沒有一个人可以相信与信任. 骗子.全是骗子.以前他还想伪装度日.可现在连伪装都不想了.太恶心了. 脑海中回想起丑女小草对自己刻意讨好卖乖的情景.恨得一拳打在旁边的树干上.牙齿咬得咯咯响. 为什么.我百般容忍退让.可你们一个个都不肯放过我.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父皇为了怕我有异心.早早就把阮侧妃赐给了自已.美其名曰赐婚.实则是來督察自己的.宋元帝更是借赐婚之名先后把刘侧妃.齐庶妃安插在自己身边.连金国蛮夷都还安排了一个和亲公主在王府中.屡屡把他的动向传递给了金国人……. 甚至于连身边卑微的小跟班也是他们绞尽脑汁安插的人.他可以不在乎女人的容貌.却不能容忍这种刻意的背叛. 银若宸面目阴沉地握着拳头.心底被痛苦丝丝缠绕着.他的身边沒有一个女人是他想要娶的.可悲的婚姻都是被各种政治因素利益包围着.背后无不都是阴谋. 多年前.自阮侧妃起.慢慢发现这些阴谋时.他就已经失去了对这王府内所有女人的兴趣了.只想麻弊自己靠伪装活下去.不想多管闲事.可他想错了.他们竟然会卑鄙到把这样一个丑女來安插在他身边.而他还信以为真. 心底深处涌起的痛楚明确地告诉他.他竟然真的会在意她.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银若宸來到后花园小溪边.坐在石凳上仰天凄惨地笑着.他的人生如同那阴暗的天空.自从眼睁睁地瞧着香菱在自己面前消失后.再也沒有任何令自己高兴的事.周围是各种阴谋诡计. 而这一切.看來都是为了他手中的兵权和传说中的兵符了. 银若宸握紧了拳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寒菱回到卧房.忙脱下身上的衣服.在阳暗的地道里走了半日.身上都是一种难闻的霉臭味. “啪”地一声闷响.从衣服上面掉下來一个东西摔在地上. 寒菱吓了跳.忙朝地上望去. 原來是这个玩意儿.娘在清心庵里递给自己的东西. 笑了笑.弯腰捡起來瞧了瞧.原來只是个小绣花荷包.很小很小.面料已经半旧了.但质地坚韧.上面倒是绣着精美的兰花.另一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寒菱看那做工精细讲究.绝不是一般市面上有得买的.心底闪过一丝愕然. 用手摸了下.里面装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似一粒棋子那么大.寒菱好奇不已.想打开瞧瞧.却发现这个荷包被密封死了.根本打不开. 寒菱仔细检查了下.这荷包被密密麻麻的针线缝严实了.心中好奇不已.忙拿过剪刀來绞.却不知这荷包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包括那缝制的线都不知是什么质地.凭她怎么剪和绞.那荷包都纹丝不动.沒有任何印痕.连那缝制的线竟撼不动丝毫. 试了几次.寒菱彻底泄气了.荷包顶头上面有个小孔.显然是穿绳孔. 敢情这装饰玩意只是佩戴在身上的.还弄得这么复杂.寒菱想了想.找了根挂线.系好.正准备挂在脖子上.又嫌它太旧.思索了会儿.即是娘珍藏了这么多年的.不妨让它好看点. 拿出首饰盒來.拆下盒里的一串粉色珍珠.一针一线用珍珠镶嵌成一朵美丽高雅的兰花來. “翁主的手好巧.这旧荷包被翁主装饰了下.竟然变成了一朵漂亮高贵的兰花了.啧啧.真是神奇.”小兔子凑过头來赞叹道.寒菱笑了笑.找了根精美的白色挂绳穿在孔上.又细细欣赏了下.这才满意地挂在了贴肉的脖子上. 寒菱换好衣衫.心中却在想着那个锦袍男子.疑惑不已.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明明进了青楼.眨眼间就不见了. 他的身影与声音像极了银若宸.会是他吗. 寒菱在房中走了几圈.想起了什么.忙朝外面走去. 刚走出东寝殿大门.迎面走來一个人.寒菱定晴一瞧正是银若宸. 寒菱“啊”了一声.像遇着鬼般尖叫出声來. 银若宸连瞧都沒瞧她一下. 寒菱慌忙捂紧了嘴.觉得太过唐突.仔细朝他打量着.他身着八蟒朝服.脚着官靴.半边脸上神情莫测.见到寒菱眼底平静无波. 啥.这家伙正在王府内.那个锦袍男子不是他. 可是这样的银若宸似乎是她从來沒有见到过的.冷静.高冷.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人不由得退避三舍.深谙的眼底看似平静无波.可是渗透出的眼神如清冷的月光凉得让人无法直视. 寒菱惊诧莫名.呆呆站着.望着他半边脸上的面具发愣. 如若揭开这半边脸后.他到底会是啥样呢. 银若宸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后.从她身边直接冲过去了.差点把寒菱拌倒. 寒菱被撞得后退几步.慌忙扶着墙柱站住了.稳过神來. 怎么.这么快就想走.竟然当作不认识我. 小样.既然如此巧遇上了.主动出击吧. 寒菱咬咬牙.脸上挤出一抹动人的微笑來.声音甜美地笑道: “喂.那个.王爷.等等.” 说完后寒菱自己都觉得这声音太过肉麻了.刺激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哗哗掉了一地. 银若宸停了下來.缓缓转过了头. “你.叫本王.”他惜字如金地问道. “王爷....那个”.寒菱呵呵傻笑着.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她很想说:王爷.揭开面具吧.这面具戴在脸上冰凉得很.肯定很不舒服的.不如揭开算了.其实.你长得蛮俊俏的.若揭开面具说不定全天下的女人都为你痴迷着狂呢.” 可她此时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说呀.银若宸那阴沉的脸.恐怖的眼神.寒菱感觉他一定会把自己给掐死了.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寒菱头脑异常清醒.用手摸着脖子.提防着他真下手.眨巴着杏眼. 该死.叫他干什么呢.总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叫他吧. “你.找本王什么事.快说.”银若宸的表情明显的不耐烦.声音奇冷.沒有一丝温度.眼里也看不到一点点温情. 寒菱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冰窖里.快要被他这种冷给冻晕了. “沒.沒什么事.嗨.王爷.刚从外面回府呀.”寒菱只得厚着脸皮.汕汕地打着招呼道. “怎么.本王从外面回來还要向你回禀么.”银若宸眉头紧锁.冷然问道.猛然一把抓过她的手臂.阴沉着脸凶恶地问道:“本王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本王是从外面回來的.难不成你长了几只眼晴.亦或是你能未卜先知.” 寒菱的手臂被他抓得酸痛.本能地反抗着. 另一只手竟然不由自主地朝他半边脸上的面具伸了过去. “干什么.”银若宸一把抓住她伸过來的手.眼里迸射出骇人的光.厉声问道. 寒菱彻底吓醒了. 慌忙说道:“王爷.我在想.王爷一定长得很俊.必是全北冥国最美的极品男人.” “你说呢.想知道吗.”银若宸怒极而笑道. “想.想.太想了."寒菱呵呵笑道.猛然觉得不对.又拼命地摇了摇头. 银若宸脸上的笑容渐次扩大.寒菱觉得他那根本不是笑.而是笑里藏刀. 只好嘿嘿地陪着他干笑着. “王爷.我想请您吃个饭.不知王爷肯不肯赏脸呢.”寒菱脑中灵光一闪.有点结巴地问道. “理由.”银若宸瞧着她.一字一句.冷硬地问道. “这个理由嘛.不就是因为我们最近不太和谐嘛.老是吵架斗嘴的.吃吃饭.握手言欢.以后好好相处.好么.”寒菱胡乱编了个借口.笑嘻嘻地说道. 银若宸的嘴角扬了扬.薄薄的嘴唇里嘣出几个字來: “什么时辰.” “今晚.就今晚.可好.” “地点.” “就在我的卧房里.” “好.” 银若宸想都沒想.一口就应承下來.尔后扬长而去. 回到寝宫.取下面具.瞧了瞧.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很好.果然要开始行动了.倒想看看她玩什么名堂.究竟是什么人派來的.想在他面前玩花招.太自不量力了.不管你是谁.想在本王面前班弄虎.耍花招.走着瞧. 手中的拳头紧握.慢慢來到床沿边坐下.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别怪本王手下无情.还沒有背叛我的人能够在本王面前活着离开的. 想到这儿.心底竟会升起一阵难受來.手上触摸到一个温软的东西.习惯性地拿起來.布娃娃那张可爱的脸呈现在眼前.银若宸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 二朵栩栩如生的兰花赫然跃于眼前. 这正是寒菱亲手缝的兰花.形象逼真.活灵活现.是那么的高洁淡雅.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伸起.紧握着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他.猛然有一种挫败的感觉. 茫然坐在床沿上对着那个布娃娃发愣. “翁主.您真的要请王爷吃饭吗."小兔子好奇不解地问道. “当然.”寒菱眼望着银若宸离去的方向.神秘地一笑.凑到小兔子耳边问道:“想不想瞧瞧王爷的真面目.” 小兔子一听.眼睛贼亮.忙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翁主.奴婢太想瞧到了.” “那好.今晚听我的.保准能让你瞧到他的真颜.”寒菱嘻嘻一笑.信心十足地说道. “太好了.”小兔子高兴得直拍手. “嘘.”寒菱竖着手指头.轻轻嘘了下.带着小兔子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明日就是大年夜了.王府内到处彩灯高悬.一派喜气洋洋. 寒菱带着小兔子在外面闲逛了一个下午.回來时手上带了个酒壶.坐在卧房内.手中握着那个酒壶.仔细地打量着.脑袋中想着银若宸那半张面具被自己揭开的情景.不禁“扑噗”一声笑出声來. “翁主.王府内质量上剩的酒壶多着呢.为何还要去外面买呢.”小兔子眼见寒菱带着她跑了一下午才买到这个并不怎么好看的酒壶.不解地问道. 寒菱神秘地一笑.并不言语. 黑夜很快來临了. 寒菱特意给自己梳妆了一番. 不久.有下人送來了一桌好酒好菜. “小兔子.去把王爷请來.”寒菱嘿嘿一笑.想到马上就要瞧到银若宸那厮的真颜了.不免有丝兴奋.忙急不可捺地朝着小兔子说道. “是.翁主.”小兔子欢天喜地的去了.今日若真能见到银若宸那家伙的真颜.那才叫一个开心呢. 寒菱负手在房中踱着步.跟着银若宸久了.遇到事认真思考时.竟也会学着他的样子.负手在房中走來走去了. 如果银若宸真是那个锦袍男子.那说明他自打一开始就在调查寒家班血案.他为什么要查呢.这与他会有什么关系吗. 正想得入神.掉过头撞到一睹肉墙.惊得抬起了头.正瞧到银若宸那万古不化的冰山脸. 原來.她想得入神.竟连他走了进來都不知道. 该死.小兔子呢.怎么会沒有跟她通报呢.寒菱左右瞧着. “不用找了.小兔子已被本王打发走了."银若宸不动声色地淡然说道. 什么.寒菱听到这话惊了一跳.猛然感到一阵突如其來的不安.他竟然把小兔子打发走了. “你不是要请本王用饭么.那这房内就不必要有其他的人了.”银若宸抬眼扫了桌上丰盛的酒席一眼.无所谓地说道. 寒菱一听.似乎他说的也对.想了想反正不需要小兔子在此.她也能应付得过來.而眼下情形.也无可奈何了. 当即嘿嘿一笑.点头附和道:“王爷说得极是.今日是我诚心请王爷吃个饭.就我们二人再好不过了.” 说完朝银若宸一抬手.“友好”地说道:“王爷.请上坐.” “嗯.”银若宸嗯了声.毫不谦逊地在桌前坐了下來. “王爷.您英明神武.德才兼备.侠义心肠.小女子感谢王爷在大火中相救之恩.今日特地先敬您一杯.为表诚心.我先干为敬.”寒菱给银若宸倒了满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端起酒杯朝银若宸诚挚地说道.说完一饮而尽. 这句话是发自寒菱的内心.并无虚假的成份在里.银若宸听得心跳了下.略一思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爷.小女子当时家中有难.为替娘治病不得不卖身到王府.多谢王爷不嫌弃小女子貌丑.多方庇护与呵护.小女子心存感恩之心.无以为报.再敬您一杯.略表谢意.”寒菱声情并茂地说道. 此话多半为真.情感自然流露.听得银若宸一阵恍然.心中一动.只一沉思.端起酒杯也一干而尽. 寒菱眼见银若宸毫不犹豫地连饮了二杯.好不爽快.不由笑开了颜.高兴坏了.这计划正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良好呢. 此时的银若宸.因为饮酒的缘故.半边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气色和缓了不少. 寒菱忙又替他斟满了酒.也给自己倒满了. “王爷.自打小女子跟了瑞姑姑后.屡屡与王爷吵架斗嘴.心有不安.如今觉得这样.委实不雅.这不被人当成了笑话了吗.因此.今日我略备薄酒再敬王爷一杯.愿我们饮完此杯后.冰释前嫌.握手言欢.以后我们就和平相处.共同发展了.”寒菱端起酒杯说道.说完又觉得这“共同”二字太过露骨.便改口道:“彼此和睦.” 这话水份就太多了.直到今日今时.寒菱压根就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是这个家伙薄情寡义.吹毛求疵.不听自己解释.一味地刁难自己. 眼下嘛.不过是权宜之计.先给他认个错.让他高兴下好实施自己的计划.以后还会要向他讨回來的.再说了.日日与他针锋相对.一点都不好玩了. “王爷.小女子先干为敬.”寒菱说完.一仰脖子.又一饮而尽. 银若宸半边脸上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手握着酒杯.却一动不动. 喝呀.干吗不喝呢.寒菱瞧着银若宸这样.心里微微着急. 可银若宸却像瞧出了她的心思般.只是淡然坐着.并不喝酒.先前爽快喝酒的势头一去不复返了. 寒菱眼波一转.绕到银若宸的右侧坐了下來.紧挨着他.不时拿眼偷偷打量着他的半边面具.见那面具与他的脸契合得很天衣无缝.熨贴在他的右边脸上.连固定物都沒有.却牢不可破.不由暗暗称奇. “你真这么认为吗.”银若宸握着手中的杯酒.整个人都转向了寒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信地问道. “当然.我是真心的.比那个金子还真.”寒菱夸装地笑着说道. 银若宸眉眼挑了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來.对着寒菱.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作亲昵状附在她耳边说道:很好.既然你是诚心的.那就请替本王喝了这杯酒.如何.” 寒菱一听.头嗡地一响.这家伙.什么意思.前二杯都如此痛快地饮下了.这第三杯酒竟然如此唐推.难道是想考我不成.当下微微一笑.唯恐他怀疑生变.这几杯酒里.那可是一清二白呢.什么药都沒下. 正文 第一百章 中计 寒菱如此想着.心惊肉跳.连手心都渗出汗來.这家伙难道瞧出了什么端倪. 忙夹了一筷子好菜放进银若宸面前的银碗内.干笑二声.连连说道: “王爷.不急.先吃菜.吃菜.” 银若宸只是无动于衷地坐着.仍旧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瞪着眼望着她. 寒菱被他瞧得那是心慌意乱.心虚不已啊. 不喝吧.这家伙那眼神渗人得很.不容她拒绝.喝了吧.可这是真正的酒啊. 瞧着他那神情.似乎这杯酒是毒酒般.看來.不得不喝了.为了放下他的戒心.寒菱决定喝了这杯酒. “好吧.我喝.”寒菱一咬牙.说道.说完拿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闭眼.一仰头.“咕咚”一声全都喝了下去. 刺鼻的辛辣味直窜进咽喉.再进到胃里.寒菱立时感觉嘴里.咽喉和胃里似火烧般难受起來.鼻涕眼泪都流了出來.还好.只此一杯而已.寒菱暗暗想道.凭自己的酒力.这个应该还能勉强撑得过去. 银若宸眼睛“关切”地望着她.好心地问道:“怎么样.沒事吧.沒想到你酒量这么好.下次本王设宴时定要叫你过去共欢乐了.” 我酒量好.寒菱立时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拜托啦.她先前喝进去的三杯只是白开水而已.银若宸这杯才是真正的酒呀.可寒菱心虚.哪敢说出來.只得干笑着.连声应道:“好说.好说.多谢王爷赏酒.” 银若宸眼见寒菱喝了酒.这才掉过头來.夹了点菜放进口里慢条斯礼地嚼着. 寒菱又给他倒了一满杯说道:“王爷.今日好雅兴.來.多喝点酒.”说完也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银若宸瞧着面前的酒杯.笑笑说道:“小丫头.今日本王高兴.你也敬了本王三杯了.现在该轮到本王敬你了.”说完拿起面前的酒杯说道:“你陪伴了本王那么久.本王也要感谢你委屈求全地陪着本王.这样吧.这杯酒本王敬你.”说完拿起面前的酒杯朝着寒菱敬了敬.一饮而尽. 饮完后又拿起了寒菱面前的酒杯.略带酒意地说道:“你替本王饮了一杯.本王还你个人情.也替你饮了这杯.”说完一仰头.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干. 寒菱一见.暗暗高兴.自己这杯那可是真正的酒來的.为了怕他瞧出端倪.不得已才给自己倒了杯酒.沒想到被他抢着喝了.真是太好了. 哼.等你再喝下一杯酒.我就要瞧瞧你的真颜了. 想到这儿.接过银若宸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递给银若宸热情地说道:“王爷.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就互不干涉.和睦相处了.我们做好兄妹吧.” 寒菱这句话倒有一半是真的.时到如今.虽然他们整日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战火纷飞.可她并不真的恨他.反倒觉得银若宸并不坏.也想好好珍惜这段缘份.毕竟是自己逃离在先.而他其实以前对自己还是蛮好的.那时做他的小跟班.他能对她这个弱势的丫头照顾周全.凭着这点.也不应该是个坏人. 银若宸的身了僵了下.接过寒菱手中的酒杯.望着杯中的酒沉思不语. 寒菱眼巴巴地望着他.快.快点喝下.喝下后.他就会睡着了.这样他的脸自己想怎么瞧就怎么瞧了. 却见银若宸叹息了一声.说道:"美酒虽好.却不宜贪杯.本王今日饮了不少了.已不甚酒力.这样吧.你替本王饮下此杯后.本王自此后就把你当好妹妹对待.可好." 寒菱不听则已.一听不由大惊失色.这杯酒可是加了蒙汗药的.她怎么能饮呢.这家伙还真够狡猾的.难不成他瞧出了什么古怪不成.想到这儿朝他瞧去.他脸上红晕一片.神思已有些模糊了.醉眼迷离的.瞧这样子.好似真的喝多了般. 这也不对呀.王爷那可是好酒量呀.怎么才这么几杯.就不行了呢. 正想着.却见银若宸凑过头來.搂着她的肩膀.亲昵地说道:“草儿.瞧在瑞姑姑的份上.以后本王会对你好的.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对待的.这杯酒先替本王饮了吧.” 寒菱心下惊慌.试图挣扎着离开.可那家伙的手臂力气奇大.搂得她紧紧的.都快要把她搂进怀里了. 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龙涎香传來.寒菱觉得一阵头昏.这个曾经那么熟悉的怀抱.还有这种味道.自己似乎并不排斥.有一瞬间.她失神了. 这时银若宸凑过头來附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草儿.乖乖替本王喝了这杯.本王想看到你的诚心.这样本王才能好好的疼你.” 说完他的左手绕过寒菱的右肩.握住了寒菱的下巴.稍微用力.寒菱的嘴唇就受不了痛张开了. “來.喝吧.喝完这杯后.我们就是好兄妹了.”银若宸语气更加柔和地说道.右手拿着酒杯送到了寒菱的口边. 寒菱瞪圆着眼.眼睁睁地瞧着那杯下了药的酒在银若宸的手中缓缓给自己灌了下去.她被银若宸紧紧地搂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吞下了这杯苦酒. 银若宸眼瞧着寒菱苍白着脸“喝”下了这杯“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一会儿.寒菱头脑昏沉.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银若宸拿着酒杯冷笑一声.望中怀中熟睡过去的人儿.眼里淡射出一缕骇人的寒光來.这种小把戏就想來骗我.那还嫩了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以前在我身边做小跟班时那套甜言蜜语.刻意讨好.不是不知道.只因为她并无坏心思.就并沒有拆穿她.且她说的那些话也确实让他挺开心的.也就容忍了下來. 今时不同于往日.还拿这套來糊弄他.当他是什么.想他驰骋战场多年.什么样的人沒见过?就你这黄毛丫头.乳臭未干.就想在他面前班门弄虎.那是太自不量力了. 倒想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是谁指使她來的. 银若宸搂着这具柔软的躯体.曾经在自己的怀里睡过许多夜晚.曾经逗得他开怀大笑.也曾让他心生怜惜的女人. 可现在不同了.她竟然是个身份不明的人. 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送她上西天了. 眼里的寒光越聚越多.手也不自觉的拧紧了.望着她那张平庸丑陋的脸.忽然陷入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來.为什么自己会对这张平庸的脸下不了毒手.为什么只要瞧见她便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呢.甚至于不同他的妻妾.这种感觉只有继香菱之后.唯一在她身上能找到的. 眼中的痛楚慢慢地加大.握着拳头的手松开了.忽然全身松懈下來.颓然地坐在椅上.望着怀中的女人发起呆來. 很久后.站了起來.把她抱过去放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好吧.本王再放过你一次.希望你能自尊自重.幡然醒悟. “來人.”守在门口的红玉走了进來. “你们主子喝醉了.服伺好她.”银若宸简短地吩咐完.快速地离去了. 躺在东寝宫床上.辗转反侧.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一念之慈. 以往对于敌人.他一向从不手软.可现在遇到这个丑女.竟屡屡改变了心思.他的原则似乎都在重新改写.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银若宸一拳砸在了枕头上. 诺大的东寝宫静寂得可怕.银若宸木然坐起來.旁边的小床还是并列地摆放着.记起了那些夜晚.自己与她对弈下棋.嬉戏的场景.忽然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难道他真的像母妃说的那样.掉进了这个丑女设计的陷井了吗.想当初见到她时.只是觉得好玩.因为觉得她与众不同.装傻充愣.很会逗趣.这才留下了她. 还是她身上一直具有香菱的某种特性使自己不能自拔呢. “翁主.翁主.醒醒啦.”寒菱是被一阵着急的呼唤声惊醒的.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慌忙坐了起來. 小兔子那着急的面容出现在面前. “怎么啦.”寒菱的头痛得厉害.摸着头.茫然地望着小兔子问道. “翁主.今日是大年三十呀.主子们都要去正殿祭祖吃团圆饭呢.这会子都快到时辰了.可翁主却怎么也叫不醒.”小兔子着急忙慌地说道. “ 这样啊.”寒菱这才记起來今儿个是过大年了.忙急急欲站起來.却觉得头昏脑胀.不由又坐了下來. “翁主.您昨晚咋喝那么多呢.”小兔子关心不解地问道.“翁主.昨晚不是说要瞧清王爷的面貌吗.怎么样.瞧清沒有.” 昨晚.寒菱惊得跳了起來.这才记起了昨晚的事來.忙拉着小兔子问道:"小兔子.你昨晚在哪儿.” 小兔子神情迷惑地说道:“奴婢昨日去请王爷.不知怎么回事.竟在王爷的寝宫睡着了.待醒來时竟睡在自己的床上了.”小兔子莫名其妙地说道. 寒菱的头轰地一响.糟了.原來银若宸一早就是有备而來的.昨晚竟然中招了.不仅沒迷晕他.反把自己迷晕了.该死.这家伙果然精明.真是小瞧了他.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期望 寒菱很快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來.既是他特意让自己喝了那杯酒.那他就一定知道酒里面下药了.这下可好.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屎. 忙摸了摸脖子.还好.竟然还活着. 这可怎么办呢. 寒菱慌忙穿好衣衫.冼漱完毕.带着小兔子朝正殿而去. 当寒菱赶到正殿时.祭祖仪式快开始了.寒菱忙小心地走过去.站在瑞姑姑身边低垂着头. 不想去见太妃娘娘那冰冷的神情. 寒菱眼睛滴溜着乱转.悄悄寻找银若宸的身影. 很快就瞧到了. 他.就站在瑞姑姑的右侧.面无表情地站着.自始至终都沒朝自己望一眼. 寒菱的心惴惴不安.一直到用完团圆饭.银若宸就坐在她的身侧.她始终无法安下神來.食不知味地吃完了年饭.心神不宁地朝东寝殿走去. 刚走到东寝殿门口.便见银若宸全付戎装地走了出來.寒菱瞧得暗暗心惊.他这个样子是要出远门吗. 银若宸面无表情地走着.经过寒菱面前时连眼都沒抬一下.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寒菱被他的这神情弄得又难受又心虚.眼见他就要走远了.只想着解释下昨晚的事.忙追过去叫道:“王爷.请稍等.” 银若宸开始并沒理会.待寒菱追得近了.不停地叫着.只得停了下來.掉头冷声问道:“你.在叫本王.” "对.”寒菱点点头.心虚地小声回道. “说吧.什么事.”银若宸不耐烦地粗暴地说道. 寒菱越加心虚.可她已经做好准备受罚了.能在王爷的酒里下药.不想活了吧. “王爷.对不起.”她小声却很清晰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银若宸脸一暗.满眼寒霜地问道. “王爷.其实昨晚给您酒里下药并无恶意.相信我吧.”寒菱老实地交待道. “哦.”银若宸“哦”了一声.冷笑一声问道:“难道给人下药还要分有沒有恶意吗.那本王现在若杀了你.也说不是恶意的.是不是也一样无罪呢.” 寒菱听得心惊肉跳.事实确实是这样.给人下药本身就不对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顿时满脸通红.垂着头说道:“王爷.确实是我的错.可我并不想伤害你.”说完抬起头.眨着大眼.真诚地说道:“请相信我.” 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那个锦袍男子.想知道他了解寒家班血案的真实意图.其他的.真沒想过.更不会想到要去伤害他. 银若宸望着她无辜清亮的眼眸.心内一阵悸动.良久后.嘲讽地笑道:“你该不是想说.给本王下药只是想下得玩玩吧.” 说完他的脸上满是嘲笑. 寒菱听得缩起了脖子. 银若宸逼视着她.想了半响.忽然说道:“好吧.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指使你來王府的.你在本王身边到底想做什么.昨晚给本王下药是为了什么.只要你如实回答出來.本王既往不暨.待你还如从前.若你有什么困难.本王可以考虑帮你.如若你不想说.就当本王沒问过.” 银若宸一迭声的问话.让寒菱不知所措起來.这一系列的问題把寒菱给问傻了.谁指使她來的.來王府有什么目的. 天啊.这也太复杂了吧.她的目的只是想來王府赚点银子而后逃之夭夭的.其它的那些.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样逼问我.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得了. 深深呼了口气.抬起头來.一眼就望到了银若宸那晶亮期望的眼神.咬了咬牙.哭丧着脸说道:“王爷.我真是因为娘病重无钱医治.为了银子才卖身來到王府的.并沒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呀.至于昨晚给您酒里下药.这个呀.其实.我只是想灌醉王爷后.摘掉王爷脸上的面具.瞧瞧王爷的真面目.并无其它意思.可王爷英明神武.不受骗.反把我给灌倒了.” 寒菱老老实实地说完.自以为已经交待得很彻底了.因此只是无奈地站着.等着他的责问. 银若宸刚开始还认真地听着她的话.听到后來.脸上满是痛色.哈哈大笑起來.大步离去了. 寒菱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惊惊的. 银若宸这一走.就是整整十日都沒有回王府. 寒菱忽然觉得这十日很漫长.漫长到她度日如年.她日日神思恍惚.心神不宁. 有时进出东寝宫门口.眼睛都会刻意的四处张望着.期待见到他的身影.又或者走在王府内.想着会不经意地遇到他笑容满面或满脸阴沉地从外面回來. 多次找杨路有事无事的问询着.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心中忐忑不安.他会去了哪儿呢.以前他也会离开王府.但绝不会这么久. 寒菱忽然觉得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期待见到他的身影了.会因为他而烦燥不安了. 这种感觉让她很心慌.她真的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她说白了只是一介草民.而且是一介很丑的草民. 这日寒菱早早起床了.小兔子要给她梳妆打扮.被她拒绝了.她本就不喜这些.更何况也沒心思呢.胡乱打扮了下.就朝外面走去. ”翁主.这几日都闷闷不乐的.怎么啦.昨晚瑞姑姑还在说起呢.说是上元佳节要带你出去玩玩呢.”小兔子担忧地说道. 上元佳节.寒菱听到这儿.心内一沉.这才记起來.她和青阳哥哥约好了在上元佳节那日在护城河边相见的.心内涌过一丝稍微的喜悦來. 上元佳节这一日.她一定要亲自问询青阳哥哥一些不太明白的事.也希望能弄清楚以前的往事.让一切都有个计划. 只是.瞬间.寒菱就觉得索然无味起來.就算弄清楚了.那又如何.以她的能力.真能替寒家班报仇雪恨吗. 寒柳这段日子似乎消失了.从银若宸身边回到太后娘娘寝宫后.她似乎沒见过她了. 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一团谜雾.她根本无从下手.清心庵那个锦袍男子也消失了.后來她又去过清心庵几次.再也沒有遇见过他. 一切更加朴朔迷离了. 寒菱无精打彩地走着.心下怏怏. “王爷.王爷回來了.”小兔子忽然在身边惊讶地叫道. 寒菱身子一震.忙抬起头望去. 银若宸还是穿着那日出门时的那身锦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來.他俊朗的半边脸上略带着丝疲倦.神情似乎有点累. “王爷.回來啦.”寒菱带着丝不属于她的欣喜迎上去问道. 银若宸见到寒菱.眼神略有丝惊讶.很快便平静无波了.脸上神情淡淡的.瞧不出任何心思. 寒菱心想他一定是恨死自己.讨厌自己的了. 一个特意给他酒里下药的人.能有多少好感呢.能让自己活着已是他最大的恩赐了. 果然银若宸平静无波的眼里只是瞧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从他面前晃过去了. “王爷.”寒菱眼见银若宸从自己面前就要过去了.忙轻声叫道. 原以为他会听不见.可银若宸却听见了.意外地停了下來. “你可是在叫本王.”银若宸停住脚步.问道. 寒菱忽然觉得自己厚颜无耻到了极点.他摆明了不想理她.她却还要恬不知耻地叫他. 当下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 银若宸用他好看的明亮的眸盯着她的脸.忽然说道:“你这脸.还真是越來越丑了.” 什么.这么多日子不见了.今日见面竟然开口就说她丑.这男人都是这个德性吗.只知道瞧着女人的脸. 寒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竟然粗糙得有如长满了丝丝皱纹般的老人的脸.猛然醒悟过來.原來他离开王府的这些日子.自己心思不宁.沒有什么胃口.夜里睡觉老是做恶梦.竟是脸部消瘦了不少. 本是易容后的那层皮也因为脸部的消瘦而松挎了下來.当然就显得皱褶了. 只因自己沒有心思來关注.也就沒有察觉.身旁的丫头们更是不会说了.直裸裸地说一个女子丑陋.除了银若宸这类奇葩外.恐怕再无人会直说了. 银若宸说完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大步朝寝宫而去. 寒菱怔了一下.慌忙逃回卧房了. 御书房内. 宋元帝坐在龙案前.双目紧锁.妖娆的桃花眼难得的正经. “赵虎.叫你跟踪那个丑女小跟班.这都多少日子了.怎么还沒有动静.”宋元帝不悦地问道. 赵虎慌忙跪下回道:“启禀皇上.末将派人跟在丑女身旁多日.无奈银王爷日日与丑女厮混在一处.吃则同桌.寝则同床.根本沒机会得手.好不易使得银王爷对丑女有了芥蒂.可如今瑞姑姑又认她做了翁主.日日暗中都有高手在旁守护.实在找不到机会.请皇上降罪.” "有这等事."宋元帝惊得跳了起來.眉头紧锁.怀疑地说道:“不就是个丑丫头吗.怎么会得到如此多人的庇护.难不成她真有些本事不成.”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复杂 “回皇上.”护国公上前一步.小声地禀道:"皇上.此事确实蹊跷呀.想瑞姑姑已是半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为啥还要认养那个丑女做女儿.这不同寻常呀.” 护国公沉吟着.不解地继续说道:“皇上.据小女传來的消息.近段日子银王爷已对丑女憎恨不已.二人日日吵架斗嘴.面红脖子粗的.几乎沒有好感了.银王爷是不会再庇护她了.可如今这瑞姑姑却对她护爱有加.那情形竟比对银王爷还要宠爱.真让人想不明白.” “据说大火那日.这丑女冲进火中救了瑞姑姑.或许瑞姑姑感恩.又怜惜她孤苦无依.回报给她亦有可能.”宋元帝说道. "禀皇上.此事可能不会那么简单.要怜惜一个丫头.赏赐或者其它方式都行.可认做女儿.却就不合常理了.想瑞姑姑乃正宗皇家血脉.北冥国前朝公主.这认做翁主.事关皇族血统.岂不乱了纲常.瑞姑姑又岂能不知呢.可她如此做法.必然事出有因.“成国公崔元分析道. 宋元帝点了点头.却也百思不得其解.得不到要领. “皇上.更可疑的是瑞姑姑即是认了她做翁主.可暗中却派了武林高手护卫在她身边.于情于理都觉得奇怪.”赵虎也进一步地解析道. 此话一出.御书房众人都醒悟过來.觉得事情实在过于诡异. “赵虎.现今银王爷怎样?"宋元帝想起了心中的疑虑.连忙问道. ”皇上.银王爷近段时间与丑女闹翻后.每日更加纵情于酒色之中.无所事事.荒涎不羁.倒也安静.”赵虎如实地答道. “哼.”宋元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银亲王那边怎么样."宋元帝扭头问成国公道. “皇上请放心.银亲王地处偏远.又无兵权.兵符.凭他难兴起什么浪來.只要他不与银王爷联手.不足以构成威胁.”素有军师之称的成国公胸有成竹地答道. "好.做得好.”宋元帝面露微笑地说道. “皇上.如今江湖上有一股势力勾结.有消息说是皇上登基时解散的炼狱余孽.他们不甘心被朝廷遗弃.现在正在暗中蠢蠢欲动.这个倒要多加小心.”成国公忧虑地说道. “嗯.成爱卿说得对.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朝政不稳.你们不能掉心轻心.朕登基为帝.诸多势力都不服.尤为拥护银王爷与银亲王.朕定不能让他们得逞.”宋元帝的桃花眼放出恶狠狠的光说道. “赵虎.你继续呆在王府内.督促好御林军保护王府的“安危”.另务必要对那个丑女小草加紧行动.不能出现吡漏.现今重中之重就是要尽快找到丢失的兵符.”宋元帝命令道. “是.未将遵命.”赵虎接旨道. “还有.现在赶紧派人速去查清丑女小草的來历.一有风吹草动即刻來禀道.”宋元帝郑重地吩咐道. “是.”赵虎领命退下了. “皇上.臣记得十年前.后宫中那场大火就非常可疑.但只因查无实证.便不了了之了.如今王府失火.也是查不到丝毫证据.臣在想.这些事情会不会有所关联呢.”成国公老谋深算地说道. 宋元帝闻言.面色一变.额上渗出丝丝细汗來.大火中的情景犹在眼前. “可是.事发在王府.朕又在王府内.若银若宸玩这种阴谋.那他大可不必前來救朕.若他不來.朕当日必死无疑了.这样做实在无此必要呀.”宋元帝忐忑不安地说道. 成国公点了点头.神秘地说道:“皇上.这王府内除了银王爷.可还有一位重要的人物呢.想当初先帝可是被她活活给气死的了.” 宋元帝一听.恍然大悟.脸都变成了灰色. “皇上.银王爷与她母子关系并不牢靠.已是面和心不和.皇上别急.这个倒可以好好利用下.”成国公阴笑着说道. 宋元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來. “回皇上.”护国公上前一步.小声地禀道:"皇上.此事确实蹊跷呀.想瑞姑姑已是半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为啥还要认养那个丑女做女儿.这不同寻常呀.” 护国公沉吟着.不解地继续说道:“皇上.据小女传來的消息.近段日子银王爷已对丑女憎恨不已.二人日日吵架斗嘴.面红脖子粗的.几乎沒有好感了.银王爷是不会再庇护她了.可如今这瑞姑姑却对她护爱有加.那情形竟比对银王爷还要宠爱.真让人不明白.” “据说大火那日.这丑女冲进火中救了瑞姑姑.或许瑞姑姑感恩.又怜惜她孤苦无依.回报给她亦有可能.”宋元帝说道. "禀皇上.此事可能不会那么简单.要怜惜一个丫头.赏赐或者其它方式都行.可认做女儿.却就想不通了.想瑞姑姑乃正宗皇家血脉.北冥国前朝公主.这认做翁主.事关皇族血统.岂不乱了纲常.瑞姑姑又敢能不知呢.可她如此作为.必然事出有因.“成国公崔元分析道. 宋元帝点了点头.却也百思不得其解.得不到要领. “皇上.更可疑的是瑞姑姑即是认了她做翁主.可暗中却派了武林高手护卫在她身边.于情于理都觉得奇怪.”赵虎也进一步地解析道. 此话一出.御书房众人都醒悟过來.觉得事情实在过于诡异. “赵虎.现今银王爷行动怎样?"宋元帝想起了心中的疑虑.连忙问道. ”皇上.银王爷近段时间与丑女闹翻后.更加每日纵身酒色之中.每日无所事事.倒也安静.”赵虎如实地答道. “哼.”宋元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银亲王那边怎么样."宋元帝扭头问成国公道. “皇上请放心.银亲王地处偏远.又无兵权.兵符.凭他难兴起什么浪來.只要他与银王爷不联手.不足以构成威胁.”素有军师之称的成国公胸有成竹地答道. "好.做得好.”宋元帝这才面露微笑地说道. “皇上.如今江湖上有一股势力勾结.有消息说是皇上登基时解散的炼狱余孽.他们不甘心被朝廷遗弃.现在正在暗中蠢蠢欲动.这个倒要多加小心.”成国公忧虑地说道. “嗯.成爱卿说得对.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朝政不稳.你们不能掉心轻心.朕登基为帝.诸多势力都不服.尤为拥护银王爷与银亲王.朕定不能让他们得逞.”宋元帝桃花眼放出恶狠狠的光说道. “赵虎.你继续呆在王府内.督促好御林军保护王府的“安危”.另一定要注意那个丑女小草.现今重中之重就是务必要找到丢失的兵符.”宋元帝命令道. “是.未将遵命.”赵虎接旨道. “还有.现在赶紧派人速去查清丑女小草的來历.一有风吹草动即刻來禀道.”宋元帝郑重地吩咐道. “是.”赵虎领命退下了. “皇上.臣记得十年前.后宫中那场大火就非常可疑.但只因查无实证.便不了了之了.如今王府失火.也是查不到丝毫.臣在想.这些事情会不会有所关联呢.”成国公老谋深算地说道. 宋元帝闻言.面色一变.额上渗出丝丝细汗來.大火中的情景犹在眼前. “可是.事发在王府.朕又在王府内.若银若宸玩这种阴谋.那他大可不必前來救朕.若他不來.朕当日必死无疑了.他这样做实在无此必要呀.”宋元帝忐忑不安地说道. 成国公点了点头.神秘地说道:“皇上.这王府内除了银王爷.可还有一位重要的人物呢.想当初先帝可是被她活活给气死的了.” 宋元帝一听.恍然大悟.脸都变成了灰色. “皇上.银王爷与她母子关系并不牢靠.已是面和心不和.皇上别急.这个倒可以好好利用下.”成国公阴笑着说道. 宋元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來. 清心庵门口.一个男子缓缓从里面走了出來.他一袭白衣.温润柔和的五官上面镶嵌着蓝宝石般黑亮的眼睛.嘴唇微微笑着.神情俊朗.如沐春风般的笑脸给人种温暖的感觉. “青阳哥哥.你怎么会到尼姑庵來的.”苗青阳刚走出清心庵.便被一抹俏丽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苗青阳惊怔了下.这才看清面前姣美容颜的少女.眼中并沒有过多的惊喜.眉毛微微皱了起來.那日如果不是她去告密.现在他已经跟寒菱离开这里了. “柳儿.你跟踪我.”苗青阳不悦地问道. “青阳哥哥.今日太妃娘娘放我一天月假.我无地方可去.便去苗家戏班找你.苗大伯说你出去了.我只好在大街上走着.正巧路过这里.却见到你走出來了.”寒柳惊喜地说道. “是吗.这么巧.”苗青阳只好答讪着说道. “青阳哥哥.你來清心庵作什么.”寒柳不解地问道. “沒什么.只是过來看看一个长辈而已.”苗青阳淡然地说道. “哦.”寒柳点了点头.望着苗青阳娇嗔乞求地说道:“青阳哥哥.我沒有家.沒地方可去.你陪我走走.说说话好吗.” 苗青阳见寒柳眼圈微红.满脸期待.不忍拒绝.想想天气还早.又是大过年的.其实她的处境也真是令人同情.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二人慢慢朝前面走去.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借刀杀人 “青阳哥哥.想想以前在戏班那会儿.虽然贫穷.但却真的很开心快乐.”寒柳感叹地说道. 苗青阳听得深有感触.附和着点了点头.说道:“柳儿.你既然知道幸福与财富无关.那你就从王府出來吧.若有什么难处我会帮你的.” 寒柳的眼里闪着一丝耀眼的光.朝着苗青阳激动地说道:“青阳哥哥.再等等我.很快就会出來了.我今日去瞧了苗伯父.他还很高兴呢.” “嗯.”苗青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老父的心思他还是明白的.寒家班遇难.他的婚姻搁浅.而他年纪已不小了.老父总希望自己能尽快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作为家中唯一的子嗣.苗青阳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却不说话.寒菱沒死.婶娘呆在清心庵的事情他并沒有向家父透露.如今的父亲早已沒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只求苗青阳能够娶亲生子.过平常人家的安生日子.而寒菱此时被人追杀.如若他向老父提及.恐怕老父亲会反悔.只怕会坚决反对此事.但他却下定了决心.此生非寒菱不娶. “青阳哥哥.你现在不爱我了吗.”寒柳带着丝失望问道. 苗青阳故左右而言它.说道:“柳儿.话.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你不是小孩儿了.我想你懂的.” 寒柳的脸慢慢变成了死灰色. “只因为她小.才需要你呵护吗?"寒柳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曾记得以前的苗青阳曾说过.他爱的人是她.只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要跟寒菱成亲的.当时他的眼里全是痛苦与愤怒.他说他不会喜欢那样的女人的. 就因为这样她拼尽了一切都要为他们二人的幸福谋划.就在事情快要成功的时候.她却发现他已经变了.甚至变得都不爱她了.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只是因为你不想被人说成背信弃义吗?"寒柳痛苦的.想当然地问道. 苗青阳沉默寡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说过这样的话.也确实这样想过.但是自从二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后.心里由内疚转变成了另一种感情.直到他在军营再次遇见寒菱时.他才确定其实他爱的人是寒菱. 只因为自己的左右摇摆.同时伤害了二个女人.苗青阳内疚不已.这次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做出了选择.他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尤其是当他遇到寒菱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一旦明白了自己所需要的.苗青阳便不顾一切地行动了.至于寒柳的变化.除了痛心外.更多的只是惋惜. “柳儿.记住我说的话.王府那种地方不适合我们呆.你还是尽快离开那儿吧.”苗青阳郑重在说道.虽然他不想伤害她.但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寒柳不敢直视苗青阳的眼睛.只是点了点头. “柳儿.你自己保重吧.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苗青阳淡淡地说道. 寒柳眼瞅着苗青阳沒有半分留念地就要离去.心里忽然痛不可言.猛地从后拦腰抱住苗青阳.哀哀地哭泣道:“青阳哥哥.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我不能沒有你.” 苗青阳身了僵了下.很快就清醒过來.慢慢地掰开了寒柳的手.说了声“保重”绝然离去. 春晖宫里. 杨太妃正襟危坐.微微锁起的眉头.不加留意根本瞧不出眼角的细细鱼尾纹.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怎么看都显出一丝浮躁來. 丑女小草任凭她费尽了心思也查不到她的來历.甚至不知道她來自哪里.难道这世上会凭空多出來这么一个人來.而且还恰巧來到了王府. 她站了起來.焦燥不安地走着. “绿梦.宣寒柳进來.”杨太妃对一旁站着的绿梦说道. 很快寒柳便走了进來. "参见太妃娘娘”.寒柳走了进來.恭敬地说道. “平身吧."杨太妃焦躁不安地说道.“哀家且问你.你上次说过的事是真的么.” “回太妃娘娘.绝对是真的.奴婢那日在栎阳大街上遇到了她们.而且还和她们说了话來着.不过那个妇人已经疯疯傻了.”寒柳信心满满地说道. 杨太妃闻言.眼神流露出一丝可怕的光來. “既如此.缘何当时不给哀家抓來.现今她们全都不见了.甚至王府中來的那个丑女小草都找不到來历.”杨太妃阴狠地问道. 寒柳一阵慌乱.忙说道:“回娘娘.奴婢当时是想先回府听从太后娘娘的指示來着.当时大街上很多人瞧着.况且她们并不知道奴婢现在的底细.又怕泄露风声.当时只得走了.待奴婢晚点再赶过去时.她们早已不见踪影了.后來奴婢也曾打探过并沒有找到她们.” “废物.要你去伺侯王爷.却被他赶了回來.为了个男人你就分不清主次了.如今行动不仅沒成功.漏掉了最主要的人物.反而打草惊蛇了.连皇上都惊动了.你说本王养着你干什么."太后娘娘阴冷地说道. 寒柳听得全身发冷.太妃娘娘的手段她是清楚的.谁能惹恼她.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死”.丫头红杏不就是因为沒有完成太妃娘娘的旨意被而活活打死的吗.耳内听到她说起丑女小草.立时就想起了青阳哥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走近些低声说道:“太妃娘娘.奴婢以前在寒家戏班时就知道那个践人会使用变脸术.想现如今找不到她.恐怕她已经变脸躲了起來了.” “哦.还有这回事.变脸术那不是一种江湖把戏吗.难不成还能真的变脸.”太妃娘娘听得一惊忙问道.她也听传过变脸术一事.但也只是听传言.并沒有想到变脸术还真能把活人的脸变成另一张脸. “娘娘.虽然变脸术只是一种杂耍.但变脸术的最高境界就是易容.寒家班的变脸术在江湖上那是比较有名的.而会这个变脸术的正是那个寒菱.眼下四处寻不到.只有这一种解释可以说得通.”寒柳井井有条地分析道. 杨太妃听得恍然.沉思着说道:“若她们易容了.确实会找不到了.那要再找到她们恐非易事.” 寒柳站在旁边.阴笑一声.兴奋地说道:“娘娘.奴婢倒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很有可能会与她有些关联.” “谁.在哪?" "回娘娘.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目前就在王府内.奴婢怀疑就是丑女小草.奴婢曾与她生活在一起好多年.她的身段和声音奴婢瞧着都挺像的.只因奴婢沒有学过变脸术.因此一直不敢断定."寒柳冷静地分析道.现在想想.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青阳哥哥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快.他分明还在等那个践人. 他为什么要带着丑女小草私逃出王府.青阳哥哥绝不会随便带一个女人走的.更何况还是一个丑女.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个丑女小草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他认识的.甚至对他來说很重要的人.青阳哥哥口口声声说与她有婚约.这点寒菱最清楚.与青阳哥哥有婚约的人只有寒菱一个. 果然是她.寒柳的眼里被愤怒和绝望笼罩着.忽然恨得牙齿痒痒的.直后悔到现在才明白过來. 难怪青阳哥哥会背叛自己.难怪她整日会瞪着那双洞悉她一切的大眼瞧着她.瞧得她心慌意乱的.原來竟是她.而且躲进了王府里. 好.很好.天堂有路你不进.地狱无门你偏自來.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青阳哥哥这一生只能是属于我的.谁也休想夺走他. 如今正好借太妃娘娘之手除掉这个心腹大患.这个践人了. 杨太妃瞧着寒柳的神情.心中敞亮起來.显然这个丑女小草很有可能就是戏班那个践种了.难怪自己第一次瞧见她时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应该沒有杀错人.想当初刺杀寒家戏班时犹心有疑虑.担心会杀错.今日來看此事十有**是真了. 无怪乎整日会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原來真的是危险來了.她竟真的沒死. 低着头沉吟了半响.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那个践种沒有理由沒死呀.三番几次谋害.她都死不成.难道这是天意. 实则丑女小草到底会不会是那个践种.杨太妃至今也是臆测.不过现在可能性加大而已.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这可是她一贯的手段.更何况现今这个丑女小草早就惹她生厌了.早就想除掉她了. 她平静地坐了下來.嘴角浮起一丝清冷的笑意. “寒柳.那个践种自小与你一起长大.如若让你去除掉她.你可会下得了手.”杨太妃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问道.眼睛却直视着寒柳. 丑女小草如今可是瑞姑姑的女儿.明的不能下手.暗中也下不了手.这老家伙竟然派了高手在暗中护着她.现在如此一想.杨太妃那是豁然开朗了.瑞姑姑会认她做女儿.并派人保护她.这可不是无缘无故的事.看來这老家伙早就知道一切了.果真是老谋深算呀. 该死的老东西.成日跟她作对.以前在宫中时.就处处维护王皇后.如若不是她.王皇后恐早已失宠了.杨太妃想到这儿那是恨得牙痒痒.眼睛直冒火. 越加可以断定丑女小草就算不是戏班那个践种也很有可能是香菱了. 只是香菱为何沒有死.这一直是她迷惑的. 就算只是疑问.就算只是揣测.她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却说寒柳听到太妃娘娘的话.竟要让她去毒死小草时.慌乱极了.尽管心中恨透了她.恨得牙关紧咬的.心底还是被恐惧占领了. 沒错.她是恨她.恨她夺走了她的青阳哥哥.也巴不得她早点去死.可真由她來除掉她.还是犹豫了.不是心疼寒菱的死.毕竟她长这么大.还沒有直接去杀死过人. “怎么样.不愿意吗”杨太妃阴森森地盯着她问道. “奴婢愿意.奴婢巴不得她早点死掉.可奴婢平生沒有杀过人.奴婢害怕.”寒柳胆战心惊地结巴着说道.原以为会借太后娘娘的手除掉她.却沒想到精练的太妃娘娘反过來利用她了.此时方才想起苗青阳说过的话來.心底生出一丝悔意來. “你给哀家听好.如若你完不成这个任务.那这包毒药就只能你自己服下了.”杨太妃丢过一包药粉.冰冷冷地说道.“不管你用何种方法.哀家只要看到结果.下去吧.” “是.”寒柳颤微微地回道.双手发抖地捡起了地上的毒药.心神不宁地走了出去. 此时她满脑中都是苗青阳的身影.多么希望她的青阳哥哥还像以前那样爱着她.就是因为那个践人.她的一生都给毁了.握紧了手中的毒药.眼里闪着可怕的光.别怪我.寒菱.只怪你命太好了. 寒柳仰天大笑了起來.眼角流出了凄楚的泪.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托付 这一日.寒菱无精打彩的.老是心绪不宁.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來.可就是有那么一种直觉.似乎觉得连身旁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不安宁. 坐在瑞姑姑的身边心思深重.猛觉得右眼跳个不停. “草儿.你怎么啦.不舒服吗.”瑞姑姑瞧着寒菱神情不振.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中怜惜不已.曾记得她的香菱自小活泼开朗.惹人爱怜.如今的她.面容丑陋.神情萎迷不振.想起了她七岁那年的光景.心中一痛.伸手摸着她的小手.叹了口气.这孩子在外面究竟吃了多少苦呢.一个人从高贵的公主沦落到普通的草民.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了.更何况还是一个七岁的女孩儿呢.能够活下來已是上天的恩赐了. 寒菱像个无助的娃般依偎在瑞姑姑身边.瑞姑姑对她的好.她真心感动.弥足珍贵.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值得珍惜的一份情.甚至连她娘都无法与之比拟. 究竟她是何其幸运能得到她的爱呢.想到这儿.寒菱依偎得更紧了.瑞姑姑慈爱的笑了笑.伸手揽过寒菱在怀.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寒菱心中暖暖的.心中的烦闷消去了不少. "草儿.明日上元佳节.娘叫人带你去庙里玩.求求姻缘.怎么样.“瑞姑姑轻轻拍着寒菱的背问道. 寒菱脸一红.撒娇地说道:“娘.不要.孩儿不想嫁人.就陪着您好了.” 瑞姑姑一听.笑了说道:"可又胡说了.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道理.放心.你是娘唯一的女儿.待你嫁人时.娘会尽最大的努力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绝不会委屈你." 寒菱听了脸更红了. "王爷.好.”门口响起了小兔子的声音.寒菱一动不动地偎在瑞姑姑的怀里.银若宸自从上次出去消失十天后.再回到王府时.他对寒菱的态度整个都变了.不再跟她吵嘴.也不再对他刻意淡漠.他脸上的神情却是难得的平静与淡漠. 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更是让寒菱捉摸不透了. 寒菱心中烦闷.慵懒地偎在瑞姑姑怀里.享受着这种无与伦比的温情. 银若宸走了进來.她也沒有抬头.甚至懒得去看他. “若宸.你來啦.”瑞姑姑朝银若宸笑着打着招呼道. “姑母.您如今有了翁主就不要若宸啦.”银若宸瞧着寒菱偎在瑞姑姑的怀里.心底竟然会有一种酸意. 瑞姑姑听着他半是玩笑半带着酸意的话语.笑笑说道:“若宸.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姑母的心意的.草儿比不得你.虽说你在宫中也并不是说有多幸福快乐.可你跟草儿比起來幸运多了.这孩子自小受了多少苦啊.”瑞姑姑抚摸着寒菱的头眼中带泪地说道. 银若宸听得默然不语.半响后笑笑说道:"姑母真是善心人.” 瑞姑姑叹息一声.沒有答话.忽然指着身边的凳子说道:"若宸.你过來坐下.姑母有事想跟你说." 银若宸闻言走了近前.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若宸呀.今日姑母给你说些话.你可要牢记在心.否则姑母就是到了地下也不得瞑目.”瑞姑姑郑重地说道. 此话一出不光银若宸就连寒菱听了都抬起了头.怔怔地望着瑞姑姑发呆. 银若宸见瑞姑姑神思凝重.心下疑惑.不敢多问.只是笑笑说道:“姑母身体还好得很呢.现在还是大正月里.何苦说这些呢.“ 谁料想瑞姑姑神情益发严峻起來.对着银或宸说道:“若宸.瞧在姑母带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姑母求你一件事.你必要答应姑母才行.” 银若宸一听更是丈二尚摸不着头脑.又见瑞姑姑神色凝重.心下也不免不安起來.只得点头说道:“姑母嘱托给我的事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也要尽心尽力去做.必要达到姑母的要求才行.” 瑞姑姑闻言.方露出了笑脸道:“你这小子.姑母嘱托给你的事必是重要的.哪会有那么多呢.”说完摸着寒菱的头说道:“若宸.姑母想跟你说的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保护好草儿.哪怕自己有危险也不能让草儿有危险.你能做得到吗.” 瑞姑姑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银若宸.银若宸只惊呆了一阵.很快回过神來.默然. “怎么样. 这是姑姑此生唯一求你的事.不管草儿是否嫁人与否.你都要护她周全.就当是护着老身那样.能答应姑母吗.”瑞姑姑再三郑重地说道. 寒菱抬起头.听得傻了. 银若宸淡然望了眼寒菱.脸上的表情只在惊怔瞬间后即刻恢复了平静.不加思索地说道:“姑母放心.若宸说话算数.只要是姑母交待的事.若宸都会尽自己最大力气去完成的.” “好.好.”瑞姑姑开颜笑道.整个人都放松了下來.拉着银若宸的手说道:“你答应了.姑母也就安心了.若宸呀.不要怪姑母偏心.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姑母的苦心的.” 寒菱听得那是一阵糊涂呀.这都什么嘛.银若宸那家伙只怕早已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了.还会來保她的安全.那是说笑话吗?可眼下她也不敢多说.反正这都是瑞姑姑的意思.不是我的本意. 银若宸又陪着瑞姑姑说了会话.瑞姑姑脸露倦意.寒菱和银若宸便告辞了出來. “那个.王爷.瑞姑姑嘱托的事.不是我的意思.还是不要当真了吧.”从瑞姑姑寝房刚出來.寒菱便满脸歉意地对银若宸说道.她真沒料到瑞姑姑如此嘱托银若宸.而这嘱托似乎对他不公平.他又怎能保她的平安呢.完全强人所难嘛. 银若宸平淡如水的眼眸只是瞅了她一眼.惜字如金地“嗯”了声.飘逸地从她身边离开了. 他面容平淡.不带有任何表情.寒菱说什么他都豪不客气地答应了.干脆果断.似乎连多说个字都是显得多余的. 怪人.装清高.寒菱嘟囔着嘴小声说道.又不是我要对你说那些话的.那根本是瑞姑姑的意思嘛. 哎.可惜瑞姑姑所托非人.他哪会有那个好心呢. 东寝宫内.银若宸站在案桌前.沉思不语.瑞姑姑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若宸啊.不要怪我偏心.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苦衷的. 瑞姑姑的苦衷是什么.她对寒菱的维护和宠爱.莫要说别人瞧着眼红.就是他都会瞧着心酸和不舒服.瑞姑姑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亦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她做的事必有她的道理.只是或许现在还不方便告诉自己吧. 一条暗影从窗外飘了进來. “王爷.”柳义飘进來.单腿跪地.双手抱拳地说道:“属下参见王爷.” 银若宸摆了摆手.柳义站起來说道:"王爷.事情有了一丝眉目.' "哦.”银若宸扭过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急忙说道:“快讲.” “王爷.寒家戏班二十三年前就曾经栎阳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寒家班人丁兴旺.戏路广阔.生意也较好.属下走访了栎阳西郊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大都记得那时的寒家戏班还颇有名气.当时班主寒德智颇有眼光.在当地几户大户人家那里混了个脸熟.颇为照顾他们的活计.日子还算混得过去.可后來突如其來发生的一件事.使寒家班渐渐陷入了绝境.”柳义缓缓地说道.神色庄重. 银若宸静静地听着. “二十三年前.寒德智的儿子寒德尧的媳妇怀孕了.一家人全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寒家班几代单传.日夜盼着添个孙儿.如今有此喜事.自然高兴.可是令他们沒有想到的是.当他家媳妇赵香芸怀孕到六个多月光景时却突然失踪了.寒家班一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自此后无心生计.费尽家财.四处找寻打探.再无任何消息.寒家班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特别是寒德智的儿子寒德尧更是失魂落魄.整日以泪冼面.而就在此时.栎阳另一个戏班苗家班渐渐斩露头角.生意很快便被他们抢了去.寒家班的生意从此后一落千丈.再也沒有好起來过.半年后.一天夜里.有人敲门 .众人开门一瞧.原來正是失踪了半年的赵香芸.众人无不欢喜交加.可渐渐地发现赵香芸的肚子是干瘪的.肚里的孩儿不见了.出底出了什么事.一家人不停地盘问着.可赵香芸只知道整日哭泣.神情呆滞.茶饭不思.嘴里不停地叫着还我的孩子.还给我的孩子.寒德智阅历丰富.当即意识到了不幸.按照赵香芸散乱的讲述.四处打探了番.一无所获.待赵香芸休养一段时间.身体复原后.一家人经过反复思考.再加上当时活计已被苗家戏班抢去大半.生活陷入困境中.当即决定迁出栎阳.回到了上河县.” 柳义一口气说完.银若宸惊得站了起來.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危机 “这么说.二十三年前.寒阳寺中的那个妇人即就是现在被追杀的寒家班那个老妇人了.”银若宸惊魂不定地说道. “对.沒错.王爷.现在这个老妇人就在清心庵里.”柳义肯定地答道. “那个名叫寒菱的姑娘.实际上不是老妇人的亲生女儿.那是赵香芸思念爱儿心切.日日流连在外.捡到的.至于是如何捡到的.究竟是谁的孩子.这个除了赵香芸外.别人都不清楚.赵香芸神志不太清醒.时好时坏.恐她说的话也多半不能信了.”柳义继续说道. “那寒家戏班后來缘何又会在栎阳郊外生活长达二年之久呢?"银若宸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个.实在太难打听了.据说寒家戏班二十三年前离开栎阳后.先后又回來过栎阳几次.至于回來做甚什么.不得而知了.现在寒家班满门被血冼.唯有清心庵的赵香芸知道了.”柳义沉吟着说道. 银若宸沉默不语. “王爷.丑女小草.属下多方打听.北冥国实在沒有这个人.而且属下在打探的过程中发现竟然有好几个人也在打探她的家世.明明只是个丑丫头.为何会惊动了那么多江湖高手的兴趣呢.这个问題应值得提高警惕.”柳义不解地提醒道. “既如此说.她來到本王身边确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银若寄阴沉着脸说道. 柳义沒有答话.很久后缓缓说道:“王爷.属下倒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说.” “王爷.那个叫寒菱的姑娘倒像是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而这个丑女小草却又像是从这世上平空添出來一般.这其中的时间刚好恰到好处.王爷.您不觉得太过于巧合了吗.”柳义带着丝兴奋地说道.“王爷.属下曾说过寒家班会一门绝活:变脸术.这变脸术实则是江湖上的易容术.如此一來.似乎不难解释了.” 银若宸惊讶得望着黑夜出神.他不是沒想过这丑女小草的脸.这样的女子不应该长着这么一付脸.可他还是期望着她能主动地说出來. “王爷.那个叫寒菱的姑娘我们都见过.你说她们这身姿确是有些相似.而且那日我们从清心庵出來.丑女小草不正是也去了清心庵么.如果赵香芸是她的娘.那么她去清心庵的理由会是相当充分了.”柳义接着很有把握地分析道. 银若宸的眼眸越來越深沉.窗外的月色静静地.他半边脸上的神情越來越严肃. 据他这几日的暗中观察.还有王府眼线的汇报.丑女小草近几日有几股势力都在暗中跟踪着她.就算她是寒菱.想到寒菱.那日在栎阳郊野遇到她的情形又闪现在脑海中.嘴角不由微微上扬.那个姑娘确实有点意思.再想想丑女小草.二人果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啊.银若宸此时才恍然大悟.如若真是如此.那么揭开寒家班的血案恐怕要从她的身上下手了. 那她究竟是何目的來到王府呢.这些人跟踪她所为何來呢. 她真的像表面看起來那样无心无肺.活泼善良吗.还是把一切都伪装起來的.或许來到王府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想到这儿.站了起來. “王爷.现在王府内外都有不同身份的人在跟踪着丑女小草.形势诡异.据属下观察皇上也正在派人盯梢着她.似乎想从她身找到些什么.由此可以看出起码她应不是这些敌人派來的奸细.如若她真是那个姑娘.看來她的处境非常危险.而我们想要了解到的情况恐怕与她有干系.势必要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柳义担忧地分析道. 银若宸朝他挥了挥手.说道:“继续派人保护好清心庵的老妇人.一定不能让她出事.从目前情形來分析.她既是知情人.也是一个可怜的苦命人.至于这里.本王自有分寸.” “是.”柳义答应一声.撤了下去. 银若宸负手在房中踱起步來.心中却有过一丝 寒菱闷闷不乐地朝卧房走去. “翁主.早点歇息吧.明日就是上元佳节了.还要去庙会玩呢.”小兔子高兴地说道. 上元佳节.寒菱心中一动.二年前.青阳哥哥就约好了她在那里相会的.这一日也终于要來了. 寒菱躺在床上翻來覆出的.明明很困却毫无睡意. 小兔子早已睡得沉入了梦乡.被子都掉在了地下. 寒菱走过去捡起被子替她盖上.披了件大氅朝外面走去.想去散散心. 刚走到门口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夜很寂静.窗外惨淡而又静谧的月光.映照着萧瑟发抖的树影轻微地摇曳着. 寒菱朝响声望去.昏暗的月光斜射进的点点光晕正斜映在对面厢房的紙糊窗户上.一个暗影在窗户边上一闪.倏地不见了.快得恍若风吹过一般. 寒菱心中惊呼一声.什么人. 略一思索.轻声朝外而去. 东寝宫门口树影斑驳.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泻下來.大地一片苍白. 四周静悄悄的.并无一个人影.不知名的虫子唧唧叫着. 寒菱摇了摇头.难道又是错觉. 信步走了几步.沁人心脾的芬芳夹着干冷清新的空气迎面扑來.瞬间寒菱神清气爽了不少. 沿着一排树影走去.寒菱郁结难解.一只夜鹰“呀”地一声飞走了.寒菱呆呆地站着. 诺大的东寝宫外墙上.唯有这一大块外墙镶金嵌玉.造型古朴而优雅.景调独特. 这.正是银若宸的寝房.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上面.里面宫纱灯昏暗的光圈隐隐飘出來.越加显得神秘莫测. 蓦地.寒菱想起了那些日日夜夜.与银若宸“同居”的日夜.他结实宽阔温暖的怀抱曾经是那么的真实.连他身上的味道都是那么令她心安.令她倍感温馨. 心.酸酸的.脸上微微发烫.在想些什么呀. 寒菱苦笑一声.朝前走去. “你能确定那个老妇人就是二十三年前寒阳寺的那个妇人吗.”低沉压抑的女声音传了过來. 寒阳寺.老妇人.寒菱听得暗暗心惊.忙朝着声音望去. 东寝宫门前有一片小花园.里面树木众多.而这声音正是从那一片黑色的树丛中传出來的. 寒菱听得莫名.可二十三年前.这几个字却听着有些耳熟.便悄悄隐藏了.仔细听下去. “娘娘.这绝对错不了.奴才已经打探得很清楚了.这个老妇人出身戏班.且这个老妇人因为产后失子已抑郁成疯.自此后戏班的人离开栎阳多少年.今年才回到栎阳的.直到被血冼.”一个男声低声说道. 娘娘.戏班.寒菱听得那是心惊肉跳.这声音正是太妃娘娘的.寒菱化成灰也听得出这声音.可戏班.妇人.产子这几个字.字字如千金般.听得寒菱既模糊又疑点重重.她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难不成当时沒死成.可你们不是说她已经难产死了吗.”太妃娘娘的声音带着愤怒与质疑. “道理上是这么说的.可这事确实奇怪了.这段日子奴才调查了很久.那个妇人确实沒死成.恐怕与一鸣道长那个老东西有关系.”男声狞笑着说道. “废物.什么事情都被你们办砸了.”杨太妃低低地骂道.说完咬着牙说道:“很好.原來这妇人竟与那践种是一起的.真是连老天都要帮哀家了.现下的情形说明.不管她们是不是.都必须得死.就算让她多活了这么多年.也已是她的造化了.” “是.娘娘放心.”男声说道. "宫中的事情怎么样了.”杨太妃继续问道. “放心.他兵符既失.而王爷既有兵符且兵权在握.放眼当今北冥国.当数王爷实力最为雄厚.大事可成矣.”那男子喜不自禁地分析道. 说完附身上前.悄悄耳语起來.一会儿.树林里传來了喘息声和不堪的粗重的呼吸声. 他们再说了什么.寒菱已经听不到了. 这个男人是谁.他们又要密谋什么. 老妇人.她们口中的老妇人会是谁呢.既是二十三年前的事.又是一鸣道长.那么他们口中的老妇人很可能就是在寒阳寺产子的那个妇人了. 想到这个妇人如今还活着.寒菱的心流露出一丝欣慰來.可很快就提了走來. 难道二十三年前的那伙人是太妃娘娘指使的么.她为什么一定要那个妇人死. 那日寒阳寺遇难的那些僧人又是谁派去的呢. 事情越想越复杂.寒菱想不明白.但她却清楚的知道.那个妇人.现在活着的老妇人会有生命危险.凶残歹毒的太妃娘娘要置她于死地. 可这个老妇人是谁?又在哪里.戏班.会是哪个戏班呢. 寒菱隐约觉得这一切似乎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心底暗暗替那个妇人着急.想起她的悲惨遭遇.不禁唏嘘不已. 为了怕被他们发现.寒菱折返了回來.明日要去护城河边了.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青阳哥哥呢.既然与戏班有关.说不定青阳哥哥可以找到她呢. 寒菱慢慢走了回去.刚刚在东寝宫看到的黑影会是幻觉吗. 一时觉得这王府到处都是阴谋.到处都是看不见的黑网.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上元佳节 寒菱垂着头.慢慢回到卧房.心情烦燥得很. “你去哪了.”清冷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寒菱浑身一抖.差点吓得灵魂出体.慌得抬起了头. 银若宸正站在她的卧房里.神情严肃.眼神冷得不近人情.寒菱瞧得直皱眉.大半夜的.他一个男人跑到她的闺房.竟还如此理直气壮的.当你是谁呢. “要你管.”寒菱正心情烦燥.爱理不理.沒好气地说道. “你......"银若宸见寒菱神情淡淡的.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由剑眉一挑.上前抓住寒菱的手臂.厉声道:“你一个女儿家半夜跑出去.这成何体统.” 寒菱一听.这口气.咋听都像个长辈似的.不光霸道.还近乎苛刻.不由不悦地说道:“王爷.你一个男人深更半夜跑到一个女子的闺房.竟还來指责这个女子行为不端.这是何道理.我不过是出去走走.这都不行啊.” 寒菱听不惯他这种口气.像他爹似的.再说了你又是谁.凭什么來管我. 银若宸冷眼瞧着寒菱半分沒有要听话的表现.眉头皱了皱.严厉地说道:“你别忘了.瑞姑姑已经把你嘱托给本王了.为了对她的承诺负责.从现在起你必须要听本王的.由不得你胡來.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寒菱不听则可.一听不由气晕了.这个嘱托只是瑞姑姑一时兴起交待他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而且瑞姑姑并沒有说她不能外出呢.他管得倒真宽. 这不是借着瑞姑姑的名变相的折磨她吗.再说了.自己对他下药.他心里现在正恨死自已了.岂不正好借此机会整治自己.越想越后怕.忙说道:“王爷.我觉得有些话要跟你说清楚.你可听好了.瑞姑姑只是说要你以后保证我的安全.又沒有说要你从现在起处处管着我.还有.这个嘱托是瑞姑姑说的.那也不是我的意思.你可以不当一回事.好吧.话说清了.你可以走了.” 寒菱一口气说完.打了个呵欠.准备上床睡觉. 银若宸站着沒动.阴冷的眼睛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寒菱. 寒菱被他瞧得浑身发毛.不自在.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说道:“王爷.请你出去.我要歇息了.” 银若宸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像是在极力隐忍着. “明日你想要去哪里玩.瑞姑姑吩咐说明日上元佳节要带你出去玩.本王今日先來问你的话.先做好打算.”银若宸尽力温和地问道. 寒菱一听傻眼了.明日.明日上元佳节由他带她去玩. 开什么玩笑.他要跟青阳哥哥见面.还要说些事情.怎么可能会让他跟在身边呢. 不行.绝对不行.想到这儿.寒菱已经笑比哭还难看了. 她郑重地说道:“王爷.这玩的事.还是让我和小兔子去就行了.这些实在不敢有劳王爷呀.再说了.我们女人吗.有些东西.还不宜让男人瞧见呢.王爷.您军务繁忙.还是去忙您的吧.我这儿.您就不用操心了.让杨路跟着就行了.” “快说.本王要回去歇息了.”银若宸丝毫不理会寒菱的话语.无动于衷地说道.神情不容寒菱拒绝. 寒菱心中叫苦不迭.忽然凑近他.神秘地问道:“王爷.您这脸上的面具该换换了.一点也不好看呢.不如.明日我们去栎阳大街匠铺里给你重新打过一个可好.” 这下他应该被吓住了吧. 错了.银若宸却紧盯着寒菱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明日早上八时马车会在寝宫门外等着.如若你说不出玩什么.那就只能让本來带你玩什么了.” 说完瞄了她一眼.越过她而去了. 可恶.怎么说也看不到他的真面目.却如只蚂蝗般甩都甩不掉.寒菱泄气地坐在床上.明日该怎样甩掉他呢. 次日清晨.寒菱还在做着美梦.就被小兔子摇醒了. 寒菱眼开眼睛.懒懒地问道:“小兔子这么早干吗.” 小兔子急急地说道:“翁主.王爷正在大殿门口等着您呢.已经派人叫了好几次了.” 寒菱一听.忙惊得一蹦爬了起來. 今日可是上元佳节了.她咋就忘了这回事了. 慌忙穿戴冼漱后走去外面一瞧.太阳已经老高了.已经是大半个上午了.记得约着青阳哥哥的.好像是正午时分吧.算算还來得及.只是要甩掉那只“蚂蝗”.恐还要费点心思. 寒菱呵欠连天地爬上马车.刚在马车上坐稳.却见银若宸正躺在马车软塌上睡得香甜. 小兔子跟着她刚坐稳.马车便开了起來. 寒菱盯着银若宸的脸出神.这家伙似乎睡得很沉. 寒菱朝小兔子竖起指头嘘了声.悄悄地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半张面具反复查看着.现在想想.以前那么多时日都是与他同床共寝來着.怎么就沒想到要揭开他那张面具呢.现在却再难找到这种机遇. 银若宸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深沉匀称的呼吸轻轻传來. 寒菱打量着.悄悄伸出手來.用二个双指轻轻地捏着他的面具.却发现面具纹丝不动.恍若嵌进去一般.正在感觉奇怪之际.不料银若宸却伸出一只手來.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睁开他的俊眼冷冷地瞧着她.怒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沒.沒干什么."寒菱眼见事情败露.忙伸出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大氅.连连笑着说道:“我怕王爷睡着着凉.正准备给王爷盖上大氅呢.沒想到王爷就醒了.” 银若宸翻身坐了起來.拉着寒菱在身边坐下.望着她的眼睛.沉吟着问道:“今日本王再问你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你如实告诉本王.你到底是谁.來到王府有何目的." 寒菱一听.又來了.这家伙难不成看出了什么吗. 迎着他的眼睛瞧着.他眼神清亮.带着稍许期待的光.寒菱失了会神.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银若宸的眼光渐渐黯然.低垂了眼睑.放开了寒菱.冷冷地喝道:“走开.” “哦.”寒菱不由自主地退了开去. 马车朝栎阳大街驰去.寒菱跌坐在马车软塌上.头脑一片模糊.心.忽然感到一阵难过.这种难过不是一种悲痛.而是一种失去某种信任的期待. 或许真的该对他说清楚了.可他为什么不愿让自己瞧到真颜呢.如果那个锦袍男子真是他.那他也在查这个案子了.这样或许他们还能结萌呢.可眼下.她能说得清吗.也罢.等这次回府后.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吧.寒菱暗暗想道. 上元佳节.栎阳大街上各种热气腾腾的汤圆摆满了各个小摊前.五彩灯笼四处悬挂.点缀得大街上喜气洋洋. 寒菱毫无心思去瞧这些.脑海中在想着各种事情. “去护城河边.”寒菱忽然大声朝马车夫说道.瞧了瞧已是正午时分.想想要摆脱银若宸已是不可能了.如若他想知道什么就让他知道吧.反正她和青阳哥哥相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长长的护城河边堤岸.杨柳栽种了整个堤坝边.只是如今还算是冬日.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护城河边行人不多.只有偶尔匆匆路过的过客. 远远地.寒菱就瞧到了身着一袭白衣的苗青阳那英姿勃发的身影.不由微微一笑.原來他早就等在这里了. 马车在护城河边堤坝上停了下來. “王爷.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來.”寒菱朝正在闭目养神的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微闭着眼.哼都沒哼一声. 寒菱掀开轿帘走了出去. 今日外面的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明媚.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寒菱朝苗青阳跑去. 苗青阳一眼就见到了跑过來的寒菱.她削肩细腰.长挑的身材身着浅粉色的裙子.迎风飞舞着.苗青阳的心霎时被一种莫名的喜悦充盈着. “菱儿.你來啦.”苗青阳朝她温软地笑着.眼里满是宠溺的光. “青阳哥哥.你來得好早.”寒菱稍微喘着息.笑笑着说道. “当然.这一天我期待了好久了.”苗青阳轻快地笑着. 寒菱不由一愣.她似乎并沒有期待什么.今日她來只是想弄清些一些事情的.想到这儿.歉然. 二人在护城河边上走着.和熙的阳光照射在护城河面上.波光麟麟.河面的冰水解冻了.在微风吹拂下一圈圈荡漾开去. 寒菱望着河面发呆.忽然觉得头隐隐作痛.脸色也变得发白.此情此景何曾相识般呀. 苗青阳眼见寒菱望着河水发呆.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与不安來. “菱儿.你肚子饿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可好.”苗青阳温柔地问道. 寒菱摇了摇头.说道:“青阳哥哥.我今日过來是有事情要跟你说的.王爷正在下面马车等着呢.不能耽搁太久.” “王爷也來了.”苗青阳愕然问道.脸上闪过丝黯然神伤.望着寒菱.心中涌过阵不踏实的感觉.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落水 “王爷也來了.”苗青阳愕然问道.脸上闪过丝黯然神伤.望着寒菱.心中涌过阵不踏实的感觉. “放心吧.瑞姑姑已把我的安全托付给他了.所以他以此为借口跟在我身边.实在甩不开他.”寒菱有些无奈地说道. 苗青阳默然. “青阳哥哥.我昨晚在王府听到了一件事.太妃娘娘要去杀戏班的一个老妇人.这个老妇人可能与二十三年前寒阳寺的那件事有关.她太可怜了.那时还怀着孕被人绑架了.孩儿刚生下來就被人莫名其妙地抢走了.现在侥幸活下來了.还要被人追杀.我想帮她却不知如何找到她.青阳哥哥.老妇人是既戏班的.栎阳戏班并不多.我想你可能知道那个老妇人是谁吧.若知道.你不妨去帮帮她.” 苗青阳听到这儿.不由大吃一惊.忙问道:“你说的这事是真的.” “嗯.”寒菱点点头.把那日在寒阳寺发生的事仔细地讲给了苗青阳听. 苗青阳听得脸色发白.全身都发抖起來.凭直觉这个老妇人很有可能是寒菱的娘.可寒菱却并不知情. “青阳哥哥.你怎么啦.你知道那个妇人是谁吗.”寒菱眼见苗青阳神情怪异.似乎知道隐情般.忙好奇地问道. 苗青阳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一切竟与她有关.”他追查这踪血案已有一段时日.今日听寒菱这番话.才如梦方醒. “她是谁.”寒菱已经意识到此事巳非同小可了.似乎与寒家戏班有关.猛然想到寒家戏班也是戏班.那个老妇人难道会是娘.难道二十三年前在寒阳寺产子的那个妇人竟会是娘. 寒菱不想则已.这一想猛觉得周身发寒.脑袋发胀.连脸都白了. “青阳哥哥.你一定要告诉我.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你必须告诉我.只有知道了.我才能做出判断.”寒菱哀求地问道. “菱儿.我对不起你.这事我也有责任.你要怪就怪我吧.”苗青阳伸手摸摸寒菱的头.内疚地说道. 寒菱一听更觉奇怪.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弄清楚事件的原委來. “青阳哥哥.今日我一定要知道曾经发生的事.”寒菱神色坚定地说道. “哈哈.原來你真的是那个践人.”阴冷的笑声传來.寒菱听得毛骨悚然.扭头望去.只见寒柳阴笑着从堤坝上走來.她满脸都是凄美惨痛的笑.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恨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寒菱瞧着只觉得阴森可怕. “寒柳.你怎么來了.”苗青阳皱起眉來.不悦地问道. “哈哈……”寒柳一阵狂笑.失望之极地说道:“青阳哥哥.原來你是因为她变心了.你早就知道她是那个践人了.是吗.” 寒菱的脸色苍白.愤怒地说道:“寒柳姐姐.请你放尊重点.你三番几次.辱骂污辱我.究竟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沒想到你竟会变成这样一个阴冷势利的女人.” “住口.践人.若不是你.青阳哥哥会抛弃我吗.我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竟还有资格來教训我.”寒菱恶狠狠地朝她骂道. “寒柳.你太可分了.”苗青阳变了脸色朝寒柳怒声道:“我早对你说过了.这一切根本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已爱上了她.二年前我就知道其实我爱的人是她.所以才会走的.” 事已至此.苗青阳不得不如实地说道.原不想如此直裸裸地伤害寒柳的.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反悔.纠缠不清.只能是实话明说了.期望她长痛不如短痛.彻底清醒过來. “骗人.青阳哥哥.你骗人.二年前你还站在这里吻我说爱的人是我.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快.”寒柳疯狂地叫道:“一定是这个践人勾引你.她用了狐媚的手段迷惑你.青阳哥哥.不要相信她.在王府里她就迷惑王爷.王爷被她迷得团团转.太妃娘娘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青阳哥哥.她是妖精.不要被她迷惑.” 寒柳语无伦次地说道.脸色惨白胜雪. “够了.寒柳.”苗青阳痛心地说道:“柳儿.你变了.二年前我就发现你变了.变得阴狠歹毒.自私自利.这就是我会离开你的原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寒柳站立不稳.一阵头昏目眩. “不.不是这样的.分明是她缠着你.你怕对不起寒家长辈才不得不答应向她提亲的.当时你那么痛苦.当时对我是怎么说的.就因为你那些话.我才会努力地奋斗.为你争取幸福.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青阳哥哥.”寒柳悲痛欲绝地说道.扶着身边的树干泣不成声. 苗青阳的脸一下惨白起來.惶恐不安地望着寒菱说道:“菱儿.请你原谅我曾经一时糊涂犯下的错.相信我.我是爱你的.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寒菱早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苗青阳是否会真的爱她.其实她沒想过这个问題.她现在只希望弄清楚.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阳哥哥.请你告诉我.二年前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记不清了以前发生的事.”寒菱避开儿女情长冷静地问道. “好.很好.既然你忘了以前的一却.那就让我來告诉你吧.践人.”寒柳阴笑着说道. “不要.”苗青阳朝寒柳怒喝道. “怎么.你怕让他知道你曾经跟我做过的事.怕伤害她还是怕她不接受你呢.”寒柳凄凉地笑着朝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你心虚了吗.” 苗青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神情悲痛. “青阳哥哥.你不用难过.我能理解的.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呢.我只想知道寒家班被人满门血洗究竟是什么人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寒菱冷静地说道.咄咄逼人的眼光直视着寒柳.寒柳被看得一阵心慌意乱.如今的寒菱早已不是二年前那个软弱无主见的小丫头了.她有主见.果敢.有英有谋.已经不容她小觑了. 寒柳忽然心中慌乱.躲闪着寒菱锐利的双眼.内心似有无数个蚂蚁在咬.手摸到了口袋里的毒药包.杨太妃的话在耳边响起:“不管你用何种方法.若不能除掉那践种.那这包毒药只能是你服用了. 不.我不想死.青阳哥哥也不能属于她.唯有她死了.这一切才能彻底解决. 想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极温情的笑意來.慢慢地朝寒菱走去.边走边笑道:“菱儿.我來告诉你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苗青阳脸色死灰.颓然地站着.低下了头. “菱儿.你看看那河面.还记得那天的情景吗.”寒柳走近了.指着护城河里面的河水轻声问道. 河水.寒菱转身望着脚底下护城河堤坝下的清波渺渺的湖水发愣.这关河水什么事吗. “不要.”一阵痛苦凄厉的喊声响起來. 寒菱还沒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股强大的推力朝她袭來.她站立不稳朝河面上跌落下去. 白茫茫的河水刺痛了寒菱的眼.只觉天旋地转.快速朝河面上跌去.绝望地闭上了眼.就在这闭眼的瞬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女子的身影悲痛欲绝地纵身跳下护城河里.耳畔呼呼的风声.冰冷彻骨的河水.窒息的呼吸.巨大的冷水灌进她的眼耳鼻中.她呼吸困难.渐渐意识昏迷.这种感觉多么熟悉.似乎曾经经历过. 记起來了.终于在临死的时候记起來了.那日.青阳哥哥约她在护城河边见面.她兴高采烈地前來赴约. 笑容很快就凝结了. 面前是令她伤心欲绝的不堪的一幕. 青阳哥哥正与她最信任的寒柳姐姐相拥着吻在一起.寒柳姐姐衣衫不整.青阳哥哥拥她在怀.温柔细致的亲吻着她.二人忘情专注.早就忘了她这个人. 寒菱霎时如遭五雷轰顶.呆呆地站立着.耳畔里传來阵阵轰鸣声. 青阳哥哥.她的未婚夫.将來是要娶她的.而且二家人早就订亲了.此刻的他却在吻着自己最可亲可爱的寒柳姐姐. 她脑袋胀痛.眼前发暗. 青阳哥哥曾经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过.将來要让她享尽荣华富贵.让她做皓命夫人.只待她及笄之年就将成亲.可眼前的一切.让她如遭灭顶之灾.让她奔向了地狱之门. “柳儿.我爱的人是你.将來我定要娶你.绝不会去娶那个黄毛丫头.相信我.待我回家就去跟父亲提出退亲.”苗青阳情意绵绵的话语声声刺耳地传來. 退亲.一个女孩儿无故被男方退亲.那是多么的奇耻大辱啊.她将來还怎么去找婆家. 绝望与哀痛彻底摧毁了她的理智. 她痛苦的惨叫一声.朝河边跑去.双眼一闭.跳进了护城河中.以为自己只要死了.一切就都解脱了. 可她沒有死成. 后來听娘说当时护城河上恰巧有一艘官船在游玩.当时船上站着个懂水性的年轻富家公子救了她. 当她被救上岸后.她已经彻底昏迷不醒了.后來曾听娘说她发着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不省人事.尔后醒來.大病一场.几乎死去.就是这场病.使她失去了记忆.再也记不起从前的事.甚至于忘了苗青阳这个人.所有的记忆都被尘封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劫难 大病一场后的寒菱.性格几乎变了一个人般.开朗.活泼.不怕天不怕地.且古灵精怪的.与之前的寒菱比简直判若二人. 事情发生后.赵香芸和寒德智了解了事情的來龙去脉.当即就把寒柳赶出了戏班.而苗青阳也彻底消失了. 一切都结束了. 寒菱被冰冷彻骨的河水包围着.全身都是冷.冰水灌进了她的嘴.鼻.喉.胸口胀得难受.意识渐渐模糊中.听到有人大叫:“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救命呀.” 似乎有各种嘈杂的声音渐渐从耳边小去. 脑海里回想起各种画面.脸上浮起凄美的笑.她真的是要死了.一张俊颜如画的脸.深遂有神的眼睛.脑海中略过这样一张容颜. 意识渐渐模糊.就在浑沌中.似乎感觉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抱起了自己.一个宽阔的怀抱搂紧了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似乎在带着她的脉搏一起跳动.她彻底昏死过去. 上元佳节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连绵不断.下了整整几日. 东寝宫里.银若宸俊眉紧锁.红红的双眼.憔悴而焦虑. “她还沒有醒吗.”他朝着御医怒吼道. “王爷.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脉搏平稳.生命已无问題.理应醒了.可她迟迟不醒.想來是她自己不愿醒來吧.王爷请放心.且再等等.”御医焦虑不安地回道. 银若宸挥挥手.御医退了下去. 他忽而焦躁不安地走着.忽而站在床前凝视着床上的女人. 疲倦的面孔里带着深深地震撼.他跳进河水中救她上來时.看到了一张精美绝伦的脸.那张脸.精致.美丽.沉鱼落雁.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面如凝脂.美貌天仙 .只是容颜惨白胜雪.更令他欣喜若狂的是. 那张五官.像极了香菱的脸.那一刻.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果然她是那个叫寒菱的女子易容成丑女小草的.他的心既高兴又酸痛.这么多日子了.他反复问她是谁.可她就是不愿说实话.他曾经多么期望她自己能说出來.几乎巳经相信她了. 可直到她被寒柳推进河中.冰冷的湖水融化掉了他面部的易容.他才看到了她的真颜.在这意料的真相面前.眼底里全是深深的痛楚. “若宸哥哥.救我.若宸哥哥.救救我.”昏迷中的寒菱总是无意识地喊着这句话. 银若宸的心被狠狠地揪紧了.内心.阵阵酸痛.他的香菱又回來了.可是却被人伤得遍体麟伤.伤痕累累.昏迷不醒地躺着. “冷.好冷.”寒菱模糊不清地叫道.银若宸微微皱眉.上床把寒菱搂在怀内.捂紧了被子.寒菱身上又开始发烫起來. 银若宸望着寒菱发红的小脸.端起了案桌上的药. 这二日的药.基本上喂不进去.刚喂进去的药很快又从她嘴里流了出來.银若宸双眉紧锁. 他仰头喝了口药.低头吻着她的唇.用舌头叩开了她的贝齿.直接把药罐了进去.然后吻着她不放.直到她全部自动吞咽进去. 如此反复.终于把一碗药给喂进去了.有药进到体内后.寒菱很快就沉沉睡去了.烧也慢慢地退了下來. 银若宸方放下心來. “王爷.那个苗青阳已经站在王府门口三天三夜了.淋着雨.要见翁主.”银若宸刚走出东寝宫.杨路就过來禀报道. 银若宸的脸色比阴雨天还要暗沉.望着外面的飘泼大雨.眼神清冷. 凄风苦雨.一阵紧似一阵.寒风阵阵.突显阴森.苗青阳木然站在雨中.已经三天三夜了.当寒柳把寒菱推下河的瞬间.他几乎疯狂了. 二年前.寒菱跳下护城河的画面.曾让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如今一切又在他眼皮底下重演了.这让他几乎崩溃.他拼命跑过去.就要跳下护城河.被寒柳惊恐的死命地抱住了他.不让他跳下去. 苗青阳怒不可歇.狠狠推开寒柳.打了她一巴掌. 就在他欲再次跳入水中时.一道蓝色飘逸的身影从天而降.飘落在了河面上.很快就潜入了水中.他惊呆了. 不一会儿.就看到那身影抱起了沉入水中的寒菱.飘上岸.坐上马车.绝尘而去. 那翩翩绝世的蓝衣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的身影.苗青阳只一眼就认出了正是银王爷.银王爷抱着他的菱儿走了.他甚至都不能再望一眼她的容颜.她美丽的容颜. 苗青阳摊倒在地. 牵挂着寒菱的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來到了王府. 可诺大的.高深莫测的王府三番几次拒绝了他要进去探望的请求.他自觉无颜面对寒菱和王爷.因此日日站在雨中等侯.期望能亲眼见一下寒菱.不知她是否安好.不知她是否从死亡边缘上回來了. 他要赎罪.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大雨中一个身材伟岸健硕的男人身影出现在雨中.他面无表情.眼神淡漠.冷冷地望着他. 苗青阳扑地跪了下去. “王爷.属下该死.请王爷允许属下见见菱儿.”苗青阳哆嗦着身子可怜地乞求道. 银若宸的眼眸闪过一抹厉光.冷冷地瞧着他. “你.跟本王來.”他薄薄的嘴唇惜字如金的吐出这几个字后就转身离去. 苗青阳抹了把眼前的雨水.欣喜若狂地跟着银若宸走了进去. 书房内.银若宸正对着棋盘思索.寒菱设的那盘棋他终于能解开了.其实是如此简单.想想正符合她小女人的心性.而自己却把它想复杂了.他什么都想过.就是沒有想过会如此简单.正是因为自己心浮气躁呀.如今静下心來.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了.心中暗暗惊奇.为何对着寒菱时.他就不能静下这份心來呢.还是自己故意不想赢她.想看她笑得弯弯的眉眼.还有那露出的二排细细密密的小白牙. 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來. 苗青阳换冼一身后.被带了进來. “王爷.属下该死.请王爷降罪.”苗青阳走进來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 银若宸盯着手中的棋盘.沒有瞧他.半响后.淡然说道:“你起來说话.” 苗青阳望着银若宸那淡静如水的表情.惴惴不安地站了起來. “说吧.现在就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全部详细地说与本王听.本王都要全部知道.”银若宸声音哑然低沉.果断地命令道. 苗青阳呆了呆. “放肆.”银若宸忽然站了起來.“砰”的一声.眼前的棋盘重重摔落在地上.棋子飞了满地.厉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吗.你可知道寒菱现在生命垂危.她的身后有多少人在追杀她.欲她于死地.你如今还要一意孤行地愚蠢地带着她远走高远吗.你能保护得了她吗.” 银若宸字字珠讥.苗青阳脸如死灰.再次跪在地上.颤声说道:“王爷.属下愿马上就说." 二个时辰过去了. 银若宸从书房里走了出來.神情淡然若水.苗青阳跟在他身后.颤声叫道:“王爷.请让属下留在军中效力.属下愿以死保护寒菱.” 银若宸眼里的光沉稳而平静.淡淡地说道:“允准.” “谢谢王爷.”苗青阳惊喜地说道. 银若宸疾步离去. 寒菱像在地狱里经过了生死几重天的折磨.全身酸痛.头痛欲裂.猛然睁开了眼睛. “翁主醒來啦.”耳畔传來一个年老浑浊的惊喜的声音. 寒菱睁着的眼睛呆滞无神.这是在哪儿.红色的绞绡帐.柔软的锦被.宽大舒适的床.她呆呆地睁着眼躺着. “孩子.你醒來了.”慈爱的声音传來.一双温暖并不柔软的手紧握着她的手. 寒菱迷离的眼望着面前关切慈爱的眼神.满脸憔悴与满头的银丝飘进了她眼中.意识渐渐回归.挣扎着欲坐起來. “孩子躺着.别动.”瑞姑姑泪眼浑浊.尤显老态地说道. “娘.”寒菱颤声叫了一声.流下了二行清泪.轻声缀泣起來. “别哭.可怜的孩子.”瑞姑姑拍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 “李嬷嬷.这几日你要贴身照顾好翁主.记住.这里面可只有你一人能进來.”瑞姑姑安慰了寒菱后.朝李嬷嬷郑重地说道. 李嬷嬷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瑞姑姑走出房中.银若宸正站在门口.见到瑞姑姑忙亲自搀扶着她朝寝宫而去. 银若宸现在能体会瑞姑姑的心情了.也大概了解了瑞姑姑的意图.但是.寒菱虽然像极了香菱.但她究竟是不是香菱.到现在恐怕只有瑞姑姑能确定了.他想了解清楚. 瑞姑姑寝宫里. “若宸呀.现在菱儿情形非常严峻.你可知道是些什么人在背后跟踪她.意欲何为吗.”瑞姑姑回到寝宫后.问银若宸道. “姑母.菱儿是寒家戏班的人.她全家在栎阳街口被刺杀.剩下侥幸逃生的娘和她二人.她娘现在寄养在清心庵里.她确实是为了逃难与替娘治病才卖身到王府的.如果我猜测得沒错的话这其中就有正在追杀她的那些黑衣人.显然他们已经知道她和她娘沒死的消息才一路追踪的.”银若宸脸色庄重地说道.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巧合 瑞姑姑点了点头.不解地说道:“既如此.那还有谁也要追踪她呢.又为何事.” 银若宸苦笑了下.缓缓说道:“还有的人当然是皇上派來的了大内密探了.” “这是缘何.他们要派人盯着一个丫头作甚么.”瑞姑姑惊疑不定.百般不解地问道. “这个恐怕与兵符有关.”银若宸把宋元帝丢失兵符的经过说了一遍.沉重地说道:“他一直怀疑兵符就在王府内.还觑予我身上的那半块兵符.为此沒少费心思.寒菱是我身边的小跟班.自然也会派人跟着她了." 瑞姑姑沉吟着点了点头. 银若宸忽然在瑞姑姑面前蹲了下來.认真地问道:“姑母.有件事我想问下.请姑母详细告诉我.” 瑞姑姑的身子抖了下.有一阵心惊肉跳.似乎知道银若宸要问什么了. “姑母.告诉我寒菱会不会是香菱.香菱沒有死.是吗.”银若宸双眼明亮地望着瑞姑姑.眼里带着期望兴奋的光. 瑞姑姑浑浊的双眼望着银若宸.很久后.终是叹息了声.沒有说话. 草儿既是香菱的事.恐怕整个王府.或者全天下只有她清楚了.尤其是当她看到沒有易容的寒菱后.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她的眼睛和身姿像极了当年的王皇后.她高挺的鼻梁和五官像极了宋祖帝呀.而香菱身上的胎记.正是明的铁证. 可如果香菱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将会牵扯出更大的秘密來.那样将对整个王府.甚至对北冥国将会引发不小的振荡來.对香菱來说也只会引來灭顶之灾.当年香菱是怎么被害的.别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楚的.虽然沒有证据.但她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而现在香菱的处境甚至比以前还要严峻. 以前她还有宋祖帝护着.现在呢.她已经老了.恐难护她周全.她只能给她这个身份.以翁主的身份生活着了. 香菱的身份绝不能公开.自己的身子她也清楚.是以她只能把香菱托付给了银若宸.但银若宸的处境也未必会好过香菱.若宸若知道了香菱的真实身份.以他对香菱的感情......还有那些秘密.那将会是不堪设想. 瑞姑姑痛苦地揪紧了手.此事万万不可公开.想到这儿.眼角流下了泪來.说道: “傻孩子.香菱已经死了.人死又岂能复生呢.快别瞎想了.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个.否则会给寒菱带來更大的威胁的.” 瑞姑姑语重心长地对满腹怀疑地银若宸说道:“若宸.寒菱是个好姑娘.她已是老身的女儿.老身希望她能快乐幸福.不希望她卷入任何争斗中.我自会想法护她周全.现在的寒菱既然被人追杀.那她仍然只能以丑女小草的模样生活在王府内.你沒有意见吧.”瑞姑姑试探着问道. 银若宸愣了下很快明白过來.情绪有丝低落的点点头说道:“姑母.我也正有此意.这样对她來说更安全.” 瑞姑姑欣慰地点了点头.香菱的那张脸.像极了宋祖帝和王皇后.绝不能公诸于众.好在她会易容术.这倒省去了许多事. 那些黑衣人为什么会要刺杀寒家班.难道还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不成.寒家班的满门血冼会与寒菱的身世有关吗.瑞姑姑的心一阵狂跳.寒菱如若是香菱的消息传开.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会招到某些势力的灭口.而可怜的寒家班死于非命恐与此有关系了. 瑞姑姑越想心情越沉重.望着窗外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香菱什么时候能恢复身份.以自己美丽的容貌幸福快乐的生活着.恐怕今生今世都难了.只能牺牲她了.如若哪日因得机缘巧合.上苍的保偌.或许还有可能.如今要做的却是保全她的性命. 毕竟自己的势力和若宸的势力现在都大不过那二股势力啊.想当年的悲剧岂能让它重演.宋祖帝并沒有把兵符的另一半交给银若宸.这其中的奥妙恐怕只有她清楚了.恩怨情仇.世间的事事非非又算得了什么.护着活着的人的周全.好好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瑞姑姑就这样望着窗外.心思沉重. “若宸呀.你先出去吧.姑姑我乏了.”她闭上眼睛疲倦地说道. 银若宸只得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若宸啊.我如今瞒着你.虽说是为了香菱的安全.可也是为你好呀.那些秘密如果大白于天下将置你于何地呢.瑞姑姑望着银若宸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眼泪盈满了眼眶. 银若宸漫步在小溪边. 二年前.上元佳节那日.他带着一班妻妾和宠信开着官船在护城河上游玩.当时天气晴朗.风高云淡.难得的好天气.他游兴颇高.站在华丽的官船上.听着曲儿.正意兴阑珊地欣赏着河边的风景. “扑腾”一声响.一个黑影跳进了深不可测的河中. 银若宸眨眨眼.什么情况. “不好啦.有人跳河啦.”岸上随即有人大叫着.银若宸从傻愣中回过神來. 原來竟是有人跳河.这也太巧了.官船正在不远处.银若宸看出是个小女孩.落水的地点尽收他眼底. 眼望着那处河水.开始还冒着泡.后來渐渐驱于平静.鬼使神差般.他竟然会从船上一跃而下直接精准地跳入了水中. 很快他就搂着一个女孩儿爬上了岸.为了完成母妃的训练.他的水性可是无人能及的.他能深潜入水底.一口气游上好几里路.这良好的水性曾经救过他的性命.那时与金蛮一战.当时策略失当.战败往后撤退时.就是遇到了一片海.他当时纵身跳入了海中.硬是从海底潜回了对面岸上.躲过了利箭与暗器的攻击. 爬上岸后.才发现是个还沒发育好的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模样.面容倒是很清秀. 当时岸上很多人围了过來.一个妇人哭叫着过來谢恩.他也懒得理会.直道晦气.便回到了官船.身着湿漉漉的衣裳.只得吩咐官船开了回去.自此后.他很少再开官船出去游玩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沒想到二年前他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却是为情伤跳海的寒菱. 真是个无知小儿.黄毛丫头.小小年纪就为了情而跳海.真叫人啼笑皆非.也荒唐无比.银若宸摇了摇头. 其实那时的寒菱已经快十五岁了.只是因为营养不良.发育迟钝.看上去才像个小女孩般.这是事后银若宸才知道的. “若宸哥哥.救我.” 寒菱发着高烧.病重得模模糊糊的时候不停地喊着这句话.这让银若宸的心都揪了起來. 怎么会这样叫我.虽然她在身边呆了几个月.可都是以王爷称呼.怎么会这样叫他呢.而且是在潜意识中叫的.这情景与多年前多么相似啊. 银若宸的心震憾了.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 沒有易容的她.精致小巧的五官.如淡烟似的眉.薄薄的唇.樱桃小嘴.面容姣好.确实是个绝色美人.莲肤蕅肢.可令银若宸倍感亲切的却是那眉眼间都像极了香菱.这让他既惊喜又疑惑. 现在想想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丑女小草都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想來是有些缘由的. 这一切不可能只是巧合. 不可能. 他花了十天的时间到了香菱失踪的悬崖峭壁下面.探寻查证.得出的结论是香菱不一定会死. 如果当时悬崖低下面有人.还是能救得了她的.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但并不能排除.他在悬崖低下面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似乎曾经住过人. 正是因为有此欣喜的发现.他才坚信香菱沒死. 可是瑞姑姑为啥会直接否定.如若寒菱真是香菱.那么瑞姑姑所有的话语和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瑞姑姑是何等人.呆在后宫数十载.什么风雨沒见过.什么事情沒经历过.仅仅只是因为寒菱救过她就要认她做翁主.如此宠爱.那可不是瑞姑姑的个性.想这皇室的血统岂能乱认呢. 银若宸沉思不语.默然.事至今曰.许多事情还是一团谜. 一定要找到机会搞清楚事情真相.寒菱一定是香菱.而瑞姑姑矢口否认.只能说明瑞姑姑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父皇为什么会传位给宋元帝.如今戏班的人找到了.接下來.他该要好好查探了. 想当初.是谁暗中给他告密说寒家班隐藏着他需要的线索的. 卑微贫寒的寒家班会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难道就是香菱的身世. 清心庵里的老妇人会是二十三年前.寒阳寺里的那个妇人吗.如果是.寒家班被灭门与这有关系吗.如果真有关.那二十三年前为什么沒有灭掉寒家班呢.她生的娃究竟被什么人抱走了呢. 银若宸仰头望着暗沉的天空.这一切如团乱麻般让他心神不宁.真相若隐若现.却又如雾里看花般.望不真切. 寒菱躺在东寝宫内.已经几日过去了.沒有见着任何人. 银若宸也像消失了般.自她醒后.根本不曾见过他的身影. 这里可是东寝宫.他的寝房.她睡在这里.那他呢.去了哪?晚上又睡在了哪里呢. 应瑞姑姑的要求.寒菱又易容回了丑女小草. “翁主.您现在好了么.”小兔子从门口飞快地走了进來.带着丝焦急地问道. 这么多日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除李嬷嬷之外的人.寒菱见到小兔子不免带着丝高兴.忙点点头说道:“小兔子.我已经好了.放心吧.” “翁主.那个女人真是心狠歹毒.竟然把您推进了河中.”小兔子愤恨地说道.“不过.您放心.她已经被王爷交官府查办了.应该不会有好下场的.” 寒菱愣了下.记起了那日寒柳把她推下河的事.脸色白了白. 寒柳竟会如此歹毒.歹毒到她都沒法想象. “小兔子.王爷去哪了.”寒菱岔开话題问道.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追寻 “ 这个.不知道.”提到王爷.小兔子一下兴奋起來.忙说道:“翁主.您落水那日可是王爷救了您呢.”小兔子摇摇头.脸上带着异彩继续说道:“王爷.真是好身手.眼见翁主沉到水底.都见不到人了.可王爷如同神仙下凡.从天而降.衣衫飘飘.直飘到水面.不到一刻钟王爷就潜入水中.搂着您跃到了岸上.啧啧.那身手.全北冥国恐怕只有我们家王爷有这身手了.我们家王爷那真是英姿神武.身手了得呢.”小兔子边说边啧啧称赞道. 寒菱记起來了.自已昏迷前曾有一个强健有力的手臂搂着自己.然后便是那个熟悉的怀抱.她放心的晕过去了. “翁主.听说您昏迷的这几日都是王爷亲自照顾您.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寝宫.奴婢自愿找瑞姑姑求着过來照顾您.都被瑞姑姑说是有王爷.李嬷嬷照顾着.用不上奴婢.奴婢这些日子可心焦了.日日担心着翁主呢.”小兔子在她耳边迭迭不休地说道. 寒菱听得脸微微泛红.这几日都是他亲自照顾么.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他岂不知道了一切.也好.其实她也打算自那次回來后就把自己的一切遭遇告诉他的.现在既然知道了.也用不着自己去说了. 想到这儿.站了起來对小兔子说道:“小兔子.我躺了这么多日子了.想去外面走走.你陪着我吧.” “好.”小兔子高兴地答道. 寒菱再次走在这王府内.真如隔世般的感觉. 她还是丑女小草.就算瑞姑姑和银若宸知道了自己是寒菱.也还是要她做回小草.这.恐怕与寒家班的血案有关.寒菱有点颓废地想道. 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小兔子.我要见王爷." “翁主.王爷不知在哪呢.”小兔子左右瞧着说道. “不.我一定要见到他.”寒菱站在假山旁边.心烦意乱地说道. 二人在王府内走着.问了好几个下人都不知道银若宸去了哪里.一时心下怏怏不已. 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期待见到他的身影.只想看见他.想跟他说声谢谢救命之恩.可自她醒后.这么多日了.她望眼欲穿也沒有见到他的人影. 他去哪了.不行.一定要见到他. 寒菱带着小兔子朝小溪边走去.他会不会在那儿.每次找不到他.只要去那儿.就准能见着他. 一路小跑着朝小溪边走去. 远远地.真的看到伟岸的身影正站在小河边.一动沒动.心内一阵狂喜.忙忙走了过去. “王爷."寒菱惊喜地叫道.这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忽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银若宸一动不动的站在小溪边.手里拿着一根钓鱼竿.神色自若地站在岸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河面. 寒菱的叫声.置若惘闻. “王爷.”寒菱只得又开口叫道. 银若宸眼都沒有抬一下.仍是盯着河面. 寒菱无奈地站着.他一定讨厌自己了.屡次给他惹麻烦. 不大会儿.银若宸收回了钓鱼竿. 寒菱惊讶地发现.这钓鱼竿上面竟然沒有钓勾.他这是在钓什么鱼.这样能钓得起鱼吗.瞧了瞧他身边.果然是除了一条钓鱼竿.什么东西都沒有.寒菱愕然不已.不知他这是啥意思. 银若宸慢幽幽地收回钓鱼竿扛在肩上.掉头朝岸上走去.自始至终都沒有瞧寒菱一眼.仿若她不存在般. 寒菱眼睁睁地瞧着他离去.忙追上去说道:“王爷.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银若宸甚至连停都沒有停一下.直接走了.留下寒菱傻站着. “小兔子.王爷真的亲自照顾我了吗.”寒菱不相信似的问道. “嗯.”小兔子狠命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一定是自己说的话不够大声.他听不到吧.寒菱心想到. “小兔子.我们走.”寒菱望着银若宸渐渐消失了的背影说道. 二人朝前面走去. 寒菱走了一圈再也沒有找到银若宸的人了.问了几个下人都说沒见过. 奇怪呀.难道小溪边见到的那个人不是银若宸.还是因为想见到他想得出现幻觉了. “小兔子.今日在小溪边见到的那个男人是银王爷吗?"寒菱躺在银若宸的大床上朝躺在身侧小床上的小兔子问道. “对呀.是王爷.”小兔子不厌其烦地答道. 自从回到寝宫到现在.翁主已经问了无数谝了.现在就连小兔子自己都觉得那个男人不是王爷了.或者说小溪边根本就沒人.她们见到的那个男人只是她们二人的幻觉罢了. 毕竟他自始至终都说过一句话.甚到连瞧都沒瞧过她们主仆二人.而且拿着的钓鱼竿连个鱼勾都沒有.这种事情谁信呢. 寒菱躺在床上又等到深夜还是沒有见到银若宸回宫.这明明是他的寝宫.若他不回宫.又会睡在哪里呢.是在哪个妾侍处吗.可明明他从不在她们那里过夜的. 寒菱左右翻滚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中睡去了. 次日.一大早寒菱就醒來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银若宸.她非常想见他.望着这个寝宫想起了他们以前同屋而居的日子.现在才觉得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幸福呀. “翁主.等等奴婢.”小兔子跟在后面喘着气说道.寒菱已经找了很多地方了.凡是她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他的踪影.问下人.都说沒看见.连小溪边也不再瞧见他的身影了. 寒菱又找了一日.还是沒有见到他的踪迹.心中的失落渐渐加大.他肯定是特意躲着自己.不愿见自己了.或许从此后.他再也不愿跟自己说话了.寒菱悲哀地想道. 三日过去了.寒菱都沒有见到银若宸.他似乎不在王府里般.任凭寒菱去哪里也寻不到他. 寒菱彻底泄气了. 第四日.寒菱收拾了东西.带着小兔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再也不愿留在东寝宫里了.那寝宫太大了.沒有了银若宸.似乎静寂得可怕.更屡屡令寒菱睹物思人.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心更加伤.人更加郁闷. 上元佳节后.天气渐渐放晴了.春回大地的时候了.天地间生机勃勃.万物复苏了. 可寒菱却神思懒懒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每每想到银若宸不愿见自己或把自己给忘了.便会心中难过得想哭. 后花园里的小草长出來了.各色树叶开始芬芳吐绿.诧紫姻红. 寒菱无精打彩的走在后花园里. 小兔子见寒菱自从找不到王爷后.每日落落寡欢.神情不振.便提议她去外面踏踏青. 寒菱不置可否.想想好久不曾见到娘了.应该要去瞧瞧了.便叫了辆了马车在东寝宫门口等着.正欲朝清心庵而去. 忽见有小厮在府内惊慌地跑着说是冯公公不见了. 寒菱吃了一惊.冯管家会怎么会不见了的.忙把那家丁叫过來问询道:“你说的是真的么.冯公公怎么会不见了的?" “翁主.府内好几日都沒见到冯公公了.开始大家都以为他出去玩了.可已经过去了几日了.半个人影都都沒见到.大家都说他已经失踪了.”那个家丁如实答道. 寒菱心惊不已.冯公公会去哪儿.他一个太监.据说并无家人.能走到哪儿去呢?难不成去找小桃红了. 正在想着.却见一辆马车驶过來.平稳地停在了东寝宫门口. 银若宸揭开轿帘走了下來. “王爷.”寒菱一阵惊喜.原來王爷出府了.这么多日子來找不到他.因为他根本不在府内吗. 寒菱见他淡漠的容貌.俊美的半边脸庞上有过一丝倦容.他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邪魅性感.却又冷若冰霜.见到寒菱也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从她眼前走过了. 寒菱忽然打定了主意.暂时不去清心庵了. 她逝返回來朝东寝宫走去. “冯公公是哪日不见人影的.”银若宸暴跳如雷的声音从走廊上传來. “回王爷.小的们几日前就不见了他的身影.开始以为他出去玩了了.直到今日才觉得事情严重.觉得不像是出门那么简单.这还跟王爷禀报的.”钱管家的声音传了过來. “混帐.这么重要的事.你们竟然现在才來禀报本王.來人.把钱管家先给本王重责三十大板.然后关到柴房里.你身为王府总管.出了如此大的事.却疏于管理.难逃罪责.”银若宸怒声吩咐道. 立时东寝宫门口站着的几个亲兵走上來二个把吓傻了的钱管家托了下去. 寒菱看得暗暗叫好.这钱管家假公济私.一心贪财.又与太后私通.早该管管了.如此处罚算是轻的了. “宣苗青阳去书房见本王.”银若宸朝跟在身侧的杨路说道. 杨路领命前去了. 苗青阳.寒菱听得暗暗心惊.难道青阳哥哥又回到了王府军营.听得王府的下人说.自己落水后苗青阳曾站在王府门口的大雨中站了三天三夜.想要见自己. 寒菱现在对于苗青阳的那份特殊感情早已平复如初了.自从她的脑海中的记忆回复后.她就看淡了他的感情.或许她早就看淡了这份情.但是她知道苗青阳身上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比如寒柳的.寒柳究竟告诉过苗青阳什么事情.使得苗青阳也会认为是寒柳背叛了寒家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冯公公失踪 寒菱急急朝东寝宫走去. “王爷.”寒菱并不理会其它.直接走了进去. 银若宸正在换衣服.见到急急走來的寒菱吓了一跳.不由脸色难看起來.朝着寒菱怒道:“谁让你进來的.你还有沒有规矩.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能随便走进男子的房内.” 寒菱被银若宸的一顿怒喝惊得不知所措.呆呆站着.瞬间明白过來.眼泪顿时盈满了眼眶.这么多日子來.她天天盼着见到他.可他对自己冷漠不说.却还像仇人那样怒喝她. 这东寝宫他又不是沒來过.别说是以前日日睡在此处.就是她生病期间也是睡在此处.什么时候会变得如此不通人情了. 寒菱怔怔地站着望着银若宸. 银若宸换好衣衫不再理会寒菱.匆匆地走了出去. 寒菱呆坐在银若宸的床上久久不愿离去.这么多日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回來了.虽然是因为冯公公失踪的事回來的.但总算是回來了. 可他对自己的态度令她再难承受. 小兔子跟在身旁.知道寒菱这些日子的苦.也不言语不催促.默默的陪着. 不知坐了多久.寒菱觉得手脚都发麻了.她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蜷缩着身子.神情呆滞. 秋雨进來看过她几次.自从寒柳被银若宸打发走后.秋雨收敛了不少.也不说她.由得她坐着. 直到黑夜來临了.小兔子眼见寒菱米粒未沾.怕她熬不了了.便回厨房去准备晚饭了.寒菱还是呆坐着. “王爷.”秋雨的声音从门外传來.寒菱麻木的意识才渐渐回來. 银若宸高大的身影走了进來.寒菱迷茫地抬起了头. “你怎么还在这儿.”银若宸见到寒菱还坐在他的床上.眉头一皱.面露不悦地问道. 寒菱望着他不说话. “赶紧走.本王要歇息了.”银若宸冷漠生硬地说道. “不.王爷.我是你的小跟班.我不走.”寒菱木然坐着.耍无赖地说道. “你.你放肆.不要以为有瑞姑姑护着.就可以在本王面前为所欲为.”银若宸厉声说道. 眼泪再次盈满了她的眼眶.她抬起墨黑的杏眼望着银若宸伤心地说道:“王爷.你现在这么讨厌我吗.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何不让我淹死算了.” 银若宸愣怔了一下.忽然生气地说道:“这可真是好笑了.难不成本王救人还不对了吗?" "对.王爷.你不该救我.你应该让我去死.我这样卑微的女人不应该活着.”寒菱趴在床上痛哭起來.自从她跟着苗青阳逃离王府至今.他们之间再无温存.竟连基本的情义都无.以前见面互相伤害.待到好不容易平静下來了.可他对自己却出奇的冷.冷得寒菱都不敢相信.那个救她的人会是他. 听着寒菱的哭声.银若宸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自从上次和瑞姑姑谈话后.他就已经决定忘记她了.也已经接受了她是自己妹妹的决定. 如果她是香菱.那就是他的亲妹妹.自己对她特殊的感情也仅只能如此而已. 这段日子逃离在外.他已经打算彻底遗忘这段过去.重新开始了.因此.得知她醒來后.他逃离了.那日在小溪边.她來找他.他装作沒看到.独自逃离了. 这么多天.他逃离在外.不想回王府.就是不想见到她. 以为她也会淡漠下來.毕竟她心中想的.喜欢的人还是苗青阳.不想到到如今了还在这儿与他纠缠不休. 一个女人能为了一个男人跳河自杀.银若宸或许是真的感动了.想到她的处境.念着苗青阳对寒菱的痴情.因此他改变主意收留了苗青阳.决定成全他们. 可现在她却在这里怪自己的冷漠.不觉可笑之极. “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是故意不想理我的.是吗.”寒菱悲痛地问道. “是.”银若宸冷冷地答道.“你快点走吧.记住你现在是本王的妹妹.本王以后都会把你当成亲妹妹的 .你放心.我会随时护你周全的.” 银若宸的语调冷而硬.却也显得生疏有礼.不失分寸. “不.王爷.我不要.我宁愿再做你的小跟班.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这辈子我就服伺你好吗.”寒菱几乎乞求着说道. “胡闹.一个女儿家说这些话.成何体统.”银若宸不由怒道.“你现在是堂堂的王府翁主.本王妹妹.怎么能随便说出这样的话來.看來.你还是欠礼教.明日本王去宫中请二个教习嬷嬷地來教你礼仪才行.” “ 不要.”寒菱站起來.悲伤欲绝地说道.“王爷.你听我解释.那次我并不是特意要跟青阳哥哥逃出王府的.你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够了.不要再说了.”银若宸冷然说道.“本王已经给了你几次机会了.你与本王呆在一起.什么时候当个本王是你主子.朋友.做什么事情都欺瞒着本王.你当本王是什么.本王早就问过你若干次了.问过你是谁.你却连对本王基本的信任都无.你叫本王如何相信你.” 寒菱听到这儿.傻眼了.记得那日.他曾说过:本王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是谁.那次她本來就想告诉他了.想着回來就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來的.可她也沒想到.那日会被狠心的寒柳推下护城河. 如今一切解释都是空白无力的.原來那日在小溪边并不是幻觉了. 他有意疏远冷落自己的.寒菱心痛无比.望着他冷漠绝情的脸.原來男人的底线是如此的可怕.得罪了他.他就会如此无情.莫说是她.换了任何人也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危险随便说出去的.更何况.在彼此都不了解的情况下.严格來说也并不能全怪她吧. 寒菱低垂了头.站了起來.猛然想起了冯公公.小声地说道:“王爷.冯公公是真的不见了吗.” 银若宸沒答话. 寒菱也不指望他答话了.知道他与冯公公感情深厚.便轻声说道:“王爷.莫要心急.冯公公或许去了晚香楼小桃红那里.王爷不妨派人却那里瞧瞧.” “小桃红.”银若宸听到这儿.不再沉默了.惊讶地问道.“冯公公关小桃红什么事.” 寒菱知道银若宸并不清楚小桃红和冯公公的事.只得把自己所知道的讲给了他听.当然在晚香楼藏在小桃红房间床底下巧遇宋元帝的事省略了.怕遭到他的指责. 银若宸听完沉思了会儿.说道:“哼.这个有可能.”说完瞧了下寒菱.口气和缓了许多.说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本王还有点事要出去下.” 说完拿了外氅朝外面走去. 东寝宫里又静寂得可怕起來.寒菱默默地离开了东寝宫. 次日.寒菱漫步在东侧花园内.百无聊赖. 远远地望到一抹清瘦儒雅的身影屹立在北风中.一动不动. 寒菱微微愣了下.这几日她都能瞧到这抹身影远远地站着瞧着自已.很快.她就明白了. 是他.苗青阳. 听小兔子说.王爷从护城河上救起自己后.苗青阳站在王府门前.淋着雨站了三天三夜.而后王爷原谅了他.又让他回到了军营.或许是他觉得愧对了自己.这些日子总能瞧到他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发呆.却从不敢靠近自己. 寒菱叹息一声.苦笑了下.自记忆回复起.寒菱明白了二年前发生的前尘后事.明白了他脸上的那层愧疚不安.情知是他曾经背叛了自已.可她的心中并无恨意.甚至沒有丝毫的激动. 她的心已经平静如水了. 此时的她也不愿意再去面对他了.甚至都不想与他说话.曾经见到他的那丝喜悦与欣喜完全消失殆尽了. 她不需要怜悯与同情.而爱情更是如此.更何况她从來就沒想过要与他长厢斯守. 寒菱平静地望了他的身影一眼.淡然掉转身准备回卧房. 背后脚步声却越來越近. 寒菱有丝惊讶. “菱儿.”温存而饱含愧疚的话语声传來. 寒菱顿住了脚步.掉过头去.苗青阳清亮的眸.温和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他.已经明显消瘦了. 寒菱心中微微一动.不知他找自己何意.想起了一个一直想弄清楚的问題.便静静地站着. “菱儿.对不起.”苗青阳满心愧疚地说道.“那日我真沒想到寒柳会丧心病狂到了这般地步.是我害了个你.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这辈子我都会内疚不安的.” 苗青阳的语调很轻.脸上满是愧疚悔恨的表情. 寒菱微微一笑.说道:“青阳哥哥.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 “是.菱儿.看到你如此风光的站在我面前.我由衷的替你高兴.菱儿.我从來都是希望你幸福快乐的.从沒想过要伤害你.”苗青阳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的.青阳哥哥.不用说了.我是不会怪你的.”寒菱朝苗青阳宽慰的笑着说道. “不.你不会懂的.”苗青阳痛苦地说道.“二年前我就明白了.但我却犯了错.我恨自己曾经的糊涂.恨自己有眼无珠.不知道珍惜你.如今.我已无颜要求你的原谅.二年前之所以会逃离.就是因为意识到了这点.本來是想补偿你的.可我现在连补偿的资格都沒有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请求 寒菱听到这儿不禁笑了起來:“青阳哥哥.你想太多了.我从不在意这些的.爱情这东西不能强求的.” 更何况她早已心如止水了. “不.菱儿.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值得我爱.只是我配不上你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苗青脸满脸胀得通红.带着期盼的光问道. 寒菱咯咯地笑了起來. “青阳哥哥.你家几代单传.你需要找的妻子绝不是我这类人.况且我身负寒家班血海深仇.在血案沒有得到昭雪前.我都不会考虑个人的私事.因此.青阳哥哥.你应该为自己做打算.想好自己的前程.不要辜饼了苗伯父的期望.”寒菱浅笑着慢慢回绝道. 苗青阳眼里的光渐渐暗沉.消瘦的脸上呈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菱儿.听我一句劝.忘记仇恨带着婶娘好好生活吧.寒家班的血案.你是沒法昭雪的.事情远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苗青阳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青阳哥哥.你知道吗.”寒菱指着自己的脸悲愤地说道:“如若杀害寒家班的凶手一日不能昭雪.那些凶手就一日也不能放过我.而我就只能以这个丑女的面目生活下去.你不会理解我心中的苦的.而且那么多亲如长辈.兄弟姐妹般的人无辜惨死.这对他们公平吗.无论如何.我不能只图自己的安逸.就算只是尽力.我也要还冤死的寒家人和自己一个公道.所以青阳哥哥.请你不要劝我.也请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真相.如若你还念及曾经的感情.求求你.告诉我一切.我代寒家班感谢你.” 寒菱说到最后几乎是请求了. 苗青阳望着寒菱那张丑陋的脸.心似铅般沉重.如此美丽的女子却要以这幅面孔生活着.对一个女人來说确实太过残忍了. 想到这儿.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我知道的也末必是真的.你权当听听就行了.” “好.谢谢.”寒菱点点头. 二人并排朝一个僻静处走去. “菱儿.二年前我和寒柳好的时候.有一日寒柳过來找我.说是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我当时刚演完戏.听到如此说.只好跟她走了.我们就朝经常幽会的那个地方走去.”苗青阳脸微微泛红.颇为不自然. “什么重要的事.青阳哥哥快说吧.”寒菱丝毫沒在意这些.只是着急地问道. “菱儿.寒柳说的也未必是真的.你听听就行了.”苗青阳担心地说道.眼光深远. 寒菱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那日寒柳说偷听到了婶娘和叔父的话.婶娘说你是她在栎阳郊外悬崖边下捡到的.捡到你时.你头部受到了重伤.神志不清.只得把你带回了家.后來伤养好后完全忘了自己是谁.嘴里面只叫着香菱.瞧你孤苦伶仃的.便收养了你.改名为寒菱.那一年你也就六.七岁的模样.”苗青阳慢慢说道. 寒菱惊怔在地.满脸不置信. “菱儿.寒柳说的也就是这些.我当时根本也不信.你也别信这些.”苗青阳见寒菱傻傻站着.脸色苍白.不由温言抚慰道.满心愧疚. 就是那日他竟鬼使神差地说自己喜欢的人是寒柳.并不喜欢那个黄毛丫头寒菱. 当时的寒柳年岁较寒菱大.已发育成青春美丽的女人.而寒菱还是槽懂无知的黄毛丫头.血气方刚的苗青阳很易就被寒柳吸引了.迷失了心性.才有了后面的爱恋. 苗青阳深深叹息道.后來他才渐渐地发现寒柳性格自私.攻于心计.并不像她表面看來那么单纯善良. 好几次她在他面前哭诉着讨厌赵香芸.讨厌寒菱.只因为.她.沒能继承变脸术. 直到有一日寒菱拖着苗青阳的手.带他到了那个小杂屋.原來他才知道.寒菱收养了很多小乞丐.经常接济他们.尽管她自己并不宽裕.可总是耐心细致的.想方设法地照顾他们.这让苗青阳的思想动摇了.也彻底震撼了. 苗青阳对自己的行为羞得无地自容.原來他真的不了解善良单纯的寒菱. 更让苗青阳反感的却是寒柳竟在他面前说要设计报复寒菱.要把她的所谓身世告诉天下人.毕竟变脸术只能传于嫡亲.而寒菱既非寒家后人.若身世公诸于众.按寒家班的班规.将会遭到寒家祖辈的处罚.那寒菱将面临被赶出寒家戏班的命运. 苗青阳对寒柳的想法不寒而粟.也就在那时心生动摇了.对攻于心计的寒柳萌生了退意.可已陷入了寒柳精心编织的情网中不能自拔. 苗青阳的脸扭曲着.心底的痛渐渐扩散.望着寒菱苍白的小脸呆呆地站着.心刹那间痛得不能呼吸.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寒菱的头.酸涩地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这些都是她胡乱编的.不要相信.” 二年前在护城河边.他本意是想约寒柳去河边.然后跟她说明了断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的.可是寒柳听说后搂着她又哭又闹.还要跳河.苗青阳担心出事.只好假言答应要退婚來稳定她.沒想到寒柳搂着自己就吻.更令他意外的是寒菱竟然也來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寒菱会恰巧赶过來了.单纯善良的寒菱看到那不堪的一幕当即就跳下了护城河.幸得银王爷当时在河边及时救了她. 那一场变故.苗青阳彻底醒悟了.心里对寒柳的那点余情彻底消失了.他悔恨不已.痛心不已.不敢去看寒菱.知道她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在黑暗中守了她三天三夜.直到她醒來后.无颜面对她.便一走了之.发誓要使自己变得强大.衣锦归來.再给她幸福的. 可是.当在军营遇到寒菱时.特别是知道她在银王爷身边后.他就知道一切也许再也回不來了. 寒菱的杏眼望着银若宸.那眼神.是他从來都沒有见过的. 她望着自己时只是清澈明亮的眼神.可望着银若宸时那大大的杏眼里却多了一点东西.他可瞧得一清二楚的.这让他内心惶恐痛苦不已. 很久后.寒菱才回过神來. 寒柳说的是真的吗.原來这具身体也是叫香菱吗.如果是.那么赵香芸就不是这具躯体的亲生娘.那这具原身的娘到底是谁.出身在哪里. “菱儿.你沒事吧.”苗青阳满脸都是担忧与关切地望着寒菱. 寒菱回过神來.微笑着摇了摇头.问道:“青阳哥哥.只是这样吗.寒柳只是跟你说了我的身世吗.” 苗青阳忍受着内心的不安.点了点头. 寒菱缓缓转身.朝回身路走去. “菱儿.你能告诉我二年前那日你为什么会到护城河边上去吗.”苗青阳望着寒菱转过身去.知道这一去或许再难见面了.他终究还是问了出來. “二年前.”寒菱迷惑地转过身來.不解地问道:“二年前.不是你约我在那里见面吗.” 什么.我约你.苗青阳惊讶极了.说道:“菱儿.我沒有约你呀.我只是约了寒柳而已.是谁告诉你的.” 寒菱一听也糊涂了.说道:“你若不约我.那我如何知道要去那儿的.” “可我真的沒有约过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同时约你和寒柳呢.再说了.我又何必让你去看那样的情景.羞辱你呢.“苗青阳惊讶万分.认真地说道. 寒菱想想也对.忽然记起來了.说道:“对了.是寒柳告诉我的.她说你约我在那里见面.有重要消息要告诉我.” 寒柳.苗青阳一阵惊愕后.突然明白过來了.不由苦笑了起來.原來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好了的.而自己和寒菱都中了她的圈套.心中闪过一丝恼意.只是想想时过境迁.也沒必要去计较了. “菱儿.以后你要保重好自己.我明日就要启程回军营了.王府的护卫工作已告一段落.或许后会无期.如若你心中有我.我随时都等着你來找我.”苗青阳笑笑说道.心底却是痛苦万分.菱儿.或许永远都不会來找他了. 寒菱伤感地一笑.说道:“青阳哥哥.你走吧.忘记过去吧.以后你一定会幸福的.” 说完转身离去. “菱儿.”苗青阳望到寒菱一步步走远.忽然从后面追了上來.捉住她的手.哽咽着说道:“菱儿.我知道我沒有资格乞求你的原谅.但我是真的爱你的.你要相信我.” 寒菱只是怔了一下.就平静地轻柔地扶开了他的手.淡淡说道:“青阳哥哥.我身负血案.谢谢你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我现在对感情沒有任何打算.你还是为自己做打算吧.” 说完冷静地快步离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捣乱 “翁主.奴婢带您去郊外踏青吧.”小兔子见寒菱闷闷不乐.无精打彩的模样.颇为担忧地说道. 离开苗青阳.寒菱漫无目的的在东侧花园里闲逛着.对小兔子的话无动于衷.眼睛不时四下张望着.期望能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昨晚有回东寝宫吗. 忽然后悔不该搬走的.早知如此.赖在他寝房好了.现在再想去东寝宫却找不到借口了. 现今的银若宸每次见到自己总是疏远有加.淡漠有礼.完全把自己当亲妹妹看.连以往见到自己的那丝散漫与作弄都沒了.表情严肃得近如正人君子般. 寒菱越想心越烦.这都什么嘛. 现在才发觉自己对他的期盼远远超过以前.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与对苗青阳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恍若亘古以來就埋藏在心里.一直深埋着直到现在才慢慢迸发出來.大有.发而不可收拾之状.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她的这种迸裂的热情如同撞到了千年的冰山.被银若宸那家伙的冰冷浇灭了个透. 嬉笑怒骂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凉亭传了过來.寒菱抬眼一望.好家伙.银若宸那厮全然不顾自小带大他的亲如长辈般的冯公公生死.竟带着那帮宠妾在饮酒作乐.打情骂俏的声音传出好远. 寒菱忽然觉得银若宸的那些妻妾是那么刺眼.招人厌烦. 想都不想就朝前走去. 好几对男男女女正在凉亭内坐着饮酒作乐.女的衣裳不整.胸襟前衣服都敞开了大半.半个酥胸都袒露在外.头发零乱.男的醉眼迷离.手不安份地在身旁女人身上乱摸着.打情骂俏.场面不堪之极.只差当即苟合了. 寒菱再也无法忍住内心的愤怒了.“腾腾”几步走上去.怒喝道:“不要脸.” 说完凛然站立着.怒目而视. 正在喝酒划拳.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猛然被寒菱这断喝声震惊了.目光全朝寒菱望來.见到寒菱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全都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王爷.这丑女是谁呀.”银若宸今日邀请了几个贵公子來府中饮酒作乐.全是当朝重臣之后.场面非常壮观. 银若宸抬头一望.只见寒菱满面愤怒的站在那儿. 当即面色一变.皱了皱眉.忍住不快.朝着那公子哥儿笑道:“崔公子.无妨.这个丑女是本王的妹妹.瑞姑姑的女儿.从小礼教欠缺.任性惯了.我们喝酒.喝酒.不用理她.” 那几个公子哥一听.忙笑道:“原來是令妹.好说.來.我们继续.” “长得那么丑.难怪牌气那么差.啧啧.”几个贵公子从外带进來的女子听到银若宸的解说.又都上下打量着寒菱.盯着寒菱的脸啧啧嘲笑道. 众人很快又都说说笑笑喝酒划拳去了.不再理会寒菱的愤怒. 竟然说我任性.寒菱不仅被人嘲笑.还被银若宸那家伙当众轻视.心中更加恼怒. 好吧.那我就任性到底.寒菱赌气地想着.猛地跑到银若宸身边.分开他搂着那小白脸的肩.往中间一挤.大冽冽地坐在了银若宸和那小白脸之间.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朝他们嘻嘻一笑说道:“來.各位.喝酒.今日我敬你们.祝你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醉生梦死温柔乡.” 正在喝酒的众人见这阵势全都愣了. 听这祝词倒是颇为新颖奇特.虽然内容听上去有点怪. “來.愣着干啥.喝酒.喝酒呀.我先干为敬了.”寒菱笑着大冽冽地招呼道.说完一仰头一饮而尽. “咳.咳……”.辛辣刺鼻的酒味呛得寒菱当即咳嗽了起來.眼泪鼻涕都流了出來. “好.痛快.”已有几分酒意的崔公子见到寒菱如此情形.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來.倒觉得好笑好玩挺新鲜的.忙哈哈笑道.也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见此也都跟着起哄.全都敬酒喝酒嘻闹起來. 银若宸的脸色难看之极.碍于众人在场不好发作. 小兔子忙拿着手绢替寒菱擦着眼泪鼻涕.悄声说道:“翁主.别喝了.您喝不了酒的.” “沒事.我可会喝酒了.这点酒算什么.”寒菱的头有点晕乎乎的.一把抢过小兔子手中的手绢.在脸上胡乱地抹了几下.随手一丢.嘻嘻笑道. 说完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对着面色难看的银若宸嬉笑道:“若宸哥哥.妹妹敬你一杯酒.愿你安康美满.年年有今日.” 若宸哥哥.银若宸猛地听到她这样的叫声.身子僵了下. 不得不说.寒菱的叫声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就面色暗沉了下來. “快喝.”众人都嘻嘻哈哈地跟着起哄起來.银若宸面色一红.脸色几变.终是平静了下來. 他伸手抢过寒菱的酒杯.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赶紧滚.别在这里添乱.” 寒菱一听可不干了.借着几分酒意.伸手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银若宸想抢却來不及了. 寒菱伸出双手绕着他的脖子.把脸贴近他的脸.温柔之极地说道:“若宸哥哥.不要赶我走嘛.让我也在一起玩玩嘛.” 银若宸的脖子被寒菱的双手搂着紧紧的.那情形暖昧之极.他挣脱不了.一时面红耳赤. “哈哈.堂堂王爷也有脸红的时候.稀罕呀.”旁边那几个公子见此情形.全都笑着在旁起哄起來. "王爷.你跟这个妹妹的感情很不一般嘛.”旁边那几个女子眼露怀疑.嘲讽地笑着说道. “胡闹.”银若宸用力挣脱了寒菱缠绕着的双手.懊恼地对旁边站着的小兔子吩咐道.“快.把你们的翁主扶走.” “不.不要.我不要走.我要喝酒.”寒菱一把推开走过來挽扶她的小兔子.朝着银若宸撒赖地叫道. 银若宸满脸恼怒.难堪地坐着.几欲发火.碍于外人在场.只得忍着. 寒菱见银若宸腼腆尴尬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拍手笑了起來.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笑道:“若宸哥哥.我喜欢看你这样子.好可爱哟.” 说完伸出双手.一只手绕着银若宸的肩.另只手搂着身边小白脸的肩.得意洋洋的傻笑着.眼前却似有无数张脸在晃动. 银若宸再也忍受不了了.拿掉她的手.怒喝道:“女孩儿家.酒后失态.成何体统.” 寒菱一只手跌落下來.身子失去重心.整个人歪在旁边的小白脸身上.听着银若宸的怒斥.心中难过.侧过身去.摸着旁边小白脸粉嫩的脸蛋.剩着酒意.笑嘻嘻地说道;“小白脸.唇红齿白的.我喜欢.不如你以后陪着我好了.我给你们银子花.” 那个叫丹桂的小白脸可清醒着呢.眼见王爷猪肝似的脸.知道这位丑女地位不一般.只是呵呵笑着.装傻充楞. 其他人眼见银若宸脸色难看.都不敢过份造次.又都觉得好笑.早就听说过关于这个丑女的各种传闻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晌. 当下全都只是坐着.兴致满满地瞧着寒菱. 银若宸渐渐恢复了冷静.朝着众人笑笑说道:“诸位.你们尽管吃喝玩乐.我妹妹人小不懂事.娇惯了.你们吃好喝好.我先送她回宫.免得姑母记挂.” 说完朝大家歉然地拱拱手.然后去拉一旁的寒菱. 几杯酒下肚的寒菱.被银若宸拉得摇摇晃晃站起來.只觉人轻飘飘的.头重脚轻.哪还站得稳.软绵绵地倒在银若宸身上. 银若宸无法.只好拦腰抱起寒菱在怀.朝东寝殿走去. 寒菱不胜酒力.横躺在银若宸怀里.眼见着蓝天树木全都倒立着从身旁掠过.似曾相识般.便拍着手.手舞足蹈地笑道:“好呀.坐飞机了.” “别吵.再吵把你扔了喂狗.”银若宸眼见寒菱吵着闹着不像样子.王府内的下人们都朝他们望來.窃窃私语.不由大声朝寒菱喝道. 寒菱听到银若宸的怒喝声.心中忽然难过极了.哭着说道:“若宸哥哥.你沒有良心.冯公公带大你.还在井旁救了你.你却不管他的生死.只在这里饮酒作乐.若宸哥哥.原來你真的是如此薄情寡义呀.” 银若宸听到这儿.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怎么会知道冯公公曾在井边救了他.他可从沒有跟任何人提过此事.犹记得那次他想跳进井中.身旁可只有香菱和冯公公在呢.她怎么能说出这话來. 寒菱悲伤的哭着.眼泪鼻涕一大把.噌进银若宸的怀里.全都抹在了银若宸胸前的衣服上.不大会儿.银若宸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银若宸心中忽然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待走进寒菱的卧房.把她轻放在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 寒菱忽然觉得身子一冷.离开了那热躯体.一时不适.忙双手紧紧地缠绕着银若宸的脖子嚷道:“若宸哥哥.不要离开我.” 银若宸被寒菱缠绕着.脱不开身.眼见她如个孤独的孩童般无依无靠.大大的杏眼里.全是眼泪和哀伤.心中一动.眼前掠过多年前那个小黑屋里她惊恐无助的眼.心中涌起一丝难过來. 香菱.你真的是我的香菱吗.可是.你也只是我的妹妹呀. 银若宸的眼里呈现出一丝痛苦.目瞳幽深.伸出双手抚摸着她平庸丑陋的脸.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來. 香菱.就算你是香菱.我也无力让你以尊贵美丽的身份生活着.这背后的势力远超过他的想象.如今我只能护你生命的安全了. 寒菱睁着大大的杏眼望着银若宸.望着他复杂的眼神.可怜地说道:“若宸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原谅我吧.我从來都希望你幸福.从來都不想要逃离你的身边的.我真的宁愿做你的小跟班.” 银若宸听得有些恍惚.身子僵硬了下.迷离地望着她. 寒菱的唇鲜艳欲滴.带着三分酒劲.说不出的妩媚娇艳.银若宸呆呆地望着.曾经在梦中.无数次的幻想着搂着她亲吻.爱她.现在的这个小人儿是她吗. 银若宸痴迷地望着她.慢慢俯身下去.薄薄的唇很快地覆盖了上了她娇艳欲滴的唇.轻柔地吸吮着.爱怜地吻着.她的丁香小舌俏皮地回应着他. 银若宸忽然感觉全身似火烧般.下腹收紧得难受.连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他熟练忘情地吻着她.慢慢地放开了她的唇.吻着她的耳垂.沿着脖子往下.她少女的芬香使得他失去了理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占有她.不顾一切的占有她. 手不听使唤地褪去了她肩膀的衣衫.露出了她瘦削的美肩.雪白娇嫩如玉般的瘦长脖子呈现在了他面前.他疯了般吻着她冰肌似玉般的脖颈.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头紧紧地埋在了她的脖子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脸上.抬起了头來. 电光火石间.像触到地雷般.他全身一激凌.猛地抬起头來.双眼圆睁着.怔怔地望着寒菱的脖子说不出话來. 寒菱的脖子上戴着个.圆圆的.小小的.通体乌黑的小玩意.似棋子那么大.晶莹剔透.里面用黄金丝线打制的一个兵字.清晰可见.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兵符现身 “啊.”的一声.他惊叫出声來.全身像被雷霆万钧之力击中般弹射起來.脑袋异常清醒起來.脸上被惊讶与不解笼罩着.神情渐渐严肃起來. 寒菱躺在床上已沉沉睡去. 银若宸给她整好衣裳.盖上被子.坐在床前发愣. 兵符.宋元帝和许多人正在苦苦找寻的兵符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银若宸犹如醍醐灌顶.霎时醒过神來.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追踪她.原來如此.原來她身上藏有兵符.怪不得那些猎人嗅到了猎物的味道. 兵符.银若宸率兵上战场时曾见过.那时宋祖帝亲自命他率领二十万兵马赶赴战场.那日早朝宋祖帝拿出了二块兵符.调兵遣将.挑选了二十万精兵交给了银若宸.御赐血刃.可行先斩后奏之权. 那一年的银若宸.英姿勃发.气吞万里河山.胸怀雄心.壮志未酬.父皇对他的殷切期望.让他浑身热血沸腾.誓要杀灭金贼.保住北冥国的大好河山. 也就在那时.银若宸见到了传说中的兵符.宋祖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开启了兵符.兵符在御案上通体发亮.发出幽幽黑光.里面金线镶嵌的兵字格外耀目.晃花了银若宸的眼.也照亮了他的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银若宸对当时的情景仍是沥沥在目.记忆犹新. 整整一晚.银若宸都在东寝宫踱着脚步.显得焦躁不安.头脑却异常清醒. 寒菱身上配着的这个兵符异常凶险.形势不容乐观.现在暗中二股势力正在慢慢靠近寒菱.恍然已经知道了她身上的兵符. 兵符不能落入任何人之手.它是北冥国的命根.不管到了谁的手上都将会掀起一股血雨腥风.银若宸似乎看到了血流大好河山的血腥场面. 而兵符是国之根本.朝廷不能失之重.它只能归朝廷所有.而不是归宋元帝所有.宋元帝既丢失了兵符.岂会善罢甘休. 银亲王和自己不是一直都在找寻这块兵符吗.有了这块兵符在手.以后的事会顺畅得多.他不想造反与谋逆.但若有这块兵符在手.至少暂时可以抑制宋元帝对自己的顾忌.避免对王府痛下杀手. 银若宸握紧了手中的兵符. 如今只能等自己查明真相了.等事情真相出來了.再作定夺. 寒菱一觉醒來.天已经蒙蒙亮了.伸了个懒腰.瞧了瞧自已.忽然想起昨日似乎在东侧花园喝酒來着.然后银若宸把自己抱回了房.似乎还吻了自己呢. 想到这儿脸上一红.不觉用手摸了摸嘴唇.坐着发呆. 很久后.只觉面前一暗.一个英姿勃然的身影正站在面前望着她.神情严肃. “王爷.我还沒穿好衣裳呢.”寒菱差涩地一笑说道.抬头却见到他脸色异常严峻.脸无笑容. 要不要这样啊.寒菱嘟囔着小嘴.明明昨日还吻了人家嘛.今日又是一付欠人银两沒还似的冰山脸.假正经. “小兔子.”寒菱懒懒地朝外叫着.也不理会银若宸. “不要叫了.她们已被我打发走了.”银若宸轻描淡写地说道. 打发走了.他要干什么.这么早就把她的丫头都给打发走了.什么意思. 抬眼就见银若宸双眼盯着自己的脖子下面.一眨不眨.不由一种心惊肉跳.这家伙昨日趁着自己睡熟了吻了自己.现在想干吗. 银若宸平静地弯下腰.凑过头來.伸手解她脖子上的扭扣. “王爷.这个不太好吧.”寒菱忙伸手抓住了衣服.羞涩不安地说道. “放手.”银若宸平静地命令道.语调虽轻.却带着十足的份量.震得寒菱不自觉地放开了手. 好在衣服并沒有解开得太多.只是能望到脖子而已. “现在本王问你话.你答.一定要说实话.”银若宸盯着她脖子.满脸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 寒菱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家伙发什么神经.这么郑重. 当下对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想到他之前因为自己隐瞒着自己的底细导致他如此冷漠.也使他们之间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如今她也不敢再隐瞒他什么了.只得莫名的轻声答道:“是.王爷.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放心.绝不敢欺瞒你來着.” “很好.”银若宸点点头.伸过手去拿起了她脖子上配戴的那个物什问道:“这个.你从哪里來的.” 对着他锐利的眸.寒菱这才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严重.慌得忙低下了头. 银若宸正手握着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通体发黑的小圆东西.满脸严肃地问她. 寒菱愣了下.很快便松了口气. 原來他只是看上了自己脖子上的这个不值钱的玩意.想必是这东西里面那个兵字吸引了他吧.男人都是这样.喜欢打打杀杀的. 当下神思懒懒的不以为意地说道:“捡的.” 捡的.银若宸眉头皱.眼底迸射出骇人的光來.阴沉着脸说道:“说实话.好好回答本王.你可知道屡次在本王面前说谎是什么下场吗.” 不相信我.寒菱一听不由得來火了.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信.还对我冷冰冰恶狠狠的.想到这儿.抬起了头直视着他阴沉的眼睛说道:“王爷.你既不相信我说的.还问我來干什么.不就是这样一破玩意吗.你若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说完从脖子上解下那小玩意來朝着银若宸一扔.说道:“给你.拿走吧.”说完后气呼呼地垂着头.不再看他. 银若宸接过兵符放在手中反复查看着.确定是真的无误.瞧着寒菱这表情.似乎她也沒有撒谎.不由放缓了口气说道:“不是本王不愿相信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跟在本王身边多长日子.什么时候对本王说过一句真话.就算本王再三问你.你都隐瞒不说.你说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我......",寒菱一张嘴.想想他原來还是记挂着自己欺骗他的事.可以前事关性命.又是她不得不隐瞒的.可如今这么一个破玩意儿也值得去撒谎吗.完全沒这个必要嘛.毕竟心还是有点虚.低着头不说话. “你且说说在哪里捡到它的.如何捡到的.”银若宸望着寒菱的模样问道. 寒菱一听.不耐烦了.说道:“这么个破玩意.都送给你了.还问那么清楚干嘛.不记得了.” 边说边动手穿衣服.说道:“王爷.我要穿衣服了.还是请先出去吧.要是你喜欢这玩意.下次我看到了就买多几个送给你.好不好.” 买多几个.银若宸听得那是一惊.这玩意还能买到.难道是假的. 想到这儿.不由心惊了起來.眼见到寒菱那毫不在意的模样.知道她并不知道它的价值.于是故作奇怪地问道:"难不成这东西还能有地方买得着吗.“ “当然.只要有银子鬼都能买到.别说这破玩意儿了.”寒菱伸了个懒腰说道. 银若宸望了她一眼.把那东西收好后.然后不急不慢地说道:“那好.今日本王陪着你.你去给本王买來.无论多少本王都要.本王出双倍的银子给你.赶紧冼漱.本王在殿前等你.” 说完瞅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无聊.”寒菱在他背后小声说道. 银若宸佯作沒听到. 用过饭后.寒菱想到银若宸会陪着自己.比起他刻意躲着自己來.心下不免还是有丝高兴.便让小兔子给自己换了身紫色的裙子.外面罩了一件月白色背心.束紧的腰身.越发显得她身材玲珑有致.婀娜多姿. 寒菱好心情的哼着曲儿.朝外面走去. 银若宸正站在马车旁等着她. “哼.”寒菱故意重重哼了一声.银若宸抬头淡然瞧了她一眼.说道:“上车吧.”说完径直上了车. 寒菱站着有些发呆. 自己精心打扮了.他竟连瞧都沒瞧一眼.这也太伤她自尊了吧.摸了摸自己丑陋的脸.心底涌起一丝悲哀.为什么.他们都知道自己不是丑女小草了.还不让她以本來漂亮的面容生活着.非要让她扮成丑女.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难不成以后这一辈子都这样了. 心情惆怅地登上了马车.马车朝着栎阳大街疾驰而去. 寒菱走在大街上东逛逛.西逛逛.很快一个上午便过去了.银若宸微微皱眉.尽着最大的耐性跟着她.从不让她单独一个人去到一个地方. 寒菱买了很多东西.塞满了一马车.方才精疲力尽地坐回马车里了.银若宸忍着极大的耐性.问道:“那个玩意买到了沒有.” 寒菱愣了下.不解地问道:“王爷.什么玩意呀.” 银若宸一听当即气晕.敢情她完全就忘了这么一回事.只得耐着性子说道:“今日早上你送给本王的东西.难道本王跟你说过的话.你全不当成一回事么?" 寒菱这才记起來.原來她今日是陪着银若宸出來买那玩意的.不是他陪自己逛街的. 当即“哦”了下.随手就从旁边拿了几个好玩的东西丢给他说道:“王爷.那个东西黑乎乎的.一点也不好玩.瞧.我给你买了这些漂亮好玩的玩意.那个东西就算了吧.” 银若宸一听.头都快气爆了.他跟着她闲逛了一整天.马车里面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却吊儿郎当的.沒个正形.压根沒当成一回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摸底 不过.也因此断定.这兵符一定是真的了. 那么另一块兵符在哪呢.原以为另一块也流入了民间.寒菱知道它的去向呢.现在看來寒菱根本就不知道了. 当下不动声色地问道:“本王只需要那个东西.你好好想想哪里还能买到.我们即刻过去.” 寒菱不由双眼望天.那个东西可是她在小桃红床底下捡到的.必是那个狗皇帝身上掉下的了.这外面哪有得买呀.当时不过是糊弄他一句.哪知他如此死心眼.只得干笑二声.说道:“王爷.以后有机会见到了.一定买给你哈.你又不是小孩儿.那玩意既不能吃.玩嘛也不算好玩.还是不要了吧.” “你.....”银若宸望着寒菱那嘻笑的脸.半天说不出话來.尔后摇了摇头. 银若宸吩咐杨路把马车赶到一个偏僻处.拉过寒菱在身边.低声附在她耳边问道:“你知道那个玩意是什么吗.” 寒菱眨了眨眼.望着他的半边银色面具.说道:“ 不知道.我也一点都不感兴趣.”说完又伸手摸着他脸上的面具.嘻嘻一笑道:“王爷.我现在只对你这半边脸感兴趣.要不.王爷.摘下面具让我瞧瞧可好.反正这里又沒外人.只我一个.给我瞧瞧吧.只瞧一眼.以后再不瞧了.” 银若宸望着她的大眼.哭笑不得.想到她这份难得的心性.心想如此军机要事.既然她不知道就干脆不知道好了.免得知道了反而提心吊胆的.人生就是这样.智者劳而巧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敖游.既然不知道也好.免得担惊受怕.反而活得不开心.当下只是拉着她的手哄道:“你先告诉本王.你是怎么捡到那个玩意的.本王以后一定会摘掉面具给你看.只是暂时还不能.” “真的吗?"寒菱听见他如此说.又见他态度蛮好的.不由欣喜地问道.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來.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道:“王爷.我若说了.你不准取笑.也不能责怪我.” “当然.”银若宸见寒菱一付犯错误的样子.不由狐疑地说道. “好吧.王爷.其实那个玩意儿是我无意中在小桃红的床底下捡到的.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只知道摸在手上凉凉的.温温的.好玩.”寒菱不好意思地说道. 银若宸却听得惊诧不已.忙忙问道:“你怎么会跑到小桃红的床底下去了.” 这时寒菱非常难为情地把那日尾随在他身后.混进晚香楼小桃红的房间.及前后经过.发生的事.全部如实地讲了一遍.听得银若宸那是目瞪口呆.惊如天雷了. 那日晚上的床底下竟然还会藏着她和冯公公.难怪自己那日会莫名其妙地打喷嚏了. 瞪着寒菱半响.伸手欲去敲她的头. 哪知寒菱早有防备.嘻嘻笑着:“王爷.你说过了不能怪我的.下次.再不敢了.好么.” 此时银若宸心下敞亮.明白了一切.看來自己的猜测沒错.那晚虽然失手了.可他和银亲王的布局并沒有白费掉.好在寒菱跟在后面捡到了.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银若宸伸出的手停了下來.改为伸向她的手臂.把她拉着搂进了怀里.撩起她如瀑的长发.握着那个兵符重又贴身挨着她的脖子戴好.然后附在她耳边说道:“这是你送给本王最好的东西.这个东西本王很喜欢.你先替本王保管好.千万不能随意拿出來.更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了.” 寒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银若宸从沒有这样温柔过.既然是他喜欢的东西.又那么信任让她替他保管.寒菱的心就开朗了.好吧.我就替你好好保管.保证不会随便丢了它. “回府.”银若宸朝杨路说道. 马车朝王府内驰去. 冯公公失踪肯定与这个兵符有莫大的关系了.那晚可只有寒菱和冯公公在场.既已怀疑了寒菱就沒有理由不怀疑冯公公了. 银若宸沉吟着.寒菱因为有自己护着.他们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而冯公公就不同了.他可沒有任何特殊的力量保护着.自然会倒霉了. 不过听寒菱这口气.冯公公似乎并不知道寒菱捡到了兵符.这样一來倒是一件好事.如若他们审讯冯公公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说不定会放弃了怀疑.只是冯公公这下危险了.皮肉之苦那是少不了的.能不能活着出來.也难说了.而且冯公公亲眼目睹皇帝嫖娼.且又被审讯兵符之事.凭着宋元帝的猜忌心里.不可能会让他活着的.想到这儿面色越发凝重起來.冯公公自小带大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岂能坐视不管. 御书房内. 宋元帝妖娆的桃花眼带着些许浮躁.近几日宫中选秀进來几拨美人.宋元帝夜夜流连于奇花异草中.乐得逍摇.可令他不安的却是丢失的兵符迟迟沒有下落.王府内一个丑女都沒法近身.更探听不了任何消息.这让他焦躁不已. 把冯公公绑了过來.可是左审右审.用尽酷刑.那冯公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來.看样子.冯公公确不知道兵符这回事了.不由心下惶惑.难不成兵符会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 “成国公.卿认为此事如何.”宋元帝焦躁地问道. “皇上.稍安勿燥.此事急不得.既是那晚冯公公与丑女小草一起藏身于床底下.冯公公不知道.并不代表丑女小草会不知道.那个丑女倒是个古灵精怪的.此事恐怕还得要从她那儿下手."成国公沉吟着说道. “可这丑女小草呆在王府里.瑞姑姑和银王爷都庇护着.想要得手恐非易事.”宋元帝烦恼地说道. 成国公微微一笑道:"皇上莫心急.自然会想到法子的.慢慢來.” 正说着.忽然外面有内侍回禀道:“启禀皇上.银王爷求见.” 宋元帝一惊.忙慌乱地问成国公道:“爱卿.银王爷來此所为何事.不会是知道了冯公公被绑架的事了吧.” 成国公略一沉吟.答道:“回禀皇上.很有可能.老臣以前在宫中时.就知道这冯公公是银王爷的贴身内侍.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二人感情很是深厚.如今冯公公失踪.银王爷自然会心焦.必会來求救皇上.” “那当如何.”宋元帝心慌地说道.对于银若宸不怒自威的气势.宋元帝一向心虚害怕.明面上总是唯唯诺诺.不敢得罪.心中却忌讳得不行. “皇上莫急.冯公公被抓.几乎沒人知道.银王爷恐怕也是沒有把握.若是有把握恐怕早已冲进來了.所以皇上只管与之周旋.他必不敢造次.也无可奈何.眼下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冯公公呢.”成国公冷静地分析道. 宋元帝面露厉色.眼睛闪出阴狠的光说道:“他那晚潜伏在晚香楼床底.已经知道朕的许多事情.这类小人大多口舌不牢.留不得.若真的处置了.凭着他与银王爷的感情.银王爷到时定不会放过朕.朕也是左右为难.更何况这几日又审讯他兵符之事.若放他回去.他若乱说.兵符乃国主根本.丢失恐会引发朝政振荡.更不能留之了.” 成国公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所言极是.要杀一个公公其实又何必明目张胆.悄悄处决就行了.既然银若宸都不知道是谁劫持了冯公公.更不能随意來指责皇上了.今日皇上只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宋元帝点了点头. 成国公说完告退了下去. 银若宸慢慢走进御书房.行完君臣之礼.左右瞧着.不发一言. 宋元帝被银若宸的沉默寡言.弄得心虚不已. “皇叔.今日來御书房找朕.可是有事呀.”宋元帝关切地说道. 银若宸泰然自若地站着.微笑道:“皇上.臣许久未曾到过此御书房.今日睹物思人.想起了先帝.是以感触颇深.若怠慢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哪里.哪里.”宋元帝听得银若宸如此说.忙感伤的附和道:“是呀.朕日日在此批改秦折.总会想到先帝的恩德.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怠慢了老百姓.破坏了老百姓的民生问題.恐对不起祖先呀.对不起先帝对朕的厚望.” 说到这儿.神情悲戚.眼圈发红. 银若宸忙安慰道:“皇上勤政爱民.实为百姓之福.只要皇上能带领北冥国走向富强.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先帝在九泉之下都会感到欣慰的.” 宋元帝一听.连连点头称是.又吩咐看坐喝茶.银若宸在御书房坐了半日.闲聊了半日.半句都沒提起过冯公公的事.宋元帝莫名其妙.想到冯公公的事.一时也拿不清银若宸的意思.早就沉不住气了.略显焦燥.好不容易待到银若宸走了.摊坐在龙椅上.脸上冷汗涔涔. 王府的书房里.银若宸站在案桌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今日故意在御书房坐了半日.绝口不提冯公公的事.果然他沉不住气了.眼中的焦燥一览无余. 银若宸可不傻.如若他明的提出要求.以宋元帝的性格岂会放走冯公公.不但不会放走且还会矢口否认.到时自己什么都会得不到.还会落个质疑圣上的名声.或许还会加快冯公公的死亡. 他今日御书房走一遭.只不过是想确认冯公公是不是真被劫持到了地牢. 现在他可以完全断定了.冯公公就正在皇宫的地牢里. 很好.既如此.他也不用有疑虑了. 可毕竟是朝廷的大牢.劫牢恐怕会引起轰动.而他是堂堂的王爷.不仅罪名不小.更会引起他国的嘲笑. 只能是另辟蹊径了. 昨日设宴请朝中重臣之后.意在探听朝廷里面的消息.寒菱的话.更加能断定冯公公的去向了. 正文 第一百十六章 恩怨1 天宁宫.江湖上流传的天宁宫.那可是一个阴森恐怖.血雨腥风的地方. 神秘.血腥.残酷.凡是能进去的人就不要想着能活着出來.这个组织只是最近二年才出现在江湖上的.其阴狠毒辣的手段与曾经的炼狱如出一辙. 有传言说凡是天宁宫里的人都是当今江湖的顶级杀手.武功之高.行动之迅速.精准.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江湖中人闻之色变.更有传言说当今的天宁宫其实就是被宋元帝登基时解散的炼狱里的余孽.先朝宋祖帝为了惩治贪官污吏.命令朝中重臣大理寺王密林搜罗天下武林奇才.纳入皇宫.直接为皇帝服务.是以当时的炼狱里已经网罗了一大批的武林高手.到得后來.炼狱被人控制.行事偏颇狠厉.屡屡制造出冤案.弄得民怨载道.官怒民怨. 宋元帝新登基三把火.首先便废掉了这个炼狱组织.自此后北冥国再无炼狱一说.只是隔不了多久.江湖中人便传出了一个天宁宫组织.让江湖中人.个个人心惶惶. 人人都道江湖险恶.自此后的江湖又将会上演几多血雨腥风呢. 春晖宫里杨太妃端坐在太师椅上.精明老练的双眼透着无比的利光. 脸上闪着一层炫目的光來.很好.她费尽心力.到处找寻.使自己日夜不宁的二个人全都有了眉目. 二十三年的那个妇人竟沒有死.还有那个践种也沒有死.而且她们竟呆在了一起.还成了母女.这真是天意啊.这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想想也真是匪夷所思. 不管是谁阻了我的路.就叫你们统统下地狱.杨太妃的眼里闪着可怕的光.脸上浮起一丝阴笑來. “寒柳.念你跟了哀家二年.不忍瞧你死在狱中.今曰哀家再救你一次.望你以后知恩图报.心无旁贷的跟着哀家.为哀家效命.”杨太妃坐在太师椅上.涂满丹寇的手指轻拈着一块手帕掩着鼻子.瞧着跪在地下.满身血污.旮沓不堪的寒柳.微皱着眉.无比威严地说道. “多谢太妃娘娘.”寒柳磕头满怀感谢地说道.那日她把寒菱推下护城河后.银若宸大怒命人把她送官查办. 寒柳这属故意杀人罪.在北冥国此罪不轻.重则杀头.轻则收监.就算不死在狱中也要脱层皮. 因此寒柳那是感恩戴德.满心感激了. “嗯.你知道感恩就好.先下去洗洗吧.”杨太妃瞧着寒柳容颜苍白.蓬头垢面的惨况皱皱眉说道. “是.多谢太妃娘娘.”寒柳感激零涕地说道.说完退了下去. “娘娘.您真要重用她吗.奴婢瞧她不可靠.听说那个丑女小草可是跟她一起长大的.曾经亲如姐妹.她也能陷害.这样的人恐怕不可靠.”绿梦小声提醒杨太妃道. 杨太妃冷笑一声道:“哀家现在就需要这类心狠手辣.反骨背主的人.等哀家利用完了.再弃之如弊履.也不急.” 绿梦闻言方明了杨太妃的意图. 杨太妃的眼中涌起一层看不见的笑意.轻巧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下额前的一缕细发.哈哈笑了起來. 二年前杨太妃去庙里还香.路过栎阳街边时.见到一个女孩儿.晕倒在地.杨太妃最近老是恶梦连连.于是便去庙里上香求得心安.当时见那女子容颜秀丽.面目姣好.心中一动.发了善念.便着人把她带进了王府.好生相待.这女孩儿便是被寒家班赵香芸赶出戏班的寒柳. 原來寒柳与苗青阳的感情随着寒菱的跳水自杀暴露了出來.赵香芸异常愤怒.当即把寒柳赶出了戏班.被赶出戏班的寒柳 .孤苦无依.而她的青阳哥哥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 寒柳流露街头.以乞讨为生.那日又冷又饿.晕倒在地.幸得杨太妃路过相救.回到王府经过调理后.渐渐恢复了身体.杨太妃了解了她的情况后.便把她收在身边作了个丫头. 此时的寒柳对寒家班憎恨入骨.更是对寒菱恨得牙痒痒.恨他们拆散了她与苗青阳的爱情.更恨那个老妇人绝情的把自己赶出戏班.差点饿死街头. 自此后寒柳感恩戴德.死心塌地跟着杨太妃.更何况王府的荣华富贵早已吞蚀了寒柳最初的心.聪明的寒柳意识到只有抱紧杨太妃这棵大树才能在王府内生存下去.于是她伺机寻找机遇. 杨太妃渐渐地瞧到了寒柳的聪明机智.觉得是个可塑之材.很是满意.便把她送到了天宁宫进行培训.被仇恨与荣华富贵迷失了心性的寒柳在天宁宫的栽培下.渐渐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寒柳在天宁宫受训二年后再次回到了杨太后的身边.回到王府的寒柳.心思细密.灵敏异常.很快便发现了杨太妃的心思.这时她知道了杨太后的一个重要的心事.那就是忌惮与憎恨前朝的王皇后和王皇后与宋祖帝所生的女儿香菱公主.恨她们得到了宋祖帝的宠爱.恨她们夺去了她的一切.她恨她们.就如同自己恨老妇人赵香芸与寒菱一样.如若不是她们.她早就与青阳哥哥在一起了.而现在这一切.她被迫赶出戏班.及在天宁宫受到的惨无人道的训练都是她们赐予的.下定决心绝不会放过她们了. 寒柳的心一下就开阔清晰了.明白了自己的路.这么多年了.她念念不忘苗青阳.后來得知苗青阳在寒菱自杀后被家人责难.悲愤之下离家出走了.当时连心都碎了. 苗青阳是爱她的.曾记得他在自己耳边诉说着.他并不爱那个黄毛丫头.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从.如果有机会.他只会娶寒柳一人. 为了这句话.寒柳拼了命也要争取到她与苗青阳的锦锈前程.她知道苗青阳并不甘心做戏子.她就想为他铺路. 而要得到他.首要的前提便是寒菱必须死. 寒菱与苗青阳有婚约.她不死.苗青阳不会弃她.尤其是后來.苗青阳竟缄口不担退婚的事.这让她更是恼火. 知悉了寒菱落水后恰巧被一艘官船上的公子所救.并沒有死成.当时恨得牙痒痒的. 记得在寒家戏班时.一个夏天的夜晚.寒柳睡不着觉.偷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那天.天气热得难受.寒柳走出了屋子來到小林子里纳凉.听到了赵香芸与寒德尧的对话.这才知道.原來寒菱并不是赵香芸亲生的.寒菱只是赵香芸在五年前栎阳郊野的一个悬崖峭壁上捡到的.当时痛失爱子的赵香芸整日神情恍惚.很多年了.经常会去自己被绑架的那片地方痴痴地寻找爱儿的下落. 那日呆在悬崖底下.发疯般地寻找着.忽然发现在悬崖的一棵千年古树上.有一个红色的东西挂在上面.便爬了上去.才发现原來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衣服被挂在树干上.摇摇欲坠.而人已经昏迷了. 赵香芸当即爬了上去.救下了小女孩.这才发现小女孩头上有着很大的一个刀口.正流着鲜血.显然伤得非常严重.令赵香芸惊讶的是这个小女孩长得非常俊俏.身着绫罗锦锻.全身华贵.一瞧就知道并不是一般的贫苦人家出身的人.因她昏迷着.也找不到她的家人.只好带回家中悉心休养调理. 小女孩醒來后.日日啼哭.可能是伤到脑子的缘故.并不记得自己的家世身份了.问询了好久.只知道自己叫香菱.赵香芸无奈.且因失去爱子后一直未能生养.当时瞧她生得粉雕玉琢般.甚是喜爱.便收养了起來.取名为香菱.只当自家女儿了. 寒柳听到这个消息后.刚开始惊讶.后來慢慢开心.既然寒菱不是老妇人的亲身女儿.那么变脸术也未必会传给她了.当时寒家班的变脸术从不传外人.只能传给嫡亲子系.可是寒家班并无后人.那么就只能传给寒菱和寒柳了.刚开始寒柳还自惭其形.毕竟寒菱他们的亲生女儿.就算沒有儿子.也会要传给女儿了.她这外人是不会有希望的.可当她知道寒菱也只是捡來的.且只是早了半年而已.她就看到了希望了.如果学会了变脸术.拥有江湖这一人人都想拥有的易容术.那身价地位就会急升.以后还可能继任寒家班班主之职. 自从知道这个秘密后.她就刻意讨好赵香芸和寒德智.博得了戏班每个人的好感.讨论变脸术的继承人的时候.大家也都默认了传给寒柳.毕竟寒菱还小.性子软弱.沒有主见.遇事只知道哭.这些都并不是一个拥有绝活的人必备的素质. 就当寒柳沾沾自喜的时候.变局來了.赵香芸首先站了出來.坚决反对.反对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寒菱心思单纯善良.有孝心.就凭这点.最后变脸术传给了寒菱.寒菱自小虽然性子弱.却聪慧异常.很快就把变脸术学得炉火纯青了.而寒柳与此无缘了. 自此后.寒柳的心都碎了.心中的芥帝开始播种了.伤心了整整半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恩怨2 她厌恶寒菱.讨厌赵香芸.刻意接近苗青阳.夺走了苗青阳.直到后來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苗青阳.并誓要得到他.于是开始了不折手段的争夺. 后來与苗青阳的感情东窗事发.寒菱伤心欲绝跳河了.弄明了真相的赵香芸大怒之后把寒柳无情地赶出了寒家班. 寒柳心头的恨一天天疯长.似魔鬼般缠绕着她.似要把给吞灭. 那日.杨太妃在寝宫大发雷廷.狠狠地训斥钱管家. 寒柳知道了原來杨太妃怀疑香菱并沒有死去.因为.当时的钱管家并沒有在悬崖下面找到香菱的尸体.而是胡弄了杨太妃.钱管家在一次喝醉酒云雨之中讲了出來.杨太妃当即大怒.大骂钱管家.钱管家却不以为意.在他看來.香菱如若还活着.那几乎不可能的. 可杨太妃自此后心神不宁.留下了心病. 寒柳此时觉得报仇雪恨的日子來了.知道寒菱以前也叫做香菱.巧的也是赵香芸在悬崖下面捡到的.便不管寒菱是不是真的香菱.不计后果.只欲借杨太妃之手除掉寒菱.报仇雪恨.更是为了让苗青阳死心.便把这消息偷偷告密给了杨太后.杨太后听后.大惊失色.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直到后來发生了寒家班满天门血冼的事.其实直到此时寒柳也不能断定那些杀手是不是杨太妃派出的人. 她现在王府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雪恨.还有就是为苗青阳挣得前程.杨太妃的话犹耳边回想:“你若帮哀家完成了任务.哀家便让苗青阳当上大将军.成全你们二人.你将來就是将军夫人了.吃香的喝辣的.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杨太妃给她的任务.原是要她进到银若宸的东寝宫.得到银若宸的心.然后笼络银若宸.赶走掉他身旁的那个丑女小草.偷取他身上的兵符.交给杨太妃. 可沒想到的是在银若宸身边后不久.不但得不到银若宸的心.反而被银若宸赶了出來.更让她沒想到的是原來这丑女小草却是寒菱易容的.而她的青阳哥哥.竟然就在王府内.而且知道自己在王府内都不來找她.更让她心碎的是苗青阳竟然变心了. 她的计划与梦想全部落空了. 如今杨太妃再次救自己出來.这个恩更是无法还了.想想苗青阳的话.这王府不是她呆的.可此时已经无法脱身了. 寒柳冼漱完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往事渐渐涌上脑海.想到苗青阳的彻底离去.心痛难言.又悔恨难当.心中的恨意却一阵高过一阵.对寒菱的恨越发深了. “钱管家还沒有來吗.”杨太妃回到卧房脱下身上的外袍.露出了全身丰满曲线玲珑的身段.朝着绿梦问道. 绿梦正欲说话.却见有丫头过來通报说钱管家求见.绿梦便知趣地退下了. 钱管家走进來.眼见房内只有太妃娘娘.立时眉开眼笑起來.走上來抱起杨太妃丰满成熟的身躯朝床上走去. “死相.瞧你猴急的.”杨太妃故作恼怒地娇嗔道. 钱管家嘿嘿笑着.并不说话..压在杨太妃曲线玲珑的丰满的身段上.上下齐手.杨太妃很快便****.娇喘起來.芙蓉帐内.春色一片. “娘娘.你说这冯公公总会无故失踪呢.这事倒真是奇怪得很呢."完事后.钱管家搂着杨太妃在怀.满足而怪异地说道. “怕是在哪个女人的怀里吧.你们这些男人个个都是色种.就算不行了也还是死不改性.哀家可听说他对晚香楼的小桃红痴情得很呢.”杨太后不屑地说道. “那倒不一定.这冯公公呀.倒是个痴情种.他那眼里呀只有一个小桃红.其她女人都入不了眼.可这小桃红却早就把他抛弃了.冯公公为此痛苦了一段时日.现在已经对女人是彻底绝望了.所以说他的失踪才可疑呢.”钱管家沉思着说道. “那若宸呢.他不管吗.这冯公公打小对银若宸那可是照顾得周全细致.银若宸与他感情可不一般.”杨太妃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王爷好像全沒当成那回事般.前日还在家设晏邀请些风流公子在家饮酒作乐.还与那丑女打闹了起來.被下人当作笑话看呢.”钱公公不解地说道.“按理來说.王爷也不是这种无情无义之人.不会对冯管家的生死不理不睬呀.” 杨太妃闻言也颇为奇怪.沉吟着说道:“现在银若宸不再对那丑女感兴趣了吗.” “这个倒真是.自从那次丑女出逃后.银王爷便与那丑女整个一仇人般.见面总是横眉冷对.互相对视.冷漠异常.”钱管家得意地笑着说道. “你呀.那是不了解若宸.爱之深恨之切.他这个样子全是因为心底在乎呀.若不在乎犯得着这样么.他是恨她背叛了自己.在故意报复她.”杨太妃担忧地说道.“这丑女总是坏哀家大事.而且身世非常可疑.哀家瞧着她就好似瞧到了那个践人般.这个丑女可正是寒家班那个侥幸逃脱的戏班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功夫.沒想到就在王府内.想想那群脓包.堂堂江湖顶尖高手.却让二个老弱妇人逃脱了.真是不可思议.难不成这丑女背后有高人相助不行.眼下來看这个丑女万万留不得的.” “娘娘.您能断定她就一定是香菱公主吗.”钱公公面露不解地问道.“那年.奴婢亲自瞧见的.沒可能还能活命呢." 杨太妃闻言.脸露狞笑. "哀家可不管这些.寒柳向哀家告密时说是亲耳听见那老妇人说的.那老妇人可是在崖悬边上捡到她的.她自己也说名叫香菱的.就凭着这点.不管她是不是香菱都必须要死.”杨太妃阴冷地说道.“哀家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漏掉一个." “当然.娘娘英明.”钱管家拍马屁道.“可如若真是香菱公主.那脸咋会长成这样呢.” 钱管家想到丑女小草的脸.觉得可能性并不大.不过杨太妃若想清除她.却也并不反对.他正讨厌这个丑女呢. “据寒柳讲她会变脸术.这张丑脸应该根本不是她本人的.而是易容成了这样的.”杨太妃冷哼着说道. “哦.原是如此.”钱公公恍然说道:“娘娘.只怕现在想要除掉这丑女可有些困难了.您想想这丑女可有瑞姑姑护着呢.而且王爷的心思也不明朗.这丑女身边既有高人守护.实则不易.娘娘先不要着急.奴才发现了一个令人高兴的事.这丑女背后除了我们还有不少黑衣人在跟踪她.这下倒好.不用我们对付了.自会有人对付她的.”钱管家说完搂着杨太妃在怀.笑眯眯地说道. 杨太妃惊得坐了起來.问道:“你可知道是些什么人在跟踪她.为何要跟踪她.” “娘娘.别急.”钱管家伸手把杨太妃搂在怀里.亲昵地说道:“这跟踪她的人呀.可是皇宫里的.如果奴才沒猜错的话.应该是当今皇上派來的人.这下倒省心了.不用我们动手也会有人收拾她了.” “宋元帝.”杨太妃惊叫出声來.“他派人來跟踪一个丑女.难道他真对这个丑女感兴趣.如果这丑女真是寒家戏班的女子.那就很有可能.听说这丑女可并不丑.而是一个绝世美女呢.”、 杨太妃沉吟着说道.想到上次那丑女竟说皇上都与他认识.想來是这个道理了. “如果是这样.依宋元帝个性.早就跑到王府來要人了.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自宋元帝丢了兵符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恐怕与兵符有关.”钱管家神秘地说道. “与兵符有关.”杨太妃惊愕得仰起脸來.“如若与兵符有关.那跟踪这个丑女有何用.”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钱管家故弄玄虚地说道:“你想想.这丑女是谁.那可是银王爷的跟班.这天下的兵符只有二份.一份在咱王爷身上.是什么人会想要得到这块兵符呢.肯定是王爷最有可能.他这显然是在怀疑我家王爷偷了他的兵符呢.再则说了.银王爷身上的兵符也是他所忌惮的.若这二块合二为一.那可要翻天喽.” “哦.是有可能.”杨太妃恍然说道:“想这王府内有多少他派來的密探.想必都是忌惮银若宸身上的兵符的.而这丑女小草可是银王爷的跟班.整日形影不离.自然也要跟踪她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疑惑地说道:“这也不太对.你想想.如若是以前小草还跟在王爷身边.倘可说得过去.可现在她已经到了瑞姑姑身边了.还跟踪她有什么用呢.” 钱管家一听.也不由说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想不出有什么古怪來.” “你们全都给我打起精神來.好好盯着那丑女.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委.哀家好作打算."杨太妃疾言厉色地说道.说完又问道:“王爷可知道此事.” 钱管家摇了摇头道:“王爷最近不问朝政事.每日与一些宠妾风尘女子游玩作乐.嘻笑怒骂.恐怕不知道.” “哼.这个小子.白费了哀家自小培养.现在胸无大志.坏哀家大事.”杨太妃恨声说道. “哎.”钱管家了摇头叹道:“娘娘呀.王爷未必会明白您的苦心.听您的摆布呢.” “这个不用操心.哀家自有办法.”杨太妃.脸露阴笑地说道. “娘娘.您处心积虑地为他谋划.可他看上去并不领情呢.”钱管家忧虑地说道. “这个哀家当然知道.他打小就不与哀家亲厚.但哀家必得要利用他來得到这天下.到时这新皇三岁娃儿也可以.”杨太妃眼睛发光.狞笑道. “还是太后娘娘英明.”钱管家伸手搂着杨太妃在怀.手在她娇躯上不安份地摸着.嘴唇很快就流连在她的胸前.不到一会儿.杨太妃便娇喘不已.全身瘫软了.钱管家剩机把杨太妃压在身下.二人再次****起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扮鬼戏弄 银若宸站在书房内.俊眉紧锁.一声不吭.时下寒菱的背后.几股势力正在暗中围绕着她.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兵符. 敌暗我明.很难确保她的安全. 寒菱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身上佩戴的那个是北冥国的生死之符.兵符. 银若宸俊眉紧锁.沉吟不语. 柳义从窗外飘了进來.低声回禀道:“王爷.属下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秘密.江湖上永宁宫组织实则就是前朝炼狱组织留下的人.因不满现实.暗中纠结起來.意欲谋反.王爷您还记得那个叫雄鹰的家伙吧.此人武功高不可测.行事狠厉.做事雷厉风行.听说他就是现今永宁宫的头目.” “雄鹰.”银若宸听得一惊.凝神想了想.点点头道:“此人本王倒有些印象.十年前后宫那场火难.当时就是他负责查探的.可是后來却不了了之了.正是因为此人雷厉风行.行为果断精准.但凡他出手从沒有失手过.所以后來那场火难就是因为他负责查探.他说查不到原因.朝廷便信以为真.此事不了了之了.” 银若宸边回忆边说道. “王爷.此人现在退出朝廷后成立了永宁宫.近段时间出沒在江湖.所到之处血雨腥风.让人闻风丧胆.属下现在查到寒阳寺那日的刺杀与永宁宫有关.至于具体原因.很难说清.” 与永宁宫有关.即就是与前朝的炼狱之人有关了.堂堂朝廷炼狱之人缘何会要來杀害寒家班.银若宸头脑飞速运转. 既如此.那么寒阳寺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必是炼狱之人所为.难道这二者会有什么联系.那个妇人所产的男婴现在何处.也是被炼狱的人抢走了吗.父皇生病期间是谁操控了炼狱. 银若宸想到这儿.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思虑了一阵.对柳义说道:“要尽快查明二十三年前在寒阳寺产子的那个妇人与寒家班被血冼有什么联系.还有那个妇人产下的男婴被他们抢往了何处.现在是否还活着.或许揭开寒家班的凶杀迷案就能解开一切了.前朝的炼狱在父皇生病期间到底被谁控制了.这些都要尽快查清.现在寒菱和清心庵的老妇人都有生命危险.要尽快结束这一切.” “王爷放心.清心庵的老妇人已经有高手在日夜守护着.至于寒菱身在王府应该问題不会很大吧.”柳义抱拳说道. 银若宸点点头.低声吩咐道: “柳义.依照计划务必今日要安全救出冯公公.直接送往民间.此事要严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放心.王爷.属下已经依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必得救出冯公公.此事已万无一失了.”楚义信心满满地说道. 银若宸深沉的眼眸点了点头.随着兵符的现身.王府已是风声鹤立.险象环生了. 如果解开这一切.那么香菱的身份可以揭开吗.银若宸沉思不语.寒菱.你就是我的妹妹香菱吗. 银若宸沉吟着.对苗青阳挥了挥手.苗青阳退了下去. 他走出书房.负手在花园内踱着步.面无表情. “啊.有鬼啊.”前面传來丫头婆子们的怪叫声.银若宸听得直皱眉.抬眼望去.只见几个丫头婆子正朝着这边慌慌张张地跑來.脸色满是恐怖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银若宸大喝一声问道.大白天的就在王府内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啊.王爷好.”那几个丫头婆子一见到王爷满脸愠怒的神色.不由慌了神.忙站稳了.朝着王爷问好.一个年纪大点的婆子忙小心翼翼地回道:“启禀王爷.奴才们在后面假山那边发现了一个披着血纱的女鬼.披头散发的.脸色惨白.那眼睛活像两个血洞.头上披着撕成一条条的破烂灰纱.长着长长的撩牙.好可怕啊.” 那婆子边说边全身哆嗦着.只觉全身透凉.几个丫头更是吓得缩成了一团. "胡说.光天化日的.哪來的女鬼.“银若宸一听不由怒喝道. 这时只见杨路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过來.一见到银若宸在此忙垂了头.忍着害怕.哆嗦着说道:“奴才给银王爷请安.王爷.假山那边有个女鬼.二只血红的大眼瞪着奴才.还追着奴才跑了二圈.” 银若宸一瞧杨路那熊样.料他不至于撒谎.一时心中纳闷不已.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真有鬼不成.忙朝杨路喝道:“蠢才.这大白天的哪來的厉鬼.怕是你心里有鬼吧.走.带本王去瞧瞧.” 杨路一听.吓得不敢动弹.可见到银若宸满脸厉色.只好答应了声.带着银若宸朝假山那边走去. 走到假山那边.绕了几圈.并沒有见到什么女鬼.不由大怒.正欲训斥杨路.猛然眼睛瞄到一缕血纱藏匿在一块石头后面.愣了下.双眼一转.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來.慢慢转过身去对杨路说道:“杨路.你一人大男人却也跟着那些丫头婆子们一样见应识.这光天化日之下.竟会怕起女鬼來.这若传出去岂不会笑掉人的大牙來.再说了这青天白日的哪会來的鬼呢.就算有鬼.那鬼能在大白天现身的么..能不能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下.跟着瞎起哄.现在你可瞧清楚了.到底有鬼沒有.” 杨路跟着银若宸转了二圈.确实沒发现有什么女鬼.如今又被王爷训斥.只道自己昨夜沒睡好.眼花.出现幻觉了.当即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王爷教训得是.奴才以后不敢了.” 这时跟着围过來的几个丫头婆子眼见得这里再沒见到那女鬼.又听到王爷训斥杨路.只当自己全都瞧错了.想想鬼不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才出现的么.现在大白天的.哪会出现呢.于是慢慢散了. 杨路也揉着眼睛慢慢地走了.明明那女鬼还追着他跑了几圈呢.杨路暗暗觉得奇怪不已. “出來吧.”待他们都散了后.银若宸朝着那抹血纱影喝道. 血纱影迟疑了下.不相信似的.竟悄悄朝前面溜去. 哼.银若宸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把她捞了出來. “啊.”那女鬼怪叫一声.张着血盆大嘴.呲着牙.眨着血洞眼朝他嘻嘻怪笑道.伸手朝他脸上的面具揭來. 银若宸抓过她的手稍一用力.女鬼痛得惨叫起來. "王爷.饶命.我只是逗他们玩的啦.”寒菱摘掉面上的假面具.朝银若宸嘻嘻哈哈笑道. “胡闹.竟敢在王府装神弄鬼.”银若宸怒喝道.“你这样子还嫌闹事不够吗.” “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寒菱丢掉面具.嘟囔着嘴说道.自从知道银若宸和瑞姑姑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寒菱就经常变脸玩儿.让银若宸找不到自己.这样她就经常溜出去栎阳大街上玩.更是经常暗中跟踪银若宸.以期望能见到他的真实面目.还经常潜伏在清心庵.等着那蓝袍男子出现.可自从那次后.蓝袍男子再沒有出现过.这让寒菱很是迷惑. 银若宸因此发过几次火了.训斥了她几次.可寒菱并不在意. 银若宸对寒菱的淡漠.疏远.让寒菱心中很不是滋味. 今日看到杨路.就想捉弄他们他们玩玩.这才玩起了女鬼游戏來. “你三番几次不听本王的劝告.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吗?"银若宸严厉地问道. 寒菱望着他严肃的脸.不以为然地说道:“王爷.只是玩玩嘛.何必要大惊小怪呢.” “玩玩.你可知道这种做法有多危险吗.”银若宸见到寒菱的不以为意.不由抬高了声音问道.近几日王府内的动静更频繁了.暗影正在蠢蠢欲动.寒菱的处境已经是非常不容乐观了.可这个女人却一点都不知道危险.有时瞧着她开心的样子.也不想让她知道得更多. “你跟本王过來.”银若宸朝她简短地说了句.朝前走去. 寒菱耸了耸肩.只得跟着他走着. 很快便來到了东寝宫. “这几日.你跟本王在此闭门思过.不得出去了.” 银若宸吩咐完转身就出去了. 不大会儿.赖嬷嬷拿來一大堆绣花巾來.面无表情地说道:“王爷有令.翁主不听管教.这几日天天要做刺绣.不能让在我面瞎玩.” 寒菱抬眼一见傻眼了.这么多绣花巾那不是要人命吗.再说了这种棉绸的特别难绣.这不是故意整她吗? 赖嬷嬷吩咐完就走了. 寒菱见到寝房内无人.便想偷偷溜出去.哪知刚走到门前.便见到寝房面前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亲兵.恶狠狠地望着自己. “嗨.兵哥哥.”寒菱朝他们打着招呼.故意讨好地朝他们笑着. 二个亲兵目不斜视.钉子似的站着.面无表情.寒菱想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瞪着眼.拿出手中的兵器.大有不听吩咐便要当场击毙的架势. 寒菱无奈.欲哭无泪.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房中绣起花來. 银若宸出去了整整三日. 第三日的黄昏才风尘仆仆的赶回來.刚走进寝宫.便见到寒菱正躺在那个小床上睡着了.心中讶异不已.这才想起了那日对她的惩罚. 银若宸站在小床旁出了会神.有丝恍惚.眼里的光深遂幽深.缓缓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习惯性地拿起了布娃娃.却见那上面绣满了精美绝伦的兰花.针脚细密.看來花费了不少心思. 银若宸望着这布鞋鞋.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寒菱睡得很沉.甚到连梦都沒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有种令她安心的气味萦绕着她.当她再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这才发现竟然睡在了银若宸的怀里. 惊得她爬了起來.望着银若宸的那半边脸发呆. “你醒了.”银若宸淡然说道.长长的睫毛轻微眨动着.原來.他早就醒了. 寒菱的脸微微发烫.奇怪.怎么会只要睡到那个小床上.自己就会很不老实地跑到他的大床來.还会钻进他的怀里呢.越想越羞得无地自容. 银若宸平静地闭着眼睛躺着. 寒菱趴下來盯着他的面具发呆. “你这么想要看到我的真面目吗.”银若宸淡然问道. 寒菱吓了一跳.这家伙眼都沒睁开下.就知道自己在瞧着他吗.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真不上浪得虚名的. “嗯.”寒菱太想知道了.她想知道他会不会是那个锦袍男子.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查探寒家班的案子.更想知道是谁杀害了寒家班. “为什么.” “只是好奇.好奇而已.”寒菱呵呵笑着. “放心.二十日后.本王将会亲自揭开面具.”银若宸闭着眼睛.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声音却有丝沙哑. "真的吗.”寒菱惊喜地问道. “君无戏言.”银若宸简短地说道. “好.”寒菱的高兴地答道. “准备下东西.今日子夜出门.”银若宸淡然简短地说道. “什么.子夜出门.去哪儿.“.寒菱莫名其妙地问道. “快去.少罗嗦.”银若宸闭着眼睛说道. 寒菱见他爱理不睬的样子.只得走了出去.回到了卧房.小兔子正在卧房着急的等着她. “翁主.回來了.您被王爷罚在东寝房呆了三日.奴婢急得不得了.去跟瑞姑姑讨饶.可这次却连瑞姑姑也不说放了.真是让奴婢好着急.”小兔子围上來说道. 寒菱眨了眨眼.她在东寝房呆了三日吗.自己怎么会不觉得有这么长呢. 这几日她都在寝房里缝制着那个布娃娃.专注而又忘情.为了怕她撒赖偷懒.那二个亲兵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算是上个茅坑也随伺在侧.寒菱好不气恼.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出府 银若宸站在王府高高的城墙上.极目远眺.巍峨的皇宫就在眼底. 他目光深沉.深谙的眼底波澜不惊.脸上平静无波.出奇的冷静. 多少年了.他总会望着王宫方向出神.记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心情也会慢慢平复下來. 许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何必纠缠不清呢. 现在的王府.形势已经非常诡异了.寒菱的背后确切來说有二股势力正在追踪她.而这二股势力诡异莫测.凶狠异常. 银若宸沉静地站着.春风吹得他的大氅飘了起來. 瑞姑姑的话在耳边响起:若宸呀.答应姑姑.不管以后发生何事.都要确保寒菱的安全.哪怕是你身处险境.都要首先护卫好寒菱的安全. 银若宸拉了拉大氅.蓝袍迎风飘扬.显得他风姿卓约.气度不凡. 城墙下面.一抹俏丽的身影正从小溪边走了过來.身后跟着小兔子. 银若宸静静地注视着她. 自从在护城河里救了她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沒有了以前的畏缩与刻意的巴结讨好.也不像后來那样与他敌视.大吵大闹. 她现在基本上沾着自己.总会满世界地找他.讨好卖乖.撒赖.什么都会用上. 当她叫做“若宸哥哥.”的时候.银若宸似乎看到了另一个香菱.她比香菱似乎更有主见和智慧.略带野性的明亮的眼眸带着丝狡黠.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总会让他心惊肉跳. 静谧暗沉的深夜.月色朦胧.不知名的虫子呢喃着.一匹黑色的高头俊马上.一个俊逸飘扬的身影在暗夜中若隐若现.马匹疾驰着.划破了暗夜的宁静. 寒菱迷迷糊糊的被银若宸拉起床.莫名其妙的拉着上马.不知朝什么地方而去. 寒菱在银若宸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睡了起來.既然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她也懒得问了. 可是睡得并不安宁.不一会儿.马匹强烈的振憾起來.寒菱睁开了眼睛.面前是黑沉沉的一片乌黑.这是在哪里.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哪儿. 寒菱从银若宸怀里探出个头來.朝外面瞧去.外面黑乎乎的.寒菱的心都提了起來.这是在哪儿. 俊马似乎是朝着山上走去的.颠波得厉害.寒菱紧紧抱着银若宸.二边高大的千年古树.树干峻裂.林中潮湿的气味迎面扑鼻而來.丝丝寒气浸袭过來. “王爷.我们要去哪儿?"寒菱眨着大眼莫名地问道. “别要讲话.”银若宸轻声却严肃地说道. 寒菱不甘心.正欲再问.忽然觉得身子一轻.银若宸抱起她朝一棵高大的树干上跃去.很快就隐身在浓密的树叶里. 马匹嘶鸣一声朝前方奔去. 稍倾.几个暗影飘忽而至. “宫主.他们似乎朝前方走了.”一个暗影对着一个浑身银色衣裳的男子低声说道.寒菱朝那男子瞧去.黑夜中瞧不清他的脸.可他似鹰般锐利精练的眼发出闪闪寒光.身材高瘦精奇.全身散发出一股阴森森的寒气. 他沉稳锐利的眼眸扫视四周一眼.眼光掠过寒菱他们隐身的树干时略作停顿.寒菱的心猛地跳了起來.似乎感到他已经发现了他们.不由浑身抖了起來. 很快那男子就低沉地命令道:“走.追上去.” 如鬼魅掠过般.黑影很快朝前面飘去.寒菱望着黑影飘去的身影.微微发愣.这黑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脑袋晕乎起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漫延. 森林里又恢复了死般的静寂. 银若宸抱着寒菱跳下了树干.带着她朝反方向走去. 山路骑岖难行.婉延盘旋.寒菱跟在银若宸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刚开始还好.到得后來.越发难行.喘息不已.跟不上去了. 银若宸索性背着她走着.尽挑偏僻幽暗的陡峭小道走着. 在暗夜中不知走了多久.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天已经微微亮了. 寒菱这才瞧清.原來他们走在林间的小道上.崎岖的山道隐约可现.沒有尽头.延伸到远方.寒菱不知银若宸要带着她走向何处.但从银若宸凝重的脸色看來.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为可怕.寒菱不敢多问.只得紧紧跟着. 走在坎坷曲折的山间小路上.呼吸着暗香浮动的清新空气.观赏那芳香碧绿的野花大树.聆听这林间百鸟的宛转吟唱.这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寒菱望着银若宸的背影.心底涌起一丝奇特的感觉.似乎这穿梭在林中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累.甚到带着一丝激动.至少.银若宸是带着自己出來了.有他在身边.总会有种莫名的心安.她相信银若宸又会像以往那样维护自己了. 再往前走去.山路更加陡峭.寒菱他们沿着陡峭的山路气喘吁吁地向上攀登.路的两旁是悬崖峭壁.寒菱望着峭壁下面的悬崖.只觉心惊胆颤. 头.莫名其妙的一阵疼痛起來.恍若自己将会腾空朝下面跌去.耳畔是呼呼的风声.整个身子可怕的坠入了半空中.快速坠地而去. “啊.”寒菱忽然抱着头痛苦地叫出声來.浑身发抖.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怎么啦.”银若宸听到痛苦的叫声.心里一惊.忙转过了头來.却见到寒菱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下.全身发着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喊声. 银若宸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來.温声问道:“菱儿.你怎么啦.” “不要.不要.若宸哥哥救 我.救救我.”寒菱的大脑陷入了一阵无意识的虚无中.嘴唇喃喃地念道.脸色苍白得可怕. 银若宸的心收紧了. 若宸哥哥.她总是在意识模糊中叫着这个名字.这样的称呼总能让银若宸的心紧缩起來.多年前尘封的记忆会渐渐苏醒.她苍白的小脸.害怕迷茫的眼神.每每此时.银若宸便会陷入莫名的恐惧与内疚中.心里总会生出怜惜來. 当下他情不自禁地把寒菱搂入怀中.轻声问道:“菱儿.你怎么了.” 寒菱浑身发抖地哆嗦着.惶恐地叫道:“不要.不要.放开我.” 银若宸心都揪起來了.抱起寒菱朝前面大步而去. 好不容易穿过了悬崖峭壁.來到了林间平稳的小道上.寒菱渐渐平复下來.回过了神. 银若宸抱着她在一块山石上坐了下來.低头望着怀中的小人儿沉默着. 寒菱的额头全是汗珠.小脸苍白得可怕.眼神全是害怕惊惶.迷惑而又无神地望着银若宸.好像不认识他般. “你怎么啦.告诉我.”银若宸略带惊讶地问道.低沉的嗓音带着丝温存.脸上也充满了关切. 寒菱望着他.喃喃地说道:“若宸哥哥.那个人把我扔下了山崖.你为什么不救我.” 什么.银若宸惊得快跳起來了.他环顾一周.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谁把你扔下了山崖.” 寒菱迷茫无助的大眼望着悠悠的蓝天白云发呆.连嘴唇都是白如锡纸.任凭银若宸如何问再也说不出半点來. 休憩了一会儿.寒菱从神思恍惚中醒过神來.从银若宸怀里钻了出來.不解地问道:“王爷.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这是要去哪.” 她仿佛忘了刚才的事.却像刚从睡梦中醒來一样.眼神清亮而迷人.刚才短暂的表现消失殆尽. 银若宸看得心惊不已.清醒中的寒菱都是叫他王爷.而意识混沌中的寒菱总是会不自觉的叫他若宸哥哥.银若宸说不出所以然來.可他隐约觉得寒菱的身上必定经历过常人所沒有的惨痛的变故.而这一切都与她离奇的身世有关. 现在他唯一能断定的就是她是戏班的寒菱.也不是赵香芸亲生的.至于她是不是香菱.他不敢断定.但心里面早就认可了.这种直觉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他不容自己否定. 可内心却被更深的痛苦浸润着.毕竟香菱只是他的妹妹.而他对香菱的感觉早已超过了兄妹那层关系.甚至更多.因此对寒菱亦是时冷时热.捉摸不定. 当下站了起來.淡淡说道:“走吧.” 说完带头朝前走去. 寒菱却站住了. “王爷.我凭什么要跟着你走.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已不小了.我有权知道这些.”寒菱盛气逼人地说道.说完傲然而立.不容银若宸忽视. 银若宸皱了皱眉.站住说道:“寒菱.你若不听话.天黑之前走不出这林子.那你就永世也走不出了.等着别人替你來收尸吧.” 寒菱听得心惊胆颤.不甘心地嚷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非得要來走这破林孑.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你真是如此任性吗.你以为我愿意吗.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银若宸有丝不耐烦了.大声说道. 为我.寒菱听得一愣.不解地问道:“既是为我.那你就告诉我具体的事情.我不想承别人的情.”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避难 银若宸见寒菱执意如此.低头想了想.转过身來.面对着寒菱缓缓问道:“你想不想知道寒家班的血案到底是谁干的.想不想替寒家班的人报仇.” 银若宸一字一句地问道.眼里闪着咄咄逼人的目光. 寒菱一下惊呆了.怔在原地说不出话來.很久后反映过來.忙忙问道:“王爷.寒家班的血案与你有关吗.为什么要查探这个案子.” 银若宸的眉越皱越笼.盯着她问道:“难道你想永远以这个丑女的脸生活着吗.” 寒菱被他的眼光逼视着后退了一步.倒抽了口凉气.寒家班的血案究竟有着怎样的玄机.竟连银若宸都给惊动了.他查这血案有何目的.难不成只是为了自己这付丑险.觉得对自己不公平才來查探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快走.乖乖听话.三日到了后.你就可以恢复本來面目了.”银若宸见寒菱惊魂未定的样子.于心不忍.宽慰地说道. 能以自己的面目生活.寒菱听得又惊又喜.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而且.银若宸都在关注寒家班的案子.瞧着银若宸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内心却被一阵喜悦包裹着. 他是名震天下的银王爷.如果他真有心要來查这个案子.完全有大白天下的那日.而她也不会是孤军作战了. 心.渐渐雀跃起來. 神思也渐渐开朗了. 瞬间觉得天都格外的亮.天亦格外的蓝.甚至连初春的带着丝凉意山风吹在身上也是温暖和熙的. 她不再犹豫.也不再怀疑什么.欢天喜地跟着他朝前面走去.相信自己的判断. “王爷.肚子好饿.我们找点吃的吧.”走了近一个时辰后.寒菱已是饥肠漉漉了.浑身大汗淋漓.双腿走得酸疼.连膝盖都酸软无力了.肚子更是饿得呱呱叫.这时才后悔当初银若宸叫自己准备东西时全不当回事了. 银若宸听着寒菱的衰号.停了下來.半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來.靠着树干.怡然自得地说道:“这才刚开始呢.后面的路更惊险.你做好准备吧.” 寒菱听得叫苦连天的.不由说道:“王爷.我就想不明白了.干嘛不走大路.偏要走这些见不得人的小路呢.” 银若宸的眉毛跳动了下.望了寒菱一眼.说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别乱跑.” 说完朝森林深处走去了. 寒菱坐在乱石上.用手揉搓着红肿的脚.感觉喘不过气來.心闷得难受.奇怪.以前在戏班时就经常走这种路.有时连走十來半个月的.可现在才刚进王府沒几月就身子娇贵了.看來这人享惯了福贵再來这辛苦就适应不了了. 正在寒菱感叹着时.听见脚步声响.只见银若宸拎着几只野鸡走了过來.“啪”的一声扔在寒菱面前. “这个给你.负责做好.”银若宸简短地说完朝横着地上的一根树木走去.躺了下來.闭着眼睛很快睡过去了. 寒菱瞧着这几只野鸡.眉头一皱计上心來. 先挖了几个坑.找到一溪深泥.裹满厚厚的黑泥埋进坑里.尔后生了一堆火.在森林里找了几个野瓜壳.煮了一些水.寻了一点野菜.待做好这些.撩拨得火旺旺的.很快便闻到喷香的肉香味传了过來.在这阴冷的森林里分外诱人.银若宸睡得深沉.还是被这种香味刺激得睁开了眼. 只见寒菱正从洞里取出一堆干泥來.拨掉外面的干泥巴.鸡毛随之全部脱落了.白丝丝的鸡肉便露了出來.热气腾腾的.发出诱人的香味.银若宸顿时觉得肚子真的很饿了. “吃东西了.”寒菱头也不抬地朝着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一听不由露出了微笑道:“你现在也学会了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了.不用看就知道我醒來了.” 寒菱不屑地说道:“哼.就你有本事.别人都是废物吗.整天看不起人家.”说完把鸡肉递了过去.说道:“王爷.请用饭.” 银若宸笑笑道:“你说此话差强人意.我本意是想夸你.怎么会变成了瞧不起你了.” 寒菱一听.不由抿嘴一笑.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瞧着他吃着. “你不吃吗.”银若宸不由奇怪地问道.他可打了好几只呢. “奴婢先伺侯好王爷吃后.奴婢再用也不迟.”寒菱低眉顺眼地说道. 银若宸听得直皱眉.说道:“你今日真是怪了.平日在我面前争强好胜的.今日倒与我客气來了.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 寒菱不说话.只是端着水瓜在旁边.见他吃得多了.估摸着口干了.便递过水去.一会儿.又递过一些野菜汤.不多时弄得银若宸不好意思起來.拨下一个鸡腿递给寒菱命令道:“先把这个吃了.” 寒菱忙摇摇手道:“王爷.这坑里还有好多个呢.你只管先吃.”说完执意不从.银若宸无法.只好由她了. 银若宸吃完一只鸡.感觉肚子很饱了.喝了一点野菜汤.竟从沒有感觉过鸡肉有这么好吃过.心中暗暗佩服寒菱的野外生存能力. 待银若宸吃完.寒菱便扒拉出另一只小点的鸡來.吃完后.把剩下的几只全部扒了皮装好.放进身上.准备随时准备吃. 银若宸点了点头. 二人坐在树干上休息会儿. “说吧.你这么殷勤地讨好我.有什么事.”银若宸扯根野草在口里嚼着.散漫地问道. 寒菱嘻嘻一笑.说道:“哪有什么事呢.小女子以前不就是这么服伺王爷的么.” 银若宸斜瞄了她一眼.说道:“你这种小心思能瞒得过我吗.” “是.当然.王爷英明神武.马屁不穿.我又岂敢班门面前弄虎.不自量力呢.”寒菱讨好地笑道.瞧着银若宸脸色温和.小心地说道:“王爷.不知您查探寒家班是为了什么事呢.寒家班的血案.好似与你并无关吧.”寒菱答汕着说道. 银若宸面色平静地瞧了她一眼.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沒有说.收拾起东西朝前走去. 这家伙铁了心不告诉自己.寒菱暗自叹息一声.有些怏怏不乐的. “放心.该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包括你自己的事.”银若宸在前面走.感受到了寒菱的沉闷与不乐.便缓 缓地说道. 寒菱知道要问出他的话來只怕比登天还难了.只得死了这条心.不过银若宸自从今日走出王府后在她面前都以我自居.不再口口声声本王了.而且态度也比之前的冷漠好了不少. 寒菱颇为高兴. 王府瑞姑姑寝宫里. 李嬤嬤扶着瑞姑姑下床來.坐在红木椅上.笑着对瑞姑姑说道: “公主.看情形王爷对菱儿还真有几分心思的.自从公主把菱儿带到身边后.王爷就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以前虽常來请安问好.何曾见过他來得如此勤呢.虽然天天吵架.那也是磨合期.很少见到王爷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的.” 瑞姑姑点点头.眼神深沉睿智.缓缓说道: “菱儿乃是金枝玉叶.性本高洁.老身岂能让她屈居于若宸身边.被他轻视呢.” “哎.说的也是.”李嬤嬤叹息一声说道:“香菱公主受尽磨难.而今形势复杂.不得以真面目示人.不过这倒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就看王爷的造化了.” “嗯.”瑞姑姑点头沉思着说道:“男人呀.轻易得到的东西都不懂得珍惜.经历些磨砺对二人都有些好处.香菱可是世间难得的尤物.要看若宸的造化了.” “公主.王爷若真有心能赢得香菱公主的芳心.这倒是成就了一桩美好的姻缘.”李嬤嬤会心地笑着说道. “难说.天意弄人.如今王府形势复杂.若宸身边妻妾无数.心性高洁的菱儿未必肯委身.千万别要忘了还有一个人必是会百般阻挠的.如此诡异的形势.香菱的身份复杂.而今若宸还不知道香菱的身世.如若知道了又将会如何.他们现在呆在一起.看他们自己造化了.” 李嬷嬷赞同地点点头.不安地说道:“如今王爷带着香菱公主出远门.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哎.”瑞姑姑脸色一白.沉痛地说道:“沒办法.时势所逼.现在王府内的二股势力已经容不下香菱了.香菱呆在王府内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老身只能让若宸带她走.离开这儿.避一时风头.交给别人老身还不放心.唯有交给若宸了.老身就是拼了全力也要保护好香菱.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一对孩子自小都是老身带大的.希望他们能幸福.”瑞姑姑沉思着说道.如若真有缘份.时机成熟.她会考虑把秘密告诉他们的. “公主.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香菱公主聪明机智.王爷那是智勇双全.应该不会有大碍的.老奴倒是担心这王府内的公主您的安全呢.”李嬤嬤担忧谨慎地答道. 瑞姑姑呵呵一笑.说道:“老身本已是身埋黄土的人了.哪会在乎这些呢.有什么事就尽管來吧.老身可不怕这个邪.” 李嬷嬷嘴里笑着.眼中的隐忧却暴露无疑.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草原风光 春晖宫里. 杨太后满脸怒色地问道:“钱管家.王爷什么时候离开家的.还有那个践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钱管家难得的郑重地说道:“娘娘.王爷离开府已经好几日了.可奇怪的是那个践人小草也不见了.而且沒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事确实奇怪极了.奴才也在想呢.”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自从被银若宸打了三十大板后.躺在床上几日方才下得了床.可是当他下床后再找银王爷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所有的王府下人都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等了几日后.这才觉得事情不对.便慌忙过來找杨太妃商方对策. 银若宸一向并不会日日与杨太妃请安.时常几日不见.当听到钱管家禀告时.开始并不以为意.待去到东寝宫问明情况后.这才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当下不由发怒质问钱管家. 钱管家哪答得上來. “寒柳呢.宣她过來谨见.”杨太妃怒声说道. 很快寒柳便走了过來. “寒柳.哀家要你对小草动手.你迟迟不见行动.这下倒好.他和那个践种一起消失了.你说本宫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寒柳听得心惊胆颤.忙低声答道:“太妃娘娘.王爷和那践人一起消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爷必然知道了些东西.很可能带着那践种逃避出去了.”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杨太妃怒气冲冲地问道. “娘娘.别急.如若在外面.说不定事情还好办些.毕竟可以避开王府那些朝廷的密探.奴婢观察了这么些日子发现那些朝廷密探只是想从她身上拿到些什么.似乎无意伤她性命.这样一來.倒碍手碍脚起來.如今在外面.只要跟永宁宫的人说声.恐怕更好办些.”寒菱掂量着分析道. 杨太妃一听.这么说的果然有理.脸色缓和了些.对寒柳吩咐道:“你速去永宁宫交待给夜鹰.办好这件事.” “是.”寒柳忙低声应道.退了出去.心中却暗自高兴.这下好了.天宁宫心狠手辣.借它们的手除掉寒菱那个践人再好不过了.这下看你还能活着么.天宁宫所到之处.血雨腥风.沒人能逃得过去. 寒菱跟着银若宸一路走着.总觉得心惊肉跳般不安宁.至于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來.在密林中走了三日后.这日來到了一个草原与山川交替的地方. 这里已经是春意盎然了.一望无边的青草地.草木绿.树叶吐出嫩牙.到处一派生机盎然.小溪里流水潺潺.寒菱不由好兴致起來.春天万物生机蓬发.人也显得格外有精神. “在回到王府前.这段日子你都可以恢复自己的容貌生活着.不用顾忌别人.”银若宸淡然平静地对寒菱说道. “真的吗.”寒菱惊喜地问道. 银若宸点了点头. 寒菱四周一望.只见不远处有一些零落的住户.应当是哪个村落吧.但看这里地处较偏远.却弄不清是个什么地方. 银若宸带着寒菱朝那里走去. 一个茅草房前.银若宸和寒菱敲响了门. “请问你们是....?"一对老年夫妇打开了门.探出了头來.眼里满是警惕的光.谨慎地问道. “老大娘.我们是路过这里的.想过來打扰下.”寒菱笑着有礼貌地答道. 那对老年夫妇上下打量着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缓缓问道:“你们是从哪里來的.有什么事吗.” “老伯.我们是从中原來的.路过这里.想进來讨碗水喝.打扰了.请谅解.”银若宸颇为有礼地答道. 二个妇人打量了他许久.见他仪表不凡.气度轩昂.便让开了门. 屋里很简陋.很整洁. 银若宸和寒菱刚坐下.那老妇人就端过來二碗白开水.他们二人谢过了.接过水碗一饮而尽. “老伯.一路走來.瞧到这里房屋损坏严重.人烟稀少.您这日子过得怎样.”银若宸喝完水后.温言问道. 老汉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是外地來的吧.恐怕还不了解这里.说來真是痛心啊.” 老伯说完脸上全是凝重与哀伤.寒菱听得愕然. “老伯.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银若宸心中一沉.紧接着问道. 老伯沉重叹息一声.说道:“这位客官不知道啊.近來.这金国蛮夷时常蠢蠢不安.纠集在边境.不时烧杀掠夺.这附近的村民大多被杀死了.如今已是民不聊生了.” “他们不是已经退居边境了么.怎么还敢过來.”银若宸闻言吃惊地问道. “是啊.自从几年前银王爷率兵把他们战败后.刚开始还安份守纪.不敢扰乱边境.可过去这些年了.如今的朝廷腐败无能.他们不甘心沉沦.又开始在边境干着打家劫舍的事了.”老太娘愤恨地说道.“想我家一双儿子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女儿被他们抢去了现在还沒有找到下落呢.” 老大娘说到这儿痛不欲生.流起眼泪來.老伯的眼圈红了.沉默着.双手紧握. 寒菱这才明白.他们已经到了与金国接镶的边境之地.这里大部分居民死的死.走的走.已经沒有多少人烟了.而这对可怜的老年夫妇.痛失爱子.爱女.因对生无可恋.既使面临再次被抢杀的局面.也不愿迁跹.死死的守着.寒菱的心里隐隐作痛起來.这是什么事嘛. 朝廷无力.边国搔乱.民不聊生.置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中.寒菱现在明白银若宸为什么会讨厌金国的金庶妃了.这完全与金庶妃本人无关.只因为立场的不同.敌对的因素在里面. 银若宸的脸色一下难看之极.眼神黯然无光.沉默无语. “大娘.别急.朝廷总会想办法的.”寒菱只得轻声宽慰道. “我们百姓都盼着银王爷能带兵击退金国蛮夷.为我们报仇.还给我们老百姓一个安静的生活.”老伯眼里带着期望的光说道.“这北冥国除了银王爷.谁都不能吓退金国蛮夷.银王爷的威名已经震惊了金国蛮夷.唯有银王爷出兵可让他们安静听话呀.” 寒菱听得此话.不由朝银若宸瞧去.银若宸面色阴暗.沒有任何表情.恍若沒听到般.寒菱一下觉得闷得慌.朝外面走了出去.心情却烦燥不已. 茅草外面.零落的茅草屋东倒西歪的.瞧不到人烟.满目荒凉. 寒菱的心很快就跌入了谷底.不敢想象凶残的金国蛮人掠夺村庄时的暴行.心却比吃了黄莲还苦.难受不已.慢慢朝这些茅草屋走去.荒凉萧瑟的凌乱迷糊了寒菱的视线.想起儿时曾经随着戏班走南闯北时的情景.那时战乱丛生.野蛮的金国人曾多次践踏北冥国领地.烧杀掠夺的景象令人心寒. 好不易得到了这天下的宁静.这才多久.金国蛮夷还敢來搔乱边境.难道真的是有奸细在王府.把银若宸的近况通风报信给了金国. 寒菱望着远方的蓝天出神.好一会儿.扭过头去.却见银若宸正站在不远处的青草地里发呆.高大英挺的背影矗立着.在与天水相接的草地里.巍魏如青山般.只是那么孤单而落寞.让寒菱瞧得有些心酸. “王爷.”寒菱走上去.呐呐地说道:“王爷.难道您忍心瞧着百姓受苦受难吗.” 银若宸久久沒有回话.寒菱感觉问出的话如同丢入了山谷.再也听不到回声.可她不甘心.还是说道:“王爷.这些平民百姓还是挺苦的.朝廷不应置之不理呀.” 很久后.银若宸回过身來.从他薄薄的嘴唇里吐出几个字來:“无知黄毛丫头.知道什么.”说完朝前面走去.边走边察看地形. 寒菱差点被他这句话噎死.这都什么嘛.都这么悲惨了.还无动于衷.这家伙真是冷血心肠.不近人情呢. 寒菱回到茅草屋.问清了周边的形势.朝一处小溪走去.好久不曾洗冼了.身上都是一阵难闻的味道.好在这里人烟稀少.不用担心别人的感觉. 清彻见底的小溪潺潺流着.潮湿的空气.清新的芳草味.寒菱双脚踏在小溪里.霎时神清气爽起來. 小溪里有好多小鱼在游着.寒菱摘掉了面部的易容.冼干净了脸.也冼干净了身上.在小溪里捉起鱼來.开心得咯咯大笑起來. 落日的黄昏.一个少女走在碧绿的青草地里.只见他肌肤胜雪.容色绝丽.娇美无比.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美艳不可方物.她赤足踏在草地上.嘴里发出银铃的笑声.一头如瀑的墨发柔软的垂下來.披在肩上.更显得娇美动人. 寒菱换了身葱绿织锦的裙子.这绿色的裙子颜色甚是鲜艳.与青草连成一片.可在她的容光映照之下.再耀眼的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了. 银若宸站在晚霞落天的草地上.望着面前的少女.不禁瞧得呆了.他知道寒菱的美.以前也见过.只是以前的寒菱面黄肌瘦的.毕竟是处在逃难当中.还沒有展露她的真颜.可如今的寒菱那是近在眼前.她不可逼视的美还是让他震惊了.更让他心动的却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更像是梦中的香菱.极为神似. 为了她的安危.只能远赴他乡.一路上甩掉跟踪的暗影.带她出來也是瑞姑姑意思.不明白 银若宸带着寒菱一路走來.甩掉了暗中跟踪的暗影.总算來到了这荒芜人烟的偏僻地带.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异常烦躁.沒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金贼还是不死心.竟敢搔扰边境百姓. 金贼毕竟只是扰民而已.朝廷是不会因此出兵的.这点银若宸还是清楚的.毕竟朝廷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 想到这儿只能叹息一声. 寒菱走近他.伸出五个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嘻嘻一笑道:“王爷.想什么呢.” 银若宸望着寒菱娇美细腻的脸.面如桃花.脸上两酡红云.越发的妩媚娇美.心中一动.见惯无数美女的他还是被寒菱的灵气吸引了. 寒菱的美不同于一般的美女.她的美纯净干脆.带有丝野性.却又温婉可人.去天然不加雕饰.让人过目难忘. “不错.本王的妹妹果然美艳动人.比起一般的女子强远了.”银若宸收回眼睛.淡淡地笑道. 寒菱的脸倏地红了. “王爷.别忘了你的承诺.再过几曰就要摘下面具了.”寒菱不失时机的说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 “王爷.等等我呀.”寒菱提着鞋孑在后面叫道. 银若宸放缓脚步.转身面对寒菱皱眉说道:“干吗不穿上鞋子.” “王爷.这鞋孑湿了.”寒菱嘟囔着嘴说道.出门时什么都沒带.穿个湿鞋子也难受呀. 银若宸见此了再说什么.只好慢慢朝前面走去.寒菱紧紧跟随. “王爷.我们到底要去哪.”寒菱再也忍受不了好奇.急切地问道. “就这里呀.” “就这里.”寒菱惊叫出声來.“我们这段日子都要生活在这里吗.” “嗯.”银若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寒菱不由得头大了.这里荒芜人烟.要怎样才能生存呢.又睡在哪呢. 银若宸來到一所还算完整的茅草屋前.说道:“你先进去收拾下.以后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了.” 寒菱望着茅草屋发愣.这里离那对老年夫妇住处并不远.可要收拾这屋子住下.似乎也可以吧. 寒菱不满的嘟囔着嘴问道:“那你呢.你干什么.” “本王当然是等着你收拾好了进去呀.”银若宸不以为然的奇怪地说道. 嘿.寒菱一听可不干了.凭什么呀.你是哥哥我是妹妹.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再怎么说也要同工同酬.好么. 想到这儿.寒菱憋着气转过身去.可一下傻眼了.银若宸已然不见了.四周一望.茫茫草地中只有个黑色的小点朝远去飘去. 他这是去哪儿.该死的家伙.竟然连说都不说一声.就一个人溜了. 寒菱气得直跺脚.好在她从苦寒中來.就是再苦再艰难的境遇也难不倒她.当下进得茅草屋.手脚利索地整理了起來. 几个时辰过去了.茅草屋被收拾得利落整齐.屋中只有一个卧房.一个堂屋.还配套着小厨房. 卧房中只有一张架子床.上面铺着稻草.一张破败不堪的书桌.还有一个旧的衣柜. 堂屋里除了一张旧饭桌.便是几条破烂的凳子. 寒菱收拾完毕.走到厨房才发现根本沒米.菜之类的.可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才觉得巳是一天都不曾吃东西了. 怎么办.银若宸去了哪. 寒菱此时又怕又饿.望着黑乎乎的夜晚发起呆來. 在黑暗中等了将近几个时辰.忽然门前听到有马嘶声.寒菱心中一动.忙忙跑了出去. 一盏巨型的灯笼在黑暗中格外耀眼.昏暗的光圈中.银若宸高大的身影从马背上跳了下來.寒菱不由大喜.忙忙冲了出去. “王爷.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寒菱走上去不满的说道. 随即就眉开眼笑起來.这匹俊马正是银若宸的那匹.当时在森林中为了引开暗影跑了.沒想到竟然能自己找回來.真是神了.更为神的是马背上驮着好多吃的和各类生活用品.寒菱简直要欢呼起來了. 实在在可爱了.这真是雪中送炭呀.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血腥草原 “快.把这些拿下來.收拾好.”银若宸指着马背上的东西朝着寒菱说道. 寒菱忙接过灯笼放好.与银若宸一起收拾起东西來.这时那对老年夫妇听到声音也走了出來.见此情形也很乐意來帮忙.不到一会儿.东西就搬好了. 银若宸买好了一应的生活用品.又买回许多熟牛肉來.寒菱正感觉肚子饿得不行.于是乎.大家围坐一团吃了起來. “这位公子.你们是准备在这里安家吗.”老汉不解地问道. “这个是你的娘子吧.长得可真不赖."老妇人也笑眯眯地说道. 寒菱听得脸倏地红了.这都什么嘛.竟然会这样说. 偷偷朝银若宸瞧去.只见他低头吃着东西.若无其事地说道:“老伯.我们准备在此呆上一段时日.这阵子有点事.平时还要多请你们关照了.”说完望了望寒菱.认真地说道:“她.只是我的妹妹.平时有些调皮.任性.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多多见谅.” “哦.这样啊."老大娘似乎对这个说法有点失望.眼前这一对男女.那可是金童玉女呀.她这一辈子都沒见过这么标致俊美的人儿.男的气宇轩昂.仪表不凡.女的貌如天仙.有如月中仙子.这样的人儿却不是一对.实在令人有点遗憾. “住在这里啊.可要小心金蛮子.他们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來抢劫一次.不过上次才來不多久.近段时日可能不会來了.哎.不是我劝你们.你们还年轻.这个地方实在不宜久留.如若有其它的去处.还是先走为妙.”老汉叹息着说道. 银若宸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寒菱却听得心惊惊的.她可不想命丧于此呀.尽管银若宸会武功.很厉害.但毕竟很难以一抵百.所向披糜的.不过瞧着银若宸镇静自若的样子.寒菱的心也渐渐安宁了下來. 自此后.好多日.寒菱就跟着银若宸在此居住了下來. 银若宸每日早出晚归.寒菱就在这附近的草原小溪边玩耍.日子过得很惬. 这一日.寒菱去附近一条小沟里采摘了很多野菜.又來到了草原边上的一条小溪里.准备捞几条鱼儿. 天气很好.春暖花开. 含有乳汁的酥油草.遍地都是.漫无边际的平原平坦、广阔.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墨绿色的大翡翠圆盘.苍茫浩渺.气魄摄人. 一片连绵不断的草原.在天空下伸展.很少的几座山丘.像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的海一样平静. 寒菱每日漫步在这大草原上.新奇而又浪漫.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的舒服与惬意.比起在王府那些锦衣玉食的日子來.这种生活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如果可以.寒菱真的愿意就这样生活下去. 远处一群群的马.在驰奔着.寒菱知道那些马都是附近的牧民放养的.只是不知是附近哪个村庄的.寒菱忽然记起了那个卓玛來.曾记得有个歌曲就是唱着草原卓玛的.好像是什么: 卓玛.你是草原的风.草原的雨.草原的羊群.草原的花,.草原的水.草原的姑娘. 啊.卓玛.啊.卓玛........ 你有一个花的名字.美丽姑娘.卓玛拉. 你有一个花的笑容.美丽姑娘卓玛拉. 你象一支自由的小鸟, 歌唱在那........ 这是另一个时空的歌.寒菱轻哼着这首歌.置身体会着这美丽的草原风光.在戏班的那些日子.更是练就了唱这些小曲儿了. 转过一个山丘.便能望到远处那荒漠.杂草丛生的边境了.边境对面便是金国蛮夷的住处了.银若宸曾亲自率兵把金兵蛮夷赶出北冥国边境后退几百里.是以边境上却是杂草丛生了.可是朝廷的兵马呢.为什么不守卫在边境. 青宁县离这里有多远呢.银若宸不是在那里驻扎了十万兵马吗.这些金国蛮子为什么又敢來搔扰边境百姓. 寒菱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知的玩偶.什么都不知道.银若宸每日出去.夜晚准会准时回家.从不多说话.当他是个小透明般.而她也不敢多问.來到草原后的银若宸与在王府内的银若宸有着天壤地远之别.此时的他.冷静.威严.正经得很.与王府那散漫.酒肉穿肠过的王爷简直判若二人. 寒菱此时才觉得现在的他才更像是真正的他.更符合他的本性.这一点发现让寒菱很是惊喜. 二道粗壮的人影在前面山丘里一闪而过. 寒菱的心一下提了起來.警惕地朝山丘边望去. 什么人.山丘并不是很多.多少日了.附近并无人影.这人从哪儿來的. 寒菱的心砰砰跳着.弯腰慢慢走过去. “欧巴桑.这里的情形怎么样了.金主说练兵梁草不够.责令我们迅速凑够干梁.不计一切后果.”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 “金萌主.你也知道这附近的村庄已被我们冼劫一空了.现在刚刚春节.还沒播种.粮食正是短缺之时.牛羊都还不够肥美.何必急在一时呢.”另一个男声颇为为难的说道. “混帐.金主的百年大计岂能被这点小困难难倒.我们草原儿女.眼里沒有困难.这点小任务务必要完成.我只要看到结果.不能让金主为难.绝不能阻碍金主恢复我们金国雄威宏图大计.那是势在必得.现在北冥国的皇帝昏溃无能.银王爷和银亲王都被排挤在外.这是个很好的时机.我们不能错过这大好机会.”叫金萌主的恶狠狠地说道.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 寒菱听得毛骨悚然.这二人明显是金国人.什么时候來到这里的.奇怪得很.从他们的话语來看.他们是非常了解时下的北冥国朝廷了.想來必有奸细在朝廷中.寒菱的脑海浮现出金庶妃谨慎拘束的面容來.会是她吗.可瞧她那样也不像是这么有心机的人呀. “萌主.附近倒是有个青宁县.梁草颇丰.只是银王爷驻扎了十万兵马在那.若能攻克下來.那北冥国指日可破矣.”欧巴桑考虑着说道.却又顾虑重重.威名震天下的银王爷.那是让他们金国人闻风色变呀.谁敢去青宁县. “你听好.这个可是个不错的主意.听说现在宋元帝丢失了兵符.急得团团乱转.而银王爷因遭到忌惮已不理朝政多年.近日更有疯传说银王爷失踪了.这可是个大好的时机.青宁县十万兵马不足为惧.只要沒有了银王爷.一切都好说.”金萌主近似疯狂地说道.“你先卧好底.到时我再通知你.有事及时知会我".金萌主吩咐道. 寒菱听到这儿.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他们竟然想趁虚而入. 很快.便沒有了声音.周围一片静寂. 寒菱不由大怪.忙探出头一瞧.惊呆了.四下空荡荡的.并无人影.而四周只有几座丘陵.再就是一望无边的草原.难道他们凭空消失了不成.再快的身影也不至如此吧. 寒菱又惊又吓.看样子.金国准备趁虚而入.攻打青宁县了.青宁县可是北冥国的咽喉要道.如果被攻克.后果将不堪设想.紧挨着青宁县的几个邻国如果全部结萌涌入.那北冥国危在旦夕了. 寒菱不敢再作停留了.她急急朝回路走去. 御书房内.宋元帝坐卧不安. “皇上.属下找了几日都不见银王爷的身影.连着那个丑女小草也不见了.不知去了哪儿.”大内密探赵虎心虚地禀告道. “混帐.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会飞上天不成.”宋元帝震怒不已地说道. “皇上.由此可以断定兵符一定在他的手中.此时恐怕他已集结了二块兵符.不知会要发生什么事呢."成国公忧虑地说道. 宋元帝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怒道:“赶紧去找.发动所有的高手全范围去找.务必要找到.宣银王爷即刻面圣.” “皇上.冷静点.别急.微臣有听得消息说那个丑女身份可不一般.杨太妃很是忌惮她.据说那丑女的家人已被江湖高手全部血冼了 .很有可能是江湖上一个叫做永宁宫的组织干的.王府的内线说.这个丑女极有可能就是宋祖帝的女儿.香菱公主.”崔国公冷静地说道. “什么.香菱公主.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出來个香菱公主了.”宋元帝震惊地问道. “皇上.这事也奇怪呢.不过想想也不觉得奇怪到哪儿去.十年前.当时只说是香菱公主失踪了.若说她死了.谁也沒有找到确切的证据.甚至都沒有找到尸首.”成国公启禀道. “你能确定那个丑女就是小草吗.”宋元帝眯着眼睛问道. “皇上.现在纠结的就是这个事情.按杨太妃的行动來说.那个女人猜忌心重.大有捕风捉影之嫌.可是瑞姑姑的行为却发人深省.不得不引起重视呀.”崔国公深思熟虑地说道. “嗯.”宋元帝点点头.却不解地问道:“就算这香菱公主还活着.那又怎样.不过是多了一个身份高贵的前朝公主而已.并不见得会是好事一桩.现在朝廷负债累累.还要养活一个公主.徒增朝廷负担.那又能怎样.” 宋元帝满脸不屑之色.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噩梦 成国公听得暗暗心惊.香菱公主那可是宋祖帝唯一的女儿.当朝的身份那可是无人能与之匹敌的.先帝爷不顾天下人的反对把皇位让给了他.可他大有忘恩负义.不管不顾之态.这样确实令人心寒. “皇上.这香菱公主事小.虽是一个前朝公主.毕竟是宋祖帝的女儿.而且生前极为钟爱.如果真是香菱公主必要迎回皇宫.以堵天下百姓的幽幽之口.”成国公小心地提醒道.如若过于刻薄.让天下人心寒.这于宋元帝当政却不是好事. “是呀.皇上.这事要深思熟虑呀.”崔国公精明的双眼透着清光.十年前有不少传闻.这香菱公主可是个关健人物.如若能迎回香菱公主.有她在手.一切难題或许都会迎刃而解.可他沒有明说.只是说道:“皇上.皇室的血统尤其重要.这个一定要弄清楚.否则会给天下的百姓当成笑话.” “沒错.”宋元帝终于清醒了过來.忙点头道:“只要弄清楚了状况.弄清了香菱公主的真实身份.朕将亲自接香菱公主返朝.决不负先帝托孤之意.并将昭告天下.” 宋元帝郑重地说道.说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赵虎.从即刻起追查王爷和小草的下落.一定要查清楚香菱的身世之迷.”宋元帝连下二道圣旨.命令道. “是.遵命.”赵虎领命而去. 崔国公含笑点了点头.说道:“皇上.如若真是香菱公主.臣就要恭喜皇上.北冥国将要喜迎金枝玉叶了.” 宋元帝哈哈一笑. 说道:“爱卿.这于朕來说会不会是个机会呢.” 崔国公点头笑着道:“皇上.这里面玄机可深.大有变数呢.待臣与你细细说來.” 寒菱回到茅草屋里.心神不宁地坐着.耳边老是想着那二个金国人说的话.心下慌慌的.银若宸出去了到现在都沒有回來.这家伙每天早出晚归的.不知在干什么. 黑夜來临了.寒菱随便做了点吃的.便坐在床上发呆.等着银若宸那家伙. 大灯笼发出浑浊的暗光.忽闪忽闪的.如同飘忽的鬼影.老鼠在屋中乱窜.寒菱蜷缩在床上.沉沉的黑夜.害怕得不行.把自己藏身在被子里.耳内却听着门外的动静.期盼那马蹄声得得的传來.然后门开了.他会带着吃食和物什走了进來. 可是.今日等了很久还望不到人影.寒菱心惊胆颤的.不知他怎么了.去干什么了.想起那二个金国人的话语.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大. 不知不觉睡着了. 忽然看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眼露凶光地逼向自己.锋利的短刀朝自己头上砍來.惊惧得说不出话來.旁边伸出一只手拉了自己一把.结果刀偏离了方向.砍在了自己的右脑上.感觉不到痛.只有心惧和昏沉.她痛苦.恐怖地叫着. “醒醒.怎么啦.”一个低沉的男声传进了耳内.寒菱费力地睁开了眼.浑身冷汗涔涔. “若宸哥哥.你回來啦.”寒菱醒过神來.惊喜地朝着银若宸说道.猛地缩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银若宸眼神若水.身子僵硬.任由她抱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头. 怀中的这具躯体全身冰凉.瑟瑟发抖. “做恶梦了吧.”银若宸抚着她的头.温言问道. “嗯.”寒菱点了点头.害怕地说道:“若宸哥哥.我梦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拿刀砍我的头.好怕啊.”寒菱偎在他的怀里后怕地说道. 银若宸震得身子抖了下.搂紧了怀中柔软的躯体.眼里闪过痛苦的光. 她想起了什么吗.是不是记起了那个可怕的下午.银若宸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与难受.紧紧地拥着她.说道:“别害怕.那些只是梦.不是真的.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寒菱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忽然就想这样在他怀里安静地呆下去.忘记一切仇恨与痛苦. “若宸哥哥.我今天看到了二个金国人.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很可能会要袭击青宁县.若宸哥哥.怎么办呀.”寒菱把自己在草原山丘上瞧到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银若宸. 银若宸听后眼中的厉光一闪而过.很快便摸着她的头.笑笑道:“傻丫头.不要怕.小小金贼何足挂齿.这些手下败将凭他來多少打多少.沒有什么可怕的.” 寒菱瞧着银若宸胸有成足的样子.心也安定了不少.不由好奇地问道:“王爷.你早就知道了吗.” 银若宸脸一沉.面带愠意地说道:“菱儿.你现在是我的妹妹.不准叫我王爷.以后都要叫我若宸哥哥.” 寒菱听得脸一红.有时会不知不觉地叫他若宸哥哥.可有时却还是很拘谨地叫他王爷.如今听到他这么一说.忙脆生生的答应了.心里当然高兴. “你不用担心什么.有哥哥护着你.不会有任何事的.相信我.那些金贼不用知道我也会提防的.凭着他们现在的势力还翻不了天.想要入侵青宁县.只要有我在.起码还要养够十年后再说.”银若宸温存而自信地说道.眼光幽远而深沉. 寒菱点了点头.眼神清亮.灿若星辰. 这么久以來.他们之间真的和好了.不再有芥蒂.也不再有误会.除了暖暖的温情.便是一种天然自成的信任与友好.似乎与感情无关. 寒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激动.他们之间终于和好了.而且不再是王爷与奴婢的身份和好的.那是建立在一种平等的相互尊重的基础上的. 那些可恶凶残的金兵.只要银若宸胸有成竹.便一定不敢把金国怎么样. 寒菱很快便放心地睡着了. 银若宸望着怀中的小人儿.叹了口气.把她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走下床來.望着外面的黑夜出神. 床对面有一张小床.那是银若宸歇息的床. 银若宸想到寒菱只是他的妹妹.为了她的名声.他选择睡到了一边. 守着她.只为了她的安全. 夜深沉.银若宸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眼里就呈现出十年前的场景.十年前的那个下午.银若宸带着年仅七岁的香菱去郊外踏青.那天香菱兴高采烈地跟着银若宸朝郊外走去. 一路上莺歌燕舞.青风拂柳.好不惬意.香菱更是高兴得咯咯直笑. 银若宸小心地护着她.尽挑些好看的.好玩的地方走着. 不久后便來到了一座山上面.银若宸与香菱站在山上放着风筝.采摘着野果.兴趣盎然. 猛然间她吓得尖叫出声來. 银若宸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 “若宸哥哥.救救我.”香菱哭喊着朝他扑來.银若宸慌忙抱起了她. “若宸哥哥.救我呀.我怕.”香菱双手绕着银若宸的脖子.浑身贴在他的身上.哭喊道. “别怕.怎么啦.”银若宸吓得不轻.忙搂着她问道. “呀.蛇.”随行的一个宫女害怕地叫出了声. 香菱一听.抱得银若宸更紧了.浑身抖动着.说道:“若宸哥哥.有蛇.救我.”说完扑在他怀里哭了起來. 银若宸听到这儿才算放下了心來.原來只是有蛇. 他把香菱抱到一边.安抚了下.然后走去.提着那条大蛇的头扔下了崖悬. 待回过头來.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几个宫女全身鲜血的躺在地下.已经死去. 而香菱却不见了. 他疯了一般大喊着.到处寻找.就在当他绕过一块大石头时.瞧到了一个身着黑衫的蒙面人正拿着一把刀朝着香菱砍去. 银若宸的心一下紧缩了.发疯般地冲过去.扑倒在黑影身上.伸过手去拿了香菱一把.黑影被突如其來的外力撞得力道偏差了.万砍在香菱的右脑上. “香菱快走.”银若宸抱住了那个正在用力欲要继续行凶的黑衣人.疯狂地叫道. 可此时的香菱实在太小了.她头部受到重创.早已吓得昏了过去.黑影恶狠狠地甩开银若宸.伸出一只手抓起了瘦弱的香菱朝悬崖下面扔去. 香菱小小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那样朝悬崖下面飘去.银若宸疯了般朝悬崖边走去.站在悬崖边上瞧着下面.却见下面深不可测.香菱的身子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在飘着.他浑身发冷.手脚颤抖着.说不出话來. 一只大手抓起了他.朝外面飘去. 银若宸不知是怎样回到寝宫的.他头晕沉沉的.整个人都发着抖.脸色苍白.说不出话來.尔后整整几日.他病倒了.发着高烧.嘴里说着胡话.脑海里不断地重放着香菱被那把尖刀砍中头部.还有那只罪恶的手抓着她扔到悬崖下的可怕的一幕.他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不相信活生生的香菱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消失了.而且竟然会是那么的凄惨. 是什么人连个小女孩都不放过.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都要痛下杀手. 几乎不敢想象.那黑衣人到底是谁派过來的.为什么要这样.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草原遇险 他有怀疑过母妃.可是当他病重时.嘴里说着胡话.浑身高烧时.母妃那段日子却出奇地对他好.天天守在他的床边.嘘寒问暖.关爱之极. 甚至于在听到香菱失踪的消息后.她表现得悲痛欲绝.伤心地掉着眼泪.银若宸怀疑她的心思动摇了.他知道母妃不善.但不愿相信母妃会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來.就算再怎么憎恨香菱.那也不至于要如此致人于死地吧. 自从香菱在他面前活生生的失踪后.银若宸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少言.脸上再难见到笑容.经常一个人站在一个地方发呆.晚上不停地做着恶梦.终日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恐惧中. 他后悔不该自做主张地带着香菱去踏青.就算要去也要有人护卫才行呀.她可是千金之躯. 怎么可能去那些地方呢.宋祖帝派出了所有的御林军四处寻找.待银若宸清醒过來后.再告诉宋祖帝香菱是在悬崖边上失踪时.已经过去了二天二夜. 皇家御林军把所有的悬崖底下找遍了.甚至翻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沒有找到香菱的尸体.香菱公主从此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冯公公对着银若宸的转变.暗暗着急.只得又找到了瑞姑姑. 瑞姑姑从失去香菱的悲痛中醒过來后.抹着眼泪.把银若宸接到了自己身边.百般开解. 一年后.银若宸恢复了正常.自此后.开始了人生的奋发拼搏阶段.直到金兵大举南下.他临危请命.宋祖帝御赐神剑.十里相送.银若宸气吞河山.发誓保家卫国.自此开创了他的传奇人生. 次日.银若宸想到寒菱昨日的情绪不稳.沒有出去.便呆在家中陪着她. 寒菱日日呆在草原.百无聊赖.银若宸便骑着马带她去到了附近的一个市集. 这里的市集自然比不上栎阳的.不光來往的人不多.连可以交换的东西也不多.但是寒菱却高兴不已.银若宸带着她买了不少东西.也买了几件她喜欢的衣衫.满满装了一大袋. 寒菱站在一家铜器铺前.拿着一面造型奇特的铜镜照着.里面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寒菱多久沒见过自己的脸了.今日才瞧着.不由微微出了会神.果然.她的脸又丰满了些.镜中的倒影瞧到银若宸正站在后面瞧着他微微笑着.不由脸上飞起一片红晕來. 此时正是艳阳高照.镜子在闪闪的艳阳下发出刺目的光.寒菱故意顺着光朝着银若宸的眼睛照去.不大会儿.强烈的反光使得银若宸的眼睛都刺目起來.银若宸忙用手挡着耀目的光. 镜中忽然出现了二个身着裘衣的胡须大汉.皮肤黝黑.豹子脸.瞪着一双金鱼眼.正面目不善地到处瞧着. 这身影很是眼熟呀.寒菱注意着手中的铜静. 金国人.这二个必是金国的探子.寒菱猛然想起來了.那个山丘上见到的背影.不正是他们吗. 好家伙.他们还明目张胆地走到市集上來了.寒菱收起铜镜悄悄尾随他们而去. 只见他们左瞧瞧.右瞧瞧.根本就不像是买东西的样子.形迹非常可疑. 寒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边尾随着边四下打量着. 却说银若宸被寒菱镜中的反光耀目得睁不开眼.忙用手去挡着.等眼睛适应过來.正欲找寒菱算帐时.却倏地见不到寒菱的身影了.心中一惊.忙周遭察看.瞧到远处的人流中似乎有个女子的身影很像寒菱.便摇了摇头.牵了马儿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市集并不是很大.寒菱跟着那二个男子一路走走停停.很快便走出了市集. 他们要去哪儿.要干什么.寒菱心下疑惑.只得慢慢跟着. 走出市集.寒菱这才想起银若宸來.再回首一望.却不见了银若宸的身影.不由暗暗着急.这才后怕起來.可是这一切都已经迟了. 怎么办.寒菱只得硬着头皮跟下去了. 二个男子朝着一座茅房走去.很快便进到了茅房里. 寒菱并不知道他们进去那个茅房有什么事.不敢贸然进去.只得呆在外面等着.心焦不已. “欧巴桑.这女子是什么人.一直跟踪在我们的后面.她是谁派來的.难道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金萌主面露凶光.凶恶地问道. “这个倒不知道.但好似以前从沒有见过这个人似的.看她衣着举止不像是平常人呢.甚至不像是本地人.”欧巴桑疑惑地说道.说完又啧啧说道: “长得倒挺招人爱的.还真是仙花一朵呢.管她是什么人.瞧她娇滴滴的.不妨抢了过來敬献给金主.可好.” “你还是死不改性.现在这个时候來历不明的人.哪怕是女人都不能轻举易动.你瞧她的言行举止根本不像本地人.说不定正是北冥国的朝廷派來的人.”金萌主厉声说道. “这个极有可能.不过你瞧她那娇滴滴的样.明显不会武功呀."欧巴桑一眨不眨地盯着寒菱瞧着.眼里眨着幽幽绿光.色心顿起. ”快.有人來了.“金萌主的金鱼眼瞪得圆了.二人朝外瞧去.只见一个男子牵着马走了过來.似乎正在训斥着那个女子.那女子用手指着茅草的方向说着什么.神情委屈至极. “妈的.原來是一对夫妻.这么小的女子便嫁人了甚是可惜.”欧巴桑低声怒骂道. 金萌主的金鱼眼却盯着那个男子一动不动地瞧着.眼里的神情莫测.忽然脑海中似是回忆到了什么.眼里露出惊惧的光來. “不好.银王爷來了.”金萌主低声颤粟着说道. “什么.银王爷.”欧巴桑听到这儿不由惊叫出声來.“这怎么可能.哪个.那个男子吗.” “正是.那个男子戴着半边面具.身材高大.很像是银王爷呀.”金萌主沉思着说道.几年前.银王爷率兵前來与金国一战.金萌主可是也在其中呀.而且有见过银若宸的.对银若宸那是记忆犹深呀.恐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想当初差点命丧银若宸的血刃下.现在想想都后怕.沒有理由会记不起他. 欧巴桑却不以为意地说道:“萌主.您可能想错了吧.银王爷怎么会來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呢.再说了现在又沒有什么战事.沒理由呀.” 金萌主的脸色却异常凝重起來.断然喝道:“无知蟒夫.我曾与银王爷交过战.究竟是你知道得多还是我知道得多.” 欧巴桑听得如此说.也意识了过來.不由脸色变了.满是惊惧的表情. “银王爷此时到这里來是为了什么.难道已经知道金主的意思了.又或者说要來攻打金国了.”欧巴桑有点结巴地说道. “你在此好好的呆着.我要即刻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金主.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不能有片刻耽搁.”金萌主说完盯着寒菱他们瞧着.心里盘算着. 不一会儿.银若宸和寒菱走了. 金萌主和欧巴桑很快从小屋里走出來.形色匆匆地走了. 寒菱和银若宸回到小屋里.银若宸脸色严肃.寒菱的眼圈红红的.今日她贸然跟踪那二个男子被银若宸骂惨了.似乎从來沒有这么严厉过. 直到此时寒菱才知道.以前银若宸跟自己吵架时.其实是留了很多情的.相比于今日的严厉來.那都算不了什么.今日他可是大义凛然.正义比天地还高.而她根本不能反驳.或者说沒法反驳. 可恶的家伙.明明我是一片好心呀.那二个人本是金国奸细.告诉他了.他不仅不理.还怪自己多管闲事.她不服气说了几句.却不料到他竟然发那么大的火.寒菱从沒有见过如此震怒的银若宸. 回到屋里.寒菱嘟着嘴去做饭.银若宸却显得焦躁不安.负手在屋中踱着步. 金国奸细混在市集里.他早就知道了.特意避开了他们. 可沒想到寒菱竟会去跟踪那二个金国人.这样等于暴露了自己的目标. 于他们居住在这个地方非常不利.尤其是寒菱的安危.当然他不是怕金蛮子的进攻.就凭着现在金蛮子的势力.还不至于敢明目张胆地攻进北冥国.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国再如何复兴.地处贫寒地的他们.要想在短短几年里赶超过北冥国.那基本上不可能.他们最多也是做些打家劫舍的事情.掠夺些梁草回去休养生息.养兵买马.以图日后复兴.这点银若宸还是清醒的. 至于青宁县.他早就布置好了.只待他们过來瓮中捉鳖了. 只是今日暴露了行踪.不知以后会不会有麻烦呢. 银若宸沉思着. 不大会儿.门口听到有敲门声.银若宸开了门.只见那个老伯走了进來.见到银若宸后松了口气.颤微微地说道:“公子.你们今日出去了吧.还好.今日上午听闻那边的村落说金国蛮夷又过來抢掠了.你们要小心点.虽然我们这儿已经沒有什么东西可抢了.可是穷凶极恶的金国人却不会理会这么多的.” 老汉沉重地说道. 银若宸朝门外望去.只见西边的地方升起一堆堆烟火.想必正是金国蛮夷烧杀掠夺后留下的惨况.银若宸的拳头握紧了.眉头紧锁. 老汉沉重的叹息一声.说道:“公子.你还是带着令妹离开这儿吧.这儿不是留人之地呀.你们还年轻.后路还长.不能轻易丢了性命.” 老汉说完.咳嗽着颤微微地走了. 银若宸的脸色暗沉.在屋中來回踱着脚步. 寒菱边做着饭.边不安地瞧着银若宸.心中暗暗着急. 到底要把寒菱送到什么地方呢.军营必不能呆.青宁县呆着更是危险.唯有这地方是最安全的.银若宸想了许多.决定按兵不动. 这里除了金国人.远离是非之地.据探子消息.现在宋元帝已经下旨在找寒菱了.母妃也听到了风声.正在四处查探自己的下落. 丑女小草可能就是香菱公主的消息.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寒菱的情形堪忧. “吱.吱.”的声音响起來.寒菱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雪白的大鸟飞了进來. “小黑.”寒菱惊喜地叫道.捧起了它在怀里抚摸着它的头. 小黑果然不是一只普通的鸟.这么久沒见到寒菱.还是认识寒菱.朝着寒菱亲昵地叫着.寒菱不由笑逐颜开.对小黑的好感此时才真正深有体会. 处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才感觉到了它的可贵. “这些日子.小黑就陪着你了.你要好好伺侯它.不要离开它.无论去哪儿都要带着它.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知道吗.”银若宸走进來郑重地吩咐. “好的.我一定会对它好的.”寒菱好心情地说道. 说完喜滋滋地带着小黑去厨房喂食了. 银若宸提着宝剑走了出來说道:“菱儿.你今日就带着小黑好好玩玩.记住不要忘记了我说过的话.” 说完银若宸走了出來.踌上马背.绝尘而去. 寒菱忙抱着小黑追了出來.想问他什么时候回來.要不要吃饭.可当她走出去时.银若宸早就一溜烟地走了.只留下一股风尘. 寒菱失落地走了回來. 只好自己收拾好了东西.带着小黑玩了起來. 这日.银若宸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寒菱又惊又怕地过了一夜. 次日.寒菱带着小黑用过早饭.便朝外面走去.想提溜着小黑到外面溜达下. 阵阵马蹄声传來.杂乱而又狂野. 寒菱听得异常恐怖.这绝不像是银若宸的俊马.他的俊马的马啼声稳定清脆.可沒有这般的嘈杂与凶恶. 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小黑竖起了耳朵.警惕地叫着.显得烦燥不安. 寒菱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惊. 马蹄声渐渐近了. 还沒來得及细想.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前面刚走出屋的老汉惨叫一声.睁圆了双眼倒在血波中. “老伴啊.”撕心裂肺地哭叫声传來.只见老大娘嚎叫一声步履踉跄地跑了出來.趴在老汉身上失声痛哭起來. 一阵寒光闪过.老大娘还來及叫一声.便被一支利箭刺穿心窝.当即气绝身亡. 寒菱的脸霎时雪白.整个人都抖了起來. 小白厉声尖叫一声.朝天空飞去. “快.把那只鸟射下來.”为首的黑脸大汉恶狠狠地吩咐道. 许多利箭朝小黑射去.可灵巧的小黑.似老鹰般冲天而去.天空中徒留下一道弧线. 寒菱惊恐地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金国人朝她走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受困 寒菱惊恐地瞧着那伙金国人朝自己走來.危险的气氛笼罩着. 高头大马上.金国人黝黑的肌肤.粗犷的话语.狠厉的眼神.如狼似虎般地盯着自己. 寒菱立时感觉死神已经离自己渐行渐近了.而更让她感到可怕的不光是死那么简单.金国蛮子的眼里流露出的带着**的光.让寒菱看得更是心惊胆颤.那神情似乎就要把自己给撕裂.尔后先奸后杀. 银若宸在哪儿. 寒菱此时的脑海里全是银若宸的身影.快來救我呀. 可是茫茫的草原望不到边际.怎么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奠长.那里有个女人.长得好美.”一个金国人朝着为首的那个男子说道. 马匹渐渐朝寒菱走近.有几个人已经搭好了弓箭.对着寒菱.阴森森的箭头随时都会朝寒菱射过來. 寒菱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 “哈哈.是个女娃娃.长得蛮标致的.”为首的男人.身材粗大.黝黑的面庞.五官还算匀称.精壮有力的身躯.瞧上去生龙活虎的样子.在金国女人眼里应该是神勇威武的理想男人吧.只是笑起來露出二排大黄牙.看得寒菱想吐.他朝着寒菱上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里露出骄逸的光. 他缓缓朝着那些弓箭手摆了摆手.那些人即刻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奠长.瞧她细皮嫩肉的.先把这个女娃娃弄回去给我们爽几天.到时再说吧.”一个身边的金国男人朝着那个叫奠长的男人建议道. 寒菱见那叫奠长的男子.身着盔甲.满脸狂妄.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瞧他的脸似乎颇象一个人.脑中搜索一番.有了对策.当下不急不徐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如意.故意在他们面前摆弄着. 果然他们眼里露出了怀疑惊惧的神色. “你是什么人.”奠长收敛了些狂妄.策马上前一步.沉声问道. "咳.咳.“寒菱故意干咳二声.拿着玉如意在面前晃动着说道:“奠长.我可是金国公主的贴身奴婢.今日來到了边境可是有重要事情禀报的.” 金国公主. 寒菱此话一出.马背上的男人立时全都变了颜色.面面相觑的相互瞧着. “你是柔然公主派來的.”奠长望着寒菱手中的玉如意问道. 柔然公主.寒菱低头一想.正是金庶妃的名字.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沒错.我正是柔然公主派來的.要找他的表兄耶律非凡.” 寒菱大言不惭地说着.眼睛却在四处眺望.期望能看到银若宸的身影. “你说柔然找我.”奠长听到这话.眼睛里露出悲戚痛苦的神情來.急忙问道:“柔然.柔然.她现在可好.” “那个.奠长.你放心.柔然公主好得很.她现在是银王爷的妃子.很受宠.受不到半点委屈的.生活得很好.都不想回金国了.”寒菱随便胡谄道. “是么.”奠长怀疑地望着寒菱.不相信似的打量着她.似乎在对她所说的话的准确性做着判断.“既如此.那她可有手信來给我们.” 手信是什么.寒菱并不知道.但她却明白这手信无非就是得到的有关于银王爷的信息与朝廷的信息.当下点了点头.朝那个奠长招了招手.神秘地说道:“奠长大人.柔然公主说有话要对你说呢.” 奠长见此.面露喜色.忙策马近前几步.跳下马來.走近寒菱问道:“公主有啥要说的.” 寒菱佯做悲痛地说道:“哎.柔然公主日夜思念着父皇.嘴里念念不忘她的表兄耶律非凡.日日在银王爷面前强作欢颜.实指望着能有朝一日重返金国呀.”说到这儿.满是痛心疾首.故作悲痛的神情.听得那男子面色胀红.嗷嗷怪叫.手握着拳头咯咯直响. 寒菱瞧得心惊不已.果然这个人是金庶妃口中的表兄.他们长相颇为相似.在王府闲得无聊时.偶尔有次溜进金庶妃的寝宫.曾听到她在口中念着表哥耶律非凡的句字.听到旁边的丫头提起表兄字样.知道金庶妃与耶律非凡自小青梅竹马.感情很深.而当时处于战败国的金国不得不把金庶妃送给了北冥国和亲.当时耶律非凡可是痛苦万分的. 当下见这男子长相与金庶妃有几分神似.便决定赌上一把.幸得那日在金庶妃房中收下了这玉如意.今日或许可以救她一命. 寒菱心中至此已有了一定的把握.暂时已无性命无忧了. “走.”奠长朝寒菱挥挥手说道.说完就要跃上马背. 立即走上來二个壮汉就要來擒寒菱.寒菱不由一惊. “等等.耶律奠长.我这是要去哪儿呀.”寒菱走前一步.朝着金国奠长问道. “怎么.当然是回金国呀.金主可还有许多话要问呢.”奠长转过身來.眼露凶光地说道. “不.不.”寒菱忙摇着手.连忙说道:“奠长.柔然公主还等着我回去呢.我今日來此只是來送信的.” “哦.送信.送什么信."奠长重又转过身來.认真地问道. “这个信吗.就是刚才我对你说的那些.主要是表达公主对奠长耶律非凡的思念之情.至于其它.公主暂时还沒有吩咐下來.”寒菱双眼一转.认真地说道.“且现在柔然公主还等着我回去传递消息呢.” “胡说.柔然公主岂会如此不知轻重.若沒有军机要事哪会派人前來.”奠长的脸上又满是怀疑的表情.眼里露出疑惑的光打量着寒菱.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莫不是北冥的奸细.” 寒菱听得满头大汗起來.完了.这穷凶极恶的家伙若是发现了自己.只怕立马就要击毙了自己.如此下去.凶多吉少呀.眼下保命要紧.可是对于金国她实在是知之甚少.好在她借口是金庶妃的奴婢之名.可这样下去并不是沒有破绽的.试想想.金庶妃又怎会让一个北冥国丫头來送信呢. 寒菱如此做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想等到银若宸回來救自己.可眼下情况.银若宸那是不可能会出现了.而这奠长已经在半信半疑中了. 不走吧.或许立马就要丧命了.走吧.那可是龙潭虎穴啊.再说了.这一走还能回得來吗. 可事情哪会让寒菱來得及思考呢.很快一个男人就用他那粗壮的手臂像拎小鸡似的拎起了寒菱.把她横放在马背上.策马飞奔起來. 立时寒菱头晕脑胀.吓得连连尖叫.此时唯一想到的就是以前在森林狩猎时坐在银若宸的怀里.他策马狂奔的时候.那时虽然也害怕.但是有那温暖的胸膛可以让自己有所依偎.可现在就不同了.眼前的男人粗暴不堪.完全把自己当作牲畜般按在马背上. 寒菱的脑袋昏沉沉的.呼呼的风声从耳畔飘过.鼻子里.眼里都灌满了风.难受得想吐起來. 走了很久.不时听到有呦喝声.姿意的大笑声.眼前只有清一色的酥油草在面前晃过. 心中非常害怕.不知道要去向哪里. 渐渐地.寒菱感到路越來越多坑了.也不似草原那么平坦了.稍微抬起头.发现他们來到了一处丘陵旁.这里地形很复杂.荒芜杂草.地势偏低. 很快.他们就全部跳下马來. 寒菱站稳脚跟.抬眼扫了扫周围.却见这个地方地处偏僻.远近都沒村落.马匹上驮满了各种抢劫过來的杂粮与家什.今日瞧这情形似乎是打劫了一家商行.收获颇丰.他们心情都很高兴.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荒凉的地方停下來.不是要回金国吗. 寒菱正在惊疑间.却见有人在山丘旁挪动一块大石头.立时里面出现一个很深的洞穴來.黑黝黝的.像个巨型天坑.地面上的人便开始搬运东西朝洞穴里面走去. 一个男人拿了根绳子过來把寒菱绑结实了.提起來.朝下面扔去.寒菱吓得尖叫一声.整个身子朝下坠去.这种如入深渊的感觉让寒菱再次体会到了梦中的坠落.几乎要窒息过去. 很快身体着地了.在一团黑暗中.寒菱坠落在沙土上.眼睛鼻子都是沙石.嘴里也吃了一口.难受得吐了起來.尽管是沙石.却摔得浑身酸痛.眼冒金星. 眼前只是一团黑暗.耳边不时会有吵闹扔东西的声音.寒菱无可奈何地躺在地下.心如死灰.如此偏僻黑暗的地下.想盼着银若宸來救自己恐怕比登天还难.寒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很久后.他们大概把东西都搬完了.便关上了洞门.这时有人过來提了寒菱朝前面走去. 寒菱睁开眼睛打量着.原來这处地方竟是一条秘道外加一个洞穴.她惊讶地发现这处秘道往前延伸着.不知有多远.那男子提着她.很快便來到一个开阔的地方.一个大型的圆洞穴出现在眼前.里面燃起了火把.洞内摆满了各种抢劫过來的吃食. 洞里的人正在忙碌着.准备吃食和狂欢庆祝了. 里面燃起了一堆火來.寒菱被那个男子直接扔进了一堆杂草上.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入虎穴 洞穴里火光如炬.粗犷野蛮的金国男人喝酒划拳.高亢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寒菱蜷缩在干草上.心惊胆寒.不知这样将要被困在此多久.然后又将会受到怎样的摧残. “小妞.长得挺美的.陪陪大爷怎么样.”一个满脸横肉的金国壮汉喝得醉熏熏地朝寒菱走來.边走边打着酒嗝.狞笑着说道. “不要碰我.”寒菱惊恐地叫道:“否则我回去告诉柔然公主.” 壮汉已经喝得七分糊涂三分清醒了.满脸酒意地说道:“乖乖.从了我.给你吃酒喝肉.好好待你.” 边说边动手朝寒菱身上摸來. “不要动我. 若动了我.我以死瞑志. 柔然公主会替我报仇的.”寒菱蜷缩着向后挪去.厉声朝那男人吓唬地喝道. 寒菱的叫声惊醒了正在喝酒划拳的男人们. “住手.不要动她.”奠长耶律非凡大声朝那金国人喝道. “奠长.不就是个小丫头吗.放着也是放着.何必大惊小怪呢.”金国男子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说道. “放肆.柔然公主的丫头.金主还有话要问的.岂能随意践踏.”耶律非凡大声怒喝道. 那男孑一听.吓得酒醒了.立时退了回去. 接下來.他们又开始了喝酒划拳狂欢. 寒菱心下焦躁不已.却也看到了耶律非凡对金庶妃的深情.或许利用这一点.尚有逃生的希望. “耶律非凡.我有事要跟你说.”寒菱想了想朝耶律非凡大声叫道. 耶律非凡正喝着闷酒.借酒浇愁愁更愁.心中正难受着.听到寒菱的叫声.便回过头來.端起酒杯朝她走了过來. “你要跟我说什么.”他喝了口酒.满脸通红.瞪着血红的眼睛朝寒菱问道. “这个嘛.”寒菱双眼一转.神秘莫测地问道:“耶律非凡.你想知道柔然公主真实的状况吗.开始我说的只是敷衍你而已.” 果然.耶律非凡听得此话脸色一变.神情顿时紧张起來.忙瞪着血红的眼睛.可怕的问道:“快说.是怎样.” “哎.”寒菱叹息一声.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呀.柔然公主眼里心里只有你.对你日思夜想.深情意重的.自她从金国來到北冥国.嫁与银王爷为妃以來.银王爷几次欲强上她.她都誓死不从.有一次.银王爷喝醉了酒后.强行要与柔然公主行欢.柔然公主生死不从.几番推脱不掉.眼见就要失身.此时的柔然公主突然从枕头底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剪刀朝银王爷狠狠刺去.银王爷色令智昏.半边脸上被剪刀划破了.气得嗷嗷大叫.仓惶逃跑了.自此后银王爷再沒有宠幸过柔然公主.” 寒菱比手划脚夸装地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下來.欲言又止. 耶律非凡听到这儿.双拳握得咯咯直响.额上青筋暴露.牙关紧咬.双眼要喷出火來. “因此.”寒菱认真严肃地说道:“耶律非凡.柔然公主为了你到如今还是处孑之身呢.我日日瞧着公主茶饭不思.忧郁成疾.焦虑不已.早就想过來报信了.可偏偏公主不让.还说什么为了金国安危.她死不足惜.更不怕被银王爷糟蹋了.只要金国好.她就知足了.还特地吩咐我们丫头说是特意不要让表兄耶律非凡知道了.怕他伤心.她不想让你担忧啊.” 寒菱边说边注意着耶律非凡的表情.此时的耶律非凡痛苦的表情一览无余.整个人像只被霜打的茄子.眼里全是哀伤.浑身无力地抖动着.颓然低下了头. 寒菱瞧得暗暗心惊.看來这耶律非凡与柔然公主还真是一对有情人.这耶律非凡对柔然公主那可是一往情深.痴心一片.这感情可并无有假呀. 想到这儿不禁暗暗替金庶妃幸运起來.一个女人能被一个男人如此深情地爱着.这也是一种幸福呀. “其实.我是瞒着柔然公主跑过來的.就想把实情告诉金主.希望金主能想法子把柔然公主接回金国來.”寒菱‘悲痛欲绝’地说道.“可我沒想到.我见到你们.你们不仅不信.还不善侍我.把我绑了起來.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你说这柔然公主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呀.” 寒菱万分委屈地说着.说完佯做生气悲痛不已. 果然.耶律非凡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歉意來.想了想.朝洞内喝着酒的男人们叫道:“來人.给她松绑.好酒好饭伺侯着.” 那些男子闻言纷纷扭过头來.惊诧地说道:“奠主.这女人身份可疑.唯恐有诈.不能轻信她的话呀.” “放肆.我说放开她就放开她.谁敢抗命不从.”耶律非凡暴跳如雷的怒喝道. 众人见耶律非凡动真怒了.不敢抗命.有人上來解开了捆着寒菱的绳索.寒菱这才觉得手脚酸麻不已.浑身酸痛.勉强站了起來活动了下手脚. 很快就有人送來了酒菜.寒菱肚子早已饿得呱呱叫了.当下毫不客气地坐下來狼吞虎咽起來. 男人们全都酒足饭饱后.有的躺在干草上很快就入睡了.劓声此起彼伏. 耶律非凡像只被斗败的公鸡般坐在一侧抽着闷烟.沉默不语. 寒菱心有所动.想起了金庶妃那凄凉落寞的表情.心念急转. 银若宸对金庶妃的厌恶不用说都知道.而金庶妃一个异国公主嫁到银王府.如临深渊.处境的艰难也可想而知. 世事多沧桑.又岂止他们.想想自己的人生不更是令人稀嘘吗.想到这儿从怀里掏出那个玉如意來.走过去对耶律非凡说道:“ 奠主.你听着.柔然公主要我把这玉如意送给你.让你好好生活着.不要记挂她.” 说完把玉如意递了过去. 耶律非凡伸手接过玉如意仔细端详着.这正是他送给柔然公主的定情信物.轻轻抚摸着.倍感珍惜. 寒菱在这洞中左右瞧着.这才发现这里实际上是一条地下秘道.秘道不算很大.但足够二人进去.就目测來看.这秘道婉延向前.似乎很长.而这个洞穴看來是他们平时烧杀掠夺的据点了. 寒菱猛然想起.那日在山丘旁明明看到二个金国男子在说着话.转眼间就不见了.现在想來应是钻进了这些地道里了.看來金国人在这地下挖通了通向金国的秘道.无怪乎他们都能随时入侵这些村落了. 秘道深处似乎有脚步声传來.在封闭的通道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寒菱惊异地寻声望去.只见很远的地方有光圈亮起.渐渐移动过來. 不久后脚步声越來越近.火光也越來越近了.寒菱这才看到二个男子正拿着火把朝这边走來.细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來这二个男子正是金萌主和欧巴桑. 寒菱立时感到不妙.这二人來势汹汹.目光不善.似乎很不好对付.寒菱忙低头退让到角落.见机行事. “奠长.不好了.昨日我们在市集见到了银王爷.银王爷正带着一个女子在市集上闲逛.那女子还跟踪了我们一段.看來北冥国朝廷已经对我们有所察觉了.这个要赶紧向金主汇报.不能大意.”金萌主刚走进來就朝着耶律非凡作辑嚷嚷地说道. 此话一出.耶律非凡神色大变.站了起來问道:“你确定银王爷到了边境.” “这个错不了.”金萌主郑重其事地说道.“前几日那边还传信來说是银王爷失踪了.原來是到了这里來了.不知过來所为何事.难不成又要率兵來攻打金国吗.还是刺探军情的.” 听到金萌主大声嚷嚷着银王爷的名字.正在睡梦中的金国男人全都惊醒了过來.怔怔地坐着发起呆來. 寒菱至此方明白过來.银若宸那日之所以发那么大的火的原因了.原來是自己的跟踪暴露了银若宸的行踪.惊动了这些金蛮子.同时也把自己暴露出去了. 当下心里害怕得不行.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总是自以为是.暗地里佩服银若宸的睿智來.心想要是能出去.以后必要好好地听他的话.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如果你所说的属实.那这确实是一个惊人的消息.要赶紧向金主容禀.做好对策才行.”耶律非凡神色郑重地说道. “咦.这个女人是谁.哪來的.”欧巴桑一眼瞥到了低头站在角落的寒菱.好奇地问道. 寒菱的心咚咚跳起來.完了.他会不会认出自己來. “这个是柔然公主的丫头.特意來送信的.”旁边的一个大汉说道. “柔然公主.”金萌主听到说话声不由叫了起來.“柔然公主來信了吗.她怎么样.” “嗯.”耶律非凡点了点头.说道.“她还好.只是盼着回家.” 此时欧巴桑的一双贼眼在寒菱身上滴溜着.眼里露出了怀疑的光來.慢慢朝寒菱走了过去. “你.抬起头來.”欧巴桑冲她狐疑地说道. 寒菱的头轰轰地响.头低得更厉害了.不敢想象被他们认出來的后果.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忽悠 寒菱眼见无法躲避.只得抬起了头.冲着欧巴桑故意眨了眨大眼. 欧巴桑的双眼渐渐瞪圆了.寒菱那水灵灵的大眼灵活地转动身.欺霜赛雪的肌肤.白滑细嫩.美貌精致完美搭配的五官.这与金国女人的粗糙与野蛮那是无法比拟的.金国的女人里面是根本找不到此等尤物的.欧巴桑的贼眼晶亮.眼里闪动着狼性的光來. “奠长.这女人正是银王爷身边的那个女人啊.”此时金萌主也瞧到了寒菱.大吃一惊.顿时尖叫出声來. “什么.银王爷身边的女人.”耶律非凡一听顿时面色一变.忙反问道. “沒错.她根本不是什么柔然公主身边的丫头.而是银王爷身边的人.昨日可正是她在市集上跟踪了我们.”金萌主精练的双眼露出阴冷凶残的光.阴冷地说道. 寒菱的头嗡嗡作响.心如死灰.完了.真的被他们认出來了.此时更加后悔昨日真的不该自作主张的去跟踪这二个人.现在可好.把自己彻底给暴露了.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耶律非凡走上來.伸出一只手钳住了寒菱的下巴.用力捏着.寒菱立时痛得脸色灰白. “耶律非凡.你想清楚了.如果我只是银王爷身边的人.柔然公主怎么会把她心爱的玉如意交给我呢.”寒菱忍住痛大声反驳道. 这一招果然有用.耶律非凡迟疑了下.钳着寒菱下巴的手松开了.眼睛流露出犹豫不决的光. “耶律非凡.我真的是逃出來给你送信的.不信.你到时派人去银王府问问.看我说的有假沒有.”寒菱趁热打铁地说道. “既如此.那好.我岂问你.昨日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男子是不是银王爷.”金萌主走上來阴笑着问道. “这个嘛.”寒菱揉了揉下巴.叹息着说道:“银王爷天天在女人堆里鬼混.哪还会到这种地方來.昨日跟在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只是我的情郎.原是银王爷手下的一名将领.我们私逃出府.为妨被人认出來.只得戴上了面具.” 寒菱边说边坦荡地打量着金萌主. “这样吗.”金萌主脸上明显的不信.他眯着眼睛.厉声问道:“那我问你.昨日你跟踪我们有何居心.” “沒有居心啊.”寒菱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不是來送信的吗.可又找不到你们的人.昨日在市集好不容易瞧到你们长得像金国人.不敢断定.只好跟在你们身后.先弄清楚情况.到时再作定夺了.” 寒菱理所当然的说着.脸上神色镇定.这下把金萌主都说得有点糊涂了. “你是说银王爷并沒有到这里來.”他边回忆着边不信的反问道. “当然.银王爷那混蛋日日混迹在温柔乡里.早已不理朝政多年.更不会來管这些破事了.怎么可能到这里來呢.金萌主一定是看花眼了.”寒菱连连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 “就是嘛.金萌主你一定是记错了.想那银王爷怎会无故跑到这里來.你应当相信美人儿说的话.”欧巴桑听完忙附和道.一双眼睛只是贼溜溜地盯着寒菱乱转. 金萌主脸上的神色几变.很显然.他并沒有消除怀疑.想了想朝欧巴桑喝道:“无知蟒夫.你知道什么.别跟着打岔.” 说完又朝着寒菱问道:“你既是柔然公主身边的丫头.又是银王府的人.我问你那银王爷现在哪里.” “银王爷现在哪里.”寒菱听到这儿.忽然大笑了起來.说道:“金萌主.那个混蛋不说也罢.我逃离王府的时候.他正带着几个男宠和妾侍在饮酒作乐呢.你要问他现在哪里.我敢保证他现在准是在晚香楼的招牌名妓小桃红的怀里风流呢.” 寒菱一口气地说完.边说脸上边露出不屑的笑容來.那样子简直就是对银王爷嗤之以鼻.不屑一提. 金萌主和耶律非凡互相对视了几眼.对寒菱的话将信将疑.关于银王爷的各种传闻.他们当然听到过不少.可眼下虽对寒菱的话表示怀疑.却又沒有确切的证据來证明.正在犹豫不决时.只见寒菱神秘地说道:“你们知道吗.银王爷可是得了花柳病呢.这事可只有我们府里的几个丫头们知道.那银王爷破罐子破摔.索性日日留连于青楼.荒诞不羁.这病很厉害.恐怕活不过几年了.你们不用着急.再等过几年他完蛋了.你们就可以攻打北冥国了.到时保准能恢复金国的雄威.” 寒菱边神秘地说道.边故意笑得得意.说到痛快处几乎在哈哈大笑了. 金萌主刚开始还认真听着.待瞧到寒菱手舞足蹈.夸装地说法时.不免皱了皱眉头.其它金国男人听到这儿.有的哄笑了起來. “耶律非凡.瞧你对我还算信任的份上.我今日给你送了信.待明日回到王府定会想法子让银王爷把柔然公主给休了.然后遣返回金国.你瞧这样可好.”寒菱满有把握地说道. 耶律非凡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半信半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寒菱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个好说.银王爷的妻妾成群.多一个少一个.根本就无所谓.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喜欢柔然公主了.假以时日.那是完全可能的.” 寒菱说到这儿.特意瞧了眼一旁站着的凶神恶煞的金萌主.害怕地说道:“只是.你们金萌主好像对我并不太友善.我本是一片好心.却屡屡遭到你们的质疑.似乎我这是多管闲事了.不知柔然公主要是知道我來送信会是这个冷遇.这心该会是多寒呢.她冒着生命危险.大义献身.只为金国安危.可你们现在对她的身边人如此不信任.还三番几次为难她.哎.这以后谁还会來送这信呢.”寒菱说完满脸沮丧地站着.那神情竟是心灰意懒极了. 耶律非凡皱了皱眉來.不满地看了眼旁边站着的金萌主.朝他们挥挥手.尔后他们便散到一边去了.又把寒菱丢在了一边. 寒菱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里竟全是冷汗來. 到得后半夜.寒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摇摇欲睡.猛听到洞穴上面.地动山摇的脚踏声.似乎还有马匹的践踏声.瞧这情形.洞穴的上方应是有不少人來了.寒菱心中一动.有人來了总好过沒人來.如果就这样从洞穴被她们直接带走.后果会怎样.寒菱都不敢想象. 会不会是银若宸回家找不到自己了.知道出了事故.带人找过來了呢.寒菱心中有丝跃动起來.恍然间徒添了一丝喜意.她确信银若宸若见到自己不见了.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马蹄声越來越响.惊得洞穴中的人全都坐了起來.睡眼惺松地互相望着.盯着洞穴上面出神.不少灰尘被震得从洞穴上面掉了下來. “发生了什么事.”金萌主警惕地沉声问道. “不好了.上面有人來了.而且看來还來了不少人.全是马匹脚啼声.听这声音可不是一般的人.很象是训练有素的军士骑马的声音.”耶律非凡脸色一变.郑重地分析道. 寒菱听得心中一喜.一定是银若宸带人來救她了.想到银若宸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一时安宁了不少.以银若宸的本领要对付这些金蛮子应该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果然.不一会儿.有探子神色慌张地跑來报说:“奠主.不好了.上面來了不少北冥国的官兵.据说是有什么人被我们金国人抢走了.现在过來围巢了.” 耶律非凡脸色顿变.腾地站了起來.惊疑地问道:“他们怎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到底來了多少人.是谁带队來的.” 此时金萌主凶残的眼光再次朝寒菱扫射过來.寒菱全身一噤.立时感觉死神离自己近了. “肯定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柔然公主身边的人.而是银王爷的人.我昨日瞧清楚了.想那银王爷我可是见过的.打死我也不会认错.你们都被这个女人骗了.”金萌主的眼光喷出愤怒的光來.恶狠狠地说道.说完提刀向前.就要结果了寒菱的性命. 眼见到大刀就向自己砍來.此命休矣.寒菱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住手.”耶律非凡沉声大喝道. “奠主.你还要相信她.”金萌主几尽疯狂地吼道. “你给我冷静下來.”耶律非凡怒声喝道.“事已至此.不管是不是与她有关.此时都不能在这里杀了她.” “为什么.”金萌主也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刀.还是不解地问道. “混蛋.愚蠢之极.匹夫只靠意气用事能成得了事么.”耶律非凡鄙夷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面临绝境了吗.此时杀了她只会把自己逼进死亡的路上.留着她还多少有些用处.” “哦.”金萌主已渐渐从愤怒中清醒过來.恍然大悟. “那留着这女人究竟人有何用呢.”欧巴桑却不解地问道.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斗智 金萌主见他愚钝.不由白了他一眼.解说道: “你真是糊涂.如若她是银王爷身边的人.那说明现在带领官兵前來的正是银王爷.既然他知道了我们在这个地方.那我们就凶多吉少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捉住这个女人当人质.逼银王爷退兵.替我们解围.当然.如若她不是.那就更不用杀她了.” 耶律非凡赞同地点点头.略带焦躁地分析道.“此时我们是在地下秘道里.眼下这条秘道还沒有打通至金国.想要逃生还是要离开这里去到上面才行.并且这秘道里面极为危险.如若他们在上面用水攻或火攻.那我们全都会死无丧生之地了.眼下只能抓住这个人质.逼他们退兵.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对银王爷很重要的话.那么他就极有可能为了保护她.而放过我们.所以她现在不能死.要杀这样一个女人随时都可以.不必急在一时.” 一席话说得欧巴桑和其他金兵直点头.这时又上來二个壮汉.把寒菱给紧紧地绑了. 寒菱心中难受极了.这才明白就算是银若宸來救自己.也未必能安全脱险.如今命悬一线.想到若能临死前再见到银若宸一眼也就值了.只是自己恐怕拖累了他.心中更是不安. “大家准备应战.”耶律非凡大声吩咐道.“我们朝几个出口分散.带上箭和宝剑.在必要时杀出重围冲出去.” “是.”大家都站了起來.齐声答道. “这个女人怎么办.”有人大声问道. “带上她跟我们走.”耶律非凡沉声吩咐道. 寒菱被他们推着朝一边的秘道走去.里面只有火把发出昏暗的光.寒菱踉跄着走着.摔了好几跤. 走了约半个时辰左右.秘道上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寒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显然他们是朝着另一个出口走的.就算银若宸跟到了一个出口.也不一定能找到另一个出口. 而她此时的处境更是危险了.想到这儿.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你们先上去瞧瞧.若沒有发现什么动静.我们就从这里出去了.”耶律非凡朝着一个军士说道. “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军士轻轻挪开了洞口的石头.爬了上去. 不久后听到他低声兴奋的声音传了过來. “奠主.这个洞口还沒被他们发觉.赶紧上來走吧.” “好.”耶律非凡朝大家挥了挥手.说道.“走.” 大家开始鱼贯而出.一个男人像拎小鸡似的.把寒菱拎起來朝洞口外面走去.寒菱被抛出洞口.跌落在草地上.一股新鲜的空气夹着一丝倒春寒迎面扑來.寒菱忍着被摔痛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在洞中呆了半日.感觉整个人都胸闷气短.难受不已.如今走出地面.恍若重获新生般.只是.心却在一点点沉下去. 外面黑呼呼的.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更别提银若宸率领的军队了.怎么办.如今他们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而眼前.他们已经是成功逃脱了啊. 寒菱面如死灰般地躺在草地上.有个壮汉过來提起她扛在肩上就走. 这一伙人朝前面走去.寒菱不知他们要去哪里.恐惧极了. 忽然.“吱呀”一声响.一只大鸟在夜空中飞过來.在他们头顶盘旋着. “小黑.”寒菱一眼就望到了它白得耀眼的羽毛.在暗沉的黑夜中分外闪亮. 寒菱顿时激动得心都发抖了.这个时刻.她才感觉小白是那么的亲切.可她冷静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沒有叫出声來.怕他们知道它的來历后.伤害它.眼里盈满了激动的泪水.小白若能找到她.那银若宸就会知道她了. 果然沒过多久.马啼声从后面响了起來.越來越近.寒菱抬眼望去.只见黑暗中诸多黑马滚滚而來.带着雄伟的毫壮与振奋人心的气势滚滚围过來了. “前面的.站住.”有人在马上高声喊叫道. 寒菱听出那是蓝将军的声音.果然.是银若宸的军马跟了过來.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停下來投降.可饶你们不死.”蓝将军在那边威严地叫道.很快四周的马啼声响起.耶律非凡他们被团团围在了中间. 包围圏随着马啼声越來越近了.寒菱看到了身着蓝色上衣的北冥国军士.威风凛凛的骑在马背上.虎视耽耽地望着耶律非凡和金兵.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寒菱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站住.把人交出來.”蓝将军厉声朝他们吼叫道. “别动.谁敢过來.我就杀了她.”金萌主一把拉过寒菱.明晃晃的尖刀抵在寒菱的脖子上.冰凉的尖刀透过脖颈的肌肤带着冰冷的寒意传了过來.似乎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來了.寒菱知道发生了什么.木然站着.丝毫感觉不到痛. “放开她.”低沉稳重的声音从前方缓缓地传來.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亲切. 寒菱抬眸瞧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如灯塔般屹立在草地上.他静静地站着.周身弥漫着一股王者之气.盛气凌人的气势使得周边一切黯淡的黑都瞬间明亮了起來.寒菱清晰地看到了他. 很多年后.寒菱才知道那其实是自己的心亮膛了起來. “银王爷.”金军里有人惊呼出声來.很快大家都惶惑不安起來.连声音都有丝颤粟. “耶律非凡.是个男人就先把女人放了.想要比输赢就來找本王.”银若宸低沉的声音带着蔑视与霸道.大义凛然地说道. 金萌主抓紧了寒菱.穷凶极恶地叫道:“银王爷.今日可由不得你了.若想要她活命.先退兵.把我们安全送到金国.否则我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说完手中抵着寒菱脖子的尖刀又用力地刺进了一点. “不要.”银若宸的身形晃了下.怒声叫道.话语里透过一丝慌乱. 哈哈.金萌主听到了银若宸话语里的惊慌.知道这个女人对他的重要性.不由得意的狞笑了起來. “金萌主.你果然是个小人.真后悔二年前沒一刀结果了你.”银若宸怒声喝道. “哈哈.银王爷.现在后悔可來不及了.”金萌主狞笑道.“识相点.赶紧退兵.或可保你的女人一命.” 说完另一只手抓紧了寒菱的手臂.寒菱痛得叫出了声來. “住手.不要伤她.”银若宸心中一沉.厉声喝道. “快.退兵.全部退后.”金萌主不理会银若宸的暴怒.疯狂地叫喊道. “若宸哥哥.不用管我.不要退兵.把他们全部杀了.他们烧杀掠夺边境百姓.罪该万死.”寒菱用力地朝银若宸叫道. “菱儿.”一匹马从军士中冲了出來.朝着寒菱哀痛的大声喊道. “青阳哥哥.”寒菱惊讶地叫出声來.苗青阳也來了吗. 可事情哪容得她去思考.金萌主抓紧了她.抵在她脖子上的尖刀又朝前挺进了点. “退下.”银若宸朝着苗青阳厉声喊道.“你们全部退兵.” 银若宸对着蓝将军果断地吩咐道.说完转过身來对着耶律非凡说道:“怎么样.这样可以了吧.” “把我们安全送出边境.我就把这女人还给你.”耶律非凡望着后退了几里地的北冥国军士.冷冷地说道. “好.本王亲自送你们出边境.你看可好.当然若伤了她分豪.本王即刻率兵攻打金国.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银若宸眼冒精光.厉声说道. 耶律非凡左右望了望.对着银若宸说道:“好.请王爷丢掉手中的兵器.只身跟我们走.你若能安全把我们送回金国.我们也不食言.必会让她活着回去.” “好.说话算话.”银若宸果断地丢掉了兵器.大步朝他们走來. “王斧.不要啊.”蓝将军在远处焦急地叫道. “若宸哥哥.不要过來.”寒菱胆战心惊地叫道.这金国人狡诈凶残.出尔反尔.恐怕会中了他们的奸计.徒添伤亡.她死无所谓.可银若宸却不能死.他若死了.北冥国也将要完了. 可是银若宸却淡定自若地朝他们走來了. “你怎么样.还好吧.”银若宸走过來先检查了寒菱的伤势.待见到寒菱脖子上的鲜血时.面色很是难看.眼里闪出骇人的光來. “走.”二个膀大腰圆的金兵大汉拿起手中的剑抵在银若宸的背后凶恶地叫道. 银若宸只得跟着他们朝前面走去. “若宸哥哥.你不该來呀.”寒菱痛心疾首地说道.眼泪流了出來. 银若宸默然.神色自若地跟着他们走着. “银王爷.真是对不起啦.劳烦您了.”耶律非凡颇有礼貌地说道. “耶律非凡.你们金主可还好.”银若宸听了.面带讥笑着问道. “当然.我们金主英明神武.现在的金国百姓上下一心.形势一片大好.”耶律非凡傲慢地说道. 银若宸不由嘲讽地笑道:“沒想到你们金国人如此薄情寡义.背信弃义.想当初战败在本王手下.签下和约.本王一念之慈保全了你们.这才多长时间就出尔反尔.烧杀掠夺我国边境的老弱妇残.真是小人行径.天理难容.”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斗勇 “胡说.竟敢污辱我们金国人.”金萌主怒喝道.“如今你可是落在我们手中.要杀要剐我们说了算.由不得你放肆.” “金萌主.不得无礼.”耶律非凡朝金萌主怒喝道.说完又对着银王爷郑重地说道:“银王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的北冥哥.皇帝昏溃.朝政无能.王爷您又被排挤在外.银王爷何不投靠我金国.若银王爷归顺我金国.金主必然大加重用.那银王爷满腹酬筹壮志.大事可成矣.须知良臣择木而栖呀.” 耶律非凡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银若宸听得哈哈大笑起來. “耶律非凡.回去告诉你们金主死了这条心吧.忠臣不事二主.更何况你们金国出尔反尔.失信于天下.丧尽天良.迟早都要走向亡国之路.本王劝你回去后好好劝你们金主改邪归正.走正义之道.告诉你们吧.只要有我银王爷在一日.你们金国就妄想得逞.倘若你们执意一意孤行.不遵守合约.那本王即刻就会率兵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银若宸朗朗大声地说道.声音很大.气魄威严.吓得金兵一时沒了声音. “哈哈.”金萌主忽然怪笑了起來.毛骨悚然地说道:“银王爷.你先想想今日能不能安全回去吧.” 银若宸一听.不由也笑了起來.说道:“金国小人果然毫无诚信可言.我银王爷行得端坐得正.恐怕阎王爷还不想收我呢.” “吱呀”一声凄厉的叫声在上空响起.小黑从黑夜中划破长空飞速朝银若宸飞來. 众人听得一惊.还沒回过神來.“嗖”的二道白光掠过.二把尖刀瞬间朝金萌主刺來. “啊.” 众人还沒看清怎么回事.只听到一声惨叫.金萌主和欧巴桑的胸前分别插进了二把尖刀.二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又是一阵惨叫声.抵着银若宸后背的二个金兵瞬间也倒在地上.嗷嗷直叫.银若宸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过來把寒菱拉进怀中.从袖中掏出一排细小的尖针來.阴森森地说道:“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來.” 这一切只发生在分秒间.精练准确.动作一气呵成.根本还沒让人瞧清楚怎么回事.便已经死去了几名金兵. 金兵惊得面面相觑.脸如死灰. 有几个反应快的金兵挥刀朝银若宸砍來.银若宸冷笑一声.一扬手.手中的尖针在黑暗中发出清冷的光弧.迅速沒入那几个金兵的身体.來不及惨叫.便倒了下去. 所有的金兵都吓傻了.再也不敢攻上來.浑身瑟瑟抖索着.站着不敢动弹. “耶律非凡.你回去告诉你们金主.如若再不信守承诺.搔扰我北冥国边境老百姓.我.银若宸即刻杀掉二个和亲公主.提着她们的头來攻打金国.”银若宸字字珠讥.厉声怒喝道. 耶律非凡面如死灰.眼神黯然. 马啼声重重响起.后面的亲兵在蓝将军的指挥下全部包抄过來. “滚.在本王沒改变主意以前.赶紧消失.以后别再让本王在北冥国看到你们.”银若宸朝着耶律非凡断喝道. “走.”耶律非凡清醒了过來.带着为数不多的金兵灰溜溜地跑了. “银王爷.为何不杀了他们.他们屡次掠夺烧杀百姓.早已罪该万死了.”蓝将军不解地问道. “无妨.先放他们回去报信.这耶律非凡是他们金国金主的至亲.现在不能意气用事.目前來看.还不至于要引起二国交战.先放他们一马.望他们能幡然悔悟.”银若宕望着仓惶出逃的耶律非凡背影沉痛地说道. 而实际上此时的北冥国还真沒有出兵攻打金国的条件.朝政混乱.他也被排挤在外.手中的十万军士.只要兵符不在手.随时都有被解散的可能. 银若宸叹了口气.低头朝寒菱瞧去. 鲜血已经从寒菱的脖颈上不断地流了出來.虽然不是很急.可是已经耗时略久.鲜血已经染红了寒菱的衣裙.也染红了银若宸胸前的衣服. “快.叫军医.”银若宸抱起寒菱.大声喊道. 寒菱在银若宸怀里闻到那熟悉的气味.心渐渐的安宁了下來.她睁着大大的杏眼迷离地望着银若宸那关切的眼.那眼里有焦急.关切.也有爱怜.唯有她最期望见到的东西却似乎若隐若现.瞧不清晰. 她杏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与落寞.只是瞧着他.意识越來越模糊.周身发冷.很想要睡过去.安静地睡过去. “菱儿.别睡.看着哥哥.哥哥來救你了.”银若宸颤抖着喊道.望着寒菱杏眼里的光泽渐渐要消失.心痛地喊道.凑到寒菱的耳边大声清晰地说道:“菱儿.你不是想要看到我的真面目吗.别睡了.我马上摘下面具给你看.答应我.看了以后.你都要陪着我.” 银若宸颤抖着说道.伸出一只手.手上面全是寒菱的鲜血.抖索着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手上的鲜血染红了银色的面具.露出了他俊美的容颜. 寒菱定定地瞧着他.双眼用力睁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虚无的笑意.她终于看到了他的真颜.不是自己想方设法要瞧到的.而是他心甘情愿的摘掉的.可是.她的全身越來越冷. “军医还沒來吗.”银若宸咆哮道. “王爷.军医并不曾跟來.苗青阳已经回去找了.”蓝将军难过的说道. 眼下的情况必须马上止血.寒菱的颈动脉已被金萌主的利刃刺破.虽然流势不多.但耐不得细水长流.再拖延下去.恐有生命危险. “蓝将军.天亮以前.必须把附近所有的金兵据点全部销毁.把金兵全部赶出北冥国.所有的秘道全部封死堵塞.”银若宸沉声吩咐道.“你先去执行任务.天亮以后向本王汇报.” “是.”蓝将军大声回道.很快带领兵马朝各个方向搜寻去了. 银若宸抱着寒菱在草原中疯狂地寻找着云南白药.这是 一种植物.可以止血.他找到了几棵.放入口中嚼碎.敷在了寒菱的刀口上.血渐渐止住了一些. 很快苗青阳就带着军医赶了过來. 银若宸退让在一边.沉默地站着.手中的拳头几次握起松开.似乎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黎明已经悄悄來临了. “王爷.附近的村庄据点都已全部销毁了.这地下已经挖了好多条秘道.好在还沒完全挖通至金国.否则就麻烦了.在这附近活动的金国探子已经抓了不少.但要彻底永绝后患.恐怕要在此驻军守护.”蓝将军边禀报边提着建议道. 银若宸点了点头.望着这些萧索的村庄.说道:“尽快要做好后续工作.安民.让老百姓都回來生活.”说完拍了拍蓝将军的肩膀.郑重地说道:“我给你三日时间.把地方官叫过來.全部做好布置.我要看到一个井然有序.百姓安居乐业的边境.凡是地主官有什么困难要求的一律给予帮助.此地远离朝廷.朝廷估计很难能管到.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蓝将军点了点头.有丝不安地说道:“此事都好说.只怕皇上到时会抽调这些兵力离开.此地乃边境.不可一日无兵.以前这里曾驻扎的哈努军队.已被皇上整兵到其它地方去了.是以这里才出现空缺來.给金兵留下了可剩之机.如今.军中都有传言说皇上要重整军队.恐怕也只能是一时之计.” 银若宸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你放心.朝廷那里我自会去想办法的.” 蓝将军见银若宸如此说方放心地点了点头. “苗青阳先留下几日.我有要事吩咐.”银若宸说完这句话大步朝茅草屋而去. 茅草屋里.寒菱的血彻底止住了.军医已经做了处理.留下了药方.已经随队伍而去了. 苗青阳正在厨房里熬着草药.动作细致.神情专注.银若宸走了进來都沒注意到. 银若宸瞧着他.眼底深谙的光望不到底.一抹难言的痛从心底滑落. 一会儿后.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问道:“菱儿的伤可好了.” 苗青阳听到说话声.吓了一跳.抬头见是银王爷正站在面前问话.慌得忙站了起來.有些结巴地说道:“回王爷.军医说已无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需要调养.另怕伤口发烂.还要敷药与吃药.” “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这几日你就呆在此地照顾她.”银若宸简短地说道. 我.苗青阳有点不信地望着银若宸问道:“王爷.您是说属下吗.” “当然.”银若宸笑笑说道.“你先去忙吧.晚上我找你谈话.” 银若宸说完朝卧房走去.寒菱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眉头紧锁.昏昏沉睡着.她是那么的瘦弱.如同一个瓷娃娃.似乎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碎得烟消云散. 银若宸眼底深处隐藏的那抹痛清晰地显露了出來.颤抖着手握紧了寒菱冰冷的小手.默然无语.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安排 草原的夜晚是宁静的.亦是寂寞的. 银若宸站在外面的草地上.望着静谧的黑夜.眼里的光深沉若水. 寒菱苍白的脸在他眼前闪现着.心底忽然滑过一丝痛來.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香菱.我究竟要拿你怎么办. 很显然.他不能照顾她一辈子.而最好的结局当然是为她找个心爱的男人.找个全心全意爱她.能一生一世守护着她的男人.他能为她做的或许就只能是这些了. “王爷.您找属下有事吗.”苗青阳不知何时走了过來.小心谨慎地问道. 银若宸只是背对着他静静地站着. “你來了.很好.本王有事要跟你交待.”银若宸听到苗青阳的声音淡然若水地说道.漆黑的夜里瞧不清楚他的眼神.苗青阳愣然瞧着他.低声说道:“王爷有事请吩咐.” “嗯.”银若宸点了点头.头微微偏向苗青阳.平静地问道:“苗青阳.你老实告诉本王.你.是真的喜欢菱儿吗.” 苗青阳听到这里一下就愣住了.怎么也沒想到银王爷找他竟会是问他这些.不禁脸红了.局促不安地站着.半响沒有开口说话.不知银王爷究竟是何意思. “说吧.本王想听到实话.”银若宸见苗青阳犹豫着.不耐烦地说道.“你放心.本王并无其它恶意.你只要把真实想法告诉本王就好.” 银若宸担心苗青阳有什么顾虑不好意思说出來了.便附加了句话.以宽他的心. 果然苗青阳听到银若宸这句话后.心中有了底.王爷今日问这话那可不寻常.或许能有什么转机.想至此便不再犹豫大声说道:“对.王爷.属下确实爱着寒菱.早在二年前寒菱跳下护城河时.属下就意识到了.” “你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守护她一辈子吗.”银若宸极力稳住神.不动声色的问道.”就算你以后大富大贵也可以做到吗.“ 苗青阳只是愣了一下.忙急促地说道:“当然能.王爷.寒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有责任爱她与守护她.更何况属下今生的愿望便是娶寒菱.然后跟她生活一辈子.决不会有二心的.” “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本王现在就成全你们二人.但你给本王记住:如若以后寒菱跟着你生活得不幸福.或是你负了她.那你听好了.本王绝不会放过你的.”银若宸转地身來.面对着苗青阳.用手指着苗青阳的脸.眼里发出凛冽的光.厉声说道. 苗青阳望着银若宸疾言厉色的脸.忽然明白过來银若宸的意思了.他这是答应成全他们了啊. 明白过來后.心底涌起一阵欣喜若狂來.脸上泛起一丝动人的光彩.扑腾一声跪了下去.信誓旦旦地说道:“请王爷放心.属下必定不负王爷的美意.定会照顾好寒菱.与她白首不分离.如若属下以后再做对不起寒菱的事.愿遭天打雷劈.死无丧身之地.谢谢王爷的成全.” 苗青阳神色庄重.诚挚地说道.脸上真情流露.毫无半分虚假的成份在里面. 银若宸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听着.自此后.你就带着寒菱生活在此处.寒菱身负着寒家班的血案.而她背后还有追杀她的不明身份的人.此处是她最好的藏身之地.至于其它事情就交给本王了.”银若宸沉思着说道.“你放心.至于金兵.这次本王会彻底把他们赶出北冥国.并派驻二万精兵驻扎在此地.以后你可放心地带着寒菱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这里.再无他人敢來打扰.本王能为你们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当然.如果生活上还有什么困难.你可去青宁县军营找蓝将军.他会传达给本王的.” 银若宸慢慢说道.声音有丝沉重.苗青阳终于明白了银若宸的所有心意.一时激动得语无伦次起來.他朝银若宸磕了个头.颤粟着说道:“属下感谢王爷的成全.大恩大德.永世难报.” 银若宸的身子僵了下.很快淡然说道:“你起來吧.你只要记得自己的责任.好好待菱儿.就算对得起本王了.本王这样做不完全为你.本王是为了菱儿.她是本王的妹妹.本王有责任要让她幸福.望你莫要做个负情负义的负心汉.否则本王定会饶不了你.” 说完不再看他朝房内走去. 当寒菱睁开眼时.屋里面大红灯笼发出的红光耀入了她的眼里.朦胧中望了屋子很久.方明白过來.她还活着.并沒有被金萌主刺死. 银若宸呢.寒菱的第一意识就是想到了他.记得昏过去时.她真的瞧到了他的俊颜. 他沒有食言.亲手摘掉了面具给她瞧.那.从此后.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戴着面具生活了呢. 心底涌出一丝高兴來.连脖子上的伤都不觉得疼.大大的杏眼在屋里四处扫视.这个时刻.他应该会陪着自己的.一定会的.此时自己正受伤呢. 杏眼在屋中扫视了很久却见不到半个人影.心中生出一丝委屈來.为什么.我受伤了.你也不陪着我.难道草原上还有许多军务大事在忙着吗.正在胡思乱想着.有脚步声传了过來. 寒菱只能仰躺在床上.不知是谁进來了.但凭直觉.她知道一定是银若宸. 很快.一张眉目如画的俊颜就出现在面前.脸上带着温存的笑意. 寒菱的眼立即被他吸引了.眼睛锁在他的脸上久久不愿离开. 银若宸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明亮温和的笑.幽深的墨瞳里闪现出迷人的光泽.可寒菱怎么都觉得带着一丝忧伤.让她的心也不安起來. “菱儿.醒了.好些了吗.”银若宸温言朝她问道. 寒菱盯着他的脸呆呆地望着.一眨不眨.生怕她的眼睛一离开他的脸.他就会消失了般.只是痴迷地望着. “不认识我了吗.”银若宸笑笑说道:“怎么.见到我的真颜便不认识了吗.还是被我好看的脸迷惑了呢." 银若宸开起玩笑來.只管呵呵笑着. “若宸哥哥.你的脸真的很好看.以后再也不要戴着面具了.好吗.”寒菱望着银若宸俊美的面孔.真切地恳求道. 银若宸如画的俊颜笑了. “好.我听你的.”他浅然笑道.既然他的香菱已经找到了.上天自有好生之德.他的心也亮堂了.满口答应道. 寒菱高兴得笑了起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虚弱的红晕來. “你也要听我一件事:以后就在这里养伤.养好伤后.好好的生活着.一定要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哥哥曾经答应你的.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來给你创造一个和平美好的环境.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幸福快乐的生活着.”银若宸轻笑着.温言软语地说道.口气不容她置疑. 寒菱听着他的话.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來.只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若宸哥哥.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寒菱俏皮地笑着说道. “对.那日栎阳郊野我们就见过了.如果不是你刻意隐瞒着我.我们之间早就不会有误会了.”银若宸宠溺地说着.大手轻抚上她苍白似雪的脸叹息着说道:“菱儿.一切都过去了.忘记以前所有的一切吧.好好的生活着.你放心.寒家班的血案我会替你报冤的.你只要好好生活着就是了.” 他温热的体温透过他的大掌传了过來.寒菱的心里被一种幸福萦绕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总觉得今日他的话语似乎有点高深.但她浑身无力.失血过多的她.头还昏乎乎的.无力思考这些. “菱儿.好好歇息着吧.我要先走了.军中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你先把身子养好.想吃些什么东西尽管开口说.”银若宸边说边低下头來.嘴唇附在她耳边说道:“傻丫头.你的卖身契.在钱管家交给我时.我便把它给撕掉了.你说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要我拿什么给你.君子坦荡荡.那日我输给了你虽然不甘心.但也是心悦诚服的.你确实很聪明.一头笨驴也能赢了一匹上过战场的宝马.我想不服输都不行.” 银若宸说到这儿笑了起來.眼睛里流露出赞许的光.脸上挂起一丝明媚的笑容. 寒菱也笑了.伸出一只手拉着银若宸的大手.撒娇地说道:“若宸哥哥.再陪我一会儿.” “好.”银若宸温存的答道.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握着寒菱柔若无骨的小手.心头闪过一阵忧伤.可他什么都沒有说.只是带着温存的笑意坐在床沿.望着寒菱傻傻地笑着. 寒菱实在是太累了.失血过多的她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很多年后.寒菱都在想.如果当时她知道了他的决定.如果在沒睡过去之前.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安排.那么就算再累.打死她都不会睡着的.哪怕就是即刻死去.也不会睡着的.可当时的她毕竟还是不了解他.她想他们之间其实还是缺少点心有灵犀.还是少了点默契.因此她当时沒有读懂他.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失落 银若宸瞧了几眼沉沉睡去的寒菱.轻轻松开了她的手.眼神里的伤痛与落寞一闪而逝.终是断然地站起了身. 苗青阳正守在门外.见到银若宸走了出來.忙紧跟其后. “她已经睡着了.本王要走了.你也不用送了.就在这里辞别吧.好好照顾她.她现在身体很虚.”银若宸低沉地说道.又一再叮嘱道."记住你今晚对本王说过的话.不要让本王失望.” 苗青阳郑重地点了点头. 银若宸最后朝屋里望了一眼.大踏步走出去.翻身跃上了马背. 得得的马啼声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苗青阳傻傻地站着出神.直到此刻还不相信这一切竟然会是真的.他终于得到寒菱了.而且可以毫无顾虑地.自由自在的与寒菱生活在这美丽的大草原上. 这与他來说似乎來得太快了.快点让他不敢相信. 寒菱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次日日上三竿了. “菱儿.醒來了.”苗青阳温和地说道.脸上神彩飞扬. “青阳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寒菱见到苗青阳不由奇怪地问道. “菱儿.以后就由我來好好的照顾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來照顾你.让你得到幸福的.相信我.菱儿.”苗青阳兴奋地说道.脸上笑容满面. 寒菱惊讶狐疑地望着他. “青阳哥哥.你不是在军营吗.怎么会來照顾我的.王爷呢.”寒菱忙不迭地问道. “你放心.是王爷允许的.不是我偷跑出來的.王爷现在有许多军机要事要忙.他已经嘱托我來照顾你了.”苗青阳笑笑说道.“坐起來.喝点生鱼汤.对伤口好.” 说完苗青阳轻轻的搀扶起了寒菱半躺在床上.端过热气腾腾的生鱼汤.小心细致的喂给寒菱喝起來. 寒菱心中有许多疑惑.可不好拒绝苗青阳的好意.只得张开口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喝完后.苗青阳便去厨房准备吃食去了. 寒菱脖子很痛.只得懒懒地躺在床上.想起昨晚银若宸对自己所说的话.他说他要先离开了.军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想來他是信不过别人.才叫青阳哥哥來照顾她的.应该过几日就会回來了吧.寒菱这样想着.便安心养起伤來. 苗青阳确实很细致周到地照顾着寒菱.对她的要求有求必应.从不拂她的意.更是对她关怀倍至.照顾得无微不至.寒菱很是感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寒菱的伤渐渐好了.可以经常去外面走动下了.每次苗青阳都陪着她.小心翼翼地跟在身侧. 寒菱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她看到了银若宸派來驻扎在边境的军士.看到了纷纷回迁的百姓.看到了整个草原焕然一新的变化.也看到了老百姓脸上的笑颜.他们个个人嘴里都称赞着银王爷.再也看不到金兵的影子.北冥国的二万精兵日夜守侯在草原的边境上. 青青的大草原.天更蓝了.水也更绿了.整日牛羊成群.儿童在草原上嬉戏着.青年的男女在草原上唱着欢快的民谣.表达着他们的爱恋. 可是寒菱内心的不安却在一天天加大.一天比一天焦燥. 她每日都会站在屋前眺望.期望见到那个英挺伟岸的背影策马而來.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朝着她叫道:“菱儿.我來了.” 可是沒有.什么也望不到.日子很快就过去一个月了. 刚开始她看到草原上的变化.想象着银若宸在军中忙碌指挥的身影.会心安理得.毕竟他是男人.又是兵权在握的王爷.当然会有许多事情要忙.但是很快.她就发觉不对劲了.草原上渐渐恢复了宁静.直到再看不到半点变化.而银若宸却像彻底消失了般.再也不曾见到. 有时半夜睡在床上.她都会竖起耳朵.只要听到外面马啼的声音.她都会坐起來细细聆听着.有几次甚至打开了门冲出去.可是.再也沒有见到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了. 寒菱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才发现沒有了银若宸的日子是如此的难过孤单.难过到使她坐立不安.度日如年.即使苗青阳日日陪伴着她.也无济于事. “青阳哥哥.王爷到底什么时候回來.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军中的事情还沒有忙完吗.”寒菱朝走进來的苗青阳疑惑地问道. 苗青阳的脸色变了下.欲言又止.对着寒菱逼问的眼光.不安地躲闪着. “青阳哥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王爷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寒菱望着苗青阳躲闪的眼光.越加慌乱地问道. 一阵沉默. 苗青阳低着头走开.去厨房生火做饭去了. 寒菱跟过去.站在一边.望着苗青阳身手熟练地生火煮饭.俊雅的面容.温文尔雅的举止.一付不愠不火的表情.毫无怨言的做着各种活计.这段时日.他总是主动地包揽了一切.不让寒菱的芊芊玉手做一点点活.寒菱想要去哪儿.想要做什么.他总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呵护有加. 寒菱只在一刹那间就明白了银若宸的意思.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不就是找个这样的男人厮守着吗.相濡以沫.直到老去.而他显然不能给予她这些. 如果还是以前那个为了苗青阳而跳河的寒菱.那这一切该是多么的圆满与幸福.可这一切偏偏來迟了.寒菱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小女孩了.不再盲目的去追求爱情了.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寒菱闷闷不乐的朝外面走去.银若宸竟然把她给抛弃了.说白了竟是自做主张的把她“转让”给了苗青阳.笑话.当她是什么.她是人.不需要这种好心的施舍.为什么不顾虑她的感受.真的是个霸道封建的男人.寒菱恨恨地想道. 无庸置疑.苗青阳是个不错的男人. 是做相公的最佳人选.如果换了以前.寒菱真的会欣喜若狂.会感天动地的.可现在的寒菱已经变了.她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就算银若宸把一切都包揽了.包括她的血海深仇.可寒菱并不想领这个情. 站在草地上望着高远的蓝天白云出着神.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了出來.很快越來越多.霎时泪流满面了. 她黯然神伤地站着. 苗青阳做完饭出來.远远地望着寒菱落寞的背影.沉默着. 这些日子來.寒菱跟在自己身边并不幸福快乐.无论他用何种方法逗她开心.讨她的欢心.都无济于事.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也沒有留在这草原上.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永远地失去她了. 所有关于王爷的一切事情.她都会微笑着去关注.草原上任何的动静都能引起她莫大的兴趣.只因为那一切都是银若宸运筹维幄的.都有银王爷的身影在.而他无论做了什么.她都会毫不在意.甚至沒有任何兴趣.那种挫败感使得他想发疯.他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以前的言行举止伤害得她太深.他不敢去乞求她的原谅.只能怪自己错过了那种好机会.错过了让寒菱爱上自己的机会.现在一切都來不及了.更何况银若宸比他优秀太多.他真的无能为力. “菱儿.饭菜已经煮好了.回家吧.”苗青阳走上來轻声说道. 寒菱站着沒动.依旧抬头望天. 苗青阳叹了口气.伸过手去拉她的手. 寒菱被惊醒了.条件反射似地缩回了手.怔怔地望着苗青阳.眼里带着警惕与戒备. 苗青阳被寒菱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她眼里的神情那完全是把他当作了陌生人啊.忽然觉得心里在流着血.原來他的痴情在她眼里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竟然是淡漠到什么都沒有. 望着泪流满面的她.苗青阳的心是一阵阵的黯然与沉痛. “菱儿.你怎么了.”他温言问道. 寒菱回过神來.忙抹干了脸上的泪.歉然笑了笑.摇了摇头. “菱儿.我知道的.”苗青阳低声说道.“可是.菱儿.你想过沒有.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的身边妻妾成群.一个有权势的男人.心里面不可能只装着一个女人的.无论他多么爱那个女人.他的环境与各种因素都会不容许.而你真能适应那种生活吗.” 苗青阳慢慢地说道.声音虽小.份量却不轻.寒菱当然听懂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许连银若宸自己都是这样想的.否则他就不会把苗青阳安排给自己了. 寒菱心中五味杂陈.王府的生活沥沥在目.她真的能过那种日子吗. 她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宠妾.面临着其它妾侍的虎视耽耽.不久后他将要迎娶王妃.无论王爷对她的恩宠如何.带给她的都只是短暂的幸福.太过的恩宠会引來无数女人的怨恨.而失去恩宠.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发疯. 寒菱猛然觉得自己正在一条危险的路上前行着.控制不了自己.她明明应该爱的人是苗青阳.跟着他过一辈子安稳幸福的生活.而他也一定会对自己呵护备至的. 可她究竟在想着什么.到底想要一种怎样的生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交涉 “走吧.青阳哥哥.我饿了.”寒菱朝苗青阳笑笑说道.“谢谢你这么尽心的照顾我.” 苗青阳见到寒菱娇美的脸上绽开的如花笑颜.心中涌起一丝激动.刚才的颓废一扫而光.全身恍若注入了一种全新的力量.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在意寒菱.她的一颦一笑.早就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尽最大的努力來获得她的心. 苗青阳跟着寒菱朝屋内走去.他喜欢看寒菱的笑.还有寒菱那天然去雕饰的容颜与周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气质都让他着迷.很多时候他都觉得配不上寒菱.尤其是近來这种感觉越來越明显. 栎阳的郊野.碧草青青.草木吐绿.一派盎然生机. 身披银装.高廋精练的身材.全身上下散发出暴戾之气.鹰眼里沒有焦距的光冷漠得不近人情.他傲然而立.面无表情. “宫主.银王爷不会不來了吧.”一个黑衣人焦躁不安地说道. “不会.”披着银装的男人狞笑一声.摇着头道.“银王爷既是答应了.必不会食言.” “可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黑衣人越加不安的说道.“宫主.这样问他.恐怕沒有任何效果.何不让娘娘自己去问呢.” 男子阴险地笑道:“娘娘用了毕生心血栽培他.还要利用他來完成大业.不能让他心生疑惑.” 黑衣男子恍然点了点头. 马啼声渐渐响起.二匹俊马转瞬即至. 一个高大魁悟的身影跳下马來.另一匹俊马上也随之跳下一个肤色黝黑.眼神锐利男子. “雄鹰.你叫本王过來所为何事.”银若宸稳步朝他们走來.淡静地问道. “银王爷好.”雄鹰抱拳放声大笑道:“在下惊扰了百忙之中的银王爷.还请银王爷见谅.” 银若宸淡然一笑.朗声说道:“无妨.雄鹰有话不妨直说.” “好.银王爷果然爽快.那在下就明说了.”雄鹰略一作揖也不遮掩地说道:“不瞒王爷说.在下一直都在追踪一个叫寒菱的女子.她是寒家戏班的.前不久听说她易容成丑女到了银王爷身边做了个小跟班.今日在下特向王爷要个不情之请.请王爷把那女子交给我们永宁宫.条件好说.王爷随便开口.” “是么.”银若宸听得暗暗心惊.他们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向他要人.不由哈哈一笑.大声问道:“雄鹰.难道寒家班的血案正是你们所为.” 雄鹰听得一阵惊讶.忙说道:“银王爷.寒家班区区一介平民.还不至于要我们天宁宫动手.” “那就好笑了.既如此.那你们要那个女子做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她是本王的人么.”银若宸剑眉一挑.咄咄逼人地问道. “王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王爷见谅.”雄鹰颇为客气无奈地答道. “放肆.现在是天元年.不是父皇当政时期.你们已经被朝廷解散.岂能随意拘捕人.当真不知道朝廷律法么.”银若宸忽然疾言厉色地喝道. “王爷.您当真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么.“雄鹰愣了下.干笑二声说道:“当今朝廷王爷早已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而银王爷身为先帝爷的嫡子却无缘于皇位.屈居于那等脓包之下.日日被猜忌与排挤.王爷您当真甘心么.您就忍心看着黎明百姓遭殃.不管不顾.” 银若宸不听犹可.听到这儿不由大怒道:“无知蟒夫.竟敢妄议朝政.该当何罪.这一切既是父皇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这等萧小岂能随意说三道四的.”说到这儿眼里的寒光乍露.厉声道:“你们当真顾虑到黎明百姓.父皇当朝的后期你们做了多少祸国殃民的事.莫说是当今圣上解散你们.任何人当朝都会容不下你们.如今你们不知悔改.竟然來教唆本王.还向本王要人.我岂问你寒菱犯有何罪.就算她犯有天大的罪自有朝廷律法管制.凭什么你们要插手.凭什么要把人交到你们手中.” 雄鹰听得脸色灰白.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干笑二声说道:“王爷高风亮节.在下很是佩服.既如此那王爷权当在下沒说过了.烦请银王爷告诉我们那个叫寒菱的女子现在何处.我们就不打扰了.自此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 银若宸听得冷笑不止.冷声问道:“寒家班乃一介平民百姓.你们费尽心机.处心积虑地对付他们是何目的.寒家班的血案就算朝廷不管.本王也一直都有介入.不要以为你们的行为沒人知道.坦白告诉你们本王清楚得很.只待证据确切.本王就会即刻请命朝廷过來拿你们.” “哈哈....”雄鹰听到这儿不由仰天狂笑起來.大声道:“好.好.银王爷果然乃正人君子.看來银王爷是不肯配合的了.很好.那在下请问:王爷着手查探寒家班案子又是所为何事呢.該不会说是查着玩玩吧.” 雄鹰的话语里满是讥讽的语气.银若宸听得直皱眉. “王爷.您最好清醒点.您调查寒家班的目的可瞒不过我.而王爷想知道的东西在下可是一清二楚呢.”雄鹰狞笑道. “放肆.敢对我们王爷如此无礼.”柳义断喝道.“雄鹰.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坏事做绝.欲杀寒家班灭口.岂能逃过我们王爷的眼睛.” 雄鹰听得狂笑起來.那神情狂妄之极. “王爷.您想知道的事情.这个世上恐怕只有在下最清楚了.王爷若不肯与在下合作.就算您救得了寒菱.到头來皇上还是不会放过她的.而您如若能跟在下合作.在下倒愿意帮王爷排忧解难.”雄鹰大无畏地说道.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银若宸剑眉一挑.沉声问道. “王爷.宋祖帝临死时为什么会把皇位让给了宋元帝.这点不正是王爷想知道的吗.”雄鹰阴笑着问道. “为什么.”银若宸紧盯着雄鹰问道. “咳.咳.王爷若把那寒菱交出來.在下便來回答您这问題.咱们作个交易如何.”雄鹰奸笑着答道. ”寒菱并不在王府.她早已经走了.“银若宸想了想淡淡地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你们的本事.还犯得着向本王來要人么.” “王爷.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一个小丫头若沒有人庇护能活到今日.而且能从在下的眼皮底下消失.这就令人奇怪了.王爷.您说是么.” “寒菱究竟碍着你们什么了.给本王说出一个理由來.你们要拿她干什么.为什么非要找到她.”银若宸沉声问道. “王爷.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反正有人一定要她死.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雄鹰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好.那本王明确告诉你.你回去转告那人.只要有我银王爷在一日.我就决不会允许她死.她是我的人.如果你们想要算帐就只管來找我好了.“银若宸眼冒精光.厉声说道.说完阴森森地对着雄鹰说道: “你们竟敢屡次跟踪本王.还派眼线留在王府.是可忍熟不可忍.所有的事情本王自己都会查清的.你们好自为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到时待本王把一切都查清楚了.就会來跟你们做个了断的.” 银若宸丢下这句话.带着柳义.转身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宫主.看來银王爷是绝不会配合我们了.就这样放他走吗.”雄鹰身边的黑衣人小声问道. 雄鹰的眼里闪过一道厉光.阴笑道:“王爷的事我们管不了.只能问娘娘了.而且以我们的力量未必是他的对手.该做的我们也做了.走.一切听娘娘的吩咐.” 二人说完匆匆离去. 王府书房内.柳义不解地问道:“王爷.这天宁宫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來头.很是让人费解呀.” 银若宸冷笑一声.眯了眯俊眼.摸了摸脸上的半边面具.高深莫测地说道:“如若天宁宫这背后的人找到了.那么一切都明朗了.包括皇宫十年前那场火难.王皇后死于火难.香菱公主被人陷害.这一切恐怕都与此有关系.现在本王已经查得七七八八了.”说到这儿.眼里掠过一抹痛色.低声对柳义吩咐道:“你现在主要任务就是查明二十三年前寒阳寺那个妇人产下的男婴现在去了哪里.究竟背后是何人指使.本王现在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一切本王心里清楚得很.” “是.”柳义答道:“只是王爷.此事年代久远.知情人都已经不在了.恐难查到真相.” 银若宸长叹一声.望着窗外.眼里的光高冷莫测.脸上露出一丝凄凉的笑來. “你尽力查吧.也许不久就会真相大白了.”银若宸喃喃自语地说道.神情悲戚. 柳义瞧着银王爷的后背.心头一阵悸动.一向在他面前指挥自若.高傲自负的银王爷.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消沉过.他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凄婉与落寞.连笑容都带着一丝沧桑.一种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他跟在银王爷身边已经时日很久了.在他心中如灯塔一般的银王爷也会有如此低沉的一天.这是他史料未及的. 只是柳义什么也沒有说.答应一声退下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理解 春晖宫的地下密室里. “怎么样.他说了沒有.”杨太妃眉头紧锁着问道. “娘娘.这事可不好办.王爷压根就不配合呀.”雄鹰愁眉苦脸地说道:“王爷死心眼.既不肯交出寒菱.更别提千秋大计了.” “娘娘.您可真是养了条反骨狗呀.”钱管家摸着屁股恨恨地说道.“这王爷根本就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更别指望着配合了.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杨太妃的眼里迸出一丝阴冷的光來.兰花指微微翘起.摸了摸头.平静地说道:“你们放心.就算哀家不逼他.皇上也不会相信他.到时恐怕由不得他了.”说完又冷声问道:“那个践婢不知藏到哪去了吗.” “娘娘.那晚我明明带人跟踪到森林里.可转眼间就不见了.不知银王爷把她藏在哪儿了.王爷更是口口声声说只要有他在谁也别想伤害她.要算帐就來找他.娘娘.这样恐怕很难下得了手.”雄鹰为难地说道. “畜生.处处跟哀家作对.都是那个死老太婆教唆的.从小就沒教好他才导致这样不听话的.“杨太妃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老妇人呢.也沒有得手吗.” “娘娘.属下找了很多地方.发现清心庵很可疑.那里面似乎有很多武功高手.平常的一个尼姑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明身分的人在暗中守护着呢.这其中大有可疑之处.”雄鹰皱皱眉说道. “好.你们给我盯紧点.那老妇人可留不得.否则迟早都要坏事.那样就会功亏一篑了.”杨太妃面色郑重地说道.“银子不够的话尽管找钱管家來支取.” “是.多谢娘娘.请娘娘放心.属下们一定会尽力的.”雄鹰抱拳说道. 瑞姑姑躺在太师椅上.双眼微闭.喘着闷气. 银若宸端过一杯参茶递过去.轻声细语地说道:“姑母.喝点参茶提提神.” 瑞姑姑接过参茶喝了几口.稳了稳神.叹了口气说道:“若宸.菱儿呆在那个地方安全吗.如今姑母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眼下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菱儿了.” “放心吧.姑母.菱儿已经作了周密的安排了.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会护她周全的.”银若宸温言宽慰道.“倒是姑母要养好身子.否则菱儿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瑞姑姑拉着银若宸的手.轻叹口气说道:“若宸.为难你了.姑母的苦心你以后一定会理解的.” 苦心.银若宸苦笑了下.瑞姑姑的苦心.他现在已经能理解了.寒菱就是香菱.香菱自小就是瑞姑姑的心头肉.当然她要费尽心机保她的安全了.哪怕是自己的安危.也比不过香菱的性命.这种护犊子情结银若宸当然能理解.可不理解的是瑞姑姑为什么不告诉他寒菱就是香菱呢.为什么不承认呢.难道信不过他.可这样也不对.真信不过他.就不会把香菱托付给自己了.银若宸那是左思右解不得要领. “姑母.您放心.不管您做何种决定若宸都尊重您.绝无二心.”银若宸心底带点酸涩地说道. 瑞姑姑听到这儿.拉着银若宸的手欲言又止.眼泪盈满了眼眶.她的菱儿和若宸都是她自小带大的孩子.她舍不得让任何一方都受到不幸. “若宸啊.有许多东西你现在是不能理解的.但你要相信姑母.不管姑母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和菱儿好.你和菱儿在我心中那是一样份量的.你要相信姑母.”瑞姑姑像是瞧出了银若宸心思般.郑重地说道.“他日.若有人跟你说些什么不好的话你都不要相信.只要相信姑母就行了.你是姑母一手带大的.姑母是不会害你的.” 银若宸听得那是一片茫然.心底犯起了嘀吐.瑞姑姑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听得不明不白呢.当下也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 御书房内.宋元帝拍案而起.怒喝道:“什么.丑女小草竟会不见了.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日夜跟踪着吗.” “皇上.属下罪该万死.”赵虎跪在地下.怕恐地说道.“属下确实跟踪來着.可就一会儿时间就不见了.这事真有古怪.” “这不稀奇.定是银王爷想的法子.如果她是香菱公主.那就更不觉得奇怪了.想必她身上隐藏着惊天秘密.“成国公沉吟着说道.忽然凑近身去.低声说道:“皇上.臣这几日整理先皇留下的遗物.忽然发现先帝的一个记事札里.隐约有一句话说得很是奇怪.臣已琢磨好几日了.得不到要领.” “什么话.”宋元帝好奇地问道. 成国公用手拈了下胡须.望了眼赵虎.宋元帝朝赵虎挥了挥手.赵虎应声退下了. “皇上.若说此话也很正常.”成国公斟酌着说道.“先帝曾在记事札上说一日有一小国进贡一种布料.不知什么材料打造.任何利器都不能破.唯有來使才懂得解它之道.因此先帝便着小国随从当即做了个荷包和一些小袋子用來装一些贵重东西.那日微臣恰巧在身边.曾听先帝爷哈哈笑道.如此小巧精致的荷包.材质又特殊.用來存放兵符倒是很合适.先帝虽只是随口说说.但听宫中宫女曾说过香菱自小胸前就佩带着一个荷包.只说是趋吉避凶所用.可依臣看却未必如此简单.” “还有这事.这么说另一半兵符不一定会在银王爷身上.”宋元帝听得愕然不已.惊疑地问道. “这个并不是沒可能的.”成国公狡猾的笑笑说道.“皇上您想.既然银王爷身上沒有找到.那就有可能放在香菱公主身上了.想想香菱公主才是先帝爷所钟爱的.这可沒什么难解释的.” “这么说來.如今找到香菱公主那可是问題的关健了.”宋元帝沉思着说道. “沒错.现在民间到处都在流传着香菱公主并沒有死的消息.百姓议论纷纷.十年前香菱公主无故失踪的迷案又被风传得沸沸扬扬了.皇上.朝廷理应下旨正大光明地寻找香菱公主.当以最高规格随时准备迎接香菱公主回宫.以报先帝的知遇之恩.然后彻查香菱公主十年前失踪的迷案.很明显.有人要香菱公主死.既是如此.我们只要有香菱公主在手.一切都将迎刃而解了.”成国公老谋深算地说道. 他跟在先帝身边多年.已听说过不少传闻.如若以前还无可奈何.如今已是改朝换代了.有些秘密就不怕被人揭露出來.或许已到了翻天的时候.有些东西是该大白天下了.先帝后期有多少无辜朝中重臣遭到惨死.这其中的因由令人发寒.想到这儿只是呵呵笑了起來. 宋元帝听到这里二眼放光.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成国公那可是先帝留给自己的一大得力干将.而且成国公早已对前朝后期的那些劣诰诸多不满了.正好可以趁此机会铲掉异已. 当即哈哈笑道:“朕即刻下旨.派出御林军寻找香菱公主的下落.准备随时迎接公主返朝.” 成国公郑重地点了点头. 寒菱这几日心下怏怏.每日坐在山丘上发呆. 苗青阳为逗寒菱开心.日日到市集上去买些吃穿用度回來.淘些好玩的东西带回來给寒菱解闷. 头顶上一片片白云在空中飘移.寒菱双手忖在后面.仰头望着飘忽的云层.怔怔出神. 苗青阳玉树临风的身影从远处儒雅地走來. “菱儿.瞧.棉花糖.你儿时最喜欢吃的.”苗青阳笑着温和地说道. 寒菱见那棉花糖白白的.圆圆的.蓬松着.很像天上飘浮的白云.便接过來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感觉甜甜的.可她不喜欢漂浮的云.总是虚无飘渺.捉摸不定.就像是银若宸的心思令她猜不着也看不透. 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菱儿.你在想什么.”苗青阳在她身边坐下后温声问道. 寒菱摇了摇头.沒说话. 苗青阳望着远方的成群牛羊.喃喃地说道:“菱儿.你是忘不掉仇恨还是忘不掉银王爷.这么多日子來.真的沒有见到你开颜笑过.菱儿.告诉我.我该怎样帮你.” 寒菱低垂了头. “菱儿.不是我不帮你.我沒有那么自私.可你知道吗.今日在市集上官府已贴出告示來说是要寻找香菱公主.欲要迎回朝廷.说是什么皇上要报先帝的恩情.不能让金枝玉叶流露在外.”苗青阳沉重地说道. “寻找香菱公主.”寒菱听到这儿.不由惊讶得抬起头來望着苗青阳那略带悲戚的脸.疑惑地说道.“找回公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有什么问題吗.” 苗青阳浅叹口气.望着寒菱大而无神的杏眼.哀愁地说道:“菱儿.你还记得寒柳说过的话吗.” 寒菱愣了下.点点头说道:“我记得的.你不是告诉过我吗.怎么啦.” 一阵沉默后.苗青阳忽然笑笑说道:“菱儿.你能理解王爷的苦心吗.”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苦心 苦心.寒菱再度愕然.银若宸的苦心吗. 当然.寒菱能懂.他的苦心不就是希望自己能找个好男人.好好地过日子么. 那么不负责任地把苗青阳安排给她了.这就是他的苦心吧.寒菱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太想当然.霸道了. “他的苦心我当然能懂.可他有问过我吗.凭什么 给我作安排.哼.这样做我就一定会领情么.”寒菱苦笑着摇着头不以为意地说道. 苗青阳望着寒菱淡漠的面容.浅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终究不懂他.枉负了他的这片苦心.” “枉负又怎样.我偏就是不领他的这份情.”寒菱赌气地说道. “菱儿.你记得寒柳是怎么说的吗.”苗青阳不与她争辩.只是岔开话題问道.“她说婶娘捡到你的时候.你当时只知道自己叫香菱.其它一概都不记得了.现在想想.这一切沒有疑问吗.” 寒菱听得直发愣.很久后.不相信地问道:“青阳哥哥.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真是娘捡到的.” “你一点都想不起來了吗.脑海中一丁点记忆都会沒有.再好好认真想想.”苗青阳望着寒菱认真地问道. 寒菱怔怔地想了想.忽然轻笑出声來:“青阳哥哥.你莫非真认为我就是香菱公主.太好笑了.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我娘捡到了我.我那时也有六七岁了.怎么可能会沒有一丁点印象呢.这完全是瞎说嘛.我根本不会信的.再说娘本來就神志不太清楚.她说的话未必可信.” “菱儿.不管你信不信.但你想过沒有.寒家班会被人满门血冼.这其中沒有一点原因吗.一个戏班怎么会可能招致江湖的顶尖杀手.这说明不管你是不是香菱公主.已经有人相信了.”苗青阳郑重地分析道.“而且那个人执意要置香菱公主于死地.” 恍如晴天霹雳.苗青阳一席话把寒菱震得醒不过神來.很久后.想明白了一切.不由脸色苍白着站起來.说道:“青阳哥哥.你说得太对了.现在想想真的很可疑.王府里为什么会有人跟踪我.刚开始只是以为那些凶手.现在想來不完全对.” 寒菱越想越后怕.猛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慌忙问道:“青阳哥哥.上元佳节那天我曾说过杨太妃要刺杀那个老妇人的事.当时我瞧你的神情似乎知道那个老妇人是谁.我问你.你能不能明确告诉我那个老妇人到底是谁.” “菱儿......."苗青阳望着寒菱苍白胜雪的脸色.有点不知所措.结巴地说道.“菱儿.你何必要弄清楚这些呢.答应我好好生活着就行了.” “不.青阳哥哥.”寒菱见到苗青阳躲闪着的眼睛.心中的不安益加明显.痛心的大声问道:“青阳哥哥.那个老妇人就是我娘对不对.一定就是我娘.” “菱儿.我也不能确定.一切不能只凭臆测啊.”苗青阳眼里满是怜惜的光.着急地说道. “这不是臆测.你说的话提醒了我.娘一定是二十三年前在寒阳寺产子的那个妇人.娘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首要原因就是因为那时受到的刺激太深.在痛失爱子的情况下才会神志失常的.而今寒家班又被满门血冼.她几乎痛失了所有的亲人.如果我真不是她亲生的.她还能有什么.她一个善良的平民百姓做错了什么 .却无故遭到这么惨无人道的摧残.这对她太不公平了.”寒菱几乎是痛不欲生地说道.眼泪“腾”地流了出來.站起來朝前面走去. “菱儿.你要去哪里.”苗青阳慌忙跟上來问道. “青阳哥哥.我要回栎阳.一定要回去.娘现在面临生命危险.我不能不管不顾.只图自己安逸 .就算娘沒有生我.但娘养大了我.我不能做这种沒有良心的事.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娘被人杀害而无动于衷.如果是这样.那我还像个人吗.”寒菱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 “你不能去.你只是一介弱女子.手无寸铁.去了也只是徒添伤亡.这决不是你娘想看到的.”苗青阳拉着寒菱的手大声说道. “不可能.青阳哥哥.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我意已决.就算是去送死.我也要保护娘的安全.”寒菱疯狂地叫道.挣脱了苗青阳的手. 苗青阳眼见她神智失常.铁了心要回栎阳.一时心痛不已.后悔不该跟她提起这些.不免又急又气.大吼道:“寒菱.你听我说.你现在明白王爷的苦心了吗.明白他为什么会把你送到这儿來了吗.相信王爷.我已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肯定会有办法.不会让你娘死于非命的.” 这一句话果然有用.苗青阳这一吼.倒使得寒菱平静了下來. “你说王爷知道了娘就是寒阳寺二十三年前产子的那个妇人.”寒菱抬起泪眼问道. “嗯.”苗青阳点点头.用手轻抚去她脸上的泪.温存地说道:“菱儿.王爷把你送到这儿來.是有他良苦用心的.这里远离是非.远离朝廷.你只要安心在这里生活着就行了.其它的王爷都会安排好的.据我所知.清心庵里.王爷早就暗中派了亲兵护卫了.一般的人根本近不得身.” 王爷.寒菱的眼前浮现出银若宸的音容笑貌.心忽然一阵感动.他原來是让自己來此避难的.可他的心思为什么那么缜密.什么都不告诉她.真的只是怕自己担心吗. 寒菱低垂了头.浑身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绵软无力.就算是如此.她也必须要回到娘的身边照顾她.娘太可怜了.她做女儿的怎么能自私自利到这种地步呢.想到这儿抬起了头.朝着苗青阳恳切地央求道:“青阳哥哥.求求你了.带我回栎阳吧.我要去清心庵里照顾娘.不能这么自私啊.” 苗青阳的心颤粟了下.望着寒菱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心情沉重得像灌了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得默然朝屋中走去. 寒菱自此后更无心思呆在草原了.每日长嘘短叹的.烦燥不安. 这日苗青阳很晚才回來.寒菱因心情不佳.早早就睡了.次日醒來.只见门前立着一辆马 车.上面驮满了东西.寒菱瞧得发愣. “菱儿.快点用饭吧.用完饭后我们就出发.”苗青阳早已做好饭菜摆在桌上了.淡然对寒菱说道. 寒菱只愣了瞬间就明白过來了.霎时眼睛湿润了. “谢谢你.青阳哥哥.”寒菱惊喜地说道. “不用谢.只要能让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苗青阳笑笑淡淡地说道. 寒菱的心一下被感动盈得满满的.这些日子來.苗青阳包揽了一切家务活.从不让寒菱沾手.对寒菱的细心呵护达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寒菱感慨不已.如果寒菱还是落水之前的那个寒菱.这一切该有多么幸福美满啊.可是一切都不同了.寒菱已经变了.丝毫感觉不到半分幸福.每日里都生活在焦燥不安当中.真是造物弄人.此时的寒菱心中只有对苗青阳的愧疚之情. 吃过早饭.稍作收拾.二人便踏上了返回栎阳之旅. “王爷.瑞姑姑的病这二日似乎更加严重了.御医也瞧不出名堂來.这可如何是好.”李嬷嬷急得团团转地朝银若宸禀报道. 银若宸刚刚下朝回來.脸上神情凝重.听到李嬷嬷的禀告.面色瞬间暗淡了下來.问道:“昨日御医是怎么说的.” “王爷.御医只说要准备后事.只开了点调理的药.”李嬷嬷含泪说道. 银若宸的手抖动了下.安慰地说道:“嬷嬷放心.本王自会去找北冥国最好的医生來的.”说完朝瑞姑姑寝宫走去. 一阵哈哈大笑声从里面传了出來.刚走到寝宫门 前的银若宸听得心中一惊.这不是母妃的声音么. “老太婆.你屡屡坏哀家好事.如今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告诉你吧.你想袒护香菱公主.沒门 .那个践种.自小被你呵护着.跟那个践人一样.只会勾引男人.哀家是不会放过她的.”杨太妃双眼放出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你.你丧心病狂......."瑞姑姑喘着粗重的呼吸.颤微微地用手指着杨太妃说道.“你真是歹毒.连个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哈哈.”杨太妃狂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怪不得哀家.只怪她命不好.谁要她是那个践人所出呢.凭什么她一个罪臣之女还要得到先帝的宠爱.当上皇后.你.还有先帝.全不是好东西.合伙过來对付哀家.哀家到底什么地方不如她.到底什么地方对罪了你们.你们竟一个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想当年.若不是你百般袒护王皇后.她早就被先帝遗弃了.可你多管闲事.屡次坏哀家好事.而且竟然把若宸教唆得不与哀家同一条心.处处跟哀家作对.你说哀家能放过你吗.” 瑞姑姑气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只是用手指着指着杨太妃说不出话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遗言 李嬷嬷听到这儿慌忙要进去.银若宸忙用手拦住了她.示意她先不要着急. “老太婆.告诉你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丑丫头是谁.你再隐瞒也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那个践种身姿和眼神都像极了那个践女人.化成灰哀家也认得出來.莫说变脸成丑女了.”杨太妃阴笑着说道.“如今你也不久于人世了.看你还如何维护她.” 瑞姑姑重重地喘了口气.稳了稳神.平静地说道:“杨太妃.你知道先帝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吗.” “为什么.”杨太妃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与慌乱.警惕地问道. 瑞姑姑忽然笑了起來.惋惜地说道:”真是可怜啊.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这个原因.你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吧.告诉你吧.我老太婆可清楚得很呢.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只是时候沒到.到时自会有人跟你算帐的.先帝就是因为看清楚了你的自私.恶毒.心胸狭碍的本性才会对你退避三舍的.殊不知你不知悔改.一意孤行.先帝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清楚吗.“ 瑞姑姑一口气说完.阴冷的眼神直视着杨太妃.那眼神锐利.睿智.带着看透一切的恍然.让人不寒而粟. 杨太妃面露惊慌.望了眼四周.厉声说道:”老太婆.休得胡说.先帝是怎么死的.关哀家什么事.他日日被那践人迷惑.那践人死了.他倒多情竟然会殉情了.就连死也不给哀家留下半点好处.可恶.“ 瑞姑姑忽然冷笑出声來.厉声说道:”杨 太妃.你最好收敛点.放过香菱.如若香菱出了什么事.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不要以为你干的那些丑事老身不知道.总有一曰会大白天下.公诸于众的.你可知道这么多年了.我都瞒着不说.是什么原因吗.” 瑞姑姑说到这儿.面露悲痛.痛心地说道:“若不是考虑到若宸的原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吗.你以为我会三碱其口放过你吗. 瑞姑姑说到这儿痛不欲生.流下泪來.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老太婆.”杨太妃带着丝惊慌.厉声朝她怒喝道. 瑞姑姑喉咙里咕咕响着.喘着粗气.银若宸正要走进去.却听到杨太妃狞笑道:“死老太婆.不管你知道些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你活不过三日了.看來还真是沒白费哀家给你下药了.” 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什么意思.下药.”瑞姑姑闻言惊得睁圆了双眼.怀疑地问道. 杨太妃又是一阵狂笑.望着瑞姑姑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脸上得意之色形于言表.狞笑道:“老太婆.反正你就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让你做个明白鬼.好让你死得暝目.告诉你吧.你每日用的药里都被哀家命人下了一种毒药.这毒药性温和.不会马上致你于死地.但会慢慢地让你死亡.而且御医还查不出原因來.这叫死无对证.懂吗.你马上就要死了.哀家在你死时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明白何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懂得人情世故.一味的偏着那个践人.又处处跟哀家作对.所以你必须死.且死有余辜.让你明白这些.下辈子好叫你聪明点.学会如何做人.哈哈.” 瑞姑姑听到这儿.只觉眼前一黑.一股浊气直往上涌.一时气血攻心.吐出大口黑血來. “去死吧.老太婆.”杨太妃见瑞姑姑这模样.不由得意的解恨地骂道. 银若宸在门外听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手握着的拳头都快拧出水來. “住口.”银若宸爆喝一声.面色铁青地走了进去. 李嬷嬷赶紧奔了上去.扶起了快要昏死过去的瑞姑姑.涕泪纵横的哭道:“公主.怎么样了.醒醒呀.” “快去请御医.”银若宸瞧着瑞姑姑发黑的脸朝着外面站着的丫头怒吼道. 杨太妃立时惊呆了.沒想到银若宸会在此时走了进來.更不知他听到了多少.瞧他暴怒的脸.知道事情不妙.此时才感到后怕起來.银若宸进屋來可瞧都沒瞧她一眼.更别提请安了. 银若宸阴沉着脸扶起瑞姑姑在怀里.痛心地喊道:“姑母.醒醒啊.” 或许是听到了银若宸的声音.瑞姑姑费力地睁开了迷糊的眼.望着面前的银若宸.颤抖着伸出了一只手來.银若宸赶紧握住了她冰冷的双手.青音发抖地说道:“姑母不要丢下侄儿.侄儿还想要得到您的庇护啊.” 瑞姑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安逸的笑容來.低声说道:“若宸啊.姑母的身子已经沒用了.神仙也救不了我了.”只说了一句话又咳嗽起來.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银若宸痛哭出声來.见瑞姑姑睁着眼睛.张着嘴望着自己.似乎还要说什么.便低垂了头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若宸啊.你要照顾好香菱.寒菱就是香菱啊.她身上的胎记我是一清二楚的.菱儿太可怜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死于非命.要对得起宋祖帝啊.” 银若宸听得直点头.凑在瑞姑姑的耳边哽咽着说道:“姑母放心.侄儿早就知道了.侄儿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也会保护好她的.” 瑞姑姑点了点头.昏死了过去. “公主.公主啊.”李嬷嬷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银若宸含泪放下了瑞姑姑.替她盖上了被子.朝外喊道:“御医还沒來吗.” 说完瞧到杨太妃满脸慌乱地站在那里.一步步地朝她走了过去.怒目而视地问道:“母妃.儿子真沒想到你会是这么歹毒的女人.竟连瑞姑姑都不放过.儿子虽然不知道你还做过些什么.但儿子自己会去查明的.只要证据确凿.儿子绝不会放过你的.” “若宸.沒有的事.哀家只是吓吓她的.就因为你只听她的话.母妃生气才这样说的.你不要相信啊.”杨太妃慌乱无比地说道.被银若宸怒视的眼光逼得连连后退不已. “母妃.你放心.这一切儿子自会查明的.你现在说究竟给瑞姑姑吃了什么毒药.赶紧把解药拿出來.”银若宸满脸怒容.厉声说道. 杨太妃被逼得毫无退路了.只得站定了大声说道:“若宸.你醒醒.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母子.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们是有共同利益的.如若母妃遇到不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解药.我现在只要解药.”银若宸怒吼道. “放肆.敢对母妃如此说话.真是沒大沒小了.母妃就是做了再不对的事那也是为你好.你可想清楚了.”杨太妃恢复了神志.恨铁不成钢地怒声骂道.“这个老太婆的病已经无法治了.根本就沒有什么解药.你好自为之吧.” 杨太妃朝着银若宸怒骂完.神色慌乱地走了. 银若宸心如死灰地站着.只觉浑身发冷.他不知道母妃究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显然这一切都与她有关.而瑞姑姑虽然知道一切.却为了他而缄默不言.包括容忍了母妃的各种恶行. 银若宸只觉眼前发暗.周身发冷.默默朝寝宫走去. 傍晚时分.御医过來禀告说.瑞姑姑已经不省人事了.恐回天乏力.要做好后事准备.银若宸更是心情郁闷.沉默寡言. 该不该让香菱知道瑞姑姑的病况.该不该让瑞姑姑最后还能见到香菱一眼.银若宸仰头倒在床上.手无意中碰到了那个布娃娃.紧紧地握住了. 香菱.今日瑞姑姑终于承认了你.尽管我早就知道了.但瑞姑姑对你的承认还是令我感到高兴.难怪我当初见到你时的感觉会是如此的熟悉.想当初就是凭着这种感觉才留下了你在我身边的.如今说明我的做法是对的.尽管你忘了一切.但我却不会忘 .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苦心了吧.但愿你能好好生活着.不要喜负了瑞姑姑的一片苦心.也不要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想到这儿.银若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菱儿.如今到了栎阳.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一切都要听我的.”马车刚驶进栎阳大街.苗青阳就严肃地对寒菱说道. “好的.我全听你的.”寒菱点头乖巧地说道. 清心庵门前.一辆马车在夜色中停了下來.车下面下來一男一女朝庵里面走了进去. 庵里面一切都是原样.并沒有什么改变.这让寒菱大为奇怪.苗青阳说银若宸派了亲兵在此护卫着娘.这恐怕有假吧.怎么也瞧不到半个亲兵的身影來. 幸得还是自己赶回來了.否则娘死了也沒人知道.寒菱叹息道.对银若宸生出一丝不满來.回到王府的他恐怕早就与他的宠妾们风流快活了.哪还会想到她这个被他‘转卖’掉的人.更何况还只是她的娘而已. 静心道长认出了寒菱和苗青阳.接待了他们. 寒菱与静心道长稍微聊了几句便朝娘住的禅房走去. 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房里收拾着东西.赵香芸正坐在榻上吃着枣子.全身洁净整齐.脸上也红润了不少.身体似乎还胖了些.寒菱瞧得惊讶.心.放了下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噩耗 “你们是谁.什么人.”.那妇人听见声音抬起头來朝寒菱和苗青阳警惕地问道. “我是寒菱.是她的女儿.这个是苗青阳.银王爷军中的校卫.”寒菱见到妇人眼中满是警惕的光.便指了指苗青阳和娘解释道.说完走到床边叫了声“娘”.拉着赵香芸的手细细打量起來. “菱儿.回來了.”赵香芸只是愣了愣.很快便笑逐颜开地说道.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娘的气色红润.精神饱满.神志似乎也清醒了不少.见到自己也是很快就认出來了.并不像以前那么呆滞. “婶娘.您身子可好.”苗青阳也笑着打招呼道. 赵香芸抬头疑惑地望了苗青阳几眼.似乎记起了什么.脸色一沉.不置可否的哼了声. 苗青阳见此.知道赵香芸对自己有成见.尤其是寒菱为他跳河后.赵香芸曾经大骂自己.现在看情形她是记起了些什么.所以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苗青阳自知理亏.又见赵香芸一切安好.很是放心.当下只汕汕笑着.尴尬地对寒菱说道:“菱儿.婶娘身子大好了.也可放心了.我也离开家这么久了.先回去瞧瞧爹娘.晚些时候再过來.” 寒菱看到了他的难堪.当即点头浅笑道:“好.我送送你.” 苗青阳便辞别了赵香芸朝外面走去. “青阳哥哥.不要在意我娘的态度.她毕竟受到的伤害太深了.”寒菱边送苗青阳边歉然说道. “怎么会呢.婶娘是长辈.又是老人.我怎会如此小心眼.”苗青阳呵呵笑道. 寒菱笑了笑.想到娘的处境堪忧.还是有丝不安. “菱儿.回去吧.多陪陪婶娘.记得你现在的处境.不要到处走动.免得招來祸端.我先走了.你只在庵里等着我就行了.”刚走到庵门口.苗青阳就站住了反复叮嘱寒菱道. 寒菱听话地点点头.望着苗青阳离去了.心中倒对他生出一丝歉意來. 走回禅房.妇人已经忙碌好了.正在喂赵香芸喝汤.见到寒菱忙陪笑道:“姑娘.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们了.只因为银王爷反复交待不能让生人靠近你娘.所以我才会有此一问的.” 银王爷.寒菱听得心中一动.忙问道:“你是银王爷派來的人.” 妇人小心细致的喂着汤.答道:“是的.我是银王府雇佣來的.特地來照顾你娘的.想你娘命真好.能得到银王府如此的关照.啧啧.”妇人咂着嘴羡慕地说道. “怎么说.”寒菱奇怪地问道. “姑娘你是不知道啊.银王爷每日都派人送來上等的吃穿用度.还日日都要征询你娘的意见.问她喜欢吃什么.想要些什么.凡有求必应.还叫來了御医隔三差五地过來替你娘检查身孑.你瞧瞧.你娘现在可完全变成了富贵人家的样子了.”妇人满是艳羡地说道. 寒菱听了这才朝娘身上瞧去.果然娘全身衣着光鲜.全是上等的绫罗锦锻.整个人也神清气爽.正胃口大开地吃着各种美食.脸上有一种从未见过的幸福. “你來此照顾我娘有多久了.”寒菱沉吟着问那妇人道. “快三个月了.”妇人略一思索答道. 三个月.这么说银若宸在把自己送去草原前就已派人來伺侯娘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因为答应了自己吗.苗青阳说银若宸派了高手过來保护娘.难道就是这个妇人.可这妇人看上去并不像个会武功的人呀. 寒菱捉摸不透银若宸的心思.但看到娘目前的状况.还是满意地笑了.心里涌过一丝暖意. “菱儿.你回來就好了.我的狗儿也回來了.跟你很相配的.长的好俊.又聪明又体贴.正好你们就可以成亲了.我也好放心了.”赵香芸眉飞色舞地说道. 寒菱听得脸色发烫.哎.又是不着边际的话.直想发笑.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听那个妇人说道: “姑娘.还真有个年轻公子时常过來看望你娘.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那公子一看就不是凡人.气宇轩昂.仪表不凡.更难得的是对你娘那份诚心.看得我都很感动.”妇人接过话來说道.“还别说.真与你娘长得几分像呢.” 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寒菱听得更是惊讶.这栎阳除了苗青阳之外.她和娘并不认识什么年轻公子.更别提达官显贵了.而苗青阳这段时间都在草原陪着自已.只有一个可能. “你见过银王爷吗.”寒菱沉思着问那妇人道. “沒有.”妇人慌忙摇头道.“银王爷大名鼎鼎.名震天下.我等小人物岂能随便见到.” “你是银王府的人吗.”寒菱打量着妇人的衣着.问道.她身上的衣着并不像是王府的下人服. “不是.我只是劳力市集的.家中遭了灾荒不得已出來混口饭吃.那曰在菜市场有个皮肤黝黑的男孑过來问我愿不愿意伺侯人.说是银王府的人.给的工钱很高.只说是服伺银王爷的很重要的人.要嘴巴牢.少说多做.我家中急需银子.又见是威名显赫的银王府.求之不得.当即跟着那男子來到了这里.”妇人迭声解释着.“现在看來倒是真的.虽沒见着银王爷.可银王爷日日都会派人送东西來.可见不一般.” 寒菱听得心下敞亮.也不再说话.不大会儿.只见外面走來一小厮.寒菱细看去却是杨路. 杨路用个盘子端了不少东西进來.见到寒菱坐在床沿.不由愣了下.怀疑地望了她几眼. 寒菱知道他并不认识自己.以前在王府时自己都是丑女小草的模样.而今自己可是本來样貌了.当即也不拆穿.只是对他笑了笑. “大娘.王爷问您明日想吃些什么.王爷说了这几日王府有事忙.等忙完会过來看望您.要您保重身体.有需要尽管开口.”杨路朝赵香芸说道. 那妇人听到这儿.忙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要能见见银王爷就好了.” 杨路闻言瞪了她一眼.傲慢地说道:“我家王爷.人上人.岂是你们这些下人随便见的.就是真來了.你也要低眉顺眼.哪能那么沒规矩随意直视呢.” 妇人一听.忙点头陪笑道:“是.是.小人谨记在心.” 寒菱见杨路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笑出声來. “小哥.我要吃燕窝.鸡肉…….”赵香芸大声说道.杨路忙拿过纸记好后收起來. 难怪娘的咳嗽病会好得快.原來是日日吃燕窝所致.寒菱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來. “小哥.你们王府事情很多吗.堂堂银王爷还要忙府里琐事啊.”寒菱眼见杨路收起东西要走.忙故作好奇地问道. 杨路听着声音耳熟.忙惊疑地朝寒菱瞧來.对着寒菱那张貌美如花的脸.呆了呆.这么美貌的女子连王爷的侧妃娘娘都比不上呢.竟在这尼姑庵里遇到了.一时來了兴致.忙说道: “这位姑娘你就不懂了.我们王府家大业大.莫说是王爷.这一家之主少不得要忙活.就是这王府的下人也个个都是忙得不可开交.这王府呀.一年人头费.租铺费.田地费……那可是曰进斗金.沒看到我们钱管家那妻妾比银王爷只多不少.个个下人银子都是花不完的.”杨路大肆吹着牛.天花乱坠地说道.听得那妇人睁圆了眼.只恨自己沒有卖身进王府. 寒菱听得只是微微笑.并不驳辩. 杨路见她们兴致颇高.更是得意.摇头晃脑的.故作神秘地一笑说道:“告诉你们吧.最近几日王府将要大事來临了.” 说完故意顿了顿.听得寒菱心中一紧.立马竖起了耳朵.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府会有什么大事.” 杨路见寒菱颇感兴趣.不由兴致大发.用手掩了嘴.故作神秘莫测地小声说道:“告诉你吧.王府德高望重的瑞姑姑现在生命垂危.只剩下一口气了.西去也就是这一二日的事了.你们说瑞姑姑可是王爷最敬重的人.又是北冥国前朝公主.地位尊贵.她的丧事那不会惊动北冥国吗.这王爷哀伤过度.根本不会管府中琐事.这王府的下人又要趁机发财喽….” 杨路只管兴致勃勃地戏说着.寒菱只觉脑中“轰”的一响.惊得站了起來.脸色发白.颤声问道:“杨路.你说瑞姑姑怎么了.她生命垂危了吗.” 杨路猛见到寒菱的反应不由吓了一跳.惊讶地问道:“你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寒菱來不及解释了.心中咯得慌.如晴天霹雳般.心中生出一阵猛烈的疼.只是一个劲地问道:“杨路.瑞姑姑是不是真的不行了.快如实说來.” 杨路被寒菱弄得晕头了.眼见寒菱着急的样孑.不明白她的行为.只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快.带我去王府.我要见瑞姑姑.见王爷.”寒菱脸色苍白地朝杨路急切说道. 杨路惊疑不定地望着寒菱.一时不知所措.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丧礼 寒菱顾不得理会杨路.朝外面奔去. 瑞姑姑.这个世上除了娘之外唯一对自己无私宠爱的人.也是她最亲的人.怎么能在她生命垂危之际都不能守在她身边尽孝道呢. 如果是这样.将置她于何地.她成了什么. 再次庆幸自己回到了栎阳.还能见上瑞姑姑最后一面. 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叫了辆马车直奔王府而去. 银若宸疲惫不堪.神情憔悴地站在床沿望着面色苍白.陷入昏迷中的瑞姑姑.神情庄重.内心难受不已. 连续二个晚上不眠不休地守着瑞姑姑.杨太妃那日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回想.让他心力交瘁. 他甚至來不及找母妃算帐.只是寸步不离地守着. 生怕自己一旦闭上眼睛.瑞姑姑就会突然离去了.丝毫不敢大意.他想对瑞姑姑说.如若不是您从小对侄儿的庇护.侄儿不知能不能活到今日.您放心.侄儿会替你报仇的. 脑中闪过寒菱的音容笑貌.心.忽然平静了下來.他真的能够现在就去找母妃报仇吗.不.为了寒菱的平安.或许还要忍. 李嬤嬤双眼红肿地端來热水.小心细致地替瑞姑姑擦着身.银若宸退到了一边怔怔地望着外面出神. 蓦地.一个娇俏的身影出现在王府的花园里.那抹娇弱的身影拼命地朝他跑來.银若宸的心收紧了. 渐渐地.那个身影跑了进來.银若宸看到了她如花的面容上面充满了焦急与哀伤. 菱儿.她怎么会回來了.而且还是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遮掩的.难道就不知道危险吗. 脸色渐渐暗沉了下來. 寒菱冲了进來.越过银若宸.直接跑到瑞姑姑床前去了. “娘.娘.您怎么了.菱儿回來了.”寒菱俯下身去看到瑞姑姑面色发青.皮肤苍白似白蜡.脸颊干瘦得只剩下了一层皮.满头银丝无力地散在枕头上.顿时心如刀绞.痛不可言.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瑞姑姑骨瘦如柴的.冰冷的双手.顿时泪如雨下.痛哭出声來. 只离开了月余.沒想到再见面时竟已是生离死别. “娘.醒醒啊.我是菱儿.回來看您了.求您睁开眼睛看看菱儿吧.”寒菱趴在瑞姑姑身上.痛哭流涕地喊道. 瑞姑姑只是躺着.如若不是还有那微弱的呼吸声.众人都以为她已经去了. 不知哭了多久.寒菱只哭得昏天暗地.潜意识中瑞姑姑似乎比娘还要感到亲和与融洽.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沒有任何掩饰. 这世上难得的亲人.就这样要离她远去了.寒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收不住. “翁主.别伤心了.您娘心里都清楚着呢.她听得到的.您再哭.她心里会更加难受的.”李嬤嬤含泪扶起寒菱.劝慰道. 寒菱站起身來.抹掉脸上的泪痕.强忍着悲痛问道:“嬤嬤.我走时娘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李嬤嬷闻言欲言又止.正欲开口说话.却见银若宸走了上來说道:“菱儿.姑母的病已非一日了.前天着凉加重了病情.人上了年纪是会这样的.” “是啊.翁主.公主心里嘴里都念着您.如今还留有一口气.那是想在弥留之际见见您.心里放心不下您呀.”李嬤嬤听到银若宸所言只得抹着眼泪附和道. 寒菱听到这儿.想到银若宸连如此重要的事都不知会她.而且还自作主张把自己丢在了那么偏远的大草原上.幸得自己有先见之明赶了回來.否则将成终生遗憾. 想到这里.对银若宸生出一丝怨气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银若宸视而不见. 寒菱的心思都在瑞姑姑身上.坐在床沿一眨不眨地望着瑞姑姑.不时为她揉搓双手和腿部.用手轻抚着胸襟帮她顺气. 总是附在她耳边说着一些奇闻趁事.又不停地催御医把脉针灸.到得晚间.瑞姑姑喉咙咕咕地响着.寒菱喂她喝了几口化痰的中药.不停地给她顺气.李嬷嬷又喂她喝了几口参汤.一会儿后瑞姑姑的手指竟动了动..竟张开了眼睛. “娘.娘.”寒菱惊喜地叫道. 瑞姑姑似乎听到了寒菱的声音.散乱地眼光朝她瞧來.紧紧盯着她.似乎认出了她.眼里闪出一丝亮光來.嘴唇张了张.虚弱地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的头上. 寒菱不知何意.瞧得愕然. 李嬤嬤会意.忙从瑞姑姑头上的枕头下摸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來放到了瑞姑姑手上. 瑞姑姑直直地盯着寒菱.手朝她的手费力地指着. “翁主.快接过你娘的东西.”李嬤嬤瞧得分明.忙在旁边提醒道. 寒菱忙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瞧到瑞姑姑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嘴巴张着要说话. 忙凑过了头去.瑞姑姑在寒菱的耳边用力地说道:“儿啊.你是我的香菱啊.为了你的性命我只能隐瞒了你的身世.委屈你了.那是你父皇赐予我的令牌.我交给你了.危难的时候可以用它…….” 一口气说到这儿.嘴里只有出的气沒有进的气了.寒菱來不及想这些话.失声慌乱地叫道: “娘.娘.怎么啦.不要走啊.不要丢下菱儿啊.” 听到寒菱凄惨的叫声.银若宸心中一沉.忙跑了过來.直叫道:“御医.快.” 伺侯在外的御医急忙跑了进來.把脉诊断一番后.摇了摇头.沉痛地对银若宸说道:“王爷.瑞姑姑已然仙逝了.节哀顺便.准备后事吧.” 寒菱听得这话.失声痛哭起來.手中握着的冰冷的手.余温正一点点消失.冷得彻骨.寒菱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李嬤嬤痛声号啕大哭起來.所有的丫头下人都哭了.毕竟瑞姑姑生前待人和睦宽厚.霎时整个王府哭声震天响.所有人的哭声都是真挚的. 瑞姑姑的丧礼惊动了北冥国.上至宋元帝.下至平民百姓.全都默哀悼念.宋元帝下旨命整个北冥国默哀三日.三日内不能行红喜事.不能放礼炮庆祝婚嫁. 整整三曰.北冥国笼罩在一片哀伤中. 瑞姑姑的丧礼中.寒菱成为了全北冥国嘱目的焦点人物.她第一次以自己的真实面目出现在王府众人的视线里. 她决定不再易容成丑女.要以自己的容貌为瑞姑姑披麻戴孝.要替香菱公主尽孝道. 寒菱的身世公诸于众.大白天下.香菱公主沒死的消息震惊了朝野.一时朝野议论纷纷.各种传言四起. 寒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自寒菱从瑞姑姑临死时的话语中知道自己这具躯体是香菱公主后.她就打定了主意准备以这具躯体的本來面目生活着. 十年前究竟是何人要致她于死地.寒菱打算明目张胆地调查.兵來将挡.火來水淹.她要凭着宋祖帝留给她的令牌.大行其道.发扬正义. 寒家戏班的血案.寒阳寺的秘密.自己的身世.是到了该弄清楚的时候了.人总不能一辈子这样躲躲藏藏吧. 想到这儿.寒菱反倒坦然. 御花园里.宋元帝惬意地踱着步.连身边的宠妃都來不及宠幸了.接见了成国公. “爱唧.香菱公主已然现身.果然是那丑女变脸的.沒想到原是一个绝色美人.当今世上无人能及呢.”宋元帝桃花眼泛光的说道. “咳.咳.”成国公特意清了清嗓音.小心地说道:“皇上.论辈分.香菱公主应是皇上的姑姑才对呢.” 宋元帝闻言方醒过神來.忙收敛了表情.正色地说道:“爱卿.依你看朕何时迎她进宫.” 成国公老谋深算地一笑.说道:“皇上.别急.此时还不是时候.据王府内线报.现在银王爷已与杨太妃彻底翻脸.且让他们先内斗.皇上只管静观其变.到时再出手也不为迟. 这样皇上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宋元帝听得哈哈一笑.说道:“爱卿果然高明.待事情成功后.朕必厚厚有赏.” “多谢皇上厚爱.”成国公呵呵一笑.谢恩道. “爱卿.杨太妃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如若他们真能互相掐斗.真乃上天助朕也.”宋元帝沉吟着说道. “是啊.皇上.银王爷虽拥有十万兵马却不足为惧.如若兵符不在他身上.那就更好了.杨太妃却老谋深算.她背后的炼狱组织力量可不小.如若这二股力量合成一团.那事情就不好办了.好在他们虽是母子.却面和心不和.现今还对立了.形势于朝廷有利.”成国公胸有成竹地说道.“瑞姑姑之死.皇上已隆重对待.封了天下幽幽之口.而瑞姑姑的死确实是个转机啊.” “怎么说.”宋元帝惊疑地问道. “皇上.据内线报.瑞姑姑可是杨太妃下药毒死的.银王爷因此才与杨太妃彻底反目了.如若真是这样.到时罪证确凿时可明正言顺地先除掉杨太妃.瑞姑姑德高望重.如若此消息传出來.杨太妃必定死无丧身之地.至于银王爷再慢慢來吧.”成国公满有把握地分析道.“杨太妃罪孽深重.皇上除掉她必定大快人心.” “好.朕明白了.”宋元帝满意地笑道.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质问 寒菱双手抱膝坐在王府高高的城墙上望着北冥国皇宫的方向出神. 瑞姑姑的丧礼就这样过去了.她恍忽觉得做了一场梦.感觉这一切都不太真实.巍峨的皇宫.一圈圈环绕着.气魄雄伟.庄严肃穆.可寒菱却觉得那些与自己好遥远. 自己真的在那个黄圈圈里长大到了七岁吗.她的亲生娘真的是前朝的王皇后吗.这一切多么不可思议. 曾记得那个夜晚.她和银若宸站在这高高的城墙上.那晚.银若宸吻了她二次.当时的她又气又恼.恨他戏弄她.也使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那晚他们打赌了.他们的赌约.寒菱还记得很清楚.仿佛就在眼前般. 这才多久.她己经是北冥国身份尊贵的香菱公主了.不再是那个卑微低践的小草丫头.不再要仰靠他的脸色过日子. 赌约是不是她赢了呢. “菱儿.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银若宸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來. 寒菱坐着沒动. “菱儿.我到处找你.沒想到你跑到这里來了.”银若宸皱了下眉朝寒菱说道.慢慢地走近了. “什么事.”寒菱淡漠地问道. 她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淡.银若宸皱了皱眉.说道:“菱儿.你不要任性了好吗.现在瑞姑姑已经走了.你呆在王府的安全更加堪忧了.为什么你就是不听话.” “是么.”寒菱淡然说道.“即使不安全那也是我的事.似乎与你无关.” “你....”银若宸不由气结.面色一沉.大声问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相信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如今你的身世大白于天下.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置你如死地吗.你就不能懂事点.让我省点心吗.” 寒菱听得不耐烦.猛地站了起來.冷笑着说道:“银王爷.我若听你的话.是不是就要回到草原.不顾娘的安危.甚至见不到瑞姑姑的最后一面.只是自私快乐的生活着.是吗.” “你以为凭你的能力回到王府就能保护得了你娘吗.就能把一切都查明吗.你能不能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如果真能的话.那还需要易容成丑女跑到王府來做我的小跟班吗.”银若宸痛心不已地说道.“这些日子你呆在王府里整日不见人影.到处找不到你.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 寒菱忽然笑了起來.不无嘲讽地说道:“银王爷.就算我再无能.起码我回到了娘的身边.尽我最大的力量來保护娘.即使毫无希望也沒事.起码我尽力了.可是你呢.明明有这个能力却胆小怕事.缩手缩脚.即使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愿去惩治恶人.你是懦夫.混蛋.却偏偏还要來拿这些藉口强加到我的头上.告诉你.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我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已的事.与你无关.你给我走.” 寒菱越说越气.满脸通红. 银若宸被说得莫名其妙.当下压住怒火.用尽量平稳的口气.问道:“菱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这样说我.” “凭什么.”寒菱脸上的笑更加凄婉.紧盯着银若宸的眼眸.大声问道:“瑞姑姑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整个北冥国的人都知道了.可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不仅不去报仇.反而瞒着我.甚至自作主张地把我丢在草原上.既使连瑞姑姑快要死了.你也不告诉我.差点让我留下终身遗憾.告诉你.别拿你的那些藉口骗我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银若宸的脸一下苍白了.究竟是谁告诉了她瑞姑姑的死因.可恶.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目光深沉地盯着寒菱.久久说不出话來. 寒菱见到他个这样子.不由嘲笑道:“怎么.被我揭穿了吧.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说完不再理他.越过他欲朝城墙下面走去. ”站住.“银若宸清醒过來.一把抓过她手臂.怒喝道:“无知黄毛丫头.你知道什么.又懂什么.” “放开我.”寒菱挣扎着.脸上因气愤面色泛红.连胸脯也微微抖动着.呼吸有些气促.大声嚷道:“你是个混蛋.你小心眼.坏心肠.还心胸狭窄.你忌妒我得到了父皇和瑞姑姑的爱.你不甘心.所以就算知道瑞姑姑被你母妃害死了.你也不去替瑞姑姑报仇.还要想方设法欺瞒着我.把我送去草原.美其名曰:保护我的安危.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银若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额上青筋暴起.握着拳头的手微微发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管你说什么.从现在起你必须听我的.别忘了瑞姑姑临终时已把你的安危委托给我了.我要对得起她的遗言.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作梦吧.你想把我丢在草原上.自以为是地替我安排我的人生.呸.我才不需要呢.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不光虚伪还霸道.还自私地想要把我骗走.告诉你.门都沒有.以后我绝不会再听你的了.我要亲自去为瑞姑姑报仇.” “你不准去报仇.”银若宸听到这儿急了.忙制止道. “为什么.”寒菱冷笑一声问道.“就因为她是你母妃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允许你去的.”银若宸抑制不住着急激动地说道. “呸.虚假的家伙.我可不会听你的.”寒菱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道:“杨太妃.那个老巫婆.我才不会管她是不是你的母妃呢.自古欠债还债.欠命还命.她害死了瑞姑姑.我绝不会放过她.” 寒菱拿定了主意.誓要为瑞姑姑报仇雪恨. 银若宸听到这儿.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站立不稳摔了下去.他紧紧地拉着寒菱的手臂.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失去理智地跑去找母妃报仇去了. 他伸出一只大手拦腰抱起了寒菱朝东寝殿走去.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不光不明白眼前的环境.还失去了理智.只知道要去报仇.这仇若这么好报.他早就解决了.可她什么都不懂.却又意气用事.想起瑞姑姑的临终遗言.咬了咬牙.只能对她采取强制措施了. 想到这几日他派了亲兵跟在她身后.可每次都被她用各种诡计给逃脱了.今日就是因为接到亲兵的报告才到处找她的.这样下去.迟早都要出事.她有些小聪明.银若宸当然知道.但此时情势复杂.却不是她能应付得了的.更何况母妃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了.能容得下她吗.她竟然还妄想要去找母妃报仇.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放开我.你这疯子.”寒菱被银若宸拦腰抱着.手舞足蹈.拳打脚踢.气愤不已.凭什么你就这么霸道的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银若宸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砰”的一声.他一脚踢开东寝宫的门.拦腰抱着寒菱走了进去.寒菱拼命地厮打拉扯着银若宸的衣物. “來人.”银若宸把寒菱丢在大床上朝外面大叫道. 一个亲兵应声在门口回道:“在.王爷.” “给本王加派人手在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來.也不允许任何人出去.翁主就在里面.你们要好好保护翁主的安危.”银若宸大声吩咐道.“若出了任何意外.全部人都陪丧.” “是.”亲兵大声回道.很快门口就站了六个身强力壮的亲兵.目不斜视.无比威严地站着. 寒菱已经气昏了.上次就是这样被他关在东寝宫三天三夜.既见不到他人也沒法出去.可如今不同了.还是这样的话.她如何去替瑞姑姑报仇.还如何去查寒家班的血案.还有清心庵的娘可怎么办. “你好好呆在这里.我待下把小兔子叫來陪你.”银若宸毫不理会寒菱的挣扎.朝她命令道. 寒菱眼见他就要出去.知道他这一走.不知何时才会回來.疯了般地冲上去抓住银若宸的衣袍哭喊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出去.” 银若宸去掰她的手.寒菱的手抓得紧紧的.怎么也掰不开.只得静下心來.平心静气地说道:“菱儿.你要相信我.我是你哥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绝不会害你.你乖乖呆在寝宫里.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不.你不会.杨太妃那老巫婆是你的娘.哪有儿子会对娘痛下杀手的.我不相信你.要自己去查.你放我出去.”寒菱哭着哀求道. 银若宸脸色难看之极.见寒菱怎么也说不通.胡搅蛮缠.烦闷地喝道:“菱儿.你到底有完沒完.这么大的人了.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若宸哥哥.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娘还在清心庵里.我要去照顾她.”寒菱的手眼见就要被银若宸掰开了.又猛地伸过去抱住了银若宸的腿.拼命抱着不松手.大声哭喊道:“若宸哥哥.你放我出去.你沒有理由这样软禁我.” 银若宸只好弯腰把她抱了起來.朝床上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宿命 寒菱浑身都汗湿了.光洁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大大的杏眼里全是哀伤与孤独无助.瘦弱的身子紧紧地抱着银若宸的大腿. 寒菱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银若宸. 他只得把她轻放在床上.弯腰附在她耳边说道:“菱儿.相信我.瑞姑姑是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从小都是她把我们照顾大.我怎么会坐视不管呢.现在需要时机.待时机成熟.我一定会替她报仇的.你好好呆在寝宫内.待你冷静下來后我再來瞧你.” 说完轻轻地拉开了她的双手.轻柔地替她抹掉了脸上的泪痕.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你们一定要保护好翁主.有事随时向我禀报.”银若宸简短地吩咐完大步离去了. 寒菱呆在寝宫内发愣.这到底算怎么回事.他真会大义灭亲.壮烈成仁. 小兔子很快就过來了.见到寒菱很是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翁主.以后您去哪儿都带着奴婢可好.现在瑞姑姑走了.我们都沒人要了.留着奴婢吧.奴婢不想去其它地方.”小兔子朝寒菱不停地哀求道. 寒菱望着她.不知如何说才好.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跟着她.凶险异常啊.可小兔子孤独悲痛的眼神打动了她.沉默了会儿.点点头说道:“放心.小兔子.你是瑞姑姑派给我的人.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太好了.”小兔子闻言高兴极了.神情激动地说道.“翁主.以后奴婢一定会尽心服伺您的.” “傻丫头.人都是平等的.沒有什么高低之分.以后在我面前不要称”奴婢“二字.只叫我姐姐就行了.我们大家共患难.同甘苦.”寒菱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小兔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后來寒菱用了很多时间才让小兔子改掉了这个“奴婢”的称呼.才改口叫她姐姐的. “站住.什么人.”门口传來了亲兵的大声喝斥声. “我们娘娘想要找王爷.求求您.让我们王爷进去吧.”一个生硬地话语带着恳求的语气央求道. “王爷不在.王爷有令:现在东寝宫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违者重罚.”亲兵冷硬地喝道. “求求爷.我要见王爷.求您行行好吧.”一个不太地道的方言再度响起.语气里带着哀求与无奈.寒菱很快听出來了这声音正是金庶妃的. 寒菱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耶律非凡的面孔來.想到在洞穴里时他眼中那期盼的光.心中一动.想了想朝门口走去. “外面是何人.”寒菱大声问道. “翁主.翁主.我是金庶妃.求求您让我进來吧.我有事要见王爷.”金庶妃听到寒菱的声音.喜出望外地大声回道. 寒菱站在门口.金庶妃紧走几步跟了上來. “你找王爷有什么事.”寒菱冷眼望着金庶妃冷冷地问道. “翁主.求求您了.王爷要把我流放到塞外去.我不能去啊.求求您了.我自小生长在草原上.去到塞外.必死无疑.求求翁主给王爷求求情.说说好话吧.”金庶妃扑腾跪了下去.磕着头泪流满面地说道. 寒菱听得心惊不已.看來银若宸这次从草原回來后对金国人的恶行更加反感了.现在他不惜与金国撕破脸皮.要把金庶妃弄到塞外苦寒之地.应算是对金国的警告了.如若金国再敢轻举妄动.他真会杀了金庶妃的. 金庶妃不停地磕着头.声音凄婉哀怨.看得寒菱默然. “你先进來吧.”寒菱朝她淡淡地说道. “好.好.谢谢翁主......”金庶妃听得寒菱要让她进來.顿时高兴不已.忙语无伦次地说道. “翁主.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东寝宫.”门口的亲兵拨出宝剑大声喝斥道. 寒菱皱了下眉來.说道:“王爷只是不让我出去.进來人应是可以的.你们先让她进來.我有要事要问她.这个责任我來担.”寒菱朝着那个亲兵说道. 可那个亲兵却充耳不闻.只是拨出宝剑满脸严肃地拦阻着.丝毫不为寒菱的话所动. 寒菱无奈.只得朝金庶妃说道:“你也看到了.王爷那里.我也沒法帮你.” “不.翁主.您一定有办法的.谁都知道王爷最在乎的人就是您了.只要您肯在王爷面前说说好话.王爷肯定会放了我的.”金庶妃见寒菱如此说.真急了.又跪了下來哀求道. 寒菱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冷笑着问道:“柔然公主.你知道王爷为什么要如此待你吗.” 金庶妃抬起头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 “你当真不知道.王府内的所有消息是不是你派人送信给了金国人.”寒菱厉声问道:“你们金国人出尔反尔.毫无诚信可言.明明签了和约.却三番几次.搔扰我北冥国边境.残杀北冥国边境的无辜百姓.强抢钱粮.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罪大恶极.王爷沒把你杀了.已是很给你面子了.你却还不知悔悟.” 寒菱义正辞严地说着.眼前闪过草原上那对老妇人全家的惨死.眼里闪着冰冷的光. 金庶妃听得面色惨白.瘫倒在地上. “你既已嫁与了王爷.就应该一心一意跟着王爷.却为啥三番几次把王爷的动向传递给了你们金国人.你要知道.北冥国再不济.也比你们金国强上百倍.你如此做法.只会自取灭亡.你可知道王爷最讨厌什么吗.背叛.奸细.”寒菱冷厉地说道. 金庶妃苍白着脸.忙摇着双手说道:“不.不.翁主.我沒有递信给金国.那些我都沒有做过.我來北冥国时父皇教我好好安稳的在银王府生活着.讨得银王爷的欢心.生儿育女.好好活着就行了.其它根本就沒有要求过我啊.翁主.您要相信我啊.” “是么.”寒菱不信地望着金庶妃.怒声道:“你可记得耶律非凡.你的表兄.我前不久在草原上遇到了他.当时我就差点死在了你们金萌主的手下.你若不信.我脖子的伤现在还沒好呢.” 寒菱用手摸着脖子.冷冷地说着.那日若不是银若宸救她.恐怕早就死了. 金庶妃面如死灰.霎时听到”耶律非凡“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來.忙爬过來拉着寒菱的裙子问道:“翁主.您见到表兄了吗.表兄他还好吗.” 金庶妃神情哀怜.乞求地望着寒菱.眼里满是眼泪.高大的身躯浑身抖动着. 寒菱看得心微微泛酸.于心不忍地说道:“你放心.那日银王爷大义为怀.放过了他.他现在好好的.”说到这里又厉声说道:“你且回信对你们父皇说说.要你们金国人以后安份守纪.不要再生出祸端.否则银王爷是绝不会饶了你们的.你要知道只要有银王爷在.你们金国是休想得逞的.” “是.是.”金庶妃听到耶律非凡还好的消息后.松了口气.忙点头说道:“放心.翁主.回去后我一定会修书一封告诉父皇.叫他们不敢再搔扰边境的.” 说完金庶妃又赌咒发誓地说道:“翁主.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把银王爷的行踪或北冥国的事情告诉父皇的.我沒有那么傻.如果这事被银王爷知道了.我还能活命吗.” 寒菱望着她的神情不似有假.但那日从金萌主他们口中听來.确实王府有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如若不是她.还会有谁.金国一般多小人.他们的话根本不可信.更何况是金庶妃说的话了.一个人面临死亡威胁时.为了活命那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來的. 想到这儿只是冷冷地瞧着金庶妃说道:“人若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就要做好自己.至少要做到诚实守信.别要欺压良善.反骨叛主.否则你又凭什么乞求别人來放过你.原谅你呢.你若无情我便无义.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瞧在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坦白告诉你.耶律非凡他很好.也很想念你.对你日思夜想的.他确实对你情深意重.你应该感到知足了.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漠然望了她一眼.曾经对这个异国妃子的一点点同情.也随着草原的遭遇与所见所闻.消失殆尽了.说白了.她不过是一个异国的奸细.安插在银若宸的身边.这样的人.银若宸还能让她活着.那已是尽到了银若宸最大的耐性了.她理应感到知足了.还有什么要求可言. 这样想着寒菱漠然走回了房间.耳边听到金庶妃失望的哭泣声.似乎她在听到耶律非凡的消息后.平静了不少.虽然悲伤却也沒再说什么.只在门前呆了一会儿便在夜鸢的挽扶下退了下去. 寒菱扭过头去.瞧到她落寞伤心的背影里似乎带着一丝解脱的超然.心中还是暗暗吃惊了下.不由哀叹着.其实她也真的只是政治的牺牲品罢了.她生为一个金国的公主.这些就是她的宿命.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怒问 寒菱呆在寝宫内整整二日二夜了.都沒有见到银若宸的身影.心中记挂着娘.虽然明知道银若宸会派人去照顾周全.可就是放心不下. 在小兔子來回跑了几次后.第三日上午银若宸总算过來了. “若宸哥哥.放我出去.我要去见我娘.”寒菱听到银若宸的脚步声走了进來.忙跑了上去说道. “你还是这么不冷静.”银若宸面容有些憔悴地说道. “若宸哥哥.求求你了.以后我都听你的.成么.你说要我向东我绝不敢向西.全凭你的吩咐.”寒菱财咒发誓地说道. 银若宸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见寒菱确实冷静了不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寒菱见有希望了不由暗暗高兴.忙讨好地说道:“若宸哥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这样关着我也不是办法.就算你关着我的人也关不住我的心.我总会想到法子的.还不如放我出去好了.我保证不会乱跑的.” “我已命苗青阳在暗中守护着清心庵了.你娘那里暂时不用担心.你只管好好地呆着.我最近会很忙.你只要记住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银若宸淡淡地说道. 青阳哥哥.寒菱愣了下.原來苗青阳又回到军营了.这样也好.他去保护娘还好点.至少还可以照顾下娘. “若宸哥哥.你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都不会再戴着面具生活了吗.为什么 .你说话不算话.”寒菱望着银若宸脸上的半边面具不高兴地问道. “这个....."银若宸用手摸了摸脸上的半边面具.遮掩着答道:“我已经答应过你了.也亲自摘下面具给你瞧了.其它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现在还不能.” “若宸哥哥.你不戴面具时的脸真的很好看.很俊.还是把面具取下來吧.你看我都恢复了本來面貌.人.总不应该生活在面具下面.坦坦荡荡的面对一切不更好吗.”寒菱认真地说道. 银若宸脸微微红了下.瞧了她一眼.沒有说话. “我是一定要出去的.”寒菱执着地说道.“你若再是这样把我关在这里.我会疯掉.也会恨你一辈子的.” “记住.出去可以.但你不能再甩掉那些保护你的亲兵了.如若再让我知道了.下次你就休想再出去了.”银若宸听得寒菱这样说.想了想说道. “哼.”寒菱点点头.说道:“若宸哥哥.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银若宸嘴角微微上扬了下.怎么瞧她都还是那个沒长大的香菱.当下摇了摇头.准备出去. “若宸哥哥.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寒菱见他形色匆匆.脸上全是憔悴的神情.不由好奇地问道. 银若宸脸上漠然.根本沒打算回答她. 寒菱不服气.继续大声说道:“若宸哥哥.请你以后不要再为我安排什么 .我不会领你的情的.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不需要你的好心.请你尊重我.” 银若宸听到这儿不由转过了身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寒菱平静地说道:“我以后不会再回到大草原了.也请你尊重我.不要再替我安排什么.”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安排有错吗.还真是好笑了.先别说是为了你的安全.前段时间是谁不要命的要偷偷跑去王府的.是谁跪在东寝殿门前央求我成全你们的.好.我现在成全你们了.也尽到了我的努力.你却还來跟我说这话.还谈什么尊重.我且问你:你当我是什么.你有尊重过我吗.”银若宸满脸怒色.愤怒地问道. 寒菱顿时哑口无言起來.望着银若宸渐渐淡漠愤怒的脸色.竟不知如何回答他了. 银若宸盯着她的脸瞧了好一会儿.眼睛里露出一丝痛色地说道:“你放心.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跟你计较的.以后听话就行了.少让我操点心.” 说完银若宸就要走出去. 寒菱的心顿时赌得难受.冲着银若宸转过去的背影.喊道:“你自心为是.不懂得理解别人.也不懂得我的感受.算我白认识你了.我要的不是这些.你是不会懂的.” 银若宸彻底被激怒了.再度转过身來.冷冷地问道:“你想要什么.对于一个女人來说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吗.你究竟还想要怎样.” “你怎么就知道我心爱的人一定是青阳哥哥.你总是想当然.”寒菱难过的大声辩解道. 银若宸愣了下.忽然哈哈一笑.逼近过來.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一个女人若不爱一个男人.她会为了那个男人跳河.你真是愚不可及.不可理喻.连自己的心都不明白.” 银若宸说完这句话.留下目瞪口呆的寒菱转身离去. 寒菱忽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为苗青阳跳河.那是二年前发生的事了.事到如今想起來.都觉得幼稚可笑.可当时的这具身体也确实对苗青阳独有情钟.寒菱不可否认.可这具躯体的灵魂却是自己.这似乎与她无关吧. 但显然.包括银若宸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她能解释什么.如果真懂她的.就会明白.而银若宸显然并不懂她. 寒菱苦笑了下.带着小兔子朝外面走去. 好几日沒有出门.此时外面天气晴好.空气新鲜.寒菱深呼了几口气.放松了下身心. 此时正值大好春光之时.寒菱的心中却愁闷不已. 带着小兔子到处走走玩玩.眼睛瞧到后面跟着好几个壮如牛的亲兵.心中越发感到不自在起來.她可真是倒霉摧的.竟沒有开心自由自在的过过一天日子.不是颠沛流离.就是担惊受怕.现在好不易混了个高贵的身份.知道这具躯体竟是北冥国高贵的香菱公主.可这高贵的身份却沒有带给她半丝荣耀.反而是沒完沒了的各种麻烦.更是连一点自由都沒有了.真够悲摧的. 寒菱那个是越想越烦.特别是多了银若宸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还有他不时出现的阴阳怪气的脸.这一切都让寒菱心睹得难受.无比焦躁. 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从前面走來.寒菱抬头一瞧.不由大呼悲哀. 杨太妃正带着一群丫头嬷嬷走了过來.看这情形应是从后花园出來.狭路相逢.寒菱竟与她在这里遇上了. 寒菱暗叫晦气.自从知道是她下毒害死了瑞姑姑后.寒菱对她的怨恨又增加了一层.恨不得把她打趴下.送官查办.她可不会在乎她是不是银若宸的娘.不过谢天谢地.好在银若宸倒不像她那么歹毒. 寒菱想到银若宸对自己的叮嘱.当下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掉头而去.在沒有确定的证据前.她连面都不想见她一眼. “站住.”杨太妃一眼就瞧到了寒菱.当即冷冷地喝道. 寒菱只得站住了脚步.回过头去昂然而立.冷冷地注视着她. “沒大沒小的践种.见到太妃娘娘也不行礼问好.”寒柳正站在杨太妃身旁大声喝斥道. “大胆奴婢.我们翁主现在可是北冥国身份地位高贵的香菱公主.你这践婢不仅曾经企图致翁主于死地.现在还要对翁主大呼小叫的.这哪还像个奴婢了.简直是反了.”小兔子怒目直视着寒柳喝斥道.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敢在此大放厥词.谁承认她是香菱公主了.就算是香菱公主.那也是前朝公主.不过是一践种生的罢了.在哀家面前那都什么都不是.”杨太妃朝着小兔子怒斥道. 小兔子见杨太妃出言.不敢再出声了. 寒菱冷笑一声.大言不惭地高声说道:“太妃娘娘.我再是践种.也是皇后和宋祖帝的亲生女儿.放眼全天下.我这身份地位谁人能及呢.你几次三番辱骂王皇后.实属大逆不道.再怎么说我母后也是个皇后.而你不过是个被我父皇抛弃的不得宠的贵妃而已.就算耍尽心机也得不到父皇的爱.整个一个弃妇.真不知道谁才是践种呢.” 寒菱故意摇头晃脑地说着.脸上满是鄙夷不屑的笑. 杨太妃不听则已.一听勃然大怒.脸上更是青红相交.眼睛都快喷出火來.平生她最恨的就是说她不如王皇后了.当下急怒攻心.用手指着寒菱咬牙切齿地说道:“践种.别得意得太早.那个老太婆已经死了.以后看谁还能庇护你.看你还能撑多久.只要有哀家在一日.决不会放过你.让你好过的.” “啧啧.”寒菱砸着舌头说道.“又丑又老的老妖婆.你先想想自己吧.作恶多端.害死了瑞姑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朝廷也是不会放过你的.全天下的老百姓都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丑恶的嘴脸.天下谁人不知呢.” 寒菱大义凛然地说着.满身正气地站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探春晖宫 杨太妃气得浑身乱颤.手哆嗦着指着寒菱说不出话來.心底徒然升起一种恐慌.眼前似有无数个人影在晃动. 望了望寒菱身后银若宸派來保护她的亲兵.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与灰心. 自从银若宸听到了她对瑞姑姑说的话后.便对自己更加冷淡了.现在看來.这小子是铁了心要跟自己作对了.现在更是想见他一面都难.莫论他來请安问好了.本已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面临完全断裂的局面.更让她心烦的是.凭空里多出了这么一个讨厌的香菱公主.一个天生的敌人. 这一切都快要把她逼入绝境了. 不能再等了.必须赶紧行动.这些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想到这儿.稳住了心神.不再与寒菱纠缠下去.带着下人匆忙地走了. 寒菱瞧得冷笑不已.回到寝宫.想着杨太妃说的话.握紧了手中瑞姑姑临死前交给她的令牌.那是父皇赐给瑞姑姑的.她虽不知有何作用.但她知道.不管怎样.她要利用这块令牌为瑞姑姑报仇雪恨. 她并不打算依靠银若宸.他们本是母子.母子连心.银若宸再大义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娘痛下杀手.正如自己对娘一样.不管娘做错了什么.总归是自己的亲娘.哪能真去计较什么呢. 所以她不打算依靠银若宸. 夜.静静地來临了. “翁主.你要干什么去.”小兔子看到寒菱乔装打扮着.忙好奇地问道. “嘘.”寒菱竖起了一根指头.轻声嘘了下.指了指外面站着的亲兵. 小兔子会意.担心地说道:”翁主.您不会武功.不能随便出去.很危险的.“ 寒菱点点头说道:”我也知道.但我不能眼看着瑞姑姑被杨太妃毒死了无动于衷.我要去找到证据.然后去朝廷告御状.相信凭着我香菱公主的身份.还有父皇给的令牌.朝廷会重视的.瑞姑姑可不是一般的人.这件事只要告发出來.杨太妃必要受到律法的严惩.“ 小兔子听得直点头.忙说道:“我母亲曾是瑞姑姑的贴身宫女.当年多亏瑞姑姑相救才沒有被杨太妃打死.后來瑞姑姑暗中把母亲送出了宫.母亲感念在心.在外成家生下我后.便从小请人教我习武.长大成人后送到了瑞姑姑身边來替她效力.可瑞姑姑体谅我小.从不让我去做任何事.现在看到瑞姑姑惨遭杨太妃毒死.我也是气愤异常.若说要报恩也是时候了.翁主就让我跟在您身边吧.您放心我不会坏事的.必要的时候我还能帮您.” 寒菱闻言不由心中一喜.小兔子聪明机警.有她在身边.相信真能帮得到自己的忙.想到这儿.点了点头. “好.翁主.您说怎么办.我全听您的.”小兔子见寒菱答应了兴奋地说道. “我们今晚就乔装成春晖宫的丫头.混进春晖宫.寻找证据.”寒菱低声说道.“你千万不要乱动.一切都听我的.” “好.一切听翁主的.”小兔子摩拳擦掌地说道. 过得一会儿.小兔子故意走了出去.说是要去茅房.守在门口的亲兵见是小兔子沒当一回事. 又过得一会儿.小兔子走了回來.再隔段时间.小兔子又走了出來.说是替翁主去找王爷.亲兵对小兔子的行为很放松.丝毫不在意. “翁主.您的变脸术太厉害了.他们竟然沒瞧出來.”小兔子啧啧称赞道. “那当然.”寒菱得意地笑道.“玉兰留在房内沒事吧.” “沒事.我已经跟她说了.要她老实呆着就好.我们一会儿就回來.”小兔子开心笑道. “好.我们现在变脸成春晖宫的丫头.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去.不要担心.她们认不出來的.”寒菱带着小兔子朝一个僻静处走去.很快就变好了脸.小兔子拿出一套丫头服來给寒菱穿上. “啧啧.整个一活脱脱的寒柳.”小兔子见寒菱已经易容成了寒柳的模样.根本瞧不出二样.绝口称赞道. 寒菱笑了笑.二人朝春晖宫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守门的护卫大声问道. “是我.今日要给太妃娘娘守夜.绿梦姐姐在屋里等着呢.”寒菱平静地说道. 守门的亲兵听见寒菱如此说.望了她们一眼.瞧着面熟.便放了她们进去. 整个春晖宫富丽堂皇.杨太妃的寝房更是高贵华丽.各种摆设瞧得寒菱眼花瞭乱的.寒菱和小兔子在寝房里走了半响.却并沒有见到床. 一时疑惑不已.难道杨太妃的寝房连张床都沒有. 再往后一瞧.原來后面还有珠帘掩映的一道小门.寒菱轻手轻脚地朝小门走去.一股扑鼻的幽香传來.里面珠光宝气. 这里应该是她的寝房了吧.走进去一瞧.果然里面摆了一张毫侈宽大的床.还有各种名贵的珍奇玩意. 床上空空如也.寒菱大呼奇怪.难道杨太妃这老巫婆晚上不睡觉去与钱管家私通了吗.想起那日花园里.这老太婆可是半夜还在外面偷情的. 想了想.也不管她.她來这里不就是查找罪证的吗.她不在那就更好了. 当下细细地寻找异常东西來.寒菱听说给瑞姑姑下的药.是一种罕见的药.江湖上很少有.只有永宁宫才能找得到.下药时都是她派下人去的.药都是她亲自给的.因此她的寝房内必定还有残留的药.只要找到就可以上交朝廷了. 她们二人在寝房内细细地找了起來. “你们在这里好生守着.不要让其它人进去.”绿梦的声音从另一个地方传了出來. “是.绿梦姐姐.”一个丫头说道. 寒菱和小兔子对视一眼.怪异得很.绿梦这是在哪里说话.怎么光听见声音却见不到人呢. 不一会儿.听见响动.寒菱忙拉着小兔子藏在窗帘里面.隔着窗帘缝瞧去. 只见对面墙壁上出现响动.竟然有一扇门自动打开了.不久就见到绿梦从里面走了出來. 寒菱瞧得心惊.原來这个老太婆的寝宫里面还藏有密室.果然心机深重.大有秘密. 绿梦出得小门.在屋内瞧了瞧.打了个呵欠.朝外面走去了. 待得她走出去.寒菱忙來到那面墙壁上反复摸索着.果然发现了一个机关.轻按了下.门竟然开了. 寒菱带着小兔子走了进去. 哇.里面竟然是个大宫殿.装饰倒挺华贵.有二个丫头正守在一间寝房门前.精神不振.昏昏欲睡. 寒菱她们轻手轻脚地走着.却弄不清杨太妃究竟是不是睡在丫头们守着的那寝房里. 正在迟疑着.却见那二个丫头倒很警惕.虽然是昏昏欲睡.却听见一点点声音还是抬起了头.狐疑地望着寒菱她们. “原來是寒柳姐姐.”二个丫头见到是寒柳后放松了下來.笑笑说道.“娘娘这么快就要他们伺寝了吗.” 伺寝.寒菱虽听得愕然.却也心中暗笑.今日她变脸成寒柳的模样.看來真是对了.诺大的春晖宫.就算守门的亲兵不认得寒柳.可杨太妃身旁的丫头沒理由不认得寒柳.寒柳那可是杨太妃的心腹呢. 虽有点不明白她们所说为何意.但还是点点头应景道:“是的.娘娘叫我來先准备的.” “今晚要几个.他们全都冼簌好了.只等娘娘传话了.”一个丫头讨好地问道. 寒菱听到这儿再愚钝也明白了.敢情这间屋子里关着的竟是为杨太妃伺寝的.好奇不巳.想这杨太妃也不过四十來岁.显然钱管家已满足不了她的需求. “太妃娘娘先叫我來检查下.你先让我瞧瞧.”寒菱点头装模作样的说道. “好.”一个丫头忙拿锁來打开了屋子上的窗户.说道:“寒柳姐姐.你看看.他们个个精神焕发.生龙活虎.保管让娘娘满意.” 寒菱站在窗户外一瞧.吓了一跳.只见屋中关了十來个精壮力强的年轻男子.个个面貌俊俏.身材高大.此时的他们见到窗户开了.寒菱正站在窗户边.个个双眼放光.一窝蜂的拥了上來.争先恐后地说道:“今晚我來伺寝吧.” “不对.娘娘昨晚明明还叫我们今儿个去伺寝的.”另二个红着眼睛说道. 寒菱见他们个个腰膀粗壮.全身都冼簌干净.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亵底裤.似乎还能瞧到那玩意儿.羞得不忍直视. 好个老妖婆.真是yuwang无边.竟然还养了这么多男宠.真不像话.寒菱既惊又恨.忙忙走开了. “姐姐.还是昨夜那二个吗.”丫头笑笑问道. “这个嘛.”寒菱干咳二声.说道.“他们个个都表现不错.太妃娘娘说了.我先來瞧瞧.还要去请得娘娘的意旨呢.我可不敢定夺.这个只能是娘娘说了算.” “那当然了.”丫头们讨好着说道.关起了窗户. “我先去请示娘娘了.”寒菱左右瞧着说道.朝一边走去. “姐姐.娘娘不是在那边密室吗.你这是要往哪里去.”一个丫头见寒菱朝着另一边走去.忙奇怪地问道.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叛逆 寒菱听得丫头的说话.心中暗暗高兴.自己正不知道杨太妃在哪里呢.这下正好给自己指明了方向. 当即若无其事地掉过头來说道:“不急.不急.太妃娘娘正在有事呢.” 丫头陪笑着说道:“那是.那是.寒柳姐姐.走好.” 寒菱故意瞧了一阵.这才带着小兔子朝丫头指的方向走去. 原來这里竟然有好多处房间.每间房外表都一样.寒菱找了一阵.迷惑不已.这个老妖婆到底是在哪间屋呢. “夜鸢.你们金国还沒准备好吗.”忽然.杨太妃冰冷的声音从身侧一间屋子里传了出來.寒菱听得一惊.忙停了下來.悄然躲进墙边. “娘娘.我们金主说了.只要你们准备好.就可知会他们.我们金国必定会在外面接应.只要娘娘能说动银王爷率兵造反.我们金国必定不食言.如此里应外合.宋元帝必定会即刻下台.”夜鸢胸有成足地说道. 寒菱听得此话.不由大惊.敢情杨太妃竟要联合金国意欲谋反.真乃惊天秘密.原只知道永宁宫是杨太后背后的组织.却沒有想到她竟会金国串联起來.意图叛国. 金国之人乃小人.背信弃义.出尔反尔.乃是一惯的伎俩.决不能相信金国人. 如若真的把金国人引进了北冥国.亡国是迟早的事.悔之晚焉.这个老巫婆真是太可恶了.竟为了一已之利.做出这亡国祸民的事. 银若宸知道吗.他的态度可是关健.正想着却听到钱总管的声音说道: “太后娘娘.如今最头疼的就是银王爷了.他必定不会同意.也不会与我们配合.如若不利用他手中的兵符.调动十万兵马.根本毫无胜算啊.” 钱管家的话语里透着一丝焦急. “沒错.太妃娘娘.如今的关健是银王爷.银王爷威名显赫.只要他带头造反.天下莫不臣服.朝中之人只有一个成国公还算有点计谋.其它全是草包.银王爷就算只有五万兵马围攻皇宫.也可以逼迫宋元帝下台.如若成国公调动了其它兵马.有银王爷在.都好说话.那些兵马无不都是银王爷的旧部下.只要银王爷拿出一半兵符.立马就能倒戈相向.不足惧焉.”另一个冰冷阴兀的声音.中肯地分析道. 寒菱听不出这个声音.偷偷瞧去.只见说话的这个人全身着银装.细长的鹰眼.闪着阴厉的光.他浑身骨骼精奇.虽干瘦却精神得很.眼里的光冷得不近人情. 这是什么人.寒菱暗暗吃惊.凭感觉.这个人策划这一切可算得上老谋深算了.说出的话逻辑性也很强.此人很可怕.其言行举止真是够阴够狠. “是啊.宫主说得对.娘娘要尽快拿定主意.策反银王爷才是正经啊.”寒柳的声音也从里面传來.寒菱听到寒柳的声音.这才知道寒柳这二年为什么 会变得如此快了.原來她竟然加入了这样一个组织.想到这儿真觉得痛心不已.曾经的好姐妹竟然会变成了一个叛国贼. “嗯.”杨太妃冷哼一声.说道:“这个逆子.我养他这么大竟是白养了.他眼里只认得瑞姑姑那个老太婆.处处听她的.如今好不容易送走了她.却又多了个香菱公主出來.他小子死心眼.现今竟又全部身心扑在那个践人身上了.真的是气死哀家了.” 杨太妃边说边气得直跺脚. “娘娘.要不先把那个香菱公主给收拾掉.”寒柳听到香菱公主后.不由眉眼倒竖.恶狠狠地说道. “不急.”杨太妃沉吟着说道:“如今他已知道是哀家害死了瑞姑姑.正对着我满肚子火.如若此时再把那个践种给弄死了.恐怕他一怒之下会与哀家拼命.到时两败俱伤.正好让宋元帝得逞了.” “娘娘此话说得不错.”雄鹰点头附和道.“一个小丫头.先让她多活几日.眼下关健是拉笼银王爷才是正经事.” 寒柳听得稍微有些失望.却又不敢反驳什么.只得附和着点点头. 寒菱听到这儿微微冷笑着.心中却有了底.看來银若宸并不知道太妃娘娘已经串通金国要谋反了.否则他就不会在边境赶出金国人.也就不会要把金庶妃送到边塞去了. 这一切都要看银若宸的.她们若沒有银若宸的帮助.就算要谋反也难成大事.看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找到银若宸.把这一切告诉他.瑞姑姑报仇的事只能慢慢來了.毕竟国事大于家事.决不能让金国人的铁骑踏进北冥国.否则就是引狼入室.悔之晚矣.天下苍生.大好河山从此都永无宁日了.鲜血将会染红北冥国的每一寸土地.寒菱想到这儿.心急如焚.不敢逗留太久.朝小兔子使了个眼色.二人朝原路返回. ”姐姐.太妃娘娘何时需要他们呢.“守在门外的二个丫头见到寒菱又返回來了.以为得了杨太妃旨意來要人了.有时杨太妃兴致高时.一晚上要四五个精壮的男人伺侯着.她们都不敢大意.生怕惹恼了杨太妃.死于非命. “现在娘娘有重要事情在商议.稍安勿躁.你们只管打起精神侯着就是了.我现在要先出去办点事情.”寒菱满脸严肃地说道.说完朝门口走去. 二个丫头一听.知道今日密室可來了不少太后的心腹.料定事情很重要.听到寒菱所言不再吭声了.只是强打精神站着. 寒菱带着小兔子走了出來.出得春晖宫.心情着急.直奔后花园而去.如今冯公公已经不在了.寒菱不知道银若宸去了哪位娘娘那里.茫然走着.自从寒菱回到瑞姑姑的寝房后.她已经很少问及银若宸的后宫生活了.不知此时的银若宸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纵情声色.荒谬无比呢.还是已经有所收敛了. 寒菱问了几处娘娘那里.都道王爷已好多时日不曾來了.亦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 寒菱找了几处.实在找不到人了.只得带着小兔子朝东寝殿而去. 刚走到一黑暗处.却见一个暗影在夜色中匆匆飘來.那黑影身材高大却走路轻如鸿毛.动作快速.一看就知是武功高手.寒菱当下沉住气.躲在暗处.却瞧着那黑影朝金庶妃寝宫方向走去.忙带着小兔子悄然跟了上去. 到一处光亮的地方瞧清了.才知道这个黑影正是夜鸢.显然她正从杨太妃寝宫处走來. 可恶.昨天还在东寝宫央求我找银王爷求情放过她们.原來是有这个阴谋在.想必银若宸已然识破了她们的伎俩才做的那个决定.寒菱想到这儿.尾随而去. 金庶妃的寝宫门前黑乎乎的.连路灯都沒有.门口更无一个丫头值勤.王府的下人们瞧着银若宸厌恶不喜金庶妃便全都冷落她.她呆在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寒菱这点还是清楚的. 寒菱等着夜鸢走进去了.才慢慢地跟上去.贴在窗户边听着. “夜鸢.你去哪儿了.这么晚了都不见你的人影.”屋内传來金庶妃不满和不安的问话声. “公主.我就在外面走了下.夜深了.公主好好歇息吧.”夜鸢随意地答道. “夜鸢.你到底每天在干些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能不能老实告诉我.”金庶妃的声音有丝严肃起來. “公主.真沒有什么.安心睡觉吧.”夜鸢遮掩着答道. “夜鸢.你从小就在我身边伺侯着.可我感觉你现在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心事沉沉的样子.我是你的主子.你若做什么事定要告诉我.好让我宽心.”金庶妃的声音带着丝焦躁地说道.“我问你.父皇是不是对你要求了什么.” “公主.真沒有.相信夜鸢.夜鸢做梦都想公主生活得好点.不要这样像猪狗一样的活着.整日被人瞧不起.受尽王府下人的脸色.吃不饱.穿不暖.我更不会允许公主流放到边塞处.公主一定要活着回到金国.回到耶律奠长身边.奠长日日都在盼着公主啊.”夜鸢神情激动地说道. 金庶妃慌张地坐了起來.厉声问道:“夜鸢.你真的瞒着我在做些什么吗.难怪那日翁主会那么说我.说我是金国的奸细.原來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是我父皇要求你做的.这是你的使命.是不是.” 夜鸢听得有丝慌乱地说道:“公主.你好好想想.这样的日子你真的能过得下去吗.与其这样被活活折磨死.不如早点反抗.利用杨太妃的野心还有银王爷手中的兵权.北冥国一定会改朝换代的.杨太妃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们金国帮助她把宋元帝赶下台.她就会放我们回金国的.” 金庶妃听到这儿.不由“啊”了一声.全身发起抖來.好半边才说了句“你好糊涂啊.”便瘫在床上低声缀泣起來. 夜鸢见此吓了一跳.慌忙问道:“公主.怎么啦.” 金庶妃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套话 “公主.原谅夜鸢.夜鸢错了.别哭了.”夜鸢慌乱地说道. 金庶妃抬起泪眼.哽咽着说道:“夜鸢.你真是糊涂呀.银王爷是什么人.他能听你们摆布吗.这叛国的事.将会留下千古骂名.银王爷乃英雄也.怎会做出如此小人之举.再者说了.杨太妃心狠手辣.反复无常.就算真是她赢了.她也不可能放过我们的.除非父皇能成就大业.可这根本沒可能.你为什么做事前都不跟我商量.你这么做是自取其辱.要把我们逼入绝境啊.” 金庶妃说完已泪流满面.哀声切切.伤心欲绝. “公主.公主.不要灰心啊.金主已做了充足的准备了.就算赢不了.只要金国的兵马踏入中原.趁着北冥国混乱之际.便可长趋直入.后果那就不是杨太妃所能撑控的了.”夜鸢胸有成竹地安慰道. “这么说.你真是受命于父皇.”金庶妃惊讶地问道. 夜鸢见已不能隐瞒.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公主.金主这样做是有苦衷的.他不想你担惊受怕.只希望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所以他什么都沒有告诉你.” 金庶妃听到这儿.脸上满是悲痛.摇头说道:“父皇糊涂啊.这是要把女儿逼入死路啊.想想这事的关健是银王爷.二年前正是他率兵击退了我们金国人.他又怎么可能与我们金国勾结呢.” “公主.话虽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却不见得.若一个人面临失去一切.包括生命时.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他就有可能什么都能做出來.”夜鸢神秘莫测地说道. 金庶妃惊讶无比地抬起了头.迷惑地问道:“此话怎讲.” 寒菱在窗外听得更是心惊胆寒.打死她也不相信银若宸会叛国.即使面临生命危险也沒这个可能性.想到这儿.竖起了耳朵.认真聆听.可那夜鸢却压低了声音说起悄悄话來.任凭她怎么听也听不到了. 一会儿只听到金庶妃“啊.”的惊叫了声.惊疑不定地问道:“此话当真.” 寒菱见到夜鸢面露阴笑地点了点头. 此后屋中很久沒听到声音了. 寒菱听得心中惶惑不已.又不明白夜鸢到底说了啥.只得带着小兔子返了回去. “翁主.瞧这情形.金庶妃还真不知道这些.这一切都是金主密谋的.”小兔子边走边感慨地说道. “她知不知道.只要她是金国公主.就注定要背上这罪名.这就是她的悲哀与不幸.金国总归是借着她和亲的名义安插奸细的.”寒菱慢幽幽地说道.想想历史上多少和亲公主的悲惨命运.就算金庶妃因此而惨遭不幸.她也只能掉下滴同情的泪.除此外她也无计可施. “小兔子.你觉得银王爷会跟金国勾结叛国吗.”寒菱心情郁闷.问出了这个心底最担心的事情. “放心.翁主.银王爷决不可能这么做的.这个我倒觉得沒有什么顾虑.根本用不着去担忧.”小兔子嘻嘻笑着.无忧无虑地说道. 寒菱听得默然.心中却隐约觉得有古怪.却又说不出什么來. 次日.寒菱叫了辆马车.带着小兔子朝清心庵奔去. 为了不惊扰清心庵的宁静.寒菱只得让小兔子代替自己呆在马车内.赌住了那二个亲兵的嘴. 她则穿了小兔子的衣服进清心庵去了. 刚走进清心庵.便见那妇人正端了娘的衣服去洗. “姑娘.你來了.”妇人朝她满脸笑容地打着招呼道. “嗯.”寒菱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婶娘.我娘还好吧.” “可好着呢.能吃能睡的.”妇人笑道:“那个气度不凡的蓝衣公子这几日來了几次.可不.现正在屋内.刚巧你遇上了.” 寒菱听得心中一紧.蓝衣公子是谁.银若宸吗. 快步朝禅房里走去. “狗儿.我菱儿可乖了.自小又听话又善良.当初我捡到她时.那可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全身衣着华贵.细皮嫩肉的.那粉嘟嘟的小脸煞是可爱.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明眼人都瞧得出那可是富贵人家的女娃.可惜头上不知被什么坏人狠心地砍了一刀.她全不记得自已的身世了.我也找不到她的家人.只好把她养了起來.想给我的狗儿长大后作媳妇呢.”寒菱刚走到屋门前.就听见娘欢快的笑声.不由停住了脚.却听到娘正眉飞色舞地说道. “呵呵.”里面传來一个熟悉声音的呵呵笑声.寒菱一听正是银若宸的声音. “婶娘.您还记得您什么时候生的狗儿吗.”银若宸温声问道. “狗儿.你就是我狗儿呀.你瞧你眉眼间像极了你爹呢.你爹年轻时长得可俊了.他的杂耍和变脸术禀承了你组父的精髓.莫说栎阳.整个北冥国都无人能及.只是后來…….”赵香芸说到这儿.情绪低落了下去. “后來怎么了.”银若宸削了一个苹果递给赵香芸.轻言细语地问道. 赵香芸忽然全身发抖.伸出双手握住银若宸拿着苹果的手.哀切地说道:“狗儿.答应我.别再离开娘了.娘不能失去你呀.二十三年前.你就…….” 说到这儿痛哭失声起來.双手紧紧抓着银若宸的手. 寒菱听得心中酸痛.再也顾不得什么.跑了进去.抱着赵香芸.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娘.娘.别伤心.菱儿会陪着你的.” 银若宸看到寒菱走了进來.大吃一惊.俊颜上闪过一丝不安. “菱儿.菱儿.你可回來了.”赵香芸听到寒菱的声音激动得抬起了头來.泪眼婆娑地望着寒菱说道.“好.好.你回來得太好了.你瞧我的狗儿也來了.正巧你们可以成亲了.这样你们都不会离开娘了.以后生个大胖小子娘替你们带.” 赵香芸边说边伸出一只手來拉过寒菱的手放到银若宸的手上.尔后她双手紧紧地握着他们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们成亲后要相亲相爱的.狗儿不能欺负我的菱儿.否则我也不会饶你.” 寒菱听得目瞪口呆.待明白过來不禁面红耳赤. 抬眼朝银若宸瞧去.只见银若宸略显尴尬地站着.沉思着.不期然地对上寒菱瞧过來的明眸.眼光深遂而有神. 寒菱忙收回了眼光.红着脸.抽回了手.不禁叫道:“娘.您又说胡话了.他不是您的狗儿.让人看笑话了.” “胡说.娘的狗儿娘会不认识吗.你呀.听娘的沒错.心里不要想着那什么苗青阳了.上次他害你跳河.我还沒找他算帐呢.以后你离他远点.娘不允许你跟他來往.”赵香芸沉下脸來说道. “娘.你在胡说些啥.这都什么嘛.”寒菱嘟囔着嘴有些着急地说道. 这下让银若宸这家伙看笑话了.寒菱又羞又急.娘根本就不知道面前这个男孑是谁.一味的瞎说.除了惹他笑话外.还能有什么用.而如今的银若宸可是自己的亲哥哥了. 听他刚刚的口气.那可是想从娘的嘴里套话呢.敢情他接近娘.原來是为了打探消息的.怪不得他那么主动地照顾娘了.原來是有这个目的在内.想到这儿.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银若宸神情淡淡地望着寒菱.神情平静.对寒菱的不满视而不见. “你们在一起好好玩玩说说话吧.娘有点累了.先歇息了.一会儿记得叫娘吃好吃的.”赵香芸见他们二人都只是默然站着.大眼瞪小眼.倒挺知趣的呵呵笑着.倒头就睡了. 寒菱摇了摇头.替她盖好了被子朝外面走去. 银若宸瞧了瞧睡着的赵香芸.也朝外面走去. “我又有什么事惹到你不高兴了.”银若宸见寒菱紧绷着脸.心情不愉快地在前面走着.不由笑了笑.淡淡地问道. “你说你这么殷勤地照顾我娘.有何居心.”寒菱扯过路旁的一株挡路的树枝.指着银若宸不满地问道. 银若宸一听大呼冤枉.莫名其妙地说道:“我不是曾经答应过你要照顾好你娘吗.仅此而已.你说我能有什么居心.”说到这儿想了想.嘻皮笑脸地问道:“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是为了跟你成亲.” 寒菱一听.羞红了脸.懊恼得不行.又气又急地说道:“那是我娘说的.与我无关.我娘一向疯癫.神志时常不清.她说的话如何当真.再者说了.我以前也只是要你保护娘的安全.谁要你这么照顾的.” “啧啧.我照顾人反而还落了不是.你这究竟是特意埋汰我还是对我有成见.”银若宸砸着舌问道.“苗青阳照顾你娘就天经地义了.是么.” 寒菱听得直发楞.这家伙的话语里似乎还带点酸意. “你既真心照顾我娘.盘问她那么多过去干什么.你这不是居心不良么.我娘只是一个苦命的女人.怎能跟那些有心机的女人比.以后不准你再借机向娘打听任何事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寒菱红着眼睛说道.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孝心 “我在你心中竟是如此的形象.甚至连照顾你娘都变成了居心不良.你也太过份了吧.好歹我也曾经救过你三次.”银若宸大放悲声地哀叫道.沒戴面具的俊颜上展露出一丝散漫的笑意.浓密的剑眉微挑.一付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 寒菱听了.想想他的救命之恩.这样对他确实有点过头了.但他盘问娘很是让她不高兴. 眼眸微转.故意轻启朱唇.装作痛心的样子扶额说道:“谁叫你是我哥哥呢.哥哥救妹妹.天经地义.好不好.” “那哥哥教训妹妹是不是也天经地义.”银若宸虎着脸问道. “错.应该是哥哥要无条件地接受妹妹的正确的指责.”寒菱不怀好意地笑道. 银若宸显然拿她无可奈何.只得苦笑了下. “若宸哥哥.你真的长得好俊.不戴面具好看多了.”寒菱嘻嘻笑着道. 银若宸闻言抬手摸了下脸.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笑. “你真认为你娘现在还神志不清吗.”银若宸不想纠结这个问題.岔开话題明眸望着寒菱问道. “是比以前好多了.”寒菱不得不承认道.“谢谢你为我娘做的一切.” 寒菱的语气诚挚.对银若宸给娘的照顾确是心存感激的.他一介王爷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除掉对娘的盘问让她心生不快外.其它还是很感谢他的. 银若宸负手望着远方.沉吟着问道:“菱儿.你也知道.她.并不是你的亲娘.你难道完全沒有想过吗.” 银若宸探究的眼光望着寒菱.明亮漆黑的眸直视到寒菱的心底深处.似乎想把她看透. 寒菱只是愣了瞬间.随即正色地说道:“有想过.那又怎样.就算娘不是我的亲生娘.可她带大了我.把我养大.就凭着这份恩情我此生难报.” 银若宸眨着幽深的眼光.点了点头.沉思不语. “若宸哥哥.你不用担心.杨太妃是你娘.我不会逼你去为瑞姑姑报仇的.”寒菱宽慰地说道.想了想又试探地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她以性命之忧逼迫你去谋反.你会为了报恩无条件地听从吗.” 寒菱说完一眨不眨地盯着银若宸的眼睛瞧着. 银若宸剑眉微扬.笑了笑.摸了下寒菱的头.叹息着说道:“傻丫头.这完全是二回事.你是不会懂的.” “我懂.将心比心.不管我娘做错了什么我都不会怪她.因为她是我娘.我会尽量听她的话.”寒菱不服气地说道. “哦.”银若宸一听.不由饶有趣味地调笑道:“既如此.如若你娘要你放弃苗青阳.跟我成亲.你也会听话么.” 寒菱完全沒有料到他会如此一问.当即傻了.这都什么嘛.完全不相搭呀. 银若宸瞧着寒菱为难的傻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若宸哥哥.你好坏.我们是兄妹俩.怎么可能发生这么荒唐的事呢.”寒菱心酸酸地说道. “那可未必.这世上的事谁又能预测.”银若宸坏坏的一笑问道. “哼.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是绝不会跟一个花心大萝卜成亲的.”寒菱冷哼一声.傲然说道. 银若宸听得微微失神. “菱儿.你來了.”苗青阳端着饭菜过來.远远地瞧到寒菱正和一个年轻公子站在外面有说有笑的.脸色暗了下.把饭菜送到禅房后.便走了过來叫道. 寒菱听见苗青阳的声音.掉转了头.看到苗青阳正全付戒装的站在旁边朝着自己笑着.脸上是温和明媚的笑容. “青阳哥哥.谢谢你來照顾我娘.苗伯父的身体还好吧.”寒菱笑着打着招呼道. “我父亲还好.王爷体恤你娘.特意叫我來照顾婶娘的.婶娘恢复得很快.”苗青阳边笑着边朝银若宸望來.这一瞧不打紧.这才发现眼前的男子正是银王爷.在草原上他就见到过银若宸的真面目了.正准备行礼问好.被银若宸及时阻止了. “无须多礼.这里无人认得本王.”银若宸淡然说道. 苗青阳应了一声.心却渐渐地沉下去了.寒菱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这与在草原上的抑郁寡难形成鲜明的对比.心中的挫败感越加明显. “婶娘的饭已送來了.要不要叫醒她呢.”苗青阳温声问寒菱道. 寒菱点点头.朝禅房走去. 银若宸和苗青阳依次跟了进去. 赵香芸已经坐了起來.正准备要用饭.见到寒菱和银若宸走进來.立即眉开眼笑起來.正待说话.只一瞬间便阴沉了个脸.不悦地瞅了瞅跟在后面的苗青阳. 寒菱立即明白了赵香芸脸色的变化的缘由.不由对苗青阳心生歉意.不安愧疚地望了望苗青阳. 好在苗青阳并沒有什么计较.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菱儿.你伺侯好你娘用饭吧.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对了.你娘不喜吃太咸的菜.你注意点.” 为免苗青阳的尴尬.寒菱忙点了点头应了.带着歉意地朝他笑了笑. 苗青阳知趣地退了出去. “婶娘.我來喂您可好.”银若宸从寒菱的手中拿过汤碗朝赵香芸温和地笑着问道. “好.”赵香芸笑逐颜开地答道.尔后正色地说道:“狗儿.你怎么不改口叫我娘呢.再这样我会生气的.” 银若宸听得呵呵一笑.正欲说话.却见寒菱在旁边懊恼地叫道:“娘.您怎么能随便让人叫您娘呢.” “你这孩子.他本就是我的儿.不叫我娘那要叫谁呢.”赵香芸对寒菱的说法很不满.生气地说道. 寒菱心想我若告诉你他是谁时.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娘银若宸的身份时.却听见银若宸朗声说道:“婶娘说得沒错.寒菱是我的妹妹.她叫娘.我自然也要叫娘.” 说到这儿.大方地叫了声“娘.”.赵香芸满口答应了.笑眯眯的. 寒菱简直无语了.只好任他们胡來了. 银若宸拿起汤勺.耐心细致地一口口喂着赵香芸喝汤.毕竟平日沒干过伺侯人的活.汤汁洒了不少. 寒菱只得拿着手帕.小心的替赵香芸擦试着漏下的汤汁.边指点着银若宸的动作.瞧他笨手笨脚的.实在看不下眼.忍不住了.不时挖苦他几句.银若宸只是呵呵笑着.并不在意. 气氛很是和睦温馨. “我抢了你的娘.你是不是不甘心.”银若宸见寒菱嘟着嘴.满脸一付恨不得把自已给灭了的表情.趁着寒菱的头挨着自己的时候.凑到她脖颈边闻着她好闻的体香.满脸不正经地小声问道. 寒菱听得火大.低头见到他的脚就在旁边.脸上不动声色.伸出脚狠狠地踩了他脚背一下. “哎哟.”银若宸吃痛.低叫出了声. “我的儿.你怎么啦.”赵香芸听到银若宸的叫声.忙抬起头关心地问道. “沒.沒什么.......”银若宸瞧到赵香芸满脸的慈爱.眼光里全是关切着急.心中掠过一股暖流.忙赶紧摇了摇头.宽慰地说道. 自小到大.除了能从瑞姑姑的眼里瞧到这种慈爱关心.感受到这种亲切.再也沒有人能给予自己这种毫无保留的无私的爱.而赵香芸给予自己的这种关爱.银若宸能真切地感受到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沒有任何的做作与遮掩. 银若宸的眼圈有点微微泛红. 寒菱在旁边瞧到银若宸那种哑巴吃黄莲有苦不能言的表情.心中得意.低头吃吃地笑着. 这顿饭用了很久.银若宸自始自终都坚持着要亲自给赵香芸喂饭.尽管动作笨拙.还不时被寒菱挖苦讥笑.可银若宸一点都不在意.脸上布满了罕见的笑容. 用过饭.寒菱叮嘱那个妇人好好的服伺着娘.便和银若宸告辞了出來. 清心庵门前.小兔子已经在马车内睡着了. “别上车.你带你去用饭.”银若宸拉住了正要上车的寒菱说道. “用饭.去哪儿.”寒菱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真的很饿了.想了想问道. “随便你.你说个地方來.”银若宸随意地说道. 寒菱低头略一思索.说道:“林记酒楼”. “好.”银若宸想都沒想地答道. 寒菱想到上次在林记酒楼里巧遇上了银若宸和宋元帝.犹记得那次就因为他的到來.还有很多好吃的都沒办法吃了.今日正好宰他一顿了.她吩咐马车先行回府了.自己跟着银若宸朝林记酒楼走去. “客官.请上座.”店小二见到二人走进來.忙迎了上來.笑容满面地说道. 寒菱想到上次也是这店小二被自己忽悠.店主见到银若宸时那个掐眉讨好的样子.显然他们并不认识眼前这个沒有戴面具的银若宸.心中暗自高兴.这样就好.免得吃个饭都被人打扰了. 寒菱只管带着银若宸朝二楼走去.栋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爷.带银子沒有.”寒菱想起上次的遭遇.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題.忙凑了头去.朝着银若宸挤眉弄眼.小声地问道. 据她所知.银若宸这厮出门基本不会自己带银两的.都是他身边跟着的下人付银子的. 而现在只有他们二人.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出身论 银若宸微微一笑.说道:“我本來从不带银子的.但自从跟你出了几次门后.便次次记得带银子了.” 寒菱听得嘿嘿直笑. 点了满桌好菜.寒菱一点也不谦逊.大大冽冽地吃了起來. “上次.你來这酒楼是不是跟踪那狗皇帝的.”寒菱填饱肚子后.朝着银若宸小声问道. 银若宸正在喝着汤.听到这话差点连汤都喷了出來.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银若宸忍住咳嗽.压低声音问道. “这个嘛.”寒菱摸了摸饱饱的肚子.神秘的一笑.说道:“我有通天的本领.以后可不要小觑我.” 银若宸被她这故弄玄虚的姿态弄得疑惑不已.想了想.恍然. “那个女孩原來是你.你可真大胆.”银若宸眼前浮现出寒菱竖起衣领埋头在自己面前走过的情景.不觉微微笑了起來.难怪那日会觉得她的身影很熟.原來是她. 寒菱见银若宸想起來了.只好嘻嘻笑道:“若宸哥哥.纯属巧合.不关我事.” 银若宸摇摇头.点头叹道:“你流落民间多年.身上竟沾染了不少痞气.无赖气.这也不能怪你.” 寒菱一听这话可不高兴了.什么叫痞.无赖.谁若生在富贵乡里.有谁不想自己高贵呢.他这根本是瞧不起人嘛. 想到这儿.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你又怎么了.”银若宸追上來.看到寒菱满脸寒霜.爱理不理他的样子.不由问道. “王爷.我是无赖.下三滥.王爷还是不要跟我走在一起好了.免得到时沾了晦气.”寒菱冷冷地说道. 银若宸一听.她这自尊心又作怪了.当下只是浅然一笑.并不答话. 寒菱负气朝前面的马车走去.马车很快就甩下银若宸绝尘而去. 银若宸一瞧急了.只得也叫了辆马车尾随而去. 马车很快就在大杂屋前停了下來.寒菱跳下车朝大杂屋走去.很快里面便传來了寒菱银铃般的笑声及小叫化们欢快的叫声与吵闹声. 银若宸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若有所思. 他.真的不该那样说她. 她是北冥国高贵的香菱公主.命运多舛.流落民间.九死一生.如若不是遭人陷害.论身世地位.谁又能及她.猛然间想到自己.心渐渐沉下去了. 寒菱从大杂屋里出來.见到银若宸正站在外面发怔.懒得理他.低头从他前面走过了. “菱儿.”银若宸追上來.拉住寒菱的手臂.低声说道:“对不起.” 这是银若宸第一次向寒菱道谦.语气够真诚.也够坦率.寒菱听得恍然.瞧着他的俊颜.想探究他是否言不由衷. “菱儿.我承认不该那样对你说话的.”银若宸认真地说道.忽然墨瞳幽深地问道:“菱儿.如果哪日我也像他们那样沦为乞丐.你也会一样对我好吗.” 寒菱愣了. 银若宸的语气虽平静.但寒菱却能听出他声音里面的恐慌与不安.他的眼光深沉若水.紧盯着寒菱.似在期待着什么.眼里的光或明或暗. 寒菱忽然笑了起來.说道:“王爷.您大可放心.您是不可能沦为乞丐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日呢.”银若宸不放弃地继续问道. 寒菱的脸上浮起一丝作弄的笑容.就你能戏弄我.我就不能戏弄你吗.迎着他的眼光.转着弯回答道:“这还用问么.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那我就怎么对你喽.” 银若宸眼神的光晦暗莫名.瞧得寒菱莫名其妙.他嘴角微微一弯.并沒有说什么. 发神经.无端端地问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寒菱嘟着嘴小声说了句. 马车朝王府疾驰而去. 银若宸站在书案前.望着窗外的夜色.黯然失神. 猫头鹰凄清的叫声不时从窗外飘來.蛙声一片更显聒噪.不知在黑暗中站了多久.自从大杂屋回到王府起.他就这样站着了. 一条黑影飘了进來. 柳义并沒有像往常那样急于禀报.只是默然站着. 银若宸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嘲讽笑意.用手摸了摸银色面具.淡淡地说道: “说吧.” “王爷.这个.属下......”.柳义的话语凌乱而又显得慌张.迟疑着站在书房内.实在不知如何开口说好. “柳义.快说.本王要听到实话.”银若宸皱了下剑眉.厉声说道. “是.王爷.”柳义咬了咬牙.小声说道:“王爷.属下已经查明了寒阳寺二十三年前那个婴儿的下落.知道是何人指使“炼狱”组织去刺杀一鸣道长和那些僧人了.” “哦.”银若宸淡淡地哦了声.慢慢说道:“你知道些什么就说出來吧.本王听着呢.” “王爷.寒阳寺前后发生的事都是同一伙人干的.”柳义轻声说道:“包括寒家班的惨案.他们也逃不脱干系.” 柳义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布料來.递给银王爷说道:“王爷.您瞧.这块衣袍是从衙门里寒家班的尸体上找到的.有个男子临死前紧紧地抓着凶手的衣袍.凶手无奈之下只好用剑斩断了自己的衣袍.这衣袍外面虽是黑衫.里面却是前朝的御袍.” 银若宸的眼里闪过一抹彻骨的冷.果然.一切正如他料想的那样.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冷笑來. “王爷.这一切恐怕与香菱公主的身世有关.”柳义迟疑着说道. “仅仅只是这样吗.”银若宸眼中的二道厉光直朝柳义射來.柳义慌得不知所措.只得沉痛地说道:“王爷息怒.据小的所知.这一切还有可能与王爷的身世有关.” 银若宸的身子浑身颤粟了下.眼中的寒光越聚越多.沙哑的嗓音低沉地说道:“说吧.把一切都说出來.不用在乎本王.” 柳义望着银王爷笔挺的背影.知道他早就猜到了一切.如今只是想听自己亲口说出來.证实下而已.已经不可能再瞒下去了.银王爷的牌性.他清楚.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是不会罢休的. 他清了下嗓音.语气颇为沉重地说道: “王爷.二十三年前.寒家戏班的赵香芸被人劫持后产下的男婴.很有可能就是.就是...王爷您.” 说完柳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终于沉重地说完了这句话.说完了这句他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王爷的实话. 银若宸尽管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当柳义说出这句话时.还是让他的意志彻底塌踏了.紧握着拳头.眼里迸出的光骇得吓人.脸色苍白.嘴角却露出一丝丝浅笑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静静地朝着柳义说道. 柳义张嘴欲再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他瞧着银若宸的背影.心.无比的沉重.虽听到银王爷平淡冷静的话语.可他实实在在地感到了他话里面蕴藏的悲哀. 他只能默默地退了下去.王爷.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柳义走后.诺大的书房静寂得可怕. 银若宸一下瘫倒在太师椅上.他终于得到这个自己无数次想要印证的事实……. 他.其实只是一个卑微贫践的戏班之子.只是因为被杨太妃抢了过來.于是.瞒天过海.他竟然变成了北冥国的太子. 史上最荒唐.最可笑的事情发生了. 哈哈.银若宸悲恸的放声大笑起來. 终于明白了.身为父皇的唯一谪子.父皇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把皇位禅让给了宋元帝. 血统.皇室的血统. 他.这卑微的戏班之子又怎能继承大统.有谁会傻到把自己的江山让给外姓人. 只是宋元帝太过脓包.宋祖帝唯有利用他來巩固江山了.他.只能是为北冥国皇家效力的一颗棋子. 可惜的是宋元帝猜忌心太重.而他也不甘就此沉沦.于是.一切不该明白的真相便浮出水面了. 所有的人都不甘心.包括杨太妃.她也想利用自己來撑控江山.以满足她的私欲. 眼角的泪渐渐滑落……. 一个戏班之子.凭什么要得到一切. 他能拥有这一切.能让他活着.这已经是宋祖帝对他最大的恩赐了.也是他最大的耐性了.一代帝王能容忍自己的子嗣并非已出.这要有多大的心襟. 无怪乎他眼中异常的冷漠了.无怪乎对自己的熟视无睹了.他本就不是他的骨血. 宋祖帝的苦衷.银若宸现在能懂了.一个男人每日见到不是自己的骨血却在自己的眼皮低下晃动.他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呢.他真的沒有资格去责怪父皇. 可他有什么错.他愿意这样吗. “拿酒來.”银若宸朝外面大喝道. 很快就有家丁送來了一坛酒.银若宸抱过酒坛就喝了起來. 他竟然会屡次辱骂寒菱.说她是市井无赖之徒.说她的卑微. 殊不知他才是真的践种.赵香芸才是他的亲娘.而寒菱.却是北冥国真正的身份地位高贵无比的香菱公主.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何其遥远.这一切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次他们站在王府的城墙上面.寒菱的赌约是多么的真实啊.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沉沦 “菱儿.狗儿呢.怎么这么些日子了还不來瞧瞧我.”赵香芸神情沮丧.满脸失望地问道. 寒菱正在认真细致地给赵香芸喂着汤汁.闻言愣了下.瞧着娘满脸的期望.心中不免难过.这种期望显然不太现实啊.娘到如今都不知道银若宸就是当今威名显赫的银王爷.如若知道的话恐怕失望会更大.娘只是一个卑微的戏班女人.他怎么可能真会认她做亲娘呢. 银若宸能做到表面答应娘.已经很不错了.真还能期望着他能像对亲娘那么孝顺么.想至此.不由苦笑不已.只能安慰地说道:“娘.您的狗儿如今已不是一般的人了.他每日都有许多政务缠身.哪能经常來呢.您养好身子.他自然会高兴了.” 谁知赵香芸一听.把嘴一撇.索性连饭都不吃了.脸上满是不安忧虑.委屈地说道:“菱儿.不对.以前不管什么时候.狗儿都会隔天來看望娘的.就算有事來不了.也会派人來交待.可最近多少日子了都沒有见到他的人影.更沒有派人來问过.娘这心里不安.担心他出了什么事.菱儿.你定要替娘去找到他.就算他不來瞧我.只要能瞧到他平安无事就好了.否则娘吃不下.睡不着.心中难受啊.” 赵香芸用手指着胸口.郑重其事地说着.双眼乞求地望着寒菱. 寒菱心中一惊.娘对银若宸的感情显然比对自己还要深.娘即使几日见不到自己.也不见得会如此思念.可她自从见到银若宸后不仅身体好多了.连头脑都清醒了不少.更不像以前那样痴呆.木纳了.虽然有时还会有些糊涂.但整体上來看已经算是个正常人了. 寒菱对娘的这种转变暗暗吃惊.这到底是什么力量使得娘有如此明显的变化. 说到银若宸.寒菱更是奇怪.自上次从大杂屋回府后.他整个人像失踪了般.好几日都见不到人影了.更别提去哪里找他. 想到以前他也偶尔这样过.而且从不告诉寒菱关于他的行动.寒菱毕竟只是他的妹妹.于情于理.不应管那么多.因此虽然找了他几次后.到底还是放下了.如今瞧到娘这个样子.为免她伤心.引发旧疾.只得点头答应了. 赵香芸见寒菱答应了.这才高兴起來.脸上展露出了一丝笑意. 寒菱辞别娘回到东寝殿.马车经过书房时.想起了娘期望的眼神.便吩咐停下了马车朝银若宸书房走去.据她所知银若宸呆得最多的地方便是书房了. 书房里几个酒坛横乱躺着.案桌上的书乱七八糟.兵器散落一地. 寒菱刚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面扑來.寒菱用手掩了掩鼻子.皱了下眉.搞什么鬼.竟然会在书房里喝酒.而且这书房还这么散乱. 寒菱知道.银若宸的书房若沒有他的允许.丫头们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就算只是过來打扫也是不行. 寒菱瞧了瞧那几个干涸的酒坛.似乎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心中惊讶不已.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银若宸这么多日都沒有到过书房了.那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喝如此多的酒.究竟发生了什么. “來人.”寒菱走出书房朝外面叫道. “翁主.有什么吩咐.”一个家丁很久后才跑了过來. “王爷呢.在哪里.”寒菱皱着眉问道. “回翁主.王爷这几日都出去了.小的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家丁茫然无助地回道. “这书房这么乱.怎么也沒个人收拾下.”寒菱不满地问道. “回翁主.前几日有丫头要进去收拾的.被王爷骂开了.后來都不敢进去了.” “你叫杨路过來见我.”寒菱想了想吩咐道. “好的.”家丁答应一声退下了. 寒菱望着这满屋的狼籍.心中越发感到不安.究竟发生了什么.银若宸可是异常爱整洁的.他的书房沒理由弄成这样. 杨路匆匆跑了过來. “杨路.王爷出哪里了.我要找王爷.”寒菱满脸严肃地问道. “翁主.小的实在不知道啊.”杨路愁眉苦脸地说道.“王爷.那日喝醉了.独自出去了.谁也不让跟着.这几日也沒见到王爷回府.小的们实在无法打探.” “混帐.王爷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他喝醉了酒独自外去.你们也不跟踪一下.就听之任之吗.”寒菱怒不可歇地问道.“如若出了什么事.你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寒菱忐忑不安地朝东寝宫走去. 究竟要在哪里才能找到银若宸呢.想到诡异莫测的王府.寒菱的心提得高高的. “我要见翁主.”寝宫门口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寒菱听得声音有些熟悉.便竖起了耳朵. “王爷有吩咐.别人不能随意进去寝宫.”守门的亲兵生硬地答道. 寒菱此时虽心中烦闷.却也异常警觉.能在此时找自己的人估计都会有要事的.想到这儿走了出去. 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正站在东寝宫门口.眼神锐利.面无表情. 柳义.寒菱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银若宸暗中培植的势力.基本不会出现在王府.亲兵不认识他.很正常.柳义來找自己.一定与银若宸有关了.寒菱略一思索.对柳义说道:“走吧.” “什么事.”寒菱刚在外面僻静处站定.便着急地问道. 柳义锐利的眼神中透出哀伤.诚挚地说道:“翁主.请您去劝劝王爷吧.此时只有翁主能够做到了.翁主在王爷心中的地位那可不寻常啊.” “王爷.怎么了.”寒菱听得心中一紧.忙问道. 柳义叹了口气.说道:“翁主.皇家墓地.瑞姑姑的墓前.王爷已在那里饮酒买醉好些时日了.” 柳义简短地说着.眼神带着一丝期望的光. 寒菱心中明白过來.点了点头. 皇家墓地.肃穆而又庄严.瑞姑姑的墓静静地矗立在一个角落.异常冷清与孤单.瑞姑姑终生沒嫁.沒有子嗣.皇家墓园里她的孤墓突兀凄清. 一个蓝色的身影正手执酒壶.倒在墓旁. 寒菱远远就瞧到正是银若宸. 这家伙又发了什么神经.独自一人倒在瑞姑姑墓地前饮酒.寒菱瞧得直皱起眉來. 银若宸双眼紧闭.瘫倒在墓地上.褐红的脸上全是污垢.发丝散乱. 姑母.我明白您的苦心了.其实.您对我的爱一点都不亚于香菱呀.虽然您是为了保护香菱的安全.可说到底都是为了我.就算您找到香菱后拼命隐瞒她的身世.那也是为了侄儿啊. 这世上除了您.再也不会有人对自己如此无私的爱护了.银若宸喃喃地说道.面容痛苦. 养大他的皇宫并不是他的家.杨太妃也不是他的亲娘.从小.他就在一个冷漠异常的环境中长大.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遇到了瑞姑姑和香菱.让他的人生里终于看到了点阳光.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瑞姑姑明明知道了杨太妃的恶行而不去告发她.独自忍受了一切.最后.终致被杨太妃害死.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 如果杨太妃所做的一切被揭露.那他的身世就会大白于天下.这对骄傲的他來说是多么的残忍.他的父皇和母妃都不是自己的亲生娘和父亲.他这个王爷的身份甚至连命都将不保.这换了谁都是不能承受之重啊. 瑞姑姑为了他忍受了这一切.甚至在知道她最疼家的香菱公主被杨太妃“害死”后.也沒有想到要去揭发她來替香菱报仇.只因为这一切牵涉到他的身世. 他堂堂北冥国的王爷竟不是宋祖帝的亲生骨血.而只是个卑微低践的戏班之子. 因此.当瑞姑姑得知香菱沒死后.只是认她做了翁主.把她托付给了自己.实是无奈之举啊. 银若宸猛地连喝了几口酒.眼泪滑落了下來.他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几日不冼不睡.倦了就困在瑞姑姑的墓地上.满脸憔悴.一双俊眼上全是绝望与心灰意懒. 寒菱慢慢走近來.淡绿色的裙子被春风吹得微微飘扬.一头柔软的青丝垂在肩上.头上只梳了个简短的发髻.细腻似雪的肌肤.欺霜赛雪.瞬间夺去了天地的风华.黯淡了春曰的花红柳绿. 银若宸醉眼迷离地望着面前的女子.眼神渐渐明亮起來.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她是高贵的公主.父皇视她如掌上明珠.皇宫所有的人都把她视为掌中宝.而他只是一个不讨父皇喜.被母妃骂做践种.杂种的小丑. 他曾经忌妒她得到了父皇的爱.得到了世上最好的东西.甚至差点害了她. “菱儿.你说得对.我是个混蛋.我心胸狭窄.小心眼.我不是个男人.竟然会去忌妒你得到了父皇的爱.我有什么资格这样想.凭什么要与你争.”银若宸摇摇晃晃.挣扎着站了起來.打着酒嗝.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满脸自嘲地说道.“你是美丽高贵的香菱公主.我是什么.我只是一个践种.杂种.我们之间的赌约.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拯救 “若宸哥哥.你在说些什么.”寒菱瞧着银若宸浑身酒气.脏兮兮的脸.满眼的嘲讽与放浪不羁.皱着眉冷静地问道. “菱儿.你赢了.我彻底的输了.”银若宸仰天大笑起來.凄凉地说道. 什么意思.寒菱娇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讶异.眨着杏眼望着银若宸满是灰尘的脸. 这张沒戴面具的脸.因醉酒的缘由.灰黑中泛着赤红色.连同耳根都红了. 想起他平素白净的脸庞.而如今竟堪比包公还黑.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瑞姑姑过世那几日也沒见他如此悲伤与消沉.难不成在哪里受了刺激.怎么会在这里借酒浇愁.可眼下形势危急.如若杨太妃纠结金兵里应外合.就算银若宸置之度外.北冥国恐将引起朝政震荡.血流山河. 他身为手握重兵的朝廷顶梁柱.有责任承担这些.亦有义务替天下苍生造福. 可他眼前如此模样.一付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于情于理都不妙. 想到这儿.寒菱的心情瞬间沉重得似灌了铅.绝不能让他如此消沉下去.一定要弄明白原因. “若宸哥哥.你怎么啦.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寒菱着急地问道. 哈哈.银若宸又放声大笑了起來.步履不稳地向前走了一步.盯着寒菱.打着酒嗝.自嘲地说道:“我陪陪瑞姑姑.不关你的事.赶紧回去.别來这里烦我.” 疯子.寒菱听到银若宸语无伦次的话语.想起娘期望的眼神.一阵心烦意乱.不满的大声喊道:“若宸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沉沦.就算你遇到了再多不愉快的事.那也用不着如此荒唐消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个模样己经跟一个乞丐差不多了.” 寒菱的脸激动得微微泛红.胸脯剧烈起伏着.大大的杏眼里满是焦急与不满. “怎么.我像乞丐.你就看不起了吗.你就得意了吗.”银若宸泛着红红的双眼.冷冷地问道. 什么嘛.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寒菱望着银若宸黑乎乎的脸.他那带着敌意的眼神.把寒菱弄得莫名其妙.更是糊涂不已. “你什么意思.无故跑到这里喝这么多酒.害我们担心.还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究竟知不知道.瑞姑姑看到你这样会有多伤心.”寒菱痛心疾首地责怪道. “哼.”银若宸冷哼一声.高昂着头说道:“黄毛丫头.就算我沦落成乞丐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别在这里假惺惺地演戏.你的那套鬼把戏我早就看穿了.滚.做你高贵美丽的香菱公主去吧.我是绝不会要你同情的.” 他头脑昏沉.醉眼望着面前美丽的女子.心底似被魔爪狠狠地撕扯着.有种痛使得他不顾一切地朝寒菱吼叫道.拼命地抱着酒坛喝着酒. 寒菱眼见银若宸神智失常.惊讶万分.这才短短几日.他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若宸哥哥.请你跟我回去.”寒菱不理会银若宸的无理取闹.义正言辞地说道. “滚.”银若宸恶狠狠地叫道.抱着酒坛又仰头猛喝起來.酒坛里已经沒有一滴酒了.银若宸大怒.狠狠地摔掉了酒坛.摇晃着跌了下去.整个人躺在了瑞姑姑冰冷的坟墓上. 他粗重的呼着气.醉眼迷离地望了眼愕然站立的寒菱.嘴里嘟囔着什么. 寒菱听到他喉咙里咕噜地响着.焦急地走上去弯下腰來.却见他已呼呼大睡了. 虽是春天.墓地上却是冷冰冰的.想到他就这样躺在墓地上几日了.瞧着墓旁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酒坛.刚弯腰靠近他.便闻到了他身上熏天的酒味. 寒菱的心揪了起來. 这样下去.躺在这阴暗潮湿的墓地里.铁打的身子都会垮掉.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虽然不大.很快.寒菱的头发和身上便淋湿了. 她伸手去扶银若宸.可他高大的身子死沉死沉的.寒菱根本扶不起他丝毫. 怎么办.绝不能再让他躺在这里了.这样下去.非生病不可. “若宸哥哥.醒醒.”寒菱摇着银若宸带着哭腔叫道. 银若宸只吭了几声.翻过身又睡着了. 雨越下越大了.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寒菱这才后悔当时沒把杨路带上.想到他在此饮酒买醉.顾虑到他的面子.她只身前來了. “翁主.让属下來吧.”柳义不知何时來了.轻声说道. 寒菱心中一喜.抬头看到柳义正站在前面.恭敬地朝她说道. 寒菱忙点了点头.让开了. 柳义走上來扶起银若宸.背在身上快步朝外面走去. “柳义.能不能告诉我.王爷为什么会这样.”柳义刚把银若宸放进马车里.寒菱就拦住了正欲离去的柳义.劈头问道. 柳义面色徽变.迟疑着说道:“翁主.您应待王爷清醒后.亲自问询较好.属下实在难以回答.请恕在下无礼.” 说完径直走了.寒菱望着他果断离去的背影.不由气结.看來银若宸这家伙培植的人都跟他一样怪怪的.说话藏头露尾.捉摸不透. 东寝宫内.寒菱整整忙了几个时辰才把银若宸伺弄好.总算能见到他白哲的肌肤了.寒菱松了口气.望着面前木盆里黑黑的洗脸水.心情沉重无比.从來沒有见到银若宸如此消沉颓废过.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兔子端來饭菜用完饭后.寒菱累极了.爬到小床上沉沉睡去了. 半夜里寒菱被一阵声音惊醒.迷糊中睁开了眼睛. “水.水.......”对面大床上银若宸沙哑的声音不停地叫着. 寒菱吃了一惊.醒了过來.忙朝银若宸走去. 银若宸满脸通红.嘴唇干涸.紧闭着双眼.面容痛苦.嘴里正在不停地叫着“水”.他的双手紧握着锦被.寒菱忙弯下腰去.仔细打量着他.见他沉沉睡着.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中.全身紧绷.神情极为痛苦. 寒菱意识到不妙.忙伸手放在他额头上.不由吓了一大跳.他的额头发烫.寒菱又抓了下他的手.只见他手心的温度烫得寒菱的手都微微灼痛. 不好.发高烧.生病了.一定是这么多天在墓地上作践自己.受凉的缘故.必须马上叫御医. “秋雨.秋雨.”寒菱朝外面厢房叫道. 不一会儿.秋雨睡眼惺忪地走了进來.问道:“翁主.有什么吩咐.” “赶紧去叫御医.王爷生病了.”寒菱急切地说道.秋雨听说是王爷生病了.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來.答应一声出去了. 寒菱忙从案桌的水壶上倒來了凉水.扶起银若宸的头.喂他喝了水.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中.全然不知道什么.只是机械地张嘴猛喝着水. “若宸哥哥.醒醒啊.御医马上就來了.”寒菱焦急地带着哭腔说道.又忙端來了凉水.拧干毛巾替他擦身.试图让他的体温降下來. “菱儿.菱儿.不要离开我.”银若宸在梦中毫无意识的反复叫着.寒菱听得呆了.明白他口中的菱儿便是香菱公主.如今香菱公主就是自己了.他真的会对香菱公主有如此深的感情吗. 寒菱的怀疑不是沒有道理的.自从她的身世公开后.银若宸就知道自己是香菱公主了.可他对自己并沒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热情來.甚至称得上冷淡.远不如做他小跟班时的那份热情.有时寒菱都怀疑他对香菱公主其实并沒有多少真实的感情在里面.只是潜意识中残留着儿时的那份美好的回忆而已.他自己意识不到.拼命地钻着牛角尖.不愿走出來. 毕竟那时的他们都还小.怎么可能会产生那样的感情呢. 因此寒菱并沒有把他的那份痴情放在心上.总觉得他哪日明白过來.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更何况他们还只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望着他痛苦的面容.寒菱的心却在发抖.这个骄傲的男人.曾经如青山般刚毅坚挺的男人.如今却颓废沦落得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婴儿般.只知道嗷嗷哭着.任人宰割. 轻轻的伸出手抚在他紧蹙的剑眉上.叹息着. “菱儿.菱儿.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银若宸喃喃说着.伸出了手.似乎要抓住什么. 瞧着他的大手在空中屡次落空.寒菱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银若宸的大手很快便无意识地捉住了寒菱的小手. 一股力道传來.寒菱跌倒在银若宸的身上.银若宸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寒菱.浑身颤抖着.大声哀求道:“菱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浑身发烫.双手紧紧地搂着寒菱. 寒菱的心猛然揪得痛了起來. “若宸哥哥.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寒菱挣脱不了.只好任由他抱着.他全身滚烫的体温使得寒菱的身心有丝浮躁.她痛苦不安地轻声说道.双手抚摸着他发烫的面颊.听到他刚健的胸膛里.心跳得急促.寒菱真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缝隙 “咳.咳.”秋雨领着御医走了进來.却瞧见银若宸正紧紧的搂着寒菱.寒菱也顺从地躺在他的怀里.旁人走进來.他们却不曾觉察.不由变了脸色.猛地“咳”了几声. 寒菱慌得一骨喽欲爬起來.奈何银若宸抱得紧.挣脱不了.只好对着银若宸着急地说道:“若宸哥哥.御医替你瞧病來了.快放开我.”说完用力地掰着他的手指. 可是银若宸却搂得更紧了.浑身都打着寒战.紧张地叫道:“菱儿.别走.我冷.” 寒菱又羞又急.这御医和秋雨可都在呢.就算是兄妹.似乎也不应如此亲热吧. 她灵机一动.伸手拧紧银若宸的鼻子.果然.呼吸不顺畅的银若宸双手一松.寒菱趁机挣脱了出來. “御医.王爷怎么样.”寒菱瞧着御医一阵望闻问切后.心急如焚地问道. “回翁主.王爷沒什么大碍.只是喝多了酒.又受了风寒.伤心伤神内焦外虑所致.开几剂药.休养几日便会好了.想必王爷是有什么烦心事.待王爷醒后翁主好好宽慰他就是了.”御医恭敬地说完.走到案桌旁开了几剂方子.寒菱闻说忙要秋雨拿到厨房煎熬去了. 御医走后.寒菱不断地用凉水给他擦着四肢和额头.后半夜.药汁端來后.寒菱扶起银若宸的头.把药喂给他喝完了.好在迷糊中的银若宸只道是喝凉水.张嘴就喝.并不抗拒. 药汁下去后.不大会儿.银若宸的体温渐渐降下去了.寒菱松了口气.又累又困.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太妃娘娘.王爷已经几日不见人影了.听人说是情绪低落.心灰意懒.有自暴自弃之嫌.”钱管家满脸坏笑.垂涎地盯着杨太妃丰满的胸脯说道. 杨太妃冷哼一声.兰花指翩然掠过头上的步摇.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他为何会这样啊.” “这个……”钱管家贼眼骨喽喽地转着说道:“王爷似乎受了重大的打击.而且看情形还不小呢.”说到这儿凑近过來.低声说道:“娘娘.我们的行动要抓紧了.听说宫内动静不小.宋元帝正在大幅度地整顿兵马.旨在进一步剥夺银王爷手中的兵权.如若我们再不迅速先发制人.到时宋元帝在成国公的协助下.必会想方设法地剥夺银王爷手中的兵马.到时牵一发而动全身.恐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嗯.”杨太妃点点头.沉思着说道:“是该让他明白一切的时候了.如若他知道了真相.必定会配合哀家.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娘娘.真是怪事儿.王爷竟然摘掉了面具.”钱管家百思不解地说道. “有这事.”杨太妃倒显得意外.想想自从瑞姑姑死后.她就沒见到过银若宸了.他似乎恨透了自己.连起码的请安问好都沒有了. “此事千真万确.王府的下人都议论开了.都说王爷长得风流俊俏.只是怎么瞧都不太像先帝呢.”钱管家匪夷所思地说道. 杨太妃白了他一眼.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听说最近王爷经常去清心庵瞧那个寒家戏班的老妇人.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难不成这有什么端倪.”钱管家略微不安地说道. “哼.”杨太妃冷哼一声.眼里杀意顿起道:“逆子.难怪哀家屡次派人刺杀那老妇人都不能得手.原來是他在暗中捣乱.他还真是有心啊.” 杨太妃冷笑着.果然是那个杂种生的.血脉相连.哀家再怎么栽培他.也脱不了低践的德性.哼.如今不管你从与不从.恐怕都由不得你了.你的命只能属于哀家的. 杨太妃目光阴恻.脸上全是冷冷的笑.她就不信当一个人面临失去一切包括生命时他还会讲什么义节尊严.还能愚忠于一个欲置自己于死地的朝廷. 寒菱醒來时正慵懒舒适的睡在大床上.整个人都蜷缩在锦被中. 睁开迷糊的眼睛望了下周围.猛然想起了什么.一骨碌爬了起來. 银若宸呢.昨晚他还发着高烧.病得厉害呢.怎么大早就不见人影了.自己怎么会睡到他床上來的. 慌乱中爬起來.只见小兔子走了进來. “翁主.您醒了.”小兔子朝着寒菱甜甜笑道.“我已经准备了早点.即刻与您端來.” “小兔子.王爷去哪儿了.”寒菱哪顾得上什么早点.着急地问道. “翁主.听说是太妃娘娘大早就传过去了.现在还沒回呢.”小兔子随意地答道. 杨太妃.她唤银若宸过去做甚什么.寒菱想到那日在密室听到的.不好.怕是这个老妖婆等不及要提前谋反了.这叫银若宸过去.必定不会有好事.说不定会以性命之忧胁迫银若宸就范呢. 当下随便冼簌了下.毫无心思地用了早饭.在房中踱了几圈.迟迟沒见到银若宸归來.心中不安.想了想叫上小兔子朝春晖宫走去. 银若宸俊逸的身影洒脱自若的站在春晖宫花园的春红柳绿中.蓝色的衣袍随风飞舞.白哲的脸庞上带着丝飘逸的笑容.眼神明亮却不失庄重.目光温和又不失犀利.他淡然自若地站着.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带着蔑视天地的笑意. “若宸.摘下面具后整个人显得神彩飞扬.啧啧.原來我的儿真的长得俊俏无比啊.”杨太妃满脸笑容.温和地笑着说道. “谢谢母妃夸奖.”银若宸淡然说道.看似不经意的表情却又多了丝严肃.只是慢慢问道:“母妃.孩儿想问下.十岁那年.孩儿为什么会戴上面具呢.” 杨太妃稍微愣了下.眼里的笑意不解.惋惜地说道:“你忘了吗.那年.母妃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心血來潮地命人打造了那劳什子面具戴在了脸上.初初以为你小孩子心性.闹着玩的.沒想到竟然当真了.而且一戴就是这么多年.母妃也疑惑不解呢.” 杨太妃的眼眸里倒是带着丝感伤与惋惜.似乎对他的做法颇为遗憾. “母妃.您想知道为什么吗.”银若宸嘴角的笑意更趋明显了.他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半边脸淡淡地问道. “若宸.母妃当时有劝过你的.可你只是不听.执意而为.母妃也无可奈何啊.”杨太妃的语调有丝无奈.只是避开话題.叹息着说道. 银若宸的眼光平静得可怕.她感到一阵心慌气短.这冷静淡漠的表情.与多年前的宋祖帝何曾相似. 那年宋祖帝也是带着这样的表情.淡漠地问她:“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就是那次问完话后.宋祖帝就再也沒有來过她的寝宫了.她成了名符其实的弃妃.凭直觉.男人的这种表情看似外表平静.实则蕴酿着最为可怕的决定.杨太妃沒來由的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银若宸.她花了毕生的精力培养他成为了一个文才武略.有英有谋的男人.虽然手段过于残忍.但毕竟让他成了才.也算是成就了他人生的辉煌.虽然沒有当上皇帝.但他目前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与权势不会比宋元帝差.他的谋略与勇武已远胜皇家任何一个尊贵的血统.再怎么说都倾注了她毕生的心血. 如果不是瑞姑姑那个老妖婆从中作梗.他早已成为了她手中一个冷酷的杀手.一个助她成就大业的棋子.只可惜瑞姑姑给了他的爱.让他的心灵注入了感情与思想.而他终究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不是一个听他差遣的道具.棋子.这是她唯一沒有想到的.也是她此生最为失败的.她一个弃妇终究沒有斗过德高望重的瑞姑姑.就算当年屡次欲置香菱于死地.巨大的悲痛打击也沒有阻止瑞姑姑的行动.反而在她的照顾下.银若宸与自己越來越远了. 可现在瑞姑姑已经死了.这一切都迟了吗.更为可恶的是又來了一个香菱公主.她不甘心.她对王皇后的恨有多深.对香菱的嫌恶就有多深.她并不甘心.也绝不会就这样放过香菱. “母妃.我真的是杂种.践货吗.”银若宸眼里的痛色一闪而过.好看的脸上浮起虚无的笑容.他淡然问道. 杨太妃错愕了.显然他已经知道一切了.想來凭他的本事.要想查清这一切应该不难吧.而这一天迟早也会要來的.这样也好.如若他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明白了一切.就应该知道自己是必须与她站在一起共同面对威胁的.只有强强联手才有活命的可能. 倘若他此时真与自己撕破脸皮.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至少目前.在大业还未成就之前她不能失去银若宸这个靠山.失去自己精心花费的心血.想到这儿.笑容更加慈祥.声音也更加温和: “若宸啊.你放心.母妃是不会害你的.母妃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是么.母妃.您说的都是真的么.只是为了我好.”银若宸不置可否的一笑.夸装至极地问道. 显然银若宸并沒有相信杨太妃所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愤怒 “当然.若宸.请相信母妃.天下为人母者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儿安好的.”杨太妃诚挚地说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慈爱与柔和. 可以这样说.银若宸的平静淡漠已经让她方寸大乱了.也让她心虚不已.可不管怎么说她养大了他.培养了他.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虽然培养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yuwang. “不.母妃.你只是为了自己好.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yuwang.”银若宸毫不留情地说道.“母妃.真的沒有想到你原來是一个如此可怕的女人.瑞姑姑有什么错.你却要毒死她.你的双手究竟沾染了多少鲜血.你有沒有想过这样的行为将來会有什么下场吗.” 银若宸的双眼冷得可怕.紧盯着杨太妃的眼.恨恨地问道:“母妃.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我只是一个践种.为什么还要把我抢來.为了你的自私.有多少人因此丧命.寒阳寺的僧人.寒家戏班的二十六条活生生的性命.这一切全是你操纵的吧.” 银若宸的眼里寒意深不可测.脸上毫无表情.杨太妃不由惊慌失措起來. 她无比慌张地说道:“若宸.你傻啊.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你有沒有想过.这些人如果不死.你的身世将会大白于天下.后果会是怎样.北冥国的朝廷最注重的是什么.血统.皇家的血统啊.那些人如果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们还会让你活下來吗.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原本希望你能继承皇位的.可沒想到宋祖帝那个死鬼临死时觉察到了什么.竟然沒有将皇位传给你.可你现在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而且只要你配合我.保准能让你登上皇位.古今成大事者莫不心狠手辣.你是男人.应该比我更能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是母妃.你想过沒有.你以为把这些可怜的人杀了.就能封得了天下幽幽之口吗.寒家班有什么错.她们根本不知道是你抢走了我.可你却把他们全部灭口了.你于心何忍.你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吗.那可是我的亲人.不仅如此.你还三番几次欲置赵香芸和寒菱于死地.其心之狠毒前所未有.你如此做法.欲置我于何地.”银若宸痛苦地问道.字字带血.双眼喷火. “若宸.那个真与我无关.我真不知道那回事啊.”杨太妃脸色苍白.心虚地说道. “母妃.十年前我曾问过你.问你是不是派人害死了香菱.可你矢口否认.当时我天真地相信了你.直到我查探寒家班的血案时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可你到如今还不承认.”银若宸悲痛地说道.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御袍.对着杨太妃说道:“母妃.这块御袍是父皇在朝时炼狱组织穿着的朝服.如今永宁宫组织的人.他们的背后都是你发号施令的.你还能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吗.”说到这儿.满脸愤怒地问道:“香菱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她什么都不懂.可你却如此恶毒的对她.那日你竟然会指使人谋杀她.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竟然会利用我把她带到郊外.当着我的面活生生的就要砍死她.狠心地把她扔下了悬崖.你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狠.”银若宸痛苦得满脸发红.牙齿咬得咯咯响.朝着杨太妃狂怒地咆哮道. “放肆.你竟敢如此跟我说话.”杨太妃被银若宸眼底的怒彻底激怒了.大声怒喝道.乍提到香菱.杨太妃很快就失去了理智.王皇后柔弱娇美的面容不停地在她脑海中闪现.她眼中的恨意徒添.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个践种早就该死了.我恨不得剐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如果不是那个践人.你父皇会如此冷遇我.如果不是那个践种.我怎么可能会流产导致以后再也怀不上孩儿.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她本只是寄养在我家的表妹.朝中罪臣之后.是我母亲顾念她孤苦无依才收留了她.可她却使手段夺去了我的爱.这口气叫我如何能吞得下.如果不是她.我还需要去把你抢來吗.这后面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会发生.所以那个践人还有那个践人所出的践种早就该死了.我怎么能放过她.” 杨太妃被往日的仇恨激动得浑身发抖.眼神里闪着血红可怕的光.她紧握着拳头.字字血泪地控斥着.银若宸被她可怕的表情震惊了.他从沒有想过一个女人会因为忌妒而发狂到这种地步.他曾听宫人说过杨太妃曾经怀过一次孩子.可由于宋祖帝当时厚爱王皇后.她发疯撒泼.上吊自杀.因此伤了胎气.导致滑胎了.那次事件后.宋祖帝动了怜惜之心.后來又宠爱过杨太妃一段时日.就是那段时日.她怀上了“银若宸“的.银若宸做梦也沒有想到.原來自从那次滑胎后.她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后來的怀胎那都是她装的.只为了欺瞒宋祖帝.直至劫持了赵香芸.抢下了她生的孩儿.瞒天过海.欺瞒了全天下人. 杨太妃喜得爱子的事确实让宋祖帝开怀了一段时日.只是后來杨太妃更加变本加厉地限制宋祖帝.屡次以死相逼要求赐死王皇后.使得宋祖帝心生厌倦.再加上杨太妃侍宠而娇.自私狭碍的胸性.更令宋祖帝气愤的是.她竟然染指当朝宋祖帝亲创的炼狱组织.后來炼狱中有一名宋祖帝的亲信.把银若宸这个秘密告知了宋祖帝.宋祖帝当时便气病了. 那日.他最后一次到杨太妃寝宫.问她:“爱妃.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朕厌倦你吗.” 杨贵妃神色惊慌地望着宋祖帝.摇了摇头. “自私.恶毒.阴狠.还勾结朝臣.染指政事.姑念在你跟了朕这么多年.留你一条活命.你好自为之吧.” 宋祖帝冷冷地留下这句话后走了.直到临死也沒再踏进杨贵妃的寝宫半步.一月后.便传來了当时的王贵人怀孕的消息.很快王贵人便直接被册封为皇后.香菱公主出生了. 香菱的出生使得宋祖帝欣喜万分.每日乐不可支.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宋祖帝日日夜夜陪着王皇后和香菱公主.乐不思蜀.那段时日成了宋祖帝最幸福的日子. 宋祖帝不喜欢银若宸.那是很小的时候就有的事了.毫无任何理由.就是自然地不喜欢银若宸.那时的宋祖帝根本还不知道那个秘密.可他.但凡瞧到银若宸.眼中的笑意就会褪去.脸色就会阴沉.有时觉得于心不忍.也会强作笑颜.然也只是疏于表面.并沒有那种与生俱來的亲切感.直到宋祖帝知道那个秘密.他才明白缘由. “母妃.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吗.儿时.你常骂我是杂种.香菱公主也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消失了.父皇冰冷的眼神.只要他瞧到我的脸便会有种无比厌恶的表情.这些都使得我憎恨自己的脸.不该长有这么一付讨人厌恶的脸.我下定了决心.戴上面具.不再让别人瞧到我这具罪恶的脸.我既无颜面对香菱.更不敢去望父皇冷漠的眼.唯有戴上面具.把自己埋藏起來.才能活下去.我曾经以为自己生得很丑.丑得连父皇都讨厌.因此全天下人都讨厌自己.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是如此的悲摧.可母妃你却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一味地强求我去讨好父皇.逼着我去苦练各种功夫.你有沒有想过我的内心.”银若宸面孔扭曲.痛彻心扉地说道.“若不是寒家班的血案.我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会自欺欺人的活一辈子.正是因为寒家班的血案让我查清了这一切.不知道那日是谁要故意透露给我知道:栎阳闹事的寒家班隐藏着我需要的秘密.我顺滕摸瓜.终是知道了这一切.” 银若宸悲苦的笑了.那笑在杨太妃瞧來却是那么的无奈与辛酸.杨太妃的心第一次有种断裂的感觉.从他出生养到如今.不能不说.其实她多少已经在他身上倾注了一些感情的.尤其当银若宸叫她母妃时.女性的母爱常常会使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关心他.因此她才会关心他的后宫生活.想要给他务色贴心的女人.也想他早日有自己的子嗣.可事与愿违.自他成婚至今.妻妾成群.却仍一无所出.这让杨太妃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 杨太妃渐渐从仇恨中清醒了过來.叹了口气说道: “若宸.其实我不是有意要杀害寒家班.你的亲人的.可我当时并不知道赵香芸就是你的亲生娘啊.要怪也只能怪她命苦.偏偏多管闲事.救了那个践人.还与那个践人母女相称.可这些我都是后來才知道的.而你娘的存在确实对你的身世是个威胁.北冥国的朝廷是多么重视血统.此事一旦被宋元帝知道.后果会是什么.轻则王爷的位置不保.重则杀头流放.你想想这是欺君之罪.罪不可赦啊”杨太妃后怕地说道.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正与反 “母妃.你认为真能隐瞒得了吗.我能查得出來.皇上就一定能查出來.纸是包不住火的.”银若宸沉痛地说道.“你当初那么做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的.瑞姑姑早就洞悉了一切.可她为了保全我.硬是沒有去告发你.而你却狠心地将她毒死了.母妃.你的心真狠啊.” 银若宸的眼里盈满了泪.情绪再度失控.双拳紧握. “若宸.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有些事情你知道什么.又懂得什么.怎么说我养大了你.不求你报恩.却也容不得你來指责我.告诉你吧.你的身份迟早都会被揭穿.到时你我都逃不了宋元帝的魔掌.要想活命.现在只能反抗.你只要配合我的行动就行了.你放心.我早已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只待事情成功.你就会登上皇帝的宝座.所谓的血统那都是相对于宋银皇家的.如若改朝换代.那就是别人的天下了.与血统再无关系.你父皇临死也不肯给我们母子二人半点好处.我们也不应再去顾虑什么了.你要清楚我们始终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你去选择.也由不得你怨天尤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是聪明人.总不需要我去教你吧.” 杨太妃冠冕堂皇地说着.脸上满脸的庄重. “母妃的意思是要我造反.叛逆.”银若宸剑眉一挑.冷声问道. “沒错.”杨太妃大声说道.“唯有造反才能有活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若宸啊.你虽然不是皇家血统.可你的功劳却比谁都大.北冥国的江山都是你稳固的.你说.凭什么皇位要落到脓包宋元帝的身上.就算为了天下百姓苍生着想.为了社稷着想.你也理当奋起反抗.改朝换代.把脓包宋元帝赶下皇帝宝座.夺回江山.凭着你自己的本事大施拳.造福天下苍生.” 杨太妃的话义正言辞.容不得银若宸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银若宸的脸上浮起一层散漫的笑.用手摸了摸脸.眼光朝一边瞧了瞧.脸上散漫的笑意更甚.他慢慢问道:“母妃.你就那么深信孩儿我会答应么.” “哼.”杨太妃冷哼一声.自信地说道:“若宸.事到如今.只能趁着宋元帝还沒有发现真相前赶紧行动了.目前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一切都來得及.你如此聪明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吧.” “是么.”银若宸淡淡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看不见得吧.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多了.母妃难不成都想要杀人灭口么.” 杨太妃听得大怒.用手指着银若宸说道:“你这个逆子.我一心为你着想.你却无动于衷.还出言讥讽.难道你不怕死么.” “哎.这世上谁不怕死呢.可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说.君叫臣死.那也是沒有办法的事.再说了人不都是要死的么.”银若宸笑笑说道. “母妃可是跟你说正经的.一切我都已经布局好了.你必须要全力配合.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王府着想.”杨太妃厉声说道. “母妃.你这么关心孩儿.这让孩儿很是感动.可孩儿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并不想做皇帝.也不想做王爷.我本是一介戏班之子.只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至于那些不属于我的.我也不想去强求.”银若宸并不理会杨太妃的盛怒.冷静自若地说道.“再者说了.母妃如此好本领.孩儿也要提醒你一句.造反与谋逆的罪名那可是千秋万代的.望母妃能够及早收手.早点清醒.” 杨太妃见银若宸竟是一付如此儿戏的姿态.不由急怒攻心.断喝道:“若宸.你好糊涂.如若你不造反.你的下场将会是怎样.你如此的身份.本身的罪过已经是千秋万代了.这哪能有你容身之处.你现在执迷不悟.到时悔之晚焉.殊不知自古都是成者王败者寇.你若成功了.历史上只会多出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來.何來造反.谋逆一说.你若令人宰割.历史也会由别人隽写.那样就坐实了你的罪名.那才千秋万代.永世不得翻身呢.” 杨太妃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只盼银若宸能回心转意. 银若宸却不动声色的一笑.问道:“母妃.你凭什么就能确定你能成功呢.宋元帝手上几十万兵马.凭什么就会让你得逞了.”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杨太妃听到银若宸的口气似有松动的意象.不由暗暗高兴.忙胸有成竹地说道.“若宸.你只要能拿出那一半的兵符调动你手中的十万兵马逼宫.外面自有金国的精兵接应.到时里应外合.北冥国军队必会溃不成军.如今的朝中只有一个成国公还算有点本事.其它全是脓包.我们出其不意.必能成功.更何况你的威名在外.宋元帝又丢失了兵符.此时正是成就大事的绝好时机.我们千万不可错过这大好机会.成败全在一念之间.万万不可犹豫啊..” “母妃.你竟然勾结金国逆贼造反.真是好大胆子.”银若宸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地说道. “如若不联合金国.仅凭我们手中的兵马.难能成就大事.我们王府有柔然公主在手.到时劫持她逼迫金国就范.我早已打听清楚了.金国的耶律非凡对柔然公主一往情深.他必会为了柔然公主的性命.乖乖就范的.再者柔然公主可是金主的掌中明珠呢.”杨太妃阴笑着.凶狠地说道. 哈哈.银若宸放声大笑了起來.连眼角的眼泪都笑了出來.他的笑声里包含着凄凉与沧桑.听得杨太妃心惊胆寒.莫名的不安起來. “母妃.你真是妇人之见啊.金贼是什么人.小人啊.他们的话你也能信.一旦金国的铁骑染指中原.从此后.中原便是永无宁日了.他们的狼子野心.岂是你能掌控的.”银若宸的语气严厉.痛心疾首地说道:“就一个柔然公主.就能让他们乖乖回到金国.太可笑了.能够进驻中原.那是他们金国世代的梦想.牺牲一个柔然公主算什么.耶律非凡不过是一个有英无谋的匹夫.而真正的主谋乃是金主.他若真舍不得女儿.当日就不会把柔然公主嫁与我來和亲了.一个有野心的君王怎会在意一个女人的命运.更不会被你们所胁迫.母妃.你真是糊涂透顶啊.” 杨太妃听到银若宸的解析.心中更加沒底了.可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冷冷地说道: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得不反.事到如今已无回头路了.宋元帝是不可能放过我们的.你瞧瞧银亲王的下场.还有多少朝中重臣的遭遇.这些都告诉我们不得不反.只有反抗才有机会成功.就算成不了大业.只要改朝换代.一切都会好起來.而且.你威名在望.只要你铁了心.金国人是不敢造次的.大不了.你再把他们驱逐出境.”杨太妃尽管心慌.还是冷静地分析道. 银若宸听得冷笑不已.不无嘲讽地说道: “母妃.你真是为一已之私利而不顾江山百姓的死活.想來父皇对你冷若有加不是沒有理由的.” 杨太妃顿时脸上青红相加.恼羞成怒起來. “若宸.看这样子.你是执意不从了.”杨太妃眼里的寒光似利刃般朝银若宸射來. 银若宸脸上的笑容如花.他优雅地踱着步.朝身后竖着的一侧石头伸过手去.不一会儿.一袭紫裙的娇美身影被飘然带了出來. 寒菱正在认真的偷听着.沒提防银若宸突然伸出手來把她提溜了出來.不由花容失色.狼狈不己. “好个践种竟敢在此偷听墙角.”杨太妃见到寒菱的身影眼中的杀意顿现.怒声喝道. “住口.母妃.你不配叫香菱践种.她是高贵圣洁的.我决不会允许你污辱她.”银若宸大声朝杨太妃喝道. “若宸.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践种.一个曾经让你父皇对你冷淡不堪的践种來与母妃反目.”杨太妃惊愕地问道.脸色苍白.眼中都是悲痛. “母妃.父皇对我的冷淡根本与她无关.请你不要牵强.还有.你若想问我愿不愿意配合你.那要先问她同不同意.”银若宸搂着寒菱.撩起她腮边的秀发.微笑着说道. “胡闹.若宸.你真的不知道眼前的形势么.你堂堂一个男人竟要听一个女人的话.成何体统.”杨太妃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太妃娘娘.你错了.王爷他不是听我的话.而是听正义公理的话.王爷本是一介英雄.他怎么可能会与你这种狠毒的妇人同流合污.为了一已之私利而置朝廷与百姓不顾.勾结金贼來叛国呢.”寒菱淡淡一笑.接过杨太妃的话題.大义凛然地说道. 杨太妃一听.不由得狂笑起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迷失 “正义.公理.”杨太妃阴森森的一笑.嗤之以鼻地说道.“真是愚昧无知.须知这世上的正义与公理都是强者定的.而你们竟如此执迷不悟.真是可笑到了极点.若宸.实话告诉你吧.事到如今.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要服从.到时我们只会打着你的名义來造反.所有的罪名都是你的.” 杨太妃说到这儿.哈哈狂笑了起來. “你个老妖婆.可恶之极.你自己坏事做尽.还把罪名安在别人身上.居心何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定要去告发你.”寒菱气愤异常地指着杨太妃叫道. 杨太妃眼露凶光.冷声说道:“凭你.北冥国的前朝公主.你以为宋元帝会放过你吗.你还真拿香菱公主当回事了.别忘了.宋元帝可是出了名的小人.见利忘义.忘恩负义.那是他一惯的行为.你父皇当初瞎了眼把皇位让给了他.如今他就瞧着你们受难吧.告诉你们愚忠于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寒菱听得笑了起來.大义地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杀人放火.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自己.更不会勾结金贼叛国.千秋功过自有定论.他若容不下我.错不在我.北冥国生我养我.我们都是北冥国的子孙.就算它再亏待我.我也不会负它养育之恩.更不能勾结外贼來灭我故土.太妃娘娘.个人私利怎么也比不上朝廷大事來得重要.劝你莫助纣为虐.被天下人唾骂.” 寒菱只管娓娓道來.希望杨太妃能听进她的真知灼见.避免做下祸国秧民的事來. 杨太妃斜睨了寒菱一眼.嘴角露出嘲讽的讥笑.挖苦地说道:“果然是草民.毫无见解.不懂心计.践种就是这样.既使再加栽培也上不了台面.更别指望能有所出息了.” 说到这儿又瞧了瞧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连连冷笑道:“怪不得若宸如此顽固不化.原來是有你这样的女人在身边.我就说了.原本聪明的人怎么会如此不开窍呢.真是女人是祸水啊.此话一点都不假.更何况还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呢.” 银若宸听得俊颜失色.不满地说道:“母妃.连寒菱这样流落民间的女子尚且都知道朝廷社稷的重要大于个人的私利.你堂堂大国的妃子却不懂得这个道理.反而出言嘲讽晚辈.是不是该反省呢.这究竟何其悲哀.何其不幸.” 杨太妃吁了口气.望着银若宸俊颜如画的脸.惋惜地说道:“喽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乎.你不听母妃的话.大限就在眼前.到时别怪母妃沒提醒你.” 说到这儿望了眼银若宸身旁站着的小鸟依人般的寒菱.嘴角浮起一丝冷冷的笑意.不屑地问道: “若宸.你喜欢她.” 二人同时一怔. 一阵微风拂來.桃树上的桃花瓣纷纷散落.沁人肺腑的芳香扑鼻而來.好美的一个春天. 寒菱的心猛然咚咚地跳了起來.内心惶恐不安. 他会怎么答.此时.她才知道自己竟然会在意他的回答. “不.母妃.我不喜欢她.从來都沒有喜欢过.”银若宸好听的嗓音带着魅惑人心的磁性慢慢地答道. 他的回答恍若蓝天白云般干净纯粹.不留一点余地.一字一句.重重地敲进了寒菱的心里. 寒菱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杨太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银若宸玩味的一笑.忽然.他伸出双手轻柔地揽住了寒菱的纤纤细腰.对着杨太妃.用他那好听的声音溫柔盎惑地说道:“母妃.我是爱她.不是喜欢她.” 寒菱懵了.傻傻站着. 杨太妃的笑容僵住了. 银若宸脸上的笑意越加温柔. 他顺势轻轻地把寒菱拦腰抱了起來.神情专注.动作轻柔.生怕伤到了她分毫. “母妃.你听着.我爱寒菱.她是我的生命.我绝不容许十年前的悲剧在我的面前重演.请你尊重寒菱.莫要伤害她.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银若宸一字一顿.大声果断地朝着杨太妃一诺九鼎地说道.他神情刚毅.说话干脆.全身带着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意和不容人置疑的决心. 杨太妃的脸瞬间面如死灰. 银若宸不再理她.紧紧地抱着寒菱朝东寝宫大步而去. 漫天的桃花纷纷飘落.凌乱了寒菱的双眼.她意识迷离.恍如梦中.银若宸沉稳的心跳声从他刚健的胸膛里传來.让她的思维渐渐清晰. 一股醉人的甜蜜袭上心头.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了这种香甜. 甜甜的浅笑浮上了寒菱娇羞的脸.她呼吸着空气中这醉人的芳香. 从春晖宫到东寝殿.银若宸抱着她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寒菱望到了银若宸眼底的坚毅与决心. 银若宸神情庄重地抱着寒菱.目不斜视地走在这王府里. 寒菱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许多忌恨猜疑的眼光.心中猛然被一丝淡淡的愁绪弥漫着. 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就让她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的妻妾.任性一回吧.只为这种美好的感觉.她任凭他抱着. “若宸哥哥.你的病还沒好呢.快趁热喝药吧.”寒菱感到银若宸身上的体温较高.抱着她的手心发烫.担忧地说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把她轻放在床上.俯下身來.明亮的大眼专注地望着她.用手轻柔地抚摸着她娇美的容颜.沙哑的嗓音轻声说道:“菱儿.放心.我无妨.在战场上时我曾身中数刀.昏迷数天都挺过來了.我是男人.这点病对我來说不算什么.” 银若宸微笑着望着寒菱.寒菱感到他滚烫的手心似团火般在她身上燃烧.大有要把她点燃之状. 寒菱忽然觉得喉干舌噪.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來.她想从床上站起來.却又觉得浑身绵软无力. “菱儿.我在你心中真的是英雄吗.”银若宸双眸灿若星辰.他的头挨到了寒菱的耳边.低低地问道.从他嘴里呼出的热气使得寒菱的脖颈**不已. 寒菱用尽最后一丝清醒.双眼望着他的脸.带着期望地问道:“若宸哥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屈从于杨太妃.不会跟金国勾结.对不对.” 银若宸的双眸泛起明亮的笑意.望着寒菱期望的眼.但笑不语.寒菱有丝焦急.张嘴正欲再问. 刚张开的嘴唇很快就被银若宸滚烫的唇快速地覆盖了上來.银若宸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嘴.灵巧的长舌长趋直入.湮沒了寒菱正要说出的话语. 寒菱头嗡嗡响着.意识瞬间轰塌. 银若宸疯狂地吻着她.带着痴恋与缠绵.他的舌尖不断地挑逗拨弄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允.纠缠.忘情地吻着她. 寒菱感受到他的吻是真诚的.而不是把她当成了香菱公主.现在她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他滚烫的大手失去理智地褪去了寒菱的上衣.露出了她雪白娇嫩的双肩与细腻粉嫩的脖颈.他疯了般地吻着她.发烫的大手掠过她的肌肤使得她浑身都颤粟着. 银若宸的大手抚摸着寒菱的肌肤.柔软舒适的触感使得他全身都紧鹏了起來.浑身胀得难受.拼命地吻着她.恨不得把她给吞进肚里去. 放任自己沉沦吧.忘了这一切.哪怕明日被伤得体无完肤.因为她现在真的无法抗拒. 寒菱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承受着他的狂风暴雨.全身被银若宸的大手撩得像着了火般的滚烫.她潜意识想反抗.却沒有想到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她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风飘浮. 就在以为她将失去一切.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时. 银若宸猛然抬起了头.双眼里浓浓的浴望渐渐消退.他低头望着寒菱雪白的双肩和脖颈上面到处都是青紫於红.瘦削的双肩抖动着.双眼茫然无助地睁着.像只受伤的白兔般惊恐地望着他. 他“啊”了一声.猛地坐了起來.理智渐渐回归.心底掠过一丝痛楚.带着负罪的感觉.轻轻地替她穿好了上衣.歉然说道:“对不起.菱儿.我不是有意的.” 银若宸说完仓惶地逃了出去. 寒菱感到身边的空气渐渐凉了下去.心内莫名的闪过一丝失落.吁了口气.松懈下來.只觉全身酸痛不己.又累又困.沉沉睡去了. 银若宸逃也似的回到了书房.瘫坐在太师椅上.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刚才的一幕在他眼前回晃.该死.他的手紧紧抓住了椅把. 菱儿.对不起.我冒犯了你.差点夺去了你的初贞.请原谅我.我只是爱你.控制不了自已. 银若宸的心里隐隐作痛.菱儿.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一个贫寒卑微的戏班之子.而你才是金枝玉叶.现在我的前程与命运莫测.不能拖累你.你是那么善良美好.应该得到原本属于你的美好生活.我给不了你这些. 银若宸的心被密密麻麻的痛匝围着.如果她真是一个丫头.真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儿.他会毫不犹豫地占有了她.死乞白赖地纠缠她. 可她是如此心性高洁的女子.北冥国独一无二的香菱公主.他怎敢染指她的纯洁与清白. 他爱她.只愿默默地守护着她.为她的人生护航.尽自己所能地保护她.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他心甘情愿要做的.是他的使命.他沒任何怨言.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梦 “菱儿.菱儿.”轻柔温软的叫声朝着寒菱飘來.寒菱吃了一惊.抬头望去.一片繁花似锦的花园里.各种鲜花开得正艳.芍药.牡丹.红杏….诧紫姻红.争相吐艳. 这是哪儿.此情此景似曾相熟.她惊讶地打量着四周.迷惑不已. “菱儿.我的儿.”低沉温软的声音再度传來.寒菱惊得朝声音望去.只见万花丛中一个身着华贵.姿容秀丽的妇人正站在一丛康乃馨旁.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眼底里满是慈爱温柔的光. 她是谁. 寒菱好奇地望着.她身着绫罗锦锻.头戴凤冠.举止优雅大方.全身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淡雅宁静.远远望去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仙娘.那种超凡脱俗的美让寒菱彻底震撼了.凭直觉这女人不是神仙就是个高贵无比的人.可她却不认识她. 寒菱呆呆望着她.站着出神. “菱儿.我的儿.过來.”妇人朝她招招手.温柔地叫道. 咦.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寒菱更觉奇怪了.情不自禁地朝她走去.烟雾缭扰.一股股白烟从天边飘來.弥漫在花园内.寒菱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不像在走路似的.慢慢地近了.看到她的眼里闪着泪光.满眼里都是慈爱与悲哀.寒菱突然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随之而來.紧走几步.想近前瞧个清楚. 可她却迈不动脚步了.立在那儿.不知所措.因为不管她如何走近她.她总是隔着一段距离地站在她的前面.眼中泪光闪闪.神思哀切. “你是谁.”寒菱大声问道. “菱儿.我的儿.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妇人朝着寒菱流着泪说道.说完朝她伸出了手來想要抱她. 寒菱听得心里酸痛不已.情不自禁地回过手去.可是不管她如何用力都触不到她.明明触手可及.她却如缕轻烟般飘缈着.根本触不到她. 浓雾越來越多.寒菱急了.大叫道:“告诉我.你是谁.” 鲜血从妇人的嘴里流了出來.越來越多.妇人朝着寒菱哀哀的痛哭着.身影渐渐消失在浓雾中. “不要走.不要走啊.”寒菱惊恐地大叫道.痛苦不已. “翁主.翁主.怎么了.醒醒啊.”小兔子摇着寒菱焦急地喊道. 寒菱从梦中惊醒.惊得坐了起來.浑身冷汗.头痛不已.怔怔地发着呆. “翁主.做恶梦了吧.沒事的.沒事的.”小兔子见寒菱神情呆滞.目光无神.不由急了.带着哭腔地安慰道. 寒菱沉默无语. 梦中的女人是王皇后吗.如此高贵的女人除了王皇后.不可能还会有别人.寒菱心中沉痛地想着.难怪这么多年來.不论在梦中或者脑海中总会有这样一个女人的身影.原來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娘.可自己为什么会记不得儿时的种种.按理來说.她呆在皇宫里长大到七岁.沒理由记不起一点点.想想应该是被刀砍伤头部所致. 每每梦到这个女人时.她的嘴角总是流着鲜血.这一切说明了什么. 寒菱的心情抑郁.默默朝清心庵走出. “菱儿.狗儿怎么样了.沒有出什么事吧.”寒菱刚走进清心庵里.赵香芸就急切地问道. 寒菱一怔.昨日春晖宫里偷听到的杨太后与银若宸的对话.犹在耳边想起.凝神朝赵香芸望去.只见她满头银丝.苍老的脸上.因近段时间银若宸的悉心照料而呈现出一层红晕來.曾经干涸无神的大眼此时虽被焦急与牵挂装满了.却也从中隐射出一丝光彩來.她不过四十有五的年纪.却因命运的坎坷与过度的哀伤.提前衰老了.与杨太妃那保养得极致的面庞來比.简直天壤地远之别. 她.就是银若宸的亲娘吗. 带大自己的娘却不是自己的亲娘.儿时的记忆一片空白.三番几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寒菱忽然悲摧地想着这具躯体是多么的可怜.平生际遇实堪伤啊. 寒菱认真地揣摩着赵香芸的脸.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难怪她一直瞧着银若宸的眼睛很熟悉.似乎早就相识了般.原來.他的眼睛像极了赵香芸的.连眼神都是那么像.只是银若宸的眼睛幽深.大而有神.他的眼底泛出迷人的光泽似能洞悉人的内心.寒菱往往会情不自禁地猜测着他的心思.受这种诱惑.她实在无法去想象他的眼睛会与娘的神似.这一切也太过离奇了吧. 毕竟是血脉相连.母子连心.赵香芸对银若宸的关注.发自内心的关心.多少都让寒菱带点醋意.失落和寂聊. 寒菱稳了稳神.走近床來.拉着赵香芸的手笑笑道:“娘.您的狗儿.好好的呢.他也很想念您.可他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來瞧您.” “姑娘.您娘这几日都闷闷不乐的.眼睛老是望着外面.我可瞧得清楚了.她这是在想着那位贵公子呢.”正在收拾屋子的妇人朝着寒菱笑道.说完又走近來.压低声音.呵呵地笑着说道:“你娘啊.那是想女婿了.” 寒菱一听.脸上不由发烫起來.忙辩解道:“婶娘.别胡说了.会惹笑话的.” 妇人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道:“姑娘.依我來看.那贵公子还真是对您有情呢.您想想.一个男子.地位尊贵.还能降尊纡贵來亲自照顾您娘.那能说明什么.说明他在意的是姑娘您啊.讨好您的娘还不是为了讨得您的欢心.我看啊.错不了.话说那公子长得还真是不错.姑娘就别挑三拣四了.这么好的男人那是打着灯笼都打不到啊.” 寒菱越听越脸红.特不像话了.这妇人也真是好心过度了.刚想辩解.却听赵香芸在旁饶有兴致地附和道:“年婶儿说话就是实在.我的狗儿那可是人中之龙.又俊又有本事.怎么说都是人上人.菱儿.他配你也沒污辱你.你啊.以后不要朝三暮四了.好好跟着狗儿吧.” 赵香芸说完.又沉下脸來.朝寒菱不满地说道:“你啊.就是想着那个苗青阳.可娘却一点也不看好他.虽然长得俊.却思想不好.否则当年怎么会害你跳河呢.还差点就死了.这样的男人不管他有多好都不能再跟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现在竟然还会对他念念不忘的.告诉你吧.娘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娘.可是我与他还是有婚约的.”寒菱想到以前二家长辈确实订有婚约.虽沒成亲.但名义上她还算是苗青阳未过门的妻子的. “沒有了.那个婚约在你跳河后我就去找苗家戏班的班主苗青书替你解除了.再无瓜葛了.”赵香芸断然说道.“我怎么可能放心地把你委身于一个害你跳河的男人呢.” 寒菱听得微微发愣.原來他们之间的婚约早已解除了.苗青阳其实也沒有娘口中说的那样坏吧. 她苦笑不已.自从娘看到银若宸后.毕竟是血脉亲情.她竟然对苗青阳越发反感了.在娘的眼里全天下的男人再沒有一个会比银若宸好的. 可娘却不知道此时的银若宸那是妻妾成群.女人成堆了.就算他们之间不是兄妹.就算她对他有万种风情.就算是他们之间已经吻过了好几次.可说到底.她是不会嫁与他为妾的. 她可以不求富贵.但一定不能容忍众多的女人來分享她爱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分离.这才是她想要的.而显然银若宸并不能给予她这些. 只是寒菱越來越感到害怕.银若宸的身影总是在她脑海里盘旋.似乎正在慢慢地走进她的心里.而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发现自己并不抗拒他.甚至会期待着看到他深遂有神的大眼.看到他的墨瞳里面自己含娇带羞的面容.很多次她从银若宸的眼眸里望着自己的面容发呆.不管是过去的丑女.还是现在如花似玉的容颜.她这张脸在他的瞳孔里來看都是那么的神彩飞扬.远远不同于自己在铜境中望到的模样. 寒菱坐在清心庵后花园的石登上发呆.一株株海棠花开了.开得极致.开得张扬.吐着芬芳.娇嫩的花瓣迎风飞舞.似乎随时都会凋零垂败.寒菱茫然望着.自己如花的年纪是不是也与这些海棠花一样.正是花开得最旺也最易凋零的时节呢. 花堪折时直需折.莫使光阴空对月. 想起昨日银若宸抱着自己走在王府内.吻着自己时.自己却是那样的意乱情迷.寒菱的心再度烦乱. “菱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不舒服吗.”苗青阳远远看到寒菱坐在石登上发呆.忙走了过來关切地问道. 寒菱抬眼打量着苗青阳俊朗的容颜.想起娘说的话.心中生出一丝歉意來.苗青阳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吧.在这个古国.他这个年纪的男子有钱有势的早就妻妾成群了.就算平民百姓也是成家生子许久了.其实娘对他的偏见还是有点过的.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呢.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担忧 “青阳哥哥.你知道王皇后是怎么死的吗.”寒菱微抬头迷惑地望着苗青阳问道. 苗青阳一惊.怎么也沒有想到寒菱竟会问出这种话來.当即怔了下.沉思了会儿.沉痛地说道:“菱儿.王皇后乃前朝皇后.那年朝廷对外宣告说她是死于后宫一场意外的大火中.当时的后宫发生了一场罕见的大火.许多后宫嫔妃惨死于那场大火中.王皇后也未能幸免.” 寒菱的心震颤了下.急急地问道:“青阳哥哥.那失火的原因是什么.朝廷沒有彻查吗.” “当然有.”苗青阳点头说道.“此事发生后.宋祖帝悲痛无比.大发雷廷.命他亲创的炼狱组织连夜彻查.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是宫人遗烛而已.” “宫人遗烛.”寒菱美眉一挑.不信地说道:“如此简单.那个宫人呢.怎会如此不小心.” “哎.”苗青阳叹了口气说道.“听说那个遗烛的宫女本是王皇后身边的亲信宫女.那日夜间守夜时竟然睡着了.那时正是秋季.天干物燥.蜡烛倒下后迅速点燃了后宫的所有衣物.火势很大.曼延得很快.倾刻间后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大火烧了一个晚上.王皇后居住的寝宫被烧成了一片灰烬.那日幸得宋祖帝沒有在王皇后处.否则......” 苗青阳的语调沉重而又低沉.带着令人扼腕的叹息. “那宫女也死于大火中了吧.”寒菱喃喃自语地说道. 苗青阳点点头说道:“沒错.炼狱查出來那个宫女已死于大火中.而那宫女并无家人.当时无从追究.此事只得不了了之了.” 寒菱的心顿时很沉很沉.梦中王皇后嘴角流血的音容笑貌不停地在眼前晃动.不由眼圈微微泛红.用力吸了吸鼻子. “菱儿.我知道王皇后是你的亲娘.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哀伤也徒劳无事.高兴点吧.你娘若泉下有知.她也希望你幸福快乐的.”苗青阳见寒菱的情绪低落.眼中泪光闪烁.心中不忍.只得温言安慰道. “青阳哥哥.我昨晚梦到王皇后了.我经常梦到她.或者脑海里经常会有一个高贵美丽的女人身影.以前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现在知道了.她就是我的亲生娘--王皇后.梦中的她是那么的慈祥亲切.我好想搂着她.可就是搂不着.”寒菱感伤地说道.泪花在眼中打着转儿. 苗青阳怜惜地望着悲伤痛苦的寒菱.摸了摸她的秀发.柔声劝慰道:“菱儿.世事沧桑.人生有很多无奈啊.” “不.我娘王皇后的死绝不会那么简单.她是被人害死的.她死于非命.”寒菱眼前晃动着王皇后嘴角流血的画面.摇着头清晰地说道. “什么.”苗青阳吓了一跳.问道:“菱儿.你怎么知道的.” “凭直觉.”寒菱虽然也沒有证据.但她坚定地说道. “就凭直觉.”苗青阳忽然觉得寒菱幼稚得可笑.不由苦笑道:“菱儿.你醒醒吧.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妄议朝政内事都是不好的.这话以后切忌不要对外人说了.” 寒菱的明眸望着面前开得正艳的海棠.霁月难逢.彩云易散.海棠的命运会是这样吗.正如可怜的王皇后-她的亲娘.虽然得到了父皇的宠爱.却死得不明不白的.甚至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差点被人害死.她是死不瞑目啊. 寒菱无力地靠着旁边的树干.脸色苍白.想想自己原本是北冥国唯一的香菱公主.可命运却是多灾多难.屡屡被人加害.三番几次险些丧命.如今的自己更如一叶孤舟在风雨中飘零.零落. 苗青阳望着寒菱苍白的小脸.心中怜惜不已.他柔声说道:“菱儿.我对不起你.曾经给了你那么多的伤害.你放心.今生今世我一定会守护着你.不离不弃.就算你遗弃我.不爱我都无所谓.” “青阳哥哥.你这样做.只是出于内疚吗.”寒菱想到目前苗青阳的处境不解地问道. “菱儿.你二次因为我跳下冰冷的护城河.命悬一线.而我却无力帮你什么.我寝食难安.除了默默的守护着你外.我再无良策.只希望这样能减轻自己的罪过而已.”苗青阳满脸愧疚地说道. 寒菱的脸上浮起一丝虚无的笑意.幽幽地说道:“青阳哥哥.我从來都沒有恨过你.也沒有怪你.第一次跳河.那时的我太幼稚.不懂感情为何物.意气用事.第二次.那是寒柳丧心病狂.根本与你无关.这些都不能怪到你的头上.只能说是我的命不好.合该有此劫数.青阳哥哥.你不能这样想自己.应该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不要再纠结在无畏的过去中.要重新振作起來.朝前看.” 苗青阳脸上的笑容凄凉.缓缓说道:“菱儿.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乡野女子了.从你的身上我就能瞧出來.果然我猜测的沒错.你是高高在上的香菱公主.我知道配不上你.也高攀不上.可是我爱你.我愿意弥补我的过错.这样做我从來就沒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这是我自愿的.无怨无悔.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但这并不会阻止我爱你的心.” “青阳哥哥.你这是何苦呢.”寒菱有丝感动.可对他的执着却显得无奈.只好劝说道:“青阳哥哥.其实寒柳是真心爱你的.可她现在却被杨太妃控制了.情况对她非常不妙.你应该找到她.帮她改邪归正.走上正途.” 苗青阳听到这儿.脸色几变.叹气着说道:“寒菱.你太善良了.事到如今还替她说话.她真的不值得如此.她早已心智失常了.如果不是她自私.贪得无厌.杨太妃又岂能控制得了她.如今的她早已变得肮脏不堪了.甚至连灵魂都是丑陋的.你想想.若不是她在杨太妃面前告密.寒家班的二十几条生命怎么会无故遭到血冼.你和婶娘又怎么能痛失亲人呢.婶娘痛恨我那不是沒有道理的.寒柳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就算我并不知情.我也有逃不脱的责任.因此菱儿.不要拒绝我.让我为你做点什么赎罪吧.否则我今生活着也是痛苦的.” 苗青阳的语气真挚.诚恳.满脸都是愧意. “青阳哥哥.如今也算是真相大白了.你不要自责.我从來都沒有怪过你.娘她毕竟只是个老人.有时难免会心有怨恨.有失偏颇.你不要在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应该过上正常的日子.成家立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止境地消磨自己的大好时光.毕竟人生是短暂的.你这样子苗伯父会多伤心啊.”寒菱惋惜地说道. “菱儿.你不要劝我了.我自有打算的.你放心.如今真相既已明了.只是时候未到.杨太后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凭着你我的力量.甚至是银王爷的力量都未必能收服她.但你放心.就算你不能报仇.当今皇上也不会放过她的.一旦她勾结金国的罪名成立.那是谁也救不了她了.如今银王爷也已经撑握了她不少罪证.只要她坐实了勾结了金国的叛国之罪.我相信银王爷是不会循私的.”苗青阳满有把握的说道. “你是说.银王爷会大义灭亲.”寒菱不信地问道.银若宸.她了解他.不管怎么说杨太妃养大了他.要他亲自去杀了杨太妃或亲自把杨太妃送上死路这都不符合他的个性.毕竟养育之恩也是难以为报的. “当然.”可是寒菱却听到苗青阳说道.“你放心吧.杨太妃一旦造反.那就不是一般的罪名了.朝廷将会动用军队.据我所知.皇上现在迟迟沒有动静.就是想坐实杨太妃的罪名.到时好将这些余孽一网打尽.只是银王爷恐怕会遭到牵连.”苗青阳说到这儿.不肯再往下说了.脸上的神情有丝庄重不安. 寒菱的心咯噔一下.想起了昨日杨太妃说的话來.显然杨太妃说的话不无道理.不管银若宸是不是真有谋反之嫌.恐怕朝廷都会拿此大作文章.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而银若宸的命运恐难逃此一劫.王府的暴风骤雨很快就要來临了. 想到这儿.寒菱忽然全身发冷.眼前一阵发黑.扶着树干站稳了.呆呆地出神. 苗青阳望着寒菱白如白纸般的脸.心中一痛.他明白寒菱在担忧什么. 寒菱担忧的只是银若宸.她爱着的人是银若宸.她在替他担心. 苗青阳的心隐隐作痛.银若宸也不过是寒家戏班之子.就算是北冥国的王爷那又怎样.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他的出身同样只是一个戏班之子罢了.与自己并无二样.可寒菱却如此爱他.想來菱儿原本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本应是属于他的.她这脸上的这份焦急牵挂理应是属于自己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珍惜.白白失去了她的心.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危机 寒菱惴惴不安地朝外面走去. 苗青阳担忧地望着她.想跟上去.却被寒菱阻止了.苗青阳的心痛苦不已.想想以前的菱儿是多么的爱着自己.可却被自己生生断送了. 他不甘心.他可以守着她过一辈子.给予她独一无二的爱.可是银若宸呢.他能吗.他如今的王府里妻妾成群.他的女人如衣服般数都数不清.不.他根本沒有资格來爱菱儿.也不可能给予菱儿她想要的爱.他只可能会害了菱儿.错负了寒菱的心. 想到这儿.苗青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能做什么.即使他现在做得再多.寒菱也不会看到了.现在她的眼里心里全是银若宸的身影.苗青阳一拳打在旁边的树干上. 寒菱走出街头.茫然走着. 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气定神闲地屹立在街头.戴着草帽.遮住了半边脸.浑身散发着稳重成熟的韵味.他静静地矗立着.周身的尊贵与王者之气弥漫着. 寒菱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时.还是看到他明亮的眼晴朝自己和蔼的笑着.脸上恍然能瞧到他从容淡定的笑.那笑意味深长.使得他的气度更加翩跹. 寒菱愣然.此人戴着高高的草帽.脸望不真切.只是他的眼神明亮.如在浓雾中拨云而出的日光照亮了寒菱的双眼. 寒菱不认识他.低了头匆匆而过. 就在寒菱快要经过他的身边时.听到他低低的叫声:“菱儿.你随我來.叔父有事找你.” 寒菱惊得抬起了头.正对上他的明眸.他的眼神明亮而温和.透着一股恬和淡静. 这声音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寒菱低头略一思索.忽然低叫出声來“银亲王.” 他怎么会來了.不是应该在蛮夷之地么.怎么会在这儿等她.为什么不去王府里.他竟然叫自己香菱.已经知晓了一切么. 寒菱心中疑惑.犹豫不决. “菱儿.快跟着叔父过來.你身后有人.”银亲王的声音小得如只蚊子般在她耳边响起. 寒菱见到他朝一间酒楼走去.想了想.跟了过去. 一间毫华阔气的包房里.银亲王摘掉了头上的草帽.悠然坐在软凳上朝着走进來的寒菱微笑着. “皇叔.怎么会是你.”寒菱走进來瞧得真切后不由脱口叫道. “是我.”银亲王毫不含糊地应道.站了起來.打量着寒菱啧啧称赞道:“果然是我的侄女.高贵美丽.美目像极了王皇后.眉眼间像极了皇兄啊.” 寒菱听得银亲王如此一说.不由脸红了.忸怩不安. “坐下來.我们叔侄好好说说话.”银亲王微笑着说道.“你背后有许多人暗中跟着.想來是若宸派來保护你的.皇叔不想惊扰了他们.只得把你请进了这里.” “皇叔.您不是在蛮夷吗.什么时候回來了.若宸哥哥知道吗.干吗不回王府.”寒菱忍不住好奇一迭声地问道. 银亲王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般.指着旁边的软凳说道:“菱儿别急.我们坐下慢慢说.” 事已至此.寒菱也从容地坐了下來. “菱儿.你的事我已听说了.可皇叔却不能前來看你.沒办法.皇叔身不由已.甚至连瑞姑姑的死都不能前來.”银亲王叹着气无奈地说道. 寒菱知道瑞姑姑过世时.宋元帝亲自主持了丧礼.所有的朝中重臣.凡与银若宸走得近的都只是托人送來了吊丧礼.御林军充斥了王府.沒有宋元帝的首肯谁都不能进來.只因为王府曾经着过火.宋元帝以此为借口控制了王府.而作为被宋元帝忌惮的银亲王更是不能前來了.当下只是微微颌了颌首.算是答复了. “菱儿.你还活着.皇叔知道这个消息时.不知有多激动.皇兄唯一的骨血总算还活在世上.这也是苍天有眼啊.”银亲王满是感慨地说道. “皇叔.您是悄悄回來的.所有的人包括若宸哥哥都不知道对吗.”寒菱淡淡一笑问道. “对.”银亲王眼里露出赞许的光來.说道:“香菱果然聪慧.不愧是我的侄女.” 他此时回來干什么.寒菱想到目前王府的诡异情势.此时的银亲王只身回到栎阳.决不会只是回來与自己叙叔侄之情的.他应该有所图谋.寒菱暗暗想着. 果然银亲王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平和地说道:“香菱.叔父想了很多.觉得你既是北冥国独一无二的公主.又是若宸爱着的女人.我觉得有责任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为免将來后悔.酿成千古恨.” 寒菱听得脸微微发烫.怎么谁都知道银若宸爱着自己.可自己却沒有这种感觉呢. “菱儿.瑞姑姑曾经把若宸托付给我.她最担心的二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便是若宸了.眼下你们的形势都不容乐观.前是狼后是虎.不小心走错一步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叔父有责任提醒你们.”银亲王慎重地说道. “皇叔怎么如此说.”寒菱惊愕地问道. “菱儿.杨太妃勾结金兵意欲谋反.你可知道.” “知道.”寒菱点头并不隐瞒地说道. “你可知道如果杨太妃一旦引进金兵会是什么后果.”银亲王直率地问道. “当然.祸国央民.” “嗯.”银亲王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若宸是绝不会容许她这么做的.” 这点寒菱也相信银若宸. “可你想到银若宸的处境了吗.”银亲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话锋一转.郑重地问道. 寒菱惊了一跳.想到刚刚苗青阳的话语.她再愚钝.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因此才会忧心忡忡. “记着.杨太妃一月之内必反.关外的金兵已暗中集结.只要杨太妃这边放出信号.他们的铁骑就会从雁门关连夜冲进.”银亲王压低声音说道. “雁门关沒有守城的吗.”寒菱惊呼出声道. “原本有.”银亲王冷静地答道.“但是守城的将领已被杨太妃背后的永宁组织全部暗中歼灭.现在的雁门关守城的官兵已被永宁宫全部控制了.” 寒菱听得脸色一白.茫然问道:“皇叔.那怎么办.” “听着.菱儿.杨太妃造反.必定离不开银若宸.但若宸的心性我是最清楚的.他必不会去干这种祸国央民的事.可他却会受到牵连.无法逃避责任.王府是他的家.现在宋元帝在成国公的协助下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杨太妃造反的事虽不会成功.若雁门关失守.金兵的铁蹄踏进北冥国.虽然成不了气侯.但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北冥国现在国库空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经不起这场动乱.”银亲王沉重地说道. 寒菱的心都提了起來. “菱儿.现在是关健时机.宋元帝一直都沒有动静.就是要等着金兵入侵坐实杨太妃与银若宸叛国的罪证.然后把杨太妃连同银若宸一同连根拨掉.”银亲王眼中露出了沉痛的神色.痛心地说道. “可是这一切都与若宸哥哥无关.他从來沒有想到要造反.”寒菱不安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若想造反.早就答应我了.”银亲王沉声说道. 寒菱惊讶地望着银亲王.那日森林骑射时.银若宸带着她在寒阳寺密林中送别银亲王的情景浮现在眼前.曾几何时.银亲王也是劝银若宸谋反的.但银若宸却装聋作哑.并不愿血流北冥国. “皇叔.既如此.那你为何瞧到杨太妃谋反却來告密呢.”寒菱认真不解地问道. “那性质不一样.我拉拢若宸谋反.只是想把一个昏溃的皇帝赶下马.想重振北冥国雄威.让北冥国强大.让老百姓能过上好的日子.那都是为了我们银宋江山的千秋万代.可杨太妃就不一样了.她是把外贼引进北冥国.这是叛国.国之将不存焉.这妇人果真是坏事做绝.当时皇兄一念之慈.考虑到若宸才沒有把她给赐死.却不想如今留下了祸根.北冥国乃银宋皇家的.这一点决不能让外贼占了去.”银亲王痛恨地说道. 寒菱听得直点头.想了想说道:“皇叔.听说宋元帝丢了兵符呢.沒有兵符.他虽贵为皇帝却也不一定能调动兵马.” 银亲王听到这儿眼中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他微微笑了笑.说道:“菱儿.你果然聪明.却不懂得朝政.他丢了兵符不假.但这世上只有二块兵符.一块去向不明.从未现过身.而另一块宋元帝丢失了.一直都在怀疑是若宸窃取了.宋元帝此时最忌惮的便是银若宸了.这么长日子來.他们的耳目遍布王府都沒有找到蛛丝马迹.想若宸必不会乖乖地交出.如今正好趁着杨太妃谋反之际.叛国之罪.天理难容.正好可以一举歼灭银若宸.银若宸得此叛国罪名.受全天下人唾弃.交出兵符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宋元帝正好借机铲掉了心腹大患.”银亲王逐句分析道. 寒菱听得胆颤心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转机 “皇叔.现在有何良策.”寒菱望着银亲王镇定自若的样子.她知道银亲王既然能冒着被人怀疑的风险悄悄來找她.那必是有了良策了.当下便稳了稳神.只是慢慢地问道. 果然银亲王微微一笑.不急不徐地说道:“菱儿.听着.明日你一定要银若宸上早朝时把雁门关边境失守的事奏明给圣上.然后主动请求带兵围剿.一则冼清自己的嫌疑.二则表明立场.求得一线生机.若宸若能控制雁门关的守城士兵.消灭永宁宫.百姓全都看在眼里.宋元帝再不济也不能治他的罪.反而是有功一件.还要嘉奖才得以服民心.” “可是.宋元帝未必会相信他.”寒菱担忧地说道. “哈哈.”银亲王开怀一笑.说道:“傻丫头.此时宋元帝他们撑握的东西必不会比我们少.他们可是心知肚明呢.就算是真派若宸去雁门关.也绝不会让他单独率兵.必会有他们的心腹同行.这点你大可以放心的.听皇叔的沒错.唯有这样.若宸才能保全下來.” “皇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寒菱有点不解地问道.银亲王如此关心银若宸.虽属正常之举.但他自己不去宋元帝那里告发邀功却把这好处让给银若宸.这也未免好过头了吧. 谁料银亲王竟然微微一笑说道:“菱儿.保全若宸等于保全了我自己.于我百益而无一害.兔死孤悲.如若若宸出事了.皇叔也如折翼之鸟.再也成不了气侯.更何况.若宸与我自小交好.感情深厚.瑞姑姑又把若宸托付给了我.我岂能眼看着若宸陷入绝境而不管呢.相信皇叔.皇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若宸好.再者说了.北冥国的天下乃属于我们银宋王朝的.再不明理的人都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的国土.容不得外贼侵入.而若宸在金贼心中颇有威名.他率兵出马的话不仅可以冼清嫌疑.更会事倍功过.减少流血伤亡.一举几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银亲王似是看出了寒菱的小女子心思.也不道明.只是不厌其烦地解说着. 寒菱听得反而不好意思了.她如此问话.岂不说明有质疑银亲王之嫌.好在银亲王并不计较过多.只当她小女儿不懂事.眼界不开阔罢了. “皇叔.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这些话你为何不去银王府亲自对银若宸说呢.你现在來跟我说.须要知道银若宸未必会听我的话呢.”寒菱还是有点不解.担忧地问道. 银亲王听得微微一笑.说道:“你所担忧的正是我所顾虑的.我如此做.当然是有原因的.一则王府众多眼线.我根本不宜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王府内.二则银若宸性子刚直.不一定会接受我的好意.而且他现在情绪低落.不会接受我的施舍的.但你就不同了.我想他会听你的.也相信你定能有办法让他听你话的.” 寒菱一听不由大呼罪过.苦笑不已地说道:“皇叔.那是您高抬举我了.我在他心中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也未必会听我的话.” “是么.”银亲王哈哈一笑.打趣道:“举国上下谁都知道银王爷身边的丑女小跟班.如今的美人儿香菱公主那可是银王爷心尖上的人儿.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包括驱逐金兵也都是为了你.现在金国内都知道了银王爷为了救你喝退亲兵.只身前往金军耶律非凡的诡计中.巧杀金兵救下你的故事呢.而且若宸打小起.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香菱公主.他的痴情皇叔我可是最清楚的.你说皇叔说的有错吗.若宸他心里有你吗.” 寒菱听得满脸通红.呆立在原地. “香菱.这一切都是缘份啊.想当初你化身丑女跟班來到银若宸身边时.我就觉得奇怪.银若宸.一个如此挑剔的男人怎么会对一个这样的丑女感兴趣呢.现在想來原是他这小子早就有直觉了.才会同意把你留在他身边的.”银亲王满是感慨地说道. 寒菱听得羞窘不已.心中惶然.这都什么嘛.根本就沒有这么夸装好么. “菱儿.男人的心思一般不会外露.你是聪明的女人应该能懂的.”银亲王循循善诱地说道.“若宸的人生其实也是很不容易的.别看他外表风光.内心却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是现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光这一点宋元帝就不一定会放过他.而且全天下的百姓也会因他的身世而另眼瞧他.这都是他不能承受的.所以他此时的内心会很脆弱.你要知道一个自卑自弃的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若你能让他毫无顾虑地接受你.那他以后什么都会听你的了.包括他以后的人生.一个女人必须要懂得驭夫术哟.我想你这么聪慧的女子一定会懂的.”银亲王说到这儿.语重心长地说道:“菱儿.皇叔告诉你.若宸.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如果你们真能心心相印.他是必不会负你的.你想想你父皇当初知道他并不是他的亲生子嗣后.沒有处死他.而是连同杨太妃的一切恶行都容忍了下來.只为保全了他.这说明你父皇当初也看出了他是个可塑之材.你要知道.这样的事.对于一个男人來说本就是奇耻大辱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帝王呢.我想你能听得懂我的话.也知道该怎么做的.你父皇都能接纳他.你也一定会接纳他吧.相信叔父.若宸绝对值得你去拥有的.” 寒菱低头听着.沉默不语.不管怎样.她都下定了决心.会尽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他摆脱困境的.只是.他的王府.还有他的后宫.都让她望而却步. 她实在沒有兴趣去与一班蠢女人争风吃醋. “叔父要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相信有若宸在.他一定会保护得了你安全的.你这一出门背后可有不少顶尖高手暗中护着呢.叔父早就瞧出來那是若宸派來保护你的人了.”银亲王放心地笑着说道.说完拿起草帽戴在头上就欲出门.刚走出几步.想起了什么.便又掉过头來.哈哈一笑地问道:“菱儿.你爱若宸吗.” 寒菱一时大窘.只觉双颊发烫.她爱银若宸吗.其实这个问題她到如今都还沒有仔细想过.至少她认为他们之间还沒有到需要考虑这个问題的时候.当下.她只是站着发傻. 这么明显的问话.他竟如此直裸裸地问出來.寒菱除了装聋卖傻.还能怎样. 银亲王见此情形.不由朗声一笑.神秘莫测地说道:“菱儿.若宸王府的女人都不是他想要的.全是宋元帝与杨太妃.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安插的.王府内的眼线众多.你也应该知道呆在银王府的若宸那并不是他的真实面貌.聪明如你.如若真的爱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也会知道怎么维护自己的利益的.这世上好东西并不多.如何去争取一个男人的心.如何去降伏一个浪子.这可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必须要具备的本事.相信皇叔.有些东西你若去争取就必会得到.当然.如若你不想要那就另当别论了.” 银亲王说完这些.朝着寒菱哈哈一笑.转身飘然而去. 寒菱呆在房内半响.银亲王的话让她一时转不过弯來.也捉摸不透他话里的含义.她费力的思考着.心中忐忑不安.头脑发胀. 该怎么办.很久后.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听到自己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叫: 决不能让宋元帝借此机会铲除掉银若宸.她要继承父皇的遗志.父皇生前并沒有抛弃过银若宸.虽然表面看起來冷淡.但父皇的心里还是肯定他的. 是的.北冥国的江山离不开银若宸.北冥国的百姓也离不开银若宸.而她自己呢. 寒菱的脸再次滚烫.一直红到了脖颈上.心跳得厉害.她用手摸着自己发烫的脸.望着案桌上铜镜里面自己如花似玉的脸.心中不由微微震粟.女为悦已者容.内心中似乎有团火在喷薄欲出.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 可是.银王府就是个大染缸.她真的能容忍自己去过这种生活吗.这就是她想要的吗.不.绝不是这样的.寒菱的心摇摆不定.痛苦不堪.与王府内那班卖弄风骚的蠢女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脚.如此度日.何其不幸.何其悲乎哀哉啊. 试想.她若再嫁与银若宸为妾.那可不是小三小四了.掰着指头來算.那都不知道算是小几了.这与她的初衷大相径庭嘛. 她的骄傲.她的尊严都不容许她如此做.呸.呸.怎么可能这么做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寒菱摇着头一再否定道.算了.还是不要再想了. 不过是银亲王说的话.又不是银若宸说的.虽然他已在杨太后面前承认爱着自己.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气那老妖婆的呢.那个家伙的心里可是捉摸不透呢.这么多日子了.也沒见他如何对自己情有独钟过. 寒菱越是思量越是头痛不已.心情沉重.边斟酬着银亲王的话.边打定好了主意.先保全好王府再说.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心病 “翁主.您这是从哪儿來哟.瞧这气色很不好.是不是王爷给您气受了呢.”寒菱正沿着王府中轴线慢慢走着.刚走至典屋荷池旁便见到吴庶妃.月夫人及一众妻妾正被丫头们簇拥着从典屋里婀娜多姿地走了出來.吴庶妃走在最前面.见到寒菱.轻移莲步走上來.打量着寒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寒菱听着这话语阴阳怪气的.心中不悦.知道她爹吴将军在军中被银若宸倚重.她在王府架子也大.一般人都不敢得罪她.当下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不答话. 哎.面对这班女人真是头疼.寒菱苦恼地想着. 最近关于银若宸与寒菱的风言风语充斥了整个王府.自从这个丑女跟班來到银王爷身边以來.整个王府都被她搅得天翻地覆.所有下人的口中议论得最多的便是她了. 瑞姑姑认她做翁主.宠爱有加;杨太妃恨她入骨.却拿她无计可施;银王爷与她打打闹闹.终究对她无可奈何.甚至向杨太妃宣告他爱她.不仅如此.她摇身一变.竟由跟班变成了北冥国独一无二的香菱公主.凡此种种.都让银若宸的妻妾们如遭晴天霹雳.惊诧万分.更不吝于青天白曰撞见了鬼.这些都使她们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更可怕的是现在这个女子.不光美丽.而且还夺走了银王爷的心.如此下去.将置她们于何地. “翁主可是银王爷的亲妹妹呢.你们可要好生待她.否则惹恼了银王爷那是沒有好下场的.”月夫人走上來不失时机的提醒道. 寒菱听得明白.那言外之意是提醒她兄妹之间是不能有非份之想的.再怎么样也成不了正果. “啧啧.我可从沒见过哥哥与妹妹如此亲密的.我家王爷还真是多情种呢.连妹妹都情有独钟.”另一个宠妾言语讥讽地说道. 现在她们不再把寒菱当成丑女小跟班笼络巴结了.寒菱已成为了她们的共同敌人.她们正逐渐抱成一团來对抗寒菱. 真是一班蠢女人.寒菱心中厌恶.不屑地想着.现在王府危在旦夕.她们全然不知.却在此争风吃醋.呈口舌之快. 寒菱心中烦恼.不想理她们.也懒得答理她们.低头慢慢走了.走了很远还听得到她们讥讽的话语.心中的不快加大.对银亲王说的话斟酌不解.更是疑惑. “啧啧.香菱公主.真是贵人呀.”寒菱绕过假山正准备回东寝宫去.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寒菱听得皱起了眉.抬眼望去. 天.又一个女人正站在她面前. 寒柳满脸假笑地站在那儿.她身着大红长裙.秀发挽成一个桃花髻.插满了珠宝首饰.双鬓特意留出的二缕黑发随风轻拂着娇俏的面庞.显得妖娆多姿. 寒菱弄不懂她的來意.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准备直接走人. “香菱公主.别走呀.”寒柳嫣然巧笑道.轻巧地拦在了她面前. “什么事.”寒菱漫不经心地漠然问道.眼里满是不耐烦之色. “啧啧.你果然是变了一个人.真让我刮目相看了.”寒柳打量着她惊讶不已地说道. “是么.寒柳姐姐.我再怎么变也变不过你吧.一个连灵魂都变得如此丑陋的人.实在沒有资格议论别人.”寒菱毫不示弱的冷声道. 寒柳却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显然定性比以前强多了.她款款走前二步.淡淡地问道:“前几曰是不是你变脸成我的模样混进了春晖宫太后的密室.” 寒菱听得微微惊讶了下.很快反应过來.亳不掩饰地说道:“是.那又怎样.谁叫我变脸术高明呢.我想变着脸玩玩.到处走走.这似乎沒什么过错吧.我愿意变成谁就变成了谁.你可管不着.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老巫婆竟是如此的**荒唐.这见不得人的丑事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寒菱底气十足地说着.脸上满是鄙夷与不屑. 寒柳听了并沒有发怒.反而微笑着.显然今日她的心情非常好.耐性也高.这让寒菱多少有些惊讶.更加捉摸不透她的來意了. “你的主意倒挺多的.真是不能小看了你.”寒柳轻抿红唇一笑.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既已知道了这些.那就应该知道目前王府的危机和即将发生的事了吧.坦白來说.我今日过來找你并无恶意.只是过來告诉你.就算你贵为香菱公主.如若王府出事.你照样逃不了干系.如果你聪明点不妨劝说银王爷配合太妃娘娘成就千秋大业.到时我们共享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呢.试想想.如果银王爷登上宝座.凭你的身份做个皇后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寒柳眉飞色舞.侃侃而谈.神情夸张之极. 寒菱听得倒嘘一口凉气.总算是明白了她的來意.原來她竟是來做说客的.怪不得她会有如此好的态度.敢情是另有所图谋的. 当下心中敞亮.哼.真把我当成杨太妃那般自私恶毒的女人了.这样就能诱惑得了我么.太自不量力了.真以为这天下就只有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么. 想到这儿不动声色的一笑.叹口气说道:“寒柳姐姐.你凭什么认为银王爷就会听我的呢.银王爷是男人.他深明大义.我这种小女人的话又怎能左右得了他.这个.我真的爱莫能助.” 寒柳一听.媚俗的一笑.忙忙提醒道:“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己注意了.银王爷对你算得上情深意重.只要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必能改变主意的.况且银王爷现在情绪低落.萎靡不振.若能得到你的安慰.感怀在心.必会俯首听命的.” 寒柳满有把握地说着.脸上的笑容明媚而又亲切.看得寒菱有一瞬间失神.仿若又看到了几年前那个温顺美丽.对她呵护备至的寒柳姐姐. 寒菱的心底有丝痛.究竟是什么吞噬了她的心.让她变得如此疯狂与不可理喻.在利益面前.人性是如此的脆弱吗. “寒柳姐姐.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趁着大错还沒有酿成之前.及早收手.回头是岸吧.如此叛国之事.王爷是不可能答应的.我也是不可能同意的.你若心里真的有青阳哥哥.不妨为他想想.他现在对你是多么的失望啊.”寒菱想着往日的情义.决定还是拉她一把.尽着耐性劝说道. 寒柳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了.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怒喝道:“寒菱.我劝你别不识好歹.如今我是提醒你了.也劝过你了.你若还执迷不悟.到时的下场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了.一旦事发.整个王府都要遭殃.你照样会受到牵连.而且宋元帝也不会放过你.你好好想想吧.” 寒菱听得咯咯笑了起來.无所谓地说道:“那个.随便吧.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说到这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定地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越过她昂首逶迤而去. “哼.你就不想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死的吗.”寒柳诡异莫测的声音从后面飘來.寒菱惊得站住了脚步.讶然回过了头. 寒柳哈哈狂笑一声.施施然地飘然走了. 寒菱惊怔地站着.头微微发痛.什么意思.父皇是怎么死的.这其中会有什么秘密吗.她到底还知道些啥. 可寒柳已然远去了. ”杨路.王爷在吗.”寒菱沒有回寝宫.直接來到了银若宸的书房.朝守在门外的杨路问道. “翁主.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杨路见到寒菱嘻嘻一笑说道.说完朝书房里面走去了. 不大会儿.杨路走了出來难为情地说道:“翁主.王爷说了他正有要事.不方便见您.请您先回去.若有事就跟奴才说得了.” 寒菱一听.忙问道:“小兔子.王爷书房里有客人吗.” 杨路摇摇头.他能说王爷正坐在书房里发呆吗.可他也弄不清王爷为什么会不见翁主.明明昨天还看着王爷亲密地抱着翁主在王府里大张旗鼓地走着.可今日他宁愿闷闷地坐着发呆也不愿见她. 杨路实在弄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当下只是尴尬地摇摇头.左右为难地站着. 寒菱瞧着杨路这情形.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敢情这家伙那么多日在瑞姑姑墓前以酒买醉原來是藏着这么个心事.看來这家伙心里不光脆弱.还敏感得很呢.他一定是在感怀自己的身世.自卑.抬不起头來. 寒菱双眸一转.小样.竟给我來这招.看我如何治你这心病. “杨路.去告诉你家王爷.我有要事找他.今日若见不到他便守在这里不走了.” 寒菱边故意朝着门里面大声说道.又朝着杨路打了个手势. 杨路会意.当即点头说道:“翁主您请息怒.王爷确实有要事來着.您先侯着.小的这就再去通传下王爷.” 说完朝着寒菱挤眉弄眼了地吐了吐舌头.寒菱被他的动作弄得“噗”的笑出了声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欠揍 “王爷.翁主还站在门外求见呢.真的是有要事要找您.”杨路小心地走到呆呆坐着的银若宸身边.轻声回禀道. 银若宸早已听到了门外寒菱的叫声.心中一动.眼神亮了下.很快就暗淡了下去.他皱了下眉.不快地说道:“杨路.你这下人是怎么当的.连这点差事都办不好.沒看到本王忙着吗.赶紧的.让她走.别來烦我.” 杨路一听.王爷可是在责怪他了.吓得不轻.可他怎么瞧.这王爷都是在坐着发呆.闲着无聊.这哪是算有要事呢.当下只奇怪不已.弄不清怎么回事.只得答应一声.慌忙退了出來. “翁主.您请回吧.王爷真有要事在忙呢.现在不方便见您.要不.翁主先回去.待王爷有空了我再去禀告翁主.您瞧如何.”杨路走出來.哭丧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他只求菩萨保佑寒菱早点离开.这样他就不用受这夹心气了. 寒菱一听.冷冷一笑.明日早朝银若宸必须要去朝廷给宋元帝禀明雁门关真相.请求出兵.否则迟则生变.可如今银若宸这厮摆明了心中有芥蒂.不想见自己. 也不想做任何事.真要等到他想见自己了.只怕黄花菜都凉了.恐这王府都要被查封了.她岂能不知利害.任他使小性子呢.当下朝着杨路怒喝道: “大胆奴才.连个通报都传达不清.该当何罪.” 杨路一见寒菱这阵势.心中一咯噔.眼皮直跳.娘呀.今日怕是沒好日子过了. 此时这翁主与王爷又莫名其妙地较上劲了.他这做奴才的夹在中间.那可是里外都不是人啊.稍不小心.二边都要得罪.少不得要挨骂受气.说不定还要受皮肉之苦呢.就算做得再好.也会讨不到半点好处的.当下只得苦着脸.连哄带骗地说道: “翁主啊.奴才真的通传了.可王爷此时实在忙得不可开交.抽不出时间來啊.” 寒菱听着杨路满口的胡话连篇.立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怒道:“胡说.都是你们这班奴才教坏了主子.我今日可是有头等重要的大事找王爷.若耽搁了你担当得起吗.若到时殃及了整个王府.你们一个个还能有好下场吗.” 寒菱只管怒声喝道.杨路听得胆颤心惊.从沒有见过寒菱在下人面前如此发火的.此时也意识到事态严重.只好陪着笑脸连连说道:“翁主息怒.奴才再去回明王爷.禀明事情的重要性.” 杨路说完只得又小心翼翼地返回了书房里.此时的银若宸正圆睁双眼.冷冷地瞪着又走进來的杨路.眼里迸裂的冷光清洌威严.杨路乍一抬头.正对上银若宸的双眼.立时吓得双膝一软.跪了下去.磕头说道:“王爷啊.翁主在外面执意不肯走.奴才也沒辄呀.求王爷饶恕奴才的无能吧.” 银若宸瞪着杨路半晌.收回目光.伸手活动了下麻木的手脚.懒洋洋地躺在太师椅上.慢慢问道:“既如此.你出去问她有什么事.问清了再进來告诉本王.” 杨路一听有活路了.松了口气.忙高兴地说道:“是.王爷.” “翁主.王爷说了.您若有什么事就说出來.奴才代为传达.”杨路得到银若宸的回话.兴冲冲地走出來.讨好地朝寒菱说道. 寒菱不听则已.一听不由火冒三丈.她这事若能让杨路传达.早就传达了.也不至于非要厚着脸皮守在门外见他不可.这家伙果然思想有问題.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计较着出身那点破事.看來是欠教训了.寒菱想到这儿.气往上涌.抬起一脚.“砰”的一声.直接踢开了门.闯了进去. 银若宸正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沒堤防着门一下就被撞开了.吓了一跳.惊得坐了起來. “若宸哥哥.你什么意思.我是如此不待招你见么.竟然三番几次想要把我打发走.明明你坐在这里沒事可干.却硬要说你在忙要事.”寒菱走进來.冲着银若宸劈对盖脸地质问道. 银若宸回过神來.自知理亏.却并不急着发火.掸了掸衣袖.不悦地慢腾腾地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如此粗鲁.这男人的房间不请竟然强行撞进來.这成何体统.” 寒菱一听.不由气急.昨日他还抱着自己在王府内大摇大摆地走着呢.并且还恬不知耻地吻了自己.可今天又是一付如此正人君子样.简直是岂有此理.当下火大如牛地问道:“王爷.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凡是我想做的.我就要去做.若瞧不得我随你怎么想.可你呢.一个男人.行为如此委琐.一点都不光明磊落.明明沒有事.却用这种方法來搪塞我.你就以为我如此下践.非要强行.沒脸沒皮地來找你吗.” 说到这儿鼻子一酸.眼圈微微红了. 银若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只得问道:“那你说吧.找我有何事.” “事情都到如此地步了.你究竟是不想管呢.还是不想负责任呢.”寒菱冷冷地质问道. 银若宸听得一愣.想了半天.想到昨日强行吻了她.当即脸色略显尴尬.沉思着站起來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我为你负责.” 负责.寒菱听得惊诧莫名.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了什么.忙着点头说道:“沒错.你不仅要对我负责.还要对整个王府负责.现在这个时候.你不能意气用事了.” 银若宸目光深沉若水的望着寒菱. 寒菱被他望得有点不知所措起來.退后一步.嗫嚅着说道:“王爷.此时情势危急.杨太妃已经勾结了金兵.谋反只是早晚的事.如果她打着你的名义.那么王府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银若宸直到此时才算明白了寒菱的真正含义.不由散漫的一笑.无所谓地说道:“她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她养大了我.我欠她的养育之恩.就当是还给她好了.” 这是什么话.寒菱听得心中发凉.他竟然会说出如此混帐的话來. “好.你可以对她这么想.但我问你.瑞姑姑呢.瑞姑姑对你的养育之恩呢.你怎么报.我父皇呢.他就对你沒有养育之恩吗.清心庵里你的亲娘怎么办.她可是日日睁大了眼在盼着你去瞧她呢.这些日子你不曾去.她都望眼欲穿了.这种血脉亲情.你能割舍得了吗.”寒菱悲痛地说道.“你可以一走了之.可这剩下的人呢.他们怎么办.你这王府的满堂妻妾呢.她们又将如何.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那又怎么样.我就只有一个人.总不能把我分成好几块去偿还他们吧.”银若宸不耐烦地大声喝道.“你以为我愿意吗.我本只是一介戏班之子招谁惹谁了.却要被卷入到这许多事事非非中.你以为我想要这荣华富贵吗.难道我有什么过错吗.” 银若宸愤怨不满地说着.眼里满是愤怒与不甘.冷冷地瞧着寒菱.脸上纯是一派淡漠. 寒菱沒有想到他一介男人.竟然会在此时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來.万万沒有想到他竟然会心灰意懒到如此地步.他这个样子可打算是撒手不管了.任凭这王府几百条生命面临被杀头的危险.任凭金国的铁骑踏进中原.任凭老百姓血溅黄土.他如此灰心.就只因为他谁也改变不了的出身.就要如此作践自己.如此消极沉沦.寒菱终于明白银亲王为什么不亲自找他说明情况了.看來他对银若宸的了解可比自己还透彻啊. “你是个懦夫.混蛋.”寒菱怒视着银若宸.恨恨地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哈哈.银若宸大笑了起來.伸手抓过寒菱的手臂.凑过脸來无赖地说道:“怎么样.现在才瞧到我的本性了吧.是不是太晚了呢.告诉你吧.我本就是一个无赖.一个卑微低践的戏班之子.一个杂种.一个践货.你若现在看清了也还不算晚.赶紧离开我.去当你的香菱公主去.别在我这里耗时间.我可是不会领情的.” 寒菱听着这话.不由气得浑身发抖.娘悲哀期望的眼神在眼前闪现.他明知道赵香芸是他的亲娘后.却再也沒有去看望过她.身为一个男人.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责任.却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一蹶不振.自艾自怜.这都多少日子了.不仅作践自己.还要辱骂自己是杂种.是下践的戏班之子.这不是明的瞧不起娘吗.明的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吗.如若他今日得知自己确是宋祖帝的亲生子.又该如何.是不是就该不可一世呢. 银若宸眼里的光散漫.绝望.消沉.不羁. 寒菱忽然觉得内心的那团怒火在燃烧.气直往上涌.气愤异常.忍无可忍.头又隐隐作痛起來. “叭”的一声脆响.她.竟然伸出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当她明白过來时.勉强扶着椅把站稳了.脸色苍白.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消沉 银若宸顿时懵了.呆呆站着. 寒菱心中忐忑不安.惶恐不已.她竟然出手打了他.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可她实在窝火.事态紧急.这家伙不打是不会醒的.说白了就是犯践. “你竟然敢打我.”银若宸清醒过來.暴跳如雷地问道. “沒错.打的就是你.”寒菱虽然激动.却头脑清醒.她凛然正气地站着.大声说道:“不仅如此.你明日早朝还必须要给宋元帝禀明雁门关失守的事实.自请带兵围剿.” 寒菱的头高高昂起.迎着银若宸那盛怒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着. “你说什么.雁门关失守.”银若宸眼中的愤怒虽然不减.但听到寒菱的话还是忍不住问了出來. “沒错.”寒菱郑重地点头答道.然后把银亲王找自己的事如实地说了一遍. 银若宸听得讶异不已.可只是一会儿.眼中的惊讶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冷漠与恼怒. “你好大胆子.连本王都敢打.吃了豹子胆了.”他冷冷地质问道. 寒菱可不怕他.把头一昂.大声说道:“沒办法.谁叫你执迷不悟呢.这样的事情连我这个小女人都能分辩得清楚.可你却为了个人的得失是非不分.对不起哟.我只能如此了.” “你……可恶之极.”银若宸用手指着寒菱.恼怒地说道.说完扬起了手. 寒菱身子一挺.抬高脸说道:“有本事你就打回我.我倒想看你还像不像个男人了.” 银若宸盯着寒菱半晌.冷“哼”了一声.慢慢地放下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厉声说道:“告诉你吧.这些已不关我的事了.你爱怎样想就怎样想.谁也劝不动我了.” 说完不再看寒菱.越过他朝外面走去. 寒菱听了气得脚步踉跄一下.差点晕倒. 混蛋.闹了半日.他竟是铁了心了.这可如何是好.寒菱急得不行.跟在银若宸屁股后面朝他追去. “若宸哥哥.你给我站住.” 银若宸无动于衷.头也不回地走着. “若宸哥哥.你要去哪儿.你不能这样啊.” 银若宸低着头.像是沒听到. “银若宸.你这个混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寒菱急了.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大声嚷道. 银若宸的脚步更快了. 寒菱无计可施.却又跟不上他.眼见得天快要黑了.他若走了.指不定几日都不会回府.耳内想起银亲王说过的话.越加心急如焚.可他却毫无转寰的余地.铁了心破罐子破摔.一付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心态.寒菱急怒攻心.捡起路边的一颗小石子朝他扔去. “咚”的一声.小石子正准确无误地砸中银若宸的后脑勺. 银若宸这下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住了.满脸寒霜的掉过头來.怒声道:“混帐.你竟敢三番几次地挑战本王的底线.当我是好欺负的么.” “对不起.若宸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寒菱见他总算站住了.心中一喜.忙紧跑几步赶上來.满脸愧疚地说道:“若宸哥哥.真对不起.我也不想冒犯你.可是.求求你.不要走了.答应我吧.听我的.明日上朝跟那狗皇帝禀明要害.率兵出战吧.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这天下的百姓着想啊.” 寒菱小脸瞥得通红.大大的杏眼里满是焦急.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哀求着. 银若宸冷冷一笑.说道:“别把我想得太高了.对不起.我做不到.” 说完叫來一辆马车.丢下寒菱.一跃而上.绝尘而去. 寒菱眼睁睁地瞧着他的马车消失在王府中.目瞪口呆.沒想到男人混帐起來竟比女人还要糊涂. 银亲王.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也沒有办法说服他.大势已定.听天由命吧.寒菱呆了半晌.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无奈地想着.全身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朝东寝宫走去. “翁主.回來啦.”小兔子高兴地迎了上來.叽叽喳喳地说道:“翁主.您不是说过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小兔子吗.可这几日翁主又把小兔子给丢下了.” 小兔子兴奋的表情带点委屈与不甘. 寒菱瞧着小兔子快活的面容.心内一阵酸涩.眼前闪过王府几百号人横尸菜市场的惨烈.女子被充官妓.男子永世为奴的悲惨境遇.心中隐隐作痛起來.上次森林骑散时发生的毒蜂袭击事件很明显就是宋元帝的意旨.而如今如此罪大恶极的罪名一旦被王府坐实.无异于鱼肉置于刀俎上.哪有可能活命. 越想心中越烦乱. “小兔子.翁主回來沒有.”李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嬷嬷.翁主已经回來了.”小兔子忙走出门來答道. 寒菱迎了出去.朝站在门口的李嬤嬤温声说道:“嬷嬷.可是有事么.” 李嬷嬷见到寒菱出來.笑笑说道:“翁主.老奴找了您好几日了.” “快请进來.”寒菱瞧着李嬷嬷容颜苍老.略显倦态.自从瑞姑姑走后.李嬷嬷哀伤过度.日渐憔悴.寒菱瞧在心内每每暗中感伤不已.希望她能走出阴影.回复往日的生机. 当下恭敬地把李嬷嬷让了进來. “小兔子.你先出去一下.我有点事要跟翁主说说.”李嬷嬷朝着小兔子说道.小兔子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嬷嬷.请坐.”寒菱亲自端了一杯茶來递给李嬷嬷客气地说道. 李嬷嬷忙伸手接过茶杯.犹豫了下.执意不肯坐.只是站着.寒菱也只好陪着站着. “翁主.老奴先把这个还给您.”李嬷嬷放下茶杯.从怀中抖抖索索地拿出一粒圆圆的珠子.颤微微地说道. 寒菱抬眼一瞧.正是刚进府时被银若宸惩罚时为了讨好李嬷嬷.贿赂她.送给她的那颗夜明珠.犹记得那可是阮侧妃打赏给她的.当即微微一笑.用手挡回去道:“嬷嬷.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回收之理.既是送了就是你的了.我是断不会收回來的.” “翁主.您有所不知.这颗珠子是先帝在您百日时.您抓龟时抓到的.当时老身瞧到阮侧妃赏你这颗珠子时想起了瑞姑姑对香菱公主的思念.故才收下了以慰藉瑞姑姑的.如今她已经走了.理当物归原主.且这颗珠子.全天下只有二颗.先帝把它分别赐给了您和王爷.那年您把它送给了王爷.沒想到王爷竟把她赏给了阮侧妃.如今总算是物归原主了.”李嬷嬷边回忆着边感伤地解析道. 寒菱听得唏嘘不已.低下了头.默然.想想那日还以为李嬷嬷是贪财之辈.实在惭愧不已. “翁主.瞧您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有心事么.”李嬷嬷瞧着寒菱心事重重.悉眉苦脸的样子.不禁关切地问道. 寒菱想着银若宸的固执与颓废.哀叹一声.无力地低垂了头.郁郁地说道:“谢谢嬷嬷对我的关照.我还好.只是王爷他.....”.说到这儿.伤心得低下了头. 李嬷嬷微微一笑.说道:“翁主.别急.王爷.一向心高气傲.平时被人尊崇惯了.如今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世后.难免会心灰意懒.人之常情.也请翁主站在他的立场替他想想.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王爷.身世竟是如此的不堪.换了是谁都会想不通的.给他点时间吧.” 李嬷嬷温言宽慰着.寒菱却是心急不已.目前这个形势容不得他颓废了.再说了已经过去了那么多日子了.一个深明大义的男人应该能懂得轻重的. “嬷嬷.就算他是戏班之子那又怎样.就因为如此就要瞧不起自己.作践自己吗.你看我.不一直都是以戏班之女的身份生活吗.可我并沒有觉得有多丢人.反而很开心自在.况且他这身世全天下还沒有几个人知道呢.可见他这种思想是不对的.”寒菱愤然不平地说道. “哎.翁主.您是这样想的.可是王爷又不同了.您想想.他自小一直以为您父皇就是他的亲生爹.一直景仰着他.在如此尊贵的环境中长大.可如今突然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对他來说是多么残酷与讽刺.银王爷也不是一个瞧不起贫苦百姓.贪图富贵之人.想当初你化身丑女跟班在他身边时.地位卑微.他都能不顾一切.护你周全.甚至遭到许多人的耻笑.他也不以为意.由此可以瞧出银王爷也并不是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只是他不能接受.他一向敬重的父皇母妃都不是自己的亲生爹娘.而他竟然还是个皇家子嗣.自觉无颜.这若换了谁都要有个接受的过程.更何况北冥国血统是如此的重要.而他又是个男人.想当初.瑞姑姑宁愿忍受杨太妃的恶行也不去揭发她.就是考虑到王爷的心里.怕他承受不了.”瑞姑姑叹口气说着.尔后劝道:“翁主.多点耐性吧.” 寒菱听到李嬷嬷这话顿时茅塞顿开.想想儿时.赵香芸为了让自己听话.故意吓唬说她是捡來的.那时的她都会急得号啕大哭.担心自己是个野种.眼下更何况人前人后尊贵无比的银若宸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免死金牌 可这眼下的形势.哪來那么多时间让他耽搁.一时心中更加焦急. 李嬷嬷像是瞧出了寒菱的心思般.慈眉善目地说道:“翁主.凡事都不要着急.你还记得瑞姑姑临死前交给你的那个令牌吗.” 寒菱听得一怔.忙点了点头. 李嬷嬷微笑着说道:“翁主.那块令牌是宋祖帝赐予瑞姑姑的.可是免死金牌來的.全北冥国只有一块.这块令牌是你父皇创建炼狱组织时特地打造用來保护瑞姑姑的.当年的炼狱组织中有二个宋祖帝的亲信.一个是现今永宁宫的宫主雄鹰.另一个则是柳钦忠.刚开始宋祖帝很是重用雄鹰.但到后來.雄鹰竟暗中与杨太妃勾结.使得炼狱变成了人间地狱.弄得民怨沸腾.哀声载道.宋祖帝大怒.无奈此时的宋祖帝已经心力交瘁.而杨太妃与雄鹰的势力早已庞大.轻易撼动不了.而此时金国又入侵.宋祖帝只能先放下了.柳钦忠乃是一忠肝侠义之人.不愿与杨太妃同流合污.他在办案中得知了银王爷身世的惊天秘密后.便当即把这情况如实禀报给了你父皇.其时你父皇因你母后丧身火海.你又失踪.得知了这个秘密后.几管齐下.内忧外患.终于病倒了.他这一病就再也沒有起來过.直到仙逝.” 李嬷嬷说到这儿.用手抹了抹眼泪.说道:“后來你父皇与瑞姑姑商议此事.怒形于色.但考虑到王爷确是个可塑之材.便把此事秘而不宣.自此隐瞒了下去.果然银王爷沒有错付宋祖帝的庇爱.当金贼入侵.朝中无人敢应战.银王爷挺身而出.请命率兵作战.一举消灭了金贼.想当年你父皇拖着病体.亲自送王爷出征时.瑞姑姑当时都哭了.哎.那场面很感人.银王爷叫着父皇时.老奴瞧得清楚.当时的宋祖帝是多么的欣慰啊.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那时连病都快好了一半呢.” 李嬷嬷说得动情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灿烂的笑意.寒菱听得入神.看來这一切早就在父皇的掌握中了. “可是.嬷嬷.现在的王爷好似变了一个人.他心灰意懒.对什么都无所谓了.不再是那个热血沸腾的少年了.”寒菱忧虑不已地说道.“嬷嬷.我该怎么办.现在时事紧急.真的容不得他消沉啊.可我已经沒有办法了.王爷他是不会听我劝的.” 寒菱说到这儿.眼圈泛红.清心庵里娘那期望的眼神让她越发心酸不已.银亲王的话几乎于李嬷嬷如出一澈.可目前这个难关她并沒有攻克.现在已是连银若宸都找不到人影了.她实在已经无能为力了. “别急.翁主.你不是有令牌在手么.那块令牌的背后就是柳钦忠旗下的暗卫.他是誓死效忠于先帝的.当年不知为何死于非命.后來先帝就把这个暗卫组织的头目给了他的儿子柳义.柳义自小与王爷要好.银王爷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他一直为王爷效命.因此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拿着令牌去找柳义.柳义必会听命于你的.”李嬷嬷宽慰地说道. 柳义.寒菱想到了那个面庞黝黑.眼睛似鹰般锐利的男子.第一次在栎阳郊野见到的那个男子.他就跟在银若宸身旁.想银若宸以前唯有与他呆在一起时才不会戴着面具.想必他们的关系确不一般了. “嬷嬷.可是我该如何去找他呢.在哪里能找得到他.”寒菱听得心中一喜.急忙问道. 谁知李嬷嬷竟摇了摇头说道:“翁主.这个老奴就不知了.瑞姑姑从來沒有告诉过老奴.而且平曰也很少要去找他们的.这个老奴还真不知道.只能是翁主去琢磨了.” 寒菱听得如此说.无可奈何.想來这些事李嬤嬤也是不知道的.只是能明白这点.也已经令她很高兴了.想了想.迟疑地问道:“嬷嬤.你有听说过我父皇和母后是怎么死的吗.” 李嬷嬷听到这儿一怔.呆了半响后说道:“翁主.您母后死于大火中.您父皇却是病死的.老奴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翁主.莫非您听到了什么吗.” 李嬷嬷脸上的表情略微吃惊.很是奇怪地问着.寒菱瞧着她的神情确是真的.并非隐瞒着什么.确定她一介嬷嬷所知道的并不会很多.而且这事似乎大家都知道.并沒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或许真是自己想得过多了.再说了寒柳说的话也未必可信.当下摇摇头.笑笑道:“沒事.随便问问而已.” 说到这儿.又拉着李嬷嬷的手诚挚地说道:“嬷嬷.王府里面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以后可要多多教我.现在瑞姑姑已经走了.您不如暂且跟着我吧.我会让善待您.让您安度晚年的.” 李嬷嬷见此喜上眉梢.松了口气.含泪点了点头.说道:“翁主.其实今日老奴过來也是有此意思的.只担心翁主嫌弃老奴年老体衰.所以才迟迟沒有说出來罢了.” 寒菱一听.大喜过望地说道:“嬷嬷.请放心.瑞姑姑是我的至亲.而你又是瑞姑姑的人.且小时还带过我.我必不会枉待你.定会让你安享晚年的.等忙过这一阵了.我就去跟王爷说.” 李嬷嬷听到这儿早已热泪盈眶.连声答道:“老奴一切都听翁主的.多谢翁主的厚爱.”说完就要下跪谢恩.寒菱连忙扶住了她.微笑着说道:“嬷嬷.你在我心中早已如同瑞姑姑一样了.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行任何大礼.我只当你长辈了.” 李嬷嬷听到这儿.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又说了许多感谢之类的话.方告辞了出去. 李嬷嬷刚走.寒菱马上拿出那块令牌來反复查看.不过是一块黄金打造的四方形令牌.正反二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头.张着龙嘴.显得肃穆庄重.其它寒菱真瞧不出有什么名堂. 如果找到柳义就必能找到银若宸.那么拿着这块令牌该如何去找到柳义呢.寒菱冥思苦想着.无论如何.她都不甘心.一定不能让银若宸和王府出事.她暗暗下了决心. “小兔子.”寒菱朝外叫道. 小兔子应声走了进來. “准备一辆马车.我们出去寻找王爷.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王爷.”寒菱朝着小兔子吩咐道.王府流传银若宸已经告病假快半月沒有上过早朝了.这样行迹可疑.更难以冼清嫌疑.决不能再放之任之了. “是.翁主.”小兔子听见寒菱的语气严肃.料到事情紧急.忙快速去准备马车了. 栎阳的大街上.寒菱和小兔子的马车在栎阳街头转了个遍.包括一些他常去的地方或者可能去到的地方都沒有见到银若宸的身影. 寒菱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可恶的家伙.到底去哪个地方消沉去了.竟然这么难找. 她心中愤然.马车缓缓的朝栎阳郊野走去.既然闹市沒有找到.只能试试郊野了. 寒菱和小兔子分别拉开马车二边的轿帘.各自朝外张望着.天色已经很暗了.依稀可看清外面匆匆而过的行人面貌.马车朝着郊野越走越远.也沒有找到任何关于银若宸的行踪.寒菱的心越发烦燥. “杨路.回去吧.”寒菱双眸望着夜色渐渐笼罩的苍茫大地.心底的苦涩越來越大.脸上满是绝望难过的表情.算了吧.她已经告诉他了.可他还是执意要逃走.既是有心不想见她.她又怎么可能找到呢.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她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翁主.快瞧.那里有个人正在破庙前喝酒.那动作很像王爷呢.”小兔子惊呼出声來.朝着寒菱惊喜地叫道. 什么.寒菱一惊.忙挨过來探过头去. 一间破败凄凉的破庙里面.一个身着蓝袍的男子正黯然神伤地靠墙坐着.像遭受了重大的打击般.他精神一蹶不振.表情落寞.神情萎蘼.一只手拿着酒壶.不时仰头喝上一口.恍若失去灵魂的僵尸般. 寒菱顿时大跌眼镜.这不是银若宸那家伙又是谁.沒想到他竟然会跑到破庙里來借酒烧愁了.话说这家伙的愁真有那么大么.用得着如此來作践自己.寒菱真是又好笑又好气.暗自庆幸追寻过來了.急忙跳下了马车朝破庙里走去.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美人儿.身着这么华丽.一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了.”寒菱全身心地放在银若宸身上.刚奔进庙里.便见到几个身着褴罗.灰头土脸的壮汉围了过來.他们双眼发着馋光.直裸裸地盯着她. 寒菱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原來这破庙里还会住着不少流浪汉.他们大多都是一些打小就无家可归.沒有成家立业的壮年汉子.平日里专干些偷鸡摸狗.打家劫舍.欺**人的事.白日.他们大都抱团栖息在破庙里.待到夜深人静时便出去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平民百姓对他们深恶痛疾.寒菱以前跟着戏班走南闯北时最怕遇上这类人了.避之惟恐不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神威 “你们要干什么.”寒菱望着围拢过來的流浪汉.厌恶地大声叫道. “嘻嘻.小美人儿.陪陪大爷.解解闷.”其中一个又黑又矮的家伙垂涎不已地说道. “住手.放开我家翁主.”跟进來的小兔子眼见到寒菱受到威胁.急了.忙厉声大喊道. “呀.又來一个小妞.今日可是什么好日子.这么晚了.竟然会有二个妞送上门來供我们解闷.真是痛快.”一个满脸凶神恶煞的家伙阴阳怪气地叫道. 哈哈.立时引來一阵放荡的哈哈狂笑声. 寒菱羞恼不已.朝银若宸瞧去.却见他像个活死尸般.只顾低头喝着闷酒.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无动于衷.仿佛不存在般.寒菱简直气结. 此时.一个壮汉按耐不住.馋笑着伸手朝她身上摸來. “住手.谁敢动我.”寒菱厉声喝道.伸手打掉了那只朝他身上摸过來的黑乎乎的脏手. “放肆.别动翁主.”小兔子眼见寒菱受到侵扰.急得纵身一跃.跃过头顶.稳稳落在寒菱的前面以身护住了寒菱.猛不猝防地伸拳朝前面的男人打去. 她身形灵活.武功尚可.闪.转.腾.挪.只几招便把眼前几个不顶用的壮汉打得鼻蹋嘴歪.趴在地上.嗷嗷惨叫不已. 可毕竟寒菱不懂武功.手无缚鸡之力.而流浪汉又多.今日他们可是抱团栖息在破庙里的.实则若光是这些流浪汉.小兔子也能收拾.可是这其中有一个蹲在墙角.生双豹子眼.眼冒精光.满脸缌络胡须.长相凶残.五短三粗的男子却引起了寒菱的注意.他目光如虎般凶恶.全身透着一股戾气.并不像其他男子那么猴急冲动.他只是蹲在墙角.眼神却一直盯着银若宸.不时朝寒菱她们扫射过來. 杨路在外听到破庙里的惨叫声.随即赶了过來.可他不懂武功.身形瘦弱.只能把寒菱护到一个墙角后.以身挡在前面.朝着银若宸焦急地大喊道:“爷.快救救翁主.” 倒下几个流浪汉后.他们倒惊呆了.沒想到一个小丫头竟然如此厉害.顿时急红了眼.他们本是亡命之徒.此时哪管其它了.个个眼露凶光.集中朝小兔子围攻去.顿时小兔子被他们强势围在当中.脱不得身. 另几个壮汉趁机朝寒菱与杨路走來.杨路身形单薄.哪是他们的对手.只几下便被他们打翻在地. 寒菱见到他们眼中凶恶暴戾的光.害怕极了.朝着银若宸哭叫道:“若宸哥哥.若宸哥哥.快救救我.” 银若宸正寒酸落魄地低头喝着闷酒.对身旁的一切全然不知.可当他听到这个哭喊声时.还是惊了下.头脑的意识一点点回过來.抬头朝着哭叫的声音望去.模糊中见到一个女子花容失色.满脸惊恐.大大的杏眼里满是哀伤与惊恐无助.正在那里哭着望着自己.此情此景.在他脑海里何其相似.印象又何其深刻.深刻到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猛然清醒了过來.徒地站了起來.怒喝道:“大胆狂徒.住手.” 歹徒们被一阵暴怒的喝声全都震住了.这声音底气很足.震得他们耳朵发聋.全都不自觉地停下了手.都朝银若宸望來.此时墙角蹲着的那个男人也站了來.目光狠厉地望着他. “若宸哥哥.不要喝酒了.跟我回府吧.”寒菱顾不得受伤的杨路.忙奔过去扑在银若宸怀里.痛哭失声地喊道. 银若宸头痛欲裂.头脑昏沉得厉害.望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不禁一阵迷惘.沙哑着嗓音.打着酒嗝问道:“你是谁.” 寒菱见他颓废到如此地步.心都快要碎了.这男人的弱点是如此弱不禁风吗.竟然要躲到这破庙里与这些流浪汉为伍來. “王爷.快回府吧.翁主找您找得可苦了.”小兔子忙走过來.焦灼地说道. “王爷.奴才求求您了.快快回府吧.”杨路捂着肚子躺在地下痛苦地说道. 银若宸总算清醒过來了.揉了揉眼睛.低头瞧了下寒菱眼中恐惧痛苦的神情.心中闪过一丝内疚.搂紧了寒菱.在她耳边歉然说道:“菱儿.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若宸哥哥.回去吧.你要喝酒.今晚我陪着你喝.不醉不休.但你明日一定要听我的话.”寒菱见到银若宸眼里自责内疚的光.心中暗喜.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她双手搂着银若宸的脖子.流着泪说道. 银若宸不再说话.双手打横抱起了寒菱.朝外面走去. “王爷.既然來了这里.又何必这么快要走呢.”怪异狂妄的声音从墙角传了过來. 银若宸的耳根动了动.双眼猛然迸射出冷厉的寒光來.很好.竟敢欺负他的菱儿.本不想在菱儿面前过于血腥.暂且放过他们的.可沒有想到他们竟然会不知死活地來挑畔他.真是可恶之极. 他眉眼微挑.略微思索了下.站定了.缓缓转过了身來. “你说什么.”银若宸的声音极冷.如同六月飞霜般.飘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冷得他们心中发抖.眼前这个放荡不羁俊美的男子竟就是名震天下的银王爷.那些流浪汉全都瞪圆了眼.眼露惊恐的望着沉稳淡静.缓缓转身的银若宸.他眼里的光在暗夜中如同利刃一般朝他们射來.让他们全身一噤.慌忙别转了目光.不敢直视. 死一般的静寂. “银王爷.我刀鬼打扰了.今日既然有幸能在此遇到银王爷.敢请银王爷借一步说话.”刀鬼满脸的缌络胡须抖动着.豹子眼里闪动着穷凶极恶的光如同鬼火般在暗夜里跳动. 寒菱把头埋进了银若宸的怀里.全身颤抖着.银若宸眼里的寒光越來越渗人.他搂紧了寒菱.声音奇冷无比地说道:“刀鬼.我与你们这类宵小无话可说.识相点.赶紧滚.” “那银王爷.对不起了.我还真想领教下您的武功.”刀鬼阴阴一笑.如夜鹰般阴兀.在暗夜中让人毛骨悚然. 他双手一挥.那些亡命之徒又全都眼露凶光的围拢了过來. 银若宸仰天长笑一声.说道:“可恶.找死.” 一道暗光从黑夜中划出.犹如流星一闪.星光闪过.一阵血喷溅出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十几个流浪汉的右胳膊全部齐刷刷的断裂.跌落在地. “啊.”一声声渗人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响起. 那些亡命之徒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后.全都捂着自己的右臂嗷嗷惨叫着.一个个面容惨白. “还有人要上來送死吗.”银若宸厉声喝道. 他们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一个个磕头如捣蒜.连声叫道:“银王爷.饶命啊.” “告诉你们.以后如若再被本王发现你们做无恶不赦的事.一律不会轻饶.滚.”银若宸剑眉单挑.怒喝道. 十几个流浪汉听到这里.如临大赦.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披头跣足.鼠撺狼奔般逃出破庙.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刀鬼脸色突变.眼里凶焰的气势瞬即浇灭了个透.银王爷竟比传说中还要厉害.他当真沒有看清银王爷是怎么出手的.就连他身上传说中的血刃是怎样出销的都沒來得及看清.只瞥到了一道清冷的寒光.尔后便发生了如此骇人的一幕.情知不是银若宸的对手.此时见他双目冷冷地怒视着自己.连手心都渗出汗來.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抖的说道:“小的冲犯了王爷.请王爷饶命.” 银若宸冷冷一笑.厉声说道:“刀鬼.回去告诉你们雄鹰.叫他好自为之.他的那些恶行我银若宸是不会放过他的.”说完厉目朝他狠狠瞪了一眼.抱着寒菱朝外面马车走去. 寒菱再次见到了银若宸的神威.惊喜不已.看來自己这趟沒有白來.这惊吓也沒有白受.他似乎已经清醒了.而且他说了他不会饶恕雄鹰.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会听自己的话去雁门关扫除永宁宫组织了.想到这儿抱紧了银若宸.崇拜地说道:“若宸哥哥.你好厉害哟.” 银若宸目光阴冷.不发一言地抱着她朝马车上走去. 东寝殿里.银若宸满脸愠色.厉声训斥杨路和小兔子道:“好个奴才.竟然带着翁主去那种地方.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小兔子和杨路吓得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杨路忍受着浑身的伤.不敢抬头.其实.这哪能怪他呢.这不是翁主执意要去找爷的么.他能有什么法子.可他明知这是银王爷故意把气撒在了他们的头上.哪敢说半个字. “你们二个今晚去柴房闭门思过.”银若宸简短地命令道.说完大步朝东寝宫走去. 寒菱呆呆地坐在东寝宫的大床上发着呆.银若宸把她放在床上后不发一言地走了.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好在不一会儿.重重的脚步声响起.却见银若宸走了进來. 他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衣衫不整.全是灰尘.可他的目光却很冷. “你跟着我到底想怎样.”他阴着脸.朝着寒菱微微发怒地问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衷言 寒菱愣了愣.一阵痛隐隐从心头掠过.连绵不绝.感觉很苦.缓缓站起來.清晰地说道:“若宸哥哥.你想喝酒.今晚我陪你.不醉不休.”说完朝外叫道: “來人.摆一桌酒菜上來.” 有嬷嬷立即答应一声.走了.银若宸想阻止.可寒菱的神情却不容他拒绝. “若宸哥哥.今晚我陪你醉.有什么事情全部说出來吧.别闷在心里.只是有一件事要依我.那就是明儿个你必须听我的.”寒菱正声说道.感觉从來沒有如此想要喝酒过.既是想醉.她也想呢.醉了可以什么都不用想.而她何尝又愿意清醒呢.说完又瞧了瞧银若宸的身上.朝着厢房叫道:“秋雨.” 秋雨听到叫声只得走了进來.看到王爷在.忙低头说道:“王爷.翁主.奴婢在.有何吩咐.” “秋雨.王爷身上弄脏了.你去伺侯王爷沐浴更衣.”寒菱朝着秋雨吩咐道. 银若宸用探究的眼光打量着寒菱.虽然饮了不少酒.可他头脑却是清醒的.望着寒菱眼底的伤痛与无奈.终究不发一言.竟然跟着秋雨走了出去. 寒菱瞧着银若宸乖乖地跟着秋雨走了.茫然坐在床头.拿起了那个全身被自己绣满了兰花的布娃娃抚摸着.内心是难言的苦涩. 这个布娃娃是自己亲手缝制的吗.忆起那晚半夜醒來亲眼瞧到银若宸拿着针线缝制布娃娃的情景.眼中不由湿润起來.他对香菱公主真的有如此深的感情吗.为什么当自己就是香菱公主后.却感觉不到他的这份浓情厚意.今晚.他会不会喝醉后说出心里话來.会不会打开心结重新振作. 她心思深重地回到了卧房.如果银若宸明日早朝就要请兵出征的话.那他即日就将奔赴雁门关了.今晚就当为他饯行了.当前情势唯有解开心结.冷静应对.才能面对一切.只盼他能凯旋而归.保全了这王府. 夜已深重了.玉兰忙过來伺侯她冼簌更衣.寒菱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自己的娇美容颜.恰如那百花开得正旺的时节.只是这满腹的心事谁又能解. 她刻意妆扮了下.上身着一件撒花烟罗衫.一袭百花曳地裙.用一根玄紫色的腰带勒紧她的芊芊细腰.衬得她风华正茂.婀娜多姿.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领.瘦削的锁骨和白腻胜雪的肌肤恰到好处的显露了出來.凭添了几分姿色.更使得她轻盈而飘逸.发髫上只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一朵兰花.在她乌黑的青丝上微微摇晃着.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百合花香.给人一种清新淡雅又不失华贵的感觉.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银若宸的寝宫走去.不知为什么内心会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与悸动.恍若她不是陪他喝酒.开解他的.反而有种心碎的感觉.身边的空气随着微风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百花香味.缓解了她的心情.此时毕竟是春光无限美好之时.满王府的繁花正是开得妩媚炫烂之际.吐着醉人的芳香.这本是一个醉人的春日夜晚. 如此美好的良辰美景.她不是应该谈情说爱吗.然而她现在却是去医治一个受伤的心灵的.寒菱有丝无奈. 东寝宫里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宫纱灯全部点燃了.照着里面明亮而又幽静.气氛静谧而又祥和. 寒菱神态自若.大方自如地走了进去. 曳地的长裙随着她的脚步飘曳摇摆.她的脸上满是自信的浅笑.只一抬头便见到银若宸正坐在酒桌前望着自己出神.华贵的蚕丝长袍慰贴在他刚健的胸脯上.透显着男人的阳刚美.白哲的脸庞上满是迷人的微笑.那微笑中却带着一丝迷惑与忧郁.寒菱的心微微一动.他清亮而有神的眼眸.真的像极了赵香芸的眼睛呵.只是以前从不敢想象.就算再熟悉也沒有如此想过. 如此的极品男人.也难怪这满王府的女人为他神昏颠倒了.寒菱浅叹一声.朝他微微一笑.在他身侧坐了下去. “像.太像了.”银若宸望着寒菱娇美的容颜.喃喃自语着. “什么.你说什么.”寒菱听得有些惊讶.扭头反问道. “你真的要陪我喝酒.”银若宸沒有回答她的话.清亮的眼眸望着她.好奇不解地问道. “嗯.”寒菱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若宸哥哥.普天之下就只有你有烦恼吗.难道我就不应该有.” 银若宸听得一怔.嘴角露出一丝迷人的笑意.意味深长地问道:“说说看.你有什么烦恼.” 这不是笑话么.寒菱怔了怔.他竟然会不懂自己的意思.他若安好.又何须她來陪他一醉解千愁.忽然有丝懊恼.这家伙也太能装了.怎么就变成自己无病**了. 银若宸只是望着寒菱浅笑着.她的举手投足间竟引得身上的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全身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突然神思恍惚起來. 寒菱大方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望着他明眸里的自己.那眼神分明带着痛意.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着.心中一惊.担心会流出泪來.慌忙别过头來.轻叹了口气. “菱儿.我今日在破庙里呆了半日.你知道我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吗.”银若宸瞧到寒菱眼中的那抹晶亮.心中一阵酸痛.收起了笑意.凝重地问道. “想到了什么.”寒菱有点惊讶地问道. “菱儿.我切身体会到了你的苦.”银若宸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动情地说道:“这些苦原本应该是我受的.可你却代我受了.如若你生來便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或许受这种苦不会太过痛苦.可你原本是高贵的公主.突然从锦衣玉食中跌落到泥潭中.那种反差.常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年仅七岁的你.你所受到的苦真的比我多了何止千倍.屡次遭人陷害.九死一生.可今日的你却是如此开朗活泼.我真的自惭形愧.原本这样的日子不应该属于你啊.” 银若宸的手握紧了寒菱的玉手.眼神中的痛苦那么明显.寒菱心头一暖.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吗.眼神里晶亮的泪随着激动流了出來.欣喜地说道:“若宸哥哥.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我太自私了.可你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永远都沒法忘记那日你被恶贼砍伤头脑.扔下悬崖的画面.每每想到这时便夜不能寐.痛恨自己的无能.”银若宸表情痛苦地说道. “不.若宸哥哥.这不能怪你.”寒菱的眼泪流了出來.银若宸能如此说.她除了感动真的还有欣慰.他应该不会再沦落了吧. “菱儿.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现在我已经知道那个恶魔是谁了.是谁在十年前把你扔下了山崖的.我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银若宸眼里利刃般的厉光使得寒菱有丝惊慌. “那个蒙面大汉是谁.”寒菱惊恐地问道.无数个黑夜里.她被各种梦魇缠绕.以前她不明白.现在渐渐明白了.那都是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在她身上活生生的上演过.只因为太可怕了.可怕得她的大脑自动忘却了所有.唯有在梦里.意识模糊时才会跳出來.折磨她. “他就是现今永宁宫组织的头目雄鹰.当年就是他奉杨太后的旨意加害你的.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钱管家.但后來我知道了那并不是钱管家.钱管家贪生怕死. 不敢承担罪名.只是放了一条毒蛇而已.是潜伏在暗中的雄鹰瞧到毒蛇沒有伤到你后.便下了此等毒手.”银若宸的眼光阴冷得可怕.慢慢地说道. 他的手不再温暖如春.冰凉且微微抖动着. 寒菱低垂了眉.不说话.神情有些忧伤. “菱儿.别难过.相信我.我会为你报仇的.”银若宸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你答应我了吗.”寒菱轻声问道.如果他为了替自己报仇而去歼灭雁门关的永宁宫.她不会反对的. 银若宸忽然拥住了寒菱.紧紧地拥着她.低沉地说道:“菱儿.我知道你的苦心.放心吧.” 寒菱的心中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喜悦充实着.他真的已经清醒了. “若宸哥哥.你能设身处地地站在我的立场替我着想.我很高兴.可是.你有想过你的亲娘吗.”寒菱抬起眼真挚地说道.“她只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二十三年前在寒阳寺被杨太妃劫持生下了你.只因失去了你.从此后悲痛过度.郁结在怀.落下了许多病根.可自从看到你后她就欣喜若狂.连病都快好了.可你这些日子却再也沒看过她了.你知道她有多伤心吗.血脉相连.自从见到你起娘便认定了你是她的狗儿.无需任何证据.这能说明什么.这就是亲情啊.若宸哥哥.你于心何忍.也请你站在她的立场考虑下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真情流露 寒菱说到这儿.眼圈红了. 银若宸的眼里慢慢充满了内疚不安的光.还带着一丝迷茫. 寒菱叹口气.直视着银若宸的眼光.像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般.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一字一顿地说道:“若宸哥哥.赵香芸虽不是我的亲娘.可她捡了我.并养大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自小跟着戏班走南闯北.从來就沒有觉得戏班是下践.低人一等的.更不觉得有什么丢人之处.恰好相反.我很自豪.因为那是一个有爱的家.里面的人和睦相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沒有欺诈.沒有争抢.他们爱我.把变脸术都传给了我.我心怀感激.从不觉得卑微的寒家戏班会低人一等.我爱他们.因此他们被人无故刺杀后.我曾经发誓要替他们报仇.尽管我能力微簿.但我会尽自己的努力的.包括寒柳变成今日这样.我都很痛心.就算是我呆在皇宫中长大也未必会得到如此多的幸福.” 银若宸眼中的惊诧慢慢加大.脸涨得通红.张着嘴说不出话來.他从來都沒有想过会瞧不起寒家班.甚至瞧不起赵香芸.只是这突如其來的身世转变让他一时接受不了.也因自己的身世而感怀.怕寒菱瞧不起自己.自己的卑微与脆弱真的只是相对于自己.沒想到会让寒菱如此看他.当下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寒菱能有如此的思想境地.大大超过自己的想象.忧的是自己却给寒菱和娘带來了如此伤害. “菱儿.你误会我了.我可从來沒有这个意思啊.娘还好吗.”银若宸渐渐明白过來后.带着丝焦急地问道.忽然觉得心中苦涩.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放心.娘还好.除了想念你之外.”寒菱平静地望着银若宸.宽慰着说道. 银若宸闻言方放下了心.沉默着放开了寒菱.拿起桌上的酒壶又猛地连喝了几口. “若宸哥哥.是不是喝完这次酒后就会忘了从前不愉快的事.自此后振作精神好好过日子了.”寒菱眼见他又低头喝着闷酒.皱了下眉问道. 银若宸低头不语. 寒菱心中也难受.抢过他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仰头喝下.辛辣的酒精味刺激得她满脸通红.禁不住咳嗽起來. “菱儿.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了.”银若宸见状忙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怜惜地说道. “你回答我.”寒菱咄咄逼人的问道. 银若宸张着嘴不知如何说好. 寒菱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 “不要管我.让我喝吧.”寒菱从他手中夺过酒杯.推开他的手辛酸地说道.说完又倒了一满杯.一口气喝进去了.只觉脸上似火烧般.胃中翻天倒海的.难受得很.头也有点昏沉. “若宸哥哥.你知不知道.父皇他从來都沒有嫌弃过你.虽然外表看來冷淡.但他对你还是寄予了厚望的.你知道吗.他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子嗣了.可他却沒有对任何人说起过.甚至连对杨太妃惩罚.都因为你而忽略了.父爱是深沉的.你是男人.他不可能对你做到像对我一样整日笑容满面的.他一个男人能做到如此该有多不容易.可你却完全错付了他的心.” 寒菱说到这儿.心中酸痛.禁不住泪流满面起來.她甚至记不起父皇母后的面容.她的人生才是真正的悲摧呢. 银若宸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被轻轻拨动了.寒菱的痛苦.他能感同身受.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好好爱她.把她的痛苦全部抹去.可是他却只能呆呆地坐着. “若宸哥哥.过去的就让他永远过去吧.谁也不想这样.可它就是发生了.沒有谁能够改变.唯有我们活着的人好好的活着.负起我们该负的责任來.我敬你一杯吧.从此后忘记一切不愉快的.” 寒菱说完把酒杯递到了银若宸的面前. 银若宸握着那杯酒似有千斤重.寒菱的话犹如一记响雷在他心中惊醒.宋祖帝沒有把皇位传给自己.他现在一点恨意也沒有了.莫说是他.换作是自己也会一样决定的.他又凭什么要得到这皇位呢.自古以來.皇位岂能无故落入外姓人之手. 如果是自己遇上这样的事.凭着自己的傲慢与骄傲.说不定连像他这样的子嗣活下來的机会都沒有.这只能说明宋祖帝深明大义了.对自己确实尽到了名义上父皇的责任.想到这儿愈加愧疚. “好.我喝.”银若宸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刚想去阻拦寒菱的酒杯时.却见寒菱已经仰头又喝了一满杯. 寒菱的头越加昏沉了.银若宸的脸在她面前重叠晃动着.寒菱伸出手摸着他的脸.笑道:“若宸哥哥.别晃來晃去了.你的脸好俊.再也不准你戴着那个面具了.” 银若宸抓过她的手.怜惜地说道:“菱儿.你喝多了.” “不.若宸哥哥.我沒喝多.清醒得很呢.”寒菱抽出手來.扶着银若宸的脸.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告诉你.身世真的不算什么.凭你的本事.凭你对北冥国的功劳.这个银王爷.你当之无愧.” 这句话确实说中了银若宸的心事.他沒有想到喝醉后的寒菱还能这样说.心中满是感动. “若宸哥哥.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护城河里你救了我二次.來到王府后.你对我百般照顾.不让我被人欺负.甚至到现在都时时为我的安危担忧.这些我都要感谢你.我父皇母后都要感谢你.若不是这样.我早就死于非命了.我想父皇和母后的在天之灵一定会高兴的.因为他们真的沒有看错人啊.你的亲娘把我从坏人的魔掌下救下.并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带大.你都不知道.我虽然在戏班过着清苦的日子.可我每天都很开心快乐.那种日子虽然忍讥挨饿.可我却是幸福的.”寒菱动情的说道.醉眼迷离.红红的小脸上满是娇憨.她轻柔的小双在银若宸微红的面颊上抚摸着.使得银若宸的心里痒痒的.一种压抑很久的yuwang从心底升起.如一团火般在他内心熊熊燃烧着. 那种长期被压制着的渴望与情感如同大海里的波浪一样一阵高过一阵.带着无限制的激情在心底流淌着.越來越激昂. 寒菱神彩飞扬.娇美的脸在他面前晃动着.他们近在只尺.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一阵从沒有过的幸福在银若宸心底流淌.这个曾经在梦中无数次渴望过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而且与自己心心相印.她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这样的红颜知已.是他何其幸运才能够有拥有.他决不能失去她.否则他的人生将会是一片苍白.再无任何颜色. 从沒有如此想要迫切地去拥有一份感情.一份只属于自己的天长地久.激情澎湃的感情.他只想拥有她. 他伸过手去握住了她的小手.动情地问道:“菱儿.你愿意与我一起共同面对困难.相扶到老吗.” 寒菱揉了揉眼睛.望着他明亮得令人心驰神往的眼睛.迷惑不解地问道:“若宸哥哥.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听不懂.” 银若宸眼眸有丝暗然.可他却沒有放开寒菱的手.固执地问道:“菱儿.我爱你.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酒精不断地上涌.寒菱满脸通红.她喝醉了吗.不.其实她早已听清了他说的话.只是故作不知想求证下而已.内心中有丝确跃.娇美的笑容浮上了她的脸. 她听到银若宸的心跳声.又快又急.还有他眼里的期待.渴望.与眼底深处隐藏着的一丝不自信的痛苦. 寒菱的脸很红.红到了耳根.连着脖子.如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此时的她想起了银亲王的话.心中一阵快意.不由笑出了声來.她想自己一定会答应他的.可她恍惚中却听到自己说:“若宸哥哥.你放心.从今日起.不管王府遇到了什么困难危机.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恶势力的.决不会弃之不管.” 银若宸的眼睛黑亮.幽幽地望着寒菱问道:“菱儿.你这算是答应我了吗.” 寒菱眨着大大的杏眼.杏眼里盈满了俏皮的笑意.她用手指着他的脸问道:“你告诉我.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的.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说要爱我.究竟怎样才算是真的.” 银若宸伸手揽过寒菱在怀.温柔地问道:“菱儿.你沒有感觉吗.” “我只是普通人.我的感觉也只能如此.你整日里阴阳怪气的.不光捉弄我.连一点点小事都放不开.也不听我解释.一味地误解我.让我难受.你说我的感觉能好么.”寒菱双颊二边的一酡红晕越加明显.杏眼里水汪汪的.带着对往日许多事情的误解与委屈.不甘地说道. “菱儿.我并非故意如此.原谅我.”银若宸握着寒菱放在自己胸前的小手.感到她的小手如春风般轻柔地吹开了他内心的阴霾.他的心瞬间敞亮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幸福 “你喜欢苗青阳吗.”银若宸心思思.紧张地问道. 寒菱听到他话语里带着丝醋意与酸意.暗中觉得好笑.可她只是俏皮地眨着眼睛说道:“喜欢啊.”. 银若宸脸上的笑意不减.可眼里的寒意却渐渐聚拢.往日她与苗青阳私逃出府的画面涌上心头.勾起往昔的猜忌.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來. “谁对我好.我就喜欢谁.这好像沒有错吧.”寒菱偎在银若宸怀里.仰起红红的小脸.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反问道:“若宸哥哥.你说对么.” 银若宸一听差点吐血了.她竟然还來问他.可恶.手中的拳头都握紧了. 寒菱忽然嘻嘻一笑.在他怀里噌了噌.把脸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虽喜欢他.但是不爱他.” 银若宸听得分明.怔了下.一股喜悦疯狂地涌上心來.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芳香瞬间击垮了他所有的心防.这么多日子以來的猜疑与不快全部消弥于无形了.这一刻.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与踏实.怀中的人儿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不再是那么的虚无飘缈.也不再像梦中那般若即若离.转瞬即息.期待已久的东西就在眼前.他似乎真实地拥有了. 他不想错过. yuwang疯狂地滋长.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迫不及待.恍若要把他燃烧干净. 银若宸眼眸里的光渐渐迷离.这么久以來.他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他爱寒菱.甚至只要听到她的声音.见到她的人都会倍觉精神焕发.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爱着寒菱.或许从很小的时候.情根就深种了. 那时的香菱.高贵美丽.是他梦中的公主.是他心中圣洁的女神.即使流落民间.这种感觉更加真实.褪却了华丽的外衣.接近人间烟火的纯朴与娇憨.反而更加真实地占有了他的心.让他的心更加痴恋与难舍. 此时他下定了决心.今生是不会再放弃寒菱了.就算前路坎坷.布满荆棘.他也要与她长厢厮守.相伴到老.决不会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生命.他完整的人生里必须要有她烙上的印痕.不能让自己孤单地走过这漫漫人生路. 曾经.他试过放弃.忘记她.也试过逃离这一切.可他彻底地失败了.失败得一败涂地.他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忘得掉她.更不能失去她.她仿佛早已经嵌进了他的生命里.融为了一体.密不可分. 他猛然抱起她朝床上走去. 怀中的小人儿娇嫩白腻的脸带着一层浅浅的红晕犹如桃花般炫丽地绽放在眼前.浑身夹杂着百合花的淡淡的体香使得银若宸呼吸粗重起來.疯狂的yuwang吞噬了仅存的理智.心中的那团火被彻底点燃了.一个來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在高喊:我要她.我要爱她.占有她.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他炙热的唇很快就吻上了她的樱桃小嘴.痴痴的缠着她.轻柔而细致.滚烫的大手很快撕掉了她的衣服.轻柔地抚着她的肌肤.那种真实柔软的触感使得他浑身难受.身体发胀. 他狂热的吻着她.她的身体如同那鲜艳欲滴的杜鹃.含苞待放.让人沉醉.银若宸流连其中.恍然飘上了醉生欲死的梦境. 寒菱在酒精和银若宸温存的刺激下完全模糊了意识.只觉天旋地转.全身颤粟着.一种亘古未有的感觉侵袭了她的身心.全身的**与酸麻带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潜意识里的那丝害怕被渐渐消融.她坠入了云层里.全身心的放开了.直到一种痛从下身传來时.她不由“啊.”的一声痛呼出声來.当他穿透了她身体的那一瞬间.也惊醒了她的梦.蓦地睁大了迷离的双眼.染了红蔻丹的长指甲不自觉地嵌进了他的后背里.随着他的动作.身子仿佛是烧化了的玻璃.滚烫而柔软.柔软到风一吹就能扭曲.消融的地步. 她修长的双手如窗外的常春藤一般攀援在他的铜强铁壁般的身躯上.紧紧的拥着他.想借此减轻些痛苦. 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流了出來.寒菱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幸福. 银若宸抬起了头.望到了寒菱痛得拧紧的眉头.咬紧的红唇.眼角的泪.心里闪过一阵慌乱与不舍.停下了动作.低下头吻着她的眼泪.轻声说道:“菱儿.对不起.第一次都会痛的.以后就不会了.放心.这辈子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相信我.我必不会负你.” 就当我自私吧.菱儿.我只有得到了你才能安心.银若宸想着.身体的yuwang再也不听大脑的使唤了.澎湃的激情带领着他一路高歌猛进.带着他的爱与痴恋.生生不息.直到把她嵌进自己的生命内.永不分离. 寒菱被银若宸俊眼里的爱恋与深情感染了.确信他是爱着自己的.渐渐的放松了下來.在他的带领下第一次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幸福. 就让自己沉沦吧.忘了所有.只为了今晚如此美好的良辰美景.就让生命尽情地绽放吧.在茫茫的黑夜中.她曾在无尽的恶梦里孤独的奔跑.是否从此后会停歇下來.不再孤单.是否从此后有另一个灵魂与自己相依相伴度过那些凄风苦雨直至永恒.她不知道.但这一刻.她放纵了.她确定自己需要这种感觉. 即使在后來.那么困难.那么痛苦的时候.她都沒有后悔过今日他们之间发生的这一切.他们彼此的索取与奉献.这是她心甘情愿的. 寒菱从不知道后悔.也不会去多想.爱即是爱了.沒有任何理由. 银若宸急促而粗重的呼吸渐渐归于平静.脑中的yuwang也渐渐消退.一种通体的舒适袭上了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带着惬意与满足紧紧地拥着寒菱在怀.轻柔地抚开她额前湿润的发丝.紧紧地拥紧了她.用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温存地说道:“菱儿.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只有答应我了.我才能安心.” 寒菱浑身无力地躺在他刚健的怀抱里.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娇嫩如花般的容颜里镶嵌着的那双杏眼里闪着迷惑而又茫然的光.眼中的泪再次流了出來.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里.低声啜泣着.沒有说话. 银若宸的心里闪过一阵锥心的痛.她无言的哭泣让他的心痛到了极点.这种感觉已经刻骨铭心.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心慌地抚去了她眼中的泪.叹息着说道:“菱儿.你不相信我吗.” 银若宸眼神里的光紧毅而又固执地望着黑暗.握紧了寒菱有些冰凉的手.却沉重得说不出话來. 他知道肩上的重任.也清楚目前的危机.更明白寒菱的担忧.因此他沒有再说什么.他只想用实际行动來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对菱儿的爱. 很久后.似乎他们都已睡去.银若宸却听到寒菱的轻声细语: “若宸哥哥.你答应我了吗.明早就去上早朝.禀明雁门关的真相.然后率兵出战.” 银若宸的身体震动了下.沉默良久.大手抚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傻丫头.这些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不该操心的.” 寒菱仰起了头來.漆黑的杏眼里曲径幽深.在暗夜里闪着亮光.一眨一眨的.恍若天上顽皮的小星星眨着俏皮的眼睛.娇憨可爱.她认真地问道:“若宸哥哥.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不是答应了.” 银若宸被她的神情逗趣了.不由微笑起來.爱怜地吻着她的额.低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精力充沛.此情此景还有心思來操这个闲心.” 寒菱听得羞赫.到底有丝不解与焦急.这家伙此时还在故弄玄虚.吊她的胃口.不由微微抬起了头來.正欲追问.银若宸的唇却再次痴缠了过來.带着贪宠与爱恋.很快.他浑身的狂热再次席卷了她.她的话语终究淹沒在他的激情中. 寒菱在暗夜中再次被他吃干抹净了. 这一夜.银若宸精神抖搂.不知疲倦地要她.无尽的索取与奉献.他仿佛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似乎从沒有得到过女人的垂青般.他的精力旺盛.趣味兴然.这让未经人事的寒菱几尽难于招架. 直到最后他们双双都累瘫在床上.他才肯罢休.银若宸满足庸懒地沉沉睡去了.寒菱只觉浑身像散了架般的酸痛.明明很累.却是睡不着觉. 银若宸沉稳的呼吸在她身边响起.她躺在他的怀里.睁着黑亮的眼晴.却在思考着一道想不明白的问題:按理.银若宸的妻妾众多.只要他需要.随时都会有女人乐意献身.而事实也是如此.那些个夜晚她陪着他宠幸他的妻妾.有时一晚上好几个.可今晚的他却是如此的欲求不满.那神情很像是饿极了许久的凶猛的狼般.似乎与她一样带着初经人事的兴奋与生涩.带着对爱情的美好憧憬与渴望.他们拥有着同样的激情走进了绚丽的梦里. 不管怎样.寒菱都沉醉在这种感觉里.并不愿去探究更多.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紧张 寒菱不知何时沉沉睡去了.再睁开眼时.寝宫里已是霞光万丈了.百灵鸟在窗前欢快的叫着.寝宫里洋溢着醉人的芳香.宁静而详和. 身边空空如也.银若宸已不知何时走了. 寒菱只呆了片刻.全身的酸痛与下身的隐约不适感无声地传來.猛地坐了起來. 一抹落红如同滴血的鸡冠花在雪白的床单上突兀醒眼.寒菱的心怅然若失.脸上一阵阵的发烫.昨晚一夜风流.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这意味着她的人生从此由青涩走向成熟吗.可她的心为何如此惊慌不安. 银若宸去哪了.葛然想起昨晚他并沒有明确地回答自己.那他上早朝去了吗. 轻盈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寒菱忙穿好衣裙.把床单藏了起來.不大会儿.只见秋雨款款走了进來. “翁主.王爷要奴婢伺侯您冼簌用早点.”秋雨朝着寒菱福了福身不情愿地说道. “王爷去哪了.”寒菱见到秋雨忙忙问道. “这个奴婢不知道.”秋雨有丝不耐地说道.“王爷大早就出门了.” 大早就出去了.他又跑了.逃离了吗.寒菱忽然心中隐隐作痛.心烦意乱起來. 她摇了摇手.说道:“不用了.下去吧.小兔子已给我备好了.” 秋雨闻言乐得轻松.并沒坚持便退了下去. 寒菱略微冼簌下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卧房里并沒有看到小兔子的身影.寒菱不由皱起了眉. 却见玉兰匆匆走了近來. “玉兰.小兔子呢.”寒菱有点不悦地问道.往日里只要她出现在卧房里.小兔子总会第一个迎上來.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可今日寝宫里太安静了.静得让她心生不安. “翁主.小兔子...”玉兰小声说着.欲言又止. 寒菱听得不妙.感觉不大对劲.急忙问道:“玉兰.快说.小兔子怎么了.” “回翁主.小兔子和杨路昨晚跟着您回來后被王爷训斥.现在还被关在柴房里受罚呢.”玉兰见寒菱急了.不敢隐瞒.只得如实回道. 什么.寒菱一听大为惊讶.银若宸昨晚竟然罚了他们.她却不知道.怪不得昨晚回卧房沐浴更衣时并沒有瞧到小兔子.当时以为她累极睡了.也沒在意.却不想是被银若宸关在柴房里了.一时又气又急.忙转身朝柴房走去. “王爷太不讲理了.明明是他跑到外面去喝酒浇愁.害我们翁主着急到处找他.他不仅不念好.还要罚我们.真是太过份了.”小兔子气呼呼地朝着杨路说道.昨晚关在这柴房里被老鼠蟑螂搔扰了一个晚上.根本沒法睡觉.正满腔怒火浑身不自在. 杨路一听也是委屈.顶着二个熊猫眼忙着辩解道:“可昨天是王爷救了翁主.王爷那是担心翁主的安全才责罚我们的.只是可怜我们这些当奴才的.里外都不是人.还要被责罚.” 杨路说完哀声叹气的. “若不是王爷跑到那破庙里.我们翁主会去那种地方吗.现在倒好.害我与你这种倒霉的臭男人呆在这柴房里一晚上.真是晦气.”小兔子火气很大.吼声如牛. 杨路一听.讥笑道:“就你这模样还叫小兔子.我看跟母老虎差不多.” “什么.你竟敢咒骂我.”小兔子恼羞成怒.凶恶地叫道.走上去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寒菱远远便听到了小兔子与杨路吵嘴的声音.听到小兔子声音响亮.心也放了下來.知道他们沒事.不一会儿.便传來了杨路嚎叫的声音.寒菱听到这儿.不由微微一笑.心中的那点怒火总算平息了一些. “翁主.您大慈大悲.快來救救奴才吧.”杨路见到柴房门打开了.寒菱正站在外面.像遇到了观世音般.苦着脸朝着寒菱哀求道. “翁主.您來看我了.”小兔子见到寒菱更是欣喜地叫道. “都出來吧.别吵了.”寒菱朝着他们心怀歉意地说道. 杨路和小兔子大喜过望.慌忙跑出來谢恩.寒菱拉着小兔子的手左右瞧了瞧.除了脸上有些倦态外.其它都还好.便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说道:“你们二个都下去冼漱歇息去吧.” “是.”二人答应一声.小兔子朝着杨路狠狠瞪了一眼.走了.杨路也摸着被小兔子踢痛的屁股走了出去. 寒菱眼见他们走了.心中的烦闷虽消了些.却丝毫感觉不到饿.低垂了头朝外面走去. 小溪里的水清沏见底.欢快地朝前面流去. 寒菱坐在石凳上出神.她不敢去想昨晚的一幕.也不知道银若宸究竟去了哪里.不能确定他会去上早朝.她想自己已经尽力了.如若他还是想着逃避责任.她只能无可奈何了. 春天的太阳静静地洒在她的身上.浑身懒洋洋的.趴在石桌上.只觉眼皮沉重.竟渐渐睡着了. 耳边似乎有嘈杂的声音响起.她迷糊中觉得脖颈很酸痛.便翻转个了头又睡去了.不一会儿.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了起來.她依偎在了一个刚健温暖的胸脯里.那么熟悉.惊得她睁开了眼. 面前是一双关切温柔的眼眸.脸上胀红.满脸的焦急与汗水.他紧紧地搂着她.见到她醒來.声音有丝紧张暗哑地问道:“菱儿.你怎么独自跑到这里來了.怎么能睡在这个地方呢.会着凉的.” 寒菱呆呆地望着他.眼神复杂迷离. 银若宸抱着她朝回路走去. 一路上寒菱在银若宸怀里看到满王府的家丁下人似乎都惊动了.全都颤颤惊惊地跪在路旁.发生什么事了吗.寒菱疑惑 不已.可她很累.依偎在银若宸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只觉眼皮沉重.很快又睡过去了. 一定是昨晚累坏了.银若宸想起了昨晚.嘴角微微扬起.抱紧了她.快步朝东寝宫而去. 寒菱再醒來时.已是午时了.银若宸正躺在她身侧也睡着了.他似乎睡得很沉.寒菱坐起來.凝望着银若宸的脸微微发愣. “你醒了.”银若宸好听的声音懒洋洋地传來.寒菱怔了下.他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醒來了.寒菱瞧到他长长的眼睫毛不时眨动下.知道他已经醒來了. 银若宸坐起來.伸手把寒菱揽在怀中.他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俊颜上神彩飞扬.低声宠溺地问道:“菱儿.饿了吗.听秋雨说你今日连早点也沒有用就走了.以后不准回你的卧房.这里就是你我的家.” 家.寒菱听得出神.想起了什么.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出來.紧鹏着脸.不说话. “怎么了.生气了.是不是秋雨惹恼了你.”银若宸有力的大手再次把寒菱禁锢在胸前.体贴地问道. “沒有.”寒菱赌气地说道.“你的这些丫头一个个伶牙利齿的.精得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來触犯我呢.她们不至于那么傻.” “那你缘何不高兴.”银若宸用手抚着寒菱脸上冰肌若水的肌肤.吻着她的耳垂.亲昵不解地问道.说完又朝外面吩咐道:“來人.摆饭.” 寒菱被他撩得难受.猛地推开他.气恼地问道:“你昨晚干嘛要把小兔子和杨路关起來.惩罚他们.明明是你自己不讲理.却缘何要去责罚下人.” 银若宸听得一愣.一会儿后才记起來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忙笑笑温言说道:“菱儿.我只是担忧你的安危.昨晚气愤之下训斥了他们.并沒有真的想要责罚他们.只是想给其他下人瞧瞧.你的安危在王府那可是头等重要的事.让他们都以此为戒.后來我们…….我便完全忘了这回事了.” 银若宸温言浅笑.拉着寒菱的手.安慰地说道:“菱儿.你是为这个生气吗.我知道你心疼小兔子.我也不是有意的.况且还不是为了你好吗.别生气了.你要不高兴就罚我吧.” 说完紧紧抱着寒菱在怀亲着. 一桌丰盛的酒菜.瞬间便摆在了东寝宫里.扑鼻的香味传來.寒菱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是饥肠漉漉了. 还是先填饱肚子吧.寒菱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不再说什么.银若宸牵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朝饭桌走去. 诺大的饭桌只有他们二人.满殿里立满了丫头下人.静悄悄的.寒菱恍如在梦中.这一切是那么的祥和美好.脑海中经常会有这样一个画面.一个慈祥和蔼的中年男子也是这样牵着那高贵美丽的女子的手.來到饭桌旁.他们不时两相凝望.面带微笑.她就坐在桌旁幸福地吃着那个男子亲自夹到她碗里的菜.全家人一起温馨祥和地吃着饭. 记忆中每每此时她是最幸福快乐的.后來寒菱才知道脑海中的这种记忆画面是真实存在的.那是她的父皇与母后恩爱的画面.全家人幸福的用着饭. 可是父皇与母后却是那么早就仙逝了.想到这儿.寒菱的心沉重起來.胃口也渐渐消失了.嘴里的菜食不知味.脸色有些发白. 如今她的处境堪比母后还要危险.难道这一切要重蹈覆辙.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决定 “菱儿.怎么了.”银若宸瞧着寒菱发白的小脸.心中一紧.忙紧张地问道. 寒菱思虑重重地抬起了头.眼里的光茫然中带着忧郁. 银若宸明亮清沏的眼神里泛起温暖的浅笑.伸手抚摸着寒菱的秀发.认真而郑重地说道: “放心.菱儿.只要有我在.决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的.相信我.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若宸哥哥.你错了.你不是要对我负责.而是要对整个王府负责.对天下苍生负责.我又算得了什么.”寒菱沉重地说道. 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不后悔昨晚发生的.但根本沒有想过要他负责. 既不能容忍他的众多妻妾.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愿意把自己给他.却沒有想过要与他一辈子. “菱儿.在我的心里.其它都是次要的.你.才是最重要的.不容许你这样贬低自己.”银若宸严肃郑重地说道.他不希望有任何人诋毁寒菱.包括她自己都不行. 寒菱沒有说话. 银若宸忽然有丝紧张与不安.拉着寒菱的手.不安地说道:“菱儿.不舒服吗.用完饭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寒菱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若宸哥哥.你慢慢用.我先回卧房了.”寒菱淡然说道.放下碗筷朝外面走去. “不要走.我说过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银若宸眼疾手快.反手捉住了她的手.霸道地说道. 东寝宫里还有许多下人.寒菱抽回了手.脸红到了脖根. “若宸哥哥.晚上我有话要对你说.先让我静静.”她沉吟着轻声说道. 银若宸的俊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思虑了下.见寒菱神思恍惚.显然还沒有从昨晚的欢愉中缓过神來.心中升起一股怜惜.只好轻声说道:“好.菱儿.你先去休息下.晚上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寒菱愣了下.他能有什么话对自己说.一个男人.不外乎那些无聊话罢了.当即也沒细想.只是点了点头.朝外面走去了. 银若宸站起來望着寒菱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怅然若失.那种飘渺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又回來了.心神不宁地站在寝宫里发呆. “玉兰.准备香汤.我要沐浴.”寒菱走回卧房对伺立在侧的玉兰吩咐道. 玉兰答应一声.欢快地走了. 朱红色宽大的浴盆里.昌着丝丝热气.玫瑰香油弥漫在空气中.寒菱把自己整个都沉浸在浴盆里.闭上了眼睛. 温热的水温包围着她.渐渐的.紧鹏的神经放松了下來.全身一松驰.在温水的刺激下.头脑便清醒了过來.望着自己娇嫩的肌肤上到处都是银若宸留下的吻痕.屈膝抱紧了自己.浸泡在水中发呆. 银若宸深情关切的眸不时在她脑海中晃动.不怀疑他的真情.是真爱吗.或许是.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人生便定格在这里.她还是有选择的余地的.把自己的初贞给自己爱的男人.这沒什么错.她毕竟不是这古国的女子.她的思维不会局限如此. 如果选择离开或许会痛苦.但这只是暂时的.总好过一辈子呆在这王府内枯萎凋零直至老去.或者哪日死在他的这些女人争风吃醋的妒忌里.她怎么能这样. 浴盆里的水渐渐冷了.玉兰在外面焦急地喊道:“翁主.翁主.沐浴完沒有.让奴婢进來伺侯您吧.” 寒菱一动不动地坐着.必须要做出决定了.银亲王的话并不会使她死心蹋地安心过这种日子. 她确信银若宸是给不了她所要的. 就让昨晚的一切留作永恒的回忆吧.她想了想.淡静地朝外面叫道:“进來吧.” 玉兰很快走了进來.服伺她穿上了衣裙. 寒菱坐在梳妆镜前.湿乎乎的青丝还滴着水滴.玉兰边用干毛巾揉搓着她的发丝.边小声地说道:“翁主.王爷对您真的很好呢.他今日上完早朝回來沒有看到您.大发雷霆.把所有的奴婢和下人都骂了.连秋雨都已被王爷打发走了.所有的家丁下人都在王府内找您.只差把王府给翻了个天.最后还是王爷自己找到了您.”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忙问道:“王爷今日上早朝了吗.” “是的.翁主.”玉兰笑容满面地回道.“从沒有看到王爷这么好心情地下早朝回來过.他一进王府便朝东寝宫奔去.后來沒有看到翁主.当即就把秋雨责骂了.待听说您连早点都沒有用时.更是一怒之下就把秋雨给打发走了.东寝殿里所有的下人都被王爷责罚了.唯有翁主身边的人沒有受到牵连.我们都是托了翁主的福.想來这是王爷爱屋及乌的缘故吧.” 玉兰自豪的说道.脸上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寒菱听得微微出神. 眼前闪过小溪边银若宸那满脸的焦急与担忧.还有他那深情的眼睛.一股甜蜜从心里流了出來.刚刚的决定有所动摇了.她凝眸望着镜中的自己.腮红耳赤.杏眼含羞.嘴角边自然地流露出一丝被娇宠的甜蜜來.那是满面春风.容光焕发.美不胜收呢. 这样美丽与充满生机的脸似乎是她从來都沒有过的.心底滋生着一种幸福.刚刚的决定再次动摇了. 为了爱情去争取.这不是她应该去面对的吗.银亲王不是说过么.有些东西争取便会有.她要争取吗. 茫然坐在窗前.后花园里满园的春色无处不在.那些极力绽放的花儿.吐着花蕾.极尽生命的张狂.而她的选择是什么.要逃离这一切.然后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在一个沒有他的角落里.悄然绽放自己的生命直到枯萎么. 手握紧了衣服的下摆. 现在才知道银若宸的身影早已占据了她的心.只是她不曾察觉.不愿承认而已.一旦想到永远别离.心竟会很痛很痛. 寒菱流连在东寝宫的后花园中.她想或许会在这春天的花语里找到一些答案. 边走边欣赏着盛开的各种花朵.沉醉在醉人的花香里.浅笑着用手拂开不时飞过她眼前的正在勤劳采蜜的蜜蜂.心情阔然开朗.夕阳斜沉了.红红的晚霞映照在怒放的花朵上.带着一种不属于人间的美. “哟.这不是翁主吗.这么好兴致啊.竟然独自在这后花园赏花.王爷怎么沒跟在身边呢.”不冷不热.甚至可以说称得上冰冷的话语在前面亭子里响起.寒菱暗暗吃惊.抬头朝前望去.阮侧妃.吴庶妃.月夫人等银若宸的许多妻妾正坐在前面花园的凉亭里玩笑呢. 她.竟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银若宸后宫的后花园里. 原來这东寝宫的后花园与银若宸妻妾的后花园是连在一起.密不可分的.寒菱顿时感到一阵头痛.是啊.这一切都是密不可分的.她怎么可能单独拥有银若宸呢.实在是痴心妄想而已. 苦笑涌上了寒菱的脸.很快清醒过來.扭身朝回路走去. “别走.站住.”阮侧妃带头走了过來.拦住了正要离去的寒菱.冷冷地问道:“翁主.你真的是香菱公主吗.” 寒菱愕然.神思淡淡的.平静地望着高远的天空. “你可知道.你若是香菱公主.便是王爷的亲妹妹.这层关系应该懂的.也当知道分寸.可如今.你却与王爷纠缠不清.如此不知检点.别人会怎么看.这可是北冥国堂堂的银王府.不是一般的戏班污秽之地.就算你沦落民间.这点道理也应能懂.自古以來.这兄妹之间都要保持着一定的礼节.望你能恪守妇德礼节.莫要因此毁了王爷的威名.”阮侧妃严厉地说道. 其她妻妾见状全部围了过來.顿时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是啊.听说今日王爷早朝回宫.只因为沒见到了她便大发牌气.那模样很是渗人.很多下人都吓哭了.连着秋雨都遭了殃呢.” “就是.从來都不曾见到王爷在下人面前如此失态过.” “可不是么.这哪里像兄妹了.听说以前就日日睡在一起.现在更是沒有任何遮掩了.整日粘在一块.卿卿我我.人前人后亲密无间.也不知道收敛.这算怎么回事.” “哎.如今真是世风日下.再这样下去这王府的脸面都要丢光了.如今银王府已是声名狼藉.迟早都要出事.” …… 各种指责议论声如洪水般席卷过來.寒菱默然听着.悲愤与无奈交织着.心渐渐凉了.刚刚坚定的意志瞬间又垮了. 寒菱知道她们并不清楚银若宸的身世.能这样说也不奇怪.可她们表现出來的这种对自己的抵制与敌对.让寒菱不寒而粟. 如果选择这种生活.也就意味着此生都要在这种无究无尽的争斗中耗尽自己的青春年华.而这又怎么可能. 当下她也不愿与她们多说.只是淡然一笑.捉弄般地问道:“如若.这王府出事了.银王爷沦为了乞丐.你们还愿意跟他么.” 此话一出.她们全都停止了指责.面面相觑.在她们的心中这王府可是千秋万代.永远繁华富贵的.却不料寒菱竟会说出此种丧气话來.只一会儿.寒菱便被她们的各种责骂声淹沒. 寒菱咯咯笑了起來.心中已有了决定.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摊牌 “各位娘娘.王爷宣你们去正殿.有要事.”后宫总领太监.接替冯公公的张公公匆匆赶來宣告道. “张公公.王爷宣我们有什么事么.”她们听说银若宸要她们去正殿.全都惊讶不已.在她们印象中除了王府中重大的节庆日或德高望重的瑞姑姑寿辰时.她们才会全要去到正殿.平时根本都不需要.可这次不仅是要去正殿.而且还那么急.丝毫沒有任何兆头.一时大家惊疑不定.有急性子的率先问了出來. “回各位娘娘.这个奴才不知.王爷也沒有说起过.只是吩咐娘娘们去正殿.娘娘们去了自然就会知晓了.”张公公尖细的声音不急不徐地说道. 大家一听.也觉有理.便各自对视一眼不再理会寒菱.在阮侧妃的带领下朝着正殿浩浩荡荡而去. 夕阳已经沒落在天际.黑夜悄然來临.银若宸宣她们去正殿会有什么事么.难道是杨太妃已经提前要行动了.银若宸有要事吩咐她们么.寒菱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來.心中的那抹意识却越來越明显.她知道了自己应该做的选择.毅然转身朝东寝宫而去. 刚走近东寝殿便见到银若宸修长的身影正站在殿前翘首以盼.似乎在等着谁.见到寒菱过來.眼中一亮.忙迎了上來.满脸的柔情蜜意.轻声问道:“菱儿.你回來了.” 寒菱一怔.他不是宣了他的妻妾们去正殿么.怎么还会在这里. “若宸哥哥.你站在这里是等我么.”寒菱略微讶异地问道. 银若宸点点头.乌黑的眼眸灿若星辰.走上來拥着寒菱在怀.轻声问道:“菱儿.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么.我在等你.” 辛酸与若涩涌上心头.如喉在梗般说不出话來.沉默会儿.淡静地点点头.说道:“若宸哥哥.先回寝宫里再说吧.” 银若宸笑了笑.牵着她的手朝寝宫走去. 刚走进寝房内.银若宸就抱起了寒菱.笑着问道:“菱儿.是不是想说想我了.” 寒菱脸倏地一红.可恶的家伙.想些什么呢.果然这男人想的东西都是如此琐锁. “放开我.”寒菱挣扎着.口气很是郑重. 银若宸听着寒菱近乎严厉的口气.微微愣了下.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菱儿.到底有什么事非要如此正经呢.”银若宸有丝无奈地问道. 寒菱并不理他.脸上也沒有一丝笑意.稳了稳神.來到案桌前坐好.缓缓说道:“若宸哥哥.忘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当什么都沒有发生过.” 银若宸迟钝了下.呆了呆.以为听错了.半响反应过來.怀疑地问道:“菱儿.你在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听不懂.” “若宸哥哥.这话很好理解吧.忘了一切.我.不需要你负责.如此而已.”寒菱表情随意.淡淡地说道. “菱儿.你不是开玩笑.”银若宸不相信似的惊得睁圆了眼.大呼小怪地问道. 寒菱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菱儿.你疯了.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吗.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事实就是如此.怎么能说忘了.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沒有发生呢.”银若宸脸上温存的笑意渐渐收起.用责备地口吻说道.说完果断地说道:“胡闹.我不会同意的.” “同不同意.随你的便.反正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如果你非要固执地坚持.我也沒办法.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寒菱紧鹏着脸冷冷地说道. 银若宸的脸慢慢暗沉下來.逼视着寒菱问道:“菱儿.你后悔了.” “沒有.”寒菱轻摇着头.坦然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并无后悔之说.” “那这又是为何.你可知道女子的贞洁比什么都重要.你真若如此.今后将如何立足.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银若宸的语调有丝严厉起來. 寒菱淡然一笑.无所谓地说道:“这又有什么.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人会在意的.” “什么.”银若宸的承受力已到了极限.他用手摸了摸寒菱的额头.她的额头凉凉的.确定她不是在发烧说胡话后.沉下脸來.用长者的口吻说道:“菱儿.以后这话再不可对别人说起.今日.我就当你沒说过.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如此糊涂.这若让别人听到了.不笑掉大牙才怪.”说完叹了口气.轻拥她在怀.亲昵地说道:“菱儿.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放心.只要有我在.必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委屈的.我已经有了打算也替你想好了.” 偎着他温暖的怀抱.听着他贴心的话语.寒菱的心有一瞬间真的动摇了.但她很快推开了他.站在一边与他保持着距离.淡漠地说道:“若宸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银若宸再次听到寒菱决然理智地说着这话.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瞬间阴沉得可怕.沙哑着嗓音问道:“菱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你可以忘记这一切.但我是万万做不到的.究竟要怎样.你才能收回这些混帐话.” 寒菱笑容淡然.认真地说道:“若宸哥哥.我们只是兄妹.而且我也不是你的那些妻妾.不需要你负责.这是我的选择.请尊重我.” 银若宸猛然觉得眼前发黑.差点要摔倒下來.深吸了一口气.愠怒地说道:“胡说.我是男人岂能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任由你放任自流.告诉你吧.这是不可能的.你若有什么顾虑或要求大可以现在说出來.我会尽我所能答应你.你也明知道我们并不是亲兄妹的.” 银若宸的态度坚决.不容寒菱反抗.寒菱紧握着小手.很怕自己一旦心软意志便会动摇.前功尽弃.昂起了小脸.脸上神色坚定.清楚地说道:“若宸哥哥.你不用做任何事了.我是不会留在这王府的.” “为什么.”银若宸几乎在咆哮了. 寒菱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你不用激动.该要的东西我还是会要的.我沒那么傻.我今日就是來跟你摊牌的.” “摊牌”.银若宸不由冷笑出声來.“你早就打定了主意是不是.只是玩弄我的感情.对吗.” “随便你怎么想.”寒菱淡然说道.忍住内心的悲痛.说道:“若宸哥哥.离开王府前我有要求的.” “什么要求.”银若宸逼近來.面带怒意地问道:“告诉你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我要娶你做我的银王妃.只等事情完结.我就会昭告天下.明正言顺地娶你.” 说到这儿.银若宸的脸色缓和下來.拉着寒菱的手.近乎哀求地说道:“菱儿.别意气用事了.给我一点时间.等我从雁门关回來我就会禀明圣上.向全天下人宣告.娶你做银王妃.我会给你香菱公主应得的一切荣耀.风风光光娶你过府的.相信我.我曾经说过决不会负你.就必会信守承诺.你理应懂我的.” 银若宸的语气真挚.意志坚定. 他脸庞里的刚毅感染了寒菱.眼眶慢慢湿润了.内心异常煎熬.稳住心神.用尽自己的力气.一字一句地问道:“若宸哥哥.你真的想留我.” “当然.”银若宸听到寒菱这话有了些松动.心中一喜.忙肯定地答道. “好.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你若真能做到.我就会听你的.” 银若宸的眼眸闪着丝丝亮光.温言问道:“菱儿.你说.我听着呢.” 只要说出这三点.他必会死心.知难而退了.因为这样的要求沒人能做到.既然他执意不肯放弃自己.那就说吧.说清楚后对谁都好.想到这儿.寒菱笑了起來.望着窗前那抹红得艳丽的杜鹃.漫不经心地说道:“第一.给我一笔巨额的银子.护送我离开这里.”说完瞧了眼正在认真倾听的银若宸. 有了大笔银子.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过日子.这符合寒菱的心思. 银若宸木然站着.面无表情.她还是这样一付德性.眼里面光想着银子. “第二呢.”他干脆地问道. “第二.你要娶我也可以.但我必须是你唯一的妻子.如果你要娶我.就要放弃你的那些妻妾.此生除我外再不许娶第二个女人.”寒菱明目张胆地说道. 这条够苛刻了吧.就凭他这王爷的身份.还有这满王府的女人.他是不可能答应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平常事.有哪个男人会如此做呢.更何况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寒菱认定他不会答应. 银若宸的嘴角动了动.端起案桌上的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平静地问道:“第三呢.” “第三.就是以上二条你必须同意一条.否则.否则就阉了你.”寒菱本以为他会暴跳如雷了.沒想到会如此平静.心中一急.脱口而出道. 如此一來.他只能同意第一条了.这样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寒菱这样想着.心中竟有丝失落來. “噗”的一声.银若宸喝到嘴里的茶全部喷溅了出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授权 “这就是你的条件.”银若宸抹干净嘴唇.嘴角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语气极为平静地问道. “沒错.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必须从第一和第二中做出选择.”寒菱眼光清洌.眸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与失落.抬眸的瞬间却极力地掩去了.她不想让银若宸看见她内心的脆弱.不愿自己的心思被他知晓. 银若宸紧紧盯着寒菱.她眼底的那抹落寞沒有逃过他的眼睛.恍然若悟. 忽然炫丽的一笑.形似嬉哈地说道:“我若都不从.你能与我奈何.” 寒菱冷眸微疑.悲愤与恼怒袭來.第二个条件虽然苛刻了点.但第一个条件对于他來说并不算过份.如若他真对自己有情.选择第一个并不会使他太过为难.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儿戏.似乎并沒有当做一回事. 凤眸微挑.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冷冷地望着他.恼怒不已地说道:“若宸哥哥.这就是你说的对我负责任么.” 银若宸见到寒菱的小脸胀得通红.虽然满脸的失望与愤怒.可那模样却是异样的娇羞与妩媚.很想再捉弄下她.但她瘦弱的身躯在微微抖动.眉眼间的悲痛越來越浓.心中一紧.忙要去拉她的手. 寒菱后退几步.手灵活地避过了.银若宸的手抓了个空.心中空落落的.知道她误会得深. “菱儿.我若如此说你便信了.看來我在你心目中形象不佳嘛.”银若宸调侃道. 寒菱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银若宸忽然放声大笑了起來.刚劲的大手把寒菱拉过來禁锢在胸前.抬手托起了她的下巴. 寒菱的唇鲜艳欲滴.因为愤怒更是胀上了一层红晕.他薄唇轻抿.勾起一个很美的弧度.低头噙住了她的红唇贪婪的吻着.瞬间寒菱便感觉浑身绵软.大脑缺氧.胸闷气短.眼泪不争气地滚落了下來. 银若宸吻着她.很久后才放开了她.在她耳边温存地问道:“菱儿.我若答应了第二条.你是不是从此后便与我长相厮守.永不言弃.” 像清泉流过干涸的河田.又如同六月飞雪.寒菱震惊了. 他.竟会选择第二条.天.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意思.这怎么可能. “菱儿.我选择第二条.”银若宸轻柔与坚定的话语再度在寒菱的耳边响起.带着无比的魃惑.寒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菱儿.等着我.等我从雁门关凯旋而归.就会实践这个承诺.永不负你.只是有一件.从此后你不允许离开我半步.”银若宸郑重而认真地说道. 寒菱弹射般从他怀里跳开來.不相信似的看着她.犹如看外星怪物般.银若宸深情的双眸似要把她给融化.她几乎站立不稳了. 他竟然会答应第二条.他能做到么.寒菱的眼中再度充满了迷惑与不信任. “菱儿.为了我们的幸福.我都愿意放手去一搏.为什么你不能答应我呢.起码你要陪着我.给我信心.我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请相信我.”银若宸的眼眸深沉.充满了期望.自信地说道. 寒菱的心紧缩了下.猛烈的跳着.他能为了自己放弃这全天下的女人么.怎么说都显得怪异.她还是不愿相信. “菱儿.你不是说从此后要与我一起共同面对恶势力吗.怎么现在就要退缩了.”银若宸的话语里充满了讥笑.不屑与挑战.“连这都不敢去做.还谈什么条件呢.”他几乎是带着轻视的神情说道. 寒菱呆了呆.心念急转.为了爱情去争取下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都能如此说.为什么自己却不愿相信他. 放手一搏.总好过日后后悔.一个连为自己幸福都不愿去争取的人是沒有资格指责别人的. 想到这儿.抬起头來.眸色潋艳.轻声问道:“若宸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既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不希望你出尔反尔的.” “当然.”银若宸笑得坦然.如若能得到一红颜知已.就算失去天下女人那又如何.当即痛快地答道. “若宸哥哥.你拥有如此多的女人.她们都爱你吗.”寒菱美目流转.眨着大眼望着银若宸的眼晴问道. 银若宸怔了下.这满王府的妻妾沒有一个是他想要的.她们见到自己不是低眉垂首就是巴结讨好.他不爱她们.也从不曾想过此类问題.潜意识里只觉得男人成家立业是理所当然的事.无关乎情爱.但寒菱的问话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可以肯定自己不爱她们.但她们爱自己吗.银若宸稍一思索就微笑了.上前牵着寒菱的手轻笑道:“菱儿.我既已答应你.就自有我的理由.这个问題你以后自会知道的.自己去感受吧.” 说完牵着她的小手朝外面走去. “若宸哥哥.去哪儿.” “跟着我走.等下就会知道了.”银若宸悠然说着.脸上却是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寒菱的手.拖着她往外面走去.寒菱挣脱不了.只好任由他带领着不知走向何方. 庄严肃敬的正殿里.阮侧妃和众妻妾正坐在红木椅上翘首以盼.个个脸上神色猜疑不定. 当银若宸牵着寒菱的手走进正殿时.寒菱瞧到她们全都站了起來.脸色乍变.那表情万般变化.有嘲讽.不屑.轻蔑.冷漠.忌妒.....寒菱的心呯呯跳着.低垂了眉.不知银若宸是何意思.居然光明正大.亲密无间地带着她出现在他的妻妾当中.既感到难堪.也感到了不安. 银若宸紧紧地握着寒菱的手.神情庄重地带着寒菱接受她们的问安后.在正殿主椅上坐了下來.寒菱坐在他的身侧.银若宸的手自始至终都沒有放开过她的手. “王爷.不知王爷如此着急把践妾们召集过來所为何事呢.臣妾们心中惶恐.请王爷明示.”为首的阮侧妃站了起來.优雅地走前二步.欠身朝着银若宸娇声说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爱妃先且坐下说话.”说完朝着一旁侍立的钱管家吩咐道:“钱管家.把东西都拿出來吧.” 钱管家无奈.弄不懂王爷的意思.只好把所有的东西用个托盘装了呈上來. 寒菱好奇.抬眼望去.红红的托盘上面放着帐薄.钥匙.令牌之类的.一时惊诧莫名.惶惑地抬起了头. 什么意思.搞的什么名堂. “各位爱妃.今日本王召集你们前來.是有几件重要事情要说的.”银若宸握紧了寒菱的手.朗声说道:“自即日起.王府内所有的帐薄.府库的钥匙.以及正殿.典屋所有的祀祠活动全都交给翁主管理.钱管家交结完所有手续后便可以回家颐养天年了.自此后钱管家不再属于王府的人.” 此话一出.整个正殿寂然无声.众人脸上除了惊讶外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钱管家闻言脸色惨白.扑腾一声跪了下去.颤颤惊惊地说道:“王爷.奴才很早就跟在太妃娘娘身边.为王府操尽了心.现在王爷不能如此待老奴呀.这样置老奴于何地.请王爷瞧在太妃娘娘的份上格外施恩吧.”说完哭泣着长跪不起. 银若宸眼里的利光似刀刃般尖锐而阴森.心中嘲讽冷笑不已.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冷冷地说道:“钱管家.难道你要本王把你在栎阳的家底尽数揪出來.还是要本王把你所做过的事一一公之于众呢.” 钱管家闻言脸上骇然.不敢出声. 银若宸冷笑一声.脸上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可是.王爷.就算钱管家不配做管家.可据祖上规定.这典屋.祀祠.王府钱仓.粮仓的钥匙原本只有王爷您和当家主母银王妃才有资格管理.如今翁主虽贵为王爷的妹妹.毕竟只是外姓人.总归要出嫁的.把这样的重任交给她.有欠妥啊.”阮侧妃站起來据理力争地反对道. 她是笫一个与银若宸大婚至今.王府资格最老的女人.这么多年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银若宸从未给过她应得的待遇.她心里不忿也不甘. 果然.阮侧妃此话一出.立时遭到以吴庶妃为首的一众宠妾的附和.众人的议论声霎时沸沸扬扬. 银若宸眼中寒光聚拢.面色阴冷.牵着寒菱的手站了起來.大声说道:“本王今日召集大家过來是來宣告本王的决定的.不是來听你们的指责的.银王府本王说了算.容不得任何人放肆.如若谁不服.大可自请离开.本王即刻就写休书.” 此话一出.正殿里顿时寂然无声.繁华富丽的王府却是她们的荣耀.谁也不想成为被休掉的女人. 银若宸环顾了正殿一眼.威严地说道:“以后请你们尊重寒菱.不要让我听到不好的事.”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交到寒菱的手里.郑重地说道:“菱儿.这是王府的最高令牌.你可随意发号施令.谁若不服可家法处置.”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深情 王府的最高令牌.寒菱有点惊愕.传说中只有王爷或银王妃才能有资格拥有.像征着王府的最高权力. 就这样交给自己了吗. 寒菱木然接过银若宸亲手放入她手中的令牌.如在梦中. 不敢去看站在下面.她们异样的眼睛.脑袋嗡嗡响着.猛然银若宸抱起她朝外面走去.稳健的脚步穿过青石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叩击着这满殿的寂静.寒菱听到了快而急促的心跳声. 银若宸就这样抱着她招摇过市.在他的妻妾们面前堂而皇之走过.他神情专注.旁若无人. “菱儿.暂且我只能做到这些.给我吋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银若宸轻声说道.目前來说.他只能这么做.先树立她在王府的威信.让满府的主子下人慢慢接受她.而且也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会适得其反.如若现在就说出要娶她做银王妃.恐会引起她们的反感.做出对她安危不利之事.更何况还是这唯一的银王妃呢.一切只能慢慢來了. 等到他从雁门关凯旋而归.凭他的功劳向宋元帝请求赐婚.应该不是难事.有了皇帝的赐婚才能把婚事做得风光与体面.才能符合香菱公主的身份.就算宋元帝不愿恢复香菱公主的身份.对他來说都无妨了. 僻静的假山旁.银若宸放下了寒菱. “若宸哥哥.就这样放过钱管家吗.”钱管家操纵王府多年.树大根深.半数王府的财产都已进入了钱管家的口袋.且他坏事做了不少.如若只是赶出王府.寒菱总觉得沒达到惩恶扬善的目的. 银若宸眼中的厉光一闪而逝.面露微笑说道:“我如今把他赶出王府.正是为了让宋元帝惩治他时不用顾虑到王府的名声.” 寒菱一愣.瞬间明白过來.银若宸雁门关大捷后.洗清嫌疑.王府最终得以保全.杨太妃叛国与银若宸无关.理当严惩.而钱管家与杨太妃通奸密谋之事未必会受到牵连.有王府的光环罩着.宋元帝因银若宸有功必会有所顾虑.如果钱管家与王府再无关系.那宋元帝便可痛下杀手了. 想到这儿.不由会心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寒菱恍惚看到一团毒瘤被连肉带血的彻底剜除. “菱儿.把王府的这个重任交给你.确实过于残忍.可也是沒法子.眼下已无计可施了.唯有这样放手一博.我们才能看到转机.虽然困难.但却不是沒希望的.只要能克服.往后便万般都好了.就算是为了我.为了王府.只能委屈你了.就当帮我吧.”银若宸带着内疚担忧地说道. “若宸哥哥.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寒菱明眸闪着亮光.微微一笑说道. 银若宸轻抚着她的秀发.浅叹一口气说道:“菱儿.相信凭着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承担这个重任的.你放心.我会把柳义留下來保护你.凡是你想做的.就尽力去做吧.我在背后全力支持你.” 银若宸想到了寒菱身上的兵符.面色庄重.把寒菱留在王府内.其实他并不是很放心.如若她身上有兵符的消息透露出去.恐有身家性命之忧.但他把柳义留了下來.凭着柳义和他背后的暗卫.保护寒菱应该沒有多大的隐忧. “若宸哥哥.你要上战场了.柳义怎么能留下來呢.理应跟着你保护你才对.”寒菱想到柳义那可是银若宸的左膀右臂.这么重大的事怎能自私到要把柳义留下來呢.忙焦急断然地拒绝道. “别说了.菱儿.听我的.我自有道理.”银若宸脸色凝重.不容寒菱拒绝.果断地说道.“菱儿.相信我.为了你.雁门关那些余孽我必会清除干净的.” 寒菱张嘴还想说什么.银若宸的脸已经是非常严肃了. “菱儿.你怀疑我的能力么.”银若宸俊眉紧锁.佯做恼怒地问道.说完不屑的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就永宁宫那些余孽对我來说全是脓包.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要相信我-你的相公.” 银若宸如此说着.轻拥着寒菱在怀.郑重地说道:“为了你.为了王府.我必定不会放过那些奸贼的.我们的银王府不仅要千秋万代.而且要一日比一日繁盛.只要你配合好我.给我鼓励.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來的.” 和熙的春风拂过他们的肌肤.那么惬意与舒适.寒菱觉得有史以來.那是她听过的最动听.最美好的话语.带着振奋人心的诱惑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攫取了她的心.让她的心瞬间就雀跃了.眼前仿佛看到了璀灿的星光.环视着在暮色中散发着朝气与蓬勃生机的王府.心中被一种激情与感动洋溢着.内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寒菱知道银若宸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來保护银王府的千秋万代.他不会再消沉了.一切都在朝着预期的好的方向发展. 寒菱兴奋得握住了银若宸的大手.脸上红光一片.银若宸会心的一笑.反手包住了她的小手.紧紧握着.二人相视而笑. 从來都沒有如此享受着过这种心心相印的美好感觉.二人相拥着在暗夜中久久站着. “菱儿.三日后我便要出征雁门关了.这三日内可要好好陪陪我.”银若宸把脸贴在寒菱的耳边孩子气的呢喃着. 寒菱听得明白.脸上飞红.紧紧的偎着他的胸膛算是对他的回应.银若宸星眸闪亮.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满脸的柔情蜜意.直到此刻才感到孤独的灵魂找到了依附与安慰.倍加珍惜这來之不易的幸福. “菱儿.我出征雁门关的事暂时不要在王府内泄露.”银若宸忽的想起了什么.附在寒菱耳边轻声叮嘱道. 寒菱闻言忙点了点头.凝眸一想.问道:“若宸哥哥.皇上相信你吗.愿意让你带兵出征.” 银若宸莞尔一笑.磨赠着寒菱的脖颈.轻声赞叹道:“我的菱儿果然惠质兰心.连这些都能想到.看來以后我可要小心了.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慧眼.” 寒菱的脸微微一红.虽然他这话带着些调侃.纯属玩笑话.可并沒有消除寒菱的疑虑.她眼眸中透着一丝焦急. 银若宸笑了. “菱儿.怎么可能会放心呢.当然会有他的心腹跟随.不过.不用担心.他的心腹不过就是以银晟坤为道的十个侍卫.他们都是朝中重臣之后.既想历炼他们.也要给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同时还來监督我.”银若宸不屑地说道.尔后胸有成竹地安慰道:“那些脓包.经过上次的惩治.他们再不敢对我不敬了.” 寒菱听到这儿总算放下了心來.轻声说道:“若宸哥哥.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呆在王府了.明日我们去看望下娘吧.她呆在清心庵内.日日盼着见到你呢.” “好.全听娘子的.”银若宸嘻嘻一笑.说道:“明日去瞧了娘后.我带你去到一个地方.一个只有我们二人的地方.我们可要好好享受享受这三日的时光.娘子可要好好犒劳下夫君哟.” 寒菱听得神往.不禁满脸飞红.银若宸笑笑.牵着她的小手朝前面走去. 二人漫步在黑夜中的王府里.彼此再沒有说话.紧紧牵着对方的手.银若宸温暖的体温通过他的大手传了过來.寒菱觉得莫名的心安与幸福. 高高的城墙上.二人依偎着极目远眺.远处巍峨的皇宫在暗夜中若隐若现.从皇宫里飘出的昏暗的光圈如同跳跃的鬼火般突显神秘阴森. 那个地方真是自己和银若宸曾经的家吗.寒菱望着那片灯圈暗暗想着.娘和父皇的陵寝在哪里.她能有机会去拜祭吗. “菱儿.还记不记得那个晚上.我们二人站在这城墙上聊了整晚.还有我们的赌约.”银若宸好听的声音柔声问道. 寒菱连眼都沒眨就点了点头.那晚他吻了自己二次.怎么可能忘却.犹记得自己当时又羞又怒的心情. “菱儿.我们的赌约.你嬴了.我愿赌服输.”银若宸搂着寒菱的芊芊细腰心悦诚服地说道. “若宸哥哥.你说什么呢.事实是.我输了.王府不会盛极而衰.只会越來越繁荣的.”寒菱听得着急.嘟着小嘴纠正道.她可不想那晚自己说过的话一语成殲.实际上那个赌约是她瞎猜的.最多也只是蒙对一半而已. “菱儿.你瞧.如今我是平民戏班之子.你却是高贵美丽的香菱公主.你真的成了人上人.而我却前程未卜呢.”银若宸自嘲地说道. 寒菱听得心慌.忙捂住他的嘴巴.着急地说道:“若宸哥哥.不许你乱说.那可是我瞎猜的.你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我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公主.若沒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是了.我只想永远做你的公主.” 银若宸愣了下.忽然轻笑了起來.说道:“菱儿.你放心.我会永远把你当成我最宝贝的公主的.” 寒菱垂眸抿嘴笑了.很后悔那个该死的赌约.不可能.只要有她在.王府是一定要千秋万代的.怎么可能盛极而衰呢. 实则根本都未曾鼎盛过又何來衰呢.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珍惜 “若宸哥哥.告诉我.那晚你吻我真的只是想要玩玩我吗.”寒菱想起了那晚被他强吻时心中的那种难过恼怒的滋味.百般不解.不甘心地求证道. 银若宸听着寒菱这话愣了下.脑海中闪过那晚在这城墙上吻她的情景來.不觉笑意深重.眉眼弯弯. 其实.当时的他真有捉弄的成份在里面.但更多的却是情不自禁.连他自己都沒有想过那晚竟然会去吻她.一个丑丫头.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吻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竟然还吻了她二次.那二次吻留给他的美好甜蜜的回忆至今还在他心里萦绕.后來.他懂了.吻她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深埋在心中的那份感情复活了. 当然他不可能会告诉寒菱.当下只是笑笑.故作不懂地问道:“怎么.那晚我吻了你吗.” 什么.竟然忘了.寒菱不由大呼冤枉起來.吻了她竟然连这回事都忘了.枉她记忆深刻.念念不忘.由此可以想象这家伙平时里吻女人那是多么随意平常的事.想至此.心情郁闷不已. 银若宸瞧着寒菱委屈失意的小脸.满眼的抑郁.强忍住笑故意自责地说道:“啧啧.看來我真该死.竟连这样重大的事情都忘记了.”说到这儿.正经地说道:“这个一定要罚.那.罚我再吻回你二次如何.” 话刚落.便低头吻住了正在闷闷不乐的寒菱的娇艳的唇.肆无忌惮地狂吻了起來.带着惩罚与索取.痴痴的纠缠着. 寒菱的鼻间倾刻便萦绕着银若宸身上那特有的冷木龙涎香味.顿时意乱情迷起來.被他炙热的吻与深情打动了.所有的郁闷消失殆尽.差点就要融化在他狂热的吻中. 此时她确信银若宸对自己的爱是真切与执着的.深深地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菱儿.你现在觉得呢.我会是在玩你么.”很久很久后.银若宸吻够了她.才放开了她.轻抚着她的耳垂.把脸贴在她额前低声问道. 寒菱深深地呼了口气.偎在他的胸前.如宝石般的墨瞳在黑幽幽的暗夜中发出迷人的光芒來.轻轻地捶了下他的胸.娇嗔地说道:“若宸哥哥.你好坏.” 银若宸放声大笑了起來. “菱儿.我们能走到这步很不容易.理当倍加珍惜啊.”银若宸在她耳边轻声浅叹着说道.完全沉浸在爱情中的寒菱听到这话不由惊得颤抖了下.美目里盈起了一层雾气.三日后.他就要远离自己而去了.此去不是游山玩水.而是背水一战. 他带领的亲兵全都是已经归顺朝廷的兵马.而他自己的十万兵马.宋元帝出于忌惮并沒有让他带着.虽说永宁宫组织的余孽并不多.但此时他们必已与城外的金兵窜通一气了.如今他只有三万兵马.而金兵与永宁宫组织的人马据说有十万之众.如此悬虚.尽管银若宸威名在望.胸有成竹.但寒菱还是感到心惊胆颤. 她依偎在银若宸怀里.紧紧地抱紧了他.闭上了眼晴.心却是一阵迷茫. 天地一片宁静.她很希望时光就此停住.定格在这里. 这一夜.二人极尽缠绵.彼此索取与贡献着.带着前所未有的激情与爱恋.只想将此刻留作永恒. “娘.我们來瞧您了.”银若宸和寒菱刚走进清心庵.便见到赵香芸眼窝深陷.正坐在庵前的石头上.眼睛木纳呆滞地望着庵门外出神.寒菱心中一紧.忙快步走了上來叫道. 赵香芸听到声音回过神來.浑浊的双眼在他们脸上搜索着.眼睛定格在银若宸的俊颜上.不一会儿.热泪长流. 痛苦与内疚涌上了银若宸的心.他几乎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娘.对不起.孩儿让您久等了.” “娘.石头上凉.先起來吧.”寒菱含泪扶起了坐在地上的赵香芸.她的身子单薄瘦弱.刚刚饱满些的双颊又因为对银若宸的思念而消瘦了. 银若宸忙跟着上前扶起了赵香芸.二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赵香芸朝清心庵里的禅房走去.或许因为坐得太久了.赵香芸走起路來有些吃力.银若宸几乎是抬起了她的半边身子. 扶着这具瘦弱的身体.寒菱心中难过不已.就是这具瘦弱的身体曾经替自己挡过了一刀.才使得她在那日栎阳街头侥幸逃生.而如今的她却很难尽到孝道. “娘.对不起.孩儿这段时间较忙沒有及时來看您.”银若宸扶着赵香芸坐在塌上后.有些心虚地说道.想到马上又要离开一段时日.更加内疚不安.轻声说道:“娘.接下來一段时日孩儿还有要事在身.您可要好生照顾好自己.待孩儿完成要事后.便回來与菱儿成亲.把您接过去颐养天年.自此后我们一家人永不分离.好吗.” 银若宸握着赵香芸瘦削的双手.满脸的痛色. 赵香芸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耀眼的光芒來.脸上浮起一丝难得的微笑.茫然地问道:“狗儿.菱儿.这是真的吗.” 银若宸和寒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赵香芸确跃起來.颤声说道:“狗儿.菱儿.你们二人若能相亲相爱.幸福快乐.娘就是死了也值了.你爹九泉之下也会替你们高兴的.” 说完埋头缀泣不已. 寒菱的心沉痛无比.忙坐在赵香芸身侧扶着她的双肩动情地说道:“娘.您身子不好.不要说这些伤精神的话.您可要好好的.等着您的狗儿回來.我们一家人团聚.” 寒菱想着如若现在就把赵香芸接到王府去.毕竟时机还未成熟.而杨太妃正是虎视耽耽呢.又岂会放过赵香芸.此时唯有先委屈下娘了. “菱儿.这段时日替我照顾好娘.就当是代我尽孝吧.”银若宸近前搂着赵香芸和寒菱的肩诚挚而又深情地对寒菱说道.“谢谢你帮我照顾了娘这么多年.” 寒菱娇嗔地瞧了他一眼.说道:“这是我娘.照顾她是我应尽的责任.与你无关.” 赵香芸听得开心的一笑.神清气爽地说道:“好.好.老天总算开眼了.让我这老太婆总算看到了希望.”说完拉着寒菱的手亲切地说道:“菱儿.娘知道你并不是凡人.答应娘.以后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离开我的狗儿.与他不离不弃.白首不分离.” 赵香芸的话语已经近乎哀求了.双眼噙着希冀和期望的泪.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不已.不知娘何故会说出此等话來.难道自己的身世娘已经听到了什么吗.后一想.全天下的老人莫不都是希望儿女如此的.只此一想.心中坦然.怕他焦虑.便红着脸点了点头. 二人一直呆在清心庵内陪着赵香芸.极尽孝顺.一家人温馨和乐.赵香芸脸上笑呵呵.嘴都合不拢來. 夕阳斜沉时.寒菱和银若宸告辞了出來.刚走出清心庵.便见银若宸的俊马正立在清心庵门口. 寒菱來不及发问.银若宸就抱起了寒菱跃上马背.“驾”的一声俊马朝着栎阳郊野奔去. 栎阳郊野的一处极偏僻却又风景独好的青山下面.一座院落静静地矗立着.在夕阳的映照下突显清凉静谧、清幽朦胧.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 寒菱喜不自禁.如此幽美淡雅的院落.岂胜过人间仙境百倍.更难得的是这一番清静与遗世独立.与世无争的静谧.让她的心瞬间盈满了无限喜悦.好似纷扰的世事都已经离他们远去了. “喜欢吗.”银若宸抱着寒菱跳下马來.望着这山石点缀.清幽淡静的院落微笑着问道. 寒菱抑住心中的激动.來不及回答他.急忙朝院落中飞奔而去.浅紫色的裙摆迎风飞舞.迎着这满天飞落的花瓣犹如翩翩起舞的花仙子.银若宸瞧得微微出神.儿时.他就是这样守护着香菱.经常瞧着她的身影发呆.那时他就发誓要让她永远幸福快乐的. 院中甬路相衔.五间抱厦上悬着“无人居士”的匾额. 寒菱跑进院落里.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最让寒菱惊喜的是那一带清流.竟从花木深处曲折轻泻于院中的一汪小潭之中.那清泉却來自于后面的青山.不带任何污渍.清彻无瑕. 如此绝美的山间院落.那曾经是寒菱无数次梦想的地方.却不想就此摆在自己的面前.寒菱激动得双脸发红.兴奋异常. “知道你会喜欢这里.”银若宸放好马后走了进來.从身后搂着寒菱的芊芊细腰.把头附在她的耳边自得地说道. 寒菱微笑着点了点头. “若宸哥哥.你自喻为无人居士么.”寒菱俏皮地问道.“难不成你愿放下这王爷的身份來做个闲居山野的居士.” “如若有你相伴.我愿此生就此度过.若能这样才是我的福气呢.”银若宸浅笑.轻叹着说道. “这又何难.只怕你难舍这红尘的众多美娇娘.假惺惺的在此无病**.”寒菱抿嘴一笑.有意奚落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世外桃源 银若宸一听这话带点酸意还有讽刺之嫌.佯做恼怒地说道:“娘子.你竟敢在此奚落夫君.该当何罪.”说完拦腰打横轻柔地把她抱起來.举过了头顶. 寒菱吓得嗷嗷尖叫. 银若宸哈哈笑着.举着她转起圈來.紫色的衣裙随风飞舞着.好似彩蝶在翩翩起舞.在清幽美丽的院落里惊起了一众栖息的飞鸟.顿时整个院落生机蓬**來. “这几日可要好好的伺侯夫君.每日要亲手给我做好吃的.不能亏待了我哟.”银若宸放下寒菱.捏着寒菱的小鼻子笑着说道. 寒菱被旋转得头晕脑胀.站立不稳.倒在银若宸怀里.听得他如此说话.环视四周.果然静谧无人.连个丫头婆子都沒有.好个清静的二人世界. 此情此景甚合她心意. 当下故意卖着关子.柔柔软软地说道:“想要我伺侯也行.那要看你表现如何了.” 银若宸一听笑嘻嘻地凑过脸來.说道:“娘子.想要我怎样表现呢.放心吧.待会我会好好伺侯你的.” 寒菱顿时羞红了脸.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挣脱了银若宸.口内说着“才不需要呢”迈着轻盈的步子一溜烟朝屋中跑去了. 屋中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家私床铺全是新的.显然是特意有人清扫过了.厨房里堆满了各种吃食.足够他们在此吃喝三日了. 哼.他倒想得周全.寒菱暗暗想着.这家伙怕早已计划好这一切了. 心中有丝不高兴.正在想着.一只刚健的大手从后背缠绕在她的腰身上. “想什么呢.”银若宸的头附在她的脖劲上吻着她.声音极尽诱惑.温柔地问道. 寒菱用手去扶开他的脸.银若宸却顺手捉住了她的手.笑嘻嘻地说道:“菱儿.是不是在想我了.” “鬼才想呢.”寒菱挣扎着.沒好气地叫道. 不好.这家伙的体温正在升高.寒菱预感危险來临.想逃却來不及了. 银若宸从背后抱起了她朝卧房内走去. 红色的铰销帐高高悬挂在宽大柔软的梨花木大床上.精心绣着的兰花遍布了柔软的锦锻棉被上.那一朵朵兰花.花瓣极力张开着.里面的花蕊微微露了出來.娇媚不已.精致之极. 寒菱被轻放在床上.银若宸附在她柔软的娇躯上.渐渐感觉呼吸急促.低头就要去吻她.寒菱躲闪着.伸手使命地推他.可哪里能撼得动他丝毫. “菱儿.别动.我要你.”银若宸哪肯放过她.寒菱的挣扎反倒撩得他浑身似火烧般.胀得难受.他意乱情迷地柔声说道.一只大手抓着寒菱的二只小手反过來禁锢在她的头顶上.“嘶”的一声.寒菱的衣裙又被他的大手撕得碎成了片片. 寒菱看到了银若宸眼里充满了欲求不满的yuwang.心中虽有点害怕.可体内的那股被点燃的激情却是如此的火热.似乎想要迫切地迎合他. 银若宸柔情似水地轻吻着她.火热的大手触摸过她的肌肤.引得她一阵颤粟.很快便被银若宸似火般的吻与热情融化了.绵软得沒有一丝力气.蒲草韧如丝.她恍然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根根蒲草紧紧地缠绕着他直到生生世世. 当爱恋渐渐消退.寒菱的心中却是一阵阵沒來由的痛.总觉得犹如走在一个火烤的铁架上.虽然烫脚却不得不走下去. “菱儿.如若我放弃王府.就这样.我们把娘接來住在这山野中.你是否会愿意.”银若宸轻拥着寒菱.眼神带着神往的光轻声问道. 寒菱额前的缕缕青丝被汗水湿透了.颊似粉霞.她的小手抚摸着银若宸身上的一处伤疤.反复轻揉着.那伤疤很大.很渗人.长长的一条刀口丑陋的横在他似铜墙铁臂般的后背上.寒菱的手轻抚着.感觉磕手不已.心却在颤抖着.默然无语. “菱儿.这条刀疤是几年前与金主对战时留下的.当时的金主敌不过我.使诈故作认输.我当时竟信以为真.放过了他转身离去时.他却在背后掉头突然袭击.我终究疏忽了.沒能躲过他的暗算.就是在那时我对金国人奸诈的小人本性恨之入骨.当我遍体粼伤回到营帐时.伤口发炎.我病了三天三夜.米粒沒沾.你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活下來的吗.”银若宸的声音幽远而空旷.带着无尽的感伤. “是那个布娃娃吗.”寒菱轻抚着他的伤口轻声似是回答似是肯定地说道. “沒错.到底是我的菱儿.真的懂我.”银若宸的眼睛明亮了.拥紧了寒菱高兴地答道.“只要我看到它.就想起了儿时的你对我说过的话.你说若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便对着它说.说完后我就会高兴了;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也跟它说.它会帮我的.当时的我病得模模糊糊的.我问它:香菱还活着吗.我听到它大声朝我说道:只要你好起來.就会找到香菱的.然后它不停地在我耳边叫喊:不要睡过去.陪着我说话.不然我会寂寞的.我当时高兴极了.不敢睡去.生怕睡过去后就再也找不到你了.就这样我努力使自己清醒着.跟它说着话.不愿让它寂寞.也怕以后找不到你.终于我扛过來了.病好后的我.带着对金国的憎恨与对你的期望.一股作气把金国彻底赶出了北冥国的领地.当我凯旋而归回到王府.日日期盼.终于二年后.在栎阳的郊野遇到了你.原來你真的还活着.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我最大的卷顾.是不是我们的缘份沒了.我很高兴不是父皇的亲生子嗣.这样我就能安心地拥有你了.” 银若宸动情地说着.眼底里都是浓浓的情意.寒菱的眼圈红了.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她能说其实她只是二年前穿越到这具身体里的.虽然拥有香菱的躯壳.可她的思想与灵魂毕竟不是香菱.这还是大不同的.一丝不安浮上心头.很怕错付了他这一世的深情. “菱儿.等着我.此去雁门关必定会铲除掉那些余孽.还北冥国一片静土.到时我们就带着娘好好的生活着.好吗.”银若宸神往地说着. 寒菱微微闭着眼.心底里面却全是苦涩.她很想问:他的那些妻妾怎么办.他能如此不负责任吗.这个时代女子如若被相公休弃那可是背着永世都洗不掉的污点.可她却沒有说出來.毕竟此时说这些太煞风景了. 她只想这几日成为他们最幸福甜蜜的时光. 天阶凉如水.月色朦胧.大地静谧而沉寂.寒菱抱着双膝坐在台阶上.凝望着夜色.春虫呢喃.心却是惆怅的.三日过得很快.明日银若宸就将出发了.他不会从王府出发.而是从这里直接上朝率兵出征. 寒菱蜷缩成一团.斑驳的月光酒在台阶上.望着在月色中摇曳着的树影.脑海中满满的都是银若宸的身影.银若宸下午时分接到朝中旨意出去了.直到现在都沒有回來.寒菱不敢走进那宽大静谧的卧房.只是固执地坐在外边等着他.心中却很是忐忑不安. 虽然杨太妃与金贼可恶.可是那狗皇帝也不是好鸟.他对银若宸的忌惮甚至比杨太妃还要可怕.只是杨太妃眼光短浅.与金贼勾结.二者相比.他们只能选择站在朝廷这边. 可她的心却是如此的惶惑不安. 有马啼声在寂静的夜空响起.寒菱的耳朵动了动.很快.院门“吱呀”一声响了.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來. 寒菱抬起了迷惑的眼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眨着杏眼茫然望着他. “菱儿.你怎么会呆在这里.会着凉的.”银若宸走近看到寒菱如同只受惊的小白兔般睁着惊恐茫然的杏眼望着自己.不由心疼地轻声责备道. 寒菱淡烟似的双眉笼上一丝忧郁.似嗔似喜地望着银若宸.凝脂般的肌肤在月色中似水汪汪的碧玉般发着盈盈幽光. 银若宸在她的身侧坐了下來.轻揽她在怀.摸挲着她的脖颈.享受着她的美好.心旌神摇.轻声问道:“菱儿.怎么了.” 寒菱偎着他.轻声说道:“若宸哥哥.答应我.一定要尽快回來.” 银若宸微微一笑.摸着她俏玲珑挺秀鼻.宽慰着说道:“菱儿.放心.相信夫君.多则十几日.迟则不到一月就会凯旋而归的.” 寒菱悄然点了点头. 皎洁的月光照在寒菱雪白的脚踝上.她的小手冰凉.银若宸怜惜而不悦地说道:“菱儿.现在还是春日.夜寒.连袜子都不穿就坐在这外面.真的不知道怜惜自己的身体.到底还是沒有长大.”说完叹口气说道:“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心地离去.” 寒菱垂眸不语.眼角有丝湿润. 银若宸抱起她朝房内走去.这一夜他们极尽温存缠绵.这些日子來.银若宸恍若想把以往失去的时光追索回來般.拼命地要着寒菱.每每直到寒菱求饶才肯放过她.可今晚.他们却是无尽的温存.二人相拥着密不可分.纠缠在一起.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刚毅情深.他们默契地融合在一起.倍加珍惜这即将的离别.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离别 一缕朝阳从窗户外斜射进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清脆的响着.寒菱翻了个身.睡得极不安稳.身边是微凉的空气.习惯性地把头朝一个地方偎去.空空如也.一个信息弹射到大脑里.寒菱浑身激凌了下.猛地睁开了睡眼.用手摸去.果然空空如也. 银若宸已经走了.他走了. 彻底清醒过來.慌忙翻身坐起.满室的安静让她的心都提了起來.他走了.已经率兵出征了.为什么不叫醒她.为什么不跟她道别.只是怕惊忧了她的梦吗. 一股离别的悲怆从心底升起.仿佛连着她的心也被抽掉了.明知道他是上战场.明知道他会很快回來.可是她却是如此的忧虑. 不.她不要呆在这院落里.本就清静的院落因他的离去更加安静了.安静得可怕.不要呆在这里.还有许多话要对他说.还有许多话要叮嘱他. 天还是刚刚亮.他一定还沒有走多远.她要亲自去送他.明明昨晚答应了她.会亲自跟她道别的.沒想到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甚至沒有说声“再会.” 不.不要这样. 寒菱急忙起身穿好衣服朝外面跑去.至少要跟他说小心.不要被伤到了.至少还要亲自给他鼓励. 这里只有一条山路奔向官道.走快点或许能追上.山路坑坑洼洼.寒菱拼命跑着.脚被拌得重重摔倒在地几次.磕得膝盖流血.顾不上疼痛爬起來又继续朝前跑. 跑了约半个时辰.慢慢离官道近了.汗水顺着她的额流下來.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从前面传來.寒菱透过模糊的视线望去.一辆华贵的马车正朝着她奔來.揉了揉眼睛.奔跑着的双脚踩到一个坑里.再次迎面跌倒了. 马车越來越近了.寒菱痛得疵牙裂嘴.勉强支撑着抬起头來.有咸咸的味道从嘴角流出來. “菱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马车上飘了过來.很快银若宸的身影便跳下了马车.疾步朝她走來.寒菱抬起的杏眼里闪过一丝喜悦. “若宸哥哥.你还沒走.”寒菱欣喜的喊道. 银若宸几乎是惊呆了.面前披头散发.嘴角流血的小女人.脸上胀得通红.满是尘土.正趴在地下.脸露痛色却满眼欣喜地望着他. 显然她已跑了很久了.跑这么远只是为了追自己吗. 一阵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可很快便被深深的痛惜取代了.完全被她这模样给吓到了.虽然她对自己的牵挂让他感动.可她如此不顾一切的追逐让他止不住扼腕叹息.这女人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了.瞧她这傻傻的模样.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真是够傻了. “菱儿.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來干吗.”银若宸弯腰抱起了她.沉下脸说道.待看到她膝盖也磕破了正流着鲜血时.脸色更暗了.愠怒地说道:“你这个女人.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叫我如何放心离去.” 寒菱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喜极而泣地说道:“若宸哥哥.昨晚你明明说了要跟我告别的.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了.害我担心.” 寒菱的小手捶着银若宸的胸膛委屈地说着.满脸都是眼泪. “傻丫头.我这不是还沒走吗.”银若宸的心痛不可言.不忍去责备她.只是搂着她柔声说道.“菱儿.你还是不了解我.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食言.清晨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叫醒你.我只是先回王府去把小兔子.杨路带來伺侯你.到时接你回府的.我若是直接从这里走了.如何能放心让你独自留在这里.你瞧我并沒有离去.马还留在院子里呢.” 银若宸叹着气说道.瞧着寒菱流血的膝盖和嗑破了的嘴唇.脸上满是怜惜.心疼地搂着寒菱站了起來. 小兔子和杨路.寒菱在银若宸怀里听得一惊.忙抬眼瞧去.只见小兔子和杨路正站在马车旁垂手伺立.因有银若宸在此.小兔子并沒有像往常那样朝她走來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傻丫头.我若真是走了.你这样能追得上我吗.真是个傻丫头.”银若宸抱着寒菱走上马车坐好.语气温柔却还是痛惜地责备道.“我昨日答应你了.如若真的离开了会对你说.至少会给你留言的.你怎么能这么傻呢.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心.” 寒菱嘟着嘴唇.委屈不甘地说道:“谁叫你一声不响地走了.又不提前说.我只以为你已经走了嘛.” 银若宸无奈地摇了摇头.抚摸着她磕破的地方.痛惜地问道:“痛吗.菱儿.” 寒菱搂着他的脖子.娇嗔地说道:“若宸哥哥.在你走之前还能看到你.就算是痛也值了.” 喜悦与自毫涌上银若宸的心头.虽然痛心寒菱被磕破得头破血流.可寒菱对自己的如此卷恋与依赖还是满足了他男人小小的自尊.不免小有得意与兴奋.可同时却被她身上的伤与即将分离的痛苦萦绕着.多想就这样守着她永不分离.直到永远.可事与愿违.苍天不作美. 马车在院中刚停稳.银若宸就把寒菱抱下了马车朝卧房走去.边走边吩咐小兔子打水來. 银若宸亲自清冼着寒菱的伤口.动作细致而温柔.寒菱的心被丝丝甜蜜围绕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觉得受这些伤都值了. “菱儿.还疼吗.”银若宸清冼完伤口后把寒菱拥在怀里体贴地问道. 一层红晕浮上了寒菱的脸颊.偎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搂着他的脖子认真地说道:“若宸哥哥.一定要尽快回來.娘和我都在等着你.不允许你受一点点伤.还有你要随时送信给我.告诉我你的情况.若不依我.今日便不让你走了.” 寒菱的粉脸娇美无比.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引得银若宸爱怜不已.叹息着说道:“好.菱儿.我都答应你.此时你应该鼓励我.如此这样我更加不放心离开了.有娇妻在怀.夫复何求.可这是重任.为了你.为了王府.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说完低头亲吻着她.二人温存了会儿. 有马嘶声在院外响起.不一会儿.便听到柳义的声音传了过來.“王爷呢.” 银若宸万分不舍地放下了寒菱在床上.说道:“菱儿.我要走了.柳义也來了.我已经吩咐他时刻跟着你.现在他的身份就是你的护卫.自此后他会出现在王府内.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商量.他有办法联系到我的.” 说完吻了吻她的额头.命令地说道:“你现在乖乖躺在床上休息下.到时他们会带你回府的.我必须要走了.” 寒菱听得如此说.摇头不依.定要亲自送银若宸出來.银若宸立时沉下脸來.说道:“菱儿.你还这样子叫我如何安心离去.乖乖躺着.我很快就会凯旋而归.你就安心呆在王府内替我打理王府.等着我回來.” 寒菱眼见银若宸神情凝重.知道不能任性了.只得难过的点了点头. 银若宸见寒菱答应了.这才脸露微笑.亲了亲她.放心地走了出去. “杨路.小兔子.你们要尽心伺侯好翁主.不能有任何闪失.若本王回來时.翁主少了根寒毛.都会找你们算帐.饶不了你们的.”银若宸走出來.朝着杨路和小兔子严肃地吩咐道. “是.王爷.”杨路和小兔子瞧到王爷和翁主如此恩爱.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都齐声响亮的答道. 银若宸点了点头.朝外面走去. “王爷.您真的独自前往.不要属下跟着吗.”柳义正站在院中沉思着见到银若宸出來忙迎上來.几欲张嘴.最后还是颇为为难地问道. “沒错.”银若宸满脸的郑重.严辞厉色地吩咐道.“柳义.你当下最主要的任务便是照顾好翁主的安全.其它都不用去考虑.切记:翁主的命比本王的命还要重要.她的安危來不得半点马虎.如若她出了什么事.我不会饶恕你的.你应刻时刻谨记.就算是舍弃了你的生命也要求得她的周全.” “是.王爷请放心.”柳义见银若宸说得郑重.亦知道事情或许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当下只得答应了.不再坚持. 主仆二人朝院外面走去. “柳义.我吩咐的事一定要办好.來不得半点马虎.”银若宸伸手接过柳义手中爱马的僵绳.对着柳义再次吩咐道. “放心吧.王爷.就算舍弃了属下的这条小命.属下也会做到的.”柳义郑重地答道. 银若宸朝着院中寒菱的卧房方向望了望.眼神深重. “等翁主休息好了.就带她回府吧.”说到这儿再望了眼卧房方向.见到卧房的窗户开着.知道寒菱正在窗户边瞧着他.心中一痛.浅叹了口气.眼前闪过寒菱含泪的双眼.终究默然. “菱儿.等着我吧.”银若宸在内心默默说着.毅然纵身跃上马背飞奔而去.留下滚滚红尘.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王府风云1 “翁主.王府现今的主孑下人都要看您的眼色行事呢.”寒菱刚回到东寝宫.小兔子就笑嘻嘻地说道.满脸的自豪. “看我脸色.为嘛.”寒菱闻言.淡然一笑.不以为意地问道. “当然呀.翁主.钱管家己被赶出王府.王爷又把王府的最高令牌给了您.现今呀整个王府都是您做主了.”小兔子笑得一脸的灿烂.摇头晃脑地说道. 寒菱听得摇头不已. “翁主.翁主.王府管家.执事.下人.婆子全站在外头求见.”杨路匆匆赶來站在寝宫门口回禀道. 寒菱一听.颇为讶异地朝外问道:“杨路.他们找我何事.” 杨路听见寒菱如此问.不由眉开眼笑地说道: “翁主呀.您如今是王府的头.就如同王爷本人.这王府上上下下的事都要听您吩咐呢.沒有您的首肯.他们是不敢轻易做主的.” 寒菱听得呆了呆.这才意识到身上的重任了.想起那日银若宸对她说过的话.还有他眼里那期望的眼神.不由心中一凛.跌坐在太师椅上. 诺大的王府.其间的复杂琐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可她什么都不懂.该如何去管理王府呢.寒菱的头隐隐作痛起來.直后悔那日不该接过令牌的.如今稀里糊涂地答应了银若宸.哎.这王府总不至于在自己手上弄得一踏糊涂吧. “叫他们全去议事堂侯着.我随后就來.”寒菱半晌后朝着杨路说道. “是.翁主.”杨路轻快地答应一声屁颠颠地走了. 寒菱发了会呆.带着小兔子朝议事堂走去.刚走出东寝殿门口.便见柳义正在门前侯着.见到寒菱出來.便跟在身侧.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偏不倚地跟着. “都排好队等着翁主垂询.”杨路正站在议事堂门前大声宣叫道. 寒菱远远抬头一望.只见议事堂前面排着几条长长的人龙.全是王府管家及以下的家人.各个手中或拿着帐薄.或拿着令牌…….正在东张西望着.杨路扬眉吐气地站在旁边朝着他们指手划脚的指挥着.寒菱见了越发头痛了. “翁主來了.”有人高呼一声.立时所有的人都静了下來.眼光齐刷刷地朝着寒菱望來.待寒菱走近了.便又齐齐垂下眸來.肃然而立.大声请安道: “奴才参见翁主.” 寒菱被这嘹亮的参拜声弄得有些局促不安.不过好在当这翁主已有些时曰了.也见惯了大场面.很快便镇定下來.略一颌首.大方地说道:“免礼.” “谢翁主.”他们全部恭敬地回应着. 哈.被人敬着尊着这感觉果然不错.当官嘛.谁不会.装模作样.发号施令什么的.是个人都行.这应该沒什么难的吧. 寒菱这样想着.心中不免有丝小得意.第一次感觉当主子的好处來.处处被人尊祟着.这感觉当自然不错了. 当即面不改色地缓缓走进议事堂里. 阔大凛然的议事堂里.高悬着烫金的扁额“家业昌隆”.扁额下面一方案桌.二旁分列二把宽大罩红绒毯的太师椅.寒菱正在斟酌着准备要去哪把太师椅上坐下. “翁主.请上坐.”杨路不失时机地用手指着左边的太师椅.做了个‘请’的手势.弯腰垂首恭敬地说道. 寒菱立即会意.心中暗赞杨路机警.不愧是跟在银若宸身边的人.察言观色果然厉害. 原來这左右二边的太师椅按男左女右讲究的.而能坐上这二把椅子的只能是当家男人和当家主母.亦即银王爷和正妃娘娘银王妃二人.他们才能有权处决这王府的大小事物.寒菱不懂差点闹了笑话.好在杨路及时提醒了她. “杨路.吩咐他们有事就一一过來回禀.”寒菱在小兔子的搀扶下缓缓在太师椅上坐下來后.不紧不慢威严地说道.伊然派头十足. “是.翁主.”杨路及时回应着.朝着外面站着的人龙高声宣叫道:“你们听着.翁主有令.有事回禀的可依次过來呈述.” “翁主.这是王府这个月的进项.请翁主过目.”第一个走进來的是王府的一个分总管.亦是撑握王府经济命脉.财源广进的重要主事者.寒菱知道能在如此重要职位上呆着的人必不是一般的人.凭着钱管家撑管王府财政多年.银若宸又不理这些俗事.杨太妃且与他串通一切.大有奸情.钱管家在王府可谓是一手遮天.他手下的人必是遍布了王府的每个角落.而这个职位的人必是钱管家最大的心腹无疑. 当下接过帐薄随意翻了翻.又合上.拿眼瞅了下他.只见他瘦削黑沉的脸上.一双精明细长的小眼虽灵活地转着.却不失稳重.脸上是标准化的对主子谦卑的应付式面容.显得沉府极深.只是表情虽恭敬有余.眼神里却掩饰不了那抹傲慢与轻视之色.衣着倒也普通.并不像一般的得势小人.这种人倒是极为可怕的. 寒菱想了想.慢慢把帐簿放在方桌上面.随和的一笑.红唇轻启.用极好听温和的声音问道: “这位管家.你.姓甚名谁.怎么称呼.” 这管家正站着等回话.暗想这么一个未经世事的黄毛丫头.必是连帐薄都看不懂的.胆小的只怕要哭鼻子.向他求教请示了.却沒想到她竟会不慌不忙.大方沉稳的來问他姓甚名谁.当下心中一惊.暗觉一股压力.不敢大意.当下只得弯腰恭敬地回道:“回翁主.恕奴才失礼.因是头次参拜翁主议事.忘了自报家门.请翁主见谅.奴才姓戴名旺财.以后还请翁主多加提携指点.” 说完谦卑地笑着.垂手恭敬地伺立一旁. 寒菱微微一笑.拿起帐薄说道:“戴总管.你客气了.我刚接手这王府的事.许多都还不懂.这王府的帐薄呢.一时半会也不明白.这样吧.先放在我这慢慢细看后再说吧.” 说完把帐薄交到小兔子手上.说道:“好生保管.待我闲时再來好好研究下.” “是.翁主.”小兔子忙接过帐薄.响亮的答道. “下一个上來吧.”寒菱只管瞧着下面站着的人说道.不再理会戴管家.那戴管家沒想到是这么个答复.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满脸尴尬.难堪不已. “翁主.奴才是李福德.专管王府日常生活采纳的.这些是王府本月需要的经办采购.请翁主过目.”李福德走上前來.双手呈上帐薄恭声说道. 寒菱接过帐薄打开一瞧.暗暗吓了一跳.一个王府一月的开销光这些采办就要耗银三万余两.若再加上各房各寝宫及家丁仆人的月银.初初这样算來.一个王府一月至少需要五万两银子才能算基本运转得开.在如今的北冥国.朝廷九品以下的官员月银最多不会超过四两银子.而这王府的一个小小管家月银都达到了十两.且不说他贪污.额外打赏的.想來这银王府果真是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只是这些钱究竟花在哪里了.寒菱却有些迷惑.就银若宸本身的吃穿度用一月算來统共不到二十两呢.想到上次他出口就赏自己五十两金子.那也算是个巨额了.思及此不禁微笑起來.只是被赖嬷嬷就克扣掉了二十两金子.如此一想.光在这王府当个差事竟比朝廷命官还好. 怪不得人人都道银王府富可敌国了.只是如此树大招风.当真好么. 就拿如今的宋元帝來说.银王府那可是个炙热烫手的山芋了.巴不得早日灭了心安. “李德福.你这些采办很急么.”寒菱掩上了帐薄.皱了皱眉.面不改色地问道. “回翁主.这当中倒有些是急着要用的.厨房等着要开饭呢.”李德福看到平日最威风的戴管家竟被晾在一边.心下惴惴.摸不透用意.明知不妙.只是谨慎地答道. “好吧.既如此.且先把这帐薄放在这里.我会抓紧时间看完给你答复的.”寒菱思索会儿答道. 说完朝杨路示意了下.杨路会意.立时闯开喉咙叫道:“后面的跟上.” 很快后面的人便跟了上來. 寒菱一个个事无巨细的过目了下.对一些无关痛痒的事物.认真看了后很快给回复盖印了.对一些譬如戴管家之流的.只是随手翻了翻.借口不懂全部扣压了下來. 待回复完这些事.竟是正午时分了.议事堂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寒菱略微扫了下大殿里.戴管家和几个被自己晾在一边的重要执事管家亦不知何时灰溜溜地走了. 寒菱吩咐小兔子和杨路拿着那些帐薄回了东寝宫.倒要好好细看下这些帐薄.贪腐与腐败允斥着银王府.是不是该好好整顿了呢. 银若宸不理钱财俗事并不代表着她就要不理.银王府若想千秋万代必得从日常琐事抓起.银若宸既把这重任交给自己.当然有他的想法.也决不能让他人看了笑话. 别看只是管理这王府的家事.那可是一门大大的学问呢.穿越來之前.她可是学过经济管理学的.以前用不上.现在倒可以大展身手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王府风云2 夜已很深了.寒菱犹坐在案桌前看着那些帐薄.这些帐薄的记录密密麻麻.实在难以看清这其中的奥妙.夜越深不由心浮气躁起來. “翁主.早点歇息吧.身子要紧呢.”小兔子在旁看到寒菱愁眉紧锁.心中不忍.只是劝说道. 寒菱想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王府时曰已久.错综复杂.他们精心设置的局又岂能被自己一眼望穿呢.不由浅叹了口气.哎.这王府总不至于要在自己手上给垮了吧. 若想改革王府.必要革除旧制.剔除恶习.而现在最大的难点不是如何去改革.而是其中的毒瘤与恶习先要清除干净. “翁主.这么晚了还在熬夜呀.快喝点滋补汤.”李嬷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滋补汤走了进來. “嬷嬷.还沒睡呀.”寒菱看到李嬷嬷端着汤碗走了进來.忙站起來.讶异地问道. 李嬷嬷笑了笑.心疼地说道:“翁主.别看您年轻熬一二次夜沒有问題.可是总归要注意身体.否则落下病根.将來怀孩子可要受苦了.” 寒菱听得脸一红.嗔笑道:“嬷嬷可又说笑了.我不过是看看这些帐薄.哪里会有那么严重了.” 李嬷嬷微叹了口气.望了望案桌上放着的好些个帐薄.痛心地说道:“翁主呀.您还小.这王府里的事呀可复杂呢.也不是这几个帐薄就能看得清的.翁主先把汤喝了.待老奴慢慢给您说來.” 寒菱闻言心中大喜.双眼一亮.是呢.李嬷嬷可是王府的元老了.瑞姑姑自从银若宸封王以來便跟了过來.李嬷嬷可是瑞姑姑身边的得力助手.想这东寝宫不就一直由她打理着吗.有她的帮助至少可以理清这王府的头绪.不似现在这般一团乱麻.想到这儿.舒心的一笑.接过她手中的汤.趁热喝了.立时觉得浑身暖和.刚才的心浮气躁全褪去了.感到一股透心的舒适來. “李嬷嬷.这王府里的事我一概不懂.您可要帮我.”寒菱喝完汤.朝着李嬷嬷诚挚地说道. 李嬷嬷点点头.和颜悦色地说道:“翁主请放心.老奴既已跟了翁主.莫说是翁主开口说了.就是翁主不说老奴也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说完瞧了瞧夜色.说道:“翁主.先听老奴的劝.这些帐薄就不要看了.先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老奴再一一与您详细地道來.” 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李嬷嬷年纪大了也禁不得这夜长深重.寒菱心中感动.当下点了点头.歇息去了. 这一夜寒菱睡得并不安稳.自从与银若宸和好恩爱以來.她已有一段时日沒做恶梦了.可这晚寒菱又开始了恶梦不断. “娘娘.现在那个小跟班一跃而成了王府的翁主.这可是天下难见的奇事.且银王爷还对她万般宠爱.如此下去我们都要危险了.”以吴庶妃.月夫人.雪主子为首的一众妻妾大清早就不约而同地來到了阮侧妃寝宫.向她边示威边求助了. 阮侧妃正襟危坐.并不着急发话. “娘娘.如今这后宫就属您资格最老.最有权力说话了.如若此时再不行动.只怕翁主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啊.娘娘.王爷那日当着我们的面把王府的最高令牌给了翁主.这摆明了是在给她长脸.这种恩宠可是前所未有呀.” “沒错.听说昨日议事堂她已把好几个主事的管家.执事冷落了.连帐薄都扣下了.看來以后这王府可沒好日子过了.” “娘娘.府里原本计划这个月给每位娘娘主子缝制的新衣.园子里看戏的.采办的果子吃食.昨日全被翁主给扣下了.现今都还沒同意采办.由此來看.她这是有意克扣我们.甚至有风声说要取消这些呢.” ………… 她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满满的都是愤慨.不平与委屈. 阮侧妃抬眸扫视了她们一眼.眼眸里不时闪过一抹嘲讽.这些女人想当初得宠时那可是完全沒把自己瞧在眼里.如今感到威胁來临了.却又一个个齐齐想到自己了.全都争相围了过來.想叫自己为她们出头.把自己当挡箭牌.不免太可笑了.可话又说回來了.她如今对那小跟班也是一肚子怨气.不与她们站在一边都不行.想自己的大好年华竟如此丧失在这王府中.在她的记忆中.银若宸仅仅在大婚那年与她相好过.后來便逐渐冷淡.捉摸不透了.想到这儿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來.好在银若宸表面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并沒有亏待过自己.不论各种待遇她都是府里的宠妾里面最好的.就连位份都是最高的.自从那二个正妃娘娘无故死去消失后.他根本就沒有要再娶正妃娘娘的意思.原本想着自己熬着熬着.虽然得不是他的爱.但总能熬得当上正妃娘娘的.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点补偿了.可眼下.这份感觉越來越不真实了. 被银若宸罚禁足二月.当时就是这丑女在场.很快她就摇身一变.不仅成了翁主.还深受银若宸的喜爱.更何况她美貌异常.若论这姿色整个王府也沒人及她.更难得的是她的聪明与狡诈那可是无人能比的.越想心越是害怕.后悔当时沒有及早察觉出來.如今已酿成了大祸了.如若再放之任之.恐会真无立足之地了. “娘娘.您可要好好想想呀.这王府后宫里如今您可是头.将來正妃娘娘之位也是您的.可那日您也看到了.王爷已经把应属于银王妃的令牌都给了翁主了.这就不一样了.这王爷摆明了是要娶翁主做王妃娘娘呢.”吴庶妃焦急地说道.她的爹爹吴将军那可是银若宸的亲信.当年跟随王爷***天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虽说她当不上正妃娘娘.但王爷若愿意提携她.当个侧妃娘娘那是不在话下的.可如今的她却会感到一阵阵心慌意乱.老觉得不踏实. 其实就算王爷娶谁做正妃娘娘都无与她无多大关系.可她看到王爷眼里望着翁主的那个深情.心无旁贷.这可是她从未见过的.凭直觉.如果王爷娶了翁主.那她会彻底被遗忘了.在王爷心中那是再不会有半点位置了.更何况这个翁主是如此另类.不与她们合群.这样的威胁她不能忍受.因此她是成了心要阻拦的. 阮侧妃端庄稳重的高高坐着.姣美的脸上满是涵养极好的笑意.不疾不徐地喝了口上等好茶.清了清嗓音.淡笑着说道:“哎.不瞒你们说.你们也看到了.如今啊.我在王爷的心里那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就算我出头恐怕也会帮不了你们什么.” “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如今您位份最高.也只能是您适合出面了.娘娘放心.您若出面.我们都会拥护您的.咱们可不能灭自己威风长她人志气呢.” “是呀.娘娘.不能睁只眼闭只眼.现今王爷不在府里.只要我们团结一心.还是完全可以扭转局势的.” …… “你们真这么认为么.”阮侧妃要足了砝码.这才面带微笑地问道.“如若我來出面.你们当真会真心拥护么.” “当然.那是自然了.” “放心.我们一定会拥护的.” “只要能保住我们共同的利益.我们都会识大体的.” ........ 各种声音涌來.阮侧妃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來.方郑重地说道:“你们稍安无躁.现在虽说翁主当家.但你们却忘了一个人了.那个人才是王府的头呢.” “太妃娘娘.”众人一听.愣了下.有反应快的率先叫了出來.很快大家都清醒了过來.脸上无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出來. “对呀.这王府里可不是还有一个太妃娘娘吗.凭她再大.也大不过太妃娘娘吧.再怎么说太妃娘娘都是银王爷的母妃呢.”众人纷纷附和着. “娘娘.我们一齐起找太妃娘娘.请她老人家替我们出头.”吴庶妃带头说道. “对.对.”吴庶妃话刚出口.便引來了一片赞同的声音. “哎.你们就是心急.这样如何能成大事呢.”阮侧妃摇摇头.严肃地说道.“这点呀.你们真应该学学翁主.想想王爷喜欢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阮侧妃如此一说.众人立时不吭声了.脸露不解不平之色. “你们想呀.如今.翁主是王爷的什么人.”阮侧妃见大家都不吭声了.只齐刷刷地望着自己.心内得意不已.故意卖着关子问道. “翁主现在明面上可是王爷的妹妹呀.”雪主子答道. “娘娘是说.我们可以拿这点大做文章.阻止王爷娶翁主.”月夫人恍然大悟地说道. 然则阮侧妃只是摇了摇头.不屑地问道:“你们可听好了.王爷有说要娶翁主吗.” 众人一听.想了想.王爷确实沒说过要娶翁主呢.便都摇了摇头. 阮侧妃灿然一笑.脸上满是高深莫测的表情.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王府风云3 “娘娘.您这是何意呀.”月夫人望着阮侧妃讳莫如深的表情.不解地问道. 阮侧妃笑意更浓.柳眉微挑.不屑地说道:“王爷既沒有明示要娶翁主.而他们又是兄妹.你们怎么去拦阻.这若说出去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但是.现在王爷的做法就是要娶翁主为正妃娘娘呢.”众人不服输地辩解道. “所以嘛.这才是重点.”阮侧妃收起了笑容.郑重地说道:“你们想想.王爷明明知道自己与翁主是亲兄妹.却如此做法.他们那言行举止早已超过了兄妹之间该有的程度.王爷为什么会明知故犯呢.你们不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隐情么.以王爷來说.他再糊涂也知道伦理纲常.如今他的做法如此反常.这其中必定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我们现在首当其冲地是要去了解这其中的原委.只有知道了.才能做出判断.才能采取措施.对症下药來.” 阮侧妃娓娓地说着.她的分析十分中肯.很快便被她们接受了.一个个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來.是呀.王爷明明知道翁主只是他的妹妹.可那日正殿上却是堂而皇之地抱着她从她们面前走过了.这份恩爱.就连她们这些名正言顺的妻子都不曾有过.难不成王爷会糊涂至如此.连伦理纲常都不懂.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翁主并不是香菱公主.而王爷只是为了抬高她的身份.想要娶她才这么做的.可单单只是如此.那也沒必要冒称香菱公主呀.这样也不利于他们的好事嘛. 丑女是否是香菱公主的事.她们可是听杨太妃寝宫里的人说的.这个应该不会有假. 若不如此还能有什么其它秘密么. 经阮侧妃的提醒.大家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題的不寻常.确定这当中是有古怪.可不管她们如何思考都得不到要领.猜不透这其中的奥妙. 但她们个个都很兴奋.至少她们看到了其中的破绽.而且有了阮侧妃的精心谋划.杨太妃这座靠山.翁主想在王府里称王称霸那就不会那么容易得逞了. 寒菱清晨醒來.因昨晚睡得极不安稳.恶梦缠身.便觉精神不济.头有点晕晕的难受. 小兔子端來燕窝粥喝了几口才慢慢地缓过神來. “翁主.翁主.”杨路的声音在寝房外面传來. 寒菱皱皱眉.问道:“杨路.什么事.” “回翁主.昨日在议事堂里被扣下了帐薄的那几个管家执事.全都站在东寝殿前求见呢.”杨路无可奈何地回道. 寒菱一听.冷冷一笑.这才一个晚上.他们就等不及了全都结伴來了.看这样子是來向她示威了.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來.平日里银若宸由着他们胡作非为.肆意糟踏王府的钱粮.现在是想逼着自己就范吧. 想想那日赖嬷嬷克扣自己打赏时的所言.她们这些奴才联合起來直接向主子请命.又或者是明目张胆地索要钱财.要打赏.既使私吞财款也沒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如此陋俗或许该要好好改改了. 当即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说道:“杨路.你去告诉他们.我今日身子不太舒服.这帐薄还要好几日才能瞧清呢.要他们回去侯着.我若瞧好了会直接派人去叫他们.” “嗯.好呢.”杨路听到这儿答应一声.走了. “翁主.您身子真不舒服么.要不要请御医來瞧瞧.”小兔子瞧着寒菱面色不佳的样子焦急地说道. 寒菱扑噗一笑.用手敲了下她的头说道:“鬼东西.我可好得很呢.沒看到我是故意搪塞他们的吗.你就等着瞧吧.看我如何整他们.” 小兔子听得大眼一闪一闪的.露出二个小虎牙开心地笑了. 不大会儿.李嬷嬷端來了一些精致的早点过來.伺侯寒菱用早点.寒菱见她如此大年纪还要伺侯自己.很是过意不去.非要坚持她和小兔子一起來用早点. “翁主.您现在可是一家之主.万不可同奴才们混在一块.不分上下.这样在下人面前会损害您的威严.不利于您目前打理王府.”李嬷嬷说什么也不从.正色地说道.“王爷把这个重任交给您确实有点过于重大.哎.王爷也是沒法子.我们做下人的.帮不上什么忙.但必要给您树立威信.就算翁主再心疼奴才们.这明面上也要做做样子.老奴自然懂得分寸.不敢造次.自古以來沒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我们都在您面前如此沒大沒小.沒礼节.那些势力小人见了必定会以为翁主软弱好期负.到时必会生出轻慢之心來.不听管教.” 寒菱听得如此说无奈之下只得做罢了. 用完早点.寒菱就急不可奈地请李嬷嬷讲起王府的事來.李嬷嬷眼见寒菱吃不香睡不着的.叹了口气说道:“翁主.莫看这王府内只是家事.可这事却是很复杂的.沒有点手段的人是难打理的.这些日子老奴会教您管一些王府的帐薄.讲解一些王府的规矩给您听.” 寒菱大喜过望.忙笑着说道:“谢天谢地.总算遇到好帮手了.” 李嬷嬷一听.恭敬地说道:“翁主.瑞姑姑待老奴如亲人.自小老奴也是瞧着您长大的.您流落至民间多不容易.老奴敢不尽心尽力么.只是老奴能力有限望翁主莫怪.” 寒菱闻言忙说道:“哪里的话.有嬷嬷的指点才是我的造化呢.”说完拉着李嬷嬷的手.诚挚地说道:“嬷嬷.放心.我不是势利小人.必会感激在心的.” 李嬷嬷忙惊惶地说道:“翁主.您这是哪里话.能够服伺翁主那是老奴的福气呀.”说完吸了口气.缓缓地说道:“翁主呀.王爷那年亲自请求出兵攻打金贼.宋祖帝高兴万分.当即赐封王爷为银王爷.又把当朝宰相阮墨星的嫡女阮侧妃指给了银王爷为侧妃.那一年王爷年仅十五岁.与奸诈的金贼整整打了三年.直到十八岁那年彻底把金贼打败.岂旋而归.宋祖帝圣心大悦.拖着病体亲自迎出栎阳长街.这一年银王爷大婚.迎娶了朝中刚正不阿的尹大人的女儿为尹妃娘娘.宋祖帝故把这王府赐给了王爷.在银王爷的强烈请求下.宋祖帝恩准了瑞姑姑跟着银王爷搬进了王府.那时老奴就跟着瑞姑姑來到了王府.初时的王府风清气爽.一团和气.银王爷的妻妾只得阮侧妃与新迎娶的尹妃娘娘.本是花好月圆之时.却不料一月后.尹妃娘娘便病逝了.” 瑞姑姑说到这儿.叹了口气.说道:“那尹妃娘娘倒是一位良人.知书达礼.贤良淑德.就是整日愁眉苦脸.怀揣着心事般闷闷不乐.老奴当时瞧着就不像个长命人.果然不到一月便逝世了.” 尹妃娘娘.寒菱的眼前闪过那日栎阳街头与银若宸游街时见到的情景.思及那日听到的话.恍然若思.明明听到银若宸问那女子“尹大人身子可好.”难道那女子便是尹妃娘娘.她.并沒有死. 寒菱想得出神了.呆呆坐着. “翁主.翁主.您沒事吧.”李嬷嬷见寒菱呆呆坐着.神不守舍的.忙轻声问道. “沒事.沒事.”寒菱醒悟过來.忙摇了摇了头.笑笑问道.“嬷嬷.后來呢.” 李嬷嬷见寒菱如此问放下心來叹息着说道:“只可惜王府的好时光并不长.一年后宋祖帝病逝.宋元帝继位.母凭子贵.宫中容不下杨太妃.宋元帝一纸绍书便把杨太妃赐住了王府.杨太妃搬进银王府不久.王府内便发生了很多事.银王爷的妻妾一日比一日的多了起來.王爷的牌性更加古怪了.瑞姑姑身子不好.向來不喜理闲事.后來只是呆在东寝殿里.对其它的事既无力去抗衡杨太妃.也就无心打听了.银王爷本是男人.对王府的家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任由杨太妃做主了.杨太妃很快就把持了王府.进府不到一月便换掉了管家.由钱管家接任.很快王府便遍布了钱管家的爪牙.凡此种种多不胜数.直至银王爷再次大婚.那是宋元帝亲自赐婚.更加离奇的是.还沒过府便在半路失踪了.自此后王爷更加放荡不羁了.王府内也是外表风光内则腐朽.各种不好的传闻也时有听说.” 李嬷嬷这样说着.望着寒菱说道:“翁主.老奴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翁主.现今王府基本上都是由杨太妃的人撑控着的.那女人心狠手辣.就算只是走掉一个钱管家.也并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因此翁主勿要操之过急.此事只能是慢慢地來.就拿今日站在外头的那些管家执事大多都是钱管家的人.亦即是现今太妃娘娘的人.翁主要当心啊.” 寒菱听到这儿.明白了李嬷嬷的一片苦心.想到银若宸的雁门关之征.心中有了把握.瞬间明白了银若宸把这王府的重任交给自己的目的.看來他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这王府的毒瘤铲除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王府风云4 “嬷嬷.关于杨太妃的事.倒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只是这王府的帐薄和打理之事.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寒菱微皱着眉说道.诚然.她并不了解这王府的诸多事宜.王府家大业大.上下几百口人.不亚于一个中型的家族企业.一个忠心正直的管家可比什么都來得重要. “翁主.您担忧得极是.从來整个王府都只有一个总管家.下面便是后宫与府内各负责处的分管家.执事.他们都直接听命于总管家.这首要的难点倒是要物色一个忠诚可靠的管家接替钱管家啊.至于其它的帐薄和后宫的一些事老奴倒能教你的.”李嬷嬷沉吟着说道. 寒菱一听.正中下怀.这可是说到她心坎上了.眼下首当其冲的便是要选一个合适的管家.只有确定了这管家的人选才能接下來做后面的事. 只是这样一个面面俱到的管家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寒菱这样想着未免叹息起來. “翁主.老奴倒想起一个人來.此人忠诚可靠.做事稳重.又颇有谋略.虽不似钱管家那么滑头也会察言观色.且性情耿直.温和良善.行事端正.或可接任钱管家.担此重任.”李嬤嬤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脑门.喜不自禁地说道. “谁.嬤嬤快说.”寒菱闻言双眼一亮.赶紧说道. “翁主.此人名叫青无垠.年方三十五六岁.即是王府以前的管家.对王爷倒是忠心耿耿.王爷也颇为欣赏他.想王府初时就是他当总管.那时的王府清平和睦.上下齐心.家奴从不在外欺凌百姓.颇得老百姓的赞誉.只可惜.二年后杨太妃进府.生性耿直的青无垠并不愿与杨太妃同流合污.不到一月便被杨太妃寻个借口打发走了.他担任王府总管二年.据说临走时一清二白.只拿了几件衣裳.连王爷赏赐的几百两银子都被杨太妃克扣了.想想也是郁闷.”李嬤嬤回忆着惋惜地说道. 寒菱听得直点头.默然. 一座清静整齐的农家院落坐落在栎阳的郊野.屋前屋后栽种着蔬菜与果树.院落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满滕绿色的葡萄树架下.二个孩童正在嬉戏.大的那个男孩年约七.八岁的模样.身着打满补丁的农家服.身子瘦弱.大大的眼睛在菜黄色的脸上不时闪烁着.笑起來露出掉了二颗门牙的缺口.止刻正推着坐在葡萄滕架下秋千上的约摸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扎着小髻.额前留着小刘海.穿着小花衣裳.秋千每荡一下.小女孩便咯咯地开心笑着.笑声清脆银铃.煞是可爱.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院门前停下.寒菱带着小兔子从马车上走了下來.她让柳义想方设法打听到了青无垠的住处.已经连续几日在此徘徊了.把青无垠的情况摸了个大概.决定今日正式带着杨路.小兔子登门拜访了.柳义守在马车旁.对青无垠此人柳义是认识的.但青无垠却不认得他.毕竟柳义不曾在王府出现过. “你们是谁呀.”小男孩见到院门外有人敲门.便停止了嬉戏.跑了过來.只是站在院门边警惕地望着.并不开门. “小家伙.把门开了.我家翁主來找你爹的.”小兔子朝着小男孩笑了笑.学着小孩子样调皮打趣地说道. 小男孩并不领情.只是迟疑地站着.满脸敌意地打量着他们.根本沒打算开门. “哥哥.又是那些坏人过來要债的吗.”小女孩几步跑了过來.仰起小脸害怕地问那小男孩道. 小男孩紧紧地搂紧了小女孩.拍着小女孩的背安慰地说道:“青豆.别怕.有哥哥在.会保护你的.” 小女孩偎着小男孩脸上满是信任的点了点头. 寒菱瞧着小男孩满脸关心宠爱地保护着小女孩的模样.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神气十足的小男孩护着那个娇小美丽的小女孩在百花园里飞棱嬉戏的情景.那男孩脸上的关切爱护与眼里宠溺的光.连着眼神里的那抹坚毅曾经深深地嵌入了她的大脑.让她经常在梦里会梦到. 现在她知道了那是儿时的若宸哥哥在保护着她. 二朵红晕飞上了寒菱的脸颊.一抹笑意浮上嘴角.唇角微微毯起.心里如同沐浴了春光般温暖. “小青豆.青云.你们别怕.我们不是來向你们要债的.你爹娘在家吗.”寒菱弯下腰來微笑着和颜悦色地问道. “你是谁.为啥知道我的名字.”小女孩一双丹凤眼上下打量着寒菱.见寒菱穿着华贵的织锻长裙.美丽得如同画中仙子.脸上虽然带着疑惑警惕却也忍不住露出了艳羡神往的表情. “小青豆.这个可是我们银王府高贵美丽的翁主.今日造访茅舍是要找你爹有要事的.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快去叫你爹出來.”小兔子笑咪咪地望着青云和青豆说道. 寒菱见二个小家伙惊恐不已的样子.对小兔子摇了摇手.摸了摸他们的头说道:“小兔子.拿点东西给他们吃吧.” “是.翁主.”小兔子轻快地答道.笑着把手上拿着的糕点放到了他们的面前.这二个小家伙或许从沒见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馋得口水都流了出來. 寒菱微微笑了笑朝屋内走去. 一间窄小低矮的茅房.堂屋里面只有一条方桌.几条破旧的木凳.墙壁上挂着一些农家物什.实在简陋之极. 寒菱暗暗感叹.这在堂堂银王府当过二年大总管的管家.家境却是如此清贫.这若说出去确是让人难以置信啊.她明察暗访这几日确定这青无垠自从走出银王府后便穷困潦倒.一日不如一日.日子过得异常艰辛. 虽然感叹于此人忠耿正直.不贪小财.可一个大男人连妻儿老小都养不活.这是不是太过迂腐与教条.这样的人不知变通如何能管理好家大业大.复杂异常的王府呢. 尽管寒菱心存疑惑.犹豫不决.但还是决定过來看看.毕竟在银王府当过大总管的人.如今的生活却是如此的不堪.竟比她在戏班时的日子过得还要窘迫.如有隐情.理当伸出援助之手.总不能让人说银王府薄情寡义吧. 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寒菱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脸色腊黄.身材瘦削的中年女子提着一蓝子青菜走了进來. 那妇人抬眼见到寒菱.毫无生气的脸上立刻被惊慌笼罩着.眼见寒菱满身华衣服饰.贵气无比.静静地立在屋内.整个堂屋都显得风波流转.蓬勃生辉. “小姐.请问您找谁.”她惶然开口.惊讶无比地问道.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竟扑滕一声跪了下來.面色发白.可怜地哀求道:“小姐.您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吧.俺们现在沒银子.孩子他爹已经在想办法了.会还给您的.” 寒菱愣了下.听得心酸.忙弯腰扶起她说道:“青婶.快起來吧.我不是來要债的.不用担心.” “那您是……?”妇人睁着泪眼疑惑不解地问道. “青婶.我们是银王府的人.这位是我们银王府的翁主.”小兔子牵着青豆走进來大声宣告道. “银王府”三字像重捶敲在妇人的心上.立时脸色大变.慌忙从小兔子手中把青豆抢了过來搂在怀中.脸露惧色.眼中全是绝望的光. “你们想要干什么.求你们放过无垠吧.我们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求求你们发发善心吧.”青婶抱着青豆复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眼睛却不停地搜索着那男孩的影子.只是叫着“青云.青云”. 男孩听见叫声忙跑到了妇人身边.警惕地望着寒菱她们. 寒菱乍听这话心中都不是滋味.瞧着妇人这模样对银王府那是如惊弓之鸟啊.正暗自觉得不对劲.却见后门一暗.一个清瘦的暗影从后门走了进來. “爹.王府又來人逼我们啦.”青云朝着走进來的男人害怕地叫道. 寒菱瞧着那男子身影一震.却见他面色灰白.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出一丝痛苦來.表情呆滞.浓密的剑眉下面一双眼睛却是锐利而又固执地望着寒菱她们. 他并沒有如妇人那般惊慌.只是木然站着.眼神不屑沉稳地望着她们. 寒菱知道他就是青无垠了.时下他着一件青色长衫.那长衫已经冼得发白了.长衫上面布满了针脚细密的补丁.进门后的青无垠只是木然地望了眼寒菱他们.黯然站着.淡淡地问道:“你们來找我何事.我已经离开王府这么多年了.决沒有做过亏待王府的事.也对王府其他的事不感兴趣.请你们马上离开吧.” 他说完漠然站在那里.对寒菱她们爱理不理的. 寒菱瞧着这青无垠虽然略显颓态.不过瞧他气质与神态.心中却有一丝欣喜.是了.这青无垠瞧來也并不是那么个不知变通的穷酸秀才.瞧他这镇静的模样.倒似一个见惯大场面有远见的人.看來这趟还是沒有白來.当即稳了稳神.温和的一笑.打趣地说道:“青管家.瞧你这一家子似乎对银王府很不满意喔.” 青书垠的眉毛扬了扬.很快就耷拉着头.对寒菱的话语并不辩解.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王府风云5 “看來青管家离开王府后这日子过得并不好喽.”寒菱环顾四周.微微一笑.调侃地说道. 青无垠脸色暗然. “我们今日这样还不是你们王府害的吗.”妇人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怨怒.恨恨地说道.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难道这青无垠沦落至此会有什么隐情.听这话语明明与银王府有关了. “哦.”寒菱淡烟似的柳眉微锁.故作不满地说道:“青嫂.你这话可有失偏颇了.青管家早已离开王府自力更生了.如今你们的日子过得不好.只能怪你们自己无能.又怎能赖在王府头上呢.” 寒菱说了瞧了眼家徒四璧的房子叹息着说道: “据我所知.现在你们家欠债二百多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照目前情形來看.青先生想还清这笔巨债那可是难如上青天了.不知青先生有何打算呢.” 寒菱边说边瞧着青书垠.只见他像只被霜打过的茄子般焉然垂着头.双拳紧握.表情痛苦.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谁知青嫂听到这里突然号啕大哭起來.捶胸顿足地哭诉道:“你们银王府丧尽天良.自从无垠从王府被赶出來后.处处挤兑.刻意为难他.所有栎阳街头的活计都不让无垠接手.更是放话出來谁若请青无垠干活.谁就别想在栎阳混下去.后來被逼沒法借了点银子在街头摆个营生也被银王府的家奴砸了.如此下去只得去借高利贷度日.想无垠在王府当总管二年.勤勤恳恳.忠心耿耿.从不曾贪腐过半钱银子.一向和气待人.老实做实.却不想落得如此下场.天理何在啊.” 妇人边哭边不停地怨诉着.肝肠寸断.青豆和青云也在旁边哭着.场面非常凄惨. 青无垠紧鹏着脸.眼里充满绝望与愤怒. 寒菱瞬间就明白了.原來这青无垠落得如此下场.都是被银王府所逼迫.试想这栎阳街头所有行当大凡体面点的莫不从属于银王府.就是一般下三滥行业也莫不是仰望着银王府过日子.而青无垠得罪太妃娘娘.遭到封杀.其下场可想而知了. 思及此.望着这满屋的凄凉.心中感慨颇多.正欲说话.却听门前传來恶狠狠的叫声:“青无垠.还债了.开门.” 伴随着叫声还传來许多嘈杂的脚步声.似乎來了很多人. 寒菱听着这粗犷恶劣的叫喊声.只觉极为刺耳.难受之极. “爹.娘.我怕.”青豆似乎看多了这场面.一听这声音.就害怕得浑身簌簌发抖.惊恐地望着外面. 青无垠迅即走了过來.挺身挡在了妻儿面前.一双愤怒的眼睛似要喷出火來. “砰”的一声响.院门被踢开了.一个腰膀粗圆的男子带着一伙恶奴冲了进來. 寒菱一眼就瞧出他们穿着的正是王府的家奴服.想來是王府钱庄里的打手了. 柳义面色淡漠地跟了进來.寒菱朝他轻微摇了摇头.柳义立刻会意.淡然自若地立于一旁.静观其变. 寒菱倒想看看这些恶奴平日里是怎样欺负良善的.便先静静站着.冷眼旁观. “青无垠.三日期限已到.银子呢.”领头的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嚷道. 青无垠满脸胀得通红.手握着拳头.恳求道: “各位爷.再宽限几日吧.现在手头有点紧.实在拿不出银子來.”青无垠无奈地说道. “扑”的一声.为首的壮汉飞來一脚朝着青无垠的大腿踢去.正中青无坛的腿部.青无垠惨叫一声.跌坐在地.双手捂着大腿.脸部扭曲着.额上冷汗直冒.青筋暴起. 妇人与那一双儿女见此全痛哭出声來.惨不忍睹. 寒菱想阻止哪來得及.眼睁睁瞧着惨剧发生.沒想到这些家伙如此残忍.方后悔刚刚沒让柳义先动手了.当即大怒. “放肆.大胆.翁主在此.竟敢光天化曰之下明目张胆地打人.行凶.无法无天了.”小兔子看得义愤填膺.当即圆睁着双眼怒喝道. 这一声断喝惊醒了屋中的一班恶奴.这才注意到原來屋中还多了几人. “妈的.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多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个恶狠狠地叫道. 寒菱冷眼瞧去.只见那为首的家伙眼睛正在自己身上嘀溜着.显然并不认识自己. “你们是王府顺德钱庄的人么.”寒菱冷冷地问道. 为首的汉子颇为吃惊地望着寒菱.见寒菱身着锦衣.拿捏不定她的身份地位.而王府内似乎还沒有听说过有此类美人儿主子.莫不是银王爷的宠妾.大汉这样想着.倒不敢造次. “大胆奴才.翁主问话都不回.该当何罪.”杨路上前一步指着为首的壮汉怒喝道. 杨路一出现.立时吸引了那壮汉的眼睛.不认得寒菱.可杨路跟在王爷身边多年.时常会在栎阳街头出现.他们就算再沒眼也见过了.此时的杨路穿着王府的下人服.那还能有假么.再听杨路说着‘翁主’之话.顿时明白了眼前这美丽的女子便是王府内传得沸沸扬扬的翁主了. 当即不怀好意地瞧了寒菱几眼.细细打量着.怎么也沒想到王府的翁主竟会出现在这里.他不过是个粗人并不清楚此时王府内的变动.在他们的眼里只认得王爷与钱管家.哪会把寒菱放在眼内.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了.当即眼睛转了二圈.略微抱拳.倨傲地说道: “翁主在上.请受奴才一拜.” 说完只拱了拱手.算是答复了. “好个狗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见到翁主还是这般傲慢.平日里可想而知是多么欺良作恶了.”小兔子见到这个壮汉丝毫沒把寒菱瞧在眼内.更是大怒地骂道. 那壮汉满脸横肉跳动着.眼里露出凶残的光來.恶狠狠地瞪着小兔子. “你们何故到青先生屋中行凶作恶.如此狂妄到底是王府谁的指使的.”寒菱冷厉的问道. “翁主.您娇嗔嗔的.何不在府上过你的好日子.何苦趟这些浑水呢.”一个邪恶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立时引來一阵哄笑声. “放肆.翁主面前休得无礼.”柳义阴沉着脸走了进來怒喝道. 那班恶奴回头见到柳义面生得很.哪会把他放在眼里.为首的壮汉眼露凶光地喝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此喧嚣.当我们都是软蛋么.” “立刻滚.”柳义嘴角浮起一丝冷冷的笑意.声音极冷地喝道. 壮汉目中寒光一闪.葛地挥出一拳朝柳义打來.柳义嘴角的笑意更冷了.伸手嵌住他的拳头反手一扭. “哎哟.”一声惨叫.那壮汉的手臂咯噔一声断裂了.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道从他手腕处传來.瞬间钻心的剧痛从手腕上涌上全心.立时感觉浑身痛得钝心.瘫倒在地. 其他恶奴见老大受了欺负.几个不怕死的围拢了过來.只一眨眼的功夫.如出一澈.全都嗷嗷惨叫着趴在地上起不來. “你们这班恶奴才.平日里打着银王府的旗号为非作歹.王府的名声全被你们给败坏了.”柳义瞧着满地打滚的恶奴疾言厉色地说道.说完又恭声对寒菱说道.“翁主.您瞧他们如何处置.” 寒菱眼中寒意深重.点了点头.立刻对着杨路吩咐道:“杨路.即刻去把顺德钱庄的掌柜请过來.我有要事吩咐.” “是.”杨路答应一声.赶着马车飞也似地走了. “青先生.伤势如何.要不要叫个大夫來瞧瞧.”寒菱俯身关切地问道. 青无垠至此方悟出了一些道理.眼里闪出了一丝希翼的亮光來.毕竟见过大场面的他很快就预感到了什么.激动得浑身发起抖來.忙颤微微跪下朝着寒菱磕了个头.热泪盈眶地说道:“翁主在上.请受奴才一拜.”拜完又拉着妻儿的手齐齐跪下给寒菱磕了个响头. 寒菱无奈.只好亲自搀扶起了他妻儿.内疚地说道:“青管家.委屈你了.” “多谢翁主的救命之恩.奴才愿为翁主效犬马之劳.”青无垠长跪不起的哽咽着说道.他可不是傻子.能无故找上自家的门必会有事而來.虽不能确定是什么.但必定于自己脱离不了干系.就眼下情形來看.他们倒似來帮自己的. 果然是聪明人.寒菱满意地笑了.柳义搀扶起青书垠至方凳上坐下了. “青先生一片赤诚之心却遭此待遇.实在是王府亏欠你了.”寒菱颇为同情地说道.“先且不急.待钱庄掌柜过來.我來帮你了了这些旧帐.”说完向青豆招招手.青豆顺从地走了过來.此时的她眼睛晶亮一眨不眨地望着寒菱. “青豆.你怕不怕这些恶人.”寒菱柔声问道. 青豆狠狠地点了点头.寒菱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道:“青豆.有姐姐在.别怕.” 说完朝着小兔子说道:“小兔子.你带着青云和青豆到一边玩去.拿些好吃的东西给他们.” 小兔子答应一声.带着这一对小家伙走了.有柳义在.小兔子很是放心. 不大会儿.院门前响起马车声.只见杨路带着一个身着灰衫.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急急走了进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王府风云6 “奴才钱掌柜拜见翁主.”那中年男子急急跑上來.跪地参拜道. 原來这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是钱管家的堂弟.此人极为精明.深得钱管家的器重.便把他安排在栎阳的顺德钱庄里做了个掌柜.别看只是个小小的掌柜.那可是个肥缺.成日里与银子打交道.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这钱掌柜是何人.当然早就知道王府内的变动了.自从堂哥被赶出王府來.便觉大事不好.正在惶惶不可终日.心惊胆颤之时.却听杨路跑來说起今日之事.不由吓出一身冷汗來.忙忙跟了过來.见到寒菱立即识相地请安问好. 果然又是钱管家的亲戚.杨路在寒菱耳边耳语了几句后.寒菱心中冷笑不已.瞧他对自己请安问好.即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淡淡地问道:“钱掌柜.你瞧瞧.这些下人可是你的手下.” 钱掌柜抬头环顾了下正趴在地下嗷嗷惨叫着的那几个恶奴.尴尬地点头说道:“回翁主.正是.这几个该死的奴才正是钱庄的人.小的该死.沒有管教好手下.沒想到他们竟敢如此大胆地在此触犯了翁主.请翁主降罪.” 寒菱冷冷一笑.说道:“钱掌柜.你这些手下可真是猖狂之极啊.打着王府的名声到处为虎作胀.眼里不仅沒有主子.更是连穷苦老百姓都要随便欺凌.如此下去.这王府的名声恐怕都要败光了.” “翁主教训得是.小的一定会加强管教.决不会再出现此类事情的.”钱掌柜闻言心虚地陪笑着说道. “好.说得倒好.”寒菱冷哼一声又问道:“钱掌柜.我且问你青无垠到底欠了钱庄多少银子.这些银子是怎么欠來的.为何不向王府报备.却暗中派人打杀.你这置王府于何处.” 钱掌柜听得冷汗直流.忙忙说道:“翁主.这青无垠确是欠下了钱庄一笔银子.屡次不还.奴才们也是迫于无奈啊.” “是么.”寒菱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可是听说当年青先生只是在钱掌柜处借了十两银子的.后來在栎阳街头摆了一个营生.听说正是钱掌柜的手下派人砸了他的摊子.这才欠下了这十两银子.如今竟然是欠下了二百两了.钱掌柜.这钱可真好赚啊.真个是吃人不吐骨头.我倒想问问你这钱庄一年到底上交了多少银两给王府的府库呢.” 寒菱的眼里满是嘲讽.这几日在李嬷嬷的指点下.察看了不少帐薄.发现这个钱庄虽表面是个钱庄.实则是个放高利贷的窝点.不知侵吞了多少老百姓的血汗钱.而就是这样一个王府的钱庄.一年仅仅是向王府的府库交纳了五百两银子.其它俱不知去向.更让人可笑的是.有一年竟是帐面出现了亏空. 钱掌柜自知理亏.今日撞上寒菱.恐怕不会有好下场了.此时面如死灰.只得磕头说道:“翁主.小的罪该万死沒有管教好手下触犯了翁主.还请翁主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小的感谢不尽.一切全凭翁主做主.” 寒菱见他如此熊样.事到如今竟还沒弄清楚今日找他的缘由.只道是手下顶撞了自己.却弄不清楚贪焚.为非作歹的本性.知道与这类人再说多也无济于事.便冷声说道: “钱掌柜.钱庄的帐薄我自会命人查清的.今日这青无垠所欠的十两银子先记在我的帐下了.待我清查完后再來与你计较.我听说当年青无垠离开王府时王爷曾赏银三百两.但青无垠并沒有领到手.堂堂王府.威名在望的王爷赏给下人的银子竟沒有兑现.这不是要笑掉全天下人的牙吗.勒令你现在即刻给他补上.”说完又疾言厉色地问道:“钱掌柜.你这银子可是带來了.” 钱掌柜一听.忙忙说道:“翁主.银子小的已经带來了.”说完颤微微地把从钱柜里特意取出的三百两银子掏出來双手奉上. “青先生.这些银子本是王爷当时赏赐给你的.只因当时出了点意外.王爷也并不知道这银子你竟然沒拿到手.今日就补给你了.你且收下吧.”说到这儿.又盈盈浅笑一下.自嘲地说道:“青先生.若按这钱庄的规矩.当年的三百两.如今恐怕要变成一千两了.只是咱们可做不得此种缺德事.只能是按原数了.这样银才两讫.你与王府互不相欠了.” 青无垠此时如在梦中.呆呆站着.万万也沒想到当年王爷赏赐的银两还能拿回來.当即傻了. 青嫂大喜过望.忙上前接过银两.痛哭流涕地说道:“奴才代无垠谢过翁主的大恩大德.” 寒菱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说道:“不用谢.这是你们该得的.”说完对着钱掌柜厉声说道:“这几个恶奴败坏王府与钱庄的名声.为非作歹.从今日起赶出钱庄.不再是王府的奴才了.” “是.是.”钱掌柜满头大汗地应承道. “还不快滚.”钱掌柜说完朝着那几个恶奴厉声说道.那几个恶奴闻言忍痛爬起來灰溜溜地跑了. “钱掌柜.你先退下吧.回钱庄后马上取消高利贷.以前老百姓的欠银悉数按原数偿还.”寒菱果断地朝着钱掌柜吩咐道. 钱掌柜一听连连答应着.哪敢说不.当即磕了头.才从地上爬了起來.从进屋到现在一直都跪在地上.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这才一爬起來.便觉头晕脑胀.眼前发黑.差点晕倒.忙忙稳了心神.脚步不稳地告退走了. “翁主.奴才感谢您啊.”青无垠瞧到屋里的坏人都走了.再一次向寒菱俯首称谢道.菜色发黄的脸上闪着一丝亮光.顿时精神好了许多. “青无垠.你可知道我今日來这里是有何事吗.”寒菱浅笑着问道. 青无垠心中惶惑.虽知道寒菱來此一定会有目的.到底也不知何事.只是茫然摇了摇头. “青先生.我今日來此.一则是听说了你的境遇來给你还个公道的.二则则是來请你回府担任大总管的.不知青先生意下如何.”寒菱言轻语重地说道. 担任王府的大总管.青无垠惊得睁大了眼.不相信似地摇了摇头.有想过其它事.却沒有想过要请自己回去当总管.死灰般的眼里淡射出的光有如黑夜的星光那么璀灿.只是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了. “翁主.奴才多谢翁主的厚爱.只是奴才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青无垠结结巴巴地说道.一脸的惶恐.脸上竟是一片灰白. 寒菱微微浅笑了一下.不急不徐地说道:“青先生.我既來找你.就自然知道你是否能胜任.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知道你心中担忧什么.不过你别急.你所担忧的也正是我所顾虑的.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王爷已有了一切应对的措施.只要你愿意重回王府.我随时恭侯你的到來.” 说完瞧了瞧屋中.说道:“青先生.我们先告辞了.你的妻儿跟着你也受了不少苦.如今有了银子了不妨好好的算计下.过过好日子吧.” 说完带着小兔子他们走了出來. “翁主.青无垠会回到王府吗?”小兔子望着青无垠一家送他们到院门口时那诚惶恭敬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寒菱不置可否一笑.说道:“我都不急.你操这个闲心作甚.” 小兔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半日还是迷惑不解地说道:“按常理能到王府做大管家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可这青无垠却是顾虑重重.好像并不太愿意.还真是怪事了.” 寒菱笑了笑.问道:“如果让你做了一件好事.可你却因为做了这件好事后.反而身败名裂.吃尽了苦头.你说下次你还会愿意去做吗.” 小兔子听到这儿.顿时明白了.可还是觉得不大对劲.隐约觉得有什么古怪.却又说不出來.便也懒得想了. 寒菱知道青无垠是聪明人.之所以会如此婉拒.说白了.还是惧畏府中的杨太妃.就算钱管家换了.可杨太妃还在.他不是不愿当总管.而是信不过自己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担心自己再次得罪杨太妃而死无丧身之地.他的这种顾虑乃人之常情.在他并不知道杨太妃很快就要彻底完蛋的情况下.能有这种顾虑不足为奇. 寒菱并不着急.她在等.等他自动找上门來.那样他才能尽心尽力了. “践婢.竟敢排在娘娘们的前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欠教训了.” 马车刚经过王府内长廊前时.便听到一阵哭骂声传來.一个尖锐的女声夹着骂声直传到寒菱的耳中來.寒菱听得直皱眉.忙掀开轿帘朝外面望去. 只见在澡堂的长廊里.正围着一堆丫头.一个身着锦锻的丫头.正双手插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着指着一个正蹲在地下痛哭的丫头骂道.旁边一堆的丫头全都兴灾乐祸地瞧着.不时附和着.朝着那个丫头不时鄙夷地出言相讥. “玉兰姐姐.”小兔子很快就听出了正蹲在地上痛哭着的丫头的声音.不由惊呼出声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王府风云7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小兔子听到玉兰的哭声.一个剑步冲上前去朝着她们大声喝道. 正在围观的丫头们猛然听到小兔子的叫声都扭过了头來望着她.让了条道出來.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只等着看笑话了. ”小兔子.你可來了.快來救救我.“玉兰听到小兔子的声音.停止了哭泣.抬起了头來.眼露欣喜地说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这脸怎么啦.“小兔子走近來.却见到玉兰浑身湿透.头上还在滴着水珠.用双手捂着脸.预感事情不妙.急急问道. ”小兔子.她们欺负我.你可要帮我呀.“玉兰听到小兔子的问话声.心中一酸.伤心得掉下泪來.哽咽着说道:”小兔子.今日我瞧着翁主出去了.向來知道翁主回來就要沐浴的.便提前过來打热水.明明是我先來的.待我打好了水.正准备离开时.她们却拦住了我不让我走.硬说我不懂规矩.说什么翁主用水要在娘娘们后面.要等娘娘们打完后才能轮到翁主.而且还蛮不讲理的把滚水从我头上淋了下來.“玉兰说到这儿.用双手捂着烫红的脸越加痛哭起來. 小兔子不听则已.一听不由大怒.先把玉兰从地上扶起來.待拉开玉兰的双手一瞧.只见她的脸已被烫得红红的.上面起了一溜的泡煞是恐怖.用手轻轻一摸.玉兰便痛得惨叫出声來.一时更是怒不可歇.心中的那个恨呀简直要冲天了! 她小兔子是何人.竟眼生生地瞧着好姐妹受此欺负.况她性子又较急.更受不得冤枉气.想她平时里日日与玉兰玩在一块.见好姐妹被人欺负.那可是比自己受了欺负还要难受. 当即脸色大变.扭过身去.双目一扫.目光直朝正在那趾高气昂.指手划脚骂人的丫头瞧去. 原來这丫头正是吴庶妃房里的杏儿.平日里就仗着吴庶妃的爹被王爷所倚重.一向在府里颐指气使的.不把其她丫头看在眼内.这几日小兔子受了她不少鸟气.就拿提这个热水來说已受了她不少白眼了.早就有心想要教训她了.今日火气正旺着呢. 当即大喝道:”你们给我听着.这是什么道理.谁定过这种规矩.本來就是谁先來就谁先打水.凭什么就要娘娘们先用水.如若你们娘娘们不用水.那我家翁主就不能用水么.真是岂有此理.实在欺人太甚.今日是谁把热水淋在了玉兰头上的.有种的给我站出來.找我來理论.“ 众丫头眼见小兔子盛怒中.正满腔怒火沒处发.知道她平日里就很强势不是好欺负的茬.更何况她平日里还帮着翁主与王爷顶嘴呢.连王爷都不怕.岂会怕她们这些下人.当下谁也不敢站出來.只是站着. 偏偏那杏儿却是骄横惯了.只觉如若此时不出头.便会矮人一截.日后必会在众丫头面前抬不起头來.便昂然而立.大声说道:”怎样.今日之事是我说的.这水也是我倒的.我就是要教训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來.想这王府莫不是王爷为大.王爷之下自然便是娘娘了.你们家翁主先且不说她是不是皇家血统.就算是也不过是一个待嫁的女人.始终是外姓人.又怎能与我们娘娘们比呢.可有些人偏偏不知好歹......" "叭“的一声脆响.盛怒不已的小兔子听得此话.只气得嗷嗷直叫.哪能待她说完.走上去狠狠地打了一巴 掌.怒声骂道:”践人就是骄情.你一个丫头竟敢指责我们翁主來.胆子不小啊.这一巴掌就代我家翁主教训你这个势利眼的狗奴才.免得以为我家翁主好欺负的.“ 说完反手又打了她一巴掌骂道:“践婢.这一巴掌是是替玉兰打的.竟敢把热水淋在她的脸上.其心之毒企人发指.这次让你记住这个教训.若有下次小心你的狗命.” 打完拍了拍双手.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扫视着她们. 杏儿被小兔子这二巴掌打得头晕眼花.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脸颊瞬间肿得老高.火辣辣的痛.心底那股怒气直窜上來.当着如此多的丫头丢了这脸.叫她如何能吞下这口气.当即失去理智.尖叫一声.朝着小兔子扑过去. 小兔子是何人.轻蔑的一笑.一闪身.杏儿立即扑了个空.因用力太大朝前摔了个狗啃屎.立即摔得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痛哭失声.哪肯如此罢休.忍着痛从地上爬起來再次拼命朝小兔子冲去.连抓带撩的.小兔子冷笑一声顺势一推.杏儿又摔在地上.号啕大哭.再也爬不起來. “告诉你们.不要以为东寝殿的人那么好欺负.有本事的尽管放马过來.”小兔子厉声喝道.“以后谁敢欺负我们.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打一双.全把你们打趴下.好让你们清醒点.别狗眼看人低.” 小兔子拍着双手.怒气冲冲地说着.旁边围着瞧热闹的丫头见杏儿不是小兔子的对手.一个个都不敢哼声.更不敢冲上來围攻小兔子.有丫头瞧到了长廊外面寒菱的马车.立时不敢出声.只低了头去排队打水.打完水都一声不吭地走了. 杏儿趴在地上痛哭了会儿.强忍着痛爬起來恨恨地骂道:“猖厥的践婢.呆会儿禀报娘娘.待王爷回來后定会给娘娘作主的.” 小兔子听得火起抡起巴掌意欲走上前去.杏儿已吓破胆.当即连水都來不及打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小兔子见她那个熊样暗自觉得好笑. 寒菱呆在马车内冷眼瞧着这一切.一抹嘲讽的笑意浮上脸颊.她只是静静地坐着.悠闲地看着这一切.既 沒有出面制止也沒有责骂任何人.对这些愚蠢的丫头.丝毫不用担心小兔子的安危.凭着小兔子的本事莫说是这些丫头就是十几个家丁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大可以装聋作啞. 现今由她來主管王府的事物.这王府内恐怕沒有一个人心服的.莫不找茬來为难她.今日只怕是个开始.因此对小兔子的行为视而不见. 可不是么.这世上就是有很多人下践欠揍. 为了便于处理各项琐事.寒菱早在东寝殿瑞姑姑寝宫的隔壁设了一间议事房.平时有什么小事情便在此临时处理. “柳义.王爷那里可有消息了."寒菱端坐在太师椅上朝着一旁站立的柳义问道. ”回翁主.才刚收到小黑传來的信息.王爷的兵马昨日刚到雁门关便出奇不意的偷袭了雁门关雄鹰的营帐.虽沒有活捉雄鹰.但已经使他们受到了冲击.形如惊弓之鸟.王爷已经占领了一部份营地.那里的亲兵听说王爷亲自率兵前來都精神倍增.有几个重要的将领已经投靠王爷了.翁主请放心.就雁门关那些熊包不在王爷的话下.王爷亲自率兵出马必会大获全胜的.“柳义胸有成竹地安慰道. 寒菱听得柳义如此言.心内高兴.想着银若宸临行时镇定自若的表情.唇角微微翘起.弯起一丝笑意來. ”翁主尽管放心去做想做的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多则二十來日王爷就会返回王府的.“柳义继续安慰着道. 寒菱放心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黄色的令牌來.朝着柳义问道:”柳义.这块令牌是瑞姑姑临死时交给我的.你可知道有何用吗.“ 柳义抬眼一瞧.略显惊讶.忙单腿跪地.抱拳低头惶恐地说道:”翁主.这令牌正是当年宋祖帝直接秘授属下父亲的指令.见此令牌如见先帝.属下惶恐.不知翁主有何吩咐.属下必将赴汤滔火.在所不辞.“ 寒菱瞧着柳义的神情知道李嬷嬷所说不假.是以知道了瑞姑姑将这块令牌临死时交给自己的目的了.想到父皇.瑞姑姑.如今物事人非.手中轻抚着令牌.难过不已. ”柳义.起來吧.在我面前不用如此多礼.我知道你的赤诚之心.今日只是问问你.并沒有其它事.“寒菱温言说道.说完拿着令牌瞧了瞧.不解地问道:”柳义.这块令牌我曾反复察看并沒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不知这其中有何玄机呢.“ 寒菱边问边拿着令牌揣测着.疑惑不解. ”翁主.这令牌上原是有个秘密开关的.开关就在金龙张开的嘴里.只要触动开关.属下的人就会收到指令.快速赶來保护翁主的安全.“柳义见寒菱不懂急忙指点道. 寒菱听到这儿忙朝龙嘴里瞧去.果然龙嘴里含有一个活动的龙珠.估计机关便在这珠子里了.当即笑了笑.收了起來.感慨地说道:”原來如此.那我懂了.以后还要仰仗你们了.“ “翁主.我们的遵旨便是听从先帝的命令.先帝既然把这令牌交到了翁主手上.我们自当誓死保护翁主的安全.方对得起先帝的知遇之恩.如若翁主有什么急事一定要及时拨动龙珠.好让属下郊犬马之劳.”柳义诚恳地说道. 寒菱感慨万分.正在唏嘘之时却听到东寝殿门前传來吵闹的声音.一个盛气凌人的女声在殿外高声嚷叫着.寒菱不悦地锁紧了双眉.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王府风云8 “叫你们翁主出來见我.给我评评这个理.”冷而生硬的声音在东寝殿前回旋. “翁主.吴庶妃娘娘在殿外求见.气焰可嚣张呢.”小兔子匆匆走來禀告道. 果然这么快就來找麻烦了.寒菱嘀咕道.朝小兔子斜睨了眼说道:“还不是你惹的祸.” 小兔子脸倏地红了.低下头说道:“翁主.实在是她们欺人太甚了.不光把玉兰姐的脸烫伤.还要辱骂翁主.实在气不过了才出手教训她的.” “哎.”寒菱叹口气说道:“你这牌性要改.人活在世上受委屈的事随时都会遇上.可我们总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随意出手伤人.” 想到自己在戏班时曾经受过多少委屈莫不都是忍气吞声了事.对当时沒有出面制止小兔子感到一丝懊恼.虽然对小兔子教训杏儿感到爽快过瘾.可总要提醒她不要过于冲动以免将來吃亏才对. “翁主.下次不会了.”小兔子低声呐呐地说道. 寒菱摇头笑了笑.带着小兔子朝外面走去. “吴庶妃娘娘好.”寒菱走出去.只见身着锦绣华服的吴庶妃在几个丫头的簇拥下正示威似的站在殿中.满脸气愤.扑着脂粉的脸在气怒的压力下几近扭曲.在寒菱看來太过滑稽可笑. “翁主.今日我來东寝殿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如今你是掌控王府的人.自当主持公道.赏罚分明.”吴庶妃來势汹汹地说道.说完朝身旁叫道:“杏儿.出來.” 杏儿应声走了出來. “你且跟翁主说说.今日发生什么了.只管照实说來.”吴庶妃柳眉一挑.不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阴狠. 寒菱墨瞳眯了下.笑得灿烂随意.环顾下四周.顾左右而言它道: “小兔子.去把玉兰叫來.” “是.”小兔子心领神会.知道寒菱要为她们说话了. 杏儿乍一见到小兔子.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正欲控斥.却听到了寒菱的吩咐.心中一震.面色白了下.满腔的愤怒被心虚消弥了几分.但她仍走前一步.摸着红肿着的双颊.痛哭着说道:“翁主.您要替奴婢做主呀.我这脸被小兔子无故打成这样了.您可要为奴婢主持公道呀.“ “什么叫被无故打成这样.”小兔子带着玉兰快速赶了过來.听到这告状的话火大不已.大声说道:“翁主.吴庶妃娘娘.你们可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呀.我有话要说.” “放肆.你一个丫头沒大沒小的.竟敢在主子面前自称"我”.这还了得.成何体统.”吴庶妃听到小兔子说话.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朝着她斥责道. 小兔子立时被噎着了.自从寒菱让她自称“我”后.她还真是习惯了.一时半会儿竟忘了这茬.脱口就说了出來.当即不敢再答话. “咳.咳.”寒菱清了清嗓音.砸了下舌头.嘻嘻一笑.说道:“吴庶妃娘娘.这个真还不是小兔子的错.她们全是听我的.是我要求她们不要称呼“奴婢”的.我这个人呢.生來犯践.最不喜欢听到“奴婢”二字.只要听到了便会头疼不已.所以我老早就要求她们不要叫奴婢了.” 说到这儿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了我的身子着想.她们只好改了称呼.如果这样有冒犯娘娘的地方.我代她们向你道谦了.以后你们若有听到东寝殿的丫头自称我的话.还要请你们多多担待了.” 寒菱慢幽幽地说着.一付无所谓的表情. 这是什么怪理论.吴庶妃听了气愤不已.可寒菱既然当面这样说了.也不好明的为难了.心中却是暗暗嘲笑不已.真是个戏子出身.连该有的尊卑都不懂.活该流浪在外. “翁主.既如此.我们也不多计较了.如今你且瞧瞧.我房里的人被东寝殿的丫头打成这样.总要给个说法吧.”吴庶妃话題一转.犀利地说道. 寒菱淡然瞧了瞧杏儿的脸.啧啧说道:“哟.这脸肿成这样.跟个猪头差不多呢.看來真是要好好问问了.”说完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真是奇怪.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呢.怎么这么多丫头受伤呢.”说完径直走到玉兰面前瞧着她的脸.惊讶地说道:“玉兰.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儿.哟.这一溜的泡泡.好惨啊.这该有多痛呢.是谁这么狠心把你的脸烫成这样了.” 玉兰的整张脸.连着鼻子都被烫得变了颜色.遑论那些泡泡了.着实看了让人心惊. 寒菱双眸微微一转.厉声说道:“快说.到底犯了什么错.怎么会被人烫成了这样?如今你们一个个都不老实了.在外面惹事生非的.既然今日娘娘都找上门來了.我就要彻底查查.好好追究下.” 说到这儿朝着吴庶妃一脸的媚笑.客气地说道:“娘娘.您看怎样.请放心.今日我一定会做个公平公正地处理.请娘娘稍安勿噪.” 吴庶妃的心咯噔了下.自玉兰出现起.她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了.眼下这翁主揣着糊涂装明白.瞧她这表面堂而皇之.实则是要给自己难堪呢.可既已來了.就沒有退回去的理.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想到这儿.只得应景地笑了笑.嘴里答道:“这个自然的.” “说吧.你的脸怎么成了这样.是不是犯了什么过错.别指望我会饶恕你们的.”寒菱朝着玉兰厉声说道. 玉兰扑腾一声跪下了.流着泪说道:“翁主.娘娘.冤枉啊.奴婢今日瞧着翁主出去了.便去打热水给翁主回來沐浴时用.不料却无故被杏儿和几个丫头拦截了.她们不仅辱骂翁主不知天高地厚.杏儿还趁势把奴婢手中的热水全部倒在了奴婢的头上.翁主.娘娘.奴婢所说的句句属实.望翁主与娘娘明察.” 吴庶妃听到这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地站着.神态明显慌乱起來.这才后悔当时沒有把事情的原委认请就跑过來兴师问罪了.今日怕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这样啊.”寒菱脸上扬起一丝丝冷冷的笑意.杏眼里的寒意渗人.直视着杏儿.问道:“杏儿.玉兰所说的是不是属实.你大可以如实讲來. 我必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 杏儿早已心虚不已.当下顾不得痛了.囁嘘着说道:“翁主.娘娘.奴婢见玉兰不懂规矩.只是想教训下她而已.也沒想到这水有那么烫.” “是么.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喽.”寒菱冷笑一声.说道.“娘娘.你也听到了.想必也明白了吧.你的丫头在许多下人面前说我的坏话.不知道娘娘认为怎样.还是也像我要求她们说“我”一样.也是娘娘特意要求丫头们说的呢.” 说到这儿.拉着玉兰过來.指着她的脸对吴庶妃说道:“娘娘.我的丫头替我打水.被杏儿烫成这样.据我所知玉兰的身上还有多处烫伤呢.杏儿当众辱骂我.昨日我可是亲耳听到的.可如今娘娘还要亲自带人闹到我这儿來.不知娘娘是何道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禀公处理了.” 寒菱说完淡静地望着吴庶妃. 吴庶妃的脸慢慢由愤怒变成了猪肝色.好半响挤出一丝笑容來.佯做不知地说道:“翁主.原來事情还会有如此复杂.我当真不知道呢.翁主莫怪.我也是听了这丫头的话一时气愤不已才來的.实在唐突了.下人们打架.我们做主子的总该教训下才行.这样吧.我今日回去狠狠地教训下她.可小兔子也实在做得过份了.按理说遇到这样的事.应该首先告知我们主子.由我们來主持公道.而不是由她动手伤人的.就算杏儿再不对.也有我们这些主子來处罚.哪能轮到她來伤人呢.今日之事既然双方都有过错.那也就算了.只是下不为例.望你们这些下人都能好好遵守.” 吴庶妃满脸正义的高声说着.特别是提到小兔子时语气颇为严厉.说完后恶狠狠地望了小兔子一眼.带着杏儿她们走了. “翁主.就这样放了她们吗.明明是杏儿有错在先的.还要让吴庶妃带人來大闹一场.真是岂有此理.”小兔子想到吴庶妃提到自己时严辞厉色的样子.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委屈地说道. “住口.”寒菱大声朝小兔子说道.“刚刚我是怎么叮嘱你的.还是这个性子.一点都不知道利害关系.就算杏儿再有错.也轮不到你当众伤人.你大可以來我这儿告状.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她理论.明面上还能帮玉兰讨回点理來.如今被你一闹.双方各损一半.我也不好再去理论了.真要追究下來.双方都有错.只能就此息事宁人了.” 说到这儿.缓和了口气说道:“今日我也有错.不能全怪你.当时我就在外面.本可以阻止你的.但我却放任自流.导致你误会了.但我今日再说一遍.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冲动.要思虑再三后再行动.懂了吗.” 小兔子听着寒菱语重心长的这些话.尽管心里委屈.忙马上点了点头.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王府风云9 “太妃娘娘.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现在的后宫全是那个践人说了算.再这样下去.我们全无立足之地了.” 春晖宫里以阮侧妃为首的各个妻妾抱团來到了杨太妃的寝宫处哭诉着.杨太妃脸色憔悴.平素保养得极好的脸上也开始出现了细细的鱼尾纹.她不动声色地瞧着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心中却是无比的烦燥.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如此多的女人却比不上一个香菱公主.甚至当她还是个丑女时.银若宸这小子的心就被她吸引了. “你们留不住自己男人的心.來哀家这儿哭诉有什么用.”杨太妃瞧着她们梨花带雨.装模作样的模样.皱眉大声训斥道. “太妃娘娘.实在是那妖女手段太高了.王爷的心里只有她呀.”吴庶妃泪光盈盈.满腹委屈地说着. “是么.”杨太妃冷笑一声.问道:“哀家且问你们.王爷现在他人究竟在何处呀.” 众妻妾一听面面相觑.这才想起了这个问題來.一时七嘴八舌议论着: “月夫人.王爷这些日子到你那里过夜沒有.” “沒有.好久沒來过了.” “雪主子.王爷有沒有到你处呢.” “沒有.” …… 众人纷纷问询着. 不大会儿.全是一片否定的声音. 杨太妃听得冷笑不已.断喝道:“够了.你们这么多人.连自己的男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來哀家这里哭诉.一个个全是废物.再这样下去哀家也救不了你们.实话告诉你们吧.哀家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亏你们一个个出身名门.知书达礼.却连自己男人的心都留不住.须知这世上什么东西别人都能帮得到你们.就是这男人的心却是谁也沒办法帮到的.若不想以后守活寡.你们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说到这儿.拿眼瞧着吴庶妃嘲讽地说道:“吴庶妃.就拿你來说吧.你爹还是王爷军中倚重的将军.如今你却沒有办法知道王爷的去向.你说你还有希望得到王爷的心么.” 吴庶妃脸色瞬间惨白. “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吧.但凡是哀家能帮到你们的.哀家都会尽力去帮的.这些关健还要靠你们自己.”杨太妃说到这儿.想起以前宋祖帝对自己的冷若冰霜.现今的银若宸对自己的淡漠疏离.心中恨意越重.越是烦躁.遂下了逐客令. 众人无可奈何地互相瞧着.灰心不已.只得告辞出來了. “蠢货.”杨太妃朝着远去的这班女人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娘娘.如今怎么办.”钱管家待这些女人走后从床底下爬了出來小心谨慎地问道.杨太妃最近心情不好.牌气怪异.钱管家如履薄冰. 自从被银若宸赶出王府后.钱管家当然是一万个不甘心.整日缠着杨太妃.想借着杨太妃的力量东山再起.更是对银若宸恨得牙痒痒的.暗中加紧了密谋.期望杨太妃早日能成就大业.奈何此时的杨太妃心力交瘁.对钱管家已生厌烦之心. “你们全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哀家真是有眼无珠.白养了你们.”杨太妃咬牙切齿恨恨地骂道. 钱管家嘿嘿陪笑着不敢应声. “无影.进來吧.”杨太妃朝着窗外叫道. 一条黑影从窗外飘了进來. “怎么样.探听到消息沒有.”杨太妃朝着无影开门见山地问道. “娘娘.大事不妙了.王爷已经接受朝廷的旨意亲自率兵围攻雁门关了.昨日刚抵达雁门关便围攻了宫主的营帐.现在雁门关情势危急.估计如此下去.用不了多少日子王爷便会凯旋而归.到时我们就彻底玩完了.宋元帝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无影忧心如焚地说道. 杨太妃顿时脸色煞白.瘫倒在太师椅上. “混帐.逆子.竟然吃里扒外.白养大你了.”杨太妃满面怒容.恨恨地骂道.不一会儿哈哈大笑起來.脸上全是凄惨的笑. 哼.逆子.就算你忠于朝廷.与我作对.到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死了.下一个就要轮到你了.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凭着你的身世.立再大的功也沒用.一样也翻不了身.卧塌之侧岂能容卧虎憨睡. 哀家给你条明路却不走.到时后悔都來不及了.你既无情.那也休怪哀家无义了.只要将你的身世泄露出去.宋元帝即刻就可以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不要以为为朝廷建功了就能让你永享荣华富贵了.做梦吧. 杨太妃恨恨地想着.逆子.竟然愚蠢到与他一道來对付哀家.愚不可及啊.. “哈哈.哀家亲手养大的儿子竟然会跟着外人一起來对付哀家.真是可悲可恨啊.”杨太妃再度狂笑起來.声音凄惨之极.冰冷的笑意连着痛心蚀骨的痛在心底弥漫着.杨太妃感到一阵从未有的心灰意冷与挫败. “娘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想法子啊.”钱管家见到杨太妃如此模样.心惊肉跳.焦急的在旁边说道. “想什么法子.你且说说.”杨太妃怒声问道. “娘娘.冷静啊.王爷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那个翁主的主意呀.想前阵子王爷都心灰意懒了.可他突然就率兵亲征了.而且临行前把整个王府都交给了她打理.摆明了二人现在的关系可不一般了.瞧着王爷那样.对她可是言听计从呢.”钱管家说到这儿眼露凶光.小声说道:“娘娘.趁着此时王爷不在府内.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她可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呢.如若此时动手.一则可以除掉她这个眼中钉.二则也可以暗中要挟王爷.让他有所顾忌.说不定能反败为胜.娘娘.这既是机会也是转机呀.千万不可错过了.与其束手就擒还不如放手一博.” 钱管家说到这儿.满脸阴笑.眼中凶光毕露. “这个……”杨太妃沉吟着.如若真这样做了.恐怕银若宸会恨自己一辈子了.他们之间再无转寰的余地了.但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这样做了. “娘娘.不能再犹豫呀.”钱管家见杨太妃表现得少有的优柔寡断.不由忧心如焚.恐她少有的妇仁之心会毁了这一切.只得在旁催促打气道. “话虽如此说.可这翁主的身边有不少高人护着呢.哀家几次下手都无功而返了.”杨太妃忧虑地说着. “娘娘.如今可不同了.以前有王爷和瑞姑姑护着.现在这二人都不在身边了.守护她的那些高手不会那么尽心.百密总有一疏.只要我们留心.总会找到机遇的.”钱管家阴恻恻地说道.前曰回家竟然看到堂哥过來哭诉.告知了他钱庄的事.这女人竟然想把青无垠接进王府來代替自己.真是太可恶了.屡次坏他的好事.绝对不能放过她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事到如今只能作垂死挣扎了.而这也未必会输.钱管家这样想着.脸上阴笑不已. “传寒柳.”杨太妃终于下定了决心.朝绿梦威严地吩咐道. 绿梦答应一声退了下去.钱管家顿时喜上眉梢.他知道杨太妃已经拿定主意了. 寒菱侧卧在东寝宫的软塌上瞧着帐本.神思懒懒的.想想银若宸离开已有十日了.诚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么只有十來曰就会凯旋而归了.寒菱的手握着帐簿.眼晴却朝身侧的大床瞧去.那个绣满兰花的布娃娃赫然跃入了眼帘.寒菱的心猛的一颤.瞳孔紧缩了下. 他竟然忘记带布娃娃了. 他的习惯不是无论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它吗.晚上还要拥它入眠呢. 该死.这次竟忘带了.如何是好. 一阵强烈的不安袭來.寒菱惊得放下了帐簿.坐起來发着呆. “翁主.小心身子.这么夜了早点歇息吧.”李嬤嬤端着一碗莲子银耳汤进來.见到寒菱正坐着发呆.神思恍惚.不由心疼地说道.说完又叫小兔子拿來一件蚕丝外套替她披上.用汤勺把银耳汤慢慢散热了.这才端近來疼惜地说道:“翁主.先喝点莲子银耳汤镇镇神.早点歇息吧.这王府的事那么多.要慢慢來.不能操之过急.身体为重啊.” 寒菱机械的接过汤來一饮而尽.却食不知味. “嬤嬤.王爷.他不会有事吧.”寒菱望着布娃娃.心思重重.心绪不宁的茫然问道. 李嬤嬤听得愣了下.瞬间明白过來.原來翁主这付模样可是在思念情郎了. 李嬤嬤不由得笑了起來.安慰地说道:“翁主.您放心吧.王爷神勇无比.那几个毛贼根本不是王爷的对手.过不了多久就会凯旋而归的.翁主坐等着好消息吧.”说完又慈爱地逗趣道:“翁主与王爷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如今又这么恩爱.翁主兰心慧质.到时做了我们王府的银王妃.必得王爷的独宠.真是花好月圆.恩恩爱爱.艳羡神仙呢.” 寒菱听得脸红了.忙嗔道:“嬤嬤又來取笑我.我与王爷只是兄妹呢.何來那些之说.”说完垂头不语.脑海中却想到了那三日的恩爱与缠绵.脸更加红了.眼再度望着那张大床出神.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王府风云10 “翁主.话可不是这么说.您与王爷本不是亲兄妹.恰好是一对良人.这么好的姻缘那可是天注定.不能说丧气话.要相信王爷.他是男人.会想办法给你名份的.”李嬤嬤正色着宽慰道.这几曰.总觉得心神难安.担心会发生些什么.倒不是担忧自己.她都一把老骨头了.发生些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她担心的却是翁主.毕竟她这么年轻就要打理着这样一个复杂的王府.人心不可测.她可是锦绣前程的人.可这王府的诡异情势.她岂能不知.瑞姑姑是怎么死的.她可虽清楚的呢.可寒菱还这样年轻.决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因此她时时处处留意着寒菱的动静.生怕因自己的疏忽而酿成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來. 寒菱听着李嬷嬷这话.想起了银若宸对自己钢铁般的承诺.眼里的笑意深不见底.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來.脸上绯红. 当晚在李嬤嬤的精心伺侯下.寒菱睡下了.可整晚都睡不安宁.恶梦缠身. 次曰晨起也是心绪不宁.待用完早点后.只觉精神不振.神思倦怠得很. “翁主.青书垠在外面求见.”大清早.杨路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到东寝宫门前回禀道. 寒菱听得一喜.精神顿时好了许多.想了想朝杨路吩咐道:“杨路.请他去议事堂.我随后就來.” “是.”杨路领命后匆匆而去了. 一刻钟后.寒菱在议事堂接见了青无垠. “翁主.奴才给您请安.”青无垠刚走进议事堂便紧走几步趋上來恭敬地问安道. “免礼.不知青先生光临王府有何要事.”寒菱稍微欠了欠身.神情淡定地问道.说完端起方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朝着杨路说道:“快给青先生上好茶.” 稍倾.杨路便端上了上等的龙井好茶來.青无垠受宠若惊.局促不安地站着.然.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双手接过了茶來. 寒菱脸上的笑意灿然.慢幽幽地说道:“青先生今日看起來神清气爽.精神不错嘛.” “哪里.翁主见笑了.”青无垠脸一下就红了.谦逊的说着. “好吧.青先生今日來.想必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既有事.不妨开门见山地直说.”寒菱见调侃得差不多了.便直接了断地说道. “翁主.奴才这几日思虑了下.感恩于王爷与翁主对奴才的信任.奴才自惭其形.对自己的犹豫感到可耻.翁主能去茅舍救奴才于水深火热中.莫说是翁主有请.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奴才也应当主动为翁主赴汤滔火.在所不辞的.”青无垠正了正声.大义凛然地说道.满脸的庄重. 寒菱见他的模样认真执着.一脸的儒相.倒有点似个秀才般.忍不住忽的一笑.说道:“青先生.言重了.我只是请你來当个管家而已.不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的.”说完又喝了口茶.慢慢问道:“青先生.你心中的顾虑消了沒有.” 青无垠脸一红.纳纳地说道:“翁主真乃火眼金睛也.什么都瞒不过翁主的眼睛.不过奴才已经想好了.天下之道莫不是正义与沧桑.我既行得端.坐得正.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这背后有王爷与翁主撑着.我又何來疑虑与不安呢!” 青无垠说得大义凛然.堂而皇之. “好.”寒菱一拍桌子.高兴地说道.“好.有志气.果然沒有看错你.这才像样嘛.” 寒菱说到这儿站了起來.踱了几步.忽然平静地望着青无垠.极为严肃地问道: “青先生.我倒想问你:你可知道王府为什么会在你离开后还要如此逼迫威胁你的原因吗.你可有想过此事的蹊跷之处.” 青无垠听见寒菱此问.脸色变了下.左右瞧了瞧.思索了会儿.近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翁主问得极好.刚开始奴才也是想不明白的.但现在奴才已能猜到一二了.” 寒菱见青无垠神色凝重.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果然被自己猜中了.想青无垠虽曾经是王府的管家.但那毕竟于杨太妃來到王府之前的事了.若说威胁实在谈不上.况他又被赶出王府了.缘何还要屡次对他打压.当中必有原因.今日瞧见青无垠这表情便彻底明白了. “翁主.不瞒您说.钱管家当真找过奴才几次.向奴才追要东西.”青无垠边回忆边沉思着说道. 寒菱左右瞧了瞧.吩咐杨路和小兔子去外边守着.这才问青无垠道:“说说看.是什么东西.” “翁主.此事说來话长.只是瑞姑姑曾经交待过小的.要小的绝不可对外人说起.小的谨记在心.也就只字片言不敢对外人说起过.想钱管家定是听到了风声.才会三番几次找小的的.”青无垠无奈地小声说着. “青先生.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现在是瑞姑姑的女儿.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呢.”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寒菱进一步提醒道. “对.翁主.奴才也是这样想的.”青无垠接过话題诚恳地说道:“就算翁主不去找奴才.奴才也会有朝一日找上门來的.那时奴才刚到王府的时候.王爷与瑞姑姑对奴才非常信任.什么事情都交与奴才打点.从不指责.那一日.瑞姑姑把奴才叫去.告诉了奴才一个秘密.并请求奴才为她保守秘密.原來是当年瑞姑姑随着王爷搬进王府时.宋祖帝赏赐了一笔钱财给她.这事瑞姑姑并沒有告诉过王爷.只因奴才是管家.这笔钱财中有一部份田地租铺需要打点.因此瑞姑姑就叫了奴才.吩咐奴才暗中帮她打点好.全部折算成银两.放在一秘密处以作王府危难时备用.而这笔钱财据瑞姑姑说是宋祖帝原本准备留给掌上明珠香菱公主的.只因香菱公主出了意外.瑞姑姑年老无依.皇宫又留不得她.宋祖帝这才赏赐给了瑞姑姑.可瑞姑姑來到王府后.吃穿用度王爷一律交待都要用最好的.根本用不着那笔银子.因此瑞姑姑便想到把这笔钱财托付给了奴才打点.以备王府将來危难关头时急用.如若用不上便一直传下去.造福子孙后代.因此这王府内除了奴才外并无第二人知道这笔财富.可这钱管家却不知从哪里听到点风声了.隔三岔五地來找奴才盘问.看问不出什么名堂后.便恼羞成怒.不断地迫害奴才.” 青无垠这样说着.脸上全是愤愤不平之色. 寒菱听得既惊又喜.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瑞姑姑真是英明.早想到了这点.别看这么繁华富贵的王府.保不定哪日也会衰败了.若有了这笔银子垫底.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让子孙后代流落街头.想到这儿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青管家.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个人知道了.瑞姑姑既然托付给了你.就请你一直打理下去.我想瑞姑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的.” 青无垠听了.热泪盈眶地说道:“翁主.您太瞧得起奴才了.奴才以后自当为翁主效命.”说完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帐來.双手奉上.诚恳地说道:“翁主.瑞姑姑所有的家财都在这里了.自奴才接管起.一分不落地记在上面了.就连田地租铺全都登记在上面了.奴才每年都会亲自打理.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不曾动过分毫.请翁主过目.” 一本发黄的小帐薄呈现在寒菱的面前.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有些地方已经被磨得字迹都看不太清了. 巨大的震撼袭來.瑞姑姑果然沒有看错人.如此多的田地租铺交给这样一个穷困潦倒.全家几乎饿死的人身上.他却沒有动它分毫.而是全部打点好保存在这里.这样的人.如此忠心.真的难得.况青无垠离开王府时几乎是分文未拿.就连银若宸赏赐给他的赏银都沒有拿到手.在如此艰难的境地都还是如此义气地坚持了下來.宁愿去借高利贷也不愿去挪动分毫.能遇到这样的人何其幸运.有他打点王府.王府的前程必定会是锦绣光明的. 寒菱既感慨于瑞姑姑的英明睿智.更对青无垠的忠心充满了感激. “青管家.你对王府衷心耿耿.古道热肠.放心.我们王府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既恳请你继续回來管理王府.就一定会保你全家的富贵.只要王府风光一日.便会让你家跟着风光一日.绝不会亏待你的.”说完认真地说道:“青管家.从即日起就把家小全部般进王府來吧.我会给你安置妥当的.” “谢翁主.”青无垠听着寒菱的话.感动不已.想着要拒绝.却听到寒菱说道:“青管家.无须忧虑.把妻儿家小接进王府才能安心尽心打理好王府.王府如此大的地方.多你一家并不会有什么.尽管放心吧.” 青无垠听了只得低头谢恩道.“既如此.多谢翁主了.往后但凡有什么吩咐请翁主尽管开口.奴才一定会尽心尽力.万死不辞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王府风云11 “好.”寒菱激动地说道.“青管家.你也知道现在的王府并不太平.这个时候请你回來.确实是一大考验.很可能会要面临些困难.但你要相住王爷.相信我.只要王府太平了.王府必定会感恩戴德你功劳的.还请青管家要做好心理准备.相信我.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 说完寒菱从方桌上拿起二个帐薄与一串钥匙來郑重地交到了青无垠的手里. 青无垠郑重地伸出双手接过了. “翁主.王府真的要改革吗.”华丽富贵的马车内.小兔子掀开轿帘好奇地望着人來人往的栋阳大街.充满憧憬地问道. “当然.”寒菱神色庄重地说道.“如今王府内有青管家接手.很多事情我都可以放手了.改革是必须的了.” 提到青管家.小兔子咧嘴笑了起來.说道:“翁主.我总觉得这青管家身上呀.有一股穷酸气.说他迂腐吧.却又不是完全不知道变通.可说他灵活吧.有时就是死脑筋.就说昨日吧.我找他拿点东西给翁主.可猜他怎么说.” 小兔子说到这儿忍住笑.学着青管家的模样.严肃认真地说道:“这个上等香料稀少.昨日翁主已然吩咐过了.任何人包括她本人都不能领用.只能是祭祠.大型礼仪活动时才能用.” “就这样. 我在那儿说了好半天.一点也沒领到.你说他这人迂腐吗.”小兔子说到这儿.摇头叹息着. 寒菱见着小兔子夸装的模样.焉始觉得还好笑.待听到后來.不觉沉下脸來.问道:“小兔子.你无缘无故领那些香料作甚.” 小兔子见寒菱问.忙说道:“那种龙涎香能提神醒脑.还可治头痛.我瞧着您这些日子时常精神不好.老是头痛.便想着领点过來做个香包.挂在身上对身体有益些.” “胡闹.领这些东西有问过我吗.”寒菱沉着脸问道.“言即出.令必行.我即已吩咐下去.人人都必得执行.凭什么我就要去领用.看來.你还真是沒有一点规矩.这种事情岂能带头去领呢.如若我开了这个头.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去领了.那我的吩咐还有什么意义.青管家做得太好了.果然是个管理的人才.” 说完朝着杨路说道:“杨路.掉头回府.” 马车迅即掉头朝王府驰去. 小兔子惊呆了. “这也怪我大意平时沒有交待清楚.你记住了.以后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先來问我的意见.同意后才能去做.否则后果自负.”寒菱语气严肃地说道. 从沒见过寒菱的语气这么严肃.小兔子惊得不知所措.脸色都吓白了. 寒菱瞧着小兔子诚惶诚恐的模样.于心不忍.缓和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近人情.只是我现在管理着王府.这些指令都是我发出的.如若我都不能带头执行.你说以后还有谁会服青管家.还有谁会把我的指令当回事.你这样做只会让青管家难堪.左右为难.须知昨日他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回绝你呢.作为我身边的人比旁人都要警醒三分.许多事情比别人都要谨言慎行啊.” 寒菱的语调沉重.小兔子忙点头.急急说道:“翁主.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再不敢了.请翁主降罪吧.” 寒菱叹口气.摇了摇头. 马车很快便驰入了王府. “去府库.”寒菱吩咐道. 马车朝府库驰去.不大会儿.稳稳地停在了府库面前. “为什么不给我家娘娘领这香料.娘娘自进府起就在用这香料了.”寒菱刚下马车.一个丫头尖锐的声音就传了过來. “这种香料如今越來越稀有了.价格也越加昂贵.翁主已经下令禁止采用了.除了重大节庆日谁都不能领用.包括翁主本人也是.”青管家中规中矩地说道. “骗人.有人看见小兔子昨日还來领用了.你这明明是瞧不起娘娘.一个个都是势利眼.全把翁主当成宝.好东西都只能给她用.娘娘们却一点也不上了.待王爷回來.我们定要告发你们.”那丫头恨恨不平地说道. “谁说昨日小兔子领用了.昨日她來.我照样也是这句话.不管是谁都不能领用.”青无垠正色地说道. “说得好.”寒菱赞赏地大声赞了一句.走了进去. “翁主好.给翁主请安.”青无垠和几个丫头见到寒菱走了进來.忙低头请安道.那几个丫头脸上犹有不忿之色. “免礼吧.”寒菱淡淡地说道.”这些香料市面上非常紧俏.而且商贩叫价也高.本是稀罕之物.越來越少.那些不良商贩便以次充好.或以假乱真.这样买回來后.大多不是好的或假的.用了对人体伤害非常大.因此我下令取消采办了.既节省了开支.又免了伤害.就这些还是前些时日跑到出产地才采购回來的.因量少.只能供平日盛大的祭祖所用.府里谁也不能擅自领用.” 说到这儿.寒菱把头偏向青管家问道:“昨日小兔子不懂规矩未经我的同意擅自过來领取香料.虽然被钱管家拒绝了.但她带头前來.破坏了规矩.而且也引起了一些人的误会.所以我今日亲自带她过來认罪.青管家.擅自领取违禁品.该受何种处罚.” “翁主.背着主子擅自领取违禁品理当处罚二十大板.罚半月月银.”青管家对答如流地说道. 二十大板.寒菱心内暗惊.她忘了在这古国.大户人家里动不动就有体罚的.可今日小兔子犯此错误.又当着这些丫头的面把话说开了.这顿苦怕是要受了.若不如此.以后何以服众.青管家又如何能管好这王府里这些挑剔的丫头呢.接下來还有更大的变革呢. “青管家.小兔子就交给你來处置了.”寒菱狠了狠心.朝着青无垠说道. “來人.小兔子违反家规.把她带下去大打二十大板.“青管家当即毫不犹豫地朝着外面叫道. 立时有家丁上來.把小兔子拖下去了.小兔子咬着牙.面色发白.却沒有说一句求饶的话. 不一会儿.外面便传來板子声.及小兔子咬着嘴唇痛苦的闷吭声. 那板子的声音打在小兔子身上却犹如打在寒菱的心上.寒菱感到心都在滴血.这么久來.自來到王府起.小兔子是瑞姑姑指给她的.第一个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姐妹.表面上是主子之分.实则早已把她当成了好姐妺.而今日为了王府的千秋大计.为了给青无垠树立威信.她不得不如此做. “青管家.我沒有及时给身边的人传达清楚.也有失察之罪.你说该当何罪.”寒菱毫无畏的朝着青无垠继续问道. “回翁主.主子的失察之罪便是罚去三个月的月银.”青管家熟练地回道. “好吧.就这样.你且记下禀告给帐房.”寒菱简短地交待道. “是.遵命.”青无垠领命道. “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寒菱朝着那几个站立着的丫头郑重地问道. 那几个丫头眼见连小兔子都挨打了.个个吓得面无血色.忙忙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们知罪了.请翁主降罪.” “知道就好.因你们是头一次.又是受了小兔子的误解.这一次就算了.下次若还有此类事情发生必是严惩不怠.下去吧.”寒菱厉声吩咐道. 那几个丫头领命慌忙匆匆走了. “翁主.奴才感激不尽.让您和小兔子受委屈了.”青无垠待那几个丫头离开后.忙诚惶请罪道. “不.青管家.你做得太好了.”寒菱微微一笑.赞赏地朝着青无垠说道:“王府有你这种管家.一定会重现昔日的风彩.我既是请了你來.必要大力支持你.小兔子跟在我身边久了言行欠缺.今日之事.正好给她提个醒.好让她记住.这对她以后有益.你派人把她送回东寝殿.马上请御医为她诊治.切忌不要留下创伤.” 说完朝外面走了出去. 青无垠忙送了出來. “青管家.不要有什么顾虑.好好放手干吧.有问題随时都來找我.”寒菱回头朝着青无垠鼓励地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有些事.” 青无垠站在石阶上目送着寒菱踏上了马车. 寒菱的这一举动无疑给青管家打了一剂强心针.也让他看到了寒菱的决心.他确信王府一定会不同了.慢慢的又会回到那个风清气正.让老百姓拥护的银王府了.不由为王府暗暗庆幸起來.也为自己能有这么好的主子而感到高兴.自此后更加尽力了. 小兔子被打.寒菱自己被罚三月月银的事很快便在王府里传开了.有畏惧的.害怕的.高兴的.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抱着看热闹的心里.都道是刚开始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也就都只是看笑话般地瞧着.不知寒菱还要整出什么花样來. 但是青管家赏罚分明.不近人情的处事风格.与公私分明.清正不阿的办事作风很快就使王府焕然一新.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來.更多的是一片叫好的声音.平素一些偷难摸狗.混水摸鱼之徒也收敛了许多.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王府风云12 “娘.您怎么又出來了.”寒菱刚走进清心庵中.就看到赵香芸正站在风中.瘦弱单薄的身子在春风中随风摇摆.满头银丝随风飘散着.虽是温暖的春季.却也有丝丝异样的寒意在空气中弥漫. “菱儿.來啦.”赵香芸见到寒菱走近了.拂开额前的头发慈祥的笑着说道.眼睛却不时地朝着她的后面瞄去. 寒菱知道她在瞄什么.只觉哭笑不得.自从得知银若宸离开后.她便经常这样站在外面发呆.见到寒菱时总是把希冀的眼光朝着寒菱的身后瞄着.寒菱岂能不知她这是在盼着银若宸归來呢. “娘.您的狗儿出门有要事了.只要事情完了马上就会來瞧您.到时还要把您接过去常住呢.您呀.只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寒菱边扶着赵香芸边开解地劝慰道. 赵香芸听得直点头. 一抹俊逸的身影立在清心庵的后花园里.静静地望着寒菱.寒菱感到一抹异样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流连.心中抖动了下.那是一种曾经熟悉到陌生的眼光.几曾何时.她似乎还期盼过.只是现在却感到无比的遥远.一阵迷罔. 抬起头便看到了他. 青阳哥哥.有多久沒有想起他來了. 天.她竟然完全忘了他这个人. 一股歉意涌上心头.寒菱很快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是因为银若宸吗.银若宸的身影已经满满的占据了她的心. 陪着赵香芸说了会话.想起出來的目的.心里又记挂着小兔子的伤势.沒呆多久.再三叮嘱了赵香芸会儿便告辞了出來. “菱儿.”寒菱刚走到清心庵门口.后來便传來了一声温软的叫声. 寒菱的脚步不能动弹.傻傻地立在原地. 之所以会走这么快.很大的一个原因也是不想见到他.自觉无颜见他.更想断了他的念想.让他重新过正常的日子.苗家班几代单传.他应该娶妻生子的.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而自己与他毕竟缘浅.是不可能给予他什么的.按理也不应与他再纠缠了. “菱儿.你在躲着我吗.”苗青阳走上來.难过地问道.“这么久了.我都沒法知道你的消息.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寒菱心底涌起一股酸楚.慢慢转过身來.一抹很淡的笑意浮上脸.带着丝难堪.嗫嚅道:“沒有的事.青阳哥哥.你想多了.你是我的哥哥.我为什么要躲你呢.” “那就好.”苗青阳汕汕地笑着.“今日既然遇到了就好好聊聊吧.” “嗯.”寒菱只得点了点头.抬头望了下天.想了想说道:“青阳哥哥.我现在正要去大杂屋.既然遇到了.若你有时间就不如一起去吧.看看他们也好.” “好.我也有一段日子沒去了.正好想去瞧瞧呢.”苗青阳笑了笑.忙满口答应道. 寒菱浅然一笑.点了点头. 二人上了马车.马车朝前面走去. “菱儿.听说你已经掌管王府了.是吗.”马车上.苗青阳犹豫再三后还是直接地问了出來. “我.....”寒菱面色一红.非常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不知如何说好. “菱儿.我已听人说了.银王爷已经把府里的事全部交给你了.”苗青阳见寒菱不好意思的样子.叹了口气.主动说道:“菱儿.你终究选择了这种生活.我祝福你.你本是身份高贵的香菱公主.这才是属于你的生活.这样也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寒菱听得心头一喜.他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已经放开了.准备要开始过自己的生活了吗? “青阳哥哥.我都已经忘记过去了.你也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生活吧.”寒菱抬起头.眨着杏眼.诚挚地说道. 她当然希望苗青阳能幸福的生活着. 忘记过去.记得他曾经多次劝她忘记过去.重新好好的过日子.可她就是不能释怀.而今日她却说要他忘记过去.这是真的忘记了吗.恐怕这过去仅仅只是忘记他而已吧. “嗯.我会的.”苗青阳苦笑着点了点头.自嘲地说道. 马车很快就在大杂屋前停了下來.经过这番对话后.敞开了心扉.寒菱的心情霎时开朗起來.对苗青阳的负疚感淡去了许多.人也感到轻松多了. “姐姐.哥哥.你们來了.”寒菱和苗青阳刚跳下马车.小孩们便哄地围了过來. “别抢.每个人都有份.”寒菱边招呼着他们拿着吃食.边提醒他们道. 苗青阳把一些重点的东西提到大杂屋里去.寒菱便给他们分着吃食.边询问着他们的近况. “姐姐.你和那位俊美的哥哥是一家人吗.”一位稍大点的女孩好奇地问道. 寒菱听得愣了下.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听到走过來的苗青阳浅笑着温言答道:“大妞.我和这位姐姐本就是一家人.我是哥哥.她呀.是我疼爱的妺妺呢.” “这样呀.”小女孩有点失望地答道.“原來不是爹.娘的那种家庭哟.”说完便沮丧地走开了. “你瞧.连她都替我们感到惋惜呢.”苗青阳朝着寒菱调侃地笑着说道. 寒菱听得不好意思.便回道:“青阳哥哥.连你都学坏了.学得跟那些......”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眼前闪过银若宸那捉弄她时坏坏的眼神.脸微微一红.懊恼地提了东西朝屋里走去. 一道锋利的白光闪着寒光呼啸着朝寒菱胸前刺來. 寒菱瞬间惊呆了.茫然站着.不知所措. “菱儿.小心.”紧跟在后的苗青阳发出一声惊呼声.疾忙伸手往前抱着寒菱朝地上滚去.尖刀闪着寒光倏地从她面前一闪而过. 好险.只差了一点点.就正中胸口了.寒菱惊得呆了.差点就此命丧黄泉. “翁主.小心.”柳义在外听到叫声瞬即飞身而至.然而终究來迟了一步.尖刀掠过寒菱的胸前却刺进了苗青阳护着她的右臂. 鲜血从苗青阳的右臂上流了下來. “什么人.”柳义厉喝一声.飞身追了出去. “青阳哥哥.怎么了.要不要紧.”寒菱瞧着苗青阳的右臂流下的鲜血.顿时吓傻了. 青阳哥哥.替她挡了一刀. 如果不是替自己挡了这一刀.此时这把尖刀正应该插进自己的心脏才对.如此精准的手法.如此迅速的行动.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显然这是早就有预谋.意在要自己的命. 寒菱的脸瞬间惨白.手微微发起抖來. “青阳哥哥.坚持住呀.”寒菱瞧着苗青阳脸上豆大的汗珠滑落.脸色苍白.满脸的痛意.心里揪得紧紧的.慌张到了极点. “快.柳义.送青阳哥哥到妙记医馆.”寒菱朝着折返回來的柳义大声叫道. 大杂屋里的孩童们被这突如其來的血腥场面全都吓傻了.一个个小脸苍白.害怕地站着. “你们好好听话.过几日姐姐就來接你们去过好日子.请先生教你们念书.”寒菱朝着他们急急安慰了下.柳义扶起苗青阳走上了马车.寒菱急忙跟过去. 马车朝着妙记医馆急驰而去. “青阳哥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从妙记医馆出來.寒菱满怀内疚地说道. “沒事的.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苗青阳淡然笑笑道.“菱儿.这些人分明是冲着你來的.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一定要小心啊.” 苗青阳站在妙记医馆门口担忧地对寒菱说着.他不明白银若宸为什么要把这个重任交给寒菱.但寒菱的处境真是不容乐观.直到前天他才知道王爷已经亲自率兵去攻打雁门关了. 这一招确是妙招.是险中求胜的好计.至少能冼清他的嫌疑.只是凭着他的直觉.也未必能保住王府.而银若宸此时把王府交给寒菱打点恐怕也是沒办法的事了. “青阳哥哥.你的手为我受了伤.我要送你回清心庵照顾你几日."寒菱见苗青阳脸色发白.手臂肿得老高.心中过意不去.执意要去送苗青阳. “翁主.请即刻跟属下回王府.这外面危险.不能再呆在外面了.否则王爷知道了会发牌气的.”柳义见寒菱竟坚持要回清心庵.忙阻拦道.今日他一时疏忽沒有发现有坏人跟随.差点酿成了千古大祸.好在苗青阳替寒菱挡了这一刀.如今那是再也不敢让寒菱呆在外面了. “菱儿.听话.赶紧回府吧.我不要紧的.放心.我手下还有很多亲兵呢.他们会照顾我的."苗青阳听到柳义的阻挠也明理的及时说道. “翁主.请听属下之言.及时回府吧.”柳义见寒菱犹豫.忙单腿跪地固执地要求道. 寒菱无法.只得对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一定要把你手伤的情况每天派人來告诉我.好让我放心.” 苗青阳温文尔雅地朝她一笑.点了点头.转身率先走了. 寒菱望着他远去的孤单的背影.有一瞬间失神.一种莫名的悲怆涌上心头.难过不已. 只得怏怏地坐上马车回王府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王府改革1 寒菱的心里记挂着小兔子的伤势.想到她今日挨了板子.这丫头一向争强好胜的.如今当着别人的面挨了这顿板子.心里一定难过. “玉兰.小兔子怎么样了.”寒菱刚走到寝宫.便直接朝厢房走去.自从秋雨走了后.寒菱搬进了东寝宫.小兔子和玉兰也随着她搬到了东寝宫的厢房里. 小兔子正躺在床上.背对着寒菱.玉兰在旁边给小兔子上药. “哎哟.好痛.”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小兔子和玉兰同时听到了寒菱的声音.玉兰站了起來.小兔子忙挣扎着就要翻身起來.寒菱轻轻按住了她.低头一瞧.却见她的臀部红肿得老高.上面全是血痕.心一下就堵了.难受得说不出话來. “我來.”她示意玉兰让开.从她手上接过了药膏亲自替小兔子涂起药來.尽管寒菱动作很轻.但每涂一下.小兔子都会咬着牙齿闷哼一声.寒菱瞧着她的皮肤滚烫.担心会发炎.着急地吩咐玉兰再去叫御医了. “小兔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寒菱含泪说道. 小兔子勉强翻过身來.见到寒菱手上拿着药.诚惶诚恐地说道:“翁主.怎能劳烦您亲自给我上药呢.” 寒菱见她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脸上的表情也沒有了平日的开朗.拘谨了好多.估计是这次挨打让她心里有了阴影了. “小兔子.对不起.跟着我受苦了.可我也是沒有办法.”寒菱放下药膏.朝着小兔子内疚地说道. “不.翁主.这不怪您.是我做错了.该罚.”小兔子面带微笑.坚强地说道.眼睛汪汪的.寒菱心酸不已.拉着小兔子的手说道:“小兔子.我一向都当你是我妺妺的.从沒有想过会要这样.可如今时势复杂.若不惩罚你又如何能服众呢.请原谅我的狠心.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翁主.我懂的.做错了事就该受罚.这不能怪您.您能亲自帮我涂药.说明翁主是心疼我.心里有我的.我已非常满足了.如果我受点苦能换來翁主的威信.那我就开心了.这点苦算不了什么.只要翁主以后能当上银王妃.幸福快乐.就算是我死了.也是值的.”小兔子流着泪说道. “好妹妹.快别说这种话.你的心我岂会不懂.自來到这王府里起.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好姐妹.宁愿我自己遭难也不愿让你受这份罪.可沒办法.我并不是为了当什么银王妃.但是瑞姑姑的死让我明白了.如果我逃离了.这王府恐怕还有更多枉死的人.就算我要离开.也要让这王府风清气正.让你们能过上安生的日子.相信你和玉兰的苦不会白受的.”寒菱虽心情难过万分.却意志无比坚定地说道. 想到今日在大杂院里差点命丧黄泉.眼底里闪过一丝愤怒來.哼.想让我就此屈服.那可不是我的性格.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來吧.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不大会儿.玉兰领着御医來了.寒菱吩咐御医仔细看了后.再加了点药.瞧着玉兰的脸.叹了口气.安慰了她们好一会儿.这才朝寝宫里面走去. “翁主.今日出去累了吧.”李嬷嬷迎上來.心疼地问道. “李嬷嬷.”寒菱瞧着李嬷嬷关心的眼神.心中一热.暗自庆幸这东寝宫里还有几个贴心的人. “翁主.别难过了.您今日的做法是对的.小兔子平素就有些不守规矩.今日带头犯了这些禁令是要该罚的.既是一家之主自当公私分明.不能护短.否则青管家日后如何做人.您今日如此做.既是给了青管家面子.也是警醒了那些蠢蠢欲动.意图不轨的下人.更是树立了东寝宫公私分明的威信.虽然苦了小兔子.但那丫头也是个明理的.好生安慰下.派人好好服伺她就好.翁主也无须内疚.这样对她那口无遮拦的个性也好.今日吃了这回苦日后也知道要改改了.”李嬷嬷温言安慰道. 寒菱含泪点了点头.拉着李嬷嬷的手哽咽着说道:“嬷嬷.你都不知道.我快要撑不下去了.跟着我的人全都受伤了.只觉自己罪孽深重.不仅不能带给你们幸福.反而害她们白白受苦.” “哎.翁主.”李嬷嬷轻抚着寒菱的手.叹息着说道:“翁主.一定要坚强点.万事开头难.这往后呀.说不定还会有更为难的事出现呢.翁主是个善良单纯的人.这些他们都知道.因此都心甘情愿地跟着您.就算是受点苦也算不了什么.都能理解的.只是翁主一定不能松懈呀.多多想想王爷吧.他现今可是在战场上呢.更需要您的支持呢.若您在后面心绪不稳.他若知道了更不会安心.一定不能泄气呀.” 李嬷嬷语重心长地说着.寒菱也知道其中的要害.只是点了点头. 到底是什么人欲置自己于死地呢.还是上次那些刺杀寒家班的凶手.可他们不是永宁宫的人吗.银若宸已经带兵去雁门关围攻他们了.他们现在还有心思來暗杀自己. 寒菱在东寝宫议事房里踱着步. “翁主.请您以后加倍小心.那些人欲置翁主于死地呀.”柳义焦虑地说道. “柳义.你觉得会是谁欲要置我于死地呢?"寒菱心有余悸.不解地问道. “翁主.这段时日來属下跟在翁主身边.倒是清静了几天.想必是永宁宫组织的人全都去了雁门关了.此时如若是他们來刺杀你有点说不通.据属下估计很有可能就是王府的人.”柳义猜测着说道. “王府的人.”寒菱的眼睛眯了眯.冷冷一笑.不解地问道:“既是王府之人为何要在外面谋杀我.我日日呆在王府内.要下手也不难呀.” “翁主.那不一样.想要置您于死地的人肯定还是想撇清这些嫌疑.不想让旁人知道.特别是以后不想让王爷知道.这样在外面行事更好.神不知鬼不觉的.二则王府内属下的人一直跟在翁主旁边.守护森严.很难下手.而今日属下确实疏忽了.这才让他们有了可剩之机.请翁主治罪.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属下一定会加倍留意的.”柳义自责地解析道. “无妨.这不关你的事.”寒菱宽慰着.“敌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啊.” 至此.寒菱已猜到是谁要置自己于死地了.死老太婆.想让我死.门都沒有.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加紧改革王府.让王府风清气正.气死你.寒菱恨恨地想着. “柳义.陪我去王府转转.”寒菱朝着柳义吩咐着.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原來整个王府除掉前面的正殿.正门.后殿.后寝.东西配楼外.后面小溪花园里还连着一大块闲置的空地.连着那些皇家森林.足足都有好几十里.就连每个殿寝内都有好多闲置的空房.在栎阳这样的首府.王府的面积差不多占了一半.围绕王府的周围全都是林林总总.红红火火的当铺.如此好的位置却闲置在此纯属浪废.寒菱想到了如今的北冥国民不聊生的境地.心中叹息不已. 在柳义的陪同下坐上马车走了几个时辰都还沒有把王府全部逛完.这方圆几十里.能真正用得上.或正在被人居住着的可谓只占了三分之一. 宋元帝指派的一千亲兵守在王府的各个角落.饶是寒菱经常在王府走动.也很少瞧到他们.实则不是他们偷懒.实在是王府太大了.要遇上他们除了在各个大门能见到外.其它根本别想看到. 夜深了.寒菱在寝宫内踱着步. 就算王府不够繁荣昌盛也行.那也要做点实事.能变通最好.在寒家班时那种颠沛流离的苦她可是切身体会到了的.若说沒能力也就罢了.可如今她大权在握.怎么也要做点什么吧.不能让他们白白受苦.更不能让杨太妃那老妖婆得意.想到这儿.寒菱的雄心斗志被激起來了. “翁主.您确定要这样改么?”青无垠手拿着寒菱写的折纸.低头看了三遍后.这才抬起了头來惊讶地问道. “沒错.就要这样改.”寒菱嘿嘿一笑.说道.“青管家.你只要负责打理好王府就行了.至于这些改革的事.只要照我的吩咐去执行就好了.有什么问題我会全权负责的.” “是.翁主.可.......”青无垠语无伦次.再次低头朝着折纸上写着的字瞧去:一.自即日起废除王府内所有的体罚.任何主子不得私自对下人实施体罚.若下人犯了过错可以罚月银或做家务.二.除了重大的祭祖.祭伺活动.下人可以不必向主子行跪礼.为示尊重.只须向主子弯腰鞠躬便可.三.所有的丫头下人不再有死契与活契之分.只与王府签定一年期合约.去留自行定夺.可自行婚配.嫁娶.婚恋自由.四......... 青管家越往下看越心惊.饶是他活了这么半辈子也沒有见过此种怪事.条条规定都与祖制相违.这若真传下去.恐怕会震惊北冥国.这祖宗的东西上下了几千年.到了翁主这里仅仅几个字就全部改写了. 他一度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王府改革2 寒菱瞧着青无垠那抓耳挠腮.惊慌失措的模样.暗自觉得好笑不已.对他这样一个形似学究的人來说要接受这些当然是有难度的.可是.寒菱是不会给他机会反对的.她要做的就是这样.谁也阻拦不了. “青管家.难不成是我写的字太差了.青管家不认得么.”寒菱微挑双眉.不悦的问道. “不是.不是.”青管家慌忙把头从那张折纸面前抬了起來.惊慌不已地答道. “那可是我写的这些让青管家很为难么.”寒菱摇了摇脖颈.轻描淡写地问道. “翁主.这个.您一定要这么做么.小的只怕会......"青无垠满脸为难.哭笑不得地问道. “只怕会遭人耻笑.是么.”寒菱好心地接过他的话題问道. 青无垠一脸的不置可否.意思是不仅会遭人耻笑.更会让人当作笑柄.到处流传呢.当下只是嗫嚅道:“翁主.祖制不可更改呀.否则就是对先祖的不敬.” “胡说.”寒菱腾地站了起來.大声说道:“历史就是往前走的.我们守着一成不变的东西当真好么.难道青管家也以为随便责罚奴才.打骂奴才是好的么.如果他们是你的孩子.你不会心疼吗?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有的人衣來伸手.饭來张口.有的人累死累活.还要被那些什么都不是的主子像猪狗般对待.青管家.告诉你吧.我今日就是要执行改革.虽然不能做到全天下.但尽量让王府内的人活着有尊严点.你只管执行就行了.其它不用多管了.我自有分寸的.” 寒菱说完不再看他径直朝外面走去. 青无垠无奈.只好拿起寒菱写的条款出去执行了. “阮侧妃娘娘.惊天奇事了.这王府快要被那个丑女翻天了.”吴庶妃和众位主子匆匆來到阮侧妃的寝宫神色慌张.叽叽喳喳地说道. “是啊.娘娘.那个践人竟然宣布王府内所有的下人都不用向主子跪拜了.而且下人签的合约全改为一年期了.下人们可自由选择去留.还可自行婚配.” “可不是么.昨日李公公來宣称.以后后宫的各个院落都是自己清扫打理.府里的下人各司其职.不会再來后宫打扫卫生了.” “昨日我家表弟过來说.栎阳街头搭了很多粥棚.说是王府自从即日起每日开粥铺施舍给穷人和无家可归的人.现在栎阳街头挤满了各类要饭和不学无术的人每日讨粥喝呢.” “哎.真是咄咄怪事.今日我屋里的银杏去西配楼取衣服.竟看到西配楼里的那一排屋子里正在大肆动工.后來一打听.你们猜怎么着.原來翁主要把西配楼那一排房子建成学堂.专供那些无家可归.或无父无母的孩童读书用的.现在倒好.堂堂王府竟成了乞丐的收容收了.”吴庶妃啧啧称奇怪叫道. “听说王府的下人要裁员呢.说是下人们过多.闲着无事可干.人多事非多.已经把一部份下人分配到各个田庄去了.还有一些签活期的干脆已经辞退了.你们说她这样做是不是在排除异已呢....." "我们要快点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就要轮到我们被清理了.真是大翻天了呀.” ....... 阮侧妃正襟危坐.并不着急.待她们说完了.胸有成竹地笑笑说道:“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她不是爱闹么.那就让她闹吧.闹到全北冥国的人都知道了.总会有人收拾她的.你们急什么.她的行为如此不合时宜.到时根本不必我们动手.” “娘娘.这王府连皇上都不管.只要王爷高兴.她想什么折腾也沒人敢管啊.只要她愿意就是把我们全部赶出王府也是有可能的呢”月夫人并不认可.焦灼地说道. “那我问你们.这些都是王爷要她如此做的吗.”阮侧妃皱皱眉问道. “这个.....”众人相对互望了一下都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知道呢.” “既不是王爷要她做的.若她把王府弄得乌烟障气.难道王爷是瞎子么.”阮侧妃平静地说道. “只怕等王爷回來一切早成定局了.如若万一她这改好了呢.那岂不是我们都玩完了."吴庶妃担忧地说道. “那好.我问你们:王爷现在人呢.我们都有多少日子沒见着王爷了.你们一个个不去想这个问題.眼睛整天盯在那丑女身上.能有用么.须知她现在能这么做都是壮着王爷的恩宠.由着她胡闹又如何.眼下关健是要把王爷的心夺回來才是正经事.如若王爷真对我们恩断义绝了.那我们才是真叫完了.只要王爷哪日对她不感兴趣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罪证.我们又何须如此着急呢.”阮侧妃苦口婆心地分析道.说完又望着吴庶妃道:“吴庶妃.王爷这么多日不在王府必在军营内.你爹可是王爷倚重的将军.难不成你就一点也沒有办法知道王爷的下落么.” “这个.阮侧妃娘娘.这次可真的奇怪呢.按说以往王爷只要出现在军营.我爹就会捎信來.可现在竟是沒有一点音信.我前几日派人到了军营里去问.我爹竟全不知情.后來军营里竟传出來说是王爷去了雁门关.你们说这是怪事么.”吴庶妃面带难色.不可置信地说道. “那就是了.”阮侧妃点头冷笑着说道.“王爷去了战场.却沒把这消息告诉我们.那是为啥.只有二个理由.要么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要么就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你们觉得哪种会更多些.” “我猜肯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吴庶妃分析道.“现在看來那个践人早就是知道的了.” “很有可能.既然去战场都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你们有沒有想过.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吗.有沒有想过我上次提到过的问題.他与翁主之间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现在首要的还是要弄清楚这个才能对症下药呀.”阮侧妃沉吟着.慎重地说道. "是呀.现在太妃娘娘都不待见我们了.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争吵得不可开交. “青管家.栎阳街头施舍粥棚的事.我今日细看了下.整体來说办得还不错.但这其中却漏掉了一些细节.比如说.有些人家中有钱有粮.也要跑到粥棚來要讨粥喝.甚至还有人讨了粥去喂他们家的猫狗.这就不好了.还有些后生辈不学无术.不去地里干活却也來喝粥.如此下去反倒会滋长不正之风.好事变坏事.这个也要坚决杜绝.还有些以强凌弱.连着喝好几碗.可有些老弱妇孺却因挤不过他们.连汤都喝不到一口.这个也是要严肃注意的.”寒菱刚从外边察看完粥棚回來就传了青管家來把这其中的缺陷指了出來. “翁主说得极是.这几点小的也已经注意到了.马上着人看管.把真正需要帮助的贫寒人家登记在册.勿要漏掉一个.也不能让一些有饭吃的人抢了他们的饭碗.这样就失去了施舍粥的意义了.”青管家忙点头答应道.对寒菱施舍粥饭给穷苦的百姓这一点.青管家那是拍手叫好.一百个赞同的.也因此格外卖力.当听到寒菱提出这几点意见后正中下怀.当即便吩咐人去落实了. 不到几天的时间.王府施舍粥饭给无家可归和贫穷百姓的事就家喻户晓了.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拍手称快. 一片叫好声.而对栎阳街头的档铺与租铺.及田庄.农庄的改革也在不紧不慢地铺开來.寒菱采取承包责任制的方法.很快就激起了营生百姓的兴致.不到一年的时间.王府府库钱粮的进项便远远高于去年.更重要的是一些下人通过改革.自食其力.明显改善了家境.而王府所有的营生不时采取惠民政策.不欺行霸市.老百姓受益更多.不久后.北冥国的百姓们纷纷对银王府内寒菱这位翁主刮目相看.她的事迹也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題.此乃后话. 青管家刚走.寒菱便着人把从破庙里统计的小乞丐名单拿了出來.细细打量着.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才吓了一跳.原來光是这栎阳街头无家可归的小乞丐都有四五百人.这么多孩童.朝廷不管.地方官更是不管.这一个王府也管不了那么多呀.还真是让人头疼.寒菱叹了口气.扶了扶额.颇是为难. 正在苦苦冥思着.却听到殿外有声音在说话:“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翁主.我要见翁主.有话要跟她说.” 寒菱乍听这声音很是特别.脑中略一思索. 天.竟然是金庶妃. 柔然公主.她过來干什么.自从上次在后花园偷听到她与夜莺的对话后.便一直沒再见过她.也就渐渐淡忘了她这个人了.却不想今日她又主动來东寝殿找她了.难道银若宸还想要把她打发到边远之地去么.还是金国. 猛然想起银若宸此时可正与金国打仗呢.那她來找自己难道与此有关.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王府改革3 “让她进來吧.”寒菱放好东西.稳稳坐在太师椅上.淡然朝外面叫道.居高临下地望着匆匆而來的金庶妃. “金庶妃娘娘.近來可好么.”寒菱微微一笑.朝着她打着招呼道. 金庶妃身着中原的绿裙.结实高大的身子配着这身淡绿色的衣裙.怎么瞧都显得突兀打眼.明显的不协调嘛. 她行为举止虽然极力模仿着京城的名家闺秀.可在寒菱瞧來却是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翁主.我來瞧瞧翁主.给翁主请安问个好.”金庶妃走进來朝寒菱福了福身.礼貌地说道. 就來问个好.寒菱心底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站了起來.客气地说道: “万万不可.您是娘娘.理当我去给您请安问好才是.”说完浅叹了口气.颇为难地说道:“哎.金庶妃娘娘.在下这几日实在忙得很.还沒时间去看望娘娘呢.不知娘娘身在异国他乡.可还习惯么.若需要些什么.或是缺什么.尽管來开口.莫要客气了.同在王爷府.都是一家人嘛.” 寒菱的话语客气而又疏远.此话一出口.连寒菱自己都感到惊讶无比.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世故了.说起客套话來.竟是一套套的.丝毫也不脸红.在王府的各种琐事的磨炼下.这才短短几日她便变得世故圆滑了.甚至跟那些有权势的人一样装腔作势起來.寒菱觉得很假.也很难为情.不禁唏嘘不已.原來人真的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要想使自己保持着那份清醒.那份与众不同.保留有最初的本质.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时时警醒才行. “哪里的话.翁主乃女中豪杰.日日忙着王府的大事.王爷把如此重大的事交给翁主管理.由此可见翁主那是深得王爷的信任呀.翁主如此忙碌.我又岂敢劳烦翁主去看望我呢.只要翁主还能记起我來.便感恩不尽了.”吴庶妃由衷地说道. 寒菱杏眼流转.墨瞳幽深.淡然笑着问道:“金庶妃娘娘今日过來造访.不会是來说这些奉承话的吧.” “当然不是.”金庶妃闻言脸上一红.略微不安地答道:“翁主百忙之中还能接见我.我心惶恐.我说的这些是真心话.并无半句虚词.” 寒菱的嘴角动了动.心内却烦燥不已.金国蛮人.向來讲话粗鲁.直奔主題的.今日这吴庶妃却拐弯抹脚的唐塞着一些客气话.意欲何为. 她可沒有闲功夫來与她瞎址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正欲打发她出去.却见到吴庶妃几欲张口.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似是下定了决心般.咬了咬牙.说道:“翁主.今日我來找翁主是有要事相告的.” 吴庶妃说到这儿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翁主.您可要小心哟.后宫那些娘娘现在正联合起來要对付您呢.她们人多势众.我担心翁主吃亏.这才过來提醒翁主的.” “是么.”寒菱听到这儿.差点笑出了声來.问道:“娘娘.那你为何沒有与她们串通一气來对付我呢.” 金庶妃见寒菱随意的样子有些着急.深恐她不信.忙忙说道:“翁主.不瞒您说.我是真的佩服翁主敢做敢当.勇于变革的精神.对翁主的那些改革很是赞同.翁主光明磊落.一心为了王府.与她们那些争风吹醋.目光短浅.自私自利.心怀鬼胎的娘娘们相比要好太多了.只是担心翁主的安全这才冒着危险來如实相告的.实在不愿看到翁主被她们欺负.请翁主相信我.” 金庶妃的话言辞恳切.并无半分遮掩.且平素金庶妃就从不与她们來往.亦不会与她们在一起家长里短.说三道四的.寒菱知道她的话可信度高.但这些寒菱早就知道了.根本无须她來提醒.而且她也见识过金国人的狡诈.不知她这样讨好自己有何目的. “金庶妃.你这是特意要來挑拨我和后宫娘娘们的关系的吗.”寒菱面色一变.厉声问道. “翁主.并无此意呀.我说的可是真的.”金庶妃满脸焦急地说道.“她们经常聚在阮侧妃寝宫内讨论着如何对付翁主.翁主呀.你就算再有本事也敌不过她们抱成一团呀.我來告诉您这些只是敬佩翁主的人品.不想看到翁主被她们那帮攻于心计.心肠歹毒的娘娘们所陷害呢.” “哦.这样啊.你还真是有心了.”寒菱玩味地笑了笑.忽地问道:“你既不参与.又如何知道这些.你既知道这些.那你倒说说她们准备如何害我呢.” “翁主.自从王爷在正殿把王府最高令牌交给您后.她们便团成一气了.日日盼着把翁主赶出王府呢.这些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她们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我可沒少受她们的欺负.瞧着这王府里的主子.也就只有翁主您是个好人了.实在于心不忍才跑过來说的.绝无恶意.”金庶妃很是诚恳地说道.“至于她们要如何谋害翁主.我就不知道了.但她们绝无好心.若翁主想知道.我倒可以请夜莺留意下.到时有了消息便过來告诉翁主.” “不必了.”寒菱简短的回绝道.“你今日所说的我都记下了.也感谢你的一片赤诚之心.往后若有什么为难的事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过來找我.只要在原则范围之内的我会考虑的.” 寒菱安慰地说着.大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岂料金庶妃听着寒菱这话.眼里却闪现出一道亮光來.紧紧地盯着寒菱问道:“翁主.您说的这话是真的么.我可以來找您帮忙么.” 寒菱愣了下.顿感不妙.敢情自已这话说得实在欠妥当.客套话她竟也当真了.不知是故作糊涂还是正中她下怀呢.一时后悔竟会心软说出这些妇仁之话來.瞧金庶妃这模样那可是正等着自己说这些话呢.这样一想.心中难免不快.原來她讨好自己真的是有目的的.竟会中了她的套.可话已出口.只得点点头.冷然地说道:“不知娘娘有何事呢.” 金庶妃大喜过望.扑腾一声跪下了.哽咽着说道:“翁主.您也知道王爷并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而我也心有所属.我爱的人是表哥耶律非凡.以前表哥曾说过这辈子非我不娶的.谁料后來却突生变故.嫁给了银王爷.” 金庶妃泪流满面.神情凄惨.悲戚. “你今日來找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事吧.”寒菱瞧着哀哀哭泣着的金庶妃冷冷地问道. “是的.不瞒翁主说我确是有这个希望的.但我真的欣赏翁主.告诉你那些完全是出于我的真心.并非单是为了这个目的.”金庶妃抬起泪眼说道.“我只是一个女人.对那些打打杀杀并不感兴趣.我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与我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拥有自己的孩子.” 寒菱的心微微动了下.问道:“你來找我确信我能帮到你吗.” “翁主.我早就想过了.自从我來到银王府后.从沒有走去过王府.您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有智慧的女子.我相信只要翁主肯成全我和表哥.就一定能想到办法來.更何况王爷是如此的信任您.”金庶妃跪前二步拉着寒菱的裙子哀哀恳求道. 寒菱后退一步.跌坐在太师椅上.原來她早已算计好了自己. 成全一段美满的姻缘这确是美事一桩.也是人之常情.但柔然公主的婚姻却不是平常人家的婚姻那么简单.那是政治联姻.况且现在银若宸正与她的意中人打仗呢.怎么说都显得荒涎.而此时会是好的时机吗. “金庶妃.你既已嫁与了王爷又怎能朝三暮四呢.你可知道要守妇道.这里是北冥国.不是金国.你身为王爷的堂堂妃子竟在我的面前來哭诉要与你的情郎过一辈子.这若传出去.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吗.”寒菱疾言厉色地说道. 金庶妃瞬间吓呆了.脸色煞白.呆呆地望着寒菱. 绝望与万念俱灰的眼神.肝肠寸断的眼泪.瞧得寒菱的心都在发抖. 她转过身去.不愿去看一个绝望至极的女人眼里悲痛欲绝的光.那眼光绝望中带着对万事万物的彻底死心.对生活的再无依恋.看了都让人心酸至极.多少年后寒菱都忘不了这绝望的眼光. “你先回去吧.这种话以后绝不能再与任何人说起.今日.我只当你沒说过.”许久后.寒菱清了清嗓音用尽量平稳的语调说道. 金庶妃瘫坐在地上.神思恍惚. “來人.送金庶妃回寝宫.”寒菱朝着外面吩咐道. 站在窗前望着金庶妃在夜莺地搀扶下一步步离开了东寝殿.那落寞与孤单的背影深深地震憾了寒菱.眼睛慢慢湿润了.曾几何时.她也为了爱情跳下过护城河.那种万念俱灰的痛此时仍心有余悸.只是那时的自己年幼无知.而今日的金庶妃却是一个成年人了. 为了情郎不惜身份來跪求自己.可自己真能帮到她吗.如果帮不到.又何必给予她希望呢.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王府改革4 “太妃娘娘.昨日本來已经得手了.可突然冒出來个苗青阳替她挨了一刀.”无影沮丧地说道. “蠢货.又被她逃脱了.”杨太妃气得脸色铁青.难道这是上天有意庇护她.还是自己气数已尽了.杨太妃额头的冷汗岑岑而下. “为什么不找个沒人的地方下手.”杨太妃咬着牙问道. “回太妃娘娘.这翁主身边时时都有高人护着.实在不好下手啊.小的瞧到唯有那个时机恰好.可沒想到苗青阳那个小子对她情深意重.竟然会替她挡了一刀.这是小的万万沒有想到的.”无影无奈地说道. “果然是个妖精.弄得男人为了她命都不要了.现在若宸为她痴迷.苗青阳为她神昏颠倒.果真是那个践人所出.勾引男人的手段就是高明.与众不同.”杨太妃咬牙切齿地骂道. “娘娘.她身边那个柳义武功高强.对她可谓尽忠尽职.寸步不离.且警惕非常高.如今这次失手了.恐怕再难找到这种机遇了.现在我们的人根本不能近她的身.柳义此人行踪可疑.不知到底是何方高人.”无影顾虑重重.颇为不解地说道. 杨太妃听到柳义二字.冷笑一声说道:“这柳义嘛.本是前朝炼狱柳忠钦之子.自小与若宸感情交好.本是拼命效忠若宸的.现在若宸去了战场想來是不放心那个践人.便把柳义留下來护卫她了.” 无影听到这儿恍然大悟道:“娘娘.怪不得这柳义武功高强了.其武功深不可测.绝不在宫主之下.有他护着翁主.小的是沒有办法再下手了.如今只能另外找法子了.” 杨太妃满脸寒霜.面色难看之极.怒骂道:“无用的东西.给哀家盯着就可.其它哀家自会想法子.” 不奈地挥了挥手.无影退下去了. “传寒柳.” “是.” 不一会儿.寒柳应声而至. “参见太妃娘娘.”寒柳走进來瞧到杨太妃脸色不善.忙忙低了头.诚惶诚恐. “哀家吩咐你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杨太妃冷着脸问道. “回娘娘.都已经准备好了.”寒柳心中咯了一下.小心地回道. “好. 这包毒药.必须要让那践人尽快服用.三日后.哀家要瞧到她的尸体.”杨太妃眼露凶光.阴森森地说道.脸上是一抹阴冷的狞笑. “是.娘娘.” 寒柳双手发抖地捡起丢在地上的毒药. “记住.这次若不成功.这毒药一定只能是你自己服下了.”杨太妃恶狠狠地说道. “是.”寒柳心惊胆颤地回道.猛然感到一阵透心凉.杨太妃的心狠手辣她可是清楚的.恍若瞧到了阴森恐怖的地狱般.惶恐难安. “青阳哥哥的手伤好些了吗.”寒菱朝着从清心庵过來送信的亲兵着急地问道. “翁主.请放心.苗校卫的手伤已经好多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亲兵恭敬地回道.说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纸來.双手递给寒菱说道:“翁主.这是苗校卫转交给您的.” 寒菱双手接过來.打开一瞧.上面写道:菱儿.我的手伤已无大碍.勿念.婶娘现在挺好的.我时刻都在暗中守护着.不会有什么事.请放心.倒是你要注意安全.你身边环境复杂.一定要安全为上.苗青阳呈上. 看到这儿.寒菱总算嘘了口气.脸上盈出一丝笑意來.他若安好.起码她的良心会要安定好多. “玉兰.拿赏银來.”寒菱吩咐道.“还请你们好好照顾苗校卫.他是为我受伤的.我心里过意不去.只能恳请你们尽心了.” 寒菱把一包赏银递给了亲兵.亲兵开始不肯收.但在寒菱的强烈要求下终是收下了.感谢再三离去了. 夜色笼罩.春日的夜晚哇声一片.凉风习习.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沁人的玉兰花香.可是寒柳却沒有任何心情來享受这些美景.她的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憔悴.精致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颓态. 清心庵门前.她已经在此守了一天一夜了.知道苗青阳就在里面.内心压抑不住思念的yuwang.多少次來到这儿都沒有等到苗青阳.不甘心.这次誓要等到他.太想看到他了.俊美的容颜.温和的笑容.像洪水般席卷在她脑子里.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自从接到杨太妃的命令后.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如果毒不死寒菱.意味着自己必须死.有种预感.这次杨太妃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了. 或许命不久矣.死.无所谓.反正现在活着比死还难受.可唯一放心不下的却是苗青阳.那是她今生唯一爱过的男人.到如今还是深深地爱着他.不奢求他的原谅.能再看看他已经满足了. 一个亲兵打扮的人从外面哼着曲儿走了过來.朝清心庵里走去. “小哥.求求你.请告诉苗青阳说是有人找他.”寒柳眼见那亲兵就要越过她朝清心庵里去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想错过.忙上前拦住了他恳求道. “你是谁呀.”亲兵抬头打量着寒柳.见她精致娇美的脸上虽然憔悴不堪却也挡不住她惊艳的红颜.薄薄的唇上鲜艳欲滴.虽然夸装但装扮在这张惊艳的脸上一点也不媚俗.此等美人儿.平日可不多见.亲兵的眼睛直了.直勾勾地盯着她. “小哥.行行好.我要找苗校卫.想见他一面.”寒柳见到亲兵瞧着自己犯花痴的模样.不由嫣然巧笑着.极力讨好地说道. 那样惊艳的脸.又笑得花枝乱颤.直把那亲兵瞧得心痒难耐.忙忙着点头答应了.恋恋不舍地频频回对.磨赠着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苗青阳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清心庵里的石阶上.他正惊讶地朝着庵门口边望边走着.受伤的手被衣袍完好的遮掩了.看不出丝毫异常. 寒柳的心呯呯狂跳.巨大的喜悦从心底升起.终于瞧到她的青阳哥哥了.日思夜想的人儿就要站在自己面前了.可心中却如小兔狂撞.慌乱无比.害怕苗青阳看到她后会勃然变色.转身而去. 悄悄把自己藏身在木门后.胸脯激烈地跳着. 不一会儿.苗青阳走了出來.四处张望着.寒柳瞧到他俊美的容颜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脸上温暖的笑意一如从前.心.被狠狠刺了下.痛得不能呼吸.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还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她想如果能够回到从前.一定不会走这样一条路.她要正大光明地去争取他.相信凭着自己的容貌与对他满腔的爱.一定能赢得他的心的. 苗青阳四处张望着.并沒有瞧到亲兵嘴里说的“美丽女子”.不由皱了皱眉.是菱儿吗.不可能.亲兵不是刚从王府回來吗.沒有理由不认识寒菱的. 月明星稀.黑夜总是比预想的來得早.苗青阳望着夜色.微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去. “青阳哥哥.”温柔饱含深情地叫声从背后传來.苗青阳的心猛地跳了下.悠地转过身去.只见寒柳正站在后面.笑颜如花.黑眸明亮.在黑夜中犹如璀灿的星星.闪亮了苗青阳的眼. 苗青阳惊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來.神色瞬间淡定.只是淡然望了她一眼后.便转身欲离开. “青阳哥哥.不要走.”寒柳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拼命冲过去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这张自己日思夜想的刚健的背上.泪如雨下. “青阳哥哥.不要离开我.陪我一会儿好吗.我害怕孤独.”她哭泣着哀求道.“青阳哥哥.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每日都疯了般想你.求你不要离开我.陪我一会儿吧.” 苗青阳的身躯震动了下.脚步沒再往前.只一会儿便用一只手去掰她的手.可她的手却缠绕得紧紧的.任凭抓红了她雪白的双手也掰不开她.因为另一只手受伤的缘故.无奈之下.只好任由她抱着. “柳儿.这是清心庵门口.请注意下形象.”苗青阳皱着眉不悦地说道. “我不管.除非你答应今晚陪着我.”寒柳撒娇地说道.“青阳哥哥.陪我.” “放开我.”苗青阳艰难地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不.如果我放开了你.你就会走了.”寒柳害怕地摇头道.“青阳哥哥.如果我从此后死了.是不是你也不会怜惜我.你的心为什么那么狠.我从來都沒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为什么对我如此无情.我们曾经的恩爱去哪了.难道那一切都是假的.” 庵里还有不少小道姑正在里面走动着.苗青阳无奈之下.只好趁她松气的瞬间挣脱了她的手.转过背來正欲劝她.寒柳的手似根青滕般很快就缠绕上了他的脖颈.性感的红唇向他弧线优美的唇贴了上去.疯狂地吻着.痴痴的缠绕着.似火般压抑的激情.似要把苗青阳融化掉. “吻我.”寒柳模糊不清的嗡嗡说着.灵巧的小舌窜进了他的嘴里姿意挑逗着.另一只手却在苗青阳的身上随意抚摸起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王府改革5 “青阳哥哥.再爱我一次.像以前那样.这样我死也甘心了.”寒柳疯了似地啃着苗青阳的嘴.手在他身上乱摸着.饱满的浑圆紧贴在苗青阳的胸脯上. 苗青阳傻傻站着.接触到女人柔软的娇躯.顿时感到呼吸急促.浑身似火烧般难受.昔日的恩爱涌上心头.心底涌上一丝颤粟. 只是他.很快就清醒了.眼里喷出冷裂的光來.后退了几步.猛地推开了寒柳.怒声道: “柳儿.这里是清心庵的门口.别掂污了庵里的清誉.这样做太过份了.” 寒柳被推得站立不稳.跌坐在地.痛哭失声:“青阳哥哥.如果我明日死了.你是不是也会如此狠心.” “狠心.”苗青阳嘲讽地说道:“柳儿.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当初我是怎么劝你的.你有想过寒家班二十几条活生生的生命吗.” 苗青阳的脸激动得发红.怒气难平地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他们捡了你.养大了你.你现在还有命吗.可你不仅不知道感恩.反而为了一已之私利反骨为仇.如此丧心病狂.如此狠毒的人.我还敢相信你吗.那日你把寒菱推下护城河里.天良丧尽.我倒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寒菱以前那么信赖你.相信你.可你二年前却利用她的善良把她骗到了护城河.硬是上演了那出戏码.逼着她跳下了护城河.你这样做于心何忍.我怎能爱这样一个阴冷自私的女人.” 苗青阳一字一句地数落着她.脸上痛苦得拧紧了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故.如今他满心愧疚.只能以赎罪的心里面对着寒菱. 昔日错.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可如今已经清醒了.怎能再重蹈覆辙. “青阳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会变成这那样啊.这一切都只因为我太爱你了.无法控制自己.青阳哥哥.我错了.原谅我吧.”寒柳从地下爬起來再次扑进苗青阳的怀里.双手缠绕着他.痛哭不止. “我早就说过.如若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今日你再说什么也沒用了.”苗青阳用力推开寒柳.冷冷地说道. 寒柳再次被剥离苗青阳的身子.心中痛苦万分. “那个践人的生死你就那么关心.我的生死你却毫不在意么.哈哈.”寒柳仰天狂笑起來.指着苗青阳惨笑道:“青阳哥哥.你既然这么绝情.好.很好.这么在意她的生死.我偏不让你称心如意.告诉你吧.就算我死也要拉她垫背.让她不得好死.” 苗春阳听得心惊肉跳.惊疑不定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寒柳站起來放声大笑起來.“青阳哥哥.你求我呀.求我就告诉你.否则别怪我心狠.等着替她收尸吧.” 苗青阳直听得毛骨悚然.狐疑地望着几近疯狂的寒柳.剑眉微锁.喝问道:“寒柳.把话说明白.” 寒柳眼见苗青阳为了寒菱的生死如此着急担忧.心中又妒又恨.痛苦万分.恨恨地说道: “你们男人就是践.送上门的东西不稀罕.偏要去追那得不到的东西.告诉你吧.寒菱是不会喜欢你的.她的心里只有王爷.你既然执迷不悟.我也死心了.以后再不会來缠着你.我要与你恩断义绝.形同路人.” 说完慢慢迈步前來.对着苗青阳那担忧的眼睛.笑得妩媚.伸出兰花指抚摸着苗青阳的脸.轻轻摩挲着.贴近脸來.吐着幽兰.魅惑地说道:“青阳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看在我们曾经恩爱的份上.再吻我一次吧.一次就好.自此后我们各走各路.永无瓜葛.” 苗青阳完全懵了.木然站着.满脸茫然. “求你.”寒柳的脸紧贴着苗青阳的脸.妖娆地说道:“青阳哥哥.为什么你现在会这么正经呢.记得以前我们亲热时.那时的你可不像现在这样亳无生机.沒有一点情趣.乏味.那时你的手好轻.好柔.抚摸着我.让我为之沉醉.难道你竟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寒柳边说边把唇再次贴在苗青阳冰冷的唇上.轻柔地吸吮着.慢慢的吻着. 一阵痛从唇上传來.腥热的液体缓缓流下.苗青阳一动不动地站着.眼里的光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寒柳带着彻骨的恨意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唇.鲜血一滴滴往下掉. “叭”的一声.寒柳忽然放开了他的唇.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冷冷地说道:“苗青阳.从此后我们之间就算从不曾认识过.” “哈哈”凄凉的笑声从寒柳的嘴里发出.眼角滑过一滴泪.转身朝前面走出. 走吧.再也不要回头了.这世上再无任何依恋了.寒柳悲壮地想着.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终于不再有任何顾虑了. 这积攒了寒柳全力的一巴掌终于打醒了苗青阳.蓦在回过神來. “站住.”望着步履不稳的寒柳跌跌撞撞地朝前面走去.不由沉声喝道. 寒柳停住了脚步.死灰般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只是很快便彻底熄灭了. “柳儿.收手吧.不要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就算我求你了.”苗青阳轻抿了下带血的唇.诚恳地劝慰道. “现在说这话已经迟了.”寒柳的声音奇冷.冷得连苗青阳都感到寒意深重.她的冷里带着绝望与孤注一掷.让苗青阳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苗青阳.你是担心我伤害到你心爱的人么.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这个世上.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事到如今.这一切就是我们的宿命.谁生谁死且看天意了.”寒柳冷冷地说完绝情的转过身去. “寒柳.如若菱儿出了什么事.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苗青阳咬紧了流血的嘴唇.一字一句地说道. “哈哈.真是可笑之极.”寒柳哈哈笑了起來.突地收住笑.冷声道:“苗青阳.现在说这话还有意思么.事实是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原谅我.既已是罪大恶极.我又何必在乎多此一次呢.或者说我心已死.不在乎你的原谅了.” 苗青阳顿时语塞.说不出话來. “既然我的命如此践.别人不珍惜我.我也要好好爱惜自已.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你说对么.”寒柳阴冷地说着.她的心已经彻底的死了.再也不抱一丝期望.死潭般的眼里除了冰冷还是冰冷.悲壮地掉过头去.如游魂般地飘走了. 苗青阳眼睁睁地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面前.想阻止她.却觉得无能为力.被忌妒与愤怒扭曲了的灵魂是如此的可怕与疯狂.任何人的话语根本就无法撼动她丝毫. 怎么办.菱儿.她会怎样. 寒柳是一定不会放过菱儿的.她的处境更加危险了.被这样一个丧心病狂失去理智的女人缠上.寒菱的命运尤其可怕.银若宸能保护得了她吗.她现在已经是银若宸的人了.他若过多出现.多多不便. 寒柳疯狂的话语在耳边回想.苗青阳闭上了眼睛.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定要找到寒菱.就算保护不了也要叮嘱她.注意寒柳. 苗青阳疯了般朝王府跑去. 一条暗影飘了出來.突地朝苗青阳脑后袭去.苗青阳很快便倒在了地上. 议事堂里寒菱与青管家因为要安排好小乞丐们入住王府读书的事而忙得不可开交. 夜深了才疲倦不堪地走出來. 月明星稀.阵阵玉兰花香沁人心脾.寒菱深吸口气.瞬间神清气爽.疲倦也消失了不少. 悠闲地漫步在花影中.眼前浮现出银若宸那晚抱着她从正殿走出來后.牵着她的小手漫步在这王府里的情景. 若宸哥哥.怎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灭金贼与雄鹰呢. 银盘似的月亮不时躲进云层里.夜空或明或暗.花影斑驳.光怪陆离.寒菱望着那轮明月出神. 她与银若宸的点点滴滴像洪水般席卷而來.占据了她的身心.心如蜜般甜丝丝的. 一丛暗黑的花影下.一个飘忽的身影犹如游离的鬼魅般站在夜空中.眼神阴冷.面色苍白.散乱的青丝随夜风飘荡.突显阴森. “鬼啊.”玉兰扭头便望见了那个鬼影.惊叫出声來. “什么人.”柳义抽出了长刀來护在了寒菱身前. 寒菱惊得转过身來. “你.是人还是鬼.”寒菱惊讶地问道. 哈哈.女鬼阴森森的大笑出声來. “我是人是鬼并不重要.关健的是谁來陪我做这地狱的冤鬼.”冰冷彻骨的声音在静寂的月夜中萦绕.如同地狱的恶鬼. “寒柳.是你.”寒菱惊得叫出声來.她的声音再怎么变也能分得清楚.只因为这声音留在她的记忆中太深刻了.深刻到今生都无法忘记. “不错.就是我.”寒柳冷冷地回道.面无表情.眼里是骇人的冷光. “这么晚站在这里可是有事么.”寒菱恢复了平静.漠然地问道.对于她.寒菱己不屑去关注了.那些儿时的美好记忆也早已烟消云散了.可寒柳周身散发出的不寻常的信息还是让寒菱的心紧张不安起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王府改革6 “翁主大人.我哪敢來找你有事呢.你地位尊崇.身边保护你的人个个本领高强.我又岂敢來搔扰翁主的清静.”寒柳阴笑着说道. 寒菱听得皱起了眉.瞧她这个鬼样子必是來者不善.而且估计还是大大的不善. “别装腔作势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寒菱不耐烦的说道. “真沒事呀.”寒柳双肩一耸.双手一摊.不怀好意地说道:“我不过是來看看.一个快要死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休得无言乱语.”柳义在一旁怒喝道.对这个女人.他可是记忆犹新的.杨太妃身边的走狗.也是永宁宫组织新近培植的人.调查寒家班案子时正是从她身上打开了缺口.就是她向杨太妃告的密.这才导致生性多疑的杨太妃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痛向寒家班下了杀手. 一个连养大自己的恩人都要背叛的人.必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因此柳义对她反感至极.这妖艳的女人绝美的容颜下面却是一颗狠毒的心. 如此模样站在这里.似个妒妇般.必不怀好意.凭着多年的暗卫生涯.柳义的警惕性徒增. “哟.翁主.沒想到你身边的男人还挺多的.一个个都长得俊美无比.对你死心塌地的.哎.这苗青阳怎么就瞎了眼呢.喜欢上你这种狐媚子.只会勾引男人.水性场花.”寒柳媚眼一勾.摄人心魄的眼神直朝柳义上下打量着.啧啧称奇道. “放肆.”柳义剑眉一挑.暗沉着脸怒斥道.“赶紧滚.” 寒柳阴阴笑了起來.笑声里丝丝寒意入扣.寒菱听得快要哆嗦起來了. “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寒菱浑身冰冷.凭直觉.寒柳这样子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就她这样一个女人并不会甘心就这样沉沦.必定会要做出点什么來才会罢休.但会做什么呢.寒菱心里沒有一点底.只是尽量稳住心神冷静地问道. 寒柳双唇一勾.嘴角的弧度妖娆似罂粟.阴阳怪气地说道:“香菱公主.你早就该死了.却偏偏不死.害得寒家班的二十多条生命替你陪丧.你说这罪孽该有多深重呢.” 说到这里哈哈狂笑一声.不再理会寒菱.似鬼魅般飘走了. 寒菱浑身发抖.栎阳街头血流成河的悲壮画面在脑海中回旋.只觉眼前一暗.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下去.好在身旁的玉兰及时扶住了她. 再无心思赏月.寒菱怏怏地回到寝宫去了. 次日一百多个流浪的小乞丐被接进了王府的西配楼里.寒菱请來了教书先生.自此后王府不起眼的西配楼里便开始了朗朗的读书声.孩子们的欢歌笑语.霎时让死气沉沉的王府凭添了许多生机. “翁主.阮侧妃娘娘带着众位娘娘在外面求见.”玉兰神色慌张地走了过來.朝着寒菱说道. 终于來了.很好.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來问罪.也好.总好过暗中做手脚吧.寒菱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玉兰.王爷的东寝宫任何人都不能进來.让她们到议事房去等我.”寒菱平静地说道. 玉兰会意.忙忙领命而去了. “娘娘.她这是什么意思.竟然会把我们打发到议事房去.好大的架子.真拿自己当银王妃了.”月夫人听到玉兰的回话后.不忿的大声说道. “是呀.自从我嫁到王府起.这王爷的东寝殿就从來沒有來过.难道这里会有什么秘密不成.”吴庶妃也很不甘心地说道. “可不是么.有次我只与王爷提了下.他就面色阴沉.很久都沒有理过我.”雪主子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阮侧妃眼里的寒意深重.上次她也是提过这东寝宫的事.银若宸竟然有好几个月都沒有來过她的寝宫.难道这东寝宫真的藏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们才是王爷名义上的妻子.而这个翁主算什么东西.什么都不是.凭啥她就能住在东寝宫而她们竟连进去的资格都沒有. 阮侧妃冷冷一笑.故意说道:“王爷的东寝宫那可是至高无上.神秘莫测的.我们这等妻妾还是不要进去惹事的好.比不得翁主.她将來可是要做银王妃的人.我们还是省省吧.” 吴庶妃一听.怒不可歇.怒声道:“我们都是王爷的妻子.她翁主现在还不过是王爷的妺妺.凭什么她能呆在那里.我们就不能进去呢.今日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偏要闯进去瞧瞧.” “对.我们都要进去瞧瞧.不能把这好处都给她占了.” 众人愤愤不平的叫着.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吴庶妃率先喝退玉兰.就要朝里面闯去. “站住.什么人.竟敢强闯东寝殿 .”寒菱游哉悠哉地从寝宫里轻盈地走了出來.公式化的笑容.语气却是异常严厉地轻喝道. 众人望着寒菱那张娇美而不艳俗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似温和.可那种凛然于天地之间的强势之气却缓缓向她们迫來.那惊心动魂的美.饶是这美人如云的王府里也显得那样闪亮.绝艳. 一时都怔住了.顿感自惭其形.心虚得敢抬头直视. 这样的美人儿.王爷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几个姿色平平的甚至当即打起了退堂鼓.沒想到原來的丑女竟然拥有如此绝色的容颜.难怪王爷会对她情有独钟了. 有人发出了唏嘘.哀叹声. “哟.翁主.我们现在可是來找夫君的. 我们的夫君已经很久不见了.你说我们这当妻子的该不该來找找呢.”吴庶妃见到众人有退意.心中惊惧.当寒菱神态自若地从寝宫里走出來.那份洒脱与随意.恍然这里真是她的家般.焉然一付女主人的模样.而她们甚至连进來这里的资格都沒有.她惊为天人的美貌与气质.特有的大权在握.这些都让吴庶妃的心极度失衡了.霎刻间妒火中烧.红了双眼.率先抢前一步.傲然大声质问道. 这话很刺耳.寒菱浅笑着的脸上.眉毛轻蹙了下. 银若宸的东寝宫.屹今为此.只属于银若宸的私人领域.他的这些妻妾是不能进入的.东寝宫里以前只有秋雨和寒柳进去过.当然自她來后.玉兰和小兔子作为她的人也能进去伺侯她了.仅此而已. 金庶妃也不过是到了寒菱新设的议事房里.如今她们这样成群结队的公然要闯进银若宸的寝宫.寒菱岂能愿意. 这里.是她与银若宸爱恋的地方.只能属于他们二人的.当然不愿其她女人來染指.哪怕只是进去坐坐都不行.这是银若宸的原则.亦是寒菱的底线.可以容忍他有众多的妻妾.但是这里寒菱却要求它是干净的.唯一的.容不得其她女人的闯进.他们二人在此恩爱不相疑.心心相印.那是她人生里唯一美好的记忆.她要保护这片净土. “王爷早已有要事出远门了.并不在这里.”寒菱脸上如花的笑颜渐渐凝固.只是淡然说道.声音却是奇冷了.希望她们知难而退. “哼.骗人.王爷若出远门为啥我们都不知道.必定是你这个妒妇把王爷藏在东寝宫了.”月夫人壮了壮胆.恶言恶语地说道. “沒错.王爷已经被你盎惑了.现在连瞧都不愿瞧我们一眼了.可是姐妹们.我们才是王爷名份上的妻子.找王爷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算哪棵葱.竟敢霸占我们的夫君.”雪主子接口大声煽风点火道. 此话激起了她们的共鸣. 一时之间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对.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跟王爷干的那些勾当.亏你还是王府的翁主.王爷的妺妺.竟然会干这种**的事.而且还干得理所当然.” “真是不害臊.一个姑娘家还沒有出阁就日日跟王爷混在一起.骗得王爷把这府里的最高令牌都给她了.我们这些名正言顺的主子就惨了.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不给做了.吃的猪狗不如.王爷啊.好歹我们也服伺过您.您咋就这么狠心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把我们全都抛弃了.”秋主子边说边呼天抢地的痛哭出声來. “你说这是什么事啊.我们堂堂的王府主子现在竟沦落到与乞丐们同屋而居的境地了.这在北冥国是前所未有的事啊.” “哎哟.王爷呀.现在臣妾每日都要去打扫寝殿.吃不饱穿不暖的.王爷您在哪里.快來给臣妾们做主呀.这哪里还像个王府呀.” “王爷. 这还让不让臣妾们活了.这样下去.只怕待王爷回來时只能给臣妾们收尸了.” “王爷.我们好命苦呀.快过來替我们主持公道吧.” ......... 各种不堪.愤怒的话语潮水般袭來.整个东寝殿哭天抢地.被各种辱骂.哭闹声充斥着. 阮侧妃瞧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这群女人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娇嗲嗲的.一个个搔首弄姿.含娇带羞.梨花带雨的.这分明是來挑畔的.或者说是來勾引银若宸的.此时只恨他不出现.如出现.立马会一个个扑上去把银若宸按倒在地给生吞活剥了. 寒菱立时头大如牛.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王府改革7 “够了,别闹了,各自回寝宫去吧,既然王爷是你们的夫君,那你们就应该去找王爷,问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们去了哪里,再说一遍,王爷不在东寝宫里,他是男人,一家之主,愿意去哪儿,愿意告诉谁,都是王爷自已的事,与这里沒有半分关系,你们既然沒本事得到王爷的去向,反來到王爷的禁忌地大吵大闹,你们说,王爷知道了会原谅你们么,”寒菱动听的声音冷声说道, “王爷现在被你这妖精迷住了,眼里哪还会有我们,我们必定要來讨个公道,”吴庶妃带头叫嚷道,眼里的火焰四射, “公道,什么是公道?"寒菱不由冷笑着问道,“你们这样聚众滋事,就是來讨公道的么,你们不能进东寝宫,这是王爷规定的,沒有人能左右得了,如果真要公道,那就找王爷要去,现在王爷不在这里,你们却硬要在这里违法乱纪,姿意生事,警告你们,若再不走,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此话一出,她们惊怔了下,稍微收敛了脸上夸装的表情,有几个胆小的立时噤了声, “很好,翁主,果然聪明,”阮侧妃不屑的一笑,走了上來,冷声说道:“我倒真是小瞧你了,原想你是个丑女,王爷最多也就玩玩而已,沒想到却在王府一步登天了,真沒有想到你心机如此深重,手段如此高明,若你安份守纪倒也罢了,可偏偏却唆使王爷把这当家主母的令牌也给了你,就算给你了,我们姐妺仁善斗不过你,若好生对我们,那也无话可说,可如今你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把我们一个个当猴耍,毫不把我们放在眼内,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沒有,” 如此明显地指责自己的话语,寒菱听得心中发寒,脸上却笑得灿烂,大大的杏眼里流光溢彩,容光焕发,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凛然之气不经意间从身上流露出來,让人不敢直视, 阮侧妃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不得不说面前这个略施粉黛的女子是美貌而独特的, 这种美绝不同于一般妖艳的女子,那是一种淡淡的,清俗脱丽的美,如同那洁白的百禾花,美丽得出尘,这样的女子吸引的正是男人的心而不是男人的qingyu, 银若宸,她多少了解的,自成婚至今多年别看他外表风流侃傥,而骨子里却是一个专情守旧的男人,玩归玩,要真正对一个女人动心那是难于上青天的,他的心冷似冰坚如铁,从不对女人动真情,,可以与全天下的女人虚以尾蛇,纵情声色,却从不会付出任何真心,亦如这东寝宫一样,沒有任何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能走进來,走进他的心里,他的心是死的, 正因为如此,阮侧妃曾经努力过,试图靠近他的心,让他从心里爱上自己,可是毫无可能,他冰冷的心如同那千年的寒冰早已冷得沒有了任何温度,谁也沒法把它捂热, 可眼前这女子却轻易地住进了东寝宫,轻易的攻克了他这座冰山,甚至在她还是丑女的时候,就走进了银若宸的心里, 如果沒有猜错,此时的银若宸已经掉进了她温柔的陷阱里再也沒可能自拔, 不甘心,嫉妒,还有怨恨充斥着阮侧妃骄傲的心,凭她的美貌与才智却彻底输给了面前这个女子,甚至当她还是丑女的时候, 奇耻大辱, 彻底的悲伤与哀痛涌上心头,阮侧妃的脸色苍白,有一种恨在心底弥漫,更难受的是却是看不到边的黑暗, “尊重,”寒菱觉得可笑之极,“你们这样又是尊重了谁,你们可曾知道尊重的真正含义,” 寒菱脸上的笑容越來越妩媚,想跟我來这一套,那好,我就陪你们玩, 想到这儿嫣然一笑,左右瞧了瞧,啧啧说道: “李嬷嬷,这么多撒泼发疯的女人,这东寝殿里可真热闹,前所未有呢,” “是,翁主,”李嬷嬷恭声应道:“翁主,看來现今有些人都忘了规矩,请容允老奴把东寝殿王爷定的规矩再拿出來再宣读下如何,” “嗯,如此甚好,”寒菱大大的赞赏着说道,“王爷有要事在身,无瑕顾及,可这后宫却是乱套了,一个个來到王爷的禁地闹事,看來是该要好好地学习下规矩了,” 正在哭闹着的娘娘们沒想到寒菱对她们的刻意刁难竟是一付云淡风轻的样子,不仅沒有她们想象中的暴跳如雷,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与悠闲,恍若她们的闹事不是针对她,而她只是个局外人般悠闲地欣赏着这幕好戏, 渐渐地停止了哭闹,面面相觑, “玉兰,这样站着有点累,你与我搬张太师椅來,”寒菱慢悠悠地吩咐道, “是,翁主,” 玉兰很快就搬來了宽大的太师椅,椅上垫着软软的座垫,寒菱轻轻打了个呵欠,慢慢坐进了椅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着,跷起了二廊腿,悠闲地瞧着她们, 李嬷嬷从寝宫里拿來了王爷制定的规矩,大声宣读起來, “李嬤嬤,聚众在东寝殿闹事者该当何罪,”正在怡然瞧着这一切的寒菱,待李嬷嬷读完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翁主,在东寝宫聚众闹事,下人杖责赶出王府,主子罚月银,二月禁足,”李嬤嬤大声回道, 气氛一下凝固,瞬间静谧下來, “啧啧,二月禁足,不能出來自由玩耍,太残忍了点,”寒菱故意啧啧砸舌说道, 说完扶额思索了会儿,杏眼含笑,扫视了全场一眼,一昂头说道: “罢了,既是王爷不在,那我也就从轻处罚了,这样吧,禁足就不必了,但罚银却不可少,考虑到你们闲着无事,聚众滋事,为使王府清静,从即曰起你们每日晨起沿着王府跑一圈才能用早点,”说到这儿歪头再想了想,忽的双目一凛,拍手说道: “好了,就这样吧,” 每日晨起跑步,这算什么事,她们可是地位尊贵的娘娘,怎么能做这么低践的事呢,一时间众位妻妾如闻噩耗般脸 色难看之极,个个花容失色, 如此闻所未闻的惩罚,平素养尊处优惯了,竟然叫她们去跑步,更何况她们还是这娇嗔嗔的女人呢,如此行为,成何体统, 柳义面无表情地立在一边,满身肃杀, 李嬤嬤满脸严肃,对寒菱毕恭毕敬, 就算她们围攻上去想把寒菱打一顿,恐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明显不是对手嘛, 当下她们的目光只好全部转向了正前面的阮侧妃, “大胆,竟敢责罚我家娘娘來,好歹我家娘娘还是王爷的侧妃,那可是先帝御赐的,名份地位无人能及,除了太妃娘娘和王爷,谁都不能动得分毫,”阮侧妃身边的贴身丫头兰儿实在忍不住了大声替主子申辨道, “放肆,一个丫头都敢在东寝宫咆哮撒野,这哪把王爷放在眼里,如此下去,真要翻天了,”李嬤嬤冷然一笑,自小在皇宫长大,对付这种场合,她可是最拿手的,既然主子是不能随意乱动的,那教训下主子的奴才,打狗给主人看,那是最好不过了,这兰儿可正好撞在风口上,当下面色一凛,厉声朝着兰儿怒喝道,说完又垂首恭敬地请示寒菱道: “翁主,这东寝殿的下人都是老奴负责的,既然这里有下人不懂规矩,咆哮东寝殿,那就请翁主交给老奴來处理吧,” “允许,”寒菱当即爽朗地满口应承道, “來人,兰儿身为丫头,竟敢在东寝殿咆哮,无视王爷,依法理应杖责后逐出王府,可翁主仁慈已经取消了体罚,那就直接逐出王府吧,”李嬤嬤厉声说道, “是,”二个家丁应声而上, “谁敢动,”阮侧妃厉声断喝道,“我的丫头哪能轮到你们來指手划脚的,莫说王爷不在,就是王爷在此,要处罚我的丫头都要经过我的同意呢,你们这些宵小算什么,” 阮侧妃傲然说着,满脸的不屑, “娘娘,请恕老奴说句公道话,”李嬷嬷走上前请安问好后,礼貌的说道,“娘娘,这东寝殿的丫头下人一向都是老奴做主管理的,这是王爷亲自吩咐的,若兰儿在别的地方犯事,老奴管不着,可如今她是在东寝殿,严重违反了东寝殿的规矩,那老奴就能管了,更何况这里是王爷的禁地,娘娘们都是不能來的,如今丫头都敢在此撒野,若不正声,严肃法纪,这样就会乱了规矩了,若娘娘不服,待王爷回來老奴自当禀告,若有失偏颇,老奴但凭王爷处罚,” 阮侧妃闻言,心中大怒,可李嬷嬷的话却不无道理,她也不能明的维护太多吧, 当下只得忍气吞声地说道:“既然兰儿犯法,自当该罚,那就依嬷嬷的吧,” 兰儿听到这里不由脸色煞白,朝阮侧妃跪下哭道:“娘娘,奴婢只是看不过眼这才替娘娘说话的,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求娘娘饶恕奴婢吧,” 阮侧妃双手紧紧握着,微微发抖,可眼睛却是决绝地盯着地面并不答话, “來人,即刻把兰儿赶出王府,”李嬷嬷大喝道, 二个家丁上來拖着兰儿就往外面走,兰儿痛哭失声,大声哀求着阮侧妃, 无奈,很快便被二个家丁拖赶出了王府,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王府改革8 兰儿被赶出王府后.果然起到了杀鸡震猴的效果.场面冷静了不少. 阮侧妃面无表情.冷冷地问道:“翁主.我们今日來.虽说是打扰了王爷的禁地.可我们却不是來闹事的.翁主既然是当家人.就理应尊重我们这些主子.好歹我们也是王爷的妻妾.可不是那些丫头.” 王府的改革触动了她们的利益.她们必是不依不饶的.可是改革就是这样.要想有所成就必会要牺牲小部人的利益.更何况对她们來说这点利益不过是吃穿用度稍微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浪费而已.她们省了那么一点.就能养活多少流浪乞丐呢. “阮侧妃娘娘.你也知道王爷已经把王府交给我來打理了.那我自然要尽心尽力.把这王府打理好.好的.我们要继续下去.不好的.在我这儿就要杜绝.身为娘娘.不但不配合反而聚众带头來兴师问罪.不知娘娘有否想过.如若今日是你当家.我们都去找你问罪.你能好受吗.至于说到尊重.每一项改革前我都已经着青管家提前知会你们了.你们不理解.不配合.不接受.我可是沒有办法的事.我倒想问句:像你们这样在东寝殿哭闹.可否也尊重过王爷和我呢.” 饶是阮侧妃能言善辩.此时竟也无话可辩起來. “翁主.我且问你.你的那些改革经过我们的同意沒有.你随意克扣我们房里的开销.让栎阳街头那么多乞丐住进了王府.这些你有沒有考虑过王府的声誉.现在你把整个王府弄得乌烟障气.我们也是这王府的主子.难道就不该管管么.” 阮侧妃哪能就此甘心.只过了一会儿.便憋足了劲.愤怒地大声质问道. “阮侧妃娘娘.”寒菱嘴角动了动.加重了语气说道.“你知道王爷为啥会把钱管家赶出王府吗.如今的王府.府库空虚.现在北冥国民不聊生.府里进项越來越少.而往年积攒的早已被钱管家挥霍一空.王府实则只是徒有其表.王爷既然已经把王府交给我去打点.那我就少不得要采取一些措施來.青管家.耿直清正.刚直不阿.有他的辅助.用不了多久.王府就会重振雄风的.只是现在我们都要吃点苦.你们身为王府的主子.下人的表率.不但不带头反而屡次三番兴风作浪.带头滋事.你说该不该罚.” 寒菱的杏眼扫过全场.凛冽的光逼视着她们. “现在这里是我说了算.你们若有什么意见大可以等王爷回來后去申诉.但在王爷回來前.必须听我的.”寒菱的语气越來越严厉.收起了那丝点缀的笑意.“王爷既已把令牌交给了我.就请你们尊重我.不要自找沒趣.” 说完慢慢地解下腰间佩带着的令牌.拿在手中把玩着.眼睛却如利剑般扫向了正在兴师问罪的茑茑燕燕. 金黄的令牌衬着东寝殿的青石地板.发出闪亮刺目的光. 殿内静寂无声. 阮侧妃望着那块像征着权势与地位的令牌.梦想了半辈子.终究落空了.知道今日闯这东寝殿完全是失策.这一切不是面前这个女子有多厉害.而是王爷的心里的位置只有她.在这王府里失去了王爷的恩爱一切都是空谈. 心里隐隐作痛.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曾经.她用尽一切办法试图获得银若宸的真心.可是他却像冰山般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终成弃妇. 这么多年來.银若宸都不再迎娶正妃.阮侧妃每每暗中高兴.无论从资格还是从地位上讲.府里她都是最佳人选.怎么也沒料到一个丑女的到來粉碎了这一切梦想. 面对着王府的最高令牌.她们都低下了头.不再吵闹了.此时谁敢触这霉头.就是下令被打死.也不用负任何责任.更别提会有人替她们申冤了. 胆小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全是怔怔地站着. “王府的改革势在必行.你们要觉得有什么委屈.或者不能理解的.我也沒有办法.如果有谁忍受不了的.可以自行请求出府.但你们若下次还这样擅闯东寝宫.聚众闹事.撒野发泼.那就只有家法处置了.识相的赶紧离开这里.如若非要闹事.我奉陪到底.”寒菱拿着令牌在手扬了扬大声说道. “來人.请这些娘娘们回寝宫.”寒菱朝着柳义吩咐道. 柳义朝外面一挥手.守护在东寝殿的亲兵迅速迈着正步跑了进來.分列二旁.面无表情.腰间的长刀闪着明晃晃的光. 众人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这王爷的东寝殿那可是有不少亲兵守护着的.比不得一般地方.如若还在此闹下去的.吃亏的只能是她们. 阮侧妃面如死灰.知道这一仗彻底输了.再呆下去只会自取其辱.忍住内心的悲愤.苍白着脸.说了句“算你狠.”率先掉头朝外走去. 吴庶妃也醒悟过來.知道在此闹事实属不明智.只能來日方长了.也跟着阮侧妃走了.后面的众人早已巴不得走了.见到为首的人走了.慌忙一溜烟似的朝外面拥挤着而去. 东寝殿里一片静寂.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清静. “翁主.别生气.她们一个个瞧着翁主得了王爷的恩宠.不甘心.來此示威就是特意打击您的.翁主大可不用理她们.到时王爷回來瞧到王府的新面貌会替翁主出口气的.”李嬷嬷瞧着她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地走了后.嘘了口气.劝慰着寒菱道. 寒菱无奈地笑了. 王府的改革是一定要进行下去的.她们瞧得惯也好.憎恨也罢.王府若想千秋万代.保护银若宸用性命之忧换來的王府前程.受点鸟气也无所谓. 至于银若宸必会替自己出气.寒菱可不这么认为.这些改革她们不能接受.银若宸也未必能接受.想想上次.与他吵嘴时只说想找自己喜欢的男人.他的脸便阴沉.黑得像炭.如今这些改革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会不会接受还不一定呢.可不管他愿不愿意.既然开始了就要做下去.这才是寒菱的性格. 大不了带点银子远走高飞.反正那日摊牌时就说得很清楚了. “翁主.您可要小心啊.老奴瞧她们一个个并沒有服气.恐怕日后还会做出什么手脚來.”李嬷嬷担忧地提醒道. “放心.嬷嬷.我自有分寸的.”寒菱点点头宽慰地笑道.想起了小兔子.问道:“玉兰.小兔子现今怎样了.伤好了么.” “翁主放心吧.这二日小兔子躺在床上休养着.药不离身.不过是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玉兰笑着答道. 寒菱点了点头.浅叹口气.朝外面走去. 整整一个上午.寒菱把戴旺财.李德福等一众主事的分管家召集在一起.把那些帐薄之事.彻底给从简了许多.至于查到的许多吡漏.寒菱并沒有打草惊蛇.毕竟现在还不是连根拔除的时候.但经过这些事情后.他们都收敛了许多.不敢掉以轻心了.在青管家的严厉督促下.王府里渐渐呈现出另一种风景來. “翁主.已是正午时分了.歇会吧.”玉兰知道寒菱中午有歇息会的习惯.轻声提醒道. 寒菱摸了摸发酸的脖劲.点了点头. 和熙的春风吹着.太阳懒洋洋地照在身上.寒菱觉得困意袭來.慢慢地沿着长廊的穿堂风走着. “果然不能小看了你.”杨太妃冰冷的声音从前面响起. 寒菱惊得抬起了头.杨太妃在绿梦的陪同下.正站在王府的典屋旁阴厉地望着她.脸色苍白.清冷的眸子里射出刀子似的利光似要把寒菱给凌迟了. 果然恨自己的人蛮多的嘛.这不.又一个恶鬼般的人站在面前.必是來者不善. 这才想起.自从上次在春晖苑见到杨太妃后.一直都沒与她打过照面.心里只想着王府的改革.竟然对她的那些恶行与血海深仇.忘得一干二净了. 如此疏忽.那可不是好兆头. 该有多少帐要清算呢.寒菱的睡意与悠闲顿消.暗自叫苦不迭.每次遇到这老妖婆必是一番斗智斗勇.心力交瘁. “哪里.哪里.太妃娘娘真是太瞧得起我了.”寒菱打起精神.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经地说道.“比起太妃娘娘的那些手段來.我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改日还真要向娘娘请救下收拾坏人的秘决呢!” 寒菱夸装挖苦地笑着.满脸的嘲讽. 老妖婆.最好气得吐血而亡才好. 果然这老妖婆一下就被她激怒了.气得脸开始扭曲起來. 寒菱快意不已.嘿嘿笑着说道:“太妃娘娘.这些日子呀太忙了也沒有去给你请安.别见怪.沒办法.王爷信任我.把这满王府的事交给我打点.忙不开身呀.” 说完又近前二步.望着杨太妃那扑满粉的脸.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太妃娘娘.近日可是休息得不好.还是心里有什么事么.瞧这脸印堂发黑.面色乌青.似有大祸临头呢.哎.太妃娘娘.好心劝您一句.平日呀.可要悠着点.毕竟身体重要.再好的美色也不要纵欲过度了.毕竟一大把年纪了.该懂得节制了.对了.昨日府上有人说有二付上等的楠木棺材.问询我要不要先备着.我一想也对.正准备去请问娘娘呢.这不恰好就遇上了.可真巧.”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王府改革9 “践种.别得意得太早.”杨太妃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说道. 寒菱嘻嘻一笑.说道:“太妃娘娘.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不怕遭报应吗.啧啧.这坏事做多了.小心走夜路都撞到鬼呢.对了.那付棺材我已经配备好了.莫要嫌弃哟.” 杨太妃阴沉的眸子似要喷出火來.恨不得把寒菱给焚了. 可是寒菱却好心情得很.眨着杏眼.对着杨太妃阴恻的脸笑得妩媚. “看.我娘和瑞姑姑正在天上瞧着你呢.哎.就算养再多的男宠**也沒用.父皇就是不喜欢你.哎.与其活活气死还不如自寻了断罢了.”寒菱咯咯笑着.轻松快意地说道. 一股股穿堂风吹來.寒菱浑身畅快无比.能瞧到这老巫婆气成这样.太解恨了. 杨太妃死灰般的眼里闪过一阵恐慌.四处望了望.厉声叫道:“践种.这王府由着你來兴风作浪.别得意得太早.就算哀家沒有好下场.你也不会有的.走着瞧吧.” 被激怒了的杨太妃虽然神态暴怒.可她说出的话却是出奇的冷静.阴沉的双眸里除了狠厉.更多的却是一种瞧透一切的淡定. 寒菱突然毛骨悚然. “无知.愚昧.”杨太妃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在绿梦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 寒菱瞧着她的后背明显的驼了.看來.自从银若宸远赴雁门关明确与她做对后.她真的明显老了. “活该.恶毒的妇人.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寒菱暗暗咒道. 本巳疲倦的身心经过与杨太妃这一拉据战.倦意顿消.寒菱改了主意朝西配楼走去. 恰好到用饭的时间了.那些小家伙们都在楼前空地上嬉戏.玩耍着.只等着吃到香喷喷的饭菜.寒菱走过來.霎时全都围了过來. “姐姐.原來是王府的翁主啊.好厉害.” “姐姐.你对我们太好了.我们都感恩不尽呢.” “姐姐.你好美.那位俊哥哥呢.” ....... 寒菱微微笑着.抚摸着他们的头.和蔼地问道:“怎么样.这里住得可习惯么.吃得可好.若有什么需要就跟姐姐说哟.” “姐姐.我们住在这里太好了.王府好大.好华贵.做梦都沒想过可以住到这么华丽的地方來.”为首的大丫笑眯眯地说着.满脸的幸福与憧景. 于她來说.不再流浪街头.住着破庙.饥一顿饱一顿.忍饥挨饿的.便是多么幸福的事了. 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对于以前传说中的王府感到新奇与激动不已. “那就好.记得王府里规矩森严.不能随意走动.栅栏那边是王爷和娘娘们的生活圈.你们不可以随意闯进去.懂吗.”寒菱轻声告诫他们道.“王府可比不得外边.这里面门禁森严.王府的外面有外人.可是王府的里面也有坏人.你们要小心谨慎点.不能去惹了不该惹的人.知道吗.” 这王府里的人大多都是逢高捧逢低就踩.沒几个善类.虽然貌似比外面的人要华丽高贵许多.可内心的肮脏更甚于外面那些粗鄙的贫民.寒菱深知要害.因此叮嘱他们要时时小心谨慎. “开饭喽.”几个家丁挑着担子朝西配楼走來.大声吆喝道.孩子们听到叫声立时欢呼起來.全都围了上去. “别急.人人有份.”家丁们见到寒菱在这儿.忙朝那些小家伙叫道.急忙过來给寒菱请安问好. 寒菱走去瞧了下饭菜.都还是按照要求來做的.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來青管家果然对贫穷的人特别关照. “开饭吧.”寒菱瞧着饥肠漉漉的孩子们满眼饿哈哈的模样.微笑了下.吩咐道. 顿是饭菜摆开來.阵阵香味飘着.孩子们规矩地坐在饭桌上.尽管再心急.再饿.也是有纪律地坐着等着开饭. 果然是受过教育了.这么快就懂事多了.寒菱心内高兴极了.坚定了自己开办这所学堂的意义. “姐姐.您跟我们一起用饭吗.”大丫懂事地问道. 寒菱刚要说话.却听到那家丁说道:“放肆.翁主是王府的主子.怎么能与你们这些小乞丐一起用饭呢.呆在这王府里你们可要学好规矩.翁主可是你们的恩人.你们能有这些饭菜吃全是翁主的恩德.以后可要好好的感谢翁主.” 那些小家伙一听.全都低了头.说道:“谢谢翁主的恩德. 寒菱听得直皱眉來.不悦地对那家丁说道:“他们都还是孩子.不要用这种口气跟他们说话.”说完微笑着问道:“孩子们.你们想不想跟姐姐一起用.” “想.”孩子们听到寒菱的问话顿时高兴起來.忙齐声喊道. 寒菱大为高兴.想起了儿时在戏班用饭时的情景.那时的戏班经常这样一大家子露天围在一起用饭.说说笑笑的.即使只吃着粗茶淡饭却也是兴趣盎然.那种快乐以后竟再不曾有过. “玉兰.吩咐厨子把我的饭菜全都摆到这里來.我要跟孩子们一起用饭.”寒菱朝着玉兰吩咐道. 玉兰闻言高兴地答应一声.走了. 寒菱在孩子们中间坐了下來. “姐姐.您吃的也跟我们一样吗.”一个小黑不点奶声奶气地问道. “当然不是.姐姐是翁主.她吃得可比我们好多了.”另一个大点的孩子白了小黑不点一眼说道. 小黑不点闻言眼里闪过一阵失落來. 寒菱笑了.摸着小黑不点的头说道:“别急.今日姐姐跟你换着吃好吗.” “真的吗.”小黑不点抬起了头.眨着晶亮的眼睛问道. 寒菱把他抱了起來.坐在腿上.柔声说道:“姐姐说话算数.当然是真的了.” 正在说着.却见几个家丁挑着一担饭菜匆匆走了过來. “翁主.饭菜來了.”家丁恭敬地垂手而立地说着. “摆在这里吧.”寒菱指了指面前的饭桌说道. 很快.饭菜就摆了上來.小黑不点的眼睛立时瞪圆了.大大的黄澄澄的烧鸡.红烧肉.猪肘子.这些可都是他做梦都想吃到的.阵阵香味飘來.馋得当即流下了口水. 寒菱笑笑.撕下一个鸡腿递给他.温和地说道:“别瞧了.快吃吧.” 小黑不点幸福地坐在寒菱的怀里.高兴地接过鸡腿狼吞虎咽起來.旁边的孩子们闻到饭菜香全都瞪圆了脸.直勾勾地望着小黑不点.眼里全是艳羡. “别急.大家都有份.”寒菱开心地笑道.摸了摸小不点的头.对玉兰说道:“玉兰.把这些菜给每个孩子都分点.” “翁主.那您吃什么.”玉兰望着这些个个流着口水.瞪着圆眼的小家伙.恨不得把这些饭菜吞到肚里去.实在担心寒菱用不到饭.担忧着.只好纳纳地问道. 寒菱呵呵一笑.说道:“我就吃他们的.换着吃.”说完端起面前的饭菜津津有味地吃起來.以前在寒家戏班时.什么样的东西沒吃过.这样的饭菜已经很好了. 玉兰无奈只得把饭菜给每个孩子们分去. “哎哟.好痛.”小黑不点忽然捧着肚子痛苦地叫道.手中的肘子跌落在地. 寒菱正吃着饭听到怀中小不点痛苦的叫声.吓了一跳.忙低头瞧去. 小不点黑瘦的脸痛苦的扭曲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滚落.黑色的血正从嘴角流出來. 寒菱惊呆了.这是什么状况. 搂紧了怀中的小人儿.惊慌地问道:“小不点儿.怎么了.别吓唬姐姐呀.” “姐姐.我肚子好痛.好冷.”小黑不点双手捧着肚子.在寒菱的怀里痛苦的扭动着.“姐姐.这菜里有毒.” 聪明的小不点用手指着菜痛苦地说着.瞬间就面色青绿.嘴唇发黑.眼神渐渐焕散. 菜里有毒.小黑不点的话像晴天霹雳般震醒了寒菱.头脑瞬间清醒过來. “快.都别吃了.”寒菱抱着小黑不点站起來.大声喝道.“玉兰.快.叫御医.” “哎呦.好痛.”又传來几声痛苦的叫声. 寒菱的心揪紧了.抬头一瞧.又有好几个孩子捧着肚子喊痛. “快.别吃了.丢掉.”柳义听到惨叫迅速走上來.打掉了一些沒吃到正准备往嘴里送的荤菜.大声喊道. 孩子们吓傻了.眼露害怕的光茫然站着. “小黑不点.醒醒啊.看着姐姐.御医马上就來了.”寒菱浑身发抖.搂着小黑不点.撕心裂肺地喊道.“姐姐对不起你.害了你.” 小黑不点的脸渐渐由青绿变成了紫黑.眼光游离着.嘴唇一张一翕.似乎在说着什么.寒菱忙凑过头去.只听到他稚嫩的声音无力地叫着“娘.娘.” 寒菱彻底疯了.大吼道:“御医.御医在哪里.” “快.给他们灌水.”柳义沉着大声喝道. 几个家丁手忙脚乱地抬來了水.柳义把一包白色粉未倒进水中.端了大碗水过來. “翁主.快给他喝下.” 寒菱慌忙接过水碗喂到小不点嘴里.可由于毒性太强了.而小不点吃得最早最多.终是回天乏术.此时的小不点只有出的气沒有进的气了.灌进去的水又全从嘴里流了出來. 握在寒菱手中温软的小手渐渐冰凉僵硬起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王府改革10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寒菱搂着小黑不点冰凉的尸体泪如雨下.愤慨的喊道. “快.赶紧抢救.”柳义大声朝着赶过來的御医叫道. 全部的人都加入了紧张的抢救中.几个时辰后.终于松懈下來.孩子们哀痛的哭声震天响. 在大力抢救下.还是有三个孩子中毒死亡.十來个孩子虽然救活了命.却也毒气入心.情形不容乐观. 玉兰指挥家丁们把孩子们送回了卧房.又从府里抽调了好几个丫头婆子过來打点伺侯. 二具发黑的小小尸体躺在地下.寒菱搂着小黑不点的尸体.傻傻地坐着.容颜惨白. 他们是替她去死的. 很明显.今日自己的饭菜有毒.如若不是來到了这里.与他们对换了饭菜.现在该死的人就是自己了.是他们稚嫩的身子代自己死了. 寒菱的嘴唇咬出血來.缓缓滴下.丝毫不觉得任何疼痛. 多么可怜的孩子.如此聪明.临死时还告诉她这饭菜有毒.寒菱的心被刀绞般痛得不能呼吸.搂着这具小尸体泪流满面. “翁主.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玉兰含着泪在旁苦苦地劝慰道.“小不点已经死了.放下他吧.搂着也无济于事啊.” 寒菱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呆滞.手紧紧地搂紧了小黑不点的尸体. “翁主.清醒些.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还有许多事情急需处理.可不能伤心过度.正中歹人奸计.”柳义沉痛地提醒道. 寒菱的身子震了下.巨大的悲痛袭來. 怎么也沒料到.这些丧心病狂的人竟然会在饭菜里下毒.上次暗杀不成后.柳义已经加强了警卫. 无计可施之下.竟想出此等恶计.看來对方并沒有知难而退.竟是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了.今日若不是这些小乞丐替代了自己.后果哪堪设想. 柳义更是头痛.生平感到从來沒有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題过.我在明敌在暗.防不胜防.这才理解了王爷为什么会叫自己留下來保护翁主了. “传令青管家.请仪丧队來.做法事厚丧他们.”寒菱木然坐着.悲痛地吩咐道. “是.”有家丁领命下去找青管家去了. “翁主.不好了.”教书先生秦秀才慌慌张张地跑來急急嚷道.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柳义皱起了眉來喝问道. “翁主.听得后宫那边说正午时分有二个小乞丐不知怎么就闯进了吴庶妃的寝宫.偷吃了寝宫中的点心.现在正被吴庶妃喝令毒打呢.求翁主快去救救他们.孩子们还小禁不得毒打呀.”秦秀才急得语无伦次地说道.满脸汗水. 原來事发时秦秀才清点人数才发现除了中毒死伤者.还有二个孩子不见了踪影.慌忙着人一起去找. 顺着仅有的一条小道跑去.约摸二三里.竟然是吴庶妃的寝宫.她的寝宫华丽无比.装裱毫华.里面金光闪闪.富贵异常.这些孩子们平素沒见过世面.曾经偷偷越过栅栏跑到这里观望过.只恨不得进去玩玩.今日趁着寒菱过來瞧他们.秦先生也分散了注意.有二个便偷偷跑出去了.这一去不打紧.很快便被里面各式稀奇玩意儿吸引了.竟舍不得出來了. 正午时分.肚子饿得难受.见到寝宫中香喷喷的糕点.哪能忍受得住.当即偷吃起來.被吴庶妃的丫头们抓个正着. 此时的吴庶妃正对寒菱又妒又恨.见到这些并不讨喜.招人恨的小乞丐竟敢闯进她的寝宫偷东西吃.顿时大怒不已.冷笑一声.当即吩咐把他们绑了. 吴庶妃一向自命清高.哪能把这些小乞丐放在眼里.当即命人拿來长滕.下令责打他们.好在这边秦先生及时寻过來.听到二个孩子的惨哭声.这才知道闯了祸.便急急跑了过來求教. 可恶.寒菱的脑袋像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瞬间清醒了. “腾"地站了起來.厉声喝道.:“柳义.快.先去救命.我随后就到.” 柳义情知事情紧急.当即答应一声.快速飘去了. “马车.快.”寒菱把小黑不点的尸体放好后.快速坐上马车朝吴庶妃寝宫奔去. “哟.翁主.好快.这么会儿就來了.”寒菱刚走进寝宫.吴庶妃便扭着腰身迎了过來.她正在命人抽打着二个小乞丐解恨.全然不知道西配楼发生的中毒事件.今日这二个该死的小乞丐正好触到了她的痛处.岂能就此轻易饶恕他们.正要打狗给主人看呢. “孩子们在哪.”寒菱丝毫不理会她的虚情假意.铁青着脸.劈头朝她质问道. “哟.不就是二个偷东西吃的小乞丐吗.翁主竟然带着二拨人兴师问罪.难不成我们这主子竟让这些乞丐欺负到头上去了.”吴庶妃冷笑着问道.满脸的鄙视. 寒菱眼中的愤怒加速燃烧.紧紧地盯着吴庶妃厉声问道:“孩子们呢.如若他们有个三长二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冷冷的愤怒的眼光让吴庶妃打了个寒噤.早上时见到她还是一付云淡风轻.怡然自得地处理着她们的聚众闹事.可此时寒菱的眼神却让吴庶妃震惊了.事情不对头.吴庶妃心惊肉跳.不就是二个小乞丐吗.竟会如此作色.对他们倒是挺上心的. 暗自庆幸柳义來得快.这二个可恶的小乞丐还沒被自己气愤之下打死.如若真打死了.瞧寒菱这情形.定会让自己陪丧. 如今她大权在握.王爷又不在府里.若得罪了这头暴怒的狮子.可真说不定会出什么状况來.当即只得压住心头怒火.退让一边. “翁主.他们在这儿.”柳义正在替他们解着绳索.听到寒菱的声音忙从一侧偏殿走了出來.回应道. 寒菱的心揪紧了.快步朝偏殿跑去. 二个孩子瘦弱的身上全是血肉模糊.一道道渗人的鞭伤沾着打烂的衣服呈现在寒菱的面前.小小的身子被绑在殿中的柱子上.脸色苍白.正张着惊恐带泪的眼睛望着殿中一切.稍微瘦小的那个显然已经承受不了.抬头只是瞧了寒菱一眼.便无力地低垂了头.精神萎糜. 寒菱的心在滴血.多么可怕的场面.多么狠毒的心.仅仅只是偷吃了几块糕点而已.就要如此毒打这么幼小的生命.这人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如果不是自己着柳义前來.恐怕会被她活活打死了. 玉兰和柳义急速上去解着绳子.安慰着他们. “吴庶妃.”寒菱咬着牙齿.几乎是从心里吼叫出來的.声音愤怒得发抖. 吴庶妃此时开始后怕起來.寒菱这气势汹汹.悲愤的模样让她心虚. 可是这些该死的小乞丐先跑进她的寝宫偷吃的.错不在她.能留着他们的命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当即壮了壮胆.走上來.傲然说道:“翁主.有何吩咐.” “啪.”寒菱红着双眼冲上去顺手就是一巴掌.怒骂道:“毒妇.好狠的心.” 吴庶妃怎么也沒想到寒菱竟会亲自动手打她.当下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撞在一根柱子上. 自幼娇生惯养的她哪会受过此种屈辱.当即眼冒金星.头晕脑胀.丫头扶着她站稳后.只觉气血逆流.一口气堵在心里出不來.半边脸很快高高肿起.半响后.喉咙里发出一声响.羞辱与疼痛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啊.”的一声怪叫.迎头朝着寒菱撞过來.边撞边怒叫道:“反了.反了.竟然敢打到我头上來了.不得了了.” 寒菱冷眼瞧着她.轻轻一让.吴庶妃撞了个空.用力过大.一头朝前栽去.栽了个狗啃屎.顿时跌得脸青鼻肿起來. 锥心的痛涌上來.简直是奇耻大辱.竟然当着如此多的下人的面. “哎哟.”吴庶妃一头栽倒在地.号啕大哭起來.眼泪鼻涕直流.捶胸顿足地号哭道:“反了.反了.沒有王法了.翁主竟敢打娘娘.我的寝宫被小乞丐偷了.竟然还要來兴师问罪.如今我们这些主子都不是人了.连乞丐都不如.” “赶紧用马车把他们带回西配楼.让御医为他们瞧伤.快.”寒菱瞧着柳义与玉兰解开了二个孩子的绳索.搂抱在怀.忙冷静地吩咐道. “是.可是翁主你......”柳义望着面前的状况不安地问道.“翁主.跟我们一起离开吧.” “快.别啰嗦.救命要紧.”寒菱厉声说道.“我在这里不碍事的.” “翁主.等着属下.属下马上就回來.”柳义望了眼怀中的小家伙血肉模糊的.全身发着抖.只得抱着他们与玉兰坐上马车朝着西配楼奔去. 这马车实在太小了.再也坐不下一人.玉兰心急如焚.如今翁主一人留在吴庶妃的寝宫.大大的不妙. 眼下的吴庶妃已经疯狂了.不会轻易放过翁主的.可这二个小家伙也是命在旦夕.耽搁不得.想到这儿.心中不由暗暗骂道:小兔子呀小兔子.你这伤都多少时日了.还沒好么.虽说翁主疼惜你让你多休养几日.可现在翁主自身难保呀.翁主若出了什么事.我们还能有个盼头么.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王府改革11 ”快.给我上.把这个女人给我打趴下.”失去理智的吴庶妃.眼见寒菱身旁的帮凶都走了.一下來了精神.再也顾不得其它了.身上的痛使得她都疯狂了.如何能忍下这口气來.若此时就这么让她欺负了去.此后更加抬不起头了. 就算是你死我活.也要出了胸中这口恶气. “放肆.谁敢上來.”寒菱冷静地站着.二道厉光冷冷地逼视着寝宫的下人. 她们顿时不敢上前.面露惧色.茫然不知所措地站着. “快.给我上.”吴庶妃瞧着面前这些丫头们畏惧寒菱不敢上前.大怒.恶狠狠地叫着. 丫头们只得走上前來.寒菱毕竟在戏班练过身手.这些丫头哪能真伤得了她.不一会儿.全被寒菱打得趴在地下.哀哀叫着. “吴七.吴四.快.赶紧滚出來.”吴庶妃坐在地下.怒喊道. 二个粗壮的男人闻讯竟从内屋气势汹汹地走了出來.寒菱惊得呆了.这吴庶妃的后宫竟然还养着男人.看样子显然是打手.王府妃子的后宫竟然会有男人.这是寒菱怎么也沒想到的.而这二个男人一瞧就不是王府的下人.面生得很. 原來这吴庶妃的爹吴将军自小习武.本想教女儿习武的.奈何吃不了那个苦.只得从小**了二个心腹习得武艺.暗自守护在侧.以防不测.更是怕银若宸对女儿不好.在危难关头保护女儿的.这些人平日根本不曾出面过. 在北冥国.王爷府的后寝宫是严禁有男人的.娘娘们的寝宫更不能有.就算只是护卫也不行.像柳义这样是银若宸亲自安排的.且在东寝宫尚可. 今日这吴庶妃急晕了头.只想出口气.全然忘了这规矩.竟把他们叫了出來. 吴七.吴四凶神恶煞地朝寒菱走去.他们可不认得什么翁主.在他们的眼里吴庶妃才是他们的主子.吴庶妃说的一切就是他们的命令. “什么人.竟敢藏身在娘娘的寝宫内.”寒菱惊疑不定.厉声喝道. “打死她灭口.”吴庶妃听到寒菱的质问这才清醒过來.但已经來不及了.如若娘娘私藏男人的丑事传出去.她会彻底完了.眼下只能孤注一掷了.当即朝着他们怒喊道. 二个男人眼里闪着嗜血的光.望着寒菱娇美的脸.禁不住口水直流. 寒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吴庶妃明显在背水一战.失去了理智. 她决不会放过自己.寒菱一边期望着柳义的到來.一边向后退去.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如若我出了什么事.王爷会放过你们吗.别忘了.吴将军可是王爷的属下.”寒菱边退边拖延时间地说道. “哈哈.王爷是谁.我们不认识.我们的主子只有吴庶妃娘娘.其它的人一概不认得.今日你得罪吴庶妃娘娘.就是死路一条.谁來了也沒有用.乖乖受死吧.”吴七.吴四狰狞地说道.伸出一掌朝寒菱拍來. 今日恐怕躲不过了.面前闪现着小黑不点惨死的容颜.心灰意懒.死了也好.否则不知还有多少人为她无辜丧命. 寒菱闭上了眼睛.也不躲闪.只求速死. “放肆.竟敢伤害翁主.”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厉声喝道.飞起一脚朝他们踢去. 小兔子.寒菱闻言睁开了眼.惊叫出声來. 二个男子心中一惊.后退一步.躲过了小兔子的攻击. “践贼.竟敢藏身在后宫中.无法无天.”小兔子又连着几脚踢过去.伸拳朝他们面部袭來.招招狠厉.不到一会儿. 一个壮汉被打倒在地. “呸.黄毛丫头.”另一个男子大怒.不敢大意了.掏出一把短刀朝小兔子砍去. “小兔子.小心.”寒菱站在身后瞧着那明晃晃的刀.只觉头痛得厉害.脸色发白.大声叫道. 男子持刀凌厉地朝小兔子攻來.小兔子毕竟女流之辈.很快便占了下风.就在此时男子忽然虚晃一招.小兔子中计追着攻击.闪着寒光的大刀立时朝着小兔子头上砍來. “小心.”寒菱吓得闭上了眼睛. 情势非常危急. 忽然“咣”的一声.一股劲风夹着重重的力道掠过.柳义率先飘进來.伸出二手拑住了男子的手臂.略一用力.男子惨痛一 声.大刀瞬间坠地.柳义重重一拑.痛得那男子变了脸色.嗷嗷直叫:“好汉饶命.” “好大胆子.连翁主都敢侵犯.來人.拖下去.关押在地牢.听侯王爷发落.”柳义用绳子反绑了吴七.吴四.怒喝道. 跟随而來的二个亲兵立时上前押住二个男子下去了. 霎时柳义指挥王府的亲兵团团围住了吴庶妃的寝宫. 吴庶妃惨白着脸.呆愣着坐在地上.再也哭不出声來. “吴庶妃.王爷不在府里.你三番几次违犯府规.兴风作浪.私藏男人.其罪不小.几个孩孑仅仅是因为好奇偷跑进你的寝宫.偷吃了几块糕点而已.你竟然下令差点将他们打死.其心之狠毒.前所未有.从即日起在王爷回來前.这寝宫由亲兵把守.封存.吴庶妃先呆在此处反省.待王爷回來后再作定夺.”寒菱冷着脸一字一句地宣告道. 说完不再瞧她一眼.扬长而去. 栎阳的郊野.荒凉的坟地里.三个小小的坟墓矗立着. “孩子们.安息吧.”寒菱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天了.就算用尽了隆重的丧礼也挽不回这几个幼小的生命.他们的人生才刚开始便消失了.而这都是为了自己死去的.寒菱每每想到这儿.心都会揪得痛起來. 多么的悲哀与残酷.改革才进行到一半.跟在她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如此凄惨的遭遇.寒菱的心跌到了谷底.把头弯进膝盖里.闭上了眼睛.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人要三番几次地害死自己. 乌鸦凄厉的叫声盘旋在头顶.寒菱全身发冷.黯然神伤. 若宸哥哥.我该怎么办. 寒菱在心里默念着.我做的这一切你并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会懂我吗.真的不愿瞧见这些贫苦的孩子无依无靠.流落街头.儿时的自己就是这样过來的.深深知道其中的苦楚.只想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帮下他们.可是沒想到反而因此害了他们的性命.我错了吗.早知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寒菱的手揪紧了衣服. “翁主.回府吧.”小兔子难过得哭出声來.哀求道. “翁主.天快黑了.回去吧.”柳义也走过來郑重地说道.“翁主.此时不是悲痛的时候.还有那么多孩子等着你去救他们呢.是他们这三个命短.发生了这种事谁都不想.可既然发生了就勇敢的面对吧.此时奸人在暗.正在虎视耽耽.唯有振作起來.把活着的孩子们安排好才能对得起这些枉死的魂灵.” 眼泪顿时模糊了视线.整整几天.寒菱哭不出声來.现在眼泪决提.泪如泉涌.闭着眼睛任泪长流. 哭吧.哭完了今日.明日她要重新站起來.既然屡次从死亡边缘逃出來.那就要继续走下去.只有成功了才能对得起这些为自己枉死的灵魂. “柳义.王爷那边怎么样了.”议事房里.寒菱的神态异常平静.缓缓问道. 事到如今只有银若宸那边彻底赢了.才有可能把这王府内杨太妃的势力连根拔除. “翁主.好消息.今日收到消息说王爷已经擒住雄鹰了.永宁宫已被王爷彻底控制了.雄鹰正押往栎阳的路上.估计杨太妃不久后便要被宋元帝连根拔掉了.”柳义兴奋地说道. 寒菱平静的眼里露出一丝亮光來.太好了.若宸哥哥.赶紧消灭孽贼吧.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崩溃了. 孩子们的死.青阳哥哥替自己挡刀.这些全与杨太妃脱不了干系.查无实证.却又心知肚明.明明看着恶人就在眼前却无法报仇. “翁主.在杨太妃沒有正法之前.可要多多注意.据属下查探.这起事件必定是杨太妃身边那个丧心病狂的寒柳所为.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心里阴暗.一定要多多注意才是."柳义提醒道. 寒柳.想起那晚见到她时的那个模样.及她说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应当早点提防的.早就知道她会有所行动了.只是万万沒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來害自己.寒菱越想心越寒. 很好.杨太妃.阮侧妃.吴庶妃.寒柳…….你们一个个放马过來吧.正好趁此机会扫除这王府恶毒的女人.还王府一片清静. “翁主.放心.这次杨太妃必不会放过寒柳了.几次陷害你都不成.杨太妃现在对她失望透了.估计再无生的希望了.”柳义仔细分析道. 寒菱冷冷一笑.对于寒柳早已彻底死心了.她的生死与自己沒有任何关系了.此时心如止水. “柳义.王爷既然已经消失了雄鹰.理应很快就要回府了吧.”寒菱闪着希望的光问道.这段时日心力交瘁.多想靠着那个熟悉的怀抱.多想有个依靠. “回翁主.按常理來说.最多半月就会回府了.放心吧.只是那些狡诈的金兵倒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幸得王爷率兵前往.否则北冥国危也.”柳义心有余悸地说道. 寒菱默然.眼光望向那个躺在床上的布娃娃.曾经支撑着他杀敌的布娃娃.这次.竟然忘了带它.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王府改革12 “翁主.苗校卫正在府前求见.说是有急事.”杨路站在议事房前禀告道.对于苗青阳与寒菱的关系.杨路那可是清楚的.不敢大意忙忙跑來如实相告. 青阳哥哥.找我何事.寒菱正在瞧着帐本.闻言略微吃了一惊. “带他到假山旁等我.我即刻就到.” “是.” 寒菱收拾好东西.想到苗青阳为自己受伤的手.心中歉然.快步朝外面走去. 苗青阳满脸焦灼地站在假山旁.全付戎装.温润的脸难得见到一丝不安來. “菱儿.來了.”苗青阳远远见到寒菱走來.松了口气.心也镇定了不少. “青阳哥哥.手伤好些了么.”寒菱三步并做二步迎了上來.瞅着苗青阳的手担忧地问道. 苗青阳浅浅一笑.扬了扬胳膊.温和地说道:“瞧.这不是好了么." 眼见他手臂活动自如.寒菱心中高兴.脸上绽开了笑颜. “菱儿.你沒事就好了.”苗青阳放心地说道. 寒菱愣了愣.有点不解地问道:“青阳哥哥.你这话中有话呢.能说清楚么.” 苦笑浮上了苗青阳的脸.那日寒柳走后.忙忙欲到王府來提醒寒菱.可在半路上却被人偷袭了.醒來时已是三日后.眼见自己正睡在清心庵的营帐内.万分不解.细细想來.弹射般跳起來.寒柳的话在脑海中回想.自己无故遇袭.难道…….一阵强烈的不安袭來.待叫过下属问清楚后.一溜烟地朝银王府奔來了. “菱儿.你能完好地站在我面前.我真的很高兴.”苗青阳望着寒菱细腻娇美的脸.虽然有丝倦态.却掩不住光彩迷人的风华.这样的女子一定不可以被人陷害.苗青阳暗暗想着. “菱儿.要多多注意寒柳.”苗青阳言轻却很是郑重地说道. 寒菱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痛苦充斥了内心. “青阳哥哥.寒柳是去打扰了你吧.”寒菱听到苗青阳如此说.联想到那日夜晚见到寒柳似鬼般的模样.大概已经猜到了.必定是苗青阳拒绝了她的爱.才让她更加发疯了. 苗青阳沒有说话.有些东西说了不如不说.彼此心里明白就好. “菱儿.刚在王府我已经听说了大杂屋小乞丐的事.不要太自责了.你能有这种胸境已经是很难得了.可现实是残酷的.已然发生了.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苗青阳浅浅叹息着说道. “我害了他们.”寒菱眼圈一红.低头说道. “不.你能把他们带进王府.并为他们开办学堂.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一个女子能有这份觉悟是多么的难得.菱儿.我真是沒有看错你.”苗青阳由衷赞叹道.“菱儿.许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美好.任何一个事情的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些小气丐是幸运的.至少遇见了你.相信他们以后会生活得很好.” “青阳哥哥.你觉得我这样做是正确的吗.”寒菱杏眼闪着亮光问道. “当然.”苗青阳不假思索.肯定地点了点头. 寒菱的心瞬间亮堂起來.终于有人能理解赞同我了.要是若宸哥哥也能这样理解我那就太好了.寒菱的心确跃起來.既然苗青阳都觉得自己做得对.若宸哥哥也一定会支持我在王府的改革的. “菱儿.永宁宫雄鹰已经被快马加鞭地押回朝廷了.估计这二日就到.王府很快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形势对你來说是好的.只是这二日之内要多多注意.必须听柳义的话.婶娘那边我会守护好的.王府我已不适宜來了.”苗青阳叮嘱道.脸上满是感伤. 寒菱高兴得点点头.只是听到苗青阳后面所说的避嫌的话语时.不免有丝难过.眼前浮现出银若宸即日就将凯旋而归的壮观场景时.黑黢黢的眸子分外明亮.站着失神起來. 待回过神來时.苗青阳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寒菱的心虽带着歉意.但很快便被巨大的喜悦吞沒了.杨太妃那个老巫婆很快就要被正法了.总算能给瑞姑姑.寒家班二十几条冤死的魂灵做个交待了. 寒菱脸上的笑容渐渐绽放得绚丽.这么多日來.直到此刻才从心底露出了开颜的一笑. 二日后. “皇上驾到.”银王府门口得得的马蹄声一阵高过一阵.成队的御林军卷起阵阵风尘暴瞬间包围了王府. 宋元帝坐在华丽肃穆的御辇上.率领着心腹大臣朝王府浩浩荡荡而來.黑压压的御林军围满了王府的每个角落.强大的气场震慑着王府.不安的气氛在王府内每个角落流淌. 所有的下人都吓得颤颤发抖. 作为王府的当家人.寒菱自是带领着一众人等迎接宋元帝的到來. 寒菱身着青绿色的正装.轻盈的身姿把这身王府的礼装衬托得绝代风华.昨日就收到了风声.宋元帝将亲自驾临王府來收拾杨太妃.对宋元帝这个皇帝.寒菱已经有过正面交锋了.早已了解了他的德性.心中并不惊慌. 寒菱率领着众人不慌不忙地迎出王府.跪在王府大门口行毕君臣之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杨太妃勾结金贼.毁我北冥国大好河山.内又伙同江湖余孽永宁宫.为害地方百姓.并毒死德高望重的瑞姑姑.实乃罪大恶极.赐毒酒一杯.立即实施.钦此.”内侍总管尖细的声音在王府内如惊天炸雷般响起.王府内一片静寂.咳喘不闻. 春晖宫里.杨太妃早就预知了一切.面色发白地坐着.脸上却是出奇的平静. 这一日终于來了.來得并不突然.自从银若宸远赴雁门关那日起.结局就已经定了. 失败得这么彻底.似乎早就想到了.又或者说从沒有想过. 最让她想不通的却是银若宸.这个逆子不但沒有帮到她还处处与她作对. 杨太妃哈哈惨笑起來. 宋祖帝视自己如魔鬼.避而远之.亲手养大的儿子反骨为仇.杨太妃心灰意冷. “回皇上.杨太妃已经吞金自行了断了.”执命的太临带着御林军闯进春晖宫时.便见到杨太妃身着华贵的宫服.戴着满头珍奇首饰.蜷曲在华丽的寝床上.嘴角流血.脸上带着可怕的笑容. 急忙用手放在她鼻子底下探了探.已然沒有了任何呼吸.知道已经死去多时了.便急急回來复命. “好.查抄春晖宫.活捉钱管家.把王府内杨太妃的同党全部揪出來.一个都不能留.”宋元帝坐在高高的御辇上威严地大声命令道. “是.”有武官领命而去.御林军很快就查抄了春晖宫. 宋元帝从御辇上缓缓走下來. “你.就是王府内的翁主.”宋元帝走到跪在最前面的寒菱面前.威严地问道. “回皇上.小女子正是.”寒菱从容地答道.此时的膝盖已经跪得酸疼.老半天了.这狗皇帝也不叫他们平身.无奈之下只得中规中矩地跪着. 寒菱的声音清脆婉转.绵软而女干脆利落.听得宋元帝心思动了下.低头朝寒菱细瞧去. “你.抬起头來.”宋元帝人模狗样.威严地命令道. 寒菱心中咯噔一下.那日在栋阳街头戏弄他的场景犹在脑海中回现.据她的了解.此人好色.心胸狭窄.善忌好猜疑.如若认出自己來.会不会放过她.寒菱心下惴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寒菱咬咬牙.淡静地抬起了头. “是你.”宋元帝一双桃花眼对上寒菱那扑闪的杏眼.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 那日在栎阳街头闯进寒菱的马车里.上演的那一幕让他记忆犹深.寒菱的泼辣与大胆.野性味十足虽让他恼怒不已却也让他念念不忘. 想他后宫的妃子们个个逆來顺受.争宠献媚.任他挑选.哪像寒菱这般敢于反抗.不把自己当回事.虽那日被寒菱当众羞辱.但却也是够刺激.当下心中窃喜. 原來宋元帝此次前來却怀揣了一个心思.早听奏银王府中的翁主原是银若宸身边的那个丑女.本无兴趣.不料一日在栎阳街头私游.却听到满大街的人赞叹那个丑女竟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儿.不由大感兴趣.又有成国公禀报说此女很有可能便是前朝的香菱公主.论辈分该是自己的姑姑.更为惊讶.心中越加好奇.很想瞧个究竟. 今日无意中一瞧.竟然是那日栎阳街头遇到的令自己念念不忘的女子.眼下的寒菱不光美貌.言行举止大方得体.直如尤物般.不要说自己后宫沒有此类女子.就是整个北冥国也难找到此类美人.一时只恨那日街头因惧怕银若宸让她走掉了.又恨她怎么不化身丑女來到自己身旁.心中百转千回.竟忤在那里发起呆來. 成国公站在旁边一瞧.哭笑不得.眼前这美貌女子身姿容貌像极了王皇后和宋祖帝.正是香菱公主啊. 虽然年岁比宋元帝还小.可这辈份上却容不得这一国之君胡來.尽管香菱的身分还未正式确认.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咳.咳.”当即清了清嗓音.咳了几下.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王府改革13 宋祖帝正在失神间.猛听到成国公的“咳”声.清醒了过來.心中老大不高兴.怪这成国公多管闲事.但碍于诸多人在场.整了整袍子.正而八经地说道: “银王爷如今在战场上为北冥国立功杀敌.你身为一介女流.与银王爷掌管后宫.免去银王爷的后顾之忧.可喜可敬.值得嘉奖.” 寒菱听得心中一喜.这狗皇帝此话还像个人话.看來还沒有昏溃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当即伏身在地.大声回道:“皇上英明.多谢皇上的褒奖.” “嗯.”宋元帝见寒菱如此懂礼节.顺从.心内高兴.更兼寒菱那清脆的声音如黄茑般悦耳动听.不禁心旌神摇.忙弯腰伸出手來搀扶寒菱温声说道:“美人快快请起.” 寒菱和众人一听立时大跌眼镜.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宋元帝欲搀寒菱的手竟朝她胸前摸來.寒菱心中恼怒.不着痕迹的避过他的手.轻盈地站了起來. “青管家.皇上龙体亲临王府.可准备好了.”寒菱朝着身旁站立着的青管家刻意问道. “回翁主.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请皇上入席.”青管家恭敬地回道. “皇上.王爷不在府中.小女子替王爷请皇上去府内休憩.若有不周到之处请皇上多多包涵.”寒菱站到距宋元帝稍远的地方.福了福身.冷静客套而又生疏地说道. “好.好.”宋元帝龙心大悦.心下痒痒.满口应承道. 一行人朝王府正殿而去.因为别院馆上次被烧毁.來不及修葺.寒菱只得把正殿旁的几处华贵的偏房收拾了出來. 在青管家的打点下.此次迎接宋元帝虽不及上次银若宸和瑞姑姑在时那般隆重.但也做得别出心裁.很得宋元帝的满意.特别寒菱秀色可人的模样更是令宋元帝兴奋不已. 宋元帝因此找着要彻查杨太妃余孽的理由竟吩咐在府中住了下來.绝口不提回朝的事.寒菱头痛不已. 此时的王府.由主事的大理寺暴吏杨启明接手全权负责杨太妃之案.在他的残酷毒刑下.不到一日便受不了刑.全部交待清楚了.连着整个王府及栎阳街头所有的杨太妃与钱管家的亲信全部连根拔除.钱管家被游行示威后.抄家.全家在菜市场斩首示众.雄鹰一类更是当即就杀头了. 不到短短二日.王府内连着管家奴才家丁竟少了有半数人.王府内一时冷清之极. 寒菱趁此机会要求宋元帝为寒家班翻案正名.宋元帝满口答应.并亲自为寒家班提字为“御用戏班”.如此一來.寒菱便在官衙找到了寒家班二十六具尸体全部厚丧.入土为安.总算是给了寒家班一个交待. 待忙完这一切竟是三日之后了. “皇上.银王府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皇上也该回朝了.”成国公见宋元帝在此乐不思蜀.一双贼眼总是盯着寒菱转.不免担忧.只得提醒道. 宋元帝因这几日寒菱忙得不可开交.连与她说句话的机会都沒有.正在满心不自在.听得成国公如此说.不悦地说道:“爱卿.你等先回朝去吧.此时消灭了奸贼.朕心甚悦.也好趁此机会在外面散散心.” 成国公一听.早就知道宋元帝的意图了.心中着急.只得提醒道:“皇上.这翁主可是香菱公主.银王爷身边的红人.皇上留在此.她一个妇道人家正当家.恐惹人闲话.侵扰皇上身誉.” “放肆.朕堂堂天子呆在这王府内亲自消除叛贼.谁敢有此谬论.朕就砍了他的头.”宋元帝大怒说道.“且这翁主不过是寒家戏班的一个戏子.身份低践.谁敢肯定她就是香菱公主.香菱公主早就死了.如何又來这一说.荒廖.” 成国公怔了.这皇上摆明了为着自己的私欲不愿承认香菱公主的身份.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现在翁主可是银若宸的人.如若真的发生点什么.虽然杨太妃被正法.但把银王爷逼急了.也不是好事.更何况现在宋祖帝兵符尽失.都在银若宸身上捏着呢. 正在暗暗着急.想着如何想法子把皇上劝回宫去.只听到赵虎在殿外求见. "进來吧.”宋元帝朝着赵虎叫道. “回皇上.雁门关紧急飞信:雄鹰已经清除.但金兵却异常狡诈.早已布局了全部兵力集中到了雁门关一带.意欲趁此机会大举南下.银王爷虽已打败了他们几次.可奈何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现在围而不攻.只与银王爷耗着.拖延时日.雁门关远离栎阳.兵少梁草又不够.如若这样拖延下去.形势将会不利.银王爷派小的回來禀告皇上.请求援兵.”赵虎清晰大声地说道. 宋元帝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踱了几步.头微微一偏.朝着成国公问道:“爱卿.有何高见.” 成国公闻言.思索会儿回道:“皇上.金贼果然狡诈.借杨太妃之手欲一举吞噬北冥围.早已做了十足的准备了.幸得银王爷自请率兵前往消灭了雄鹰.否则内外呼应.北冥国危焉.”说到这儿.朝着赵虎问道:“赵将军.现今金贼究竟有多少兵马." “回成国公.金贼实则暗中埋伏了不少兵马.据估计不下于二十万.而王爷仅仅只有三万兵马.缺衣少食.水土不服.凶多吉少.务必请皇上发兵援救.”赵虎据实答道. 成国公手拈胡须.点了点头.说道:“皇上.金兵是一定要彻底消灭的.万万不能闯进中原來.” 宋元帝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阴阴一笑道:“那是自然.” 成国公与他想视一笑.不再言语.看得赵虎莫名不已. “翁主.皇上呆在王府迟迟不回宫.不知是何用意呢.”小兔子不解地问寒菱道.自从宋元帝驾临王府后虽清除了不少恶人.可御林军遍布.一点也不自在.小兔子盼着宋元帝离开王府那是望眼欲穿.可宋元帝偏就不走.更可恨的是宋元帝那双桃花眼总是垂涎不已的盯着翁主.让人看了极不舒服. 寒菱苦笑不已.这狗皇帝上次在栎阳街头被自己戏弄.当众出丑还不死心.成日见着自己一付色相.更可恶的是那双桃花眼整日滴溜溜地盯着自己的胸脯转.无比恶心. “翁主.依老奴看.皇上似乎对王爷不太放心呢.”李嬷嬷也在旁边忧虑重重地说道. “嬤嬤.此话怎讲.”寒菱惊疑不定地问道. “翁主.您想.他迟迟不离开王府.为啥.”李嬷嬷进一步分析道.“此时的王府除了王爷外还有什么会让皇上不放心的呢.王爷现在在外面作战.皇上以惩治杨太妃为名坐镇在王府.实则是为了让王爷收复金兵后乖乖交出兵权吧.” 寒菱听得大惊.李嬷嬷所言很有道理.否则这狗皇帝整日在王府里无所事事晃荡着.他后宫可是美女如云.哪会舍得那些美人呢.想到这儿.心中暗暗着急. 银若宸并不是父皇的亲身骨血.如若这消息让他知道了.必会借机剥了银若宸的兵权.而失去兵权的银若宸功劳再高也沒有用.后果却是不堪设想. 眼前闪过杨太妃那阴森森的眼睛.及她说过的话语.就算银若宸不配合她造反.宋元帝也不会放过他们. 寒菱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若宸哥哥.如果那狗皇帝不放过你怎么办. 必是担心银若宸凯旋而归后中途变卦.拥着兵符带领十万兵马逼宫皇位.但这些银若宸根本都沒想过呀.哎.这全天下的皇帝都是一个德性.猜忌心特重. 寒菱朝正殿急急走去.这些日子.她一直故意躲避着宋元帝.期望着他早日滚蛋.可沒想到他却只言片语都沒有离开的意图.时下王府内家丁短缺.一应花销巨增.可忙苦了青管家. 刚走到荷花池边.便见到宋元帝正带着几个随从倚在凉亭上欣赏荷花.趣味盎然. “小女子参见皇上.”寒菱硬着头皮走了上去.盈盈一拜浅笑着说道. “美人儿.快快请起.”宋元帝见到寒菱主动走上前來参见.圣心大悦.忙趋前一步.意欲过來拉着寒菱青葱般的玉手. “谢皇上.”寒菱微笑着答谢道.故意把手一抬.恰好一股暖风吹來吹乱了额前的发丝.寒菱的手自然便去拂开了额前的青丝.露出脖颈上细腻光滑的肌肤來. 宋元帝抬起的手落空.眼睛却直直地瞧着寒菱凝脂般的肌肤.恨不得上前搂住一顿狂啃.想想自己后宫佳丽三千.竟沒有一个比得过眼前女子的.遗憾不已.离开后宫几日.身边沒有女人相陪.一下觉得身子发胀.兴奋不已.更是口干咽燥.身上似着了火般难受. “皇上.今日好雅兴哟.”寒菱瞧着宋元帝不怀好意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中无比恶心.可还是礼貌地应景说道. “王府风光独好.朕心非常高兴.只是这大好的时光.却沒有佳人相伴.真是错付了上天的一番美意呢.”宋元帝垂涎不已.遗憾地说道. 寒菱的笑魇如花.淡绿色的衣裙连着满塘的荷花.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宋元帝何曾见过此等美色.三魂倒是丢了七魂般.酥倒在那儿.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王府改革14 “你真的叫姑姑吗.”宋元帝望着寒菱风姿绰约的脸酥软地问道. “回皇上.小女子正是李(你)姑姑.”寒菱忍住笑巧答道. 笑话.我本就是你姑姑.你丫的色胆熏天.连姑姑都想染指.后宫三千佳丽不说.还到处沾花惹草的.当真是欠教训.寒菱心中鄙视不已.沒想到那日栎阳街头被自己蒙对了.论辈份自己真是他的姑姑.想至此.脸上笑得更妩媚了. “姑姑.沒想到姑姑生得如此标致.真真爱煞人.”宋元帝色心雄起哪会去细想寒菱这是在拐弯抹脚骂他呢.当下只想讨得美人欢心.成就好事.只是啧啧赞叹着. 粗鄙.无聊.寒菱听得这赞叹声.心中更加恶心.银若宸正在前面率兵作战.九死一生.他却在此风花雪月.不闻不问.还要无故猜忌有功之臣.真是个混蛋. “美人儿.今曰好好陪朕可好.”宋元帝笑得妖娆. 寒菱望着宋元帝笑得邪恶的桃花眼.恨不得一拳打瞎他的眼.可她忍住了.微微一笑.故意问道:“皇上.姑姑代王爷感谢皇上清除了王府的恶人.如今雁门关正在激战呢.不知皇上可有何准备呢.” 寒菱笑得妩媚之极.眨着杏眼望着宋元帝吟吟笑着问道. 宋元帝眼中的光更加暖昧了.可这家伙此时并沒有傻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只是凑过桃花眼來.笑咪咪地说道:“尔等女流之辈只要懂得伺侯男人就行了.这行军作战之事是男人们的事.无须牵挂.” 寒菱听得差点噎死.好家伙.他还真是一点都不糊涂呢.毫不上当.心中牵挂着银若宸.担心宋元帝对他不利.只得忍气吞声.满面笑容地附和道:“皇上说得极是.” 说完左右瞧了瞧.说道:“皇上.如此好的良辰美景.理应有酒.不妨姑姑陪你饮几杯如何.” 寒菱笑得炫目.声音极尽盎惑. 宋元帝闻言大喜.拍手称快道:"姑姑.如此甚好.今日好好饮酒赏荷.不醉不归.” 寒菱笑得暖昧.宋元帝脸上一片春色. “小兔子.吩咐厨房送酒菜來.”寒菱朝着小兔子使了个眼色吩咐道. 小兔子会意.点头答应一声走了. “美人儿好雅兴.果然懂风情.”宋元帝兴致盎然地赞扬道. 寒菱浅浅一笑.说道:“皇上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戏班的一个平民女子.既不懂风情也不懂得世故.只是瞧着皇上这段时日辛苦了.想要感谢下而已.还望皇上莫要嫌弃了小女子的粗俗就好.” 寒菱故意自我贬低谦逊地说道.听得宋元帝哈哈大笑.连连说道:“好说.好说.”说完又凑近过來.说道:“只要朕高兴.什么都好说.” 瞧着寒菱如玉般的肌肤.吞了下口水.手不由自主地朝着寒菱的胸前摸來. 寒菱轻轻一闪.故做抬手揉眼.“叭”的一下竟然正好打中了宋元帝的脸. “啪”的一声脆响.宋元帝吓了一跳. “放肆.”旁边的御林军迅速拔出了身上的利剑.趋上來怒喝道. “皇上.饶命.小女子眼睛里进了东西.不小心竟然打到了皇上.罪该万死.求皇上恕罪.”寒菱慌忙跪下.低头诚惶诚恐地说道. “哈哈.有趣.”宋元帝用手摸了摸脸.意识过來.见到寒菱吓得兢兢惊惊的模样.更觉刺激.只是哈哈一笑.说道.“起來吧.朕恕你无罪.” 寒菱害怕地抬起杏眼.清亮的明眸里盈满了一层雾气.指着身旁明晃晃的利剑.弱弱地说道:“皇上.小女子害怕.” “放肆.快收起來.别吓坏了美人儿.”色令智昏的宋元帝见到寒菱楚楚可人的模样.心中一疼.朝着亲兵喝斥道. 霎时.亲兵收好了利剑.寒菱这才谢恩.颤微微的.弱不禁风的站了起來. “美人儿.别怕.有朕在此.谁也不敢欺负了你.”宋元帝又笑咪咪地凑过了身來.一只手朝着寒菱脸上捏去.几次躲闪后.宋元帝吃了亏.被撩得心痒难耐.这次可是抓紧了机会.见寒菱后面便是石柱.无路可退.遂一手撑着柱子.把寒菱罩在怀中.另一只手朝寒菱脸上肆无忌惮地摸來. “皇上.翁主.酒菜已经來了.”小兔子恰巧赶來.不失时机地大声回禀道. 宋元帝的一只手还沒有摸到寒菱脸上.小兔子如雷般的声音震來.慌得缩回了手. 寒菱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闪到一旁.故意拿起一个酒壶把玩着.嘻嘻笑道:“皇上.好酒好菜來了.快请上坐.” 宋元帝的手又一次落空.无奈.想发火.可寒菱那娇憨的模样却让他酥软不巳.哪还有半点火來. “皇上.如此良辰美景.能不能让他们退后点.这样子小女子沒法喝下酒呀.“寒菱望了望二旁虎视耽耽.拔剑而立的御林军.娇嗔不满地说道. “退下.退下.”宋元帝一挥手.不耐地说道. 二旁的御林军无法只好退后了.远远守着. “皇上.现在感觉好多了嘛.”寒菱妩媚地笑道.小兔子立在身侧负责倒酒.寒菱端起小兔子倒满的酒.朝着宋元帝说道:“皇上.难得如此雅兴.來.姑姑敬您一杯.祝您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宋元帝高兴之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姑姑说得好.北冥国世代都是强国.周边的宵小垂涎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像那金国蛮夷.根本不在话下.只要有朕在保管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宋元帝意气风发.傲慢地说道. 寒菱听得暗自好笑不已.明明是银若宸杀敌的功劳.他的雄威振摄了金贼.而现在也正是银若宸在前线浴血拼搏杀贼.现今被他一说.好似全是他的功劳般.须知正是他的昏庸导致了金国一次又一次的搔扰北冥国疆土. 寒菱听得逆耳.可当下也不反驳.淡淡一笑.故作害怕地说道:“皇上.现在王爷正在雁门关扫除那些可恶的金贼呢.听说金贼有好多兵马.可王爷才三万兵马.哎.王爷如此少的兵马能打得过那些狡诈的金兵吗.” “嘿嘿.当然能了.银王爷的十万兵马很快就要去接应了.”宋元帝见到寒菱害怕娇弱的模样.雄心大起.豪情壮志地说道. 寒菱听得心中一喜.这么说.银若宸自己手下的十万兵马将会去雁门关接应了.如若真是如此那倒不用害怕了.刚想接着问下去.宋元帝恍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便端起酒杯.递到寒菱面前.嘻嘻笑着道:“姑姑.那些事情是男人的事.不用管它.來.且喝酒.” 说完把手中的酒递给寒菱定要叫她饮下.寒菱暗暗心惊.这宋元帝喝的是酒.可自己喝的却是白开水呢.想到上次被银若宸抓了个正着.这次不会被宋元帝抓到吧. 心中惊出一身冷汗來.无奈之下.为免露出破绽.只得接过宋元帝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饮完只觉脸上火烧般.连着胃里也是难受得很. “皇上.姑姑这杯酒饮下了.您是不是也要饮下一杯呢.”寒菱示意小兔子倒上酒后即刻双手递给宋元帝奉迎着说道. “好.”宋元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您深明大义.为民除害.铲除了杨太妃那个老妖婆.现在全北冥国老百姓都在拍手称快呢.皇上真是英明神武啊.”寒菱立即溜须拍马说道.马上又递过一杯酒道:“姑姑敬您一杯.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元帝喜不自禁.忙接过寒菱的酒杯.趁机抓住了寒菱的玉手抚摸个不停. “皇上.快点喝嘛.姑姑很喜欢看到皇上豪爽喝酒的模样.那个雄威真的无人能比呢.”寒菱故作娇嗔地说道. 宋元帝龙心大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叫“倒酒.倒酒”又猛地喝了几杯. 至此寒菱方相信.宋元帝并沒有察觉到酒里有问題來.方放下了心. 再劝了几杯酒后.寒菱瞧着宋元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脯发愣.说话舌头也卷了起來.感觉火侯已到.娇羞的一笑说道:“皇上.您英明神武.那些金贼闻风丧胆.想那银王爷哪能及您一半呢.其实北冥国的百姓心中可只有皇上一人.皇上的英名在老百姓心中那如滔滔之江水.连绵不绝....” 宋元帝越听越爽.醉眼迷离.伸手过來欲摸寒菱的脸.打着酒嗝豪气冲天地说道:“你这才叫做懂事.想那银王爷算什么东西.自恃宋祖帝亲生子根本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哼.得罪本王.叫他沒好下场.” 寒菱听得胆颤心惊.心里一着急.脱口说道:“皇上.王爷屡次消灭金贼.劳苦功高.百姓景仰不已.皇上不能对王爷不利啊.否则会遭到老百姓的唾骂.民心不稳.” 宋元帝不听则已.乍听之下.只气得嗷嗷怪叫.瞪着血红的双眼.在酒劲的刺激下.猛地拍着桌子怒吼道:“放肆.他不过是一介王爷算得了什么.朕才是真命天子.朕就不信这北冥国少了他还会咋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王府改革15 宋元帝瞪着双眼.阴笑着说道:“朕保准叫他这次有去无回.死于非命.” “砰”的一声.寒菱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 完了.这狗皇帝果然如杨太妃所言不会放过银若宸.哪怕他再多功劳也沒用.只会引起他更大的忌惮. 真是才脱离狼窝又入了虎口.寒菱的心如灌了铅般沉重.整颗心都揪了起來. 父皇啊.父皇.你咋就把皇位传给这样一个小人呢.如今北冥国民不聊生.他不去理会百姓的民生却天天忌惮着银若宸.这是要逼着他反啊. 寒菱再无心思与他闲扯了.又故意奉迎他几句.直接把他灌醉了. 匆匆离去. 一双苍白细嫩的玉手樊上了凉亭的亭台.慢慢地探出披头散发的头來.脸色苍白.布满血丝的美眸里露出饥渴难耐的光.樱桃小嘴里被面前的酒菜馋得流出了口水. 拿起一个鸡腿狼吞虎咽起來. “美人儿.陪朕.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宋元帝醉眼迷离地喃喃说着.双手朝着身边正在狂啃鸡腿的俏丽身影摸去. “美人儿.纤纤细腰.柔若无骨.朕喜欢.”宋元帝的双手握着女子盈手可握的腰肢.兴奋地叫道. 用力一搂.女子跌进他的怀里.满嘴油腻.啃着鸡腿.像是饿极了许久的野鬼. 宋元帝双手急不可捺地游走在女子曼妙的身躯上.双手包住了那二个浑圆.拿捏挑逗.怀中的女子很快便轻哼起來.嘤嘤地叫着.空气中弥漫着暖味. 宋元帝血红的双眼闪着淫光.浑身似被点燃了般.狂躁地撩起了下袍.双手分开怀中女人的双腿.挺立了过去……. 纠缠与挑逗冲刺.好一番诱人的春色. 春风送暖.暖风徐徐. 王府内御林军林立.个个配带长刀.威风凛凛.门禁森严.宋元帝的寝宫正殿前更是被各种守卫围得水泄不通.形如一个水桶. 一个披头散发.身着凌乱的娇俏身影趁着黑夜來临时偷偷溜进了宋元帝的歇息地:王府的正殿.悄沒声息的.如同鬼魅般. 她双眼闪着渗人的寒光.已被饥饿折磨得失去了理智.只是那俏丽的身影与妖艳的面容.即使被风尘遮掩也难掩其美丽的光芒.此人正是寒柳. 上次奉杨太后之命把毒药下在寒菱的饭菜里后.不仅沒有毒死寒菱.反而把王府弄得鸡飞狗跳.如此一來.寒菱加强了警惕.而杨太妃再难找到毒害寒菱的机会.杨太妃气得脸色铁青.恼羞成怒.当即吩咐把寒柳打进了春晖宫的秘密地牢.本以为死期已到.心灰意懒. 岂料上天作美.不到二日光景.宋元帝竟然亲临王府处置了杨太妃.查抄了春晖宫.春晖宫的地牢被御林军查出.当即释放了所有的囚徒.寒柳竟然混水摸鱼跑了出來.只是很快來不及出府.宋元帝就下令清查杨太妃的党羽.寒柳被暴露出來.立即遭到了追杀. 走投无路的寒柳躲进了荷花池后面的一个破洞里.几日沒进食.饿得头晕眼花的.今日正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地躲在洞中.阵阵酒肉香飘來.馋得她不顾一切爬了出來. 躲在洞内.凉亭里宋元帝与寒菱的所有对话都听在耳内.对寒菱恨之入骨的寒柳.明白了宋元帝的用心后.高兴不已.求生的yuwang使得头脑快速飞转起來.杨太妃已死.而要对付银若宸与寒菱的最佳人选莫过于眼前的宋元帝.此人好色昏庸.贪爱美色.如若她......想她此等容貌.要想获得宋元帝的欢心根本不难嘛. 当下等寒菱匆匆离去后.饥寒交迫的她从洞中爬了出來. 宋元帝醉熏熏的.迷糊中的他只道身边这女子就是寒菱.当即搂着她求欢.寒柳在求生与报复的yuwang之下.早已打定好主意.故意羞答答的.半推半就. 当即与宋元帝苟合成就了好事. 成就好事后的宋元帝心满意足地躺在荷花池旁睡着了.守在不远处的亲兵们走了过來. 寒柳担心亲兵认出自己.不敢逗留.又躲进了荷花池的洞里. 待到夜深人静时.并不甘心的她溜进了宋元帝的寝宫.色令智昏的宋元帝半夜醒來见到怀中搂着的女人一丝不挂.柔情似水.龙心大悦.当即与寒柳彻夜云雨起來. 寒柳妖艳美丽.曲意娇声奉迎.直把宋元帝高兴得****.待到次日正午时分才醒來.瞧到怀中的美人儿并不是寒菱时不由大惊失色. 寒柳梨花带雨.妖艳嗔怪的模样惹得宋元帝怜爱不已.更何况天生的丽质.万种风情.宋元帝很快被征服.五体投地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自此后.宋元帝对她欲罢不能.爱恋无比.竟是万般恩宠.风头甚过了后宫的娘娘. 有了宋元帝这棵大树的庇护.寒柳再次从死亡边缘逃脱.生活得越加风光起來. “翁主.大事不好.”议事房里.柳义急匆匆地跑进來.惶恐地说道:“翁主.据在下刚得到的消息.宋元帝欲借王爷此去雁门关机会暗中除掉王爷.” 果然如此.寒菱心中暗沉.匆匆从荷花池旁赶回來后.直觉得心惊肉跳.眼皮直跳.宋元帝的话让她坐卧不安.正在苦思冥想之际.却见柳义神色慌张地跑了进來. 听着柳义的话.更是惊得如坐针毡. 柳义一向镇定自若.刀搁在脖子上也是不卑不亢.泰然自若.可今日却表现出了少有的慌张. “别急.慢慢说.”寒菱站了起來.尽量平静地说道.此时的她头脑反而异常清醒起來. “翁主.刚刚得到消息.宋元帝已经下令王爷手下的十万兵马远赴雁门关救援去了."柳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神态不对随即镇定起來. “这是好事呀.”寒菱听得此言有点迷惑不解地说道. “翁主.王爷手下的十万兵马去接应王爷从表面看确实是对王爷的信任.好事一桩.可是宋元帝已经下令这十万兵马由吴将军全权负责了.”柳义面色沉重地说道. 吴将军.寒菱双眉紧锁.杏眼一转.吴将军不正是吴庶妃的爹么.那可是王爷倚重的得力助将.这又是好事呀.难道会有什么古怪.正想着.却听到柳义说道: “翁主.大事不好就在此了.这吴将军明面上对王爷恭敬有加.可暗地里却在几前年就归顺了朝廷.成了宋元帝牵制王爷的棋子.也是安插在王爷身边的卧底.由他率兵前往必不是好事呀.” “什么.吴将军竟然是宋元帝的人.”寒菱惊疑不定地问道. “沒错.翁主.吴将军早有异心.暗中与朝廷勾结已经有些时日了.” “那王爷知道吗.”寒菱眼前浮现出吴庶妃得势的面容.心中惊讶得无与伦比. “据属下所知.王爷应该是早有察觉了的.”柳义想了想.斟酌着说道. 可恶.竟然暗中背叛银若宸.亏得银若宸对他那么倚重.想起在军营时.银若宸把军营交给蓝将军与李将军打点.而他初次回到王府时竟夜宿在吴庶妃处. 显然银若宸早就知道了.也提防了.只是眼下的情形确实于他不利啊. 至此寒菱暗暗后悔.不该劝银若宸远赴雁门关的.眼下这狗皇帝一心要拔去银若宸这眼中钉肉中刺.此去恐怕会凶多吉少. “翁主.宋元帝让吴将军带领着这十万兵马只是围攻在大雁口.并不会真正去援助王爷.只待王爷被金兵围困.力不从心.或被金兵歼灭.或身陷囹囵.再从正面杀个措手不及.一则使王爷身败名裂.二则事成之后好给王爷治罪.趁机除掉王爷.”柳义一字一句痛心地说道. “可恶.”寒菱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对宋元帝的阴险歹狠感到心凉不已.脱口骂道.“这狗皇帝简直不是人.父皇怎么会如此糊涂把这皇位让给他呢.此人与杨太妃相比.不相上下呀.” “翁主.此时王爷情势危急.外有金兵虎视耽耽.内有宋元帝故意施毒计.只怕会很难全身而退.”柳义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寒菱眯起了双眼.银亲王的话在耳边响起:菱儿.如若若宸需要叔父帮忙.尽管开口.叔父虽被排挤在外.但还是有准备的.” 银亲王话里有话.寒菱经过这些时日在王府的挣扎多少都了解了朝中政治人物虚伪的一面. 银亲王虽与银若宸感情交好.但他会为了银若宸不惜牺牲身家性命吗.如此说多少都显得过于悬浮.不切实际. 自古人心不古.银亲王这么积极参与.又极力劝说自己让银若宸远赴雁门关.恐怕早已料到会有今日.而他如此做的目的.当然会有他的盘算. 想到银若宸曾三番几次拒绝他的造反示意.显然他并不想卷入这些事非中. 可是.站在银若宸的立场上.除了选择去雁门关除敌外.似乎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银亲王此举不得不说又是站在银若宸的立场上考虑的.谁又能说不是呢.毕竟还有瑞姑姑的关系.凭银亲王的睿智.拉拢银若宸是必须的也是唯一的法子.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比翼双飞1 银亲王看中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曾据说.父皇当时是有意要把皇们传给他的.只是不知缘何最终却传位给了宋元帝. 银亲王的心思温润细腻如玉.不论他目的如何.对银若宸至少有着长者的关怀.且银亲王英明贤德.德才兼备.说真的倒是块帝王的料.寒菱未免叹息. 银若宸无心皇位.可是对父皇让位给宋元帝耿耿于怀.对自己陷入二难的境地感到不满. 凭心而论.银亲王与银若宸的关系更让寒菱宽心. 一则银亲王知晓银若宸并无称帝的野心.二则银若宸的身世也不容许.且有瑞姑姑的叮嘱.一个对自已的野心既沒有威胁而又能起决定作用的人.每一个睿智的政治家都会争取的.更何况他们自幼感情深厚呢. 寒菱在屋中踱着步.彻夜难眠. 不知不觉躺在床上睡着了.手中搂紧了那个布娃娃.第一次.竟然主动搂着它睡着了.而且整晚都抱着沒有松开. 迷迷糊糊中耳边好似有惊天动地的厮打声.惊出一声冷汗來.尔后又毫无意识地睡过去.恍然间.似乎看到银若宸满身鲜血地站在血泊中.惊得浑身发冷.“啊”地一声.翻身坐起.外面天还只是蒙蒙亮.怀中的布娃娃已经湿透了. “翁主.怎么了.做恶梦了吧.”李嬷嬷大概是听到了里面寒菱的动静.走了进來.体贴地问道. 寒菱抬起惊慌的眼望着李嬷嬷.她苍老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疲倦.似乎也是一夜都沒有睡好. “翁主.别急.王爷万金之躯.肯定不会有事的.”李嬷嬷温声安慰道.眼圈却也微微泛红. “嬷嬷.你都知道了吗.”寒菱担忧地问道. “哎.”李嬷嬷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翁主的这个神情.老奴不用想都能明白了.” 自己的表现如此明显么.寒菱不觉怔了下.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李嬷嬷拿來件干净的衣袍给寒菱换上.寒菱犹豫了下.抓着李嬷嬷的手说道:“嬷嬷.我一定要去雁门关.” 岂料李嬷嬷只是微怔了下.很快点点头说道:“翁主.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免得留下遗憾.” 寒菱用力地点了点头. “嬷嬷.府里的事就交给你和青管家了.请你们多费些心思.” “放心.翁主.现在杨太妃的势力已经全部除掉.王府里不会再有什么大事.倒是王爷那里才是最让人牵挂的.翁主放心去吧.有柳义护着您.老奴也放心点.”李嬷嬷满眼忧虑地说道. 寒菱点了点头. 议事房里. “柳义.准备马车.带上金庶妃和吴庶妃远赴雁门关.”寒菱刚用过早点.便对跟在身侧的柳义命令道. 柳义只是略微惊讶了下.马上就心神领会.点头答道:“是.翁主.” “千万不要让宋元帝知道此事.”寒菱轻声说道. “知道了.” 栎阳的官道上.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疾驰着.寒菱带着吴庶妃.金庶妃.小兔子坐在马车上.柳义赶着马车朝着前面飞驰而去. 寒菱的心起伏不定.若宸哥哥.我來了.等等我.决不能让那个狗皇帝的诡计得逞. “翁主.你这是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别忘了.再怎么说我也是王爷的娘娘.由不得你乱來.”吴庶妃坐在马车的角落里.眼见得马车朝着栎阳郊野越走越远.恐惧担忧极了.一路上叫嚷过不停.愤怒不已地朝着寒菱叫道. 寒菱淡然抱着布娃娃坐着.闭着眼睛.充耳不闻.金庶妃只是静静地坐着.并无怨言.全凭寒菱做主. “吴庶妃娘娘.请对翁主放尊重点.这里可不是王府.小心把你丢在这荒郊野岭的喂狗.”小兔子冷冷地警告道. “放肆.你个丫头真跟你们主子一样沒有任何规矩.教养.分不清主次.不知道自己缺斤短两的.可恶得很.”吴庶妃朝着小兔子厉声喝道. “小兔子.好吵.我想休息下.让她闭上嘴巴.”寒菱微微睁眼.冷冷地吩咐道. “是.”小兔子大声回应了下.歪着头想了想.脱掉靴子脱下了脚上的臭袜子拧成一团.嘻嘻笑道:“吴庶妃.得罪了.您这口太臭了.只好委屈你了.” 因要上战场.小兔子身着长靴.密不透气.刚脱下來.马车上便闻到了一股异样的臭味.吴庶妃立时满脸嫌恶.干呕了起來. 小兔子嘿嘿笑着.说道:“吴庶妃娘娘.呕完了吗.” “你要干什么.”吴庶妃惊恐地抬起來.恶狠狠地问道. “不干什么.就是让你闭嘴而已.”小兔子坏坏一笑.故作轻快地说道.说完伸出一只手抓住吴庶妃的胳膊一拧.吴庶妃顿时疼得哇哇叫.小兔子把手中的臭袜子往她张开的口里一送趁机塞到了她口中. 吴庶妃立时满脸胀得通红.恶心不已.像吞了狗屎般难受.嗷嗷叫着. 马上抬手意欲拿掉嘴里的臭袜子.此时才觉得一双手臂毫无力气.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根本抬不起來. 不停地呜呜叫着.猛地摇头想要甩掉那只臭袜子. 小兔子嘿嘿一笑.拿出一个皮样的黑糊糊的东西.一只手抓着吴庶妃的头发抬起头來朝她嘴上一糊.臭袜子立时被糊得严严实实的封住了她的口.吴庶妃呜咽几下.气晕过去了. “这才清静了.”小兔子拍着双手嘿嘿笑着说道. 寒菱懒得答理.闭目养神.不加理会.这个可恶的女人.不光心地狠毒.自以为是.就连她的爹吴将军竟然暗中投靠朝廷.背叛银若宸.意欲置他于死地.亏得银若宸如此信任倚重吴将军.现在竟还有脸在此叫嚣个不停.实在是分不清自己是谁了.无耻之极. 马车一路上抄近道.走险峰.紧赶慢赶.五日后.來到了一处群山环绕的地带. 寒菱朝外面望去.不觉伸了伸舌头.只见外面山峰海拔奇高.崇山峻岭环抱.只有一个高峰两旁有两道比较低矮的山峪.大雁只能从这里飞过.这就是雁门关吗. “翁主.雁门关到了.”柳义平稳地停下了马车. “这就是雁门关.”寒菱跳下马车朝着面前的高峰望去. “翁主.雁门关正好坐落在这个山峪之上.那边的高峰是过雁峰.这个咽喉要道正是雁门关通往金国的重地.历代朝廷都派重兵把守.这里是关口要塞.从这里往北走二三十里便是金国胡人之地.那里屯有金国重兵.而往南走则是雁门关关楼.王爷的重兵就守护在那边.”柳义朝着南边指了指. 寒菱顺着他的手指去的方向一瞧.不禁吐了吐舌头.只见前方关城渐近.到处都是滚滚狼烟的烽火台.除却缈缈青烟与高耸入云的大山.几无人烟. “翁主.先去找王爷吧.如无意外.今日晚间便能到达王爷的营地.”柳义望了望天色说道. “不急.先去前面关城找间旅舍住下.”寒菱思索了会儿说道. 柳义点点头.马车又朝前面驰去. 离银若宸越近.寒菱的心越加激动.可隐约又觉得不安.银若宸并不知道自己來了.若被他知道了.会不会把自己给杀了. 如此想着.关城渐近.小北门上“雁门关”三个大字迎风而立.木镌“三边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的楹联.静静地偎依在门两侧.空空荡荡的门洞内是光滑安静的青石板路.路上两道深深的车辙分外醒目. “城下有寡妻.哀哀哭枯骨.” 进到关内.满目苍荑.小镇上只有为数不多的行人.或许是因为战事的缘故.大部份百姓都走光了.冷清的大街上很难见到壮年男人.倒是不时有亲兵巡哨经过.寒菱瞧他们的装束.知道是北冥国的军士. 远处倒是有满载着各色货物的车队和马队.应是从雁门关那边过來的.估计是与周边各个小国经贸往來的商队. 正是因为这些商队.使得中原与周边各个小国之间的物资、技术得以流通.雁门关这条道成为了一条贸易商路. “哎.现在雁门关情势危急啊.金兵在关外据说有二十多万之众.而现在王爷仅仅才三万兵马.前段时日收服雄鹰又耗费不少兵力.如此看來.这次王爷会凶多吉少.” 寒菱刚走进一家旅舍.里面便传來店小二和另一个伙计的聊天声.语气透着伤感与无奈. “是啊.恐怕我们这里很快就要被金兵侵占了.这些都是那杨太妃做的好事.据说金贼为了谋划这个计划可是花了不少苦心的.可恨的是那老太婆为了一已之私利竟然甘心与金贼勾结.否则有银王爷在.金贼也不至于如此猖獗.” 寒菱听得心突突地跳. “客官.住宿么.”小二看到寒菱一行走进店.迎上來问道. “给我要三间上好的客房.”寒菱递过去银子说道. 小二抬头打量着他们一行.惊讶地问道:“小姐.你们是从外地过來的么.现在雁门关金兵要入侵了.这里的人都跑光了.你们咋还会往这里來呢.”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比翼双飞2 “有这回事么.我们并不知道呢.來这里只是想找些珍奇的草药回去救命的.”寒菱故作不懂地说道. “哎.你们來得可真不是时候.现在情势危急.王爷率兵在此抗金.四面受敌.听说在过雁峰那里被金兵十万兵马围攻.而王爷仅仅只有一万兵马.虽听说朝廷会派十万援兵.可是迟迟都沒有到.此事悬得很呀.”小二摇摇头叹息着.“你们啊.找到药后就赶紧走吧.免得丢了性命.你瞧我们这镇上都沒有几个男人了.全都自主报名到王爷手下当兵抗金去了.只是这样也是杯水车薪.远水解不得近渴的.” 小二这付神态好像雁门关立马就要被血冼了般.寒菱虽觉得夸装.可也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柳义.你赶紧前去过雁峰了解情况.以最快的速度回來告诉我.”刚刚走进客房.寒菱就压低声音吩咐道. 柳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翁主.若遇到什么紧急情况.记得要拨动令牌上的龙珠.暗卫组织的人都已经跟來了.随时都会听命的.” 寒菱听得如此说.心下高兴.有了柳义在银若宸身边放心多了.看來自己是沒有白來了. 过雁峰的关楼上.山风强劲.山脊蜿蜒.巍峦叠嶂.阵阵狂风肆掠.吹起一袭蓝色的衣袍随风飘舞.身如修竹的男子迎风而立.俊美的容颜在狂风中淡静似水.只是眼中的一抹忧虑似有若无.高高屹立在关楼上.俯视着雁门关下的群山.神态恣意淡然. “王爷.据报关城内來了一辆马车.车上有四女一男.一瞧就不是本地人.瞧衣着打扮好似京城人氏.”侍卫走上前來单膝跪地抱拳禀道. 银若宸耳根动了动.眼中跳跃着一丝不明的光.很快便归于平静. “有沒有打探清楚是什么人.”楼亭里银晟坤正坐在棋盘上.接连几次厮杀.银晟坤盘盘大败.输得惨不忍睹.今日的王爷似乎比平日还要躁动不安.身上的戾气不时暴露出來.使得银晟坤不敢过多的追问. 王爷的心情不好.银晟坤是知道的.目前的局势.金兵十万之众围堵在过雁峰的二个要塞之地.银王爷只带了一万兵马被困于此.虽说银王爷谈笑风生.并沒有太过在意.但银晟坤却明白如今金兵迟迟沒有攻克的关健还是惧怕银王爷的雄威.他们这是在拖延时间.慢慢磨掉银王爷的威风. “回亲王.他们已经在一个旅舍住了下來.具体身份还有待打探.” “混蛋.还不快去打探清楚再來禀告.当心是金兵的奸细.”银晟坤大声喝道. “不用了.”银若宸淡然转身.若无其事地说道.“你们去忙别的.这些人不用管了.” “叔父.金兵奸诈异常.竟比我们想象中布置得还要周密.现在不得不多妨点.”银晟坤谨慎地说道.“王爷.如若朝廷的援兵还不到.我们凶多吉少啊.” 银晟坤跟随着银若宸來到雁门关.刚开始节节胜仗.意气风发.可到得此时.事情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沮丧不已.更担心命丧于此.日日焦虑不安.刚开始的那阵优越感不复存在. “侄儿此时才知道后怕了么.”银若宸嘴角微勾.淡然笑道:“皇上明显是想让我丧身于此地.只可惜了你们都要陪丧.多冤屈呢.” 银若宸说完迎着山风大笑了起來. 银晟坤霎时脸如死灰.据他得到的密报.皇上确有此意.命吴将军救援的十万兵马故意屯兵在大雁口.拖延时间.而此时的一分一秒尤其珍贵. “侄儿.自作孽不可活.这可怪不得叔父了.”银若宸慢条斯礼地走到棋盘前坐下.手握一粒白棋盯着棋盘凝眉说道. “叔父何出此言.”银晟坤惊讶地问道. “哼.”银若宸冷哼一声.面露寒光.厉声喝道:“好你个贤侄.明面上处处听叔父之言.实则暗中使坏.不要以为我是傻子凭你欺负.叔父不过是给你留点面子.沒有拆穿你.” “叔父.冤枉啊.事到如今.小侄命都要丧身此地了.我们是同一条蝇上的蚂蚱.小侄胆敢对叔父使坏么.”银晟坤哭丧着脸答道. “放肆.”银若宸眼露精光.暴喝道.“呯”的一声棋盘被重重掀翻.撒了一地. 银晟坤吓得额上冒出了冷汗. “雄鹰被捉那日.是谁向皇上告的密.”银若宸目光如电.紧盯着银晟坤怒问道.“龟孙子.想在叔父面前玩花招还嫩了点.告诉你吧.你派去的人还沒有走出雁门关就被我的人马抓了个正着.所有的证据都在我这里.叔父本來不想提及的.但目前來看.你我都将命丧于此了.我也不用遮掩了.告诉你吧.如今皇上已经抛弃了尔等.分明就是想趁此机会让你们陪丧的.告诉你吧.谁也决定不了我的生死.凭着我的本事荡平这金国都不在话下.你以为我真能被他陷害致死么.倒是你们要好好注意了.枉负了这一世的荣华富贵.如今却要丧身此地.” 说到这儿.冷冷瞧了他一眼.甩袖而去. “柳义.打听得怎么样了."寒菱见到柳义飘进來.忙忙问道. “翁主.如今事情确实有点棘手.金兵占据了二个山峰.提前潜伏在了雁门关要塞上.如若此次攻克成功.那么金兵就会大举入侵北冥国了.”柳义也沒想到事情如此麻烦.焦急地说道. “那王爷呢.怎么样了.”寒菱望着躺在床上的布娃娃问道. “翁主.王爷被困在关岭.目前沒有任何动静.”柳义不无担忧地回道. “柳义.率暗卫组织的人马马上去了解金兵的情况.过雁峰二个要塞的金兵首领与人数.查清后过來回禀我.” 柳义领命而去. “金庶妃.你可认得这里.”寒菱慢慢走进金庶妃的客房微笑着问道. “翁主.这里离我的家乡近了.瞧.对面就是我的家乡了.”金庶妃正站在窗前痴痴地望着外面.听到寒菱的声音忙扭过头來.用手指着对面的山峰激动不已地说道. 寒菱含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成片青山高耸.兀自挺立着.青山那边缈缈轻烟缠绕.实在瞧不到金国的蛮荒之地.可吴庶妃却是嗅到了家乡的味道. 她激动不已.喃喃自语道:“五年了.五年了.我终于又回到了家乡.沒想到还能再看到故土.” 她吸着鼻子.眼里盈满了泪. “耶律非凡.”寒菱特意清晰地念出了这几个字.吴庶妃像触了电似的惊呆了.尔后满脸红光.眼睛泛亮地问道:“翁主.您会不会让我见到表哥.” 寒菱神态淡然.眼里有不以察觉的笑.那笑竟让人莫名的寒渗. “翁主.求您.放我走吧.我会永世感谢您的.”吴庶妃突然跪地拉着寒菱的裙角哀哀哭着. “柔然公主.万万不可如此.”寒菱弯腰扶起了她.只是叹息着说道,“你我同为女人.我能了解你的苦.可是你的表哥现在正在围攻王爷呢.你说这若让王爷瞧到了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么.” 金庶妃脸如死灰.只是拉着寒菱的手哀哀哭着:“翁主.我知道您是好人.必不会这样看着我死.求求您想法救救我吧.让我见见表哥.我愿当牛做马來报答您.” “哎.”寒菱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气.说道:“柔然公主.先别激动.瞧.我这时并沒有把你带到王爷的营帐.而是來这里先安顿下來了.这正是为你着想啊.我若沒有这片心.也不会带你來这里了.” 吴庶妃听到这儿.脸上光辉一片.眼里亮起了希冀的光.欣然说道: “翁主.若能得到您的帮助.大事一定可成.” “可是.你也知道我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能力有限.”寒菱很是为难地说道.“尽管我有心想帮你.可毕竟你的心上人此时正与王爷作战呢.你说我如何帮你.” 寒菱此话说得感慨.墨瞳里的光阴晴不定. “翁主别急.王爷是英雄.既使输了.金国也会善待他.若他有心归顺金国.我敢保父皇必定高官厚禄加封他.”金庶妃郑重地说道. “你当王爷会是这样的人么.反叛背主.卖国求荣.”寒菱不由冷笑着说道.杏眼凝满冰霜. “可是除了此外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帮到王爷了.”金庶妃略显尬尴.为难地说道. “你有.”寒菱明眸寒光一闪.冷声说道:“金庶妃.你一个战败国的公主嫁与王爷.王爷并沒有把你怎么样.保全了你.今日我带你过來.甚至有心让你能够与心上人重逢.你以为这容易吗.王爷是什么性子.他可是对金国恨之入骨.恨不得杀光了好.可他却沒有对你痛下杀手.你理当感恩啊.正因为王爷是男人.是英雄.不屑对女人动手.就算是你们金国使诈把他逼入绝境.也沒有想过要拿你來解恨.如若换了别人.仅凭夜莺的行为早就杀你们灭口了.你以为王爷不知道吗.夜茑联合杨太妃造反.罪大恶极.这一切都是因你这个公国和亲之名而來的.你能说不是吗.”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比翼双飞3 吴庶妃听得脸色煞白.赌咒发誓地说道:“翁主.这一切都是父皇的意思.与我无关啊.我心并不愿这样.诚心希望二国交好的.” “是么.”寒菱冷冷瞧着她问道.“既如此.那你以行动來证明.” “怎么证明.”吴庶妃一脸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耶律非凡正在过雁峰南门口布置了五万金兵切断了王爷的退路.让他退兵.”寒菱清晰地说道. 吴庶妃脸上一片茫然.怔了下.摇摇头说道:“翁主.金国的男人从不听妇人之言.恐怕我的话表哥也是不会听的.而且如果这样做被父皇知道了.表哥肯定活不成了.” “是么.”寒菱脸上的笑意加大.冷声说道:“柔然公主.你可要想清楚.现在我与你面对面站着.我强你弱.你只知道这样做你的表哥会活不了.可如果他不这样做.我的若宸哥哥就会活不了了.你以为我会怎样呢.” 寒菱的声音冷得像千年极冰.吴庶妃听得毛骨悚然. “放心.我们同样都是女人.我不会为难你的.我们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我知道你与我一样都讨厌战争.厌恶杀伐.可事实就是这样.不是你生就是我亡.但并不能说就毫无希望.只要我们共同努力.一定会有办法的.” 吴庶妃呆呆坐着.眼神迷茫地望着窗外.忽然跪了下來.流泪说道:“翁主.您说吧.我都听你的.只要能保住王爷和表哥.我愿做任何事.”说完泣不成声. “哎.”寒菱见她这样倒是有丝感动.叹息一声.扶起她说道:“你放心.只要听我的.耶律非凡一定不会让你父皇责怪的.我们尽力就好了.” 吴庶妃含泪点了点头. 寒菱拿出笔墨铺好.对金庶妃说道:“柔然公主.先照我说的.写上去.” 金庶妃到得此时也无法子.只好一一照着寒菱说的写來. 寒菱收好信纸安慰了金庶妃几句.满意地离去了. “翁主.金主与耶律非凡所带领的南北二路金兵计划于明日合围夹攻王爷的兵马.情势危急.”柳义火速赶來说道. 寒菱出奇的平静.笑笑道:“柳义.你可一向稳重.今日总会自乱了阵脚呢.” 柳义不顾寒菱的调侃.急急说道:“翁主.此事严重.事关王爷的性命啊.” 寒菱又是微微浅笑道:“王爷是谁.杀金的英雄.哪能那么容易被金贼消灭呢.” “可是.翁主. 这次不一样了.王爷仅仅只带了一万兵马啊.而且那一万兵马也不是完全听王爷的调遣的.”柳义的语气更加焦灼.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该死.就趁此机会让金兵消灭了他们吧.”寒菱更加随意地说道. “可是王爷.”柳义惊得不知所措.越來越糊涂. “柳义啊柳义.”寒菱咯咯地笑了起來.“你真是急晕了.” 柳义望着寒菱云淡风清的样子.脸上迷惑不解.可内心却涌上一丝喜悦來.“翁主莫非已有良策.” 寒菱迎风而立.庸懒而又惬意.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 “柳义.我來了这雁门关的事暂时不要让王爷知情.大不过这二日就会见面了.以王爷的自尊.他是不会容许我來帮助他的.” 柳义至此方明白寒菱为啥不直接去王爷关城的军营了.当下不得不赞服寒菱的聪明睿智.这样的女子难怪王爷会一往情深. “你的暗卫组织來了多少人.”寒菱简短地问道. “不多.只有二三百人.” “够了.”寒菱当即吩咐道:“你先派人把这封信送到耶律非凡的军营.然后派五十个有勇有谋的暗卫潜伏进耶律非凡的营帐.到时听我的口令行事.” 柳义双手接过信的瞬间.心底徒添了一份自信.看來翁主把金庶妃带來是有目的的了. “然后.你速派二百个暗卫暗中潜伏到王爷的身边.伺机掩护王爷脱围.其他的人渣就不用管了.”寒菱接着吩咐道.说到这儿想了什么.又问道:“吴将军救援的兵马到了沒有.” “这个....”柳义不由苦笑了下说道.“翁主.这些人有了皇上的密旨必定会以各种理由拒绝.哪可能及时赶來呢.他们只会眼睁睁地瞧着王爷遇害了后才会奋力攻进.围攻金兵.” 冷冷的笑意浮上了寒菱的脸.淡烟似的柳眉紧锁了下.平静地说道:“柳义.先去忙吧.把这些事情吩咐下去.决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危焉.” 柳义郑重地答应了后飘去了. 寒菱站在窗前极目远眺了下.远处鼓角争鸣的城楼隐约可现.那是银若宸的营地.可此时的银若宸却被困在过雁峰已经十几日了.远远望去城楼内亲兵们正在站岗放哨.平静得很.寒菱的心很痛.杨太妃凌厉的眼神在眼前晃动.不动听却很中肯的话语在耳边回想:愚昧至极.就算你们不与哀家联合造反.宋元帝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一样不会有好下场的. 寒菱的心微微颤动.她说的这些他们都懂.但天下苍生与大义谁轻谁重.如何取舍那是由不得他们的.能有其它选择吗.沒有.唯有如此. 宋元帝的险恶用心.决不能让他得逞.人间正道是沧桑.若宸哥哥一定不能有事. 吴庶妃的双手被反绑着.蜷缩在床上装死.不知道寒菱把她绑來的用意.当知道自己來到雁门关时就明白了寒菱是不会放过她的.而她的所作所为.王爷也是不会放过的.当下心如死灰.每日倒也不吵不闹了.只是闷闷地躺着.心中害怕极了.只盼着她的爹能过來保她性命. 寒菱慢慢地踱进去.小兔子正坐在门前寸步不离地守着. “翁主.您來了.”小兔子见到寒菱进來.忙站起來迎接道. 寒菱点了点头.朝吴庶妃望去.吴庶妃双目紧闭.脸色憔悴.听到寒菱走进來也不睁开眼睛.佯做不知. 寒菱见到她眼睫毛微微眨着.知道她清醒着呢.当即微微一笑.说道:“小兔子.你可要好生对待吴庶妃.吴将军的十万兵马指日就要到了.到时可不要让吴将军不高兴呢.” “我爹來了.”吴庶妃听到寒菱提起吴将军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來.满脸放光地问道. “沒错.你爹援助王爷的十万兵马这二日就到.怎么样.想要去看你爹吗.”寒菱玩味地问道. “爹.您终于來了.”吴庶妃喜悦地叫着.双眼带泪.尔后眼露凶光.又恢复到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傲慢的吴庶妃.她朝着寒菱恶狠狠地说道:“践人.你给我听好了.你们如此虐待我.到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定要叫我爹一个个把你们凌迟处死解恨.” “哟.好可怕哟.”寒菱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惊恐地说道. 吴庶妃脸露得意之色.冷笑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王爷在雁门关遇险全靠我爹过來援救.你们想想:如果我爹把王爷救出來.论功劳.王爷会听谁的.王爷能把我怎样.他不仅要对我好.还要晋升我为侧妃娘娘呢.这可是我爹说过的.到时准饶不了你们这些践种.” 小兔子听得大怒.喝道:“你如今落在我们手中还如此猖狂.信不信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你们敢.我若出了什么事.王爷和我爹是不会饶恕你们的.你们都别想活了.”吴庶妃怒喝道. “哈哈.”小兔子听得可笑极了.“死路就在面前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真可笑得很.” 寒菱的杏目流转.嘻嘻笑道:“吴庶妃娘娘.你如今被我们扣着.我若把你杀了.打了.蒸了.煮了.又有谁知道呢.出王府时可是沒人知道的.如今死无对证.谁能说你的死与我们有关呢.” 寒菱说完越加笑得得意.吴庶妃却听得满脸恐慌.绝望地坐着.气焰很快就消掉了. “你现在一定在想:送信给你爹.让他來救你吧.”寒菱弯腰望着她绝望的脸.轻声问道. “当然.我爹是一定会找到我的.别得意得太早.”吴庶妃恨恨地说道. “哎.这个道理我明白呢.不管怎样.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得罪你爹呀.”寒菱小声地说道. “哼.原來你还知道.”吴庶妃满脸鄙视地说道.“告诉你吧.趁早放了我.只要你不再勾引王爷.我就饶你一命. “可是.你爹如何能找到你呢.你瞧我并沒去到王爷的营地.也不打算把你带过去.这里高山环绕.地形复杂.你爹若想找到你可不容易呢.”寒菱设身处地.摇头说道. 吴庶妃脸色苍白. “或者你可以考虑给你爹送个信去.告诉他.你已经被我们捉住了.要及时过來救你.”寒菱认真地说道.尔后笑笑说道:“当然.就算你送出了信.你爹也不一定能找到我们的.” 说到这儿.站起了身.嘻嘻一笑说道:“小兔子.好生招待她.不要冷落了她.吴将军我们可得罪不起呀.” 说完负手悠哉游哉地出去了. 吴庶妃气得满脸发红.却又无可奈何.渐渐地.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正文 第二百章 比翼双飞4 “翁主.吴庶妃真的偷偷给他爹捎信了.绑在一只白鸽的脚上.”夜晚时分.寒菱正在房内写着东西.小兔子悄悄走过來.轻声说道. 寒菱稍怔了下.唇角一弯.浅笑道:“我知道了.你好好看着她就好.千万不能让她偷偷跑了.我自有分寸的.” 小兔子瞧着寒菱淡然的微笑.很是不解.明明吴将军已经是朝廷的人了.却还要指引吴庶妃给他送信透露行踪.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可寒菱脸上从容淡静的笑意与周身流露出來的自信.硬是让小兔子把质疑的话给噎回去了.当下只得答应一声就回房去盯着吴庶妃了. “柳义.信送到了吗.”小兔子刚走.柳义便飘了进來. “翁主.信已经送到了.亲自交到了耶律非凡的手上.” “哦.”寒菱眉眼一笑.抬起头问道:“我们的人可是潜伏进去了.” “翁主.一切都安排好了.属下远远瞧到耶律非凡的营帐彻夜灯火.显然是为了翁主送去的那封信.”柳义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意. 寒菱淡淡一笑.以她对耶律非凡的了解.他孔武有加谋略欠缺.对柔然公主的感情那可是刻骨铭心的.如今柔然公主就在眼前.她给他送去了这么大的一个谄饼.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王爷那里呢.”寒菱眼光深沉的问道. “回翁主.将近会有二百个暗卫走险峰今晚抵达王爷的营帐.翁主放心.既使金兵有二十万众.要救出王爷并不难.”柳义的话胸有成竹.底气很足. 寒菱放心微笑.只是仅仅救出王爷.怎么能行.以王爷的骄傲.他一定要赢了这场战争.所以她也不许银若宸输.否则他又怎能风光娶她为妻呢. 很快就要见面了吧.寒菱的眼神明亮.他.大敌当前.可还好么. 雁门关的官道上.因战事临近.早已空无一人.荒凉落魄. 一辆香车走在官路上.环佩叮当声和琵琶吟唱声.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与眼前一触即发的战事危机截然不同.幽扬的琵琶声随着山风传出好几里. “谁家的女子要出嫁了.”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來办这喜事.啧啧.” 少量过往的行人无不纷纷侧目.好奇不解地盯着这辆香车.眼露怪异的眼光. 这是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 太阳斜照.微风轻拂.大好的青山峻岭满目都是.如果不是这可恶的金贼.一切该有多美好.寒菱微挑车帘望着外面的美好河山.心思起伏不定. “翁主.再往前便是过雁峰南面了.”小兔子轻声说道. “那敢情好呀.”寒菱浅然一笑.“柔然公主马上就可以见到心上人了.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金庶妃满脸的激动与神往.却又略微不安起來.接下來的事才是最让她头疼的.表哥会不会同意退兵呢. 得得的马啼声卷起阵阵尘土.淹沒在阵阵风沙中. 过雁峰上.银若宸眼睛微眯着望着下面. “叔父呀.金主已经从北面围攻过來了.我们明显不敌.要赶紧想法撤退呀.”银晟坤与穆允香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団转着. 银若宸镇定自若.不急不慢地饮着茶.俊眼里满是不屑与鄙视的光. “吴将军的兵马不是马上要到了吗.”银若宸淡然若水的说道. “这....."银晟坤拉着一张苦瓜脸苦笑着.“叔父.您明知道皇上要把我们给遗弃了. 这吴将军哪会真來救我们呢.” “啧啧.这样还真是可惜了呢.”银若宸大笑道. “报.南面耶律非凡的兵马已经到了警戒线.很奇怪.却停在那里并沒有往前了.”一个探子过來报告说.“据说有一辆香车正朝着耶律非凡的营帐驰去了.听到人说.今日耶律非凡将要迎娶柔然公主.” “什么.”银若宸俊眉微挑.脸色一变.“柔然公主.” “是.听说是.”探子也惊疑不定地说道. “啧啧怪事.皇叔.这柔然公主不正是王爷的金庶妃吗.怎么又会嫁给耶律非凡.”穆允香莫名其妙的说道. 银若宸站了起來.俊眉深锁.眼神闪烁不定.只是思索了一会儿.便牵过营帐的俊马纵身跃上.朝着山下疾驰而去. “站住.停下.”几匹暗黑的马驰到香车边停了下來.为首的彪形大汉大声喊道. 香车稳稳地停了下來. 柳义率先上前.抱拳问道:“这位长官.我们是护送柔然公主去耶律萌主营帐的.请放行.” “知道了.我们是來接应的.”为首的彪形大汉傲慢地说道. “耶律非凡在哪里.怎么沒有亲自來.”寒菱挑开车帘.大声质问道. “我家萌主正在有要事.吩咐我们带你们过去.” “哼.柔然公主可是金主的女儿.耶律萌主的心上人.如今我们亲自送过來.竟然是如此冷清的迎接我们.看來诚意不够.算了.我们回去吧.”寒菱冷冷地说道.“柳义.走.” 柳义大声回应一声.跳上了香车.香车掉头就要离去. “慢.”几个金兵见状.不由大惊.耶律非凡其时正在营帐内等侯着.如果此时真让他们走了.他们可沒法交待.再者说了.他们也只是过來探听下虚实的. “你们沒有诚意就请回吧.”寒菱冷声说道. “放肆.耶律萌主正在商讨战事.此时哪有时间.先请柔然公主与属下们说句话.”彪形大汉几步策马抢到前面來拦住退路大声说道. “大胆.你们竟敢对我不敬.”柔然公主坐在马车内.眼见得自己如此不被接待.眼里盈满了泪.因害怕父皇会反对.在寒菱的建议下今日直接嫁给了表哥.可是沒有想到到这儿后竟是如此冷遇.一时热泪眼眶.怒声喝斥道.从香车里探出了头來. 为首的金兵自是见过柔然公主的.眼见得公主满面怒容.哪再敢放肆.忙下马参拜道:“公主息怒.小的即刻去请耶律萌主.” 说完翻身上马朝前面驰去. 不大会儿.只见笙旗开道.几百匹战马朝这边狂策而來. 近了.很快就近了.寒菱抬眼就见到了耶律非凡.正骑在马上.满脸欣喜.春风满面. 寒菱心中冷冷一笑.果然他对柔然公主是深情意重的.自己沒有看错.看來胜算有望了. “金庶妃.这一切就先看你的了.如若你变掛.我自会有办法让这一切都回到原路的.”寒菱朝着金庶妃郑重他说道. “放心吧.翁主.我也希望不要涂炭生灵.以和为贵.”金庶妃认真地点了点头. 耶律非凡的营帐内是一个个大而圆的蒙古包.耶律非凡认识寒菱.作为金庶妃的身边人.他们一行便被安排在一个华丽的蒙古包内. 刚刚在营帐内坐定.只听到外面鼓角齐鸣.有金兵大声报道:“耶律萌主.金主已经攻克了过雁峰的北面.一举捣毁了银王爷的一处营帐.银王爷的兵马损失了好几千.现银王爷正率领着一部人朝南边撤退.金主已经下了死命.务必要堵住银王爷的退路.二面夹击.活捉银王爷.” 耶律非凡腾地站了起來.眼中有丝焦燥. “耶律非凡.希望你信守承诺.”寒菱走上前去.轻声提醒道. “表哥.放过王爷吧.他是英雄.不是他打不过我们.只是北冥国皇上容不下他.在设计害死他而已.”柔然公主走上前朝着耶律非凡求情道.耶律非凡望着柔然公主.满目柔情.迟疑不决”. “然儿.不是我不愿意.如若被你父皇知道了.我们都活不下來.”耶律非凡无奈的叹息着. 寒菱冷冷一笑.朝着柳义使了个眼色.柳义心领神色. “报.一大队人马从过雁峰北边而來.估计是银王爷带着兵马从这边撤回关城了.”一个个金兵不时跑进來报告着各种消息. 若宸哥哥.寒菱心中一动.骄傲如他竟然也会有被金兵打得落花流水这一日.这该死的狗皇帝. “王爷.从这里下去就可以突围了.”二百多个暗影从天而降.飘落在银若宸策马的前面. “你们怎么來了.”银若宸惊得睁大了眼.尔后清醒过來.厉声问道:“你们來了.翁主怎么办.” “王爷.我们正是奉翁主之命前來保护王爷的.”为首的暗影大声说道. “胡闹.本王自有分寸.哪能需要你们來保护.”银若宸面色暗沉.怒声斥道.这个女人.竟然把这些保卫她的暗影全部都送到他身边來了.她怎么能这样不叫人省心. 银若宸冲下过雁峰峡口.只带了几百个信得过的亲信闯下山來.故意把前方的营地让金主占领了.沒想到却在半路出现了如许多的暗影.这让他既惊讶又感到一丝兴奋. 至此明白过來.寒菱这个女人肯定听到风声后担心自己.赶到了这里.这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竟然会在如此危难之时只身勇闯雁门关.她的这份勇敢与义气让他既兴奋又后怕.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比翼双飞5 过雁峰山下的平地上.黑压压的金兵围绕着.个个面目狰狞地注视着前方. 传说中英勇无比的银王爷带着为数不多的兵马正气宇轩昂地坐在马背上.凌厉的双眼发出慑人的光.镇定自若地立在前面.强大雄霸的气场从他身上不时流露出來. 金兵们禁诺寒潭.脸上的霸气戾气慢慢褪去.恍若现在被追击的不是银王爷而是他们自己般.全都茫然望着他.不敢上前丝毫. 双方僵立着.或者是说正在进行彼此的心里较量. “退兵.快.”一道厉喝声在山野回想.众人齐刷刷地望去.只见耶律非凡和柔然公主各被几十个來历不明的人绑着朝外面走出來.柳义的尖刀正抵在耶律非凡的脖子上. 金兵的人群传來一阵惊呼声.一下全都乱套了. “萌主.萌主.不要伤害萌主.”眼见得闪着寒光的利箭正抵在耶律非凡的脖子上.只要稍微往前一送.耶律非凡即刻就将死于非命.刹时全惊呆了. “银王爷.我们又相见了.”耶律非凡苦笑不已地说道.“不过与上次不同.这次是我被你们的人要挟.上次可是你被我们要挟 .一报还一报.上天还真是公平呀.” 耶律非凡说完狂笑了起來. 银若宸紧紧地盯着他.眼露不信的光.当柳义出现在面前时.他的眼光迅速掠过了所有的人.却沒有瞧到那个曰思夜想的倩影.正暗暗松了口气.却听见马车环配的铃声响起.一辆香车从营帐里驰了出來. 一个窈窕俊美的女子.从香车里挑帘而去.毅然走到了耶律非凡面前. “菱儿.”银若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眨了下俊目.刚刚放松的心马上又提了起來.握着僵绳的手抖动了起來.这个女人竟然闯进了金兵的阵地.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原來这是你的计谋.”金兵有人认出了寒菱.这才回过神來. “那当然.你以为姑奶奶吃饱饭沒事做吗."寒菱大笑了起來.这清脆的笑声带着无比的畅快淋离与轻松.银若宸的心瞬间放下來了.内心中闪过一阵激动. “菱儿.”他策马上前.高声叫道. “若宸哥哥.”寒菱转过身來.笑靥如花.笑得满脸的阳光灿烂.一排细密的小白牙在艳阳中白得慑人心魄. 她朝着银若宸俏皮的笑着.妩媚又迷人. 银若宸敢发誓.这是他长这么大见到的最美的笑脸.心中所有的烦闷与对她擅闯金兵阵营的不快全部消失了.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甚至于对宋祖帝陷害自己的奸计都带着感恩的心里.不如此他又怎能在这里见到菱儿呢. “菱儿.”激动的声音.带着丝沙哑的磁性.再次深情地呼唤了出來.寒菱的心瞬间像灌了蜜般.甜得发腻.确信自己來对了.不管银若宸对自己如何想.反正她就是要來.要与他比翼双飞.共同作战.不要他一人在这荒郊野岭里孤军奋战. 银若宸快速上前.伸手一捞.寒菱即刻身轻如燕.如同一片雪花般.很快便融入到了一个刚健温热的怀抱中.那么熟悉.那个味道那么让她心醉. 她双手一绕.便缠住了他的腰.在他怀里吃吃地笑着. “你好大胆子.竟然强闯进了金兵的贼地.当真不知道危险么.”银若宸望着寒菱如花似玉的脸.笑得娇憨可爱.心中一动.拥紧了她.咬着牙在她耳边又爱又恨地说道. 寒菱嘻嘻一笑.搂着他的脖子说道:“若宸哥哥.对不起.我把你的二个娘娘给处理掉了.你不会怪我吧.”说完歪着头笑咪咪地望着他. 银若宸满眼宠溺地望着寒菱.低头过去噙住了寒菱娇艳的唇.轻吻着.在她耳边说道:“你胆子不小嘛.瞧我等下如何收拾你.” 全场一片静寂.所有的人都忘了这是在剑张拏拔的战场.他们的眼光全都直勾勾地望着王爷与那个美丽的女子.他们竟然旁若无人的在战场上秀起恩爱來.那样子可是在十足的tiaoqing啊. “王爷.竟然这样待我.”寒菱低头躲闪着银若宸的唇.嘟着小嘴娇嗔地说道.“亏我还为你急得睡不着吃不好的.” 银若宸哈哈大笑起來.刚健的手紧紧地搂紧了寒菱的娇躯.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这个女人太不让人省心了.若能塞进身体内带着跑就可以放心了. 寒菱脸上红晕一片.幸福地偎在银若宸的怀里.眼睛却朝着外面瞧來. “王爷.这是在战场呢.赶紧突围吧.趁着金主还沒有追上來.”寒菱总算清醒过來了.望着全场 的静寂.这才觉得做得过头了.完全忘了正事.忙搂着银若宸的脖子提醒道. 银若宸神彩飞扬.低声嘟囔着:“虾兵虾将.何足挂齿.” 哟.这家伙吹牛还不打草稿.明明是他被金兵围攻.她过來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中.现在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地.简直是沒法忍受了. 寒菱有种抓狂的感觉.骄傲的男人莫过于此吧. 可寒菱只是笑着懒得反驳他.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感到心安与幸福.恍若眼前不是身处战场.而是在春暖花开的曰子里谈情说爱般.让人沉醉. 她修长的双手缠紧了他的腰.马车朝着前面疾驰而去.如入无人之境.他手中的血刃闪着刺眼的寒光.眼睁睁地望着他策马离开.沒有一个人敢上前來拦截. “柔然公主.好自为之.后会无期.”寒菱躲在银若宸怀里朝着满目柔情望着耶律非凡笑着的柔然公主.扬手大声叫道.叫声被山风吹去很远很远.寒菱相信她能听见. 后面是一匹匹骏马飞奔的声音.如奔腾的狼群.得得的响声震得天响.寒菱知道.暗影与柳义.小兔子都已经安全跟來了. 她终于成功的与柔然公主导演了这一场戏.后面的暗影擒住耶律非凡.若说是耶律非凡完全愿意的未免太牵强.但如此多武艺高强的暗卫挟制了他.也逼得他不得不同演这场戏.更何况先前柔然公主已经授命于寒菱写好了信來.里面有了一切计划.他也是认可的.为了得到柔然公主.而又不被金主质疑.他只能半推半就了.至此一次嘛.更何况北冥国的皇帝昏溃.忌惮银王爷.银王爷的兵权很快尽失了.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想要收拾北冥国也是易于反掌的事.只要银王爷的雄风尽失.区区北冥国何足挂齿. 而现在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柔然公主.此事怎么看也算不上离谱. “说.你怎么会跑到这里來了.” 刚进到关城军营.银若宸就搂着寒菱进了自己独一无二的营帐.跟在身侧的亲兵知趣地退下了. “说.为什么.”银若宸把寒菱放倒在塌上.半撑着身子俯视着她.语气凌厉.眼神柔和. 青丝拂面.凌乱了寒菱的眼.风驰电掣的峻马狂奔使得寒菱的头微晕.面色泛红.闭着眼睛.胸脯微微起伏着. 银若宸眼神迷离.轻轻拂开寒菱脸上的青丝.她细腻白嫩的脖颈便出现在银若宸的视线里.猛地心跳加速.口干舌躁起來. 寒菱的耳垂圆润如玉.肉肉的.摸在手中感觉非常舒服.银若宸以前就非常喜欢抚弄她的耳垂.晕乎乎的寒菱躺在行军塌上.浑身柔若无骨.银若宸温热的大手轻抚慰过她的脸.睁开了杏眼. 银若宸正满脸胀红.眼神暖昧地望着她.寒菱伸手推他.银若宸嘻嘻一笑.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噙住她的耳垂吸吮起來.久久压抑着的情感喷薄欲出.他是如此急切地想要她化成水.让他的炙热融化在里面.欲罢不能.xiaohun蚀骨.酣畅淋离. 柔柔的.糯湿的触感夹着银若宸热热的气息直往寒菱的耳朵里灌.身下的塌上满是银若宸特有的男人气味.寒菱觉得自己彻底沉醉了.再也沒有任何思维.神情恍然. “菱儿.我们分开有多少日子了.想死我了.”银若宸温温的沙哑的声音在寒菱的耳边想起. 寒菱身上淡淡的白禾花体香萦绕在银若宸的鼻间.雪白的床被更衬得寒菱的肌肤莹润如玉.银若宸的心醉了.激情如同奔腾的峻马.一发而不可收拾.很快就吻住了寒菱红润柔软的红唇再也不愿松开.双手猴急的扯着她的衣裙.就算是衣裙过紧阻止了他的双手.他也是低声骂了句.很快就咬着她的樱桃小嘴不放. 他的大手掠过处引得寒菱颤粟不已.这家伙已经疯了.似乎要把她撕碎后吞进去. 不知是沉睡了多久后寒菱才从昏沉中清醒过來的.一轮红日正映在帐篷前.外面红得耀眼.此时仅仅是黄昏.落日正好照进來.帐篷内染上一层晕红.她.正趴在一个刚健的胸膛上.而这个家伙疯狂后睡得正香. 寒菱眨了眨眼.把手纣在他的胸口上.昂起头來打量着面前这张俊美熟悉的脸.真的有好久沒有见到他了.自从昨日在战场相遇.重新回到他的怀抱起.他们之间还沒有來得及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就被他高昂的激情给占领了.甚至再沒有时间交流. 现在是什么状况.前有追兵后有豹狼.他正身陷险境. 可他却如猛虎般地要着自己.难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比翼双飞6 寒菱的心惴惴不安.可身子绵软得沒有一丝力气.想要爬起來都是那么困难. 她又懒懒地趴在他的身上.不想动弹.身上的衣裙早已被他扯烂.她.真的沒有办法爬起來.实在是难堪呀. 寒菱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脸颊一片晕红.刚刚睡醒的眼神清亮乌黑.顽皮地眨着.望着帐篷内的红霞出神. “醒來了.”银若宸闭着双眼.抚弄着寒菱的秀发问道.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又或者是得到了满足.总之.他的声音特别好听.带着特有的滋性.寒菱沉醉.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要听到这个声音了. 既使眼前境遇是那么的危险.她也愿意享受这一刻. 趴在他身上.微微扬起头.用手捏着他的鼻子.一松一紧.看着银若宸的鼻孔在自己的手中一张一合.好玩不已.忽然用力捏着他的鼻子久久不放.银若宸呼吸不畅.只得睁开了眼. “若宸哥哥.现在这等重要关头.竟然还能睡得那么香.而且还.........”寒菱想起他的疯狂.脸色发红.这家伙.眼下明明是战场好么.可他这样子竟像在洞房花烛般.他的这份淡定.匪夷所思. “还怎么样.”银若宸听到寒菱的话只说到半截.明知省略了什么.却故意反问道. 寒菱瞪了他一眼.脸像只熟透了红苹果般.不说话. 银若宸拿掉寒菱的手.啧啧笑道:“这可是你送上门來的.怪不得夫君.有美人在怀.哪还有心思去作战呢.” “你.....”寒菱羞得不行.一把揪着他的耳朵.气呼呼地说道:“你这模样哪还像个上战场的银王爷.难不成真准备身败名裂么.” “不然.能怎样.”银若宸慵懒地躺着.反问道.伸手摸着寒菱的手.说道:“娘子.轻点.你要谋杀夫君不成.” 寒菱被他这若无其事的态度噎得说不出话來.良久后.鼓起腮般.满脸涨得通红.气呼呼地责问道:“若宸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又是怎样做的.” 银若宸瞧着寒菱这气鼓鼓的模样.不禁乐了.伸手欲搂着她坐起來.寒菱的衣衫昨晚早就被银若宸撕破了.哪还有得换.眼下被银若宸一掀开被子.竞然春光乍泄.尽收眼底. 银若宸顿时全身气血逆流.晕了头.再次把寒菱按倒在塌下.在她身体内自由穿透起來.酣畅淋离. “可恶的家伙.你究竟知不知道危险.”寒菱又被银若宸吃干抹净了.又羞又急.慌忙用块床单把自已包起來.站起來.一脚踏在他的胸上.大声喝问道:“说.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样的环境.你答应过我的话全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银若宸满足的慵懒地躺着.嘻嘻笑着.白哲的大手抚着寒菱修长的玉腿.委屈地说道:“娘子.我曾经答应过你的都记得呢.不是说了少则二十日.多则一个來月便会凯旋而归了.可现在不是还差那么几日么.” 这是什么话.寒菱怔了怔. “可你现在身陷险境.这几日你就会赢.”寒菱不信地问道. “你不相信夫君.”银若宸懒懒地问道. “哼.”寒菱把脚用力一踏 .银若宸那刚健精瘦的身躯稍微一跳弹.寒菱差点摔倒.银若宸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寒菱这才站稳.不满地说道:“现在这样的处境.叫我如何相信你.内忧外患.而且.你还这样一付德性.有谁能相信你会赢呢.告诉你.我不准你输.” 银若宸优雅的一笑.墨曈幽深.眼睛分外明亮.顺势一拉.寒菱如一只彩蝶跌落在他的胸脯上.银若宸趁机抱紧了她.哈哈笑了起來. 寒菱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银若宸身披盔甲.精神焕发地从营帐内走了出來. 一个秀丽可人.身姿俊美的小亲兵跟在银若宸身侧.大大的杏眼顾盼生辉.特别显眼. 这小亲兵樱桃小嘴不点而赤.肤色白腻.身形娇俏.刚一出现在营帐.就吸引了所有营帐内的亲兵.他们的眼光纷纷朝寒菱瞧來.满是惊艳. “嗯.”银若宸脸色一暗.威严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那眼神似比见了金贼还要可怕.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全给剜出來.亲兵们纷纷低下了头. 寒菱大窘不已. 该死的银若宸说是军营内不能有女人.硬是叫她女扮男装. 更何况.她的衣裙已经壮烈牺牲在银若宸的魔掌下.除了穿银若宸的长袍外毫无办法. 竟然更该死的是.这家伙硬说她留在营帐内不安全.要把她拴在身边.因此寒菱成为了他名符其实的跟屁虫. 无奈之下.女扮男装的寒菱就跟着银若宸出來了. 当然.寒菱哪会甘心这样被银若宸绑架呢. “翁主.您可來了.”小兔子见到寒菱身着王爷的长袍出现在旅舍里.心才放了下來.虽然明明昨日瞧着寒菱是被银若宸带走的.想到王爷的处境.还是有点提心吊胆.眼下见到寒菱满脸粉色.眼角含羞带娇的神态.明白了一切.当下嘻嘻笑着说道. 寒菱瞧着小兔子带着不正经的笑意打量着自己.瞪了她一眼.说道: “鬼丫头.瞧什么瞧.收拾东西.随我去军营.”寒菱趁着银若宸上茅坑的间隙溜了出來.跟着银若宸吩咐接她们的亲兵的马车跑到了旅舍.她不放心银若宸的布娃娃.怕小兔子会弄丢掉. “她也去吗.”小兔子望了望吴庶妃住的房间不高兴地问道. “当然了.她是王爷的爱妃理所当然要去了.”寒菱不以为意地说道. “翁主.您可真大方.”小兔子撅着嘴说道.要是换了别人早把这吴庶妃给扔掉了.竟然还要送到王爷的身边去.翁主咋就这么傻呢.到时吴将军兵马一到.凭着他爹的这等权势.这吴庶妃少不得要翻天了.到时风光无限.翁主这样做不是自取其辱么. 可瞧着寒菱那沒心沒肺的样子.小兔子终究沒有说什么.只是押着吴庶妃走上了马车. “小兔子.王爷说了军营不能有女人.王爷已经给我们在军营中特意安排了一个住处.这几日可不能乱跑.”寒菱刚走上马车就吩咐道. 小兔子点了点头. 马车刚进到营帐.便听见得得的马啼声.听到有亲兵说道:“吴将军率领的十万兵马正火速朝着关城军营而來.寒菱听得微微直笑.这个老狐狸.如今他的女儿被她拿捏在手上.为了女儿的性命.才会这么着急忙火的赶來.否则.恐怕银若宸丧命了才会见到他的真身呢. 果然自家人都只疼自家人.看來.他也完全沒把银若宸当作真正的女婿呢. “王爷.吴将军的兵马晚上就会到了.现在吴将军掌管了军中一切事务.就算他过來估计也不会乖乖听话的.”柳义行色匆匆的赶來说道. 银若宸眼光阴沉凌厉.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 “柳义.你继续负责保护好翁主的安全.切记.” “可是.王爷.翁主已经在营帐里有亲兵们守着.还是让属下跟着王爷吧.”柳义略显焦急地说道. “不用.”银若宸摆了摆手.瞳孔收缩了下.说道:“记住.翁主的性命比本王的还要重要.一定不能出事.至于本王自己.你放心.三日之内保管叫金兵全部滚回金国.” 柳义愣了许久.反应过來.心中大喜.看來王爷早就有良策了.那么这场仗并不意味着会输呢.瞧着银若宸淡然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心安定了不少.对王爷屡次把他留在寒菱身边感到不解. 但王爷既然这么吩咐.就自有他的理由.柳义也不再坚持. 月明星稀.看來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不过雁门的夜晚却奇冷.明明早上还热得只穿一件单衣就行了.可到了晚上却要盖着厚厚的被子. 二条黑影掠过守卫朝着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飘了过來. “王爷.属下参见王爷.”二条黑影近前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轻声说道. “蓝将军.李将军.辛苦了.”银若宸一抬手温声答道. “谢王爷.属下愿为王爷效力.”二人同时轻声说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说道:“本王感谢二位将军的鼎力相助.” “王爷真是英明.果然被你猜中.吴将军早就归顺了朝廷.现在军中事物全部被吴将军接管.我和李将军都遭到了排挤.吴将军整日派了心腹尾随着我们.”蓝将军低声答道. “王爷放心.这十万兵马一直跟着王爷出生入死.根本不服吴将军.大部份人对吴将军的背信弃义感到可耻.都只是表面听从他.实则不把他当回事.”蓝将军宽慰道. 银若宸笑了笑.沒有吭声.眼睛却咪成了一条细线.里面的光时明时暗.一股阴厉的戾气不时跳跃着.在黑夜中散发着寒光.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比翼双飞7 “蓝将军.不能掉以轻心啊.现在他手上有宋元帝的圣旨.圣旨一到.我们只能听令.尽管王爷已经作了周密的安排.但吴将军这关暂时还只能利用.不能反目.只能静待时机.”李将军并不完全认同.他的顾虑明显要深得多.如果吴将军拿圣旨要挟他们.他们若不从便是拥军造反.这等罪名可不小呢. 这段时日吴将军屡次欲把他们的手中的权利给夺了.顾虑到蓝将军与李将军二人手声望较高.怕引起动乱.军心不稳.才暂时沒有动他们.不过这场战争后.很快就会被他慢慢吞并了. “你们先回去吧.到时听本王的指示.”银若宸淡淡说道. 二人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寒菱站在帐篷内.打量着那个放在榻上的布娃娃.小声说道:“小甜甜.你可要保佑你的主人这次打胜仗了.否则我就要彻底废了你.” “自言自语说什么呢.”一双刚健的手从身后缠绕过來.顺势一拉.将寒菱拖进怀里.一只手恰到好处的包在她的水蜜桃上.银若宸的头就挨过來了.边轻风细雨的问着她.边要去吻寒菱的嘴. 寒菱吓了一跳.忙把头别过一边.用手挡住了他的嘴.忍不住翻个白眼说道:“混蛋.能不能正经点.” “好.我正经着呢.”银若宸在寒菱的耳边呼着气.笑嘻嘻地说道. “吴将军的兵马马上就要到了.”寒菱把话題扯到正事上去.免得他整日见了自己胡思乱想的.哪知银若宸听了笑得更邪气了.“当然.有你的计谋.这吴将军不得不來呀.” 寒菱听了一笑.原來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计谋. “我把你的爱妃给弄來了.还不是怕你孤单寂寞吗.你说要如何感谢我.”寒菱尽量大方的说着.可那口气咋听都有股酸味.银若宸笑得更暖昧了. “菱儿.你真聪明.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是不想赢都不行啊.”银若宸把寒菱腾空一搂.坐在塌上.把寒菱放在自己腿上.刮着她的小鼻子.说道.语气里有赞赏.寒菱听得心中高兴.看來银若宸还是赞同自己的观点的.这吴将军不顾大义.背叛银若宸.那他们也只能不顾他的女儿了.以他的女儿当诱饵.还怕你吴将军不及时赶來. “若宸哥哥.你有想过如何擒住吴将军吗.”寒菱昂起头问道. 银若宸脸色暗沉了下.搂紧了寒菱.温声说道:“菱儿.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來好.”说完把寒菱按在塌上.轻附在她身上.吻着她. 寒菱哭笑不得.推着他说道:“若宸哥哥.放开我.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这些男人都是这个德性吗.才说了一句正经话.就这么急不可奈了. “说吧.菱儿.我听着呢.”银若宸把头埋进了寒菱的胸脯上.一动不动. 寒菱心中一紧.此时的银若宸身上流露出一种特有的沉寂.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孩子那般无依无靠.他静静地靠在寒菱的胸前.似乎在寻求安慰般.寒菱心中一软.伸手摸着他的头.玉手穿过了他的发丝.轻柔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心中瞬间难过得想哭.可是这种感觉只是一刹那就消失了.银若宸春风满面地抬起了头.用手抚着她的脸.问道:“菱儿.你想说什么?" 寒菱噎了下.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好.只是说道:“若宸哥哥.你一定要打败金贼.你瞧这个布娃娃我已经给你带來了.” 布娃娃正躺在身侧.银若宸身子震了下.扭头望了望它.坐了起來.伸手拿过布娃娃端详着.笑道:“菱儿.你真是我的福星.这么体贴.”说完伸手搂起她塞进自己怀中.喟然叹道:“菱儿.你真不明白吗.有了你后.它已经不重要了.以后我的人生只要你.不要这毫无生气的家伙.而且你瞧.它已太旧了.再不能承受我的爱了.以前我还担心它总有会烂掉的那日.那时我该如何是好呢.可是上天怜我.已经把你送给我了.我还需要它干啥呢.” 原來他并不是刻意忘记带它的.而是不想带了.这么说他的心里已经正常了吧.寒菱蜷缩在他怀里偷偷打量着他.他刚毅俊美的脸上全是温存.再也瞧不到丝毫以前的那种失落.寒菱的心放了下來.确定了他真的已经走去了过去的阴影. “那我把它扔了好吗.”寒菱试探着问道. “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行.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留在我身边.鼓励我.”银若宸低头宠溺地说道. 寒菱这一刻有点模糊.似乎沒有听明白银若宸说的话.这家伙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裙子内.准确地找到了寒菱的那片湿地.指尖抚弄着她粉嫩的花瓣.寒菱再次被他弄得腾云驾雾.飘忽不已.尽管心中有一万个担忧与理由.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迎合了他. “王爷.吴将军的兵马已经到了关城.正朝着营帐走來.”亲兵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知道了.准备宴席.”银若宸刚从欲生欲死的梦境中醒來.嘴角满是笑意.正声朝着外面吩咐道. 亲兵领命下去了. “若宸哥哥.他來得倒真快的.”寒菱伏在银若宸怀里轻声说道. “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吗.鬼丫头.”银若宸笑着说道.“起來.陪我迎接吴将军.” 银若宸说完.搂着寒菱坐了起來. “不.我不想见到那个老狐狸.不想去.”寒菱撒娇地说道. “听话.跟我去.参加宴席.”银若宸拿过寒菱的衣裳笨手笨脚地替她穿起來.寒菱瞧着他的手边替自己穿衣服边不老实地抚弄着她的痒处.肆意挑逗着.忙把他的手打掉了.自己利索地穿好了.引得银若宸呵呵直笑着. “吴庶妃也要去吗.不是说军中不能有女人么.”寒菱不解地问道. “不怕.这是宴席.容许有女人参加的.”银若宸边欣赏着寒菱优美的身姿边笑咪咪地说道. 寒菱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了. 银若宸笑了笑.牵着寒菱的手朝外面走去. 关城营帐外.一片尘土飞扬.得得的马啼声响彻云宵.青石板都恍惚震得发抖起來. 关城的营帐设在城内的一处得天独厚的山塞上.耸立在半山腰.远远可以望到各处烽火台.各处军事要塞尽收眼底. 关城下是一处长长的徒坡.青石砖砌成.一级一级.顺阶而上才会到达营帐内. 银若宕牵着寒菱的手站在最高点俯视着关城下.吴将军正率领蓝将军.李将军.及一众心腹.被众多亲兵拥着拾级而上. 近了寒菱瞧清了.正中那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年过半百的男人恐怕就是吴将军了.蓝将军与李将军寒菱都见过.自然认识.很显然正中那个被人簇拥着的面生的正是吴将军. “臣给王爷请安.”吴将军走上來.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他声音洪亮.眼神?炼.透着一股精明.可眼角处不免流露出 一股轻视的光. 银若宸淡然若水.哈哈一笑.说道:“吴将军请起.吴将军奉皇命过來救援本王.本王感恩戴德呀.” 吴将军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脸上有丝尴尬闪瞬即息.想必自己暗中投靠朝廷的事银王爷已经是心知肚明了.可那又怎样.普天之下.只有一个朝廷.他王爷再大不也要听皇上的吗.自己这样做并沒有错. “王爷.请问小女在何方.”吴将军的眼睛扫过寒菱后.又四处搜索着.并不曾见到女儿.不由开口问道. 吴将军的眼光从寒菱身上掠过时.寒菱感到他眼里的杀气腾腾.阴冷狠毒得似要把她给凌迟了.可以想见他已经知道了王府内的一切.可是寒菱并不怕他.面带笑容镇定地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说道:“吴将军.娘娘不太适应雁门关的气侯.身子微羡.王爷已吩咐娘娘在营账内歇息着.吴将军等下就能见到爱女了.” 寒菱的声音淡然.脸上平静自若.吴将军暗暗惊讶.这样的女人呆在银若宸身边.她女儿可不是对手啊.吴庶妃已在信中把情况都说明了.如若不是这女人使诡计.要挟了他的爱女.他哪能现在就过來.如此看來.只能边走边瞧了.想至此.恭声说道:“王爷.多谢您对爱女的关照.” “好说.好说.”银若宸朗声说道. 此时蓝将军与李将军及其他的人都一一过來见礼.银若宸微笑着点头致意.神清淡静. “众位爱将.你们都辛苦了.为了消灭金贼.不远千里.奔波而來.为北冥国百姓奉献自己的力量.今日本王设晏为众将士冼尘.代北冥国百姓感谢你们.明日必将一举作气扫平金贼.可好.”银若宸大声朝着他们说道. “谢王爷.一举消灭金贼.”众人都高声回应道. “好.好.”银若宸大笑一声.牵着寒菱的手.率领众将士朝着营内宴席走去.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比翼双飞8 一处高高的营地上.大大的蒙古巴似的营帐似张巨网似的笼罩在夜色下. 帐篷内.二桌丰盛的宴席正在如火如茶地展开着. 寒菱坐在银若宸身边.略微不安.吴将军虽然碍于银若宸的面脸上不时流露着谦恭的笑容.可他的眼睛经过寒菱时那种阴厉还是让寒菱毛骨悚然. “菱儿.來.吃菜.”银若宸夹了块寒菱最喜欢吃的脆皮鸡送到了寒菱面前的碗里.一只手从桌下伸过來包住了寒菱的芊芊玉手抚摸着.似乎也感到了她的不安.他伸手抚摸着她的手以示宽慰. 寒菱感受到了银若宸的用心.微微侧头朝着他会心的一笑.银若宸也转头朝她笑着.极尽宠爱. 他们的一举一动.沒有逃过吴将军的眼睛.吴将军的脸色阴鹜.目光似把刀子. 银若宸视若无睹.对寒菱呵护备至.极尽温存. “咳.咳.”寒菱被吴将军的眼光呛得咳了起來.忙用手捂着嘴. “菱儿.怎么啦.”银若宸忙用手抚着寒菱的后背.拥她在怀.朝着旁边的亲兵叫道:“快.拿水來.” 亲兵端來了水.银若宸接过水非要亲自喂她喝下.众目葵葵之下.寒菱哪好意思.欲要抢过碗來.银若宸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菱儿.听话.让夫君喂你喝.” 寒菱的脸瞬间通红.这话虽然别人听不见.可他们如此亲密.是个傻子都能知道他们的关系.其实寒菱是不在乎任何风言风语的.只是银若宸当着吴将军的面如此对自己袒护.让她很是不安.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一时也沒想清楚这其中的奥秘.当下只得顺从的张嘴喝下了他喂过來的水.银若宸替她抹了抹唇角.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王爷.这位是王府的翁主吧.王爷真是好心肠.对妹妹都能照顾得如此周到细致.王爷果然是性情中人.”吴将军脸色因酒精的刺激血红.朝着王爷话里有话地说道. 银王爷呵呵一笑.说道:“吴将军.寒菱只是瑞姑姑收养的女儿.将会是本王唯一的妻子.我照顾她理所当然了.” 此话一出.席间一片静寂. 寒菱看到银若宸谈笑风生地说出他们的关系.及他的打算.不禁失色.这家伙疯了吧.此时正是二军对战之时.吴将军手握重权.可不能明的得罪他呀.起码此时要利用他.就算要对付他也要把金兵赶走后再说. 可是银若宸却完全沒有当作一回事. 吴将军血红的眼里闪着嗜血的光.凝成一束厉光扫向寒菱.寒菱如芒刺在背.再也吃不下去什么了.站了起來.微微笑着说道:“王爷.各位将军.我不胜酒力.头有点晕.先行告退了.” 说完不顾众人的眼光朝外面走了出來. “各位爱将.你们吃好.喝好.我先去送送她.”银若宸紧跟着站了起來.尾随寒菱而去. “若宸哥哥.你到底搞什么鬼.非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们的关系挑明了.此时根本不是好的时机啊.”寒菱见到银若宸跟出來.不满地问道. 银若宸眼光一沉.说道:“菱儿.相信我.我是为你好.我们的关系全天下的人早就明白了.我想趁此机会给你一个名份.” “胡说.此时哪是提这个的好时机.你这不是要得罪吴将军吗.”寒菱气恼地说道. “菱儿.相信我吧.”银若宸拦腰抱起寒菱朝她的营帐走去.“你想想.为了我.你那么对他的女儿.他会原谅你么.” 寒菱愣了下.确实是的.为了逼吴将军尽快來营救银若宸.寒菱可算是绑架了吴庶妃的.可是吴庶妃在王府带头闹事.毒打小乞丐们.这些罪或许都算不得什么.银若宸这么做是想告诉吴将军.寒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他的命令.寒菱是他的人.要吴将军不要对她不敬或者图谋不轨.寒菱的心有丝激动.搂着银若宸的脖子说道:“若宸哥哥.谢谢你.吴将军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逞强.”银若宸把寒菱放在卧塌上.吻了她一下说道:“菱儿.我还要出去应酬.你乖乖在这里等我.等下我可要好好宠幸你呢.” 银若宸笑得暖昧.寒菱的小手握成拳轻轻打了他一下.银若宸捉住她的小拳头亲了下.笑着走了出去. 帐篷外面.银若宸久久站着.菱儿.或许这样做能打消他的念头.只要过了这一关.以后什么都好说了. 银若宸闭着眼思索着.久久才走进了宴席里. 宴席接着往下.众将士都喝得差不多了.蓝将军站了起來.说道:“王爷.大敌当前.不宜饮酒过多.明日还要整军待发.更不能松懈.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好.”银若宸爽朗地应道.“爱将说得在理.到时一举捣毁了金贼.再设庆功晏.到时再尽兴.也不急在此一时.”说完瞧了瞧吴将军.微微一笑说道:“吴将军.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不知你意下如何.” 吴将军一只手拉着酒杯.另一只手搼紧了拳头.血红着双眼.可眼睛里发出的光却是清明的.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好.就这样散了吧.”银若宸不给他发话的机会.马上高声宣叫道.说完转身欲走出去. “慢.王爷.”吴将军眼见得银若宸就要走出去.腾地站了起來.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抗敌.否则会遭到全天下人耻笑.但他不能白白冒着违抗圣旨的风险为银若宸拼命.他要讲条件. 今天他已经看清楚了.银王爷并不爱他的女儿.他当着大家的面说要娶这个叫寒菱的女子为唯一的妻子.他知道银若宸既说出來了就一定会做得到.不能委屈了爱女.要他效命可以.要被皇上降罪也可以.可他不能白白付出.更不能被让爱女委屈了这一辈子. 银若宸在他面前演这场戏.摆明了是要他死心.他并不爱自己的女儿.他想要呵护的人是寒菱.想让他知难而退.那又怎么可能.他的女儿已经嫁了他.不可能退婚.只能是往上走.他怎么可能只拥有寒菱这唯一的妻子呢.那样置他的女儿于何地.就算是得不到他的爱.也一定要让女儿有一世的荣耀. 那个该死的女人挟持了爱女逼迫他.不能让他好过.怎能如此甘心.他.如今已经得罪了皇上.后无退路.怎么说都要争取一些好处.否则白白付去. “王爷.恕在下唐突失礼.有些话还是讲明了好.王爷不妨坐下來平心静气地听属下讲.如何.”吴将军脸色胀红.可口齿清楚.一点也不含糊.为了爱女.今日不说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明日后日身陷战场.那更是不可能说了.一旦王爷功成名就更无从谈条件.. 银若宸的心咣地一下沉了下去.最害怕的事还是來临了.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了.沒想到在最后关头他还是站了出來.果然老奸巨滑.想要糊弄他并不容易. “什么事.”银若宸脸上是好看动人的笑容.手却微微握了起來. “王爷.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也知道属下身上握有皇上的密旨.现在金主与耶律非凡二股人马合并就要大举围攻雁门关了.情势如此危急.而王爷手下的残兵败将不过是一万余人.就算王爷雄威再大.也敌不过这英勇善战的金贼.如今属下手中的十万兵马.虽说也是王爷的手下.可圣旨在前.他们都只能乖乖地听皇上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眼下皇上的用意.王爷是聪明人应该早就明白了吧.”吴将军血红着眼睛.面相倨傲.却还算是恭敬地说道.谁叫自己的女儿在他们手上呢. 银若宸满目阴沉.眼中的厉光骇得吓人. “好.吴将军说得好.本王记住你说的话了.”银若宸大声说道.声音很冷.眼里的厉光朝他扫去.一字一句地说道:“吴将军既如此说.那就是想与本王谈条件了.说吧.本王听着呢.” “好.王爷果然爽快.”吴将军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大声说道:“王爷.属下不怕死.属下本是王爷的爱将.早就想过要为王爷尽忠了.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属下必赴汤滔火在所不辞.只是.属下的女儿现在是王爷的爱妃.属下有生之年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她活得风光.活得荣耀.”说到这儿.眼中带泪.猛然双膝一跪.朝银若宸磕了个头说道:“王爷.属下对王爷并无二心.恳请王爷看在属下曾经跟随王爷出生入死.沒有功劳亦有苦劳的份上.请王爷答应属下的请求吧.” 说到这儿.伏地不起.痛哭着说道:“王爷.属下有个不情不请.今日王爷若答应了.万事好说.明日属下必拼死杀敌.为王爷效命.让王爷赢得先机.风风光光.凯旋而归.” 银若宸面无表情.手握得越來越紧.全身都抖动起來.额上青筋暴起.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比翼双飞9 “说.什么事.”银若宸的脸阴沉得可怕.眼里的光骇人. “王爷.属下的女儿必须当银王妃.而且是独一无二的银王妃.请王爷好好珍惜属下的女儿.王爷若能答应.属下必定拼死效命.”吴将军大声说道. 果然如此.银若宸只觉眼前一暗.差点摔倒下去.闭上眼睛稳了稳神.站稳了.尽量平静下來.眼里的光如条毒蛇般缠着吴将军.厉声说道:“吴将军.你明明知道本王已有所爱.却还要如此为难本王.是何居心.除了这一点.本王什么都能答应你.” “不.王爷.”吴将军固执地说道:“您也知道属下只有一个爱女.属下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要她幸福.风光无限.王爷.您可以有心爱的女人.也可以有三妻四妾.但这独一无二的银王妃只能是属下的女儿.您就算不爱属下的女儿.但属下的女儿已然嫁予了您.那就只能让她当银王妃.除了这一点.属下什么也不需要.” “你.......好大的胆子.”银若宸厉声朝着吴将军喝道. 可吴将军挺直了腰跪在地上.绝不认输. 二人剑张拔拏.互不服输.气氛瞬间火爆. 满营帐的人都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宭况.不知该如何说好. “本王若不答应呢.”银若宸暗沉着脸.冷冷地问道. “回王爷.若王爷不答应.那属下只能依圣旨行事.后果就不是王爷和属下能控制得了的了.”吴将军大声回道.凛然望着银若宸.沒有半点缓解的余地. 银若宸一把拔出了血刃.满脸怒容.额上青筋暴起. 血刃的幽幽寒光在营帐内如同鬼火般闪耀.吴将军一动不动地跪着.毫无惧色. “王爷.息怒.息怒啊.”李将军眼见银王爷少有的失去了理智.忙忙走近來.低声劝慰道:“王爷要冷静行事啊.吴将军不能杀啊.此时若杀了他如同造反.这罪名实在承担不起啊.且有损王爷的威名.会被全天下百姓耻笑的.” 无疑.李将军的头脑是清晰的.他此时急得团团转.吴将军为了女儿.愿意为王爷效命.这是多大的好事.男人以事业为重.大敌当前.丢掉一点儿女情长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更何况王爷只要把银王妃的位置给他女儿就行了.他照样可以妻妾无数.爱自己想爱的女人.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若觉得委屈.大不了多宠爱一点就行了.又何必较真呢.这天下的女人多的是.只要保住了以后的荣华富贵.身家性命与名节.其她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啊. 当下忙忙走过來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实在不愿看到王爷与吴将军在此时反目成仇. 营帐之中的人大都是银若宸以前的手下.对银若宸都是誓死效忠的.眼见得事情有了转机.都齐刷刷地跪了下來求银若宸同意吴将军的请求.只要银若宸同意了.吴将军的十万兵马本是银若宸训练出來的.那明日上战场不肖几个回合便会把金贼打得落花流水.此等好事.那是每一个身经战场的人都渴盼的殊荣.因此全都齐刷刷地跪在了银若宸的面前. 银若宸的头开始隐隐作痛.眼前闪过寒菱清亮的杏眼.心开始滴血. 菱儿.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男人.沒法给到你最好的.恐怕要错付了你的情.原谅我吧. 银若宸手中的血刃无力地掉在了地下. 夜.深沉.寒意深重. 雁门关的夜很冷.冷到了银若宸的心上.那是彻骨的冷.冷到了骨髓. 他徘徊在寒菱的营帐前不敢进去.实在无颜面对她.本來答应了这次凯旋后就要面启皇上娶她做唯一的银王妃的.就算先做不到拥有她唯一的女人.但这银王妃却是独一无二的.可以先给到她的.可是眼下连这唯一的名份都被吴将军生生剥夺了. 可恶的家伙.竟然硬是逼着他写下了契约.只是因为印章还在王府内沒有办法盖上.可吴将军硬是逼着他当着众位将领的面写了一份承诺书.如此下來.他不得不信守承诺要立吴庶妃为银王妃了. 银若宸并不爱吴庶妃.从來都沒有爱过.那个女人态度猖厥.银若宸连瞧都不愿瞧多她一眼.可是时下困境.实属无奈啊. 今晚.银若宸几次差点杀人了.若不是李将军与蓝将军在场 .他一定会把吴将军给杀了.吴将军态度明确.沒有一点退让的余地.而银若宸心气浮躁.眼前不停地晃动着寒菱的脸.心如刀绞.只气得脸色血红.双眼发黑.也无济于事.银若宸感到从來都沒有这么挫败过.而且还是失信于自己最爱的女人.感到无地自容. 寒菱躺在卧塌上.睡得极不安宁.那边银若宸的营帐里不时传出吵闹的声音.听不真切.她无心去听.只是盼着银若宸快快回來.雁门关的夜太冷了.冷得她睡不着觉.想靠着他的热胸膛睡觉.可是夜很深了.却还见不到银若宸的人影.心中焦虑不安.又不敢走到外面去.毕竟这里是男人的地盘.她走出去多多不雅.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感觉那个熟悉的怀抱回來了.搂紧了自己.他身上的热气温暖了她.她在他的怀里沉沉入睡. 一夜好眠.连梦都沒有.寒菱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 天蒙蒙亮.银若宸就醒來了.望着寒菱秀美的脸发愣.昨夜定下的战略是今晚偷袭金兵阵营.因此所有的人全部都还在睡梦中.养足精神.只待晚上行动.可银若宸却毫无睡意.打量着怀中的女人.她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意. 在睡梦中都还沉浸在幸福中.那是对他无比的信赖与期望吧. 银若宸的眼睛温润了.她的微笑无疑似把刀在绞着他的心.痛又愧不敢当. 菱儿.你也只有在梦中才能感到我的美好吧.如果醒來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恨我.不管怎样我都要留你在身边.谁叫你那么傻.那么善良.非要把吴庶妃弄过來. 这条路他不是沒想过.知道若用了这个法子.必会遭到吴将军的要挟.他要娶寒菱.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因此宁愿自己身陷困境.也不愿用这种方法.可是善良的寒菱却为了保全他硬是用了这个计策.用吴庶妃要挟吴将军当然能赢得一切.但苦了的却是她自己. 尽管他刻意带着寒菱参加了宴席.挑明了身份.摆明了他的态度.可老奸巨滑的吴将军并沒有知难而退.照样提出了那该死的要求. 银若宸的心被丝丝苦涩缠绕.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害怕看到她清亮的杏眼.内心满满都是愧疚. 寒菱翻了个身.双手习惯性地搂着他的脖子.嘴里小声嘟嘟着.银若宸想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便刻意把头低到了她的嘴边. 忽然听到”扑哧”一声笑. 却见到寒菱正在怀中偷偷笑着.原來她早就醒了. 寒菱其实早就醒了.以这二日的情形看.每每此时的银若宸都会不安份地缠着她.然后无限制的要她.可是今日的他却很奇怪.明明醒了.却是正而八经地搂着自己.并沒有什么邪念.心中暗暗惊讶. 这家伙还真是捉摸不透呢. 想到这些日子他的无节制.及目前的境况.实则此时的他才是正常的.便也释然. 可这家伙老是盯着她看.让她莫名不已.因此想捉弄下他.逗他玩下.方才故意说了句含湖不清的话.沒想到银若宸真的中计.竟然凑过头來听.不由笑出了声來. “原來你早就醒了.故意捉弄我.”银若宸听到寒菱咯咯的笑声.心情开朗了起來.他想.以她的智彗应该能了解自己吧. 从身后环上了她盈手可握的细腰.手游走在她细腻白嫩的肌肤上.低声问道:“菱儿.昨晚想我了沒有.” 寒菱羞赫的一笑.侧身过來.望着他佯做不满地说道:“若宸哥哥.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现在这个状况就不能少喝点吗.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來的.马上要打仗了.多注意点.” 寒菱的声音柔柔的.带着责备与无限的柔情. 银若宸默然. 内心更觉得内疚不安.搂紧了寒菱.不敢去看她清亮的眼睛.把头埋进了她的发丝里. 菱儿.对不起.我已经辜负了你.给我时间.无论如何目前首要的是稳住吴将军先把金兵赶出关外.接下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怎么啦.”寒菱感受到了银若宸的沉默.心中讶异.忙轻声问道. “沒事.我就是想要你.”银若宸的手游走在寒菱娇嫩的肌肤上.声音粗重起來.顺势翻身爬起來.把寒菱压在身下.急切地想要把自己融化在她的柔情中.低头吻住了寒菱. 寒菱只觉浑身燥热.每个毛孔都张开來.经过与银若宸的多次恩爱后.她渐渐体会到了做女人的乐趣.在银若宸的带领下一步步樊上了云层.......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比翼双飞10 寒菱睡得不够踏实.总觉得银若宸身上有股捉摸不透的反常.而他的爱也似乎过于沉重了点. 再睁开眼时银若宸已经走了. 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寒菱觉得浑身酸痛.像散了架般.爬起來穿戴好. 营帐外面静悄悄的.分外静谧. 他们已经走了吗.还是去了金兵的阵营. 小兔子呢.寒菱想着这二日小兔子都盯着吴庶妃.而自己与银若宸缠在一起.小兔子也很少过來打扰她. 寒菱的嘴唇微微翘起.这个鬼丫头古灵惊怪.倒还蛮知趣的. “你们都要伺侯好银王妃.银王爷的银王妃那在北冥国是独一无二的.你们能够伺侯娘娘是你们的福气.要用点心.机警点.不要惹娘娘不高兴.伺侯得好会有你们的好处的.你们想想.那银王府富可敌国.拔根寒毛都能压死你们呢.”寒菱刚慢慢地走到一处营帐前便听到有亲兵训话的声音传了出來.不禁一怔. 银王妃.寒菱的眼皮跳动了下.还來不及细想.耳边便传來了几个妇人小心的答话声:“是.军爷训话得是.小的们一定谨记在心.” “嗯.”训话的亲兵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现在就跟我走.娘娘正在营帐里等着呢.”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传來.寒菱躲闪不及.却见到一个亲兵正带着三个妇人朝着寒菱这边的营帐走來.那三个妇人低着头.小心地走着.亲兵高昂着头.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想到银若宸曾经对自己的承诺.不免心中咚咚地跳了起來.难道银若宸要给自己惊喜. 可是那带头的亲兵见到寒菱时.只是拿眼斜倪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去了. 寒菱震惊不已.那.银王妃是指谁. 难不成银若宸仅这二日又纳了正妃娘娘.自己日日与他缠在一块.怎么就沒有听说过呢.看亲兵这个模样.这银王妃另有其人了. 想到银若宸曾经对自己刚铁般的承诺.猛然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一种强烈的不安朝她袭來. 寒菱紧跟着他们走了几步.却见到他们经过自己的营帐后直接朝吴庶妃的营帐走去. 吴庶妃.寒菱的心突地一沉. 吴庶妃就是银王妃. 这怎么可能. 寒菱不相信似的朝着吴庶妃的营帐走去. “奴才给银王妃请安.愿银王妃千岁.千千岁.”里面传來几个妇人恭敬的请安声.寒菱的心瞬间沉入到了谷底.霎时全身发寒.丝丝凉意入扣. “起來吧.你们以后醒目点.好生伺侯本宫.不要像有些奴才那样不知礼节.沒有尊卑.沒大沒小的.”吴庶妃傲慢而又威严地说道. “是.”几个妇人忙低声谨慎地回道. 银王妃.吴庶妃什么时候成了银王妃. 寒菱眼前一阵昏暗.整颗心直往下沉.若宸哥哥不是承诺自己了吗.承诺这次凯旋以后就让自己做独一无二的银王妃的.怎么会提前封了吴庶妃.难道这一切只是为了笼络吴将军. 有一股汹涌的怒气从心底喷涌出來.如果她是银王妃.那自己是什么.如果她做了银王妃.那王府还能容得下她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究竟要置她于何地. 不.不可能的.如果要封她为银王妃.若宸哥哥一定会对自己说的.至少会告诉她.决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像个傻子般什么都不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或者是自己听错了.寒菱摇摇头.绝不相信. 用手扶着营帐的柱子.舒了口气. “银王妃娘娘.这个践人怎么办.”亲兵恭敬地问道. “哼..”只听吴庶妃冷哼一声.狠厉地说道:“这个践人屡次对本宫不敬.早就罪该万死了.给本宫狠狠地打.打死了本宫负责.” “是.狠狠地打.”那个问话的亲兵朝着里面阴阳怪气地叫道. 立时里面传來了重重的皮鞭声.每一鞭打下去.只听到呜呜的闷哼声.很显然被打的人嘴唇被堵了起來. 只在一霎那间.寒菱几乎摔倒下去.心.似被刀割了般生疼.大脑里再也沒有了任何意识.猛地冲进了吴庶妃的营帐. 营帐里.小兔子正被五花大绑着在柱子上.几个亲兵正拿着皮鞭狠狠地抽打着.吴庶妃正坐在毡毯上.满脸的傲慢与骄情.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怡然自得地欣赏着小兔子被亲兵们毒打.脸上是张狂的笑. 小兔子嘴唇塞满了昔日堵在吴庶妃口中的臭袜子.额头上满是汗水.浑身鲜血淋淋.一条条鞭伤触目惊心地呈现在寒菱的眼前. 一股强烈的腥甜的气味很快涌上了寒菱的咽喉.心中一阵恶心.眼前阵阵发黑. “住手.”寒菱几乎是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吼叫出声來. 屋内所有人都朝她望來. “哟.是翁主呀.”吴庶妃瞧到了寒菱满脸的苍白与眼睛里面悲痛欲绝的光.不禁得意极了.傲然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迎上來说道. “你......”寒菱用手指着吴庶妃.愤怒的叫道.“你竟敢打我的人.” “哟.翁主.瞧这话说的.看來还是一样的沒规矩.果然只是个戏子出身.毫无礼教.”吴庶妃冷笑一声.满脸嘲讽地说道.说完顿时把脸一拉.厉声叫道:“翁主.你是王府的主子.该要学会怎么做人了.如今本宫可是银王妃了.你竟敢在本宫面前指手划脚的.该当何罪.” “放肆.谁敢对银王妃无礼.我这刀下可不留人.”二个亲兵凶神恶煞地走了上來.直朝寒菱逼來. “银王妃.”寒菱冷笑一声.不无嘲讽地说道:“吴庶妃.人要脸树要皮.银王爷就在营帐里.要是你就是银王妃我岂会不知.再者说了.银王妃.只有皇家的官印才能算数.如今两军对垒.若宸哥哥又怎么能在此时封你做银王妃呢.你是不是想做银王妃想晕头了.仗着你爹的权势在这营帐里为虎作胀.无恶不作.” 寒菱字字珠讥.可吴庶妃听了不怒反笑起來. “看來这消息还真是有人不知道了.也罢.你们拿出來给她宣读下吧.免得有些人老是做春梦.”吴庶妃得意的笑着吩咐道. 立时有亲兵拿过银若宸亲自写的立吴庶妃为银王妃的契书过來.宣读起來.寒菱听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待他读完.勉强站住了.面色惨白.却平静地说道:“吴庶妃.就算是这样.也沒有官印.那也算不得数.” 吴庶妃似乎早料到寒菱会这样说了.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黄色的丝绸.骄横的一笑.递给寒菱道:“既然你不知道.还是让你瞧瞧吧.免得以为我在瞎说呢.” 金黄的黄锻面在寒菱的面前飞舞着.那是军中的有效特令. 寒菱木然站着. 她再沒有力气去接那个黄锻面.吴庶妃能这样说.就一定会是真的了. 这一切竟然是真的.眼前有无数个黑影在重叠.思维麻木.可潜意识中大脑里涌出一个念头:赶紧先救小兔子离开这儿.再呆下去小兔子会丧命. “放了小兔子.”寒菱很快冷静下來.冷冷的逼视着吴庶妃.厉声说道. 寒菱的眼睛如千年冰霜.化作了支支利剑.似要把吴庶妃穿透.吴庶妃心中一惊.害怕得退后了几步.面露惶然. 小兔子满身的鞭伤触目惊心.可她眼里除了哀痛.沒有一滴眼泪. 寒菱扑过去拥着小兔子.颤抖着手拿掉了堵在她嘴里的臭袜子.抚摸着她身上的血痕.颤声说道:“小兔子.对不起.让你受伤了.都怪我.” “不.翁主.小兔子心甘情愿的.”小兔子面色雪白.虚弱地说道. 寒菱双手拼命地拉扯着她身上的绳索. “慢.”吴庶妃很快清醒过來.上前一步.这些日子她所受到的小兔子的气哪能如此算了.根本沒打算让小兔子活着离开这里.而且一定要煞下寒菱的威风.好叫她以后离银王爷远点.不再去纠缠银王爷.此等好事.哪能就此放过. “翁主.小兔子只是一个奴婢.而且三番几次蓄意伤害我.我岂能饶她.翁主你就莫要管这闲事了.如今的丫头比主子还要猖厥.如若不惩治就要反天了.”吴庶妃阴森森地说道. “你敢.”寒菱怒视着吴庶妃坚定地说道.“小兔子是我的人.现在我要马上带她离开这儿.谁都不能阻拦我.” “那要看你有沒有这个本事了.”吴庶妃冷笑一声.恶狠狠地叫道.“來人.给本宫狠狠的打.打死本宫负责.” “是.”二个亲兵如狼似虎般冲上來.扬起鞭子就要朝着寒菱和小兔子身上打去. “放肆.连翁主都敢打.”一个矫健的人影冲了上來.一脚踢飞了二个亲兵的皮鞭.护在了寒菱面前. 來人正是闻讯赶來的柳义. “柳义.你好大胆子.竞敢忤逆本宫.”吴庶妃怒声喝道. “娘娘.翁主是银王爷最疼爱的人.属下奉银王爷之命保护翁主的安全.若有得罪之处.请娘娘恕罪.”柳义面无表情.抱拳中规中举说道. “反了.反了.一个个都反了.”吴庶妃气得双手发抖.指着柳义一迭声地叫道:“快.快去请我爹來.”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比翼双飞11 “柳义.快.解开绳索.”寒菱朝着柳义急切地说道.柳义忙绕到小兔子后面三下五除二地解掉了绳索. “小兔子.怎么样了.”寒菱带着哭腔搂紧了小兔子.痛心地问道. “翁主.不要难过.我沒事.不要紧的.”小兔子浑身是伤.瘫软在寒菱的怀里.虚弱地说道. 寒菱的心像被刀割般一阵阵生疼.浑身发抖地搂紧了小兔子.泣不成声. 不大会儿.外面传來了杂乱的脚步声.很快便听到吴将军的声音在营帐外叫道:“我的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话还沒有说完他的人影就快速冲了进來. “爹.您要给女儿做主呀.如今王府里随便一个丫头都可以欺负女儿.骑在女儿的头上來.这以后叫女儿这个银王妃如何当得下去呀.”吴庶妃瞧到吴将军威风凛凛地走进來.忙迎上去.泪水涟涟.娇嗔地哭诉道. “我的儿.谁吃了豹子胆.竟敢欺负你.简直无法无天了.如今你可是堂堂的银王妃.哪个不怕死的敢对你不敬.委实可恶.”吴将军一听双目圆睁.怒气冲冲地说道. “爹.就是他们.您可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呀.”吴庶妃梨花带雨.委屈万分地说道. 立时.吴将军的二道厉光如刀削般朝着寒菱他们三人望來.见到是寒菱时.更是怒目圆睁.牙齿咬得格格的响. 就是这个女人挟持了女儿.夺走了王爷的心.这个女人若不除.女儿日后必定无好日子过.当即怒声说道:“这还了得.堂堂的银王妃还要被这些下人欺负.简是是反天了.女儿放心.今日爹定要为你主持公道.树立你的威风.” 说完厉声叫道:“來人.把他们三个全给我绑了.” “慢.”柳义走前一步.抱拳说道:"吴将军.翁主可不是什么下人.她是王府的翁主.拥有王府最高的令牌.也是王爷亲自授权的.希望吴将军明事非.不要搅和在这些家事中.”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來指责我.”吴将军大怒.冲着柳义怒吼道.“來人.赶紧给我拿去绑了送到军营外.” “是.” 立时上來几个彪形大汉.拔出了腰中的长刀. “吴将军.属下劝您莫要过于冲动.再怎么说.现在军营还是王爷做主.您说是不是该把王爷请來呢.”柳义神色平静.镇定自若地朝着吴将军说道. 说到王爷.吴将军顿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鲁莽了.可眼下若不给女儿挣回这个面子.日后恐怕女儿在王府内的日子不会好过.趁着现在王爷有求于自己.不如把此事做大.捞到好处再说. “好极.竟敢拿王爷來要挟我.很好.”吴将军哈哈狂笑起來.“來人.去请王爷.” “是.”有亲兵领命立即走了. 屋内顿时安静下來.寒菱搂着小兔子浑身发抖.脑袋嗡嗡作响.大脑里一片空白. “发生什么事了.”营帐外脚步声响起.银若宸沉稳淡定的声音很快传了过來. 众人纷纷退让开來.银若宸身披盔甲.满身肃杀地走了进來.目光深沉锐利. 寒菱脸色苍白.双眼呆滞地搂着浑身鲜血的小兔子.木然地坐在地下.神思恍惚.银若宸的脚步声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她不用想.刚到营帐面前.就听出來了.可自银若宸进屋起.她甚至都沒有抬头瞧他一眼.听到他的声音也是亳无意识. 银若宸刚走进來就瞧到了眼前的一幕.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心里猛地一震.心中仿佛**进了无数利剑.血淋淋的疼痛. 菱儿.他嘴唇微张.手紧握着.吴将军盛气凌人的脸在眼前晃动.那一刻他从來都沒有觉得自己是如此窝囊过.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枉为男人. 银若宸的心被巨大的内疚与痛苦折磨着.咬了咬牙.目前的境况使得他头脑异常清醒. 寒菱呆滞的眼神里那种哀寞大于心死的漠然与痛苦.使得他别过眼去再也不敢望她一眼. 菱儿.以后我再去给你陪罪.原谅我的无奈. “王爷.臣妾给您请安.”吴庶妃见到银若宸走进來.心中一喜.脸上顿生春晖.忙端庄稳重地走过來.以银王妃的身份略微欠身.端庄地行礼道. 她现在己经是银王妃了.要拿出王妃的派头來不能让银若宸小瞧了去.她要让他知道自己可是出身名门闺秀.完全可以胜任银王妃的. “平身.”银若宸暗中运气稳住了身形.淡然而又简短地问道.“爱妃.发生什么事了.” “回王爷.那个践婢对臣妾极为不敬.不光虐待臣妾还屡次辱骂臣妾.可恶得很.臣妾实在忍无可忍才要教训她的.”吴庶妃轻抬兰花指.指了指寒菱怀抱着的小兔子无限委屈地说道. “是这样吗.”银若宸强忍着内心的不快.尽量平稳地问道. “王爷.辱骂小女事小.可现在小女已经是银王妃了.既然是王妃.就该受人尊崇.得到尊重.连个婢女都敢如此猖狂.如若不惩治下.杀鸡给猴看.又如何树立银王妃的威信呢.”吴将军接过话題.振振有辞地说道. 吴将军左一个银王妃又一个银王妃的强调着.唯恐旁人听不明白.寒菱尽管已经清楚了残酷的现实.但她从心里还是不愿相信银若宸愿意立吴庶妃为银王妃的.银王妃这三个字如同针刺般.刺醒了她木然的大脑. 不.她绝不信银若宸会背信弃义.违背承诺伤害她.明明他答应了自己的.要立她为银王妃.而且只能有她一个妻子. 是自己太傻太天真了吗.还是他虚伪.簿情寡义.为了自己的前程背叛了她. 思绪渐渐明朗.她想看看他的脸.他们之间走到今天又是何其的艰难.他会如此轻易地舍弃自己吗. 一定要看看他的眼神.想知道他的心.如果他的脸上有痛苦.眼神里面还有那一如既往的坦荡与坚毅.她愿意选择相信他.他真的只是受了吴将军的胁迫.逼不得巳而为之的. 寒菱缓缓抬起了头.含泪的双眸朝银若宸瞧去.杏眼里饱含着往日恩爱时还未褪去的柔情.死灰般的眼底深处跃动着一丝亮光.如璀璨夜空中闪耀的星光.只是这丝星火很快便浇灭透彻了. 寒菱的心彻底寒了.那是一种彻骨的寒.冷得寒菱浑身都不停地颤抖着. 银若宸只不过是表情淡漠地站在那儿.眼里的光躲闪着她的泪眼.甚至都沒有正眼瞧她一眼.更不会走上前來问侯安慰.莫说怜惜与昨夜刚过出的恩爱.竟然谈不上丝毫的感情. 他竟然还微微笑着.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当不认识她般. 一个人可以如此无情吗. 寒菱眼前一黑.腥甜的气味再次直窜上咽喉.胃里翻江倒海.阵阵恶心涌上來.心痛得无法呼吸.忙收回了眼光.低头闭上了双眼.无声的泪滚落下來. 她太天真了.竟会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须知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便是男人的话.怎么能如此愚蠢呢. “吴将军.大敌当前.却为这等小事闹得鸡飞狗跳.扰乱军心.难得你不知道这是军中大忌吗.”银若宸剑眉紧锁.语调威严地朝吴将军问道. 吴将军乃军中老将.素來知道银若宸的用兵原则.今日这种做法实属不明智.可他为了爱女顾不得这许多了.只是不依不挠地说道: “王爷.属下也知不妥.可今日还是恳请王爷给个说法.” “王爷.臣妾实在是冤枉.请王爷做主.”吴庶妃泪水琏琏.娇弱可人地说道. 银若宸瞳孔一缩.瞧不出任何心思.锐利的双眼有如一支利剑般直穿透吴庶妃來. 吴庶妃一怔.只觉一阵寒意袭來.浑身冰凉.惊得后退了几步.银若宸眼中冰冷可怕的光使得她禁诺寒潭.花容失色.再也说不出话來. “吴将军.大敌当前.这些后宫之事非要现在就给个说法吗.”银若宸额上的青筋跳了下.双眼凌厉地望向吴将军.语气极为不屑. 吴将军望着银若宸眼里可怕的光.虽然他表情平静.看似毫不在意.可跟在王爷身旁多年.心中明白此时的王爷内心是非常愤怒的.想到女儿毕竟已经得到了银王妃位分.若再执意下去.彻底激怒了他.女儿以后的日子更会难过.说到底.女人还是需要男人宠的.若银若宸因此记恨上了女儿.那可是得不偿失.至于这些人只能慢慢收拾了. 饶是吴将军再想替女儿出头.面对银若宸骇人的眼光.也只能退一步了.因此他抱拳说道:“王爷.一切全凭您做主.” “军营内不能有女人.來人.既刻把吴庶妃送回银王府.”银若宸双眉紧锁.面带寒霜.不再看吴将军.凛然命令道. “是.王爷.”立即有亲兵领命前來请吴庶妃回王府. 吴庶妃脸色灰白.吴将军脸色并不好看. “來人.把翁主押回营帐.好生看管.”银若宸眼角的余光瞧到吴将军难看的脸.想了想.复又说道.“此事待消灭金贼后再作处理.” 说完.厉目扫视了下全场.转身大步离去.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比翼双飞12 寒菱神思恍惚.面容憔悴地坐在塌上.紧握着小兔子的手. 军医替小兔子清冼着伤口.疗伤.敷药.整整忙碌了几个时辰.小兔子浑身发烫.陷入了昏迷中. 寒菱紧闭着嘴.咬破了嘴唇.如果她沒有及时赶到.如果她不是恰巧遇到了那几个妇人.后果不敢想象. 银若宸.你个混蛋.怎么可以如此.怎么能够无动于衷.明明昨晚他们还极尽温存.有过肌肤之亲.可转眼间就翻脸不认人了. 对她的痛苦.他可以佯做不知.薄情寡义到如此程度.心.终于明白了.所有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他是玩弄女人的高手.想他妻妾如此多.又怎会因为这点私情而左右他呢.太自不量力了. 冰冷的笑浮上了寒菱的脸. 走.离开这儿.这里已经容不下她了.王府也容不下她了.一定要逃离. 营帐外面柳义寸步不离的守着. 寒菱终于能平静下來了.守着小兔子整整一夜.也想了一夜. “翁主.”小兔子睁开眼睛时.面前是寒菱苍白憔悴的脸.她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眼里全是内疚与痛苦.小兔子张了张嘴.哽咽着. 二行清热从眼角流了出來.她不是替自己难过.而是替翁主难过.明明她与王爷恩爱两不疑.可现在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吴庶妃竟然当上了银王妃. 她替寒菱不值.当时根本就不应该把吴庶妃弄來的.否则就算王爷身陷困境也不可能立吴庶妃为银王妃.至少他们的感情还会好下去.王爷并不喜欢吴庶妃啊.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而王爷也似乎变了一个人般. “小兔子.别伤心了.我对不起你.先养好伤.我带你离开这儿.”寒菱替小兔子擦干眼泪.温声软语安慰道. “翁主要离开王爷吗.”小兔子抬起泪眼惊讶地问道. 寒菱脸上的伤痛慢慢褪去.果敢坚毅地点了点头. “放心.跟着我虽不会有像王府那般风光.但我不会亏待你.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相依为命了.”寒菱轻抚着小兔子的手安慰道. 小兔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头说道:“翁主.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替您不值.白白跟了王爷一场.竟落得如此下场.”说到这儿.又流出了眼泪. 寒菱苍白着脸笑了笑.说道:“这沒啥的.过去了就算了.以后我们会生活得好的.” 小兔子心中难过.只是点了点头.寒菱苍白腊黄的脸刺痛了她的心.这才短短二日.翁主就由花样般的容颜变到了现在的憔悴不已.直如一朵凋零的残花.她实在找不到理由劝寒菱留下來.继续跟着王爷. 黑夜來临了. 寒菱跟小兔子用完晚饭.二人收拾好了东西.相视一笑. “柳义.烦你替我去关城买点跌打损伤的药膏來.小兔子全身伤痕.军医的药膏药性不太好.怕留下伤疤.女孩儿家的.留下这些疤痕不雅.”寒菱走出营帐外朝着日夜守护她们的柳义诚恳地请求道. 柳义瞧着寒菱苍白的脸和红肿着的双眼.心中涌过一丝难过.只有他明白王爷的苦衷.但他却不能明说.当下只是轻声叹道:“翁主.不要太伤心了.王爷.王爷.他是有苦衷的......" 寒菱愣了下.忽而浅然一笑.说道:“柳义.我沒有事.不要担心.我懂的.烦你先去替小兔子买点药膏來.听说雁门关有种“云露膏”对去除疤痕最有效.这是雁门关的特产药.军营都不曾有.只有烦你去买了.” 寒菱语气诚挚.对柳义提到的银若宸的苦衷一事.丝毫不在意.一付云淡风轻的高姿态. 柳义见寒菱如此想得开.也就放心下來.当即答应一声朝关城下面走去了.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在雁门关官道上疾驰着.淹沒在漆黑的暗夜里. 寒菱搂着小兔子坐在简陋的马车里.脸色平静.尽管心里很痛.她还是毅然带着小兔子逃了出來. 支开了柳义.如出入无人之境般找了匹骏马朝关城下面奔去.在一个僻静处再租了辆马车.为免引人注目.她只是租了辆简陋的马车. 小兔子浑身疼痛.马车每颠箥下.她都会疼得皱紧了眉.马车的坐塌太粗陋.寒菱只得把小兔子搂进了怀中. 疾驰的山风呼啸掠过.吹得车帘呼呼作响.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寒菱透过吹开的车帘.望着外面的暗夜.默然无语. 有了吴将军的鼎力相助.银若宸赶走那些金兵是不费吹灰之力了.再也不需要自己了.本來上次在王府摊牌时她就想好了要离开的.只是被银若宸迷惑了.选择了相信他.现在总算清醒了.此时也不算晚.既然他已安好.那她离开就不会再有牵挂了. 寒菱至此也不后悔.爱就爱了.既是真爱又何须顾虑重重.就算银若宸亳不在意她.她也无丝毫怨言.毕竟爱情是很难分对错的. 经过此次雁门关大捷.银若宸应该能巩固王府的地位了.银王府有的是钱财.这些日子她管理王府的帐簿.知道就算是银王府再被杨太妃.钱管家挥霍一空.但只要再休养生息一二年.就会风生水起.而且现在有了青管家更是如鱼得水了.毕竟栎阳大街如此多的当铺与租金.及大量的肥田沃土.说银王府不富可敌国那是很难让人相信的. 至于自己.银若宸有的是女人.他们的恩爱真算不了什么.回到王府.只要银若宸愿意.轻松就能拥有.就算是心中曾有一丝不舍.但在众星捧月中很快便会耗得一干二净. 他可以继续过他银王爷无限风光的日子.而她本就是林中一只飞鸟.早就该回林了. 可是寒菱的心很痛.痛得不能呼吸. 毕竟是付出过真情的.岂能如此快就真正丢开了.若说要从此后便永远忘记银若宸.寒菱的心却做不到.至少暂时做不到.想到这儿.咽了下口水.苦笑了下.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赵香芸是银若宸的亲娘.这里她可以完全放心了.杨太妃已不在了.银若宸要想照顾好她.轻而易举. 马车在路上疾驰了二日二夜后.來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镇.寒菱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但这个小镇依山傍水.风光秀丽.镇内的老百姓和蔼可亲.真诚好相处.寒菱决定先在此呆上一段时日后再做打算. 扶着小兔子走下了马车.在一家旅舍安顿了下來.小兔子的伤还沒有彻底好全.怕会留下疤痕.寒菱让她好生歇息.便去外面找郎中去了. 走在风光倚丽的小镇上.四面高山环抱.一座座青山秀丽逶迤.寒菱的心突的开朗了起來.仰望了四周一眼.青天白云在周身缠绕.春光明媚中.鸟语花香.真不愧是一个人间仙境.寒菱心中一动.如果可以.她想就在这里安家算了. “听说银王爷已经率兵把金贼打得落花流水.金贼已经滚回金国去了.” “啧啧.银王爷就是威风.我们北冥国有银王爷在.真是我们老百姓的福音啊.” “是啊.现在杨太妃那个老妖婆已经正法了.看來我们北冥国要国泰民安了.” ......... 身旁都是老百姓奔走相告的喜讯声.到处洋溢着一派喜气洋洋.老百姓全都大快人心. 寒菱听得微微一笑.一路走來.每经过一个驿站都能听到银若宸打胜仗的大好消息.而从今日的情形看.银若宸已经彻底赢了.很快就能凯旋而归了. 眼前猛然掠过银若宸俊朗的面容.心突地一缩.竟会生出一种疼痛來.寒菱慌忙找个郎中拿了药后.匆匆逃也似地返回了旅舍. 她.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了.很怕自己会因放不下他而难过. 连续几日的奔波劳累.还有心力交瘁.已经很久沒有睡过安稳觉了.寒菱需要静下心來. 这一夜.寒菱和小兔子用完饭后.早早安歇了. 心神俱疲的她总算有了难得的一夜好眠. 次日.寒菱带着小兔子在附近欣赏游玩了一整天.小兔子也很喜欢这里.二人商议了下.准备明日去找个房子买下來后安顿下來. 寒菱是实用主义者.出门时早就带了不少银两.养活二人都不成问題.毕竟这世上只要有了银两什么都好说. “翁主.今日我们要出去么.”小兔子鞭伤好得差不多了.早早起床就问道. “嘘.”寒菱听得小兔子叫自己翁主.暗暗心惊.忙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下.说道:“鬼丫头.不是告诉你了吗.以后都要叫我姐姐的.给我好生记住.下次再也不要叫了.” 小兔子也马上警醒了.不好意思地笑道:“姐姐.叫习惯了.一时改口还不太适应呢.” “不适应也要改.现在出门在外.我们都要适应新环境.更不能随意透露了身份.”寒菱正而八经地说道. 小兔子伸了伸舌头.笑道:“姐姐.我记住了.” 二人相视而笑.用过早点后.租了一辆当地的人力马车.边闲逛边物色房子去了.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比翼双飞13 一路上走走停停.趣味盎然. 车夫是本地人.听说寒菱她们要在此买房子住下來.很是高兴.热情地给她们介绍着.带她们看了好几处地方. 在车夫的帮助下.寒菱和小兔子很快都瞧上了镇东边上的一处院落.这里依山而居.正门却面临着街口.后面院落虽不够大.却与青山自然天成.环境优雅淡静.确是一处宜家宜居的好地方.寒菱非常喜欢.如此清幽之地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当即出重金购下了. 很快就搬过來了.她们把院落打扫干净.添了几件家私.便闲情逸致的住了下來.想到以后在这小镇上生活.虽然银子暂时还是不缺的.但以后终究要自食其力. 寒菱在心中盘算着做点什么事.一來生活不致于太枯燥.二來也可以解决未來的生活所需. 正在沉思着.听到阵阵马啼声响起.寒菱心中一沉.这马啼声整齐有致.她在军营里呆过.知道这样的马噪声一定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这等马啼声必是训练有素的马匹发出的. 心念急转.寒菱慌忙跑了出去. 小镇太小了.以致于这些马匹刚进入小镇的街口.马蹄声便传入了寒菱的耳中. 突然在这宁静的小镇里听到这样突兀的马啼声.寒菱的心中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徒然升起. 她站在大街上.抬头朝前面望去. 青石板铺成的并不宽敞的街道上出现了几匹骏马.上面坐着的都是彪形大汉.身着灰蓝色上衣.寒菱只望了一眼就瞧出正是银若宸手下的亲兵. 寒菱的脸瞬间白了.大脑轰地一响.掉头退回了院子. 还好.他们刚到街口.寒菱确定自己并沒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慌忙掩好院门.喘了口气. “姐姐.你不是说要到外面逛下吗.这么快就回來了.”小兔子正在后院修理些花花草草.早上听寒菱说起要去街上逛街的.眼下见她脚步匆匆走进來.忙笑着打着招呼道. 寒菱神色慌张.心神不宁. “姐姐.怎么了.”小兔子立刻瞧到了寒菱的反常神态.不由心中一惊.忙问道.在她印象中寒菱很少有这样慌张过的.除非大难來临也沒有见到她如此慌乱过.当下心都悬了起來. “小兔子.我们恐怕要离开这里了.”寒菱拉着小兔子的手心神不定地说道. “什么.离开这儿.”小兔子惊得叫出声來.“姐姐.到底是怎么了.” “小兔子.你听着.我刚出门.瞧到街口來了好几个亲兵.全是王爷的手下.”寒菱面色发白地说道. 小兔子一听.不由大惊失色. “姐姐.别担心.说不定这些亲兵只是过來有事的.根本与我们无关呢.”小兔子惊了半响后.安慰道.毕竟难得找到一处这么好的清静地方.要说马上离开这儿.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但愿是的吧.”寒菱喃喃自语道.这个小镇远离朝廷.与外界很少往來.银若宸的亲兵跑到这儿來会有什么事呢.难道是朝中的事.还是特意过來找自己的. 想到那日银若宸曾说此事留待消灭金贼后再处理.现在金贼巳经消灭了.指不定吴将军不愿放过她.见她逃跑了.硬是逼着银若宸抓她回去.再作处理呢. 想到这儿.寒菱的心口发胀.银若宸这一仗大败金兵.吴将军可谓劳苦功高.就这些小要求银若宸沒有理由不答应. 可是.若宸哥哥.你非要如此绝情吗. 小兔子有什么错.非要置她于死地么.难道你是如此糊涂.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是吴庶妃存心挑事.你英明一世竟连这点都分不清楚.真是枉为男人.亏我还那么相信你. 寒菱的眼圈红了.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 “姐姐.别急.我先去外面打探下.若真是找我们的.那今晚我们便走.”小兔子见寒菱担心.忙忙安慰道. 寒菱点了点头.如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慢.小兔子.等等.”寒菱见小兔子只身就要出去.忙拉住了小兔子.说道:“我们不能这样出去.会暴露了目标.看我的.” 不一会儿.二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出现在小镇的街口.她们身着粗布衣.挽着头巾.跨着竹篮子.步履不稳地朝着前面立着的几匹骏马走去. “何校卫.这个小镇这么小.沒几个年轻女子.想必她们不可能会呆在这里了.”骑在马背上的一个亲兵对何校卫说道. 何校卫望了望小镇上稀少的行人.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可是银王爷交待了要好好盘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的.”何校卫小声嘟囔着说道.威严的目光四周扫了一眼.吩咐道:“我们先且在这里住一晚.好好盘查下.若实在找不到明日便离开这里罢.” 说完他们一行朝一家旅舍走去. 年轻女子.盘查.找不到.这些词语.无不告诉寒菱.他们正在找人.而且找的还是年轻女子.听这口气很有可能就是她们.寒菱的心中又难过又愤怒. 这几日好不容易情绪好点.已经在尝试着忘记银若宸了.本以为这一世就这样过了.沒想到他竟会不放过她.还派人來抓她.看这样子八成是抓她回去作处置的.真是可笑之极. 寒菱与小兔子再无心思呆在街上了.二人匆匆回到院子里关紧了门. “怎么办.姐姐.他们确是在找人.而且是年轻女子.很可能就是找我们呀.”小兔子刚进门就急切地说道. 寒菱也心情沉重.在案桌旁坐了下來.苦思冥想着. “对了.姐姐.他们只说找到明日.若找不到就会离开了.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今晚就易容成这样住在这里别动了.只要他们查不到什么.明日走了后.便再不会疑心.那么以后这里就会彻底安全了.”小兔子忽的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忙忙说道. 寒菱低头沉思了会儿.点头说道:“你说得沒错.只要明日查不到我们便会彻底死心.再也不会怀疑到这儿來了.如今之计唯有按兵不动了.” 实则寒菱清楚.就算是现在要走.更不安全.既然连这样的地方都有亲兵找來.那其它地方或许更多亲兵.再者说了.就算现在离开.也來不及了.她们的马车哪能跑得过亲兵的骏马呢. 而以不变应万变.这无疑是目前比较好的法子了.再怎么说.她们呆在这里.只要查不到.他们就会离去.而且以后再也不会來了.那以后这里就会更安全.可是如果现在就跑到外面去.目标更大.更容易被那些亲兵抓个正着. 想到这儿.定了定神.说道:“小兔子.就这么办吧.我们就易容成这样只要对付了今晚.以后便可放心呆在此地了.” 小兔子也表示赞同.当下二人便呆在屋内玩耍起來.耳内不时听着街口的动静. 到得晚间.二人早早冼了歇息了.寒菱这段日子许是疲劳的缘故.很容易犯困.再者又要适应新的环境.精力不支.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了. 到得晚间只听到打门声.寒菱惊得跳了起來. “什么人.”寒菱迅速穿戴好后.与小兔子站在门前警惕地问道. “官府查人的.请开门配合.”寒菱脸色一变.与小兔子交换了下眼色.陪笑着说道:“官爷.寒舍并无其他人.只有我们二个老太婆.眼脚不便的.烦请官爷去其它地方查看去吧.” “少废话.爷今日要查朝廷要犯.执行公务.你若不开门就是与官府作对.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门外传來亲兵们恶狠狠的声音. 什么.朝廷要犯.她们竟然会成了朝廷要犯.不过是与吴庶妃争吵了几句.而吴庶妃差点就把小兔子打死.仅此而已.竟成为了朝廷要犯.寒菱的胸口一阵鈍痛.差点气晕. 可恶.寒菱怒气上涌.“砰”的一声把门打开了.对着门口站立着的几个亲兵沒好气地说道:“官爷.你们要查就快点吧.这屋内可只有我们二个老太婆.我老人家身体不太好.深更半夜的受不得这寒气.请官爷赶紧查完走人.”说完她和小兔子特意互相搀扶着在案桌旁坐了下來. 何校卫拿过亲兵手中的大灯笼在寒菱和小兔子面前來回照着.打量着她们.寒菱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并不瞧他一眼. “先去里面搜.”何校卫朝着身旁的亲兵说道. 不一会儿.几个亲兵走了出來.说道:“何校卫.里面并无他人了.” 何校卫点了点头.此时在身旁的另一个亲兵说道:“何校卫.这里已经是这个小镇的最后一家了.看來.她们并不在这个小镇上.我们还是撤回去吧.” 寒菱听得心中暗喜.手却捏紧了. “有道理.既然沒有.那我们明日就撤吧.”何校卫说完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一行人径直走了出去. 很快他们的脚步声便消失在了街口. 小兔子忙栅好门.靠在门背上长长吁了口气.一脸的放松.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比翼双飞14 “姐姐.太好了.他们明日就要走了.”小兔子惊喜地说道. “嗯.”寒菱也含笑点了点头.心终于稍微安定了下來. 次日.小兔子大早打听到何校卫已经带着几个亲兵走了.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寒菱的心彻底放松了下來. 只是她的内心深处.再度掀起了轩然大波. 与银若宸的点点滴滴开始在脑海中回放.有时心会一阵阵的痛.她有想过无数种结果.但绝对沒有想到此去雁门关竟然会是逃跑出來的.不愿看到他身陷囹囵.只身赶來.却沒有想到他们的感情就丧失在了这里.无疾而终了. 寒菱交付了身心.心中的痛也就不会那么轻易消退. “姐姐.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小兔子瞧到寒菱自从亲兵走了后.这几日都愁眉苦脸.神不守舍的.不是坐在木凳上发呆.就是站在院落里望着外面的天空出神.脸上不时会情不自禁地出现微笑.不时又会双眉紧锁.坐立不安.小兔子虽不懂感情.但也瞧得出寒菱的这些烦恼与反常情态多半是因为王爷而起的.想到王爷对寒菱的负心.小兔子也是气不打一处來.暗暗责怪王爷. 可是王爷在王府时就是这样荒唐了.日日与众多妻妾饮酒作乐.而且还带着青楼女子回府.翁主怎么会糊里糊涂地跟着王爷呢.小兔子不明白.也想不通.只是瞧着寒菱愁眉苦脸的.心中着急.连连劝慰道. “小兔子.你自己出去玩吧.我实在沒心情.”寒菱无精打彩地说道. “姐姐.这样子不行啊.瞧这些日子胃口也不好.什么都吃不下去.再这样下去.身体会跨的.”小兔子带着哭腔焦急地说道.说到这儿.想起了街口有家饼屋.那家的饼.寒菱还是很喜欢吃的.便趣跃地说道:“姐姐.你在家呆着.我去给你买些饼來吃.可好.” 寒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小兔子飞也似的出去了. 小镇里宁静安祥.再也不用担心亲兵的搜捕了.寒菱的心却并沒有得到片刻的宁静.失落感占据着身心.更让她费解的是.夜夜还会梦到银若宸.离开了那个温热的怀抱.却是如此的坐卧不安.这让寒菱非常难受.都已经做了决定了.如果还这样牵肠挂肚.那以后的自己还能再得到幸福吗. 寒菱苦笑了下.甩了甩头.一定要忘记这一切.争气点啊. 屋外的天涳暗沉.似乎要下雨了.寒菱想起院外还晒了不少衣服.便推开门走出去. 只在一瞬间.寒菱惊呆了. 一个身着蓝袍.身材颀长隽逸的身影正站在院中望着自己.他风尘仆仆.满脸憔悴.发丝散乱.眼窝深陷.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手中牵着那匹熟悉的骏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望着她. 寒菱的心猛地跳了起來.张大了杏眼.讶异地望着他. 她.已经完全傻了.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來. 二人互相对视着.空气凝固了. 寒菱的心被一缕缕的痛侵袭着.渐渐地回过了神.心中涌出一阵凉意來.理智慢慢回归了. 不想见到他. 为什么他会來.到底哪里出现了纰漏. 掉过头去.寒菱迅速朝屋中跑去.反手就要把门关上. 可是.迟了. 一股劲风从身边掠过.那个蓝色的身影瞬息就飘到了她的前面.拦住了她. “菱儿.你还要跑吗.”银若宸的嗓音沙哑.低沉地问道. 跑.寒菱的心被一阵突然袭上的愤怒弥漫着. 这种愤怒夹杂了这些日子來所受到的委屈.痛彻了寒菱的心扉.她竟然是跑着逃离的.这是谁逼的. 现在的她已经无处可逃.真是可笑之极. “请走开.彻底消失.”寒菱冷冷地厉声说道.“这里不是银王府.你不能为所欲为.” 银若宸的身形震了下.僵立着.寒菱如此严厉生疏的话语让他的心被狠狠撞了下.只是一会儿.他有力的双手就拑住了她的手臂.声音却是出奇地恼怒:“菱儿.谁允许你逃跑了.谁让你不辞而别了.真是好大胆子.” 什么.这么霸道的话.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说出來.一点都不脸红.还理所当然. 寒菱气极.怒视着他说道:“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谁.凭什么就不能离开了..我选择走自己的路.错了吗.”说到这儿又满脸嘲讽地说道:“王爷.难道.我要乖乖地呆在营帐里听侯你的处置吗.” 银若宸被噎得说不出话來.眼里闪过一丝内疚与不安.夹杂着深深的痛意. 情不自禁地伸手顺势轻轻的一拉.寒菱被拉进了他的怀里.他低下头去吻住了寒菱.再也沒有说话.也沒有解释.只是狠狠地吻着.灵巧的舌在寒菱的嘴里索取着.似要寻求补偿般.想要把她榨干. 寒菱挣扎着.可他有力的大手拑着她的双手.丝毫动弹不了.只能任他吻着.挣扎了几次后放弃了.那根本只是徒劳. 银若宸深深地吻着她.一刻也不愿放开她. 寒菱觉得窒息.透不过气來.他身上灼热的令她神往的气息萦绕在鼻间.很快就失去了思考.自己所有的坚持彻底崩溃了.浑身绵软得沒有一丝力气.任他肆掠与疯狂.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多么的想念这个怀抱.迷念着他的气味.只是心底的委屈堵得难受.不争气的眼泪自眼角喷涌而出.越來越多.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他.该如何去躲避他.明明想好了.这辈子就这样分离了.可是现在却又方寸大乱了. 冰冷的眼泪惊醒了银若宸.也刺痛了他的心.他终于放开了她.抬起了头. “放开我.混蛋.”银若宸的唇刚离开寒菱的唇.寒菱就挣扎着叫出了声. “不要.菱儿.我不要放开你.”银若宸更加搂紧了寒菱喃喃地说道.“你知道吗.这些天我有多想你.我拼尽了力气三天就把金贼赶出了雁门关.只是为了见到你.想与你再一起.” 银若宸的眼里有着强烈的内疚与自责.他的爱化作了柔风细雨.复又低头吻着她的眼泪.抱起了她朝屋内走去. “雁门关”三个字彻底震醒了寒菱.她使出浑身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 “叭”的一声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愤怒地叫道:“混蛋.滚开.不要碰我.” 银若宸呆了. 寒菱苍白愤怒的带泪的面容在他眼前晃动.心中的柔软被刺得很痛.抬起手來想要去抚摸她的脸.寒菱灵巧地闪过了. “你走吧.请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寒菱用手指着大门冷冷地说道. “不要.菱儿.你误解我了.能听我解释吗.今天我是來给你陪罪的.”银若宸固执焦虑地说道. “解释什么.”寒菱不禁冷笑起來.漠然答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所谓的解释.既然你无法做到对我的承诺.那我们之间也沒必要再纠缠下去了.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寒菱坚决的话语.淡漠的面容.如同冰山般散发出令他发抖的寒气.银若宸霎时肝肠寸断.那日在营帐里当寒菱含泪的双眸望向他时.他几乎就要冲过去抱起她.当场把吴将军与吴庶妃给杀了.可多年练就的忍耐力与临威不乱的素养.硬生生的把那股愤怒给强压下了下去.如果只是为了自己.他不必要忍.可眼下是全北冥国百姓的安危.为他这些.他必须.战争马上就要打响.此时的他决不能还沒上战场就自乱了军心. 因此他咬了咬牙.忍下來了.甚至为了稳住吴将军还说了句“待消灭金贼后再作处理”.实责是搪塞之词.当时不敢看寒菱含泪痛苦的眼睛.说完这句话后匆忙走了.他内心的痛苦一点都不会比寒菱少.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要杀人.前功尽弃. 在与金贼对垒的时候.脑海里全都是寒菱苍白的脸与绝望悲哀的眼神.他一股作气.沉稳淡定.率领兵马当日就把金主的十万兵马打得落花流水.接连几日.不眠不休.沉着指挥应战.直到把金兵彻底消灭. 实则他根本无法静下來.满脑里都是寒菱的影子.他的心片刻得不到安宁.唯有这样苦苦作战.才能把那丝惶恐与痛苦给压下去. 可是当他消灭金贼后.马不停啼地赶回营帐时.营帐内竟是空空如也. 这个女人竟然逃跑了. 据柳义禀报.她早已带着小兔子离开了.只是怕影响他的情绪.担心战事失利.才沒有及时禀报给他. 银若宸当时就要疯了.差点把柳义给杀了. 接下來.他疯了般满北冥国的找她.派出了军中的主要军士.分布在各地.彻夜排查. 可是.接连几日过去了.竟然沒有找到一丁点关于寒菱的下落.只好命蓝将军与李将军先带领兵马回朝.而他自己就率领小部分兵马.每日奔走在各个小镇上.來回的寻找着.差点把整个北冥国翻了个底朝天.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比翼双飞15 “你以为我会轻易放弃吗.”银若宸忽然嘴角微勾.邪恶的一笑.痞痞地说道.这么多曰子的思念与奔波之苦.害他失心疯了般.如若就这样放弃了.那他就不叫银若宸了. “你想怎样.”寒菱的心一阵慌乱.紧张地问道. “我要惩罚你.”银若宸笑得更邪恶了.寒菱紧张的声音让他明白了.其实她对自己的抵抗力并不是那么强大的.至少此时的她很无奈.眼里的笑意越來越深了. 双手一扫.打横抱起她朝卧房走去. “放开我.混蛋.”寒菱双手拼命地捶打着他.大声嚷叫道. 银若宸把寒菱轻放在床上.俯身就吻住了她的红唇.柔软的触感使得他情绪激昂. 寒菱的头晕乎乎的.但她心里明白.今日一旦屈服于他的雄威下.此生再难走出他的情网. 不.不要这样.她要坚持. 心底的哀痛与愤怒一齐涌上來.满脸胀得通红.银若宸刚健的身躯压着她.无法动弹.她猛然从头上拔下一个发簪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厉声说道:“混蛋.放开我.否则我即刻死给你看.” 发簪尖锐的一端抵在了寒菱的脖子上.她的表情刚毅. 银若宸一下惊呆了.沒想到寒菱竟会玩命.慌得忙放开了她.只一瞬间.满脸阴沉.暴跳如雷.怒声道:“菱儿.你竟然以死來要挟我.你就是宁愿死也不愿回到我的身边吗.” “对.宁愿死.我也不会回到王府的.”寒菱迅速爬起來忍住内心的痛苦.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 银若宸的脸一下就绿了.紧紧地逼视着寒菱.寒菱决绝的脸刺痛了他的心.许久后.终只是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王爷.我们这种小地方不适合你呆.也留不下你.还是请你尽早离开吧.希望以后不要再來打扰我了.”寒菱望着银若宸沉默的身影.冷冷地说道. “菱儿.你真的好绝情.”银若宸愠怒地说道.“你曾经答应过我和娘.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的.” “是么.”寒菱不由笑出了声來.无比嘲讽地说道.“王爷.请你别忘了.你也曾经答应过我什么的.可你却食言了.既然你堂堂王爷都能食言.那我这个小女子食言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寒菱满脸的无畏.哼.就你能耍无赖么. 银若宸满脸的不相信.打量着寒菱.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快就学会了这一招.眼里喷出火來.愠声问道:“菱儿.只是因为吴庶妃你就要永远地离开我.如此绝情吗.” 笑话.若不事出有因.谁会做如此痛苦的诀择.且莫说你什么吴庶妃.就你王府里那一大堆阮侧妃.月夫人之类的.都足够让她头疼了.一个吴庶妃就能把自己推入深渊.差点把小兔子打死.她怎么能选择这种生活.如若曾经有迷惑.现在已经是彻底的清醒了. “王爷.你我不是一条道的人.我们之间阻隔着千山万水.有些事情沒必要说得那么清楚.”寒菱淡漠地说道.那日.他看到自己与小兔子陷入绝境.被吴庶妃与吴将军差点害死.可他竟然无动于衷.这种冷淡才让她彻底寒透了心. 银若宸忽然笑了起來.笑得爽朗. 寒菱怔了.有点丈二尚摸不着头脑. 银若宸漆黑的墨瞳闪着亮光.脸上浮起魅惑的笑.看似毫不在意般.却用闪电般的速度上前擒住了寒菱的双手.把她头上戴着的几个有危险性的头饰全部给扔掉了. 有力的一只手轻松的控制了寒菱的双手.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呼着热气说道:“菱儿.只要我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 寒菱动弹不得.瞪眼望着他. 银若宸嘴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再次把寒菱打横抱起轻放在床上.将她的双手反过來放在头顶上.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寒菱想要叫喊的嘴被他霸道的唇吻住了. 他狂热的吻吞噬了一切冰冷与淡漠.寒菱心底高筑的那道城墙瞬间就被银若宸如火般的激情以摧枯拉朽之势被彻底摧毁了.再也不复存在. 寒菱完全失去了自制.银若宸火热的大手撩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引得她浑身颤粟.他火热的身躯与她无缝接合.密得不透一丝缝隙.那一刻寒菱真正感觉他们已经融为了一体.密不可分.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分开了.她甚至觉得不能再失去他.如果沒有了他.她将会只剩下一个躯壳.行尸走肉般. 银若宸疯了般地吻着她.这几日的思念之苦.还有她不听话.私自逃跑.让他奔波在北冥国的每一寸地方.发疯般地寻找她.不眠不休.这个女人.如此的倔强与骄傲.他要惩罚她.拼命地索取來弥补自己这几日为她受的苦.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如此的意气用事. 鲜血从他们的嘴唇里流了出來.寒菱潜意识中对他的恨.对他的冷漠.对他的不守信用.及对他对自己的无情.都深深植根于脑海中.再也找不到平衡点.她.就在他们唇舌相接时.咬破了他的舌. 银若宸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好个女人.竟敢咬我.太不像话了.他以雷霆万均之力拼命地冲撞着她.直到她眼中的愤怒渐渐的消退.化成了水.也化成了无限的柔情包容着他.才渐渐平息下來. 寒菱紧紧地闭着双眼.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來. “菱儿.别哭.”银若宸的心有丝慌乱.拥着她在怀.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可他只是沉重的叹息了声.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寒菱既无力反抗.又困又累.更无从去思索一些令她头痛的问題.慢慢地睡着了.直到黑夜的降临. 春虫呢喃.空气中有着一丝嗓热.应该快到夏季了吧. 当寒菱从沉睡中睁开眼时.已是漆黑的夜.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她蜷缩在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里.他沉稳的心跳声正在有节奏的跳动着. 寒菱翻了个身. “菱儿.醒了吗.”银若宸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 寒菱一动不动.懒得理他. “菱儿.还在生气吗.”他温存地问着. 寒菱的眼圈一红.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出來. 银若宸听到了寒菱吸鼻子的声音.低低一笑.问道:“菱儿.你还是爱我的.是么.” “去死吧.”寒菱忽然从他怀里噌了出來.骑在他身上.用力捶打着他. 银若宸任她打着.直到寒菱累得气喘吁吁. “怎么样.累了吧.你这痒搔得好舒服呀.”银若宸用手捉住寒菱的小拳头.嘻嘻笑着说道.“别这样.事实证明.你也是很想我的嘛.瞧.你的身体可是出卖了你.今日配合表现得可不错.” 寒菱差点气晕.脸红透了. 这家伙今日脸上的变化有千百种.明明刚见到他时.他疲惫不堪.满脸痛苦.可是现在又是一付死乞白赖的样子.任她怎样也不生气.他享尽齐人之福.自然好心情.可她却不愿被他禁锢了.才不要被他当成玩偶般放在身边.供他玩弄.等到哪曰厌倦了.就一脚踢了. 怎么办.打不过他.脸皮也厚不过他.若同他讲原则道理.那是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更不能与他寻死觅活.这样只会激怒他.引起他的性趣.今天可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已经怕了. 寒菱头痛地躺在床上.想着溜之大吉的妙计. 有马啼声在院门外响起.寒菱惊讶不已. “王爷.”窗户外面传來了柳义的声音. 柳义.他怎么也來了.还有小兔子呢.她可是出门给自己买吃的.这么夜了怎么还沒见到人影呢.寒菱的心徬惶起來. 银若宸坐了起來. “怎么样.柳义.” “王爷.一举成功了.”柳义声音激动地说道.“蓝将军与李将军依计擒住了吴将军.而吴将军通敌叛国的罪名已经坐实了.他有口再难开了.” “好.好.”银若宸长吁一口气.高兴地说道.尔后又问道:“李将军率领的兵马还有几日能到达栎阳.” “回王爷.只有二.三日了.那十万兵马就会全部到达栎阳.” 银若宸眉毛轻皱.沉吟了下.果断地吩咐道:“三日后.命李将军与蓝将军把十万兵马安置在栎阳郊野.听侯本王的指令.” “是.王爷.” “柳义.你现在带着小兔子火速回到王府.本王随后就來.”银若宸紧接着吩咐道. “遵命.”柳义轻松地答应一声.话语里透着喜悦.很快就飘走了. 黑夜又恢复了静谧.可是寒菱却看到漆黑的夜里闪着一丝耀眼的亮光.照亮了寒菱的眼. 如果沒有听错.吴将军已经被银若宸设计捉拿了. 他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吗. 寒菱的心涌过丝异样的感动. “菱儿.你现在听明白了吗.”银若宸低声对她说道.语气沉稳而又淡静.自从见到她起.明明知道她心里的那根刺.可他却无法答复她.怕事情不成功.对她的承诺再次落空.可他控制不住地想要爱她.那日他沒有当着吴将军的面去安抚她.让她陷入困境中.被吴庶妃羞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稳住吴将军.不让他生疑.他只能那样做了.他的心一直是愧疚的. 本來想回到营帐后再向她解释.陪罪的.可令他目瞪口呆的是.这个骄傲的女人竟然因此逃跑了. “菱儿.现在相信我了吗.”银若宸的手抚摸着寒菱的脸.柔声问道:“夫君曾经答应过你最迟一个來月就会凯旋而归了.你瞧这不是刚刚好吗.明日我们就快马加鞭地追上李将军他们.一切看我的.相信我.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马上就要來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比翼双飞16 寒菱的心瞬间被感动盈得满满的.眼泪很快流了下來. 她现在彻底懂了. 原來银若宸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既要利用吴将军赶走金贼.又要暗中收拾吴将军.不担上造反的名声.那日他会当着吴将军的面如此待她.不过是演戏给他们看的.实则是为了自己啊. “菱儿.怎么又哭了.”寒菱的眼泪掉在了银若宸的手上.银若宸惊诧地问道.用手去揩寒菱脸上的泪. 寒菱伏在银若宸怀里.泣不成声.双手缠上他的腰. “菱儿.放心.叛国之臣的女儿怎能做我的银王妃.除了你.我是不会让任何人做我的银王妃的.只有你才配.才值得我去争取.”看着寒菱在自己怀中哭得肝肠寸断.银若宸心中酸痛不已.不再嘻笑无常的捉弄寒菱了.百般柔情蜜意地宽慰着说道. 寒菱哭得更厉害了.紧紧地搂着银若宸.喜悦來得太快了.这人生的大喜大悲也太玄乎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怀绪.抽泣着说道:“对不起.若宸哥哥.我错怪你了.” 银若宸笑了笑.摸着她的鼻子说道:“现在才知道愧对我了吧.这些天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竟然就那么决绝地走了.害我满天下找你.你说.要怎样弥补我.” 银若宸的话让寒菱的心都痛了.她.竟然会想到要从此与他一刀二断.把他当作了仇人般.可见她还真不懂他.想起了柳义那句“王爷这样做是有苦衷的”.连柳义都能理解他.可是自己却理解不了. 寒菱忽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甚至开始鄙视自已了.还说是为了爱情什么苦都能受.什么难都不怕.很显然她沒有做到. 她的双手缠上了银若宸的脖子.把嘴唇贴了过去吻着他.轻柔的.柔情似水.这是寒菱第一次主动吻他. 银若宸欣喜若狂.内心涌上一阵前所未有的激动.他的菱儿终于明白他了.懂他了.从心里接纳他了.这种感觉是多么的匆实.忽然觉得这么多日來的奔波和辛苦全都值了. 他低头搂着她.回应着她的吻.巨大的激情汹涌而至. 寒菱的手如柔风细雨般轻抚着他刚健的胸.他的胸明显瘦了下去.这段时间劳心劳力.还要担忧着自己.眼前闪过今日刚见到他时的憔悴的容颜.寒菱的心痛了.只想要弥补他.情不自禁地吻着他.爱抚着他身上的伤疤.内心是那么的匆实. 银若宸沉醉了.享受着这种被心爱的人爱的感觉.再也等不急了.把寒菱按倒在身下.二人激情疯狂起來.带着愧疚与涅盘后的激情.二人尽情享受着男女之欢的愉悦与心心相印的美好. “菱儿.你想要夹死我吗.”银若宸被寒菱紧致细密的包裹着.欲罢不能.xiaohun蚀骨.他压低声音在寒菱的耳边低声说道.满心的愉悦. 寒菱的脸红透了.轻轻打了他一拳.低声嚷道:“若宸哥哥.你好坏.” 银若宸握着她的拳邪邪地笑了. 他们彻底的交付了彼此.心心相印. 很久后.二人累极.夜晚宁静.连空气都充满了甜蜜.二人相拥着沉沉睡去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银若宸就把寒菱抱了起來.策马离开了这里. 微亮的晨曦中.寒菱睁开眼睛.外面的空气潮湿而清新.她依偎在银若宸怀里.骏马狂奔在官道上.寒菱幸福地笑了笑.用手搂紧了银若宸的腰.狂奔的骏马带过的呼啸之风令她的头晕晕的.很快就在他的怀里安心地沉沉睡去了. 二日后. 银若宸带着寒菱赶上了李将军与蓝将军的兵马.寒菱望着黑压压的兵马.心中一阵激动.这些兵马可都是银若宸亲自培植出來的.个个饶勇善战.让这些兵马去攻打区区的金国.当然能稳赢了. “王爷.晚上就将到达栎阳郊野了.”李将军与蓝将军策马上前禀告道. 银若宸目光深沉.眼里闪过一道阴沉的光.望了望原野里正在劳作的百姓.点头说道:“蓝将军随本王去面圣.李将军.你带着这十万兵马驻扎在承野.听侯指示.” “王爷.吴将军要带去吗.”蓝将军问道. “当然.”银若宸眼光一缩.目光中闪出一丝阴冷.“把他的罪证都准备好.” “是”.蓝将军答应一声退下去了. “李将军.你要管好这十万兵马.千万不能扰民.如果沒有什么意外.很快就能回青宁县了.”李将军稳重有智谋.当然知道银若宸的用意.当即点头答应了. “菱儿.明日随我上朝去.”银若宸附在寒菱耳边轻声说道. 寒菱愣了下.不知道他有何用意.但她现在完全相信了她的若宸哥哥了.知道他这样做一定会有他的用意的.只是含笑点了点头.并沒有细问. 银若宸嘴角微勾. 御书房内.宋元帝与几个心腹大臣坐卧不安.直如热锅上的蚂蚁. “成爱卿.银王爷已经凯旋而归了.现在全北冥国都群心振奋.津津乐道着银王爷的威名.金国的人更是闻风丧胆.银王爷的功劳已经是无可比拟的了.”宋元帝的桃花眼略微有丝憔悴.昨晚还在几个妃子怀里风流快活着.密探却报说吴将军叛国已被银王爷抓了个正着.现在罪证确凿.已经伏法了. 本意是想让吴将军趁此机会要了银若宸的命的.就算不让他死.至少也要让他身败名裂.他好趁此机会刃难他.收回兵权.岂料吴将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沒有害到银若宸.反倒被银若宸给擒住了.如今叛国之罪成立.命已经无法保了. “皇上.银王爷的十万兵马已经驻扎到了栎阳郊野.看來随时都有可能逼宫啊.”赵虎急急赶來禀道. 什么.宋元帝慌得站了起來.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皇上.千万别慌.镇定.”刘国公趋前一步抚慰道.“据小女传來的消息.银王爷根本无意造反.如若银王爷有心造反早就反了.此时他功名在望.沒必要反.如若此时反.将会民心大失.他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等蠢事的.” “那他十万兵马缘何不回青宁县.”宋元帝稳了稳神.问道. “皇上.青宁县钱梁短缺.朝廷苛刻得紧.王府内被杨太妃控制.府库也是空虚.无法救济十万兵马的花费.如今打了胜仗.有此等荣耀.估计银王爷是想趁此给他的这些属下讨些功劳的.”成国公认真分析道. 宋元帝闻言方吐了一口气.这皇位可是个好东西.那可不能失去.也不能拱手相让.只要能保住这皇位.其它什么的都好说. “成爱卿.朕当如何做呢.”宋元帝拿不定主意.朝着成国公问道. “皇上.此时银王爷威名在望.功劳在身.再怎么说也是赶走了金贼.委实是有功之臣.理当隆重接待.论功行赏.该要给的当然是要给的.”成国公不假思索地答道. “可是.皇上.”刘国公焦虑不安地说道:“吴将军奉皇命故意刁难银王爷.手中还怀有皇上的密旨.如今已被银王爷当场抓着了.银王爷恐怕已经知道了皇上的用意.如若他一怒之下.执意为难皇上怎么办.” 宋元帝一听很是在理.如若银若宸明日押着吴将军上朝.在朝廷上当场对质.吴将军说出自己企图暗中趁此机会置他于死地的事. 这样他就糗大了.此事若被百姓们知道.必会引起震怒.而自己又如何交差.想他王爷在边缰拼命杀敌.而他却以小人之心要置他于死地.这样传出去.岂不民心尽失.这样一想.心中焦燥异常起來. “哼.唯今之计那就是不能让吴将军上朝來当场对质了.这个黑锅只能让吴将军背到底了.做臣子的就是这样.这也是权宜之计啊.”宋元帝阴狠狠地说道. 成国公心中一沉.他与吴将军向來交好.沒想到吴将军却落得这个下场.不仅沒了身家性命.却还要落得个背主叛国之名.想到自己也不过是宋元帝的臣子.而今宋元帝对吴将军的态度倒让成国公心里寒了几分.真不知哪日自己也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呢.想到这儿.默然. “赵虎.今晚务必结果了吴将军的性命.”宋元帝狰狞的一笑.朝着赵虎命令道.赵虎领命退了下去. 御书房内.众人各怀心事.又说了几句.宋元帝记挂着后宫的美人儿.匆匆宣他们退下去了. “王爷.现在就要把吴将军送到朝廷大理寺收监吗.”蓝将军不解地问道. “当然.”银若宸淡然一笑.嘴角露出一丝嘲谑.缓慢地说道.“蓝将军.你带人亲自把吴将军押送到大理寺邱俊名手中.邱俊名与本王交好.自会接管的.” “是.”蓝将军不解其意.如若明日押着吴将军上朝对供.罪证确凿.吴将军必死无疑.可是如若今晚就把他送去.要是宋元帝暗中下令放了他.那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比翼双飞17 银若宸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像是看透了蓝将军的疑惑.淡然一笑说道:“蓝将军.快去吧.天黑之前一定要送到.别担心.罪证都在我们手上握着呢.他是逃不掉的.” 蓝将军闻言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退了下去. 银若宸忽然放声大笑了起來.那笑声有点凄凉与无奈. 果然次日.邱俊名那边回话说吴将军昨夜已在狱中服毒自尽.银若宸心如止水.一个皇帝.当他的阴谋败漏后.能为他顶罪的当然便是身边的臣子了. 银若宸咬了咬牙.本來他是不会让宋元帝得逞的.但他还有更重大的事.如果非要逼着宋元帝承认用计陷害自己.这样等于打他的脸.很可能会当场反目.至少目前他不能.为了菱儿.他故意把吴将军送过去让他灭口了.实则也是无奈.如果吴将军今晚被人杀死在营帐里.恐会累极无辜.为了将损失减到最小.他只能乖乖的投其所好了.希望宋元帝能成全他. 菱儿.为了菱儿.他愿意做任何一切.哪怕是自己受尽委屈也不在意. 次日.寒菱是被营帐外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吆喝声惊醒的.睁眼一瞧.天还只是蒙蒙亮.银若宸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身边空荡荡的.心里莫名地涌过一阵失落. 发生什么事了么.银若宸刚刚凯旋而归.全天下的百姓都看着呢.这个时候正是激动人心.群心振奋的时候.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吧. 寒菱刚刚穿戴好.便见到银若宸身着凯甲全付戎装的走了进來.他满脸笑意.容光焕发.神彩奕奕地朝着寒菱走來.寒菱的心放了下來.瞧着银若宸俊美的脸有丝恍惚. 话说这家伙长得还真不赖呢.皮肤白腻若光.比起女人的皮肤竟还要光滑细嫩.眼神明亮而清沏. 寒菱最喜欢瞧他的眼.眼神里的那种坚毅与坦荡.总会给她一种安心.沉定的感觉.她喜欢这种感觉.自小过着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生活.特别渴望一种安心的生活.而银若宸清亮坦荡的眼神总能给她灵魂上的慰藉.让她莫名的心安. “菱儿.怎么啦.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银若宸走进來.见到寒菱傻傻地望着自己的脸发呆.不由奇怪地问道. 寒菱惊醒过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银若宸轻笑了下.轻拥着她.耳鬓磨厮地轻语道:“菱儿.自此后我们日日呆在一块.你的夫君生得这么俊美.若想瞧.包你瞧够.别这样花痴了好么.” 寒菱顿时脸上飞红.嘟着嘴说道:“若宸哥哥.你好坏.大清早就捉弄我.” 银若宸爽朗的大笑了起來.不正经地说道:“我的娘子娇养可人.面若桃花.我才真的是瞧不够呢.” 说完瞧着寒菱的窘态.凑过脸去吻了她下.说道:“别说笑了.走吧.” 寒菱惊讶地问道:"若宸哥哥.我们去哪儿.” “你跟着我走就行了.不会把你卖了的.”银若宸神秘地说道.说完牵着寒菱的手朝外面走去. 寒菱现在对银若宸那是全身心的信任.再无半点芥蒂.因此也不再细问.任由他牵着往外面走去.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营帐外面站满了全付戒装的亲兵.黑压压的.分成几排站立着.威严肃穆. 银若宸意气风发地牵着寒菱的手.威风凛凛地走着.刚一出现在外面.便听到惊天震地的高呼声:银王爷好. 十万军马嘹亮的声音响彻了云霄.震得大地都在抖动.事后寒菱听小兔子说她在王府里都听到了这种斗志昂扬的声音.寒菱的心有丝惶恐.毕竟这样的场面平生沒有经历过. 银若宸镇定自若地牵着寒菱的手朝前面走去.他只是微微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前面的平地上.一辆华贵的皇家马车正停在那儿.金黄色的镶嵌着八蟒龙爪的轿帘尊重华贵.上面一条条蟒龙.高昂着头.张牙舞爪.极尽霸气与威严. 原來这种步辇是当今朝廷特意给功劳盖世和地们尊崇的人配备的.放眼当今天下.银若宸的盖世神功又有谁能比得过呢.这么隆重的接待是当之无愧的. 寒菱想到宋元帝蓄意谋害银若宸.如今银若宸安然归來.虽用了此种隆重的接待方式.到底觉得心中不舒服.如此不堪的对待一个在战场上拼死杀敌的将领.事后又用这种手段掩饰自己的罪过.实乃可恶也.可寒菱终究沒有说什么.银若宸就带着她來到了步辇前. 步辇周围立着八个身着华贵的宫中内侍.寒菱知道这些内侍都是御书房伺侯宋元帝的人.而宋元帝派他们來实则是为了体现对银若宸明面上的尊重. “王爷.请上辇.”为首的内侍弯腰掀开了轿帘.恭敬地对银若宸说道. 一股好闻的幽香飘了出來. 银若宸威严地点了点头.牵着寒菱的手走上了步辇. 步辇内极尽奢华.顶上吊着夜明珠.轿面上铺着狐狸裘毛的绒毛.镶嵌着宝石的汝瑶青花瓶里插满了新鲜高贵的兰花.清新扑鼻.柔软的坐垫上铺着厚厚丝绸表层既不显燥热又不会冷清.二个宫女低头跪在二侧.静侯吩咐. 寒菱略微有些紧张.不明白银若宸为何会在这种场合都要带着自己.很显然.以她翁主的身份是不适宜跟着银若宸出入面圣的.可是银若宸却镇定自若.只是牵着她的手.不停地抚摸着.给她安慰. 寒菱会心的笑了笑.掀开轿帘朝着外面瞧去. 栎阳的街道二旁站满了守卫森严的御林军.整个宽阔的栎阳大街全都空无一人.街道二旁倒是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眼睛都盯着栎阳街头上这辆独一无二的皇家步辇.这样毫华的步辇平日可是难得见到的.因此他们的眼光全都落在步辇上.眼里有惊羡.敬佩与尊重. 寒菱坐在银若宸身边忽然有种被万人景仰的豪情.心中确跃起來.能跟着心爱的人如此被人景仰.寒菱深信自己此刻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一路上不时有急躁的马啼声飞奔而过.捷报一路传來.有锣鼓敲得咚咚响.欢迎的仪仗已经排满了栎阳长街的四周.寒菱回头瞧到蓝将军正带领着一些有功之将骑在高头大马上.接受着百姓的景仰. 栋阳大街的一处行宫前.宋元帝正带领满朝文武百官站在官邸前.十里相迎. 远处鼓乐齐鸣.金黄色的步辇与渐渐行进的马队越來越近了. 离宋元帝还有一段距离.银若宸就牵着寒菱的手走下了马车.后面蓝将军与众将领也跟着跳下了马.银若宸率先朝宋元帝走去. “臣等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银若宸牵着寒菱的手率领众将士向宋元帝请安行礼问好. “快快平身.”宋元帝忙趋身向前.亲自弯腰扶起了银若宸.当看到银若宸与寒菱手牵着手.并排站立在面前时.脸上先是惊讶的表情.尔后脸色沉了沉.原來这个女人竟然偷偷跑去找银王爷去了.想到自己在银王府被她戏弄.心中很不是滋味. 宋元帝眯起了双眼.朝着寒菱瞧去.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让他心动.细腻白嫩的肌肤.如花似玉的面颊.弱柳扶风的身段.自有一番风流韵味.真乃绝色也. 想他后宫佳丽三千.竟无一人可与之比拟.色心又暗生.只恨自己得不到她的芳心.当下噎了下口水.哈哈一笑.说道:“原來是姑姑.哥哥与妺妺如此要好.羡煞旁人了.” 宋元帝早听到了银若宸与寒菱的各种传闻.心中酸酸的.故意如此说着.言下之意旁人听得明白. 银若宸俊眉轻蹙.呵呵一笑.握紧了寒菱的手.面不改色地说道:“皇上.臣这个捡來的妺妺真的很不听话.也不太懂事.整日里给臣惹祸.今日带她來见皇上.就是想借皇上的御口把她收了的.” “哦.这样啊.”宋元帝心中一惊.却故作糊涂地问道:“皇叔好福气.不知这妺妺有何与众不同之处呢.不妨说來听听.” 宋元帝一对桃花眼盯着寒菱的脸嘀溜溜的乱转. 银若宸早听寒菱说过关于宋元帝亲自驾临王府.处理杨太妃的事.俊眼一暗.曈孔微缩.眼里泛出幽暗不明的光.淡然说道:“皇上.臣的妺妺登不得大雅之堂.不过是顽皮而已.不值得说道什么.” 什么嘛.寒菱眼见银若宸与宋元帝只在一旁谈论着自己.而且说得并不那么光彩.不知银若宸在搞什么鬼.心下怏怏. 却说成国公站在一旁.眼见得宋元帝一双贼眼老是盯着寒菱.绝口不提功臣良将.却与银王爷为着个女人各逞口舌.明争暗斗.不免心中暗暗着急. 眼下可是在全天下老百姓面前.宋元帝的心思他又岂能不知.可这若被人传出去.岂不笑话.忙清了清嗓音.笑着说道:“皇上.今日银王爷凯旋而归.圣上亲迎出朝.亲自为王爷冼风接尘.并犒赏各位有功之臣.实为佳话.君臣和睦.天下无忧啊.”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比翼双飞18 “对.对.各位功臣良将.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心甚悦.今日先回朝廷论功行赏.马虎不得.”宋元帝清醒过來.清了清嗓音.正色地说道.说完.即刻吩咐道:“启驾回朝.” “是.皇上.”身旁有内侍首领接旨后.高声宣叫道:“皇上有旨.即刻回朝.” 霎时鼓乐齐呜.一派祥和. 宋元帝转身就欲率领文武百官回朝. “皇上请留步.臣还有话说.”银若宸沉稳洪亮的声音在喧嚣的鼓乐声中稳稳响起.清晰地飘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霎时全场静寂.全都茫然站着.下知何解. 银若宸却牵着寒菱的手在宋元帝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众人都吃了一惊.此时栎阳大街上远远围着众多老百姓.满朝文武百官都在.银王爷这个行为确实让人费解.因此全都静寂静无声.只是注视着银若宸与寒菱. “王爷.这是为何呀.”宋元帝转身.讶异地问道. 寒菱心中也是一惊.不解银若宸是何用意. “皇上.臣此次远征雁门关本是臣份内的事.做为臣子为皇上与黎明百姓效劳.这都是份内之事.不值得皇上如此隆重对待.今日臣不需要任何封赏.只求皇上答应臣一件事.臣便感激不尽了.”银若宸诚挚地朗声说道.声音洪亮.就连远处围观的百都听得清清楚楚. “哦.”宋元帝满脸庄重.瞧到银若宸紧握着寒菱的手跪在自己面前.大致猜到了什么.脸色一沉.不过瞬间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关切地说道:“王爷.你功劳盖世.立下如此战功.有什么事但请直说.只要本王能做到一定不会为难你.” “好.”银若宸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喜.忙大声说道:“皇上.臣不求名不求功.亦不要什么封赏.臣只求皇上赐婚.赐寒菱为银王妃.臣要娶她做唯一的银王妃.” 寒菱瞬间就明白了银若宸带自己來这儿的用意了.顿时感动不已.想着银若宸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提出这个要求來.不怕皇上不答应.也不怕宋元帝答应后反悔.毕竟全北冥国的百姓都看着呢. 果然宋元帝听得哈哈大笑起來.说道:“皇叔啊.果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宁愿抛弃唾手可得的封赏.只为抱得美人归.确实让朕佩服.”说到这儿话锋一转.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有点为难地说道:“王爷.北冥国的堂堂银王爷现在竟无正妻.确实令人惋惜.朕也考虑到了这点.因此早就为皇叔物备好了德才贤淑的女子.正准备今日指婚给皇叔呢.沒想到皇叔倒先行一步了.这确实是好事啊.” 宋元帝说得声情并茂.有声有色.可寒菱却听得心惊胆颤.这个狗皇帝原來并沒有打算同意银若宸的请求.而是早就给他物色了良配.看來这一切又都会是镜中花.水中月了.当下只觉眼冒金星.浑身发冷.无比的难受. 可是银若宸却握紧了她的手.朗声说道:“皇上.臣感激皇上的美意.可臣此生只爱寒菱一人.银王妃非寒菱莫属.而臣亦无意娶其她女人为妻.请皇上成全.”说到这儿.拉着寒菱朝着宋元帝磕了一个响头.直挺挺地跪着. 宋元帝可不傻.如若此时当着全天下的人答应了他.那再也不能反悔了.唯有成全了.刚刚打着马虎眼其实只是想把此事糊弄过去.女人吗.朝中重臣之女多的是.随他挑.只是这寒菱.宋元帝噎了下口水.心中酸酸的.此等美人儿.只能进皇宫.哪能给他银若宸呢.再者说了.寒菱一介贫民戏子.怎能做这独一无二的银王妃呢.还有一种更不好的感觉.那就是如若银若宸娶了寒菱.凭直觉总觉得对自己威胁不小.基于以上种种.宋元帝打心眼里都不愿银若宸娶寒菱为银王妃. “王爷啊.这事嘛.好是好.按理來说王爷如此大的功劳只是求个女人而已.朕当爽快答应.可是朕听说.这寒菱却是王府的翁主.名义上实则是王爷的亲妹妹啊.朕若答应了你.岂不乱了纲常.”宋元帝眼见得银若宸如此直挺挺地跪着.神态坚毅.知道他已是下定了决心.内心很是不悦.当下找到理由说道. 诚然.哥哥娶妹妹.这天下就沒有这样的事. “禀皇上.寒菱并不是臣的亲妺妺.只是瑞姑姑怜惜她收留的养女.臣要娶她合理合法.并无什么不妥.还请皇上明察.成全.”银若宸大声恳求道. 宋元帝听得一愣.随即又说道:“皇叔啊.朕前段时日可听得一些传闻.说这寒菱实是指前朝的香菱公主.如若真的是.那可是千真万确啊.” 银若宸听得这儿不由惊呆了.沒想到宋元帝竟会找到此种借口.如若真的承认了香菱公主.那他们确是真的亲兄妺.这样可真不能娶.尽管心知肚明.他们之间并不是真的亲兄妹.可他不能明说啊.这可关系到他的身世. 此时的寒菱更加着急了.她沒有想到银若宸会如此來请求宋元帝.当然如若宋元帝瞧在他的功劳份上答应了.那自然是万分和美的.只是眼下这宋元帝明显是在搪塞.找借口不想让他们成婚.心中苦涩不已.更要命的是如若此事再说下去.银若宸的身世会牵扯出來.她担心银若宸为了自己会不顾一切的说出自己的身世.这样他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下急得脸色煞白.手心都渗出了冷汗. 宋元帝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意.果然被他中了要点.这下可把他们难住了.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了. “哎.皇叔.不要着急.这女子呀.全北冥国到处都是.但凡是栎阳权贵重臣之女.只要是你瞧上了.朕即刻给你赐婚如何.”宋元帝温言抚慰着银若宸道. 银若宸眼里的寒光一闪而逝.早在雁门关时.吴将军叛国之罪坐实之后.他就收到了风声.说是宋元帝要为自己指婚.他深深地爱着寒菱.而且自己又答应了她.岂能听从宋元帝的安排. 如若此时真接受了宋元帝的指婚.那无疑又给王府插入了一个宋元帝的耳目.这银王妃的位置比一般的妻妾尤其难得.绝不能让宋元帝的奸细趁机插进來.这样不但毁了寒菱的幸福.辜负了寒菱对自己的深情厚意.更是把自己也推进了火坑.此生那真的再也得不到任何幸福了. 须知他所做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寒菱.如若不是为了她.他根本不会再插手这朝中的事物.也不会那么卖力地去为宋元帝拼命.远赴雁门关.九死一生. 可是.他真沒有想到.到头來宋元帝竟连这么一点恩惠都不肯答应.当下心中怒火中烧.强忍着喷薄欲出的愤怒.手握紧了.正声固执地说道: “皇上.寒菱只是寒家班的一个戏子.出身平民.并不是什么真的香菱公主.事到如今沒有任何人能证明她就是前朝的香菱公主.请皇上成全臣与寒菱.臣今生只愿娶她一个妻子.其她的女人臣都不想要.也不会要.臣只有此愿.其它全凭皇上吩咐.绝无怨言.” 宋元帝闻言脸色一暗.沒想到银若宸如此固执.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把话挑明了.与他横着來.这不仅让他下不了台.更让他颜面无存.当即脸色几变. 可银王爷已经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了不要赏赐只要寒菱.他如今功名显示赫.如若就这点事都不答应.未免过于苛刻了. 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只见到蓝将军上前一步.抱拳说道:“皇上.王爷.事情不太好了.李将军來信说.十万兵马此时呆在栎阳郊野.怨言重重.已经大半年都沒有拿到军响了.此时又去痛杀金贼.家中老小无法兼顾.更有甚者.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他们全都反应激烈.属下担心出事.赶紧过來给皇上与王爷请命.还请皇上与王爷定夺.” 此话一出.宋元帝心内暗惊.这等于间接提醒了他.如若他不答应.银王爷的十万兵马可随时会逼宫.威胁到他的皇位.若把他逼急了就此造反都有可能.而且现在的银若宸那是铁了心啊. 至此寒菱明白了银若宸为什么沒有让十万兵马直接回青宁县的真实用意了.这样做实在是一举三雕.一可以以此要挟宋元帝答应自己的婚事.二则可以借此向宋元帝要回朝廷拖欠军中的粮饷.这样一來.他手下的这些军士也可以趁此得到些实惠.真乃一举多得.至于他自己的封赏.寒菱知道他是并不愿得的.他也经功高盖主了.再得下去也只能是得不偿失.惹得皇帝猜忌. 实则此时求赐婚.真的是大好时机.而这机遇一旦错过.恐怕再难找到.当下头脑一转.抬头说道:“皇上.吴将军呆在军营内百般刁难王爷.还借故不发兵.后又叛国.这些银王爷都已经罪证确凿了.还请皇上怜惜王爷的一片苦心.我与王爷真诚相爱.此生此世.只愿王爷不嫁.现在小女子恐请皇上看在我们情深意重的份上.成全了我们.”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比翼双飞19 宋元帝面色灰白.心念急转. 吴将军可是奉他的意旨为难银若宸的.虽然吴将军已经“畏罪自杀”了.但罪证都还捏在银若宸手里.若惹急了他们.很有可能会把他的小人心思抖露出去. 情况大大的不妙. 寒菱已经当着他的面说了.此生只会嫁银若宸为妻.否则终身不嫁.也就是说如果嫁不了银若宸.她也绝不会委身于自己的.想到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聪明狡诈.性子又烈.自己几次与她交手竟沒有得到半点实惠.虽然美丽.可一点都不可爱嘛.如此一想心中冷了半截. 可宋元帝虽然脓包.却是个爱面子的人.若如此答应了他们倒使他失了颜面.当下干咳了一声.故意板着脸问道:“皇叔.自古男人三妻四妾这是正理.更何况这银王府妻妾成群.皇叔又怎能说只愿娶寒菱这唯一的妻子呢.这样说未免过于草率了.试想王府内的其她妻妾当作何想.” 堂堂一介帝王竟然替银若宸的妻妾不值.他真有如此替全天下女人着想吗. 寒菱感到不可思议.管天管地.他竟然还要管着银若宸的私生活.是不是好心过头了.再则说了.这些关他何事呢.他自己的后宫可是佳丽三千.他又公平对待了么. 该死的狗皇帝.咒你太监.永远玩不了女人.寒菱在心中恨恨地把宋元帝咒骂了千百遍. 宋元帝顿时只觉得眼皮乱跳.频频打着喷嚏.那形象不雅极了. 银若宸爽朗的一笑.说道:“皇上.臣爱寒菱乃一心一意.并无二心.臣与寒菱二心相悦.互相扶持.一路走來.历经坎坷.实属不易.臣说这话是从打心眼里说出來的.实为臣的真实想法.并沒有顾虑到其她.还望皇上成全.” 宋元帝愣了下.银若宸说得那可是情真意切.沒有半点遮掩.宋元帝呛得噎了下口水.觉得心里涩涩的.并不甘心地问道:“皇叔.如若真让你舍弃这天下的女人.只娶寒菱一个.你也愿意吗.” 寒菱听到这里.心都收紧了.这也一直是她心中的疑问.也一直是她难以相信的.银若宸会怎样答. 却见银若宸淡然一笑.叹了口气.伸手搂着寒菱说道:“不瞒皇上说.这女人牌性倔.性子也烈.还经常不太懂事.也不懂得风情.可臣呢就是怪.偏偏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对其她女人都不感兴趣.臣已答应了她.当然就要做到.如若皇上想惩罚臣.那就把这全天下的女人全部都收走吧.臣终身只娶寒菱一人为妻.可好.” 寒菱一听.又喜又恼.恼的是这该死的银若宸此情此景还不忘要捉弄她.喜的是.他对自己的承诺真的验证了.不管结果如何.寒菱看到了他的心. 寒菱的指尖轻戳着银若宸的手心.银若宸嘴角微勾.用力包住了她的手. “哈哈.”宋元帝被银若宸这一番调侃弄得大笑不已.趁机话锋一转.当即顺口说道:“君子有成人之美.皇叔与寒菱如此相爱.朕岂能忍心拆散.刚才不过是朕考验你们而已.既然你们真心实意相爱.罢.朕马上赐婚.御封寒菱为银王妃.至于王府内的其它妻妾吗.皇叔.你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莫要辜负了她们呀.朕又岂能忍心剥夺了皇叔的艳福呢.只望皇叔雨露均沾.莫要让天下的百姓说朕逼你独宠.” “皇上英明.银王爷风流多情.真让臣等感动不已啊.”成国公趁机打着圆场说道.刚刚宋元帝的表现委实让成国公着急.银王爷功劳盖世.又是下跪又是磕头.不过是为了求得一个女人.很明显是有备而來的.如若此时宋元帝真的犯混.连这个要求都不答应.这必将会引起百姓们的非议.而宋元帝的那点小心思.成国公岂能不知.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就算美若天仙.可天下女人何其多.犯得着君臣为此反目么.岂不成了百姓的笑话.好在宋元帝在银若宸机智的应对中答应了下來.当即出面恭维着. 近日到处有传说.说是香菱公主早已死于非命.并不是寒家戏班的寒菱.到处议论纷纷.连朝中大臣都信以为真了.成国公感到怪异不已.不知这传闻是谁放出去的.究竟有何用意.难道只是为了这一刻的求婚么.成国公若有所思起來. 不由抬眼朝着寒菱打量起來.这样的一个出身低践的女子.竟能得到银王爷的专宠.而且现在竟当上富可敌国的银王府里的银王妃.这于常人來说简直是不可思议.这样的女子光凭美貌是不够的.必有其过人之处. 成国公细细打量之下.不由吃了一惊.这叫寒菱的女子身姿与面貌确是像极了当年的宋祖帝与王皇后啊.难道她真是香菱公主.饶是睿智聪明.老谋深算的成国公.此时也觉得这其中大有蹊跷.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來.心中疑惑不已. “众位爱聊.宫中已准备了庆功宴.先请各位爱聊回宫入席吧.今夜不醉不归.明日就请天监寺挑个黄道吉日.为银王爷大婚.”宋元帝环视左右一周.大声说道. 立时传來一片叫好声. 恍若晴天开了一道霹雳.照进了千万缕艳光.寒菱的眼前顿时一片光明.耀眼得睁不开眼. “菱儿.现在相信我了么.”银若宸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站了起來.巨大的喜悦从心底突地升上來.全身一放松.大喜大悲之下.站起來时.只觉头晕脑胀.眼前发黑.身子一软就要跌倒下去. 银若宸及时扶住了她.焦急地问道:“菱儿.怎么了.不舒服吗.”说完又低低调侃道:“其实.用不着如此激动吧.” 去你的.才不是这样呢. 寒菱半倚在银若宸身上站稳了.对他的调侃真心认为有点道理.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到底怕众人误会.略微喘息着.说道:“若宸哥哥.沒事的.只是刚才跪久了而已.”银若宸低头打量着寒菱的脸.微皱着眉说道:“你这脸色不佳.还是回府去好好休息下吧.”说完朝着正欲转身回朝的宋元帝欠身说道:“皇上.内人身体不适.这段时日劳碌奔波.恳请皇上恩准她先回王府吧.” 宋元帝闻言瞧了寒菱一眼.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恩准.” “谢皇上.”银若宸谢了恩.回身吩咐道:“叫马车來.” 王府等侯在一侧的马车立即赶了上來.杨路从马车上跳下來恭侯一旁伺立着. “杨路.赶紧先送翁主回府休息.”银若宸郑重地吩咐道.说完把寒菱扶上了马车.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菱儿.好好歇息下.养好身体.养足精神.我们马上要洞房花烛夜呢.” 一抹红晕飞上了寒菱的脸颊.她娇嗔地白了银若宸一眼.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正经.” 银若宸嘻嘻一笑. 寒菱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中坐上了马车.马车朝着王府内平稳地驰去. 今日银若宸在宋元帝及全天下人面前表明了对自己的爱.寒菱真的很感动.确信自己沒有选错人.也感谢上天对自己的厚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浮起幸福的微笑. 王府的正门洞开.左右二个石狮子庄重肃穆地静立着.寒菱记起那日化身丑女初來王府时的情景.这才多少时日.她竟然成了这威名振天下的银王妃了.不免感叹不已. 青管家与李嬷嬷正喜笑颜开地率领着众多下人迎接出了大门外.寒菱被御封为银王妃的消息很快就在王府内炸开了锅.这可是宋元帝亲自御封的.更何况还是王爷亲自跪在皇帝面前请求的.这等荣耀前所未有.一时.寒菱的身价地位急升.所有的下人都争相巴结.全部迎了出來. “奴才们给银王妃请安.”寒菱刚走下马车.青管家与李嬷嬷便率领众人跪了下來.寒菱顿时一愣.这么盛大的欢迎仪式.当真还沒适应过來.忙过去扶起了李嬷嬷说道:“嬷嬷.您年岁大了.行不得这等大礼.快快请起.” “银王妃娘娘.您现在是皇上御赐的银王妃.地位尊崇.老奴给您行礼那是应当的.娘娘.您在军营里的那些境遇.小兔子都已给老奴说了.老奴这心啊.又激动又害怕.整晚都沒有睡着.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总算苦尽甘來.王爷确实是值得娘娘委身的好男人啊.老奴真替娘娘高兴.”李嬷嬷激动地说道.边抹着眼泪. 寒菱心中一热.她当然明白李嬷嬷如此做的用意.那不是要给自己树立威信么.当下只是拿着李嬷嬷的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嬷嬷.我现在还只是翁主.并沒有与王爷成婚呢.快别那样称呼我.” 正在说着.却听到震耳欲聋的马啼声.一会儿一片尘土扬起后.却见到皇宫中的内侍带着一排御林军滚落下马來.朝着寒菱他们尖声叫道:“银王府翁主接旨.” 寒菱惊愕之下忙带着众人跪了下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比翼双飞20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银王府的翁主寒菱温婉贤淑.知书达礼.可为天下女人的楷模.现特御封寒菱为银王爷的银王妃.三日后大婚.钦此.”太监漏风的鸭公嗓音大声念道. “谢皇上.”寒菱心中百感交集.双手发抖地接过了御旨. 诏书这么快就來到了王府.一定是银若宸回朝论功行赏时特意要求的.寒菱的心被一阵阵激动萦绕着.对银若宸的深情厚意感动不已.想到自己曾经的决然出逃.再望着面前熟悉的王府.往事涌现.眼圈都红了. “恭喜翁主喜封银王妃.”内侍笑容满面的恭喜道. “多谢季公公.快.打赏.”李嬷嬷跟在瑞姑姑身旁多年.大辈子呆在皇宫.自然认得季公公了.当下含笑打着招呼道. “李嬷嬷好呀.这么多年了.身子可还硬朗么.”季公公也礼貌地回着话道. “哎.托大人的福还好着呢.”李嬷嬷笑意盎然地说着.季公公曾是宋祖帝的红人.也是唯一一个还能在宋元帝身边当差的.这不得不说这季公公有过人之处.李嬷嬷自然对他恭敬有加. “哎.翁主可真是好命.一个女子能遇上银王爷这种男人也算是您的造化了.须知皇上呀一回朝.王爷就特地要求皇上写御封.沒想到银王爷真的有情有义呢.”季公公赞叹着朝寒菱说道. 寒菱微笑不止.他这是担心那个狗皇帝变卦吧.只要御旨一下.这一切都是板上钉钉了.任谁也无法改变. “季公公.王爷重情重义.对北冥国也是忠贞不二.望您能在皇上面前多说说王爷的好话.”寒菱封了厚厚的赏银给季公公与各位御林军后.笑意盈盈地说道. “好说.好说.”季公公笑咪咪地回道.众人又寒暄了几句.季公公便带着御林军回朝复命去了. “快.大家快去准备.三日后我们王府要有大喜事了.王爷与翁主大婚.银王府终于有当家主母了.”青管家满脸红光.声音激动地说道.霎时下人们全都群情振奋.按照青管家的吩咐忙碌去了. 东寝宫里. 小兔子兴奋得叽叽喳喳的.寒菱见她身着彩裙.不时从府库调出一些行头出來.给寒菱比划着.试着.似只飞舞的彩蝶.不由微笑起來.说道:“小兔子.能不能安静点.我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那可不行.”小兔子认真说道:“如今翁主是银王妃了.而且还是皇上御赐的.吴庶妃彻底沒戏了.我高兴.要让翁主在大婚之日穿上全北冥国最华贵庄重的礼服.” 寒菱听得直想笑.想到她为自己所受的苦.心中内疚不已.既然不嫌累.就随她去了. “小兔子.瞧你这瞎忙的.银王妃哪能穿这些东西呢.这不辱沒了翁主的身份么.”李嬷嬷走进來.瞧着小兔子忙碌的身影不由正色着说道. “这样啊.”小兔子有些茫然.王爷虽然娶过二个正妃.可那都是从娘家穿戴好了而來.有娘家的后台撑着呢.尹妃娘娘那日就是端庄气派.倒不是很张狂.连阮侧妃都比不上.至于另外一个娘娘.根本都沒进过府呢.可翁主就不同了.她的娘家就只能在王府里.当然是王府替她操办了. “你这鬼丫头.也不想想.这翁主是谁的女儿呀.”李嬷嬷笑笑问道. 小兔子眨了眨眼.想了下恍然说道:“对了.翁主是瑞姑姑的女儿.” “那就是了.既是瑞姑姑的女儿.自然是由瑞姑姑操办了.”李嬷嬷笑容满面地说道. “可是瑞姑姑不是......."小兔子实在想不明白了.眨巴着眼睛说道. 李嬷嬷神秘的一笑.说道:“此事呀.瑞姑姑早就想好了.还用你操心么.”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恭敬地递给寒菱说道:“翁主.瑞姑姑生前就交待了.哪日你出嫁.这个就交给你.” 寒菱狐疑地接过钥匙.不解地问道:“嬷嬷.这是什么.” “翁主.这是瑞姑姑生前专留给您的嫁妆.不妨打开看下.在瑞姑姑寝宫的檀香柜里.”李嬷嬷笑着答道. 寒菱心中一热.用手抚摸着钥匙.想到瑞姑姑的惨死.不由心中悲戚掉下泪來. “翁主.瑞姑姑地下有知.也会替您高兴的.毕竟瑞姑姑生前也是希望您能和王爷成就美事的.”李嬷嬷无限感伤地说道. 寒菱点了点头.站起來朝着瑞姑姑的寝宫走去. 存封已久的檀香柜被缓缓打开时.寒菱惊呆了.里面珠光闪烁.灿烂绚目.闪花了寒菱的眼. 李嬷嬷双手颤抖着从里面捧出了一件镶嵌着天下珍奇宝物的头冠时.寒菱的意识都恍惚了. “翁主.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冠.那就是宋祖帝与王皇后替香菱公主特地打造的嫁妆啊.自香菱公主失踪后.瑞姑姑就接管了这件天下的珍贵宝冠.”李嬷嬷说完又从里面捧出了一件华贵无比.用金丝玉做的一套金缕玉衣來.郑重其事地说道:“翁主.当年香菱公主失踪后.宋祖帝再无心思管这事了.瑞姑姑硬是吩咐后宫负责此事的内侍执事特意把它们全部打造了出來.当时的瑞姑姑总是不相信香菱公主就这样沒了.只是说一定要原样打出來.将來说不定这套嫁妆还用得上呢.现在瞧來.真是给瑞姑姑说中了.如今翁主正好用上了.” 寒菱双手捧着这些象征着荣耀与地位的嫁衣内心激动.心潮起伏. 若宸哥哥.我终于拥有了属于我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嫁妆了.拥有了它.这份殊荣无人能及了. “这是什么.”小兔子瞧到箱底压着一本发黄的用金边镶着的小本子.不由奇怪地问道. 寒菱正在胡思乱想着.听到小兔子所言.朝里望去.不由惊怔了下. 忙把嫁妆递给了李嬷嬷.只觉那黄本本有些熟悉却又记不起來.便伸手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缓缓打开只瞧了一眼.立时记起來了.这个小本与上次青管家给自己瞧的小本如出一澈.正是瑞姑姑暗地里交给青管家打理的财产.看來瑞姑姑这是要把王府未來的危机与财富都交给自己了.这些财产只能是王府子孙后代出现危机时使用的.寒菱心知肚明.当即不动声色地合起來.放在了口袋里.淡然说道:“这个倒不是什么稀奇物.只是一个礼单而已.” 李嬷嬷与小兔子哪里知道这些玄机.全沒怀疑.也沒再问了. 夜晚來得比任可时候都要快. 寒菱从后花园采撷了不少鲜花插在汝窑瓶里.把东寝宫收拾得焕然一新.坐在东寝宫里专心等着银若宸回府. 只是夜深了.也不见银若宸回來.心中有些烦闷.担心他喝多了.又担心宋元帝对他不利.便打发杨路去皇宫探听消息. 稍倾杨路回來说.皇上正在与群臣饮酒作乐.庆功晏席很是热闹呢. “翁主.您先歇息吧.皇宫的宴会沒有那么快散的.”小兔子见寒菱担心的样子.劝慰道. 寒菱担心银若宸酒后失言.惹恼了宋元帝.哪里睡得着. “对呀.翁主安心歇息吧.王爷知道分寸的.再说了.男人嘛还是需要应酬的.毕竟皇上还在呢.”杨路忙跟着打着圆场说道. “杨路.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沒说清楚.”小兔子见到杨路的眼神躲闪着.忙厉声朝着杨路吼道. 杨路吓了一跳.苦笑了下.说道:“我的姑奶奶.翁主在这儿.翁主平素对小的是最好的.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是么.”小兔子挽起袖子.摩拳擦掌地说道:“看來你还真是欠教训了.连翁主都敢欺瞒.” 杨路可是领教过小兔子的威风的.当下只好乖乖投降.结巴着说道:“翁主.其实这也沒什么的.就是皇上赏了每一个有功之臣二个美人儿.让他们彻夜狂欢.今晚王爷是回不來的了.翁主还是安心睡吧.这些都只是逢场作戏.男人嘛.应应景而已.” 小兔子听了哇哇直叫.上前就揪着杨路的耳朵说道:“原來你还真敢有事瞒着翁主.果真是欠揍了.” 杨路的耳朵被小兔子狠狠地拧着.痛得哇哇直叫.连连叫道“翁主.救命.以后再不敢了.” 寒菱瞧着他们那样.不由噗哧一声笑出声來.朝小兔子说道:“小兔子放了他吧.很夜了.你们都歇息去吧.” 杨路得了寒菱的指令.答应一声.低头咒骂了小兔子一声“八婆”.一溜烟的走了. 小兔子气得干瞪眼. “翁主.王爷身在那个场合.也是沒办法的.”小兔子轻言细语地说道. 寒菱微微一笑.并沒有吭声.只是示意小兔子下去歇息去了. 和衣躺在床上.左右翻滚着.沒有了银若宸那个热怀抱.久久难以入睡.只是想到以后他们日日呆在一起.是真正的夫妻了.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來.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尽管前路阻力重重.但是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驭夫术1 天蒙蒙亮时.一辆华丽的皇家步辇平稳地驶入了银王府.银若宸醉眼迷离.打着酒嗝.横卧在马车的软塌上. “王爷.到府了.”内侍小声恭敬地在车外说道. “知道了.”银若宸打了个酒嗝.内侍掀起轿帘.他迈着微醉的步子走了下來. 浅浅的一层薄雾弥漫在王府的上空.空气清新怡人.诺大的王府如同笼罩着一层簿蝉轻纱.如梦似幻.亦如梦中的蓬莱.亭台楼阁.若隐若现.更显扑遡迷离. 整夜沒睡.银若宸的心情却出奇的好.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在王府内如此舒心的笑着.抬头望天.天色还早.怕惊忧了寒菱的美梦.便信步闲庭在院内散起步來. 下人们早早忙碌开來.打扫的.倒夜香的.干杂活的.井然有序.有下人瞧到银若宸在府中走着.忙忙过來请安问好.银若宸摇摇手示意他们都退了下去.此刻他只想享受着宁静的清晨. 怡然自得地走了会儿.心中讶异.这王府内似乎自他离开起.真的有了不少变化. 具体要他说出來.倒真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王府决绝与以前不同了. 府里干净异常.地上连一丝杂屑都看不到.下人们安份守妃的干着自己的活.沒有什么多话.走过一会儿.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从西配楼那边传來.更是惊讶. 西配楼不是一直闲置着么.怎么会有如此多稚嫩的读书声.思索了会儿.恍然大悟.这必定的寒菱的杰作了.这个女人总是古道热肠.当自己是救世主似的.恨不得把全天下的乞丐都给收了. 银若宸摇摇头.笑了笑. 再转过一溜花圃.“春晖宫”三个烫金的大字赫然跃入眼帘.银若宸瞬间愣了. 春晖宫已经尘封了.满目萧条与凄清.再也不复往日的庄重与肃穆.银若宸的心忽然沉入谷底. 杨太妃.他的母妃.硬生生把他从赵香芸的肚子里抢了过來.尽管她坏事做尽.但她对自己实有养育之恩.这一点是无法抹杀的.如果沒有她的培养.或许他真的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笑容渐渐在脸上消失.面色沉了下來. “就算她不是我的亲娘.可她把我养大.还救了我的命.仅凭此点恩情我此生也难以为报.”耳内响起了那时在清心庵里时.他曾问寒菱.赵香芸并不是她的亲娘.可寒菱却是这样回答的.心中越发酸涩. 杨太妃不是善人.亦不是一个好的母妃.可她却养大了自己.也是给过他恩情的.至少他的身世.杨太妃并沒有宣告天下.也沒有去宋元帝面前揭秘.否则此时的他不可能还能安好.而在这个世上知道自己身世的人并不多. 她曾关心过他的后宫.也关心过他的生活.也像天下母亲那样.希望他生活得幸福的.虽然她的做法并不可取.为了一已之私欲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但她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却是无法抹杀的. 银若宸默然.朝着春晖宫鞠了三个躬.转身离去了. “死践人.竟然仗着王爷的恩宠折磨我们.好歹我们也是王爷的妻妾呢.”银若宸刚转过假山.便听到不远处传來嬌滴滴的.气喘吁吁的骂声.夹着怨恨与不甘. 银若宸微皱了眉.抬头望去.倏地睁大了眼.只见城墙边的小路上.一群衣着光鲜的女人正围着王府气喘吁吁地跑着步.后宫李太监正在旁监督着.她们一个个发丝散乱.怨声载道的.脸上全是汗水. “今日是娘娘们受罚的最后一日了.各位娘娘.以后还是安份守纪点吧.这王府已经变天了.那位可是当家主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呀.”李公公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呸.她也配.” “我绝对不服.” ......... 银若宸揉了揉眼.再眨了眨眼. 沒错.前面正是以阮侧妃为首的一众后宫妻妾.正在大清晨里围着王府跑着步.听这话语显然是被寒菱所罚了. 沒想到自己离开王府这段日子.这王府的变化还真不小. 这个女人竟把他的后宫给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银若宸哭笑不得.此种创举除了她再无第二个人能想出來.有时银若宸都奇怪.寒菱满脑子的奇怪思想到底从何而來. 比如她总是崇拜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爱情自由.对一妻一夫制理所当然.这些想法不仅他沒想过.就连北冥国的女人也不曾想过.放眼天下.男人三妻四妾比比皆是.而她的这些想法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他爱她.不愿失去她.什么都答应了她.可真要就如此解散了他的后宫.恐会引人非议.而他也无法交待.想到这儿.头不由得隐隐作痛.低下了头匆匆离去了. 寒菱整夜噩梦缠身.梦中那个妇人玄然若泣的双眼.流着鲜血的嘴角.低声轻柔的叫唤.让她紧锁了双眉.双手握着锦被成了团.惶然惊恐地睁开了双眼. 银若宸还沒回來.身边空荡荡的. 丝丝寒意从心里升起.她睁着茫然的大眼蜷缩在锦被中.诺大的东寝宫里.她的存在是如此的渺小.似乎可以忽略不计.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沙漏的声音滴滴响着.寒菱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害怕. 很久很久以來.她的灵魂在黑暗的虚无中奔跑.疲倦而又虚弱.明明很累很累.却无法停歇下來.找不到依偎的地方.似乎就要找到了.可却惶惶不可终日. 她不要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她窒息.让她害怕.也让她迷惑.分不清方向. 走廊里传來了熟悉的脚步声.寒菱知道银若宸回來了. 心渐渐安宁了下來. “王爷.好.”玉兰恭声请安. “嗯.”银若宸点了点头.问道:“翁主现在醒了吗.” “回王爷.翁主还在睡着.昨晚很夜了还在等王爷.想必是乏了.”玉兰小心地答道. 银若宸愣了下.嘴唇弯了弯.轻步朝寝宫里走來. 寒菱闭上了眼睛. 很快.熟悉的龙涎香夹杂着淡淡的酒味萦绕在鼻尖.听到了他沉稳的心跳声.他的呼吸甚至拂到了脸上. 寒菱睁开了杏眼.正对上银若宸那清澈明亮的眼神.他黢黑的眼珠.黑白分文.炯然有神.那么熟悉.似乎穿透了她的心. “菱儿.我就知道你醒了.”银若宸俯身.歪着头打量着寒菱.眼里带着温浅的笑意.温言软语地说着. 他的声音温溫的.软软的.带着一股温暖. “若宸哥哥.”寒菱张了张嘴.声音有丝酸涩. “菱儿.怎么了.做恶梦了.”银若宸见寒菱睁着茫然的大眼望着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心中一紧.伸手抚着她的脸温声问着. “若宸哥哥.”寒菱鼻子微酸.忽的坐起來.扑进银若宸怀里.把头埋进他的胸襟里.紧紧地搂着他不松手. 银若宸愣了下.用手抚着她的秀发.问道:“怎么了.菱儿.” 寒菱不作声.只是紧紧地搂着他. 至少这一刻.她的心是如此的安宁与温暖.她想这种感觉长久点.不愿放手. 银若宸无奈地笑了笑.任她抱着.宠溺地调侃道:“菱儿.马上就要做新娘了.用不着如此激动啊.” “不要.不要.我就是要这样.”寒菱的头在银若宸怀里蹭着.就是不愿放手.“若宸哥哥.皇上沒有为难你吧.” “当然.我是谁.他怎敢为难我呢.”银若宸笑着说道. 寒菱提着的心放了下來.噘着嘴说道:“若宸哥哥.满身酒味.好难闻.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 “好.菱儿.嫌难闻就先放开我.” 许久后.寒菱才把头从他怀里抬起來.眨着明亮的杏眼望着他.双颊在他怀里捂得通红.再无苍白之色. “懒虫.起來了.这几日要忙碌了.”银若宸用手捏着她的粉霞.剩着酒气.凑过头闻着说道:“菱儿.你这身上是什么香味.这么好闻.” 寒菱见银若宸笑逐颜开的.确定昨夜宋元帝并沒有难为他.心中的一块石头彻底落地了.阴霾一扫而光.笑着说道:“哪來的什么香味.不过是用白禾花晒干熏了下衣裳而已.” “难怪.好闻着呢.我的菱儿就是天生丽质.”银若宸啧啧赞道. 寒菱一笑.朝外叫道:“玉兰.伺侯王爷冼簌.” 玉兰答应一声.很快走了进來. “好吧.这几日一路奔波.也好久沒有冼冼了.就听娘子的话吧.”银若宸笑咪咪地说着.俯身朝寒菱低声耳语道:“乖乖在这里等着我.我为了你这么辛苦.是不是要好好奖赏下呢.” 寒菱听得不解.忙问道:“奖赏什么.” 傻样.银若宸瞧着她迷惑不解的模样.心内窃笑.摸了摸她的鼻子.嘴里哼道:“别急.等下相公再讲与你听.” 说完贼兮兮地走了. 寒菱眼见他屁颠颠地走了.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捂着嘴笑了. 哼.当我是个傻子.寒菱唇角微勾.暗自觉得好笑.早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故意假装问他的.沒想到他还真相信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驭夫术2 吴庶妃坐在寝宫的塌上.神思恍惚.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金黄色的丝绸与银若宸亲自立下的契约.满眼都是绝望与哀伤. 明明是她做银王妃的.可是晴天霹雳之下.她的爹爹竟犯了叛国罪.而她现在是罪臣的女儿. 爹爹莫名其妙死在狱中.娘家尽数被抄家.她虽然名义上还是王爷的庶妃.可是王爷对自己并无半点情义.她又岂能不知. 不.爹爹那么忠于朝廷.又怎么可能叛国呢.这事一定有蹊跷.是爹爹帮助王爷打败了金贼.这些功劳都是爹爹的.王爷若沒有爹爹的帮助是不可能赢的.明明王爷只剩下些残兵败将了.若不是爹爹.又怎能如此轻易地消灭金贼. 可现在王爷得到了全天下百姓的嘉奖.她的爹爹却惨死狱中.王爷亲自跪求宋元帝立了那个女人为银王妃.她有什么功劳.凭什么这些好事全落到了她的头上.就只是因为生得美貌.会迷惑王爷吗. 吴庶妃杏眼圆睁.把手中的契约狠狠地扔到了地下.泪流满面. “菱儿.是不是想我了.”银若宸冼簌完笑咪咪地走了进來.从背后揽住了正站在窗前呆站着的寒菱的腰.把头凑在她的发丝上.温存地问道. 寒菱的脖子痒痒的.躲闪着银若宸.说道:“若宸哥哥.别闹.我有正事要说.” “说吧.我听着呢.”银若宸笑嘻嘻地说道. “若宸哥哥.如今你也凯旋而归了.有沒有想过娘的事.”寒菱轻声问道. 银若宸愣了下.忙笑道:“当然.这不才刚回來吗.不急在一时.”说完又轻拥她在怀.宠溺地说道:“菱儿.三日后我们就要大婚了.现在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了.以后任你怎样也离不开我了.” “那可不见得.”寒菱笑得灿然.脸露红晕.露出了一排细密的小白牙.可她还是反驳道. 银若宸呆呆地望着她眉眼弯弯.唇红齿白的笑颜.心中怦然一动.多少次他都想看到这样的菱儿.笑得如此开怀而又略带羞涩的娇羞模样.躲在自己怀里.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银若宸沉醉了. “若宸哥哥.发什么傻.”寒菱瞧到了银若宸眼里惊艳的光.及那满脸的痴迷.不觉好笑.原來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小鸟依人般听话的女人.依偎在他怀里.可以娇羞无限.可以任意撒娇.可以于索于求.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可以宠爱你上天.可以给你一世的荣宠.任何要求.只要开口.他都会毫不犹豫答应的. 寒菱想.她一定要得到他这一世的爱.不能让他的爱分出一点点给别人.说她自私也好.善妒也罢.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爱情是自私的.而.她爱他. 她的双手缠上了他的腰. 银若宸爱极了这样的寒菱.此时的寒菱柔弱.娇羞.如同一只小鸟般依赖着他.让他男人的自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几乎忘了一切.想到如此聪慧美貌的女子从此后将会与自己相依相伴一辈子.心中万分激动. 他们的努力终于赢來了一切.终于拨开云雾见日出了. “菱儿.我沒有食言.做到了该做的.也算对你有个交待了.”银若宸温言低语地说道.“放心.菱儿.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这世上最好的婚礼的.” 寒菱笑了.轻声说道:“若宸哥哥.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银若宸醉眼有点迷离.吻着寒菱的红唇.口齿不清地说道:“乖.以后只要好好回报我就行了.我会给你这一世荣耀与恩宠的.决不会负你.” 寒菱听得神往.这家伙唇舌并用.双手在她身上不安份起來. 明明他一宿沒睡.还有二个美人陪伴.可他却是如此猴急.欲求不满.让寒菱颇为惊讶. 寒菱还想说些什么.银若宸炙热的爱潮吞沒了她的思维.浑身绵软.彻底失去了抵抗. 再次醒來时已经是午时了.银若宸睡得正香甜.寒菱见他睡得如同婴儿般.脸上不时还会微笑下.不由笑了笑. 王府里开始为了他们的婚礼紧张忙碌起來.整个银王府庄严肃穆.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十里红毯铺满了栎阳大街.王府里里外外收拾得一尘不染.什么置办.彩头.都是尽最好的.只因为银若宸吩咐了.不计一切代价.不管花费多少银两.一定要把这婚礼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因此所有的下人都不敢怠慢.全都卯足了劲头來置办这婚礼. 三日后.银王爷迎娶正妃. 这一日震惊了全北冥国.当寒菱头戴凤冠出现在王府时.惊艳了所有人的眼光.不仅是她身上穿戴的全北冥国独一无二的庄重华丽的王妃服.更是她惊人的美貌与不凡的气质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而银王爷为了她向宋元帝下跪请求赐婚的壮举.更使得不少文人騒客吟诗赋词流传千古.而让不少百姓津津乐道的却是风流不羁的银王爷此次迎娶正妃后会不会一改往日的荒唐.一心做个好男人呢. 更让不少人感兴趣的是.众所周知.银王爷的正妃娘娘从來都沒有好下场的.前二个正妃娘娘都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与死亡了.银王爷“客妻”的话題也是流言蛮语不断.而这次.这个叫寒菱的女子会是一个特例么.她会真正收服这王爷的心么. 无限风光的背后似乎隐藏着诡异莫测.可不管如何.未來都不可预测.而眼下人人都沉浸在这难得一见的繁华婚礼中.个个争相乐道.全都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婚礼. 宋元帝赏赐了不少珍奇玩意.整个银王府门户大开.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全都是免费施舍给贫民百姓的.银王府里鼓乐笙歌.各处戏班.彻夜狂欢.寒菱.这个银王府的正妃娘娘一夜之间就被北冥国的每一位老百姓所知晓了. 彩灯高悬的千年愧树下.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黯然神伤.苗青阳温和的目光掠过寒菱那惊艳的面容时.呆了呆.心底涌出一丝苦涩.他的菱儿.终究不会属于他.当寒菱清亮的大眼.带着幸福与平和的微笑.在华贵王妃服的衬托下熠熠生辉的出现在王府时.他就知道寒菱已经选择了她的最爱.他只能祝福她了. 阮侧妃的寝宫里.各位妻妾抱头痛哭.哀伤不已. “这个践人真的好本事.竟然把王爷迷得团团转.” “是啊.王爷现在已经完全听她的了.据说光这次大婚就用了十几万两白银.花银如流水.想我们平日里的开销都被她克扣得紧.” “就是.平素王爷用在我们身上的银两恐怕连万分之一都沒有过.” “可不是么.自从王爷回府后.根本沒有來过我们的寝宫.当我们不存在般.甚至连请安问好都被王爷借口忙打发掉了.” “王爷的眼里早就沒有了我们.这样下去.我们只能等着被休掉了.” “凭什么好处都让她得了.名义上我们也是王爷的妻妾呢.”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或愤怒.或怨恨.或抱怨.或不甘的声音在寝宫内响起.伴随着她们的眼泪.真个是惊天地.泣鬼神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各位娘娘.你们有沒有听说过一件怪事.”月夫人忽然抬起了头來.抹了把眼泪.神秘地问道. 众人神情哀切.精神不振.哪还有心听这怪事呢.于是乎纷纷摇了摇头. “这就怪了.听说昨日宋元帝新封了位柳贵妃.你们猜猜.这柳贵妃会是谁.”月夫人继续大卖关子说道. 众人全都无精打彩地摇了摇头.阮侧妃却双眼一眯.贵妃娘娘.这可仅次于皇后啊.哪个女人能得此殊荣.事情似乎并不像一般的宫女被封赐那么简单.便问道:“莫非这柳贵妃又是哪个朝中重臣之女.” “非也.”月夫人见阮侧妃感起兴趣來.不由來了劲头.说道:“怪就怪在这里了.这柳贵妃并不是什么朝中重臣之女.也沒有显赫的家世.可是宋元帝却给她如此高的封赏.位份直逼皇后了.这就让人想不明白了.” “哼.这年头怪事年年有.如今的女人凭着脸蛋迷惑男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家世.贤良淑德之类的全都是沒用的.真正得宠的还是会迷惑男人的那些狐媚子.”吴庶妃愤恨不甘的骂道.心里想起寒菱的荣宠來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啧啧.这事就真是怪了.这宋元帝爱这柳贵妃爱得紧.如今的柳贵妃在宫中独享宋元帝的恩宠.风头胜过了任何一位娘娘.真是万分荣耀啊.据说宋元帝日日都留宿在她的寝宫中.其她妃子全被冷落了.”月夫人摇头晃脑的说道. “这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宋元帝本來就贪爱美色.想必这位柳贵妃一定生得美若天仙.手段了得了.”秋主子接过话題不屑地说道. “嘿嘿.算被你猜对了.果然是个妖精.生得极为标致.只是再怎么说你们也猜不到是谁.”月夫人见众人都朝自己望來.不免心中得意.大卖关子说道. “难不成我们认识么.”吴庶妃沉吟着问道.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驭夫术3 阮侧妃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嘴角浮起冷冷的笑意. “告诉你们吧.这位柳贵妃就是太妃娘娘身边的那个婢女寒柳.当时据说太妃娘娘是有意要把她送给王爷的.无奈王爷心里被那个践人占据了.并不喜欢她.便沒有得逞.这个女人生得妖艳异常.心狠手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月夫人眉飞色舞地说道. 阮侧妃笑得明艳.淡淡地问道:“你们可知道这寒柳的出身么.” 吴庶妃满脸的嘲笑与讥讽.不屑地说道:“听说这个女人与那个践人从小一起长大.姐妹相称.都是那寒家戏班的践种.只是不知怎样就攀上了杨太妃这才得以留在王府了.” “哟.看來这戏班出身的人果然能勾引男人.想必自小在那种环境中长大.倒把迷惑男人那套学得稔熟了.可不.瞧.现在一个是皇上的贵妃.一个是银王府的正妃娘娘.全是了不得啊.”秋主子羨莫不已.妒忌的说道. 阮侧妃冷冷一笑.说道:“你们这些人除了艳羡别人.全都是不长脑子的.这世上无论什么事情都是相生相克的.你想想.那个践人精灵古怪.我们奈何不了.这不上天立刻就安排另一个人收拾她了.这叫以恶治恶.我们根本就不用操心.有这个柳贵妃在.这个践人的下场决不会好的.你们就等着瞧吧.” 这下众人全都惊呆了.听到阮侧妃这话.全都不解其意. “蠢货.”阮侧妃在心中暗暗骂了句.说道:“你们沒听说过吗.这寒柳与寒菱虽是姐妺.可却是天生的仇人.当年就为了一个苗青阳争得你死我活的.最后苗青阳喜欢的却是寒菱.寒柳什么都沒有得到.在银王府吧.银王爷也只是喜欢寒菱.却把寒柳给打发走了.听说当年的寒家班惨案还是这寒柳告的密呢.这寒柳三番几次欲置寒菱于死地.其心之狠毒前所未有.” 说到这儿.阮侧妃眉飞色舞起來:“放心吧.现在有人收拾那个丑女了.我们只等着瞧好戏就是了.” 阮侧妃兴奋的表情.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众人的眼睛都晶亮了起來.似乎都看到了转机.心里全都高兴起來.当下收拾了东西.玩起牌來.把这些不愉快的事全抛到脑后了. “娘娘.今日王爷刚刚回府.月夫人与秋主子就在半路截住了王爷.硬是把王爷请进了月华宫.”小兔子匆匆走进东寝宫朝着寒菱嚷道. 寒菱心中一沉.他们大婚已经五曰了.这几曰银若宸事事亲力亲为.务必要做到最好.确是忙坏了.她也被各种繁琐的礼节包围着.筋疲力尽.食不知味. 银若宸今曰大早就出门了.并沒有告诉寒菱干什么去了.寒菱想他或许有要事.也沒在意.却不想听到小兔子如此说法. 这些日子來.在她的潜意识中银若宸只是她的丈夫.只属于她一人所有.尽管她也明白.她并不是他唯一的妻子.可乍听到小兔子这么说.心中还是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來. 沒错.银若宸不仅是自己的丈夫也是她们的丈夫.他的爱不可能只给自己.尽管寒菱因此想过了千百次.也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心里还是酸酸涩涩的.难过不已. “她们找王爷过去有什么事么.”寒菱情不自禁地问道.明明知道这些无事可做的女人把她们的男人请过去能有什么事呢.可寒菱还是脱口问了出來. “娘娘.这些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把王爷请过去能有什么好事.”小兔子满脸不忿地说道.“娘娘.您现在虽然是银王妃.可毕竟她们人多势众.对您多有怨言.还是要小心为好.再说了王爷虽对您好.但他毕竟是男人.也难抵挡她们的攻势啊.” 小兔子想到以前王爷在王府时左拥右抱.风流倜侃的模样.心中的担忧更甚.寒菱对王爷的爱可是一心一意的.而王爷虽然很爱寒菱.对她百般呵护.可王爷面临的诱惑却不小.她一点也不希望王爷去亲近那些恶心的女人. 寒菱跌坐在柔软的貂皮软塌上.这是银若宸特地替她采办的.担心她平时坐在红木椅上不舒服.有时因为帐薄多.坐着看不舒服.便采购了这张卧塌.可升可降.人半躺着非常舒适.也适宜半躺着看些帐簿之类的. 寒菱站了起來.眼前不停地闪过银若宸与月夫人.秋主子搂搂抱抱的情景.心中堵得难受. 昨晚他们还肌肤相亲.万分恩爱.甚至片刻也不愿分离.可今日他竟然到了别的女人怀里.尽管这些女人也是他的妻妾.可寒菱却觉得恶心得想吐. 这才知道自己根本不能适应这种生活.根本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被另外的女人分享.毕竟她爱他.全心全意地爱着他. 她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还是一个对爱要求更多的女人.如此下去.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这样的曰孑何时才是尽头. “翁主.别着急.王爷那么爱您.只是碍于情面沒办法才去的.不会受她们诱惑的.”小兔子见寒菱面色不佳.心中不忍.忙安慰道. 寒菱脸上浮起一丝悲怆的笑意.据她所知.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題的动物.面对着美色的诱惑.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能守身如玉.更何况他根本还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呢.想到这儿.轻声说道:“小兔子.陪我去西配楼.” 寒菱心中堵得难受.一定要出去走走.分散注意力.否则担心自己忍受不了会冲进月华宫的. 小兔子愣了下.忙笑着说道:“是.娘娘.那些个娃还真是可爱呢.前几日我刚回府去看望他们时.他们就一个劲地问:翁主去哪了.怎么不來看望我们呢.他们还说做了礼物要送给翁主呢.” “是么.”寒菱听到这儿.笑了笑.说道:“我回府后日日忙碌着都沒空去看望他们.正好今日沒事就去瞧瞧他们.你叫人把我准备的礼物拿过去.” 小兔子高兴得点了点头. 寒菱带着小兔子朝西配楼走去. 远远地便见到阮侧妃带着一群穿得花红柳绿的女人正在前面嬉戏玩闹.寒菱抬眼一瞧.确乎少了月夫人与秋主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然自己现在贵为银王妃.可她去不愿与这班女人搅和在一起.按王府的规定.每日妾侍必须向正妃娘娘请安问好.可寒菱给取消了.实在不愿意每日面对着她们虚假的面容.更是讨厌那种争风吃醋.互相暗讽挖苦的生活.对寒菱來说.生活越简单越好.不需要那些无谓的东西.她看着就恶心. 带着小兔子朝着另一条小道走去.可是寒菱不愿见到她们却并不代表她们就会知趣.很快她们就发现了寒菱.一窝蜂似的涌了上來. “哟.这不是银王妃吗.这可是我们王府的当家主母呢.怎么身边只有一个丫头呢.这也太寒碜了.”叶姑娘嘻嘻一笑.不屑地说道. “可不是么.到底是戏班出身.就算是攀上了高枝.也沒有那个气派.”吴庶妃满脸忌恨地说道. “放肆.你们见到银王妃不仅不行礼.竟然这个态度.连起码的尊敬都沒.这还像话么.”小兔子见她们竟敢出言污辱寒菱.不由气愤不已.尤其当她见到吴庶妃时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恨不得上去把她给撕了. “践人.不过是个头而已.竟敢对我等主子大放厥词.真是狗胆包天.反天了.”吴庶妃指着小兔子怒斥道. “哼.我虽是个丫头.也好过有些人背叛王爷.叛敌卖国.辱沒祖宗.更可耻的是逼着王爷立她为银王妃.可惜的是王爷眼里只有我家娘娘一人.根本沒眼瞧那些沒脸沒躁的小人.可笑的是有丝人还不知道进退.都落魄得像条狗了.还在那里乱吠呢.”小兔子哈哈大笑.反唇相讥.恶言相向道. “好个沒规矩的丫头.真是反了反了.”吴庶妃被小兔子揭了短.气得满脸胀红.嗷嗷怪叫道:“我爹爹忠于朝廷.决不会背主求荣的.我爹是冤枉的.你若再乱讲我撕烂了你的嘴.” “冤枉吗.如若是冤枉还会畏罪服毒自尽么.”寒菱眼中寒光一闪.冷笑着说道.“吴庶妃.你今日还能在王府里好好的呆着.那是王爷仁慈.我劝你以后好自为之.莫再在王府里兴风作浪.拔弄事非.上次你差点无故把小兔子打死.这笔帐我还沒找你算呢.如若你真不知好歹.放心.我必定会新仇旧恨一齐与你清算.” 寒菱的声音虽不是很大.可是语调却很严厉. 她静静站立着.不怒自威.神情虽淡静.可那股凛然正气霎时让吴庶妃不寒而粟.心虚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多说半句.她知道此时的寒菱已不是那个翁主了.她手上可握有她的生杀大权.前程命运.如若她要把自己赶出去.以王爷对她的宠爱.决不会有半句多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下还是忍气吞声为好.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驭夫术4 “哎.何必呢.我们都是王爷的妻子.以后好好和睦相处就好了.既是一家人.见了面就沒必要脸红脖子粗了.有什么不对的好好说道说道就行了.”阮侧妃怡然一笑.朝着寒菱打着圆场道.“更何况.现在王爷还在月夫人和秋主子那里风流快活呢.我们要是在这里闹得不愉快.被王爷知道了.到时王爷怪罪下來.都沒有好果子吃.” 阮侧妃谈笑风生地说着.故意把月夫人与秋主子突显出來.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嘲讽.夹着一丝得意之色.那意思是就算你贵为银王妃.那又如何.如若哪日王爷对你不感兴趣了.一样是被人冷落的命. 寒菱心里的那根刺被阮侧妃撩拨得酸痛不已.可她只是面不改色地抬眼扫视了她们一眼.说道:“大家同是女人.为免你们尴尬.我都已经取消了让你们晨昏请安的系列礼节.只为给你们留个自由自在.见面轻松平和的气氛.但若你们一定要兴风作浪.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客气的.” 说完这句.寒菱不再瞧她们一眼.带着小兔子昂然走了. “呸.这得意样哪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叶姑娘瞧着寒菱走远的背影.朝地上啐了口恨恨地说道:“看你能得意到哪时.就王爷那个风流的个性.指不定哪日就能把你忘了.别忘了这才大婚五日呢.王爷就找月夫人与秋主子风流快活去了.还真当自己是朵永不调谢的牡丹花了.” “叶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如今是真正的银王妃了.皇上御封.王爷亲自求來的.凭着这份恩宠.我们谁也比不上她.再说了.她手里拿捏着王府的最高令牌.无论是名份还是权势上.她都比我们高了不少.我劝你们不要顶风而上.就凭你一个姑娘.就算她下令把你打死或即刻赶出王府.那也是她的权力.王爷都沒有办法求情.”阮侧妃冷然说道.“莫说你们.我这侧妃娘娘都要对她礼让三分呢.劝你们头脑清醒点.别去触了这霉头.否则到时别怪我沒有提醒你们.如若真有本事.便得到王爷的心.让王爷为了你们去向皇上要个平妃的位分.那才叫真的本事呢.” 阮侧妃冷言冷语说完.径直走了.她平时也憎恨这些自以为得了王爷的恩宠.便自恃高傲的愚蠢的女人.平日里只会争风吃醋.耍心机出风头.一到关健时刻却屁都放不出一个來.还自以为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蠢女人. 叶姑娘被阮侧妃这一番话抢白得哑口无言.脸色发白.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姐姐.你终于來瞧我们了.”西配楼里正在嬉闹着的小叫化们见到寒菱走了过來.霎时全都围了过來.兴奋地叫个不停. 寒菱内心的烦闷一扫而空.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颜.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微笑着说道:“不错.现在一个个都白净了.长胖了.” “是啊.姐姐.我们天天都有饭吃.从不挨饿.这都要谢谢姐姐的恩德.”大丫笑咪咪地说道. “休得无礼.这可是银王妃娘娘.还不快向娘娘请安.”秦秀才闻言慌慌张张从屋里走來.朝着娃娃们训斥道. 寒菱见他满脸胀红.很是正经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秦秀才满腹经纶.做事一丝不苟.中规中矩.寒菱想到这些孩子们从小缺乏教养.散漫.不懂规矩.这才请了秦秀才这凡事认真细致的秀才教导他们.毕竟这些孩子们还是需要这种严谨认真的教书先生的.养在林中的野鸟一旦放进笼子里.此时不是聪明所能培养的.而是要养成良好的习惯.懂得最基本的做人的道理.因此才有了这种选择. 果然秦秀才严谨与一丝不苟的作风很快就使这些从小缺少管教的孩子们很快就懂事起來.再也沒有出现过偷跑进寝宫偷东西吃的坏毛病了.寒菱为此很是高兴. “秦先生.无妨.我就是來瞧瞧孩子们的.不要太拘束了.”寒菱笑着朝着秦秀才说道. 秦秀才慌忙给寒菱行礼请安.瞧到寒菱如此说.也只得作罢了. 小兔子性格开朗活泼.很快便与他们打成了一片.故意与他们抢着带來的吃食.嬉笑打闹着.玩得不亦乐乎. “姐姐.我们特意做了纸鸢送给你.”大丫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纸鸢跑过來兴奋地说道. 寒菱瞧了瞧.这些纸鸢个个做工精致.美不胜收.看來花了不少时间做的.心中高兴. 此时春风送爽.一阵阵东南风吹过.很是舒爽.西配楼前地面开阔.正适合放纸鸢.不由兴趣盎然地说道:“好.谢谢你们.今日姐姐陪你们玩纸鸢.可好.” “好.”孩子们欢快地叫了起來.小兔子见寒菱兴致高.又着人拿了许多纸鸯过來. 不一会儿.五颜六色的纸鸢在空中翩翩起舞.越飞越高.孩子们兴奋得大叫起來.争相抢着.场面很是热闹. 五彩的纸鸢在蓝天白云中翱翔时.寒菱真的忘了一切.跟着他们笑着叫着.高兴极了. 寒菱选中了个长长的串式纸鸢.名叫百鸟朝凤.它线很长.成群结队的五颜六色的鸟儿在空中列队飞翔.只为了朝拜百鸟之王-凤凰.那种壮观与豪情.使人心境非常开阔.寒菱沉醉于那种展翅高飞.在空中自由自在飞翔的感觉.曾几何时.她亦如这风筝一样.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着.无拘无束. 忽然一股逆风袭來.本在天空中翱翔的成群结队的百鸟.被风吹得朝一边偏去.纸鸢很快就混乱起來.许多鸟儿互相碰撞.霎时乱成一团.待寒菱想法拉开时.已然晚了.放这种纸茑本來难度较高.此时的寒菱感到力不从心. 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从她手中接过了线.左右摇晃几下.百鸟顿时又在蓝天中雄壮快乐的飞舞起來.寒菱惊得一愣.扭头望去.只见银若宸正笑容满面地接过了自己手中的线.娴熟悠然地操纵着纸鸢.天空上的纸鸢越飞越高.也越來越壮观了. “好美.好有气势呀.”所有的人都望向了这里.眼里露出惊羡的光. “啧啧.连个纸鸢都不会放.还在这里玩得这么带劲.”银若宸拿着手中的线故意奚落着寒菱道. 寒菱愣了下.一轮落日斜射过來.将银若宸整个人都映照在一片五彩斑澜中.衬着他伟岸高大的身躯.给寒菱一种迷离的感觉.他轻松自如的随意收放着纸鸢线.那百鸟朝凤的壮观在他的手中演绎得如火似茶.极尽完美. 她的心瞬间有股震憾.傻傻站立着. “快给王爷请安.”秦秀才瞧着银若宸也过來了.忙朝着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全都跪了下去.在秦秀才的带领下向银若宸请安问好. 银若宸哈哈大笑.说道:“免礼.都起來玩去吧.” “谢王爷.”孩子们全都站了起來.拘束不安地站着.却沒人去抢那些纸鸢了.刚才的那种热情与嬉闹荡然无存. 寒菱立时觉得索然无味. 原來不知不觉中已是黄昏了.寒菱掉头朝东寝宫走去. “菱儿.等等我.”银若宸玩了会儿.不见了寒菱.心中诧异.忙收了线.一路跟了过來. 寒菱沒有回头.只是低头在前面走着. 银若宸跟在身后.见她神情落寞.背影肃索.不由心中一紧.明明刚到西配楼时.见她笑得如此开颜.也被她的高兴感染了.站着看了会儿.眼见她手中的纸鸢很快就要跌落下來了.这才会走上前去帮忙的.沒想到当自己帮她放好后.却见不到她的人影了. “菱儿.怎的不玩了.以后玩这个叫上我.我帮你.”银若宸笑着说道. “不敢.怎敢劳烦你呢.你若兴致好.不妨多玩会儿.我乏了.”寒菱头也不抬.淡然说道. “你都不玩了.我还玩着有啥意思呢.”银若宸嬉笑着说道.“你要喜欢玩这个.改日我带你到栎阳郊野去玩.那里地带空阔.才叫爽快呢.” 当然.家里哪有外面那么新鲜刺激呢. “我在府里玩玩就行了.外面玩不惯.王爷喜欢就自个去玩吧.”寒菱嘀咕着.似笑非笑地答道. 银若宸听得眉头一皱.沒趣极了.莫名其妙了会儿.尔后笑着说道:“菱儿.不管在哪儿.若沒有了你在身边.我哪能玩得快乐呢.“ “是么.”寒菱微微一笑.低头只顾朝前面走着.淡然说道:“未必吧.沒有了我.还有很多人乐意陪王爷的.” 饶是银若宸再愚钝.此时也听出了不同的味來.怔了怔. 这语气不对.说话阴阳怪气的.左一句“王爷”.右一句“王爷”.使得银若宸浑身不舒服.说不出的怪异來. “菱儿.谁给你气受了.告诉夫君.我为你出气.”银若宸抢上一步.搂着寒菱的肩好心情地轻声细问道.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驭夫术5 “沒有.我现在是银王妃了.谁敢对我不敬呢.”寒菱往旁灵巧的一闪.银若宸的手落空了.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今日他在东寝宫里左等右等.迟迟沒等到她回來.眼见得天快黑了.叫了玉兰來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便自己走出來寻她.果真在西配楼前面找到了她. 远远瞧着天空上边升起的五颜六色的纸鸢.他一猜就中了.瞧到她如此开心的笑着.他也高兴起來.本意是想逗她开心的.却不料她却出乎意料的冷淡.说话也怪怪的.当下只得忍住疑问.问道:“菱儿.既然沒人惹你不高兴.那就是我惹你不高兴了是么.” “我有不高兴吗.”寒菱抬起头.睁着大大的杏眼问道. 银若宸直望到她漆黑乌亮的眸子似泉水般清亮.闪着点点莹光.眸中的黑点点上如同荷叶上滚动的露珠般闪着一丝闪亮.那眼神灵动而又俏皮可爱.长长的眼睫毛扑闪着.银若宸在她的杏眼里望到了自己微锁着的双眉.呆了呆. 这情形倒是他在无故找话了.她这漆黑诱人的眸里哪有半点委屈.银若宸一时也糊涂了.只得傻傻一笑.用手去摸着她的脸.说道:“菱儿.我是你的夫君.若有什么不愉快的或是对我不满意的.不准藏在心里.要告诉我.不要让我像个傻瓜似的摸不着头脑.” 寒菱心中一酸.你有这么多的妻妾都要向你來诉委屈.你忙得过來吗. 垂头顺眉.轻敛了眼斂.让那丝失落滑进了内心. 银若宸复又神彩飞扬地搂着她的肩走着. 寒菱不再躲避.任他搂着. 路旁的下人纷纷垂头退让一边.夕阳西下.满王府被一阵朦胧的霞光笼罩着.美不胜收. 寒菱忽的笑了. 自从青管家來了后.王府内风清气正了不少.只是随着银若宸的回府.一丝躁动不安的气氛在空气中异动.寒菱知道那是什么.银若宸以前在王府内的荒唐与胡闹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这无关乎银若宸的表现.而是那些对他有所祈盼的人. 他们想要樊上银若宸这棵大树.借机捞些好处. 清浅的笑意浮上了寒菱的脸.她也伸手搂紧了银若宸的腰.紧紧地挨着他.银若宸低头瞧她.寒菱朝他甜美的一笑.银若宸脸上顿时如沐春风.二人相视而笑. 包容他的一切.至少在外人的眼里他们是如此的恩爱.她要争取幸福.让他全身心地爱她.也不能让别人有机可剩. “菱儿.今日害我好等.以后去哪里都要告诉我.”刚走进东寝宫.银若宸就从背后抱起了寒菱.咬牙切齿的恨恨地说道. 寒菱很快便跌入了他的怀中. “那你去哪里了也会跟我说么.”寒菱并不抗拒他的怀抱.搂着他的脖子闪着希冀的光问道. 银若宸把她轻放在卧塌上.呼吸有些粗重地说道:“当然.我会告诉你的.” “真的么.”寒菱杏眼眨着亮光.心中百念急转.他不是刚从月夫人与秋主子的房里回來么.他这个样子.难道并沒有......寒菱的眼有丝迷离.神志也有点晕乎.心中纠结着轻声问道:“那你刚去哪里了.” 银若宸的手在寒菱身上游走着.哪有心思回答她的话.伸手就要撕扯她的衣裙.偏偏寒菱伸手抓住了裙子.固执地问道:“若宸哥哥.你还沒有回答我呢.” 银若宸全身心的沉浸在即将到來的幸福中.咬着寒菱的耳垂.恨恨地说道:“小妖精.哪來的那么多费话.我哪也沒去.只是去看望了个朝中老友.我现在家有娇妻.去哪都沒兴趣了.” “哦.那回府后呢.”寒菱躲闪着他的头.继续问道. “回府后.”银若宸被怀中柔软的娇躯撩得心痒痒的.抬头茫然想了下.笑道:“去了下月夫人那里.心中挂念着你便早早回來了.”说完低头去找寒菱的唇. 寒菱见他回答还算中肯.吃吃一笑.搂着他的脖子说道:“你既有了她们还找我做甚.” 银若宸低头吻住了寒菱的唇.她的话只说到一半便被吞进去了.被他浑身滚烫的激情弄得晕晕乎乎起來.也似着回应着他的吻.银若宸大喜.拼命吻着寒菱.全身血脉喷张.激情如海潮般高涨起來.伸手就撕开了她的衣裙. “若宸哥哥.你要我可以.但你要了我就不能去要她们.我嫌脏.”寒菱紧紧抓着被掑烂的裙子.趁着头脑里理智还仅存的瞬间提出了这个要求.这既是她心中的刺.也真是她不愿分享的.她要争取.要得到银若宸全部的爱. “我.沒有.”银若宸胀红着脸.呼吸粗重地说道. 寒菱相信他这次沒有.否则他现在就不是这个德性了.可她就是要他亲口承认.说她自私也好.忌妨也罢.反正她是在乎的.也要这样问.才能全身心的交付自己. 银若宸笑了笑.原來这个女人刚才对自己的反常行为是吃醋了.准是听到自己去了月华宫.心生芥蒂才那个模样的. 明白了一切.银若宸内心暗喜.她的菱儿能为了他吃醋.说明是真的在乎他的.便认真答道:“菱儿.放心.我答应你.” 他的回答很干脆.让寒菱很满意.也很高兴.很快他们便双双进入到了另一个美妙的虚无里.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境界. 次日晨起.银若宸早早去外面练功了.多年养成的习惯.除了大婚那三日外.几乎是风雨无阻的.寒菱以前就跟他同桌而食.同塌而眠.早已知道了他这个习惯. “娘娘.王爷问你今日想吃些什么.”小兔子见寒菱与王爷并无芥蒂.二人恩爱.心中高兴.走了进來.笑眯眯地问道. “奇怪了.他不是从不管这些的么.今日怎么会问这个了.”寒菱懒懒地斜卧在软塌上.不无奇怪地问道. 小兔子抿唇一笑.悄然说道:“娘娘.今早王爷说您这几日胃口不好.昨日特地出去从外捎了点您爱吃的血燕回來.又吩咐厨子每日要熬给您吃呢.大清早见了我.还特意吩咐说要用心伺侯.一定要多让您吃点东西.若有什么其他想吃的.一定要告诉厨房等等.娘娘.王爷对您可真是上心呢.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生怕委屈了您.” 昨日他说是去拜访了朝中老友.难道是去给自己弄血燕了.想來银若宸并不是那种善于与朝中的人來往的人.原來是为了自己向别人要血燕去了. 寒菱心中滑过丝甜蜜.这家伙的心还蛮细的.实则这几日.她真的沒什么胃口.可能是忙过头了吧.毕竟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光兴奋与激动就让她胃口不佳了. 李嬤嬤那日心疼她.见她面色发白.便说多吃血燕好.沒想到银若宸记在心上了.想这血燕只有宫中才有.他原來出去是为了自己了. “娘娘.昨日王爷被月夫人她们请去.不过是在里面坐了会儿便出來了.月夫人和秋主子到处抱怨呢.想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心想要迷惑王爷.谁知王爷偏不被她们迷惑.一心只在娘娘身上.”小兔子把从外面听到的消息告诉寒菱. 寒菱听得微微直笑.只是心中忐忑.毕竟他们大婚才几日呢.他这样做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往后呢. 满桌丰盛的早点摆在东寝殿的正房里.寒菱走进去时.银若宸已经坐在桌前了. “菱儿.昨日睡好沒有.”银若宸拉过寒菱在身边坐下.他满脸红光.精神饱满.体贴地问道. 寒菱想到昨晚.脸上红了红.微微一笑.望着满桌的点心说道:“若宸哥哥.以后不要弄这么多吃食了.这哪能吃得完呢.不是浪费么.” 自从银若宸回府后.寒菱每日的饭菜便是众多而繁杂了.一切都是按照王府内王爷与银王妃的规定來做的.以往寒菱每日叫几个点心随便吃点就行了.可现在这样弄得寒菱难受不已.她不习惯这样. “咦.这怎么叫浪费呢.”银若宸伸手过去拿起放在寒菱面前的一个精致的玉碗.里面盛着小碗金黄剔亮.带着血丝的莹莹液体.用银勺轻轻搅动着.细心地吹着上面的热气.说道:“菱儿.这种高寒血燕.很是难得.女人吃了最好.來.多吃点.” 银若宸说完用勺子舀了点.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寒菱的嘴边说道:“來.乖.张嘴.” 寒菱见着银若宸认真的模样.不禁问道:“若宸哥哥.昨日你出去是为了给我弄这个吗.” 银若宸脸上的笑容温和而炫目.这个女人.以前一起用饭时总是狼吞虎咽.吃不饱的样子.可才刚做了他的银王妃就胃口不佳了.暗中着急.问了李嬤嬤后.便想到了掌管皇宫御用之物的朝中老友.因此亲自去要了些.当即温和的一笑说道:“你明白我的心就好了.” 寒菱脸上的红晕飞起.微笑着说道:“谢谢你.若宸哥哥.”说完蜻唌点水似的在他脸上吻了下.娇笑道:“若宸哥哥.你对我真好.”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驭夫术6 银若宸笑得眉眼都舒开了.不过瘾地说道:“这样表示太少了.是不是应该更隆重一点.”边说边凑过脸來.寒菱用手挡过他的脸.小声说道:“满屋子下人看着呢.正经点.” “好吧.快吃吧.”银若宸只得无奈地说道.“吃完后我们去清心庵接娘去.” “今日便去接娘么.”寒菱一听忙问道.前几日大婚.本來想让银若宸把娘接來的.寒菱左思右想后.觉得不太妥.毕竟全下人的眼睛都瞧着呢.而赵香芸身世敏感复杂.寒菱最担心的却是银若宸的身世.所以也就只是在大婚那日偷偷告诉了她这个喜讯.并沒有明目张胆地把她接來.银若宸今日要去接她合适吗. 寒菱沉思着问道:“若宸哥哥.你要接娘为何不跟我说声.现在连地方都沒有安排好呢.” “这又何妨.”银若宸不以为意地说道:“娘当然跟我们住在东寝殿了.我想过了.瑞姑姑旁边有间东房很大又宽敞.老人家住很合适.就住那里吧.多安排几个丫头伺侯着.娘这一辈子从苦寒中來.该好好享享清福了.” 银若宸说到这儿.有些感慨.寒菱伸手过去握紧了他的手.沒有再说什么.毕竟赵香芸只是一个老妇人而已.杨太妃已经不存在了.她已经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了.想到这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狗儿.这里好气派呀.”马车驶入王府后.赵香芸坐在马车里按捺不住了.掀起轿帘朝着外面东张西望.啧啧称奇道. “娘.以后您就住这里了.荣华富贵.只要您能想到的都会给您的.”寒菱笑着挽着赵香芸的手宽慰地说道. “真的吗.”赵香芸一辈子沒见过华丽富贵的王府.当即喜出望外地问道.“狗儿.你和菱儿成亲后就是住这里吗.” “当然了.”银若宸笑了起來说道:“娘.我和菱儿成亲住在东寝殿.以后娘给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一家人再不会分离了.” “太好了.苍天终于开眼了.祖上积德了啊.”赵香芸激动得浑身发抖.瘦削的身子都忍不住颤抖着.寒菱的眼圈红了.紧紧搂着她把脸贴在她瘦削的肩上默然无语. 银若宸笑了笑.伸手搂住了她们.说道:“娘.菱儿.你们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以后我会尽我最大能力來给你们幸福的.我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们.相信我吧.” 菱眼中的泪滑落下來. 闭上眼睛.这一刻竟如梦一样终于成为了现实.她和娘终于有了一个家.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家.不再颠沛流离.不再风餐露宿了.银若宸的手紧握着她的手.寒菱的心温暖而宁静.幸福其实只是如此简单而已. 赵香芸刚到王府.难以适应王府的生活.看到王府里的每一处地方都觉得惊艳与不安.寒菱特地抽掉了几个老嬷嬷与聪明伶俐的丫头时时跟着.处处提醒着.而她自己也亲自陪着赵香芸在王府内转了几圈.每一处地方都细细讲解了.只期望她能尽快适应这富贵华丽的王府.少惹点笑话. 银若宸亦是极尽所能的嘘寒问暖.赵香芸脸上整日挂着笑颜. “娘娘.这个月王府的开支除却王爷与娘娘大婚的费用.节省了一万多两银两呢.”议事房里青管家朝着寒菱汇报道. “嗯..”寒菱翻看着帐薄.点了点头.对因为自己大婚用掉很多银两感到不安.“青管家.以后这王府的生活琐事就要劳烦你多多费心了.也真是难为你了.王爷与我心里都明白呢.” “放心吧.娘娘.其实这全是王爷与娘娘支持的结果.”青管家无限感慨地说道.“王爷知道奴才又回府了.很是高兴.直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要有任何顾虑.还对以前在王府的事感到内疚呢.奴才有这么好的主子.这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气呢.” 青管家说得激动不已.寒菱微笑着说道:“青管家.王府能找到你这么忠诚能干的管家亦是王府的造化.好好管理王府吧.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你的功劳王爷与我都记着呢.” “谢谢娘娘.”青管家满脸庄重的说道.“娘娘放心.不管王府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心尽力的.” 听着青管家这话.寒菱沒來由地感到一阵心惊.又随意问了几个问題.觉得身体困乏.青管家把一切都打理得有理有条的.寒菱觉得也沒有什么好担心的.便带着小兔子走了出來. “老婆子.你这是从哪儿钻出來的.瞎了眼么.”寒菱和小兔子刚走过荷花池.这里有几株高大的玉兰树.正在一个风口上.凉爽舒适.刚想靠着休息会儿.却听到一个恶狠狠的骂声从凉亭那边传了过來. 寒菱听得皱起了眉來. “还不快滚.”另一个声音凶恶的趋骂道. “不.不要.官爷.这莲子已经熟了.再不摘会坏掉的.可以卖个好价钱呢.这样太浪费了.”一个年老的声音小心翼翼.讨好地说道.“等我摘了就走.” 寒菱听得心中一紧.这个声音不正是娘的么.娘怎么会到这里來.身边跟着的丫头呢.忙站起來.朝前面走去. “这疯婆子又脏又臭.也不知是从哪里來的.你瞧她这寒碜样.还想进银王府里赚钱來了.这守门的也不知道怎么看的.什么样的人都放了进來.”二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正在凉亭内赌钱玩.身旁放着不少吃食.各自面前放了不少银两.显然赌得正憨.其中一个满脸的不耐烦. “可不是呢.现在王府内住着什么小乞丐.讨饭的.又脏又臭的贫民百姓都围满了王府的大街.你说以前哪有过这种事.光别说这了.光那几个粥棚.就天天挤满了各种下三滥的人.抢着那些破稀粥.真让人恶心.”另一个接口不满地答道. 赵香芸正站在荷花池旁.不知从哪儿弄來了一个竹篮.正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那头绑了个锋利的弯刀.那竹竿伸进荷花里不时割起一个个黑青的莲子上來.小小的竹篮里竟然摘了半篮子來.赵香芸摘得兴起.每摘下一个便高兴得手舞足蹈.呵呵笑着. 偏偏那竹竿过长.不时会伸进凉亭里. “疯婆子.还不赶紧滚.”那个身着绫罗绸段的小白脸拍着桌子怒吼道.“这里是堂堂的王府.不要仗着王爷的仁慈一个个无法无天了.偷溜进王府來.” 赵香芸被他的声音委实吓着了.当下颤颤惊惊地说道:“官爷.行行好.一会儿就好.” “滚.再不滚就叫官差把你送进狱中关起來.”另一个今日输了钱.正赌得眼红.赵香芸的竹竿不时伸过來惊忧了他.早恨不得把她给赶走了. “小四.这个妇人疯疯傻傻的.八成是一个傻子.沒家人的.瞧她这样今日是不会走了.不如把她推进荷花池中淹死算了.”穿着黄色锦锻纱的小白脸说道. “小七.这个不太好吧.如若死在这荷花池里到时被发现了不太好.”小四有点胆怯地说道. “怕啥.这荷花池里有大鳄鱼.专吃人肉.她这一掉下去不久就会被吃得尸骨无存.沒有任何踪迹了.再说了就算被发现了也是她自己不小心失足掉进去的.关我们何事呢.”小七狞笑着说道. “对.如此甚好.她今日呆在这里晦气.我老早就厌烦了.害得我们不能好好赌钱.”小四恶向胆边生.挽起了袖子说道. 寒菱走來.听到这儿.气得浑身发抖. 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王府内赌钱.还蓄意谋害人.如此恶行.这还了得.眼见得二个家伙挽起衣袖朝着赵香芸走去.小兔子早已气得肝胆俱裂.当即走上前去.飞起二脚把他们踢飞倒地.厉声说道:“放肆.连娘娘的亲娘都敢谋害.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小四.小七被小兔子二脚踢飞.趴在地下起不來.更不知发生了何事.待听到小兔子如此说时.忍住痛当即抬头瞧去.只见寒菱面无表情.满脸寒霜地走了过來.径直扶着吓呆了的赵香芸.轻声叫道:娘.别怕.” 这一下吃惊可不小.原來这个又傻又疯的老妇人竟是当今银王妃的亲娘.这下完了.捅了娄子了.当即爬起來朝着寒菱磕头求饶道:“娘娘.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不认得老夫人.若要知道是老夫人的话就算是打死小的们也不敢如此啊.求娘娘饶命.” “哼.”寒菱冷哼一声.怒声道:“如若她不是我娘.你们就可以为非作歹任意把她推落池子淹死不成.” 二人吓晕了头.仓惶说道:“娘娘.奴才不敢.请娘娘瞧在王爷的份上饶了小的们吧.” 寒菱不听则可.待听到王爷二字更加怒不可歇.厉声说道:“闭嘴.王爷养着你们就是要你们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丧尽天良吗.”说到这儿把赵香芸扶到凉亭里坐下.怒声说道:“你们一个个好逸恶劳.狗眼看人低.被这王府里养着.尽干些违法乱纪的勾当.我今日若放过你们.便是愧对王府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驭夫术7 远远的.大丫头红梅带着几个服伺赵香芸的丫头婆子急匆匆地赶了过來.见到此种情形.不由吓白了脸.忙跪下说道:“娘娘.奴婢罪该万死.今日一早就不见了老夫人.到处寻找不着.沒想到却在这里出了事.请娘娘惩罚.” 原來赵香芸这几日在王府里转悠.瞧着这满池的莲子颗粒饱满.很是欢喜.想到以前流浪时经常采摘这些去卖几个钱.因此便有心生出了这些想法.奈何红梅她们整日跟着.都不同意的.只好寻个时机.偷偷地甩开他们了.实则红梅她们已经來这里找过了.赵香芸故意躲开了.因此才沒发觉. “你们先退到一边吧.”寒菱当然知道娘的禀性.只是淡然地对她们说道. 红梅带着丫头婆子忙退让在一边. “小兔子.请王爷过來.另把青管家叫來.”寒菱边轻抚着赵香芸的背安慰着她.边冷静地朝着小兔子说道. 小兔子答应一声飞快地走了. “娘娘.求您发发慈悲.下次必不再敢了.”小四.小七不停地磕头说道. “下次.你们以为还有下次么.”寒菱冷笑着说道.对这二个小白脸.寒菱可是清楚的.他们正是银若宸的男宠.除了他们.府里还有几个唱戏的.都是银若宸往日胡作非为时养的.平日里除了干些吃喝嫖赌的事.从來不学好.沒有半点善恶之分.眼里只有主子.仗着银若宸以前对他们的宠爱.时时在王府外面干些欺压良善的事.寒菱早就想收拾他们了.只是正事较多.沒时间理会他们.今日他们竟然要把娘推进荷花池淹死.如此可恶之举.寒菱岂会放过. “娘娘.您虽然是正妃娘娘.可是王爷也是需要我们的.您要收拾我们.总不能不顾王爷的感受吧.”小七眼见寒菱铁了心要收拾他们.当下只得拿出王爷來压制她了. 寒菱冷冷一笑.若说以前银若宸胡作非为.她可以不管.但现在她就不会听之任之了.那也不是她的性格. 不大会儿.银若宸匆匆赶了过來. “菱儿.怎么了.” “王爷.问问你宠爱的这些人都做了些什么吧.”寒菱面带寒霜.满脸怒容地朝着银若宸劈头说道. 银若宸见寒菱气得不轻.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样子.意识到事情严重.抬头见到赵香芸正满脸苍白.傻傻地坐着.心中大致猜到了什么.瞧了眼地下跪着的小四.小七.大声喝问道:“快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惹得王妃娘娘如此生气.” “王爷.饶命啊.我们委实不知道这个老妇人是娘娘的亲娘啊.”小四.小七见到银若宸都像见到救命恩人般上前抱住了银若宸的双腿.痛哭流涕道. “滚.”银若宸脸色一沉.一脚踢开了他们.怒喝道.“把你们做的好事说出來.” 小四和小七兢兢惊惊地只好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银若宸瞳孔微缩.厉光一闪.面色暗沉. “菱儿.娘.这都是我的过错.惯坏了这些奴才.今日这事就凭你作主吧.”银若宸朝着寒菱陪着笑脸道. “这可是你说的.你当真舍得他们.”寒菱拿眼瞅着银若宸冷冷地问道. “菱儿.瞧你说的.夫君这心里除了你.还会舍不得谁.别人不清楚.难道你心里不知道吗.”银若宸担心寒菱的身子.凑过头來在她耳边讨好着说道. 寒菱板着面孔.别过了头去. “你们这些奴才.成日里不学好.在王府内胡作非为.蓄意谋害人命.今日若不恰好被我发现.险些酿成大祸.青管家.清理下王府此类人的名单.从即起全部逐出王府.王府里以后再不得留有这些人.”寒菱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厉声吩咐道.根本不会顾虑到银若宸的面子. “是.”青管家高声答道.即刻朝身旁的家丁吩咐道:“來人.先把他们逐出王府.” 二个家丁答应一声.立即拖着小四.小七朝着王府外面走去. “王爷.饶命啊.”小四和小七以前在王府里跟着银若宸胡闹时.处处养尊处优.根本沒受过委屈.他们本是银若宸花钱买來的.跟在银若宸身边时混得风生水起.以为可以一世安枕无忧.沒想到王爷娶了银王妃后发生了惊天逆转.实在匪夷所思. 以前王爷也娶过二个银王妃.那娶了等于沒娶.丝毫沒有任何威信.因此当银若宸娶寒菱时.他们也沒有当作一回事.日日赌钱玩乐.甚至连王府里接來了寒菱的亲娘也不知道.再加上赵香芸一付穷酸相.他们做梦也沒想到这会是银王妃的亲娘.眼下见得沒有了生路.杀猪般的嗷嗷惨叫着.须知这一出银王府.前路莫测.不可能还有此等好日子了. 寒菱处理完了小四.小七.这才觉得气顺了点.忙扶着赵香芸说道:“娘.我扶您回房歇息去吧.这些莲子若喜欢.下次就过來跟孩儿说.孩儿叫人过來采摘就是了.” “菱儿.我们自苦寒中來.处处要懂得勤俭节约.这好好的莲子不采摘了多可惜呀.这可是上好的贡莲.放在集市可卖个好价钱呢.”赵香芸认真地朝着寒菱说道.又见寒菱此等威风.笑咪咪地说道:“菱儿.你刚才做得太对了.这二个生得妖孽般的不男不女的东西.成日里赌钱吃酒.一看就不是善类.不知是哪个糊涂东西还要养着这些东西干啥.” 寒菱听得一乐.眼角的余光朝着银若宸瞧去.却见他尴尬地站在旁边.脸上陪着笑脸.心中高兴.便跟着说道:“娘.您不知道这王府里总有些人喜欢些怪东西.荒唐事可不少呢.以前呀.这传闻可多着呢.若真要论理.有些人还真是糊涂.甘心过这种生活.一心沉沦.这也难怪这些下人.有人喜欢.便会有人投其所好.这事啊.各有不是.” 她只管娓娓动听地说着.与赵香芸一唱一和.银若宸跟在身边.听得脸上涩涩的.有苦难言.只得呵呵地陪笑着. 赵香芸一路上与寒菱说说笑笑的.却不理银若宸.银若宸自知理亏.也不自找沒趣.好不易待到进了东寝殿.安慰了下他们便灰溜溜地走了. 赵香芸与寒菱相视而笑.一屋子的丫头与婆子也跟着笑了起來. “菱儿.这些便是他这个王爷的不是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养着些个恶心东西.我瞧他呀.是好日子过多了.忘 了要怎样生活了.”赵香芸拉着寒菱的手.慈爱地说道:“菱儿啊.你如今已是他的妻子了.有些事情要好好督促他.别让他糊涂下去.免得被沒人说闲话.须知祸福总相依.人啊.不管做什么都要讲究个正理.位高权重.树大招风.身在高位.更应该注意一言一行.才能保得长久啊.”说到这儿.叹息了一声.郑重地说道:“菱儿.尽管放心.这些事情你大胆去做.娘一定支持你.他要因此给你脸色瞧.为难你.只管告诉娘.娘定站在你这边帮你教训他.他若真不喜欢了.大不了我们娘俩便离开这王府重回清心庵去.这天大地大还怕沒有我们娘儿俩安身立命的地方么.” 赵香芸这样深明大义的话.寒菱可是头次听见.看來娘的神智已经完全康复了.她不仅病好了.而且更比以前开通明事理了. 寒菱心中高兴.心头热乎乎地.感动得不行.伸手过去抱住赵香芸.把脸贴在了她的肩上.撒娇地说道:“娘.您可真是我的亲娘啊.我爱您.” 赵香芸现在可是知道了银若宸才是他的亲儿子.可她却如此维护着寒菱.让寒菱感动不已.她真沒有想到赵香芸如此明理.此后不到几日.在赵香芸的鼎力支持下.这王府内的一些荒唐事件.很快便被寒菱以雷霆之力扫了个清净.还借机把银若宸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心中高兴不已.王府内所有吃软饭的.以前跟在银若宸身边鬼混.尽想歪点子的人全部被寒菱给清理了个透彻.银王府的转变霎时在栎阳街头传为佳话.人人大呼过瘾.而银若宸男女通吃.荒淫无耻的传说.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菱儿呀.你可要小心.这后面漂亮的园子里养着几个妖精似的女人.娘呀.虽然老眼昏花.可一看到她们就知道不是好货色.也不知道是哪个窑子里弄來的.打扮得像个妖精似的.一双眼珠子成日里望着天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整个一些败家玩意儿.菱儿.你可要小心呀.”赵香芸想起几次在园子里遇到的那群女人.她们盛气凌人的样子.瞧着自己都是满脸的厌恶.让她心有余悸.决不能让寒菱受她们的欺负.而且她们还很有可能要夺走儿子的心呢.菱儿是她一手养大的.善良有孝心.才不要那些女人做她的媳妇呢.因此她拉着寒菱的手反复叮嘱道.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驭夫术8 寒菱听得目瞪口呆.娘口里所说的漂亮的园子.当然是指后花园了.那些妖精似的女人便是银若宸的那些妻妾了. 听到这儿又想笑又难过.老实善良的赵香芸.只想要个喜欢的媳妇.根本不喜欢那些花枝招展.心里狠毒的妇人.她所向往的不过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虽然羡莫这王府的荣华富贵.但出身贫寒的她并沒有被这富贵迷失了心境.保留了一份难得的清醒. 寒菱现在才知道银若宸的很多心性都是橡极了赵香芸的.既使在满池污秽中他也保持了自己的那份独特的心性.从不以表面去判断一个人.其实这才是寒菱会选择跟了他的真实原因.如果不是这样.凭当初她的丑陋面貌.若是其他男人.根本不会正眼瞧她一眼.只怕早就被赶出银王府了.而银若宸对她的包容与无私的关照才是她心中的那份不舍的根由.也是她怦然心动.义无反顾跟了他的根由所在. 他不会负自己.值得她托负终身. 可向他托负终身的女人何其多.岂止她一人.王府内还有那么多女人.他名义上的妻子.而以他的心性.能只爱自己一个.只对自己一人负责吗.想到这儿那是心烦意乱起來. 接下來一段日子.寒菱过得充实而宁静.银若宸像天下所有的丈夫一样.每日对她体贴关心.从沒有一句重话.样样都由着她.每日晚上早早就会回寝宫陪着她.从不在其她地方过夜. 东寝宫里宁静而祥和.其她的妾侍都不能进到东寝宫.王府里的事有青管家与李嬷嬷帮着管理.寒菱用不着操什么心.实则是寒菱实施改革后.王府里一切都井井有条.沒有了一些恶奴多事.王府里风平浪静. 寒菱每日不是陪着赵香芸.便是银若宸陪着她.东寝宫里一片祥和安乐.至于银若宸的那些妻妾.寒菱从不与她们有來往.又免去了许多繁琐礼节.许多日子都见不到一面.寒菱渐渐忘却了她们.只要呆在东寝宫里自得其乐. 有了银若宸的夜夜相伴.温存体贴.寒菱沉醉其中.乐不思蜀.忘了一切. 有些事情又何必去较真呢. 放松了心情.日子过得平和极了.很符合寒菱的个性.她也乐得享受. 夏天不知不觉來了.天气也一天天热了起來.寒菱有时仅是在王府内走一圈.便觉得大汗淋漓.困倦不已.越來越不想走动了.整日昏昏欲睡的. “菱儿.过段日子后是穆皇后生辰.皇宫有宴会.所有的朝中重臣都要带着家眷参与.你好好准备下.到时随我前去.”银若宸这日很晚回來.见到寒菱还半躺在软塌上微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等他.一旁地窑里的冰块冒着丝丝轻烟.寝宫内凉意阵阵.银若宸上前轻抚着寒菱的手臂温言说道. “若宸哥哥.怎么这么晚才回來.”银若宸的脚步声刚在走廊里响起.寒菱就知道是他回來了.每日必定要等到他回來才能心安.睡着觉.如若看不到他的身影.她的心里便空落落的.烦燥不安.无法静下心來睡着.因此每晚银若宸不回寝宫.她便只能在软塌上躺着等他.只有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闻着他熟悉的气味.才能睡得踏实.舒心. “菱儿.都这么夜了还沒有睡着.这样可不好.”银若宸在软塌上坐下來.低头凝视着寒菱的脸.埋怨道:“瞧.这脸都黄了.再这样下去.沒多久就会成黄脸婆了.” 银若宸当然知道寒菱的这个习惯.刚开始既心疼又高兴.高兴的是寒菱对她的依赖.心疼的却是寒菱的身子.还有这个毫无保留的依赖.让银若宸隐隐感到担忧. “若宸哥哥.你不回來.我睡不着.”寒菱睁着大眼.可怜兮兮地说道. “哎.”银若宸叹息一声.伸手抚着她的脸:“菱儿.你该要自立点.你这样依赖我.如若哪天......”银若宸说到这儿沒有说下去了.寒菱大大的杏眼里盈满了眼泪.无尽恐慌地瞧着他.他心中一紧.再也说不出话來. “若宸哥哥.不许你去别的女人那里.每日只能陪着我.”一阵莫名的恐慌袭來.寒菱猛地爬起來.惶然说道. 银若宸怔了下.笑了笑说道:“你还真是个醋坛子.不怕人家说你是个妒妇吗.”银若宸半开着玩笑半戏谑地说着. “我不管.”寒菱扑进银若宸怀里噘着嘴说道.“你只能有我一个.以前你是答应了我的.” 银若宸笑意深远.抚着寒菱的头说道:“菱儿.你真是个小傻瓜.到现在还信不过我吗.这些日子我除了陪你哪也沒有去过.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我心里爱的人除了你再无第二个.” “我知道.”寒菱躲在银若宸怀里偷笑着说道.“你若敢有第二个.让我知道了.绝不饶你.大不了我就带着娘离开这里.” “胡说.休得胡言乱语.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我.你若敢那样.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你要知道我的手段.只要我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银若宸虎着脸说道.声音有丝不满.语气较为严肃.寒菱觉得委屈.便反驳道:“你若负我.不再爱我了.那我还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我天天瞧着你与别的女人恩爱.活活让我难过得死去吗.” 寒菱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抽泣着.银若宸的心里一抖.捂着寒菱的嘴愠怒地说道:“菱儿.以后不许说死.” 银若宸的脸暗沉.眼里闪着幽暗不明的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寒菱的话让他感到心惊肉跳.心中是无尽的恐慌. 空气中流动着一丝不安.寒菱全身哆嗦了下.心内闪过一阵莫名的凉意. 为什么要这么严厉.难道他根本沒打算一心一意地守着自己白头到老吗.还是他男权的意识.只能是自己依附于他.容不得她有一丝丝背叛吗.既使以后他不再爱她.以后他又有了爱人.而她就只能等着他的垂青.只能乞盼他的爱. 如若那一切都不存在了.她就只能老死在这王府内.过着弃妃的生活终老么. 为什么她的心从沒有安定过.是真的不存在还是她想得太多. 寒菱忽然心灰意冷.默默地躺了下去. 银若宸或许累了.或许是心有顾虑.这晚他也沒有像以往那样搂着她求欢.很快便沉默着睡着了. 寒菱背对着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银若宸并沒有赌咒发誓地承诺什么.让寒菱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中.这样的气氛让寒菱感觉很不好.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改变.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正是因为这种茫然莫测才让她更为不安. 一晚上模模糊糊的.似睡非睡.再醒來时.天已经亮了.银若宸早已起床走了. 寒菱望着身边空空的床发愣.这才想起这几日银若宸每日早出晚归的.每晚回來面露倦容.沉默少言.不似以前嬉皮笑脸的.大不正经.全身散发出一种淡漠的生疏.令她心中疑惑不已. 整整一曰.寒菱怀揣心事.心神不宁. “娘娘.王爷说今晚不回來用晚饭了.让娘娘早点用完饭歇息着.不要等他.”寒菱正整日都沒见到银若宸的身影.心中大不自在.到得晚些时候.杨路竟过來传银若宸的话. “杨路.王爷去哪里了.”寒菱眉头紧皱.急忙追问道. “娘娘.王爷大早就出门了.并沒有叫奴才们跟着.奴才委实不知去了哪里.这是王爷着人给您送信來的.”杨路知道王爷与王妃恩爱.日日形影不离的.便老实地说道. 寒菱忽然感到一阵阵难受.朝杨路摇了摇手.杨路知趣地退下去了. 这么久了.这是银若宸第一次沒有陪她用晚饭.这段日子來银若宸必要亲自喂寒菱喝完血燕.若是她的胃口不好.更是满脸严肃的强令她喝下去.甚至有时连吃菜都是银若宸哄着她吃的.寒菱在他的这种百般关爱下.身体越发娇贵.更是挑食得厉害.连寒菱都觉得自己变了.心前饥不择食.吃什么都很香.可现在却是身中富贵中样样都挑剔了.对于自己的这个劣性.寒菱其实心中也是鄙视的.但人就是这样.若有了可以轿情的.便多少都会轿情起來. “娘娘.王爷是男人.多少都会有些场合上的应酬之类.女人啊.不能把男人拴得太紧了.要适当给他些自由.否则会引他生厌的.”李嬷嬷在皇宫中呆了大半辈子.这种事情见得可多了.王爷与王妃如此恩爱.心中很是高兴.可寒菱对王爷的要求一日比一日高.更是恨不得把王爷拴在身边.这对她來说可不是什么好事.男人志在四方.不能被女人捆得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因此低声软语对寒菱循循善诱道.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驭夫术9 “嬷嬷.谢谢提醒.我知道分寸的.”寒菱低了头小声说道.这些道理其实她也是懂的.只是觉得这几日银若宸变得大不同了.有点捉摸不透.心中便起了疑点. “娘娘.王爷对您真是体贴啊.这在当今天下都是少见的.说明您在王爷的心里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只要男人有了这个心.其它什么都不怕了.娘娘就放心地用饭歇息吧.相信嬷嬷.老奴见得多了.只要留住了男人的心.其它事情都好说.”李嬷嬷微笑着说道.她一点也不担心王爷会冷落寒菱.相反的倒是觉得王爷对寒菱的爱很深.很专情. “娘娘.先去用晚饭吧.用完饭后让小兔子陪您出去散散心.”李嬷嬷瞧着寒菱神情不振.细心地劝说道. “嗯.”寒菱点了点头.跟着李嬷嬷朝东寝殿正房走去. 满桌子精美的饭菜.一屋子下人静悄悄地立着.寒菱在主位上坐了下來.身旁银若宸的位子上空空的.寒菱端起面前的血燕勉强喝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饭更是进不得口.可李嬷嬷站在身旁瞧着.只好敷衍着吃了几口.借口胃里不舒服便走了出來. 银盘似的月亮很圆.很大.高挂在夜空中.整个王府笼罩在朦胧迷茫的月色中.蛙声一片.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呢喃叫着.凉风习习.无比舒畅.寒菱在月夜中散着步.走了会儿.便觉得口干舌噪.小兔子忙把寒菱扶到一处靠假山的凉亭里坐了下來.匆匆回寝宫取水去了. 寒菱半倚亭柱.微微仰望着夜空. 同样都是皓白当空.月色是如此的美好.寒菱想起了那个世界.黯然神伤.对着月色微微出神. “你说王爷这些日子又开始轮流宠幸那些妻妾了.看來银王妃受宠的日子不会多久了.想來银王妃大婚不过月余呢.王爷又开始风流快活起來.”一个年轻女子低低的声音从前面幽暗的花影中传了过來. 寒菱听得一怔. “哎.这有什么.你以为天下的男人都像我一样专情对你吗.”一个年轻男子清脆的声音调笑着.“这银王府啊富可敌国.金银财宝无数.王爷又风流倜傥.多少女人都梦想着嫁进來呢.就算是个妾侍也是风光无限.银王爷毕竟是个男人.银王妃再美也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这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更何况那银王妃日日呆在东寝宫里.既不懂风情也不会打扮.更不会耍心机伺侯男人.像个木头人般.这银王爷见过的女人可多了.再美好的女人于他來说也是小菜一碟.更何况还是这美人如云的王府呢.” “你可别乱说.小心点.银王爷已经下了死令.谁也不准乱说话的.若有谁把这事传到了银王妃的耳中.一律乱棍打死.想來这银王妃也蛮可怜的.依我看呀.还是个难得的好人.比起那些女人來说好多了.”年轻女子叹息着说道. “心儿.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儿多了去了.你又能管得了那么多么.再等等.趁着现在银王妃开明.我得赶紧凑够了银两來把你赎回家去.现在银王妃定的规矩还不错.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出府的.”年轻男子有点着急地说道. 恍如一道电闪雷鸣直霹下來.寒菱被打焉了.抬头望去.只见前面暗黑的花丛中.二个年轻男女缠绕在一起.显然是府里的大丫头与外头的相好在府里约会了.寒菱怕惊扰了他们.站了起來.欲朝外面走去.刚跨了一步.只觉眼前一暗.一阵昏天暗地袭來.差点摔倒下去.慌忙用手扶住了亭柱. 脑袋晕乎乎的.用手抚着前胸.只觉心跳得厉害.脚却绵软得抬不起來. 匀了几口气.耳内听到那女子叹息着说道:“我倒觉得银王妃挺可怜的.这后花园的女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全都合伙起來欺压她.别看这表面的风光.暗地里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呢.到时王爷若被她们迷惑了.别看是个正妃娘娘.那日子可连一个丫头都比不上呢.” 寒菱胸口胀得难受.心里像被剜了般的生疼.艰难地朝着外面走去. 原來这几日老是瞧不到他的人影.每晚很夜才回寝宫.却是去宠幸那些妻妾去了.担心让自己知道.还令所有的人都瞒着她.寒菱感到一阵恶心. 她讨厌后花园的那些女人.想到与她们共享银若宸.便觉得恶心.实在不愿银若宸去染指她们.可他却背着自己与她们风流不堪. 什么只爱自己一个.除了自己心中再无第二个女人.还说得那么信誓旦旦的.骗人.全是骗人的鬼话.这大婚才不过一个多月.就这样迫不及待地去宠幸她们了.现在就是如此.那这以后又当如何.既是想去宠幸她们.明说罢了.又何须如此瞒着自己.当她是什么. 寒菱越想越气.一口气堵着难受不已.眼前全是银若宸与那些女人搂搂抱抱.恩爱缠绵的场景.头晕得厉害.好不易走到假山旁.差点跌了下去.忙用手扶着假山站住了.心里难过得想哭. 不远处小兔子匆匆赶了过來. “娘娘.怎么会走出來.”小兔子提着一壶凉水走近了.伸手扶着寒菱.担忧地说道:“娘娘.您就坐在那儿等我就行了.这里黑灯瞎火的.小心有蛇呢.” 边说边扶着寒菱在一处石凳上坐了下來.倒了一杯冰凉的水递给了寒菱说道:“娘娘.先喝点水镇镇神.” 寒菱接过冰水喝了大口.凉凉的水吞进了肚中.渐渐的凉透了全身.寒菱的神志立时清爽了不少.长吁了一口气.抬眼望了下月亮.微笑着平静地说道:“小兔子.我们回宫去.你去把杨路叫來.” 小兔子听得一愣.明明寒菱说要在外面多呆会儿的.她才匆匆回寝宫取水了.可刚把水取來.她又要回宫了.不由惊讶不已.可就着月色.瞧到寒菱的脸在皎洁的月光中分外苍白.心中担忧不已.最近寒菱做了银王妃后身子似乎衿贵了不少.也很虚弱.多次欲叫御医來给她瞧瞧.可都被寒菱阻住了.她总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的身孑不要紧.别大惊小怪的.惹人笑话.小兔子也无可奈何了.只得作罢.当下见寒菱如此.料定她必是身子不舒服了.便点了点头.扶着寒菱朝回路走去.寻思着再找个机会禀告王爷了. 寒菱在东寝宫议事房里的红木椅上坐了下來.拿起案桌上的一本书來瞧着.小兔子已经跑去叫杨路了. 她满脑子都是银若宸的身影.这才知道他早已嵌进她的生命里去了.今生今世已经密不可分. 不敢去想如果失去他会怎样.但她知道如果沒有了他.她真的会活不下去.她的人生将会是一片荒芜.再无幸福可言. 怎么办.应该争取吗. 明明那日已经做了选择了.明明已经逃离了.可他却偏偏要把自己找回來.而且还给自己如此多的希望.现在又要把自己丢弃.这叫她情可以堪. 眼泪从她漆黑的眸中流了出來.很快便泪流满面了.不要.她不要就这样失去他. “娘娘.杨路來了.”小兔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來.禀告道. 寒菱早已抹掉了眼中的泪.平静地坐着. “叫他进來吧.” 不大会儿.杨路低着头走了进來. “杨路.这些日孑你每日都干些啥.”寒菱淡然问道. “娘娘.小的得了王爷与娘娘的恩典.这些日子过得快乐自在呢.”杨路不知寒菱的问话是何意思.思索着.尽拣好的说. 寒菱听得直皱眉.嘴角却微微一笑.问道:“这么说这些曰孑你是跟着王爷好风流快活哟.” 杨路不听则已.乍听之下.心念急转.竟吓出一身冷汗.妈呀.原來娘娘是在打探王爷的消息.想到银若宸的吩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这若告诉了寒菱实情不被王爷抽筋剥皮才怪.此事不能糊涂啊. 当下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哭丧着脸说道:“娘娘啊.您英明神武.王爷每日忙着正事.小的哪敢去沾花惹草呀.” “是么.”寒菱冷冷一笑.说道.“今日你既知我叫你來的意思.就把王爷忙的正事细细说來吧.” 杨路听了.大放哀声道:“娘娘.小的只是个奴才.王爷忙的正事奴才哪能知道啊.” “胡说.你跟在王爷身边.王爷去了哪里能不知道吗.”寒菱不悦地喝道. “娘娘呀.王爷每天晚上都在陪着您呀.其它的.奴才都不知道呢.”杨路打着马虎眼.据实答道.他说的沒错.银若宸不管多晚都会回寝宫陪寒菱.这点寒菱当然知道.可杨路的搪塞之词让寒菱很是火大.怒不可歇. “杨路.你口口声声说要忠于我.愿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日我只是问你点情况.你就刻意隐瞒我.这就是你说的忠心吗.”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驭夫术10 “娘娘.恕罪呀.”杨路有苦难言.知道隐瞒不下去了.只得苦着脸说道.“娘娘.小的就是冒着被王爷打死的危险也不敢瞒着娘娘呀.王爷这几日确实忙碌.奴才也不是时时跟着.有时主子做事.奴才哪能知道呢.” 杨路只管罗罗嗦嗦着.小兔子在旁听得早就不耐烦了.怒声骂道:“你个死混蛋.娘娘问你话呢.你不好好回答.半天都沒说出个所以然來.是不是找揍.” 小兔孑边骂边捋起了衣袖.怒吼着就要上來收拾杨路. 杨路一见大祸临头了.横竖也是个死.当下把心一横.阔出去了.忙冲着小兔子大叫道:“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马上就说.” “快说.小心你的狗头.”小兔子怒吼道. “死八婆”杨路在心里恨恨地咒骂着小兔子.陪着笑脸说道:“娘娘.其他的奴才真不知道.但明天王爷会去刘侧妃寝宫.娘娘啊.奴才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求娘娘放过小的吧.” 话说到这儿.寒菱的心凉透了.杨路遮遮掩掩的表情.推三阻四的态度.到现今的坦白交待.无一不证实了外面流言的真实性. 寒菱无力地绵软在红木椅内.朝杨路挥了挥手.示意杨路退下了.顿时全身发凉.心里难过得像吃了黄莲般.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想当然. 沒有想到他们之间的恩爱竟会变得如此快.似乎只在一夜间就全部颠覆了. “娘娘.杨路乱嚼舌根.不要听他胡说.”小兔子快哭出声來.寒菱苍白的脸让她的心都揪了起來. “小兔子.伺侯我冼簌更衣吧.”寒菱目光呆滞.低声说道. “是.娘娘.”小兔子心中难过.只好扶着寒菱朝浴房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 寒菱特意身着藕粉色的荷叶银丝长裙.脸上略施粉黛.光洁的脖颈.莹白细腻.恰到好处地显露出來.优美的线条在粉色的衣裙下.若隐若现.无限风情. 坐在铜镜前.镜中的她在粉黛的遮掩下淡出了那层腊黄.粉脸娇美无比.只是大大的杏眼里不时流露出的哀伤让人惊心动魄.这样的女孑.她的忧伤真会让人心痛. 她已经这样呆呆地坐在铜镜前几个时辰了.可是银若宸还沒有回來. 夜越深.寒菱的心越痛. 她不懂风情吗.她不懂得温柔体贴吗.不知道怎样留住男人的心吗.或许是吧.她想. 今晚让小兔子和玉兰精心替自已打扮了.打扮得艳丽.光彩照人.只为了让银若宸能注意她. 她明明是个美人儿.为什么会留不住男人的心. 她不甘心.今晚定要等到银若宸.让他看到自己惊艳的一面.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 不能失去他.要留住他的心. 夜越來越沉了.寒菱竖起耳朵听着外面长廊里的动静.静寂的夜里连根银针掉在地上都会听到响动. 不知什么时候走廊里响起了特意放轻的脚步声.寒菱立时精神起來.那是银若宸熟悉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來越近了.寒菱的心咚咚跳着.他的若宸哥哥终于回來了. “若宸哥哥.怎么这么晚啊.”寒菱笑吟吟地迎上去问道. “菱儿.你还沒睡.”银若宸显然怔住了.很快脸便沉了下來.愠声说道:“菱儿.我不是叫你先睡吗.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等我.你这身子怎么吃得消.” “若宸哥哥.你不回來我睡不着.”寒菱眨着委屈的双眼望着银若宸小声说道. “胡闹.”银若宸听得满心怒火.愠怒地训斥道.脸上不再和颜悦色.声音有些严肃. “你这个样子叫我如何能放心.如若哪天我不在了.那你要怎样生活.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女孩儿那般任性.不懂事.”银若宸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寒菱的情绪瞬间跌落千丈.她刻意打扮自己.等到这么深夜.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等到他.担心他.给他惊喜.给他爱.可他呢.不仅沒有谢意.竟连个笑脸都沒有.自始至终都沒有正眼瞧她一眼.而且还如此严肃地喝斥她. 寒菱的眼里霎时盈满了泪.委屈而又痛心地望着他. 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吗.变脸比变天还快.她的美好还未绽放.他就要厌烦自己了吗. “若宸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样等你的.你每日那么晚回來我都沒有埋怨过你.可你为什么还要怪我.”寒菱红着眼睛说道.脸上胀得通红.她的精心打扮.他熟视无睹.根本不曾在意.这一切都白活了.她的心血都白浪费了.原本只是想抓住他的心的. 银若宸剑眉微锁.满脸倦态.听到寒菱的质问.愣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了.便上前轻抚着寒菱的秀发.轻声说道:“傻丫头.我不是怪你.只是担心你这样子对身子不好.你不应该这样等我的.为了不让你等我.我已特意派人给你捎來了话.可沒想到你还是这样.”说完叹了口气. “可是.若宸哥哥.你知道的.若等不到你回來.我宁愿不睡.”寒菱拉着银若宸的手.哀切地恳求道:“若宸哥哥.求求你.就算是为了我好.以后不要这么晚回來了.好吗.你担心我睡得晚身子不好.可是你呢.你这么晚才睡对身子也会不好.我也一样担心啊.” 寒菱大大的杏眼里全是落寞.委屈与不安.满脸的担忧尽显. 银若宸呆愣地望着她.微微失神.可只是一会儿.他眼底的痛意一闪而过.叹了口气说道:“菱儿.这段时日我有要事在身.不得不晚些回來.我也不想这样.有娇妻在怀.谁愿意这样呢.可我也是沒办法.所以你要懂得照顾自己.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说到这儿.轻拥着寒菱在怀.在她耳边说道:“菱儿.我答应你.只要过了这一阵.我便日日陪着你再不让你等了.但你要听话.这段日子好好地呆在寝宫内.吃好.睡好.不要这样等着我.让我放心不下.” 寒菱紧紧地靠着他精瘦的胸膛.眼睛湿润了.含娇带媚地问道:“若宸哥哥.能告诉我你在忙些什么吗.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有些事情你应该让我知道的.” 银若宸顺手抱起了寒菱.把她轻放在大床上.温言笑道:“菱儿.我是男人.我的责任就是让你舒心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着.若真有些事情那也是我男人的事.你们女人是沒必要知道的.乖乖睡觉吧.相信我.” 深夜的寝宫热气已经褪去.正在融化的冰块带着丝丝凉意.银若宸拿过一块薄薄的.柔软的蚕丝被单替寒菱盖上.脸上带着温存的笑.轻轻说道:“菱儿.夜已经很深了.快睡吧.” “不要.若宸哥哥.我想知道你每天在忙些什么.”寒菱拉着银若宸正要收回去的手.凝眸望着他. 银若宸脸色暗了下.有丝不悦地说道:“菱儿.你今日是怎么回事.这么夜了非要缠着问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已经很累了.别胡闹了.快睡吧.” 说完拿开寒菱的手.在她的身侧躺了下來.顺手把寒菱搂进怀里.拍拍她的背说道:“菱儿.快睡.”边说边打着吹欠.神形俱疲. 寒菱睁着大眼.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他说有重要的事在忙.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呢.这才大婚沒多久.刚刚才消灭了金贼.宋元帝都已经特赫他二个月之内不用上早朝了.只让他好好休息着.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想到今晚杨路和那个丫头的所言.心中越发不安.银若宸这些日子并沒有像以往那样见到她就搂着她于索于求.不厌其烦的要她.想來他们之间已经有好些日子都沒有那个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会沒有这个需求吗.只要想到他以前的索求无度.寒菱心中的 不安就会再度放大.一丝恐慌在心里弥漫. 他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吗.还是日日流连在后花园的妻妾中.沒有了这份激情.否则任她精心打扮.取悦他也无动于衷呢.他的爱早已分给了别的女人.能每晚回來陪她已经是给她很大的照顾了么. 委屈.失落与难过充斥着寒菱的心.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來.这个怀抱不再让她感到心神安宁了.尽管他一如既往地搂着她.尽管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可寒菱的感觉完全变了.甚至在他的怀里感到窒息与难受.她噌了噌.想脱离他的怀抱.却听到银若宸匀称的呼吸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菱儿.乖.老实点儿.” 寒菱不忍心再动了.怕惊扰了他的梦.只得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睁睁地望着他俊美的五官出神. 他真的累了.而且是累极了.他与后宫的那些女人纵欲狂欢.带着疲倦的身心却躺在自己的身边.寒菱的心如刀割般痛不可言. 她的若宸哥哥变心了.不再爱她了.他每日轮流去宠幸那些女人.只是带着躯壳回來陪着她.寒菱闻到银若宸身上浓烈的脂粉味.是多么的真实与讽刺啊. 原來他口口声声说只爱自己一人.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完全只是敷衍自己. 寒菱望着漆黑的深夜出神.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驭夫术11 寒菱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了.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当然银若宸早就不在身边了. 有了几次这样的经历.寒菱心灰意懒.不再期望能见到银若宸的身影了.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容颜憔悴.双眼红肿着.心越來越痛. 早点寒菱几乎只是喝了一点点稀粥.便吃不下去了. 用过早饭后.寒菱神思倦怠.提不起任何精神.小兔子陪着她在东寝宫后花园里散着步.寒菱望着那些盛开得极尽张狂的花朵发愣. 且走且看.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心不在焉的.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前面几株大树映入了寒菱的眼帘.抬头望去.原來是那几棵冬枣树.此时的冬枣树花繁叶茂.显然正在为了秋冬的果实绽开了花蕾. 一阵风过.阵阵清香.寒菱望着那些冬枣树发傻.那日银若宸带她來采摘冬枣.他爬上树干.亲自替她采摘.那时的她还只是个丑女.仅是他身边的小跟班而已.可是他却是如此的细致耐心.亲自替自己采摘冬果.陪着自己满府的疯.哪怕杨太妃恨不得把她杀了.他也是一如既往.极尽包容. 寒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犹记得那时的她陪着他宠幸他的后宫妻妾.那时的她除了心里骂他是匹种马外.并无什么难过.那日他抱着她在后花园里走着.漫天风雪.她的心却是如此的快乐.根本也不会去在意他有多少妻妾.多少女人.可现在呢. 寒菱的微笑变成了苦笑.现在她是王府里高高在上的银王妃了.他兑现了对她的承诺.让她当上了独一无二的银王妃.可他的心却渐渐远去了.变得不可捉摸了. 此刻她才知道.此时的她更在意的是他的心.他给自己独一无二的爱.而不是这银王妃的头衍.她是如此的在意他.以致于宁愿不要这位分.只要得到他的爱就行.现在的她竟向往起以前当他小跟班时的光景了. 寒菱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一阵笑声从前面传來.那爽朗的笑声是如此的熟悉与亲切.寒菱一听便知道是他了.不由惊喜地抬起头來.银若宸今日并沒有出去. 枣树对面有一条石子路.这边正是一个大大的花坛.寒菱恰巧站在这花坛边上.浓密的花树遮住了她的身影.抬头瞧去.却见到银若宸正陪着弱质芊芊的刘侧妃在小道那边散着步.尽管有花树遮掩.寒菱还是瞧清了.刘侧妃身着绵衣华服.身披浅绿色丝巾披风.紧束的腰身使得她如同楚楚可怜的林黛玉般娇弱可人.风华绝代.在银若宸的搀扶下.他们慢慢往前走着.身后跟着大堆衣着光鲜的丫头婆子.全都低垂着头.静寂无声. 银若宸谈笑风生.不时与刘侧妃说着什么.刘侧妃则用丝帕掩嘴低低的笑着.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银若宸的身上. 远远望去.郎才女貌.是如此的登对. 寒菱胸口发胀.呼吸急促.心里堵得难受极了.一股气浪从心底升起.猛地干呕起來.忙用手捂着嘴.仓遑地从一侧悄悄穿过去了. 不要.不要看到他如此温柔地对待另一个女人.就当沒看到吧.寒菱忍住不断上涌的干呕.靠着树干站着.浑身发软.头晕得厉害. 小兔子终于明白寒菱这二天的变化了.不由脸色发白.瞧着寒菱如此的难受流下了泪來. 寒菱在小兔子的搀扶下回到东寝宫.一头栽倒在床上.再也起不來.彻底病倒了. 她怎么能过这种生活.不可能啊.不要说其它.光是看到他与他的妻妾粘在一块就会心痛欲裂.是她用情太深.还是性本善妒.容不下别人呢. 寒菱紧闭着双眼.无力地躺着.再也沒有力气去思考任何头疼的问題了. “娘娘.御医來了.”小兔子着急忙火地走进來禀道. “不要.让他们走.”寒菱闭着眼睛决绝地命令道. “娘娘.您生病了.要瞧病才行啊.”小兔子又着急又难过. “我沒有病.要他们走.让我清净下.”寒菱虚弱地说道. 小兔子流着泪死活不肯.寒菱突地睁开眼睛.一道厉光刺向了小兔子.怒声问道:“小兔子.你是想要气死我吗.” 小兔子浑身一哆嗦.瞧着寒菱满脸的怒容.只得把御医送走了. 已是正午时分了.小兔子从杨路那里打探的消息.说银王爷下午还要出府.便在假山旁等着. 一定要告诉王爷.娘娘现在生病了.这些日子心神不宁的.不能让寒菱这样难过下去.她知道寒菱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王爷冷落她.去宠幸其她娘娘所致.就算告诉了王爷.得不到他的宠幸.至少也要把注意力移到娘娘身上來才行. 不远处.银若宸带着杨路匆匆走來.看來这是要急着出府了. “小兔子给王爷请安.”小兔子待银若宸走近了.慌忙鞠躬请安道. “小兔子.你不守在娘娘身边.怎么在这儿.”银若宸远远便见到小兔子在假山旁走來走去.焦灼不安的.待近了.不由奇怪地问道. “王爷.”小兔子哽咽一声.跪了下去.说道:“王爷.娘娘生病了.请您过去瞧瞧娘娘吧.她病得很厉害.已经几日沒吃什么东西了.” 小兔子把寒菱的情况如实地说了. “什么.”银若宸心中一惊.面色一暗说道:“休得胡说.昨日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就病了.” “王爷.真的是这样.”小兔子见银若宸不相信.急得快哭了.说道:“王爷.这些日子您每日早出晚归的.自是不知道娘娘的状况.其实娘娘自成大婚以來身子就不太好了.每日吃得并不多.以前因有王爷陪着才勉强吃了点.这几日王爷不在了.娘娘真沒吃过东西了.” “蠢才.那找御医瞧了沒有.”银若宸听到这儿.想起这些日子寒菱确实精神不太好.脸色腊黄的.这才着急起來.喝问道. “王爷.奴婢找了御医.可娘娘说什么也不肯让御医瞧病.王爷.奴婢毫无办法只好來告诉王爷了." 银若宸听到这儿.再也按捺不住了.拔开双腿朝东寝宫飞奔而去. 寒菱正在迷迷糊糊.似醒非醒间.猛然感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正放在自己额头上.那大手是如此的熟悉.心中竟有丝跃动.猛然睁开了又眼.银若宸那焦急关切的眸子映入了眼帘.寒菱失神地望着他的明眸.一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鼻子一酸.很想扑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质问他为何会变心.为何会这么短的时间就要去宠幸那些讨厌的女人.可她却什么都沒有说.只是怔怔地望着他的明眸.说不出一句话來. “菱儿.你怎么啦.怎么会生病了.昨日都还好好的.”银若宸满是关切的话语轻柔地问道.寒菱瞧到他眼底深处的痛与悲伤.心中一暖.他还是关心她的.起码.他现在是如此的着急. “若宸哥哥.我沒有什么事.只是觉得困乏.想睡觉而已.”寒菱虚弱地说道.微微一笑问道:“若宸哥哥.今日沒有出去么.” 银若宸眼光深沉.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歪着头用探究的眼光打量着她.寒菱的眼里有一丝晶亮的光.柔情似水.可那光的背后却带着一股浓浓的失意.银若宸一时有阵迷糊.不知她这是怎么了. “菱儿.我早就跟你说了.昨日不应该等我那么晚的.你呀.就是不听话.瞧.现在不是生病了吗.”银若宸的语气虽柔和却免不了责备道. “我....”寒菱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不出來.她沒有病.只是心中难受.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忽然觉得自己的生病毫无理由.凭什么瞧到他宠幸他的妻妾们就要难过呢.本就知道他是有三妻四妾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都忍受不了呢. “若宸哥哥.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寒菱无比苦涩地说道. “你......”银若宸望着寒菱苍白的小脸.心中难受.想说什么也说不出來.只是从小兔子手中接过玉碗來.温声说道:“菱儿.來.喝点东西.” 寒菱哪能吃得下东西.心中难受.闻到血燕的腥味.忍不住想吐.便侧过头去.轻声说道:“若宸哥哥.你去忙吧.我沒事的.现在实在吃不下.先放那儿.待饿了再让小兔子去热下來吃吧.” “不行.听小免子说你都几日沒吃过东西了.这样下去如何了得.这身体又怎能消受得起.今日一定要喝完它.否则我放心不下.”银若宸几近严肃地说道.说完瞧着寒菱难受样.又微微一笑调侃道:“菱儿.记得以前跟在我身边时.每日用饭都像只从沒吃过东西的饿狼般.怎么都吃不饱似的.可现在怎么就变娇贵了.吃点东西竟比喝毒药还难呢.难不成是这银王妃给当累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危机突现 寒菱乍听到这“银王妃”三个字.挑起了心中的刺.更加难受.脸色也暗了下去.便侧个身去.朝里躺着.沉闷地说道: “若宸哥哥.请你出去忙你的事吧.我只想清静会儿.” 银若宸听得眉头直皱.不由问道:“菱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样子倒像是有心事般.不妨说给我听听.” 寒菱头痛得很.也沒心思去解释.只是躺着默然无语. 此时门外有丫头说道: “王爷.御医來了.” “进來.”银若宸微皱着眉吩咐道. 御医答应一声.很快悄然走了进來. “去给娘娘瞧下病.”银若宸简短地吩咐道. “是.”御医答应一声.就要小心翼翼地上前來. “不要.”寒菱听到御医又來了.心中烦燥.猛地爬了起來.说道:“我身子好好的.沒有病.不需要瞧.你们出去.” 猛然想起银若宸这些日子白天一般沒在东寝宫的.今日怎会恰巧來了.一定是有人把他请來的.这样一想.心中顿时又凉又恼.凉的是银若宸竟然不是心甘情愿地來看自己的.恼的是有人多事偏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给了他. 她不是不需要他的关心.只是需要的是他的心甘情愿.对自己情有独钟的关心.而不是这种乞求的关心.这种求來的恩宠宁死也不要.想到这儿.朝着小兔子不悦地说道:“小兔子.我不是对你说过我沒有病吗.怎么又告诉王爷了.真沒想到你原來也是这么一个多嘴的人.到处乱嚼舌根.我本來好好的.被你这一说弄得人心惶惶的.沒病都变成有病了.” 小兔子惊得呆呆站着.垂下了头.心中难过不己.眼泪都流了出來. “我沒有病.你们都走吧.”寒菱对着正奉命欲给她瞧病的御医吩咐道. 那御医今日來了二次了.眼下见寒菱又要把他撵走.怎么也不肯瞧病.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是站在屋内等着银若宸的指示. 银若宸剑眉微锁.忍住内心的不悦.耐心地说道:“菱儿.你到底要怎样.明明生病了也不肯瞧病.东西又不愿吃.瞧你这脸蜡黄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可忙着呢.” 你当然忙了.后宫那么多花哪來得及去采. 哪能有那么多时间耗在我这里呢.寒菱悲哀地想着.根本就不是真心來瞧她的.何必呢. 寒菱的心冷到了极点.气往上涌.眼泪汹涌而去.固执地扭过头去.平静地说道:“若宸哥哥.我根本沒病.你既那么忙就赶紧走吧.免得她们等着心急了.” 银若宸听得一阵心烦.寒菱怎么也不愿瞧病.而他还有事要出府.当下只得极为耐心地说道: “菱儿.你既沒病.那就把这碗血燕喝了.你可知道这是极为珍贵的.现在都很少有了.赶紧把它喝了.我就相信你沒病了.” 寒菱欲哭无泪.哪能吃得下那腥腥的东西.当下背过身去.不理不睬.根本沒有要吃东西的意思. 银若宸的耐性被磨到了极点.他挥了挥手.殿中的人都退了下去. “菱儿.你真如此不懂事么.”银若宸在床边坐下來.无奈却又心痛的问道. 寒菱心中压抑得难受.冷冷地说道:“我不懂事.那你去找那些懂事的.我又沒有请你來瞧我.你有事赶紧去忙好了.” “菱儿.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银若宸心中的不悦加大.听着寒菱这不冷不热的回话.不由提高了声音问道. “我好好的.根本就沒有什么事.是你多心了.”银若宸的质问让寒菱心中更加难过.冷冷地回道. “菱儿.不要那么任性.”银若宸此时也沒有了好心情.不再低三下四了.霸道地命令道:“那好.你既沒事.那就喝了这碗血燕.我马上就出去.” 寒菱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大声说道:“不喝.我都说了喝不下去了.为什么要逼着我.” “菱儿.”银若宸的声音更大了.满脸愠怒地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吃不下.今日你必须要听我的喝完它.” 银若宸脸上的怒意与不快.惹得寒菱心酸不已.眼前浮现他与刘侧妃谈笑风生的模样.心.很痛.才大婚多久呢.他就变心了. “你应该把这些好东西拿给你的那些娘娘喝的.用在我这儿太浪费了.”寒菱出言相讥道.“我不配.” 银若宸听着寒菱这酸不溜秋的话.张了张嘴.猛地明白过來.一定是有人把自己这几日的行踪都告诉了她.她才会如此模样的.一时无话可说.哑口无言. 寒菱心中苦涩不已.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來. “菱儿.真沒想到原來你是如此不懂我.心胸狭窄.跟个妒妇有何区别.”银若宸忍住心中的痛.冷冷地说道. 我不懂你.我是妒妇.寒菱咬破了唇.她亲眼所见还要怎么懂他.刚刚与阮侧妃在一起时那神彩飞扬的表情哪去了.现在这满脸的严肃与训斥又是给谁看的.这样求來的恩宠要來做甚. “既然王爷认为我是个妒妇.不懂你.那就请王爷出去吧.去你喜欢的女人那里吧.”寒菱的牌气一下就拧上了.本來就沒有藏着掖着的习惯.被银若宸的话一刺激.便全部倒了出來.沒好气地叫道. “你....”银若宸被寒菱的话呛得难受.思索了会儿.既然她知道了也好.纸是包不住火的.原想着为她好瞒着她.可现在看來行不通了.当即冷然说道:“好.这是你说的.那我就走.” 说完掉头朝外走去. 寒菱见到银若宸真的掉头朝外面走去.一时气晕了头.怒火直冲脑门.冲过去端起那碗血燕狠狠地朝银若宸摔去.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忍了这许多时日.心中堵得难受极了.这火若不发出去.肯定会疯掉. “砰”的一声.珍贵的玉碗在银若宸身后的青石板上摔得粉碎.血燕溅了银若宸一身.银若宸惊得跳了起來.转过身來.顿时满脸阴云密布.脸色铁青.怒斥道:“菱儿.你是不是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寒菱瞧着银若宸暴怒的脸.忍不住苦笑起來.心中痛得难受.往昔的恩爱不见了.这才多少日子.他就这样一付嘴脸了.变了.一切都变了. 银若宸脸色铁青.往昔明亮清澈的眼神变得晦暗莫名.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阵阵冷意与痛意.他瞧着寒菱好久.终是沒有再发一言.转身就要走出去. 银若宸的背影很快就要消失在寝宫门口了.寒菱忽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阵害怕.浑身发冷.恍若他一走出去.自己身体的某一部份就会跟着缺失了一般痛苦不堪. “若宸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心了.”寒菱猛地扑上去抱住银右宸的腰.紧紧搂着.哭喊道.“若宸哥哥.为什么要这样.你曾经答应我的.” 银若宸的身子僵直.全身颤粟了下.脸色却阴沉得可怕.慢慢转身掰开寒菱的手.冷冷地说道:“菱儿.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好.以后你要习惯过这种沒有我的日子.坚强自立.” 什么.他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如果刚开始还能听到他话语里的关心.可现在这话就完全变味了.他的语气很冷.很淡漠.恍若在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轻描淡写.满不在乎的. 寒菱听得懵了.目瞪口呆.为什么会这样.如此绝情.如此冷漠.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若宸哥哥吗. 寒菱肝胆俱裂.差点就要疯掉.给予了她无尽的爱.无尽的承诺.无尽的荣耀.却又这样釜底抽薪而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失去理智了.付出过的真爱怎能如此被践踏. “若宸哥哥.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为什么要把我找回來.”寒菱流着泪问道.心中有丝后悔.不该发牌气的. 银若宸咬了咬唇.眼神空洞.冷冷地说道:“沒错.当初我是答应了你.也是想过要给你幸福的.但我也沒有想到会有今日.我也沒想到自已会做不到.如今既然把话挑开了.我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那说明说吧.算是我对不起你.错负了你的深情厚意.我既然做不到你要求的.那就放你走好了.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了.你好自为之吧.” 银若宸的语气是如此的冷漠.冷漠与决绝到寒菱几乎不敢相信.昨日他们还同床共枕.前不久还抵死缠绵.可是仅在一瞬间.只因为自己爱他.看不得他与别的女人呆在一块才发了牌气.然后他便如此绝情地对她.把她送上了地狱之门. 寒菱的心瞬间恐慌到了极点.想不明白.也不甘心.银若宸早就嵌入了她生命中密不可分了.哪能如此说断就断.猛地扑了上去.钻进他怀里.痛哭着哀求道:若宸哥哥.为什么要这样.我错了.求你不要抛弃我.以后我再也不发牌气了.都听你的话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啊.” 说到这儿痛哭失声.肝肠寸断. 银若宸面色灰暗.呆呆地站了会儿.伸手想去抚慰她.却在触到寒菱时轻轻地推开了她.决绝的大步离去了. 寒菱望着银若宸离去的背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瘫软在卧塌上.连眼泪都沒有力气流出來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大难临头1 “杨路.你这该死的奴才.”银若宸刚走出东寝殿.瞧到在外面等着的杨路.一脚朝他踢了过去.杨路被踢飞在地.痛得趴在地上起不來.嗷嗷惨叫着. “说.为啥不听本王的话.把本王的行踪告诉了娘娘.”银若宸疾言厉色地问道. 杨路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心沉到了谷底.看來王爷与娘娘之间又开始关系微妙了.他的好日子到头了.果然听到银若宸咬牙切齿.怒声吩咐道:“來人.把杨路贬到杂役房.以后负责倒整个王府的夜香.” 说到这儿.眼冒厉光朝着杨路一扫.大步朝府外而去. 寒菱脸如死灰般地趴在卧塌上.睁着空洞而又茫然的双眼望着殿顶吊着的夜明珠发呆. 多少日子了.自从上次他们和好后到成为真正的夫妻.这是他们第一次翻脸吵架.可是这次却比任何一次都要來得严重.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们之间竟会如此结束了.银若宸既能当着她的面如此明确地说.寒菱就相信他真的会做到.以后.他应该再也不会到东寝宫來了.他们之间已经恩断义绝了. 自此后漫漫长夜她要一个人度日了.他说的.她要习惯沒有他的日子.要坚强自立. 他从她的身边强行剥离了.硬生生地把她变成了银王妃.硬生生地把她的感情扼杀了.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吗.就在她以为他们要一辈子相守到老的时候.他却义无反顾地抛弃了她. 她要怎样活下去. 她被银王妃框架了.以后的她幸福将在何处. 接下來二日.银若宸真的沒有再回到东寝宫了.连同他的一切彻底消失了.东寝宫里已经成了寒菱的冷宫.幽困之地. 寒菱每日浑身发冷地守着漆黑的夜.不知是什么时候累极了就会睡着.尔后醒來.便睁着茫然的大眼不吃不喝.生命如同枯草般毫无生机.每曰行尸走肉. 小兔子上次本是一番好意去请王爷來.沒想到却把王爷与娘娘的关系推入了绝境.再也不敢自作主张地去请王爷了.每日瞧着伤心欲绝的寒菱除了流泪外别无他法.她真的不明白.明明是如此相爱的王爷与娘娘.为何会这么快就形同陌路人了.虽然不懂感情.但她也不愿相信所见到的事实. 二日后.寒菱在小兔子的搀扶下.走出了东寝宫.她们所到之处都是府里丫头婆子或讥讽.或不屑.或同情的眼光.关于银若宸的各种胡作非为.荒唐的行为又开始在府里流传了. 银王妃已经失宠的消息到处都在流传.而王府内一些歪风斜气也在任意滋长. 寒菱的心在炼狱里几经烧灼.已然死了.但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仍然会痛不可言.像被刀狠狠的剜了个口似的.流血不止. 至今她也沒有想明白.银若宸在她最丑.最危难的时候都沒有抛弃过她.为什么会在风平浪静时却离她而去.究竟是什么原因. 东寝宫里的下人与丫头婆子全都撤走了.只剩下了几个贴心点的.寒菱丝毫不去计较这些.原來她就不在乎这些的.只是嗜睡.当所有的希望与梦想全部破碎后.寒菱浑身都被抽空了似的.躺在床上昏睡了几天几夜.直到今日正午时分才睁开了眼. 小兔子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神情憔悴. “小兔子.你去把青管家与李嬷嬷请來.”寒菱起床稍微吃了点东西后.觉得精神好了不少.便对小兔子说道. 小兔子瞧着寒菱从每日消极昏睡的状态中好过來了.至少眼前还有心思想到青管家.关心到王府的家事.精神徒地一振.心中高兴了不少.忙答应一声走了. 寒菱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面黄肌瘦.二个大大的杏眼里全是哀漠与死灰般的光.不由苦笑了下.原來女人如花.沒有了爱的滋润.女人亦如那凋零的残花.青春美丽很快就会黯然失色. “娘娘.青管家來了.”小兔子走进來说道. “请他进來.”寒菱淡然说道.小兔子怔了下.这里可是东寝宫呢.平日里除了王爷再沒有第二个男人进來过.眼下虽然王爷与娘娘已经闹翻了.但说不定哪日王爷就会回來的.在小兔子的眼里.毕竟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只是眼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弄成了这样.小兔子也弄不明白.但让其他男人哪怕是管家进來也不太好.怕落人口实. “娘娘.我扶您去隔壁的议事房吧.”小兔子轻声说道. “不用了.就这里.”寒菱坚定地说道.“李嬷嬷來了沒有.” “我马上就去叫.”小兔子见寒菱态度坚决.只得答应道.走了出去. “奴才给娘娘请安.”青管家局促不安地走了进來.请安道. 寒菱苦笑了下.说道:“青管家.如今我都这样了.让你看笑话了.” 青管家听得惶恐.慌忙说道:“娘娘.话不可如此.您是皇上御赐.王爷亲自跪求來的娘娘.不论怎么样.永远都是这银王府的娘娘.这是谁都不能替代的.” 寒菱听得一怔.这几天恍若死去过一般.许多事情都已经在大脑中不知不觉的尘封了.乍听到青管家这么说.勾起一些往事來.心中酸楚不已.眼圈微微泛红.沉默良久.缓缓地问道:“青管家.如实告诉我.王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青管家面有难色.叹了口气.犹豫着说道:“哎.娘娘.有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不要去想那么多了.” “青管家.你放心.这几日我什么都想明白了.但正如你所说.我是这银王府的银王妃.就应该知道一些事情的.也有责任与义务了解一些家事.尽到我的本份.”寒菱平静地说道. 青管家闻言点了点头.关于寒菱与王爷的关系.他又岂能不知.青管家的眼神幽深.闪着一丝睿智的光來.想了想缓缓说道:“奴才瞧到娘娘如今还有这个心境.心思还能如此缜密.奴才的心很宽慰.原本想着不说的.但现在这样.我竟要说了.尽管只是我的猜测.但我还是要说出來.” 说完稳了稳神.说道:“娘娘.凭着奴才的直觉.这银王府似乎要出大事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事.这一劫直接关系到银王府的存亡.” 寒菱浑身颤抖了下.果然如她料想的那样.这王府里所有发生的事都显得诡异莫测.就算她身处哀痛中也还是隐隐感觉到了. “青管家.你说这话有根据么.”寒菱平静地问道. 青管家摇了摇头.说道:“娘娘.这段日子王府里又开始了像以往那样.下人偷奸耍滑.后宫争相吃醋.银王爷竟然日日流连在后宫中.诺大的王府在娘娘大婚不多久后便陷入了这样一种不祥的气氛中.奴才凭直觉认为这于王府來说绝不是好事.娘娘要做好思想准备啊.” 寒菱点了点头.朝着青管家说道:“青管家.我今日在这里把银王府托付给你.请你一定要不离不弃地守护着王府.瑞姑姑曾托付给你打点的财产.到时如有必要.请务必要救王府于危难之中.银王府一定要千秋万代.” 寒菱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与严肃.把银王府托付给青管家这是寒菱最放心的.只是不知道青管家能不能顶得住.她相信青管家的能力. “娘娘.您这样说折煞奴才了.奴才身为王府的管家.王府就是奴才的家.王府的安危便是奴才的安危.请娘娘尽管放心好了.”青管家真诚地说道. “青管家.如果王府实在保不住了.就给些银子安置好西配楼的那些乞丐们.”寒菱想了想还是交待道. 青管家听得心惊惊的.不知寒菱这样的嘱托有何目的.但他还是认真地说道:“娘娘.天下之事总不会有一帆风顺的.既使面前有困难.只要能撑过去.过后便是晴天了.” 寒菱微微笑着.示意青管家退下去了. “娘娘.您身子可好些了.”李嬷嬷走了进來.关切地问道. 寒菱拉着李嬷嬷的手.笑道:“嬷嬷.我身子沒事.今日找你來说说话.” 李嬷嬷这几日听到王府内的各种风言风语.瞧到了寒菱的窘况.担忧不已.但看到寒菱终于从黑暗中走出來了.神色平静.终算了放下了心. “娘娘.身为王府的正妃娘娘.所遇到的事肯定会比常人要多得多.娘娘聪慧必定知道如何去应对的.”李嬷嬷温言劝说道. 寒菱但笑不言.只是说道:“嬷嬷.您是王府的老人了.也是我敬重的长者.以后王府的事还要请嬷嬷多操些心.多多帮扶下青管家.” “娘娘.您这话说得老奴心不安啊.”李嬷嬷抹着泪.叹息着回道.“哎.这诺大的王府有些事真还复杂.娘娘遇事必定要从多方面考虑下.不要轻言轻信啊.放心吧.只要有老奴在一日.必定会舍命保护王府的.那些妖精还真是一个个恨不得把王爷给撕了.吞了.娘娘可要小心些呢.” 寒菱知道李嬷嬷讨厌那些女人.当下笑了笑.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难临头2 送走了青管家与李嬷嬷.寒菱的心平定了很多. “小兔子.随我到外面走走.”寒菱叫上小兔子朝外面走去. 又到了一天的黄昏了.又是一个落霞满天的美好黄昏.那轮落日高悬在天际.太过于炫目.不忍直视. 寒菱低着头慢慢走着.连二旁的花花草草也沒有心思去观赏了. 不知走了多久.倍感落寞与凄清.心中却挥之不去那个伟岸的身影.那曾经嵌进了她生命的身影.就这样无故消失了.竟已经有好几日沒有见到他的人了.为什么会那么狠心.竟连个原因都沒有.就这样把她冷落了. 寒菱心中的苦水不断的涌现.又吞下.直到心疼得麻木了.这才感觉到舒服了点.那种窒息感才消弥了些. “菱儿.”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寒菱惊得抬起了头.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满身戎装的苗青阳正站在前面的青草地上.惊喜地望着她.落日的余晖正斜射过來.反射着他的脸.寒菱有些头晕眼花.望不真切他的面容.但知道眼前站着的男人就是苗青阳. 自从上次远赴雁门关后.她再也沒有见过他.似乎把他给忘了. “青阳哥哥.你怎么会到了王府.既到了王府怎么不去找我呢.”寒菱心生歉意.走上前去.笑笑问道. “菱儿.你瘦了.”苗青阳盯着寒菱的脸瞧了半响后.说道.“菱儿.你过得还好吗.” 寒菱噎了下口水.脸上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说道:“我.还好.你呢.” 苗青阳只是望着她.打量着.说道:“我还能怎样.也就是这样了.” 寒菱听得黯然神伤.嗫嚅着:“青阳哥哥.你该成家立业了.” “是的.”苗青阳浅叹口气.笑笑说道:“这次完成任务后.我便会离开军营回家娶亲生子.孝顺老父了.” “青阳哥哥.你要执行什么任务.”寒菱听到苗青阳这一说.有点惊讶.娘已经接到王府了.苗青阳的任务原本是到清心庵照顾娘的.如今娘已不需要他的守护了.那他又來到了王府.会是什么任务呢. “青儿.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有些也不好说.反正近段日子我都会呆在王府护卫王府的安全.若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的尽管过來找我.”苗青阳说到这儿.不由苦笑了下说道:“当然了.你现在是银王妃了哪还需要我的帮助呢.” “青阳哥哥.别嘲笑我了.你也知道我目前的窘况了.”寒菱无奈地说道. 一阵嬉笑声传來.远处一群花花绿绿的女人正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个男人.寒菱不用想都知道那是银若宸.现在的银若宸又开始胡作非为了.寒菱脸色发白.低下了头. 苗青阳望了望远处的嬉笑声.扭头瞧着寒菱发白的小脸.浅叹了声.说道:“菱儿.你别在意.他是独一无二的银王爷.他的生活不是一般的男人所能有的.你要体谅他.” “青阳哥哥.你也这么认为吗.”寒菱心痛地问道. 苗青阳眼里闪过一抹暗光.以前他就提醒过她.可她执意要选择这种生活.现在还能怎么说.当下只是默然不语. “我先走了.记住有什么事尽管來找我.”苗青阳望了望天.温言说道. 寒菱微笑着点了点头. 苗青阳走了.背影是那么沉重与萧索.寒菱的心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來. “娘娘.我扶您到前面的石凳上坐会儿吧.”小兔子轻声说道. 寒菱点了点头. 嬉笑声竟然越來越近了.寒菱感到心惊肉跳.正想着赶紧躲避.却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王爷昨晚好勇猛啊.践妾都受不了了.” “妖精.放心.本王今晚保准让你们欲生欲死.快活似神仙.”银若宸哈哈大笑着.不正经.放浪的声音如同带刺的荆棘刺得寒菱遍体麟伤.连心都在滴血. 他们已经朝这边走來了.就在身后. 寒菱想站起來走.却挪不动脚步. “哟.这不是银王妃吗.”秋主子尖锐的声音震得寒菱的耳朵极不舒服.寒菱的心抖了下.只想要离去. “银王妃.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这气色可不太好呢.“阮侧妃上前一步.瞧着寒菱的脸.关切地问道. 阮侧妃的这种关心让寒菱听得极为刺耳.可她根本就不会去在意她们这些冷嘲热讽.只是抬头平静地朝银若宸瞧去. 这个男人.就在那天他们吵架后.就一直沒有來瞧过她了.甚至有好些日子都沒有见到他的身影了. 寒菱清冷的眼光穿透了所有围绕着他的女人.直视着银若宸. 银若宸听得她们的声音惊愕得抬起了头.正遇上寒菱那清冷的眼光.一时有些慌乱.嘴唇张了张.别过头去. “银王妃脸色发白.消瘦得像个鬼似的.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吧.”吴庶妃讥讽的一笑.故意夸大其辞地说道. “是呀.听说以前的二个银王妃都是死于非命呢.还是王爷对践妾们好.沒让践妾们做银王妃.说不定哪日就死了呢.”月夫人搂着银若宸的腰.全身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娇滴滴地说道. 寒菱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银若宸.想瞧清他的心.他的心为何会那么狠.到底她犯了什么死罪.就让他连瞧她一眼都是多余. “够了.”银若宸躲闪着寒菱的眼睛.把头扭向一边.低声喝道.“宴席快开始了.走吧.” 那般女人听到银若宸的断喝声全都闭上了嘴.簇拥着银若宸朝前面走去.经过寒菱身边时.全都幸灾乐祸地瞧着她.满脸的鄙视与不屑.眼里尽是得意的笑. 寒菱努力使自己站稳.尽力支撑着.让他们从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地走过.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银若宸.可银若宸根本连瞧都沒瞧她一眼. 寒菱心如死灰.眼前无数个黑影在重叠. “娘娘.怎么了.”小兔子扶着寒菱摇摇欲坠的身子.焦急地叫道. 寒菱头晕得厉害.脑海里全是银若宸决绝淡漠的脸.刚迈开一步.眼前一暗.软绵绵地朝地上栽去. “娘娘.怎么啦.”小兔子凄厉地叫着.吓得语无伦次.只是慌乱地朝着还未远去的银若宸叫着:“王爷.王爷.求求您救救娘娘.娘娘已经晕过去啦.” 小兔子凄凉的叫声.惊动了所有的人. 银若宸听到这声音.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心脏跳得慢了半拍.只一瞬间.清醒过來.掉头朝寒菱跑來. “菱儿.醒醒啊.怎么了.”银若宸额角青筋暴起.奔向倒在地上晕过去的寒菱.抱起她朝东寝殿走去. 围着银若宸的那些妻妾也被这突如其來的状况吓了一跳.全都呆呆站着. “哼.等着瞧吧.这银王妃不久就要升天了.”秋主子恶毒的说道. “为什么.”从慌乱中惊醒的女人们纷纷问道. “这还用说吗.你瞧她那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不就是个死人吗.”吴庶妃笑得阴险.“你们难道不知道吗.银王爷克妻.这银王府的正妃娘娘都沒有一个好下场的.后果全是死翘翘.” 吴庶妃一番话听得众人毛骨悚然.想起了以前二个正妃娘娘的下场.全都停住了笑声.夜.已经來临了.侥幸与看笑话的心里使得她们全都像打了鸡血般兴奋.不一会儿.便结伴去游玩去了. “快去传御医.”银若宸抱着寒菱边朝东寝宫飞奔而去边朝小兔子吩咐道. 小兔子哭着朝御医的方向跑了. 银若宸眼里渗出可怕的光.双手抖动着.怀里的女人太瘦了.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抱在怀里轻若无物.这与以前那个曼妙的柔软的身子根本无法可比.她满脸苍白.容颜憔悴.脸上的哀痛隐约可现.就是晕过去了.双眉还在紧锁着.这个倔强.愚蠢的女人.为什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银若宸的心一阵阵抽得生疼.搂紧了她.很快就奔到了东寝宫.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俯身望着她.双拳紧握.默然无语. 菱儿.你要习惯沒有我的日子.不要怪我心狠.......你不是很坚强吗.不是很快就能站起來吗.你这个蠢女人.为什么会这么痴情.上次在雁门关逃跑时的那股狠劲去哪里了.为什么要如此死心眼. 银若宸望着东寝宫里的一切.他有多少日子沒來了.似乎并不是很久.可他的感觉却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东寝宫一切如旧.里面散发出淡淡的白禾花香味.一切都如从前.只是他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这一切还能再回到从前吗. 银若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菱儿.我害了你.原以为能给你幸福.守着你白头到老的.可是一切都变了.我只能这样啊.如果你不是那么在意.沒有那么痴情.像其她所有的女人那样安于现状.或许不用这样.也不会这么痛苦.可你执着.偏激.我只能这样断了你的痴念.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大难临头3 “王爷.御医來了.”小兔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寝宫门外响起. “进來.” 小兔子领着御医小心翼翼地走了进來.看到瘦弱的寒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时.眼泪哗地流了出來.哽咽着不能言. 银若宸面无表情地站着.眼光冷峻. 小兔子想不明白.为何王爷的眼光会如此冷静.娘娘现在可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呢. “赶紧替娘娘瞧病.”银若宸剑眉微锁.朝着御医吩咐道. 银若宸全身散发的寒气让御医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惹怒这头冷酷的狮子.手起刀落把他给结果了.兢兢惊惊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把着脉. “娘娘怎么了.”银若宸瞧着御医半响沒动静.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惊讶.一会儿难以置信.心都提了起來.不由沉声问道. “回王爷.大喜啊.”御医收回了手.朝着银若宸深鞠一躬.道喜道. 银若宸眉眼一跳.忙问道:“何喜之有.” “回王爷.娘娘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了.”御医欢天喜地地回道. 什么.银若宸震惊了.眼里闪过一道雪亮的光.呆愣了半响.尔后回过神來.眼里的那丝光渐渐暗淡下去.被一层深深的痛苦笼罩着. “记住.这个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定会要了你们的命.”银若宸眼里闪着可怕的光.冷厉地朝着御医与小兔子吩咐道. “是.”御医与小兔子吓得低头答道. “娘娘的身子可有大碍.”银若宸低沉地问道. “回王爷.娘娘只是身子虚.进食得少.心情抑郁才会出现这个症状的.以后只要好生调养.心情愉悦.就会好起來的.王爷请放心.臣即刻开几付调养身子.保胎的中药.娘娘喝了后就会好的.只要以后多多注意就行了.”御医小心谨慎地答道. 银若宸的心放了下來. 小兔子从惊喜中回过神來.原來娘娘怀孕了.想王爷如此多的妻妾.至今可是毫无所出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要回心转意的.正在她满心欢喜地期望着王爷欣喜若狂时.却听到了王爷这样的吩咐.而且王爷的表情并沒有过多的惊喜.这让小兔子心中讶异不已.实在弄不明白王爷的心思了. 只一会儿.银若宸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小兔子只好跟着御医退了下去. 银若宸在床边坐下.凝视着寒菱的小脸.大手轻抚上了寒菱的肚腹.眼里被痛苦笼罩着.紧咬了唇.全身都在抖动. 菱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真是混蛋.该死.以后你会明白我的苦衷的.原谅我吧. 黑夜一步步逼近了.诺大的寝宫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银若宸紧紧地搂着寒菱在怀.呆呆地坐着床上.整整一个晚上.不曾闭过一刻眼.只是搂紧了她.见得她睡得极不安稳.有时在梦中还会哭出声來.他的心一阵阵的疼.紧紧地闭着双眼.只是搂着她.轻抚着她.让她渐渐进入到梦中. 天蒙蒙亮时.寒菱还未醒來.银若宸便离开了. 在接下來的几日.他都是这样.等到寒菱又累又困睡着了.他就会回到她身旁.在黑夜中搂着她入睡.安慰着她.让她沉入梦乡.只是天还未亮就走了.从不让醒着的寒菱知道. 当寒菱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很亮了. “娘娘.醒了.”小兔子惊喜地叫着. 寒菱杏眼迷茫地四处瞧了下.眨着眼睛.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那股熟悉的味道.似曾记得昨夜她睡得很香.竟连梦都沒有做.这么久以來.似乎是第一次沉睡.离开那个怀抱后.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她的杏眼顾盼生辉.左右瞧着. 小兔子知道寒菱的眼光在找谁.心中不由一阵酸涩.王爷竟然沒有陪着娘娘.甚至在娘娘清醒后都沒有说一句安慰劝解的话.反而不见了踪影.娘娘若知道了.心里还会好过吗. 而且寒菱怀孕的事.王爷除了让她好好伺侯外.竟连娘娘自己都不能知道.这究竟是何道理呢. 小兔子想不明白王爷的心.也弄不懂这其中的关系.只是替寒菱不值. “小兔子.我昨日不是晕倒了吗.”寒菱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昨日在后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心中苦涩难言.只是问道. “是.娘娘.”小兔子点头承认.强颜欢笑道.“昨日娘娘晕倒在地上.是王爷把您抱回來的.还吩咐我好生伺侯娘娘呢.今日一大早东寝殿里多了好几个丫头婆子來照顾娘娘的.还送來了很多吃的呢.” “是么.”寒菱抬眼一瞧.果然门口站着好多个面生的丫头婆子.不由冷笑了声问道:“王爷呢.” “娘娘.王爷有要事走开了.吩咐我们一定要伺侯好娘娘用饭.不能惹您生气的.要我们时常逗开心呢.”小兔子咽了咽口水.拉着寒菱的手轻笑道:“娘娘.快去用饭吧.用完饭后我陪您去散心.” 寒菱心中的苦涩越來越大.原來.连自己病了他都要离开自己.果然好狠的心. 东寝殿的正殿里.又站满了一层子低眉垂首的丫头婆子.静悄悄的. 寒菱在小兔子的搀扶下來到正位上坐下來.放眼瞧去.却见到满桌子精致的点心.面前的玉碗上放着一碗晶莹剔透的雪燕.已经有几日沒來这里用饭了.寒菱坐在正位上神思恍惚.身旁银若宸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寒菱的心被一阵失落占据.想到昨晚所见.哪还有半点胃口. “撤了吧.”寒菱淡然说道.说完就要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娘娘.您不能啊.一定要用饭啊.”满屋子的人全都跪了下去.磕着头说道. 寒菱听得愣怔不已.不由沉下脸说道:“我用不下饭关你们何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回娘娘.王爷吩咐了务必要使王妃娘娘吃进去东西.否则我们全部会被乱棍打死的.求娘娘可怜奴才们.吃点东西吧.否则我们命都不保啊.”一个年岁大点的婆子惶恐地说道.说完全都磕头不止. 寒菱听得目瞪口呆.跌坐在红椅上. “娘娘.再怎么样都要吃点东西啊.瞧您现在都瘦成这样了.昨日会晕倒.御医就说是因为不进食体虚所致.娘娘一定要爱惜身体.不吃东西怎么能受得了呢.”小兔子在旁温言劝说道. 寒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來. 只听见脚步声响.寒菱抬头望去.只见到赵香芸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青黑的汤笑容满面地走了进來. “菱儿.狗儿特意吩咐把这个送來给你喝的.”赵香芸在寒菱面前站定.慈爱地笑着. “娘.”寒菱望着那碗汤.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那汤热气腾腾.散发着一股清爽清甜的气味.直沁入心脾.寒菱顿觉霎时口水流了出來.连胃里都蠕动了下.似乎有了丝饿感. “菱儿.这是桃李汤.用宫中的方法特制的.狗儿说吃这些对厌食的人特有疗效的.”赵香芸关切地说道.“菱儿.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我听到小兔子说你几日未曾吃过东西了.很是焦急.看來娘真是冷落了你.今日一定要用点饭.就算吃不下去也要吃点.这样身子才会好起來的.” 赵香芸特意把王爷抬出來.寒菱却听得心酸.如若他真关心自己.为何不亲自來陪着她.这么多日了.他的人又在哪儿.昨日明明瞧着自己晕倒了.也不过是如此罢了.还是见不到踪影. “娘娘.吃点吧.不要难为这满屋子的下人了.昨夜王爷下令把几个东寝殿伺侯娘娘的丫头婆子给打了.把她们给撵了出去.还放了狠话.如若再让娘娘饿晕了.就乱棍打死.您瞧她们也怪可怜的.娘娘.您就好心用点吧.就当是为了她们了.”李嬷嬷站在一旁瞧着寒菱只是盯着饭碗发呆.满心焦急.耐心地劝说道. 寒菱听得此时方才明白了缘由.尽管对银若宸的绝情感到难过.还是端起了赵香芸手中的汤喝了起來.入口既觉得那汤酸酸甜甜的.清爽不已.越喝越喜欢喝.李嬷嬷见了笑开了脸.又吩咐端來了二碗.全部被寒菱喝光了.小兔子趁着寒菱开胃了.忙夹了一些平素爱吃的点心给寒菱.寒菱也就勉强吃了. 接下來几日.赵香芸每日陪着她.寸步不离.李嬷嬷亦都会端來那个桃李汤给寒菱开胃.寒菱就着那个酸酸甜甜的桃李汤.顺着吃些东西.渐渐的胃口好了.也喜欢吃东西了.有时还嘴馋着呢.会主动想要吃些东西.银若宸不断地派人往东寝宫送各种吃食和新鲜进令水果.寒菱既见不到他人.关于他的各种传闻也懒得去打听了.渐渐平静下來.默然度日. 只是奇怪自己的胃口反而会一改往常的不适.突然就想吃东西來.而且觉得身子越來越重.异常贪睡.每到晚上很易困倦.总是疲惫不堪.眼睛都睁不开來.只想入睡.便早早安歇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大难来临4 在深远的睡梦中.寒菱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睡着后的她.总会梦到那个熟悉的怀抱.搂着自己无比的温存与爱抚.每每此时寒菱总会安心的睡着不愿醒來.只因为只要她醒來.身边空空的.便知道一切都不过是场梦.而他竟然是那样的绝情与冷漠.既使自己是多么需要他.他也是熟视无睹.明明他知道她的感受.可这么多天过去了.根本都沒有瞧到他的身影.甚至都沒有來瞧她一眼.更沒能半句安慰. 寒菱的心异常难受.渐渐的这种痛苦麻木了.每日只觉得疲倦不已.神思懒懒的.好在身旁有赵香芸.李嬷嬷.小兔子这些贴心的人儿陪着她.日子不再是那么煎熬. 几日后.寒菱身子终于恢复了.能吃能睡.渐渐长胖了些.寒菱暗暗觉得自己的脸或者身子似乎正在发生站某种变化.可又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一个人既然对心中的最爱失去了信心.那还有什么好牵挂呢. 寒菱的心是灰暗的.下着小雨. 黑暗的夜中.银若宸抱着寒菱发呆.怀中的这具身体总算有了一点生机.身上也有了些肉.这几日他虽然沒有出现在寒菱面前.可他白天硬是让娘和一众下人逼着寒菱吃了不少东西.特别是那碗酸梅汤.银若宸怕引起寒菱怀疑.特地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桃李汤.他让御医在里面加了些镇定安神的药. 果然寒菱喜欢喝它.据说怀孕的人都喜欢喝那些汤的.寒菱因此也开始能吃些东西了.每夜早早睡着了.银若宸只有趁着她睡着了才偷偷走近來陪着她.以慰相思之苦. 他抚摸着她的脸.用手轻抚着她的腹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埋下头來.把脸放在了她的身上.心中惶恐而不舍.不知道就是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他还能搂着他的菱儿睡多少个夜晚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外面有轻轻的响动. 银若宸放下了寒菱.下了床.借着微弱的昏暗的灯光盯着寒菱的脸瞧了会儿.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与痛苦.狠了狠心.掉头走了. “王爷.银亲王來了.”柳义小声地禀告道. “他來干什么.”银若宸眉眼一动.脸上却沒有丝毫表情. “王爷.”柳义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让他走吧......”银若宸眼光深沉.波澜不惊.只是迟疑了一会儿便吩咐道. “王爷.......”柳义面有难色.痛心地叫道. 银若宸剑眉微敛.目光如剑.柳义囁嚅着.只得答了声“是”飘走了. 深沉的黑暗中.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久久地矗立在东寝宫面前.凝望着寒菱的寝宫发呆. 银若宸久久地站在东寝宫外面.心痛欲裂. 菱儿.从今后.晚上我不能再來陪你了.你要保重.照顾好自已.还有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抚养他成人.就算是我死.拼了命也要保了你的周全. 他痴痴地望着漆黑的东寝宫出神.菱儿.只要习惯了沒有我的日子.以后你会生活得好的.相信凭着你的睿智一定能走过这难关.也能带好我们的孩儿的. “狗儿.一定要这样吗.”赵香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黑暗中.抹着眼泪问道. 这些日子來.银若宸的一举一动都沒有逃过她的眼睛.毕竟是血脉相连.她对银若宸的举动.心境了如指掌.看着寒菱那么痛苦.她也不能明说.只是干着急.当她得知菱儿怀有身孕后不知有多么高兴.可是这一切如镜中花.水中月.成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甚至沒有想到她支持菱儿的那些举动都会导致寒菱加速往火坑里跳.她越是清正廉明.越是把王府整理得井井有条.就越有人不高兴;越是触犯了那些女人的利益.她们便越不会放过她. “娘.我也不想这样啊.”银若宸身子颤动了下.把望向寒菱寝宫方向的目光收了回來.痛苦万分.颤声说道.“娘.只有这样她才能死心.才会恨我.才会狠心地离开我.” “孩子.这样该有多苦呢.”赵香芸泪流不止.“娘无能.帮不了你啊.” “娘.这一切都是孩儿的命.自二十三年前被人抢走起.孩儿的命就巳经定了.原本侥幸地认为凭着自己的功劳可以求个平安安逸的.但显然孩儿想错了.功高震主.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狗儿.娘不能失去你和菱儿.把一切告诉菱儿.我们一家远走高飞吧.不做这王爷了.”赵香芸哭着哀求道. “娘.您糊涂了.这天大地大哪有我们三的安身立命之地.我是手握兵权的王爷.您是我的生母.菱儿是前朝北冥国的香菱公主.哪里都不可能容得下我们啊.”银若宸苦笑着说道.“当危险來临时.保住您和菱儿.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可是孩子.菱儿她不知道啊.你这样做.她以后也不会幸福的.那个女人也不一定会放过她.”赵香芸流泪说到这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真沒想到寒柳竟会是这样一个人.其实以前在寒家戏班时我就发现了她.自私.狠毒.有心计.所以当时才会坚决反对把变脸术传给她的.这样的女人若得了变了脸术不知要害了多少人.” 赵香芸的话语无奈.沉重又心酸.徒留有一声叹息. “娘.这一切都是命.菱儿已经怀有我们寒家的骨血.以后菱儿就交给您了.您放心.不久后宋元帝便会迎接香菱公主回朝了.菱儿是宋祖帝唯一的女儿.迫于天下百姓的压力.宋元帝暂时是不会伤害她的.凭着寒菱的聪明.应该能躲过这一劫.至于那个女人.我是不会让她得逞的.娘.菱儿以后会是高高在上的香菱公主.她如今在王府失宠.对我心灰意懒.绝望下她会安心进宫当她的香菱公主的.只要她愿意.以后她的路就由她自己选择吧.”银若宸含泪说道. “狗儿.不许胡说.我是不会同意.也不会让你出意外的.菱儿爱的人是你.你若有个三长二短.叫她以后如何活下去.况且你是我们寒家戏班唯一的骨血.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赵香芸痛心地喝斥道.自从银若宸回到她身边后.她的病已经奇迹般好了.也恢复了神志.只是沒有想到这么快又要面临生离死别. 银若宸满脸痛苦.悲凉地笑了笑. “娘.您以后安心地跟着菱儿吧.她会善待你的.只要你们能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别去想那些无谓的了.”银若宸无奈的劝阻道.凭着娘一个老妪妇人.能做成什么.千万别去送死.徒添伤亡. “狗儿.既然沒法避免.先把一切告诉菱儿吧.好好陪她几日.不要再去后宫那些女人那里了.我们一起想办法.”赵香芸几乎在恳求了. “娘.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从來都厌恶这么做.可是.如果不这样.只会加速王府的危机.王府越是蒸蒸日上.越是会成为他人的眼中盯.肉中刺.唯有我这样胸无大志.或许还能换來一线生机.才能苟延残喘.还能让我站在这里多望着菱儿几日.我对她的宠爱只会害了她.”银若宸面容扭曲地说道:“娘.我不想背上造反与谋逆的千古罪名.我爱菱儿.但我无法给她幸福.只能越早离开越好断了她的痴情.”银若宸的手握得紧紧的.似要捏出水來. 赵香芸深深叹息着.低声哭泣. 银若宸上前拥着她.默然无语. 黑夜中寒菱猛地睁开了双眼.惊恐地望着黑漆漆的夜.诺大的寝宫静得渗人心慌.身旁似乎还留有那种熟悉的气味.伸手过去.身旁空空如也. 一切都是做梦.都是她的痴心妄想.她的若宸哥哥早就抛弃了她.不要她了. 寒菱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來. 在黑暗中流着泪.睁着茫然的双眼.回想起她与银若宸的点点滴滴.心越痛.脑袋却越清明. 他钢铁般的承诺.一言九鼎.他对香萎公主的痴情.深埋在心底.而她现在已经是香菱公主了.拼尽努力终于娶了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绝然离去.不可能.他不可能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见异思迁的人. 越想脑袋越清明.心中的意志越坚定.惊得她坐起來.双拳握紧了.对.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问清楚.为什么不去弄清楚原因.她是银王妃.名下言顺的银王妃.找他是理所当然的事.她要去要个说法.如果他真的这么绝情.真的变了.她也好死心了. 天刚蒙蒙亮.寒菱就起床洗簌打扮了.镜中的她虽然憔悴.但好歹也有了些生机.不再那么面黄肌瘦了. 好不易待到用完早点. “小兔子.今日陪我去府里走走.”寒菱边用手帕抹着嘴唇.边淡然对着站在身边的小兔子说道. “是.”小兔子瞧着寒菱今日有心思盛妆打扮了.精神也好些.兴致颇高.便心中高兴.脆生生的答应道. 寒菱带着小兔子朝书房走去.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大难临头5 “银王妃好.”站在书房外面的小厮见到寒菱过來忙请安道. “银王爷在吗.”寒菱平静地问道. “娘娘.王爷不在书房里.” “去哪了.” “回娘娘.听后宫执事公公说是王爷昨夜在月夫人寝宫里过夜.” 寒菱听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竟然会在那些女人那里过夜.以前的他不管如何宠幸她们.都不会在她们那里过夜.宁愿呆在书房也不愿呆在她们的寝宫过夜的.可现在的他完全变了.所有的规矩都在改写.变化得如此快. 寒菱的心滴着血.若说以前还留有对他的一丝幻想.现在开始完全瓦解了. “娘娘.我陪你到那边园子里走走吧.”小兔子在旁边轻声说道. 寒菱默然朝外面走去. “娘娘走了沒有.”书房里银若宸的声音暗沉而嘶哑.正准备出门的他听到寒菱的声音立马怔住了.听着寒菱在外面的询问声.眼眸里闪过一丝痛苦的光.早就叮嘱过小厮们如何答话了.寒菱低低的落寞的声音.小心的问询着.知道她的心已经失望到了极点.可他硬是狠起心肠沒有走出去.已经快要让她绝望了.不能前功尽弃. 寒菱沿着王府内的石子路胡乱走着. “娘娘.您瞧那小溪里有一朵很漂亮的莲花.莲花蕊上还有一盏小灯呢.不知这是谁做的.真的别出心裁.”小兔子指着前面惊喜地说道. 寒菱抬眼一瞧.不由呆了下.原來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來到了这后花园的小溪里.这里曾经是银若宸舒缓心灵的地盘.沒想到她却在无意中走了过來.看來.她的心还是系在他的身上的. 不远处那个被磨平了的石头光溜溜的.似乎诏示着它的主人曾经到过这里.寒菱三步并做二步地走了上去.用手摸了摸石头.似乎还有温热的体温.呆愣了会儿. “若宸哥哥.”寒菱惊呼 一声.扭头朝外面跑去.这莲花灯一定是他亲自做的.为他的香菱做的.也就是为自己做的.他心里还记挂着她.并沒有忘记她.寒菱的心有丝确跃.扭头就跑. “娘娘.小心啊.”小兔子见寒菱跑得如此的急.她可是怀有三个月身孕啊.又急又怕.边跟过去扶着她边提醒道. 寒菱快步朝前面走去. 若宸哥哥一定不久前來过这里.离开这并不久.只是才刚跑了几步.便觉得气喘吁吁的.不由烦燥不已.这身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越來越娇贵了.动不动就困倦.嗜睡.还容易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 “娘娘.别急.我扶着您走.”小兔子另只手伸过來稳稳地扶着寒菱朝前面走去. 走了会儿.忽的听到前面有嬉笑打闹声.许多衣着花红柳绿的女人正围着一个男人嬉闹着.寒菱细细一听.脸色白了下.正是后宫的那些女人. 后花园的那处凉亭内.此时茑歌燕舞.歌舞升平.令人沉醉的琴声.歌声.不堪入耳的打情骂俏声. 银若宸正被她们包围着.满脸坏笑.纵情声色.乐得其中.很是沉醉. 寒菱稳住心神.站住了.低头思索会儿.毅然朝他走去.脸上的平静让她看起來平添几分冷意. “若宸哥哥.”她轻启朱唇.冷然叫道.虽然声音不大.可是这冷裂萧索的声音与这些欢歌笑语截然不同.突兀森郁.很快就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他们同时回过头來朝寒菱瞧來. 寒菱目光平静而幽远.从容地站着.周身散发着不容人抗拒的凛然正气.让所有的人都不容小觑. 银若宸略微惊讶了下.瞬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深长的眸子朝着她只瞥了一眼.嘴角微翘.收回了目光.恍若不认识她般.伸手搂过身旁的月夫人.嘻嘻一笑.说道:“來.來.继续.” 女人们纷纷醒过來.脸上全是不屑与幸灾乐祸的笑容.似乎连瞧都不屑再瞧她一眼.更别提把她当什么银王妃了.在银若宸的提醒下.全都回头更加放肆的围着银若宸撒娇嬉闹起來.她们的身子紧贴着银若宸.各种撩拨与挑逗.而银若宸一脸的享受.乐在其中.根本沒把寒菱瞧在眼内. 刚在小溪边涌现的那丝趣跃.重又燃起的对银若宸的一丝期望.此时全部被浇灭了.银若宸对她的刻意冷落与他纵情享受的模样让她的心冷得如同千年的极冰.就算是用烈火烘烤也难以捂热了.心底深处只有愤怒与不解. 既然你当我不存在.刻意如此冷落我.那我也不用给你面子了.既然我还是这名义上的银王妃.就不能担了这虚名.今日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正视我. 寒菱冷静地走上去.大声喝道:“都给我停住.” 嬉闹声再次停了下來.他们又全部朝她望來.不解她这是何意.可有银若宸在.她们并不害怕.只是全都看笑话般望着她. “你们全都滚.”寒菱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朝着那些女人怒吼道. 女人们面面相觑.一会儿后.都把目光朝着银若宸瞧來. 银若宸原本以为自己的冷淡与不堪会让寒菱知难而退.落荒而逃.却沒想到她是如此的倔强.竟有意要与他一较高下了.当即心中直跳.闪过一阵慌乱.如果此时寒菱真的要与他翻脸.撒泼.他真不知道要怎样去应付她.对她的执着不禁头痛不已. “王爷.王爷.银王妃好凶啊.要我们滚呢.”女人们全都委屈地瞧着银若宸.故作害怕地说道. “放心.有本王在.谁也不能赶走你们.”银若宸斜斜一笑.伸手搂过身旁的秋主子.嘻笑着应道. “王爷对践妾们真是太好了.”众人全都欢呼着.有了银若宸这句话.她们全都壮了胆.更是纷纷朝着银若宸拥來.根本沒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只是示威似的望着寒菱. 银若宸竟是如此的荒唐与冷漠.一点也不理会她的痛苦.当着她的面來维护她们.把她的尊严践踏在脚下任意肆虐.寒菱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了.忍住内心的恶心.双眼直视着银若宸冷冷地说道:“若宸哥哥.真沒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一个人.算我以前看错了你.” 银若宸的手微微抖动了下.抚摸着身旁的美人儿.嬉笑无形地说道:“菱儿.现在才认出我的真面目來太晚了.这真是你的不幸.想我以前在王府时就是这样了.不知为何会瞧不清呢.现在既已瞧清了也好.那就敢紧走吧.别妨碍我们取乐了.” “你....”寒菱被银若宸的无耻弄得张口难言.满心悲痛.难受极了.这样的银若宸真的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啊.既然都是这样了.又何必再继续维持下去呢.寒菱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脸色苍白地站着.小兔子要扶她离开.被她推开了. 银若宸说完这句话后又与她们嬉笑打闹去了.更是不把她当作一回事. 寒菱冷冷一笑.不会就这样败下阵來.就算是死.也要死得风光壮烈点.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被活活的气死.徒地冲上去.用手拿着凉亭内的桌布用力一掀.“哗啦”一声.所有的鲜果与糕点.酒菜倒了一地.也溅了她们一身. “啊.”现场一片混乱.她们尖叫着.夸大其辞地哀号着.有人用手捂着脸.有人心疼的瞧着自己的衣裙.有人更是扑到了银若宸的怀里. “放肆.”银若宸惊愣了下.脸色暗沉.大声喝道. 寒菱眼中冷冷的光带着愤怒直视着银若宸.冷冷地说道:“王爷.对不起.你曾经委托我管理这王府.既然我还是银王妃.就要尽到我的责任.王爷终日与妻妾们厮混.现在的王府.已是混乱成一团.歪风斜气滋长.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有.今曰我就要管管这些.既然要管当然要从源头抓起.王爷.对不起.只好拿你们开刀了.” 寒菱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到了这个地步.心如死灰.不愿意这样不明不白的生活下去.曾经的奋斗.曾经的恩爱早已子虚乌有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是银王妃那又怎样.这一切还不是王爷给的.如今王爷既然不爱你了.就该有自知之明.安份守纪.做好你的本份.别在这里瞎闹了.现今竟然还要管到王爷头上來.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吴庶妃捂着被酒水淋温的脸愤怒的斥责道. “是么.王爷.是这样么.”寒菱冷笑一声.逼视着银若宸问道. 银若宸眼光有些迷茫.躲闪着寒菱的眼光.只是愠声说道:“菱儿.我已经履行了对你的承诺.让你当上了全北冥国独一无二的银王妃.也尽到我的力量來给你幸福了.只是世事难料.我也不想这样.如若你现在还是觉得不满意.那我也无可奈何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去要留.悉听尊便.还有.王府的事.以后你也不用管了.” 银若宸的话语是如此的冰冷.冷得寒菱差点摔倒下去. “你是说我以后不再是银王妃了吗.”寒菱倔强的走上前.逼问道.眼里闪着点点泪光.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难临头6 银若宸沉默着沒有吭声. 寒菱脸色苍白似雪.银若宸的态度深深刺激了她. “王爷.让她们都滚.我有话要说.”寒菱固执地说道. “要滚你滚. 我们偏偏不滚.”吴庶妃冷冷地抢先回道. “王爷.您可是答应了我们今日玩叠人游戏的.不得反悔了.”月夫人浑身似火烧般娇声魅惑地挨着银若宸说道. 这叠人游戏寒菱可是清楚的.说白了那是一种乱性关系.几个女人一起伺侯一个男人.场面污秽不堪.寒菱乍听这个词.恶心不已.强忍住了.冷冷地望着银若宸. 秋主子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寒菱.见她脸色苍白似纸.浑身颤抖.那个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來.心中暗自高兴.心生一计.意欲趁着寒菱走路时.伸脚过去.绊倒她.让她出丑.便时时盯着寒菱的脚 . “让她们滚.”寒菱用尽力气大声吼道.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了王府的最高令牌.怒声说道:“如若你们再不滚.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令牌闪着金光.再度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庄重.她们全都敛住了气. 寒菱冷笑一声.走前二步.不料脚刚抬起.冷不防从一侧伸來一个脚尖朝她的脚勾去.顺势带來了一股推力.寒菱站立不稳.整个人朝前面倒去. “菱儿.”银若宸的心跳都慢了半拍.失声叫道.尽管他一直对寒菱横眉冷对的.可眼角的余光从沒有离开过她分毫.当下眼中寒光一闪.瞬即推开前面的女人.纵身跃 过去接住了就要倒地的寒菱.另一只脚反踢过去.踢飞了那个正在使坏的小脚. “啊.”的一声惨叫.秋主子瞬间跌倒在地.抱着双腿号号惨叫.脸上发白.满头冷汗. 寒菱跌落在银若宸怀里. 小兔子被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得瞪圆了脸. “放肆.竟敢暗中使坏.其心之毒不可饶恕.”银若宸抱紧寒菱朝着秋主子怒喝道.“來人.赐她休书.把这个践人赶出王府.” 秋主子和所有的女人都惊呆了.惶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很快就有下人把秋主子架起來赶出了王府. 秋主子花容失色.欲哭无泪.怎么也不愿相信如此讨厌银王妃的王爷.刚刚还在跟自己调笑.只在一瞬间便变了脸.还把自己莫名其妙地休了.赶出了王府.她不过是想让那践人出丑而已.既然王爷不爱她.为何还会对她如此严厉. 处置了秋主子.众人全都呆了.静了下來. “全都散了吧.本王晚些时候再去找你们.”银若宸淡然吩咐道.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不敢再逗留下去.结伴走了. “若宸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寒菱在她即将倒地的一瞬间瞧到了银若宸眼里的焦急与痛苦.当时已经懵了.连神志都有些模糊了.至少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的关心.在那一瞬间.他的若宸哥哥似乎又回來了.因此当她的神志稍微清醒点.当她们都走了的时候.她紧紧地搂着他痛苦地不甘心地追问道. 银若宸愣了下.面无表情的别过脸去.说道:“菱儿.你怎么会这么固执.” “若宸哥哥.给我希望后就这样打击我.当我不是人吗.我也会有感觉的.”寒菱的泪一下就喷了出來. 银若宸抱着她默默地朝东寝宫走去. “若宸哥哥.不要走.求你了.陪着我.”寒菱拉住把自己送到东寝宫后就要离去的银若宸.苦苦哀求道.“告诉我.若宸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菱儿.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要离府.”银若宸背对着她淡然说道. “不.你骗人.”寒菱叫嚷道.“你根本就是躲避我.哪有什么要事.” 寒菱边说边紧紧拉住了他的衣服不放.固执地说道:“若宸哥哥.求你.告诉我吧.王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不信你会这么狠心的对我.既然我现在还是银王妃.有必要知道这些.” 银若宸的脸白了下.伸手拉开寒菱的手.话语有些严厉地说道:“菱儿.不要胡闹了.好好歇息着.注意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要去那种场合了.那里不适合你.”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离去了.寒菱哭倒在塌上. “照顾好银王妃.若再出了什么事.全都给本王陪丧.”银若宸狠厉的话语在殿外响起.尔后便是一片死寂. 寒菱几尽崩溃. 黑夜再度降临.寒菱却毫无睡意. 慢慢走去殿寝外.茫然不知所以. “娘娘.早点歇息吧.外面太黑了.”小兔子这段时间见寒菱每日都是早早入睡.不再管那些烦心事了的.可今儿个不仅大闹后花园.眼下又要外去走走.而且神思恍惚.心中不免担心.便小心规劝道. 寒菱神情懒懒.似乎连哀伤都沒有了.只是盲目的朝着前面走着.也不理会小兔子的请求.小兔子无奈只好小心翼翼地跟着. 一株浓密的海棠花横贯在面前.阻挡住了去路. 寒菱立在树影前.笑了笑.用手去触摸花叶.自言自语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说到这儿叹息一声.问道:“海棠啊海棠.你既是断肠草也是思乡花.告诉我到底要怎样.” 晚风徐徐送來.树影婆娑.清风阵阵.似在呜咽. 寒菱茫然出神. 一条暗影从身边悄然而逝. 寒菱眨了眨眼. “小兔子.刚刚瞧到了什么.”寒菱惊讶地小声问道. 小兔子心跳起來.轻声说道:“娘娘.赶紧回去歇息吧.这样的大黑夜不适合呆在外面啊.” “不.这条黑影绝不是一般人的身手.我要去弄个明白.”寒菱眼跳心动.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毅然说道.最近王府内太不正常了.她正有心要问个清楚呢. “娘娘.这样很危险.对您身子不太好.回去吧.”小兔子焦急地劝道. 寒菱眼光暗沉.冷光一闪.朝着黑影飘去的方向走去. 小兔子焦灼不已.只得跟在身边. 走了 不一会儿.只见前面灯火通明.欢歌笑语频起.幽扬的音律不断飘來.前面正是刘侧妃的寝宫.里面歌舞升平.彩灯高照.热闹非凡. 寒菱的心钝了下.在夜风中银若宸爽朗的笑声似乎还隐约可闻.她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前去.那个黑影是朝那里去了吗.寒菱也弄不清楚. 正在彷徨着.忽然眼前又是一暗.又有一条黑影从前面一棵浓密的树上跳下來.直朝着刘侧妃的殿寝飘去了. 寒菱眼中的精光一闪.究竟是什么人.鬼鬼崇崇的.一定要去弄个究竟. 想到这儿.寒菱不再迟疑朝着刘侧妃殿寝走去. 慢慢近了.里面灯火通明的.寒菱怕别人认出自己來.便与小兔子隐藏在黑暗中. 过去了很久.里面不时传來银若宸与宠妾们的欢歌笑语声.寒菱听得刺耳极了. “记住.这次再不能失手了.”一个蚊子似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声音阴冷而狠厉. “是.”另一个粗犷的男声答道. “记得到时看我的暗号.不要随便混进去.至少要待黑灯后.” “是.” 一条黑影跳上了树干.另一条黑影飘进了刘侧妃的寝宫. 寒菱听得震惊不已.看來这二个黑影人是來取什么东西的.会是什么呢.为什么要等到黑灯后才行动.他们的目的会是刘侧妃还是银若宸呢. 想起了上次月黑风高夜.寒菱也是发现了一条黑影从银若宸宠幸齐庶妃的寝宫跑到了刘侧妃的寝宫.而且也是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这刘侧妃的寝宫一定有古怪. 此时银若宸还在里面嬉闹.不知道会不会知道这些.更加不敢肯定这些黑影会不会伤害到银若宸.寒菱心中忐忑不安.决定等下去把事情弄个明白. 渐渐的.夜色越來越沉.寒菱的身子很累却完全沒有睡意.想到那二个黑影要伤害银若宸.还有可能有更大的阴谋.寒菱的决心便來了.不顾小兔子在旁焦灼不安的动作.铁了心要弄个清楚.至少可以在关健时刻提醒下银若宸. 寝宫的灯火渐渐熄灭了. 寒菱趁着黑暗朝着刘侧妃的寝宫慢慢靠近. “王爷.践妾伺侯您上床吧.”刘妃侧无比温柔煽情的声音从寝房里飘出來.寒菱听得浑身难受. “好.爱妃真乖.”银若宸带着淫逸的笑声呢喃地说道.“快把衣裳脱了.等着本王.” “王爷.别嘛.”刘侧妃娇吟着.半推半就的巧笑道:“王爷.践妾先去把灯灭了吧.” “咦.灭灯了咋能瞧到爱妃美好曼妙的身子呢.”银若宸嘻嘻地笑着.似乎手脚还在并用. “王爷.讨厌.践妾害羞嘛.要不就灭掉那个大点的吧.”刘侧妃娇喘着.无比煽情. “好吧.朦朦胧胧的.情调还好呢.”银若宸的声音有点含糊.带着点喘息. 很快屋内一阵轻微的响动.诺大的宫纱灯熄灭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难临头7 寝宫里传來男欢女爱的娇吟与粗重的喘息声. 寒菱的心像被刀豁般疼痛.闭上眼睛.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來. 正在想着要转身离去算了.她真的无法忍受这样直裸裸的背叛.就算她的心死过多少次.直面这样的场景还是会很痛. 抹干了泪.返过身去. 一条暗影从树上飘下來如鬼魅般朝着寝宫蹑手蹑脚地靠近了. 寒菱惊呆了. 眼睁睁地瞧着他朝着寝宫内摸去.而寝宫外面竟无一个值勤的人.看來是早有预谋的了.寒菱的心咚咚跳了起來.这个黑影一定是冲着银若宸去的.而这样鬼鬼崇崇的.必定不怀好意.尽管对银若宸已经万念俱灰.可眼下他正与刘侧妃交合之时.显然最容易受伤的.她不能坐视不理. 一会儿后.寝房内的男女似乎进入了gaochao.刘侧妃的娇吟尖叫声一阵高过一阵.而银若宸含糊不清的声音.夹着喘息声正渐趋浓烈.男女都已进入欲生欲死的状态中了. 黑影已经摸进了房中. 寒菱只是稳了下神.便毫不犹豫地朝着房中跟进去. 昏暗的曼纱宫纱灯下.寝房内二具花白的躯体正缠绕在一起.欲生欲死.全然忘了外面的一切. 瞅着银若宸那健硕的身躯.曾经与自己万般恩爱的身躯.此时却与另一个女人恩爱缠绵.寒菱眼中的泪连同心痛一起埋进了心底. 一股幽香袭來.寒菱觉得头有点昏沉沉的.忙用手捂住了嘴.这是一种迷魂散.寒菱以前跟着戏班走南闯北.行走江湖时见识过这种毒药.会使人神志昏迷. 黑影开始大肆翻着寝房内的东西.寒菱瞧着沒错.他翻的全是银若宸的东西.床上的二具躯体固定了.显然已被迷晕了. “若宸哥哥.”寒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暗叫一声.就要冲上前去. 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突然伸过來横抱起了她.寒菱被那只大手抱着腾空而起.只在一瞬间只觉得那手是如此的熟悉.惊得她张大了嘴.“啊”的一声就要叫出來. 一个润湿的唇很快覆盖上來.含住了她张开的嘴.“啊”的声音吞沒在黑暗中.悄然无声.寒菱惊得张大了眼.借着昏暗的灯光.银若宸那张俊颜展现在她面前.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寒菱已经无法思考了.只是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银若宸伸手按过墙壁上面的一个圆点.一道小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他抱着寒菱迅速闪入了小门中.小门自动闭合了. 这是一条幽暗的秘道. 里面暗黑而幽深.只有微弱的灯火在里面闪着.银若宸抱着寒菱朝里面疾驰而去. 耳畔除了呼呼的风声.便是一望无际的沉黑.寒菱惊讶的心很快淡定下來了.鼻间都是那股熟悉的气味.尽管在黑暗中寒菱的心却感到这是这么多日來最安宁的.她的若宸哥哥正抱着他.吻着他.而刚刚床上那具与刘侧妃缠绵的身子显然不是他了.在银若宸抱着她闪入暗道时.她睁着的杏眼瞧到了床上那具男子的身体正一动不动地扑在刘侧妃身上. 光明渐渐的近了.空气也清新起來.寒菱看到了满天的星光. “说.你怎么会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银若宸放下寒菱.满脸阴沉.后怕地喝问道. 就在他把刘侧妃诱到床上.让那个早已等着的男人奔到床上去.正欲转身从密道离去时.却看到了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寒菱竟然会跟着那个暗影走了进來.而且还要奔上前去. 他的心几乎就要跳出來了.迅即反映过來慌忙上前抱起了她及时跑了出來. “若宸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寒菱惊魂初定.听到银若宸训斥的声音.满脸的严肃.心虚不已.只得低下头低声问道. “我在问你.为什么不听话要跑到刘侧妃的寝宫去.”银若宸的语气更加严肃了.近乎喝斥. “我.若宸哥哥.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寒菱的脸有些发白.抬起头望着银若宸.眼里含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你这样做有沒有想过后果.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凭什么去担心别人的安危.不自量力.”银若宸凝视着寒菱含泪的杏眸.几乎是在咆哮了.可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寒菱的眼泪从杏眼里流了出來.满脸的委屈.他的心一下就软了.疼痛不已.她憔悴的面容是那么的虚弱与孤独.使得他的心都颤粟起來. 不由自主地伸过手去.抚摸着她的脸.沉重地叹息着.喃喃自语道:“菱儿.我究竟要怎样待你.才能让你死心.甘心地过自己的日子.相信我.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啊.” “不对.你不是为了我好.你总是自私的想当然.就像那次把我送给青阳哥哥一样.不顾我的感受.只凭着你的想当然.你自私.霸道.我恨你.”寒菱扑进银若宸怀里.拼命地捶打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这么多日子來的委屈与不甘全部化作了眼泪.汹涌而去. 银若宸木然站着. 很久后.寒菱紧紧地搂着银若宸的腰痛哭失声. “菱儿.不要这样.对身子不好.”银若宸想到此时的寒菱已经怀有身孕了.怕影响到她的身子.伸手轻柔地抱起了她.满l脸歉意.柔声安慰道. “不要管我.你不是要丢弃我了吗.还要管我做甚什么.”寒菱往昔的伤心委屈全都勾了出來.再次号啕大哭.情绪激动.如果说以前真的以为他变心了.为了那些女人不要她了.可现在她看出來了.他并沒有忘记她.心里还是有她的.显然他这么做是故意的.必定隐瞒了许多事.这种感觉太不好了.不要这样.她要知道一切.因此她拼命的捶打着他.不停地哭着. “菱儿.你要恨我就打我吧.求你不要这样了.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儿着想.也不要这样啊.”寒菱激动的情绪让银若宸的心都揪得痛了起來.看着她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她怀有身孕的事告诉她.女人一旦知道自己有了孩儿.凭着她的母爱.为了孩儿着想.也会想到要克制情绪.再也不会去做那些危险的举动了. “你说什么.我怀了身孕.”寒菱如同被闪电击中般停止了哭泣的.抬起了惊讶地泪脸.仰望着银若宸傻傻地问道. 银若宸的心再也硬不起來了.满腔的爱似要化成水把寒菱给融化了.痛苦地闭上眼睛.搂紧了她.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寒菱喃喃自问道. “菱儿.原谅我吧.那次你晕倒后御医就诊出來了.对不起.我沒有尽到责任保护好你.”银若宸的头埋进了寒菱的脖颈里. 原來如此.寒菱不由笑了.原來这些日子自己不思饮食.嗜睡.困倦.都是怀了身孕的原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让她知道.为什么还会对她那么冷淡.她怀的可是他的骨血. “若宸哥哥.告诉我.你究竟还隐瞒了些什么.”寒菱的声音愤怒中夹着冷意.固执而又偏激地说道:“若宸哥哥.你今日若不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就带着你的孩子跳下这护城河.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反正我已经活不下去了.不如早点归去.这样大家都好.” “不要.菱儿.你疯了.”银若宸听到这儿.肝胆俱寒.浑身发抖.他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寒菱.生怕她就会趁机跑了.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小腹.痛苦地说道:“菱儿.相信我.听话.带着我们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养大他.我会感激你的.记住:我的心里除了你.从沒有爱过第二个女人.你是我今生的至爱.记住我的话.好好地生活着.” 银若宸的声音痛苦而无奈.近乎恳求了.既然那个计策不能让她死心.他也束手无策了.只能求她了.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可能改变策略会使她乖乖听话吧. “放开我.”寒菱气冲斗牛.说來说去.就是不愿告诉她.要隐瞒她到死吗.寒菱心如坚铁.今日她若不能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便打算死在他面前了.“你给我好好的交待.像个男人一样果敢.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寒菱神情愤怒.意志坚定.誓有不弄清真相不罢休的架式. 银若宸被她的固执弄得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一计不成.这一计又要失败.软硬不吃. “菱儿.你究竟要怎样才会放弃.”银若宸无奈地问道. “告诉我一切.”寒菱挣脱了银若宸的怀抱.平静地说道.“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有责任知道一切.否则那就请你即刻在我面前消失.从此后我们天人永隔.我死我活再也不用你牵挂担忧了.” “菱儿.休得胡说.”银若宸听到寒菱又说到死.不由恐慌地叫道.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大难临头8 “我既能说到就能做到.”寒菱冷冷地.清晰无比地说道. 银若宸的脸色苍白.痛苦地望着寒菱.张了张嘴唇.近乎卑微的乞求道:“菱儿.答应我.当你知道一切后.知道我的安排后.请你听话.我是男人.就让这一切让我來承担吧.” 寒菱眉眼眨动着.只觉心惊肉跳.果然这里面蕴藏着巨大的玄机.被她猜中了.看來大难已经临头了.否则银若宸是不会如此狠心地做这么痛苦的决定的. “若宸哥哥.我是大人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我会判断地.相信我.”寒菱认真地答道. 银若宸望着她.眼里泛出柔和的光來. “菱儿.你不伤心.不恨我吗.”这些日子.他的背叛.他的胡作非为.对她的冷落.做这些他本是抱着她再也不会原谅他的心态.硬起心肠去伤害她的.他只是奇怪.她怎会如此执着.如此痴情.真的不会恨他吗. “恨.当然会恨.”寒菱眼中泛着清冷的光.眼里盈满了泪珠.这些日子她的眼泪快流干了.但她就是不明白.心中对他的牵挂却一日更甚一日.只能说是她用情太深了.或者太傻了.眼前浮过银若宸与那些女人打情骂俏的情景.冷冷地断然说道. 银若宸嘴角浮起一丝凄美的笑意.眼里的光晦暗莫名.她真的恨他了.这样也好.这不是他希望的吗.为什么心会感到这么痛苦. “菱儿.我不是有心要伤害你的.如果恨我就离开我吧.我不能给你幸福的.”银若宸情绪低落地说道.眼睛眺望着浓浓的黑暗.内心似平静的湖面再也泛不起丝毫涟渏.只有深暗的平静. “你做这些只是想要我离开吗.”寒菱黢黑的杏眼在黑暗中闪烁不定.“曾经你答应过我.只爱我一个.只会娶我做你唯一的妻子.给予了我那么多希望.可是仅仅只在一瞬间你就决绝地羞辱我.抛弃我.甚至当着我的面去宠幸那些我讨厌的女人.那些对我恨之入骨的.巴不得我去死的女人.只要是个女人都会恨的.放心.这笔帐我以后会跟你清算的.但现在重点不在这里.我要了解一切.不管我的感受如何.不管对你的恨有多深.现在我都要了解.” 银若宸忽然感到身边冒起丝丝寒意.心中有处地方被址得酸痛.努力平静从容地站着. “菱儿.你相信我做的一切是有意要伤害你吗.你相信我是一个这样的人吗.”银若宸探究地问道.眼睛盯着寒菱.眼里的光清冷如同秋月. 寒菱低了头.说道:“你要我怎样相信你.外面的传言那么多.我听到的.亲眼见到的都是如此.我不会回答你这些问題的.只有我亲自看到了才会彻底相信你.我相信我的直觉.” “好.很好.看來你的直觉很精准.”银若宸抓着她的手说道.“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拉着她往前面走去.寒菱也不挣扎.任他拉着朝前面走去. 不一会儿.隐隐出现一排城墙.城墙上面昏暗的灯光如同跳动的鬼火.一闪一闪的.寒菱走不过他.踉跄着.寸步难行.银若宸抱起了她朝前走去. 寒菱躺在他的怀里.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已经怀有身孕了.那可是他的骨血.心里又惊又喜又难过.五味杂陈. 孩子.你此时來到娘的肚子里只怕不是时候吧.寒菱默默地叹息着. 很快银若宸就抱着她踏上了城墙.轻轻地放下了她. 四目一望.寒菱这才知道.原來已经來到了王府的城墙上.这里是他们曾经多次來过的地方.亦是银若宸心情郁闷时排解忧郁的地方. “菱儿.我是混蛋.不值得你爱.”银若宸看似满脸随意地说道.“你看那不远处的皇宫.看看我们的王府.王府再好也好不过那皇宫.你本是香菱公主.本是属于那里的啊.如若哪日能回去.就毫无牵挂的走吧.”银若宸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闪着昏暗光圈的皇宫. “你原來是这么想我的.”寒菱的心底涌起股愤怒.满脸怒意与难过.低垂了眼眸.冷淡地说道:“你是想让我无牵无挂地走吧.可惜.就算是我愿意.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不愿意的.俗话不是说得好吗.孩子他爹再不是个东西.毕竟也是孩子的亲爹.不看僧面看佛面.事到如今.你凭什么就会认为我能义无反顾地离开呢.而且还把我想得那么龌龊.” 说到这儿寒菱浑身微微发抖.可恶的家伙.竟把她当成了什么. “菱儿.”银若宸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寒菱气愤的掉过了头. “菱儿.”银若宸张了张嘴艰难地说道.“我是个混蛋.沒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更沒有想到你是如此的倔强.如果真有那一日.我会因我的错向你负荆请罪.任你惩罚的.但眼下.” 说到这儿.银若宸抓过了寒菱的手.郑重地说道:“菱儿.你是高高在上的香菱公主.顾虑到天下百姓的眼光.他应该不会为难你的.求你曾经看在我们恩爱的份上.善待娘.把我们的孩子养大.这样我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的.我对你的那些伤害.不乞求你原谅了.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了.” 听到这儿.寒菱再也忍不住了.她.被彻底激怒了. “银若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真认为我恨你吗.如果我真的恨你.那我今晚还会尾随黑影.只因担心你的安危.冒然闯进刘侧妃的寝宫吗.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啊.为什么.你从來就不曾了解过我.” 寒菱的心很痛.痛得不能呼吸. 银若宸的心防彻底崩溃了.手微微抖动着.握住了寒菱冰冷的手指.轻轻揉搓着.痛彻心扉地说道:“菱儿.我对不起你.我这样做都是沒有办法啊.”说完轻拥着她在怀.吻着她脸上的泪.用手抚摸着她的小腹.细致而专注. “菱儿.相信我.这王府里面的任何一个女人我都沒有碰过她们.除了你.我的人生里面只有你.”银若宸低沉的梦幻般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如抹温暖的春风向她袭來. 寒菱如入梦中.惊讶地张大了嘴.推开他.不相信似的看着他. “你真的沒有动过那些女人们.”寒菱不可置信地问道. “真的.”银若宸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说道:“那些女人全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安排在我身边的.我怎么会去爱她们.恨不得把她们全部扫去王府.但我沒有办法.如果我不装模作样的宠幸她们.只会得到更大的猜忌.他们想方设法地想从她们身上來获取我的消息.我能做的只能如此.菱儿.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银若宸双眼漆黑而深沉.凝视着寒菱的杏眼.再次把她拥入怀中.让她的头挨着他的胸脯.低声问道:“菱儿.你听我的心跳声.相信我吗.” 他的心跳得很快.沒有往日的平稳与沉静.寒菱知道那应该是真的.想到了许多在心里存疑的问題.这一刻似乎全都迎刃而解了. 他竟然沒有动过那些女人.那可是他的妻妾.名义上的妻妾.这要说出去有几人会信呢.难怪这么多年了竟会一无所出.可是这么多年.她们嘴里说的那些话难道是骗人吗.想到刘侧妃寝房中的男子.不由恍然大悟起來.看來他这是找人替代了他. 寒菱的心忽如一夜春风來.千树万树梨花开.暖暖如春.他的若宸哥哥从來都是只属于她一人的.只爱着她.是如此的专情.她是多么荣幸啊.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她的心如浓雾拨日般敞亮起來. “菱儿.相信我是爱你的吗.只有你才值得我去爱.值得我为你付去一切.你也要理解我的苦衷.如果事情不是毫无办法.我怎么会舍弃你和孩子.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如此愚蠢呢.”银若宸沉痛地说道. “有.”寒菱大叫出声來.“你就有那么愚蠢.这一切你应该早跟我说的.甚至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不愿让我与你一起承担.” 说到这儿.拉紧了银若宸的手恳切地说道:“若宸哥哥.我从沒有真正恨过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真正恨你的.因此你的策略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告诉我吧.我们一起面对困难.这世上沒有过不去的坎.” 银若宸忽然笑了起來.笑得那么苍凉与无奈.听得寒菱心都凉了. “菱儿.告诉你吧.这次.这个坎是不可能能过的了.我们三个不可能全部保存下來.我是男人.会想尽办法保住你和娘的.你要乖乖的听话.带大我们的孩子.让我能安心地离开.”银若宸的脸上全是悲愤. “不要.不要这样.我是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的.”寒菱痛不欲生地答道. 二人紧紧相拥着.寒菱把头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上.只想这样靠着.永生永世.可是银若宸的话让她胆战心惊.不知道这样的依靠还能有多久.可她却不愿离开.危险正在黑暗中向他们伸过手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难临头9 二人相拥着在城墙上说了一晚上的话.所有的芥蒂与不愉快都在这里消弥了. 寒菱明白了一切.心也开阔了.他的若宸哥哥至少沒有背叛她.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很快就照亮了大地.寒菱靠在银若宸怀里睡着了.睡得那么沉.银若宸紧紧地搂着她.不敢动弹.生怕惊醒了她的梦. 或许他该如娘说的.好好的陪着她.不管是一日还是几日.不该让她那么痛苦的.可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事.他真的能做到吗.昨晚瞧到她那么痛苦.对自己深深的依恋.心中一软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可这样会害了她吗. 银若宸茫然不已.抱起寒菱朝东寝殿走去. 寒菱靠着那温暖结实的胸膛睡得深沉.紧紧拉着银若宸的衣服.即使在睡梦中也沒有放松. 银若宸搂着她躺在床上.心中满是苦涩.温抚着她的后背.实在太累.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香.等到他们睡醒时已是正午时分了. “若宸哥哥.以后就陪着我吧.我需要你.”寒菱依偎着银若宸轻柔地说道. 真的.这个时候她是多么需要他在她身边陪着她的. “好.”银若宸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寒菱的肚腹.目光温柔.轻声答应道. 二人相拥坐着.默然无语. “王爷.娘娘.不好了.”走廊里红杏匆匆跑了进來.焦急地说道. 银若宸和寒菱同时抬起了头.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怎么回事.大惊小怪的.”银若宸不悦地站起身來.喝问道. “王爷.娘娘.大事不好了.老夫人不见了.”红杏兢兢惊惊地答道. 什么.寒菱猛地站了起來.眼前一片昏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就要摔倒下去.银若宸眼及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会这样.老夫人不是呆在王府吗.无缘无故怎会不见了.详细地说來.”银若宸皱着眉大声质问道. “王爷.老夫人今日说呆在府里烦闷要出去走走.执意要出府.奴婢拦阻不了只好跟着老夫人出去了.先在栎阳街头转了下.尔后老夫人又说要去清心庵上香.我们的马车赶到清心庵后.老夫人却不让我们跟着.独自一人进去了.奴婢们只得呆在马车外面等着.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老夫人出來.奴婢们不得已只得进去询问道姑.谁知道姑竟说老夫人早就出來了.可是奴婢们一直守在清心庵门外.根本沒见到老夫人出來呀.”红杏哭哭啼啼地说道. 银若宸皱起了眉.寒菱听得浑身发冷.不由问道:“难道你们沒有搜索清心庵吗.” “回娘娘.搜索过了.清心庵里的道姑听说此事严重.发动了全部尼姑在庵里找过了.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再也找不到老夫人的踪影了.大家又分头到外面栎阳街头去找了.还是沒有找到.老夫人就这样不见了.”红杏心惊胆颤地说道.脸上全是后怕. 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寒菱觉得全身被抽干了真气般无力.此时此刻.娘.竟然会不见了. 银若宸剑眉紧锁.眼里闪着暴戾的光.他握紧了寒菱的手.尽量平稳地说道:“菱儿.别担心.我先带人去找找.你好生歇着.青天白日的.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不见了.相信我.” 说到这儿吩咐道:“你们照顾好娘娘.”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东寝殿.寒菱的脸色苍白.无力地靠着软塌坐了下來. 娘.娘.去哪里了.为什么要去清心庵.那里早已沒有保护您的暗影了.你可知道此时是非常时期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尽管你未必有利用价值.但现在若宸哥哥的身世已经被他们知道了.您可是明的铁证啊.为什么要走去王府. 寒菱的心涌起阵阵恐慌.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呆呆地躺在软塌上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中. 既然知道了一切.明白了一切.到底该如何应对.寒菱苦苦思索着. 很晚了.银若宸都沒有回來.也沒有赵香芸的任何消息.王府里沉浸在一片诡异中.就连那些后宫的妻妾似乎也安静了下來.王府里一派沉寂. 寒菱毫无睡意.沉闷不安地望着夜色出神. 孩子.这个时候來到娘的肚中真的好吗. 轻抚着小腹.浓浓的母爱萦绕着.可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孩儿.如果你生下來就失去了父亲.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低头思索了会儿.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远远望去银若宸的书房漆黑一团.寒菱的心比这漆黑还要黑暗.自从知道了一切后.痛苦消除了.除了恐慌却多了丝大无畏.至少她知道银若宸是爱着她的.他从來都沒有碰过那些可恶的女人. 现在终于明白了.原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只是为了迷惑那些对他虎视耽耽的人.其实他活得是多么的痛苦.为了让自己平庸.胸无大志.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他不仅要与他们周旋.还要与自己讨厌的人虚与委蛇.每每想至此.寒菱的心都会痛.对父皇所做的决定感到不解. 就算因为血脉的原因不传位给银若宸.为什么一定要传给宋元帝呢.银亲王可是最好的人选啊. 渐渐地靠近了书房.她知道此时的银若宸很有可能呆在书房里.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他不会把找不到娘的事告诉自己的. “若宸.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束手就擒.”寒菱靠近书房时听到里面有惋惜的声音传了出來.这声音有些熟悉.心中暗惊.便站定了细心聆听. “皇叔.我也是无奈啊.”银若宸痛苦低沉的声音沉静而又无奈.“只要能保住菱儿和娘.我就满足了.” 皇叔.那不是银亲王吗.他怎么会來了. 寒菱心中的讶异不少.看來银若宸与朝中的动静.他都在时刻关注着.此人野心不小. “你糊涂啊.”银亲王痛心地说道.“你这一旦被他削去兵权.必定会押送进狱中.死无丧身之地.他不可能还会让你活着的.到时就是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你真的会甘心吗.”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这一切都是天意.我已经努力争取过了.”银若宸苦笑着.“原以为我消灭金贼会让他放心.至少我不求名不求利.只求安安稳稳地生活着.他应该会放过我的.但是我想错了.那根本就不可能的.” 说到这儿.眼圈一红.双眼一闭.黯然说道:“这是我轻率的错.我对不起菱儿.” “若宸.”银亲王的声音有丝严厉起來.“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不愿清醒.就目前这个情势.真能保住你娘与菱儿吗.这怎么可能.现在你娘都已经不见了.你能想象是何人掳走了你娘吗.菱儿.她已经怀有你的骨血了.这个世上只有谁能保住她们.只有谁会设身处地为她们着想.这个人只有可能是你.如果连你都不存在了.你以为她们能安好吗.现在你娘的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银亲王说到这儿.几乎是恨铁不成刚了.愠声说道:“我的人刚从皇宫捎话出來.你的亲娘.赵香芸.已经被他们掳到皇宫去了.她一个老弱妇人.掳过去干什么.那还不是为了坐证你的身份.好对你痛下杀手.若宸哪.你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连这点都想不通.事实是不管你如何伪装.不管你怎样让自己变得如何胸无大志.他们都是不会放过你的.对菱儿來说亦是如此.不管你如何冷落她.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不再爱她.她过的不过是弃妇的生活.可有人是不会让她好过的.甚至不会让她活着的.包括她肚里的孩儿.不要忘了.她还沒來王府前寒家戏班就让人灭口了.这说明了什么.” 银亲王的声音已经沉痛无比了. “这只是说明有人蓄意要她死.不管她是不是银王妃.戏班之女.亦或是香菱公主.都容不下她了.能保护这一切的.只能靠自己.事到如今.你还有一线希望.至少我们联手.就算是死也不会如此痛苦.我知道你不愿谋逆.不愿背叛.可你要想想.如果你主动交出了兵权.束手就擒.那你走了后呢.以他的胡作非为.碌碌无为.很快北冥国就会彻底被虎视眈眈的南冥国.金国吞食.吞并.到时北冥国将会不复存在.几者相比.你还觉得你的愚忠有用吗.” 银若宸脸色苍白.转过背去.忘着黑暗.沉默不语. 寒菱在外面听得惊涛骇浪. “若宸啊.醒醒吧.在一切都还沒有酿成大错前.赶紧行动吧.现在与杨太妃那时截然不同了.那时是叛国.天理不容.可现在是什么.那是清君侧.还我们北冥国一线生机.还我们北冥国百姓一片清静的天地.现在那个女人已经当上了贵妃娘娘.她的心智已经失常了.圣上完全被她迷惑了.这样下去.不知还要发生多少不可测的事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大难临头10 银若宸额上的青筋暴起.手握成拳咯咯直响.满眼全是痛苦的光.颤声说道:“皇叔.不要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既然懂了.现在为时还不晚啊.你放心.我已经有了充分准备了.蓝将军与李将军也已经着准备了.只待你一声令下.他们随时都会追随你的.所有的一切很快便会结束.不会出现血流成河的局面.更不会掻扰城中百姓.让这一切被黑暗埋丧吧.”银亲王听到银若宸这话.大喜过望.只要若宸想通了.他们二个联手.要改朝换代并不是难事. 可是笑容很快就凝结了. 银若宸转过身來.目光渗人.近乎可怕地问道:“皇叔.你真的相信那些传说.相信兵符在我的身上吗.” “什么意思.”银亲王心中一紧.吓了一跳.有丝茫然地问道. 银若宸凄惨地笑了起來. “这一切都只是传闻啊.想我并不是祖帝爷的骨血.他怎么可能会把兵符放心地交到我身上.皇叔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银若宸渗然笑着继续说道:“人人都道我拥有这一半的兵符.人人因此畏惧我.甚至连他也是一样.坐卧不安.视我如洪水猛兽.可是事实是我根本沒有.皇叔.你说我除了沉默.还能怎样.我除了让自己胸无大志.让他感觉我构不上威胁.还能有什么法子.就算我手下这十万兵士跟着我浴血奋战.可别忘了.前段时间不是有个吴将军吗.那还是我名义上爱妃的亲爹.可是他却暗中归顺了朝廷.意欲置我于死地.可这王府里还有多少个宠妾.还有多少细作.还有多少暗中的不被我撑握的人.还有多少是他们安排在我身边的棋子.我不能休掉她们.也不能冷落她们.她们随时把我的动向传递给任何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我想给菱儿一个家.一个安稳的家.从不让她们靠近东寝宫.可是菱儿却是如此要强的人.偏偏不愿甘心过这种日子.一定要去打探个清楚.我能怎么做.除了让她变成弃妃.我还能怎样保护她.” 银若宸说到这儿.浑身颤抖.哀求道:“皇叔.你现在明白了.我为什么屡次故意躲避你的原因了吧.不是我不愿.实在是无奈啊.就这样让他们猜疑着.王府才保存了下來.至少在他们沒有完全确定的情况下.还不敢轻举妄动.还能让我苟延残喘.还能让我多陪陪菱儿.皇叔.答应我.如果我走了.请帮我照顾好菱儿.看在我们曾经的情份上.求皇叔了.” 银亲王几乎是震惊了.这么多年來.他从沒有想过.结局原來是这样.兵符竟然会不在银若宸身上.如果沒有兵符.后果不堪设想.这一切的努力都会沒用.他们手中的兵马只要兵符现身.全都会失去了作用.说到底都是凭兵符发号施令的.而且二块兵符互相牵制.缺一不可. 冷汗涔涔而下.很快就汗流夹背了.银亲王感到浑身发冷.从沒有如此泄气过.看來若宸这样的举动.不被外人所理解.背着许多流言蛮语.让外人看到这样一个胡作非为.不问时事的王爷.真的是迫于无奈啊. 兵符沒有.一切空谈. “若宸.你真觉得你走了后.皇叔还能保住菱儿吗.”许久后.银亲王悲苦地笑着问道.“你还是太天真了.你我本來是一条道上的.你走了后.便会轮到我了.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沒这个力啊.一切都是枉费.相反的.菱儿还要远离我.才有保住她的可能.否则会遭到猜忌.你不会不明白吧.” 屋内是长长的沉寂. 寒菱双腿发抖.站立不稳.跌倒在门上. “谁.”屋内传來警惕的低喝声. “娘娘.”小兔子听到这些也惊呆了.此时才知道面前将会是一场千年劫难.寒菱受不了压抑跌落下去.慌得她惊呼出声來.忙扶起了寒菱. 这王府内无处不是奸细.无处不是朝廷派來监督银若宸的.如若今日他们这番话传了出去将是灭顶之灾. 门很快就开了.二条黑影出现在寒菱面前. “菱儿.是你.”银若宸几乎与银亲王同时低呼出声來. “若宸哥哥.皇叔.”寒菱靠着小兔子站着.脸上是虚无的微笑. 银若宸扶着寒菱进了书房在红木椅上坐定. “菱儿.你都知道了吧.”银若宸痛心地问道. 寒菱脸色苍白.头脑却异常的清醒.只是微微笑了笑. “若宸哥哥.娘.会不会有事.”寒菱轻声问道. “不要怕.我会想办法的.在我沒有出事前.娘是不会有事的.放心吧.”银若宸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 寒菱沉默着. “若宸.我们要尽快找到兵符.现在他也是丢掉了一块兵符.与我们一样.都是沒有兵符在手.所以才那么恐慌的.现在只有找到了二块兵符.一切才有可能..”银亲王冷静地分析道. 银若宸默然. “若宸.皇叔先走了.呆在这里被人知道了就会前功尽弃.放心 .我会想办法去查探兵符的.到时再联系你.千万要沉住气.事情还远未到灰心失望的程度.要注意保护自己.”银亲王循循善诱.安慰道. 银若宸苦笑了下. 银亲王叹息着朝外面走去了.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菱儿.”银若宸拥紧了寒菱.内疚地说道:“对不起.菱儿.我沒有能给到你安稳的生活.那次.不该那么自私的把你强留在身边的.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记住.如果过了这一关.他应该不会为难你的.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带好我们的孩子.” 银若宸的头埋在了寒菱的胸前.紧紧地搂着她.享受着这为时不多的幸福与宁静. “我真傻啊.不该放过那么好的机会的.不该冷落你的.这样做只是想让你适应以后沒有我的日子.知道吗?”银若宸温言软语地说道. “若宸哥哥.你真认为这样是对我好吗.你真认为我能安心地去过失去你的日子吗.就算你那么对我.我的心里真的从沒有恨过你.又怎么能去过那种沒有你的日子呢.”寒菱心酸不已地哽咽道. “菱儿.用饭沒有.一定要记得多吃点东西.就算你不吃.肚里的孩子还要吃呢.” “嗯.” “天冷了要多穿点衣裳.不要冷了身子.” “嗯.” “我们的孩子出生后.让他开心长大就好了.以后莫要让他入朝为官.平平安安过一辈孑.快乐自由生活着就好.” “嗯.” “我对不起你们.沒有尽到我的责任.还伤害了你.我不是个好男人.以后孩子出生若是个男孩儿.要让他长大后保护好娘.” …… 银若宸轻声细致地叮嘱着.似乎要把所有的话全部倒出來. 寒菱茫茫然机械地应承着.全然不知他在说丝什么.只是依偎着他.恐惧而又无助. 不要.不要这样的感觉.自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这种感觉了.孤独.茫然无助.不知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甚至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來临.每日活在一种心惊胆颤中.直到遇上了银若宸.原以为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可是.才多久.这种风雨飘摇的感觉又來了. “菱儿.我说的你都记下了沒有.”银若宸的手爱抚着寒菱的小腹.把耳朵贴上去.认真聆听着.脸上绽放出动人的光彩.心中却是无比的喜悦.“孩子.以后要对娘好.保护好你娘.千万不要像爹一样啊.连你娘都保护不了.” 银若宸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寒菱的心上.她的心又开始匝满密密麻麻的酸痛.连绵不绝.透不过气來. “你刚说什么.我沒记住.也不要记住.”寒菱忽然笑了.用手摸着胸口戴着的同心结.似乎带着丝俏皮地说道. 这个同心结是银若宸特地送给她的.当时她只不过送了个廉价的石头给他而已.就换了他好多金银珠宝.还买了这个稀有的宝玉给她.这个傻瓜.从來都不知道金银珠宝的重要性. “菱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任性.”银若宸脸一沉.故意虎着脸训道.正是因为担心她.这才说了这许多话.期望她能好好的.可她却如此草率.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若宸哥哥.你知道的.我最怕这些琐事了.记不住的.你一定要在我身边.时刻提醒我.永远陪着我.”寒菱张着灵动的杏眼.郑重地说道.“你若不帮我.我又要怎样活下去.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菱儿.”银若宸万分无奈.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明白我让你适应沒有我的日子那片苦心了吧.” “若宸哥哥.你听着.我是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的.也不容许出现任何事.我们都要好好的.”寒菱柔软芊细的手指穿过了他的发丝.轻柔地抚摸着.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着. 银若宸搂紧了寒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吻着她.尽他的全能來爱她一次.对寒菱的话沒有细细斟酌.寒菱也积极回应着他.极尽温存.书房内一片旖旎.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大难临头11 勤正殿上.宋元帝大发雷霆之怒. “荒唐.一个戏班贫践之子竟然成为了皇子.这还了得.此等欺君之罪.不可饶恕.再多功劳也是枉然.更可笑的是还是北冥国独一无二的王爷.握有北冥国的兵符.这岂不是成了天下百姓的笑柄.如何了得.”宋元帝的理由冠冕堂皇.牌气发得振振有理.周身萦满了凛然正气. 果然此话一出口.立即得到了许多大臣们的附和. “对呀.皇上.一个卑践的戏班之子被杨太妃偷梁换拄.竟然成为了当今天下手握重兵的王爷.而且欺瞒了祖帝爷.杨太妃那老妖婆真是可恶.此等荒唐之事.都能做出來.” “皇上.祖帝爷可是被此事活活气死的.如此欺君罔上.罪不可赫.”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务必要慎重对待.这是国之不幸.否则会有亡国之忧.” ...... 宋元帝高高坐在龙椅上.脸露得意之色.眼里蕴藏着一丝看不见的笑意. 总算找到机遇了.总算可以收回兵符了.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眼中钉.肉中刺了. “皇上金安."身着婵翼衫裙.曼妙的身躯玲珑有致.紧束的腰带把那不盈一握的细腰恰到好处的张显出來.寒柳轻移莲步.万种风情.杨柳细腰扭摆.抹胸的束带把那二个雪白的傲人的山峰大半个的裸露出來.迎着走过來的宋元帝娇声细语的请安问好.含娇带羞.美目顾盼生辉.似要把人的魂都给勾走. ”爱妃..好.”宋元帝的双眼贼溜溜的在寒柳身上转着.禁不住吞了下口水.伸手揉捏上了那二个傲人的山峰.只觉下腹紧得难受. 寒柳顺势瘫软进他的怀里.双手轻柔的触摸着他.这些日子來她早把宋元帝的喜好与牌性摸了个一清二楚. 宋元帝立即面红脖子粗.呼吸粗重起來. “小妖精.朕爱死你了.你这是想叫朕为了你去死么.”宋元帝语调猴急.恨恨地说道.每次宿在她寝宫里.都让他欲生欲死.快活似神仙.恨不得在她身上化成了水.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妖精.让男人神昏颠倒.欲罢不能.自从银王府把她带回宫后.宋元帝所有的热情都被她融化了.一心赴在了她身上还嫌不够. “皇上.臣妾只想好好服伺皇上.让皇上舒心快活.”寒柳不断地挑拨着宋元帝娇滴滴地说着. 宋元帝再也忍受不了.狠狠地把她压在了身下...... “爱妃.你这个消息太好了.”完事后的宋元帝搂着寒柳的娇躯满意地夸道. 寒柳杏眼生辉.媚笑道:“皇上.臣妾时刻想着皇上.只要能为皇上分忧解难.臣妾必定极尽所能.” “真乖.”宋元帝狠狠地拧了下寒柳的丰满.引得寒柳一阵低叫. 宋元帝哈哈大笑起來. “皇上.真要把那个女人弄进宫么.她可不简单.是个祸害呢.”寒柳眼里放出一抹狠厉的光.娇声说道. “你们女人啊.就是善妒.瞧.她现在已经是弃妇了.惨着呢.”宋元帝不以为意地说道.眼前闪过寒菱那顾盼生辉的大眼.想起了什么.坐了起來.忙忙吩咐宫女伺侯更衣. “皇上.这么快就走呀.”寒柳见宋元帝要走.忙着挽留. “乖.朕到时再來看你.”宋元帝穿上衣服急急地走了. “成爱卿.审讯得怎么样了.”宋元帝刚回到御书房.就见到成国公已经等侯在此了. “皇上.那老妇人太瘦弱了.经不起用刑.很快就晕死了.刚命人给她灌了迷魂药.大致已经确定银王妃确是她在悬崖下面捡到的.她是不是香菱公主.此事恐怕只有瑞姑姑清楚了.但瑞姑姑的所作所为.已经很明显了.”成国公思索着.满有把握地分析道. “这些不用管了.只要能确认银若宸不是祖帝爷的血脉.一切都好办了.”宋元帝得意之极.毫不在乎地说道. 成国公沉吟着.眼中闪过一丝隐忧.低声说道:“皇上.可还记得臣当日曾提过宋祖帝那另一半兵符的事.” 宋元帝愣了下.累索会儿.点头道:“成爱卿.朕记得确有此事.当时只是怀疑而已.难不成真有其事不成.” 成国公老眼阴沉.迸射出点点寒星. “皇上.除掉银王爷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这兵符是否真在他的手上却是一个迷啊.”成国公面色阴郁.沉思着. “这是何解.” “皇上.如若银若宸真有那一半兵符.而他又设计夺走了皇上的这一块.那他集齐了二块兵符很有可能早就反了.可是迟迟不见动静.并不排除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兵符的可能性.” 成国公这样说并不是沒有道理的.这一直是成国公怀疑的地方.银王爷威名在望.处处受制于宋祖帝.而名义上他还是宋祖帝的血脉.可是这么多年了.并沒有真正造反.反而是采取了迂回战术.这让成国公很是疑惑不解. “如果是这样.那兵符究竟在何处呢.”宋元帝沉不住气了.忙问道. “皇上莫急.”成国公老谋深算地笑了笑.说道:“臣当日曾提过.先帝时一个小国曾进贡一种布料.任尔什么方法都不得将它绞碎.后來宋祖帝令进贡的随从用他们的方法做了个香包.给香菱配带在胸前.当时谁也不知那香包里装着啥.可是有一日臣整理先帝爷遗物时曾在一本书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先帝爷竟记录了那个香包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宋元帝听到这儿.神情都鹏紧了.脱口道:“难不成先帝爷已经把另一半兵符放入香包里给香菱公主了.” “皇上.如果银王爷那里沒有的话.就必定在香菱公主身上了.”成国公肯定地说道.“如此看來.香菱公主绝不能呆在王府了.也不能与银若宸结成秦晋之好.否则于皇上來说会是灭顶之灾.” 宋元帝桃花眼闪着阴兀的光.整个人神情都激动起來. “她现在是银王妃了.如何能接她回朝.” “皇上.臣已做了前期工作了.银王府的那些妻妾去柳贵妃那里寻求庇护.银若宸迫于压力已经冷落银王妃了.银王妃失宠.被王爷抛弃的事现在是家喻户晓.此时正是大好时机迎她回朝.不管如何.她是一柄双刃剑.既可以牵制银王爷.也可以伺机夺取兵符.更是稳定民心的大好举措.且她呆在银王府把银王府治理得井井有条.让老百姓对银王府赞赏有加.这于皇上來说都不是好事.她与银王爷结合对皇上百害而无一利.控制住她或许就是事情成败的关健.一举几得的事.请皇上莫要错过好时机.” 成国公的话如云雾中撩开了红日.宋元帝瞬间恍然. “只是.她未必会肯回宫.”宋元帝忧虑着. “这个无妨.臣自有办法.过得几日就是穆皇后的生日了.正好可以利用此机会.”成国公低声禀道. 宋元帝大喜过望.即刻恩准了. 空气中浮动着丝丝躁热.给平静的王府带來一丝騒动不安.清晨起來.银若宸早早就出去了.寒菱呆坐在寝宫内.茫然无措. 赵香芸已经几日沒有踪影了.不知是死是活.既已知道被朝廷掳走了.也就无计可施.银若宸去了朝廷几次都无济于事.而宋元帝几乎是避而不见. 寒菱的心痛不可言.赵香芸是个苦命的女人.似乎沒有过一天好日子.好不易见到了自己的亲生骨血.这才到王府团聚沒几天.便被那些可恶的家伙掳走了.那些人心狠手辣.她能安好吗. 想到这儿.寒菱的沉静消失了.更加焦躁不安. 不能见死不救啊!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连着烦闷的躁热.寒菱沒來由的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左眼连着眨了几下.寒菱惊得站了起來.隐约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向她袭來. 有马蹄声在王府内响起.急促而杂乱.看情形并不止一匹那么少.寒菱抬眸望向窗外.正在惊愕之时.却听见慌乱的脚步声朝东寝宫而來. 青管家正急急走向东寝殿.满脸汗水着急的模样.寒菱的心开始往下沉.青管家一向沉稳淡定.天大的事压下來.也鲜少见他如此着急忙火过.她警惕地朝殿寝门前走去. “娘娘.快.朝廷來圣旨了.”青管家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地禀道. “什么圣旨.下给谁的.”寒菱已有思想准备了.此时头脑反倒异常清醒起來.冷静地问道. “娘娘.宣旨的季公公说是大喜事.要接娘娘去皇宫游玩.说是为穆皇后祝寿呢.”青管家惊疑不定地答道. 穆皇后生日.寒菱嘴角浮起一丝冷冷的笑意.果然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娘才被他们抓走沒几日.这么快就轮到她了.寒菱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忙忙问道:“青管家.王爷呢.” “娘娘.王爷大早就出门了.此时还沒有回.不知去哪里了.”青管家着急地回道. “好.”寒菱似在回答他又似在说给自己听的.她轻启朱唇.随意一笑.说道:“青管家.你还记得那日我叮嘱你的话吗.请你务必牢记.王府以后就交给你了.” 青管家心内无比难受.凭着多年的阅历和练就的警觉.这次.他真的感到危险來临了.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沒有说.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难临头12 “告诉王爷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请他宽心.”寒菱冷静地吩附完.带着小兔子朝外面走去. 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正停在王府正殿的门前.轿帘上的莽龙张牙舞爪.带着雄霸与肆掠一切的张狂.掩盖了皇家的气派与庄重.季公公正气定神闲地站在轿前.手中拿着一个烫金的黄绸锻.想必就是圣旨了. “银王妃.接旨.” 寒菱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穆皇后寿辰在即.银王妃贤德涉良.特意宣旨进宫陪伺.不得有误.钦此.” “谢皇恩浩荡.”寒菱双手接过圣旨.站了起來.微微一笑.说道:“季公公.沒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季季满脸笑容.恭敬地说道:“奴才能够见到银王妃.那是奴才的福气.” 寒菱命人拿來赏银.随意地说道:“季公公深得皇上的器重.不愧是宫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了.我才疏学浅.不懂皇宫礼节.还请公公多加提点.”说完叹口气.说道:“皇后千金贵体.我心惶恐啊.” “王妃娘娘.皇上啊.那可是对您的看重呢.穆皇后生辰.皇宫准备大办特办.想到银王妃的贤良.可是特意宣您入宫陪侍皇后娘娘的.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呢.一般的娘娘哪能进得了宫呢.”季公公由衷赞叹道.在他的眼里.自先帝爷以來.还沒有一个妇道人家能用这华贵的皇家步辇迎接入宫的.这银王妃可是得天独厚的. “哎.季公公.我只是个草民.对皇家礼节更是不知.到时还望季公公多加提点.免得闹出了笑话.”寒菱故意勉为其难地说道. “请银王妃娘娘上马车.一切都好说.”季公公半弯了腰身掀开了轿帘.恭敬地朝着寒菱请道. 寒菱回头朝着王府望了望.青管家与李嬷嬷正站在不远处满眼担忧地望着她.眼神里有焦虑与不安.后方诺大的王府树木葱茏.亭台楼阁.巍巍耸立.一瞬间.寒菱有种错觉.恍若又回到了初入王府时的那种陌生.带着对王府的莫测与对银王爷的猜测慢慢靠近王府.眼下似乎又是这样的感觉慢慢离开王府. 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份已经完全不同了.短短的半年内.她由丑女摇身一变成了银王妃.而此时的前路更是扑塑迷离. 银若宸还沒有回來.寒菱的眼睛四处张望.显然.他们是特意安排在他离府时來接她的.既如此.是不可能在这里见到他了. 寒菱再次深望了眼王府.朝着青管家与李嬷嬷点了点头.从容一笑.在小兔子的搀扶下钻进了华丽的轿车里. 深谙的眼底望着王府沉默着.这一次.她一定要进皇宫.娘被他们掳进了皇宫.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救出來. 寒菱的眼光坚毅而明亮. 毕竟是皇宫.远远地便望见成片的宫殿连成一大片.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庄严而又肃穆. 这里是自己曾经的家吗.至少她在这里生活到七岁.父皇与母后是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可她的记忆里真的一点印象都沒有.寒菱唏嘘不已.既然进宫了.这次定要去拜见下父皇与母后的陵寝. 正在思绪间.听见马蹄声响起.马蹄声急促地响着.不再那么沉稳.却伊然是那么熟悉.寒菱迅速挑开了轿帘.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后方赶來.他优美的身姿在马背上显得那么落寞与孤单.寒菱心中一紧.鼻子一酸.瞬间盈满了泪花. “若宸哥哥.”寒菱哽咽着叫道. “王爷赶來了.”小兔子在旁惊喜地叫道. 银若宸满脸汗水.风尘仆仆的从后面追了过來.寒菱的心激动得发抖.原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了.沒想到他能及时追來. “停轿.”寒菱大声吩咐道. 华丽的步辇停了下來. "小兔子.我们下车.”寒菱轻声吩咐着. 小兔子忙掀开轿帘扶着寒菱走下了车. “菱儿.”银若宸的马卷起一阵尘土飞扬.瞬息即致. “菱儿.”银若宸翻身下马.冲向寒菱.把她拥进了怀里.紧紧地搂着.语声哽咽. “若宸哥哥.我只是去皇宫陪侍下穆皇后.你呆在王府里要好好的.记得照顾好自己.过几日我便会回府的.”寒菱微微笑着.宽慰道. 可是银若宸却拥得她紧紧的.一刻也不愿松开.寒菱觉得他的呼吸都有点沉重.心也跟着沉沉的.很想哭.或许是怀孕的原因.寒菱最近很容易情绪波动. “菱儿.不要去皇宫.我带你走.”银若宸轻声在寒菱耳边说道.抱起她就要上马. 寒菱心中惊讶.那日在王府的城墙上.他还说要自己毫无牵挂的离开.这么多日來对她的刻意冷淡.不就是想自己推出去吗.现在他竟然一反常态.做出了这个决定. “若宸哥哥.娘还在皇宫里.我必须进宫.我要救出娘來.”寒菱小声说道. “傻丫头.你是不可能救得出的.”银若宸苦笑.这几日.他的暗影潜伏进皇宫多少次都沒能得手.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救得出來. 不能让寒菱进宫.今日他得到的消息.就算寒菱是香菱公主.宋元帝也未必肯放过她.更何况寒菱身上还有那半块兵符呢.而些时的寒菱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了.怎么能放心让她深入险境. 如果进去了必定再也出不來了.他不能让菱儿去冒险.当他听到宋元帝要接菱儿去皇宫的消息时.惊呆了.匆忙赶了回來.寒菱已经走了. 阴谋.这是他们的阴谋.他更加肯定了. 因此他马不停蹄地赶了过來. 搂着寒菱就要飞身上马.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他也顾不得了.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了.一切计划全变了. 不能失去菱儿和孩子了. 清醒过來的他.终于明白了. “银王爷.这是做啥呀.”宋元帝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寒菱惊得回过头.密密麻麻的军士从二旁整齐地冒了过來.瞬间就围住了他们. 银若宸脸色突变.眼里迸出了凌厉的光. 看來这一切早就预谋了.他们已经陷入了他们的陷阱了. 寒菱抓紧了银若宸的衣服.瞪圆了眼.小手轻抚上了小腹. “银王爷.别來无羡啊.”宋元帝皮笑肉不笑地走上來.眨着挑花眼.眼里的光却是盛气凌人.不再那么藏头露尾.谦逊了. “银王爷.你可知道.寒菱可是我们北冥国的香菱公主.你要把她带到哪儿去.”宋元帝话锋一转.厉声喝问道. “皇上.寒菱是我的妻子.她本是我的人.此生都是.我要带她离开也是份内事.”银若宸目光如电.盯着宋元帝冷静地说着. 宋元帝被他的眼光盯得心中发毛.眼底闪过一阵慌乱.很快就平复下來.不屑的一笑道:“宋祖帝唯一的女儿.香菱公主.地位尊贵无比.你一介贫践的戏班之子.竟然口出狂言.真不知你这底气从何而來.” 银若宸不听则罢.一听不由笑道:“皇上.寒菱是我的妻子.也是你亲自御赐的.丈夫带走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何需底气一说.” 宋元帝眉毛皱起.冷声说道:“朕以前仁心宅厚.姑念你劳苦功高.才成全了你.但现在却不一样了.你的身份不过是卑践的戏班之子.欺君之罪.已不可饶恕.况且香菱公主身份娇贵.在王府里却被你三番几次虐待.竟成了弃妇.如此罪行.朕就是來替香菱公主做主的.朕今日实话告诉你吧.朕是亲自來迎接香菱公主回宫的.至于他与你的婚约.朕回宫后就会宣布解除.” 宋元帝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把寒菱震晕了.这个混蛋皇帝竟然反悔要废掉她与银若宸的婚姻.如此荒唐之事.他竟然面不改色.信口捏來.而且说出这话后完全沒有丝毫觉得什么不妥的.真是天下罕见. 银若宸的手握得咯咯作响.牙关紧咬.眼红脖子粗.呼吸粗重. 寒菱的小手在他的大手心里轻柔地捏了捏.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心态平静下來.此时被重兵包围.可不是失去理智.冲动的好时机.一不小心.惹怒了那个狗皇帝.他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來的. “皇上.民女本是一介戏班之女.又何來香菱公主一说呢.民女万死不敢昌用香菱公主的名.”寒菱轻声一笑.朝着宋元帝略一欠身.凛然说道:“皇上.民女已与银王爷缔结为夫妇.天下皆知.这婚事也是由皇上亲自御赐.任何人也无法改变的.依据北冥国律法.夫妇若要解除婚约.要么夫家写休书.要么妇方告官.就算是这样.也不是说一声就能结束的.至少还要二人同时按上手印与签字呢.盖上皇家官印.皇上.就算您贵为一国之君.也不能出尔反尔的拆散民女与银王爷的婚姻的.” 宋元帝被寒菱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心中已然不忿了.可面上却不好发作.诚如寒菱所言.就算他一国之君也不是万能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大难临头13 “香菱.你可是宋祖帝的女儿--香菱公主.朕的亲姑姑啊.”宋祖帝面向寒菱和颜悦色地说道.“都怪朕太过粗心.竟然沒有想到姑姑就是香菱公主.真是罪过罪过.”宋元帝惋惜地说着.满脸痛色.那神情竟是无比的悲痛. 寒菱瞧着他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心中冷笑不已. “姑姑.想当年先帝对朕有再造之恩.朕感恩于心.日日寝食不安.先帝临终时念念不忘香菱公主.曾一再托付若找到了香菱的下落.必要好生待之.朕真是惭愧啊.连姑姑近在眼前都不知道.”宋元帝脸上的愧疚更甚.痛心不已的连连说道.“朕今日既已经知道姑姑的下落.就不会置之不理了.朕今日亲自來迎接姑姑回宫.望姑姑念及朕的苦心.跟着朕回宫吧.放心.以后朕必将尽全力.像祖帝爷那样对待姑姑.决不会让姑姑受一点点委屈的.” 寒菱的凤目四处一扫.略微欠身.笑了笑说道:“皇上.这皇家的血脉可不是随便认的.据传闻说香菱公主早已不在人世.而民女不过是侥幸跟她长得有几份像而已.这天下间神似的人多了去了.民女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來充当这香菱公主呢.还望皇上明察.” 宋元帝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转瞬即息.旋即呵呵一笑说道:“姑姑啊.你是不是香菱公主.这个问題不用担心.朕当然清楚得很.更不会马虎.姑姑的身世不仅关系到先帝的名声.更与朝廷社稷有关.朕岂敢大意.穆皇后生辰在即.穆皇后自幼曾受过王皇后恩典.常被召进宫与香菱玩耍.自**好.自然比与你更相熟.因此朕才会趁此时机把姑姑迎进宫.给姑姑一个公平的机会.如若确认了.朕必将即刻下旨.让香菱公主认祖归宗.亲自拜谒先帝陵墓.诏告天下.以示朕的恩宠.决不能让天下百姓笑话朕薄情寡义.”说到这儿.脸色一变.朝着银若宸厉声说道:“眼下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有些乱臣贼子本是一介草民竟然冒充皇子.乱了纲朝.今日正好一起查办.清君侧了.” 银若宸听到这儿.不由哈哈狂笑了起來. “皇上.这一日你早就密谋了吧.看來.你对我可是相当用心啊.为了达到你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了.” “你知道就好.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说.你也知道这皇室血统讲究的就是纯正.今日你如此身份.朕也爱莫能助.识相的就交出兵权.束手就擒吧.想你这卑贱之躯充当了皇子身份.得到了王爷的风光如此多年.也算对得起你了.是时候该还朝廷一个公道了.”宋元帝冷冷地说道. “不要.你不能抓若宸哥哥.”寒菱听到这儿.脸色苍白.对银若宸的处境非常担忧.诚如银亲王所说.如若他此次被削掉兵权狼裆入狱.就此沦为了阶下囵.宋元帝必会借此机会折磨他.更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眼中钉了.这样又怎么可能活着出來. 寒菱忽然惶恐极了.害怕得发抖.眼中的泪打着转.不能.决不能让他去白白送死啊.她不能失去若宸哥哥. “姑姑啊.这个男人并不是你的亲人啊.就是他的出现才气死了你的父皇.而且他虐待你.污辱你.你可要想清楚.不要糊涂啊.”宋元帝朝着寒菱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不.他是我的丈夫.不论是谁今日都不能抓了他去.”寒菱用身护在银若宸面前.坚毅地说道.“你们不能想当然乱抓人.若宸哥哥是当朝英雄.屡次消灭金贼.保住了北冥国.谁也沒有他的功劳大.你们不能因为猜忌他就要剥夺他的兵权.还要置他于死地.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寒菱满脸怒气.连声质问着.凤眼咄咄逼人地逼视着宋元帝.眼中的光似乎要杀人.宋元帝被寒菱的话呛得倒退了一口.不敢直视寒菱的满身正气. “皇上.放过银王妃.让她安全离开.我便跟你们走.任凭处置.”银若宸冷硬果断的声音在黑压压的包围中脱颖而去.带着一股威摄力.声音虽不是很大.气场却很足.硬是压迫了一切欲要宣嚣而上的邪恶之气. “你认为你还有资格提这个要求么.”宋元帝稳住了心神.抬眼望了下黑压压压的御林军.心中涌过一丝得意.嘴角弯了弯.不无嘲讽地问道. “是么,皇上这是要把我逼入绝境了.”银若宸冷笑着.断然喝道.伸手把寒菱搂入怀中.厉目一扫.全身透射出一股凛然杀气.一只手抽出了手中的血刃. 血刃出稍.划出一道清冷的孤线.带血的光闪耀了众人的视线. “啊.”众人惊呼出声來.亲兵们更是一阵骚乱.银王爷的血刃出销.欲要取人首级易如反掌.大名鼎鼎的银王爷.他们如雷贯耳.全都不敢过份造次.生怕项上人头落地. 消灭金贼时.银王爷曾凭这把血刃在金兵中來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取下了金国几个首领的首级. “快.保护皇上.”一片慌乱的声音响起.宋元帝吓得脸色煞白.边往后躲边惶惑地叫道:“快.护驾.” 很快.宋元帝就被精壮的精兵团团围住.精兵们全都拿出了护身的利剑.眼睛似鹰般盯着银若宸手中的血刃.一动不动. 银若宸脸上露出了鄙视的笑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冷冷喝道:"快.让银王妃离开.” 寒菱眼中的视线模糊了.到得今日今时.他才与他们反目成仇.这显然是多么不利啊.此时的他如何能保住她呢.千般犹豫.不愿担负这叛逆的罪名.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得不反.可是此时的他却是单抢匹马.而且还要带着她这个累赘.早知如此.何不率领十万兵马浴血一战呢. 他这样做.说到底还是不想让她陷入险境中.他怕万一失败.她与王府都会受到牵连.而现在这样.至少能保全她与王府.只是这一切会如他的愿吗. “不要.千万不要放过他们.”宋元帝高声怒叫道.“來人.把人押上來.” “是.”一阵高声吆喝声传來.惊得寒菱朝前面望去.只见前面的御林军让出了条道.二个凶神恶煞的御林军押着浑身血污.披头散发的赵香芸走了出來. “娘.”寒菱与银若宸不约而同地痛叫道.满眼都是悲痛. 赵香芸满头银丝在阳光下闪着白光.干涸的眼光浑浊无神.嘴角流着鲜血.浑身上下无一处好地方.显然受过重刑了.她几乎无力站住.被二个亲兵架着.毫无生气地瘫软在亲兵手中. 银若宸的牙齿咬得咯咯响.眼里喷出火.全身散发出一股暴戾之气. “狗儿.菱儿.”赵香芸抬眼就瞧到了寒菱与银若宸.眼里闪出一丝耀眼的亮光來.拼尽了力气.高喊道:“狗儿.菱儿.快逃.不要管娘了.” “放肆.胡说.”二个亲兵怒吼一声.一拳打在赵香芸身上.赵香芸闷吭一声晕死过去. “娘.”寒菱眼中的泪喷涌而出.痛不欲生.这个老妇人.曾救过自己的性命.在危难之中替自己挡刀.抚养自己成人.就是这样一个瘦弱的身躯.却几经摧残.今日更是被他们挟持.受尽了酷刑.寒菱的心被刀割成了一片片.痛得说不出话來. 今日无论如何.她不能眼望着她死去.也不能瞧着银若宸为了她铤身涉险.就算银若宸带着她逃离了.这往后的日子也是东藏西躲的.再不会有安宁日子过.而王府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冷落自己的原因了.当大难來临时.他真的无路可选. 寒菱咬了咬牙.剩机挣脱了银若宸的怀抱朝赵香芸跑去. “菱儿.”银若宸失声惊叫出声來.“菱儿.不要.回來啊.” 寒菱闭上眼睛.朝着赵香芸跑去.眼角的泪流了出來.若宸哥哥.以后你要好好生活着.保护好王府.一定要让王府千秋万代啊. 小兔子尖叫一声.忙跟了过來. “娘.娘.”寒菱把赵香芸抱在怀中.放声痛哭. “姑姑.何必这么悲伤呢.她可不是你的亲娘啊.王皇后才是你的娘呢.”宋元帝见寒菱跑了过來.脱离了银若宸的保护 .心中暗喜.手一挥.许多亲兵霎时围住了寒菱和赵香芸.现在有了她们二个人质在手.不怕银若宸不就范了. 宋元帝好心劝慰着寒菱.朝赵虎使了个眼色.赵虎会意.立即站出來朝银若宸喊道: “银王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你娘和银王妃都在我们手中.皇上仁慈无意伤害她们.若你能交出兵符.乖乖就范.皇上或许能饶你性命.银王爷.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菱儿.你糊涂啊.”银若宸眼望着寒菱与赵香芸被他们团团围住.锋利的剑柄直指向了她们.随时都会取她们性命.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肝肠寸断.悲怆地呼喊道.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分离 银若宸悲怆的声音透过人缝清晰地传进了寒菱的双耳.她的心碎成了一片片. “若宸哥哥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寒菱朝着银若宸大喊道.相信凭着他的本事要逃离这里并不难. “你若敢逃.以后就休想见到她们了.”宋元帝阴恻恻地说道. “咣啷”一声.银若宸手中的血刃掉到了地上.他一步步朝宋元帝逼來.眼里是渗人的光. “记住.我今日就跟你们走.如若你敢伤害她们.即使我身陷狱中也一样能使你灭亡.而且你永远也别想得到我身上的兵符.”银若宸步步紧逼.胸有成竹地威胁道. 宋元帝恐慌地望着浑身肃杀.冷静自如的银若宸.慌得后退了几步.急促地用手指着他朝着二旁的御林军恐慌地叫道:“快.快把他抓住.” 呆在一旁的御林军迫于银若宸身上慑人的雄威.全都警惕地望着他不敢近前. 此时的银若宸阴沉得如同暴怒的狮子.谁敢第一个上前.几乎就是白白送命. “快.捉住他.”宋元帝吼声如牛. 几个艺高胆大地围了上來.还沒看清怎么回事全部尸首异处. 宋元帝面色发白.恐怖地命人抓过赵香芸和寒菱.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敢过來我就要了她们的命.” 银若宸站住了.脚再也迈不开步子.寒菱和赵香芸正被几个亲兵架着.锋利的剑尖正抵在她们的背后. 真气仿佛一下就被抽干了.银若宸脸色惨白.望着忧心如焚望着自己的寒菱.咬了咬牙.仰天一笑.伸出了双手.朝着宋元帝怒喝道:“放了她们.來.把我绑了.” 宋元帝大喜.瞧着银若宸伸出的双手.急忙喊道:“快.快绑住他.” 十几个武艺高强的精兵蜂拥而上.铁链把银若宸捆了个结实.银若宸的手脚再也不能动弹. “若宸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傻.不逃跑.”寒菱泪流如柱地朝着银若宸撕心裂肺地喊道.原本以为自己不成为他的负担.他会轻松的逃路.须知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啊.可是他真的彻底投降了. “菱儿.照顾好娘.以后好好的生活着.”银若宸脸上绽开了凄美的笑意.朝着寒菱语重心长地说道.唯有他入狱.带着所谓的兵符永远消失.菱儿和娘才能摆脱险境.这是他想过了许久后做的选择.本來就沒有造反的打算.可当他远远地看到寒菱从马车上走下的那一霎那.想到了自己的骨血.那一刻.头脑一热.就想带她离开.可现在寒菱已经走到了宋元帝的身边.或许这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能保住她们.他的命又何足挂昔. 他相信宋元帝不敢伤害寒菱.毕竟这天下是宋祖帝传给他的.而她一个弱女子实在对他构不上威胁. 银若宸被冰冷生锈的铁链绑走了.就那样气宇轩昂地走了.即使成为了阶下囚.亦是这样让她着迷与甘心沉沦.正如那日在栎阳郊野初识他一样.俊美的脸上带着散漫的笑意.只是眼底深处的那几分阴郁.寒菱以前很难想明白.以他堂堂王爷的身份.这几分忧郁來自哪里.他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妻妾满堂.他被人众星捧月般.权势涛天.要说这忧郁也是无病**.但现在她明白了.他的忧郁比任何人都來得深.來得沉.來得痛与复杂. 曾经不屑于他内心的痛苦.现在看來那是多么的可笑.她真的一点也不理解他.懂他.她不配做他的妻子. 寒菱眼睁睁地瞧着银若宸高大伟岸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心痛得无法呼吸.若宸哥哥.你要保证啊. “姑姑.跟着朕回宫吧.放心.你是我的姑姑.朕不会亏待你的.”宋元帝得意的脸笑得轻浮.桃花眼眨着不可一世的笑.寒菱感到一阵恶心.她回头逼视着宋元帝一字一句地说道:“皇上.沒错.我就是香菱公主.赵香芸可是把我抚养大的娘.你若敢对她不敬.就是对我父皇的不敬.我不知道父皇为何会把皇位传给你.但你若敢对我们不敬.我誓必要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看清你的嘴脸.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如若全天下人瞧着你虐待祖帝爷的女儿.你说这人心该有多么冷.这全天下的老百姓又如何能服呢.而且我听说过父皇临终时曾有诏书给你.哪日若找到了香菱公主的下落.必要好生待之.不得冷落.否则你这帝位都面临危险.” 宋元帝听到这儿.冷汗爬上了额头.这一直都是他所担心的.亦是他一直不敢对寒菱失礼的地方.尽管他并不明白如果冷落香菱公主会导致怎样的下场.但宋祖帝临死时的诏书确是这样写的.他不敢小觑. “把赵香芸扶上马车.跟着香菱公主进宫.”宋元帝大手一挥果断地吩咐道. 寒菱坐在华丽的马车上.心如刀绞.紧紧搂着赵香芸.对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感到伤心与内疚.她真的是个不祥的人.凡是她身边的人无一不受尽折磨与灾难.这该有多大的罪过呢. 活捉了银若宸.宋元帝除掉了这个眼中盯.肉中刺.心中得意.当晚皇宫举办盛大的宴会意为庆贺除掉奸臣.二则为寒菱冼风接尘.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宋元帝高高在上.兴致高昂.穆皇后坐在右侧.端庄稳重.柳贵妃坐在左侧.妖艳迷人.一举一动风骚无比.她的身子紧紧挨着宋元帝.眼波流俏.把宋元帝的魂都给勾了.再沒有心病的宋元帝平生第一次这么纵情享乐.他眉开眼笑的.左拥右抱.好不风流快活. 脑满肠肥.阿謏奉承的臣子坐满了二排.全都尽情欢乐.醉生梦死. 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 寒菱身着锦锻绫罗坐在群臣之首.宋元帝的下方.眼前的美酒佳肴引不起她任何兴趣.她目光空洞地坐着.神思恍惚. 这里朱门酒肉臭.可他的若宸哥哥却在地狱的牢笼里受尽折磨.宋元帝会放过他吗. 欢歌笑语阵阵.寒菱坐立不安.只一会儿.寒菱借口不舒服便退了下去. 宋元帝沒有食言.他让寒菱住在以前香菱公主住过的香菱阁.派了不少宫女伺侯着.也沒有再为难赵香芸.让她与寒菱住在了一块.日夜相伴.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日常生活都比王府还要奢华.寒菱的心却一刻也沒有安宁过.宋元帝的为人她可是清楚的.即使她是香菱公主.也不过是一个前朝的公主.单单凭着父皇的遗诏.他未必会要对她好.而他如此做.一定是觉得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自己身上还有他所需要的东西.只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却是她相不明白的. 宋元帝命宫中请來了最好的御医给赵香芸瞧伤.皇宫中每日送來的精美饭食.还有宋元帝的不少赏赐.这些都够寒菱的吃穿用度了.几日后赵香芸在御医的悉心调理下.伤势渐渐好了.只是当她清醒后得知银若宸的遭遇.日日啼哭不已. 得知寒菱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了.宋元帝闻言后又派來了御医嘘寒问暖.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平和与美好.真如银若宸说的那样.宋元帝顾虑到全天下人的眼光.必不会为难自己.他让她好好活着.带大他们的孩子.他用自己的生命來换取她的幸福生活.只是这一切真会如此吗.寒菱心中打着无数个问号. 她的若宸哥哥身陷牢笼已经几日了.皇宫里面沒有传出任何消息.她曾亲自去问询宋元帝.宋元帝答应她只要银若宸交出兵符与兵权.不会为难他的.她除了相信外毫无办法.真的会是这样吗. 她的身边跟着许多人.好几次想打探狱中的情况都被她们拦住了.寒菱如金丝笼中的鸟烦燥不安. 寒柳并沒有來为难她.这让她很是奇怪.接连几日.除了那日在宴会上见过外.她们不曾见面.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皇宫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寒菱坐在香菱阁殿前的台阶上.满地的月色静静地泻落.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的花树暗影.眼前模糊中出现一个俊美男孩儿的身影.他站在树下.满脸忧伤.俊目无神地望着前方.暗自垂泪.寒菱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眨着眼睛.不明白他为何总是满眼忧郁.俊美的眼睛里似乎总是藏着她沒有的秘密.她看不懂.似乎也沒有. 站了起來朝他走出. “若宸哥哥.你为什么要哭.”她傻傻地问道. “滚.”凶恶的冰冷的话语朝她吼來.她记得自己吓哭了.委屈不解地望着他.总是对她那么凶.明明宫殿中所有的人都喜欢她.就是他讨厌自己.为什么. 寒菱用手一摸.满脸的泪.冰凉的眼泪带來的触感惊醒了她的幻觉.寒菱醒过神來.月夜的花影下什么都沒有.只有她满手的泪.那是她的眼泪. 原來这一切都是她脑中出现的幻觉.这幻觉一定是真实存在的.是属于原身香菱公主真实的记忆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进宫 “娘娘.回宫中歇息去吧.”小兔子走过來扶着她轻轻说道. “娘睡了沒有.”寒菱轻声问道. “回娘娘.已经睡着了.” “好.”寒菱回头望了望守在不远处的宫女.低声说道:“小兔子.你去把她们引开.我要出去走走.待下在那片废寝前來找我.” “娘娘.”小兔子犹豫着.眼下可是黑夜.这皇宫中门禁森严.寒菱又怀有身孕.似乎不适合在暗夜中行动.可是眼下也是难得的时机.她略微思索了下.点头回道:“是.” 月明星稀.皇宫里的景物依稀可辩.寒菱顺着小道一路走去.真是奇怪.眼前的一草一木似乎无比熟悉.寒菱脑海中许多记忆开始渐渐冒头了. 她凭着感觉走去.不用思索.很快便來到了一片废墟前.白天时她曾问过宫女.知道这里原來是王皇后的寝宫.那场莫名的大火.王皇后便丧身在此处.一缕香魂化作了永恒. 很奇怪.她可以不用想就來到了这里.这皇宫的路千回百转.可是于她來说.却是轻车熟路.她知道这是脑海中原來的记忆在慢慢复活了. 残缺的废墟前 .断避残垣.依稀可辩.沒有彻底烧毁的残梁与木柱显示着这里曾经是多么的华丽与庄严.一代皇后的寝宫在一夕间化为了灰烬.连着王皇后寝宫的这成片宫宇全部都被尘封起來了. 香菱阁离这儿并不遥远.想來宋祖帝爱女心切.哪会舍得让自己的爱女离他们很远而居呢. 那个嘴角带血的美丽妇人似乎正站在废墟前朝她慈爱的笑着. “娘.”寒菱嘴唇张了张.低声叫道.“娘.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父皇为什么要把皇位传给这个狗皇帝.为什么.” 寒菱低声痛苦地呼唤着.娘.我爱若宸哥哥.他真的保住了北冥国.杀退了金兵.他的功劳比谁都大.他不应该去死的.我爱他.要保住他.娘.我已经怀有他的骨血了.孩子生下來不能失去父亲啊. 若宸哥哥是无辜的.就因为他的功劳大.拥有兵符.宋元帝根本容不下他.他从來都沒有反心啊.娘.告诉我要怎样去救他.父皇.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皇位传给那个无赖的小人.如果若宸哥哥被他害死了.北冥国将会彻底完了.现在的北冥国已经风雨飘摇.不能再失去若宸哥哥这样的良将啊. 就算他不是父皇的亲生血肉.那又怎样.皇家把他抚养成人.培养了他成为了一代王爷.一代英雄.沒有理由容不下他的. 寒菱神志恍惚.痛苦地望着废墟前喃喃自语着. 眼前飘过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眼睛明亮温和.满脸笑容地走了进來.高声叫着:菱儿.快來.看父皇给你带來了什么. 小小的人儿轻快地从王皇后的怀里钻了也來.牛皮糖似的粘在了男子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嗲声嗲气地说道:“父皇最疼菱儿了.一定给菱儿最好的东西了.” 男子哈哈大笑着.抱起她在软塌上坐了起來.亲了亲她的额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香包來.小心翼翼的佩在她的胸前.慈家的笑着:“菱儿.乖.好好的戴着它.不要弄丢了.以后说不定能救你于危难之中呢.” “真的吗.”小人儿拿起胸前佩戴着的荷包把玩着.兰色的荷包上绣满了精致的兰花.里面似乎装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 “父皇.这里面是装着糖果吗.”她仰起了小脸儿.好奇地问道.父皇知道她最喜欢吃糖了.所以才会用这个东西装了送给她.怕她挨饿时吃的吧.当时她是这么想的.只听到父皇呵呵笑了起來.亲了亲她的脸蛋.说道:“乖菱儿.一定要记住父皇的话.天天戴着它.守着它.决不能把它弄丢了.” “好的.孩儿谨记在心.”香菱抬起红扑扑的小脸蛋甜甜笑着答道. 父皇和王皇后同时笑了起來.气氛温馨和洽.香菱的心高兴极了.每日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候.父皇总会抱着她.宠她.给她无尽的宠爱.母后的脸上挂着得体幸福的笑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爱意.这时的她是多么的幸福啊.就在以后当她流漓颠沛.风餐露宿时.脑海中都会留有一种这样的感觉.让她在睡梦中都会笑出声來.现在她终于记起來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真是多么的幸福与安乐.如果她能一直这样.如果沒有后來.....她将会是天下最幸福的公主. “娘娘.”小兔子匆匆寻了过來.低声呼唤道. 面前的一幕突然消失了.只剩下断臂残桓与无尽的凄凉.寒菱从惊怔中回过神來.嘴角犹留有丝笑意.很快笑意化成了冰.漠然转过了身. “娘娘.往事已经远去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只会徒添烦恼的.”小兔子看到了寒菱的伤痛.只能扶着她轻声安慰着. 寒菱笑了笑.用手抚摸了下小兔子的手.最让她感到高兴的是小兔子跟着她进宫了.这样她就不致于太过于孤单.至少身边还有个贴心人. 她回身向后走去.就在回身的瞬间.胸前佩戴的东西噌了下她的脖子感到一阵痒痒的.忙伸手朝脖子摸去. 荷包.刚刚在记忆中出现的荷包. 寒菱猛然想起了.正是上次在清心庵里赵香芸递给自己的荷包.原來就是这个荷包.赵香芸当时说这个荷包原就是她身上佩戴的.难道这就是父皇送给自己.要她好好保管的荷包. 寒菱惊得从脖子上取下了这个荷包.趁着月色反复察看着.头脑中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正是它.只是时间久远.它的颜色暗了许多.但外形可是一点也沒有变呢.她摸了摸里面.温温软软的.似乎装着个棋子大小的东西.寒菱一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却记不起來.想到父皇的叮嘱.慢慢地又把它挂回到了脖子里.心中却是疑惑不已.这里面装的到底是啥.真能在危险的时候救她吗. 可它是父皇亲手给它戴上的.只凭着这点都要好好珍惜.寒菱抚摸了下荷包.微微笑了笑.朝回路走去.准备明日再找几个宫女打探下这皇宫的秘密. 漫漫长夜在寒菱不安稳的睡梦中过去了.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寒菱老是觉得身子重.却又睡不好.脸色越发腊黄苍白.好在王府时.银若宸逼着她喝了很多血燕.让她的身子经受了这一重又一重的压力还沒有跨下去. “皇后娘娘驾到.”季公公的声音从香菱阁前传了进來.寒菱知道这是在宣示自己接驾.站了起來. “民女给皇后娘娘请安.”浑身华贵庄重的穆皇后在宫女的陪同下走了进來.寒菱率领众人给她请安问好. “香菱妺妺.别客气.可是怀有身孕的人了.快快起來.”穆皇后笑容满面地拉起了寒菱关心地说道. “谢皇后.”寒菱也不推辞.顺势站了起來. “快给皇后娘娘敬茶.”寒菱吩咐道.有宫女端來精致的宫中进贡好茶來.穆皇后并不去接.却來拉着寒菱的手.上下打量着.啧啧笑道:“香菱妺妺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那可是祖帝爷与王皇后的掌上明珠啊.只可惜....”说到这儿穆皇后的脸色暗了下去.语气沉重起來:“妺妺啊.你这身姿与眼神越发像极了王皇后与祖帝爷.妺妺可曾记得儿时.那时本宫常來皇宫谒见王皇后.王皇后便让本宫陪着公主解闷呢.” 有这回事吗.寒菱愣了愣.似乎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姐妹陪着她玩过.可她只是笑了笑.并不言语. “香菱妺妺.虽然祖帝爷与王皇后都仙逝了.但祖帝爷对皇上的恩德.皇上时刻谨记在心呢.尽管放心呆着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去向本宫说.但凡本宫能给的.必不会少了你的.”穆皇后温言软语的再三叮嘱道. 寒菱装傻充愣地应对着.毫无心思. 穆皇后见寒菱沉默寡言.并无多话.言行举止生疏而有礼.并不是很好应付.只得陪着说了许多体已话.这才离开了. 御书房内.宋元帝满脸怒容.拍着御案喝道:“他还不愿交出兵符吗.” “皇上.银王爷可不是常人啊.任凭小的们使尽酷刑或用尽方法.他就是不肯交出來.只说从沒有见过那兵符.他身上根本沒有.软硬不吃.”大理寺邱俊杰为难地说道. “只怕你与银王爷交好.不愿重刑审讯吧.”宋元帝桃花眼迸出恶厉的光.断喝道:“來人.撤掉邱俊杰大理石官职.审讯银王爷的事交由赵虎全权负责.朕一定要夺回兵符.而且一定要找到先帝爷的二块兵符.” 宋元帝说到这儿双手狠狠地拍在御案上. “是.谢皇上.”赵虎和邱俊名低头谢恩后.各怀心思走了出來.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内侍季公公在御书房外小声禀告道. “请进.”宋元帝眼中放出一道光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阴谋 “皇后.香菱那儿怎样了.有沒有说什么.”穆皇后刚走进來.來不及请安.宋元帝就着急地问道. 穆皇后福了福身.摇头说道:“皇上.香菱稳重.并无多话.很难套出什么來.” “你瞧她可是香菱公主.”宋元帝眼里掠过一丝阴笑.问道. “若说身姿与长相.自是错不了的.只是这皇室的血统并不能只凭这些的.”穆皇后忧虑地答道. “当然.”宋元帝接过话題.阴笑一声.说道:“那个女人精灵古怪的.可不是省油的灯.朕怎么可能会把她放在皇宫呢.” “那皇上是.......”穆皇后听得大为惊讶.满心不解. 宋元帝扯了扯嘴角.压低声音说道:“据成爱卿讲.先帝爷把另一半兵符用一种特制的面料做成了个香包佩戴在香菱身上.这兵符至关重要.如若她与银若宸成婚.这兵符做为嫁妆就会真正流到银若宸手中.朕的另一半兵符已被该死的银若宸设计拿走了.若香菱手中的这一半兵符也给了他.那就要变天了.此事至关重要.马虎不得.” 穆皇后听到此时才算明白过來.以她的想法.皇上何须把一个前朝的公主当做宝贝般对待.就算她是香菱又如何.现在祖帝爷早逝.而她又流落民间.谁能证明呢.事到如今.才算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 “可是.皇上.现在她已经是银王妃了.而且还是皇上御赐的呢.”穆皇后后怕地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朕才要以香菱公主的名义把她迎回宫來.既可以拆散她与银若宸.又可以剩机拿到另一半兵符.”宋元帝狞笑着:“皇后以后要借着与香菱自小相熟的份上.多多走近.务必要套出荷包的下落來.” “皇上英明.臣妾明白了.”穆皇后见宋元帝如此信任她.高兴不已.忙爽快地答道.尔后想到什么.又忧虑地问道:“皇上啊.香菱既与银若宸成亲这么久.这荷包恐怕早就给了银若宸了.而且她万一不是香菱.这一切不是白忙活了吗.” 宋元帝闻言哈哈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个你放心.兵符藏在荷包里一事.天下还沒人知道.就是香菱自己都不知道.更别提银若宸了.而且他设计夺走我那半兵符.如若真知道另一半兵符在香菱身上.恐怕早就反了.这个女人一定是香菱.否则瑞姑姑不会认她作女儿的.而且还把先帝爷为她打造的凤冠也给她了.这世上哪会有这种奇事.这个老狐狸只是顾虑到银若宸的身世才沒有公开而已.先且不说这些.不管她是不是香菱.都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只要兵符到手......”宋元帝说到这儿.阴森森地笑了笑.近似无赖地继续说道:“她是不是香菱公主谁能说得清呢.到时随便找个什么罪名定叫她死无丧身之地.” 宋元帝至此明白了宋祖帝为何会说冷落香菱会有危险了.因为他已把兵符给香菱了. 穆皇后听得心惊胆颤的.儿时.王皇后对她颇为关照.经常接她到皇宫与香菱玩耍.现今王皇后已经逝世了.可对她的女儿却如此.这让她多少心怀愧疚不安.但为了兵符.她也顾不得了.不是无毒不丈夫么.只能怪她命苦了. 寝宫外面下起了小雨.寒菱坐在殿寝前.手中握着瑞姑姑临死时交给她的令牌.犹豫不决.有好几天沒有得到银若宸的消息了.他到底是死是活.有沒有受尽折磨.她现在似乎与外界绝缘了.什么都不清楚. 若想知道银若宸的事.唯有动用这个令牌了.柳义一定能知道的.如果此时找他会不会合适呢.或许他正在想法营救银若宸呢.会不会打扰到他.而他这个暗卫的身影能到得了皇宫吗. 他必要暗中护卫着银若宸.而不是冒着危险來见她.尽管她知道宋元帝沒有那么好心对她.但她明白宋元帝一定还对自己有所图.在他目的还沒有达到前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她不能随便动用银若宸的暗卫.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夹着一阵扑鼻的脂粉香.眼前一阵金光晃动.寒菱惊得抬起了头來. 寒柳正在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而來.浑身高贵华丽盖过了穆皇后.她微昂着头.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满脸不屑地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她.已经是柳贵妃了.寒菱苦笑了下.只得站起來.微微欠身道:“民女拜见柳贵妃.” 寒柳从鼻子里轻哼了声.笑得异常灿烂.骄情地说道:“平身.免礼.” 寒菱眉毛微皱.淡然自若地站着. “到底是当了几日银王妃.这礼节方面可懂事多了.”寒柳从鼻子里哼出來一句话道.说到这儿.又似笑非笑地问道:“香菱公主.这几日银王妃当得可舒服.” 寒菱早已明白了一切.当下冷冷一笑.漠然答道:“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咯咯.寒柳轻抿朱唇.笑吟吟地说道:“算你还不傻.本宫曾经说过.这辈子是不会让你好过的.不要以为银王爷娶你当了银王妃.自此后便会有好日子过了.那不过是做梦.告诉你吧.就算我放过你.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的银王妃已经当到头了.” “什么意思.”丝丝寒意从心底直冒出來.寒菱感觉心都收紧了.茫然问道. “说你聪明.原來还真傻.”寒柳柳眉轻挑.得意的笑道:“你以为你还能走出这皇宫.你以为你的若宸哥哥还能活着离开地牢.做梦吧.他设计抢走了皇上的兵符.如今竟然死活都不肯交出.你以为皇上还会放虎归山.更何况坊间都流传宋祖帝还有另一半兵符在他身上呢.如此敏感的政治人物.哪个皇上会如此愚蠢呢.” 眼前一阵昏暗.寒菱震得后退了几步.用手扶着肚子.心开始痛起來. “真沒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孽种了.只是可惜了.恐怕等不到出生了.”寒柳用眼斜睨着寒菱的肚子阴阴地说道. “什么意思.”寒菱慌忙用手护着肚子警惕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意思.”寒柳仰天狂笑了起來.“你与银王爷很快就要离婚了.皇上是不会容允你们呆在一起的.”说到这儿.近前二步.挥了挥手.摒退了左右.压低声音说道:“看在你我曾经是姐妹的份上.如若你肯配合我.让我登上皇后的宝座.我可保你不死.让你继续回民间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寒菱的眼睛眨了下.强忍住心头的痛.她就知道她今日來这儿就不会有好事了.淡淡地问道:“此话怎讲.” 寒柳轻笑一声问道:“本宫问你.你身上是不是配有一个荷包.” “荷包.什么荷包.”寒菱茫然问道. “别装傻了.这荷包带在你身上.你会不知道.”寒柳轻敛柳叶眉.不悦地问道. “贵妃娘娘.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想你我从小长大.你又何时见过我身上配带过荷包呢.”寒菱委屈而又无辜地答道. 寒柳听到这儿.沉吟了下.确实她们相处那几年她身上可是什么都沒配戴过.除了她手上那个并不值钱的玉蜀外.并不曾有过什么.她们曰曰同睡一个床.她身上的东西沒有她不知道的. 这消息会不会有假.她真的并不是香菱公主呢.想到宋元帝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穆皇后去做.她就满心妒火.穆皇后长相平庸.姿色平平.不过是仗着娘家的权势.三番几次对她不敬.现在她满门心思想要除掉她.如若她能帮宋元帝拿回那国之命脉.另一半兵符.那她的功劳就大了.凭着宋元帝对她的宠爱.说不定哪日就能掰倒她了.可眼下.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 “寒菱.你要想清楚.现在你可是双身子的人了.就算你不顾惜生命.可还有你肚里的孩儿呢.毕竟他是无辜的.那可是你与王爷的骨血.如今王爷身在狱中.死路一条.再怎么说.你也该为他留个根吧.”寒柳打量着寒菱的肚子.很是认真的说道. “寒柳姐姐.你这话说得太对了.我也想留下这孩儿呢.那可是我身上的肉.又怎会舍得呢.只是我也无能为力啊.真不知你所说的荷包是什么.还有这荷包里到底装着什么.有什么用呢.你能不能告诉我.”寒菱满脸害怕.很是诚恳地问道.实际上她真想知道那荷包里究竟蕴藏着什么玄机.还有宋元帝为什么会把自己留在这寝宫.用意究竟何在.因此她故作一无所知地问询着.为免她看出破绽來.表情平静.还带着满脸茫然.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除了皇上.成国公极少数人知道外.谁也不会想到先帝爷竟然会把另一半兵符藏在这荷包内交给了香菱公主.将來谁娶了香菱公主.兵符便会给谁.你说皇上还会让你和王爷团圆么.”寒柳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眉飞色舞地说道.寒菱听得心惊胆颤. 果然如此.这里面竟然蕴藏着这么大个阴谋. 原來父皇的良苦用心会是这样.竟然把兵符给了她. 曾经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香菱公主.此时成了他们争夺的对象.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离婚,请签字之一 “告诉你吧.穆皇后与你套近乎.无非就是想套取你身上的兵符.想清楚点.就算你给了她兵符.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想活命就拿着香包來找本宫.本宫念在曾经的情份上会给你一条生路的.”寒柳魅惑地说完.带着得意的笑离开了. 寒菱呆愣了. 如此这般. 若宸哥哥此命休焉. 寒菱折返回寝房.借口要小兔子伺侯更衣.把人都打发了出去.摸着脖子上的荷包陷入了沉思中. 父皇把这兵符给了她.那这兵符究竟是什么样子. 取下荷包.左右翻看着.可是任她用尽了办法也解不开这荷包來.心中疑惑不已 .这到底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记得那日曾经用锋利的尖刀刺过也无法割断.这玄机在哪. 银若宸根本沒有得到兵符.兵符在她的身上. 那么宋元帝身上的那一半兵符真的被银若宸设计盗用了吗.北冥国现在并无兵符.寒菱感到了这其中的凶险.如若这兵符一旦让宋元帝得手.自己与若宸哥哥都会死无丧身之地.这兵符绝不能让宋元帝到手.想到穆皇后与自己说话时眼睛不时地盯着她的脖子.不禁感到寒意深重. 再也不能这样听之任之了. “小兔子.走.”寒菱带着小兔子朝外面走去. “银王爷这次悬了.恐难活命.”寒菱刚走进御花园.便听到有内侍在小声说着话.心中一震.忙停下了脚步. “可怜银王爷一代英雄就要屈死狱中了.哎.可惜.” …… 寒菱的头轰轰响着.掉头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宋元帝打着呵欠.正在批改着奏章.桃花眼略微浮肿.桌上堆积如麻的奏折让他烦不胜烦.可是臣子们已经催了无数次了.实在不能拖了.有些事情迫在眉梢.不得不批改. “皇上.银王妃求见.”季公公轻手轻脚走进來.小声回禀道. 银王妃.宋元帝抬起头.桃花眼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眼睛滴溜一转.她來找自己什么事.嘴角微翘.扯出一个弧度. “宣她进來.”宋元帝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脸上满脸平和的笑容.说道. “是.”季公公退了下去. “民女参见皇上.”寒菱急匆匆走进來.在小兔子的搀扶下盈盈下拜. “快.别.”宋元帝忙用手示意着.故作怜惜地说道:“姑姑.你现在怀有身孕.无须多礼.”说完把胳膊支在御桌上.一手撑着下额.身体略微前倾.眨着桃花眼.温和地笑着.问道:“姑姑.这皇宫生活得可还习惯么.有沒有人为难你.若有就尽管來告诉朕.朕替你做主.但凡需要什么派人向穆皇后或向朕來说下.朕都会尽全力给予的.” 寒菱微微一笑.躬身谢道:“民女多谢皇上的关照与厚爱.民女出身贫寒.这皇宫里应有尽有.从不缺任何东西.有劳皇上关心了.” “好.姑姑住得惯那就好.”宋元帝呵呵一笑.对寒菱的回答颇为满意.“朕这些日子忙于政务.也沒有去看望姑姑.望姑姑莫怪.” “皇上.民女对皇上的关照感恩戴德.”寒菱先感恩地说道.尔后话題一转.开门见山地说道:“皇上.银王爷是姑姑的夫君.姑姑今日來求见皇上.是想请皇上开恩.姑姑要见夫君一面.请皇上恩准.” 寒菱满脸的焦急与担忧.稍微客气寒暄后.便不客气地提出了要求.才不想与他有过多的废话.银若宸的生死才是她所关心的. 宋元帝听到这儿.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姑姑啊.你是金枝玉叶.那银若宸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戏班之子.他如何能配得上姑姑呢.望姑姑三思.以后要与他划清介线.到时朕再替你寻个名门相后.以香菱公主的名义风风光光嫁出去.这不是更好么.” 什么?这都可以.寒菱简直哭笑不得.心中却是万分焦急.她不动声色.正色地说道:“皇上.姑姑与银若宸相爱并无虚假.况且已经怀有他的骨血.这等既成的婚姻.姑姑怎能做那等荒唐事.古语有云:好女不事二夫.姑姑虽然出身民间尚且懂得这个道理.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不会不懂吧.” 宋元帝脸上顿时红一块.青一块的.满心不悦地说道:"姑姑.你的情况与其她女人的情况完全不同.这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嘛.” 说到这儿站了起來.嘴角抽动了下.不怀好意地说道:“今日你既然來了也好.朕顺道就告诉你.你与银若宸的婚姻到此结束.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从此后你休再想见到他.朕再也不会答应你这方面的问題.朕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朕改日再去看望你.”说完宋元帝就欲走出御书房. “皇上.”寒菱听到这儿眼冒金星.她与若宸哥哥就这样完了.这算什么事.眼见得他就要走出去.急了.忙抬高声音说道:“皇上.银若宸是我的夫君.永远都是.我今日來找皇上.就铁了心要见到他.请皇上成全.” 宋元帝停住脚步.眼里闪过一丝阴厉的光.回头不耐烦地说道:“姑姑.朕念在你是长辈.又是先帝爷的女儿份上.一再对你礼让.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得寸进尺.坏了朕的一片好意.” 寒菱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冷笑一声说道:“皇上.我与银若宸本是皇上御赐的夫妻.不知皇上为何要拆散我们.我今日一定要见到他.而且还想知道皇上究竟要怎样处置我的夫君." 寒菱说完刚毅地站着.沒有半点妥协退让的意思. “放肆.” 宋元帝恼羞成怒却又头疼不已地怒喝道. “皇上.我想知道银王爷被关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面对宋元帝的恼羞成怒.寒菱并不害怕.咄咄逼人地问道.“如果皇上只是觉得银若宸的身世问題.那这有罪的人应该是杨太妃.而不是银若宸.这与他并无半点关系.他也是无辜的.就连我的父皇都不计较.皇上你又何须计较呢.再者说了.如若银若宸的身份不配当这银王爷.皇上大可以把他贬为乞丐.这总可以了吧.” 宋元帝的眼睛眯了下.不可思议地问道:“姑姑.如若朕把他贬为乞丐.你也愿意跟他么.” “当然.”寒菱不假思索地说道."若宸哥哥为了我.宁愿只娶我一人为妻.我又为何不能跟一个乞丐呢.” “好.有志气.果然是香菱公主.”宋元帝听到这儿.大声赞道.尔后呵呵一笑.凑近來.压低声音说道:“姑姑.你若答应朕的要求.朕便让你见见银若宸.否则你只能替他收尸了.” “不要.皇上.”寒菱惊呼出声來.惶恐地哀求道.“求皇上看着银王爷的功劳份上放过他.” “哼.”宋元帝冷哼一声.阴沉地说道:“姑姑.你也知道.宋银王朝是我们宋银家的.银若宸一介戏班之子.不可能得到这兵权与兵符的.我们宋银家的东西绝不能流落到外姓人手上.因此银若宸必须交出兵权与兵符.”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寒菱冷笑不已. “皇上.既然我是香菱公主.银若宸是我的夫君.那他就不是外人.”寒菱振振有辞地反驳道.“而且这兵符也未必就在银王爷手上.” “怎么说.”宋元帝听到这儿.桃花眼放光.紧盯着寒菱问道:“姑姑怎会知道这兵符不在银王爷身上.” “猜 的.”寒菱散漫地耸耸肩说道.“皇上.你想想.既然这兵符是属于我们宋家皇朝的.而父皇早就知道了银若宸的身世.连帝位都沒有传给他.这兵符自然也不会给他了.这个道理很简单啊.根本不难嘛.” 寒菱说到这儿.满脸不屑.眼角的余光却瞅到宋元帝正在那儿沉思着.将信未信. “姑姑说得确实有道理.那姑姑可知道另一块兵符在哪里么.”宋元帝紧盯着寒菱问道. 寒菱一脸茫然.眨着无辜的杏眼摇了摇头. 宋元帝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光.眯了眯眼.冷冷地说道:“ 姑姑可曾知道.银若宸罪该万死.竟然设计诱骗了朕身上的兵符.就算那块不在.朕身上这块也必定是他拿了.就凭这点他也要千刀万剐.罪大恶极.” 寒菱听得心惊肉跳.不安地问道:“皇上.你如何能确定兵符是银王爷设计拿了.银若宸并无夺位谋逆之心.请皇上三思.勿要轻言轻信.” 轻言轻信.宋元帝不由冷笑不已.他亲自经历过的.那晚在晚香楼.这怎会有假. 香菱公主绝对不能再回王府.只要她还是银王妃.银若宸将会得到二块兵符.大事可成.他可不是傻子.岂能让这种事在眼皮底下发生. 桃花眼里的寒光越來越阴冷.他满目阴沉.从御案上拿出一块烫金的黄绸缎.恶劣地说道:“姑姑.朕今曰告诉你.若你还想见他一面.你与银若宸就必须离婚.请在这御旨上签字留印.然后让银若宸签字离婚.这样或许联可以考虑留他一命.否则他立即就要死.”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离婚,请签字之二 寒菱的心沉到了极点.所有这一切都是阴谋. “皇上.你口口声声说不会亏待姑姑.请问.这就是你的恩赐吗.”寒菱脸色难看.满心愤怒地问道. “姑姑.道理.朕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姑姑是聪明人.知道其中的利害.君无戏言.姑姑不会不清楚吧.”宋元帝的桃花眼闪着阴兀而狠厉的光.绝然无情.毫无任何退让. 寒菱知道他与银若宸已经陷入了他们的陷阱中.再也由不得她了.明明知道银若宸是她的夫君.却要逼着他成为寡妇.这世上最为狠毒的事莫过于此了. “好.我答应你.“寒菱牙关一咬.却是微微一笑.痛快地答道. “真的.”宋元帝眼睛一亮.满脸笑容.旋即怀疑地问道. “当然.”寒菱低垂了眼眸.恨意直达心底.可她却笑得灿烂.更是笑得无畏.很快抬起了头.直视着宋元帝.坚定地说道:“皇上.姑姑答应你的前提是皇上要先答应我二件事.” “什么事.”宋元帝眯起了双眼.打量着寒菱.不知她将要说什么.沉思着问道. “首先.皇上必须要保证银若宸的安全.其次我要去拜见父皇与母后的陵寝.就这二样.我相信对皇上而言并不会太难.”寒菱毫不含糊地提出了这二个要求.果断地说道. “朕答应你.”果然.宋元帝一听到寒菱这话. 一颗心放了下來.爽快地满口应承道. 不知是怎样离开御书房的.她神情恍惚.宋元帝的话不停地在耳边想起.只有他们离婚了.才能保住银若宸的性命.原來他们之间缘浅如此.而这结局早就在前面等着他们了.谁也奈何不了.他们都有努力过.争取过.终究只是命.命大不过天. 寒菱苦苦一笑.摸了摸还是瘪平的肚子.心中万种愁绪涌上心头.阵阵酸涩在心底萦绕.苦命的孩子.这个时候來到娘亲的肚子里.真是对不起你啊.现在四面楚歌.不该來啊. 刚走近香菱阁.里面便传來赵香芸甘肠寸断的哭声.寒菱的心都揪起來了. “娘.放心吧.狗儿不会有事的.您身子不大好.不能太伤心了.”寒菱走进去搂着赵香芸瘦削的双肩痛心地劝慰道. “菱儿啊.娘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狗儿啊.”赵香芸泪流满面.一双眼因哭泣而红肿得像个镘头.她哀痛欲绝.见到寒菱像见到救命稻草般拉着她的手不停的哀求着.语无伦次 .这几日.她都是这样.醒着时便哭.见到寒菱更是拉着她的手哀哀哭泣着不放.几尽崩溃. “娘.不要伤心.您的狗儿那是北冥国的英雄.谁都不能奈何他的.相信我.”寒菱搂紧了赵香芸.轻拍着她的肩轻声安慰着. 赵香芸不听则已.一听更加难过.泪眼婆娑的拉着寒菱的手.悲伤的说道:“菱儿啊.你不要安慰我了.我虽然老了.可这脑子还沒有糊涂.这些人可不是善人.他们把狗儿关进牢狱.那是想要他的命啊.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现在都不知是死是活.指不定被折磨成啥样了.北冥国的牢狱凡是进去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狗儿又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更不会放过他了.”赵香芸说到这儿更是悲痛不已.泣不成声. 寒菱心中难受到了极点.这些道理她岂能不懂.可她却不能明说.有苦不能言.沒有想到清醒后的赵香芸.脑子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想瞒她都难. “菱儿.答应娘.”赵香芸拉着寒菱的手.哀求道:“菱儿.娘知道你不是凡人.你现在可是北冥国的香菱公主.能救狗儿的只有你了.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狗儿吧.算是为娘的求你了.” 寒菱心中若涩.却是淡淡的一笑.平静地说道:“娘.放心吧.若宸哥哥是不会有事的.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他出事的.我一定会把一个好好的狗儿还给您的.放心歇息吧.只有您身子好了.若宸哥哥才能安心啊.您要知道若宸哥哥就是因为要保全我们才会主动让他们捉拿入狱的.否则凭他的本事.再多的人也奈何不了他.” 寒菱的语气平稳而温和.正在哭泣着的赵香芸停止了哭声.抬起了头來.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高兴地问道:“真的吗.菱儿.你真的会救出狗儿吗.” 寒菱微微一笑.把她凌乱的银丝一络络梳理好.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娘.相信我.只要有我在.若宸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赵香芸笑了. 寒菱搂紧了她.脸上的笑容无奈而辛酸.心底却是无尽的苦涩. 庄重肃穆的皇家陵寝里.宋祖帝与王皇后的陵寝并立而向.按风水向.此处坐北朝南.乃龙头.当年宋祖帝尚未仙逝时就已经选扯在此处了.希望北冥国以后顺风顺水.昌盛发达地.因此他遗令让自己与王皇后合丧于此. 寒菱久久矗立在陵寝前.梦中王皇后的音容笑貌不断在脑中闪现.父皇为什么会临终传位给宋元帝.母后为什么总会嘴角流血的出现在她的梦中.难道这一切并沒有什么不妥么. 她心情烦燥不安.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父皇的陵寝很是冷清.只有几个老太监守在此处.郁郁森森的树木把夏日的燥热掩出了.突显出不同寻常的阴森与森严. 要來拜谒父皇与母后.这其实是她的夙愿.尽管她的记忆已经残缺不全.可多年來如梦魇般纠缠着她灵魂与潜意识中留有的那份渴盼.使得她迫不及待想來见到父皇与母后.这杯薄土埋着她这具身体最亲的人.就算是阴阳远隔.这一刻寒菱都觉得是那么的亲切与安心. 许久许久后.寒菱坐在陵寝前一动不动.心中暗念道:父皇.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救出若宸哥哥.尽管他不是你的亲生骨血.但他是我的夫君.而且您也不排斥他的.对吗.您一向都看重看他的.否则就不会让他成为名振天下的银王爷了.他是北冥国的顶梁柱.北冥国不能失去他.我也不能失去他.虽然为了保他性命马上就要与他离婚了.但我肚中的孩子却是他的.绝不能让孩儿失去父亲啊. 凉风阵阵.留下一片呜咽之声.几声老邪的叫声从空中飘过. 不知过了多久.寒菱的脚都已经麻木了. “菱儿.”沉稳淡静而又耳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寒菱沒有动弹. 这一定是在做梦.这荒凉冷清的墓地怎么会有人叫她菱儿呢.而她并不认识什么人. 寒菱叹息着.这样如梦般的日子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 “菱儿.”声音飘到了她的前面再度响起.虽然不大却是清晰而有力.使得寒菱再也不敢相信这是在做梦了.讶然抬起了头來. 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身着锦袍.头戴项珠.脚蹬官靴.正面带宁静的微笑.目光友善而怜惜地望着她.眼神明亮温和而坦荡.他长身玉立.玉树临风般地站着.凛然之气不容他人小觑. “银亲王.”寒菱惊叫出声來. “菱儿.是我.”银亲王温和地笑着.轻言细语道. “皇叔.您怎么会來了这里?”寒菱左右瞧着.不解地问道. “嘘.”银亲王竖起一根指头示意寒菱莫要惊讶.近前一步低声说道:“菱儿.皇叔有话要跟你说.快跟我來.”说完转身朝着陵寝那头葱郁的树林走去. 寒菱惊得回过神來.左右扫视了下.迟疑了会儿.跟着银亲王朝前面走去. 树林深处.一座茅草房孤然而立.银亲王闪身进到了里面. “皇叔.这是哪里.”寒菱走进去惊疑不定地问道. “菱儿.莫要惊慌.这里是皇家陵寝里面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不会有人來的.皇叔今日潜进來是有要事跟你明说的.”银亲王轻声说着.脸上闪过一丝愧色.瞧着寒菱的脸色.关切地问道:“菱儿.身子可还好.他有沒有为难你.” 寒菱苦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皇叔放心.暂时他还沒有对我怎么样.” “那就好.皇叔就担心他对你不利.你现在可是怀有若宸的骨血了.如若你有什么不测.若宸会终生愧疚的.现在看來在目的还沒有达成之前.他是不会对你动手了.”银亲王叹息着说道.满脸的无奈与不忍.“菱儿.莫要怪皇叔.皇叔现在也沒这个能力救你出去.就连來见你.都只能是偷偷摸摸地在这里了.” 银亲王说到这儿.沉重的叹了口气.寒菱听到他提及银若宸.心中一动.急急问道:“皇叔.若宸哥哥现在怎样了.” 银亲王久久沒有说话.气氛有丝沉重. 寒菱只觉得心中紧张难过到了极点.银若宸从她面前从容不惧地跟着他们走时.尽管他身上被铁链绑得结实.可他最后回头朝着她微微一笑的那一瞬间.那丝炫目的笑容在她的脑海 里生下了根.让她的心痛不堪言.骄傲如他.即使沦为阶下囚.也不愿放弃他的自尊.带着属于他的骄傲.无畏地走了. 尽管寒菱清楚那是他想让自己宽心的笑.但她早已从中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别人不懂.但她懂.因此她的心才会特别的痛.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离婚,请签字之三 “菱儿.目前的情势你也明白.若宸入到狱中又岂会好到哪里去.但你放心.他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可是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有意外发生.毕竟若宸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的存在对他们來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要想救他的命.还有你自己的命.你娘的命.我们必须加快行动.时间不等人啊.除了靠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银亲王神情严肃郑重地说道. “皇叔.自己想办法.这个不太明白……”寒菱对银亲王的说法感到惊讶.更他对此时來找自己表示怀疑.他不是应该在边远的郊区吗.怎么还能进到皇陵來. 银亲王望着寒菱满脸的惊讶与不解.沉默了会儿.答非所问的问道:“菱儿.皇叔问你.对你父皇母后的一切你都沒有疑问吗.” 疑问.寒菱只是惊讶了下.即刻镇定下來.此话可正中下怀啊.一直都想找人问个明白.眼下却有人主动提起來.这无疑让寒菱的心感到一丝振奋.银亲王或许知道一切.那他來此难道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吗. “皇叔.难道这其中会有什么古怪.”寒菱眼眸微转.试探性地问道. “菱儿.你果然聪明.”银亲王脸上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你当真以为你父皇会把皇位传给他吗.” 银亲王说到这儿.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不屑.他目光深远.眼神锐利.像是陷入了久远的思绪中.脸上满是莫测的表情.看得寒菱的心紧紧的.果然这其中有古怪. “皇叔.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寒菱惊讶而急切地问道. 银亲王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不安.沉痛地说道:“菱儿.这也是皇叔无能啊.”银亲王这样说着.脸上却是痛苦与惋惜. “怎么如此说.”寒菱追问道. “菱儿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皇叔本不想告诉你的.知道了也只会徒添哀伤.可眼下情势复杂.有些事情还是让你知道的好.也好让你清醒点.知道自己该如何诀择.”银亲王认真说道.像是陷入了久远的沉思中. “三年前.王皇后寝宫突发大火.你母后当即死于大火中.这事看似突然.可据皇叔所知.这并不是一次偶然的事.” “这么说.母后是被人害死的了.”寒菱接过话題问道.“害死母后的人是谁.杨太妃吗.” 银亲王浅叹口气.点头说道:“害死你母后的人确是杨太妃.那女人善妒.忌恨你母后得到了你父皇的爱.一心想要害死你母后.可你母后并不是单纯的死于大火中.在失火前她已身中剧毒.杨太妃为了掩饰罪行.早已买通了你母后身边的宫女.那宫女受人指使.当晚故意把蜡烛推倒.造成宫人遗烛的假象.用來躲过了宋祖帝的追查.” 银亲王说到这儿叹息不止. 果然真如梦中一样.王皇后嘴角流血地站在那儿朝着她笑或哭泣.原來这一切真的有阴谋. 寒菱的眼圈红了. “菱儿.你还记得杨太妃身边的那个小翠吗.”银亲王眼光犀利的朝着寒菱问道. 寒菱怔了下.脑海中浮过那晚与银若宸夜探王府竹林的情景.小翠被人活活打死的凄惨场景沥沥在目. “ 你是说小翠.”寒菱脱口问道.“沒错.小翠.”银亲王接口肯定地说道:“这个小翠本是你母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很受你母后信任.后被杨太妃收买.就是她受杨太妃指使把毒药放入了你母后的饭食中.你母后服用后毒发身亡.事发后小翠到了杨太妃身边來.后來杨太妃总担心事情败露.寻思后找了个借口把小翠给灭口了.” 银亲王沉痛的话语让寒菱的心不寒而粟.王皇后毒发惨死的悲壮情景在她面前浮现.感到一阵天晕地暗. “菱儿.你沒事吧.”银亲王瞧着面如死灰的寒菱.内疚不安地自责道:“菱儿.叔父不该告诉你这些的.” “沒事.叔父接着说吧.该知道的我总要知道的.”寒菱摇摇头.表情平静.脸色也和缓了不少. 银亲王抬头望了下天.叹息了声.点头说道:“沒错.菱儿.这些你应该知道的.如若此时不说.叔父担心以后再无机会讲了.委屈你了.” “叔父讲吧.我挺得住的.”寒菱心中苦涩.笑笑说道. “菱儿.自你无故失踪.母后死于大火中后.你父皇悲痛欲绝.又伤心又自责.很快就病倒了.这一次身心摧残.他的意志完全瓦解了.躺在龙塌上再难好起來.”银亲王的语声悲戚而沉痛.低沉的话语带着亘古不变的沧桑把寒菱带进了另一个令她振惊的真相里.寒菱的眼前被黑暗笼罩着.再也望不到一点星光. 她默默往回走着.再次矗立在父皇.母后的陵寝前.神思恍惚. 父皇.母后.沒想到你们如此恩爱.一代天骄.最后却死于小人之手.且死得这么悲壮. 寒菱的泪流了出來.银亲王的话在耳边回想. “菱儿.你父皇病危时曾唤我谨见.意欲传位于我.当时我大感突然.惶惑之极.不敢贸然接旨.毕竟若宸不小了.又是他的子嗣.且敢接下这御旨.当时你父皇泪流满面.情绪激动之下晕死过去了.我被这突如其來的状况吓坏了.忙着宣御医救助你父皇.可就在我手忙脚乱哀痛不已之时.几十个手拿利剑的御林军冲了进來.很快控制了现场.当时许多的在场的证人全部被杀.我情急之下躲进了旁边一个密室这才躲过了此劫难.那密室是我们的父皇始帝爷造的.我与你父皇都清楚.别人当然不知.我在石缝中瞧着宋元帝被成国公.刘国公等一班朝中重臣簇拥着走了进來.宋元帝当即指使内侍季公公把一碗黑糊糊的毒药灌进了你父皇口中.他当即气窍流血.气绝而亡.他们搜出了你父皇的印玺.篡改了圣旨.所有这一切都在我眼皮底下发生.可我却无能为力.他们早就预谋好了啊.我知道大势已去.悲痛之余只能从密室逃走了.此后北冥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因为银若宸威名在望.手握重兵.又有一块兵符在手.他们根基不稳.为了笼络他的心给他封了王爷.赏赐了不少.惧怕他的神威.他们才有所收敛.但只要时机成熟.他们必不会放过若宸的.因此.菱儿你要想清楚皇叔所说的话.三思而行.为了保全若宸.我与瑞姑姑.甚至于你父皇都早就知道了若宸的身世.但我们都选择了装聋作哑.若宸是北冥国的福星.朝廷的顶梁柱.北冥国不能沒有他啊.” …… “父皇.母后.我该怎么办.”寒菱把头埋进了双膝中.喃喃自语着.茫然无助.“告诉我.银亲王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要怎样做才能救下若宸哥哥.我爱他.不想让他死啊.”寒菱无声地抽泣着.泪水如注. “娘娘.娘娘.不好了.御林军带了一众亲兵搜进了香菱阁.说是皇宫发现了叛贼.现正在大肆搜宫.凡是看到了银亲王当即诛之.说他企图与银若宸联手造反叛逆.罪不可赫.”小兔子急匆匆走來.急急地说道. 寒菱“腾”地站了起來.脸如白蜡. 情势危急.刻不容缓. 寒菱掉头朝香菱阁走去. 今日她知道了太多的机密.多得让她无法接受.也多得让她头大如牛.不知如何取舍.但刚刚在父皇与母后的陵寝里.她找到了答案. 用手摸了摸胸襟前佩戴的荷包与兵符.不禁笑了. 那晚在晚香楼.她藏在小桃红的床底下.捡到的那个从宋元帝身上掉下的圆圆的黑黑的.似棋子大小的东西竟然是兵符.是所有人追逐的兵符.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功夫. 怪不得银若宸见了它会面色大变.还特意带她到栎阳大街去寻找另一块.原來是有这么大个秘密在此. 那日她已经把它送给银若宸了.可他却沒有要.而是亲自把它给系在了她的脖子上.让她好好保管. 他沒有告诉她这是兵符. 他设的计被她无意中捡到.可他知道兵符后却并沒有要.甚至在他入狱的那天还说兵符在他的身上.显然这是为了保护她才承担了一切. 可以想见他在狱中的日子.这么几曰过去了.他能怎样. 那些人丧尽天良.会好好对她的若宸哥哥吗. 寒菱的心痛不可言.她再不会相信宋元帝说过的话了. 犹如猎狗嗅到了猎物.他们灵敏而贪婪的嗅觉早就闻到了异味.全都指向了她. 所有的人把目光都望向了她.争取她.包括银亲王. 寒菱笑了笑.那是凄凉无奈的笑. 鬼使神差.她竟然得到了这世上罕见的二块兵符.他们费尽了心机.潜伏进银王府.凡此种种无不都是为了这二块兵符. 可上天有好生之德.兵符竟然到了她的手里.既然她拥有了.就要代表父皇.让这二块兵符起到效果.这才莫负了上天的好意. 至少.此刻.她已经明白了.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她的头脑是那么清醒.心情是那么放松.意志是如此的坚定.她已经有了主意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离婚,请签字之四 寒菱刚走进香菱阁.后面便传來了季公公细长的声音:“皇上驾到.” 宋元帝正带着寒柳來势汹汹. 终于等不及了.寒菱冷冷一笑. 穆皇后几次试探问询无果后.他们终于等不及了.更重要的是.捕捉到银亲王身影后更使他们心气浮躁.再也沉不住气了. “给皇上.柳贵纪请安.”寒菱迎上去略微欠身大方一拜道. “姑姑平身.”宋元帝抬抬手.已然沒有了好心情. “姑姑.今日宫中进了叛贼.有御林军报说进了香菱阁这边.不知姑姑是否见过.朕担心叛贼扰乱了姑姑安危.特地赶了过來察看仔细.”宋元帝大气凛然地说道. 寒菱一听.满脸惊讶地说道:“咦.这叛贼真大胆.应敢颤自闯进皇宫亲.真是胆大包天.” 宋元帝桃花眼逼视着寒菱的脸.试探打量着问道:“姑姑真沒见过他么.” 寒菱越加奇怪地说道:“姑姑呆在香菱阁里.深居简出并不曾见到什么人來.想那叛逆必是须眉浊男.怎会跑进我等闺阁呢.并不曾见过任何外人.” “姑姑真不知道那叛逆是谁吗.真不知他会來皇宫找你为何事吗.”宋元帝咄咄逼人地问道.眼神凌厉地射向寒菱. 寒菱眨着杏眼.摇摇头.莫名其妙地问道:“皇上.我怎么会知道那叛逆呢.再说了.他找我干啥.除了若宸哥哥.别人我一概都不想见.” 说到这儿满脸好奇.故作神秘莫测地问道:“皇上.那个叛逆到底是谁呢.可否让姑姑知道下.” 说完眨着大大的杏眼满脸迷惑地望着他们. “少装蒜了.”寒柳早已不奈烦了.寒菱不禁沒有向她交來兵符.甚至穆皇后也沒有得到.宋元帝此时已是急火攻心.而得到的确凿消息是寒菱确实拥有那兵符.连银亲王都出手了.他们不能再等了.此时寒柳的心里是无比的厌恶.这个女人竟然装疯卖傻.跟他们玩起了躲猫猫的把戏來.别人不知道她的诡计.她还不懂么.这次必定不会让她好过.否则她在宋元帝面前抬不起头來.为了得到宋元帝的信任.她向宋元帝告密了银若宸的身世.她可不想让宋元帝说她谎报军情.更不能把夺得兵符这样的大头功让穆皇后得到了.她不仅要得头功更要借机置寒菱于死地.方能解了这心头之恨. “实话告诉你吧.赶紧把兵符交出來.否则你与银王爷马上就要丧命.”寒柳气势汹汹.恶狠狠地叫道. 寒菱听得怒从心头起.可只是嘻嘻一笑.不咸不淡地问道:“皇上.这就是您对我的厚爱吗.皇上口口声声说感恩于父皇的恩情.要善待姑姑.原來善待的目的是这样啊.” 宋元帝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眼光躲闪着寒菱的凤目. 寒菱冷冷一笑.独自在太师椅上坐了下來.翘起了二郎腿.神情悠闲.恍若置身事外.与她豪不相干似的. “践人.大胆.皇上在此.竟敢如此无礼.”寒柳怒不可歇地指着寒菱怒吼道.话语严厉之极. 寒菱不置可否的一笑. “皇上.柳妃娘娘.就算我卑恭屈膝.你们会放过我么.”寒菱鄙夷地笑问道. “咳.”宋元帝清了清嗓音.郑重其事地说道:“姑姑.既然事情你也知道了.那朕就明说吧.交出兵符.签字与银若宸离婚.朕绝不食言.你还是北冥国高高在上的香萎公主.朕必让你得到无上的荣耀与富贵.否则休怪朕不客气.道理朕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了.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寒菱心中鄙视.却也明白.此时他们既然认定了兵符在她身上就不会轻易放过她.如若他们用强.她也奈何不了.此时智取才是唯一的办法.兵符在她身上.她与银若宸之间是不能善终了. “姑姑.这是朕写的离婚圣旨.你在上面签字盖手印.然后让银若宸签字盖手印吧.”宋元帝从内侍手中接过御旨递到寒菱面前.正声说道. 寒菱面色发白.手微微抖动.一只手摸着肚腹.良久不发一语. “姑姑.皇家的女儿向來是要听从于皇家的.她们的人生乃至婚姻都要为皇家服务.这点你不会不清楚吧.”宋元帝蛮横地说道.眼里闪着阴兀的光.“姑姑.放聪明点对大家都好.否则联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 “告诉你.这可不是王府.由不得你愿不愿意.你今日必须服从.乖乖地交出兵符.”寒柳在旁冷冰冰地威胁道. “香菱公主.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情势不利于公主.还是交出兵符吧.皇上仁慈.必会善待姑姑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旁边的一众心腹大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解道. 寒菱的心抖动着.这一劫难已经逃不过了. 散漫不羁的笑意浮上了她苍白的脸.站了起來.并不伸手接圣旨.只是望着宋元帝笑了笑.痛快地说道:“好.皇上.我答应你.” 宋元帝眼睛亮了. “但是.”寒菱话锋一转.坚定地说道:“在这之前.我要先见下银若宸.必须要确定下他是否完好.” 寒菱神情严肃.不容人反抗. 宋元帝眨巴着双眼.似在犹豫. “实话告诉你吧.兵符就在我身上.但皇上若不答应我的要求.即使强抢了去也沒有用.你们也知道那荷包可只有我一人能打开.而且我现在嫁给了银若宸.依照父皇的遗嘱.这兵符应该是银若宸的了.就算你们强抢了去.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寒菱眼中的光阴冷得可怕.宋元帝感到一股凛然气势朝他压來.惊得后退了一步.旋即满脸笑容地说道:“姑姑.好说.好说.” 他与寒柳对视一眼.大声吩咐道:“來人.皇宫现在进了叛贼.为了姑姑的安全.加派御林军守护香菱阁.” “是.”立刻有御林军接旨跑了出去.很快香菱阁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御林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兵符在此.來不得半点马虎.宋元帝既知道了兵符的下落.岂肯轻易放过.寒菱只是介弱女子.他势在必得. “皇上.你们先退下吧.我有些乏了.明日我要先去看望下若宸哥哥.确定他安全后再考虑交出兵符.今且先让我静下.”寒菱望了望外面围得水泄不通的御林军淡然说道. “践人.本宫劝你莫要耍花招.”寒柳在一旁厉声断喝道. 寒菱的嘴角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双肩一耸.摊摊手淡漠地说道:“皇上.柳贵妃.我如今被你们‘保护’得寸步难行.就这点要求随便你们答不答应.兵符在我身上.到时出了什么意外可别怪我.” 宋元帝的桃花眼骨碌一转.脸上阴晴变换.一会儿后挥挥手说道:“姑姑爽快.朕也放心.好吧.明日朕亲自陪你去狱中看望银王爷.” 说完特地叮嘱了下御林军好生“保护”着.带着寒柳扬长而去. “菱儿啊.你真要把兵符交给他们.不能啊.给了后我们全都会沒命的.”待宋元帝走后.呆在内寝听得明白的赵香芸急忙迎出來.满脸焦虑地提醒道. 寒菱扶着她往里走去.大声说道:“娘啊.这兵符本是北冥国朝廷的.理当归还.皇上仁慈.不会亏待我们孤儿寡母的.您妇道人家不要管那么多了.” 到了里面.摒退左右压低声音说道:“娘呀.我这是要救若宸哥哥.过了这一关.王府会好好的.到时您和狗儿呀.好好生活着.安享晚年.您可要配合我呀.” 赵香芸干涸的眼晴亮起了点点星光.脸上闪烁着一层希冀的光. “菱儿.难为你了.只是这兵符不能给呀.若给了我们全部都会死于非命.这些人是不可能会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的.”赵香芸内心焦急.望着寒菱的肚子.哽咽着低声说道.“菱儿.我已老了.死已无所谓.可你还年轻.又怀了狗儿的骨血.不能死啊.要给他留下后代.” 寒菱轻轻拍了拍赵香芸瘦削的肩.像是安慰似的轻声呢喃道:“相信我吧.娘.” 眼泪却不知不觉滑落下來. 整整一个晚上.寒菱似睡非睡.恶梦缠身.银若宸俊眼带笑.浑身鲜血的模样不断在梦中折腾着她.隐约觉得下腹发胀.一个小小的人儿似乎在前面凄厉的啼哭着.她走过去想抱起他.可他却化作了一缕轻烟.寒菱的心如刀绞.痛苦的梦呓着.浑身酸痛.又梦到无数大鬼小鬼追着她索命.再睁开眼时.浑身大汗淋漓.天已经蒙蒙亮了. 虽是夏日的清晨.香菱阁却清爽舒适.丝丝凉意入扣.这香菱阁冬暖夏凉.确实是个宜居的好地方.这是宋祖帝特地为他爱女打造的. 寒菱坐在梳妆奁前.望着自己面色腊黄的脸.玉手轻抚着脖子上的二块兵符.默然不语. “娘娘.今日要见王爷了.让我给您梳妆打扮吧.”小兔子酸涩地说道.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离婚,请签字之五 “给我盛妆打扮.要极尽奢华高贵.”寒菱笑笑.轻声吩咐道. “是.”小兔子轻声答应道.挽起了寒菱如瀑的青丝.灵巧熟练的替她妆扮起來.手指灵活.上下翻飞.很快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便出现在小兔子面前.只是眼角眉捎带着抹哀伤.让人心生痛惜. “娘娘好美.是北冥国最美的女孑.”小兔子忍住哀伤.由衷地赞美道. 寒菱淡淡一笑.默然不语. 潮湿而又阴暗的牢房.锈迹斑斑的刑具.只有几根杂乱的稻草铺在阴暗的地牢上面.简陋阴森. 寒菱一步步朝着牢狱走去.脚步沉重.满腹心事.小兔子把她打扮得光彩照人.气质高贵而美丽.宋元帝带着寒柳和他的心腹大臣紧跟其后.一行人正朝着牢狱而去. 寒菱一步步走着.脸色平静.杏眼沉着淡静.沒有悲伤.亦沒有高兴.幽深的眼底瞧不出一点情绪來.淡然无光.面无表情.沉默寡言.宋元帝与寒柳紧跟其后.面无表情. 小兔子扶着寒菱.手都在颤抖.越往前走.越是阴森恐怖.恶劣的环境使得她不寒而粟.更让她难过与惴惴不安的却是担心见到王爷后的寒菱.她的心里时时刻刻都记挂着王爷.如果等下看到王爷的残忍场面后支撑不住.情绪激动.晕倒了怎么办. “臣叩见皇上.”赵虎正恭侯在门口.见到宋元帝与寒菱他们一行过來.忙忙跑过來跪安行礼道. “把门打开.”宋元帝威严地吩咐道. “是.皇上.”赵虎低头应道.即刻吩咐牢狱的狱卒打开了牢狱的门. 一阵扑鼻的霉味迎面袭來.几个受惊的老鼠吱呀一声.从身旁窜过去了.寒柳尖叫一声.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娘娘.小心.”小兔子扶着寒菱朝下面走去. 寒菱的胃里翻江倒海.心跳得厉害. 关押银若宸的牢狱在地下一层.上面关着不少血肉模糊的犯人.下面才是一个大型的坚固的牢笼.越往下面走越阴森.不时有犯人惨叫的声音传來.寒菱的手微微握着.稳住了心神. 一路往下御林军围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想必银若宸这个头号心腹确实令宋元帝大伤脑筋.头痛不已.如果不是那兵符.银若宸恐怕早就沒命了. 寒菱杏眼里的光冷漠如冷.冷冷地盯着地牢里面.小心翼翼地走着.里面漆黑.只有火盆与残败的宫纱灯发出晕暗的光.飘飘渺渺.形如地狱. 银若宸浑身血肉模糊.被一根粗大的铁链双手反捆着绑在一根铁柱上.浑身上下沒有一处好地方.满头乌丝散乱的披在额前.遮住了他的脸.他漠然自若的低垂着头.脸上满是血痕.慵懒地靠着铁柱.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恍若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牢狱环境. 寒菱走下來.眼睛适应了黑暗.努力搜索着银若宸的身影.心在剧烈地跳着.可她却面不改色.冷漠得如同千年极冰一样.大大的杏眼定格在那个铁柱上.即使努力遮掩.那层雾气还是温润了眼睑.低垂了眸.二滴泪悄然滑露. 如此骄傲风光的银若宸.竟是此等的颓然与落魄.他伤痕累累.几近消沉. 自始至终.他低垂着头.并不曾抬眼看他们一眼.想來早就知道有人过來了.也已经习已为常了.他不屑去理任何人.也不屑喊冤诉苦.甚至懒得开口说话.他是如此的骄傲.即使沦为阶下囚.寒菱也能瞧出他身上磨灭不掉的傲气來.他不屑与眼前的这些宵小周旋.甚至连开口都会觉得有损他的尊严. 这就是她所认识的银若宸.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寒菱安静地站着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张不开口來.心中五味杂陈.阵阵苦涩.可她却冷漠得不近人情.并沒有宋元帝想象的那种激动与寻死觅活. 果然人都是贪图安逸舒适的.或许是她想通了.瞧着银若宸此等落魄.心也开始动摇了吧.宋元帝心中不免得意.寒菱这样的表现正是他满意的.也是他乐见的.银若宸与她之间只有一条生离死别的路.寒菱能想通.这对他來说可省却不少麻烦. “银王爷.皇上过來瞧你了.还不快抬起头來.”赵虎走过來朝着银若宸喝斥道. 银若宸一动不动.慵懒地站着.浑身都倚在铁柱上.恍若了无生机的木头人.赵虎如雷般的喝斥并沒有使他有任何动静.只是嘴角弯了弯.浮起了一丝冰冷与嘲讽的笑意.长长的头发遮掩了他俊美的容貌.他实在不屑抬起头來. “银若宸.你知罪了吗.”宋元帝脸上浮起得意的笑.高昂着头.威严地问道. 银若宸依就沒有一丝动静.恍若睡着了般. 宋元帝被他的漠视激得心底生怒.可很快就平息下來了.哼.一会儿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痛苦了.宋元帝阴阴的笑了笑. “姑姑.朕可是带你來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宋元帝转头对着默默站在一边的寒菱说道. 寒菱的眼睛望着银若宸.一动不动. 银若宸听到这个说话.头微微动了动.一股熟悉的气味萦绕在眼前.可他闭上了眼睛.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一幕出现.不敢睁开眼來.只怕睁开眼來根本就不会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而是会见到那些可恶的嘴脸.那些连他抬眼看下都会觉得污了他眼的人.即使是死.他也不会向他们屈服的. 寒菱的手微微抖动着.走近前二步.玉手轻抚上了他的发丝.轻声唤道:“若宸哥哥.” 银若宸的身形颤动了下.令他沉醉的熟悉的气味越來越近了.那轻柔的温暖如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发丝.是那样温柔而充满爱意.这决不会是这冷漠的皇宫里面的人所能有的.除了她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他猛然抬起了头來.惊讶地望向了寒菱. 寒菱光彩照人的站在他的面前.身着光鲜.金光闪闪.全身贵气逼人.她安静地站在他的面前.平静地望着他.大大的杏眼里瞧不出任何心思.如同仙女降临般飘落在他的面前.高贵而美丽.亦如儿时那样.在皇宫里他卑践如杂草.而她是万人嘱目的.被捧在手心里的高贵的香菱公主.她得到了千般宠爱.而他却只能落寞地守着她.即使想爱惜她都不够资格. 他的内心涌过一丝喜悦.如果他的苦难能换來她富贵美好如从前那般的生活.那他就认了.也值了.他默默地承受着他们的摧残.只希望他们能兑现自己的承诺.让他的菱儿快乐幸福的生活着.就算是他受尽屈辱也就值了.眼下來看.他们确实沒有食言.也做到了.他亲眼看到了他的菱儿幸福美丽地站在自己面前了. 银若宸的眼里眨出一丝明亮耀眼的光來.灿若星辰.脸上浮起了温和舒心的笑容. 这是他这么多日子以來.第一次露出舒心快意的笑來.那是发自他内心深处的笑. “菱儿.不该來这种地方的.”他温和地笑着说道. “当然.她是高贵的香菱公主怎么能來这种地方呢.亏得你还有自知之明.她今日过來是与你划清介线的.”寒柳瞧着银若宸见到寒菱时眼底那种喜悦与灿烂的光.与见到他们时那种嫌恶与冷漠绝能不同.心里闪过一丝妒忌.冷冷地大声说道. 银若宸脸上的笑越加温和.好看的双眼温柔地注视着寒菱.眼神里的笑纯净而宠溺.他笑望着她.似乎想把她看够.把这一刻变永恒.永远留在他的脑海里. 他眼底深处是无尽的着恋与爱意.眼前这个天仙般的女人.那是他有生以來一直铭刻在心的.也是他生命里最为珍贵的.念念不忘的.如果她能幸福.他的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就算他贵为王爷时.在孤寂的黑夜里.心底深处的那种孤独从未消失过.他是如此的爱着她.希望看到她幸福.这一刻.尽管他身陷牢狱.可看到她风华无限的站在他面前.心底是那么的高兴与宁静.他终于知道自己心里所需求的了.他无怨无悔.不再强求什么了.也放下心了. “菱儿.看到你很好.我真的很高兴.”银若宸微笑着说道.脸上是由衷的笑容.”原谅我以前对你的伤害.现在相信我了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寒菱的杏眼淡漠的注视着他明亮的眼神.玉手从他脏乱的发丝中移到了他的面宠.轻抚着他脸上的血痕.心却在滴血.这个男人.原來是如此的傻.竟然会相信他所看到的.还想当然地自以为是.可她什么也沒说.只是冷冷地说道:“若宸哥哥.你放心吧.我很好.如你所愿.我和娘都很好.你就放心吧.” 银若宸温和地笑着说道:“菱儿.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一定要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话.” “有什么话快点说吧.别在这里磨磨噌噌的.”寒柳呆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早就不耐烦了.本意是不想來的.可是宋元帝要來.还叫上心腹大臣们來盯着他们.生怕会出什么意外.寒柳无奈.更不想错过这个让她泄恨立功的机会.只得强自忍受着站在这里.眼见寒菱与银王爷卿卿我我的.既妒又烦.当下大声催促道.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离婚,请签字之六 “皇上.能让我与他单独说会儿话吗.”寒菱听到寒柳的催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扭身朝着宋元帝略微欠身请求道. 宋元帝的桃花眼促狭的笑了下.微昂着头.温声说道:“姑姑.朕可是为你好.你如今怀有身孕.这里不适合你呆.朕又岂能放心让姑姑单独呆在此地呢.姑姑还是有什么话尽快说了.离开这里吧.” 宋元帝客气地说着.话语声里却带着不容寒菱反驳的绝情与漠然.容不得寒菱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寒菱无奈.只得转过身來.正对上银若宸的明眸.他憔悴的面容上唯有这双明眸闪着点点星光.让寒菱看到了曾经的银若宸的雄风. 二人对视一会儿.寒菱低垂了眼睑.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黄绸锻來.放到银若宸面前冷冷地说道:“王爷.离婚.请签字.” 银若宸脸上只是稍微惊愕了下.很快反应过來.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温和地说道:“菱儿.只要你活得幸福.我答应.” “那好.我已经签字.按手印了.你只要签字.按手印即可.”寒菱漠然说道. 宋元帝挥挥手.赵虎立刻上來解开了银若宸的一只手.有内侍端來早已准备好的墨水侍立在一侧. “银若宸.香菱公主乃金枝玉叶.你区区一介戏班贫寒之子怎能配得上北冥国的公主.你若真爱她.顾及她的名声.为她好.就赶紧签字离婚划清介线吧.”宋元帝高昂着头.冷冷地逼迫道. 银若宸连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饱含深情地望着寒菱. 寒菱面无表情.避开了银若宸的眼睛.冷漠地说道:“若宸哥哥.你永远是我的哥哥.这离婚御旨上.你就签了吧.” 她的眼睑低垂.长长的眼睫毛掩盖了她的眼神.瞧不分明.银若宸叹息一声.伸出一只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黄绸锻.他的大手顺势包住了寒菱的芊芊玉手.低沉地问道:“菱儿.你不会恨我吧.” 寒菱鼻子一酸.别过头去.淡漠地说道:“怎么会呢.这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或许是吧. 银若宸苦笑了下.脸上的痛意一闪而过.他握紧了寒菱的手.轻声说道:“菱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一股莫名的苦涩涌上心头.寒菱忽然感到头晕脑胀.眼前发黑.下腹一阵疼痛.她尽量站稳了.深呼口气.心底是无限的悲哀.都这么久了.他竟然还会说这种话.难道自己的心全都白付了? "银若宸.既然以前的一切都错了.怎么想那也是你的事了.“寒菱的声音出奇的冷.银若宸温和地笑了笑.慢慢放开了寒菱的手.伸手从内侍手上接过了御笔.饱含深情地望了寒菱一眼.毫不犹豫地签了字.按了手印.是的.只要他的菱儿幸福.他做什么都成. 御旨掉在了地下.赵虎赶紧捡了起來.弯腰递给了宋元帝. 宋元帝接过御旨瞧了瞧.满意地笑了笑. 银若宸低垂着头.又像个木头人那样了.了无生趣.也不再看寒菱了. 寒菱伸手扶住了银若宸的脸.抬起了他的下巴.冷冷地说道:“银若宸.你曾经以王者的姿势出现在我的面前.羞辱我.可还记得我们的赌约.” 银若宸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笑了笑说道:“菱儿.我该死.是我不知好歹.有眼不识泰山.你真的赢了.我愿赌服输.现在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才是奴才.听凭你处罚.” “当然.你羞辱了我.几次强吻我.让我痛不欲生.还三番几次污辱我.你当真认为我不是人么.沒有感觉么.”寒菱冷声问道.她用手扶了扶掉在额前的青丝.玉手划过自己的嘴唇.笑了笑.她的玉手摸着他的脸.冷声说道:“银若宸.从今日起我与你再沒有任何瓜葛.临走时我要还你一个礼.也要羞辱你.让你尝尝被人戏弄的感觉.” 寒菱说完.冷冷一笑.红润的唇猛地贴上了银若宸流血的唇.细细忝允着.轻柔而细致.她的灵蛇灵巧地窜进了银若宸苦涩的口中.专注而又调皮的挑逗着. 银若宸惊得瞪圆了眼.近了.寒菱好闻的熟悉的体香在鼻间萦绕着.她苍白的小脸一览无余.眼中的光瞧到了她眼底深处的那滴泪.她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银若宸的心顿时痛彻心扉.一种生离死别的痛感侵袭了四肢百骇.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痛苦中.他有种预感.这似乎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而这一吻别将成为了永恒.他们或许再不会相见. 他们的婚姻已经解除了.他们之间再无关葛.而他也不会活着离开这里了. 菱儿.坚强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银若宸在心里喊叫道. 寒菱的吻炙热而又润湿.带着香甜的气味.曾经如此让他沉醉.可此时.他全身心的沉浸在苦涩与痛苦中. 她的舌在他的嘴里灵活的挑逗着.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了一丝红晕.带着令他沉醉的笑意.他们之间挨得如此近.银若宸呆呆地.茫然地睁着大眼望着她.任她在他的嘴里放任与沉迷. “咳.咳.”宋元帝干咳二声.扭过了头去. 如此rela辣的吻别.与其说是对银若宸的惩罚.还不如说是二个热恋的人依依惜别.毕竟这是在北冥国.一个女子当着如此多的朝廷大臣去吻一个阶下囚.即使曾经是她的丈夫.似乎这行为也有点太过于大胆与伤风败俗了.他们全都不好意思直视下去.纷纷别过了头去. 他们的吻纠缠着.香艳淋漓.虽然是在这牢狱内.却丝毫沒有影响到他们的热情. 不知吻了多久.寒菱已经很累了.她伏在银若宸肩上一会儿.慢慢抬起了头來. “啪”的一声.寒菱扬手狠狠打了银若宸一巴掌.恨恨地说道:“银若宸.你曾经戏弄于我.我这次算是还上你了.不要以为是我恋恋不舍.这是对你的惩罚.你安心上路吧.” 说到这儿.寒菱绝然掉头朝外面走去.刚出了牢狱.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小兔子即时扶住了她. “姑姑.与那叛贼划清介线.实乃明智之举.放心.只要你交出兵符.保住我们银宋江山.姑姑就是有功之人.朕必定会好好对待姑姑的.”宋元帝对寒菱的表现较为满意.刚走出门外便不失时机的说道. 一股股恶心涌上心來.寒菱强忍住.脸色苍白.默然朝着前面走去. “寒菱.你到底要去哪儿.倒是把话说清楚啊.”寒柳跟着走了一段路后.满心不耐烦的喝问道. 寒菱站住了.扭头笑笑说道:“贵妃娘娘.皇上可是要我交出兵符呢.你说我现在能去哪里呢.如果贵妃娘娘要是不满意的话.那就不用去了.我可是无所谓的”说完又看了眼紧跟在身后的宋元帝及一众重臣.用手抚着小腹说道:“皇上.贵妃娘娘.我现在很不舒服.也不喜欢走路了.这兵符呢并不在我的身上.这样吧.考虑到贵妃娘娘的情绪.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改日姑姑再独自把兵符取了交给皇上行吗.” 宋元帝听得脸色一沉.朝着寒柳怒喝道:“无知妇人.大胆.竟敢对姑姑不敬.你可知道姑姑可是我们北冥国的大功臣.若论身世地位.哪轮到你來喝斥她.若再敢对姑姑不敬.当心朕废了你.” 寒柳当即花容失色.脸色变黑. 寒菱浅然一笑.朝着寒柳说道:“贵妃娘娘.请恕姑姑得罪了.姑姑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了.自然比不得贵妃娘娘千金玉体.龙马精神.望多多包涵.” 说完又依在一棵树上歇息着.宋元帝见了无奈.为了得到兵符.只得耐心地跟在旁边. 寒柳气得柳眉倒竖.可又无可奈何.有了宋元帝的喝斥.她再也不敢出言讥讽了. 寒菱一路上故意走走停停.沒话找话.宋元帝强忍着不快.一路上紧紧跟着.寒菱越是这样宋元帝越是下定了决心今日一定要把兵符拿到手. 凭着记忆.寒菱朝着前面的小溪走去. 一路上鸟语花香.树影丛丛.寒菱边走边瞧着.脸上的笑似有若无.瞧了瞧日头.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宋元帝一行跟着寒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气不接下气.全都沒了耐心.内心恨得牙痒痒.可又不能把她怎样.只是跟着干着急. 寒菱不紧不慢地走着.满身华丽的服饰在艳阳下闪着刺目的光.小兔子扶着她.寒菱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 “皇叔.答应我.事成之后一定要善待若宸.若宸并无野心.他只想过着属于自己的自由自在的生活.皇叔一定要善待他和银王府.就算他不是宋银皇朝的骨血.可他的功劳无人能比.凭着他的功劳当这银王爷也是当之无愧的.请皇叔务必要继承父皇遗志.善待若宸.不要食言.”寒菱一边走着.耳边回想着那日与银亲王的谈话.嘴角不觉浮上了一丝笑意.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归去兮 “菱儿.你还不相信皇叔吗.皇叔与若宸自**好.岂能不懂若宸.他是北冥国的功臣良将.皇叔就是做梦都想保护的朝中重臣啊.当时你父皇意欲把皇位传给我.就是想让我善待若宸的.别人信不过.你还信不过皇叔吗.再者瑞姑姑曾对皇叔叮嘱再三.把若宸的安危交给了我.你就是信不过皇叔也应该相信瑞姑姑啊.你和若宸那可是瑞姑姑最牵挂的人.”银亲王郑重地答应道.神情严肃.满身正气. 事已至此.寒菱选择相信银亲王.他是一位督智的政治家.一个毫无野心对自己又能有所帮助.且自幼感情交好的栋梁之臣.一个英明的君主除了利用与笼落外.并不会愚蠢到逼他造反的. 清清的溪水从御花园的一侧园林里奔流而下.直接汇入了城外的护城河.小溪二边长林丰草.树木葱茏.重峦叠翠.虽然是盛夏.却凉爽舒适.空气清新宜人. 寒菱站上一处高高的石头.迎风而立.清风吹得她的衣裙迎风飘扬.衣袂飘飘.如同月中仙子般超凡出尘.脱俗.瞬间淹沒了天地的风华.她面带微笑.迎风而立.气质高贵.精美的宫中女装衬得她美仑美奂.脚下是奔腾的溪水.光滑的石头上.她高高在上. “姑姑.站那么高作甚么.快把兵符拿出來啊.”宋元帝抬起头望着长发飘飘.衣裙翻飞的寒菱急急喊道.眼中充满了焦急与期待. 寒菱嘻嘻一笑.用手扶过额前的青丝.秀发从她手中滑过.她清脆的笑声在风中飘去很远. “皇上.急什么呢.”寒菱仰望着蓝天白云.这一切是那么美好.却与她是那么遥远.仿佛从來都沒有那么亲近过.那是对生的眷恋.对心中的那份不舍的牵挂.她的手轻抚着小腹.孩儿.娘对不起你.你真的不该此时來到娘的肚子里啊.娘对不起你.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从眼角流了出來.很快被风吹走了. “皇上.治理天下靠的不是兵符而是德才兼备.我父皇临终时沒有对你说过吗.”寒菱清了清嗓音.银铃般的声音朝着宋元帝说道. 宋元帝怔了下.面色暗沉.沉声问道:“姑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朕德才浅薄么.” 咯咯.寒菱笑得眼泪直流.不无好笑地问道:“皇上.现在北冥国民不聊生.外强入侵.饿孚遍野.这一切是谁之罪.皇上放着民生不管.却一再猜忌有功之臣.把若宸哥哥逼入绝境.这就是皇上的德么.”寒菱眼里的光渐渐阴冷得可怕.凤目直视着宋元帝.啒啒逼人地问道:“皇上.我问你:父皇临死时真的把皇位传给了你么.还是你耍尽阴谋诡计.颠倒了是非.篆取了皇位.” 溪边站立着的满朝心腹之臣听到寒菱这话.不由面面相覻.惊如天语. “放肆.践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然敢说出來.是不是不想活了.亏得皇上还对你那么好.竟连一点感恩的心都沒有.还在此胡说八道.真该千刀万剐.”寒柳柳眉倒竖.用手指着寒菱怒喝道. “寒柳 .娘辛苦把你养大.你不仅不感恩.反而蓄意谋害.毫无半点亲情.你还是个人么.就不怕遭天谴么.”寒菱朝着寒柳疾言厉色道.“你爱着青阳哥哥却为了权势进宫來当娘娘.你这娘娘当得会舒服么.我就不信你会有好下场.” 寒菱声色俱厉.对着寒柳冷喝道:“寒柳.你明知道娘只是寒家戏班的一个苦命女人.不仅借杨太妃之手杀掉了寒家戏班二十几口人生命.现在却连娘都不放过.告诉你吧.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席话说得寒柳心惊胆寒.后退了几步.脸色发白.眼底满是慌乱.不敢正眼直视寒菱. 宋元帝的脸色几变.当即忍受不了.愠声问道:“姑姑.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这可是在污蔑当今圣上.知道该当何罪吗.” “辱骂当今圣上.妄议朝政.罪该当诛.”寒菱笑着答道. “既如此.还敢如此乱讲.妄议当朝政事.危及社稷.饶是何人.如此乱说都将罪不可恕.”宋元帝义正严辞地喝道. 哈哈.寒菱放声大笑.旋即脸色一变.大声质问道:“皇上.我父皇真传位给你了吗.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宋元帝闻得此言不由气急.面色青黄相加.只怔了一下.勃然大道:“大胆之极.竟敢如此放肆.此等朝政大事.一个妇道人家竟然堂而皇之当众信口雌黄.可恶得很.來人.给朕把她拿下來.” “是.”二个御林军立马上前就要捉拿寒菱. “站住.不要过來.”寒菱厉声叫道.“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即带着兵符从这里跳下.你们永远都别想得到兵符.”说完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淡紫色的荷包.拿在手上扬着.微风吹拂着.寒菱立在石头上摇摇欲坠.荷包在寒菱的手指上迎风飘着.恍若随时都会飘进小河里. “慢.别.”宋元帝急得满脸冒汗.慌乱不已.忙忙制止道. 二个御林军站住了.不敢近前. “姑姑.快下來.别听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信口雌黄.银宋皇朝是帝都.不知有多少人凯俞朕的位置.时时想着把朕拉下來.不时说些朕的坏话.姑姑可要当心啊.千万别轻信.要相信你的父皇啊.”宋元帝满脸着急.苦口婆心地劝道. 兵符才是他的目的.如果寒菱把兵符丢进了护城河.那就永远也得不到了.那时就算是杀了寒菱也无济于事了. 寒菱咯咯笑着.不时故意摇晃着.手中的荷包似乎马上就要坠入河中. 宋元帝与一众心腹大臣瞧得胆颤心惊.全都恐慌不已.可又无可奈何.只得纷纷说道:“香菱公主.当心啊.不要轻信馋言啊.” “香菱公主.这兵符是国之根本啊.不可掉以轻心!" "香菱公主.快快下來.兵符不可丢啊.” “香菱公主.有什么事好说.不要想不开啊." 众人议论纷纷.无一不劝说着寒菱的.他们的眼睛垂涎欲滴地盯着寒菱手中的荷包.随着寒菱手指的动作一上一下.心惊胆颤的.恍若那兵符会随时消失似的.心都提得高高的. 寒菱嘻嘻笑着.左右摇晃着.抬头打量着四周.许多记忆不断地涌现.被人从万丈悬崖丢下去.头痛欲裂.而后陷入昏迷.失去了知觉.一切陷入了浑钝中.寒菱的意识开始飘忽.泪水不断地涌现. 蓝天白云在头顶飘过.往昔的一切全部重现.一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或者美好的.或者残酷的记忆不断涌现.寒菱头痛欲裂.耳内各种声音蜂涌着.嘈杂着.... “快.上去拦住她.”宋元帝紧盯着寒菱手上的荷包慌乱地叫道. 有大批御林军朝寒菱涌去.各种 声音叫唤着. 寒菱再抬头望了下蓝天白云.像是着恋不舍般.深深地望着. 是该走了.早就该走了.她本就不应该來到这世上的.曾经二次跳下护城河沒有死成.那二次都是银若宸救了她.而这次.她又要跳下这护城河了.这一次.他再也不会來救她了.身陷牢狱的他不可能再來顾她了.而她必须死去.只有她死了.他们才会对兵符死心. “快.上去抢她的兵符.那个践人早就该死了.不用管她.”寒柳凶恶地叫喊道. 寒菱微微笑着.回头扫视了下那些慌乱的朝中大臣.纵身朝护城河跳去.... 她身姿优美.衣决飞舞.似只彩蝶般.瞬间跌入水中.清清的小溪里泛起一阵涟漪.冒起几个水泡.尔后一切归于了平静. “快.快搜.”惊呆了的宋元帝清醒过來后.歇斯底里地叫道:“快去找兵符.一定要搜到兵符.” 所有的人从惊呆中醒來后.乱成一团.纷纷朝小溪里边跑去. 不少御林军跳进了小溪里.可是清清的小溪却深不达底.水流湍急.很快有几个御林军被溪水冲跑了.其他的御林军见此全都不敢近前.只是在溪水边打捞着.越來越多的御林军蜂涌而至.可是很久后.却是一无所获. 传说中的香菱公主又再一次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关于她的传奇身世与她身上的兵符.给她披上了一层更为神秘的面纱.香菱公主从丑女到银王妃.再到香菱公主.她三次跳下护城河.命悬一线的传奇经历.她与银王爷纯美凄凉的爱情故事被所有人知晓了.在雁门关帮助银王爷赶走金贼.在王府内实施改革.广施恩德给贫民百姓.让银王府从此后广为老百姓所赞谥.她的美德广为流传. 只是.这一次.她在如花般的年龄里带着银王爷未出生的孩子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再也不复存在. 关于她的传闻像湍急的海面惊起惊天巨浪.巨浪过后一切便归于平静了.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中.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时过境迁 五年后. 银王府在青管家的精心打理下蒸蒸日上.青管家继承寒菱的遗志.风清气正.从不欺凌当地百姓.下人们循规蹈矩.严于律已.五年前在那场震荡中青管家动用瑞姑姑留下的遗产度过了那次难关.勤敛持家.敢于改革.善待百姓.每遇旱涝灾害.总是广开银王府接济当地百姓.粥棚常年大开.栎阳街头不再出现乞丐成群.饿死街头的事了.银王府成了百姓心中惩恶扬善.广施善德的领头人.它的影响甚至超过了朝廷的官府.栎阳街头百姓们井然有序.其乐融融的生活着.北冥国上下一团和气.经济迅速恢复. 五年前. 寒菱在跳下护城河前.在狱中亲吻银若宸时.把二块兵符含在口中吻别银若宸时送到了他的口里.附在他的耳边叮嘱他联合银亲王造反. 银若宸看到寒菱苍白的脸猜到了什么.痛心之余.终于下定决心.联合银亲王里应外合.一举推翻了宋元帝.银亲王登上了帝位.改名为宋玉帝.君临天下. 登上宝座后的宋玉帝.即刻下旨把毒死宋祖帝.攥改圣旨.劫取皇位之事的前因后果公布天下.天下百姓哗然.宋元帝与寒柳.及一班心腹大臣全部都被赐死.宋玉帝改朝换代后.知人善任.凡事亲力亲为.勤政爱民.不过几年时期.北冥国就从潇败颓废中复苏过來.老百姓过上了安定的日子.不再流离失所.宋玉帝不断改革.从民间提拔人才.不拘一革.大力发展经济.不到几年时间.北冥国的经济开始蒸蒸日上. 大事既成.无心政事的银若宸主动交出了兵权.宋玉帝圣心大悦.感动不已.赏他富甲天下. 富甲天下的银王府渐渐开始呈现出另一种让人赞颂的良好形象.而银若宸交出兵权后.无心政事.整日呆在王府内无所事事.休生养性.从不再插手政事.北冥国有了宋玉帝的文治武略.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來了. 可让全北冥国的人再次振惊的是.富甲天下的银王爷一改往日的胡作非为.完全变了一个人般.他不苟言笑.沉默寡言.行事狠厉.经常会惩恶扬善.附近的地痞流民.江湖恶人.只要听闻银王爷之名无不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江湖日趋平静. 更让百姓们震惊的是.银王爷身边再沒有有过女人.五年前那场动乱.宋元帝下令查抄了王府.王府摇摇欲坠.那些妻妾眼见银若宸身陷牢狱.再无生还的可能.全都席卷银两跑光了.银若宸造反成功后回到王府.下令解散了所有后宫.并当即宣布以后不再有后宫.就连身边的丫头都逐一谴散了.自此后.他的身边再无女人.只有杨路跟在身边进出. 曾经风光无限.妻妾成群的银王爷.转瞬间.变成了不近女色的男人.富甲天下与俊美年轻的银王爷再次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眼光.可是银若宸却从日日胡闹与无作非为中摇身一变.成了全天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整整几年光阴.他对女人目不斜视.从不动心.即使逢场作戏都不屑. 银王爷的言行举止成为了全北冥国百姓谈论的话題.他的后宫私生活成为了一个谜.让众人猜测纷纷.而寒菱的死再次验证了银王爷克妻的传闻.果然银王爷的正妃娘娘都是沒有好下场的.百姓们都记得那位善良的银王妃.她在王府的改革及对百姓们的善举.让他们感恩于心.对她被宋元帝逼死的下场无不感到惋惜.银王府正是在她的改革下才成长为了一个颇具正义行象.被老百姓赞誉的王府的. “老夫人.王爷在书房饮酒睡着了.一时恐难醒來.”贴身丫头红梅急急走來禀告道. 又喝酒了.赵香芸闻言头痛不已.此时的赵香芸历经艰辛.终于在晚年迎來了大好日子.她在皇宫被银若宸救回府后.银若宸恢复了身世.赵香芸作为他的亲娘.自然被尊为王府的老夫人了.银若宸对她极尽孝顺.凡事只要有求必应.总会不遗余力地全部依她.日日请安问好.嘘寒问暖的.从不让她操一点心.赵香芸每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吃尽天下奇珍.穿尽天下绸缎.出门时大小仆人相随.华丽的马车伺侯在侧.再也不需要风餐露宿.过着人上人的生活.风光无限. 只是此时的赵香芸并不能过得舒心畅快.她心中时刻记挂着一件心事.只要想起就会难受不已.已年近三十的银若宸自从寒菱走后.再也不近女色.已是三十了.仍然一无所出.这可让她操了不少心.无论怎样劝他.或是逼迫他都无济于事.每日只能偷偷抹泪.长嘘短叹.郁闷不已. 当下她听得银若宸又在书房饮酒睡着了.一时愁上心头.细细想來.近日似乎已有些日子沒见到他人了.派丫头去找了几次.都说出府了不曾回來.今日好不易听得他回了府.忙唤红梅过去问询情况.谁料他又在书房喝醉酒后睡着了.今日她可要亲自去见见他. “你们去守着王爷.待他醒后立即禀告我.我今日定要见到他.”赵香芸朝着红梅吩咐道. 红梅答应一声.忙忙走了. 赵香芸站了起來.几年的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生活.此时的她早就今非昔比了.因保养得当.身体已经开始发福.脸上的肌肤也白了.丰舆了不少.皱纹消失了.看上去尊贵无比.端正的五官上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彩.在王府内她地位尊崇.无人能比. 银若宸会变成今日这样.别人不清楚.她当娘的可是一清二楚的. 那年在皇宫中.银若宸与银亲王联手率兵围攻皇宫.把宋元帝赶下皇帝宝座.自始至终.她都亲历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让她永生难忘. 当银若宸率兵闯进香菱阁时.她以为是做梦.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直到银若宸声声追问“菱儿呢.娘.菱儿呢.”她才清醒过來.确定是自己的狗儿活着过來救她们了.但她做梦都沒有想到.寒菱为了救她的狗儿.已经在宋元帝的逼迫下与他的狗儿离婚了.并且再次跳下了冰冷的护城河.从此后音讯全无. 听说当时宋元帝急怒攻心.把所有的兵力都派出找寻寒菱的尸体.找寻寒菱身上的兵符.也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银若宸与潜伏进狱中的银亲王顺利逃出來.利用寒菱给的二块兵符不到半日便围攻了皇宫.一举拿下了宋元帝.宋元帝临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二块兵符会到了银若宸的手中. 当银若宸听说了寒菱的事后.当即疯了.差点一剑就把宋元帝给杀了.银亲王在旁边拦住了并保证会给他一个公正的交待.这才阻止了他的疯狂举动.事后登上宝座的银亲王给宋元帝安上罪名后.名正言顺的处决了他. 往事已过.留下的痛苦却在银若宸心里扎下了根.连着儿时的往事.他再也走不出來了. 每每思及这些.赵香芸总会泪流不止. 她沒有想到可怜的菱儿为了救银若宸.为了给他们赢來先机.亲自跳下了护城河.成功地牵制了宋元帝. 而那时的她肚里还怀有若宸的骨血三个多月. 银若宸疯了般在护城河上搜寻了几天几夜.银亲王也派出了大量亲兵搜寻.但是深不可测的护城河再也找不到一丁点关于寒菱的消息.连个尸首都沒捞着.只是在皇宫外面的护城河上面找到了一双绣花宫中女鞋.自此后有关于寒菱的一切再也沒有任何音信了. 赵香芸比谁都明白.她的狗儿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银若宸受那次打击后.曾把自己关在书房几日几夜.不吃不喝.死活不肯出來.后來赵香芸无法.求助于已是宋玉帝的银亲王.宋玉帝亲自驾临王府.百般劝解.方让银若宸像个正常人般生活了下來.只是从此后.银若宸便日日饮酒买醉.不但无心于朝政事.就连王府内的所有事都是青管家代为管理.一应人情事故.除了给赵香芸请安问好外.他一律不闻不问.日日喝得铭钉大醉.酣然入睡. 她的心比谁都痛.失去寒菱后的银若宸.尤其当他知道是寒菱为了救他而跳下护城河后.银若宸的痛苦是她能彻身体会到的.暗中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可世事沧桑.事情已然发生了.又有什么办法呢.更何况如此深的护城河.她又怀着身孕.活下來的可能性根本不曾有.就算在银若宸清醒时她也是这样劝解过他.可对他來说.沒有用.巨大的内疚与痛苦早已占据了他的全部身心.再也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了. 日头落下三竿的时候.银若宸终于醒了.赵香芸忙朝书房走去. “杨路.王爷可醒來了.”赵香芸望了眼书房.对着守在外面的杨路问道. 杨路那年被银若宸因为寒菱的事罚去倒夜香后.重回王府的银若宸因着对寒菱的思念.刚回到府中就重把杨路叫到了身边來.再沒有离开过.杨路自从上次被罚后.褪去了许多浮躁.老成了许多.精心伺侯着银若宸.成了银若宸身边不可或缺的跟班.当下杨路见到老夫人亲自过來.知道银若宸对老夫人平时极为恭敬.当下不敢怠慢.忙欠身回道:“老夫人.王爷刚刚睡醒.正在书房练字呢.”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残酷现实 “快帮我宣告.”赵香芸闻言忙吩咐道. 杨路欠身走了进去.不大会儿.银若宸忙忙迎了出來.温言说道:“娘.您怎么亲自來了.有什么事叫丫头们过來说声就行了.” 银若宸俊顔上有丝惟悴.岁月的沉淀.他明亮的眼神里多了丝沉稳与刚毅.眼神睿智而清静.很好的掩去了内心的那份纠结.给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沉静与淡定.身上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韵味.这样的男人.每当他走出王府.都会有许多女人惊羡的目光朝他羞涩地望來.每每至此.他嘴角只是淡然一笑.云淡风清地走了.从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内. 银若宸犹如一个成熟的果实.全身散发出诱人的气味.更兼他风流俊俏.富甲天下.沉默冷俊的外表更添许多魅力. “狗儿啊.娘这几日找不到你.想跟你说说话啊.”赵香芸拉着银若宸的手慈眉善目地说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扶着赵香芸朝书房内缓缓走去. 刚走进书房.扑鼻的酒味迎面扑來.赵香芸皱了皱眉.在太师椅上坐了下來. “狗儿啊.这喝酒伤身.可得要注意身体啊.”赵香芸刚坐下便语重心长地说道. 银若宸笑笑.点点头道:“娘.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你呀.这是敷衍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如若你真注意了.就不会日日在此饮酒买醉了.”赵香芸痛心地说着.语声哽咽.用手抹着眼泪. 银若宸闻言面露愧色.沉默不语. “狗儿啊.过去了的事就过去了吧.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过正常的日子了.人生苦短.何必耿耿于怀呢.”赵香芸不厌其烦的劝说道.期望银若宸能解开心结.重新好好生活着. 银若宸沉静的眼眸泛起一层看不见的痛意.扭过头去.淡然说道:“娘.您只管安心过日子就行了.我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您就不要担这个心了.” “该怎么做.”赵香芸闻听此言.情绪激动地说道:“你是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做呀.瞧瞧你现在过的日子.娘这心啊看了都痛.狗儿啊.娘都这把年纪了.你真认为娘只想过这种富贵的日子么.你若生活得不好.娘又怎么能生活得好.娘心里时时刻刻记挂着你.你如今都年过三十了仍然子然一身.一无所出.每日这样生活着.你叫娘如何能安心度日.”赵香芸说到这儿几乎在哀求了:“狗儿.你若真疼惜娘.就娶妻生子吧.听娘的话.” “娘.”银若宸脸上被一层痛苦笼罩着.提高了声音说道:“娘.我不能娶妻生子.我爱的人是菱儿.她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决不能那么做.这样做对菱儿太不公平了.” “可是.狗儿.”赵香芸流着泪说道:“菱儿.她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你还年轻.总不能这一辈子就守着一个死去的人活着呀.” “不.她不该死.也不会死.我的菱儿不会死的.”银若宸喃喃自语地说道.那年.他在护城河里搜了个遍.都沒有发现她的尸首.附近的村庄.河流全都沒有发现踪迹.如果人死了.总会留下点痕迹的.可是寒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尽管跳进那样湍急的河水里生还的可能性很小.但他从來都不相信他的菱儿会死.就像十年前那样.被恶人从那么高的悬崖峭壁上丢下去都沒有死成.这次也肯定不会死.可这几年來.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北冥国的各个地方都沒有发现寒菱的身影.她.到底去了哪里.还是真的已经死了.银若宸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痛苦. “狗儿呀.你清醒下吧.从那么急那么深的河水里跳下去.这哪有生还的可能啊.更何况她当时还怀着你的孩子.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常人都难.更何况是她呢.”赵香芸心痛地说道.“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可它已经发生了. 我们也是毫无办法.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这才能对得起她的死呀.如若她地下有知.得知你这样生活着必定也是不高兴的.狗儿.醒醒吧.” “娘.此生我曾沒有爱过别的女人.菱儿是我唯一爱着的人.况且还怀有我的骨血.她是为了我才跳下的护城河.我对不起她.沒有保护好她.这是我的错.现在决不能做这不恩不义的事.除非能看到她的尸首.或者能亲眼见到她已经死了.否则我是决不会再娶女人的.”银若宸挺身而立.微昂着头.决然说道. 赵香芸听得心惊胆颤.根本无法说服银若宸.急得直掉泪.泣不成声. “狗儿.如若这一辈子找不到.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赵香芸颤微微地问道. “当然.”银若宸沉静的双眼望着窗外坚决地点了点头. 赵香芸倒抽一口凉气.一下瘫软在太师椅上.满脸灰色.恍若又回到了那个寄宿在清心庵的老妇人时候.满脸憔悴.饱经风霜.一下仿佛老去了. 很久后.她无力地说道:“狗儿.你执意要这样.娘也无奈.可是你要替娘想想.如今寒家戏班就只得你一人了.子嗣潇条.你已近而立之年却一无所出.这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啊.” 银若宸淡然一笑.说道:“娘.您这话说得不对.明明菱儿早就怀了我的骨血.怎么能一无所出呢.” 赵香芸闻言苦笑不已.看來他这死脑筋的性子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了.当下连连叹息着说道:“狗儿.娘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娘.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意已决.”银若宸坚定地说道.“娘.菱儿可是您一手带大的.你不心疼她可我是不会容许自己这么做的.除非我亲自见到了她的尸首.否则决不会背叛她.她可是为我而死的.于情于理都不该她死啊.” 银若宸说到这儿.牙齿紧咬.手握成了拳.眼睛微微泛红.他的菱儿.为了给他们赢得先机.把兵符给他后.竟然以自己的生命來牵制了他们.使得他与银亲王几乎沒费什么兵力就把宋元帝赶下了马.成功的改朝换代了. 现今.所有的人都好了.雨过天晴后都笑开了颜.过上了好日子.可他的菱儿却消失了.或者说死了.这叫他情何以堪.叫他如何能安心. 内心深处的内疚越加深沉.他不能原谅自己.寝食难安.是他无能沒有保护好菱儿.且他根本就不相信聪明的菱儿会死.就像以前那样.她一定生活在某个角落.过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生活.而她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呀. 每每想到这儿.银若宸都会心痛不已.不能直视这样的事实. “狗儿.你这样说是折煞了娘呀.菱儿是我亲自拉扯大的.我怎么可能不心疼她.发生这样的事.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谁也不想这样.可是它就是发生了.被那些恶人生生逼死了.可我们毕竟是人.人死不能复生.除了接受现实.还能怎么样.”赵香芸说到这儿几乎痛不欲生了.对银若宸不理解自己.一意孤行更是感到痛不可言. 银若宸眼见得赵香芸如此痛苦.惭愧不已.连忙好言相劝.良久才把赵香芸劝解过來.他知道她的一生历尽艰辛.不忍再说什么了.便吩咐丫头把赵香芸扶回东寝宫了. 北冥国与南冥国.金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成片的青山连绵起伏.云雾缠绕.这里地处偏远.位于北冥国北方.天气奇寒.常年气温偏低.与外界鲜为來往.物质匮乏.生活条件极为艰辛. 在成片的山洼地带有一条小溪.溪水自山上缓缓流下.只有一条并不成形的杂草成生的小路通向山洼中央.山洼里靠大山侧有一座简陋的茅草屋.这里住着一户人家.三个大人与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小男孩.尽管生活艰辛.但他们顽强的生存了下來.一家人其乐融融.恶劣的环境并沒有使他们屈服.只是近年來.不断有南冥国与金国的盗贼侵入边界來.再加上一些上山砍伐的粗野农夫.及一些偷盗的绿林强盗经常光顾.不厌其烦.使这里的生存环境更显恶劣. “娘.肚子好饿啊.有吃的吗.”小男孩眨着大大的杏眼朝着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年轻女子问道.稚嫩的童声带着饿极了的委屈.脸上的皮肤被干燥的山风吹得黑红.二边的脸颊上长满了冻疮.时值隆冬.大雪封山.与外界毫无联系.山里衣食更少.手与脚上都长满了冻疮.冻疮化脓水了.甚至露出了手指节里面的白骨.他身形瘦弱.或许是因为缺衣少食的原因.显得较为矮小.与同龄的孩子比似乎更显得瘦小.唯有脸上那双灵活的杏眼左右顾盼着.不时顽皮地眨着.显得古灵精怪的. “不是才刚吃过山署吗.现在哪能这么快就有吃的了.到一边玩去.”年轻女子沒好气地朝着小男孩说道.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物事人非 “娘.我真饿啊.全身沒有力气.走路都走不动了.”小家伙无比夸装.挤眉弄眼地说道. 可是年轻女子根本不答理他.任他怎样哀求也无事. 小家伙哭丧着脸.低垂了头.满心不痛快.他真的很饿啊. “水儿.來.姨带你去后屋玩儿.”刚从山上回來的另一个女子听到小家伙的哀号声忙笑着朝他叫唤道.小家伙回头一瞧.却见她穿着单薄的旧粗布衣.黑红的脸上干裂得一道道深红的伤口正流着血水.许是在林中被干树枝挂伤所致.身上挂着一筒利箭.双手却空空如也.凭着经验.小家伙知道这次上山打猎已是一无所获了.意味着今日又吃不到野味.只能饿肚子了.霎时苦着一张脸.满心不高兴地嚷道:“兔子姨.我饿.不要去那里玩.根本就不好玩的.” “水儿乖.我们去后屋逗逗小猴子玩.你若不去.到时它想你.晚上就会在后面哭呢.”小兔子走近來.弯腰牵着水儿的小手.眼圈泛红.轻声细语地说道. 水儿满脸菜色.细小的手臂被寒风吹得直发抖.双眼里全是被饥饿折磨得失去灵性的渴望.他哀切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满脸的无奈.一阵彻骨的山风吹來.小兔子抱紧了水儿.二人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深山中.天寒地冻.食物短缺.人更容易饥饿.小兔子今日大早上山去打猎却一无所获.皑皑白雪中.连只小动物的脚印都沒有找到.更别提有什么其它吃食了.彻骨的山风呼啸.本是忍饥挨饿的小兔子支持不了多久只得回來了. 四处望了下.天空阴沉沉的.似乎有更大的雨雪要袭來.叹了口气.抱着水儿朝屋里走去. 燃起了一堆柴火.拿了件薄薄的旧棉被包住了水儿.搂在怀中.一边拨弄着火苗.一边烧着融化的雪水.不大会儿.水嗗喽嗗喽地响起來.小兔子拿起一个残缺的碗倒了点开水吹了吹.给水儿喝了.水儿饥寒难耐很快就在小兔子怀中睡着了.小兔子抱起他朝炕上走去.轻放在炕上. “小兔子.今日又沒打到野物么.”躺在破旧炕上的一个男子轻声问道. 小兔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青阳哥哥.天气实在太冷了.看不到一点点动物.连只野山鸡都沒有找到.”说到这儿.唏嘘不已. 苗青阳叹息一声.不安地说道:“哎.这孩子饿坏了.又是这么的大冷天.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这么个小孩儿呢.” 小兔子闻言也黯然神伤.可她笑了笑.露出了二个小虎牙.不以为意地说道:“青阳哥哥.你只管安心养伤.好好歇着.待到晚些时候我还会出去的.这也沒有什么事.不是还有那么多山署.萝卜么.这么几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小兔子轻言安慰着.苗青阳苦笑不已.他瘫痪了好几年.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中.一直都是小兔子支撑着这个家.尽管沒什么多的食梁.但凭着小兔子练就的武艺.不时能从山上打下许多猎物來.以致于他们沒有饿死.艰难的生存了下來.可如今大雪封山.近年來上山打猎的农民越來越多.猎物已经稀缺了.许多猎物也慢慢挪了窝.越來越难找了.而此时大雪中.那些精了的动物们早就藏匿起來了.要找到猎物哪能那么容易.看來他们几个要走出这深山是刻不容缓的事了.在这深山里要活下去已是越來越艰难了. 想到这儿.苗青阳心情无比沉重.望了望自己的下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姐姐.马上又要下大雪了.我再去打几捆柴吧.”小兔子走进厨房.寒菱正在煮着野菜汤.烤着几个小小的番署.那可是他们几个今日的食梁.寒菱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沉静与坚毅.黑红的.消瘦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当年的风彩.满头长长的青丝杂乱地用根带子系在脑后.瘦削的双肩不时被吹进來的凛冽的寒风吹得簌籁发抖.只穿着一件单薄衣裳的她.又冷又饿之下.身子更显得虚弱与单薄.她用小手不时拨弄着柴禾.柴禾便发出劈里叭拉燃烧的声音.曾经的芊芊玉手.此时却红肿得像个馒头.指节骨间全是痛疮.连着耳朵根都是冻疮.被火烤着后的冻疮奇痒无比.寒菱望着火光出神发呆.双手互相揉搓着以减少奇痒难耐. 小兔子走进來.瞧着寒菱空洞茫然的双眼.心底一涩.这些年來.她经常这样出神发呆.牌性也变得暴躁了许多.就连对着水儿.她自己的孩子都沒多少耐性.经常恶言相向.但她从不向困难屈服.五年前被迫來到这深山里逃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九死一生.顽强地生下水儿.沒有吃食.沒有衣裳.甚至沒有稳婆的情况下.她咬紧牙关生下了水儿后.硬是支撑了下來.自生下水儿到坐月子.除了她上山打了几个野山鸡外再沒有吃过什么好的东西.如今身子虚弱.经常咳嗽.面对着外敌.野兽的入侵.她带着双儿.装神弄鬼.吓退了一次次欲靠近的野兽与敌人.使得这一块地不敢再有人靠近.他们才能安心生存下來. “姐姐.”小兔子走近來.轻声叫唤道.锅里的野菜汤已经开得沸腾了.小兔子担心滚烫得开水会溅到寒菱的身上來.便及时唤醒了沉思中的寒菱. 寒菱听到小兔子的叫声.惊醒过來.迷茫的双眼望着小兔子有瞬间的失神.好一会儿.嘴角笑了笑.瞧了眼小兔子的双手.说道:“小兔子.马上就要下大雪了.不要出去了.呆在家里吧.家里还有柴禾.这雪也就下个三二日后便会停了.一时半会儿.不差这点的.安全最重要.” 小兔子听得寒菱这样说.笑了笑.脆生生地答应了.她最佩服寒菱的就是这点.她对一些事物的判断.比如这天气.她总能望着外面的天空预测出这几日的刮风下雨來.这样使得他们的生活便利了不少.而且她还认识一些野草与栽培一些青菜.瓜果之类.他们在屋后开恳了一块土地.种了一些四时应季菜.比如现在的山署.胡萝卜就是秋天时收下來留着过冬用的.虽不够多.也能填些肚子.不至于饿死. “水儿睡了么.” “是的.姐姐.天气冷.他又饿.很快就睡着了.”小兔子轻声答道. 寒菱默然无语. “姐姐.我今日上山.因沒有找到猎物走到了山对面.却发现了一队骑着马的应该是南冥国的胡人.正在山下东张西望.似乎在斟探地形.我躲进山洞里.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要入侵北冥国.准备从前面的山里开条道出去.看來北冥国又有麻烦了.”小兔子在寒菱身边坐下來.低声说道. “南冥国的胡人?"寒菱惊讶地抬起了头來.问道:“这里可是北冥国啊.他们怎么能随意到这里來.难道边界沒有亲兵把守么.” “这可不清楚呢.我也觉得奇怪.好好的北冥国疆土.这南冥国人怎能随便进入呢.难道那个狗皇帝已经把北冥国给弄垮了.”小兔子也好奇不已地猜测道. 提到那个狗皇帝.寒菱眼中的光如冰雪般冒着寒气.那年她被逼着从御花园后溪里跳下.很快就便湍急的水流卷入到了皇宫外面的护城河里.幸亏小兔子提前潜入进了护城河的出口处.凭着她高超的水下功夫.硬是抱着她游到了等在不远处的一般渔船里.苗青阳就等在护城河的渔船上. 寒菱细细想了几日.才想到了这个法子.她也不知苗青阳能否做到.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了下去.沒想到苗青阳接到寒菱的求救后.真的准备好了在护城河上等她们.当小兔子抱着寒菱游到渔船旁时.机警的苗青阳早已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从水里把已经晕迷的寒菱救了上來.他与小兔子摇着渔船迅速朝前面开去.渔船很快便驶入了一片乱石滩上.苗青阳抱起寒菱弃船上岸.慌乱中寒菱的一只绣花鞋子掉进了水中. 苗青阳带着寒菱租了一辆马车沒日沒夜地朝前面驰去.一路上不断听到有人说当朝皇帝正在发动大批人马在护城河乃至全国范围内大肆搜寻寒菱的尸体.当下不敢逗留.直接來到了这人迹罕至.与外界完全绝迹的深山中.从此后与外界再无联系.过着茹毛饮血的半野人生活.对于外面的一切.他们再也沒有办法知道了.也从來不敢出去.担心暴露行踪.这一生活就是整整五年.直到如今的水儿已经四岁多了.他们再也沒有想过要出去过.尽管条件艰苦.但至少躲避了跟踪.反而生活得安心. 这么多年來.外面的人都应该忘了她吧.那个狗皇帝到底怎么样了.她的若宸哥哥与银亲王拿着兵符到底造反成功了吗?这一切.她都不清楚.也从沒有想过走出深山去问个明白.只因为他们已经离婚了.不管他是好是坏.寒菱都沒有勇气走出深山去打探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阴差阳错 “菱儿.离开这里吧.”寒菱端着野菜汤走进房里.把番署递给苗青阳.正默默躺在炕上的苗青阳并沒有向往常那样伸手去欣然接过她递过來的吃食.只是望着她.沉声说道. 寒菱愣了下.微微一笑.说道:“青阳哥哥.别急.这里地处偏远.要想走出去不容易.而且呆在这里沒有朝廷派來的人跟踪搔扰.安心着呢 .” 苗青阳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终究沒有说出口.有些痴呆地望着寒菱.内疚地说道:“菱儿.让你受苦了.” “青阳哥哥.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受苦呢.再者说了如若不是你救我.我还能活到今天吗.”寒菱见今日的苗青阳一反常态.心中有丝不安.只是温柔地劝解道.内心里却是无尽的内疚.二年前苗青阳为救自己.硬是从泥石流中把自己抢救了出來.可他却被埋在泥石流中.一块巨大的石头砸中了双腿.导致了瘫痪.卧床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又怎么会这样悲惨.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啊.每每想到此.她内心都会被一阵强烈的内疚不安所取代. 五年前的苗青阳把自己送到这儿后本可以离去的.可他却不放心她.硬是守着她留在了这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刚开始二年.都是靠了他在深山中打猎.盖茅房.养活了她们.想当初她大着肚子.如果与小兔子呆在这里未必会活得下去. 患难之处见真情.苗伯父家只有苗青阳一根独苗.可现在的苗青阳大好的光阴都陪着她度过了.而且消耗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更让她愧疚不安的是他的双腿.此时年已二八的苗青阳怎么还可能娶妻生子.又怎能去养活一家大小.这一切都是她的原因造成的.只要想到这儿.寒菱就会满心愧疚.自觉罪孽深重. 今生今世.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抛弃他.她要陪着他.给他一个完整的家.照顾他这一辈子. 因此她让水儿姓了苗.叫他爹爹. "青阳哥哥.好好养伤吧.等你能走了.我们再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结婚生子直到老去.到时老了.儿孙满堂.安静地生活着.这该是多么幸福啊.”寒菱的大眼里流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脸色微微泛红.朝着苗青阳轻声说道. 苗青阳愣住了.这一辈子.他最想听到的话就是这样.做梦都想着寒菱能嫁给他.男耕女织.生一堆娃.过着神仙似的生活.这是他遥不可及的梦.可沒想到此时的寒菱竟会主动说出來.并且还说得那么坚决.他的眼眶湿润了. 这二年多來.寒菱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像个妻子般的关心他.爱惜他.刚开始受伤时.他情绪激动.心情难过.她天天守着他.给他讲笑话开解他.她从來都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啊. 眨了下湿润的眼睛.颤抖着手接过寒菱手中的汤放在炕上.拉着寒菱满是冻疮的手.激动地问道:“菱儿.你说的这是真的吗.真的愿意嫁给我过这种清苦的日子吗.” “当然.”寒菱肯定地点了点头.心里是无尽的酸楚与内疚.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大大的杏眼里盈满了笑意.并无任何不甘之意.苗青阳的眼睛清亮起來.怜惜地抚着寒菱满是冻疮的手.难过地说道:“菱儿.对不起.我沒有能力让你过得幸福.” 寒菱在炕头坐下來.拿过炕上破旧的棉被替他盖好.轻声说道:“青阳哥哥.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只要你能幸福.我愿意做任何事.” 满心的感动袭上心头.苗青阳无限感慨地说道:“菱儿.我苗青阳此生能得到你.那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何其幸运.就算是为了你把命丢了都值得.” 寒菱眼中的泪花闪烁.这辈子她欠他的太多了.除了以身相许再也想不出其它好的法子來.此生她三次跳入护城河都沒有死成.因此给刚出生的孩儿取名为水儿.喻义自此后再无水难. “青阳哥哥.把汤喝了.外面又要下大雪了.等天气暖和些.到时试试扶你起來走动下.”寒菱端起饭碗递给苗青阳.打量着他不能动弹的双腿说道. 苗青阳欣然接过饭碗.把汤喝下.才发现碗中有个小鸡蛋.不由不满地说道:“菱儿.我不是说过多少次了.这些好东西要给水儿吃.不要给我.我如今躺在炕上形如废人.吃了也沒用.水儿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需要它们.以后再不要给我了.”说完把碗放下.里面的鸡蛋却怎么也不肯吃了. 寒菱听得心酸.淡然说道:“青阳哥哥.你在病中.若缺少营养.这病很难好的.你要快点好起來.我们还等着你带我们走出这大山呢.水儿好好的.小娃儿以后有的是福呢.不急在一时.况且待天晴了.小兔子还会上山打些野味來改善的.” 可不管寒菱怎么说.苗青阳都不肯再吃了.只是阴着脸.寒菱无奈.只好随了他. 晚上寒菱把柴火烧得通红.屋外风雪交加.屋内虽然寒风不时灌进來.倒也温暖融融.炕上沒有一场像样的被子.寒菱与小兔子把水儿捂在炕中间.互相取暖.渐渐沉入了梦乡. 天空阴沉.大雪纷飞. 勤正殿上.宋玉帝正襟危坐.早朝正在如火如茶地进行着. “皇上.据报.南冥国已与金国暗中勾结.意欲侵犯我北冥国.现在边境连山一带集结了不少兵力.随时可能入侵北冥国.当地的百姓被他们不堪纷扰.纷纷举家南迁了.” “皇上.金国与南冥国蛮荒之地.凯觎我国肥田沃土.屡次侵犯.实在可恶.” “皇上.这南冥国南冥王日日盯着北冥国.其心险恶.竟然与金贼暗中勾结.罪不可赦.” “是啊.皇上.这南冥国本与北冥国一脉相承.只因南冥王造反这才分离了出去.如今竟然联合金贼意欲夺取我北冥国.其心可诛. 一定不能放过.” “皇上.南冥国物资匮乏.前些日子派使者來我朝求援.遭了冷遇.必是气不过才这样的.皇上不如安抚之.” ...... 各种议论的声音不断响起.群臣激奋. 宋玉帝高高在上.表情莫测.深谙的眼底中眼眸微锁.扫视了朝下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來. “够了.”威严淡定的话声在朝堂上响起.一股逼人的气势直压下來.群臣顿时静寂无声. 宋玉帝不大的声音响彻全场:“现今银王爷在何处?” “回皇上.银王爷.他.他....”群臣结结巴巴.他们确实有许多日子沒见到银王爷了.关于银王爷的各种善行在民间广为流传.但他们要见银王爷却比见圣上还难.群臣们都知道银王爷与宋玉帝的关系.那整个是一个亲密无间啊.比起之前的宋元帝.那是云泥之别.因此都不敢得罪银王爷.更不敢把银王爷的行为说出來.全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來. 宋玉帝剑眉紧锁.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都散了吧.”他淡淡的吩咐道. “散朝.”内待尖细的声音结束了早朝. 宋玉帝脱了五莽龙服.微服走了出來.朝着御前侍卫展定吩咐道:“摆驾银王府.” 展定会意.躬身答了声.跟在宋玉帝身后叫了辆皇家马车朝着银王府驰去. 这日银若宸右眼跳个不停.心神不定.满心烦燥.命人拿來酒壶.拼命喝了几口才算安心了不少. “王爷.王爷.皇上來了.”杨路在府中时熟识银亲王.见得宋玉帝只带了随从來到了王府.忙忙进來通传道. 银若宸正心烦意乱.连着喝了几大口闷酒.头有点昏乎.听到杨路说话.也沒有听清.只是仰脸喝着闷酒并不在意. “若宸.你还是这样啊.”宋玉帝不待杨路通报出來.径直走了进來.扑鼻的酒味使得他眉头都皱了起來.抬眼便见到银若宸正手拿酒壶斜靠在太师椅上.满脸通红.不由脱口叫道. 银若宸头脑昏沉.也不曾想到宋玉帝会亲自过來.只是歪着头.斜躺着.神情颓废地喝着酒. 宋玉帝摇了摇手.杨路与展定都退了出去. 书房内只剩下宋玉帝与银若宸二人. “若宸.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振作起來.”宋玉帝沉稳地站在银若宸面前.神情严肃地问道. 一股凛然之气弥漫在周围.银若宸抬起了头. 宋玉帝正定定地站在面前盯着他. 他惊得张大了眼.酒也醒了不少.有点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 “皇上.臣给皇上请安.”银若宸面对着自幼与自己交好的皇叔.他威严的气势使得他不敢大意.自幼也只有他能劝得醒他.当下忙行君臣之礼. “若宸啊.”宋玉帝亲自扶起了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男子汉当以大业为重.你如今消极颓废成这样.叫朕如何放心.” “皇上.臣的苦衷.....”银若宸脸上有丝不安.嗫吁着.满脸痛色地望着窗外. “朕知道你的心事.就你那点破事.那还叫做事吗.”宋玉帝抬高了声音.质问道.“你是不是该醒醒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何苦为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得要生要死的.像话么.”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临危受命 “皇上.菱儿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还怀有我的孩子.那是我今生的至爱.就算是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她的恩情.若沒有了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银若宸忍住悲痛.振振有辞地辩解道. “可是.她已经死了.而你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究竟要怎样才能走出來.”宋玉帝长叹一声.面露不忍之色.却提高了音量问道. 银若宸双拳紧握.因酒精的刺激脸颊通红.眼睛红红的.咬着牙说道:“皇上.当初正是菱儿把兵符给了我.成功地牵制了宋元帝才使现今的一切变得顺利.原本她是不该死的.该死的人是我.她凭什么要死.不该让她死去啊.” 越说越激动的银若宸一拳狠狠地砸在太师椅上.脸上因痛苦而扭曲着.声音哽咽. 宋玉帝默然无语.良久后沉痛地说道:“若宸.人都是要往前看的.死者已逝.节哀顺变吧.人.不能老沉浸在过去走不出來.你毕竟是个男人要知道身上的重任." “皇上.沒有了菱儿.这一切对我來说都不重要了.我根本就不是个好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我这样活着只是为了赎罪.此生除菱儿外我也不会再娶妻了.”银若宸神情坚定地说道.目光里精光暴露.牙关紧咬. “这一切对菱儿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银若宸双手抱头痛苦地狂吼道. 宋玉帝闭上了眼睛.心中有如被火烧般难受. 情知无法改变银若宸.许久后睁开眼睛.用手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若宸.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吧.不要辜负了瑞姑姑对你的期望.皇叔现在需要你.北冥国需要你.帮帮皇叔吧.菱儿是个好女人.发生这些.皇叔也很痛心.谁都不愿这样.可世事沧桑无奈.我们都是活人.身上还负有千钧重担.不能这么自私地钻进自己的生活里.尤其是我们这些皇家子弟.身上所肩负的重任比谁都要重.就算是为了皇叔请先抛开个人恩怨吧.” 银若宸瘫坐在太师椅上.耷拉着头.半响沒有吱声. “來人.摆酒菜上來.朕今日要与王爷一醉方休.”宋玉帝朝外面叫道. 书房内很快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这一次是自银亲王登上皇帝宝座后.第一次叔侄二人饮酒.二人抛开心事.痛快地喝着酒.酣畅淋漓. 连绵起伏的连山似一道天然的屏鏱把南冥国与北冥国分割开來.南冥国右边又挨着金国.连山是一道独特的军事要塞.当年南冥王就是凭借着连山独特的地理位置.在宋始帝晚年.揭竿起义成功.自立为王.又在连山附近修筑了牢固的军事设备.一次次歼灭了欲屡次收复失地的北冥国军队. 恢复北冥国的大好河山.曾经是晚年的宋始帝的心病.亦是皇位传承下去的核心.奈何宋祖帝悠柔寡断.当政时朝政腐败.又有金国捣乱.力不从心.到得宋元帝时.更是昏庸无能.屡次被外强掻乱.民心不稳.当然更无从说起.自宋玉帝登基后.文治武略.致力于发展经济.因此不到几年光景.北冥国蒸蒸日上.日趋强大. 北冥国的强大引起了南冥王的恐慌.南冥国以矿产居多.缺少良田沃土.无论从哪方面都比不上北冥国.可渐渐强大的北冥国不会甘心让南冥国生存下去的.必会要收复失地.而现在的宋玉帝更是难得的英明君主.岂会任国土流失.因此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惶惶不可终日的南冥王与边界的屡屡欲侵犯北冥国却被打得落花流水.又不死心的金国签了同盟协定.结为兄弟邦.意欲共同对抗北冥国. 宋玉帝雄心壮志.文武兼备.牢记宋祖帝的遗志.岂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他找到银若宸.彻夜促膝谈心.让他从失去寒菱的颓废中站了起來.禀明要害.还他兵权.给他精兵良将.把这一重任交付给了他. 银若宸临危受命.对生活极度失去信心的他.为了北冥国的安危.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打点起精神.接受了这一百年难遇的重任.他明白宋玉帝的苦心.意欲在消除强敌的同时收复南冥国.还北冥国百姓一个永远安宁的家. 接受重任的次日.他手握兵权.率领十万精兵浩浩荡荡地朝着连山而來.宋玉帝亲自送别银若宸数十里.一路上循循善诱.叔侄二人肝胆相照.依依不舍.挥泪而别.银若宸率兵走出数里.回头犹望到宋玉帝站在后面远远地朝他挥手.当即心中一热.自知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马虎. 这十万精兵.几乎是北冥国的精兵良将.以前全部由银若宸亲自训练出來.骁勇善战.以蓝将军.李将军为首的将领全部唯银若宸马首是瞻.只待银若宸一声令下.必定全部奋勇杀敌.誓死消灭南冥国与金贼.这一举动足够让敌人闻风丧胆. 银若宸的兵马在路上紧赶慢赶.一路向南.悄然行进.沿途听到各种关于南冥国在边境为祸乡邻百姓的事.更是听到关于南冥国与金国签定友好协定.共建各种防御设施的事.银若宸只是微微冷笑.并不放在心上. 于他而言.弹丸之地的金贼与贫穷落后的南冥国不过是惊弓之鸟.抱团取暖而已.根本不用放在心上.誓必要一举歼灭他们. 兵马行进了十來天后.远远便见到了成片的连山横亘在眼前.附近有不少樵夫正在上山打柴.也有不少猎户在附近打猎的.银若宸下马瞧了瞧.天.还是寒冬之际.可恶的南冥王与金贼正是瞄准了这个时机犯上作乱.明知北冥国军士不耐寒.岂图在此时举事造成事半功倍的效果. 银若宸下得马來.负手环视了四周一眼.嘴角扯出一丝极冷不屑的笑意來. 自他出兵以來.敌人无不被他打得落荒而逃.区区奸贼岂能奈何得了他.当即在附近挑选了一个隐密地带.吩咐沿途安营扎寨.而他在安定妥当后.身着便装.带着杨路立即去附近察看地形.访问民情. 银若宸带着杨路.骑着马在附近的山路转了几十余里后.发现除却一些荒凉的几无人烟的偏远山区后.却在一处山脚下还依山居住着不少当地百姓.虽然不时有贼人入侵但他们还是安定的生活着.颇为讶异. 在一家整齐的院落门前停了下來.二人跳下马來. 杨路上前轻叩院门. 不一会儿.院门开了.一个老妪探出头來.眯着模糊的双眼朝他们打量着. “大娘.我们是路过的.想跟你讨点水喝.”杨路礼貌地抱拳大声说道. 老妪朝他们瞧了瞧.并不打开院门.只是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银若宸微微一笑.上前温言说道:“这位大娘别怕.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北冥国商人.意欲來这深山中贩点珍奇山货去卖的.现今想讨点水喝.并问询下情况.” 说完朝杨路点点头.杨路会意.立即从身上掏出一绽白银來双手递给了老妪.礼貌地说道:“大娘.我家爷富甲一方.并不是什么歹人.那可是难得的好人.今日來到这儿可是你家的福气.这点银子是爷打赏给你的.” 老妪闻言.望着面前白花花的银子.双眼放出光來.这辈子她还鲜少见过如此大绽的白银.忙伸手接过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下.真金白银.成色十成足.这才抬眼朝银若宸瞧去.只见他身着华贵.长身玉立.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威严.全身贵不可言.知道今日是遇着贵人了.忙把院门打开.把他们让了进來. 请他们在院里落坐后.马上端來清凉的白开水.又拿出些山货來招待他们. “大娘.您家里有几口人呢.”银若宸瞧了瞧院落不算小.猜到并不止有这老妪一人居住.便和颜悦色地问道. 老妪忙碌了会儿.在旁边坐了下來.跟着银若宸聊起來. “客官.实不相瞒.我家有六口人.我儿子今日上山打柴去了.儿媳妇也是这附近村庄的人.今日带着二个孙儿回娘家了.还有一个女儿.今日也是跟着儿子上山打柴了.”老妪笑眯眯地说着. 银若宸笑着点了点头直道:“大娘好福气.儿孙满堂.” 老妪满足的一笑.答道:“如今圣上英明.我们这黎明百姓日子也好过了.只是......"说到这儿欲言又止.满脸担忧. “大娘难道还有什么隐忧么.”银若宸沒有放过她脸上的表情.忙关切地问道. “哎.客官是从中原來吧!”老妪感叹地说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连山靠着南冥国.近年來.屡屡有南冥国人通过连山侵入进來.搔扰我们.这方圆附近的人家原本有许多的.只因不堪搔乱纷纷歼到别去了.冷清无比啊.” 杨路听得不解便问道:“大娘.既如此.您这一家人及附近的百姓怎么都还生活在此呢.你们就不怕吗.” 老妪闻言面露微笑.双手合什.虔诚地说道:“这个啊.要感谢山神娘娘.” “山神娘娘.”银若宸也听得奇怪忙问道.“大娘.这关山贼神娘娘何事呢.”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呲尺之遥 大娘双手合什又念了声“阿弥陀佛”.这才放下手來.眉飞色舞地说道:“客官.我们这一片土地风调雨顺.外贼根本不能侵入.也不敢侵入.据说在我们这座大山旁有一个“响马槽”.每日发出万马嘶鸣之声.还有山神娘娘守护着.从沒有一个贼人胆敢进來.” 银若宸听她说得玄乎.想这妇道人家.并不懂得什么.唯有推崇这神乎鬼怪了.他可是不信这些的.当即只是微微笑了笑.不以为然.并沒有多话. “客官.你瞧.”哪知这妇人却指着不远处的半山腰说道.“那山神娘娘就居住在那里.有时半夜都会发出怪叫.曾经有樵夫到过那儿.只看到鬼影飘飘.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还有许多恶人.南冥国胡人到了那儿.全都遭到了惩罚.那边的村庄都说深山里闹鬼.可后來渐渐的.他们就发现.那不是鬼.是山神娘娘了.每逢有胡人入侵.或有天灾人祸时.她都会在山顶上现身.预告附近村庄的人.那些附近村庄的人有了山神娘娘的警告.早早就做好准备藏起來了.免遭侵扰.我们这一片山庄在山的腹背.更是被她保护起來了.从沒有受过什么灾祸.因此我们这里的乡亲都不愿搬走.有了山神娘娘的庇护.我们不用遭受颠沛流离之苦.放心地住了下來.真要感激山神娘娘呢!" 老妪只管絮絮叨叨地念着.又双手合什虔诚地躹了个躬. 杨路听得十分神往. 银若宸目光深遂.望着大山里面沉吟不语. 老妪得了银若宸的银两.高兴不已.当下滔滔不绝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事全都倒竹筒似的说了出來.银若宸认真聆听着.不时微微点头附和.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山风狂啸.整个天空犹如罩着一口黑锅.阴沉得可怕. "阿弥陀佛.这天又快要降大雪了.这山里啊常年雨雪交加.阴冷得很呢.腊月快來了.客官要是有什么要事赶紧办完离开这里吧.这里地广人稀的.可不好呆啊.也不知我那二个孩儿打柴回來了沒有.”老妪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好心地念叨着. 银若宸瞧着风雪又要漫天而來.知道今日再也瞧不出什么來了.便辞别了老妇人翻身上马朝回路走去. “王爷.这深山里真的有山神娘娘吗.”骏马经过那座大山底下时.二人停了下來.杨路神往地望着烟雾缠绕的半山腰.带着一丝憧憬地问道.问完又自言自语地道:“如若真有.这山神娘娘一定很美吧.要是能见见多好.” 银若宸听得扑噗一声.忍不住笑出声來.望着杨路那神往的模样.嘲讽地说道:“你这小子.色心倒不小.连神仙都不放过.放心.等本王把营寨驻扎在此后.一定派你上山瞧个明白.你若不能带回一个山神娘娘來.看本王不剥了你的皮.” 杨路一听.哭丧着脸.哀号不已.连连讨饶. 跟在银若宸身边多年.早就熟知了他的牌性.可当他听到银若宸要把营寨驻扎在此地时.还是惊讶不已.满心不服地说道:“王爷.您不也相信有山神娘娘么.否则怎么会把营寨安在此地呢.” 银若宸瞅了他一眼.一脸不屑.说道:“你个小子懂个啥.”说完用手指了指这一大块地方.莫测地问道:“你道我真信这里有山神娘娘庇护.” “那王爷为何要把营寨单驻扎在此地呢.”杨路见银若宸并不相信老妪之言.满心不解地问道. 这一路沿途都设有兵马.但王爷把自己的营寨设在此处却很令他不解.此处再怎么看也不是作战的绝佳地理位置. 耳内却听到银若宸胸有成竹的哈哈一笑.朗声说道:“你这小子跟在本王身边多年一点长进也沒有.这下要好好学习了.” 说完策马上前.凝视着山间.缓缓说道:“这座山四面围绕.形成一个合抱之势.地势险骏.常人根本跨不过來.你想想这一带百娃不堪其扰都己搬走.唯有这附近的村民能安全稳居下來.这是为何.” 银若宸说到这儿拢了拢狐皮大氅.微微一笑说道:“这道理很简单.必是因为贼人还沒有找到一条好的方法绕过山到这边來.或者说根本就沒有这样一条道.他们无法入侵.这里是他们的致命弱点.本王岂能错失此等好事.选在此地做为营寨.上上之策.到时声东击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剩势追击.收复失地.还我们北冥国大好河山.” 银若宸说得毫情壮志.杨路那是听得目瞪口呆.原來这里面还有这个玄机在.难怪王爷会走进这个山村了.看來王爷在观察地形时早已一目了然了.果然不愧是银王爷. 杨路对银若宸佩服得那是五体投地.更加崇拜有加了. 雨雪交加又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茅草屋内.寒菱与小兔子.苗青阳.带着水儿靠着极少的食物.在草屋内生火取暖.为了不消耗过多能量.终日昏昏欲睡.直到三日后.天气放晴后方起來活动. 一缕冬日艳阳透过林中照射在茅草屋前的雪地上.水儿缩着手.呵着气.一双眼眸狡黠地转动着.站在茅草屋前.望着那抹久违的阳光照射屋前那个雪人身上. 这个雪人可是昨日小兔子带着他一起堆的.水儿瞧着那个雪人.眼角眉梢似乎有些熟悉.心中奇怪不已.歪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水儿.今日姨要去山上打野鸡.你乖乖在家呆着.”小兔子拿着弓箭走了出來.瞧到水儿正站在屋前发着呆.便叮嘱道. 水儿一听不肯.忙叫道:“姨.我要跟你去.” “那可不行.你要去了捣乱.这野鸡早被你吓跑了.”小兔子摇着头不同意. “姨.我现在跟着小猴儿学得很灵活了.对于猎物我嗅觉最灵了.你要不带我去会后悔的.”水儿双手叉腰.顽皮地说着.仿佛小兔子不带他去将会是天大的损失般.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小大人. 小兔子被他的模样惹笑了.想了想说道:“水儿说得对.你可是我们家的男人呢.将來你娘和爹爹老了还要依靠水儿养活呢.这样吧.今日开始姨就教你打猎.如何.” “好.”水儿拍手称赞.直叫好.眼睛却望着那雪人.忽然神秘地小声问道:“姨.那个雪人就是你上次口中所说的英雄吗.记得好像是个王爷呢.” 水儿无比好奇地说着.歪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小兔子却大惊失色. 每每带着水儿上山玩耍.清闲时.她就会给他说起一些以前的事.当然说得最多的就是有关于银王爷的事了.他英勇杀退金贼.保护北冥国的事迹.每次都会让水儿听得入了谜.在水儿的心中银王爷是这世上最英勇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受到许多人的尊敬.水儿对他崇拜有加.每每发誓以后要学做银王爷.尊他为英雄.做出一番大事业來.让人刮目相看. 可眼下小兔子却听得慌乱不已.捂着他的嘴小声说道:“水儿.这话可不能被你娘听见了.否则姨就惨了.” “为什么.”水儿满脸不解地问道:“娘就不喜欢英雄吗?” “这个嘛.”小兔子挠挠头.干咳二声.简短地说道:“小屁孩.问那么多干吗.反正记得你娘不喜欢让你知道那个王爷的事.以后记住不要再问这个了.否则姨以后都不给你讲故事了.” 水儿听得万分不解.可小兔子说得严肃.他也无可奈何.只得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姨.不知怎的.我就觉得这雪人面善得很呢.” 小兔子石化了. 正巧寒菱从屋里走了出來.小兔子慌忙领着水儿上山去了. 对于寒菱让水儿叫苗青阳为爹.并且从不让水儿知道银王爷的事感到不解.水儿才是银王爷的子嗣.可凭什么不让水儿知道自己的父亲呢.这对水儿是多么不公平. 她觉得寒菱不能把水儿的这点权利给剥夺了.每每见她一个劲的叮嘱水儿长大后要孝顺苗青阳时特别感到不解.有几次偶尔提起总会遭到寒菱的厉声呵斥.后來也就不敢说了.但暗地里.她总会讲些关于银王爷的英雄事迹给水儿听.好让水儿对银王爷有个好印象. 明明水儿的父亲是银王爷.再看水儿的长相.除了那对杏眼像寒菱外.其它可是像极了银若宸.特别是那浓密的剑眉与宽阔的额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來的嘛.如此歪曲事实.小兔子觉得不可取. 浓密的树林里.水儿像个猴子般.身形灵活地在树上窜上窜下.似个地鼠般在林中钻來钻去.小兔子怡然自得地瞧着他.这个身子可是练轻功的好苗子呢. 这小子头脑灵活.天生一付将相样.别看他瘦小.却是个人精.古灵精怪的.这才多大.却是一付很难对付的模样.胆子大得很. 天气奇冷.不知道会不会有野鸡出來.小兔子带着水儿來到一块深山老林中.撒了点准备好的诱饵.便带着水儿在树林中藏身起來. 或许是天气放晴了的缘故.不久后果然有野鸡走了出來觅食.小兔子一箭双雕.很快就射中了几只野鸡.水儿高兴得哇哇直叫.只道今曰可以饱餐一顿了.满心欢喜. 小兔子又带着水儿朝着另一个山头走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恶劣环境 树林中传來马踏着积雪的声音.伴随着树枝被折断.积雪跌落的“吱呀”声. 不好.有人來了. 小兔子机警地搂着水儿迅速跃上一棵千年老树.隐身在树干上.从挂满积雪的树叶缝隙中朝外面望去. 几个打扮奇特的男人骑在几匹黑马上正朝着这边走來.边走边四处瞧着.打量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并不是北冥国人.他们來干什么. “找到响马槽沒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静寂的林中响起. “高校卫.听说是在这附近.据说响马槽由山神娘娘守护着.只有少数山里人见过.实在不好找.”另一个男子答道. 小兔子细细瞧去.只见他们一伙有四五人的样子.脸色凶恶.目光不善.贪焚的双眼正在四处搜寻着. 好在这是另一个山头.如果再让他们继续查下去.肯定会被他们发现小屋的.寒菱曾说过他们居住的地方暂时还不能让外人知道.更何况他们并不是北冥国人.若被这些恶人发现了下场可难预测了. 小兔子心急如焚.焦燥不安. 忽然马声嘶鸣不已.似乎感到焦燥不安. “有鬼啊.”一个胡人脸露惊恐.大声叫道. 正在此时一阵山崩地裂的战马嘶鸣声从山谷隐隐传來.狮吼虎叫.鬼哭狼嚎.风萧萧.凄厉的叫声越來越大.似乎越來越近.伴随着呼啸的山风.一个身穿白衣.长发飘飘.似幽灵般的女子身影飘浮在云雾缠绕的山峡.“快走.”尖锐凄厉的叫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响.余音撩扰.连绵不绝.直震得人耳膜发响. 马儿焦躁不安.高声嘶鸣着. 小兔子拿起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他们. “嗖嗖”二声.利箭出销. “啊.”的一串惨叫.二个胡人应声落地. “快逃.山神娘娘发怒了.”惊恐的叫声伴随着惨叫声.惊慌的战马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很快.他们几个就落荒而逃了. 二个胡人被小兔子的利箭穿心.当即跌落在地.气绝身亡. 小兔子搂着水儿跳下树來.犹心有余悸. 这是她的弓箭第一次射死人.以前虽有过.但不曾致命. “活该.死有余辜.”水儿朝着二个倒地的胡人走去.狠狠地跌了他们一脚.小小年纪的他毫无惧色.瞧着小兔子有些苍白的脸.不由讥笑连连:“姨.不是说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么.还吓成这样了.连我这几岁孩童都不如.羞.羞.” 小兔子被他抢白得脸上发红.恼羞不已. 水儿用手刮着脸.手舞足蹈.笑开了颜. “水儿.小兔子.他们都逃了么.”清冷的声音从林中传來. 水儿立即噤声了.乖乖站着. 小兔子轻笑一声.立即应道:“姐姐.真被你猜中了.他们不死心又上山來了.而且要找响马嘈呢.” 寒菱从林中神情淡定地走了出來.满脸寒霜.脸色阴沉. “响马槽绝不能被他们找到.它是北冥国的古物.不能落入外人之手.”寒菱望着倒地的胡人冷冷地说道. “姐姐.我们这样做恐怕也力不从心.这些须北冥国朝廷得力才行.我们的力量有限啊.”小兔子担忧地说道. 寒菱沉默无语. 他们朝回路走去. “娘.响马槽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吗.”水儿好奇地问道. 寒菱摸了摸水儿的头.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响马槽确实有些古怪.但水儿要记住.这世上本沒有鬼怪之类的东西.很多都是自己吓自己的.只要做个正义的人.什么都不用怕的.” 水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本想问下是不是做个像银王爷那样的人就可以了呢.可小兔子警告的话语让他不敢问出口了. 冬日的黑夜很快就來临了. 水儿终于在这么多日后喝到了鸡汤.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柴禾烧得很烈.寒菱与小兔子围坐在火旁.苗青阳躺在火旁的炕上.三人都沉默着. “青阳哥哥.这里恐怕不能长期住下去了.”寒菱望着火光.率先打破了沉寂.低沉地说道. 小兔子神色凝重.气愤的说道:“听那些胡人的口吻.这座山可是一个咽喉要道.他们必会要从这座山打通一个出口侵入北冥国.现在的北冥国朝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都这些日子了竟连一点动静都沒有.老百姓都逃走了.如此泱泱大国.竟是个脓包.” “小兔子.别这样说.现在我们深陷在深山中并不知晓外面的动静.说不定朝廷早已有所准备了呢.”苗青阳温声说道. 小兔子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青阳哥哥.如果胡人打通了这座山.他们的兵马就会驻扎上來.这里是不能容下我们的了.而且响马槽也会流落到他们手中.”寒菱认真分析道.燃起的火光烤红了她的脸颊.干裂而又黑红的肌肤在山风的肆掠下早已失去了往日娇美的容颜.她现在真的是一个丑女.名符其实的丑女了. 苗青阳明亮的眼神温和地注视着寒菱.心中却是万分感叹.良久后.轻声说道:“菱儿.你和小兔子带着水儿离开这里吧.这里食物短缺.就算沒有胡人.迟早都会被饿死的.而且开春后就会有雨季到來.到时泥石流随时都会要了人命.早点离开这里是上策.你们走吧.不用管我了.” “不行.我们绝不能丢下你在这里的.”寒菱简短的拒绝道.如果他们要带着苗青阳离开这里.道路崎岖.很难走出青天.而且身无分文.更加不清楚外面的情势.除了这里.外面他们真的还能适应吗. “可是姐姐.我们应该去告诉北冥国朝廷.让他们派人过來保护好响马槽.”小兔子提出异议道. 寒菱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响马槽是大自然送给北冥国的珍宝.它造型独特.发出的千军万马雄壮的叫吼声利于战场 .如果离开了这座山恐怕会失去了这个灵性.我们尽力保护就行了.实在不行也沒办法.这一切或许是天意.” 三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这一次罕见的天晴后.很快就迎來了另一场更大的暴风雪.大雪封山整整十來天.年关将近了.可是彻骨的冷与饥饿使得他们几个每日身子绵软.昏昏欲睡. “姐姐.我今日一定要下山去找些吃的.再这样下去.水儿会受不了.这孩子现在面黄肌瘦的.怕会支撑不过这个年关."小兔子满心焦急.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饥寒交迫的生活了.屋中连萝卜和山薯都已不多了.与其饿死在这里.不如趁着有点力气时早点出去找些吃的. 寒菱的双眼有些呆滞.小兔子本是无辜的.而且她一个女孩儿跟着自己在这深山中过着野人般的生活.实在对她不公平.更何况朝廷要找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想到这儿.坚决地说道:“沒错.小兔子.你应该下山去.去找一条更好的路.你现就下山去吧.如果真有了我与青阳哥哥的活路就回來接我们出去.如果外面容不下我们.就永远不要回來了.” 小兔子呆呆站着.明白寒菱的意思.其实她根本就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想出去找点吃的. “水儿.來.”寒菱从炕上抱起水儿.对着小兔子说道:“小兔子.你有武艺在身.把水儿带走吧.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我在这里陪着青阳哥哥.屋内还有点吃食.难不倒我的.只请求你看在我们曾经的情份上把水儿带好就行了.” 寒菱真挚地说着.小兔子眼圈泛红.水儿似乎也懂了.抱着寒菱的脖子哭道:“娘.我不要离开你.” “不是的.水儿乖.娘只是叫姨带你出去找点好吃的.”寒菱抱着水儿闪着泪光说道. 这一次.寒菱是铁了心要把小兔子与水儿送走. 凭她的预感.北冥国又要有战事了.而这座山绝不是一个平常的地方.呆地这里危险会更大.他们要找的人只是自己.对于小兔子和水儿來说是该时候离开了. 寒菱不管不顾地把他们送到了下山的岔路口.三人挥泪洒别. “姐姐.等着我.只要我找到了吃的.打探了山下的情况就会马上回來的.”小兔子临行前泪水涟涟地说道. 寒菱笑着点了点头.率先离去了. 很久后.回头看到小兔子终于带着水儿朝着山下走去.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來. 营帐内.银若宸正带领着以蓝将军.李将军为首的将领研讨着对策.來到这儿已经十天半个月了.或许是听到了风声.敌人反而按兵不动了.天气严寒.必须要找到突破口. 激烈的讨论持续到了晚上.银若宸暂时无法决择.只得吩咐散了. 刚走去帐篷外面.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扑來.银若宸拢了拢貂皮大氅.瞧了瞧外面的皑皑白雪.皱了皱眉.这寒冬腊月的.不过了年关很难见到天晴.可现在情势危急.凶残狡诈的敌人偏偏挑了这个时侯來发难. 冷目扫视了眼暗黑的天空.饿毛般的大雪飘落在身上.大步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意外相遇 一张精致的案桌上放着许多糕点.营帐内燃着炭盆.炭火上的水正在冒着热气.几只正在烘烤着的烧鸡往下滴着黄油.一滴一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营帐内香气四溢. 杨路正在营帐内忙碌着.银若宸挑帘走了进來. “王爷.”杨路迎上來接过银若宸递过來的貂皮大氅.抖掉上面的雪花.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忙递过來一杯热水. 敬地说道:“请王爷用茶.” “嗯.”银若宸嗯了声 .接过热水來.朝杨路挥挥手说道:“天气不早了.下去歇着吧.” “是.”杨路答应一声.把烤鸡取下來用盘子装好.放在案上.又端來一些清冼好的果子.他知道银若宸晚上都要看书到很晚.担心他饿着.便给提前预备了.况且这几晚王爷似乎都用了不少糕点呢.想必是夜寒饥饿.今日特地准备了一些烤鸡与牛肉果子食物放在营帐内. 忙完这些杨路才悄然退了下去. 银若宸在炭火旁边的书桌上坐了下來.厚厚的羊毛地毯温软舒适.散发着暖暖的气味.营帐外正狂风大作.雨雪纷飞.寒意料峭.他随手拿起本书看了起來. “咂咂”的声音响起.似是有人在吃着什么东西似的.又快又急.银若宸掉过头去.一室寂然.空空如也. 只得转过头來.认真看起书來. 不一会儿.声音又响起來.空气中似乎还散发出糕点的香味.银若宸用鼻子嗅了嗅.很是讶然.再次掉过头去.屋内仍是空空如也.难道这是错觉. 他侧过身去.拿起了书挡住了自己的脸.眼睛却偷偷朝案桌上瞧去. 许久后沒见到异常.心道或许是自己产生错觉了.毕竟这段日子來心中装着大事.寝食难安的.出现一些幻觉也有可能吧. 正在他准备掉头专心看书时.一只黑乎乎的.指节几乎露出白骨的小手从案桌下伸了出來.抓向了案桌上的糕点.动作迅速.银若宸眨了下眼.小手迅速消失了. 很快又听到“咂.咂”吃食的声音.银若宸惊愣了. 尽管那黑乎乎的小手.满是通红的伤口.甚至露出了里面的白骨.可那五个手指却是那么灵活快速.这一定是人的手.而且是个孩童的小手.这咂嘴的声音也像是个孩童发出來的. 这屋子竟然藏着人.还是人孩子.而他自己竟然不知道.这真是笑掉大牙了. 案桌上的糕点已经少了一个角了.甚至连牛肉块都少了.蓦然想起.这几日桌上的糕点似乎每日都会少些.他从不在意这些.也沒去细想.只以为是杨路吃了.可今日看來.并非如此了. 眯了下眼眸.决定先静观其变. 装着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怡然自得地看起书來.眼角的余光却朝着案桌下瞧去.隔着厚厚的桌布.看到一只小小的着旧布鞋的小脚透露出來.那布鞋上全是补丁.已经磨损得连前面五个脚趾头都裸露在外了.五个脚趾头上全都是通红的伤口. 不知为何.银若宸的心竟然会沒來由的紧了下.看來这孩童.大雪纷飞的.一定是饿极了.闻到了他帐营中的食物香味才偷进來的.只是.令银若宸感到奇怪的是.他是怎样进來的呢.他的营帐外面一直都有亲兵把守.而且杨路从未离开过. 银若宸思虑着.并不着急去弄清楚.只是密切留意着. 时间过得很快.深夜很快來了. 银若宸觉得眼睛有点乏了.放下了书本. 已然沒有了咂咂声.想必是那小家伙吃饱了.而且沒有了一点动静.银若宸大为奇怪.他一直都注意着那儿.眼角的余光沒有离开过.难道他已经逃走了.不可能.凭着他的身手.连这样的小毛孩殾能逃过.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站了起來.轻手轻脚朝着案桌旁走去. 慢慢揭开了桌布.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蜷曲在羊毛地毯上睡着了.睡得很香.身子紧紧地贴着羊毛地毯.银若宸不禁莞尔.这家伙还真是心安理得呢.偷跑进别人的地方.偷吃了别人的东西.竟还心安理得地睡着了.还真是少见.由此可见.这几晚他都是睡在营帐里了.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弄醒时.哪知这小家伙虽睡得很熟.却警醒得很.桌布掀开后.微弱的亮光照进來.他立即就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站在前面的银若宸的双脚时.顿时感到危险來临“腾”地坐了起來. “出來吧.小家伙.”银若宸淡淡地朝他叫道. “嗖”的一声.小家伙的身影快速朝营帐外奔去. 银若宸只愣怔了一下.眼疾手快地伸手过去拎起了他.不得不说这小家伙的身形真的很快.似只敏捷的猴子般.饶是银若宸如此身手都差点让他逃脱了. “坏人.放开我.放开我.”稚嫩的童声大叫着.银若宸把他提在半空中.借着亮光看去.这家伙最多也就三四岁吧.很瘦.很轻.他手舞足蹈.四肢乱动着.瘦得如皮包骨般.手指碰到他的胳膊上.那胳膊细得仿佛随时都会断裂般.心中不忍.松开了手. “说.你是谁.怎么会到了我的营帐内.”银若宸大声质问道. “不告诉你.你是个坏蛋.放开我.否则叫我姨來收拾你.”小家伙根本就不服输.强词夺理地叫嚷道. 银若宸听得好笑之极.再次证明这小子胆子不小.当下故意虎着脸说道:“你小小孩童溜进别人的地方.偷别人的东西吃.竟然态度如此恶劣.不怕我要你的命么.” 这句话果然有效.那小男孩听到这儿似乎才知道后怕了.安静了下來.银若宸忍住笑.岂看他如何反应. 灯光下.银若宸瞧着这小家伙的头发长且杂乱无形.脸上黑黑的.形似个小野人.正欲开口问他的家人.却见他再度开口.大声叫嚷道:“坏蛋.最好放了我.否则我会叫银王爷來收拾你的.” 他的童声虽稚嫩.可是口气却不小. 银若宸霎时惊呆了.他怎么会知道银王爷的.而记忆中.他似乎并不认识这样的小孩儿. 当即朝他细瞧去.他黑红的脸上被杂乱的黑丝盖着.看不清脸形.可他那又明亮的大大的杏眼却顾盼生辉.灵活而狡黠地眨着.那情形.活脱脱地像极了一个人啊. 银若宸瞬间失神了. 一股心痛的感觉从心底徒然升起.手中一松.霎时.这小家伙低头咬了他一口.银若宸吃痛松开了手.小家伙似只地鼠般从他手中滑了下來.趁他失神的瞬间一溜烟朝外面跑了. 待银若宸清醒过來时.营帐内已空无人影了.急忙朝外面跑去.外面寒风呼啸.雪花飞舞.大地一片白茫茫的.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忙返回营帐取出罩灯.在雪地上细细搜索着.只见一排小小的脚印朝着前面延伸开去.当下顾不得细想.顺着那脚印寻去.待走了一程.脚印不见了.被漫天飞舞的雪花覆盖了. 银若宸站在雪地上发愣.这里方圆几里都无人烟.这小家伙住在哪里?这样大的风雪夜.他就这样跑了.会不会被冻死.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此时的他心里全是对他的惦记与担忧.这种感觉从來沒有出现过.甚至都忘了要去责怪他.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家伙.怎么会产生这种怪异的感觉來. 回到营帐后把杨路唤來细细问询了下.杨路竟然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小家伙來过这里. 银若宸想了下.叮嘱他如若这个小家伙再次过來.尽管装作不知.不要伤害他.只放他进來.赶紧禀告他. 这一夜银若宸失眠了. 满脑中都是小家伙那大大的杏眼透着狡黠灵活地眨动着.似睡非睡间.恍若看到了寒菱含笑的双眸望着他.又恍若听到低低的哭泣声.迷糊中睁开眼似乎是寒菱的哭声.银若宸惊得坐了起來.深沉的夜里漆黑一团.他的心里却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咬.曾经的痛楚在这段日子深埋了.恍若一下就被今日那小家伙牵扯了出來.很痛很痛.让他再难入睡.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有种预感.这次來到这里或许能找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的直觉往往都是灵敏的.会这样吗. 银若宸望着黑夜发呆. 心里总在牵挂着那个小东西.不知道他今晚会怎样度过.那么晚了才从他的营帐内逃跑.会不会冻死在外面.心越是这样想.就越是坐卧不安.只盼着天明. 好不易待到天明了.银若宸立即吩咐一个校卫带着近千精兵在这附近搜索.不放过一切可疑的东西.哪怕是尸首都要找到.太奇怪了.这个小孩童竟然会知道他银王爷的名字.显然并不认识他.但却能知道他的名字.这说明他身边的大人肯定是认识自己的.这样一想.他几乎热血沸腾了. 他的菱儿不会轻易死去的.老天爷一定垂青他.可怜他的苦心.坚信他的菱儿一定还会回到他的身边來.因此他从未曾放弃过. 只是精兵搜寻了方圆几十里也沒有找到那个小家伙的踪影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水儿失踪 “姐姐.不好了.水儿失踪了.”小兔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回來.朝着寒菱哭诉道. 原來她带着水儿來到山下后.才知道山下方圆几十里都无人烟.根本就找不到吃食.后來沿着山腹背走去.才找到了一个村庄.那里安然居住了一些人家.她就向当地百姓讨了些吃食.无奈那些百姓也都不是富裕人.根本不能养活他们.而从这座大山走到市集更是遥远.想到带着水儿.又身无分文.很难能支撑下去.便决定再回到大山里.一路走來.发现了一只野猪的踪迹.心中暗喜.只要能打到只野猪.那这个年关就可以安心度过了.熬到明春再看.再说寒菱与苗青阳呆在山上.她的心一刻也放不下. 当即就带着水儿.拿着好心人给的一些白米.返回了山下.先找了一个洞穴住下.准备打到野猪后再上山去.等了几日.总算打到了野猪.而且还很肥.高兴不已.可当她回到洞穴时.水儿竟然不见了.四处寻找后.见不到人影.又慌又急之下.只好带着东西先回來了. 寒菱只觉眼前发黑.本來已经饿得虚脱了的她.只“啊”了一声便晕过去了. 小兔子又急又自责.当即扑在寒菱身上痛哭失声起來. 苗青阳在里面听了也是急得不行.忙叫小兔子把寒菱抱到炕上.二人掐人中.捶背.很久寒菱才缓过气來. “快.去找水儿.”刚清醒过來的寒菱抓着小兔子的手急切地叫道. “姐姐.先吃点东西养好精神后再走.”小兔子红肿着双眼安慰着.又急忙把野猪清冼干净后.做了一碗肉汤给寒菱喝下去.这才慢慢恢复过來.她把白米饭煮好.将野猪做了几道菜.每人总算吃了点东西. 寒菱食不知味.不时掉着眼泪. “菱儿.别急.水儿精明着呢.不会受难的.”苗青阳在一旁温言抚慰着. “青阳哥哥.现在山里面.山下有很多胡人.若水儿被他们捉去了.断无生还的道理.”寒菱痛不欲生地说道. 若宸哥哥.对不起.我沒有带好我们的孩子.曾经答应过你的.要把我们的孩子带好.可现在出事了.水儿已经失踪了. 寒菱的心碎成了一片片. “青阳哥哥.这些饭菜放在旁边.柴禾也准备好了.伸手就可以热着吃.我与小兔子必须下山去寻找水儿的下落.他还是个孩子啊.”刚吃过饭.寒菱就朝着苗青阳说道. 苗青阳点点头.只能干着急.用手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双腿.恨不得跟着寒菱她们下山去. 寒菱只好安慰了下他.带着小兔子朝山下飞奔而去. “姐姐.这几日下山我打探清楚了.现今早就改朝换代了.宋元帝已不存在了.是银亲王继了位.改名为宋玉帝.据说银王爷现在已经富甲天下了.而且宋玉帝对他很好.”小兔子边走边说道. 什么.宋玉帝.寒菱停了下來.面露讶异.看來银若宸那次联合银亲王造反成功了.现在都改朝换代了.过去的一切已成为了历史.而银亲王也沒有食言.做到了对银若宸应有的照顾.呆了会儿的寒菱.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來. 小兔子察言观色.小心地问道:“姐姐.现在的银王府富可敌国.而水儿又是银王爷的子嗣.是不是该回到银王爷身边去呢.” 寒菱全身颤抖了下.猛然厉声说道:“休得胡说.水儿的父亲是青阳哥哥.怎能回到王爷身边去.记住:切忌不要在水儿和青阳哥哥面前说起这些.他王爷.再富有也是他的事.而我与他早已离婚了.不可能还会在一起的.他可以有无数个女人陪着.而青阳哥哥.除了我.是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跟着他了.” 说到这儿.寒菱眼圈泛红.痛苦不已. 小兔子被寒菱的样子吓到了.好在她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跟她说.如果是在苗青阳面前说会不会被她杀掉呢.想到这儿.她不寒而粟.哎.太清楚寒菱的个性了.今生今世.为了感恩于苗青阳.就算是守着苗青阳终老.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哪怕她爱的人是王爷. 不知道自己的心.迟早会有罪受的.小兔子默默地想道.银王府有的是银子.要报答苗青阳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何必要这样去选择.委屈自己呢.小兔子一路上惋惜地想着.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寒菱经常站在一个地方发呆出神.这些心事.苗青阳看不到.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二人一路上紧赶慢赶.边走边叫唤着水儿.到处搜寻. “喂.混蛋.放我出去.”水儿被关在营寨内拳打脚踢的.奈何他人太小了.并沒造成什么影响. 银若宸嘴角带笑地走了进來. 他一个大人还斗不过一个毛孩儿.自从那次他逃走后.银若宸便吩咐每日在营帐里放置各种各样好吃的.芳香扑鼻.越是闻着香的便越是放得多.果然二日后.这小家伙中计了. 这一次银若宸可沒打算放他走了. 不把事情问个清楚.哪肯善罢甘休. “小家伙.你偷我的东西吃.还在这里大吵大闹.小心把你送官查办.”银若宸微笑着吓唬道. “你是坏人.我不怕你.你欺负小孩.”水儿双手叉腰.满身正气地叫嚷道. 银若宸被逗趣了.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讲道理. “明明是你偷吃我的东西.怎么会是我欺负你呢.”银若宸好心情地反问道.说完瞧着他这一身啧啧道:“瞧你这个叫化子样.就是见官了.谁会相信你不是偷东西吃呢.” 水儿被银若宸说得噎住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可是小兔子教他的.对待坏人.小孩儿就要这样.想到这儿.把脚一跺.屁股往羊毛毯上一坐.大声痛哭起來.边哭边抹着眼泪.夸装的说道:“银王爷啊.快來救救我吧.这里有个坏人专门欺负小孩儿.快來救我出去吧.”边哭连用眼睛打量着银若宸.果然.银若宸的脸色变了. 他正紧盯着自己呢. 水儿心中乐开了花.看來银王爷真是英雄.只要说到他的名字.沒有人不怕的.就连面前这个看起來很厉害的坏蛋也怕银王爷.上次就是他说到银王爷后.他一害怕就放走了他.看來这次又要用到这个方法脱身了.一边哭着.一边偷偷打量着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银若宸來到他面前蹲下來.手中拿着一块好看的糕点递到他面前问道. 水儿摇摇头. “吃吧.小毛孩.我不会伤害你的.”银若宸笑笑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说道. 水儿隔着手指缝打量着他.见他和颜悦色的.真不像是要害他的样子.而他手中的糕点实在太诱人了.他停止了哭声.接过了糕点.歪着头好奇地望着他. 二人互相对视着.银若宸越看越心惊.不但觉得他的眼睛像寒菱.就连他黑糊糊的面相.虽然被乱发遮掩了.却也看出一丝似曾相识來. “小娃娃.我可不是坏人.你若真饿了.跟我说声.我就会给你吃的.但小孩子不能偷人家的东西吃.这样很不好.知道吗.”银若宸瞧着水儿.认真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宁愿饿死.也不要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懂吗.” 水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想沒东西吃就要饿死.才不管呢.但他聪明得很.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不能得罪.忙讨好地说道:“叔叔说得对极了.水儿以后一定改正.要向叔叔学习.做个有出息的人.” 银若宸听得一乐.心想这小家伙还蛮知趣的.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一怔.犹记得那时的寒菱化身丑女來到他身边时.也是这样一付德性.虽然有点赖皮.可她嘴巴乖巧.又会讨好他.常惹得他开心不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起.她不知不觉地闯进了他的心中.他想就算她不是香菱公主.他也迟早会爱上她的.因为她的勇敢.聪明.带点狡黠的敢爱敢恨的个性.更让他欣赏. 银若宸叫了一满桌精美的饭菜摆在了水儿的面前. 水儿口水直流.眼圆了眼睛.狼吞虎咽.那个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寒菱跟在他身边时的样子.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似的.银若宸只要看着她吃饭的模样就会胃口大开.瞧着现在的水儿.似乎就看到了当年的菱儿. 银若宸嘴角微微上扬. “杨路.你带着娃娃儿先下去冼簌后.再带过來见我.”用完饭后.银若宸朝着杨路吩咐道. 杨路领着水儿下去了. 银若宸坐在书案前陷入了沉思.这孩子与他很投缘.自从看到他那双眼睛起.银若宸就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亲和力.说不出为什么.但他的直觉就是这样.一定要问个清楚. 很快.清冼干净后的水儿被杨路带到他面前时.不仅是银若宸.就连杨路都惊叫出声來. 清冼打扮一新的水儿.虽然身形瘦弱.可他的五官.眉眼间几乎像极了银若宸.银若宸瞧着他似乎瞧到了自己的影子般.特别是身板.跟他神似. “王爷.这娃娃长得很象您呢.那双眼睛像极了银王妃啊.”杨路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声.这才知道王爷为什么会对这个娃儿那么好的缘故了.心中惊讶不已.难道银王妃真的还在人世.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细心盘问 “过來.”银若宸朝水儿招招手.温和地说道. 水儿眨着杏眼望着他.小小年纪的他凭直觉觉得眼前这个恶人并不那么可恶.甚至对他还有一种亲近感.并且看久了.还会觉得他的脸是那么的面善. 他很自然地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银若宸含笑问道. “水儿.”水儿奶声奶气地答道. “多大了." "这个......”水儿挠挠头.想了一会儿答道.“应该有十岁了吧.” "噗”杨路在旁边听得笑了.“王爷.这小家伙顶多也就四五岁.他竟然说有十岁了.这十岁的男孩儿哪能就他这么小个子呢.” “姨说要我快点长大后保护娘和爹.因此我长得很快的.” 水儿理所当然地答道. 银若宸微愣了下.忙问道:“你娘是谁.叫什么名字.” 水儿再次抬起头 .眨着杏眼想了半边.摇摇头说道:“娘沒有告诉过我她的名字.” “哦.”银若宸颇为意外的哦了声.心底闪过一丝失落來. “我只知道我姨叫什么名字.她的名字可好记了.”水儿兴奋地继续说道.“我姨本事好.会打猎.” “这样啊.”银若宸笑笑.淡然问道:“那你姨叫什么名字呢.” “小兔子.”水儿脆生生地答道. 什么.银若宸和身边站着的杨路几乎同时惊叫出声來. “王爷.小兔子啊.”杨路尖叫出声來. 小兔子.会是寒菱身边的那个小兔子吗.银若宸想到自从寒菱失踪后.小兔子也不见了.以为她也跟着遇难或者离去了.今日乍听到小兔子这三个字.竟是那么刺耳.银若宸情绪霎时激动起來.可他只兴奋了一会儿.就沉住气问道:“水儿.乖.告诉我你爹叫什么名字.” 谁知水儿却盯着银若宸瞧着.兴奋地问道:“你也是王爷吗.” 银若宸笑了笑.点了点头. “太好了.”水儿拍着手嚷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神秘地问道:“你知道银王爷吗.” 银若宸听得一笑.不动声色地问道:“水儿.你怎么会知道银王爷的.” “听我姨说的.”水儿大方地答道. “哦.”银若宸心念急转.却很是无所谓地问道:“你姨认识银王爷吗.你见过他吗.” “沒有.”水儿失落地摇摇头.说道:“我姨说了.银王爷是英雄.他率兵杀退了金贼.保卫了北冥国.坏人都怕他.姨要我长大后向银王爷学习.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你姨是这样跟你说的.”银若宸眼里的光晦暗莫名.“你娘从不跟你说起银王爷的事吗.” 水儿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我娘只叫我长大后要好好孝顺我爹.” 银若宸心中一沉.沒來由地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來. “你喜欢你爹吗.你爹是不是长得一表人才.比银王爷还要威风呢.”他不由自主地问道. “不是.”水儿失落地摇摇头.说道:“我爹好可怜的.整天躺在床上起不來.什么东西都要靠我娘送给他.连上茅坑都是我娘扶着的.” 银若宸惊得站了起來.再次问道.. “你爹是谁.” “我不知道.”水儿摇着头.打了个呵欠.说道:“我只知道我娘叫他青阳哥哥.”说到这儿.揉着眼睛问道:“王爷.我能在你的地上睡觉吗.” 水儿望着地上暖和的羊毛地毯.这是他长这么大以來看到的最暖和的垫被了.睡在上面温温暖暖的.自小被冻怕了的他能睡到这羊毛地毯上是莫大的幸福.因此他怯怯地提出了要求來. 银若宸如遭雷击般立在原地.半响反应不过來.青阳哥哥.他的娘竟然叫他的爹为青阳哥哥.难道真的是菱儿和苗青阳.想到以前苗青阳与寒菱私逃出府的情景.内心开始冒出丝丝寒气. 水儿倒在地上就睡着了.待银若宸回过神來.已经睡得很香甜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银若宸蹲下來凝视着他的小脸.越看越觉得与自己神似.望着他单薄的瘦骨如柴的身子.手上的冻疮肿得像个馒头般.想到初见他时.衣不敝体.饿哈哈的模样.犹如野人般.心头涌起股酸涩來. 他轻轻地抱起了他.放在床上.拿过锦被替他盖上.心底深处是无尽的叹息. 这个孩子不管是谁的.能在这里相遇.这该是多大的缘份.这其中的渊源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银若宸拿起了他的小手.这么小的孩子就因饿极而在外面偷东西吃.幸得是遇上了他.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明天 .一定要让水儿带他去弄个清楚. 这么多年的牵挂与等待.他不相信上天会待他如此淡薄. “王爷.蓝将军求见.”杨路小声禀告道. “知道了.”银若宸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王爷.今日确实在山里面发现有二个女人在找孩子.看情形很是着急."蓝将军见到银若宸忙禀告道. 银若宸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问道:“瞧清沒有.长什么模样.”他很想问是不是寒菱.因为蓝将军可是见过她的.可还是改了话语. “王爷.那二个女人长发散乱披肩.衣着单薄破旧.很难认出來是谁.亲兵们都说瞧不真切.倒像野人似的.刚开始还真以为是野人.若不是瞧着她们找孩子心切.言行举止正常.才知道并不是.”蓝将军小声回道. 银若宸的脸色越來越黑.今日设计捉到水儿后.立即命蓝将军带领上千亲兵在附近方圆几十里处搜寻.谁家丢失了孩子不可能会沒有反应.果然.搜索的亲兵得到了消息.只是这消息让银若宸的心越來越沉重了.像灌了铅似的.沉得透不过气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二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菱儿与小兔子. “可知道她们住在何处.”银若宸的声音都有点沙哑.迫不及待地问道. “王爷.搜索的亲兵说她们一直在不停地寻找.叫着“水儿”的名字.根本不曾回过家.因此还沒法知道她们的住址.”蓝将军瞧着银若宸暗沉的脸.有点奇怪地答道. “传令下去.即刻地毯似的搜寻. 一有消息即刻过來禀告.”银若宸断然吩咐道. 蓝将军领命走了. 银若宸走出营帐外面.黑沉沉的天空.鹅毛般的大雪夹着雹子落下來.打在头上隐隐作痛. 如此的冰天雪地.寒意深然.她们还在外面苦苦地寻找着水儿.会不会出事.她们回家了吗?天已经黑了.她们应该不会再寻找了吧. 菱儿.真的是你吗. 野人.当蓝将军说到野人二字时.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如果真的是菱儿.她们过的是怎样的曰子啊.又遭受了多少苦难. “王爷.小心着凉呀.”杨路走出來看到银若宸呆在雪地里发愣.雪花和雹子无情地打在他的头上.身上.忙撑了把木质雨伞跑出來遮在了他的头上.着急地说道. 银若宸一动不动地站着.形如石蜡. 杨路不敢多言.只好陪着他站着. “拿大氅來.”他望着远处漫天飞舞的雪花沉声吩咐道. “王爷.你这是要....."杨路支支吾吾.不知道银若宸的用意. “快.马和大氅.”银若宸厉声喝道. “好.好.”杨路慌忙返回了营帐.不久后拿出貂皮大氅.又唤人牵过了银若宸的骏马來. “王爷.这么晚了.让奴才跟着您出去吧.太危险了.而且深山里闹鬼啊.”杨路明白了银若宸的用意哀切地恳求道. “不用了.我转转就回來.你在营帐里守着水儿.切不可让他再跑丢了.”银若宸简短地吩咐完.冷冷一笑.这世上从來都沒有鬼.所有的事都是人做出來的.人比鬼还要可怕. 翻身上马.“驾”的一声骏马很快就消失在雪地里. 山脚下的一处洞穴里.寒菱与小兔子簌簌发抖地相互拥着取暖.天.实在是太冷了.不仅下大雪.还下起了雹子來.凛冽的寒风呼啸进洞來.冷得她们全身都麻木了. 这样下去会被冷死的.寒菱意识模糊地想着.满脑子都是水儿的身影. 这么冷的天.她的水儿是不是已经遇难了.是不是给胡人抓走了. 若宸哥哥.对不起.我沒有带好我们的孩子.可我真的尽力了.原谅我吧.寒菱流出的泪很快结成了冰. 越夜雨雪侵袭.越是奇冷无比. 不时有野狼与林中动物的号叫声.寒菱的神志越來越模糊. “把她丢到野外喂狼如何.”戏谑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脑海中回想.那是他们初次在栎阳郊野相遇的情景.犹记得他爽朗的开怀大笑声. 若宸哥哥.我支撑不住了.丢了我们的孩子.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寒菱无比悲痛地想道. 小兔子冲出了风雪中.不久后抱着几根粗大的枯树枝走了进來. 好在洞内还有些枯枝烂叶.小兔子不停地砸着石头.沉重的撞击声很快就被呼啸的雨雪声淹沒了. “嗤”的一声.火苗亮起.终于带來了一丝亮光.小兔子高兴极了.点燃了洞中的枯枝烂叶.又把粗大的树枝放进火中烘烤.反复几次后.树枝终于燃起來了. 小兔子嘘了口气.总算可以活下來了.只要有了火.有了温暖.活下來就不会难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总算相逢 风雪交加中似乎听到了外面的马蹄声.小兔子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仔细一听.除了呼啸的风雪声.什么也沒有. 小兔子松了口气.这里方圆几十里人迹罕至.如果此时有马啼声.那不是鬼就是贼人了. 寒菱的头晕乎乎的.火光不时被冲进來的山风吹得遥遥欲灭.她目光呆滞地望着火光.大大的杏眼里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脑海中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银若宸的画面.他满身的血污.浑身伤痕.这么多年來.成为了她的梦魇.不敢去想.也不敢去打探.她知道如若他与银亲王失手了.那下场是无法想象的. 可昨日从小兔子的口中知道他成功了.而且银亲王当上了皇帝.而他也活得很好.很风光.这就够了.沒有白付她的心血. 他是王爷.可以妻妾无数.将來生的孩子也会有一堆.甚至都不认识他们到底是哪个妾生的.可是青阳哥哥就不同了.他这个样子怎能娶到女人.子嗣更难.她和水儿的命都是他救的.哎.若宸哥哥.就让我决定让水儿跟了苗青阳吧.至少他老了还有个依靠.不要怪我.做人要讲究个良心.寒菱默默地想着.头晕得厉害. “姐姐.怎么了.”小兔子见寒菱满脸红光.神志低迷.不由着急地问道. “沒事.”寒菱低声说道.身子忽寒忽热.头痛得抬不起头來.嘴里鼻孔呼出粗重的气. “姐姐.要挺住啊.”小兔子见寒菱瘦弱的身子簌簌发抖.脸颊通红.知道她已经病了.本來就沒有吃食.昨天还晕了.又奔波了一日.生水儿时.更沒有做好月子.落下了病根.现在几乎是风一吹就会倒.此时急火攻心的她如雪上加霜.岂能不病. “姐姐.我对不起你.不该把水儿弄丢的.”小兔子搂着寒菱.泣不成声. 模糊中的寒菱睁开眼.看到小兔子流泪的双眼.微微笑了笑.虚弱地说道:“好妺妺.这不怪你.是我拖累了你.”说完拉着小兔子的手.艰难地说道:“小兔子.我要是走了.你赶紧下山吧.去外面叫几个人來把苗青阳接下山來安頓好.帮我把水儿带大些.不要告诉水儿的身世.就让水儿跟着苗青阳吧.他太可怜了.” 说完抖抖索索地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來递给小兔子.说道:“这个东西是珍稀的古玉.挺贵重的.它是若宸哥哥送给我的.我一直舍不得丢掉.你拿着它到外面兑点银子.应该能支撑下去的.” 说到这儿.神志渐渐晕迷. 小兔子低头一看.只见寒菱的手中握着个美玉.上面天然生成个同心结.古玉莹润.闪着幽幽暗光.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这可是银王爷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这么多年來.她一直贴身戴着.从不舍得取下來片刻. 当听到寒菱如此说话.早已哭成了泪人.眼见得寒菱晕过去.一时手足无措.痛哭大喊起來.凄厉的哭喊声裹着风雪.在这冷冷的夜晚里.亦如凄厉的女鬼嚎叫.凄凉而又恐怖. 银若宸骑着骏马围绕着这座大山跑了几个时辰.都沒有发现什么.有几次似乎听到有哭声.可当马匹停下來认真听时却又沒有了. 她们应该已经回家了.如此大的雨雪.如果不回家.呆在外面只有死路一条啊. 骏马朝回路走去.正准备策马回营. 忽然前面不远的山下传來一点火光.银若宸感到讶异.冰天雪地中.这一块地荒无人烟.哪來的火光呢.更让他不解的是.刚在这里转了几圈也沒瞧见.突然却來了这火光.一定是有人. 他的心跳了起來.朝着那火光奔去. 渐渐地听到了凄厉的哭声.声音似乎还有点熟悉.心不由收紧了. 这是一个山洞.银若宸望了下.洞口并不是很大.他翻身下了马朝着洞穴走去. “姐姐.你不能死呀.坚持住啊.天亮了.我带你去找医生.你若死了.水儿怎么办.他还小啊.”小兔子搂着昏迷的寒菱边哭边喊道. 银若宸的心咯噔一下.腾腾几步迅速闪了进去. 洞穴内烧着树枝.一个面容消瘦.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抱着另一个同样披头散发.晕过去的女子痛哭失声.边哭边哀号着.其情形之惨.令人心恸. 银若宸惊呆了. 如果不是她们说话的声音耳熟.他一定会以为她们就是野人. 如此的大冷天.她们仅着单簿的衣裳.鞋子早已烂了.脚板都露在外面. 小兔子抬头的瞬间.惊得张大了嘴.连哭都忘了. 一定是在做梦. 她摇了摇头. 这里怎么可能会遇到王爷呢.这是什么地方.除了做梦出现幻觉.这根本不可能嘛. 可是眼前的人快速朝她奔來.急切地问道:“小兔子.这是寒菱吗.” 小兔子根本无法清醒过來.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银若宸有力的大手从她怀中抢过昏迷的女人.立即打量着.只见这眼前的女人.满脸通红.脸上全是黑红的冻疮斑痕.眼窝深陷.头发蓬乱.浑身发着抖.显然病得很厉害. 尽管她已经失去了往昔的风彩.尽管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丑女.但是银若宸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正是他曰思夜想的菱儿. 她的右手搼成拳头.紧紧握着. 银若宸好奇不已.掰开了她的手指.一个天然生成的同心结的古玉赫然入眼.眼睛顿时湿润了.那正是他送给她的同心结啊.曾经叮嘱过她要永远配戴不能取下來.看到她如此紧握着. 钝心的疼痛顿时向四肢百骇袭來. “菱儿.我來晚了.”他迅速脱下貂皮大氅把寒菱紧紧包起來搂进怀里.朝着还在发傻的小兔子简短地说了声“快跟我來.” 转身冲进了风雪中. 矫健的身影跃上骏马.拉着小兔子也上了马.骏马朝着营地疾驰而去. 寒菱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发着高烧.说着胡话.银若宸守在身边不眠不休.军营里所有的军医都出动了.银若宸焦躁若狂.不时训斥着军医. 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仿佛守着一件易碎的珍宝般.痛心而又难过. 他的菱儿.真的沒有死.呆在这深山里过着野人般的生活.这么多年她是如何熬过來的.为什么不來找他.水儿是他的孩子吗.有太多太多的话要问她.可是她昏迷着.胡话连篇.毫无血色的脸不时痛苦得皱成了一团. 银若宸的心滴着血. 这算什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他还能叫男人吗. 搂紧了寒菱.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是搂着她.怀中的女人太瘦了.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内疚与怜惜. 寒菱感觉自己在万丈深渊中沉浮.一会儿冷得彻骨.一会儿又燥热得不行.眼前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朝她走來.刚想叫他若宸哥哥.近了却发现是苗青阳.他温和地笑着.她的心里顿时盈满了内疚. 恍然间.又觉得自己回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那么令她心安.令她沉醉.她幸福的笑着.沉沉地睡着.不愿醒來.直到意识完全恢复.也不愿睁开眼睛.怕一睁开眼睛.一切的感觉都只是个梦幻. 可是那种感觉越來越熟悉.即使做着梦也忘不了那样一种令她陶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只有她的若宸哥哥才能给她. 蓦然.那双有力的手臂更加搂紧了她.感到有匀称的呼吸扑面而來. 惊得睁大了眼睛. 一张曾经那么熟悉.刻意想要疏远的面孔呈现在她的面前.他正瞪着那双明眸望着自己.眼里是动人的光.俊颜还是那么神彩飞扬.甚至多了几分沉稳.更让人着迷了. 寒菱彻底清醒过來.惊得翻身爬起.可她太虚弱了.刚翻身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重又跌落下來.银若宸伸手搂住了她. “菱儿.醒來了.”他带着磁性的嗓音轻声问道.生怕惊吓了她.声音里带着惊喜. 寒菱失神的望着他.大大的杏眼里满是疑问. 银若宸望着她的杏眼.那种日思夜想的感觉又回來了. 这样的杏眼.正是他梦了多少次的.终于又再次回到了他的怀抱.喜悦涌上心头.笑出了声來. “菱儿.你病了.不要动.身子太虚弱了.要好好调养.”他温柔地说道.用手抚着她满是痛疮的脸.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银若宸温暖的手在她的脸庞上轻柔的抚摸着.这种舒适的触感终于惊醒了寒菱.挣扎着推开他.爬起身來. “水儿.快去救水儿.他不见了.”寒菱急切地说道. 银若宸笑了. 伸手把她瘦弱的身子又搂入了怀中.轻妮地说道:“放心.菱儿.有夫君在.水儿不会有事的.” 夫君这二个字彻底激醒了寒菱.原本呆在他熟悉而又沉醉的怀抱里不愿清醒的.可这二个字深深的刺痛了她.弹射般从他怀里爬了出來.大大的杏眼里瞬间盈满了淡漠与疏离. “菱儿.你怎么了.”银若宸惊讶地问道.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情深缘浅 寒菱定定地注视着银若宸.这一切是真的.他找过來了.不是做梦. 只是.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这中间发生了多少事.又怎么可能.想到了深山中的苗青阳.她的脸慢慢冷了下來.甚至阴冷得可怕. 他一如从前风流俊俏潇洒.而她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丑女了.她现在这个模样一定难看极了.从沒有照过镜子.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能生存已经是极限了.容貌恐怕早就毁了. 她挪到了一边.低下了头去. 看到身上的衣服都换上了新的.脸不由微微发烫.这是他替她换的吗.小兔子呢. “若宸哥哥.水儿在哪里.我要见他.”认清了事实后.寒菱低声问道. “别急.”银若宸温和地说道.“他好好的呢.”说到这儿.眼神莫测地望着她.像是在探究什么.又怕伤到了她.好久才下定了决心轻声问道:“菱儿.告诉我.水儿是不是我们的孩子.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带好我们的孩子的.” 寒菱的身形震动了下.手握成了拳.眼睑低垂.避开了他的目光.很久沒有言语.心里挣扎着.如果告诉了他真相.她或许就会回到他的身边.过上花团锦绣的日子.他重情重义.应不会亏待自已. 可青阳哥哥怎么办.已经失去双腿的苗青阳如若再失去自己.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她沉默着. 银若宸的双眼晶亮.闪着期望的光. “菱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放心.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的.相信我.”伴随着寒菱的沉默不言.银若宸温声宽慰道. “不.若宸哥哥.我们...已经..离婚了.”寒菱猛然抬起了头.直视着银若宸的眼睛冷漠地说道. 她的脸沒有一点点表情.甚至沒有一丝难过. 银若宸怔了下.心中一痛.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此话.反而进一步地问道:“菱儿.告诉我.水儿是我们的孩子吗.” “不.他不是.”寒菱断然否定道.神情冷得橡外面的天气. 银若宸的心一沉. 一定是她有什么苦衷吧.不可能.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会是谁的呢.想到这儿.毫不介意.温言笑道:“菱儿.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瞧着你现在这样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可是上天还是有好生之德的.瞧.我们不是还重逢了吗.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偿还你的.水儿一定是我们的孩子.他长得那么像我.你也曾经答应过我的.是吗.他长得多像我啊.“ 银若宸说得神往.脸上是迷人的微笑. “不是.”寒菱再次大声说道:“若宸哥哥.我们之间已经成为了过去.当年我跳进那么湍急的河流里.孩子怎么可能还能保住.我又不是神仙.是青阳哥哥救了我.在我危难的时候救了我.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银若宸突然感到一阵晕天暗地.站立不稳.后退了一步.很快镇定下來.微微笑道:“菱儿.你受苦了.是我对不起你.沒关系.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说完就要走上前去拉她的手. 寒菱后退二步.冷冷地说道:“若宸哥哥.我们之间情深缘浅.是不可能的了.” 空气凝固了.银若宸呆若木鸡. “娘.娘.”水儿跑了进來.小兔子笑眯眯地跟在身侧. “水儿.”寒菱搂紧了扎到她怀里的水儿.摸着他的头.心里泛酸.眼角的泪滑落下來.悄无声息.水儿.对不起.不能让你跟亲生爹相认.不要怪我.真的是沒有办法啊. “姐姐.好在水儿是偷跑进了王爷的营寨.好好的.沒有一点事.王爷对水儿可好了.要是落在坏人的手里那就麻烦了.”小兔子侥幸的笑眯眯地说道. 寒菱把头埋在水儿头上.默默无言. 小兔子很快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 “水儿.走.我们回家去.”寒菱收拾了下心情.拉着水儿就要离去. “菱儿.你要去哪.”清醒过來的银若宸哪肯轻易放弃.忙忙惊问道. “王爷.打扰了.谢谢相救.大恩不言谢.我们要先走了.”寒菱牵着水儿的手朝着银若宸鞠了半个躬.越过他就要离开. “菱儿.”银若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霸道地说道:“不能走.” “王爷.请你放开我.”寒菱的手被他的大手紧紧扣住.动弹不得.只得愠怒地说道. “菱儿.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不能走.水儿还小.你们若过得好也罢.可你们这个样子.这样出去会自寻死路的.我不能放任不管.”银若宸满脸严肃地说道. “王爷.这么多年了.我都是这样过來的.比这更艰苦的环境都有过.这又算得了什么.”寒菱冷冷一笑说道. 银若宸的心顿时像被人抽打了般生疼.阵阵愧疚涌上心头.不知道那年她跳下护城河是怎样得救的.这些年又是怎样熬过來的.一个弱女子究竟要经受多少的苦才能熬过來.看她们现在野人般的生活.这该有多苦啊. 现在他已经富甲天下了.完全有能力让她幸福了.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为了让她适应沒有他的日子而刻意疏远她.他们的前程花团锦绣.可现在感觉却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心.越來越痛.滴着血.痛得他脸都扭曲起來.在梦中.不知多少次.想着她的困境.心都会痛.如今总算找到了.不弄清原因怎能任她再次离去.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虚弱的身子再遭受困苦的折磨.这样置他于何地. “菱儿.先别急.用过饭再走好吗.”银若宸知道硬的不行.当下只得改了策略.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我早已吩咐厨师给你们备下了饭菜了.求你了.” 银若宸的声音温软得让寒菱的心硬不起來.此时的水儿更是不肯离去.这几日呆在营帐里与平日呆在山里的茅草屋那真个是天壤地别.在这里有了银若宸的庇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他想吃的.立即就会有人送到面前.甚至想要玩什么都会有人陪着.对他好得不行. 长这么大才遇着这么好的地方.哪会舍得离去.当下水儿抓着寒菱的衣服.哀求道:“娘.就听王爷的.用了饭后再走吧.我饿.” 寒菱低头望着水儿祈盼的眼睛.心里酸酸的.浅浅叹息了一声. 银若宸见寒菱思想有了动摇.暗自高兴.立即吩咐传饭. 很快一桌子好酒好菜摆了上來. 银若宸拉着寒菱坐了下來.示意小兔子带着水儿在旁侧坐下來. 寒菱坐在饭桌前.面对着满满一桌子好菜却沒有丝毫胃口. “菱儿.瞧你脸无血色.喝点血燕.这是军中御医从皇宫带來的.”银若宸端过一碗血燕递到寒菱面前温存地说道. 寒菱沒有动弹. 晶莹剔透的液体冒着丝丝热气.她的心却很沉很沉.犹记得为了给自己补身子.他不顾颜面亲自去找朝中好友要血燕.这血燕有耐寒大补气血的功效.想那年.她只身跳入护城河.又能在如此严寒恶劣的天气下生下水儿.硬是支撑了下來.想來都是这血燕的功劳.幸得银若宸在孕前强迫她喝了许多血燕. 低下头去.泪湿眼眶.寒菱真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了情绪痛哭出声來.她咬紧了牙关. “菱儿.來.喝点吧.”银若宸亲手拿起汤勺舀了点血燕递到寒菱嘴边温柔地说道. 寒菱不想张开口.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还是张口喝了.然后自己接过了碗.麻木地喝了起來. “菱儿.我们已经有五年沒见面了.那年多亏了你呀.”银若宸万分感慨.倒了一杯酒递给寒菱说道:“來.我们喝点酒御寒.” 寒菱低头接过酒杯.手握着酒杯默然无语. 银若宸仰头喝下一满杯酒.笑笑道:“菱儿.那年你设计要灌醉我.结果把自己给灌醉了.傻丫头.我早就知道你的诡计了.怎会中你的圈套呢.” 他的话把寒菱带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记忆中.已经麻木的记忆开始复苏.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精进到体内.血液开始沸腾. “若宸哥哥.娘.还好吗.”她眨着明眸.有些心痛地问道. “好.好.”银若宸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温存的笑意.他的菱儿终于会问到家人了.内心里盈满了喜悦.“菱儿.娘很想你.那年得知你失踪的事后眼睛都快哭瞎了.一个劲地直说是她害了你.” 娘.寒菱的情绪激动.眼泪再也控制不了决堤般汹涌而去.很快就泪流满面了.这么久了.再艰难时都沒有流过如此多的泪.可今日一杯苦酒.勾起不堪的往事.再也无法忍住了. 银若宸眼红了.拉着寒菱满是冻疮的手痛惜不已. 这一切到底是谁之过.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原本就是相爱的人啊. 这顿饭吃了很久. 水儿吃饱喝足后.很快睡着了.银若宸抱着他上了塌. 小兔子和杨路知趣地退了下去. 寒菱情绪激动.趴在饭桌上痛哭不已.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再度分离 从不曾流泪的银若宸抱着痛哭的寒菱流下了辛酸的眼泪.尽管寒菱什么都沒有说起.但银若宸早就明白了她的处境. 从前.为了她好.他要刻意冷落她.让她放心离去.让她适应沒有他的日子.可现在不同了.他完全有这个能力给予她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了.让她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他不能再做这千古憾事了. 这一晚他们喝了许多酒.不知道什么时候累极了.晕晕沉沉的寒菱与银若宸相拥着沉沉睡去了. 银若宸好久沒有这么安心地睡过了. 忘了一切.甚至忘了宋玉帝的殷切期望.只看着痛苦的寒菱.想着她不幸的遭遇及她所受到的苦.不停地喝着酒解愁.最后是怎样睡过去的都不知道了. 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这样靠着酒精的麻醉支撑过來的.每每只要想到他的菱儿.想到他苦命的菱儿.都会睡不着觉.只能靠着酒精來麻醉自己. 一缕艳阳从外面照进营帐來. 他睁开眼睛.天竟然会晴了.罕见的太阳出來了. 揉了揉眼睛.想起了什么.忙忙坐起來. 菱儿.水儿呢. 塌上空空如也. 银若宸呆若木鸡. 似乎记得他倒头睡过去时.菱儿和水儿就睡在他的旁边.可是醒过來却是空空如也.似乎他们从來沒有出现过一样. 银若宸的心收紧了. “杨路.”他高声朝外面叫道. 杨路匆匆跑了进來. “杨路.银王妃和水儿呢.他们去了哪里.”银若宸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杨路瞧到营帐内除了王爷外空无一人.不由惊慌失色.刚起床时被小兔子叫过去问东问西的.好不容易脱身了.这下好了.银王妃与水儿不见了.想必是中了小兔子圈套了.杨路后悔不已.这个小兔子就是他天生的克星.只要遇到她准沒好事. “怎么样.他们人呢.”银若宸瞧着杨路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由厉声问道. “王爷.小兔子找了奴才去问询情况.回來王爷就叫奴才了.奴才实在不知啊.”杨路见银若宸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得双腿发软.惶恐地说道. “死奴才.”银若宸怒气冲冲地骂了句.朝外面奔去. 清冷的山地白茫茫一片.有艳阳照下來.反射出一道道白光.照得银若宸睁不开眼.找了好几个地方.又叫了亲兵去找.到处空荡荡的.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全身顿时有被抽空了的感觉.手脚绵软得沒有一丝力气. 显然.菱儿是故意要逃离他的. 她的心变了吗.为什么要这样躲着她. 为什么.他大吼着.抬头一遍遍地问天.可山风阵阵.只留下呜咽之声. 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们.不管怎样问.她就是不说.如此大的山.要全部仔细搜寻也很难. 银若宸木然无力地返回了营帐. “娘.那个王爷对我们很好呢.为什么要离开他.”水儿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很是不解地问道. “水儿.住口.”寒菱厉声喝道.“那里不是我们的家.不能去麻烦别人.难道你忘了你爹吗.” 水儿闻言不敢出声了. “小小年纪就只知道贪图富贵.礼义廉耻都不要了吗.”寒菱继续斥责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样跑进他营帐的.跑进去都干了些什么.” 水儿嘟着嘴.低下了头. “姐姐.别这样对水儿.他还是个孩子呢.这也不能怪他啊.环境实在太恶劣了.”小兔子在旁边劝说道. “环境差就要去偷东西吃吗.”寒菱一听更加怒了.朝着小兔子严肃地问道.说完又特地把头转向她郑重地说道:“还有你.记得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若觉得这里环境太差了.你随时可以走.” 小兔子见寒菱满脸气愤.不敢再说下去了.知道她真的生气了.只得讨好地说道:“姐姐.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说完抱起水儿匆匆朝前面走去.生怕寒菱还会责骂水儿. “菱儿.回來了吗.水儿呢.”他们一行还沒进到屋中.苗青阳急切的声音就传了出來. 寒菱忙走上前去.笑着说道:“放心吧.青阳哥哥.水儿很好.都沒有事.我们安全回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苗青阳高兴地说道.“这几日我担心得不得了.恨不得自己走下山去.风雪交加的.真是危险啊.” “爹爹.”水儿走上來叫道.苗青阳见到水儿生龙活虎的.脸上笑开了颜.忙拉着水儿的手左右打量着.眼里盈满了泪. 屋子里奇冷.柴禾早已熄灭了. 寒菱与小兔子忙着生火做饭.茅草屋里又恢复了生机. 三日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 这日.小兔子上山打了只野兔子來.寒菱便在厨房准备着午餐.准备给苗青阳和水儿补补. “姐姐.今日看到山的那头.有银王爷的兵马过來了.好像是要派人來保护响马槽呢.”小兔子轻声说道. 寒菱听得手一抖.僵住了. “姐姐.这响马槽是北冥国的愧宝.朝廷理当派人來保护.这是好事呢.”小兔子见寒菱的脸色有些发白.不解地说道. “这响马槽的事是你告诉他们的吧.”寒菱紧盯着小兔子问道. 小兔子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知道瞒不过寒菱.只得如实答道:“姐姐.你不是说过吗.响马槽不能落入奸贼之手.我们的力量有限.且我只是把它告诉给杨路了.”说完又忙摇手道:“姐姐放心.我绝沒有把这里的地址告诉杨路的.” 寒菱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事已至此.她也沒有办法了. 他一定会死心吧.现在的她不过是个丑女而已.而且他们之间已经离婚了.那天她也说得很清楚了.此生她是不可能再跟着他回银王府了.既如此 .也应当不会再纠缠了.想到这儿松了口气. “姐姐.你这是何苦呢.”小兔子叹口气.不满地说道.“这样子呆在这山里不是长久之计.为什么不答应银王爷呢.现在时事变迁.你不是罪人.已是功臣了.若论功行赏.你也该得到好的回报啊.” “小兔子.休得乱说.”寒菱喝道. “姐姐.我就是要说.你这样固执地对银王爷是不公平的.”小兔子不顾寒菱的反对.提出异议道.“如此疏远银王爷.错付了他的一片痴情啊.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寒菱听小兔子话里有话.不禁问道.眼下的境况.应该是她受苦受难好吧.她可是沒有半点对不起他的.何出此话呢. “姐姐.你晕迷的那几日.我可在营帐里把所有的事都打听清楚了.”小兔子理直气壮地说道.“自从你跳水后.银王爷可是从沒有放弃过寻找你.他至今未婚.身边连个女人都沒有.后宫也解散了.这么多年到处找寻你.痴痴地等着你.可如今见面了你却是这样对他.这该多伤他的心啊.” 小兔子满脸替银若宸打抱不平地抗议着. 寒菱身体一僵.手中的水瓢掉了下去. “姐姐.银王爷现在一无所出.水儿可是他的骨血.为什么不让他们相认呢.再者说了.水儿跟着银王爷才有出头嘛.”小兔子把憋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來.“姐姐.人不能这样啊.” “你懂什么.有些东西你是不会懂的.沒错.人不能太自私了.”寒菱喃喃自语. “可是.姐姐.你与银王爷是真心相爱的.这不一样啊.要补偿一个人有很多方式的.更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了孩子.王爷一直都在等着你.这样下去要有多苦啊.”小兔子难过地说道. 寒菱忽然觉得头很痛.痛得连心都抽起來了. 他一直都在等着她.在不能确定自己是生是死的情况下还是痴痴地等着她.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她的眼光沒有错.可现在她已经答应苗青阳了.要永远守着他.陪着他.与苗青阳比.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会幸福得多.只要他想通了一切都会好的. “呯”的一声闷响从那边屋内传來.寒菱惊了一跳.脸色一变.快步朝屋里跑去. 苗青阳正趴在地下.整个人摔了下去. “青阳哥哥.怎么摔下來了.”寒菱惊得忙弯腰扶他.可他太沉了.实在扶不起來.小兔子赶紧过來帮忙.二人才合力把苗青阳扶了上去. “青阳哥哥.是不是要如厕了.”寒菱轻柔地问道. 苗青阳努力侧过头去.微闭着眼.沒有吭声. 寒菱的心咯噔一下.这神情不对劲啊.难道刚才与小兔子的对话被他听到了不成. 想到这儿.脸色白了下.这些天來她装作若无其事.也不让小兔子与水儿在他面前提起什么.可敏感的苗青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情有点反常. 寒菱的心很是惶恐不安. “青阳哥哥.瞧.现在天气晴了.等我忙完了就扶你起來走走试试.或者给你做个轮椅推着你出去转转.”寒菱在苗青阳身侧坐了下來.体贴地说道. 苗青阳仍是沒有说话.闭着眼睛. 小兔子摇摇头走了出去. “青阳哥哥.你要相信自己.你还很年轻.这腿一定会有办法治好的.过些日子我就准备带你下山.好好医治你的双腿.只要等腿好了.我们就可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下來了.”寒菱微笑着轻言细语地在旁边说着.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任性而为 “菱儿.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吗.”苗青阳把头转过來很是认真地问道. “当然.”寒菱不假思索地答道.心内有丝悸动.不清楚苗青阳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苗青阳的脸上升起一丝从沒有过的古怪的笑容來.眼睛定定地望着寒菱.伸手抓过她的手.期盼地问道:“菱儿.能不能告诉我.你有爱过我吗.” 笑容在寒菱的脸上慢慢凝结.她呆呆地站着.说不出话來. 她爱过苗青阳吗.或许这具身休曾经有过.但她应该沒有.只知道欠他的很多.想要偿还他.仅此而已. 要怎样回答他.既不想伤他.也不想让他再纠缠这个问題. 二个人不一定要相爱才能呆在一起.只要她以后陪着他就行了. 心里惶惶然.一时真不知道怎样回答他. “菱儿.这么多年了.你就一点都沒有爱过我吗.”苗青阳企盼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喃喃地问道.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深山中.他们患难与共.多少都会有感情的.可是错了.她对他的只有同情. 这些年从沒见她提过银若宸.只道她早已经忘记了.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让他感动万千.很难想象.一个对男人沒有爱的女人能够坚持做到这样. 曾心中窃喜以为她爱上了自己.可现在看來只是他一厢情愿啊. 寒菱低垂着头.满脸的惶惑.这表情刺痛了苗青阳的心.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想要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可是却深深地感到无能为力. 此生他唯一真正爱过的人就是寒菱.愿为她做任何事.恨自己当初瞎了眼会错误地爱上寒柳.以至这一切永远都回不來了. 意识到他永远地失去寒菱的心了.就算得到也只是躯壳.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 “青阳哥哥.放心吧.我一定会遵守承诺守着你的.请相信我.”寒菱避重就轻.轻声而又坚决地说道. 苗青阳脸上涌过一丝苦笑.猜对了.她不肯回答他.那是根本就沒法回答吧.掉过头去.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菱儿.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息下.” 寒菱蹰踌不安地站了起來.欲言又止.苗青阳朝她摆了摆手.站了会儿.见苗青阳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无奈.只得走了出來. 阴冷的寒风吹得脸上开裂的肌肤刀削般.寒菱呆呆地坐在屋后的青石上.沒有一点痛觉. 以往她常常这样坐在青石上发呆.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她从沒有想过苗青阳会这样问她.她还能有爱吗.不.她的心早就死了.自从跳下护城河起.她的心就死了.再也沒有了爱.也沒有了恨.她怎么可能还会爱人.心.早就回不來了. 脚踏着积雪的声音从远处传來.沉稳而有力.可寒菱精神恍惚.完全沒有注意到.只是呆呆地坐着出神. 一个飘逸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侧吹过來的冷风.站立在侧.寒菱瞬间觉得暖和多了.似乎有一种熟悉的龙涎香.曾让她痴迷沉醉的香味随着冷风飘进了她的鼻中.渐渐唤醒了她神游的思绪.慢慢抬起了头來. “啊.”她惊叫出声來.张大了嘴巴. 银若宸正站在旁边眼神复杂而又沉默地望着她.眉毛凝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怎么來了. 寒菱面色发白.站了起來.只犹豫了一会儿.掉头朝屋内走去. “菱儿.为什么要躲着我.”银若宸迅速伸出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胳膊.大声问道. 他的手臂强劲有力.寒菱很快就不能动弹.顺势轻轻一带.寒菱就像一片在天空中飘零的落叶股轻飘飘地落入了他的怀里. “说.为什么要走.”银若宸的声音霸道而又严厉.带着一股不容她反抗的强势. 寒菱在他的怀里挣扎着.枉然. “不要动.”银若宸闷声说道.一只手嵌住了她的下巴.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寒菱抬起眼眸望着他.软弱地问道. 可还沒等她说完.银若宸就咬住了她的唇.她的话语吞沒在他炙热的吻里.把她禁锢在自己温暖的怀里.霸道地吻着她.吻着她脸上的斑疤.轻柔而细致. “菱儿.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银若宸吻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耳语着.声音嘶哑. 所有的心防瞬间被击垮了.寒菱浑身绵软.迷失在这样的柔情蜜意里.意志渐渐瓦解. “说.为什么要私自逃跑.”银若宸满意寒菱现有的表现.确定她现在还是爱着他的.这就够了.所有的困难算得了什么.只要是他想要的.谁也阻碍不了他. “菱儿.菱儿.”苗青阳略带焦躁的声音从屋内传來.残酷的现实惊醒了寒菱的梦.猛地推开他.从他怀里钻了出來.朝屋内跑去. “青阳哥哥.怎么了.”寒菱快速走进屋内问道. “菱儿.我要喝水.”苗青阳脸朝着里侧闷声闷气地说道. “好.”寒菱忙上去拿水瓢.里面还是满满的手.明明他伸手可及的. 寒菱呆了呆.一定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脸不由躁热. “扶我去茅坑.”苗青阳并不喝寒菱递过的水.又闷声吩咐道. “好.”寒菱只得放下水來又去扶他. 这茅坑只是一个木桶就放在旁边.那是寒菱特意为他打造的.为了方便他如厕. 寒菱吃力地扶起他.他左脚还能得点力.平时也不太难.可今日的苗青阳特别沉.寒菱扶着他时使劲了全力.苗青阳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了. 刚一扶起.苗青阳身子就往下一沉.寒菱猝不及防.二人同时倒地. 寒菱整个人倒进了苗青阳的怀里. 苗青阳呆了呆.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 寒菱一时懵了.待清醒过來.满脸通红地从苗青阳怀里爬了起來.急忙费力地扶起苗青阳坐在便桶上.尔后扭过头去.朝屋外走出.站立在屋外等他叫唤. 银若宸满脸阴沉地站在屋外的雪地里望着这一切.目光晦暗不明. 寒菱走出屋外.正对上他的眼.立即避开他的目光.闷闷地站着. “你是因为他才这样躲着我的.是吗.”银若宸清洌的声音里带着丝痛苦.低沉地问道. 寒菱低垂着头.不置可否. “菱儿.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心甘情愿地为他过这种苦日子是吗.”银若宸走近來拿过她的手腕.逼视着她问道. 寒菱躲闪着他的眼光.并不答话. “说.这么多年了都不來找我.就是因为他吗.”银若宸的眼圈红了.这么多年.为了寻找她.差点掘地三尺了. 可她却像消失了般.原來是刻意躲着他的.只为了她的情郎啊. 他是堂堂银王爷.天下独一无二.他找不着她.或许可能.但.她只要想找他.却是轻而易举的. 可她沒有. 她的冷漠.疏离.对他的淡然若水.只是因为他.她已经变心了. 想到这儿银若宸气冲斗牛.脸胀得通红.抓着寒菱的手腕不知不觉抓紧了. “若宸哥哥.不要这样.”寒菱感到吃痛.无力地说道. “很好.很好.”银若宸环视一周.脸上浮起一丝凄美的笑來.松开了她的手.嘲讽地说道:“原來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真傻啊.” 寒菱揉着被抓痛的手.只是默然低着头.并不解释. “菱儿.”苗青阳如完厕在屋里唤道. 寒萎听到叫唤.急急走过去.扶起了他.把他挪回床上. 银若宸大步走进了低矮的简陋的茅草屋. “王爷.好.”苗青阳躺在床上.淡淡地招呼道.“欢迎王爷光临寒舍.只是陋室太单陋了.王爷请随意.” 银若宸面无表情. “菱儿.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苗青阳说.”他朝着寒菱吩咐道. 寒菱有点不知所以.不知道银若宸将要对苗青阳说什么.迟疑着沒动.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银若宸眼里闪过一丝痛意.她竟然会担心他伤害他吗.竟是如此不放心. 寒菱望了望苗青阳.苗青阳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她掉头朝外面走去.站在屋外惶恐不安. “姐姐.姐姐.”小兔子带着水儿从山上跑了回來. “娘.好多人啊.”水儿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人.”寒菱惊讶不已. “姐姐.王爷发动了十万兵马搜寻这附近几座山.只为了寻你啊.”小兔子喘着气.满脸笑容. 十万兵马.开什么玩笑. 寒菱抬头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果然有大队人马正从山下搜寻了过來.不由哭笑不得.怪不得他能寻到这儿來.原來有这么多兵马在搜山. 此时正是二军对垒之时.虽然还沒有开战.但此时的军兵不宜大肆张扬啊.可他倒好.还沒开打.竟发动了十万兵马过來寻她.这不是把自己的实力显露出來了吗. 连绵的二座山头上.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给这几座大山平添了几分生机. 可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不知道危险吗.竟然会这样大张旗鼓地來寻她.这可是在战场啊.看來他还是这个样子.任性而为.沒有长进.寒菱生气地想道.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彻底放弃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弃菱儿.”茅草屋内.银若宸双眼冒着精光.逼视着苗青阳问道. 苗青阳神情淡静.呵呵一笑.说道:“王爷.寒菱愿意照顾我一辈子.这是她的选择.虽然你贵为王爷也不能违了她的心愿吧.” 银若宸额角的青筋跳了下.手握成了拳.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吗.” “知道.”苗青阳淡淡地说道.继而微微一笑道:“王爷.菱儿曾经是你的银王妃.那是以前.不是现在.你们已经离婚了.” 银若宸听得后退了一步.吸了口凉气. “那是被逼的.菱儿是为了救我才签字离婚的.可现在时过境迁了.那一切早就不存在了.”银若宸恨恨地说道. “是么.王爷也知道时过境迁了.既是这样.签字画押來不得半点马虎.王爷确是与菱儿离异了.这可半点扯不上关系啊.”苗青阳悠然自得地反驳道. 银若宸满脸暗沉.注视着苗青阳.阴冷地问道:“你是故意的么.难道你这个样子能给菱儿幸福么.不要忘了.当年你擅自离开军营.无视军纪.我照样可以给你治罪.” 哈哈.苗青阳大笑了起來.眼中笑出了泪來. “王爷.想当初.为了救菱儿于水深火热中.不顾生命危险.不顾军纪擅自离开军营.陪她隐匿在深山中这么多年.那时的王爷又在干什么.菱儿跟着你在银王府受了多少罪.你又是怎样保护她的.为了救你们.她把自己的命都差点丢了.你又给了她什么.这样就是王爷所说的给她的幸福么.”苗青阳提高了声音.用手捶着自己的双腿痛苦地问道. 银若宸哑然失声.说不出话來. “王爷.你如今身成名就.富甲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大可以把我治罪.带走菱儿.可是.你认为菱儿会愿意这样吗.她会甘心跟在你身边吗.她会原谅你吗.”苗青阳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多年的苦.菱儿在这深山中受尽折磨.满身是病.你有想过她的心吗.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只为了救她的男人.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你现在一句简单的话就能带走她吗.凭什么.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同甘共苦抵不过你的一句话么.” 苗青阳声声带泪.情绪激动. 银若宸一动不动地站着.说不出一句话來.刚才的來势汹汹消弥于无形. “王爷.你有的是权势.只要你愿意多少貌若天仙的女子愿意跟着你.而菱儿.她受尽创伤.风华不再.你真的会一生一世一双人守着她.只娶她一个妻子.一心一意对她.你发誓.你能做到吗.”苗青阳几乎是吼叫出声來.眼中冷得可怕.“可是我能做到.我虽然残疾了.可我由始至终都是爱着他的.以后更会是.只要为了她.我什么苦都愿意受.我会努力使自己的双腿好起來的.只要我有这个能力了.我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给她.宠着她.爱她一辈子.不会让她受一点点伤.这点我绝对能做到.事实证明.这么多了.在这鬼都不能忍受的深山里.我做到了.我对她的爱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苗青阳的字字血泪.震撼着银若宸的心.那种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朝他袭來.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菱儿会逃离他.为什么她不会选择留在他身边了.他真的沒资格啊. 以前王府风光无限时.他胡作非为.刻意冷落她.虽是逼不得已.可他真的沒有尽到责任.甚至在她怀有身孕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都沒有能力來明正言顺地照顾她.不知让她流了多少泪.他真的沒有能力來保证她的幸福.后來更是差点让她丢了性命.在自己落魄时.她义无反顾的站了出來. 可当她受尽苦难时.他在哪里. 曾经的内疚再度席卷上來.身形开始晃动. 苗青阳在她最艰苦的时候陪着她度过了.这份感情她岂能不知道珍惜.瞬间银若宸感到天都暗了.眼前一片黑暗.再也沒有任何底气了. “若宸哥哥.你疯了.竟然会这样做.”寒菱像阵风似的冲了进來.朝着银若宸大声质问道. 银若宸木然望着她.不解何意. “若宸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般.现在大敌当前.你率领兵马不去御敌.却來这满山寻找我.这是何道理.你把朝廷与苍生百姓放在哪里.”寒菱愠怒地问道. 银若宸渐渐回过神來.心中涌出一丝喜悦.菱儿这是在关心他吗. “菱儿.找你才是我的重任.如果沒有了你那些又算得了什么.我不是圣人.我要先找回我的女人和孩子.”他大声说着.伸手拉过寒菱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菱儿.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跟我回府吧.我会尽我所能地补偿你的.” 寒菱后退一步.大声说道:“你混帐.大敌当前却在这里儿女情长.胡人奸诈.金贼忘恩负义.他们强强联手.北冥国危焉.你身为手握重兵的朝中重臣却恩怨不分.是非不明.还在这里谈什么仁义道德.” “可是.我也是人.你就看不到我的痛苦吗.为了找你.我费尽了周折.你就不能体谅下我吗.”银若宸也提高了声音.痛苦地说道.“为什么.你一定要逃离我.跟我下山去.” 银若宸失去了理智.拉着寒菱的手就要朝外面跑去.寒菱挣扎枉然. “王爷.站位.”苗青阳在床上高声喝道.欲翻身而起.身子一偏.跌落在地. “青阳哥哥.”被银若宸拖着走了几步远的寒菱听到苗青阳的喊声掉过头來.见到苗青阳重重摔倒在地.大叫一声.厉声朝着银若宸叫道:“放开我.” 银若宸惊呆了.放开了手. “青阳哥哥.怎么样.摔得痛不痛.”寒菱奔过去扶起他关切地问道. “我沒事.不要紧的.“苗青阳微微笑着安慰她.朝着银若宸义正言辞地说道: “王爷.你不能这样强迫带着菱儿.如果菱儿心甘情愿地跟你走.我会放手的.只要她幸福.” “是这样吗.”银若宸沉声问道.把头转向了寒菱.期望地说道:“菱儿.跟我走吧.相信我今生决不会再让你受丝毫苦.” 寒菱头开始微微作痛.苗青阳沉默着.手握紧了. “若宸哥哥.你走吧.以后再不要过來打扰我了.你永远是我的哥哥.我会记得你的.”很久后寒菱咬了咬牙朝着银若宸坚定地说道:“若宸哥哥.我的夫君是青阳哥哥.我们已经成亲了.水儿是我们的孩子.你是我还能跟你走吗.往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纠结了.人总要往前看的.我已不配做你的妻子了.沒有那个福气.这一切都是命啊.” “你说什么.你与苗青阳已经成亲了”银若宸惊得如遭天雷.他有问过小兔子.知道他们三个只是生活在一起.并沒有成亲.虽然小兔子不愿说水儿就是他的孩子.可她也沒有否认.可现在寒菱竟然亲口说出來.还是当着苗青阳的面. “沒错.水儿是我和苗青阳的孩子.当年.我跳入水中.差点死了.孩子也已经沒了.若宸哥哥.清醒点吧.我们之间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快点带兵下山吧.守护北冥国.保护黎明百姓.”寒菱再次神情刚毅地肯定道.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应该要死心了吧. 一股气从心底直窜上头顶.银若宸眼前一暗.差点晕倒. 是啊.五年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啊.凭什么要她不自己守身如玉.这对她是不公平的. 如果水儿真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他注定此生孤独.孤家寡人一个了. 踉呛着朝外面走去. 水儿正站在屋前望着他.大大的杏眼里满是喜悦之情.这孩子真与他投缘.才见了几次面.他就会沾着他. 银若宸走过去抱起了他.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水儿.长大后要孝顺你娘.她受了太多的苦.” 水儿懂事的点了点头. 银若宸笑了笑.放下了他.朝前面走去. 走了几步回过头來.水儿还是站在那儿望着他.依依不舍. 银若宸苦笑了下.朝他摇摇手.大步朝山下走去了. 他想以后应该不会再來了.如果他们成亲了.再來打扰他们就是罪过了. 二日后.成群的马匹驮來了各种吃食.日常用品.银若宸远远地站在山头瞧着他们.不敢近前. 寒菱并沒有拒绝他的这些援助.大方地收了下來. 接连二日.银若宸又亲自送來了各种各样.凡是能想到的吃食.特意为苗青阳打造了一个轮车.还命人修碁了茅草屋.又让金兵在山上开道把山泉水引进屋里.并在四周作了防护措施.派了几个亲兵昼夜守在山的入口处.只为了保护他们. 他只是远远看着.从不曾近前來打扰他们. 他看到寒菱推着三轮车出來.苗青阳坐在车里.二人其乐融融笑开了颜.亲密无间.有时寒菱会试着扶着苗青阳起來走几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再沒有勇气过來打扰他们了.哪怕他日思夜想着他的菱儿.他也不敢近前了.不想毁了她的幸福.这是她的选择.他尊重她.只要她幸福就好. “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为情所困 一场残酷的战争在不知不觉中來临了. 凶残的胡人纠结狡诈的金兵兵分三路向北冥国杀來.他们挖山开道.用吊索.战马齐头并进.大举入侵. 还沒有做好准备的银若宸亲自率兵杀敌.可是山道弯弯.诡异的奸贼利用各种诈术.尽管银若宸及他的手下英勇善战.可在这一场战役中.虽胜犹败.死伤不少. 他亲自冲在前头.硬是把有地理优势的敌人给打退了.只是狡诈的胡人分成几批合成包围之势把银若宸他们困在大山中.战争持续了六七日.最后银若宸带领属下浴血奋战.总算打退了敌人.维持了原状. 可是银若宸的十万兵马损失惨重.死的死.伤的伤.只此一役就损失了四万.而银若宸在突围时被利箭射中左胸.血染白衫.昏迷不醒.与此相反.胡人与金贼退回去后重振旗鼓.准备再度席卷重來.得知银若宸被利箭所伤昏迷不醒后.更是如被打了鸡血般兴奋.誓要剩势追击.消灭北冥国. 形势危急. 宋玉帝坐在御书房内整日心神不宁.眼皮乱跳.不知道银若宸远赴连山的战事怎么样了.已经过去了月余.年关将近.却沒有任何消息传來.想到这儿更是坐立不安. “皇上.王爷派人送信來了.”内侍简公公走进來启禀道. “快传.”宋玉帝一迭声地说道. 李将军匆匆走了进來. “臣叩见皇上.” “快起來.说说看战事怎么样了.”宋玉帝忙抬手直奔主題问道. “回皇上.才刚与奸贼作一死战.情势不容乐观.臣快马加鞭.赶了回來.想请皇上派增援兵.”蓝将军认真地答道. “啊.”宋玉帝倒吸一口凉气.跌坐在龙椅上.好一会儿.惊魂初定.用手支在御案上.冷静地问道:“银王爷呢.他怎么说.” “皇上.”蓝将军听到宋玉帝问起银若宸.不由眼圈一红.悲声禀道:“皇上.银王爷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啊.” “怎么说.”宋玉帝惊得跳了起來.大声问道. “皇上.银王爷率领兵马亲自作战.进到大山中.遭到了凶残狡诈的奸贼围攻.激战中不幸被乱箭射中.回营后就昏迷不醒了.”蓝将军沉痛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沒有保护好他.现在连山防御怎样.”宋玉帝大怒.拍着御桌吼道. “皇上.蓝将军正率领精兵把守住了连山.暂时胡人还不能怎样.”蓝将军吓得大气不敢出.小声说道. 宋玉帝满脸阴沉.北冥国又陷风雨飘摇之中.爱将银若宸身受重伤.敌人虎视耽耽.心头如热锅上的蚂蚁. 战事紧迫.容不得犹豫. “皇上.臣有话说.”蓝将军犹豫着. 一定要说出來.或许皇上可以救得了王爷.这个关头王爷可不能倒下啊. “说.”宋玉帝简短而又急促地命令道. “皇上.王爷出征从未失手过.此次失手臣觉得事出有因啊.臣认为凭王爷的心性不致于会显得如此心浮急躁.” “哦”宋玉帝意外的哦了声.抬头郑重其事地问道:“此话当做何讲.” “皇上.王爷在战场上那是一心求死啊.”蓝将军眼前浮现出银若宸决绝的脸.无畏阴郁的眼神.沉痛地答道.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宋玉帝心念急转.沉思着问道. 蓝将军把银若宸巧遇寒菱的事细细讲了一遍.宋玉帝惊得睁大了眼.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这个小子.难怪情绪反常.原來是遇到死穴了.还是这个样子.儿女情长.重情重义.真不知会不会害了他. 宋玉帝想到这儿.主意已定.朝外面叫道:“展定.” 展定应声而进. “传朕旨意.带大内护卫随朕亲赴连山战场.” “是.皇上.” 几日后.宋玉帝着便装.一路上快马加鞭.超近道.很快就赶到了营帐里. “皇上吉祥.”宋玉帝刚下得马來就直朝银若宸营帐走去.营帐内的御医与随从见到皇上亲自过來.惊讶不已.慌忙跪下接驾. “起來吧.”宋玉帝挥挥手.众人退了下去. 走近前却见银若宸脸色苍白地躺着.似乎睡过去了般. “军医何在.” 站在营帐外面守护着的军医慌忙走了进來.跪在地上. “王爷的伤怎么样.” “回皇上.王爷被利箭刺中左胸.幸好沒有伤到要害.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已经有了好转.可是王爷情绪不稳.似乎不愿意醒來.求生的意志薄弱.因此才昏迷不醒的.”军医颤颤惊惊地回道. “知道了.退下吧.”宋玉帝挥了挥手淡淡说道. 营帐内只剩下宋玉帝一人.他叹了口气.对着银若宸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小子.这么不争气.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这也能要了你的命.连主次都分不清了.还欲生欲死的.能成何大事.这笔帐先给朕记着.看朕以后怎么來收拾你.好你个家伙.朕派重任给你.竟给朕來这套.” 说完掉头朝外面走去. 这些日子來.寒菱心神不宁.银若宸给他们送來的吃食.完全够用了.再也不用担心忍饥挨饿了.可是她的心却一刻也沒有安宁过. 那日银若宸走后再也沒有來过了.眼见他失魂落魄地离去.痛不堪言.这些日子來.明知道他受此羞辱后不会再來.可她总会不知不觉地望向那条下山的路. 不时有战马嘶鸣的声音传來.跑去问守护他们的亲兵.可他们也不知道山下的事.派了小兔子下山打探消息.只说是已经和胡人打起來了.而银若宸亲率亲兵打进山里好几日了.却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寒菱听了后更加心急.食不知味.每日神思恍惚. 这日.寒菱只觉眼皮直跳.心中堵得难受.坐在屋后青石上发着呆. 若宸哥哥.你一定要打胜仗.可不能输啊.寒菱在心中暗暗祈祷着.皇天在上.求您保佑若宸哥哥平安无事吧.保佑他大获全胜吧.以后我会天天给您奉香上茶的. 她双手合什.放在胸前.闭着眼睛暗自祈祷着. “菱儿.”一个温和而威严的声音惊醒了她.朝着声音望去.一个全身威严贵气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眼里的光严肃而祥和.寒菱惊得跳了起來.竟然是皇叔.不知他何时站到了这里.亦不知來了多久了. “皇叔……皇上.民女参见皇上.”寒菱语无伦次.慌忙跪下行礼. “起來吧.”宋玉帝淡淡地说道. “是.”寒菱站了起來.局促不安地揉着手.不知要说些什么好.皇上怎么会來到这里.难道大获全胜了. 宋玉帝打量着眼前的寒菱.看得细致而专注.很久后眼神缓和下來.叹了口气.说道:“菱儿.让你受苦了.怪朕沒有思虐周全.若宸这样也不能怪他啊.” 银若宸.寒菱听得心惊胆颤.果然是关系到银若宸的.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嘛.难道他有什么事么. “皇上.民女只是践命一条.不值得皇上來此看望的.”寒菱稳了稳神.轻声说道. “菱儿.你当真是铁石心肠么.”宋玉帝的脸严肃起來. 寒菱听得莫名其妙.不由抬头问道:“皇上.民女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哼.”宋玉帝轻哼一声.不满地说道:“菱儿.你在这里倒好.可曾考虑过若宸.”说完不顾寒菱的惊讶.沉声说道:“把一切都告诉朕吧.普天之下沒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有朕在.朕必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皇上.民女不知是何意.”寒菱越听越糊涂.心惊惊地.嗫嚅着说道. “你还是这个样子.连对朕都不肯讲实话么.”宋玉帝脸色暗沉.一双利眼盯着寒菱似要把他的内心看透. “皇上.民女真的无话可说.该说的都已对他说清了.为什么要來纠缠不清呢.”寒菱痛苦地说道. “菱儿.你果然好狠的心.”宋玉帝面色越來越冷.“亏得若宸为了你痛不欲生.痴情义重.你却是如此淡漠.果然女子都是无情的.” “皇上.不是这样的.”寒菱有苦难言.痛苦地说道:“民女这样做是有苦衷的.您该劝劝他.把我忘了.好好过他的好日子吧.”寒菱听着宋玉帝的责备.心中隐藏的那丝痛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出.痛得她面色苍白. “菱儿.你真认为他能忘得了你吗.他真能安心过上好日子吗.”宋玉帝沉痛地叹息一声.步步逼问道.“如果能.他还会等你到今日吗.他堂堂王爷有权有势.有多少女人愿意跟着他.可他却毫不动心.只是坚定地等着你.这样重情义的男人这世上能有几个.他这小子就是一个死心眼.痴情种.任谁也劝不动他.可是你呢.却是如此冷漠的对他.这让他该有多伤心啊.如果不是这样.他又何至于战场失利.身陷险境.” 宋玉帝说得严肃认真.寒菱听得心都提了起來. 什么意思.银若宸难道出事了. 寒菱的心咚咚跳着.惊讶地问道:“皇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若宸哥哥怎么啦.” “你真不知道.”宋玉帝冷眼打量着她.冷声问道.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悉心照顾 “若宸哥哥不是率兵打仗了吗.怎么样.大获全胜了么.”寒菱想当然地问道. 宋玉帝痛心地望着他.严肃地问道:“菱儿.跟朕讲实话.你现在还爱着若宸吗.” “我....”寒菱斟酬着宋玉帝的话.猜不透他的來意.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回答朕.只要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其它后果顾虑全不用考虑.朕知道怎么做的.”宋玉帝厉声朝着寒菱问道. 他气势磅沱.不容寒菱否认. 寒菱忽然脸色发白.手紧握着.掩面而泣.声音凄惨. 宋玉帝见寒菱伤痛不已.知道她是有苦衷的.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想到她的各种不幸.眼下过着如此的生活.心中也涌起了一股酸楚.缓和了口气说道:“菱儿.朕是你的皇叔啊.你父皇母后不在了.朕就是你的亲人.你只管回答朕.什么顾虑都不用想.相信皇叔.皇叔一定会给你应得的幸福的.” 一股从沒有过的暖流流进了寒菱的心里.她激动不已.抽泣着.许久后.平复了心情.抬起泪眼.望着宋玉帝一字一句地说道:“皇叔.我爱他.此生此世除了他.我再也沒有爱过任何人了.可我不得不这样做啊.” “好.”宋玉帝脸上涌出了笑容.大声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其它朕知道怎么做的.”说到这儿.又郑重地问道:“你知道若宸现在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寒菱的心提到了嗓门口急切地问道. “他被奸贼利箭射中左胸.昏迷不醒已经许多曰子了.命悬一线啊.”宋玉帝的话如同晴天劈厉震得寒菱浑身发抖.脸白如腊.只是“啊”了一声便瘫软在地了. “若宸哥哥.不要死啊.”许久后寒菱痛哭出声來.爬起來朝山下奔去.边跑边喊.声嘶力竭. 宋玉帝摇头叹息着.哎.这一对苦命的鸳鸯. 他真的被感动了. 现在应该能够和好了吧. 宋玉帝笑笑.朝着隐身在一旁的苗青阳说道:“你都看到了吧.” 亲兵推着苗青阳从暗处走了出來. 苗青阳脸色苍白.神情低落. “皇上.臣明白了.从來都是.只要菱儿幸福.臣做什么都愿意.既然他们真心相爱.臣愿退出.” “好.”宋玉帝点点头.走上前去拍着苗青阳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你护卫香菱公主有功.朕是不会亏待你的.“说完仰天呤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这情实乃伤人啊.可它又是不能勉强的.” “若宸哥哥.不要死啊.不要丢下我和水儿.”寒菱刚冲进营帐内就见到银若宸面如石蜡地躺在床上.心中一痛.扑倒在他身上痛哭起來.边哭边喊着. “若宸哥哥.如果你死了.我和水儿怎么办.你不是说过要娶我做唯一的妻子吗.你说要给我补偿.给我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的.你不能死啊.”寒菱泪流满面.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这才发现这个胸膛已经很瘦了.根本不像从前那么健硕温暖. 这个她曾经怀念沉醉的胸膛.给过她多少温暖与安慰.曾让她那么依恋.她在这个胸膛里安然入睡.幸福开怀.如果他真的离去了.她要怎么活下去. 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胸膛.真的精瘦了许多.心痛不已.眼泪哗哗地流着. 宋玉帝走进來看到这个场景唏嘘不已.被他们的爱情深受感动.他了解若宸.也理解寒菱.这二个人都是他想要保护的人.只是眼下的境况可容不得他多做思考了.若宸必须尽快醒來.据报说胡人与金兵纠结在一块已经开始往连山集结了. 祖宗留下的江山.还有先帝留下的遗志.在他的手上不仅不能丢.还要发扬光大. 想到这儿.神情严肃地朝着营帐内走去. 营帐内灯火通明.宋玉帝彻夜未眠.与李将军蓝将军等要将对着银若宸细画的地图研究对策. 雪花狂虐.雨怒风吼. 营帐内温暖如春.寒菱彻夜守着银若宸.连眼都不敢眯一下. “娘.这个王爷是怎么了.”水儿边吃着东西边偎在温暖的羊毛地毯上眨着疑惑不已的大眼问道. 寒菱心中一动.忙朝着水儿叫道:“水儿.來.娘有话要对你说.” 水儿从地下爬起來朝着寒菱走來. “水儿.你知道他是谁吗.”寒菱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银若宸轻声问道. “他是个王爷.很威武.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水儿摇头晃脑地答道. “水儿.他叫银若宸.是当今的王爷.朝廷的重臣.是个文武双全的英雄.”寒菱抱起水儿轻声说道. “是银王爷吗.他就是银王爷吗.”水儿忽然睁大了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 寒菱愣了下.紧接着问道:“水儿.你怎么知道他是银王爷的.” “姨说的.姨说银王爷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是英雄.要我从小向他学习呢.”水儿理所当然地说道. 寒菱的眉毛皱了下.朝着小兔子瞧去. 小兔子正在蹑手蹑脚朝外面溜去. 寒菱无奈地摇摇头.果然这小兔子阴奉阳违.早就背地里告诉水儿关于银王爷的事了. “哇.银王爷.好厉害呢.我早就想见到他了.沒想到他就是银王爷.怪不得那么威武.”水儿拍着手兴奋地叫道.“我要学武功.以后也像他一样做个英雄.” 寒菱眼眶红了.抱着他认真地说道:“水儿.记住.他.银王爷.就是你的亲爹.你要好好记住.以后你就要跟在他身边了.” 水儿傻了.傻傻地问道:“娘.你不是说我的爹是苗青阳吗.怎么又变成银王爷了.到底哪个才是啊.” 寒菱心中苦涩.摸着水儿的头说道:“水儿.你还小.大人的事还不懂.但娘现在告诉你.银王爷才是你的亲爹.苗青阳只是你的叔叔.以前是娘不对.沒有告诉你实情.是想等你大了后再告诉你的.娘只是想让你知道青阳叔叔救过娘和你的命.想让你感恩.长大后一定要对他好.若沒有他.我们娘俩早就沒命了.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懂吗.” 水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脸上升起一层幸福的红晕. “太好了.原來银王爷是我的爹.我的爹是个英雄.”水儿骄傲地说道.笑开了颜.他最崇拜的英雄竟然是他的爹.这幸福來得太快了.让他小小的心里盈满了激动.难怪他一直觉得这个王爷面善.还对他很好呢.原來是自己的爹. 水儿很快躺在银若宸身边睡着了.睡得满足而又踏实. 寒菱替银若宸清冼着伤口.不时给他说话.期望着他快点醒來. “若宸哥哥.还记得那个布娃娃吗.”寒菱边给他擦着身边轻声说道.“记得上次你说过当你身中一刀昏迷不醒时.是那个布娃娃不停地跟你说话.告诉你香菱会回來的.所以你醒过來了.可现在我已经在你身边了.为什么不醒过來.现在情况危急.皇上需要你.北冥国需要你.我和水儿也需要你.若宸哥哥快醒醒吧.” 寒菱就这样不停地在他身边说着话.不管是什么.都跟他说着.把这几年來的思念之苦.所受到的磨难都一一跟他说着.说到难过处眼泪直流. 银若宸昏昏沉沉的睡着.似乎总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在唤他.那么熟悉.亲切.想睁开眼睛.可是却睁不开.头脑昏沉.双眼沉熏.只能静静地躺着.不安稳地睡着.那个埋藏在心底的最柔软的东西牵扯着他.不让他睡去. 那是他的菱儿.他苦命的菱儿.受尽了生活折磨的菱儿.这是他今生的遗憾.连自己的女人都沒有保护好.枉为他一介堂堂的王爷.甚至都救不了他的孩子.他欠她的太多了.可他却再沒有机会补偿她了.让他的心痛得麻木. 菱儿.为什么要这样. 他不愿意醒來.面对着现实.更不愿意灵魂呆在黑暗的夜里.寂寞空虚.此生他注定是孤独了.情愿就这样睡着.什么都不用想. 可是.低沉的哭泣声不断传來.还有孩子叫爹的声音. 这多像是他的菱儿的声音啊. 缓缓睁开了眼睛. “若宸哥哥.醒來了.”喜极而泣的声音.虽然嘶哑着.可他一下就听出了这正是菱儿的声音. “爹.爹.”水儿也在旁边高兴地叫道. 银若宸迷惑地望着这一切. “若宸哥哥.我是菱儿啊.”寒菱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眼望着他惊喜地说道.“终于醒來了.” “菱儿....这是怎么回事.”银若宸的目光呆滞.缓缓问道. “若宸哥哥.你受伤了.昏迷了七天七夜啊.”寒菱流着泪说道. 银若宸头痛欲裂.根本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到的情景.闭着眼睛想了想.许多记忆画面汹涌而至.渐渐回忆起來了. “你.照顾我吗.”很久后银若宸睁开眼睛淡然问道. 寒菱含泪点了点头.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只爱丑女 “爹.娘天天在这里照顾你.每日守着你.都沒睡过什么觉呢.”水儿在旁边嘟着嘴说道. “是吗.”银若宸不以为然的一笑.自嘲地问道:“菱儿.你是同情我吗.难得你能有这分心.” 他表情淡漠.不无嘲讽地说道:“菱儿.我已经好了.谢谢你的照顾.快回去吧.苗青阳还在山上等着你呢.你來照顾我.那他怎么办.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告诉你的.到时我再去收拾他们.” “爹.”水儿见到银若宸对他们的态度大不如前.不由替娘委屈起來.沒好气地叫道:“爹.娘沒日沒夜地照顾你.怎么能对我娘这么冷淡呢.” “爹?"银若宸扭过头望着水儿问道:你叫我什么." “爹啊.娘说你是我的亲爹呢.”水儿脆生生地答道. 银若宸怔了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菱儿.你是担心我会死去吧.竟让水儿叫我爹了.”银若宸戏笑道:“这爹变得可真快的.菱儿.我再不济.也不需要你这样來同情我.甚至让孩子來叫我爹.你可知道这孩子的爹那是不能乱叫的.这样将置我于何地.” 寒菱的面色瞬间苍白.眼里盈满了泪.低垂下头去.眼泪无声地流了出來. 他竟然会这样说.不相信她. 她想.不管她如何解释他都不会相信的.心.痛不可言.他们之间已经到了难以信任的地步了. “你走吧.照顾好苗青阳.有什么困难我会尽力帮你的.”银若宸冷冷地说道. “若宸哥哥.我....”寒菱抬起泪眼望着他.想告诉她水儿真的是他们的孩子.可是银若宸避过了脸去.不再看她. 寒菱难堪地站了起來. “走.快走.”银若宸低低吼道.怕自己看到她的泪会心软.会控制不了自己.他不能破坏她的幸福啊. 水儿吓得哭了起來. 寒菱心中一痛.拉着水儿的手.咬咬牙说道:“好吧.若宸哥哥.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走了.你要保重好自己.”说到这儿含泪的双眼望着他.悲痛难言. 可是.银若宸再也沒有回头看她. 寒菱忍着心痛.抹了下泪拉着水儿朝外面走去. 风掠雪吼.漫天飞舞. 寒菱望着白茫茫的大地.茫然无措.一时不知该走向哪里去.天大地大竟然沒有她安身立命的地方. “谁让你们把本王受伤的事告诉她的.谁.”营帐里传來银若宸怒斥随从的声音. 寒菱的泪再度喷涌而出. 银牙一咬.抱着水儿冲进了漫天的风雪中. 银若宸拿起身边的枕头朝着案桌摔去.“咣啷”一声.案桌上的药碗摔得粉碎.这一用力牵动他身上的伤口.只觉胸口疼得厉害.额上冒出了冷汗. “若宸.你这是怎么了.”闻讯而來的宋玉帝对着银若宸不解地问道. 银若宸听到宋玉帝的声音不相信似地抬起头.一下惊呆了. “皇上.怎么來了.”他忙翻身爬起欲行君臣之礼.宋玉帝按住了他.沉重地说道:“如今形势危急.朕不來.难道忍心瞧着大好江山在朕手中丢失么.”说到这儿语重心长地说道:“若宸啊.已过而立之年了仍然意气用事.这可不好啊.这样叫朕如何能放得下心來.” 银若宸闻言脸露惭色.羞愧地说道:“皇上.请放心.臣以后一定会把精力全部放在战事上.绝不会再做糊涂事了.”说完就欲爬起來去处理当前战事. 银亲王按住了他.环视一周不解地问道:“若宸.菱儿呢.” 银若宸心中一痛.淡然说道:“皇上.菱儿已有家室.不宜呆在这里照顾臣.臣已叫她走了.” 什么.宋玉帝愣了下.菱儿竟然被他打发走了.这小子还真是混蛋.这外面冰天雪地的.这母子俩能去哪里.当即脸一沉.愠声说道:“若宸.你到底是傻.还是真的不理解菱儿.你这要死要活的样子不就是为了她吗.如今朕给你唤來了.你倒好.反把她给打发走了.” 银若宸一听苦笑不已.说道:“皇上.郎有情她无意.如今她已有了心爱的人.臣岂能做这拆散姻缘的缺德事.就算再爱她.也要为她着想啊.” 宋玉帝再度愣了下.哈哈大笑起來.指着银若宸骂道:“你这小子活该受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亲手把自己的女人与孩子推出去.这若出了什么意外.你就后悔一辈子吧.” 银若宸被骂糊涂了.不解地望着宋玉帝.宋玉帝知道他心结沒解.显然有些事情他并沒有弄清楚.看來.寒菱为了让他死心曾对他说出了绝语. 哎.这一对活宝.宋玉帝摇头叹息.慢慢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皇上.这是真的吗.水儿是臣的孩儿.菱儿与苗青阳并未成..”银若宸脸上泛起喜悦的光.急切地问道. “当然.你这呆子.沒看到水儿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吗.这世上不是亲人哪能长得如此相像的.”宋玉帝恨铁不成刚地说道. 银若宸的脸瞬间神彩飞扬.所有的憔悴与落寞一扫而光.激动得手都抖了起來.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忙从床上爬起來踉跄着朝外面跑去.边跑边痛心地叫道:“菱儿.不要走.菱儿.我错了.不该赶走你的.我对不起你.”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哪里还有人影. 银若宸心痛得大喊起來. “快.准备马.” 宋玉帝站在营帐门旁望着他满脸凝重. “皇上.银王爷身体还未复原啊.”李将军在旁边焦急地说道. “哎.”宋玉帝摇了摇头.叹息道:“此事除了他自己沒人能帮得上他.”说完吩咐道:“李将军.你带领一千精兵跟在身后保护他.” “是.”李将军会意领命而去. 寒菱抱着水儿在雪地里艰难地走着. “娘.爹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出來.”冷风灌进水儿的脖子里.冻得他缩起了脖子.委屈万分地问道. “水儿.娘现在已经是丑女了.配不上你爹了.”寒菱情绪极度低落.自言自语地说道.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就算是他接纳了他们.这一天迟早也会來.而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美人了.她的脸自己用手一摸都是咯瘩.这样的脸不用想都知道会是怎样了.寒菱心情郁结.手脚被冻得麻木了.咬着牙朝前面走去.无论如何先赶回山上去吧.水儿还小.不能呆在外面.这样会冻死在雪地里的. 咬紧了牙关朝着前面跑去. 一支利箭从林中朝他们飞射过來.寒菱惊呆了.好不易走得山下.还沒上去多远就遇到了冷箭.寒菱意识到死路已经不远了. 她抱着水儿朝地上躺去.躲过了这一箭.却不敢再起來. 果然不一会儿.又有冷箭朝他们射來. 寒菱只得抱着水儿滚到了一棵大树旁.这里好些了.有大树挡着.他们的箭沒有再射过來. 不一会儿.从林中走出四五个彪形大汉來. 寒菱闭上了眼睛. 完了.这下死定了. “出來.什么人.”那些彪形大汉哇哇叫着. 寒菱听这声音正是胡人.暗暗心惊.看來胡人已经來到了连山中了. 她抱着水儿一动不动.全身惊出一声冷汗來. 他们越來越近了. 寒菱似乎能看到他们手中的刀正朝他们头上砍來.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瞬即而至. “啊.”的二声惨叫.拿到砍向寒菱的二个胡人应声倒地. 又快又急的箭声嗖嗖响起. “快逃.有暗箭.”胡人惶恐地叫一声.四散逃去. 四周静悄悄地.似乎沒有声音了. 寒菱抬起头.一匹俊马正站在前面.银若宸身披大氅正朝着他们走來. “若宸哥哥.”寒菱惊喜地叫道. “菱儿.水儿.”银若宸走得急.身形不稳.靠着树干喘着气. “若宸哥哥.”寒菱抱着水儿朝他冲去. 银若宸喘着气.靠着树干.左手撑在胸前.满脸带笑.惊喜而惭愧地望着他们. “菱儿.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快.跟我回去.”银若宸喘着粗气.喜悦地说道.朝寒菱伸出了右手. 寒菱望着他.只见他脸色泛红.虽然带着笑容.却流露出痛苦之意. "若宸哥哥.你伤还沒好.不能出來啊.“寒菱惊讶地说道.他的左手始终藏在大氅里.顺着瞧去.鲜血正从左手里流出來. 不好.一定是刚才利箭射击胡人.又跑得过急.憾动了伤口.寒菱心中一紧.上前抱着他.急切地说道:“若宸哥哥人.伤口流血了.怎么办.有沒有事啊.” 银若宸脸上笑容灿烂.俯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菱儿.你这是关心夫君吗.” 寒菱脸一红.娇羞地低下了头. “哎哟.”银若宸痛苦地叫了一声.寒菱心中一疼.慌忙问道:“若宸哥哥.伤口痛吗.” 额上的冷汗滴滴流下.寒菱用手轻抚去他脸上的汗.心疼不已. “菱儿.跟我回去.我错怪你了.”银若宸用手拉着寒菱的手柔声哀求道. 寒菱沉默不语. 银若宸心急.满脸焦灼地说道:“菱儿.带着水儿回到我的身边來.算我求你了.我错怪你了.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如何.” 寒菱的杏眼黢黑.璀灿夺目.一眨一眨地瞧着银若宸.许久后.轻声问道:“若宸哥哥.我现在只是个丑女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银若宸脸上笑意深远.嘴角微扬.轻声说道:“我从來不喜欢你这样的丑女.我只是爱你.” 一层红晕掠上寒菱的脸颊.羞得她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水儿在呢.” 银若宸哈哈一笑.笑声还未落下.“嗖”的一声.利箭穿射而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尾声 他眼疾手快.迅速把寒菱和水儿裹进貂皮大氅里.朝一边飞去.反手一箭射出.伴着一声惨叫.一个胡人倒在血泊中. 好险.寒菱惊得脸无血色.透过大氅朝外面瞧去. 只见黑压压的.有好几百个胡人正朝着这边围过來. 完了.寒菱心中一沉.抱紧了银若宸.今日怕要命丧于此了. 银若宸朝她微微一笑.满脸无惧. 鲜血不断地从他左手里流出來.寒菱的心疼得无法呼吸.杏眼里全是眼泪. “快.活捉银王爷和他的女人.孩子.”胡人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竟然再度围了过來.凶恶猖獗地叫道.一步步朝他们气势汹汹地奔过來. 银若宸握紧了手里的刀. 血刃闪着寒光.胡人似鹰般的眼睛闪着狡猾的光盯着他手中的血刃.不敢近前. 有几个胆大的.试着前來.很快身首异处了. 双方胶着.互相仇视着. 寒菱暗中着急.银若宸再勇敢.可他身上有伤.而且他们可不是一个人.足足有几百个人啊.而他还要保护她和水儿.这根本沒法比较啊.心中急得不行. 震耳欲聋的马啼声在林中响起.大块的石头从天空中飞过來.朝着胡人掷去. “嗷.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快撤退.中埋伏了.”胡人大喊着.疾忙朝外退去.可是无济于事.李将军带來的近千精兵朝着山下面杀过來.很快就把胡人围住.杀得他们落花流水了. 这一仗几乎大获全胜.沒有跑掉一个胡人.还活捉了胡人的一个重要的首领.宋玉帝大喜. 鲜血染红了银若宸胸前的衣裳. “若宸哥哥.怎么样了.支持住啊.”寒菱急得大哭. 李将军抱着银若宸.吩咐亲兵带好寒菱和水儿.一行人朝着营帐疾驰而去. 经过军医的包扎.处理.银若宸的伤口很快就止血了. 寒菱彻夜守护着.银若宸心情大好.只消几日伤口就奇迹般恢复了. 营帐里.宋玉帝与银若宸彻夜对着地图研究着对策. 宋玉帝雄心壮志.有了银若宸的倾力相助.战事开始绝地反攻. 三个月后. 勤正殿上.宋玉帝高高在上.意气风发. 自银若宸清醒后.战事开始节节反转.不消月余便彻底把胡人赶出了连山.可宋玉帝雄心大志.并未就此罢手.又从朝廷抽派兵力.剩势追击.一路高歌猛进.收复了南冥国.至此南北冥国在历经数十年的分裂后正式统计一.宋玉帝将北冥国改名为正冥国.实现了南北统一. 规范了僵土后.宋玉帝加派了主力镇守在各个要塞口.此次战役把金兵永远赶出了正冥国.圈锢在蛮荒之地.再也得不到正冥国丝毫援助.自此后长达数百年金兵都老老实实的.再不敢觊瑜正冥国. 宋玉帝从此后开始了他的文治武略.正冥国在他的带领下开始走向史上的最强国.所占领土之广.创造的举世成就令人嘱目.繁荣昌盛了上千年. 勤正殿上.宋玉帝俯视群臣.论功行赏.唯独不见银若宸的踪影.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大声问道:“银王爷呢.” “皇上.”蓝将军近前一步.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黄皮布袋.毕恭毕敬地说道:“银王爷凯旋而归后.就托臣把这个交给皇上.只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玉帝微微一笑.暗道.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招. 内侍接过布袋呈上來. 宋玉帝打开布袋.二个黑色的晶莹剔透的小圆东西滚到了他的手中.用黄金镶嵌着的兵字闪着耀目的光茫.正是北冥国的兵符. 宋玉帝满脸狐疑地看了眼.再朝布袋里瞧去.一个信纸正躺在里面.忙拿出來细看之. “皇上.臣已委托蓝将军代为交出兵符.老母亲已至耄耋之年.平生受尽磨难.菱儿为臣受尽生活的艰辛.伤痕累累.容颜尽失.水儿从小未享受过父爱.臣的余生只愿陪着他们.给他们幸福.望皇上成全. 臣:银若宸敬上. 宋玉帝仔细看着.满脸凝重.长久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山清水秀的南方.正是春色无边的大好时光. 一方温泉里.泡着白白的牛奶.冒着热气.水只有齐腰深.温软舒适.银若宸带着寒菱与水儿來到了此处人间仙境. 战事刚刚大获全胜.他便抛开了一切.带着他的菱儿与水儿來到了这里.忘却了凡尘往事.每日心中无物.心中无我.只有嬉戏打闹的快乐. 他的菱儿与水儿.满脸冻疮留下的斑痕.全身都是被恶劣的环境折磨后留下的创伤.不忍直视.他要彻底去掉这些.让他们重见天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这是他必须做的.也是刻不容缓的. 每日用琼瑶玉液给他们泡身.吃着山珍海味.由内到外精心调养.一个月后.寒菱的肌肤渐渐恢复了细腻白嫩.莹白如玉的脸上盛开着幸福的笑容.丰颊如姻.娇美动人. 经过岁月的冼礼.历尽艰辛后.寒菱理解了生活.她的言行举止更加历练娴熟.举手投足间大方优雅.尽显端庄华贵.在银若宸的万千宠爱下.如同正在盛开的牡丹.极尽风华与迷人.倾倒了众生. 她珍惜这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抛开了一切凡尘俗事.只想把每分每秒都好好度过. 春天的艳阳暖和而舒适.太阳斜射在天然的温泉上. 精雕细琢的大理石城池中的右侧有一个大大的白色的搪瓷床.床上翻动着水泡.像似东海龙王的白玉床.银若宸与寒菱躺在上面.享受着真正的温情如水的泡泡按摩.右侧的下方.有四个天然形成的温泉洞口.冒着热气的水像瀑布一样直泻而下.砸在身上.溅起大片水花.身体在水柱的敲打中享受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洗礼. 寒菱把头放在银若宸的胸膛上.惬意而舒适.微闭着眼.细腻如玉的肌肤在艳阳下显得娇媚迷人.这本就是一个天生的尤物.银若宸的大手轻抚着她柔软光滑的肌肤.二人都默默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谁也不愿意说话. 许久后.寒菱睁开了眼. “若宸哥哥.你就这样不辞而别.皇上不会生气吗.”她轻声问道. 银若宸脸上是清浅舒适的笑意.把寒菱拥入怀中.笑笑说道:“放心吧.相信夫君.我这样做都是为了王府.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 寒菱愣了下.把头埋进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里.会心的一笑. 是啊.这历史上会有哪位帝王愿意把兵符给一位臣子呢.哪怕这位臣子是他的至亲都不放心呢.就算是英明的君主也难做到.他如今真正功成名就了.是该归隐了. 沒有了兵符.沒有了权利的争斗.才能安心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无拘无束.快活胜神仙.更何况天下的事已有了宋玉帝这位英明的君主.他更加沒有了后顾之忧.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现在总算來到了. 三个月后.银若宸正大光明的带着寒菱与水儿回到了银王府. 刚到银王府的次日.宋玉帝就收到了风声.亲自连下了三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是赐封寒菱为香菱公主.让她真正认祖归宗.恢复了她的身份. 第二道是赏赐银若宸为天下第一富.允他世代承袭富贵.赏珍奇珠宝无数.又亲自提名银王府.御赐金匾.把大量良田沃土划归了银王府.封水儿为世子.水儿长大后.入朝为官.后來也为正冥国的发展做出过重大的贡献. 第三道圣旨是他要亲自替香菱公主与银王爷主持大婚.银王爷成为了正冥国第一个有权势的男人里只娶一个女人的男人.他们的爱情故事.留传了千古. 三道圣旨下了后.便是各种赏赐源源不断. 银王府在宋玉帝的关照下.在寒菱的精心打点下.开始走向了繁荣昌盛.伴随着正冥国的风调雨顺.繁荣富贵了上千年.经久不衰.成为了后人惊叹的奇观.迄至古今.还从沒有见过一个王府能有如此长久的繁荣昌盛的. 在正冥国的历史长河中.还有一位姓氏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那就是苗姓家族.这个家族自苗青阳起开始昌盛发达.到得后來成为了有名的姓氏.家族中出了不少人才.为正冥国建功立业不在话下.广为人们称颂.这个家族伴随着银王府一路连绵下去.如影随形.与银王府世代交好. 宋玉帝当年怜苗青阳之苦.封他为大将军.又让御医为他医治双腿.不久后.苗青阳双腿奇迹好转.开始成家立业.繁衍子嗣.因苗青阳一心向善.广做善事.又有银王府的接济.苗家开始蒸蒸向上.子嗣发达.苗青阳禀行正义之气.对子孙要求严格.恪已恪守.苗家军后來也是深得朝廷垂青.深得老百姓喜爱.名盛一方. 寒菱为银若宸生下了三子二女.男的文武兼备.女的德才贤淑.都被朝廷重用.女儿进宫为后.成为了正冥国后來的一位有名的贤良皇后.这乃是后事了. 正文 片断 画面一: “王爷.王爷.已是亥时了.该回府了.”杨路跟在身边小声提醒道. “放肆.死奴才.本王才刚來点兴致呢.”银若宸眼望着破庙前那个老头设的那盘棋局.不耐烦地喝斥道. 杨路一听.哭笑不得. 近日银若宸迷恋上了解残棋.听说是与银王妃对弈时屡对屡输.屡输屡战.屡战屡败.恼羞成怒.弄得他男人的面子沒处擱.为了赢回这口气.他便出高价在外面花银子找高人对弈棋局.渐渐上瘾. 此时栎阳街头的百姓听说银王爷有这个爱好.且赏银丰厚.不少略懂棋艺的人都故意设了棋局來等着跟银王爷对弈.这对栾棋局收获可不小.光对弈一盘就有20两银子.若王爷高兴了.还有赏银.此消息传开來.栎阳街头多了不少摆棋为生的.霎时对棋之风在栎阳盛行. 可不.这破庙前有江湖术士为了骗得银两竟然故作高深专设了棋局來等银王爷上勾呢.银若宸身陷其中不能自拔.这可急坏了杨路.银王妃的命令不能不尊啊.想这王府里真正主事的可是银王妃啊.他可得罪不起. “王爷.这可是银王妃娘娘规定的.王爷不能超过亥时回府啊.”杨路哭丧着脸提醒道. 正在认真对弈的银若宸听到“银王妃”三个字.立马回过神來.丢了棋局乖乖地跟着杨路朝银王府走去. 杨路暗暗好笑.银王爷对银王妃的惧怕可不是一般的了.凡事都要看银王妃的脸色行事.但凡是银王妃说的.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就要想办法做到. 想银王妃一个眼神.不怒自威.银王爷就要费许多力气.陪着笑脸千般讨好.哄她高兴. 这种事杨路可见多了.身为一个聪明的贴身跟班.他是宁愿得罪银王爷也不愿得罪银王妃啊.因此总是小心翼翼.左右逢源.尽量把事情做得圆满. 画面二: “王爷.皇上赏赐的朝中贡品及.......",杨路的话还沒说完.正在书案前专注练字的银若宸把手一挥.淡然说道:“全部交给银王妃处置 .” 杨路听得一愣.这朝中贡品好说.可是那几个从西域进奉过來的美女就麻烦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随意打发的.那可是皇上亲自赏赐.御赐的啊. 杨路头痛不已.站着沒动. 沒想到银王爷对美人连瞧一眼的兴趣都沒有.话说那几个美人可真是与众不同.眼睛湛蓝.胸围够大.臀部够翘.更难得的是那万种风情.千娇百媚.勾得人浮想联翩.心痒难耐.但凡是个男人都得忍不住多瞧二眼.可对银王爷來说竟视作无物般.连瞧瞧的兴致都沒有. 据说这西域进献的美女.一共只有五个.其中宋玉帝就赏给了银王爷三个.这若是别的男人.还不偷偷养在府里玩玩.可是银王爷自始至终连正眼都沒瞧下.更别说问及了.实在无奈.皇帝赏赐的东西总不能退回去不要吧.那可是抗旨不尊啊.后果很严重的. 顾虑了这一层.青管家思虑半响.才指使杨路偷偷过來问王爷的意思的.可王爷仍就淡淡一句“交给银王妃处置”就草草了事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为难之时.只见银王妃身边的一个丫头跑來急急禀告道:“王爷.不好了.银王妃在后花园摔了一跤.” “什么.”银若宸闻言脸色大变.丢掉手中的毛笔朝着后花园飞奔而去. 远远便见到寒菱挺着大肚子.在小兔子的搀扶下正在后花园里吃力地走着. “菱儿.摔得怎么样了.”银若宸气喘吁吁地跑过來抱起了寒菱心疼的连声问道.又边责怪道:“不是说了吗.要出來散步就一定要让我陪着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寒菱被银若宸紧紧地搂着.抬头瞧着银若宸满脸汗水.紧张的样子.不由笑道:“若宸哥哥.我沒事.” “胡说.都摔倒了.还说沒事.伤到了肚中孩子怎么办.”银若宸边满脸庄重.严肃地说道.边用手轻抚着她的肚腹.紧张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摔倒了.寒菱愣了下.刚才走路时确实是被一根伸长出來的树枝拦得跌了下.并无大碍.怎么就变成摔倒了. 一定是银若宸安排在她身边的丫头多事.跑去告诉他了.为了她的安全.银若宸在她身边安排了好几个贴心丫头.专门负责向他报告她的状况的.这不.才刚跌了下.她们就迅即跑去报告给银若宸了.而且还夸大其辞. 府里谁都知道银王爷在乎紧张银王妃.因此为了讨好他.下人们经常会把她的一点点不快当做大事般夸装地报告给银王爷.一來得点赏银.二则也是为了讨得王爷喜欢.再加上银王妃有孕在身.王爷更是紧张得不得了呢. 寒菱拿她们无可奈何.可她们毕竟是好心.又不忍心拂银若宸的意.只好听之任之了. 当下她苦笑了下.轻松地说道:“若宸哥哥.我真沒事.不过就是被树枝挂了下.不碍事的.” “怎么.竟然还有树枝挂着你.这还了得.來人.跟本王把那些碍事的树全部给砍了.” “是.”府里许多早已随伺在侧的家丁听得银王爷如此吩咐.都齐声回道. 霎时王府里很多有“犯罪”之嫌的千年大树全都遭了殃. 寒菱哭笑不得.只得偷偷吩咐他们得饶树处且饶树了. “王爷.银王妃说了.那些冬枣树不能砍掉.结的冬枣要拿到市集卖掉或都赈给穷人.王爷.那些树还要砍吗.”家丁哭丧着脸跑过來朝着银若宸启禀道. 银若宸一听是寒菱的意思.立即朝着家丁怒喝道:“混帐.既是银王妃吩咐的.那就听她的.还來问本王干吗.这府里所有的事都听银王妃的.只要她高兴.随她意.下次再不知好歹全都给轰出府去.” “是.是.”家丁吓得面面相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幸亏得再來问询下.否则就遭殃了.当下全都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王爷.大事不好了.银王妃把那几个美人退回给皇上了.还写了封信把皇上大骂了一顿呢.”杨路听得风声赶紧过來给银若宸禀报道. 什么.退回去了.银若宸怔了下.抗旨不遵.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把皇帝佬都给骂了.更是亘古未闻啊. 银若宸忙忙丢掉手中的书.着上朝服朝皇宫奔去. “你这小子胆子不小嘛.竟然抗旨不遵.”宋玉帝满脸愠色地责骂道. 呵呵.银若宸陪着笑脸.一个劲地陪不是.在宋玉帝面前低三下四地讨饶. “沒想到你这小子竟真成了个脓包.惧妻到了这般地步.”宋玉帝见从不轻易低头的银若宸为了寒菱在他面前像个孙子似的点头哈腰.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皇叔.侄儿是真的爱菱儿.不愿伤她的心.求皇叔以后别再给侄儿赏赐这些了.臣受不起啊.”银若宸哭丧着脸.连连鞠躬说道. 宋玉帝见此笑得更厉害了. “行了.若宸.朕听说了你惧妻的传闻.想你堂堂银王爷不至如此吧.就想考验下你.沒想到果真如此.真让朕大跌眼镜啊.“说到这儿拍拍银若宸的肩.认真说道:“你这小子也沒这艳福享.放心吧.以后有这种好事你想要都沒有了.” 宋玉帝笑容满面的说完.想到了什么.忙收起脸上的笑.正色地说道:“回去好好管教你的妻子.竟连朕都敢骂.无法无天了.” “是.是.皇上英明.皇上放心.以后菱儿绝不敢再骂皇上半句.若有虚言.臣以项上人头做保.”银若宸慌忙赌咒发誓地连声应道. “走吧.走吧.”宋玉帝瞧着银若宸脓包样.不忍直视.当下忍住笑.挥挥手让银若宸给退下了. 岂料.刚回到府里.麻烦又來了. “菱儿.这真不是我的意思.皇上未经我的同意就赏赐了.我也无法啊.这不.接到赏赐后怕你多心.马上就命人直接交给你來处置了.”银若宸对着嘟着嘴不肯吃饭的寒菱苦口婆心地劝道. “皇上糊涂.你也糊涂啊.这府里若來了这么几个妖精.那我的日子还怎么过啊.”寒菱跺着脚.满脸泪痕.气呼呼地说道. “是.是. 这点我当然明白.你瞧我不是沒接个旨吗.宝贝.你若再骂皇帝.夫君我这项上人头不保啊.”银若宸搂着寒菱百般安慰.讨好地说道:“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这次我已给皇上说清了.这辈子再也不要任何赏赐了.皇上也已经答应了.你放心.以后再不会有此类赏赐了.” “真的吗.皇上答应了.”寒菱抬起泪眼问道. “当然.夫君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是以后可不能再骂皇上了.我已以项上人头做保了.你若再骂.夫君就沒命了.”银若宸搂紧了寒菱.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才差不多.”寒菱方才破涕为笑.忙捂住银若宸嘴唇.搂着他的脖子.娇嗔地说道:“只要皇上不再赏赐那些妖精过來.我又岂会无故再骂他.我夫君的人头谁也拿不走的.他若敢拿走.我就找他拼命.皇上我也不怕.” 银若宸无奈地笑了.二人耳鬃磨厮.恩爱异常. 果真.自此后宋玉帝再沒有赏赐过美人给银若宸.银若宸也乐得消遥. 此生他有寒菱足矣. 凡此种种.银若宸对寒菱的宠爱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连宋元帝都被深深地折服了. ..........................完结........................ 正文 第十六章. 变故 寒柳一怔,大笑出声道:“哟!寒菱妹妹,没想到你现在也变得伶牙俐齿了,啧啧!毕竟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懦弱爱哭的毛丫头了。”说完双眸凝起一股寒气,冷冷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变脸术传给了你又如何?青阳哥哥喜欢的人是我,就算你生得再美貌也只是空有其表,青阳哥哥怎会喜欢你这种软弱毫无主见的丫头?若不是这老妇人逼迫拆散了我们,我怎么会失去我的青阳哥哥。” 她的眼里满满地都是恨意,牙关紧咬,粉拳紧握,俏丽的脸庞上被痛苦和仇恨笼罩着。仿佛陷入了可怕的回忆中,浑身颤抖着。 寒菱完全傻了,看来她二年前失踪并非偶然了,可青阳哥哥是谁?为什么寒菱的脑海里没有丁点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看情形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寒菱和十七岁的寒柳都同时喜欢上了青阳哥哥了。 “你记住,青阳哥哥永远都是属于我的,你休想得到,还有,这老妇人根本就不是你的亲娘,你小心自己吧!”寒柳冷若冰霜地说道,说完不屑冷漠地看了她们一眼扬长而去。 寒菱呆呆站着,一刹那间觉得寒家班满门被刺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阿弥陀佛,又跑到这儿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静心道长的声音传来,寒菱抬头便看到静心道长带着二个小道姑走近来,忙欣喜地叫道:“静心道长。” “哎!女施主。”静心道长见到寒菱松了口气,道:“你娘现在精神不济,有些痴傻,经常无故从庵里跑出来,贫道刚才到处找不到,听人说是到这来了,这才追寻过来,罪过,罪过!” 寒菱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满心愧疚,忙扶着娘跟着静心道长回了清心庵。 马车边。”启禀王爷,奴才刚跟着小跟班,眼见她走进了一个没人住的小破屋,却再也没见到她出来,等奴才跑进去一看,里面早没了人影,不知小跟班去了何处了?请王爷降罪。“杨路胆战心惊地回禀道,明明站在破屋前并不曾见到那个丑女出来,莫名其妙就不见人了,他也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银若宸躺在马车上,皱起了眉,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又等了会儿,只见脚步声响起,揭开车帘,却见丑女小草正低垂着头,情xù低落,满腹心事沉沉的样子走了过来,那神情落寞而凄凉,孤独而无助,蓦然心底升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动了恻隐之心呢亦或是其它的心思?”找到了没有?“银若宸眼神若深渊沉静如水,只是温声问道。 寒菱神情恍惚地望着他,眼里犹有泪痕,这次可是真的泪水,突如其来的物事人非令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寒家班为什么会遭遇这百年难遇的惊天谋杀?这一qiē必定有原因,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为寒家班唯一的后人,真的有必要查明真凶是谁?为枉死的祖父及那二十几口生命伸冤,做个交待。”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道,答非所问。”怎样?“银若宸心里一沉,脸色暗了暗,自见到她迄今为止,她就一副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模样,很少见到她如此心事沉沉的样子,不由得微眯了眼打量着她,看来,她似乎并不如表面那般肤浅。 “得,得”的马蹄声响起,街口处一匹马骑朝他们奔来,转瞬即至,从马上滚下一个军士。 “启禀王爷,御长史到了。”那军士单腿跪地,小心翼翼地启禀道。 银王爷双眉一挑,二道寒光像利剑一样直射出来,周身散发的寒气令寒菱不寒而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军土屏声静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对这位威名显赫,声震天下的银王爷,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传他在军营侯着。”冰冷的声音传来,银王爷甩袖大踏步踏上马车,寒菱紧跟上去,那军土慌忙复命去了。 回府路上,他剑眉紧锁,面无丁点笑容,不再提及要找寒菱娘的事,寒菱松了口气,对他瞬息万变的表情也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华丽富贵的寝殿里,二个气宇不凡,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优哉游哉地躺在软塌上。 “若宸,他到底还是来了?虽然比想象中要快了许多,这御长史虽说是来王爷军前效力的,可明面上到底是奉皇命而来的,冷落多有不好,多少都要给他留点面子。”温润如玉的银晟玉轻言浅语劝道。 银若宸冷冷一笑,道:“能来我王爷军中的人,会是什么善类?龟孙子们,也不看看我银王爷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说完溃然长叹道:“皇叔,如今我都这样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若宸,他登基那曰,你带兵谨见,八面威风,雄威摄天下,他当时吓得浑身哆嗦,地上都湿了,竟吓尿了。事后还特意杀了几个嘲笑他的人,你说他能放心么?”银晟玉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不由戏谑地调笑道。 “皇叔,你竟说风凉话?”银若宸剑眉一挑,横眉怒视道。 “哈哈!”银晟玉畅然笑道:“你不妨想想皇叔说的话!如今他如盲刺在背,如何能憨卧榻边?” 银若宸面无表情,沉默不语。负手仰望着窗外满世界的雪白,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来人,传武官,去军营迎接御长史。”银王爷朝外沉声叫道。 “是。”一个配戴腰刀的武官头领在外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心思 夜已经很深了,寒风呼呼地刮着,行宫外面的枯树在寒风中抖动低吟着,发出阵阵哀鸣。 银若宸负手站在行宫外面,踱着步,毫无睡意,今日白天一幕,他不得不演这出戏,这些侍卫过来干什么?他心知肚明。协助治军,说起来更是好笑,整日呆在富贵温柔乡里的人也能来这军中协助治军,这不让人笑掉大牙吗?这么明显的借口,当他是三岁小儿?想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他岂能束手就擒?往深了说,他其实不愿这样,可事实却是不管他如何做,都无济于事?而收回他手中的兵权却是他最终的目的。 脑海中回想起母妃说过的话:“若宸啊!你父皇临死前竟把皇位让给了他,这是明的把你逼入绝境啊,这宋元帝口腹蜜剑,腹里藏刀,猜忌心重,纯属是小人,就算不传位给你,传给银亲王银晟玉也行啊,可他偏偏如此,这哪还有什么父子之情?你现在兵权在握,北冥国就撑握在你手中,不若趁机起事,成就大业,自古成者王败者寂,如若晚了,错过了时机,悔之晚矣!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坐以待毙了。” “呀”的一声,一只乌鸦哀号一声从树上惊起展翅飞向了远市,银若宸沉默不语。造反与谋逆,他从来不曾想过,可他还有良策吗?他真能如此做吗? “若宸,天寒地冻的,呆在外面,小心着凉啊!”银亲王温暖如春的声音传了过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银若宸转过身来正对上银晟玉那含笑温润的眼神,一时间有阵错觉,仿若又回到了儿时,他站在御花园里的苍翠银杏树下暗自垂泪神伤,为什么父皇总是对他不冷不热,若即若离?不管他如何卖力的表xiàn,努力地学习功课,总难能换得到他的笑容。只有当他率兵攻退了金国蛮军时才看到了父皇脸上欣慰的笑容,原以为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拼杀保住了北冥国的江山,理应从此后会得到父皇的爱,可是他错了,父皇临死时竟把皇位传给了毫无建功的脓包宋元帝,此人阴狠好猜忌,小人心思明显,对皇家子嗣步步紧逼,此时的皇叔也被他排挤在朝廷之外了,想至此,望着从小对自己排忧解难的皇叔出了会神,叹了口气。第一时间更新 “若宸,何事如此烦心呢?说给叔父听可好?”银晟玉关切地问道。 银若宸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皇叔,侄儿没事。” “哎!”银晟玉浅浅叹息一声,问道:“若宸,军营的疾病控zhì得怎样了?” “还好,自从得了妙记医馆的药方后有所好转了。”银若宸目视前方凝重地说道。 “若宸,如今军费开支巨大,上头又苛刻得紧,叔父给你带了十万两银票来,先应应急。第一时间更新”银晟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万两银票来递给了他。 银若宸犹豫再三,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若宸,好好想想皇叔跟你说过的话,莫要辜负我。第一时间更新”银晟玉语重心长地说道。 银若宸身子抖颤了下,目光深沉,在暗夜中望不真切,他斟酎着说道:“叔父,请给侄儿一段时间,到时一定给您个答复。”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寒菱站在银若宸的书房里上下左右扫视了一番,话说这家伙还真是奇怪呢,王府里的书房没有一本书,全是兵器:而这军营里的书房却没有一件兵器倒摆满了各种书籍。寒菱对音乐方面颇有些造诣,这些日子呆在这军营里面,整个军营肃穆庄重,清一色的男人,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人,毕竟需要各种生理需求和情感发泄的,这些军士长期这样下去,断袖之风不盛行才怪,而长此以往,人的性情扭曲,这根本不利于和谐嘛! 寒菱这几日除了每天逗弄着小黑,就是偷偷躲进这书房里看书度日,书房的书真是应有尽有,天上地下,古今中外无不囊括其中,寒菱在此了解了许多关于北冥国从古至今的一些史实。 古今乐理皆相通,唯有音乐特殊的艺术品格,使其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全人类沟通心灵、相互理解的“共同语言”,古今中外都如此,寒菱经过反复谱曲试调,成功谱写了一曲热血沸腾,斗志激昂的激情歌曲,隐隐觉得歌曲里面还缺少了一点铁血柔情,在书房里翻找了半日,终于找到了一本当朝乐理书籍,对照之后,略作修改,再试唱一遍,果真韵色不少,不由大为开心,抚掌大笑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冷冷地责问声传来打断了寒菱的笑声,扭头一望,只见银若宸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原来银若宸心情郁闷,走近行宫,远远便见到他的书房还亮着灯,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的书房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哪个不怕死的如此大胆?待他走进书房一瞧却见丑女小草正独自一人呆在他的书房里又说又笑的,不由惊诧愠怒不已。这小跟班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当下阴了个脸。 寒菱忙收起了谱写乐曲的丝绸,朝银王爷福了福身,陪笑道:“奴婢小草给银王爷请安,愿银王爷天天笑脸常开,万事大吉。”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谱曲 银若宸面无表情地瞧了她一眼,打量了书房四周,眼睛瞅到了放在案桌上的那本乐理书上,霎时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怒气消弥于无形,他用手摸了摸半边银质面具,眼里闪烁着幽幽暗光,白晳的半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你识字?懂音乐?” “没有,不懂"寒菱慌忙摇着双手,可怜兮兮地说道:”奴婢走夜路不小心误闯进了王爷的书房,奴婢罪该万死,求王爷恕罪。“”恕罪?你当本王是啥?你以为你可以无限次的请求本王恕罪吗?”银若宸脸上浮起一丝阴笑,恶狠狠地说道。 寒菱望着他这神情,想起了白天聚善堂发生的事,一时心惊胆颤起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奴婢不是那些坏人,奴婢心里眼里只有王爷,从没想过要做对不起王爷的事啊!奴婢只是无心犯了过错,其实过错并不是很大,对么?“ 哼!狡辩!银若宸冷哼一声,冷冷问道:”你若眼里心里真的只有本王,那你为何屡屡瞒着本王?从不说实话呢?“ 寒菱睁大双眼,不解地问道:”王爷,奴婢卑微得如同地下的一只蚂蚁,不知王爷想要知道奴婢的什么呢?奴婢只是觉得奴婢的事情并不值得王爷来知道。“ 银若宸盯着她瞧了会儿,沉默了下,朝她手上望去,慢慢地说道:”你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吗?“ 寒菱无奈地摇了摇头。”背叛,任何人都不行,就算是一只狗都不可以。”银若宸阴森森地说道,“你最好弄清楚,放聪明点,本王的眼里可容不下一粒沙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要想玩什么名堂,没用的,今日你也见到了本王的手段。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阶级观念分得这么清?敌我区分得如此明显,不知变通,迟早都要吃亏,须知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啊!想到这儿,不由摇了摇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觉得不对又顺从地点了点头。 “拿来吧!”银若宸朝她伸出了左手。 “啥?”寒菱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却见他眼睛盯着自己放在后面的双手,心中恍然,只得慢慢伸过手去,把手中的丝绸递给了他。 银若宸看了她一眼,拿过丝绸走到灯光下细细看了起来,可实在看不懂,上面一连串的形似乐谱的符号,还写了一些字,可他却不认识几个,不由皱起了眉,抬眸狐疑地问道:“这是什么?” “回王爷,这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王爷还是不要看了吧,全是奴婢没事时画着玩的。”寒菱见他不懂的样子暗自庆幸,忙补充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哼。”银王爷冷哼一声,眼里的寒光阴测得如利刃般直朝寒菱射来,寒菱感到一阵透心凉,脑中灵光一动,自己谱写这首乐曲不正是要带来点正能量吗?当下便稳了稳神,大胆如实地说道:“回王爷,奴婢小时侯经常随艺班在街头卖艺,略懂些乐理知识,奴婢这几日呆在军营,见这军营整日死气沉沉,军士们精神萎糜不振,便谱写了一首曲子,王爷何不组织军士们传唱起来,既可丰富生活,又能提高士气,排解空虚寂寞,更能宣泄内心的情感,找到些乐子,试试又如何?” 银若宸耐心地倾听着,眼里的惊诧慢慢的加大,这些日子来,他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总找不到好的法子,异常清苦的军营生活,导zhì许多军士形成断袖之风甚至不顾砍头的危险偷偷到外面去狭妓,甚至传染了花柳病,还有些军士情感得不到发泄,经常会无故在军营中打架斗殴,为此打杀了一批人也得不到解决,如若真能传唱几首曲子,既能鼓舞士气,又能让他们找到些乐趣,这又有何不可? 北冥国的人都对美好的音乐推崇备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听传蛮荒一个小国的军士兴起雄健而悲壮的“鼓吹”乐器,给那里的军营增添了不少色彩,那里的军士个个英勇善战,凝聚力强,想到这儿,脸上浮起一层赞许的笑意来,黑亮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璀灿的光。 嘿嘿!有意思,没想到自己苦思冥想的难题竟被这丑丫头给解决了,一时心下高兴,竟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暗叫道:好,妙。 寒菱望着他喜怒莫测的表情,拿捏不准他的心思,心下惴惴然,暗道:这家伙若不高兴,说不定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她了,哎,我这命咋这么苦呢? 果然,不一会儿,只见他伸出手来一把拽过她,头凑到她面前,寒着脸说道:”你好大胆子,竟敢说本王的军营死气沉沉,军士们精神萎糜不振,你可知道这是犯了本王的大忌了。“ 什么?寒菱惊得睁圆了眼,说不出话来,不由叫苦连天,她不过是好心提点意见罢了,却又无意中撞了他的死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他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弄得她酥庠不已,可她一动也不敢动,不敢说一个字。 银若宸盯着她的脸细细瞧着,忽然,伸去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说道:“奇怪,你这脸上的这一块肌肤白腻细嫩,又滑又嫩,怎么完全不像你的呢?” 寒菱听得这话一怔,猛然清醒过来,原来这些日子跟在银若宸身边,每每他吃不完的东西便命令她给吃了,怎奈她胃口奇好,因此不到一段时间竟长胖了许多,脸上也长出了许多肉来,原来的易容术也因脸部变得丰满而露出了一些本来的肌肤,这可大大不妙啊! 来不及多想,她用手掩面,惨叫一声,大喊道:“有蟑螂啊,救命。”趁着银若宸发傻的瞬间挣脱了他的手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心魔 一袭白色的长袍,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浅笑轻吟,若即若离,寒菱在沉沉的睡梦中又遇到了那个男子,仿若是阳春三月,堤岸碧绿的杨柳下,条条柳叶儿垂下横在他们之间,寒菱就在这里巧遇上了他,春意融融,芳心暗涌,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记不清楚了?寒菱在梦中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还不快起来?”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拉了起来,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天还是蒙蒙亮,打了个呵欠,谁啊?这么早就吵醒她,好烦呢!寒菱埋头又倒在床上睡了起来,喂!别走,梦中的美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银若宸简直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要她伺侯他起床穿衣,竟然连叫都叫不醒,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拎了起来。 一股冷风侵袭过来,迷迷糊糊的寒菱感觉不妙,忙睁开眼来。只见银若宸正双臂环胸悠然地站在她的床前,双目在她身上豪无顾忌地浏连着,脸上表情千变万化。 “啊”的怪叫一声,忙拿过被子把自己包住,脸迅即红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正襟危坐,揉了揉眼睛,朝他呵呵傻笑二声,打着招呼道: “嗨,王爷,好早啊!” 银若宸脸上的肌肉动了动,猛地一把提起她来,玩味地说道:“你说,本王今日还要检阅军士,你耽搁了本王的正事,该当何罪?” 寒菱被他提在半空中,飞舞着手脚,大声嚷嚷道:“王爷,奴婢头痛,脚痛,肚子痛,浑身不舒服,还来了大姨妈,求您发发善心饶了奴婢吧!” “你说谁来啦?”银若宸放下她,好奇地问道。第一时间更新 “这个,这个吗",寒菱双眼一转,忙辩解道:”王爷,奴婢在梦中梦到了娘的姐姐,儿时对奴婢特好的那个。“ 银若宸轻挑了下眉,坏坏一笑,道:”是么,你说,如果一个人不穿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会怎样呢?”说完故作沉思状,似乎要做出什么重dà的决策般。 寒菱惊出了一身冷汗,以迅雷之速穿好了衣服,立马精神抖擞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恭维讨好地说道:“王爷,请允许奴婢伺侯您更衣洗簌。” 银若宸轻笑了下,慢慢抬眼看了下她,伸出了双手,寒菱立刻精准熟练地伺侯他穿朝服洗簌。 不到一盏茶时间全部收拾妥当,银若宸负手朝外走去,寒菱打着呵欠紧跟其后。 “你,从即刻起,把整个行宫门前的卫生打扫一遍,一个时辰后来营帐找本王。“ 银若宸站在行宫门口轻描淡写地命令道,说完不再看她一眼抬脚朝外面大踏步走去。 寒菱傻站在雪地中发了会呆,待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不由气得直跺脚,恨得牙痒痒地骂道:狗日的银王爷,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吗?凭什么让我来扫地,等着瞧吧!看我哪天不把你给整趴下。第一时间更新 不远处,几个眉清目秀的军士正从行宫外走进来,寒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整了整衣服,装模作样地走了上去。 “咳,咳。”寒菱故意清了清嗓音,朝他们点点头,威严地问道:“你们从何而来?” 那几个军士正走着,见到寒菱发问,不由站住了,不解地望着她,他们都知道她是王爷的跟班,地位特殊,不敢轻yì得罪。 “王爷有令:命你们赶紧把这行宫前后的卫生搞了,一会儿王爷要亲自来视察。”寒菱威严地吩咐道。 几个军士互相对视一眼,听说是王爷要亲自视察,不由吓白了脸,忙点头称是,立刻去拿工具忙去了。 “你,过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寒菱朝一个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白脸招呼道。 那小军士立刻迈着正步跑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长得可真不赖啊!寒菱心里暗暗称赞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大义凛然地说道:“嗯!长得不错,王爷蛮喜欢的。”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凑近神秘地问道:“你侍过寝吗?” 那军士满头雾水,茫然地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寒菱眼见恶趣过头了,马上换过另一副面孔,满身正气地说道:“你去给我拿点点心来,一会儿王爷还要找我有要事相商。” “是。”那个军士赶紧朝她敬了个军礼朝伙房走去。 寒菱吩咐完毕,面露“奸”笑,小样的,想让我来扫地?门都没有,究竟谁整治谁,还不一定呢。 “这里,还有那里……”寒菱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不时指手划脚,并不失时机地训着话:“扫干净点,等下王爷瞧着不顺眼,你们就死定了。” 不一会儿那个小白脸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早点,寒菱愉快地享用了。 一个时辰后。 营帐内,银若宸手拿着寒菱谱写的乐曲,对面前站着的军士说道:“本王决定把这首乐曲作为军歌在军营内传唱,每日用饭前,临睡前都要集中在一起激情歌唱。”说完又郑重地说道:“你们都是从各营挑选的能唱的骨干,有个好嗓子,就先由你们试唱,学会了再往下教。” 寒菱蹑手蹑脚地走近营帐,却听到银王爷正在说起她昨日谱写的乐曲之事,不由暗暗高兴,眉飞色舞起来,悄悄探了个头去瞧着,只见营帐内站了几十个军士,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哪知银若宸一眼就瞧见了她,大声道:“进来。” 寒菱忙整了整衣服悄然走进去。 “苗青阳。” “在。” “你负责整个乐曲之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本王的小跟班,三日后本王要亲自视察。” “是,遵命。” 寒菱正垂头走着,猛然听到青阳二字,不由一怔,脑海中闪过那日烁阳街头的情景,寒柳口中的青阳哥哥,会是他吗?不由掉转了头朝那下边站着回话的军士瞧去,却见一身戎装下的他,英姿飒爽,剑眉大眼,双眼炯炯有神,似曾相识般,不由迷糊起来,营帐的地下打着好些木桩,寒菱边走边瞧,一不小心拌在一个木桩上,整个人猛然朝前摔去,叭地一声正撞在一賭肉墙上。 却说银若宸正在煞有其事地发号施令,猛然一具柔软的娇躯直朝他撞来,全然没有料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拿着丝巾的手正好撞上她胸前的柔软,只觉全身一股电流通guò,顿时反应迟钝起来,被那股力道撞得跌翻在地,寒菱随即跟着跌倒,正好趴在他的身上,柔软的娇躯,好闻的体香,懵然的银若宸顿时口干舌躁,胸口发胀,全身酥麻,呆住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故人 “放肆,还不快赶紧起来。”银若宸率先醒过神来,第一次脸红了,朝趴在自己身上发傻的寒菱大声道,军营内可有几十双眼晴瞧着呢!他堂堂王爷,大庭广众之下竟被个婢女压在身上,成何体统! 寒菱这下糗大了,这个洋相可出大了,慌乱爬了起来,忙忙请罪道:“王爷,奴婢罪该万死。” 银若宸站了起来瞪了她一眼,吩咐了一些事宜,惶然迷茫地走了。 寒菱不知所措地站着,那几十个军士全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们眼中的冰山王爷亦有羞窘和尴尬的时候,真让他们大开眼界,直呼过瘾。 苗青阳走了上来朝寒菱作辑道:“姑娘,我等奉王爷之命跟你学乐曲,烦请你多加指点。” 寒菱抬头朝他望去,他英俊的面容,温和的话语,努力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只觉他眼神如此熟悉,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他这个人来,不由浅叹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 苗青阳果然精通乐理,寒菱稍微讲解了下,他便深得要领,只用了一个上午,一首慷慨激昂,激奋人心的歌曲便诞生了,几十个军校齐声合唱,歌声韵律幽美,时而婉转,时而低沉,时而悠扬,时而激情澎湃,随着料峭的北风传出很远,许多军士都侧耳倾听,不到几日,这首乐曲便在整个军营传唱开来,一时风行了整个军营,到处都能听到这悠扬动听的歌声,霎时整个军营一片新气象,个个军士脸上都洋溢着青春朝气的笑容。 寒菱溜达在营寨旁的一条小河旁,缩着身子,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寒菱哈着双手,来回走着。苗青阳为什么会约她在这里见面呢?这二日她见苗青阳神情古怪,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诧异不已,弄不清他是怎么回事? “寒菱。”一声温柔的叫声传来,寒菱不觉“哎!”地答应了一声,转个身去,很快就惊呆了。 苗青阳就站在她身后,惊喜地望着她,清亮的眼睛里闪着点点星光。 “你真的是寒菱,我果然没有猜错。”苗青阳喜悦地说道。 “你是……?”寒菱震惊之下,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我是青阳哥哥呀!你不认识我了吗?”苗青阳黑白分明的俊眼里带着丝失落的神情。 青阳哥哥?寒菱恍惚起来,他是青阳哥哥?为什么他认识她,而她却不记得他了? “你认识我?”寒菱好奇地问道。 苗青阳脸露惊讶之色,不解地问道:“寒菱,你竟连我都忘了?我们呆在一起整整二年呀!” 二年,他们竟然在一起呆了二年?寒菱惊得后退了几步,打量着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第一时间更新怎么可能?他们竟然呆在一起长达二年之久,而她却一点都不记得他了。 “寒菱,这几日我注意了你,虽说你变脸了,可你的身段,特别是你手腕上的这个玉镯,那是瞒不了我的,以前我们在一起玩时,你也经常变脸成这样捉弄我们呢!这能瞒得了别人那可瞒不了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苗青阳脸上扬起一丝清浅温暖的笑意,他侃侃地说道,含笑打量着她,啧啧道:“你也长大了,都长成大姑娘了,不像以前,老跟在寒柳的身后转,还经常喜欢哭鼻子呢!” 寒柳姐姐?寒菱彻底清醒了过来,想起了那日寒柳说过的话,朝他望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真跟我们呆在一起二年?“寒菱怀疑地问道,又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青阳哥哥,我真记不起来了,自从二年前我大病一场后,忘了从前很多事。”。 苗青阳一愣,脸色瞬间白了,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不安,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对不起,寒菱。”他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难怪你现在性格变了许多,连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寒菱默然,心中却疑点重重,想了想,慢慢问道:“青阳哥哥,寒柳姐姐现在哪儿?你知道吗?” 苗青阳神色一变,脸上泛过一丝痛色,他眼神复杂地望着寒菱,摇了摇头,轻轻说道:“寒菱,二年前我就来到了军营,再无她的音信。” 是吗?寒菱望着他眼中的痛色,寒柳痛苦扭曲的表情交替在她脑海中闪现,忽然心中涌过一丝苦涩,青阳哥哥是喜欢温顺美丽的寒柳姐姐吧,可她的心为什么会隐隐作痛?二年前,该死的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她要弄清楚。想到这儿,急急地问道:“青阳哥哥,你能不能告sù我,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苗青阳眼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默然不语,望着寒菱急切地带着期望的眼神,良久后,他沉吟着说道: “寒菱,既然一qiē都已经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你既忘jì了从前的事,就说明了这是天意,天意如此,我们不应再去追究了,人,应该朝前看,一qiē都会好起来的,我看你现在就很快乐,这已经很好了。” 他喃喃说道,神情落漠而带着淡淡的忧伤,寒菱的心益发不安起来,如若不是遇到他,或许她真的会算了,可现在这一qiē却像无数个谜语一样,弄得她心思沉沉,怎么可能算了?如果不弄清楚二年前所发生的事,她如何心安? “青阳哥哥,我记不清以前发生了什么?但你知道寒家班吗?寒家班被满门血冼,现只剩下侥幸活下的我和娘,你说我有责任知道一qiē吗?”寒菱痛苦地说道,眼中含泪。 “什么?你说什么?寒家班满门被杀?”苗青阳无比震惊地问道,脸上忽的像纸一样白,身子轻微颤动起来。 寒菱郑重地点了点头。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你去哪儿了 苗青阳脸上闪过一丝可怕的光,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拳狠狠地砸在树干上,仿佛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中,眼神痛苦而又无助,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转过了身,对着寒菱,轻言浅语道: “寒菱,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事情真相的,如果事情真是那样,我一定不会姑息坏人。” 说完深吸了口气,担忧地看着寒菱道:“你怎么会到了银王爷的身边?还做了他的小跟班。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只得把那日闹市栎阳街头发生的事以及后来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下。 苗青阳听完后毅然摇头道:“不行,寒菱,你不能呆在银王爷身边,这样太危险了,你听到过关于银王爷的各种传闻了吗?他妻妾成群,暴戾乖张,荒淫无耻,成天戴着面具,你这样跟在他身边,就算变脸了也很危险。第一时间更新你还是快离开吧。” 寒菱无畏地一笑道:“没用的,我已经卖身签了一年活期,拿了他的银子,只能呆下去了。" 苗青阳闻言长叹一声,脸上全是自责的表情,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道: “婶娘现在呆在清心庵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我这二年也积余了些军响,你先拿去安置好婶娘,再想个办法赎身出来。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忽的轻笑出声来,说道:“青阳哥哥,我娘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至于银王爷,你放心,他奈何不了我的,合约已签,岂能反悔?更何况仅此一年而已,一年后我就会走出王府,重获自由,到时我定会把娘接出来,好生过日子,你就放心吧,银子,我是不会要你的。” 说到这儿,顿了顿,带着丝苦涩道:“青阳哥哥,我前段时间在栎阳街头见到了寒柳姐姐,寒柳姐姐对你痴心一片,望你莫要辜负她。” 寒菱边说边一眨不眨眼地望着苗青阳的表情,她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着寒柳姐姐。 苗青阳的神情高冷莫测,可他眼神流露的痛苦跟寒柳姐姐如出一澈,哎!他们果然还是相爱的,寒菱心酸地想道。 难道当年娘竟然为了维护她而拆散了他们,年少不懂事的她竟然当了个可耻的第三者,寒菱不由面露愧色,忍住内心莫名涌现的隐痛,急急地掉转了头,匆匆朝银若宸的行宫走去。 那个梦中的俊男,那个承诺要让自己做皓命夫人的飘缈男子是青阳哥哥吗?还是自己痴心错付,一厢情愿地傻傻地认为青阳哥哥原来是喜欢自己的呢? 实在太头痛了,剪不清理还乱,寒菱狠狠地摇了摇头,发誓不再想这些儿女情长了,目前首要的是赚银子安置好母亲,然后想法查明刺杀寒家班的凶手,还给寒家班二十几条生命的一个公道。 行宫卧房内,银若宸正坐在案桌前整理文案,虽说天下太平,可南冥国整日在边界虎视耽耽,不容忽视,而对于现有军营的改革却让他颇费心思,如何成就一支百战不殆的军队一直是他的终极目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站在门外徘徊着,不敢进去,今日白天她让他当着众多军士的面丢了脸,损坏了他的威严,而且,她,她竟然还趴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不是又犯了他的死忌了呢?心下惶惶然,门口笔挺站立着几个军士,寒菱想跟他们说说话,可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寒菱挠了挠头,犹豫不决。每天这个时辰她的责任便是伺侯他更衣上床歇息,然后她才能在他卧房的那个角落里的一张小床上躺下来歇息。 “进来。”殿内传来他平静的话语声。 寒菱愣了下,左右瞧了瞧,这是叫谁?是叫她吗? “还不快滚进来。第一时间更新”屋内银王爷没听到脚步声,不由加重了语气,话语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是。“ 门口再无他人,应该是叫自己吧?寒菱暗付着,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道,悄悄朝里走去,宫纱灯的光圈影射出她长长的身影,袅袅升起的烟雾一圈圈扩散开去,若隐若现,很快消失不见,房内静悄悄的,寒菱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第一时间更新 银若宸正背对着她坐在案桌前,伟岸英挺的背影直接跃进了她的视线中。旁边小黑正卧在鸟笼里安静地闭目养神。 寒菱悄悄走近,低声道:”王爷,您是叫奴婢么?“ 银若宸抬起头,用一种审视囚犯般的眼神凝望着她。 寒菱眨了眨美目,朝他乖巧的一笑,忙低下了头,用手揉搓着下摆的衣服角,嗫嚅道:”王爷,请您恕罪,奴婢真不知道怎么滚进来,要不,王爷您先滚一遍给奴婢看,奴婢再滚进来好么?“ 银若宸盯着她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微上扬,半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似乎想笑却没有笑出声来。”好,很好,你还有心思打趣。“他双臂横抱胸前,仰靠在太师椅上,微歪着头,望着她,带着丝随意却又正经地问道:”你有足够的信心确定本王不会惩罚你么?“ 惩罚?寒菱的心咯噔一下,只觉脚一软,慌忙说道:”没有,没有,奴婢岂敢哪?” 说完忙从身边的案几上端起一杯茶递过去巴结地说道:“王爷是世上最好的人了,心地仁善,有英有谋,哪屑来做这种惩罚下人的小事呢,再说了奴婢还想好好服伺王爷呢。“”是么?“银若宸脸一沉,坐直了身子,用手敲着案桌,愠声问道:”那本王问你,今日下午你去哪里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作为跟班的职责,没有本王的允许你能随便离开吗?“”这个,这个”。寒菱支支吾吾着,原来是为了这事,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正欲回话。 “你是不是又要说,脚疼,头疼,肚子疼,去上茅坑了?”银若宸站起来逼到她面前。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兰花露 寒菱一下瞠目结舌,不知所措起来,好家伙,他竟然把她的台词都给说出来了,那她还能说什么? 当下哭丧着脸,闷闷地垂头站着。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银若宸带着丝得意地逼问道。 寒菱一霎那间感觉天都暗了,青阳哥哥,一起玩耍了二年之久的青阳哥哥不喜欢她,只喜欢温顺美丽的寒柳姐姐。而自己只能如一个小丑般卑微地生活着,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时常担忧刺客的追杀,活得心惊胆战的。 更要命的是眼前这混蛋银王爷整日捉摸不透,拿她当只小猴般戏耍,她甚至还不如那只什么鸟――小黑。 唯一的娘疯疯颠颠,这世上还有比她更苦命的人吗? 想到这儿,不知哪来的勇气,豁出去了,本来心情已经够不好了,爱咋地就咋地吧,她抬起了头直视着他的眼,一副视死如归,凛然正气的模样。 银若宸本想看她如何能自圆其说,却不想到,她却瞪着那对大眼示威似地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的落寞与伤痛,使得他心里一惊,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倾刻间弥漫在了心头。 他愣了愣神,一时竟无话可说起来,良久,只是指着那鸟笼,说道: “你知不知道本王的小黑都饿了一下午肚子,不停地哀号着。” 寒菱朝那鸟笼里的小黑瞧去,好个鸟玩意,刚才分明还在闭目养神的,这不,一听到银王爷的话,竟睁开它的鸟眼为虎作伥地朝着寒菱唧唧地叫了起来,那神情分明像在说:你是个坏蛋。 寒菱不由恼怒不已,这根本不是个什么好鸟嘛!这么多日子来,伺侯它吃喝拉撒,它竟然全然不念一点点恩情,关健时刻还助虐为恶,反咬她一口,果然世风日下,瞧这人和鸟都一个德性,想到这儿狠狠地瞪了小黑一眼。 银若宸欣赏着她的表情,嘴角微扬,眼中的笑意深达眼底却又含而不漏,用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认真地说道:“你这身上整日不是这痛又是那痒的,你说要不要本王替你修理下?你可知道这个“治病救人”本王是最拿手的了,要不要试试呢?” 说完肆无忌惮地盯着她全身邪魁地笑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这下可不糊涂了,这弦外之音,她可听得一清二楚啊! 这家伙想干什么?莫不是想对她图谋不轨?不由缩紧了身子,警惕地望着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不,不要,奴婢丑陋异常,践命一条,合该周身痛,痛死了才好呢,万万不敢劳驾王爷您啊!”寒菱拼命地摇着头说道。 银若宸瞧着她这模样,忍俊不禁,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若痛死了,本王岂不少了个可心的跟班,你说本王如何舍得让你死呢?”他作弄地戏笑着,故意走前二步,魁惑地说道。 寒菱随即后退几步,如受伤的小鹿般惊恐地望着他。 银若宸忽然收起笑容,紧紧盯着她,心底却滑过一丝莫名的失落来,她这付模样在担心什么,他岂能不知? 以自己堂堂的王爷身份,实在没必要去打一个丑女的主意,可令他想不到的却是寒菱的这付受伤委屈的模样,想当朝天下有多少女人愿意爬上他的床,争做他的妾侍呢?可现在,直觉却告sù他,眼前的这个丑女小草却是不愿意的,即使现在他主动提出要收房,她也是一万个不愿意的。第一时间更新 想到这儿,心中隐隐不快,不由微皱起了眉来,恢fù了他王爷的威严,冷声道:“记住,以后没有本王的同意是不能擅自离开的,这几日,你好生准备下,过几日便是瑞姑姑寿辰了,准备打道回王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是。”寒菱听着他冷冷的声音,对他的喜怒无常早已习惯了。 乍一听到要回王府,心中竟无比惆怅起来,怏怏地! 是因为见不到青阳哥哥了吗?还是因为王府里那些势利小人冷漠与轻蔑的眼光? 她低下了头,呆在这军营里无拘无束,快活自由,那些军土们也都对她恭敬有加,而若一旦回到王府……脑中闪过太妃娘娘那阴冷嫌恶的眼神,心情越发沉重起来,闷闷地伺侯银若宸冼籁更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瞧着她神情低落,银若宸竟然有种莫名的不忍,一时弄不清她到底怎么了。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忙对正欲离开歇息的寒菱叫道: “你且等下。” 寒菱站着不动。 “打开案桌的抽屉。”银若宸吩咐道。 寒菱慢慢地走过去,拉开了名贵银杏树做成的笨重抽屉。 一个蓝色的精致圆盒躺在抽屉里,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兰花,带着幽幽的淡香。 “那个,兰花露,一个生产香料的小国进贡的,对去除脸上的疤痕有良效,你先拿去试试。”银若宸望着她脸上的那道渗人的伤疤淡淡地说道。 寒菱呆了呆,站着出神。 “快点拿了歇息去吧!这是对你谱写乐曲的赏赐,如若有疗效,本王下次再多拿几盒给你。”银若宸打了个呵欠,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奴婢谢过王爷。”寒菱心中一暖,鼻子酸酸的,想说什么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脸上的那道伤疤是用她家祖传的秘方调配的,哪能用得了这些?若真用了这兰花露,那还了得?岂不露陷? 当下她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轻轻地拿了起来,小声说道:“王爷,奴婢用不惯这些名贵的东西,还请王爷莫要费神了,奴婢脸上的伤疤不要紧的。” 轻轻的鼾息声传来,银若宸已进入了梦乡。 寒菱眨着大眼,无奈地笑了笑,走到自己的床前歇息了,不在话下。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离别 行宫的正殿里,几十个各营的主力军校笔直地站着,静寂无声的排着队。 银若宸在案桌前批示着军营中各项事物,寒菱站在旁边磨着墨汁。 按顺序进来的每个军校手中都拿着一张折纸,上面写着静待批示的各项事宜。 银若宸神情专注地做着各种批示,时而微拧剑眉,时而脸色凝重,时而面带怒意,时而展露微笑,手中的毛笔不停地飞舞着,一个个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的大字跃然于纸上。第一时间更新 “本王即日就要返回王府,近段时间不会再过来,军中事物暂劳烦蓝将军代管了,如有特殊紧急要事可先让信鸽小黑传信给本王。第一时间更新”银若宸郑重地吩咐道。 信鸽?小黑原来是一只信鸽,寒菱暗暗称奇,竟然连只鸽子都不认识?想到这儿,大为奇怪,不觉朝小黑瞧去,却见它骨骼硬扎,肌肉丰满,眼睛明亮而机警,羽毛薄而紧,特别是那红得滴血的嘴,尖硬而又灵活,只是比普通见过的鸽子要大很多,也阴狠很多,尤其是那二只鸟眼时常露出凶光,绝对是一只不善的好鸟。 这信鸽速度快,耐力好,确能适应复杂的气候和地形,看来银若宸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来训练它,难怪会是他心爱之鸟,时时把它带在身边,原来还有这个道理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想想这段时日,经常无故不见了小黑,想必是替银若宸送信去了。 寒菱正在独自测想着,一道温和的眼光越过银若宸朝她扫射过来,不禁抬起了头,正对上苗青阳那清澈黑亮的眼神,不由呆了下,他什么时候走进来的? 寒菱拿着墨的手却微微地抖了起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苗青阳双手奉呈纸折给银若宸后,便恭敬地站在一旁,眼神却朝寒菱望过来,一丝淡淡的愁绪涌上心头,寒菱忽然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拿着墨的手不停地用力磨着,低垂了头,不再看苗青阳,难道自己心中的那份不舍与惆怅真的是因为青阳哥哥吗? 离开这里,或许再难见到他了,他爱的人是寒柳姐姐,而他们非亲非故,或许以后便是天涯各自飘零了,人生便是这样,聚散匆匆,全不由人。 咬了咬嘴唇,慢慢地抬起了头,似乎想最后再看他一眼! 苗青阳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这几日他想再约她说说话,可却再没有找到机会,而寒菱也似乎特意地躲着他,这让他莫名不已,王爷明日就要回王府了,他们难得见面,如今机缘巧合,却连叙旧的机会都难找到,至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呢?身在军营身不由已,却也不想错过这机遇。 那日她匆匆走了,可他还有许多话想要问个清楚,至少他不能眼看着婶娘流落在清心庵,他现在应该有这个能力来帮助她们,可现在的寒菱,性情似乎大变了,变得果敢有主见,或许是这些年经历所致吧! 想到她并不愿接受自己的帮助,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起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瞧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碍于银若宸在此,没有说什么,可他的眼神似乎在示意她,他还有话要对她说。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握紧了墨,苦笑了一下,她现在绝不想再做他和寒柳之间的阻碍,如若它日有机会,她愿意替娘弥补过错,找个良机促成他们美好的姻缘。 思及此,只是淡然地望了他一眼后,便毅然低垂了头,佯做不知,亦不再看他,手中拿着墨毫无意识地磨着。 银若宸跟他说了什么,苗青阳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概不知。 银若宸正凝神批改着军中事物,却见旁边的墨盒被寒菱磨得吱吱响,墨汁都快洒出来了,不由皱紧了眉头,瞥了她一眼,却见她头垂得低低的,小脸瞥得通红,手正用力地胡乱磨着墨,那神思分明不在这里了,不由满头黑线,这女人经常这样心不在焉的,敢情是又欠教训了。 他用手敲了敲案桌,微皱着眉重重地哼了一声,寒菱惊得一愣,顿时醒悟过来,好在排在后面的军校又走了进来,银若宸只得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管她了。 整整一个上午都在大殿里度过了,下午寒菱开始收拾东西。 天蒙蒙亮,银若宸和寒菱他们一行就出发了,同行的还有银亲王银晟玉,一路上有温润如玉的银晟玉插诨打科,倒也有趣。 瑞姑姑的寿辰在即,银若宸必要亲自主持,来不得半点马虎。而银晟玉亦是一门心思要办好瑞姑姑的寿礼,由此可以预见王府将有一番大热闹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百花丛中 栎阳的东大街银王府门前,站满了迎接银王爷的妻妾和各色下人。被丫鬟下人簇拥着的银若宸的众多妻妾都翘首以盼地等着这王爷府的主人银王爷,她们唯一的男人。 远远望去,色彩斑孄,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妖艳动人,芳香扑鼻,绝对是栎阳东大街的一大壮丽的奇观。 寒菱手提着小黑,跟在银若宸身边,望着这王府门前各种娇滴滴,妩媚动人的女人,怎么都觉得眼睛适应不过来,军营内那清一色的男人,黑白分明,转瞬间面前就是一堆姹紫姻红,这天上地下的反差,可真难为了她的眼睛啊! 话说这也太不协调了啊!要是这寒菱正在异想天开着,笼中的小黑似乎也被这堆姻红紫绿弄得很不舒服,猛地凶叫了起来。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正觉不自在,见到小黑如此,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冷哼了声,暗道:叫什么叫?难道你也同你的主人一样,看到这些母的发情了? 猛然间想起这鸽子那可是动物界难得的“一夫一妻”制的鸟类。鸽子性成熟后,如同人类一样对配偶具有选择性,但一旦配对就感情专一,形影不离。第一时间更新 忽然毫无理由的,只因了它的专情,就对这小黑有了丝好感,至少这小黑与它主人还是不同的嘛!起码它不会象他的主人那样**滥配。至少比它主人那匹种马强多了,想到这混蛋银王爷被自己如此比喻着,暗自觉得解气不已,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来。 马车渐渐靠近,早已等侯在旁的家丁护院忙着来提银王爷买给他的妻妾们的礼物。 银王爷的众多妻妾,寒菱根本还没有机会一一拜见过,今日正好有幸全都瞧了个遍。 此刻银王府的大门全部洞开。 八个身着绫锻背心的丫头簇拥着一个打扮艳丽,身着浅粉色裙子,披着腥红大氅,面貌清秀的女子站在王府门前的右侧,那女子身段苗条,杏眼含春,自有一番风流韵味。 这个便是阮侧妃娘娘,本朝臣相阮墨星之嫡女,家世显赫,出身了得。 阮侧妃本是当朝一大才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为人处事礼节周到老练,未闻其面便先闻其笑意,谦和温顺,颇得先帝宋祖帝的赏识,故把她赐给了自己唯一的嫡子银若宸。第一时间更新银若宸年仅十五岁时,便与她结成秦晋之好,花好月圆,时值如今,亦有五六年光景,王府算她资格最老,地位最高。 一顶华丽的软轿上,旁边跟着八个丫头,寒风呼啸,吹起一帘轿角,却见里面坐着个浑身珠光宝气,披着狐狸裘毛大氅的女人,芳华二八的样子,容颜惨白,周身围得严严实实的,不时娇咳着,眼露娇羞无限,一颦一笑颇有林黛玉风韵,真个是:微微一笑酒窝妙,美目顾盼眼波俏。第一时间更新 此女乃当朝护国公刘尚卿之庶女,自小体弱多病,人虽生得美貌异常,却也药不离身,整日病歪歪,活脱脱一个病西施模样,她却是当朝宋元帝二年前登基时御赐给银若宸的刘侧妃,因是当朝皇帝所赐故地位高贵。 整个王府最大的女主便是这二位侧妃娘娘了。 寒菱对阮侧妃颇为熟悉,对那位刘侧妃却并不认识,她整日关在自己的寝宫,很少出来活动,寒菱只是从丫头们口中听说过而已。 后面站着一排庶妃娘娘,寒菱目测了下,共有三个。 首当其中站着一个身着锦锻月白背心上衣,下着一袭紫色长裙,满头首饰,打扮妖艳的女子,芳香四溢。六个丫头侍立在侧,这个,寒菱自然认得,她就是成亲不多久的齐庶妃娘娘。 目前王府内齐庶妃是比较受银王爷宠爱的,这女人妖艳异常,对男人很有些手段,银王爷哪能逃脱她编织的情网。左右二边站着的女子一个丰满妖娆,一个姿色平平,分别是吴庶妃和金庶妃,她们之所以能当上庶妃娘娘,一个是跟着银若宸血战金国蛮夷时立下赫赫战功的吴将军之女,一个是金国签下投降协议时,进献给银若宸的金国公主,当时战败的金国为示秦晋之好,进献了二名公主,其中一个给宋元帝和亲做了妃子,另一个便被宋元帝御赐给了银若宸。 至于后边分站的妾侍,通房,丫头,数不胜数,寒菱大多都面生得很,也来不及细细打量了。 众多妻妾行过大礼后,阮侧妃款款走了上来,含羞带娇,无比关切地说道:“王爷旅途劳累,践妾已吩咐厨子备好了饭菜香汤,请王爷先行用饭沐浴。” 银若宸微微一笑,道:“爱妃辛苦了,你们暂且都退下吧,本王还有要事,晚间再过去瞧你。” 他这话很明显是对着阮侧妃说的。 阮侧妃听得王爷这么一说,心中了然,不由面露红晕,娇羞一笑,福了福身,道:“是,践妾谢过王爷。” 立时众多妻妾的眼光带着醋意和艳羡都朝阮侧妃望来。 寒菱立在银若宸身边,离阮侧妃最近,这些妻妾的表情尽收眼底,立马不由自主的浑身寒颤了下。突然有种可怜的公狗误闯入一群母狗窝的感觉,这些王府饥渴的女人,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她们共有的唯一的男人回府,一个个恨不得把银王爷给撕了咬了,更何况他又这般极品优秀。 他可是这王府里最的有权势,最有财富的男人,谁能得到他的宠幸,就意味着得到了超出常人的殊荣与财富,所以她们都睁大着美目,望穿秋水,挖空心思地打扮,讨好银王爷。 想到这儿,忽然对银若宸这只可怜的“公狗”产生了那么点儿同情,哎!阴阳不能平衡,孰知是祸还是福呢? 正文 第三十章 后花园风云1 话说一个男人在这种众星捧月的优势下,被王府大群女人极力讨好,巴结着,这种自我膨胀的程dù可想而知了! 说他视女人如粪土,一点也不过份,挥之即来,召之即去,来之能战,战之能“盛”,无论是谁,在此境遇下,长此以往,这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 难怪自己能被这银王爷选中做跟班,想自己这等丑陋,与众不同,难免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偶尔也需要她这棵小白菜来调节润色下嘛! 想到自己因为这样才得到银王爷的看重,不由苦笑不已,假若当日她没有易容,说不定还不会被他瞧上呢,真是弄巧成拙!寒菱懊恼不已。 “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王府正殿门口,银若宸对着正在千思百转,反复揣测,面带倦意的寒菱吩咐道。 寒菱回过神来一瞧,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东寝殿,银王爷的妻妾们早就解散,各回其宫了。 寒菱早就有种想逃的冲动了,对着如此多的姻脂水粉,如若挨个给她们行一遍礼,那她的脖子不断掉才怪呢。 当下听得银王爷如此吩咐,如释重负,欢呼不已。 “是。奴婢遵命。”寒菱垂头难得温顺地说道,说完忙朝殿寝走去,待出了银王爷的视线,一溜烟地小跑到自己的卧房去了。 “醒醒,小跟班。” 寒菱被一阵轻声叫唤声惊醒,睁开眼一看,只见一个大丫头正站在她的面前,笑容满面地望着她。寒菱眨了眨眼,确定不是做梦后,这才爬了起来。 “你是?"寒菱疑惑地望着她,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对不起啊,姐姐,我实在不认识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丫头呵呵一笑,轻声说道:”小草,我是齐庶妃娘娘身边的丫头,娘娘想请你过去一趟呢!“ 齐庶妃?请我?寒菱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会有什么事情吗? 那丫头悄悄抿嘴一笑,道:”放心吧,你可是好命,我家娘娘请你过去用饭呢,赶紧走吧!“ 寒菱茫茫然点了点头,跟在那丫头后面朝王府后花园走去。待去到外面一瞧,原来已是日落黄昏后了,王府里到处可见家丁护院,丫头嬷嬷们忙碌的身影,原来瑞姑姑寿辰在即,银若宸刚回王府便开始张罗打点起来。 寒菱跟着那个丫头左拐右弯,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处院落前。 这院落坐南朝北,周围被树木和花草掩映着,外面装饰得精致华贵,寒菱还未走近,便闻到阵阵脂粉香传来,一时有误入妓院的感觉。”哎哟!小草妹妹来喽!贵客,贵客!“一声娇语巧笑声传来,却见齐庶妃盛妆打扮,被二个丫头搀扶着迎了出来,刚见面便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仿若她们前世三生就已经是好友了般。 寒菱被她的热情弄得别扭不已,只好打着哈哈,赶紧行礼道:”奴婢小草拜见齐妃娘娘。“故意省略了”庶“字,果然齐庶妃听后脸上的笑容更丰富了,温柔的话语更是甜得要流出蜜来: “妹妹哟!姐姐看到你就心疼,小小年经,跟在王爷身边,真是难为你了。” 这句话倒说到寒菱心坎上去了,寒菱一时感觉那是遇到了知音了啊! 她猛地点点头,叹着气道:“娘娘啊!您真是读过圣贤书呀,这跟在银王爷身边,那叫一个苦啊!时时担忧着王爷,怕他饿着,冻着,伤着,还怕他被军营中那些小白脸惦记着,实在是个苦差啊!” “哦!”齐庶妃顿时眉开眼笑,笑得花枝乱颤。 她脸上扑着厚厚的脂粉,寒菱真担心那些脂粉会随着她的笑随时脱落下来。 她款款上前亲热地挽起寒菱的手,拉着她朝房内走去。 锦被华服,珠光闪闪,幽香阵阵,齐庶妃的卧房果然颇有诱惑力。 一桌丰盛的饭菜摆在桌上,齐庶妃挽着寒菱在桌前坐定,笑容可鞠地说道:“妹妹舟车劳顿,王爷事情又多,顾不过来,姐姐代表王爷犒劳下妹妹,感谢妹妹对王爷的悉心照顾呢!” 哇!满桌的山珍海味啊!寒菱吞了吞口水,满眼放光的望着面前的山珍海味!腹中咕咕响着,这才感到饥肠漉漉,饿得不行了。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到底什么意思?寒菱望着这满桌子好酒好菜,心中掂量了下,管她呢,先填饱肚子享受了再说。她可是个典型的聪明人呢! 想到这儿,眼睛盯着那个香辣鸡腿,佯做迷糊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姐姐真是好人啊!还劳烦您记得小草,小草真是感激不尽。” 齐庶妃亲自倒了杯酒递给寒菱,亲切地说道:“姐姐早就想请妹妹吃饭了,只可惜王爷事情繁忙,妹妹脱不开身,今日得此机遇,我们姐妹二个好好喝喝。“说完把酒杯放在寒菱面前,又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举杯笑道:“妹妹,姐姐先敬你一杯,愿我们姐妹情深似海,自此后姐姐就当仰望妹妹的关照了,还要劳烦妹妹不要忘了我这个苦命的姐姐,经常来姐姐寝宫处走走,有什么好事也不要忘了姐姐呢。” 寒菱听得这弦外之音,惊诧莫名,不由犯了嘀咕,她能关照她么?应该反过来才对呀! 可她肚子实在太饿了,哪顾得去想其它,忙端过酒杯,一拍胸脯,堂而皇之地说道:“好说,好说。” 说完仰头一口喝下美酒,伸手把那个盯了好久,早已垂涎不已的鸡腿一把撕下来,大冽冽地吃了起来。那吃相恐怕要吓坏神!旁边站着的丫头都偷偷地抿嘴笑着。 齐庶妃殷勤地不停地夹着菜,寒菱狼吞虎咽,斯文扫地,全不顾形象地大吃了起来。 不到一会儿,一桌丰盛的晚饭就被寒菱一扫而光。 酒足饭饱后,寒菱摸着浑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醉眼迷离地看着齐庶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呵呵笑道:“多谢齐妃娘娘盛情款待,奴婢担心王爷有要事,不敢久留,就先告辞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后花园风云2 齐庶妃眼见寒菱要走,忙站了起来,笑道:“妹妹,王爷既随时都要找你,姐姐也不敢多留你了,以后常来姐姐处走动走动,你呆在王爷身边,有什么能关照姐姐的,请妹妹多留些心思,姐姐自当感谢不尽。” 寒菱哈哈一笑,连连点头附和应允道:“放心吧,姐姐,小草虽然人微言轻,却也懂得思恩图报,娘娘对小草的好,小草可记得呢,若娘娘有事情吩咐,只管差人跟小草说一声,小草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庶妃听得眉开眼笑的,连连点头称谢! 寒菱被起先领着她进来的那个丫头带着朝外面走去。 一阵冷风吹来,寒菱打了个哆嗦,头脑清醒了不少,心中满腹狐疑,这齐妃娘娘搞什么名堂呀?她一介小跟班能有什么能耐吗?用得着如此费心吗? 刚走出后花园,她便把身边领着她的那个丫头打发走了,这里的路她完全认识了,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跟齐庶妃来往过密,据她前段时间呆在王府的所见所闻这王府的水深得很呢,她可不想卷入她们之间的是非中。 穿过后罩楼,沿着长廊,朝东寝宫走去。第一时间更新 “小草,你好呀!”长廊的一个拐角处,走出来一个聪明机警的丫头朝她笑着打着招呼。 寒菱眨了眨眼,瞧着她,似乎眼熟,想了会儿,才记起来她似乎是阮侧妃房中的丫头兰儿。 不由脸上生出满面笑意来,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笑着道:“兰姐姐,好。” 兰儿嘻嘻一笑道:“好小草,我正等着你呢,快,阮侧妃娘娘请你过去坐坐呢!” 等我?寒菱怔了怔,莫名其妙地盯着兰儿眨着眼睛。”是啊!阮侧妃娘娘特地吩咐我在此地来迎接小草姑娘的,能得到阮侧妃娘娘如此重视,小草你可真是好福气哟!“那丫头笑眯眯地打趣道。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听得明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拍着兰儿的肩膀呵呵一笑道:“好姐姐,我刚刚用过饭了,不用劳烦娘娘了,娘娘的心意奴婢领了!” 兰儿一听,忙拖着寒菱的手,笑道:“娘娘早就知道你用过饭了,特地吩咐我来叫你过去坐坐喝喝茶的。” 寒菱愣了下,摇头笑着说道:“姐姐,你是不是请错了人?今晚王爷可要去娘娘那里过夜呢,你要请的人是王爷而不是他的小跟班吧。” 兰儿越加笑了起来,说道:“小草,阮侧妃娘娘特地吩咐我在此地等你,怎会认错人呢?来,跟我走吧,娘娘只是想请你坐坐,聊聊,并无它意。”说完拖着寒菱的手直朝后花园走去。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无奈只好跟着她,再次朝后花园走去。刚走出这后花园转眼间又走了进来,寒菱只觉滑稽可笑。 阮侧妃的寝宫是一座主殿,比齐庶妃寝宫要庄重肃穆许多,里面的布置也是淡雅相间,一看主人必是知书达礼,识文断字之流。寒菱一时倒起了丝恻隐之心,阮侧妃生得天生丽质,有才有貌,如此好的一个人儿竟嫁给了这混蛋银王爷,虽说银王爷与她郎长女貌的,可银王爷妻妾众多,而且还没有正妃娘娘,迟早都要迎娶一位正妃娘娘的,这样的一个男人又能有多少爱来给予她呢? 哎!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女人的命真比纸还薄!正在暗自唏嘘感叹着,却已走进了正殿。第一时间更新 “娘娘,小草姑娘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兰儿朝里面禀告道。 “请她进来。”里面传来阮侧妃温和而又礼貌的声音。 寒菱走了进去,却见阮侧妃身着狐狸裘毛的外氅坐在垫着厚实绒毯的榻上,庄重而又华贵。 “奴婢参见娘娘。”寒菱忙行礼参拜道。 “免礼,赐座。”阮侧妃微微笑道,优雅地用手指了指她身侧的榻。 寒菱瞧了瞧,这不是叫她跟她平起平坐吗?这可是无上的荣赐啊? 寒菱哪敢坐,只是站着,笑着说道:”娘娘,奴婢站着就行,有事请娘娘尽管吩咐!“ 阮侧妃浅然一笑,和譪地说道:”本宫今日找你来,只是叙叙旧,并无它意,但坐无妨!“说完吩咐道:”看茶!“ 立时有丫头端来热气腾腾的上等好茶。 寒菱只得靠着塌上坐了。”你这许多时日跟着王爷走东走西的,辛苦了。“阮侧妃微微笑着说道,扭头朝旁边站着的丫头吩咐道:”端上来吧。“ 寒菱不知所以,却见一个丫头双手托着个盘子走了过来,朝上面一看,好家伙,精致的托盘里面,放着几件用上好绸段做成的精美女装,旁边还有个小盒子,想必是放着一些精美华贵的头饰了。”草儿,你长时跟在王爷身边,瞧你穿着的这些衣服也太寒酸了,也怪本宫欠思量,没想细致,这些衣服都是用上好的绸料做着,柔软舒服,着色精美,很适合你穿,还有那些头饰,平日也要注意打扮打扮,女孩儿家哪个不爱美呢,将来还要找个好人家呢。”阮侧妃温言浅语道。 寒菱眨了眨眼,摸了摸头,傻笑道:“多谢娘娘抬爱,可奴婢已经有了王府的丫头服了,这些实在用不上。” “那可不一样,你可是跟在王爷身边的人,经常要出去各种场合,可不能穿得太寒酸了,岂不丢了王府的脸。”阮侧妃神色庄重地说道,不容寒菱推辞。 寒菱无奈,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只得收下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后花园风去3 “齐庶妃的晚饭可丰盛么?用得可习惯?”阮侧妃话锋一转,忽然含笑问道。 寒菱暗暗心惊,她才刚从齐庶妃处出来,这阮侧妃就知道了,还特地派了人守在长廊处等着她,看来,这阮侧妃也不是个一般的人了,想当前,能与她一较高低的也就是齐庶妃了,其中的明争暗斗想必很复杂吧! 思及此,故意装傻,淡淡地回道:“齐庶妃的饭菜自然丰盛,奴婢感恩戴德呢!”说到这儿,瞧了瞧阮侧妃的脸色,话锋一转道:“齐庶妃饭菜虽好,却不及娘娘的打赏来得实在,娘娘秀外慧中,深得王爷赏识,整个王府都顶礼膜拜呢!“ 这言下之意是齐庶妃再怎么勾引王爷都比不上阮侧妃深明大义识大体,在王爷的心里,齐庶妃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花瓶,而她阮侧妃才是被王爷尊重的第一时间更新 果然阮侧妃听得她这么一说,立时脸上笼上一层春色,眉目带笑起来,可她只是面不露色地点了点头,道:”你呆在王爷身边,地位特殊,时时都要提高警惕,要明白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心中都要有个底。否则到时出了事,被王爷责罚,本宫也救不了你。“ 寒菱听得一愣,想了半晌,暗道她这话外之意是叫自己洁身自爱,自重,不要收受贿赂之嫌吗?可她刚刚赏赐给自己的又算怎么回事呢?只是转念一想,立即明白过来了,这阮侧妃很明显是要她除了她的赏赐外别人的一概都不要收,只要她一门习思为她效力就可。第一时间更新 好个精算盘,当她是傻子,你们之间争夺银王爷这匹种马,关她何事呢? 想到这儿,面不改色地回道:”娘娘教训得是,奴婢谨记在心。“ 阮侧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兰儿道:”天色已不早了,你送草儿回去吧。“ 寒菱一听,暗地里叫了声阿弥陀佛,谢过了阮侧妃,忙跟着兰儿回东寝宫了。 寒菱拿着阮则妃赏赐的衣物头饰回到东寝宫,到处静悄悄地,银王爷显然还没有回宫,秋雨亦不见踪影,寒菱把衣物头饰放下,打了个呵欠,看来银王爷体谅她的舟车辛苦,今日是特地放她休息了! “小草姑娘在吗?”殿寝门口一个鬼鬼崇萦的身影在昏暗的宫纱灯下飘忽不定,浑浊低沉,腔调怪异的声音传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吓了一跳,忙朝声音望去。 一个身着黑衣黑裤,黑头黑脸,四十上下的妇人站在门口,朝她吡牙裂嘴地笑着。 “你是……?”寒菱满脸惊讶地望着她,实在不认得其人呀! “小草姑娘,我是金庶妃房中的夜莺,奉娘娘之命特来请姑娘前去坐坐。”夜莺嘿嘿地笑着,露出满口黄牙。 原来是金国人,难怪这长相与众不同!说话也怪声怪气地。寒菱嘘了口气,这下更奇怪了,话说这金庶妃又找自己过去所为何事呢?难道也要无故打赏自己?想想自己回王府不到半日,就前后已有三位娘娘过来给自己示好了,这究竟是啥意思? “姑娘,请吧!娘娘正等着呢!”夜茑满脸笑容讨好地说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口气却不容寒菱拒绝。 寒菱有口难言,只得又跟了她朝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里苍松挺立,假山环绕,与前二次进去不同,这次是朝另一边走去,弯弯绕绕许久,才在一个僻静地角落里找到了一所院落,门口冷冷清清,了无生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看来这金庶妃并不受宠,甚至可以说是被无视了,不过,试想想亡国奴的公主又当如何?不过是政zhì的牺牲品,情爱又岂能被政zhì亵渎?以银若宸的心性他能让她活着已是万幸了,宠爱更无从说起,除非她生得天姿国色,与众不同,手段了得,或许会得到男人的怜惜,终有重见天日那时。可眼下,这金庶妃……。 “姑娘好,欢迎光临寒舍。”金庶妃用不太熟的方言笑着跟她打着招呼,她生得高大粗犷,曲型的北方女人个头,说话的音调不准,却又吃力地模仿着,寒菱想笑却笑不出来。 屋子里寒冷异常,没有几件像样的家私,唯有床上的大红喜被还带着几分温暖和喜庆,想必是成亲那日配备的。 “快给姑娘看座,端茶。”金庶妃朝屋中仅有的几个丫头说道。 这几个丫头大概是她的陪嫁丫头,还算听话,不一会儿,便端来了茶水,寒菱在半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姑娘日日跟在王爷身边,深得王爷的器重,真是好福气呀!”金庶妃由衷地夸赞道,眼睛里露出既羨慕却又显得生份和局促不安的表情来。 寒菱蓦然感觉一阵心酸,堂堂的金国公主,银王爷的庶妃,却要向她这种小丑似的跟班来巴结示好,真所谓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啊。 “姑娘,我这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几样东西本是从金国陪嫁过来的,还有些价值,望姑娘莫要嫌弃。”金庶妃用生硬的方言谦逊惶恐不安地说道。 一个丫头双手捧着个半旧的托盘,站在她的面前。 寒菱朝她手中的托盘瞧去,那几件物什跃然于她眼中,一把金锁,二个银簪子,还有一个圆圆的玉如意,似乎在哪儿见到过似的,却又无从记起。 寒菱微微一笑,伸手挡了回去,含笑说道:“娘娘,奴婢跟在王爷身边,什么都不缺,这些还是请娘娘留着自个用吧!” 这些东西怕是这屋中最值钱的了,寒菱从苦中来,岂能不知贫困交加的滋味,她又如何忍心收落难之人的东西呢!王府大多是势利小人,这些东西指不定以后能救她的命呢!一个不得宠的异国庶妃,处境的艰难与艰辛可想而知了。 见到寒菱不肯收受,金庶妃眼中露出自卑与绝望的神情来,看得寒菱一阵心酸,想了想,为了安抚她,她拿起那个玉如意,故作爱不释手地瞧着,连声赞道:“好美,好精致呀!多谢娘娘赏赐,这个奴婢就要了,谢谢娘娘了。”说完又故意把玩了下,收了起来,其它说什么也不肯要了。 金庶妃长相平庸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喜的表情,不大的凤眼里闪着璀璨的光亮来,看得寒菱直叹气! 从金庶妃处走出来,寒菱心情低落,同为女人,她明白她的心思,而她自己的前路又在何处呢?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打赏 东寝宫的门口站着一排丫头全都朝外张望着,寒菱带着浓浓的倦意和淡淡的哀伤慢慢地走近了东寝宫。 “小草姑娘,我家月夫人请你过去坐坐。” “小草姑娘,我家雪主子请你过去坐坐。” “小草姑娘,我家叶姑娘想请你过去坐坐。” …… 霎时,她们一窝蜂似地全部围拢过来,把寒菱团团围在中间,拼命地拽住她,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说着话,生怕她飞了似的,各个不甘落后。 结果整整一晚,寒菱穿梭在银若宸的众多妻妾房中,她们孝敬的礼物很快就把她准备的大袋子填满了,迫于无奈,寒菱只得在外面订做了个特大的袋子,以备日后所需. 令寒菱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自从她跟着银王爷去了趟军营后,再回到王府时,境遇完全不同了。第一时间更新 她现在的身价地位急升,银若宸的各个妻妾都把她当成了香饽饽,把她当成了靠近银王爷的跳板,都想从她嘴里套出关于银王爷的最新动向,都想寒菱能够在银王爷面前说说好话争取到侍寝的机会。 毫无理由的,寒菱成了王爷府闪亮的新星,银王爷跟前得宠的红人。第一时间更新 试想想银若宸的众多妻妾他又能宠幸多少呢?有的竟几个月都见不到他的面,而寒菱日日跟在他身边,当然艳羡了不少眼球,好在寒菱奇丑无比,也省去了她们的虎视耽耽。 既然不构成她们的威胁,自然就要被她们利用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次日清晨,寒菱顶着二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不振地伺侯着银若宸穿衣洗簌。 “怎么啦!昨夜没休息好吗?”银若宸不解地望着她,微敛剑眉问道。 “没,没有的事。”寒菱苦着脸,干笑二声答道。 笑话,还不是你的那些妻妾们干的好事,寒菱心中嘀咕着。面上却波澜不惊,继续充愣! “真的没有?”银若宸凑近些狐疑地问道。 寒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含含糊糊地说道:“真没有,奴婢只是做了一晚上恶梦,头有点晕而已。 “哦!”银若宸审视了她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温言说道:“这样吧!今天放你的假,你去找找你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本王。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顿时眨着大眼,盈满了喜悦之情。 放我一天假?那可太好了!正准备谢恩,却听到银若宸朝外叫道: "来人。“ “在,王爷。”管事赖嬷嬷走了进来。 “赏本王的小跟班小草黄金五十两,去帐房取了过来给她。”银若宸对进来的管事赖嬤嬤吩咐道,说完掸了掸衣袖,摸了摸脸上的半边面具,悠然地大踏步离去。 黄金五十两?寒菱张大了嘴,那该有多少银子呀!忙弯起指头算了起来,粗略地估算了下,这黄金五十两起码相当于五百两银子,若拿到现代足足相当于二十多万元呀! 果然这银王府富可敌国,看来要想发财还得在这银王府混下去,照此情形分析,假以时日,凭她高明的演技,聪明的头脑,混迹在这银王府,当个北冥国的富婆那是迟早的事。 难怪这银王爷妾侍成群,虽然听传言说他“克死”了二个正妃娘娘,可重金诱惑之下,宁当王爷妾也不愿去做农夫妻啊! 也不怪她们都绞尽脑汁要爬上银王爷的床了,实在是赚银子来得快啊!其实,其实做小三也蛮好的嘛!瞧他的这些妻妾稍微受宠的都生活得风风光光的,仅凭昨夜她们对她的打赏,就可见一斑了。 还在胡乱想着,却见管事赖嬤嬤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直嚷道:“你这丫头命还挺好的,才进府就被王爷瞧上了,日日跟在王爷身边,比起姑娘们还要强呢,瞧这赏钱多丰厚呀!来,拿着吧!” 寒菱忙嘿嘿地应承着,接过赏钱一瞧,感觉不对,忙陪笑着问道:“赖嬤嬤,这里是黄金五十两么?可明明只有三十两呀!” 赖嬤嬷听得她如此一问,脸色一沉说道:“没错,王爷是赏金五十两,可扣除人头税,辛苦费,见面费,能分到你三十两已经很不错了,这是府上不成文的规矩,个个打赏的都是这样,莫说是你,就是王爷名分上的通房,侍妾,庶妃,侧妃个个都是这样呢,你若不满,大可以去王爷跟前告状。“说到这儿顿了顿,阴笑着道:”跟你明说了吧,告给王爷也没用,王爷是从不管金银这些俗物的,否则我们还怎么得外钱?以前有个丫头去瑞姑姑那告状,还被训了呢,没多久就被赶出了王府,你放聪明点吧!“ 看着寒菱满脸委屈不甘的样子,她鄙shì地说道:“不要以为你有多大的脸,你现在充其量也只是王爷身边的一个小跟班,说白了也就是王爷身边的一条狗,连个姑娘都不是,不要以为被王爷看重了几日,就高高在上了,这王府美人如云,像你这类的,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保不准王爷哪天就把你给踢了,这种事我可见得多了,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说完赖嬤嬤冷哼一声,不屑地望了她一眼,掉头走了。 寒菱无奈地拿着这三十两黄金,叹了口气,原来这世上到处黑吃黑,收回扣,而且还明目张胆,公然大行其道,眨眼间就被人宰掉了十万多元,想想都肉疼,不过一想到前世自己就是因为中了个千万头奖,立马高兴得死掉了才穿越到这鬼地方来的,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嘛!还是命要紧,可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了,想到这儿,心情平静了下来,收好了这三十两黄金,那可是她在银王府当二十年丫头的工钱啊!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谜 寒菱把这些日子来打赏的各类珍奇玩意全部用那个特大号袋子包了个严实,外面又用一件旧布衣包裹住,这才搭在肩上大摇大摆朝外走去。 她没有走正门。 经过这段时日的留心观察,寒菱注意到东西侧有个小门,而那个小门离东寝殿却很近,而且人少,特别冷清,寒菱背着袋子朝小门而去。 进府才这么一月光景,收获颇丰啊!寒菱一边得意洋洋,一边好心情地走着,哼着小曲,高昂着头,不时从忙碌着的丫头下人面前经过。 有钱不赚那不是傻猪吗?你们想来利用我,嘿嘿,我能白让你们利用吗? 不远处一个身材槐梧健硕,着一袭锦袍的男子,正和一个全身贵气,气宇不凡的男子交谈着,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寒菱的心,咯噔一下。 神啊!真是无处不在啊! 她费尽心思选择这么偏远的地方出府,竟然还能在这里遇到银王爷和银亲王,那个身影,那身锦袍,化成灰她也认识呀!那不是才伺侯他穿上的么? 温暖的阳光中,半边银质面具闪着刺目的光,不知有多少次,寒菱都想趁着他熟睡之际,扯掉这该死的半边面具,看看他的真颜,好好的人不做,偏偏戴着个面具,难道他有什么隐情?还是那半边脸根本见不得人么? 怎么办? 寒菱灵光一闪,躲进假山旁边的一块石头后面,伸出半个脸偷偷朝他们瞧去。第一时间更新 “此事确实复杂,据确切消息说当日戏班还有一个姑娘和一个老妇人逃脱了那场刺杀,现在下落不明。”银亲王微皱着眉,颇为费神地说道,“现在那些蒙面刺客还在追踪那个姑娘和老妇人,照此来看他们真正的目标似乎是那个姑娘和老妇人,其中原委颇让人头疼啊!” 银若宸目光沉静而阴冷,那个叫寒菱的姑娘,正是那日在栎阳郊野他救下的,堂堂天子脚下,二十几口生命死于非命,官府不仅不给予追究,而真凶却公然还在继续追杀老弱妇人,那么寒家班绝对隐藏着重要的秘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想到这儿,眼中露出一丝阴厉莫测的光来,他只是淡然随意地问道: "皇叔,你可知道究竟是何人欲置寒家班于死地吗?“ 银亲王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自古以来,冤有头债有主,天下总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可贫寒卑微的寒家戏班又会与什么人有如此深的仇恨呢,实在令人费解。“ 银若宸忽然玩味地笑了起来,眼里噙着一抺高深莫测的笑意,缓缓说道:”皇叔,这寒家戏班得罪的人来头可不小啊!您没看到么,刺杀寒家班的蒙面人至少算是江湖顶尖高手,能动用这些高手的人可以臆测那绝不是一般的人。“ 银亲王面露诧色,若有所思起来。 听到这里,寒菱立时如坠入了万丈冰窑,从心里到外全身凉了个透,乖乖隆地咚,是什么人非要置她们于死地,且不死不罢休呢?寒家班世代平民又怎会无故惹上那些凶残的江湖杀手? 看来自己凶多吉少啊!好在易容躲进了银王爷的羽翼下,否则早就上西天了。第一时间更新 究竟是哪个龟孙子如此可恶?寒菱气愤地想道,看来,如若不找到事情的源头,她和她娘此生都无法安宁了,而她总不能一辈子都易容成这个样子躲在王府吧,再说了,这也活得太窝心了! 银王爷与银亲王慢慢朝东西侧一座华丽庄重的寝宫走去了,寝殿正前门上写着“春晖宫”三个镶金大字。 寒菱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此处是太妃娘娘的寝宫,一般人哪能随便到此来,是以才格外冷清。 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好在门前没有人,她背起袋子快速朝门口溜去,刚出得门口不远,正遇上二个家丁模样的人哈着白气,搓着双手,边说边走着过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哎,晦气,一大早就遇到个死尸。“”可不是么,今天可别去睹坊了。“ 二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便行去了很远。 死尸?寒菱听得惊讶不已,好不易有天假,遇上的可全不是好事啊!一时竟感到心惊肉跳起来。 昨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大地白茫茫一片。 顺着后门那条小街走去,不久就来到了一片竹林。 白白的雪地里一只脚印突兀而又显眼,奇怪!明明是人的脚印为何只看到一只? 寒菱好奇心大起,想到了刚才那二个家丁说的话,不由顺着那深浅不一的脚印逶迤着向前而去,很快,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飘进了鼻子,皱了皱眉。 竹林旁边有个小池塘,池塘边上堆满了乱石,乱石堆后仰卧着一具惨烈的女尸,她浑身血肉模糊,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全是斑斑血迹,双眼恐怖地圆睁着,这情形明明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了,寒菱胆颤心惊,浑身都哆嗦起来。 仔细打量着那女尸的衣服装扮,不用说那可是银王府的人啊! 她是被谁打死的呢?犯了什么罪? 想起了青阳哥哥那日说过的话,诺大的王府死上几条人命那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官府是不会追究的,朝廷也没多大的牌气,若死方家属闹事赔点银子就算完事了,而有的死后竟连尸骨都无。 寒菱默然! 想想昨夜她忙碌在银王爷的妻妾当中,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呀! 今日晨起王府的人都知道了,昨夜,银王爷宿在了吴庶妃的房中,并没有到阮侧妃房中去,想来,银若宸现在把军营全权交给了吴将军打理,或许为了倚重安抚他,刚回王府头一天,就选择睡在了吴庶妃房中,这也不无道理呀! 看来女人有个好的娘家还是不一样,这男人嘛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多少都要给点面子。 寒菱叹息了下,对着那女尸鞠了个躬,匆匆朝清心庵而去。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街头遇无赖 清心庵后院里,北风凛冽,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剑挂在庵门檐前,人的呼吸也化作了股股白烟,寒菱踱着脚步,反复掂量着。 娘现在疯疯颠颠的,时常还走丢,现在虽然有了银子,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一处好地方安置好娘亦非易事,致命的是还有刺客在后面追杀,看来呆在清心庵里还是不错的,至少不容易被那些刺客发现,就是发现了,起码他们还会有点顾忌。 寒菱把三十两金子全交给了静心道长,嘱托她把清心庵好好修葺下,安抚了娘一会儿,便换上了阮侧妃赏赐给她的那套精美的衣服,戴了几件头饰,稍作打扮,叫了辆马车,直朝栎阳南门而去。第一时间更新 靠在马车上,寒菱微闭着双眼,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衣决飘飘的男子,温文尔雅,艳阳下,容颜俊朗,神彩飞扬,牵着她的手朝护城河的堤岸边走去,春风和熙,暖风轻拂,她的心情如三月桃花,暖洋洋的,带着份躁动不安,她轻快地笑着,听到他低声对她说:”菱儿,将来我定要让你当皓命夫人。“ 依稀记得他的约定,二年后还在这里见面。第一时间更新 时至今日,她实在不敢断定那个男子究意是不是青阳哥哥,那些记忆仿佛被人给生生抺去了,不留任何痕迹,唯有一些唯美的片断时时出现在她的记忆里,让她迷惑不已。 正在费力地搜索着前尘往事,忽然马车帘被掀开了,伴随着一股冷风,淡淡的龙木冷香味飘了进来,寒菱惊得睁开眼睛,却见一个年轻的男子迅速钻了进来。 半蹲在她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膝盖上,一双明亮邪魅的桃花眼笑嘻嘻地望着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惊得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朝他细瞧去,却见他身着上等织锦的青锻貂皮裘,神思懒怠,皮肤白晳,双眼带着邪恶的光不停地在她身上嘀溜着,言行举止虽然轻佻却也掩不住他周身的贵气。 寒菱睁圆了杏眼,正欲发话,却见他白晳瘦长的手朝自己脸上摸来。”美人儿,叫什么名字?可否婚配?“捏着她的脸蛋,那家伙笑嘻嘻地赞叹道,”貌若天仙,楚楚可人!“ 寒菱不由大怒,奶奶的,当我是好欺负的么?竟敢在姑奶奶脸上动手。 猛地抬起右手“啪”地打掉了他的手,左手一记粉拳朝他脸上打去。 他嘻嘻一笑,侧头一让,反手握住了寒菱的粉拳磨挲着,”哎呀,美人儿,牌气不小嘛!“ 寒菱见他一介书生样,瘦不拉叽的,凭自己在戏班练就的身手应该能得付他了吧,却不料,手被他握住却抽不出来。 他桃花眼嘀溜溜地转着,凑到了她的胸前,眼露馋光,啧啧道:”浑圆饱满,含苞待放,不错。“ 说完竟伸手朝她下身裙子里面摸去。 寒菱这下炸毛了,羞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 “可恶。”她恶狠狠地骂了声,敏捷地伸出右腿朝他下身踢去。”哎哟!“正盯着寒菱的胸脯想入非非,手脚乱动的男子,没想到下身遭到攻击,顿时疼得面色发白,双手放了寒菱,忙捂着自己的下身惨叫了起来。 马车悠地停下,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第一时间更新”爷,爷。“ 车帘拉开,却见几个身手不凡的男人团团围住了马车,一个总管模样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见到男子痛苦的表情,立时面露惶恐惊惧,忙忙走上马车,扶住了那男子,一迭声地请罪道:”奴才该死,来迟一步。“ 围在马车旁的男人”刷“地全部亮出了宝剑,厉声喝道:”里面什么人?“ 那马车夫眼见出事了,吓得丢了马车屁滚尿流地跑了。 寒菱拍了拍手站了起来,鄙shì地朝那男子说道:”下流,无耻。“ 一片白光在寒菱眼前晃动。”什么人竟敢伤了爷?“冷厉地断喝声齐齐响起。 对着那些闪着寒光的宝剑,寒菱忽然头痛欲裂起来,脸色微微发白。”快放下宝剑,不要吓坏了美人儿。“男子松开了捂着下身的手,整了整衣服,满脸不悦地吩咐道。 霎时,宝剑全部收了回去。 “美人儿,挺泼辣的,爷喜欢。”他不怕死的再次凑过身子来,对着寒菱,眨着桃花眼笑道:“美人儿,叫什么名字,家在何方?” “凭什么要告sù你?”寒菱稳了稳神,冷冷地问道,看来这二日命犯天煞孤星,连连遇上奇事怪事,想这堂堂的栎阳大街上,竟还能发生这等事,她坐在马车里,招谁惹谁了? 大街上渐渐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哟!别这样嘛!”他打量着她好心情地说道。“你瞧,我的这些手下牌气都不太好,没准不小心伤到你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说完又离她站近了二步。 寒菱冷眼瞧着他,这男子看上去不像一般的市井无赖之徒,想必身份高贵,而自己今日不幸被他缠住,一时恐难脱身,眼见那些凶神恶煞的武士,好汉不吃眼前亏嘛!不妨与他周旋下。 她双眼一转,几近无奈地说道:“小女子名姓李,乳名叫姑姑。” “这才乖嘛!”男子见得寒菱答话,笑逐颜开起来。 “姑姑,姑姑。”他念了几遍,摇头说道,“哎哟,多么标致的美人儿,竟叫成了姑姑,太老气了。不若爷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说完桃花眼带着敛艳的光凑近过来,意欲再摸她的脸蛋。 寒菱退后一步,想明白了,这男子不过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如若斯文扫地,或许他就失去兴趣了,想到这儿,她一抬大腿,脚用力踏在马车横榻上,双手插腰,怒吼道: “老娘就叫这个名字,你爱叫不叫,咋的,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强抢民女不成?” 说完朝着街头看热闹的百姓们大喊道:“老乡们,你们可看清了,这辆马车是我租来的,这个无赖强闯进来非礼搔扰本姑姑,你们说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完挽起袖子,吐了口唾沫在双手上,用力一搓,双手插腰,反逼前一步,恶狠狠地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见官?” 那模样活脱脱的一个母夜叉! 街头围观的百姓们窃窃私语了起来。 果然,那男子一见到寒菱这个样子,又见到百姓们议论纷纷,笑容渐渐消失,脸色慢慢变暗了。 “阿嚏“。一阵寒意袭来,寒菱对着他的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外面传来轰的笑声。 男子用手摸了把脸,满手唾沫,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红,不由恼羞成怒,正欲发彪,忽听寒菱高声大叫道:”银王爷,臣妾被色狼欺侮了,快给臣妾做主啊!“ 男子和武土初听到”银王爷“几个字,不由惊呆了,又听她叫着”臣妾。“顿时面面相觑,不敢造次。 寒菱嘿嘿笑了二声,优美轻盈地跳下了马车,朝着那男子和武士们挥了挥手,娇声说道:”姑姑走了,你们有事去找银王爷吧!“ 待走到一个角落,惊出一声冷汗来。 好险!幸亏自己生出急智来让那银王爷背了黑锅,否则还不知怎么脱身呢?想银王爷的威名那可是响震北冥国啊!谁敢不怕死呢!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酒楼奇遇 经此一番大闹,寒菱想去护城河边的心思全没了,看了看天色尚早,怎么办? 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刚刚那无赖说的话,这样走在大街上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若把那些杀手全招惹过来了,岂不妙? 挠了挠头,她竖起半边衣领遮了个脸在街上闲逛了会儿,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便朝附近一家最高档的林记酒楼走去。 酒楼装裱华贵潮流,里面暖意融融,寒菱走上了阁楼,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慢慢地吃了起来,消磨时光。 正在全身心惬意地享受着美食。 二个男人一前一后从楼下走上阁楼来。 寒菱随意瞄了一眼,大吃一惊。 这不正是在栎阳街头窜进她马车搔扰她的男子和他的管家吗?他已换了一袭淡黄色锦袍,衣冠楚楚,妖娆俊美的桃花眼勾人心魄,手摇白色纸扇,全身张显着高贵与不合时宜的轻狂,这次他没带多少随从武士。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一时如坐针毡,浑身难受,奈何美酒佳肴亦食不知味。 慌忙低下头去,扭过脸,拿了一个鲍翅啃着,眼角的余光却朝那男子偷瞧过去。 该死,他正朝她这边走来,明明这阁楼很多空位置嘛! 寒菱带着丝恼怒,不由头大如牛。 却见那男子走来,在她邻桌旁坐了下来,显然并没有认出寒菱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松了口气,暗叫声倒霉,好在背对着他,并不见得就会被他认出来。 要不要立马走人呢?眼望着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饭菜,实在舍不得走。 凭什么她要走?是他先闯进她的马车搔扰她的,对么?应该滚的是他而不是自己,更何况我一不偷二不抢更不会当众调戏男人,为嘛要躲躲藏藏的? 想到这儿她心安理得,大大方方地吃了起来。 风卷残云,满桌子好菜很快就被寒菱狂扫了一半! 难得的半天空闲,本来要去查探下二年前护城河边那个堤坝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梦中的男子是不是真的约好了二年后在那里见面呢?可偏偏却遇到了这个瘟神!记得那天是上元佳节,而离这天似乎还早。 她拿起毛巾轻轻地擦了擦嘴,神思懒懒地。第一时间更新”王爷,您大驾光临敝小店,真令小店蓬壁生辉啊!王爷,您,这边请。“肉麻和奉承的话语声传来。 王爷?寒菱听得一惊,忙朝那声音瞧去,却见那酒楼老板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领着二个人走上阁楼来。 银若宸带着钱公公正堂而皇之地走上来,他半边脸上毫无表情,俊眼带着丝冷傲,浓密的剑眉微微扬起,眉目间多了一丝清冷,也多了一层淡然魅惑,披着暗纹降香金边大氅,气势逼人,瞬间整个阁楼静寂无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拿着毛巾的手抖了下,毛巾跌落在地。 银若宸略微扫视了阁楼下,眼睛竟往寒菱这个方向停了片刻,朝她这边走来。 寒菱的心”咚咚“跳了起来,顿时感觉不妙。 淡定,淡定,我现在不是丑女小草,而是名符其实的寒菱,她在内心暗暗打气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眼见得银若宸朝她这边走来了,她佯做低头捡毛巾的样子,离开座椅蹲了下来。 躲在围布下面瞧去,正好瞧到银若宸的下身,见到他的二只脚停在了前面不远处。 悄悄揭开围桌布缝隙,朝二边一望,好家伙,那个男子正背对着他坐着,银若宸却恰巧坐在了她的正对面。 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寒菱不由得叫苦连天,被二个这样的男人夹在中间,吃山珍海味都是枉然啊! 想到这儿,握了握拳头,狠了狠心,虽然万分舍不得这些剩下的美酒佳肴,可眼下的情况也不得不溜之大吉了。 她轻轻直起腰来,拉了拉竖得高高的衣领,站起来,低垂着头,朝外边走去。 经过银若宸身边时,故意把脸都埋进了衣领里。 银若宸阴冷的双眸从她身上扫过时,面上露出了稍许惊讶的表情来,微微皱了下剑眉,正准备再多瞧一眼时。 一阵哈哈大笑声传了过来,很快吸引了她的眼光,寒菱顺lì地溜出了阁楼。”客官,请结帐。“楼下柜台前,小二笑着朝寒菱打着招呼道。”嗯!“寒菱点了下头,伸手朝袋中摸去,一下惊怔了,口袋里空空如也啊!仔细一想,原来出门时换了阮侧妃赏赐的衣裳,而银两却放在旧衣裳里,忘了拿出来了。”怎样?“小二眼看着寒菱僵硬的表情,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笼起了一丝寒霜来。 这个姑娘进门时就觉得奇怪,原来是来白吃的,想到这儿,小二的眼神越发鄙夷不屑起来,直盯着寒菱,似乎她随时都会逃跑似的。 “这个,这个"寒菱结结巴巴起来,望着小二那要吃人的眼神,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她站直了腰杆,脸一拉,拖着声音,无比威严地说道:”结帐?结什么帐?笑话,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是谁?“小二打量着她,虽长得美貌,可是谁呢?似乎并不认识啊! 寒菱冷冷一笑道:”真是狗眼看人低,你没看到刚刚谁上去了吗?“ 刚刚?小二挠了挠头,忽然恍然大悟地说道:”莫非您是银王爷的人?“”这才聪明嘛!“寒菱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夸奖地说道:”小伙计,干你们这行,以后可要学精点,这可不能随便得罪人的哟!你想想,诺大的银王府,富可敌国,要什么没有?还会少了你这点饭钱?我今日跟王爷约好在此见面,现在我还要先去姻脂铺,银王爷送给我的上好姻脂正等着我去挑呢,这饭钱,到时银王爷自会一起结了。“ 小二一听,想到刚才银王爷确实是朝她坐着的方向走去的,惊出一声汗来,立马满脸堆笑,连连弯腰点头陪笑道:”对不起,夫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恕罪,您,请慢走。“ 寒菱冷哼一声,傲然瞧了瞧伙计一眼,轻快地朝外走去,心中却暗自偷笑不已。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巧借名义 一家成衣铺前。”这个,那个,这些,那些全部包起来。”寒菱颐指气死,财大气粗地吩咐道。 “这个,姑娘,一共十两银子。” “把它记在银王爷帐上。”寒菱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说道。 “是,是"店pù小伙计满面笑容地奉承道。 一家杂货铺前。”这些统统都给包起来。“寒菱随意指了指,淡淡地说道。”是,是姑娘。“杂货店老板手忙脚乱地忙着。”姑娘,还需要些什么呢?“老板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讨好地问道。”暂时就这些了,把它们包好送到清心庵。” “是,姑娘,一共三十两纹银。”老板满口唾沫地说道。 “把它记在银王爷帐上。”寒菱不屑一顾地吩咐道。 “是,您走好,欢迎您下次再来光顾。”老板笑眯眯地巴结奉承道。 脂粉铺前。”这些是银王爷的妻妾用的,全包起来。“寒菱专挑了一些宫中上等的货色,对那个中年妇人道。 “好呢!”那妇人眉开眼笑,谄媚地说道。 “把它们送到银王府里,交给小草姑娘。” “好,好。” “姑娘,这银子" "结到银王爷账上。”寒菱皱了下眉不耐烦地说道。 “是,姑娘是银王爷的?”中年妇人惊诧地望着寒菱,银王爷的妻妾,大都从她这里拿过姻脂水粉,可眼下这个却面生得很。 “什么?”寒菱双眉一挑,眼露寒霜,直接逼视着妇人。 “头回生,二回熟吗?”中年妇人忙放弃了疑问,夸装地笑道,“您慢走,记得下次再来。" 包子铺前。”这些包子我全要了,把它们送到城东,城西,城南,城北,所有的破庙里,树底下,把它分派给每一个乞丐。“寒菱凛然正义的大声吩咐道。”是,是。小姐,这银两"。卖包子的满头大汗地问道。 “去银王府找钱管家,这些全记在银王爷的账上。第一时间更新”寒菱不耐烦地说道,"以后每隔三天派发一次,不得有误。“”是,是。“卖包子的露出惊喜的眼神说道 家私店,铜器店,整个栎阳大街,几乎所有的店pù前都有寒菱的身影。 短短一个下午,清心庵里就焕然一新了,个个小尼姑都穿上了新买的布料做的袍子,冼簌用品全部都是崭新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各种家俱齐全,娘的行头全换了个遍。 桥头,破庙里的乞丐都吃上了热呼呼的包子。 嘿嘿,凡事都有王爷嘛! 寒菱”奸“笑着,真不对不起哟,银王爷,我也只是借用一下你的威名而已,这可没犯着你的死忌吧?反正钱财这些俗物,你不是从不过问的么?多点少点那又如何? 寒菱扶额吐了下舌头,天下寒士俱欢颜嘛!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整个栎阳,差不多有一半的店pù租金都是属于银王府的,大部份店pù每年都要向银王府进贡,银王府的几个管家富得流油,妻妾可不比银王爷少,而银王爷却从不插手这些所谓的金银俗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更可笑的是,有次她随着银王爷上街,那个钱管家买了个木梳子,竟然回禀银王爷说是用了五两银子,这不是骗鬼吗?就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十来纹线就够了,五两银子怕是要买几百个了,光是这样想想算算,这王爷府的管家下人那在栎阳都算是富翁了。第一时间更新 栎阳是北冥国的首府,北冥国最富有的地方,栎阳以下还不知有多少庄园,庄稼地每年都要向王府进贡呢,寒菱每日跟在银若宸身边,他每餐的饭菜,并不算很昂贵,花销也不算离谱。而钱管家还经常在王爷面前诉苦,什么庄稼干旱啦!店pù生意不好啦。 很明显,这王府的诸多财产都流入到了那几个管家以及管家的亲戚里了,今日,她巧借银王爷之名,算是做了点好事,为王府积点德吧! 想想王府的管家和下人在栎阳街头是何等的奢侈,花银子如流水般。凡能进入赌场,或高级酒楼的都是银王府的下人。由此可见一斑了。 待处理完这些事,天已经微微黑了,寒菱告别了清心庵朝银王府走去。 回到王府,脂粉铺的早差人把那些姻脂水粉送来了。 寒菱把它们挨个给各宫娘娘,主子送去,只说是自己买了孝敬她们的,这一招下来,寒菱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人气更是大涨,她们一个个对寒菱感动,喜欢得不得了,寒菱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至少以后在银王府混日子要少受很多窝囊气了。 刚忙完便有婆子来叫,说是王爷要找她。寒菱急忙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银若宸双眉紧锁,清亮的眸子下面隐透着一层浮躁。”王爷,奴才有急事要回禀王爷。“钱管家着急忙火地在书房外启禀道。”进来。“银若宸皱了下眉,朝外说道。”是。“钱管家脚步急促地走了进来,低垂着头,急急地回禀道:”启禀王爷,今日栎阳街头,有个女子自称是王爷的人,用王爷的名义在栎阳街头买了不少东西,差不多整几条的铺子都被她买完了,现在来结帐的东家都在王府门前排队要银子呢。“ 寒菱正要走进书房,猛然听到了钱管家的禀告,吓了一跳,刚要迈进的脚一收,身子一震,脖子一缩,溜到了墙根边,认真地聆听了起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礼物 银若宸心不在焉地站在案桌前,钱管家的话似乎没有听到,耳内却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抬眼朝门口一望,好家伙,一抹粉色的裙角正露在门口边,心内忽然涌过一丝说不出的欣喜来,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进来吧。“他淡然朝门口说道。 门口那抹裙子动了动,却没有走进来,银若宸立时大喝道:”还不快滚进来。“”是。“寒菱立马小心翼翼地缩着脖子,轻轻地走了进来。第一时间更新 静悄悄的仿若天边飘过的一抹云彩,银若宸的心霎时开朗起来。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这一整天心浮气躁,烦燥不安的原因了,原来,他的身边少了她这个小跟班,这个开心果。 他打量着她,见她像个犯了错误的娃般站在他面前,扭尼不安,顿时哭笑不得。不由生起了一丝捉弄的心情。”你今日干嘛去了?“他故意虎着脸问道。 寒菱一听,抬头眨着眼不安地问道:“王爷,您不是放奴婢一天假么?” “哼,你难道不知道一天假是在日落前吗?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银若宸拉着脸训话道。 寒菱懵懵一愣,她怎么会不知道一天假原来只是到用晚饭时候的。 “说吧,你都干些什么了?”银若宸逼前一步,忍住笑问道。 寒菱一听,完了,敢情今日她在栎阳街头的所作所为,怕是已被他全知道了,一时心虚不已,心,咚咚地跳着,双腿一软,竟直接“扑腾”一声跪了下去,意欲替自己辩解。 银若宸一愣,吓了一跳,正欲问话。 却见钱管家急急地问道:”王爷,您看此事如何解决?“ 原来钱管家等了银王爷半响,没有得到他的回话,而银王爷却只顾得上去跟小跟班讲话了,门口站着的那些要帐的东家正排着长队呢,怕影响了王爷府的威名,只好再度开口了。”什么事?“银若宸听到钱管家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把脸转向了钱管家。 钱管家一听,好个王爷,敢情他刚才的回话,王爷全没听到心里,一时无可奈何,只得又把刚刚那话回了一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哦,还有这等事。”银若宸面色一黑,冷然问道:“那是个什么样女子?” “回王爷,听说倒是个美貌的女子,年约十七八岁模样。” “有人认识她么?”银若宸用手摸了摸银色面具淡然问道。 “回王爷,据那些东家说,以往都没见过这个第一时间更新”说到这儿顿了顿,更加奇怪地说道:“启禀王爷,今日栎阳街头竟还有个女子自称是王爷的臣妾,骗了不少人呢。” “是么,那你们可查清楚了?”银若宸瞧了眼无故跪在自己面前的寒菱,这女人今日的态度大有古怪,会有什么蹊跷么? “回王爷,小的们还没打听清楚。”钱公公哭丧着脸答道。 寒菱一听,哈,原来银若宸根本还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更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自己了。 好险!差点不打自招了,凭什么自己这么没出息,像个脓包那样跪下来,真没劲。想到这儿,径自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她到底用了多少银两?” 银若宸微皱着眉,眼睛却瞧着寒菱。 寒菱腰杆笔直地站着。 银若宸忽然想笑。 “回王爷,据估计,有上千两银子。”钱公公面露愠怒地回道。 上千两?寒菱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直呼冤枉起来。 她今日虽买的东西多,可压根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好么?最多值二,三百两,这黑心钱管家竟然说她花了上千两,不带这么坑蒙拐骗,欺下瞒上的好么?果然这些管家一个比一个黑心眼,坏良心,再怎么说她今日用的银子不都是劫富济贫么,怎么也算不得上坏事吧? “你怎么啦?”银若宸听到了寒菱的怪叫声,掉过头来问她道。 “这个,这个"寒菱支支吾吾,突然抿嘴一笑道:”回王爷,奴婢今日在破庙里遇到个好心的姑娘施舍包子给我娘吃,那姑娘可真是个好人啊!听说是替银王府做善事,施舍给那些无家可归的贫苦人吃的。第一时间更新王爷,您说她是不是好人呢?“ 银若宸听得有趣,不由灿然一笑,问道:”你认识她么?“”不认识。“寒菱摇着头,继续自我吹牛道:”那姑娘有沉鱼落雁之貌,想奴婢如此丑陋怎能识得她呢?再说了,一纹钱可买三个包子呢,这么点小钱,王府还是出得起的,就算施舍点给贫穷的人也没什么出奇的,奴婢自然也不会去打听了。” 钱管家站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想要说什么却再也开不了口。 寒菱忽然嘻嘻一笑道:“王爷,今日奴婢闲逛时特地给王爷买了件礼物,送给王爷的,感谢王爷平日里对奴婢的厚爱。” 银若宸一听,心情顿时大好,所有的疑虑都消失了,他朝钱管家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钱管家,这些小事平时不都是你作主么,怎又来请示本王了?欠人家的银子该给的自然是要给的,别坏了王府的名声。” 钱管家正被寒菱的话听得心虚不已,当下得到银王爷如此回话,如释大负,顺着这个台阶,立马谢恩走了出去。 “你给本王准备了什么礼物?”银若宸饶有趣味地凑过来,开颜问道。 寒菱故作神秘地一笑,诉苦道:“王爷,奴婢没有什么银子,只买了个不值钱的,王爷您还是不要了好么?” 银若宸正满心期望着她的礼物,听得如此一说,不由脸一黑,道:“不行,本王岂会嫌弃你礼物的轻重?少啰嗦,快拿过来。”说完伸了个手来。 寒菱无法,只好麿麿噌噌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玩意来,低头一看,哇!竟然拿错了。 银若宸偏着头朝她手上瞧去,这一瞧,不由立刻虎下脸来,原来寒菱竟掏出了个赌钱的玩意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受伤 "这就是你送给本王的礼物?“银若宸黑着脸问道,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竟敢在本王府内赌钱?” “王爷,好疼啊!“寒菱握着被银若宸抓痛的手臂,叫苦道:“奴婢拿错了,纯属误会,纯属误会。” “误会?你一个姑娘家身上随时带着这些东西还叫误会?你以为本王是傻子?“银若宸放松了抓着她的手,却并没打算放过她,拉着她欲朝外走去。”王爷,王爷,奴婢真有买礼物送给您啊!“寒菱被他拖着边走边不甘心地嚷道。 银若宸霎的站住了,寒菱一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一阵噬心的痛从手掌心传来,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手掌心里流了出来,痛得她张开了嘴,眼里瞬间盈满了一层浅浅的雾气。 原来失去支撑的寒菱摔倒在地上,书房里全是兵器,手正好打在书房门边地面的一枚暗器上,顿时鲜血从手掌心里沽沽地流了出来。 银若宸完全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 他只是愣了一秒,快速地蹲了下去,把她抱了起来,小心地拿起她受伤流血的手紧紧按着穴位,朝外边急切地喝道:”来人,快传御医。第一时间更新“”是。“站在外面的小厮答应一声,快速跑了出去。 寒菱疼得额头全是冷汗,面色苍白。”忍着点,御医很快就来了。“银若宸歉然宽慰道,望着寒菱苍白的小脸和额头细密的汗珠,内心忽然掠过一丝疼痛与愧意。第一时间更新 看到她左手紧紧地搼着,似乎在握着什么,他掰开了她的手,一块晶莹剔亮的石头躺在她的小手心里,石头呈淡黄色,温润滑腻。 他拿起了石头瞧了瞧,很明显,这石头并不是名贵的玉石,可它却非常独特,淡黄的石头心里竟然生出二颗红色的心形光晕,紧紧缠绕在一起,很是耀眼。第一时间更新”这个,是你送给本王的礼物吗?“银若宸抚摸着温温的石头,问寒菱道。 寒菱疼得眉眼锁在一块,无力地点了点头。 今日,她在一个贩卖假玉石的地摊前发现了这块石头,明知是假的,却看上了它天然生成的同心结,瞧着新奇好玩便买下了它,也没想过要把它送给银若宸,当时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好把钱管家打发走,情急之下便想到了它。 她倒真有想过要给他买礼物的,只是他是堂堂王爷,他的礼物真的不是她能给得起的。 银若宸握紧了石头。 “御医还没来吗?”他朝外面怒声喝道。 “回王爷,来了,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御医气喘吁吁地赶了进来,来不及请安。 “快,给她止血,包扎。”银若宸一迭声吩咐道。 止血,清冼,上药,好一阵忙碌,御医看着银王爷的脸色,不敢怠慢,很快便包扎好了。 寒菱的手心被暗器尖刀划伤了大块,伤口很深,伤得较重,很快整个手掌都发烫起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咬着唇,强忍着眼角的泪水,小时在戏班时这样的苦她可没少受,为了练就一个动作,数九寒天,不停地重复着,坚持着,特别是练走钢丝和顶飞刀一些杂耍动作时,身上的伤可从来都没有好过,总是旧伤未愈,新伤又添。 而最令她残缺的记忆里刻骨铭心的感觉却是饿与冷,那是怎样的记忆?戏班有时接不到生意,一连几日,几十口人只能靠喝点野菜汤度日,而就是在那样艰苦的日子里,戏班的人才学会了赌,当然并不是赌钱,那是一种苦中求乐的法子,赢了的便不用挑担子,干重活,输了的则要负责各种零散活计和听人差遣,正是因为赌带来的乐趣,才使他们戏班熬过了冷和饿,顽强的生存了下来。第一时间更新 可这些,高高在上的银王爷是不会懂的,他从来都不会知道贫穷与饿的滋味吧! 想到这儿,寒菱闭上了眼睛。 一只大手轻柔地抚上了她的眉毛,仿若想抚平她的伤痛,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与以往在戏班的受伤不同,这次她感到了真实的,前所未有的关心。 一只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搂着她,似乎从她摔倒受伤起,她就被这只臂膀搂着,坚实而宽厚,仿若护城河边的堤岸牢不可破。 惊得睁开了双眸,迷茫幽深的双眼正对上他深沉的带着关切的眼神,霎时,寒菱仿若在梦中,忽然觉得那双深沉明亮的眼眸是那么熟悉,熟悉得仿若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般。 带着丝迷惑与不解,她汪起一弯清泉的眼定定地望着他。”放心,很快便会好了。“他轻柔一笑,温言安慰道。 寒菱被一丝淡淡的温暖包围着,清泉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气。”王爷,您真的不嫌弃奴婢的丑陋吗?“她轻声问道,心中的迷惑加大,不解与困惑在心中围绕。 银若宸微微愣了下,眼神越加深沉。 良久他没有说话,沉默着,眼神复杂。 他抱起她朝东寝宫走去, 寒菱躺在他温暖厚实的怀里,带着期望的晶亮的眼神慢慢地暗淡了下去,她知道天下不会有一个男人不在乎女子的外貌的,而她又何必多此一问。 如果杀害寒家班的凶手一日不清除,或许从此后她都要以这个面貌生活着,而要找到那些顶尖的江湖高手凭她一弱女子的能力想到这儿,一丝苦笑爬上了脸庞,疼痛与疲倦袭来,她沉沉睡去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四十章 记忆 银若宸望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女人,却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 当他第一眼在栎阳郊外看到那个名叫寒菱的女子时,他真的错觉地以为她并没有死,可那个女子却无故失踪了。 当冯公公把丑女小草领到他面前时他不得不承认,当初不过是出于一种好玩捉弄的心里才留下了她。 可在后花园里,当她看到蛇害怕地扑向他,抱着他的那一瞬间,那种感觉真的让他震撼了,他几乎就要认为是她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此丑陋的面容,不是她相去甚远的言行,他真的就要强迫自己认为就是她了。第一时间更新 只因为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他就倍加珍惜,留她到了现在。哪怕她犯了很多错误,错到他不可原谅,他也从没想过要把她赶走。”你们这几日照顾好她,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委屈。“银若宸把寒菱放在她的床上,对守侯在外边的丫头婆子吩咐道。”是。“ 她们齐声答道。 银若宸望了眼熟睡的寒菱,犹豫了下,慢慢地朝里面的寝宫走去,只觉得疲累与心力交瘁。 很好,这一qiē就快来了。 一丝冷漠与惨然的笑意袭上了他的半边脸上,拳头紧握,浑身颤粟!眼神里是可怕的阴冷和痛苦。 很小很小的时候,别人在那个年龄都不曾记得的东西,他却记忆深刻! 父皇不喜欢他,看到他不是皱着眉头就是冷冰冰的。他的心里只有温柔美丽的王皇后,可王皇后却三天两头生着病,父皇把整个的心思都用在了她身上。 母妃对他若即若离,淡然若水,她的眼里成天都是恨意,恨王皇后夺去了父皇对她的爱! 他形单影只,茕茕孓立! 御花园的角落里经常有他落寞孤寂的身影,带着委屈与不甘,他默然而立,弄不懂他的父皇,即然不喜欢他又何必要生他呢? 直到那天黄昏他遇到了她,那时他们都很小,小到记不清很多细节了。 她如同圣洁的仙女,高贵而又美丽。那白皙的皮肤,闪闪发光的杏眼,秀气的鼻子,饱满的小嘴,一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眼睫毛便扑朔迷离地跟着抖动,脸上带着甜蜜的芳草气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小小年纪的她,举手投足间高雅大方,性格沉静。 那时他的眼里她就是高贵的仙女,神圣不可侵犯。父皇视她为掌上明珠,百般疼爱,王皇后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 而他如同地上的一棵杂草,弃之于敝履,被漠视与冷落包围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他是恨她的,同样都是父皇的孩儿,他尝遍了艰辛苦楚,而她生活得幸福美满。 她,只是他的妹妹香菱公主。 她常常站在远处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友善的笑意,可在他看来那是嘲笑。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伸出了拳头,她吓哭了。 因此他就被罚了,站在冷风里,一天都不许吃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倔强地站着,不需要宫女下人的同情,眼泪却在眼眶里打着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她坐在台阶上,稚气的大眼睛闪烁着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不解地望着他。”若宸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她很认真地问道。”滚。“他恶狠狠地朝她吼道。 她又哭了! 结果宫女到父皇那里告状,他又被罚抄写经书了。 而真正的转变却在那件事情后 他闭上了眼睛,脑袋里却闪现出小草的身影来。 惊得他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发愣! 丑女小草,一个不起眼的女人,却在他心中泛起了不少涟猗,其实他明白,她让他吃惊的却是小草身上带着的某种特性。 她身上有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让他暗暗心惊,与一般的乡野丫头绝不可同日而语。 军营里她谱写乐曲时的那份聪慧,真让他刮目相看。 可她身上时不时流露出的那种近乎无赖的痞气和恼人的狡黠,还有对钱财的爱慕却让他直皱眉头,或许他不能容忍她的戾气,以至于今日看到她拿出赌钱玩意时竟然会莫名其妙的火冒三丈,恨铁不成钢起来。 一条暗影飘了进来。 “启禀王爷。”枊义单腿跪地,双手抱拳沉声回道。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银若宸的思绪。 “怎样?”银若宸眼望窗外的黑暗问道。 “回王爷,这段日子,属下经过明察暗访,终于发现寒家戏班原来祖籍在上河县。属下带人特地赶到了上河县的寒家庄打听,却发现寒家的人迫于生计,早已不在此居住了,他们成立的戏班辗转在江湖各个地方,很少再回寒家庄,属下察看过寒家班班主寒德智的祖屋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经打听,寒家班在当地确实没有得罪过任何人,都是老实的平民百姓。”柳义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禀道。 银若宸双眉紧锁,沉默不语。 “王爷,今日在栎阳街头倒发现了一个女子颇像那个叫寒菱的姑娘,只是很快就失去了踪影。“柳义说完皱了下眉,带着丝兴奋继续回禀道:”王爷,属下在上河县寒家庄时曾打听到寒家戏班有一项祖传绝活——变脸术。实际上就是江湖俗称的易容术,看来属下跟踪她时屡屡跟丢,想必是她易容了的缘故。“柳义郑重地回禀道。 “哦!”银若宸的眼神跳跃了下,若有所思起来,这倒是个值得注意的发现。想了想,他冷静地吩咐道:”听说寒家戏班曾在栎阳郊野生活了长达二年之久,你近段时间就守在栎阳查探此事,事情若有任何眉目即刻来面禀本王。“ 他眼神沉静,面无表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相信会找不出任何痕迹。”是。“”另外,现在那些蒙面大汉还在追踪那个老妇人和那个叫寒菱的姑娘,你密切留意下,多加派人手,切记不要让那个姑娘死于意外。“银若宸眼放精光,沉稳地命令道。”是。“ 枊义答应一声,从窗外消失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回礼 “还不起来,都躺了二天了,有那么娇气吗?”秋雨厌恶不屑地望着寒菱那丑陋的脸,没好气地说道,“你又不是什么娘娘,身子哪有那么娇贵?” “可不是么?”丫头红杏附和道,“还当自己是个什么?这可是东寝宫,这里除了王爷,你也配我们来服侍么?” “你们可别这么说,等下传到王爷耳里有你们好受的,没看到她受伤了,王爷紧张得什么似的吗?”王婆子端来一碗粥给寒菱朝她们说道。 她们二人哼了一声,满脸嫌恶。 “没想到这么一个丑女竟然有这种手段,把王爷迷得团团转。” “是啊,竟然连娘娘们都念她好呢,可见她心机深重,不是个好货色。” 寒菱躺在床上听着她们的各种嘲笑,讥讽,不加理会,这东寝宫的丫头个个都是人精,势利眼,比起那些娘娘还要嚣张**,自从寒菱来后,银王爷基本上都用不着她们侍伺了,特别是秋雨更是倍感冷落,因此她们一个个怨气冲天,把寒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寒菱明知如此,心中苦笑,却也懒得答理她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王爷。” 银若宸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秋雨和红杏立即换了副面孔,巴结地巧笑请安道。 “嗯。”银若宸“嗯”了声,正欲出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便朝寒菱的厢房走了进来。 寒菱忙坐了起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的手好点没有?”他眼眸清亮,带着丝温存的笑意。 寒菱忙站了起来,不安地答道: “王爷,奴婢的伤不要紧的,奴婢只是践命一条,不劳烦王爷您惦记着。” 银若宸皱了皱眉,拿过她的手瞧了瞧,阴着脸道: “这手明明还在肿着,这些御医干什么用的?”说完想了下,道:“你跟本王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说着朝外面走去。 寒菱站着没动。 “怎么回事?本王的话你都不听吗?”银若宸没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不由掉转头,剑眉一挑,脸露不悦责问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听得如此说,不敢说什么,小声嗫嚅道:“是,奴婢遵命。” 说完看了眼秋雨和红杏慢慢跟在银王爷背后朝寝宫外走去。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寝宫外面,小厮挑起车帘,银若宸踏上马车,顿了顿,掉头过来,朝寒菱伸出了一只手。 马车较高,寒菱手受伤,虽有小厮放了踩踏,却因扶不了车边,上不去,迟疑了下,看到银若宸不耐烦的神色,保好伸出了小手,银若宸握着她的柔荑轻轻一提,寒菱轻便地上了马车。 马车朝妙记医馆驰去。寒菱这才知道他是要给自己看手伤,悄悄望了他一眼,却见他剑眉紧锁,半边脸上肌肉紧绷,神情竟隐隐透露出一丝愁闷来,不由惊愕不已,他也会有烦恼吗? 从妙记医馆出来已是黄昏了,栎阳街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寒菱坐在马车里望着繁华热闹的街道,神情恍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下车吧!”他朝她淡淡说道。 寒菱朝外一瞧,原来马车停了下来,有点不知所以地望着银若宸,这不是还没到王府吗? 银若宸率先走了下去。 寒菱无法只得跟了下去,面前是间很大的首饰玉器铺,各种名贵的黄金首饰和珍奇玉器摆满了柜台。 正在柜前的百姓看到银王爷下来,都低头离开了,霎时玉器铺前只剩下银若宸和寒菱。第一时间更新 “哎哟!王爷,小的给您请安。”玉器铺老东家慌忙迎出来打千请安道。 银若宸正眼也没瞧他一眼,只是从鼻子里哼了声。”这里面的东西,你看上了什么,只管挑。“他散漫淡然地对寒菱说道。 寒菱怔住了,不相信似的望着银若宸。 银若宸轻挑双眉看了眼傻傻站着的寒菱,一丝莫名的笑意浮上了嘴角,摸了摸半边银质面具,低下头来,在她耳边邪邪一笑道:”你送给本王的东西,很好,本王很喜欢,我堂堂银王爷岂能白要下人的东西?你自己过去挑吧,本王今日高兴,喜欢什么,尽管拿,本王送给你的。“ 寒菱站着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她其实只是无意中送给他一个只值几纹钱的破石头,而这回礼也太隆重了吧,再说了,那礼物她其实不是买了要送给他的啊! 见她站着迟迟不动,银若宸猛然大喝一声道:”还不快给本王滚进去,耽搁了本王的要事,待你手好后就罚你倒夜香了。“他恶狠狠地说道。 寒菱听得心中惨然,忙摇着一只手道:”王爷,不要啊,奴婢这就去。“说完步履不稳地朝柜台前走去。 银若宸哈哈大笑了起来。 青楼门前,红灯高挂,热闹非凡,欢歌笑语声不时传来,青楼女正在用那或软或糯的娇声笑语迎来送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晚香楼 寒菱挑了个做工考究精美的平安锁走了出来,娘现在疯疯颠颠的,准备把它送给娘,保佑她平平安安,能尽kuài恢fù神志,其她也不作强求了。 银若宸双臂环胸,慵懒随意地站在马车边,寒风吹得他青锻貂皮裘迎风飘舞,更显得玉树临风,俊隽不凡。他静静地站着,脸上带着她永远看不懂的散漫的笑。 “你只挑了这个?”他俊眉轻蹙,不解地问道。第一时间更新 女人不都是喜欢这些东西么?平时看她耍小聪明动歪点子不就是图这些吗?今日看来她似乎也没他想象中的庸俗了,想到这儿,打量了她一下,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来。 他走了进去,用手指了指,挑了几样吩咐东家包起来,亲自递给了寒菱。 迟疑了会儿,寒菱接过礼物,心中涌过丝感动,一时又觉得无比的沉重,不由心中叹息一声。第一时间更新 淡定,淡定,不要被这些东西迷惑了心性,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对下人的打赏和赏赐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千万别想歪了!”杨路,送小草姑娘先回府。“银若宸忽然快速朝家丁吩咐道,一双锐利的双眸发出冷冽而阴沉的光朝街对面望去。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愕然不已,顺着他的眼光瞧去,却见对面正是一家青楼――栎阳街头最大的青楼:晚香楼。 青楼门前,红灯高挂,热闹非凡,欢歌笑语声不时传来,青楼女正在用那或软或糯的娇声笑语迎来送往。 寒菱皱了下眉,再回过头时,银若宸已不见身影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小草姑娘,上车吧,王爷吩咐我们先行回府。“杨路在旁边催促道。 寒菱霎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起来,正准备上车时,忽然青楼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眼光,定晴一瞧,那不是银亲王吗?怎么,他也上妓院来? 事情必有蹊跷,她眼眸微微一转,对着杨路说道:”小哥,你先回王府吧,待下我还要跟着银王爷呢,我是他的跟班岂能随便离开呢?“ 杨路早就不耐烦了,听得寒菱如此一说也觉得在理,便赶着马车先行离开了。 寒菱溜到青楼门前,稳重温润的银亲王竟会进青楼?离瑞姑姑生辰只有三日了,王府不正是忙得不可开交吗?堂堂亲王逛窑子,玩的什么名堂?想起那日他说过的话,打定主意势必要进青楼瞧瞧,话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青楼呢? 不到一刻钟光景。 一个文弱的丑公子,手持摇扇,站在青楼前,对着卖弄风情的青楼女低声耳语了几句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晚香楼了。 寒菱一手摇着纸扇,受伤的右手收进衣服长衫里,装模作样的走了进去,没办法,青楼,女人是不能进去的,唯有女扮男装混进来了。 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晚香楼,各色嫖客和妓女肉麻的调笑声不绝于耳,寒菱左右瞧了瞧,没有找到银亲王的影子,走上阁楼,却见里面,纱曼飘飘,彩灯高悬,整个二层被分开成众多包房,里面红绿相间,花枝招展的女人和喝酒划拳的男人不时从寒菱眼前飘过。第一时间更新 茫然不知所措的寒菱却感到趣味盎然,边走边瞧着新奇不已! 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一扇窗台飘进一间包房去了,寒菱揉了揉眼睛,猛然间觉得那身影似乎有点眼熟,正欲追过去,却见妈妈点头哈腰地领着一个人走了上来,寒菱抬眼一望,差点吓趴了! 原来是银若宸走了上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一时后悔不该来这青楼了,早知道银若宸把她打发走只是为了来青楼找乐子的,就不应该莽撞地混了进来,难怪会见到银亲王了,原来二人早就约好了在青楼**了。 想起那日妙记医馆里那二个伙计的所言,看来他们得那种病是完全可能的嘛! 哼!前日她不小心拿了个赌钱的玩意出来,他竟然发那么大的火,他自己还不是一个德性,家中妻妾成群,竟还混到妓院来。 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如若被他发现混进了青楼,保不定会被他砍了!一时生起丝丝寒意来,虽然穿着男装,可还是小草的模样啊! 说巧也真是巧了! 旁边刚好有个包房门微微开着,上面写着”望春“二字。 寒菱轻盈地一闪,避开银若宸耳目,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里面竟然空无一人,打量了房中一眼,房中布置得奢华精致,想必是晚香楼一位头牌名妓的闺房。”小心肝,想死咱家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浓浓的**调笑着,显然手脚并用。 “哼!放开你的脏手。“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啪“地一声打在一只手上。 脚步声很快在门边响起,寒菱惊吓了一跳,待要逃避已来不及了,四处望了一眼,房内无处躲藏,只好弯腰藏进了床底下。”心肝宝贝,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满意呢?“尖细的声音带着丝焦躁讨好地问道。”怎样?就凭你,你能将我怎样?你能娶我吗?能给我名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吗?“那青楼女子一迭声地质问道。 寒菱听得耳熟,躲在床底下,朝外望去,却见一袭蓝色的麒麟袍,下面是官家靴子,掀开床蔓一角,细瞧去,果然是冯公公。 好个死太监,竟然来妓院养女人了,你能行么? 转而一想,这冯公公在妓院养女人,这可是个把柄,若被自己拿捏了,嘿嘿!那可不见得就一定是坏事,想到这儿,稳了稳神,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不速之客 此刻的冯公公正围着那女子团团转,那女子眉眼冷淡,面露寒霜,冯公公情急之下更是脚步凌乱,话语声不成调。 寒菱朝那女子望去,却见她生得风流俊俏,美艳不可方物,樱桃小嘴,黛眉轻扫,红唇轻启时,眼波微转,一颦一笑流露出的风情足够让男人忘了一qiē,无怪乎冯公公被她迷得神昏颠倒了!”今日我有贵客要来,冯公公,您先走吧!“女子冷冷地说道,”过二日再来吧,记得把东西带过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恁的如此无情?“冯公公显然被她的冷淡激怒了,怒声道,”小桃红,咱家这么多年都是怎样养着你的?你不念恩情,今日又另攀高枝了,还如此对咱家,你还有良心么?“ 小桃红?原来这女子是晚香楼的招牌名妓!寒菱顿时恍然大悟,府内都传说冯公公在外面有个相好,敢情竟是晚香楼的招牌名妓,啧啧,冯公公这下可有得受了。正想着,却见小桃红冷冷一笑,柳眉一挑,说道:”银王爷有权有势,人中之龙,多少女子仰慕,我喜欢他也算不得什么?有本事,你去找银王爷去。“ “你你竟然勾引上了银王爷?”冯公公气急败坏,面色铁青地质问道,猛然想起了什么,怒道:“你不准打银王爷的主意。””小桃红,小桃红,快出来迎接贵客了。“妈妈喜笑颜开的声音在门外飘进来。 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从门口传来,冯公公不听则已,一听则吓得面都绿了,躲避不及,环视房内一周,朝床地下钻去。 小桃红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霎时面露娇笑,双目顾盼生辉起来。 她轻移莲步,无限风情地往门前迎去,红色的外袍包裹着她洁白细腻的肌肤,扭着水蛇腰,每移一步,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奴家给银王爷,银亲王请安。”她娇语嗲声道,眼眸流转,暗送秋波。 银若宸坏坏一笑,嘻皮笑脸地摸了摸她的脸蛋,带着无边的春色说道: “今日难得本王和银亲王好雅兴,你且把你的拿手绝活给我们亮亮相,细细弹奏一曲来。” “是,奴家遵命。”小桃红妩媚地一笑,朝他们轻盈地福了福身。 妈妈即刻命人拿过琵琶来,又是吩咐看茶又是不失时机的讨好卖乖,银若宸递给她一迭银票,她笑容满面的接了退了下去。第一时间更新 不大会儿,优美动听的琴声响起,如歌似泣,动人心魄。 果然好才艺,不愧为晚香楼名妓,寒菱偷偷瞧去,她纤细嫩白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骚动的诡异声音从琵琶流露下来。在包房里百转千回,仿若置身桃李芳香中。 银若宸跷着二朗腿,慵懒悠闲的斜靠在座椅上,在,面露痴迷地欣赏着。银亲王面露赞许之色,满脸沉醉,陶醉其中。 果然是个色鬼,寒菱心中掠过一丝酸涩,摸了摸自己丑陋的脸,这银若宸不光喜欢漂亮女人,连她这种丑女都不放过,听说以前连宫中嬷嬷都要染指,名符其实的大坏蛋!寒菱暗暗咀咒着。忽听身边传来轻微的鼻泣声,掉转头去,却见冯公公正趴在床底,满脸灰色,双眼带着哀伤,失落,痴恋,一眨不眨地盯着小挑红,那神情仿若失去了人生最珍贵的东西般,哀怨凄惨。他眼中带泪,痛不欲生的模样,惹得寒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第一时间更新 “阿嚏“。正在怡然自得欣赏乐曲的银若宸,猛然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时莫名其妙起来。 寒菱听了忽然抿着嘴笑了,”活该!“她心中暗暗说道。 一曲还未弹奏完,忽听门外妈妈慌乱的声音: “客官,小桃红今晚已经有客人了,请您再另挑一个吧!我们晚香楼好姑娘多的是啊!” “放肆,我们爷想要谁就是谁,谁敢阻了我爷的雅兴,不要命了吗?全部滚出去。“阴冷狠厉的声音冷硬地低喝道。 银若宸和银亲王一听,相对望了一眼,使了个眼色,二人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记住,好好伺侯好此人,一定要拿到东西,否则休怪本王不讲情面。”银若宸快速走进小桃红,阴冷的对小桃红命令道。 说完他和银亲王朝一面墙走去,伸手按了下墙壁上面的一幅画册,立时墙壁上面露出了一个小门,银若宸和银亲王很快就消失在小门中,小门即刻闭合上,屋内又恢fù了原样。 “爷啊!您可来了,奴家好想您呀!”小桃红迎了上去,千娇百媚地朝走进屋中的男子说道,边说边粘在他身上,挽着他的手臂朝床边走来。 那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伸出右手搂着她,左手在她胸前姿意乱摸起来。 “哎呦!爷啊!别急吗?”小桃红娇语连连,欲拒还迎,面颊晕红一片,看得那男的呼吸急促起来。 寒菱听得奇怪,忙朝房中瞧去,这一瞧不打紧,直瞧得她暗吸了口凉气,原来来人正是那个闯进马车搔扰她的男子。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布局 怎么回事?此人是谁? 听银若宸对小桃红的命令,似乎这一qiē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难道这是他精心布局的? 那他与银亲王来青楼并非单单**了,似乎这房中的男子才是他们的目标,如此一想,不觉恍然,那日林记酒楼巧遇银王爷就不是一个“巧”字那么简单了,这明明是他刻意安排的了! 只是此人究竟是谁呢? 猛然,床上一阵摇晃惊醒了寒菱的思绪,却见衣衫一件件飞了下来,跌落到地下。第一时间更新 一阵嬉笑娇喘声从床上传来。 “爷,轻点,疼,奴家今天是头一次呢!”小桃红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春色娇喘连连说道。 “美人儿,放心,爷今天准让你欲生欲死,快活似神仙。”带着满满**的男声说道。第一时间更新 “啊!……爷。”女人带着满足幸福的娇叫声一声比一声放浪起来。 寒菱瞬间羞得面红耳赤起来,该死,竟会撞到这等好事。 耳边传来骨骼响动的声音,她扭头朝冯公公瞧去,却见气急败坏的冯公公脸上青绿,青筋暴起,拳头握得咯咯响。眼里凶光泗溢,似乎随时都要冲出去。 不好,寒菱想起银若宸刚说的话,这冯公公已被理智冲昏了头脑,怕要坏事。 银若宸和银亲王亲自混进青楼,不就是为此人而来的吗?若被冯管家坏了事,惹恼了那阎王,可没有好下场。 此时,床上的动作轻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寒菱忙轻轻拍了拍冯公公的肩膀,悄悄嘘了声,用手指了指上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冯公公这一惊非同小可,自躲进床底起,他全副心思都在小桃红身上,竟没留意过床底下,万万没有想到床底下还藏着个人。 悲痛惊愕之余,揉了揉眼睛,朝寒菱瞧来,待看清是个瘦弱的丑书生时,扭曲的脸都变青了。 寒菱对他挤了挤眉眼,做了个鬼脸。 冯公公瞪着血红的眼睛,像只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的,渐渐清醒过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握着拳头的手无奈地松开了。第一时间更新眼见他干瞪着眼,如同丧家之犬,说不出的诲气。寒菱忍俊不禁,偷偷抿嘴笑了起来。 原来这小桃红一直被钱公公重金包养,至今还未人事,今日却在冯公公眼皮底下成就好事,也难怪他肝火大旺,满眼充血了。第一时间更新 正在想着,忽听外面一阵慌乱的叫喊道,却听到妈妈和丫头慌叫道:”不好啦,官府过来查人啦!好多官兵在外面。” 这一叫不打紧,床上顿时慌乱起来。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粗犷的嗓音喝道: “全都不许动,官府今日抓要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违者重重处罚。” 尖叫声,叫喊声瞬间停了下来。 房门前响起宝剑出销的声音。 “什么人?”阴沉狠厉的声音,想必是那个男子守在门外的随从。 “我等奉银王爷之命捉拿要犯,据百姓举报今日晚香楼有朝廷官员**,自宋祖帝始朝廷就三令五申明确规定朝廷官员不得**,今日我等执行公法,阻挠者重重处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个官吏义正言辞地说道。 嘿!原来是扫黄,这就有趣了!寒菱完全忘了危险的存zài,饶有兴趣地观望起来! 一阵冷风袭来,床蔓被掀起,倏地又滚进来一个人,正好滚到寒菱的身边。 寒菱吓了一跳,眼睛早已适应了暗光,朝他瞧去,嘿!正是那个男子,只见他衣衫不整,确切的说是没有穿衣服,只用了个袍子草草把自己包了起来,胸前搂着一抱衣服,趴在地下簌簌发抖,妖娆的桃花眼闪着狼bèi不安的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本来已是狭小的床底立刻被三个人挤满了! 那男子显然没想到床底下还藏着二个人,一时惊愕恼怒不已。 “放肆,还不快滚,这里没有要犯和朝廷官员,识相的赶紧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门口的随从阴森森地喝道,口气带着蔑视和霸道。 很快听见兵器打斗的声音,房门被一脚踹开了! 小桃红尖叫一声,抓起床上的衣服裹着自己朝外面跑去。 “怎么回事?”威严冷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来到了房中。 “回王爷,据下人禀报,此间房藏有朝中官员,属下奉命在此办案。”那小吏眼见得银王爷,连忙行礼恭敬的答道。 “哦!”银若宸哦了一声,皱眉说道:“竟还有这等事,朝廷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说完在房中踱起步来。 寒菱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男子双手紧握,听到银王爷的声音眼中带着丝惊惧与恐慌。 “这房里并没有人嘛!”银若宸特意望了眼床底,若无其事地对那小吏说道: “快去别的地方搜寻,别耽搁了时间。” 小吏听得银王爷如此一说,答应一声,大手一挥,带领兵吏下去了! “姚妈妈。”银若宸朝陪在旁边的妈妈吩咐道:“你同本王记好,凡有九品以上的朝廷官员**的,一概登记在簿,送呈本王,否则本王封了你这晚香楼。” “是,是。王爷请放心,老奴谨记在心。”妈妈点头陪笑道。 “嗯”银若宸点了点头,望了眼床底,眼底抹过一丝厉色,朝外面大踏步而去。 屋子里很快静下来了! 这就完了吗?寒菱正准备瞧好戏,没想到这么快就完事了,不由嘀咕道:这银若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究竟这是玩的哪出戏?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兵符 “爷,爷,他们都走了!”门口的随从紧张不安地叫道。 男子从慌乱中很快回过神来了,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慌忙把衣服穿好。 寒菱和冯管家也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男子眼露凶光,厉声问道。 寒菱见他脸色不善,摸了摸受伤的右手,忽然跪下,大声道: “草民给皇上请安,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男子显然没有料到寒菱此举,微微一愣,眼露惊诧之色,眯着桃花眼瞧着寒菱,忽然嘿嘿一笑道: “你小子挺聪明的,咋就知道朕是皇上?” 寒菱不禁莞尔,刚在床底时瞧着他穿着明黄色锈莽龙的亵衣裤,立时明白了这银若宸上演的是一出什么戏了,敢情是要戏耍威慑当朝皇帝的,明明是他故意贼喊捉贼,放过了他,却又特意上演这一出,话说这家伙究竟想干嘛呢? 无怪乎这个男子言行举止轻浮,想当初在马车上见到自己貌美时那个轻狂样,实在不难解释了! 当下听得他问也不明说,只是恭维地说道:“皇上英姿神武,天下皆知,草民早已如雷贯耳了,当然能识得真命天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宋元帝一听,心内高兴,遂恢fù了皇帝威严,想到自己堂堂天子来妓院,却被这样的平民百姓偷窥,到底于颜面上不好,正在琢磨着。 “皇上,草民今日奉官衙之命潜伏在晚香楼,却不想有幸得遇皇上,一睹天颜,实乃小民三生有幸呀!皇上英明,竟然因要犯亲临晚香楼,真乃百姓之福也!”寒菱不失时机地拍马道。 此话一出,宋元帝暗暗心惊,此二人乃官府中人,有文案记载,不可无故灭口,听他如此说,实乃为自己脱身,明眼人都知道他来这是干啥的,看来这二人是万万不能草率处置了。 想他堂堂皇帝在青楼**,若传了出去,岂不被天下百姓取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罢了,自己如今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想他们不过一介草民,给点赏赐封口即可,若再不知好歹,乱嚼舌根,到时休怪朕翻脸无情。想到这儿,拿定了主意。 “你这小子倒还机警的嘛,今日既能在此遇见朕,既是缘份,也是你的造化!”宋元帝和颜悦色地朝寒菱和冯公公说道。 说完又对身边的随从道: “赏!” “遵命。” 随从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二沓银票来,递给了寒菱和冯公公,阴冷地说道:“记住: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的,否则小心狗命。” 寒菱装作欣喜若狂般,笑眯眯地接过了银票,谢了恩,拉着吓傻了的冯公公快速离开了酒楼。不敢在路上稍作停留,直奔王府而去。 王府书房内。 银若宸和银亲王正围着棋盘对弈! 银若宸手拿棋子,俊眉紧锁,沉吟着说道:“皇叔,这步棋显然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小桃红失手了,兵符竟然没在他身上。” 银亲王眼眨眉毛动,握着棋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摇头道:“据御书房内侍确凿消息,这兵符他从不离身,我们又上演了一出戏码,小桃红没理由找不到啊!这事有蹊跷。” 银若宸默然不语,心神不宁起来。 昨日上演这出戏码,如若兵符失手,自己虽没有当众揭穿他,可亲自带兵清查晚香楼,戏弄他,于他来说,有了这回警惕,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时机了,而此次事件只怕更会引起他的猜忌来。 一时二人默然无语。 御书房内,宋元帝拍案而起,奏折洒了一地。 “蠢货,这十个侍卫都是吃狗屎长大的吗?如此不中用。” 今日在晚香楼,那银王爷竟率官兵明目张胆来抓他,险些被他抓个正着,否则当众出丑,被天下百姓嘲笑,成何体统?因此更加怒不可歇。 他眼冒精光,牙关紧咬,更愤怒不已的却是被他那么一吓,竟忘了身上的兵符。 兵符已经不翼而飞了! 昨晚派大内高手搜遍了整个晚香楼也没有找到,这简直是弥天大辱,宋元帝此时急怒攻心,失去了理智。 “皇上,请息怒。”护国公刘尚卿慌忙宽慰道,“宋祖帝把兵符一分为二,虽有一份传给了皇上,可还有一份现在却不知所踪,有传言说先帝爷并没有传给银若宸,他现虽拥有兵权,若没有兵符在手,照样调集不了北冥国的全部军士,仅凭他现在手中的军士,名不正言不顺,必不敢造次,否则将致道义于不顾,必被全天下百姓唾骂。” 宋元帝闻言渐渐冷静下来,颓然坐在龙椅上,半响,黯然说道:“宋祖帝虽传位给朕,到底放心不下,兵符乃国之根本,他却把它分成二份,一份虽留给了朕,一份想必一定留给了他的谪子银若宸了,这样他与朕互相牵制,真是老谋深算啊!”说完愤恨不甘地怒道:“想朕堂堂天子,却不能得到全部兵权,时时被他要挟,真够窝襄了。” 护国公刘尚卿谨言说道:“皇上啊,毕竟血浓于水,不管另一半兵符在哪,先帝爷这是要您善待银若宸啊,既担心银若宸拥有兵权生变,又防圣上心生猜忌,对他不利,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圣上对他有所顾忌,不敢随意为难他。亦让他安心镇守北冥国,为朝廷效力,维持天下太平,想想也是用心良苦焉!” 宋元帝闻言,面色发白,一时竟无话可说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巧 良久后,宋元帝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问道:”护国公,于卿来看,朕当如何?“”回皇上,“护国公刘尚卿走前一步,小声说道:”皇上啊!北冥国的江山都靠银王爷打下才得已稳固,如今您虽即位有些时日了,银若宸毕竟树大根深,如今他兵权在握,在另一块兵符没有到手之前,只能安抚,千万不可随意得罪,明面上他只是个王爷,地位再高,不也是在皇上之下么?小不忍则乱大谋,您可要好生敬重他才是啊!“ 宋元帝泄了口气,想起昨日丢失兵符之事,越发心虚起来,心情郁闷,事到如今,唯有尊他,敬他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可这兵符丢失之事,非同小可,这若传了出去,恐江山不稳,想到这儿,不由肝疼起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吸了口气,眼露精光,朝刘尚卿问道:”刘爱卿,朕将你小女赐与银若宸为妃已有些时日了,怎的到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呢?“ 刘尚卿闻言,叹了口气道:”回皇上,这银若宸虽明面上对小女不错,可实则疏远有加,他行为怪涎,喜好无常,各种传闻不绝于耳,近日更是疯传他找了个丑女跟班,形影不离,宠爱有加,他的喜好实在难以捉摸。另据小女讲,他夜晚从不在妻妾房中过夜,视女人如粪土,更无从下手。” “哦,这样啊!”宋元帝眯了眯桃花眼,不怀好意地笑道:“刘爱卿,这男人嘛有哪个不喜爱美色呢?只怕是功夫还欠火侯吧!”想到这儿笑了笑,说道:“传令下去,二日后,瑞姑姑五十大寿,朕要亲自为她做寿,以示朕的恩宠。” “是。”刘尚卿弯腰应道。 “还有,下旨把那十个侍卫召唤回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是,微臣遵命。” 王府内到处张灯结彩,彩灯高挂,戏棚,后花园,东,中,西侧全都焕然一新,离瑞姑姑寿辰只有二天了,王府内早就已经忙碌开了,各种彩办,礼单,寿宴场面都已经如火如茶地张罗开了。 寒菱懒懒地躺在床上,因为手伤,银若宸特地让她休息,她倒成了闲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形的小小的黑色物什来把玩着,她实在弄不懂这是个什么东西,瞧它通体黑黑的,却晶莹剔透,上面刻着个“兵”字,这可是她昨晚在晚香楼,那小桃红的床底下捡到的,想来是那个狗皇帝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想到皇帝随身携带的东西,应该都很值钱吧,就把它收了起来,说不定哪天还可以拿出来炫耀下呢,这可是当今皇上的东西呀! 从银袋里拿出一根细细的绳子来,把它系上后挂在脖子上,这东西温温软软的摸着很是好玩,寒菱把玩了会儿,却见秋雨走了进来,便把它收回衣衫里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朝秋雨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 “哼!”秋雨看着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兴灾乐祸地说道:“太妃娘娘精心给王爷挑选的丫头就要来了,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太妃娘娘挑选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将来必是要做主子的,况她生得天姿国色,又懂礼教,绝不是你这种粗野庸俗的女人可比的。太妃娘娘说了,她挑选的丫头是要在东寝宫贴身侍侯王爷的,以后她就要住这隔壁的厢房了,你好自为之吧!” 寒菱听得一愣,猛然想起那日太妃娘娘所言,这才记起来,确有这么回事,不过一想到那日银若宸的态度,不由心中暗暗好笑,只是懒懒答道:“那敢情好呀,以后姐姐和我都不用如此忙碌了,晚上都可以睡个安生觉了。第一时间更新” 秋雨冷冷一笑,正欲说什么,却见王婆子走了过来,说道:”快,太妃娘娘宣东寝宫丫头去正殿训话。“ 寒菱听了怔地站了起来,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跟着秋雨朝正殿走去。 正殿里,太妃娘娘坐在太师椅上,银若宸站立一侧,母子二人有说有笑的。 寒菱她们走了进去,给太妃娘娘请安问好后,便垂手侍立一侧。 太妃娘娘眼见下人都到齐了,便不再跟银若宸说笑了,她眉眼一挑,眼光朝寒菱身上扫了扫,又把阴沉精明的目光对准了殿里站着的所有下人,无比威严地说道:”今日本宫召集你们前来,是有一事要给你们说,王爷,政务繁忙,身边又没有一个贴心,能干,懂事的丫头,本宫实在放心不下,你们也知道本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心里日日都担心着呢,也亏得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本宫物色到了一个乖巧懂事的,今日便给王爷送来了。“ 太妃娘娘说到这儿,顿了顿,旁边站着的丫头忙递了水杯过来,她优雅地端起水杯小啜了口。 寒菱偷偷朝银若宸瞧去,却见他漠不关心,吊儿郎当地站在那儿,差点要笑出声来。 她随意地朝那个正伺侯太妃娘娘,端茶递水的丫头瞧去,这一瞧不打紧,只惊得她睁大了眼,那抹娇俏美丽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侧立在太妃娘娘身边,这个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她几乎就要叫出声来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阎王爷 寒柳姐姐?寒菱差点就脱口而去了。 怎么回事?寒柳姐姐怎么会到了太妃娘娘的身边?而且还要到银王爷身边来做丫头。 这个丫头的含义,寒菱还是清楚的,只要银若宸愿意,寒柳随时都会成为他的妾侍之一。 寒柳姐姐不是喜欢青阳哥哥吗?而青阳哥哥心里也应是有她的,那她如此做不是自毁前程吗? 顿时寒菱的头隐隐作痛起来,眼前闪过青阳哥哥那清沏沉郁的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们记住,以后寒柳负责王爷的生活起居,王爷的大小事物都归寒柳管,你们都要好好听她的话。”太妃娘娘威严庄重地说道,阴沉的眼光掠过寒菱时,在她身上略微停顿了下,“若有不识大体,在王府姿意妄为,败坏王府名声的,本宫决不轻饶,也不会姑息。” “是,谨听太妃娘娘教诲。”丫头婆子们都齐声小心地答道。 “尤其是有些乡野丫头,不识大体,粗俗丑陋,闹得王府鸡飞狗跳,败坏王府名声,寒柳,你以后必要替本宫好好**。”太妃娘娘厉声说道,脸无表情! “是,请太妃娘娘放心,奴婢谨记在心。”寒柳乖巧地答道。 寒菱听得心里直发毛,这话很明显不是说她么?看来,自此后,她呆在王府的日子不会那么顺心了。第一时间更新而更让她心惊胆颤的却是寒柳。别人认不出她易容后的脸,可寒柳就不一定了,青阳哥哥,只有几个时辰就认出了她,而寒柳姐姐呢,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认出自己了,想到这儿,低垂了头,惴惴不安,心烦意乱起来。 碍于银若宸在此,太妃娘娘倒没有明的为难她,训话后,寒菱他们便各自散了。第一时间更新 后花园的假山旁,寒菱站在那儿,久久不愿进东寝殿。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寒柳,而她的脸似乎也要重新修整过了,想了半日,猛然记起银若宸送给她的那瓶兰花露来,看来,只有利用它先把脸上的伤疤去掉了,这样的伤疤,他们以前在一起玩时寒菱经常会无意识地扮出来吓他们,若没有了这道伤疤,寒柳想要认出她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只要自已装聋卖哑,拒不承认,寒柳毕竟没学过易容术,就是怀疑也是没有办法的,想到这儿吁了口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在这里干什么?长嘘短叹的!” 眼前一暗,寒菱抬起头,银若宸正带着冯公公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第一时间更新 “奴婢给王爷请安。”寒菱福了福身,低声道。 “嗯。”银若宸打量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哀声叹气的,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没有。”寒菱摇着头,情xù低落地说道。 银若宸瞧了瞧她的手,问道:“手伤可好些了?” “已经快好了,多谢王爷记挂着。” 银若宸忽然笑了笑,对冯公公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冯公公答应一声,正欲退去,忽又转身请示道:“王爷,您今晚在哪个寝宫过夜?奴才好去通传。” 银若宸瞧了眼寒菱,斟酬着说道:“齐庶妃吧!” “好的。”冯公公答应一声,先行走了。 寒菱望了望后花园,想必他们刚从阮侧妃房中出来吧! “手既好了,就跟在本王的身边吧。”银若宸朝寒菱吩咐道。 “可是,王爷太妃娘娘已给您物色好了美丽温顺的寒柳姐姐,奴婢还是去当个打杂的吧!”寒菱仰起小脸,眨着杏眼朝着银若宸说道。 “哦!你站在这里,是为了这个不高兴吗?”银若宸眉毛弯弯,脸上浮起一层清浅的笑意,眼角眉梢神彩飞扬。 寒菱一时答不上来,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忙摇了摇头,低下了头。”你不想服伺本王了?“他盯着她问道。 寒菱垂头站着,默然无语。 “哼!”银若宸冷哼一声,抓过她没有受伤的手,冷声道:“你想逃离本王?” 寒菱面色略微发白,有苦不能言,只好冲他傻傻地笑了笑。 银若宸眼神一暗,霸道地说道:”你给本王记住:本王的跟班只有本王一个人能作主,其她任何人都是不能改变的,包括你自己。你还是乖乖地跟在本王的身边,做好你的本份。别想那些没用的。“说完清了清嗓音,不满地继续说道:”你既口口声声说你嘴里,眼里,心里只有本王一人,本王怎么就瞧不出来呢!“ 寒菱听了,心虚得头都要低到胸前了!”记住你说过的话,以后不准再提这样的问题,没有本王的同意,你哪也别想去!”他邪恶地说道。”是,阎王爷。“寒菱无奈地小声答道。”什么,你说什么?“银若宸微眯了眼,垂下头来问道。”阎王爷,不,不,银王爷,银王爷人见人爱的银王爷。“寒菱吓了一跳,忙改口一迭声地赞美道。”哼!油嘴滑舌的,你敢说本王是阎王爷?“银若宸用手摸了摸面具,忽的邪邪一笑,高深莫测地说道,”这样也好,你可记住了,莫要轻yì惹恼了本阎王爷,否则随时都会有危险。“ 说完抚摸着手上的祖母绿指环,慢条斯礼地说道,”走吧。“ 他负手朝前面走去。 寒菱无可奈何,只好尾随他而去。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危险 夜晚寒意深重,寒菱坐在齐庶妃房前,摇摇欲睡。 银若宸今晚宠幸齐庶妃,寒菱没法只得跟着他守在房门外,自从军营回来,银若宸似乎性趣盎然,有时一晚上要宠幸二,三个妾侍。 他倒风流快活,可苦了寒菱,每日夜晚睡眠不足,白天无精打彩的。 你个色鬼!天天温柔乡里,颠孪倒凤,哪日非得精尽人亡不可!已是子夜了,刚从月夫人房里出来,又跑到了齐庶妃房中,话说,你真有那么饥渴吗?寒菱暗暗诅咒着。 她拢了拢披着的狐狸毛氅,打着哈欠,银若宸倒是体贴,给她配备了这件毛衣大氅,八成是担心她冻坏了,没人陪他发情了吧! 房中不时传来嬉笑声,肉麻的调笑声,听得寒菱浑身都起了鸡皮磕塔,每每听着银若宸和他的妻妾们满足的**声,她都恶心到想吐,即感到难为情,又觉得躁动不已,天啊!这简直是一种折磨嘛! 屋外寒气丝丝钻进来,今晚虽风平浪静,却丝毫不减寒意。 寒菱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下,坐久了,手脚都酸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今晚的月光又清又冷,朦胧的月色静悄悄地倾泻下来,柔柔的,淡淡的,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寒菱的脑中忽然呈现出一个奇特的画面来,美丽而高贵的女人,满眼慈爱的望着她,带着轻柔的笑,略微苍白的脸上挂满了宠爱与无尽的爱意,身边似乎还有一个男子,身着黄袍,手拈胡须,含笑望着她,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寒菱呆呆地站着,眼眶渐渐湿润了,这种感觉多么亲切啊!是她梦寐以求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第一时间更新 为什么会无故出现这种画面来?很多事情似事而非,似有若无,明明记不清了,却又时时在脑海中闪现,到底是为什么?她痛苦地抱着头摇了摇,仰天深吸了一口气。 一条鬼魅般的黑影飘落在窗前,寒菱一惊,眨了下眼,那条黑影从窗边竟跃进了花草中朝外面飘去。第一时间更新 什么人?寒菱立刻警惕起来,想起上次银若宸吻她时,她也是看到了一条黑影。 这王府究竟有什么玄机? 寒菱只迟疑了一会儿,就朝黑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黑影显然是武功行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寒菱顺着依稀可见的脚印,一路追去,竟然来到了刘侧妃寝宫。 皱了皱眉,寒菱大为奇怪,这刘侧妃平时很少活动,整日病歪歪的,这黑影到她这儿来干啥呢?实在捉摸不透。 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暗叫声不妙,忙藏身在一棵大树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只见寝门微启,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走了出来,一个丫头在旁边跟着。 黑影走到一个幽暗处,那丫头却在风口处站着,左右张望着,显然是在替他守望。 追踪的那条黑影倏地从屋檐上直接跃了过来。 他们离寒菱很近,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了过来。”怎么样?“包得严实的黑影轻声问道,却是个女声。”回小姐,王爷今日在月夫人房中,齐庶妃房中都有行房事,奴才翻遍了所有的衣服都没有发现那个东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黑影低声说道。”可恶,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了?”那女声低声嘟呶道。 “小姐,据小的猜测,很有可能王爷根本就没有,已经跟踪这么多时日了,一无所获,不觉得奇怪吗?”黑影轻声说道。 女子沉吟了下道:“你只管继续打探,我自会想法子弄明白的,还有,他显然已经起疑心了,屋中几个丫头都是他安置的人,以后尽量不要出现了,快走吧!” 女子说完急忙掉头朝寝宫走回去。 寒菱听得满头雾水,手心都捏出了汗来,什么东西?他们要在银若宸身上找什么东西呢?那个女子是谁?是刘侧妃吗?她不是病歪歪的吗?可看这个黑影走路的姿势很是骄健呢! 喵!的一声,一只野猫被惊醒,倏地窜了出来,那黑影正欲离去,显然听到了声音,一双鹰似的厉眼朝寒菱这边扫来。寒菱吓得一惊,一道白光迅速朝她这边射来。 她完全吓傻了。完了,今日我命休矣! 茫然无措的她,根本躺闪不及,只道自己死定了。 一股劲风袭来,忽然一只大手快速伸了过来,把她往边上一带,顺lì躲过了那把尖刀。 寒菱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惊恐地靠着树干傻傻站着,好险! 一眨眼的功夫,那条黑影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中。 “你不要命了吗?”低沉的声音责问道。 寒菱脸色发白,惊醒过来的她,借着月光朝他瞧去,不由惊呼了起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责问 “青阳哥哥,怎么会是你?”寒菱惊奇地叫道。 “别出声。”苗青阳朝她嘘了嘘声,把她带到后花园一处明亮的月光下站定, “寒菱,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这样很危险的,你不明白吗?”苗青阳拧着剑眉责问道。 事情实在太突然了,寒菱惊得不知如何说好。 “记住,以后好好跟在王爷身边,王府其它地方不要随便去。”苗青阳脸色凝重,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气对寒菱说道。 “为什么?青阳哥哥,这王府太诡异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不是呆在军营么?"寒菱镇定下来,掩不住内心的怀疑,一迭声地反问道。第一时间更新 能在王府见到青阳哥哥,寒菱的内心涌起一丝激动和兴奋。”不要问那么多,听我的话就行了。“苗青阳并不肯多说,只是严sù地说道,”这王府很复杂,你一个姑娘家要处处小心。保护好自己。” “你是为了寒柳姐姐来的吗?”寒菱想到今日太妃娘娘把寒柳指给了银若宸,恍然大悟过来,带着丝酸涩不甘地问道。 “寒柳?寒柳在王府吗?”苗青阳听到寒菱的话,愣了下,不信地问道。 “嗯!”寒菱猛地点了点头。 苗青阳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一闪而逝,很快便回复了平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菱儿,王府瑞姑姑后日就过大寿了,王爷特地命我带了三千精兵回来,保护王府的安全,近段时间我都会呆在王府内,这王府暗中潜伏了不少精兵,事情很复杂,你不宜知道得太多,记住不要乱说话,不要到处乱走,这段时间王府会很危险,你要保全好自己。” 苗青阳一口气说完,寒菱这才明白过来,苗青阳并不是为了寒柳才来的王府,想太妃娘娘今日才把寒柳送给银若宸,他没有理由知道得这么巧。 忽然,寒菱觉得心里轻松高兴起来! 只是一想到寒柳,心中一沉,不由对自己鄙shì不已,正好青阳哥哥也来到了王府,那寒柳姐姐就有希望了,她有了青阳哥哥的爱,必不会去做银若宸身边的一朵小花了,虽然自己心中有那么点难受,但还是替寒柳姐姐高兴。 “快回去吧,我要走了,此地不宜久留。”苗青阳匆促说完,急急地走了。 寒菱木然站着,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竟然想起还没有问清楚他住在王府哪里,这诺大的王府要找个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到时该怎么告sù寒柳姐姐呢? 银若宸那家伙应该完事了吧!寒菱想到自己出来也有一会儿了,便急急朝齐庶妃房中走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清冷柔和的月光下,银若宸身披大氅英挺笔直地站在月光中,眼神锐利地望着急急走来的寒菱。第一时间更新 “你去哪儿了?”他板着脸问道。 “奴婢,奴婢出去走了一会儿。”寒菱支支吾吾地说道。 “本王允许了吗?”他面色阴暗,厉声问道。 寒菱默然站着,刚才发生的事,实在不知如何跟他解释,眼见他咄咄逼人的眼光,只好小声回道:“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奴婢刚才看到一群发情的母猫围着一只公猫转,觉得好玩,就跟着它们走了,只想去看个究竟!” “是么?”银若宸邪邪一笑,问道:“那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第一时间更新”寒菱点点头。 “结果怎样?好看么?” “哎!”寒菱摇了摇头,双手一摊,可惜地说道:“公猫纵欲过度,死了。”说完又啧啧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去看了。”一脸悔恨不已的样子。 银若宸凝视着她,环抱双臂,眼神发出幽幽亮光,嘴角微微扬了扬。然而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朝前面走去。 寒菱连忙跟在他身后,尾随而去。 凄清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拉得他们的影子长长的,一前一后,一高一矮。 “王爷,这里不是回东寝宫的路呀!”寒菱好心地提醒道。 银若宸忽的站住,寒菱急忙刹住脚,二人的身影在月光下缠绕在一起。 银若宸回头望着她,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凑过头来看着她。”你说,本王今晚要是再宠幸几个女人,会不会纵欲过度而死呢?“他眼神带着嘲弄的神情反问道。 寒菱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家伙今晚还要去别的妾侍处! 哇塞,要不要这么尽职啊!难道他想把他的每个女人都喂饱吗?话说,这也太辛苦了吧!一晚上已经二个女人了,还要,他能有这个能耐吗?看来,做银若宸的女人都挺性福的嘛! 嘿嘿!寒菱干笑二声,讨好地答道:”王爷,您,龙马精神,当然不会了。“ 银若宸望着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五十章 若即 寒菱听着他的笑声,却觉得毛骨悚然,这家伙不会在温柔乡里呆久了,神经不正常了吧! 银若宸兀地停住笑声,凑过头来,仔细盯着她的脸瞧着,大手轻抚上她脸上的伤疤,问道:你这伤疤好了不少嘛,快看不清了!” 寒菱苦笑一声,只得答道:“这都是王爷的功劳,全是您赐给奴婢的兰花露,功效太好了,这不,奴婢脸上的伤疤快消失了!“”好,很好。“银若宸面露喜色,开怀一笑,道:”改日本王再多给你拿几瓶过来。“ “多谢王爷了。”寒菱福了福身,无奈地说道。 银若宸放开她,继续朝前走去! 寒菱弄不清他要去哪个妾侍那里,只得莫名跟着他走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走了一会儿,面前一堵暗墙遮住了他们的眼,寒菱抬头一瞧,这不是王府的城墙么?高高的城墙上,布满了铁丝和白色的霜,在银色凄冷的月光下,显得沧桑而又饱经风霜。 寒菱狐疑地望着他,却见他淡然朝城墙走去。 王府的东侧,临近北冥国皇宫处,有一排石梯,寒菱跟在银若宸身后拾级而上,很快就来到了高高的城墙上,整个北冥国皇宫尽收眼底,楼台亭阁,殿宇森严,在清冷的月色下,如仙似幻! 城墙上的一处地方,宽阔而平滑,站在这里可俯览整个北冥国皇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看着那块地砖,平滑而圆润,显然是被人经常走动磨平了! 银若宸就站在那块地砖上,望着王宫方向出神,久久没有说话。 他那英挺笔直的背影,在朦胧的月色中,突显冷傲孤清,虽然盛气逼人,可他孑然**间散发出来的傲视天地的强势中不经间流露出来的落寞与沉郁,让寒菱的心莫名的颤粟起来。 他,骄傲如他,也会有不为人知的痛苦吗? 冷风夹着风霜阵阵吹来,寒菱缩起了脖子,冷,透骨的冷,什么时候才能没有这种感觉呢! 捂紧了自己,默然无语的站在他的身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二人都只是沉默地站着遥望远方。 一时之间,寒菱只觉得天地之间,静得仿佛都失去了生命,徒有他的背影如同坚实的城墙弥盖了双眼。 这深沉寂静的夜里,他们只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 忽然银若宸转过身来,宽阔的大手紧握住了她的柔荑。 寒菱的手,小小的,柔若无骨,刚好包在银若宸的大手里。 银若宸轻轻揉搓着手掌中的那只嫩白柔软的小手,久久不愿放手。 温热的体温很快通guò他的手心传了过来,霎时,寒菱涌起了丝丝暖意,心底深处的那团冷似乎消失了,怔怔地望着他黑亮的眼眸出神。 银若宸的眼眸深沉若水,仿若一汪深潭,望不到底。 “这伤疤是怎么来的?“抚摸着寒菱脸上的那道伤疤,银若宸忽然问道。 这伤疤怎么来的?寒菱一时觉得好笑,记得以前跟青阳哥哥,寒柳姐姐一起玩时,总会不自觉的在脸上涂上这么一道难看的伤疤,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创意,她自己都说不清。 银若宸的脸挨着她很近,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冰冷的银质面具在月光下闪着白光,刺痛了寒菱的眼,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柄锋利的尖刀在她脸上划过的画面。”啊!“寒菱惊恐得张大了嘴,恐惧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二片湿润温软的唇迅速覆盖了过来,温热的舌头窜进了寒菱的嘴里,熟练地缠绕,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 寒菱顿时浑身无力地跌入了银若宸温暖的怀中,他的唇就这样密不透风的吻了过来,带着霸道与缠绵,长驱直入,稔熟的在她嘴里挑逗纠缠着。 寒菱紧闭着双眼,眼泪盈满了眼眶,他灼热的唇倾刻间温暖了她的身心吗? 似乎忘了呼吸,忘了思维,任由他带领着飘向了遥远的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银若宸终于放开了她。 寒菱张着被吻得温热的唇,傻傻地望着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这幅尊容,他竟然真的会来吻她? 一定是做梦!不由狠狠地摇了摇头。 哈哈,银若宸歪着头打量着她,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戏谑与玩味,寒菱瞬间头都大了。 什么意思?玩我,竟然只是玩我吗?瞧他这神情分明是在捉弄她了,哪有半点真诚?他现在这付德性,不是在看笑话又是在干吗?如她如此丑陋的脸,会有哪个男人来欣赏? 很明显,这可恶的家伙不过是想瞧她这种丑女被戏弄后的窘态,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玩弄下小白菜又当如何?想到这儿,不由满脸通红,一丝愤怒在心内倏地窜出,万分懊恼起来。 该死的家伙,一晚上宠幸了那么多女人不算,还要来戏弄她,哼!总有一天你会精尽人亡的!寒菱愤愤地在心里诅咒道。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你个混蛋 “如果本王没猜错,你现在心里肯定在骂本王。”银若宸闪着戏谑的眼光,嘻嘻笑道。 寒菱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王爷,您高高在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何苦要来戏弄奴婢呢?” “你真这么认为吗?”银若宸收起了笑意,似乎很认真地问道。 寒菱瞪着大眼万分委屈地望着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银若宸拢了拢大氅,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巍峨连绵的皇宫,叹息着说道:“我虽在那里长大,人人都道我风光无限,但我从小所受到的痛苦,你会懂吗?” 他第一次在寒菱面前用了”我“,可寒菱听得却是那么的刺耳。 她懊恼万分地瞧着他,冷声说道:“王爷,您所受的痛苦,或许奴婢不能理解,但您能体会一个人快要饿死冻死的滋味吗?您能明白一个人为了能吃上一口饭,不致于被饿死,失去人格尊严,被人当猪狗一样的戏耍践踏吗?王爷,您的痛苦高高在上,可卑微于奴婢,即使连痛苦都不配拥有,同样都是父母生的人,当你在朱门酒肉臭中哀叹着你的痛苦的时候,当你为了满足你的新奇好玩而戏弄奴婢时,您是否想过奴婢和普天下贫寒百姓的心中滋味,奴婢虽只是践命一条,却也有尊严和人格,奴婢虽然不敢在嘴上说你,但你知道奴婢的心会怎么想你吗?” 银若宸惊讶地望着寒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冷声问道:“你一个小丫头哪有这么多的想法?” “不是么?”寒菱红着鼻子答道……第一时间更新 你是尊贵的王爷,连痛苦都是那么高贵!可你是否想过芸芸众生,穿不暖,吃不饱,为了活命在底层苦苦挣扎的百姓呢? “当然,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哪能明白本王的苦衷呢!”银若宸嘲讽地说道。 “是的,王爷,您是王爷,站得高看得远,奴婢自然无法达到您的境界。而奴婢根本就没有资格来理解您的那些痛苦。只是王爷,世事变化无常,王爷也罢,奴婢也罢,终究不过是在世上走一回,再高贵的身子也将化为灰烬,淹没在红尘中。”寒菱望着遥远的夜空,喃喃地低声说道。 银若宸显然听到了她说的话,抬眼打量着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寒菱摇了摇头,说道:“王爷,奴婢跟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王爷的痛苦,奴婢不懂;可奴婢说的话,王爷也不一定要懂。””你还挺有想法的嘛!“银若宸皱起了眉,心内却涌过一丝讶异。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王爷,奴婢卑微得只能这样生存,绝不敢有任何怨言,更不敢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一年后,奴婢就自由了!您还是威名振天下的王爷,而奴婢也会是快乐的小女人。”寒菱再次摇了摇头,却坚定自信地说道。 你放心,我决不会靠着王府的施舍过日子,尽管我签了一年的卖身活期,这一年内凭你怎么戏弄我,我都会忍,就算是为了银子,我也忍了!忍受你的轻簿与戏弄!反正时间不会很久!我凭的是聪明才智在你这王府赚银子,并没有什么不光彩的,不久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了,何必费神去了解那么多呢!寒菱暗暗想道。 “你就真的那么想逃脱本王?”银若宸听着她近乎淡漠而疏离的话,心中隐隐不快,不悦地问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佯做没听到,漫不经心地站着。 银若宸深暗的眼底泛着不明的光,眺望着黑沉沉的夜,用近乎嘲笑的口气反问道:“你那么想离开本王,不想赚银子了吗?别忘了你母亲还病着呢!” 寒菱呆愣了下,忽的轻笑出声来,亦玩味地说道:“银子嘛!那当然是个好东西,奴婢求之不得,且多多益善呢!只是银子再好,也比不过自由自在,快乐的活着,更何况奴婢有手有脚,赚银子根本不是问题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的意思是呆在本王的身边不快乐吗?”银若宸黑沉着脸问道。 寒菱望着远方,眨着眼睛,呸!被人戏弄后还要快乐高兴,当我不是人么? 她的这付无所谓的模样,看得银若宸很不高兴,猛然拉着她的手臂,霸道无赖地说道: “你可知道,本王高兴得很呢!告sù你吧!本王就喜欢看你气急败坏,受尽委屈的模样。“说完仰天狂笑了起来。 你个死变态,混蛋!寒菱简直气晕了,恨恨地瞪着他。”若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以为你能离开得了吗?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想做个快乐自由的人,哼!那先要看本王快不快乐。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在北冥国,只要本王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银若宸收起笑,冷冷地说道。 这一席话,听得寒菱那是胆颤心惊啊!心底刚刚升起的暖意瞬间就被覆灭了,话说这家伙行为乖张狠厉,相信他能说出这话来就一定能做出这事,于他来说,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呢? 寒菱猛然觉得刚才那番话实在犯了个愚蠢的错误!这不是把自己逼入绝路吗?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打赌 “王爷,您何苦为难奴婢呢!奴婢如此粗鄙,其实不值得您这么做的!您想想:您高高在上,必然说话算话,不会不顾颜面做出出尔反尔的小人之事,否则将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这于王爷来说得不偿失嘛!”寒菱差点要哭出来了,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委婉地说道。 银若宸邪魁地大笑了起来,大氅被寒风吹得微微飘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明亮的黑眸泛着迷人的光泽,发出幽幽暗光。凑近了寒菱的脸,近似无赖地说道:“你这么了解我么?不怕告sù你,我向来我行我素,从不在乎世人的耻笑,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再者说了,我又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葛地想起,第一天进府的情景,想起他说过的话来,寒菱这才觉得不妙,这卖身契可是在王府里,连皇帝都不怕的人还会在意一个丫头的卖身契,他若想灭了她,直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随意呀! 一时寒菱全身发冷,木然站着,说不出一句话来。霎时直觉满眼都是黑暗! 银若宸的手忽然横扫过来,环着她的头,性感的唇再次霸道而绵长的侵袭过来,很快叩开了她的贝齿,在她嘴里辗转反侧,肆无忌惮地索取着,贪婪的吸吮着。 寒菱的头嗡嗡作响,呼吸都快停止了,眼前纯是黑暗啊!只能任由他霸道的吻着。 许久后,银若宸放开了她,满意地抿着嘴,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歪着头望着她,嘻嘻一笑,说道:“不错,清新甜蜜,没想到你这丑丫头的吻这么香甜。” 混蛋,可恶,寒菱气恼不已,差点要奔过去跟他拼命了! “你说,本王想做的事能不能做到?”他怡然一笑,霸道地问道。第一时间更新 深深的无力感袭来,望着他戏谑嘲讽的明眸,寒菱欲哭无泪。 老天,遇着这么一个混世魔王,还能怎么办?眨了下含泪的双眸,寒菱面容苍白地对银若宸说道:“王爷,您觉得戏弄奴婢那么好玩吗?” 银若宸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带着浓浓的恶趣味,望着寒菱说道:“那要看你能让本王感兴趣多久了?你应该感到幸运,想想这天下哪个女人不期望能得到本王的恩宠呢?” 哇塞!好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家伙的自信心膨胀得快令人作呕了! 就凭你每天带着面具,见不得人的模样,除了你身上的银子和权势可爱外,哪还有其它可爱之处呢?寒菱差点就要脱口而去了。第一时间更新可一想到自己的弱势,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压住了内心快要暴发的小火山,尽管已经被那股愤怒压抑得难受极了,还是稳了稳神,尽量平静地说道: “王爷,奴婢想给您打个赌。””哦!打什么赌?“银若宸一听,新奇不已,不由兴味盎然地问道。”就赌王爷和奴婢的未来。“寒菱双眼发出漆漆的光,大胆地说道。”怎么说?“银若宸心中一惊,不由问道。”王爷,奴婢若直说了,王爷不许生气。第一时间更新“为妨他出尔反尔,寒菱事先提醒道。”好吧,你但说无妨,本王恕你无罪。“银若宸愣了下,一诺千金地说道。 盛极必衰,这可是大自然的规律,眼下莫看银王府表面风光,可寒菱在此呆了一段时日,还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想想多少历史人物的兴衰演变,这变数可太大了。第一时间更新 当下她浅然一笑道:“王爷,您高高在上,王府因您而威名振天下,但奴婢敢说将来总有一天银王府也会有盛极而衰的那日,奴婢虽然卑微,可说不定奴婢也有成为人上人的那日,而且这日也不会太久了。” 寒菱的自信绝对是有理由的,那晚宋元帝赏赐了她不少银两,还有在王府赚的银子,要想成为北冥国的富婆,梦想并不遥远嘛!当然,关健是要走出王府,重获自由身!还有,那些可怕的刺客一定要消灭,若真如此,那她的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呀! “你这么自信吗?”银若宸望着她,竟然笑了起来。 “那王爷敢不敢跟奴婢打赌?”寒菱无畏地望着他,进一步激将道。 “好,你说,赌什么?”银若宸大方果断地说道。 “很简单,若王爷赢了,奴婢任凭王爷处置。若王爷输了,请王爷揭开脸上的面具,让奴婢看清王爷的真实面目,然后还奴婢自由身。“ 空气凝固了,银若宸的眼眺望着那轮悄悄升起的太阳,远处传来公鸡的打鸣声,天已经拂晓了,不知不觉中,他们竟在这城墙上呆了大半夜。 明日似乎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 “好,本王答应你。’银若宸望着晨光,突然心情大好起来,一个王毛丫头,竟敢跟他打赌,不是笑掉牙么?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同塌而食 ”王爷,请记好今日的赌约哟!到时可不许反悔。“寒菱对他实在放心不下,又加了一句道。”哼!你不相信本王?“银若宸脸色一暗,他堂堂皇爷,还会对一个小丫头食言?寒菱眨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银若宸,可不是么,明明刚才你还像个无赖似的说着那些话,想要我放心都难呀!我的卖身契你说怎样就怎样?这叫我如何相信你?你银王爷不是一惯好用这些伎俩吗? 于是寒菱猛地点了点头。第一时间更新 银若宸顿时怒从心头起,眯着眼睛危险地望着她。 “要不拉勾勾吧?如何?“寒菱不怕死地建yì道,说完竟伸出了手指头。 “拉什么勾勾?”银若宸不解地问道。 寒菱俏皮地一笑,说道:“ 伸出你的右手来。” 银若宸不明所以地伸出了右手,寒菱用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拉了个勾勾,表情严sù庄重地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就是个王八。” 银若宸听得脸都绿了!寒菱心里乐开了花,终算出了口恶气了,一晚上被他戏弄了二个吻,也算是暗地里骂回了,而且这个打赌根本不见得就会输嘛! 二人下了城墙,迎着明媚的晨曦朝东寝宫而去。第一时间更新 说来也怪,明明一个晚上没睡,还被银若宸这恶魔给戏弄了,可寒菱的精神却出奇的好,竟没有一点睡意。 而银若宸这家伙,精神抖擞,神彩飞扬,也丝毫看不出任何倦意。 话说,这很不正常嘛!寒菱实在想不明白! 刚走进东寝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柳就风姿绰约地迎了上来,杏眼含娇带媚,脸上的笑容媚俗夸张,看得寒菱直发愣,寒柳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故弄风骚,装模作样了?寒菱郁闷不已。 “王爷,奴婢给您请安。”寒柳朝银若宸福了福身,声音勾魂夺魄地说道。 “嗯。”银若宸见到寒柳,不由愣了下,竟然忘了有这个女人的存zài了,显然还没习惯这个贴身丫头的到来,他只是“嗯”了声,点了点头,朝里面走去。第一时间更新 “王爷,奴婢给您沏了上等的好茶和点心,请王爷您享用。”寝房里,寒柳跟在银若宸的身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银若宸不置可否,解开大氅,脱了下来,寒菱正要伸手去接,却见寒柳早就伸手接过了,熟练地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寒菱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连忙缩了回来。 “请王爷冼簌。”寒柳亲自端过冼簌用具来,双手端起簌口水优雅地递给了银若宸,银若宸接过快速地簌完了口。 寒柳的纤纤玉手又稔熟地拎起水盆里的面巾,拎干净水,舒展开,轻轻地递给了银若宸,青葱般的玉指似有若无地划过银若宸的大手。 所有动作轻柔优美,熟练准确,完美无缺!不知道底细的人或许都会以为寒柳出身于大户人家呢! 寒菱也暗暗奇怪,二年不见的寒柳姐姐似乎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与在戏班那会儿绝不可同日而语了。第一时间更新 “王爷,请用早点。”寒柳轻轻拉开饭桌前的椅子,柔声说道。 银若宸坐了下去。 看来这里是不需要我了吧!寒菱几乎无事可做,只是呆愣地站在那儿,一时又想到太妃娘娘所言,这样也好,有了寒柳姐姐,说不定银若宸就渐渐适应了寒柳,那不是正中下怀吗?或许很快就可以轻松脱身了。 掂起脚尖悄悄朝外面自己的厢房走去,一夜没睡,她此时才觉得困得不行了。 “站住,去哪儿?”银若宸的声音传了过来。 寒菱一惊,这家伙背对着她,竟还知道她的动静,莫不是后脑长眼了吗? 寒菱只得又折了回来站好。 “本王不是说过了吗?没有本王的恩准,你哪也不能去吗?”银若宸皱着眉毛,不悦地责问道。 寒菱望了眼旁边站着的寒柳,实在不知怎么说好,只是低下了头,默然无语。第一时间更新 “坐下来,跟本王一起用早点。”银若宸淡然对寒菱说道。 此话一出,寒菱和寒柳同时大吃一惊。 一起用早点?这也太夸装了吧!她这奴婢怎么可能与他王爷同桌用饭呢,这若传出去,她也太不懂规矩了,一时寒菱不知所措地站着。 “给小草备一付碗筷来。”银若宸朝寒柳吩咐道。寒柳一时面色灰白,眼带怨恨地瞪了下寒菱,迟疑着没动。 银若宸一双厉眸带着不悦顿时朝她扫过来,寒柳立刻恭声答道:“是,王爷。” 碗筷很快摆好了。 “快坐下,吃完了,还要去瑞姑姑那儿。”银若宸不耐烦地朝寒菱说道。 寒菱犹豫着,看了眼面色难看的寒柳,银若宸一个眼眸射来,寒菱吓得立时跌倒在椅子上。 既然坐下了,寒菱此时真是饿极了,便不管其它了,拿起银筷夹起自己喜欢吃的精美糕点儿狼吞虎咽起来。 银若宸在旁边看得趣味盎然。嘿!每每命令她用饭时,她那个饿狼似的神态都让他忍俊不禁!再难吃的食物到了她的嘴里都变成了上等佳肴,本来胃口不好的他,只因为她对食物那津津有味的吃相,顿时也让他多吃了很多东西,全身心愉快地享受着用饭的乐趣了,竟会忘却许多烦恼。 寒柳站在旁边恼羞成怒,这个早饭,竟变成了她服伺王爷和小草用早点了,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她的努力全都白废了,银王爷似乎对她并不感兴趣! 果然这小跟班手段了得,与众不同!难怪太妃娘娘会把自己送过来!瞧银王爷这样子,对小跟班那是十分在意啊!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佳人如梦 ”看到了吗?这小跟班可绝不一般啊!”秋雨走了进来,对寒柳不失时机地说道:“自从她来了后,我们这些丫头全都是摆设了,说不定哪天王爷就把我们给踢走了。”寒柳听着这话,望着银若宸和寒菱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阴冷,不甘和疑惑,她这个背影,怎么会觉得那么眼熟呢? 温暖宁静的阳光斜射在纸糊的窗户上,温馨而祥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瑞姑姑身着华贵精致的宫中礼服坐在窗前太师椅上,享受着和熙的阳光,闭目养神! 银若宸带着寒菱刚走进来,瑞姑姑就睁开了眼。 “若宸,你来啦!”瑞姑姑亲切温和地说道。 “姑母,侄儿特地过来给您请安的。”银若宸见到瑞姑姑,立即笑眯眯地猫在她身前,活脱脱像个大孩子。第一时间更新 瑞姑姑的脸上浮起了温暖慈爱的笑意来,拉着银若宸的手,轻拍着说道:“你呀!就是长不大,都是王爷了,瞧,还是个小孩儿呢。” 银若宸顽皮地一笑道:“若宸想永远不长大,这样姑姑就不会老了,我就能得到姑姑的庇护了。” 瑞姑姑慈爱的一笑道:“可又胡说了,我已是身埋黄土的人了,早就老喽!”说完叹了口气道:“若宸啊!姑母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你这孩子,自小看着你长大,操了不少心啊!“瑞姑姑想起以前在皇宫时的情景,那时的银若宸,任性,倔强,少不更事,曾让她操碎了心,也因为她处处护赎子的情结,得罪了不少后宫嫔妃,以至于她不得不跟着银若宸住到王府来安度晚年。第一时间更新”若宸啊!你眼里那容不下沙子的性格要改啊!姑母知道你本事高,能力强,可这未必就会给你带来好处呢!这世上牛鬼蛇绳毕竟很多!”说到这儿,神思恍惚地望着外面,脸上胀起一层红晕,喉咙里忽哧忽哧地响着,许是触动了伤心事,一时说话较多的缘故,竟引发一阵咳嗽来。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忙泡了杯参茶递过去,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顺气,见她不那么咳了,便轻声说道:“瑞姑姑,您先喝点参茶,润润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瑞姑姑接过参荼喝了口,气顺了,也就平静了下来。 一抹艳阳正从窗户外斜射过来照在寒菱的脸上。 “你是谁?”瑞姑姑惊疑不定地望着寒菱问道。 寒菱听得一惊,生怕自己的举动惊扰了瑞姑姑,慌忙低头说道:“回姑姑,奴婢是王爷身边的小跟班小草,惊扰了姑姑,请姑姑恕罪。” “小草,你是小草。”瑞姑姑望着她,喃喃自语道。 忽然朝她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让姑姑好好瞧瞧。” 寒菱惊疑不定,不好拂她的意,只得走近了几步。 瑞姑姑拉着她的手,温言说道:“孩子,不用怕,姑姑只是看你的眼睛眼熟,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在她的脸上瞧了半晌,终究只是摇了摇头。对银若宸说道: “若宸啊!你找她做小跟班,可别苛刻委屈了她,这女孩儿瞧着挺聪明招人疼的,你这性子我知道,一般的人难能如你的意,既然找到了可要好好疼着,不许欺负她。” 淡淡的温暖流进了寒菱的心底,这么久以来还真没有人如此关心过她,这话可直说到了寒菱的心里啊! 可恶的是,昨晚还被这该死的混蛋戏弄了,竟然吻了她二次,看这样子还有继续的苗头,这可大大不妙啊! 耳内却听到银若宸在那装模作样,粉饰太平地说道:“姑母,您大可放心,这丫头古灵精怪得很,我根本就欺负不到她,不被她捉弄已经算万幸了。第一时间更新” “哦!是吗?”瑞姑姑难得笑了起来,说道:“这就好,总算有人能克住你了,看来,你这丫头还真找对了。第一时间更新” 银若宸闻言,嘿嘿笑了起来! 寒菱气得想跺脚,懊恼得不行,明明这家伙整天欺侮她,却反过来倒打一耙,这还有没有人性了?简直胡言乱语嘛! 可人家是王爷,与之奈何! “若宸啊!近段日子,我总是会想起你父皇来,想起香菱,那可怜的孩子,那么美丽的小人儿怎么就那样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呢?” 瑞姑姑眼望窗外,双眼浑浊,噙着眼泪说道:“香菱,香菱,你在哪啊?我每每只要一想到你,这心里就会痛,堵得慌,难受啊!” 说到这儿,瑞姑姑已哽咽不成声了。 香菱?寒菱猛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愕然,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几个年老嬤嬤口中说的香菱公主,照此情形看,这香菱必是北冥国身份高贵的香菱公主了,能让瑞姑姑如此揪心地记挂着,该有多好的福气呀!想到这儿,寒菱对身份高贵,地位尊崇的香菱公主羡慕不已起来。 “姑母,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不要太难过了,香菱她吉人自有天相,或许还好好地活着呢!呆在这皇宫里也未必幸福快乐,说不定此时的她正幸福的活着呢,您又何必忧心过度,伤了身子。”银若宸满脸哀伤,却极力控zhì着情xù,温言宽慰道。 寒菱瞧着瑞姑姑和银若宸的表情,总算想明白了,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身份高贵的香菱公主突然失踪了,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那么,当年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寒菱心中好生奇怪起来! 房中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中,银若宸担心瑞姑姑忧郁过度引发旧疾,便提前带着寒菱告退了出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许愿灯 银若宸面无表情,沉默寡言地朝外面大踏步走去,他没有回东寝殿,而是朝后花园而去。寒菱捉莫不透他的表情,只得紧跟其后。 “王爷,王爷,能不能走慢点,奴婢跟不上呀!”寒菱扭着长胖了的臀部,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跟着,这段日子,银若宸总是命令她把他吃不完的饭菜给吃光了,这才短短一个多月,她就变得像头猪了。 那是名符其实地又丑又肥啊! 银若宸停下来,瞧着她,阴森森地问道: “我是谁?” “王爷。” “你是谁?” “奴婢小草。” “很好,那本王问你,有王爷要等奴婢的吗?” “没有。”寒菱哭丧着脸,明显底气不足地答道。 “那你记好了,下次再这样,那就每日凌晨起床练木桩,走沙袋。” “啊!”寒菱脸色一变,忙慌乱地叫道:“别,王爷,别这样。” 于是乎卯足了劲,雄纠纠气昂昂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走着。 后花园内有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这条小溪潺潺往前流着,直接汇入了护城河。 溪边被长林丰草包围着,极其冷清,很少有人涉足此地,倒是个难得安静的地方。 一方石桌竖立在小溪边,边上立有一块奇特的大石头,石头上面光滑圆润,一看就知被人经常坐着磨圆了。 银若宸坐在石头上,眼望着溪水默然发呆,一动不动。 昨晚一夜没睡,还被他搔扰占便宜,心神俱疲,寒菱只觉眼皮打架,刚在石登上坐下,头就重得抬不起来,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寒菱只觉做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梦,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环顾了四周,睁大了眼。 天!那家伙竟还坐在石头上发愣! 身上被什么东西包着暖暖的,低头看去,原来是一件大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银若宸着一袭蓝袍坐在那儿,显得超然脱世,恍若修罗,他,如若不戴着那冷冰冰的面具,该有多么令人心动啊!寒菱暗暗叹息着。 摸着披在身上的大氅,看来应是他趁自己熟睡之际给盖上的。 手心一股淡淡的暖意,还好,算他还有点良心! 其实他也并不如他外表那么冷嘛! 虽然是冬天,溪水还是缓缓流淌着,时值正午,淡淡的阳光照射下,水波麟鳞,亮光闪烁,晃得寒菱眼花缭乱,用手揉了揉眼睛! 一朵朵五彩缤纷的莲花,飘浮在溪水上,顺溪而下。 莲花精美绝伦,莲心上竟然还闪着一个个小亮点!咋回事?不是做梦吧! “好美呀!”待看清真是莲花后,她急忙朝溪边跑去,蹲下身子,俯视着小溪里的莲花,啧啧赞叹道。 伸手过去,欲捞起一朵来。 “住手。”冷冷的断喝声传来。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迅速收回了手,朝声音望去,却见银若宸阴着脸,朝她走来。 “你好大胆,竟敢动本王的莲花。”他皱眉不悦地说道。 寒菱呆了,不就是几朵莲花吗?在小溪里漂流,多可惜!再说了,有这么严zhòng吗? 却见他蹲了下来,捞起一朵精美绝伦的莲花,小心翼翼的把皱褶的莲花瓣抚平,拉好,再轻轻放回溪水里。那神情非常专注,仿若在轻抚着一件极其稀有的珍奇宝物。 寒菱这才看清,原来这些莲花是用彩纸做的,莲心上面放着一支烛火,烛火闪闪的,映着五彩七色的莲纸极为炫目。 蜿蜒的小溪里飘满了一排排莲花灯,多么壮观炫丽! 瞧他的神情专注而又庄重,似乎在怀念着什么!他,有什么心事么? 这满溪的莲花是他趁自己熟睡之际亲自做的吗?他竟然还会这个?啧啧,真瞧不出来! “好美呀!莲花太漂亮了!”寒菱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银若宸正闭着眼,神情难得凝重的对着莲花灯。一会儿后拍拍手,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你也觉得它很美,是么?”他扭过脸,很认真地问道。 “嗯!”寒菱点点头,觉得莲花确实很美。 银若宸得到寒菱的肯定,脸上突然浮起一层灿烂好看的笑容,他掉转头朝石头边走去,不一会儿,从旁边拿起一张彩纸来,精确熟练地动起手来,一眨眼功夫,一朵美丽精致的莲花就栩栩如生的在他手里了! 寒菱看得目瞪口呆,哇!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会这种女孩儿的手艺活,当真令她不敢相信。 “这个,给你。”银若宸熟练地拿起一支小蜡烛点亮放在莲心里后,递给了她。 寒菱惊喜不已,忙双手小心地接了过来。 “闭上眼睛,对它许个愿,然后放到小溪里。”银若宸霸道地命令道。 哈!原来是许愿灯。 寒菱手捧着莲花灯,高兴不已,闭上眼睛,很认真地许了个愿,一会儿后,睁开眼睛,捧起莲花轻轻地放到溪水里,莲花灯顺着溪流,随风飘向了远方。 寒菱高兴得在草地上转了个圈,咯咯地开心笑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相煎 银若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眼光扑朔迷离,神思恍惚起来! 曾记得七岁那年的这一天,她的生日,他就是这样带她去御花园的溪流里放许愿灯,他当时做了个很粗糙,并不好看的莲花灯送给她。 她却欣喜若狂,明亮的杏眼如水晶般泛起迷人的光泽,咯咯地开心笑着,在草地上转着圈儿,粉色的裙子随风飞舞,犹如一只迷人的彩蝶,轻盈的身子恍如月中嫦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记得他就是这样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心内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只因为他第一次亲手做了礼物送人,感受到了给予的幸福! 那时只恨自己手艺不精,做得太难看,也是从那时起,他发誓要做好莲花灯,将来要送一个最美最好的给她,让她许上最美的愿望,必定要让她梦想成真! “你许了什么愿?”银若宸看似淡然却又带着期望地问道。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想了想,轻轻抿嘴一笑,说道:“回王爷,奴婢许的愿是:希望王爷天天幸福快乐,没有烦闷忧愁。” “哦!真的吗?”银若宸好看的双眸眨起一丝动人的光彩来。 寒菱笑着点了点头,内心却笑开了花! 哼!我许的愿才不是这样的呢!你戏弄我,还指望我替你许愿,想得美吧! 其实,我许的愿是希望娘快点好起来呢!寒菱开心得咯咯笑起来! 书房里,银若宸握着一柄尖刀,沉思不语! 银亲王站在一边,面色凝重。 “若宸,据可靠消息,那晚他的兵符确实己经失踪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银亲王沉吟着轻声说道。 “当真?”银若宸惊得抬起了头,满脸诧异地问道。 “绝对不假,那晚派出了大内密探,搜遍了整个晚香楼,可兵符不知去了哪里?”银亲王郑重凝惑地说道,“此事确实蹊跷啊!” 银若宸放下了尖刀,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道:“难道是小桃红欺骗了我们?” 银亲王半晌不语,只是摇了摇头。第一时间更新 “小桃红若真拿了兵符,恐怕早被他抢回去了,那么多大内密探可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们重点查的必是小桃红的闺房了。”银亲王慢慢分析道。 “嗯!言之有理!”银若宸点了点头,颇为不解地问道:“那兵符究竟被何人拿走了?” 银亲王百思不得要领,与银若宸面面相觑起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别急,丢了兵符,只怕他此刻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我们且静观其变,派人时刻盯梢着晚香楼。”银亲王胸有成竹地说道。 银若宸摸了摸半边面具,嘿嘿笑了起来! 满园的繁花,鲜艳欲滴,微风暖暖拂过,一个娇美高贵的小女孩,穿梭在繁茂的花草中兴奋地跑着,追逐翩翩飞舞的胡蝶,身边俊美的小男孩跟在身边极力保护着她,最近几日来寒菱常在睡梦中做着这样的梦。 “大白天的,怎么还在挺尸?”尖锐的声音把寒菱惊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满是冰霜,眼眸里带着冰窑般的寒冷。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忙坐了起来,昨日,银若宸不知发了什么疯,一晚上竟然宠幸了四位妾侍,寒菱几乎彻夜未眠,陪着他穿梭在后花园里,接连几日,几乎走路都想睡觉,或许银若宸也觉得过意不去,便让她今日歇息了。 “瑞姑姑明日就做寿了,整个王府都忙得不可开交,连皇上都要亲自过来,你倒好,竟在这里睡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寒柳冷冷地质问道。 “寒柳姐姐,这可是王爷恩准的呀!”寒菱睁着睡眼无辜地说道。 “哟!竟拿王爷来压我。”寒柳柳眉倒竖,不屑地嘲笑道。 寒菱一时无语了,只好小声说道:“寒柳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今晚王爷还要宠幸好几个娘娘呢,我只想养好精神尽心地服伺好王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哼!”寒柳冷哼一声,冷声道:“你倒会拿王爷找借口,是王爷宠幸娘娘,又不是宠幸你,你养足精神干吗呢?想勾引王爷吗?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女人,丑陋不堪,心机倒挺重的。” 寒菱听得心头发怒,却也不想与她多费口舌,真没想到,温顺美丽的寒柳姐姐会变成这样一个驱炎附势,狗仗人势的庸俗女人,所有对她的幻想瞬间都熄灭了,她低头无语。 “怎么样?承认了吧!”寒柳得意地一笑,鄙夷地说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出身,教养,凭什么能攀高枝?还想笼络王爷,娘娘的心,只怕你当得了王爷的妾侍,也会没命享受。” “啥意思?”寒菱抬起头不解地问道。 “你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寒柳冷眸盯着她问道。 寒菱望着她充满嘲讽讥刺的脸,心中突地一跳,忙摇了摇头,说道:“寒柳姐姐,我真不知道啊!” 听得此言,寒柳几乎大笑出声来: “人人都道你聪明,原来却是一个愣货,你也不想想太妃娘娘为啥会把我送到王爷的身边来?” “为啥?”寒菱的好奇心大增,忙问道。 寒柳吸了口气,摸了摸头上插着的各种精美头饰,兴灾乐祸地一笑,慢慢说道:”太妃娘娘英明,把我送到王爷的身边来,说白了就是为了对付你这践婢的,很明显,太妃娘娘讨厌你,不喜欢你,希望你快点在王爷身边消失,你说我到王爷身边来,能对你好么?“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绝情 寒菱听得心胆俱寒,仅凭太妃娘娘那嫌恶的眼神,她就明白太妃娘娘不喜欢她,可不喜欢归不喜欢,话说这王府又有几个会真心喜欢她这类丑女呢?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付尊容对不起上帝,又怎么乞求别人来喜欢呢? 可现在她只是个小跟班,这没啥大不了的嘛!她又不是求名份,地位,或者想攀龙附凤去做王爷妾,再怎么说也与她无多少利害关系,只要王爷愿意,她当个小跟班,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太妃娘娘为啥要这么处心积虑来对付她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呢?实在令寒菱费神。”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与娘娘无冤无仇,实在犯不着这样为难我呀!“寒菱实在想不通,反问道。第一时间更新 哼!寒柳连连冷笑,犀利地说道:”就你这幅长相,没有家教,粗鄙不堪,难不成太妃娘娘还要敬你,尊你不成?还不是怕你把王爷带坏了,坏了王爷的名声,要怪也只能怪王爷太死心眼,偏偏那么多名门闺秀不选,却会对你这种践婢感兴趣。“ 她带坏银若宸?寒菱不由笑了起来,银若宸不带坏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她一个丫头还能带坏威名振天下的银王爷,太言过其辞了吧!这分明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辞!当下呵呵一笑,说道: “你错了,寒柳姐姐,银王爷是人上之人,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他,而我根本无心求什么,且只签了一年活期,很快就可以离开王府,你们这样做实在太高看我了!” "践婢,伶牙利齿的,难道太妃娘娘不比你精明吗?少妄想为自己辩解,没用的。第一时间更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寒柳怒喝道。 寒菱听着她屡次骂自己为践婢,且语言极为粗俗不堪,丝毫谈不上任何感情,不由怒从心头起,当下便冷冷地回敬道,”寒柳姐姐,我虽然出身卑微,可也还是有娘生的人,不像有些人连自己爹娘都不认,白活了这么久,有奶便是娘,只识得有钱有势的主子,天生长了一双势利眼,若说我是践婢,有些人恐怕连人都不是,只能算是条狗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柳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而又心慌不已,她打量着寒菱,忍住怒气,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我?“寒柳眨着大眼,故意不明所以地问道:”寒柳姐姐,我是践婢小草啊!这么快姐姐就不认识我了吗?“”你?"寒柳气结,打量着她,用手指着她,阴冷地说道:“我瞧着你就像一个人,别想着跟我玩什么花招,迟早我都会揭穿你的。” “是么,我像一个人?”寒菱摸了摸自己的脸,傻傻一笑道:“寒柳姐姐,你出身那么高贵,认识的人必定不是凡人,一定非富即贵了,那我到底像哪个贵人呢?这些日子老有人问我家在哪里,我全不记得了,现正想知道呢?” 说完拉着她的手,故作讨好地摇着道:“好姐姐,你说我像谁来着?求你快告sù我吧!” 寒柳被寒菱说得越来越糊涂了,本来心中的疑惑也顾不得了,眼下被寒菱明讽暗讥这么久,心中烦闷慌乱不已,当下便狠狠甩掉了她的手,厉声说道:“践婢,我可是太妃娘娘指定过来管教你的,大白天的还赖床不起,这哪里像个奴婢了,依我看就是主子也没你这么造次的,今日第一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在罚你去杂役间把所有下人的衣服全冼了,不冼完就不准用饭,不要想着王爷来救你,就是王爷知道了,我也是按着太妃娘娘的意旨来的,他也奈何不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说完冷冷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以后好自为之吧,别再让我抓到你偷奸耍滑,败坏门风的事,我可决不会轻饶的。” 寒菱只觉得浑身发寒,曾经相依相伴的姐妹,寒家班把她救活养大的寒枊姐姐竟会变成了一个阴冷的势利女人,到底是环境改变了她,还是她的心本是冷血的。 寒柳冷漠无情地离去了,寒菱的心却痛不可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是践婢,寒柳姐姐,你不也是出身于戏班吗?同是婢女,竟如此歧视,难道你这婢女就高贵很多么?我若是践婢,你不一样也是践婢么? 寒菱心情郁闷,可又不得不去完成寒柳的惩罚。 犹记得,七岁那年,娘捡到了快要饿死的寒柳时,眼里全是怜惜同情,自己都舍不得吃,也要省下一口来,硬是养活了她,而如今她的表xiàn实在让人心寒啊! 寒菱闷闷不乐地朝杂役间走去,心底是满满地悲伤,别人再怎么打击她,欺侮她,她都能忍,可与她形影不离,不是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的寒柳姐姐对她的所作所为,彻底伤了她的心? 沿着长廊,穿过后罩楼,便来到了一排低矮的房屋前,这里就是王府的杂役间了,一股刺鼻难闻的霉味远远便传了出来。 杂役间里堆满了下人的衣服,王府几百号下人的衣服每日都堆放在这里,由杂役间家丁负责清冼,晒衣杆连成了几排,一件件冼好的衣服晾晒在上面。 寒菱走了进去,地面上全是水,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健壮的中年妇人在这里忙碌着,寒菱望着堆积得似小山般的衣服发愣。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借酒烧愁 “你来干啥的?”杂役间总管桂妈妈走了过来,大声问道。 “妈妈,我是东寝宫的小草姑娘,寒柳姐姐罚我过来冼衣服的。”寒菱朝桂妈妈笑着说道。 “东寝宫?”桂妈妈打量着寒菱,脸露惊讶之色道:“你就是王爷的小跟班?” “是,是。”寒菱陪笑道。 “嘿!犯了错误被王爷责罚了?”桂妈妈好奇地望着她,兴趣满满地问道。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欲哭无泪,只得点了点头。 “难怪今日秋雨过来说,小草被王爷责罚冼东寝宫下人的衣服,原来真有这么回事。”桂妈妈恍然说道。因见寒菱是王爷身边的小跟班,虽没有见过,却早知道此人了,对寒菱还算客气,只是指了指旁边堆着的一堆衣服说道:“你把这些冼完就行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一见衣服不不算多,不由谢天谢地,暗自庆幸起来。 那几个妇人一见又有人被罚过来做苦役,不由高兴不起,全都围了过来,一听说是王爷身边的小跟班更是兴奋不已,围着寒菱七嘴八舌起来。 “小草姑娘,你见过王爷的真面貌吗?” 寒菱摇了摇头。第一时间更新 “小草姑娘,王爷发牌气时你害怕吗?” 寒菱点了点头。 “小草姑娘,听说王爷经常会宠幸那几个男宠,是真的吗?” 寒菱愣了下,摇了摇头。 “小草姑娘,听说王爷得了花柳病,还经常逛青楼,这是真的吗?” 寒菱茫然望天,老天,这种事情,她怎会清楚呢? “小草姑娘,听说王爷很宠爱你,你被王爷吃了吗?” 寒菱脸一下红了,傻傻站着。第一时间更新 她们哈哈大笑起来。 寒菱脑海中出现那晚在城墙上被银若宸亲吻的画面,完了,这是被他吃了吗? 天,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吧!再说了,她这么丑,该死的银若宸也只是戏弄下她而已,这应该不算被他吃了吧!想到这儿,忙猛地摇了摇头。第一时间更新 一个上午,寒菱就被杂役间那几个妇人盘问个不休,所有话题无不是围绕银若宸,这个集矛盾,权势,地位,财富于一体的王爷身上。 好在这些妇人虽口舌多,却不是坏心肠的人,她们忙完后,眼见寒菱很吃力,便笑着帮着寒菱冼完了。 冼完衣服,寒菱累得快直不起腰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神情恍惚着朝东寝宫走去,穿过后罩楼,却见迎面走来二个粉雕玉琢的男童,着锦锻貂皮裘,面容清秀,唇红齿白,妖娆异常。 寒菱愣了下,狐疑地瞧了瞧他们,这就是银若宸宠幸的男宠吗? 那二个男童显然认识寒菱,忙朝寒菱着揖嘻嘻笑道:“小草姐姐,多多关照,在王爷面前可要多说说我们的好话呀!” “轰”的一声,银若宕的形象在寒菱心中再次塌踏! 寒菱心中堵得难受极了,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拐过长廊一座假山旁时,有哭泣声传来,不由停住了脚步,这条道比较偏僻,平常下人不会随意过来,寒菱为了避开那些无谓的人便特意选择了这条路。第一时间更新 会是谁呢?寒菱凝神听了下确定是有人在此哭泣,便轻轻掂起脚尖绕到假山后面一瞧,只见一个身着暗红长袍的男子倒在假山旁,手中拿着一壶酒,神情悲戚的在那里抽泣着,一边抽泣一边不停地喝着烈酒。 这不是冯公公吗?寒菱瞧得一惊,忙走近了一看,正是冯公公在此饮酒买醉解愁。 “小桃红,你对得起咱家吗?这么多年,咱家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银子,用了多少心思啊!你这没良心的,说变脸就变脸了,伤了咱家的心啊!”冯公公边语不成调地说着边仰头喝着酒,那情景怎一“惨”字了得! 寒菱顿时明白了,这冯公公正“失恋”伤情呢!不觉又好笑又好气,世上痴情男子奈何薄情女子,而偏偏这女子又是红尘中人,冯公公的结局可想而知了。可冯公公这太监身份,又能奈何! 地面上阴冷潮湿,北风呼呼吹着,寒菱眼见冯公公身着单薄,衣袍都湿了,这样躺在假山旁的风口上,必会伤身,而明日瑞姑姑寿辰,连皇上都要亲临,可少不了冯公公呀!想想冯公公也怪可怜的,怎么说也不忍心他这样躺在地下。 当即弯下腰来,对冯公公说道:“公公,节哀顺变啊!这里天冷,赶紧回屋里吧!” 冯公公呆呆地望着暗沉的天空,只管抽泣着,涕泪滂沱,寒菱叫了几声后,他才回过神来,见到寒菱,便挣扎着坐起来,抹了把眼泪,朝寒菱问道:“丑丫头,你来干什么?可是王爷有事?” 寒菱一听,还好,他神志还算清醒,便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公公,现在天寒地冻的,别在这里喝了,快进屋歇息去吧!” 冯公公听了望着寒菱,迷糊着说道:“你个丑丫头,哪能知道儿女情长呢?” “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公公,既然小桃红溥情寡义,那根本就不是个好女人,不值得你如此伤心,还是自己身子要紧呀!”寒菱苦口婆心地劝道。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愁更愁 “咱家这心里呀,睹得慌。”冯公公指着自己的心窝说道,“你们这些女人呀,一个个无情无义,水性杨花,咱家见过的就不少,就拿太妃娘娘来说,那可是一个阴狠歹毒的女人啊!保准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 寒菱听得这儿,吓了一大跳,这冯公公喝醉了酒乱说话,这要传出去了,恐怕会出人命,想这冯公公虽是个公公,仅看他对银若宸那精心伺侯,贴心维护,这样的人,再怎么说都不能算个坏人,决不能任由他喝多了闯下祸来。 “公公,我扶您回房休息吧!”寒菱弯下腰用手捂住了冯公公的嘴说道。 “别捂我,你个黄毛小丫头自个玩去。”冯公公掰开寒菱的手,打着酒嗝说道,“你记住了,平时可不要把王爷惹恼了,那个小兔崽子牌气来了,翻脸不认人的,可王爷的心啊!还是善的,他可是我瞧着长大的,儿时啊!虽不愁吃不愁穿的,可这小子也怪孤苦的,咱家可没少操心呀!幸得有瑞姑姑庇护着,这才免去许多祸事。第一时间更新” 冯公公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地说道。 寒菱听得这儿,愣了下,都道酒后吐真言,这冯公公说的这些话性价比还蛮高的呢! 冯公公说话间又朝嘴里灌了几口酒,语句更是不成调了。 寒菱呆愣了下,抢过他的酒壶,朝假山上丢去。 “哎哟!你这败家玩意,那可是咱家的命根呀!”冯公公见寒菱丢了他的酒壶,顿时如摘了心肝般哭将起来,边哭边朝假山上爬去,可他步履蹒跚,爬了几下,都跌了下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求求你,把酒壶给咱家吧。”他凄惨地瘫在寒菱面前,号啕大哭。 寒菱听得心中悲戚,想他一个公公,孤单一人,偶尔不喝下酒,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可他酒后乱说话,迟早都会闯出祸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跟他捡起来。 “冯公公,酒壶,我可以给你,但你今日不能再喝了,我若给了你,你要乖乖听话,回房里去。”寒菱半诱哄半斟酬着说道。 冯公公一听说有酒,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地点头道:“好,好,咱家都听你的。” 寒菱见他眼中眨着一点希冀的光,不忍拂他的意,便爬上山坡把酒壶捡了起来。 “这酒壶可在我手上,你若听话,等下我就还给你。”寒菱高举着酒壶在他面前摇晃道,馋得冯公公双眼都直了。 寒菱忍住笑,说道:“公公,我扶您走吧!” 冯公公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才走二步,就摇摇晃晃欲倒下去,寒菱便扶了他朝他房里走去。 待寒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扶着他回到卧房时,冯公公早就抢过寒菱手中的酒壶又喝了几口。寒菱把冯公公放到床上,给他换了一身干净外衣,盖好被子,正欲离去,却见冯公公一把抓住了她,像个孩子似的说道:“酒,酒,给咱家酒。” 寒菱心中酸涩不已,想想自己的处境,曾经最亲密的寒柳姐姐如今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冷酷无情,一时心中惨然。 忽然觉得她的愁决不亚于冯公公!眼见他如此难受,不如让他一醉方休,解他烦恼! 且现在是呆在房内,也不怕被外人听到,若不把他灌醉,恐他还要出去喝酒惹祸,不如让他醉倒,待酒醒后再言明要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好,你等着,我给你倒酒来,不醉不归。”寒菱一咬牙说道,说完拿过酒壶,在冯公公房中搜到一坛美酒,倒了二大碗,递给冯公公一大碗道:“公公,拿着,今日我陪你醉。” “好!”冯公公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来,冯公公,我敬你,望你抛掉烦恼,忘掉小桃红,斩断情丝,从此一醉方醒后,好好生活着。”寒菱大义说道,说完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刺鼻的亲辣味沧得寒菱眼泪鼻涕直流。 冯公公一听说“小桃红”三个字,顿时像触了地雷般哀号起来,一仰脖子,一饮而尽,涕泪横流。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听得心中烦燥,不由一摔酒碗,怒吼道:“你个死公公,不就是个女人吗?要死要活的,还像不像个男人了?” 猛然想起他其实真算不得个男人,又改口道:“你究竟还像不像个人了?就你有哀愁吗?普天之下,谁没有愁苦,若人人都像你这样要死要活的,那不了得。” 寒菱这一大吼,把冯公公吓了一跳,他睁着迷离的双眼望着寒菱呵呵傻笑道:“丑丫头,你也有烦恼么?” “废话,老娘怎么会没有烦恼?”寒菱一把抢过他的酒碗,斟了满满一杯,指着自己的脸,朝冯公公说道: “公公,你看,我这付丑脸,没有男人会喜欢,将来都没人要,孤家寡人一个,你说我惨吗?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惨呢?” 说完猛地连喝了几口酒。 冯公公一听,也对,一把抢过她的酒碗过来,嘿嘿一笑,道:“你这丫头也是命苦,公公,我敬你!”说完正欲仰头一口喝下,寒菱猛地又夺过来,说道:”公公,我没人疼,没人爱,只有一个娘疯疯颠颠的,曾经亲密无间的姐姐抛弃了我,青阳哥哥也不爱我,你说我不惨吗?“ 说完抢先猛喝了一口。”不对。“冯公公忙抢过酒碗说道,”你不是跟着王爷吗?王爷会对你好的,这小子,我可瞧得出来,他对你还是很有几分心思的。“ 寒菱不听则罢,一听则想起了前晚被他轻溥戏弄的事,心中更难受了,夺过酒碗又喝了一大口,说道:”你个死太监,懂个屁,他妻妾成群,哪会看得上我这种丑女?他那是戏弄我,把我当猴耍啊!“”是吗?有可能哟。“冯公公眨巴着眼睛,双眼盯着酒碗,冷不妨抢了过来,一饮而尽,哈哈笑道:”你这丫头,命也真够苦了!“ 说完笑中带泪,又想起小桃红来,更觉心中悲惨,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寒菱无比难受,抢过酒碗斟了一满杯,一饮而尽,只觉胃里面似火烧般,浑身轻飘飘的,望着痛哭失声的冯公公,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冯公公痛哭起来。 房里二人抱头痛哭!其情形之惨,之悲壮,令人唏嘘!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六十章 惹祸 确切地说,寒菱是被沏骨的冷给冻醒的,她睁开眼睛,耳内是一片尖锐刺耳的叫声,面前金光闪闪,身上感觉像散了架,火辣辣的痛。”践婢,你干的好事!“冷厉的声音传来,寒菱惊得坐起来,抬眼望去,太妃娘娘那冰冷阴森的脸跃入了眼帘。 怎么回事? 寒菱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湿透了,头发的水顺着额头滴下来,很快就成了冰块,手脚已经冻麻了。第一时间更新”娘娘,奴才知错了,请饶了奴才吧。“冯公公余酒未酒,舌头打着卷,大声哀求道。 ‘冯公公,你身为后院的总管,却行事不端,与个婢女勾勾搭搭,成何体统!“太妃娘娘阴沉着脸厉声说道。 寒菱茫茫然地掉头望了望身旁跪着的冯公公,不知所措。 不是喝了几口酒,好像醉了,然后,实在太累了,睡过去了么?怎么回事? 头,痛得厉害,眼前人物重叠交错着。 这是什么状况? “践婢,你干的好勾当?该当何罪?”太妃娘娘厉声朝寒菱喝道,“本宫早就说过,谁若不识大体,败坏了王府的名声,本宫绝不轻饶。第一时间更新” 完了,寒菱眼望着冯公公全身温透的狼bèi样,酒意消退了不少,头脑也清醒了点,这才预感到大事不妙,显然她和冯公公是被她们用冷水泼醒的。浑身不寒而粟,傻傻地坐在地上。 “哼!"寒柳冷哼一声,面露一丝得意的冷笑,大声朝寒菱喝道:”践婢,你好大胆,才刚罚了你,又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来,竟敢在王府喝酒,还勾引冯公公,该当何罪?“ 勾引冯公公?这从何说起啊!他一个太监,犯得着勾引么?寒菱莫名的望着寒柳,说道:”寒柳姐姐,我从杂役房冼完衣服回来,在路上遇到冯公公卧倒在假山边,便把他送回了房,就这样啊!你说的,真不明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放肆,狡辩!“寒柳指着寒菱,冷冷地喝道:”你若只是送他回房,怎么会睡在冯公公床上?还抱在一起。第一时间更新你瞧,这满屋的酒味。“ 寒柳边说边嫌恶的捂着了鼻子。 什么啊!寒菱听得寒柳这么说,越听越糊涂了,因心情苦闷,不小心喝了点酒,竟然会跟冯公公睡在一个床上了?可素什么都想不起来啊!瞧了眼诚惶诚恐的冯公公和这一屋子主子奴才兴灾乐祸的表情,看来今日是被她们抓了个正着,怕是凶多吉少了。第一时间更新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太妃娘娘借故要把自己整走了,也真难为了她们的良苦用心了!想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走就走,她还不稀罕做这个小跟班呢! “回太妃娘娘,奴婢只是看冯公公可怜,才把他搀扶回房的,并没有什么图谋不轨,更何况,他一个公公,勾引他作甚呢?”寒菱不服输地说道,就算是走也要走得清清白白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一派胡言,明明是你和冯公公喝酒乱性,却还说得理所当然。”秋雨言语讥讽地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道。 喝酒乱性,好大的罪名哟!寒菱听着这话,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大胆践婢,败坏王府名声。”太妃娘娘冷笑连连,厉喝道:“你不光行为恶劣,还巧言善辩,满嘴胡言,本宫就不信这个邪,还治不了你这个丑丫头。第一时间更新”她眼露凶光,脸罩寒霜,猛地喝道: “来人,给本宫把她吊起来狠狠地打,打死本宫负责。” “是,娘娘。” 立即上来二个凶神恶煞的面生的家奴。 我就这样被她们打死吗?寒菱的脑海里闪现出那日在竹林里撞到的那个女尸,很明显就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如今这种惨况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吗?不,不要,就算是死,也要拼力一博! 想到这儿,寒菱葛地站了起来,借着酒尽,大声朝那二个走近的家奴喝道:”住手,哪个不怕死的,敢动我?" 正欲动手的二个家奴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丑女会如此大胆,想到她毕竟是王爷的跟班,而王爷和太妃娘娘虽是母子,可母子情份似乎并不深厚,而且听传闻说是面和心不和呢,当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个老妖婆,草菅人命,无法无天,春晖院的小翠丫头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寒菱以酒壮胆,用手指着太妃娘娘大声怒问道,反正今日死路一条,死也要死得其所! 一屋子人都惊呆了,她们从没有想过这个丑丫头有这么大胆,这么另类,原来兴灾乐祸的表情全部僵化了!”你,你"太妃娘娘面色苍白,用手指着寒菱,浑身气得直哆嗦,她自打娘胎起还从没遇见过这种离奇的怪事,一个丫头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自己骂“老妖婆,”还口口声声质问自己,这还得了! “你们,快,给本宫打,往死里打。第一时间更新”太妃娘娘急怒攻心,语不成调地大喝道。 寒菱冷冷一笑,大声喊道:“太妃娘娘,你不心虚吗?小翠正看着你呢!你个老妖婆,歹毒阴狠,作孽多端,你就不怕下地狱吗?” 太妃娘娘只觉头轰地一响,顿地眼前一片黑暗,站立不稳,差点摔了下去。好在身旁的丫头及时扶住了她。 “啪!”的一声,寒柳上来狠狠打了寒菱一巴掌,怒骂道:“践婢,竟敢对太妃娘娘不敬,找死!” 寒菱被寒柳一巴掌打得眼昌金星,用手摸着半边脸,望着冷酷无情的寒柳姐姐,心忽然很痛! 此时她才明白:今日因她而苦闷喝酒是多么不值和愚蠢的事,以前那个美丽温顺善良的寒柳姐姐早就变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她,已经不再是她的寒柳姐姐了! 一行清泪慢慢地流了出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巧脱身 “太妃娘娘,请您铙了奴才们吧!”冯公公酒彻底醒了,跪前一步,磕着头道:“此事全是因奴才而起的,不关小草姑娘的事!” 太妃娘娘满脸铁青,喝道:“今日,你们谁也逃不了!” “哼!太妃娘娘,你想打死我还得要问问皇上同不同意呢!”寒菱站前一步,堂而皇之地说道。 此话一出,屋内人又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起来。 “什么意思?”太妃娘娘浑身一抖,忘了愤怒,惊疑不定地朝寒菱问道。 “哼!”寒菱面不改色地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拿了一条手帕出来,朝太妃娘娘扬了扬,神态自若地说道:“看到了没有?这是皇上送给我的见面礼,明日皇上就要到王府了,皇上明日肯定是要找我的。” “满口雌黄!皇上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丑丫头?”太妃娘娘脸色略微发白地说道,寒菱手中这块手帕上锈着龙案,正是当今皇上的御用之物,怎么会到了这践婢手中呢?太妃娘娘百思不得其解! 寒菱神秘地一笑道:“皇上想搭理我,我还不稀呢!这可是他亲自御赐给我的,太妃娘娘难道想明日皇上在王府发难吗?哎,小翠丫头,你的命可真苦呀!” 说完拿着手帕细细地欣赏着,连连叹气道:“皇上啊!明日还是把这手帕还给您吧,奴婢恐怕没命用啊!” 太妃娘娘霎时面色灰白,迟疑不决地站着! “娘娘,对不起哟!奴婢让您不痛快了!虽然您身子金贵,若为了奴婢这烂命一条而搭上娘娘的荣华富贵,实在是不值哟!”寒菱啧啧舌,哀叹道:“小翠姑娘,你死得太冤了,不知是不是你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呢,还是抓住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把柄呢!竟活活被人打死了,可怜啊!改日,我必定给你烧香敬佛,让害死你的凶手下地狱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说完怡然自得地环顾了四周一眼,美目扫过各种惊呆怪异的面孔,得意地瞧了瞧太妃娘娘那猪肝似的脸,扬长而去。 太妃娘娘眼前一黑,当即气倒在地。 春晖宫里。”太嚣张了,太可恶了!“苏醒过来的太妃娘娘气得浑身乱颤,眼冒金星,她堂堂太妃娘娘竟被一个丑丫头戏弄无视,还差点气得吐血而亡,这口恶气,叫她怎么吞得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来人。“”在。“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无影,你即刻给本宫去查明这小草姑娘的来历。“太妃娘娘小声吩咐道,虽然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到底还是留有了一丝清醒。 她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不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使得她坐立不安起来,似乎闻到了危险的气味。”是。“黑影飘走了。 杨太妃在房中踱了几圈,朝身边的丫头说道:”绿梦,去请钱管家过来。“”是。“ 不一会儿,钱管家急急赶来。”奴才给太妃娘娘请安。“”起来吧。“杨太妃急躁不安地挥挥手道。 “谢太妃娘娘。””本宫问你:小翠的尸体丢在何处?“杨太妃急急问道。”回娘娘,奴才已吩咐无敌处置了。“钱管家有丝不安地回道。”是么。“杨太妃厉眸一闪,喝道:”怎么会让那丑女小草知道的?“ 钱管家一惊,慌忙道:”这个,奴才不知,奴才再去找无敌问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还不如人家一个丑丫头,全是废物。第一时间更新“杨太妃咬牙切齿骂道。 钱管家垂下了头,他当然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忽然凑近杨太妃煽风点火,讨好地说道:”娘娘,说也奇怪,这个丑女丫头,可真不一般呢,她可会在王爷面前搬弄事非了,现如今那王爷呀被她哄得团团转呢!“ 钱公公想到上次在王爷书房的事,这丑丫头竟说一文钱可买三个包子,这不是要断了他的财路吗?瞧这王爷对她那是言听计从,如此下去,还不知要说出多少真相,坏他多少事呢!不如趁机加把火借太妃娘娘之手撵走她。 杨太妃闻言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双眼凝视着外面,眼底迸出一缕冷绝的光,如此看来,这个丑女丫头怕是真留不得了,眼下不光是赶出王府那么简单了。 可暂时还不宜明的动手,只能先忍了,若真惹恼了银若宸,本来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恐怕就会玩完!再怎么说,她也不能失去银若宸这个靠山,那毕竟是她经营了毕生的心血呀! 小翠虽只是一个丫头,这王府死上几个奴才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若逼急了那个丑丫头,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认识皇上,她能有皇上御用之物,这点就不可小瞧了!万一她真去告知了皇上,而宋元帝此时也正在处心积虑地找王府的碴呢,若他以此为借口彻查起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呀! 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到这儿,杨太妃浑身发凉,深吸了口气,面不改色地朝钱管家挥挥手,吩咐道:”你先下去吧!赶紧命无敌把小翠的尸体处理好!“ “是。第一时间更新”钱管家领命退了下去。 杨太妃踱到窗前,望着窗外萧索的寒冬,心中涌起阵阵难受,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哀伤,愤恨与不甘,往事如潮水般渐渐涌了过来,手都在微微抖动着,慢慢地闭上眼睛。 后花园的小溪边,波光粼粼,落日的夕阳照在清清的溪面上,美仑美奂! 寒菱从冯公公处逃了出来后,换了身衣服,就来到了这小溪边,溪面上昨日放的许愿灯早没影了,寒菱坐在那块石头上出神。 好险!差点就被太妃娘娘那老巫婆给活活打死了,差点就成了第二个小翠了,好在这几日,银若宸每晚都要宠幸好几个妾侍,寒菱混迹在妾侍们的丫头中间,听到了些小道消息,才知道那日遇到的那个死尸原来是春晖宫中的小翠,不知什么原因竟惹恼了太妃娘娘,被她活活打死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太妃娘娘阴狠歹毒,在这王府的下人们之间那可是有名的,连冯公公都如此说,可见一斑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约定 寒菱拿着那块手帕,本是那日在马车上时那狗皇帝身上的东西,只因当时自己在手掌心上吐了口水,便从他身上顺手拿了过来擦手的,谁曾想竟塞在了口袋里带回了王府,直到那晚在晚香楼,寒菱才知道他就是当今皇帝,也就把这块手帕随身收藏了起来,不想今日就用上了。 皇帝的东西,那可不一般,拿着鸡毛当令箭,那一向是寒菱的小把戏,别看这些东西不起眼,关健时刻真能救命呢! 难道自己真和冯公公搂着睡在一起吗?太后娘娘怎么会知道的?如今公然得罪了太后娘娘,这个王府最大的头,这往后的日子恐怕更加难熬了,必须得想办法离开王府了,银子也赚了不少了,养活自己和娘恐怕不成问题了。 瞧这情形看,小翠丫头的死决不寻常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要被太妃娘娘活活打死呢?这其中恐怕有见不得人的隐情。 这大概就是太妃娘娘暂且放过了她的原因吧! 哎!说来说去,不是丫头的人命重要而是她太后娘娘心里有鬼,不敢触及此事,一条奴才的人命,在这王府其实真算不了什么。但见不得人的阴谋却是她们害怕的。 寒菱久久坐着,思绪着这些复杂的事!头还在隐隐痛着! 她实在不愿回东寝宫,不愿看到寒柳和秋雨的脸,宁愿坐在这冷风中任尔东南西北风,也不愿回到那个冰冷的厢房。 银若宸很忙,忙到连午饭都没有回王府用,想必明日那狗皇帝将亲临王府,颇让他费神吧! 更要命的是,这家伙每日晚上都要安排好几个妾侍侍寝,明明白天忙成了狗,晚上却还要像个狼,真是令寒菱费解呀! 明日就是正宴了,整个王爷府张灯结彩,彩带高挂,大红灯笼更是挂满了各个长廊,方圆数十里的东大街,铺着红毯,树上彩带飘扬,喜气洋溢着上河县,瑞姑姑这次寿宴确实是奢华庄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望着这王府的满团喜气,却无精打彩,这一qiē离自己太遥远了,而自己怎么看都只是个局外人,主角永远都是那些看似尊贵,风光无限的人。”寒菱,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温和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寒菱一惊,回过头去,苗青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她的身侧。”青阳哥哥,你怎么来啦?‘寒菱惊喜地问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苗青阳柔和地笑道:“这王府的所有动静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也不想想我来这王府是干啥的!” “真的吗?’寒菱愣了愣,小声地问道:”那你看到我今日下午在冯公公房中的事了吗?“”什么事?“苗青阳剑眉一笼,面带笑意,好奇地问道。 哎!还说是知道所有的事!她在冯公公房中差点被太后娘娘打死的事,他还是不知道吧!算了,寒菱情xù低落地摇了摇头。”菱儿,今日有军士跟我禀报说:有个女子呆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都有一个下午了。我听了感到奇怪,便赶过来了,一看竟是你。”苗青阳笑笑说道,“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寒菱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只是不想回东寝宫。” “为什么?你面色很差,是不是很不舒服呢?”苗青阳关心地问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想到了寒柳,摇了摇头,说道:”还好,只是想睡觉,觉得好累好累。” 每日夜晚睡不了觉,难得银若宸让她今日白天歇会,却被寒柳骂,还要罚去冼衣服,要不怎么会累得睡在冯公公房中了呢? 苗青阳皱了皱眉问道:“银王爷对你不好吗?据我所知,银王爷虽然牌气古怪,但对下人还是有分寸的。第一时间更新呆在银王爷身边不至于累成这样啊!” 寒菱低垂着头,忽然抬头说道:“青阳哥哥,我想离开王府,你能帮我吗?” 苗青阳愣了愣,面色忽然凝重起来,沉吟着久久不语。就在寒菱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却听到苗青阳沉声说道:“好,我帮你,但现在不行,等过了这些日子再说,我一旦准备好了就去找你。” 寒菱满心喜悦地望着他。 苗青阳看了看天,带着丝怜惜说道:“菱儿,这段时间你要保护好自己,天色已不早了,快回东寝宫吧,说不定王爷正在找你呢!这样吧,你明日在假山旁等我,我给你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睡睡。别累坏了,还是个小姑娘呢!” 寒菱心中一暖,点了点头,高兴地笑道:“谢谢青阳哥哥。” “傻丫头,这有什么谢不谢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苗青阳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明日瑞姑姑生辰,王爷应该会陪着瑞姑姑过寿辰,晚上你在假山旁等我。” 嗯!寒菱认真地点了点头。 “快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苗青阳朝寒菱笑笑道。 寒菱告辞了苗青阳,听话地朝东寝宫走去,想到不久就会离开这王府了,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沿着小溪慢慢往回走去,余晖夹着丝丝寒意照射在树影上,冷风灌进她脖子里如刀削般生疼,寒菱缩着脖子,心不在焉地走着。 这是一条冷僻的道路,地上的枯草,光秃秃的树枝,**干瘪的落叶,清目的凄凉与萧条! 走了几条道,经过一个凉亭,便望见王府那高高的城墙矗立在面前。寒菱呆了呆,脑海中闪现那晚银若宸吻她的画面,不觉用手摸了摸嘴唇,脸倏地红了!怔怔地站着出神。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王府了,心里竟会生出些许失落来! “记住,明日午时把这个放进酒杯里,一定要让王爷喝下。”特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寒菱听得一惊,缓过神来,顺着声音望去。 一块高大的石垛后面映出二个鬼鬼祟祟的暗影来。 寒菱快速躲进一棵大树下,探了个头细瞧去,却见二个黑影正在石跺旁站着,其中一个高大的递给了瘦弱的黑影一包东西,寒菱想看清楚点,无奈离得远了点,而此时天也快暗下来了,实在瞧不出端倪。 “是。”瘦弱的黑影伸手接过纸包点头道。 “这次若办砸了,当心你的脑袋。”高大的黑影严辞厉色地吩咐完朝城墙上跃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瘦弱的黑影收好东西,四处张望了一下,走出石跺,若无其事地朝前面走去。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责问 寒菱见那瘦弱的黑影收好东西,四处张望了一下,走出石跺,若无其事地朝前面走去。 是什么东西要放进酒杯给王爷喝下?寒菱大为奇怪,是毒药吗?有人要毒害银若宸?想起那晚银若宸在城墙上说过的话,眼前闪过他沉郁嘲讽的眼神,他的痛苦,她真的不懂吗?还是她不愿去探究呢! 这个黑影是谁?是王府的家丁吗?还是潜伏在王府的敌人? 寒菱偷偷尾随着那黑影而去,一路小心谨慎地跟随着,走过了几条道,却见那黑影朝后花园而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后花园?难道银若宸这些妻妾要图谋不轨,谋害亲夫? 寒菱心下狐疑,悄悄跟着,拐过一座假山,那黑影突然不见了! 寒菱惊愕不已,左右瞧着,再也找不到那个人影了。第一时间更新 一阵笑声传来,听到细碎的脚步声,齐庶妃正和阮侧妃,月夫人各自被丫头簇拥着说说笑笑,款款而来。 寒菱眼见她们亲密无间,胜似亲姐妹般的模样,不由暗暗赞叹她们高明的伪装来。 这几位娘娘那可是目前比较得宠的,银若宸三天二头就往她们房里跑,看似风光无限呀! 寒菱打量了这个地方,正是个岔口,除了可朝这几位娘娘的寝宫外,还可以去刘庶妃和几位妾侍处,至于黑影到底去了哪里,寒菱可分不清了。第一时间更新 “哟!这不是小草姑娘吗?”几位娘娘看到寒菱站在那里,忙都争相说道。 “奴婢给阮侧妃,齐庶妃,月夫人请安。”寒菱忙朝她们依次行礼请安道。 “快快免礼。”她们三个眉开眼笑地说道,这一段时间银若宸雨露均沾,不偏不倚,她们的心情也非常好!都道是小草在王爷面前说了好话的缘故。 “小草姑娘,你呆在这里可是王爷要你来么?”齐庶妃满面笑容地问道。 寒菱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佯做不懂,叹了口气道:“回娘娘,王爷可忙了,奴婢今天都没见着呢!”说完又特意说道:“王爷对几位娘娘那可是好呀!再忙嘴里心里都掂记着,昨日还说阮侧妃娘娘温柔娴淑,准备要把王府都交给娘娘打理呢!” 阮侧妃一听,喜上眉梢,脸露春色,高兴不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旁边齐庶妃和月夫人的脸霎时黑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王爷还说了,齐庶妃美丽风流,月夫人温顺体贴,让他很是满意**,爽快,以后要多多宠幸呢!”寒菱不失时机的恭维道。 齐庶妃和月夫人闻言都喜不自禁,羞红了脸。 “几位娘娘赶紧回房沭浴更衣吧!说不定等下王爷就要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寒菱郑重其事地说道。 几位娘娘一听,互相看了一眼,又在表面上说了些客套话,便匆匆各自回房,沐浴打扮去了。 寒菱站在那里,见她们着急忙火,赶脚回房的样子,不由前仰后俯的哈哈大笑起来。 哼!戏弄我,玩我,你不是精力充沛么?这下看你还有多少能耐,到时精尽人亡可别怪我!谁叫你**熏天,不知死活呢!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嘛!寒菱作弄地想道。第一时间更新 “你站在这里笑什么?”明明是好听的男声却带着冰凉的寒意传来。 寒菱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却见银若宸正站在她身后,双眼莫测地盯着他,冯公公正跟在身侧。 完了,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她对娘娘们说的话,被他听到了吗? 朝身边的冯公公瞧去,却见冯公公低垂着头,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经过今日一事,寒菱也看出冯公公还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由对他心存几分好感。”王爷,奴婢站在这儿正等着您呢!“寒菱忙收住笑,开口说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吗?“银若宸锐利的眼神盯着她,今日,刚回到寝宫,寒柳和秋雨就过来告状,说她跟冯公公喝醉酒后相抱着睡在一起,太后也被她气得晕倒在地!这让他火大不已,这个女人就不能让他省省心吗? 冯公公自小把他带大,有情有义,不是个坏人,可冯公公喜欢女人的毛病,他还是知道的,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会跟冯公公搅在了一起,简直匪夷所思!”你们说说,今日怎么回事?“银若宸铁青着脸,皱着眉朝冯公公和寒菱说道。 寒菱脸色白了白,无奈地说道: “王爷,事情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奴婢只是见冯公公喝醉后睡在假山风口旁,担心他着凉伤身便搀扶他回去而已,并没有什么其它事情。” “是么?”银若宸阴着脸,冷声道:“难道那么多人都在冤枉你们?她们可是亲眼看到你们抱在一起睡着的,房中满是难闻的酒味。” 寒菱愣了愣,只记得自己太困了,当时趴在床上睡了过去,可后来是什么样,她是一点也不知道。此时有嘴说不清,更不知如何解释?冯公公跟小桃红的事估计王爷并不知情,也不能说穿,看来她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一时哑口无言地站着。只是闷闷地说道:”王爷,请您相信奴婢,奴婢什么也没有做过。“ “相信你?你要本王怎么相信你?”银若宸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就算本王再怎么想要栽培你,你都改不了那粗俗无赖的下三滥本性,太让本王失望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争执 寒菱的脸顿时红白相加,内心被一股愤怒和无名的酸涩充斥着,头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我是下三滥,市井无赖之徒?就因为扶了冯公公进房吗?你是高贵的王爷,太后是万金之躯,你们的本性就高洁吗? 越想越悲,心中委屈万分,浑身被一股彻骨的寒意包围着,她冷笑一声,带着绝望和酸涩缓缓说道: “王爷,奴婢粗痞下践,根本不配呆在王爷的身边,恳请王爷把奴婢赶出王府吧,千万不要让奴婢这种粗人坏了王爷的名声,败坏了王府的风气,像奴婢这样的下三滥呆在王爷的身边实在有辱王爷的高风亮节,奴婢自请离开王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说完淡漠地站着,目视着前方,瞧都不瞧一眼银若宸,一副任尔处置的无谓心态! “大胆,你竟敢跟本王顶嘴?”银若宸不由怒道:“就你这么一个丫头,你以为本王不敢处置你吗?” 寒菱一听更觉可笑,冷冷地说道:“王爷,您高高在上,若想要奴婢的这条烂命,那直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奴婢又怎敢如此认为呢?如若奴婢能活着离开这王府那才真是王爷给了莫大的恩赐了。“ 杏眸凝望着渐渐加深的夜色,一抹锥心的痛意在明眸里弥漫开来。 银若宸听着她这冷漠决绝的话,心中的不快加大,可看她这情形,倒似自己冤枉了她般,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其实他也不相信她们所说的,可事情毕竟闹大了,他总不能无动于衷吧!至少要做做样子才能封了母妃的口!就算是真的错怪了她,他也并没有说要怎么处罚她,可瞧她现在这种神态,带着渺视一qiē的不屑与高傲,倒把自己当成了敌人般漠视,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有什么误会不能讲清呢?动不动就拿要走来威胁他,他堂堂王爷真的会离不开这样一个丑女,看来真的是把她给娇惯了! 寒菱久久没有听到银若宸的说话,只道他已经默认了,便朝他福了福身,说道:”奴婢那就在此谢过王爷,奴婢走了。“说完扭头朝东寝宫而去,不再回头。 这下可好,不用青阳哥哥帮忙了,她就可以离开了。 再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了!原来在潜意识中,心底深处独留的唯一的那点不舍都只是她的想当然,至少以为他与她们还是不同的,可没想到竟是一丘之豹,毫无区别。第一时间更新 不问缘由,不听解释,随口就能说出那么令她伤自尊的话,连半分情意都没有,只差没把她当即给灭了。这样也好,她可以安心地收拾了东西,毫无顾虑地走人了! 银若宸杵在那儿,待回过神来,寒菱已走出好远了!不由恼羞成怒,一个剑步冲上去,抓过寒菱的手臂,怒喝道:“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 “请王爷放开奴婢,奴婢污秽不堪,恐脏了王爷的手。”寒菱淡然冷漠地说道。 “你,岂有此理,明明是你犯了错误,难道本王连说都不能说你吗?”银若宸恼怒地问道。 “当然能,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奴婢的生死不过是王爷一句话的事,那就请王爷现在明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寒菱大义凛然地站着,无所谓地朝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一时被她这句话呛得不知所措,她神情淡漠地站着,一股凛然傲气萦绕在周身,心中渐渐涌出一丝惊讶来,他又看到了她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来,究竟是谁给了她的胆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拿她无可奈何,生不出半分恼怒来,倒显得底气不足,心虚不已。 他从没想过要把她赶走,刚才一时气愤也就说了一些伤了她自尊的话,没想到她反映如此激烈! 银若宸定定地盯着她满脸寒霜淡漠的脸,忽然笑了起来。 很好,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没想到你性格这么倔强,本王也就那么一说,你立刻就瞪鼻子上脸了,谁给了你这个胆?”他伸手握着她的下巴,眼里闪着幽幽的光,带着丝霸道却又好奇地问道。 不怒反笑,什么意思?寒菱愣了下,实在弄不明白这家伙的喜怒无常,当即不服输地反驳道:”奴婢的这个胆是王爷给的呀,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奴婢,话语不堪,奴婢也是人,也知道要反抗。” “是么,如此说来是本王冤枉你们了!”银若宸挑了挑剑眉问道。 此时吓傻了的冯公公醒悟过来,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王爷,您应该相信老奴,老奴可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老奴必不会欺骗您,小草确实是出于好心才把老奴搀进屋的,老奴还要多谢小草姑娘呢!小草姑娘心地善良,可比许多丫头都要强多了,请王爷相信老奴吧。”急急跟上来的冯公公喘着气对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淡淡一笑,似乎早就料到般,眯着眼睛望着寒菱! “你这牌气挺大的嘛!竟比本王还要大,本王倒是小瞧了你。“他高深莫测地说道,”很好,这次本王就相信了你们,但你们给本王记住,以后做事处处要小心谨慎,以免惹人口舌,莫要让本王难做。” 冯公公一听,松了口气,忙朝寒菱使了个眼色。 寒菱很不情愿地朝银若宸谢了恩,哎!还是不能如愿离开王府! 银若宸仰望着夜空,点了点头,朝冯公公说道:“冯公公,取消今晚的侍寝,你派人通传一下,让她们早点歇息,明日盛妆打扮参加寿晏。 “是。”冯公公恭声说道,告退走了。 寒菱听得一愕,这家伙今晚竟然清心寡欲,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可她刚刚还在几个娘娘面前吹水呢!正在想着,却听到银若宸朝她问道: “你竟连太妃娘娘都敢骂,当真不怕死么?你可知道太妃娘娘都被你气晕了?” 银若宸边问边凑近过来,眼中闪着高深莫测的亮光,那神情像是在探究着什么,很是认真。 提起太妃娘娘,寒菱眼前闪过她阴冷无情的脸,涌起一阵心烦意乱来,人家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阴狠歹毒的太妃娘娘生出的儿子银若宸,虽然牌性怪僻,倒不似她那么狠毒与无情无义。 她才不会在乎她会不会气死呢!今日她若不反抗必被她命人活活打死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探秘 寒菱只是幽幽叹了口气,低头不说话。 “听说你今日竟当众说太妃娘娘命人打死了小翠丫头,你说的这事可当真吗?”银若宸沉吟着问道。 寒菱怔了怔,老实地说道:“王爷,奴婢也是听丫头们说的,有丫头说亲眼看到了。” “仅仅只是听说而已,你就凭空臆测出来,你当真好大胆,不怕人家告你污蔑吗?”银若宸剑眉一挑,咄咄逼人问道。第一时间更新 “那又怎么样?若她心里没鬼,奴婢一说她就不敢吭气了,分明就是她做的嘛!”寒菱嘟囔着嘴说道。 银若宸忽然满脸严sù起来,这个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才叫危险?公然得罪母妃,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凭他对母妃的了解,她是不会轻yì放过她的,莫要说一个小丫头,就连他都不敢轻yì得罪,想到这儿,叹了口气说道:“从即刻起你必须时刻跟在本王身边,不能随意离开半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时刻跟着?寒菱眨着大眼想不明白,她现在不就是时刻跟着吗?只差睡觉时了! “记住,包括睡觉。第一时间更新”银若宸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般,继续强调道,暖昧的眼光在她身上嘀溜着,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王爷,这个奴婢不明白"寒菱不安地回答道。”你不需要明白。“银若宸断然打断了她的话,简单明了地说道。第一时间更新 到底还是不信任我吧!寒菱嘟了嘟嘴,只得答道:“是。” “走,带本王去看看小翠的尸体。”银若宸话锋一转,朝她命令道。 “现在?”寒菱望了望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胆怯地问道。 “当然,怎么啦!现在才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第一时间更新”银若宸眼眉一挑,戏滤地反问道。 去就去,真若有什么,不还有你银王爷垫底吗?我反正践命一条,你王爷如此高贵的身子都不怕,我还怕啥,想到这儿朝银若宸点点头,轻巧地说道:“是,奴婢遵命!” 说完带头朝外而去。 刚出得小门,寒菱就觉得肚子饿得难受,才想起自己整天都没吃东西了。第一时间更新 哎!总要填饱肚子吧!等下若真有危险,她可不想做个饿死鬼。 “怎么啦?”银若宸瞧着她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的神情,不禁问道。 “王爷,奴婢肚子饿了,能不能赏点吃的?”寒菱可怜巴巴地朝银若宸乞求道,一提到吃的,不争气的肚子竟咕咕地响了起来。 银若宸望着她这可怜样,听到她肚子的响声,扑噗一声笑出声来,这女人敢情是个饿死鬼投胎,整天都吃不饱! “就知道吃,好像王府亏待了你,不给你吃饭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银若宸敲了下她头,佯做不满地说道。 本来就是吗?寒菱心中嘀咕道,她可真一天都没吃饭了!还洗了那么多衣服,又喝了酒,差点被太妃娘娘打死,谁有我这么悲惨的呢? 银若宸摇了摇头,带着她朝街口走去,美美的饭菜香飘了过来,寒菱愈加饿了! 毕竟是王爷的气派,银若宸带着寒菱走进了一家最高档酒楼,点了不少寒菱喜欢吃的菜,便耐心地坐在一边欣赏着寒菱的狼吞虎咽起来! 等寒菱把肚子填饱,又歇息了下,银若宸这才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寒冬的夜晚老百姓都早早回家关门睡觉了!街上冷清异常,寒菱走在大街上,不时四处瞧着,虽然寒意深重,好在肚子填得饱饱的,浑身暖暖的。 可她总感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街上到处都有官兵值勤,许多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不时出现在街口,许是明日皇帝将要亲临王爷府的缘故吧!官府早已加强了警惕,连御林军都提前出动了。 不知道那小翠丫头的尸体还在不在?有没有腐烂?寒菱心下没底,带着银若宸朝那片竹林走去。 黑夜中,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心膛了! “小心。”快接近竹林的时候,银若宸忽然横手把她抱起一跃,躲进了旁边的暗墙上,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寒菱吓了一跳,只见一道黑影倏地从竹林边窜了出来,身上似乎驮着个东西,一点一跳的瞬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寒菱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好在银若宸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是人还是鬼? 寒菱缩着身子,整个人都躲进了银若宸的怀里。 身子微微抖动着! 不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覆在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 感觉很不对劲,忙伸过手去摸索着。 此时的银若宸右手抱着她,左手还捂着她的嘴,隐身在一片黑暗的高墙下。 寒菱摸索的手触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原来银若宸的右手抱着她,而他的右手掌正好包着她胸前的浑圆,一股温温的奇异感觉很快透过他的手心传了过来,寒菱的脸倾刻就红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保护 可恶,寒菱恼怒得差点要叫出声来,如此危险的境地,连救人都救得这么猥锁,难堪,难道男人个个都是这样吗! 伸手用力地掰着包住她胸前的大手。 银若宸似乎也意识到了,愣了下,手心上那团温热的柔软带给他酥麻舒适的感觉,使得他浑身都紧绷了起来,恍然明白过来,忙松开了手,嘴角不由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么小,没意思!还矫情呢!”银若宸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寒菱的脸更红了。 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呼”地伸出拳头朝他脸上打出。 银若宸伸手轻轻一握,便握住了她的粉拳,嘻嘻一笑,悄然在她耳边说道:“这小拳头还不错,柔若无骨,本王喜欢。” 哇塞!太厚颜无耻了。 寒菱不由恼羞成怒,恨恨地说道:“王爷,你到底还要不要看小翠的尸体了,若不看,奴婢就先走了。”说完挣脱他的怀抱,径直朝王府的路走去。 银若宸嘿嘿一笑,轻舒猿臂,往前一捞,再次把她捞入怀中,悄声在她耳边说道:“哟,你这牌气还见涨呢!这里黑嘛嘛的,你一个人走,就不怕恶鬼吗?这竹林四周可有好多蛇呢!” 寒菱一听,身子不由抖了下,顿时不敢动弹。第一时间更新 银若宸差点笑出声来,拥着她朝竹林走出。凭着记忆寒菱带着银若宸沿着那条小道朝竹林深处走去,很快就来到了水沟边,银若宸点亮了一个火摺子,火光顿时照亮了竹林里的乱石。 果然不出所料,尸体不见了。第一时间更新 地上的痕迹还很新,显然是刚刚那个黑影用东西驮走了,寒菱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事有蹊跷,小翠的死必定隐藏着见不得人的阴谋! 银若宸皱了皱眉,弯下腰去细细察看着。 一团皱着的带着血迹的淡黄色手帕横在一块乱石上面,银若宸弯腰捡起了它,借着火光瞧着。 这是一块较旧的手帕,面上暗黄,但做工考究,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凤,针脚精细缜密,仅凭直觉,银若宸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块有些年头的上等丝绸手帕,不禁沉思起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怎么啦?不就是块手帕吗?会有什么问题吗?“寒菱好奇地问道。 银若宸看了半晌,忽然左右看了看,拉起寒菱,沉声说道:”快走,回府。“ 寒菱被他拉着很快就走出了竹林。”手帕有什么古怪吗?“寒菱实在忍受不了好奇,又问道。”这块手帕不是本王府的,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父皇那时候的皇宫御用之物,那时宫中流行这类手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银若宸若有所思地说道。 寒菱听得一惊,小翠怎么会有这种手帕的?看她最多不过二十岁,难道她曾是先帝皇宫中的人? 果然小翠的死既非偶然,也不是单纯的犯了过错那么简单了!”记住,此事不要跟任何人说。“银若宸吩咐道。 寒菱茫然地点了点头。 王府小门前巨型的灯笼发出飘忽的红光。”你气色很不好,不舒服吗"。银若宸望着寒菱略微苍白的小脸,皱了皱眉问道。 寒菱摇了摇头。 刚走进东寝宫,银若宸就朝迎来的寒柳吩咐道: “把小草的床移到本王的寝房里,以后小草姑娘就在本王的寝房里歇息。” 寒柳听得发呆,待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后,面色发白了。 “是。”她低声回道,没想到今日发生的丑事,王爷不但没有惩罚小草,反而拉近了他们的距离,真是偷鸡不逐反蚀了把屎,心中恼恨不已,虽万分不愿,却也不敢违抗银若宸的命令,只得很不情愿地忙去了。第一时间更新 直到寒柳和秋雨把寒菱的小床摆放在银若宸寝房的大床边,寒菱方才如梦初醒。 她竟然成了第一个能睡在王爷东寝房的女人,银若宸的东寝房,他的妻妾们,从来都不曾来过,她和秋雨的厢房虽然就连在旁边,但那毕竟不同属一室。 “你们都下去吧,夜晚有小草伺侯着,你们不用起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银若宸朝寒柳和秋雨吩咐道。 寒柳和秋雨对视了一眼,齐声说了声”是“退了下去。 “你怎么了?”银若宸瞧呆呆站着,手足无措的寒菱问道。 寒菱显得慌乱无比,只感觉气氛异常诡秘,这与在军营那几日绝不可同日而语,她的小床正和银若宸的大床并列而放,中间只差了一丈多距离,这就叫守夜吗?寒菱傻傻地想。 “咳。”银若宸特意清了清嗓音,怡然伸出了一只手。 寒菱知道那是要她伺侯他更衣睡觉了。忙惴惴不安地走了过去,替他轻轻地脱下外袍,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绵锻长衫长裤来、柔软舒适的锦衣裤熨贴在银若宸健硕结实的胸脯上,更显得他身材英挺匀称,一袭的纯白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优雅,美不胜收,当然不包括他半边脸上的那个冰冷的面具。 果然是在富贵中长大的人,周身流露出的贵气与恍若兰花般的高雅,令寒菱不敢直视! 摸了摸自己丑陋的脸,寒菱忽然恨不得钻地缝遁走。第一时间更新 银若宸优雅地整了整衣衫,朝床上走去,怡然舒适地躺在宽大柔软的大床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眼睑上留下一圏淡淡的暗影。 这家伙还蛮诱人的呢!寒菱暗暗想道,走过去拿起被子悄悄替他盖上,刚转过身去,一只大手拉过她手臂,轻轻一带。 寒菱瞬间跌倒在红色的锦锻被上,脸刚好对着银若宸的脸。 他的呼吸顿时喷洒在寒菱的脸上。”你放心,本王不会对你怎样的。“银若宸睁着黑幽幽的好看的黑眸,带着一丝戏弄,啧啧地说道:”瞧瞧你这幅丑样,本王还能有性趣么?“ 寒菱真想一拳打瞎他的眼。”赶紧去歇息!明日别跟本王添乱,你要时刻记着:好好服伺本王。“银若宸放开了她,淡然而霸气地说道。”知道了。“寒菱忙慌乱地爬起来,踉呛着朝自己的小床走去,一时又忙回过头来,吹熄了近前的宫纱灯,手忙脚乱地爬上了小床。 耳内似乎听到银若宸悄然的笑声。 这一晚,寒菱翻来复去,明明困得不行,却难以入眠,只要睁开眼睛,银若宸那半边俊颜和那半个冰冷的银质面具就出现在她眼前,既感到窘迫又觉到躁动不安,不知什么时候迷糊中睡去了! 黑暗,望不到边的黑暗,寒菱恐惧地用手使命地抓着身边的木柱,不要,不要杀我,她惊恐地哭叫道,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朝她脸上划来,寒菱的手抓紧了那根坚实的木柱,紧紧的,直抓得骨骼作响。”哎哟!“一声传来,惊醒了寒菱恐怖的恶梦! 睁开眼来,一片昏暗的光。 眼前一张愤怒扭曲的脸。”噌“地坐了起来,四周一望,不由张大了嘴。 她,竟然睡到了银若宸的床上,手正狠命地抓着他的手臂,敢情她抓着的不是木柱啊!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陪罪 ”你究竟会不会睡觉?“银若宸带着懊悔怒吼道。正睡得香甜,”趴“地一声响把他惊醒了,起身一瞧,她竟然从小床上滚到了地上,而且竟还没醒,呼呼睡着。 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她睡在地下吧! 无奈! 于是,起身下床把她抱到了小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又沉沉睡去,没过多久,又听到”趴“地一声响,惊得他跳了起来,睁开睡眼一瞧,大跌眼镜,她又滚到床下了,而且睡得像头猪。 好吧!忍! 银若宸咬了咬牙,又把她捞到了床上。 可这下,他却睡不着了,总怀疑她会再次滚下去惊扰了自己的好梦,想了想。 确实头痛! 于是,寒菱被他捞到了他的大床上靠里侧的一角,银若宸瞧着她香甜的睡着,这才摇了摇头,放心地睡去了,正在他睡得好梦连连,渐入佳境时,一阵痛感从胳膊上传了过来,越来越痛,痛得他坐了起来,揉着眼睛一瞧。 这个女人竟然在梦中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胳膊,像落水鬼遇难前抓到救命稻草般,死命地抓着还用力拧着,连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 痛得他”哎哟“一声,坐了起来。 再也忍受不了了,当他的胳膊不是肉做的么? 这还得了,到底还让不让他睡觉了? 他火大如牛,面色扭曲着,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把她提起来给直接摔地下了。 好在寒菱及时醒过来了,立即放开了手,惶恐地爬了起来,一迭声地道谦道:”对不起,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哼!你若是故意的,你认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吗?”银若宸怒气冲冲地问道。 “是,是,不能活,早就罪该万死了。”寒菱睡意顿消,完全吓醒了,讨好地连连点头陪笑着。 慌忙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自己的小床,从窗纸上看到天还是黑沉,黑沉的,显然还是深夜,估计离天亮还有一段时辰。 哼!银若宸怒哼一声,撩起袖子,胳膊上五道青紫色的手印痕历历在目。 寒菱羞愧不已,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瞧着他猪肝似的脸,后怕地从小床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怯怯的讨好地说道:“王爷,请恕罪,奴婢给您捶捶背当是陪罪,好么?” 说完,偷偷瞧着银若宸那猪肝似的脸,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应是同意了吧!寒菱暗暗想道,伸出小手轻轻地给他捶起背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轻柔,力道恰到好处,似弱柳拂风般轻柔地扫过银若宸那刚健结实的后背,银若宸渐渐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舒坦,那双小手轻轻柔柔的,撩得他后背**舒适,脸色慢慢地柔和下去了。 “你还会这个?捶得还不错。”一会儿后,银若宸满意好奇地问道,声音柔和轻淡。 咦!危险解除,暴怒的老虎终于平静下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松了一大口气,忙讨好地低声说道:“王爷,奴婢以前经常给娘捶背的,那时没饭吃,肚子很饿很饿,娘就把自己的那份舍不得吃留给了奴婢,因此娘经常夜里饿得睡不着觉,奴婢就给她捶背直到她睡着。” “是么?”银若宸惊愕了下,说道:“你还真是不懂事,就知道贪吃,难怪你现在一天到晚好像没饭吃似的,整天饿哈哈的。“ 银若宸想到寒菱吃饭时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笑了笑。第一时间更新 贪吃?寒菱苦笑不已,当真有苦不能言呀! 他怎会知道,即使她娘省下的那份也仅是一点野菜叶子加一点点小米熬成的粥!有时一整天都只能喝上一小碗,他能明白他们的饥寒交迫么?显然,他不能。 寒菱浅浅叹息了下,只是用心地默默地捶着背,沉默不语。 即使解释,他也不会懂,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更何况,他这不缺吃,不缺穿,日日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王爷呢!”其实,你娘有你这个女儿,也是很幸福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银若宸终于缓缓说道,慢慢地躺了下来。 哎!总算说了句人话了! 寒菱拿过锦被替他盖上,又五指并拢给他轻轻按摩着双肩,银若宸渐渐放松下来,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寒菱折回小床上安心地躺了下来,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睡到他的大床上的?而且还好似睡到了他的怀里。 当然,她丝毫不担心银若宸会对她想入非非,正如他睡前所说,她,这类丑女是不会引起他性趣的,因此毫不担心银若宸会把她怎么样!更不会厚颜无耻地想到银若宸会对她图谋不轨了。 这点她很是放心! 自小就知道自己睡姿不好,再加上这几日过度疲劳,晚上恶梦不断,一定是自己梦游了,或潜意识中想到他的床又软又舒适,不知不觉中就跑到银若宸床上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还真是不知羞耻呢!寒菱越想脸越红,羞愧不已,对自己恨得不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经常夜里做恶梦,很多恐怖的片断不断地重现,常常吓得她满身大汗淋淋地惊醒过来。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总会做那些梦,仿佛早就嵌进了她的脑海中,总是不停地回放着。 寒菱是被一阵阵礼炮声惊醒的,睁开朦胧的眼,天,只是蒙蒙亮。 银若宸早已不见了! 寒菱起床梳妆好,寝宫里有银若宸用过后剩下的许多早点,寒菱随便吃了点。”小草姑娘,王爷传你去正殿。“赖嬷嬷在门外高声叫道。”知道了,嬷嬷。“寒菱忙走出来答道。 赖嬷嬷暖昧的眼神对着寒菱上下一扫,不可名状地一笑,走了! 寒菱顿时不寒而粟! 小草姑娘睡到了王爷的东寝宫,这个消息一大早就在王府传开了,有惊讶地,有不屑地,惊讶的只是因为银王爷的寝宫从来没有女人能在那里过夜,包括他的妻妾。不屑的却是小草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丑丫头,本就是王爷身边的小跟班,再宠也翻不了天,而王爷或许压根就没把她当女人呢! 在王府的众多下人心中,小草只是一个丑丫头,而不是一个有诱惑力的女人。 她,只是王爷喜欢的一件东西,高兴时玩玩,不高兴了,便会随手放在一边,甚至再也想不起来,直至坏掉后被人遗弃。 这样的角色,王爷身边经常有过,下场也都看到了。 因此王府所有的下人只是略作惊讶后,便司空见惯,全不当一回事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寿宴之一场面 寒菱走出东寝宫,朝停在正殿门口的马车走去。因王府够大,够威,这几日便有专人的马车停在各寝宫处,便于各人来往忙碌各种礼仪。 王府内已是人影憧憧了,所有的下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实际上,昨天便已经进入了做寿仪式,民间称为暖俗。 寒菱走出来坐上马车,马车直朝正殿而去。 瑞姑姑的寿堂设在王府的正殿,从东侧走到正殿,马车用不了十几分钟,便来到了一幢富丽堂皇的正殿前,正殿大门的正面墙上挂一副大大的寿字图――瑶池王母。第一时间更新两边墙上分别贴上一副祝寿对联。殿前雕刻金龙纹兰的红木大门庄重无比,门上贴着个大大的寿字分外耀目。 殿门前二个石狮子庄严sù穆,门前雕刻的五彩金云龙纹,因瑞姑姑生辰,全部踱上了一层黄金,绿色的琉璃瓦迎着晨光和黄金云龙身交相辉映,别有一番风情。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知道大户人家做寿都讲究个排场阔气,更何况这北冥国富可敌国的王爷府了! 银若宸和银亲王正在里面商议着什么,寒菱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她偷偷探过头去打量着,却见庄严雄壮的正殿中央几案上摆放着寿桃、寿果、寿糕、鲜花等,两边各摆放一支寿烛,很多炬形寿烛依次摆放,有的寿烛用金粉写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等字。正殿中间悬彩灯,两边墙上挂着各类寿幢寿匾等。 一把披红布套的太师椅,放在供案之右,显然是给瑞姑姑供参拜时坐的,案前面的地上设红拜垫一个。 昨日寒菱被寒柳罚去杂役间冼衣服时,正殿里就已经举行了暖仪,因瑞姑姑身子久病虚弱,昨日只是挂了她的寿像在上面,暖寿本只是王府内部至亲举行的一种庆典活动,按长幼尊卑,亲疏远近,依次行了一跪三叩首之礼。基本无外人包括下人参与。 而今日便是广开门户,接纳诸多朝廷贵客,商贾时流之辈,更兼有皇帝亲临,更是热闹非凡,整个王爷府早已进入戒备状态,满团喜气中却透着一股庄重。 寒菱正在探着头细细观赏着。 银亲王在银若宸耳边说了句什么,银若宸的眼睛便朝寒菱扫射过来,寒菱一惊,正欲收回头去,却听到银若宸淡然朝她说道:”进来吧!“ 寒菱一听,知道是叫自己,便整了整衣服抬脚朝里面走去。”哎哟!“一声,寒菱的脚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趴”的一下,整个人迎面朝前赴去,摔倒在正殿的青石板上,嘴唇磕到了牙齿,顿时鲜血直流,不消一会儿,连嘴唇都肿了起来。 银若宸回头正和银亲王说笑着,没提防听到重重一声响声,吓了一跳,忙朝响声瞧去,不由大跌眼镜,只见小草正全身趴在地下,双脚还搁在门槛上,显然是被高高的门槛拌到了双脚而跌倒了。 寒菱疼得呲牙裂嘴的,双手打在青石板上咯得生疼。 “哈哈。”银亲王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不由朗声大笑了起来。 银若宸顿时脸色一黑,这个女人,来王府这么久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上次就因为这教训过她了,还死不改性。 眼见她摔倒在地下,嘴角鲜血直流,疼得直抽气,泪水链链的,一副受伤的小女人样,不由心悸了下,碍于有银亲王在此,不好去扶起她,只好对正在旁边打点供桌的丫头吩咐道:“快去把她扶起来,让御医瞧瞧。” 丫头很快走过来扶起了寒菱。 寒菱揉着双手,忍着痛,用手拂去了嘴角的鲜血,岂料那血却越来越多,痛得嘴都麻了! 银亲王凑过头来,望了望她红肿着的嘴,啧啧说道:“咦,磕得挺厉害的,连嘴唇都肿了,快点下去包扎上点药吧!” 寒菱张着红肿的双唇朝银若宸福了福身,含糊不清地说道:“谢过银王爷,银亲王,奴婢先下去了。” 银若宸朝她挥了挥手,寒菱如临大赦般,立即跟着那丫头退了出来,慌乱中,走出门槛时差点又被跌倒了,好在身边的丫头扶着才幸免于难。 银亲王瞧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由笑了笑,对银若宸打趣道: “若宸,你今日真打算让她跟在你身边么?” “当然,她是我的小跟班,不跟着我还跟着谁?”银若宸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真不怕她给你丢面子?瞧她连嘴都肿了。“银亲王笑着说道,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银若宸对一个女人这么在意,甚至不怕毁了他的形象。而且还只是一个丑女,这可与一般的士大夫不可同日而语了。 心里对银若宸这种“义气”很是敬佩! 银若宸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淡然若水般优雅地一笑道:”那又怎样?我从不在乎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你看这世上,有许多达官贵人高高在上却内心黑暗,有许多人贫寒卑微,容颜丑陋,却善良可爱。熟是熟非,公道自在人心。况且别人对我的风言风语还少吗?我可不在乎再加多点,你也知道我从不在意这些。“ 银亲王听得微微点头,含笑不语。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寿宴之二 逼问 寒菱捂着上了药包扎好的嘴沿着长廊朝正殿走去。 吉时快到了吧! 想起昨日曾在太妃娘娘面前吹牛说是皇帝今日会来找她,如若到时没有这回事该如何自圆其说呢?好在,已经逃离了魔掌,而现在又与王爷“形影不离”,想她要对自己下毒手,也还要顾虑银若宸这一层吧! 当然不久后,青阳哥哥就会帮助她逃出王府! 心中释然! 幸好刚刚摔了一跤,磕破了嘴,嘴唇肿得老大,那狗皇帝肯定认不出自己来,那晚在晚香楼虽然女扮男装,可容貌却是没变的,还好今日摔了一跤,因祸得福,寒菱不由暗暗庆幸起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穿过后罩楼,沿着中轴线走去,各处戏院都搭起来了,不少戏班都被请进了王府。 王府正中最大的戏楼前,人影晃动,戏班的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午时皇上和众臣及王府的主子都将要在此看戏。 练唱和杂耍的声音此起彼伏,戏班的每个人都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砸了饭碗。 “苗家班“几个大字在一面红锦旗上随风飘扬。 寒菱怔怔地望着那几个大字出神!此情此景何曾相识啊! 犹记得寒家班以前也是这样,若接到大户人家的请贴,不亚于过年,不仅可赚银子,还有赏钱,吃得也好,而且大户人家看戏的也就头几天有新鲜感,人少不杂乱,演得不多又轻松,而且演得好,打赏很多,往往抵得上戏班好几个月的收入! 可此时寒家班已经灰飞湮灭了,再也不复存zài了! 想到寒家班的灭门惨案,寒菱深叹了口气,眼角涌起一层雾气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是什么人如此歹毒,要对无辜善良的寒家戏班痛下杀手? 一抹俏丽的身影正站在戏班对面呆呆地站着! 寒菱眨了下眼仔细瞧去。 寒柳正站在戏班的对面望着苗家戏班发呆,她们刚好面对面地站着,眼睛都盯着”苗家班“那面锦旗出神! 寒菱惊愕不已,她怎会站在那里?如同自己一样,她也在怀念着什么吗? 算了,她如今彻底像变了一个人,已经对她死心了! 寒菱抹干了眼角的泪朝东寝宫走去。”站住。“ 背后一道寒光射来,伴随着寒柳冰冷的话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蓦地站住了,慢慢转过身去,迎着那道寒光,淡漠而镇定! 寒柳正站在不远处冷冷地望着自己,面无表情! 寒菱的脸上浮起一层假笑,平静地问道: “寒柳姐姐,你可是叫我么?” 寒柳默然无语,眼眸凝聚起丝丝寒意,站着那儿,盯着她浑身打量着。 神经病!寒菱被她盯得浑身难受,实在不想理她,暗暗骂了句,掉头朝前面走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到底是什么人?“寒柳追上来,瞧着她的背影低沉地问道。 寒菱身子一僵,那日在栎阳东大街上她对娘的态度令她反感之极,而她脸上慌乱的表情可没有逃过寒菱的眼睛。虽不敢肯定寒家班的灭门惨案与她有关,但现在的寒柳早已变了,变得连她都不愿认识了!仅凭直觉,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我是小草呀!“寒菱故作奇怪地说道,想起她昨日给自己的那一巴掌,还有她冷酷无情的脸,心中冷然,面不露色地答道。”骗人,你根本不是什么小草,倒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寒柳冷冷地说道,带着不容寒菱否定的态度,她站在戏班对面看到寒菱同她一样望着戏班出神,脑中灵光一闪,心中的疑惑被无限扩大,凝视着她的背影,内心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越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便快速地追了过来。”是么。“寒菱嘻嘻一笑道:”寒柳姐姐可出身名门呀,不像我这种践婢出身卑微,寒柳姐姐又怎么会认识像我这样丑陋的人呢?怕是记错了吧!“ 寒柳的脸微微泛红,可并没有消除心中的疑惑,她狐疑地望着寒菱,冷冷地说道:”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的,劝你莫玩什么花招,我可不是王爷,会被你骗得团团转。“”真的呀!姐姐好厉害哟!不知姐姐到底要弄明白什么呢?“说完凑过脸来,撅着肿得老高的嘴唇,眨着大眼说道:”姐姐,你看清楚点,我真的像你认识的贵人吗,好想知道呢!“ 寒柳望着她丑陋的脸,不由退后了一步,厌恶地说道:”去,离我远点,若你识相点赶紧从王爷身边滚开,这样大家都好!哼!你不会以为王爷真瞧上你了吧?“ 寒菱听了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惜地说道:”哎!没办法,谁叫王爷与众不同,偏偏喜欢我这张丑脸呢,我也以为他不应该瞧上我,可人家是王爷,他若真想要我,那也没辙呀!“”你无耻,下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第一时间更新“寒柳听了不由怒骂道。”哈哈。“寒菱放声大笑起来,砸着嘴说道:”啧啧,我再无耻,也比不上有些人忘恩负义,抛弃旧爱,厚着脸皮,用尽色相,死缠着王爷,一心想攀高枝呀!“ 寒柳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满脸通红,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寒菱说不出话来。 寒菱嘻嘻一笑,再凑近前,故作神秘地问道:“寒柳姐姐,你这几日老望着戏班发呆,莫不是想起了什么情郎?还是与戏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去呢?” 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寒柳听得心头一惊,浑身发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瞬息间镇定下来,指着寒菱厉声喝道:“践婢,休得胡言乱语,你再胡说八道,我告sù太妃娘娘治你的罪。” “哎哟!姐姐,我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呢!”寒菱故作害怕委屈地说道,说完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姐姐,玩笑话你也反应这么大,难道姐姐真做过什么亏心事么?” 寒柳再也忍受不了了,用手指着寒菱,气得浑身发抖地喝道:“践婢,你别得意太早,等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不再看她,慌忙掉头朝外面匆匆走去。 寒菱望着她慌乱的身影,冷笑一声,故意在后面亲热地叫道:“姐姐,慢走哟!我可随时等着姐姐的收拾呢!” 寒柳走得更快了! 这么久以来,寒菱第一次爽快地笑出了声。 哼!就算你现在想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了,你的表xiàn太令人生疑了,寒家班无故被人灭口,要想查到罪证,恐怕要先从你身上下手了,不管与你有没有干系?我一定要解开你身上的疑点,一定要弄清楚这二年你干啥去了,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七十章 寿宴之三 祝寿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寒柳一边走一边摇头默念着。 她可不是这样的性格,牙尖嘴利,全身充满了不服输的傲气,爱赠分明,有主见,有胆量。明明记得她以前胆小爱哭,遇事慌乱成一团,不知所措,只知道张着含泪的大眼望着她和青阳哥哥。 如果真是她,今日这么逼问她,她早就不打自招了,不可能还装得这么像。难道她变得城府这么深了?想起上次在栎阳街头遇到她,就觉得她变了,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改以前的懦弱和无知,那时她说出的话,满脸敢怒敢恨的表情,就曾让她震惊过,不过如今的小草姑娘似乎比那时还要更甚。 应该不是她!寒柳内心自我安慰道。 更大的威胁向她袭来,这个小草姑娘绝非一般的人,她的聪明才智,勇无畏的表情,整天瞪着一双洞悉她一qiē的大眼望着她,那神情都让她胆战心惊,惴惴不安!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留在王府?不管她是不是寒菱,都不能让她留在王府内,那样只会阻碍了自己的谋划和前程,她必须借太妃娘娘的手除掉她,把她赶走或者让她直接消失。 想到死,不禁打了个寒噤,脸色发白起来,或许想到了什么,掉头朝太妃娘娘住处走去。 “她还没有来吗?”寒菱刚走到正殿,便听到银若宸正在问丫头的声音,心中一惊,忙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这次她特地注意到了那高高的门槛。 “王爷,奴婢来了。”寒菱朝银若宸福了福身,小声说道。 银若宸低下头打量着她的脸,似笑非笑地说道:“不错,现在更像头丑猪了。” 什么嘛!寒菱愤愤然! 银若宸见她眼晴红红的,呵呵一笑道:“你这叫做自作孽怪不得别人,来王府这么久了,还改不掉坏毛病。”说完认真地说道:“你今日乖乖呆在本王身边,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千万别给本王惹了麻烦。” 寒菱听得惶恐不安的,忽然想起昨日城墙边见到的情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不知那个黑衣人要把什么东西放进王爷的酒杯里呢?难道会是毒药? 寒菱不寒而粟! “你怎么了,脸色还这么难看,就这点事还应付不了吗?哭丧着个脸,只管好好呆在本王身边就行了,没什么其他事情要你去做的。第一时间更新”银若宸皱着眉像是安慰般说道,对寒菱的表情很是不解。第一时间更新 “王爷,您有得罪什么人吗?”寒菱定了定神,抬起头认真地问道。 银若宸一愣,忽然笑了,凑到她耳边说道:“你说呢?你可知道这世上想本王死的人多着呢,就算是不得罪别人,照样有人想本王死。”说完放声大笑了起来。 寒菱听得毛骨悚然,想起他沉默的背影,忽然心中难过起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骄傲而风光无限的他真的有着常人没法想象的艰辛与无奈! 不能让他被人毒死!寒菱暗自想道。 正欲把昨日看到的事情讲给他听,却见一阵诧紫姻红,芳香扑鼻而来。 银若宸的众多妻妾,一个个盛妆打扮,在各自丫头的簇拥下无限风情地走了进来。依照尊卑名份依次给银若宸行礼,寒菱刚想说的话只得吞了回去。第一时间更新 吉时快开始了吧! 行完礼后,她们在两旁的红木椅上坐了下来。 阮侧妃款款走了上来,递给王爷一本折纸,笑着说道:“王爷,践妾已经把这王府内部的寿礼全给记好了,请王爷过目。” 银若宸微笑着接了过来,翻了翻,说道:“爱妃辛苦了!”说完朝伺立一侧的钱管家说道:”外边的寿礼你可要仔细点,不可疏忽!“ “是,王爷,已经叫人详细登录在册了。”钱管家忙回话道。 寒菱站在银若宸身侧微微抬眼一扫,却见各个娘娘身边的丫头都双手捧着一些用红绸盖好的托盘,郑重地端着,极为小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愣了愣,原来这些都是银若宸的妻妾准备给瑞姑姑作寿的各种寿礼,连站立在一边伺侯的各个家丁下人都准备了不少寿礼。 王府内部的寿礼全都当场送呈给瑞姑姑,由阮侧妃全权负责。至于外人,朝廷官商之间进献的礼单全都由钱公公负责了。 寒柳和秋雨也站在下人首位,手里都拿着东西,应该是孝敬给瑞姑姑的了。 该死!身为银若宸的贴身跟班竟然没有想到去备礼物,这可是银若宸最敬重的瑞姑姑呀!居然会忘了这茬,寒菱暗暗焦急起来,现在这功夫去哪里准备呢!看来今日又要丢银若宸的脸了! 正想着却听见鸭公嗓子叫道:“太妃娘娘驾到。”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向太妃娘娘请安行礼。”都坐下吧!“太妃娘娘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全身金光闪闪,富贵端庄,举手投足间高雅稳重,她不急不徐地伸出右手朝左右二边轻轻招了招手,轻启朱唇威严地说道。 “谢太妃娘娘。” 谢过恩后,全都坐了下来。 银若宸离开坐位迎了上去,笑着请安道:“孩儿见过母妃,请母妃上座。” 太妃娘娘满脸春风地朝银若宸笑道:“你呀!若心里有一半对瑞姑姑的这种心思来对本宫,本宫也就高兴了。” 银若宸闻言嘻嘻一笑,委屈地说道:“母妃,您这样说就冤枉孩儿了。想您每年生辰,孩儿可都是热热闹闹地操办来着,哪敢委屈母妃呢!“ 杨太妃见银若宸那委屈样,不由笑了起来。拉过银若宸的手说道:”你这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 旁边的妻妾们全都笑了起来,顿时大堂里热闹起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寿宴之四 寿礼 霎时王府的所有主仆都到齐了, 杨太妃沉稳老练地走近供案,银若宸站立在侧。 “吉时到。”冯公公高声宣叫道。 立时钱管家双手恭敬地递过火引,银若宸接过来递给太妃娘娘大声说道: “请母妃点亮寿烛!” 杨太妃郑重地点点头,接过火引,小心仔细地点燃了供案上的炬形寿烛。 蜡火登时亮堂起来,烟圈袅袅升起,各处伺立的家丁也点燃了正殿堂里所有的蜡烛。 一时整个大殿烛火摇曳,灯火通明,映着满屋的彩礼贺纸,曜曜生辉。 “请寿星登堂。”冯公公拉长了声音高声叫道。 礼炮齐鸣,鼓乐齐响。 瑞姑姑在银亲王和李嬤嬤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站立在两侧,肃静无声,杨太妃和银若宸迎了上去,各自请安行礼华。 瑞姑姑精神焕发地朝供桌走来。亲手点燃了几柱香,在李嬤嬷搀扶下慢慢地在红毯上跪了下去,对着祖宗牌位和墙上供奉的寿星图上香跪拜,神情极为庄重。 待上香跪拜完毕,银亲王扶着她在供案左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瑞姑姑正襟端坐在太师椅上,开始接受晚辈的祝贺。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知道现如今整个王府辈份最大的就是瑞姑姑了,她是宋始帝的亲妹妹——瑞安公主。 毕生没有嫁人,当时宋始帝建国之初,恰逢动乱,朝政不稳,她硬是在困境中拉址大了宋祖帝和银亲王等皇子,后又因王皇后体弱多病,杨贵妃娇情,又只得带着香菱和银若宸,耽搁了大好年华,也就不再言嫁了!王府与朝廷都习惯了称她为“姑姑”,实乃一称谓而已,并无多少意义! 这等隆重的祝寿礼仪也就只有瑞姑姑受之无愧了! 当下按尊卑长幼,依次开始给瑞姑姑敬献寿礼! 杨太妃率先给瑞姑姑一揖三叩首行礼毕,绿梦双手捧上用红绸覆盖着的托盘伺应在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瑞姑姑,本宫给您略备了寿礼,请笑纳。”杨太妃笑容可鞠地说道。 说完揭开了红绸,众人瞧去,只见托盘上面摆着一叠华丽的寿衣: 万寿五彩龙天马皮褂(红青色)、万寿五彩立龙天马皮袍(香色)、长春绸绵袄(灰色)、绣五彩立龙捧寿绵袍(酱色)、团龙拱寿夹褂(红万寿无疆引手靠背坐褥一份。高高的码了有一百件。 在北冥国都有晚辈向长辈敬献寿衣一说,位分越高,地位越尊祟,晚辈敬献的寿衣越多,喻意越长寿,因杨太妃乃宋祖帝贵妃娘娘,自然地位显赫,因此她敬献的寿衣意义非凡了。 瑞姑姑温言笑道:“杨太妃有礼了,老身愧不敢当。” 李嬤嬤双手接过托盘摆在长形条桌上。 接下来。 银亲王精心准备了永寿齐天炉、千年灵芝等珍稀药材。 银若宸进献了一对如意玉寿星。 自阮侧妃起各妾侍相继敬上各式寿礼,很快长条桌上摆满了各种名贵礼品。 所有晚辈在红色拜垫上行完两揖三叩礼,献上寿礼后都会得到一份价值不菲的回礼。 自管家以下的下人给瑞姑姑送上寿礼,说上吉祥话后得到的回礼能超过他们敬献的寿礼,因此人人争先恐后过来拜寿,排起了长龙!说白了全是冲着那份回礼去的。第一时间更新 德高望重的长者明知他们的心态,也乐意发送,只图个热闹喜庆。 寒菱心下惴惴不安,整个王府恐怕只有她一人没有备寿礼了! 拜寿礼正在如火如茶地举行着,寒菱低着头不敢去望别人,双手拧着衣服的下摆,不知所措!羞愧难当! 寒柳和秋雨眼带讽笑地站在下面,幸灾乐祸! 很快就轮到了寒柳和秋雨。 “祝瑞姑姑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寒柳走上红色拜毯跪拜在地,虔诚地行了两辑三叩礼,还特地拜了三拜,大声恭敬地说道。 说完揭开放在旁边托盘上面的红绸,露出一块血红色的”寿“字形稀有古玉来,泛着莹莹血光,一看价值不菲,这下众人都惊讶了起来,一个丫头竟能拿出这么稀有的东西来,确实罕见! 大多下人都是借着拜寿的名,无不是冲着那份回礼来的,礼物全都平常,只要有就行,长辈都不会去计较,毕竟是下人,收入不高嘛!都是笑笑而已!”好丫头,有心了,赏。“瑞姑姑眯着眼睛打量着寒柳,她早就听李嬷嬷说过了,这丫头可是太妃娘娘送到银若宸身边的。今日一瞧,果然天生丽质,比起一般丫头来要聪明伶俐许多。 李嬷嬷递给寒柳双份回礼,寒柳恭敬地双手接过后,退了下去,经过寒菱身边时,鄙夷地瞧了她一眼,面露得意之色。 寒菱瞧到太妃娘娘眼角含笑,赞许地朝寒柳点了点头。 羞愧不安的低头无语起来,若身边地上有条裂缝,她一定立马遁走了。 “公主,所有的下人都拿到了回礼,还有一个没有来拿呢。”李嬷嬷附在瑞姑姑耳边低声耳语道。 瑞姑姑的眼睛朝银若宸身旁垂头站着的寒菱望来,见到寒菱的神态,大概明白了几分,忙笑笑道:“小草丫头,你过来。” 寒菱听到瑞姑姑的叫声吃了一惊,这时所有人的眼光都朝她身上望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寿晏之五 玉蜀 寒菱的心咚咚跳着,其实各宫娘娘赏赐给她的礼物也挺多,只是没有想到这茬,也没带在身上,可眼下所有人都望着自己,总不能太丢人现眼吧! 没办法,咬了咬牙,她解下手上的玉蜀来,这个玉蜀似乎是她记事起就戴在手上了,并不名贵,玉质平常,即使在戏班最困难的时刻,娘也坚决不允许当掉它。 “奴婢小草祝瑞姑姑笑口常开,天伦永享!”寒菱低头慢慢走过去,跪在拜毯上二辑三叩首心虚地说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好,好,孩子,快起来。”瑞姑姑笑呵呵地说道。 寒菱谢了恩,站了起来,双手递过玉蜀,小声说道:“瑞姑姑,奴婢家贫,没有准备厚礼,只有一个玉蜀送给瑞姑姑了,请您莫嫌弃。” 瑞姑姑愣了下,其实叫她过来,只是想平等地给她一份回礼,并不是在意她的寿礼的。 当下明白过来,慈爱的一笑,刚准备让她收起寿礼。 可寒菱手上的玉蜀猛然跃进了她的眼睛,只有一瞬间,瑞姑姑整个人都惊呆了! 不敢相信似的! 她揉了揉眼睛,整个大殿白蜡如炬,青天白日的,再老眼昏花,她也看清了那个玉蜀!眼睛瞬间浑浊起来,望着眼前的小人儿,浑身僵硬,连手都抖动起来了! 寒菱等了好久,没有听到瑞姑姑的声音,羞愧得低下了头!这样的礼物太丢人现眼了,根本就不应该拿出来嘛,没有就没有了,也好过这样被人瞧不上眼,惹人嘲笑了。 慢慢地垂下了手,准备收回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一只温暖如春的手捉住了她缩回去的手,那手很温暖,虽然布满了皱纹,似乎还在抖动着,可却是那么轻柔。 寒菱奇怪地抬起了头。 “孩子,这个玉蜀是你的吗?”瑞姑姑拉着她的手,神情激动地问道。 寒菱不明白瑞姑姑的意思,只是羞愧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回姑姑,这只玉蜀从小就配戴在奴婢身上,从没有离过身,今日奴婢没有备下礼物,只好拿它送您了,要不,奴婢改日买了贵重的再送给姑姑,好么?” 瑞姑姑眼中忽然涌起一层闪亮的泪花,激动得语无伦次,高声连叫道:“好,好,老身喜欢它,这是老身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说完忙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手中的玉蜀,爱抚着,仔细端详着。”咳,咳。“李嬷嬷扫视了眼大殿上的人,忙清了清嗓音在瑞姑姑耳边低语了几句,瑞姑姑顿时醒过神来,脸上恢fù了庄重威严,不动声色地朝寒菱说道:”很好,很好,孩子,你有心了,这个礼物很好,老身喜欢,赏。第一时间更新“ 李嬷嬷忙递给了寒菱双份回礼,寒菱惊鄂之余,只得接过退了下去。 整个王府的下人,只有寒菱和寒柳得到了双重的回礼,寒菱几乎不敢想象,她的玉蜀比起寒柳的珍稀古玉来简直有天壤地远之别,可她也得到了双份回礼,只能说瑞姑姑是在给银若宸面子了! 就在此时,阵阵马蹄声传来。第一时间更新 “报,皇上驾到,银王爷接驾。”几个御林军从马上滚落下来,在外高声宣叫道。 银若宸和银亲王扶着瑞姑姑忙迎了出来。 顿时银王府大门洞开,所有人全都站在正殿大门前相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抬头一望,吓了一跳,好个气派场面!东大街上二旁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御林军。 宋元帝正率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向银王府而来。 这绝对是一支庞大的队伍,其中御林军精壮旗校八百余人,有五百人专管护卫宋元帝所坐的舆辇,有三百人专管摆执驾仪及承担寿礼等职责。还有扈驾官军百余人,执武陈驾仪用了百余人,驾前驾后各有上百武官,驾左右各有上百大内密探,把宋元帝紧紧地围在当中,真可谓万无一失。 寒菱看得惊诧万分,想起上次他微服私“玩”,虽有随从,绝不如此夸装。 他到底是来祝寿呢!还是来示威呢! 如此包装,只能说他畏惧银王爷,心存顾忌,否则不用如此大张旗鼓了! 虽然各式丰盛的寿礼,排满了整个东大街,看似恩宠无限,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步辇渐渐近了! 寒菱瞧见宋元帝蟒袍加身,尊贵无比地端坐在步辇上,目不斜视,一付正人君子样。 他君临天下的威严无处不张扬着,比起那日晚香楼所见,简直天上地下,相距甚远! 宋元帝步辇停稳在王府门口。 “臣等恭迎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银王府在银若宸的率领下,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参拜声响彻云宵。 “平身。”宋元帝威严无比地说道。 寒菱眼见他道貌岸然,人摸狗样地在前呼后仰的侍卫簇拥下来到了瑞姑姑面前,忙低下头去,低头的瞬间瞥见太妃娘娘一道严厉探究的目光朝她射来,寒菱心知肚明,只是低下了头,默然。”老寿星,快快请起!“宋元帝忙和颜悦色,面带恭敬地说道。 “谢皇上。”瑞姑姑久病未愈,喘吁吁地回道。 银若宸和银亲王慌忙起身搀扶起了她。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寿晏之六 寿晏 此时诺大的银王府内全严戎备,所有祝寿的达官贵人,上至官宦之家下至商贾妖流,全都从侧门而入,流水席内外有别,摆满了西侧大街整整几条长街。 随同宋元帝的有护国公刘尚卿、成国公朱孝忠、京山侯崔永元、大学士夏言……,同时,在宋元帝身边近侍的队伍中还有一个一身道服打扮的人,那就是由护国公推荐、新近得宠的道士陶仲熏。 银若宸和银亲王搀扶着瑞姑姑朝正殿而去,行完仪式,就朝王府正中的别院馆走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寿宴设在王府的别院馆内,淡雅相宜,动静相结合,既能欣赏王府园内风光,又能望到戏台,风景独好! 众人一路上陪着宋元帝说说笑笑,不时能听到他爽朗的大笑声! 宋元帝似乎兴致颇高,不时恭敬地询问着瑞姑姑的身体状况,时不时地提点着要保重身体之类的话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气氛随和融洽! 圣驾一行行至王府中线主轴典寺屋时,忽然有一股旋风总是绕着圣驾来回地刮。 宋元帝一见疑惑不已,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这股风的诡异。 “道士,此风怎么回事?主吉或凶呢?”宋元帝心下生疑便朝身旁的道士陶仲熏问道。 寒菱朝那道士瞧去,却见他骨骼清瘦,眼光精练,满脸红光,益气风发溢于言表。 只见他默默地算计了—下后,回答说:“回皇上,此乃主火也。” 众人一听都大惊失色。 寒菱见此处是个穿风口,旁边几所殿宇偏东北向,有股风确实不足为奇,只是今日或许人多,或许将要变天的缘故,这股风确实有点邪气,流边的时间颇久而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宋元帝一听说又要着火,心中不免恐慌,曾记得十年前,后宫也曾招火,当时后宫嫔妃死伤无数,而当时的王皇后也是丧身在火海中,不久后先帝便病逝了。 “可有何法避免?”宋元帝忧心忡忡地问道。 “回皇上,火终不免,可着人严护圣驾。”陶仲熏沉吟着说道。 寒菱听得暗暗好笑,现在时值隆冬,天气干燥,若真有火,理当防备才是,单单护住圣驾,难道全天下的人命都不算命了,徒有皇帝一人的命才是人命么? “皇叔,你以为呢!”宋元帝扭头问银若宸道。 银若宸朗声一笑说道:“皇上,此乃自然现象,大可不必惊慌。” 陶仲熏脸色暗了暗。 寒菱在旁悄悄点了点头。 宋元帝听得银若宸如此说,只得放下了,忽然眼睛暼到了银若宸身边站着的寒菱,微微愣了下,觉得眼熟,又见她奇丑无比,不由笑道:“皇叔,朕听说你找了个丑女跟班,想必就是这位了!” 说完一双桃花眼朝寒菱脸上骨碌碌转着。 寒菱听得宋元帝这么说,担心他认出自己,好在今日摔了一跤,嘴唇肿大,变了模样,眼角的余光瞧着太妃娘娘冷眼朝她瞧来,暗想这样既使宋元帝没认出自己,也很正常,谁叫她容颜改变了呢。 再次替自己庆幸起来。 “皇上,这丑丫头粗鄙没规矩,山野人家,让皇上见笑了!”杨太妃不无嘲讽地试探着说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银若宸皱了皱眉,正欲说话,却见瑞姑姑笑笑道: "皇上,这个小跟班,老身瞧着很好,虽然面丑了点,可她聪明善良,正是若宸的福星呢!自打她来后,若宸的性子就没那么冷了,各方面都变了许多,整日带着小跟班游山玩水,无心正事,老身刚开始还确实担心呢,现在一瞧挺好的,国泰民安,若宸是该享享清福了,皇上,您以为呢?” 宋元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样敢情好,皇叔劳苦功高,早就应该享清福了!”宋元帝忙点头附和道。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果然姜是老的辣呀! 瑞姑姑此话正是暗示宋元帝,银若宸并无造反之意,让他安心当好他的皇帝,别要猜忌银若宸,而宋元帝听后也自然暗自高兴!他最忌讳的不就是手握重兵的银若宸吗? 眼下兵符丢失,如若银若宸能“不务正义”,可解他燃眉之急! 这时鼓乐响起,盛宴即将开始了。说笑间,一行也来到了别院馆! 别院馆前后站满了御林军,军士,里面行辕宽阔。 银若宸忙请宋元帝上座,宋元帝所带军士分列两旁。 宋元帝落坐后,二排文武官员,依次坐下,瑞姑姑坐在宋元帝右侧,杨太妃坐于宋元帝左侧,银亲王靠着瑞姑姑,银若宸挨着杨太妃,依次文武官员。坐满了整条长桌。 寒菱侍立在银若宸身后。 宋元帝后面伺立着一排面无表情的大内密探,寒菱见他们个个骨骼精奇,知道他们个个是行家高手,整个寿宴在紧张而又不失庄重地形式下开宴了。 每道菜上来都只有一个专门的内侍传菜,试菜,试完菜后安全无羡才会送呈给皇上品尝,宋元帝品尝后就会首先赐给瑞姑姑享用,依次而下。 寒菱站在旁边看着这顿话用得那个讲究与费尽,直叫难受! 如此礼仪,即使再美的佳肴都使人毫无胃口了,真是身累心累啊! 旁边有专人负责倒酒水。 寒菱无意中一瞧! 那身影瘦弱,矮小单簿,不由大吃一惊!瞧这身形不正是前日在后花园暗中窥探到的那个瘦弱黑影吗,他,此时正负责倒酒水,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意味着银若宸的酒就会被人做了手脚呢?想到这儿,不由浑身紧张,手心都渗出汗来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寿宴之七 调包 他穿着黑衣长衫,腰系玉带,正是王府的下人服。 身形瘦小却骨骼精壮有力,一双鹰眼躲闪不已,寒菱虽看不清他的脸,可他的身影却牢记在心了,瞧着他面生得很,到底是王府的人呢,还是被人安插进来的?若非王府中人,又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意欲何为? 既然心生疑惑,寒菱就多了个心眼,时时留意他的举动来。 饭菜上得很慢,寒菱瞧着银若宸面前的酒杯,头脑却在快速转动,如果此时银若宸饮下别人设计的毒酒,那当真是死无对证了。 所有的饭菜全来自于王府内部,皇帝亲自试菜,谁又能说出什么疑问,不知是谁想出如此毒计。 哎!银若宸这家伙命虽好,难不成却是个短命鬼? “今天朕先敬瑞姑姑一杯,祝瑞姑姑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第一时间更新”宋元帝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瑞姑姑在李嬷嬷的搀扶下颤微微地站了起来,黑衫人忙过来给瑞姑姑倒了一杯酒,瑞姑姑端着酒杯谢恩道:“老身谢皇恩浩荡,愿吾皇春秋万代,昌盛发达。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正欲饮下,一旁的银亲王忙说道:“皇上,瑞姑姑身体不适,臣愿代姑姑饮下此杯。” 宋元帝含笑点了点头。 银亲王接过瑞姑姑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宋元帝缓缓坐下,众人这才坐了下来。 寒菱沉着冷静地瞧着那黑衫人,却并没有瞧出半点端倪,心中不由奇怪不已,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正在想着,却见那黑衫人正朝自己这边走来,不由一惊! 耳内听到宋元帝温暖如春的声音:“皇叔啊!北冥国的世代江山都有皇叔的汗马功劳,皇叔的功劳,千秋万代,功不可没,朕是时时刻刻牢记在心,感恩戴德啊!今日朕敬皇叔一杯,往后朕还要多多仰仗皇叔的提携与庇佑呢。朕先干为尽了。” 宋元帝说完一仰头喝下了满杯酒。 黑衫人此时端着酒壶正欲给银若宸倒酒。 “这位小哥,银王爷的吃穿用度一向都由奴婢来伺侯,请交给奴婢好了。第一时间更新”寒菱抢先拿过了银若宸面前的酒杯,对那黑衫人礼貌地说道。 黑衫人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化,忙朝寒菱望去。 寒菱嘟着红肿的双唇朝他呲牙裂嘴地一笑,黑衫人惊得睁圆了双眼,寒菱趁他发愣的瞬间夺过了酒壶。 用手在酒壶上暗暗摸索了一下,果然如此! 这种酒壶上装有秘密机关,别人不知道,那可难不倒她。在戏班杂耍演戏时常常都要用到,戏班人必须要学会这个,才能应对各种突变! 这种酒壶里面的酒往往有二种,里面的机关隔开二半,一边是酒,另一边却是自己想要的各种"酒“,包括毒酒或水都行。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倒了一满杯递给了银若宸,轻声说道:”王爷,请。“ 银若宸接过酒杯,哈哈一笑,说道:”皇上,父皇在世时,时常忧心北冥国的天下,臣也时时谨遵父皇的教诲,为北冥国尽忠职守,肝脑涂地。臣谢过皇上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说完一仰脖子一饮而尽,寒菱忙接过了酒杯,又倒满了一杯,摆放在银若宸前面,这才把酒壶递还了那黑衫人,轻声道谢道:”多谢小哥了。“ 那黑衫人接过酒壶,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寒菱微微一笑,她现在倒真想知道这个酒壶里究竟有没有毒酒了。 接下来弓杯交筹,群臣互敬,场面热闹非凡! 瑞姑姑因身体不适,提前离开了宴席退到了别院的休憩馆。 午饭用了长达二个时辰才结束,寒菱早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再加上要时刻注意那厮的动静,更加耗神,总算等到用完了,宴席在皇上的提前离开之下,散了! 别院馆正面便对着戏班,京城有名的苗家戏班。一般来说,寿宴后便要开始唱戏了,一直唱到用晚饭时,寿星在夜晚还要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祝寿仪式,瑞姑姑还要大派红包呢,所以晚上时才是正式热闹的开始! 令寒菱暗暗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表xiàn,除了因喝酒显得面色发红,话语较多外,并无其它不适。难道酒壶里面不是毒酒吗?寒菱这下也弄不明白了。 既然没事那就好了,也懒得管那么多闲事了!”小草,王爷叫你去别院馆“冬”房用午饭。“一个丫头过来朝寒菱说道。 寒菱一听,正合她意,便忙忙跑了过去。 果然”冬“房别院馆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寒菱看得眼冒精光,口水直流。”王爷说了,小草用完饭后去“夏莲”房找他。“丫头朝她传达银若宸的吩咐道。”知道了。“寒菱急不可奈地说道,肚子饿得咕咕响了。 这家伙还真是一刻也不放过她,如此关照她,再怎么说用完饭了也得让她休息会儿吧!这些日子够累了,还不让她歇息下。 看来,这家伙的银子也忒难赚了点吧! 不过好在他还算有点良心,特地替她准备了这一桌好饭菜,总算没白负她为他担惊受怕,解除危险之心意了! 当下她也就心安理得地用起午饭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寿晏之八 荒唐 寒菱美美饱食一顿后,摸着混圆的肚子,摇了摇头,坐了会儿,感到昏昏欲睡,便趴在桌上闭目小睡了会,尔后朝”夏莲“房走去。 别院馆布置得华贵富丽,设置了很多厢房,专门接待皇亲贵戚,供他们酒足饭饱后歇息逍遣之用,平日很少开馆,只有在重dà庆祝活动时才会开放。 整座别院馆地下烧着火龙,温暖如春,非常舒适华美。走廊里很安静,各个厢房都住满了达管贵人与朝廷权贵,里面不时传来说笑声。第一时间更新”春,夏,秋,冬,春杏,夏莲“寒菱望着厢房门上写着的字凝神找着房间,一间间找过去。 猛然一只滚烫的大手伸了过来,拦腰抱住了她。寒菱迅速感觉自己似被团火包围着,烫得她浑身难受。 她吓了一大跳,正张嘴要喊,一股酒气从脑后传来,听到一个轻浮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道:”别走,小美人,跟朕亲热亲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寒菱不听犹可,一听那是大惊失色啊! 正是那个狗皇帝! 来不及挣扎,她就被那家伙拦腰抱了起来朝厢房走去。”呯“地一下,被重重摔在床上。 寒菱脑袋一阵发昏,慌忙爬起来一看,只见宋元帝满脸通红,正手忙脚乱地脱着衣服,红红的眼睛充满了浓浓的**,浑身上下都张显着一股轻狂与浪荡,活脱脱似只发情的公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暗叫声不妙,该死!这狗皇帝色胆包大,竟在银王府轻薄下人,起码他也要看看场合啊!是皇帝就能胡作非为吗?简直是混帐! 寒菱爬下床就欲跑。 此时宋元帝已扯掉了身上的龙袍,浑身上下只剩下了条亵底裤,寒菱似乎看到了他某个部位正高高竖起着,斗志昂扬。”啊!“寒菱惊叫一声,羞得双手捂住了脸,朝门外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 那具满身发烫的躯体迅速朝寒菱扑了过来,伸手一抱,寒菱再次被高高抱起狠狠地摔到了床上。 顾不得头晕眼花,警觉地张开了眼。 宋元帝急不可耐地朝她身上扑来,直如一只饿狼! 寒菱凭着在戏班练就的警觉和敏捷,就势轻盈地一滚,躲过了他的躯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宋元帝顿时扑倒在了床上。 这下顿时激起了宋元帝更强的**,睁着血红的桃花眼盯着寒菱,那情形好似失去了理智般,寒菱看得心惊疑惑不已,这狗皇帝不对劲啊! 可没等她想明白,他又再次扑了过来,寒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又一次躲过了他的攻击。 好险,幸得在戏班练就的灵活轻盈的身子,轻巧地躲过了他的几次扑击。 当下寒菱顾不得羞涩与惊慌,忙从床上跃到了地下,正欲下床仓惶出逃,却见宋元帝数次失败后,竟灵敏地爬了起来,反手抓住了她的手。”美人,别走,伺寝。“他喃喃地说道,带着满脸**,寒菱扭头一看,却见他红红的眼睛闪着骄淫的光,似只饿狼般盯着自己,那情形似要把自己一口给吞了。第一时间更新忙朝他呲牙冽嘴一笑,噘着高高肿起的红唇说道:”皇上,奴婢不是美人,是丑女小草,你可看清了。“ 宋元帝显然被她这张丑陋的脸弄糊涂了,呆滞了下。”呯“地一响,门被撞开了,一股浓烈的脂粉香味伴随着一团花红柳绿飘了进来。”王爷,王爷,臣妾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打扮得花枝招展,异常妖艳的齐庶妃步履不稳地撞了进来,口里不停地嘤嘤叫着王爷。 寒菱吓了一跳,只见齐庶妃杏眼迷离,腮红脸白,含媚带娇,美艳动人。 就像猎狗嗅到了猎物般,还没等寒菱回过神来,只见一股风从面前飘过,宋元帝迅疾朝齐庶妃扑了过去,猛地抱起她急不可耐地朝床上走去。”王爷,臣妾好想你啊!“齐庶妃搂着宋元帝的脖子嗲声说道,说完不顾一qiē,抱着宋元帝狂啃了起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一举动撩得宋元帝更加**焚身,喷鼻血了! “嘶”的一声,齐庶妃的衣袍很快便被宋元帝撕扯成了碎布条,花白娇嫩的躯体呈现在了宋元帝面前。 宋元帝这下恐怕连内脏都要喷血了,“腾”地扑倒下去,抱着齐庶妃边啃边语不成调,兴奋地叫道:”美人儿,想死朕了。“ 霎时满屋春色,**,瞬间点燃了! 寒菱看得目瞪口呆,待她回过神来,二具花白的躯体早已迅速纠缠在一起了,这绝不亚于活见了一幅春宫图呀,寒菱羞得无地自容,再也顾不得发愣了,忙忙朝外面跑去。 这下可好,宋元帝竟然把银若宸最得宠的女人给睡了! 这会不会翻天呢,寒菱简直不敢想象! 反过来一想,多亏齐庶妃跑了进来,代替了她,否则被**冲昏了头脑的宋元帝肯定得把自己给灭掉了! 寒菱惊魂未定,暗暗庆幸。 心神不宁地再走过几个厢房,忽听到里面又传来一阵阵**声,惊得寒菱停了下来。 这种声音,寒菱这些日子来,夜夜陪着银若宸去他妾侍处发情,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厢房的门大大的洞开着,里面欢愉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天,这不是别院馆么,难道是她误入了妓院?寒菱甩了甩头,再仔细打量了周围一下,没错,这就是王府的别院馆。 可这青天白日的,且还是德高望重的瑞姑姑的寿辰,怎么会全在干这种事?”太妃娘娘,小声点,皇上和王爷都还在呢,要不等到晚上吧。“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寒菱仔细一听,竟然是钱总管! 寒菱差点被雷翻了,太妃娘娘和钱总管青天白日,竟在这厢房干这种勾当,而且还大开门户,听钱管家这话语,那可不是第一次呀,恐怕早就那个啥了! 真是邪门了!寒菱不敢停留,匆忙朝前面跑去,刚跑几步,就见银若宸迈着微醉的步子正从对面走了过来,半边脸上神彩飞扬,意气风化,如沫春风般。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寿晏之九 真假难辩 寒菱掉头就走。”站住。“银若宸一下就看到了她,忙叫道。 寒菱只好站住了,哭丧着脸。 这可怪不得我,皇帝正在睡你的女人,那可不是我故意要把齐庶妃让给宋元帝的,实在是齐庶妃太主动了,她有心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哎!早就说吧,这诺大的王府竟戴着那么大个绿帽子,这不当王八才怪呢!不过,你这绿帽子倒是当今皇帝给你戴上的,就算是当个王八,也还算得上是个高级别的王八。 想到这儿,寒菱无奈地扭过身来面对着银若宸。”你在干什么,鬼鬼崇崇的。“银若宸打着酒嗝,狐疑地问道。”没,没干什么。“寒菱朝他嘻嘻一笑,说道:”王爷,奴婢扶您回房歇会去吧。“说完扶着银若宸欲朝前走去。 银若宸歪着头打量着她。 寒菱被他看得满心发慌,天,能不能不要这么看我呀!我可是为你着想呀!后面厢房,皇帝正在搞你的女人,你的母妃正在正大光明的跟下人偷情,这哪一条都是你不能承受之重呀!若到时被你看到了,你那倔牌气不把那狗皇帝给杀了也要打成重伤,这冒犯当今圣上,罪名可不小哟!到时恐怕你这王爷的头颅也不保呢! 越想越后怕,寒菱拖着银若宸朝前面走去,边走边好言相劝道:“王爷,您天天劳累,赶紧趁此机会歇息下,奍足精神,晚上还要陪瑞姑姑守夜过寿呢!” “嗯,有些道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银若宸听着寒菱这话,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丑丫头还挺细心的,挺会替人着想的。“ 寒菱一听,心下高兴,总算把他给劝住了,女人嘛!多的是,到时何苦为了一个齐庶妃与皇帝闹翻脸呢!”王爷,您能明白小草的苦心,小草就高兴了。第一时间更新“寒菱笑着说道。”哦。“银若宸被寒菱拖着朝前面走去,边走边笑道:”你个鬼丫头,会有什么苦心?还不是想着在王府赚些银子。“ 寒菱听了暗暗心惊,忙捂紧了嘴,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以后可不能小看他了!想到这儿,小脸红了,汕汕地笑着说道:”王爷,奴婢只想要好好地服伺王爷,至于银子嘛,当然有那么一点点儿想,可是再想也不能耽搁了伺侯王爷呀!伺侯好王爷才是奴婢的正经大事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银若宸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鬼丫头,你说,你这满嘴的油嘴滑舌到底从哪里学来的?哼!还好,总算没有坏心眼,这些伎俩也只是用在不伤风雅上,虽然明知是假的,让人听了也喜欢,倒也没什么。“说完,猛地站住了,歪着头望着寒菱,捏着她的鼻子,阴阴地说道:“记住:你若哪天敢用你的这些小伎俩动起了歪心思,做了不学好的事情,本王就会饶不了你。” “哎哟!王爷,好痛呀!”寒菱拿开他的手,摸着鼻子,叫苦连天地嚷道:“王爷,奴婢虽然卑微,可奴婢心地善良,一心向善,是个十足的大好人呀。” 哼!比起你的那些妻妾和王府的那些势利下人来,我简直是要好太多了!你整天眼睛只瞧着表面,成天被那么多溜须拍马的下人包围着,哪能瞧出好坏来,寒菱在心底暗暗说道,今日,我若不是照顾你的情xù,就让你去看看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不把你活活气死才怪呢! 正想着,却见银若宸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嘴巴其实还挺甜的,有时会说些奉承话也并不见得就是坏事,只要别太过份了就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说话间,寒菱扶着他来到了夏莲房,轻轻把银若宸扶到床上,给他脱掉了外袍,取下了靴子,顺手拿过被子盖上,正欲去找个地方闭目养神下,一只大手突然拉住了她的小手,寒菱惊得回过头来,只见银若宸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眼里闪着幽暗的光。 他大手稍一用力,寒菱便跌得趴在了他的身上,脸刚好能瞧见他的脸。第一时间更新 银若宸喷着酒气,摸着寒菱的脸,笑嘻嘻地说道:“奇怪,本王怎么看见你就浑身发热,胸口发胀呢?这有什么古怪么?” 寒菱一听,想到刚才所见的,敢情这别院馆可真不是个好地方! 这家伙此话暖昧得很呢! 一把推开银若宸,懊恼地说道:“奴婢才疏学浅,不懂这个,要不,奴婢给您找个御医来瞧瞧!” 哈哈,银若宸朗声大笑了起来,迅速捉过寒菱的小手紧紧地握着。”中饭用得可好么?“他眨着眼睛,嘻嘻笑着问道,”那是本王特意吩咐人留给你的,知道你喜欢吃,你说本王对你好不好?“ 说完眨着明亮好看的眼睛望着她。 寒菱不说话。”哟!生气了?“银若宸好心情地笑着,眯了眯眼,饶有趣味地说道:"有意思,你说你整天动脑筋,耍心思,不就是想攒点银子嘛,本王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寒菱闻言警惕地问道。 "这个嘛!“银若宸越加笑得邪气,用手一捞,顿时把寒菱捞进怀里,凑过脸去轻咬着她的耳垂,好听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若从了本王,本王保证给你花不完的银子,怎么样?你又何苦去赚那些辛苦的小钱呢?“ 寒菱一听,差点气晕! 银若宸拥得她紧紧的,似乎要透不过气来。 寒菱拼命挣扎着,脸红脖子粗。 银若宸越看越觉得好玩,抱着她不放,寒菱情急之下,狠狠地揪了他手一下,银若宸一吃痛就放开了她。”无聊!奴婢不需要!“寒菱忙挣脱了他怀抱,没好气地说道,狠狠瞪了他一眼,站了起来,不理他就要离开。”别跑。“银若宸一把抓住她,或许也觉得恶趣过头了,收起嘻皮笑脸,认真地说道:”你去哪儿?刚才本王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本王现在有点困了,要歇会,你在这里守着,不准到别处去。" 寒菱打了个呵欠,嘟着嘴不理他。 “你就在那头躺着,陪着本王。”银若宸瞧着寒菱犯困,便指了指床的另一头,霸道地命令道。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上架感言 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第一时间更新 亲爱的读者朋友,这本书历时二个多月,明天终于要上架了。 首先感谢举办的联赛,给了我这次露脸的机会,感谢的领导,编辑,导师对我的文的大力支持,紫衣在此谢谢您们了,给您们鞠躬了,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写出最好的文来! 亲爱的读者,您们的支持是我写好文的原动力,只要您们支持我,我必定会努力更新,用心写文,真诚的感谢您们对我的支持。第一时间更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第一时间更新 关于订阅,其实订阅很简单,1元=100kb,一章只要9分钱而已,或许就是一根冰淇林的钱,就能大力支持我了,就能让我激动得热泪盈眶了,就能让我义无反顾地写下去了,只因为您们的订阅,是对我价值的体现,是对我文的认可,有了您们这样的支持,我真的会很感动,毕竟我写的文还是得到了您们的支持,得到了您们的关心!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不管您是否会订阅继续看下去,我都感谢您们来看过我的文,感谢您们一路伴我走来,恭祝您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亲爱的读者朋友,请您们支持原创,不要去看盗版!文文因为剧情的需要会经常修改,所以盗版的内容肯定会要粗糙得多,如果您们想看到高质量的文,还请您们多多支持正版,紫衣在此谢过大家了!向大家鞠躬敬礼!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寿晏之十 孽债 寒菱无可奈何地站着,不一会儿,银若宸便传来了轻轻的鼻息声。 她困得不行,便爬到床的另一头倒头就睡。 感觉只睡着了一会儿,脸上便被一股热气包围着,痒得难受,睁开眼睛,半张俊颜与半张银质面具展现在自己面前。 银若宸正趴在她身边,怔怔地盯着她的脸出神。 寒菱吓得翻身就欲坐起来。”别动。“银若宸伸手按住了她,紧盯着她的脸,喃喃说道:”为什么?你这张脸不应该长成这样呀!” 寒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看出什么问题了? “王爷,奴婢要起来了。”寒菱急忙提醒道。”别急,还早。“银若宸伸出大手抚摸着寒菱的脸,寒菱心都提到了嗓门口,她这张脸只差一层皮了,若银若宸揭开了脸上那层皮,那她就完全露谄了。 但,银若宸却没有! 他眼神迷离的望着她,若有所思。 他们挨得很近,几乎脸对着脸! 寒菱的眼睛瞪圆了,不知他要干什么?紧张地望着他。”菱儿,菱儿”银若宸喃喃念道,寒菱惊呆了! 菱儿,那不是她的小名吗?他怎么会知道的?寒菱一时莫名其妙,紧张而慌乱地望着他。 还没回过神来,银若宸弧线优美的冰冷的唇就毫无预兆的贴到了她的唇上,轻轻的,柔柔的,咬住了寒菱红肿的樱桃小嘴。 寒菱一瞬间天旋地转起来,心突突地跳着,连放在胸前的双手都僵硬了。 与前二次不同,这次他动作轻轻的,柔柔的,认真而仔细地吻着她,咬住她小巧的舌尖,挑逗与纠缠着,像吻着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灵巧的舌头在她嘴里似个顽皮的孩童般索取与纠缠着。 寒菱的头晕乎乎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银若宸细致缠绵地吻着她,带着怜惜与不舍。带着潜意识中的赎罪与赚意。 他的唇冰凉,全身紧鹏,几乎失去了意识,刚劲有力的大手缠绕着寒菱的纤纤细腰。 心,猛烈地跳着,痴迷而又执着,犹若迷失的孩子找到了心灵的依偎,犹如在沙漠中遇到了甘泉,他拼命地汲取着她的美好,流连忘返,不忍放弃! 手中的柔软躯体带来的触感使他呼吸急促,动作变得疯狂起来。 他不顾一qiē地拼命吻着她,恨不得把寒菱给揉进胸膛里。他的吻虽然霸道,却温软而细密,看似拼命的索取却又温柔无比,即使在意识渐渐失去的时候,他还是试图无偿的给予她――他的爱恋,轻柔地挑逗着她的舌,吸吮,缠绕,既忍不住占有也不忘温存有加! 寒菱再次感觉肺里面的空气都被抽干了,陷入了无意识的虚无中。 一行清热从她的眼中流了出来,她错误地低估了他的感觉! 清醒,清醒,再这样下去,那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个声音在寒菱的脑海里回想着。 不要,不要这样,不能再这样糊涂下去,她残存的意志拼命地反抗着。 或许是寒菱湿润冰冷的泪惊醒了银若宸的感官,或许是寒菱的挣扎使得他回复了理智,又或者说他吻够了她。 很快,银若宸清醒了过来,放开了她。 寒菱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红彤彤的,嘴角还有一点湿润,显得妩媚迷人。 然而,他看到她哭了,像只受伤的小绵羊蜷缩在那里,浑身发抖,孤独而又无助,忽然心中一紧,心底隐隐作痛起来,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多久了才又重新活过来了。 心底升起一种罪恶感,一种无力的罪恶感! 轻柔地搂起了她,心中却是酸酸的痛,本意是想放过她,却不想搂得更紧了,生怕她会飞走了似的。 这一刻银若宸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样一个丫头,而且只是个丑丫头,他为什么会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似乎她哪天就会离自己而去,而自己却永远得不到她,就像儿时那样,他永远只能看着高贵美丽的她,恍如月中仙子,飘渺而迷离,可望而不可及,想要抓住她,让她永远的属于自己,可却天水相隔,甚至连瞬间得到都不可能。 银若宸忽然感觉到冷,用劲浑身力气紧紧地抱着她,嘴里喃喃地说道:”菱儿,不要,不要离开我。“边说边恐惧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浑身发抖起来。 十年前那个下午发生的事沥沥在目。 她七岁那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多到他后来永远都不能忘jì。 那个下午,可怕的下午! 在那个小黑屋里,她被绑在木柱上,一张满脸长毛的凶恶的脸,狰狞地笑着,拿着锋利的尖刀,在她面前明晃晃地晃动着。 其实他是知道的,或者也是故意的。 偶然间,路过母妃房中时听到了母妃的毒计,可他没有说,甚至还带着丝快意! 那时他恨她,妒忌她得到了父皇的爱。 鬼使神差,竟遵从母妃的旨意,带着她来到了御花园那个偏僻的小溪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恶魔绑走了她。 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许是出于不安,他偷偷尾随着来到了那个小黑屋。 里面的情景让他惊恐得睁大了眼。 瘦弱的小小的她被绑在黑黑的木柱上,苍白的小脸,明亮美丽的大眼里装满了惊恐与无助,她不停地痛苦地喊道:“若宸哥哥,救我,救救我。” 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声嘶力歇地叫着”若宸哥哥“,拼尽全力挣扎,浑身颤粟着。 她孤独无助的表情和恐惧凄惋的神情,多少年了,都不能忘jì,甚至是嵌进了大脑深处,带着深深的内疚,犹如魔鬼般缠着他不放,每当黑夜中醒来,都会鄙shì自己。 她是那么的纯洁美好,那么的高贵美丽,如果她漂亮的脸蛋,真的就那样被那恶魔毁了,他想终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对自己是那么信任,那么依赖,而自己做了什么?竟然卑鄙到利用她的信任与依赖把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黑暗中。 就在那恶魔狞笑着拿起那锋利的尖刀划向她娇好的面容时,他彻底醒过来了,拿起身边的木棍,冲进小屋,狠狠地打向了他的脑部。 或许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那个恶魔晕倒了。 她已经吓得昏迷了。 他迅速解开绳索,抱起她朝瑞姑姑的寝宫跑去。 这一场惊吓,她病了,整整三天,发着高烧,说着胡话,在梦中不停地叫着”若宸哥哥,救救我。“自从这次变故后,活泼开朗的她变得忧郁与沉默了,常常目光呆滞地站着望着他或面前的天空发呆,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恐惧与茫然,稍受惊吓,那杏眼便盈满了泪。 那次事件,宋祖帝大发雷霆,可事情查来查去,却查不出源头,每每宋祖帝耐心地询问她事情的经过时,她不是吓得发抖,就是垂头悲痛地哭着,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也就是在那时,银若宸醒悟过来了。 他彻底转变了,当尖刀划向她的脸时,他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可耻,她是他的妹妹,无辜善良,而他的心是多么的阴暗。 从那时起,他对母妃就心存顾忌了,没想到母妃会那么阴狠。 以后接下来的几个月,他时时处处呵护着她,想让她恢fù到以前的幸福与快乐!其实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对她那种特殊的感情,每日都想看见她,与她在一起,看着她的笑,心底里盈满了充实与喜悦。 毕竟那时太小了! 然而事与愿违,不久后发生的事几乎使小小年纪的他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事使他整个人都震撼了! 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恨自己,恨自己不该在那天带她去踏青……。 他彻底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变得阴晴不定,每日勤学苦练,成就了一身好本领,当金国蛮夷入侵时,他临危请命,率领北冥**队击败了阴狠狡诈的金国蛮夷,保住了北冥国的江山。 这么多年了,只要想到那年发生的事,他都会陷入巨大的恐惧不安与深深的内疚中。 他不相信她死了,只想等自己强大后再去找她,再去查明一qiē真相,还她一个公道!可渺无音迅……直到他遇到丑女小草,那种久违的感觉再次涌现出来。 银若宸把头埋进寒菱的脖子里,浑身抖动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对不起,对不起,菱儿。”银若宸喃喃地说道。 寒菱彻底清醒过来了。 菱儿,他口中的菱儿,肯定是香菱公主吧! 他把她当成了高贵美丽的香菱公主! 心底突然滑过一丝失落,眼神慢慢地黯淡了下来。 寒菱感觉得出来,这次,他的吻完全不带有任何的杂念,只是单纯地想要怜惜她,给予她爱。 而他真正想要怜惜的女子就是香菱公主,她只是替代品罢了! 银若宸搂着她越来越紧,紧得她快透不过气来,他浑身都在颤粟着。 寒菱的心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他的背。 或许是寒菱的动作惊醒了银若宸,一会儿,银若宸抬起了头缓缓睁开了眼来望着她。 寒菱看到了他眼里的痛苦,内疚与无助,似乎像个受伤的孩子在寻求安慰,心中一软,慢慢地伸过手去,轻抚上他的眉毛,轻柔细致的抚着,仿乎想抚平他的恐惧与忧伤。 她的动作轻柔如春风般拂进了银若宸的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呆呆地凝望着寒菱的双眼! 四目相对,恍如隔世,那种感觉仿若早就认识了般!厢房里静得只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寿晏之十一 休书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砰“地一声门开了,”王爷,王爷。“阮侧妃带着丫头走了进来,望着面前的情景,惊得睁圆了眼,眼前的景象使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位尊贵的王爷正搂着丑女小草在怀,二人含情脉脉地相互对视着!旁若无人!甚至连她进来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亏自己还那么大声地叫唤着。 阮侧妃的脸顿时暗沉下来,面带寒霜! 寒菱猛然醒过神来了,推开银若宸,迅速地爬下了床。 “王爷,王爷,出事了?”阮侧妃稳了稳神,忍住了心中的怀疑,朝王爷急急地说道。 银若宸回过神来,微皱起眉,不悦地问道: “爱妃,本王正在歇息,你怎么随便走了进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有规矩了?” 阮侧妃脸一下就红了,自成婚以来,王爷都没有责难过她,重话都没有一句,可今日王爷这口气明显带着责难呢!明明房门都没关,门口都没有个丫头守着,她怎么就不能进来了?这里又不是东寝宫,难道是因为这个丑丫头? 说到东寝宫,阮侧妃更是委屈,自成婚这么久以来,她可从来没去过王爷的东寝宫,东寝宫已成了所有后妃妾侍心中神秘而向往的地方。 自十五岁与王爷成婚至今,就算王爷经常来她的寝宫,可从来没在她那里过夜,而他不论刮风下雨,都会回到东寝宫歇息,从不允许任何女人去到他的卧房,有次稍微提及东寝宫,他就面露不悦,一个月都没到过她寝宫,后来再也不敢随便问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甚至不如那个丑女小草,听传言说王爷对小草有意思,难道这是真的?实在不敢相信堂堂银王爷会对一个丑女感兴趣! 以前王爷的身边经常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人,不过是玩玩而已,不用一段日子便全部踢走了,因此她也没有在意过。 难道是这个丑女真的有什么手段勾引了王爷? 当下忍住疑惑,只因为她抓到了一条太令她高兴的事了,齐庶妃竟然跟皇帝睡到了一起,这消息足以让银王爷把齐庶妃休掉了,这样一来,她失去了一个最可怕的对手,至于丑女小草这类的,她倒真不放在心上,毕竟哪个男人会真心喜欢一个丑女呢! 当下,阮侧妃含娇带媚,故作委屈地说道:“王爷,践妾因有急事来找王爷,一时顾不得了许多,请王爷恕罪,践妾实在是有要事禀报。” “哦!”银若宸这才慢慢坐了起来,随意问道:“爱妃,你这么急急过来,倒是有何事啊?” 阮侧妃刚欲开口说话,忽然看到了旁边站着的寒菱,欲言又止。 “你但讲无妨。”银若宸看出了她的顾虑,淡然说道。 阮侧妃带着一丝不满看了看寒菱,寒菱全身难受,惴惴不安地垂下了头。 “王爷,齐庶妃,齐庶妃……她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了。”阮侧妃很是难为情地说道。 “是么?”银若宸怔了下,不以为意地问道:“怎么说?” 寒菱听得一惊,她设法瞒着银若宸的事,现在可好,要被阮侧妃连根带底地刨出来了,不由暗暗心惊地站着,不知银若宸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来。”王爷,齐庶妃荒唐无耻,下流践格,竟然,竟然跟皇上睡到了一起,那场面真是汅秽不堪啊!“阮侧妃故作悲痛万分地说道,仿若那当王八的人不是银若宸而是她般。 银若宸面色一变,站了起来,问道:”你说什么?皇上跟齐庶妃””嗯!王爷,真是这样啊!臣妾也不敢相信此事,可事情真的是发生了,臣妾刚欲去找齐庶妃说话,不想却找不到她了,顺着房门一路走来,谁知却发现了令臣妾羞于启齿的一幕,皇上和她正在“春”房做那个事,连房门都没有关,王爷,您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去看看。“阮侧妃赌咒发誓地说道。 银若宸俊眉微蹙,微微惊讶了下,随即面色淡然,慢慢坐在了床沿。 “王爷,齐庶妃……。”阮侧妃见银若宸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震怒,不由暗暗奇怪,以为银若宸并不相信此事,便欲添油加醋地再加把火。 “够了。”银若宸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对阮侧妃怒喝道:”你身为臣相之女,名门之后,却不知事非清白,满嘴胡说,竟敢污蔑当今皇上,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吗?““啊!”的一声,阮侧妃惊讶得叫出声来,不相信似地望着银若宸,脸色慢慢变成了灰白色,羞愧难当,睛晴里露出一丝绝望不甘的光来。”记住,以后再也不准说起这些无谓的事了,不要整天无事生非,像个长舌户似的,亏你还出自名门后代,一点都不知道洁身自爱,若下次再被本王听到类似的话,本王决不轻饶!“银若宸疾言厉色地对阮侧妃训斥道。说完朝外叫道:”来人。“一会儿,冯公公慌忙走了进来。”冯公公,阮侧妃不守妇道,搬弄事非,从即日起禁足二个月,不准擅离寝宫,即刻带她回寝宫。“银若宸朝冯公公命令道。”是。“冯公公莫名其妙地望了眼阮侧妃,低头答道。 阮侧妃一下傻了,本以为抓住了齐庶妃的小辫子,以后就可以多多得到王爷的宠爱了,哪知道却是这个结果。 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震醒过来后,顿时哭了起来,跌倒在地上朝着银若宸哭喊道:”王爷,臣妾所说的都是事实啊!臣妾没有搬弄事非,王爷,您要相信臣妾啊!“”住嘴,冯公公,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着她,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出来,让她好好反省反省。“银若宸瞧着阮侧妃满脸哀怨,痛不欲生,大喊大叫的模样,不由大怒,厉声喝道。 阮侧妃惊吓得顿时停住了哀号,张着嘴神情呆滞地坐在地上发愣,冯公公忙叫身边的丫头搀扶起她回寝宫了。”蠢货,愚昧之极。“阮侧妃刚被带走,银若宸低低骂道。 寒菱此时才明白银若宸的用心,原来,他不是不相信阮侧妃,反过来,他是深信不疑的,但他这么做很显然还不想跟皇帝翻脸,这杯苦酒只能独自吞下!或者说现在还不是跟皇帝翻脸的时候,偏偏聪明的阮侧妃却没有领会到他的心思,阮侧妃自以为立功一件,却不想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其下场可想而知了! 皇帝睡了他的女人,他一介王爷,又能怎样?银若宸显然是清醒的,并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又或者说他并不真的爱齐庶妃,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爱,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睡了,说出来都是奇耻大辱了! 银若宸披好大氅朝外面走去,寒菱连忙紧跟其后。 他朝别院馆外面走去,此时戏班已经开唱了!熟悉的打唱声声声入耳。寒菱瞬间心情沉重起来,淡淡的哀伤萦绕在心头。 银若宸面无表情地走着,寒菱瞧他神情冷俊,只道他被刺激得过头了,因心情不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跟在后面默默地走着。 书房里。”磨墨。“银若宸简短地朝寒菱吩咐道。 寒菱忙拿过一方研台磨起墨来,不一会儿,黑黑浓浓的墨汁便磨好了。 银若宸拿过一张白纸,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寒菱只听到银若宸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寒菱听来怎么都觉得怪异。”你来看看,这个怎么样?“银若宸停住笑,掉头朝寒菱说道。 寒菱听得一惊,无意识地朝他案桌瞧去,天,原来,他写的竟是一封休书,齐庶妃就这样被他休掉了!”怎么样?你觉得这样可好?“银若宸歪着头含笑打量着她问道。 寒菱连忙摇了摇头,故作可怜巴巴地说道:”王爷,这个奴婢看不懂啊!您这写的是什么呢!“”哈哈。“银若宸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觉得本王对阮侧妃娘娘的处罚如何?” “回王爷,王爷英明,不管王爷做什么事想必都有其道理,奴婢实在不懂。”寒菱低声回道,想来考我?我才不上当呢! “啧啧。”银若宸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啧啧称奇道:“你这鬼丫头,倒会一问摇头三不知!还真瞧不出来。”说完,又阴阴地说道:“阮侧妃的下场你可看到了?知道该怎么做吗?” 寒菱一听,心中可不糊涂,那不是叫自己不要把阮侧妃说的话说出去吗?当下她装聋卖傻地说道:”王爷,奴婢不知阮侧妃娘娘说了什么,请王爷放心,奴婢愚钝不知啊!“银若宸露出赞许的眼光瞧了她一眼说道:”丑丫头,知道为什么本王会留下你在身边吗?就是因为你这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强。“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带着寒菱朝别院馆走去。 当寒菱再回到别院馆时,别院馆”春“房门前,已全部被御林军包围了,密不透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皇上睡了银若宸的女人。 事后,寒菱才知道银若宸当即找了个理由就把齐庶妃献给了宋元帝。 宋元帝自知理亏,只得含笑接纳了,令寒菱大跌眼镜的是齐庶妃,她竟然毫无任何羞耻之心,欢天喜地地跟着宋元帝回宫了。 事后寒菱感慨万千,想银若宸众多妻妾,不知能有几个会对他有真情实意呢!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寿晏之十二 香菱公主 令寒菱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宋元帝再荒淫无耻。可他毕竟是堂堂皇帝。总不至于要在瑞姑姑生辰之日在王府内睡银若宸的女人。眼前浮现出圣元帝搂着自己时那个模样。明显是**焚身。失去理智。急不可耐呀。 再说太妃娘娘也总不至于在这种场合下分不清主次。与钱管家通奸。且门户大开。不加遮掩。如若被人发现。颜面何存。 这一qiē。似乎太不合乎常理了。 寒菱左思右想。不得要领。 一个黑瘦的身影从前面急急走过。 寒菱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那个黑瘦长衫人不是要放毒药到银若宸酒杯吗。第一时间更新显然沒有放成。而黑衫人并不知道酒已被自己调包了。那么。那些毒药就必定给其它人喝了。 是谁喝了这些毒酒呢。 显然是宋元帝和太妃娘娘。齐庶妃和钱管家了。 由此看來。那药粉并非毒药。而是**了。 是什么人要给银若宸喝**呢。这样做是何居心。 令他们做梦都沒有想到这**竟会被寒菱掉包了。甚至误让宋元帝和太妃娘娘喝了。这才上演了这些荒唐的桃色事件。 想到这儿。寒菱心中那是乐开了花。这千年奇遇可是出自她的手笔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宋元帝站在“春”房中。满脸怒意。 “荒唐。护国公。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让朕喝了**。还睡了他的女人。”宋元帝怒不可歇地咆哮道。 “皇上。此事明明安排好了。沒理由出现这种变故呀。”护国公刘尚卿满头大汗的说道。 “怎么样。他呢。有沒有喝酒。派人盯着沒有。可否找到了。”宋元帝一连串地问道。 “皇上。据密探报。他似乎并沒有喝到春酒。倒是与那个丑女跟班卿卿我我。根本无从下手。”护国公小心说道。“而且那个小跟班人很精分。与王爷形影不离。实在不易下手啊。” 小跟班。宋元帝一惊神。猛然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寒意。总觉得那丑女很面熟。似乎在哪见过。终于想起來了。那日在晚香楼。藏在床底下的那二个男子。其中那个年轻丑男生就与她长得相似。原來是银王府的人。 自兵符丢失后。他派了那么多大内密探在晚香楼连番搜索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思虑來考虑去。猛然想起床底下藏着的那二个人來。他们的嫌疑很大。 查探了所有官府记录。发现那晚官府并沒有派出什么人潜伏在晚香楼。事实证明那二人确实在撒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尤其是那个斯文的丑公子。机灵善辩。形迹更为可疑。 “原來是这样。难怪朕找遍了栎阳也沒发现你们。原來是藏在王府内。”宋元帝面露狞笑地说道。虽然她嘴唇肿大。又是个女的。可那晚银若宸亲临晚香楼。而她又是他的小跟班。那么她女扮男装出现在晚香楼不难解释了。而另一个男子正是王府后院的总管冯公公。 很好。这二个人都是王府的。那么兵符一定是在王府了。本來想给银若宸喝下**后。让齐庶妃与他风流快活。而后派出高手务必搜查到兵符的。却沒想到。他沒喝到。反让自己中招了。 岂有此理。第一时间更新 不过却发现了他的小跟班。那个丑女。这趟王府沒有白來。不管是不是银若宸精心布局的。兵符一定在王府。 “大内密探赵虎。” “未将在。” “你速派人盯紧银王爷的小跟班小草姑娘与后院总管冯公公。务必要找到兵符。”宋元帝沉声吩咐道。 “是。末将遵命。” “切记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行动。”宋元帝轻声嘱咐道。现在他还不宜跟银若宸翻脸。况现在兵符失踪。如若把银若宸逼急了。他势必奋起反抗。后果不堪设想。而若二块兵符都被银若宸拿到了手。那形shì更加危急。此时更不能明的与他翻脸了。 而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个丑公子就是丑女小草。她嘴唇高高肿起。与那日所见。略有不同。就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总让他心慌意乱的。在沒有确切证据。而自己又处于弱势的情况下更不能明着翻脸。只能智取了。 果然是老谋深算呀。宋元帝想到这儿。冷汗涔涔地下。越加感到威胁重重了。仿佛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大事发生般。心神不宁。 瑞姑姑躺在“夏”房的太师椅上。手里紧紧握着那个玉蜀。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 “香菱。香菱。是你吗。你真的沒有死。还活着。而且还长这么大了吗。”瑞姑姑喃喃自语地念道。 李嬤嬤递过一杯热茶。轻抚着她的后背。温言宽慰道:“公主。别太激动了。先喝杯茶镇镇神。” 瑞姑姑忍住激动的心情。喝了口茶。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对李嬤嬤说道: “嬤嬤呀。这玉蜀化成灰老身都认识呀。那正是王皇后心爱之物。它虽不名贵。可正是王皇后的娘家留给她的。当时王皇后家境并不太好。寄养在姨母家。因此这玉蜀也就成了她唯一的念想。第一时间更新时刻不离身啊。直到生下了香菱。五岁那年就交给了香菱。恐怕也正是这玉不名贵。才得已保存了下來。”瑞姑姑边回忆边神情激动地说道。 “是啊。公主。香菱吉人天相。必有上天保佑。您就放心吧。她还好好的呢。还长这么大了。精灵可爱的。”李嬤嬤眉开眼笑地说道:“说來也怪。老奴第一眼看到小草时就觉得她眼熟。特别是那双大眼扑闪扑闪的。像极了王皇后呀。那身姿也像极了。老奴当时就怀疑了。只可惜她那脸。”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忽然沉默起來。 瑞姑姑闻言也陷入沉思中。忐忑不安地问道: “李嬤嬤。你觉得小草会是香菱吗。“ “公主。若论这身姿。眼神那是极像的。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情形也证明她已经……。这事不好说呀。毕竟是龙子凤女。不能只凭臆测。”李嬤嬤也心神不宁地回道。”沒错。香菱是老身一手带大的。老身必然会找到证据的。只是不能操之过急。“瑞姑姑深思熟虑地说道:”香菱公主。那可是北冥国真正的金枝玉叶。她的地位无人能及。老身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弄清楚这个问題。给九泉之下的宋祖帝一个交待。那可是他的骨血啊。“ 瑞姑姑想到宋祖帝临死时都睁着眼睛不肯眠目。而那时香菱公主的”死讯“才传來不多久。宋祖帝就含恨九泉了。”都是那妖女惹的祸。否则先帝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走了。这些事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瑞姑姑面带哀戚。恨恨地说道。 “公主。那小草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若论理來说。香菱公主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呀。就算长大再怎么变化。也不至于如此渗人呀。”李嬷嬷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她入宫心來一直跟在公主身边。对香菱公主可沒少打点。自然对香菱公主熟悉。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身上掏出一个圆圆的珠子递给瑞姑姑道:“公主。那日阮侧妃打赏这个给小草姑娘时。老奴正巧在旁边瞧见了。这颗凤珠正是香菱公主满百日抓”龟“时。抓到的。老奴曾记得当时朝廷共有二颗。一颗凤珠。一颗龙珠。龙珠赏赐给了王爷。而这颗凤珠当然是香菱公主的了。说也奇怪。她满百日时竟然伸手就抓到了这个。当时朝中众臣都恭贺北冥国喜得凤女。先帝那时笑开了怀呢。” 瑞姑姑闻言一惊。忙接过珠子瞧了瞧说道:“沒错。就是这颗。曾记得香菱七岁那年。把这颗珠子送给了若宸。还说要若宸哥哥以后送给他的心上人。你说小小年纪的她竟会说出那种话來。当时宫中的嫔妃都笑了。想想香菱真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心地善良。” 瑞姑姑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脸上展现出一抹难得的安宁祥和的笑意來。 “李嬷嬷。这颗珠子是如何得到的。”很久后。瑞姑姑方想來问道。 李嬷嬷把那日小草被银若宸惩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可怜的孩子。这究竟要受多少罪才能变成这样低声下气。圆滑变通的性格來。如若她真是香菱。从公主沦落到草民。这其中的苦可想而知呀。”瑞姑姑边说边用手抹着眼泪。哽咽不成声。 “公主。您何必伤心呢。现在事情还沒明了。很难说清。待过了这几日把她叫过來问清楚后再作打算吧。”李嬤嬤谨慎地说道。 瑞姑姑闻言也只得点了点头道:“不管怎样。这孩子能有香菱的东西。都与老身有些缘份。我瞧着也喜欢她。一点也不矫柔做作。落落大方。不管她是不是。老身都要好好疼她。若她真是。那就是上天对老身最好的眷顾了。老身一定会查清楚这个问題的。香菱身上有个胎记。别人不知道。老身可是一清二楚。这当中有太多的事情老身都想要弄个明白。” 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沉思着。对李嬤嬤说道:“此事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不能让太妃娘娘那边的人知道。否则会对小草带來不必要的麻烦。不管她的身份如何。暂时都只能隐瞒。” 李嬤嬤郑重地点了点头。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八十章 寿晏之十三 苗家戏班 黑夜來临了。 瑞姑姑的祝寿仪式也进入**了。可寒菱总觉得怪怪的。阮侧妃被禁足了。齐庶妃献给了皇上。银若宸的众多妻妾仿佛一下就失色了不少。 银若宸一直陪着瑞姑姑。有说有笑的。寒菱跟在旁边纳闷不己。他的女人被皇帝给搞了。他还一副沒事人的样子。谈笑自若。好歹也曾有过肌肤之亲。再怎么说也该伤心难过。意思下吧。可瞧他那样。 哎。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吧。可再看那齐庶妃竟站在宋元帝身边含羞带娇。争媚献宠。喜不自禁的模样。倒好象回到了心爱的人身旁般。真是不知羞耻。寒菱觉得无比恶心。 这世间的人。第一时间更新不论男女都可以如此善变吗? 寒菱忽然间闷闷不乐起來。 她跟银若宸告了假。只说肚子疼要去茅坑。便怏怏地朝外面走去。 王府内各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寒菱漫无目的地走着。寒风阵阵。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齐美人。你沒有完成皇上的旨意。你以为皇上会放过你吗。”冰冷的声音从一处幽暗僻静处传來。 寒菱身子一振。猛地停了下來。 “高御卫。婢妾有尽全力啊。可今日实在怪不得婢妾。是皇上自己扑过來的。求御卫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婢妾是真心爱着皇上的。”一个女子娇嗲嗲的声音。寒菱细细一听。竟然是齐庶妃。 摇了摇头。明明刚刚才看到齐庶妃还站在宋元帝身边。怎么一会儿就到了这里了。 “哼。”那个高御卫冷哼一声。伸手用力一拉。齐庶妃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一会儿便传來了喘息声。借着微弱的亮光。寒菱看到那个叫高御卫的手已经伸到了齐庶妃的裙子下。很快。齐庶妃便轻声哼了起來。 寒菱不忍直视。忙掉头匆匆走开了。 心中却是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 齐庶妃竟然是宋元帝安插在银若宸身边的第一时间更新她。本是宋元帝后宫的一名美人。被宋元帝派过來做了银若宸的庶妃。而此时她又与宋元帝的大内密探苟合。难怪乎她见到宋元帝像老情人重逢了。 原來一qiē都是有原因的。不知道银若宸那家伙是不是知道呢。 回到别院馆。苗家戏班的压轴大戏正在上演。各个人都聚精会神地认真瞧戏。寒菱在银若宸身边心神不宁地站定了。 银若宸打量了她下。指了指身边的坐榻。寒菱知道那是示意她坐下。当下也不犹豫。大方地坐下了。扭头一望。宋元帝正在兴趣满满地瞧戏。齐庶妃果然已不在身边了。第一时间更新 苗家戏班功底确实深厚。几出戏下來。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宋元帝直呼过瘾。 寒菱心情复杂地看着戏班。心里酸涩不已。 脑海里。她似乎记得苗家戏班在栎阳那可是德高望重。名誉天下的。几乎所有官宦大户人家家里的红白喜事都离不开苗家戏班。 而他们寒家班相对來说却只是一个闯荡江湖不入流的小戏班。想成为苗家戏班那样风光无限。一直都是寒家班梦寐以求的。记得那年祖父寒德智带着寒菱几次上苗家班班主苗青书屋中拜访。求得提携。以摆脱戏班的窘迫。以图能在栎阳站住脚跟。可苗青书高冷莫测。第一时间更新讳莫如深。似乎转机是在……。 寒菱忽然觉得头晕脑胀。耳内听到一阵阵叫“好”声。抬头望去。只见舞台上一个姿艳秀美的妙龄女子。轻移莲步。翩翩起舞。边跳边唱。轻盈优美舞姿。衣诀飘飘。霎时台下一片静寂。曼妙的身姿。动人的歌喉。吸引了台下所有的人。名闻遐迩的苗家班果然人才辈出。寒菱见她姿容娇媚。楚楚动人。似曾相识般。神思恍惚起來。 “好。不错。”宋元帝兴趣盎然地高声叫道。“赏。” 顿时有内侍朝上面扔银子。寒菱微侧个头瞧去。却见宋元帝桃花眼放光。垂涎地盯着台上那女子。脸上神色痴迷。恨不得把她给吞了。 这演的是一出《苏中郎》。寒菱对这戏很熟。男主苏三郎进京赶考巧遇美娇娥姚小仙。二人一见钟情。几经磨难终成正果的一出正戏。他们的爱**摧弥坚。凄婉哀怨。激起了很多人的共鸣。这在栎阳早已名闻瑕尔。家喻户晓了。 此时正上演苏三郎与姚小仙如胶似漆。缱绻情深那段。 耳内听着那动人美妙的歌声。脑海中却似有闷雷翻滚。许多画面逐一闪现。 是他。竟然是他。 寒菱的脑海中回忆起了许多画面來。这具原身的头脑似乎在慢慢清醒。 她眼中闪着动人的光彩与迷茫的困惑。第一时间更新今日置身此种场合。尘封的那段记忆终于冒头了。 青阳哥哥。戏中那个妙龄女子正是男扮女装的青阳哥哥。 青阳哥哥是苗家戏班主苗青书的唯一的儿子。记起來了。那段时光。寒菱在护城河边的堤坝上巧遇了苗青阳。曾记得他明眸皓齿。双眼带着温软的笑意。温文尔雅。只一眼。少不更事的寒菱便喜欢上了他。后來才知道他便是苗家戏班班主苗青书的儿子。苗家班的顶梁柱。尤以演小旦最为拿手。那演技己是纯火炉青。出神入化了。 自那后。寒菱经常缠着寒柳带她去看苗青阳演的戏。当时寒家班正欲仿学苗家班。以求得生存。因此寒菱和寒柳对苗家戏班的膜拜与愚热并沒有遭到寒家戏班长辈的阻挠。而寒菱与寒柳很快便与苗青阳玩到了一块。 所有的一qiē都变了。苗青书对寒德智不再高冷。慢慢地接纳了寒家班。有很多活计都会推荐给寒家班。而寒家班也正欲借苗家班之手把变脸术发扬光大。以图在栎阳站稳脚跟。结束流离颠沛之苦。 自那以后寒家班境遇解善了许多。有着稳dìng的活汁。人人都可以吃上饱饭。喝上热汤。个个脸上笑开了花。因此才得已在栎阳生活了长达二年之久。 寒菱度过了最为幸福快乐的二个时光。算來她才十三岁到十五岁之间。正是少女懵懂无知。任性欢乐的时光。 她总是喜欢看青阳哥哥那清亮的眼眸。似乎那里面藏着她永远看不懂的奥秘。他声音温婉动人。仿若蓝天白云般干净。温润的声音一点点浸到了她的心里。很久后她才知道苗班主班主之所以会接纳寒家班。是因为寒德智把自己许配给了苗青阳。而寒家班的变脸术也正是苗青书所看好的。寒菱是变脸术唯一的继承人。因此才有了这一qiē。 寒菱陷入了长长的久远的回忆中。思绪杂乱万千。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似乎更多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这个身子会对苗青阳有种特殊的感情。甚至是一种见到他之后的欣喜若狂。压抑不住的兴奋之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原來她还是保留了那份对他的痴恋。 “去。把那个美人请过來。”宋元帝指着正在谢幕欲要退回后台的苗青阳说道。 “是。”内侍答应一声朝戏台走去。 寒菱的心咯噔一下。完了。怕是这狗皇帝看上青阳哥哥扮的美人了。可青阳哥哥并不是个女人呀。这可如何是好。寒菱暗暗替苗青阳焦急起來。青阳哥哥现在可是身在军营。今日能上台演出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如若被这狗皇帝揭穿了。那可大大的不妙。 今晚青阳哥哥可与自己约好了在假山旁见面的。 他现今可有军令在身。是什么原因让他又会回到戏班演出呢。正迷惑不解间。却见苗青阳被带了上來。经过寒菱身边时。苗青阳对她微微一笑。颌了颌首。从她身边尴尬地过去了。 寒菱呆愣地望着他出神。曾经在自己心中如高山般坚挺伟岸的青阳哥哥。这一刻的辉煌为何会如此黯淡。是有什么东西破灭了吗。还是这一qiē已经完全变了。 “美人儿。戏唱得不错。叫什么名字。”宋元帝睁着妖孽的桃花眼笑眯眯地问道。 苗青阳欲哭无泪。哭笑不得。瞅了眼一边坐着的银若宸欲言又止。 当他得知苗家戏班在王府演出。心中感叹万千。充满了愧疚与不安。不知父亲怎么样了。自己的突然离去会不会给苗家带來冲击呢。 带着激动的心情终于走进了戏班。二年多沒回戏班了。父亲明显老了。苍白的银发。满脸皱纹。眼神干涸。想來他唯一的儿子离开家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苗青阳这才知道。自他离开后。苗家班每况愈下。他本是戏班顶梁柱。他的离开无异于雪上加霜。使得苗家班外于风雨飘摇之中。 恰巧今日演小旦的女孩儿身子不舒服。又有皇帝亲临。急得团团转的苗青书见到苗青阳不禁悲喜交加。望着一身戎装的儿子。老泪直流。彼此了解情况后。满心愧疚的苗青阳只得安排好军中事物抽空顶替了上來。却沒想到会被宋元帝瞧上。而自己的身份也不宜暴露。当下只得跪下说道:“民女苗红参见皇上。” 宋元帝笑颜如花。忙亲自扶起他。拉着苗青阳的手抚摸着。爱怜地说道:“窈姚淑女。妩媚动人。美若天仙。很好。很好。” 说完朝身边内侍说道:“你们把“她”带回春房。好生伺侯。朕今晚要好好怜惜她。” 寒菱一听大惊失色。这狗皇帝色胆包大。男女不分。青阳哥哥这下怕遇到麻烦了。若惹恼了那皇上。只怕不好收场。 木然站在旁边。眼睁睁地望着苗青阳被带走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寿晏之十三 重新开始 宋元帝有了“美人”.很快便离场了. 瑞姑姑发完红包.身体乏力.银若宸搀扶着她回夏房歇息了. 王府所有的主子包括瑞姑姑在内因宋元帝驾临.全都陪着宋元帝夜宿在了别院馆.只因明早都要隆重送别宋元帝回宫. 瑞姑姑既撤走.杨太妃也因中午与钱管家偷情心中不安.撤回了别院. 其他下人得了红包后便散去后院各个戏班游玩去了.别院馆顿时冷清起來. 寒菱站在别院馆门口來回走着.焦躁不已. 经过中午的桃色事件.春房门前里里外外都是大内密探.御林军.若宋元帝发现青阳哥哥是男儿身会怎样呢.会不会恼羞成怒.为难青阳哥哥呢. 越想心越烦.这狗皇帝简直是**熏天.混蛋透顶. “你在这里走來走去干什么.”银若宸从瑞姑姑房中出來.见到寒菱正在门口哀声叹气地來回走着.不由脱口问道.这女人古怪之极.刚刚就双眼发愣地盯着那女戏子一眨不眨地瞧着.神情痴迷.眼见那女戏子被皇帝带走了.她又失魂落魄的样子. 真让他想不明白.若瞧着个男人也就罢了.偏偏她一个女人却瞧着另一个女人发呆犯傻.这算怎么回事. 寒菱听得质问声.忙掉过头來.却见银若宸正站在身边.面目阴沉.目光满是疑问.忙福了福身.笑道:”王爷.奴婢在这里散散心.晚上吃得太多了.“ “是吗.你晚上确实吃多了.”银若宸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走.回房歇息去.“ 说完掉头朝“夏莲”房走去.寒菱望了望“春”房方向.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跟着银若宸回到了“夏莲”房. 银若宸刚进房便仰头倒在床上.神思困倦.疲惫不堪. 哎.这些日子來.他也是够”忙“.够”累“了.是应该好好歇息了. 寒菱轻轻地给他脱去了靴子.伸手去解他的外袍.手刚触到他胸前.正在闭目养神.困倦至极的银若宸睁开了眼.一把拉过她的小手.眼光扑塑迷离地望着她.懒懒地说道:”本王乏得很.却又睡不着.你给本王捶捶背.累了.今晚就睡在本王身边暖床.” 什么.暖床.当我是什么.寒菱差点叫出声來. 望了房中一眼.确实.房中只有一张床.沒有配备小床.不知是不是这家伙故意疏忽呢.还是真的忘了她这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记的小跟班. 这样睡在他的身边.比东寝宫还要危险呢.正午时.他不就吻她了吗?虽然是把她当成了香菱公主.但”受难“人却是她.摸了摸还红肿着的嘴.她可不想再次被他”吃掉“了.”王爷.奴婢给您捶背.待您睡着后.奴婢就回东寝宫好了.“寒菱忙轻声说道.”你敢违抗本王命令.“银若宸睁开疲惫的眼.露出不悦的光. 这个女人.这里到东寝宫距离可不近.她当真是不知危险为何物吗.今晚据可靠消息说宋元帝不知什么缘由竟然派了密探跟踪丑女小草.银若宸百思不得其解.沒想到他不放心自己.竟连身边的小跟班.一个弱女子都监控了起來.果真用心良苦啊. 寒菱见银若宸态度坚决.神情不悦.不敢再说什么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银若宸闭着眼.淡然说道:”放心.本王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这样的丑丫头.犯不着本王去动歪心思.” 寒菱听得心虚.自己又不是香菱公主.他又怎么会上心呢.中午不过是他出现幻觉.把自己当成了香菱公主才会发生那等不幸的.其实担忧是多余的吧. 想到自己被人当成了替代品.心中滋味很不好受. 她轻柔细致地给他捶着背.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來.担忧着青阳哥哥的安危.记挂着与他的约定. 沒想到银若宸今日这么早就歇息了.瑞姑姑的寿宴本是要守到深夜的.只因宋元帝撤场.瑞姑姑受不了寒气.就都早早歇息了. 不大会儿.银若宸就传來了轻轻的鼾息声. 寒菱替他轻轻地盖好被子.悄悄朝外面走去. 王府内到处还有宾客和下人们的嬉笑声.各处灯火通明.很多下人正意兴斓珊.趁此难得的机遇.尽情地玩乐. 远远地.寒菱就瞧见假山旁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矗立在那儿. 青阳哥哥.寒菱一阵激动.忙朝前跑去. 他.安全地出來了. “寒菱.你來啦.”苗青阳远远地看到寒菱走过來.温和地笑着打着招呼.他眼神明亮清沏.在黑夜中闪着璀璨的光芒.犹如暗夜中亮起的点点星光.瞬间照亮了寒菱心中的黑暗.仿若在梦中般. 寒菱忽然感到夜不那么冷了.寒风吹在身上如沭春风般温暖. “青阳哥哥.你是怎么逃脱虎口的.你如此美艳动人.他怎会舍得放了你.”寒菱抿嘴轻笑.俏皮地问道. 苗青阳脸倏地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鬼丫头.不许取笑我.” “说真的.他怎会放过你呢.”寒菱实在忍不住好奇.朝苗青阳吐了吐舌头.纠缠着问道. 苗青阳见寒菱追得紧.只得老实交待道:“我刚被带进春房.他就急不可捺地扑上來抱着我直嚷叫“美人儿.朕喜欢.”边说还边脱衣裳.哪知.他的手在我身上乱摸一通后.先是惊讶.渐渐面色铁青起來.然后就朝我怒吼着“滚”.我就这样被赶了出來.” 苗青阳无可奈何地说着. 寒菱听了“咯咯”笑得前仰后伏起來. “此事不要告sù王爷了.”苗青阳收住了笑.认真地说道. 寒菱点了点头.瞅着苗青阳笑道: “放心吧.青阳哥哥.我知道轻重的.””到底是长大了.懂事多了.”苗青阳满意地点头笑道. 寒菱不免懊恼不已. 我很小吗.分明看不起人嘛.银若宸不把她当女人看.青阳哥哥口口声声说自己小.这不是变相说自己沒女人味么. 停住了笑.寒菱怏怏地说道:“今日银王爷很乖.已经睡着了.我也不用熬夜了.我來是看看你的.担心那狗皇帝为难你.” “嘘.”苗青阳听到寒菱如此大大冽冽地说皇上.忙低声道:“不可乱说话.” 寒菱嘟着嘴.忽然问道:“对了.青阳哥哥.苗伯父可好.” “你记起來了吗.”苗青阳听得寒菱这样问.不由喜忧参半地问道. 寒菱愣怔了下.眼光晦暗不明.咬了咬嘴唇.朝苗青阳问道:“青阳哥哥.我记起了一些东西.可有些还是记不起來.” 苗青阳眼光复杂起來.摸了摸寒菱的头.浅叹了口气说道:“傻丫头.既然记不起來就算了.再过段日子.我带你离开这儿.就让过去的过去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寒菱的心跳了下.重新开始.什么意思. 据大脑的记忆.当时寒家班投靠苗家班时.祖父是把原身寒菱许配给苗青阳了的.正是这样才得到了苗家班的庇护.那青阳哥哥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寒菱偷偷朝苗青阳望去.他一脸坦荡.眼神清沏.似乎并无此意.现在记起以前他们在一起玩时.他也是这样对她的.可他爱的人终究还是寒柳姐姐. “青阳哥哥.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日王爷已经歇着了.我也不用熬夜了.”寒菱心酸酸地低声说道.他总是让她忘jì过去.这让她很不解.而她潜意识中确实还留有对他的幻想与依恋.他的待人谦和.衣冠得体.谈吐高雅.良好的自身修养都令寒菱对他有着特殊的情感.无怪乎寒柳对他痴心一片了. “菱儿.明日苗家班还会在王府演戏.你明日随我见见父亲吧.”苗青阳眼含笑意.温情脉脉地说道. 寒菱身子僵硬了一下.低下头來.摇了摇头说道:“青阳哥哥.寒家班遇难.而我这个面目不宜见人.更不宜让别人知道.苗伯父.以后有机会再去拜见吧.” 苗青阳清亮的眼睛稍微暗淡了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菱儿.以前.我们是有过…….我父亲知道也无妨.寒家班的案子我已暗中追察了好久.事情比较棘手.或许很难追到真凶.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说到这儿顿了下.拉过寒菱的手诚恳地说道:“菱儿.忘掉过去.放弃仇恨.重新开始生活吧.相信我.人活着.快乐就好.” 什么意思.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想要庇护谁吗.看來.就算他知道些真相也不会告sù自己了.而这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想庇护寒柳. 寒家班的命案或许到此为止.永无真相了. 寒菱忽然觉得满眼黑暗.浑身发冷.她挣脱了苗春阳的手.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青阳哥哥.你知道的.寒柳姐姐就在东寝殿.你应该去找她的.她很想你.寒家班的血案.我一定会要查明真相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说完掉头朝别院馆跑去. 背后传來苗青阳长长的叹息声. 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她能吗.摸了摸丑陋的脸.难道此生真的只能以这个面目示人吗.为什么.她沒有做过任何坏事.缘何要戴着丑面生活.而真凶却逍遥法外. 女为悦已者容.明明有姣好的面容.却不能够属于自己.这对自己公平吗.寒菱的脸色渐渐发白起來.漫无目的地走着.内心充满了浓浓的苦涩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寿宴之十四 火难 “走火啦.不好了.走火啦.”漫天慌乱的尖叫声响起. 寒菱刚走近别院馆.就听到了这恐怖的尖叫声.抬眼瞧去.只见一股火苗夹着浓烟从别院馆内升起.天气阴冷干燥.火苗很快越窜越高.夹着冷风肆掠起來. 寒菱一瞬间愣住了.今日王府所有的主子可都在别院馆里.包括皇帝和众多重臣.这场大火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事情的发展已來不及令寒菱多想了.所有的人都惊醒了.各种哭喊尖叫声混乱成一团.房内所有的主子.丫头.奴仆慌乱成一团尖叫着朝外跑去. 哭喊声.四处逃散的人影.來不及穿衣衫的男男女女.疯拥着在长廊朝外面挤踏出來. 银若宸在哪里. 不好.瑞姑姑. 寒菱的心一沉.瑞姑姑房中的几个丫头都哭叫着慌乱地跑了出來.而瑞姑姑和李嬤嬤竟还留在房中. 瑞姑姑病重.手脚不便.而李嬤嬤已上了年纪.危险. 寒菱心中一紧.顾不得多想.抢过旁边的救火家丁手上的一盆水冲进了火海中.先进到一个厢房.把水泼湿了一床棉被.然后背着湿棉被朝“夏莲”房中跑去. 拥挤出來的人太多了.寒菱试图冲进夏房.可几次都被求生的人群给冲回去了. 火势已越來越大了.浓浓的大火笼罩着别院馆.耳边听到断木梁掉下的声音.终于人群跑散了. 寒菱冲进了夏房. 瑞姑姑正浑身发抖地坐在太师椅上.茫然无助地瞪着眼望着大火.神情倒很平静.李嬤嬤正在费力地挪开身边的着火物.保护着瑞姑姑. “快.李嬷嬤.我们快出去.”寒菱奔过去把湿被子包着瑞姑姑.背在身上朝李嬤嬤叫道.李嬤嬤见到寒菱.眼露惊喜之色.慌忙跟着寒菱朝外跑去. 刚跑出门口.夏莲房就塌倒了.被一片火光吞噬了. “快.弯腰.低着头走.”寒菱跑在长廊里朝李嬷嬷大叫道.一股浓烟呛进嘴鼻里.顿时觉得胸闷发慌.呼吸困难.剧烈地咳嗽了起來.咬紧牙根朝外面跑去.李嬷嬷跟在身边帮她扫掉不时跌落的障碍物. 火势越來越大了.寒风呼啸着.寒菱的眼都睁不开了.阵阵浓烟呛得她眼泪鼻涕直流.瑞姑姑焉始还**着.咳嗽着.到得后來寒菱耳边只听到呼呼火声和外面的哭喊惊叫声. 不知走了多久.寒菱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一步步朝前面走去. 一定要走出这火海.绝不能命丧火海中.寒家班二十几口生命血淋淋的掠过寒菱的脑海.还有许多事沒有完成.现在不能死.咬紧了牙关.朝外面一步步挪去. 此时只剩下残存的意志在支撑着她.迈向前面那团亮光. ‘呯”的一声响.一根烧断的横梁直接掉下來.挡住了她的去路. 完了.今日命丧黄泉了. 寒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股冷风忽然窜到了她面前.猛然间只觉身子一轻.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拦腰抱起了她.纵身一跃.跳过了横梁.朝外面直奔而去. 寒菱睁开眼光.就着火光.看到抱着自己的一个槐梧英挺的后背. 他正背着瑞姑姑.右手拦腰抱着自己.往前面大火冲去. 只望了一眼.她就认出了正是银若宸. 很快.他们冲出了大火中. 刚迈出來.别院馆的这一边彻底塌踏在火海中. 寒菱趴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气.神志恍惚.焉然觉得这是场梦.一场曾经在无数次睡梦中缠绕着她的噩梦.耳内只听到振耳欲聋的哭喊声. “不好了.皇上还在里面.”有大臣恐怖地叫道. 一时所有人都呆愣了.哭闹声都停了下來.静得只听到火苗呼啸的声音. 皇上还在里面.这意味着什么. 银若宸眼迸寒光.只迟疑了片刻.拿过瑞姑姑身上的湿被再次跑进了冲天火光中. 寒菱喘过气來.呆呆地望着银若宸的身影跃进大火中.脸色发白起來. 他真不要命了吗.为了救那个狗皇帝.此时再冲进火海中.危险的机率得有多高呀. 内心被一阵震憾与恐惧笼罩着.一眨不眨地望着火海.手慢慢地拧紧了衣服. 从來沒有那么盼望过.那个身影能出现在眼前. 苗青阳带着大批精兵和王府的家丁赶了过來.御林军也已团团围住别院馆.然而火势太猛了.所有人都盯着火光.发呆.甚至忘了哭叫.沒有一个人敢冲进火海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寒菱觉得一分一秒都是那么漫长. 一个矫健的暗影出现在火光中.”王爷.“寒菱一眼就看到了.大声叫道.”快.泼水.救王爷.“ 叫声惊醒了所有的人.大家都把手中的水盆朝银若宸方向泼去.有御林军拿來了水管. 银若宸面前的火势渐渐小了下去.很快就背着宋元帝跑了出來. 终于都松了口气. 此时的宋元帝完全吓傻了.浑身黄袍被火烧得七零八落的.邋里邋遢.满脸都是黑灰.狼bèi不堪.原來当大火起后.别院馆所有的人全部慌吓得四处逃散.很快全都跑光了.哪顾得上正在与齐庶妃风流快活的宋元帝.齐庶妃熟悉别院馆.惊慌中只顾逃命的她.哪顾得上宋元帝.自个跑了.宋元帝从未遇到过此等状况.吓得懵了.待他醒悟过來时.大火已经烧断了横梁.堵死了他的出路.眼见大限将至.幸得银若宸及时冲进去.才救他一命. 这场大火整整烧了几个时辰.一场凄风苦雨的突然而至.彻底浇灭了这场大火. 死里逃生的宋元帝勃然大怒.严令彻查.一时整个王府.风声鹤立.草木皆兵. 因救宋元帝有功.银若宸受到了嘉奖.自然排除了嫌疑.但事情毕竟发生在王府.难逃疏忽之责. 借此机会.宋元帝进驻了二千御林军控zhì了王府.美其名日保护王府的安危. 这场大火彻底严查后.牵涉之广.处罚之重.令人砸舌.包括前來贺寿之人.全部遭到了排查.最倒霉的要数栎阳府尹和提督.因护卫不力.监督失职.不仅被剥掉官职.全部抄家.还被绑了游行示街.差点被满门抄斩了. 令寒菱哭笑不得的是.王府失火.其实关地方官何事呢.堂堂王爷府他们能干涩吗.只是皇帝都险些被烧死.而又查不到任何原因的情况下.总要拿些人当替死鬼吧. 银王府经过这场大火后.元气大伤.银若宸的众多妻妾.王府的丫头.下人在此次大火中被践踏烧死的不计其数. 整个王府形已如惊弓之鸟. 夜深了.寝宫外的寒风呼呼作响. 寒菱蜷缩在小床上.捂紧了被子.身上几处烧伤隐隐作痛.不知当时是哪來的勇气让她冲进了大火中.现在想想都后怕.如若银若宸沒有及时赶过來救她们出去.她现在是不是己经不在人世了呢. 而银若宸会冲进大火中來救她们.应是來救瑞姑姑的.毕竟瑞姑姑是他最亲厚的人了. 寒菱有时候竟然会傻傻地想.如若只是自己身处大火中.他也会來救吗.恐怕不会. 每每思及此.心中竟会寂聊心酸. 这场大火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灾呢.寒菱想不明白. 夜深了.银若宸都沒有回房.寒菱又困又累地睡着了.睡梦中.不安稳地在床上滚着.各种纷扰的画面侵袭着.睡得极不安宁. 银若宸冒着寒霜半夜回到了东寝宫. 秋雨和寒柳瑟瑟发抖地迎着他. 东寝宫里静寂得可怕. “你们下去歇息吧.”银若宸简短地朝她们说道. “是.”她们二人显然还沉浸在那场恐怖的火灾中沒恢fù过來.低声回话后便面色苍白地退回了厢房. 银若宸脱下大氅挂在衣架杆上.疲惫不堪地朝床上走去.今日这场大火事发突然.疑点重重.是什么人所为.几乎把王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若不是他冲进大火勇救宋元帝.将会有逃不脱的重dà嫌疑.而王府恐怕也会遭遇灭顶之灾.现在虽然免受牵连.可也有失职之嫌. 经过寒菱床前时.不由停下了脚步.忘着她出神. 今日火难场面.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妻妾.丫头.下人全都慌乱成一团.哭叫着吓得朝外跑去.践踏死伤无数.别馆里一阵间跑得不见人影了.谁都只顾着自己的生命安危. 可是只有她.义无反顾地冲进了大火中.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做.难道不怕死么. 说她聪明吧.其实蛮傻的.银若宸微微叹息着. 尽管她救的是他敬重的瑞姑姑.可她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实在不可取.如若不是自己冲进去救下她们.现在后果哪堪设想. “不要.不要杀我.”忽然寒菱满脸痛苦.惊恐地喊道.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睡得很深.眉毛拧成了一团. 银若宸弯下了腰.盯着她的脸发愣. 一定是大火中受到了惊吓.做恶梦了吧. 寒菱痛苦地挣扎着.双手拼命地抓着被子.孤独无助.全身都蜷缩了起來.身体朝一边滚去.眼见就要掉在地下了.银若宸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寒菱整个身子便跌入了他的怀里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你是谁 银若宸搂着怀中这具发抖的身体.眉毛紧锁着. 她身上脸上全是冷汗.浑身蜷缩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无依无靠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这个小人儿抱在怀中轻盈得如同一团云彩.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存zài. 她受过很深的伤害吗. 那脆弱.可怜的神情令他心中微微泛酸.涌起一阵怜惜來.这是自香菱之后第一次想要去呵护一个女人. “啊.”痛苦恐惧的叫声.寒菱从梦中惊醒过來.睁开朦胧迷茫的大眼.半张俊颜展现在眼前.一双幽深的眼眸.里面却充满着怜惜与关切. 谁.寒菱呆呆地望着.是在做梦吗. 银若宸凝视着她的大眼.久久沒有说话. 寒菱的杏眼清澈明亮.墨瞳幽深.带着惶恐与无助.仿若一汪深泉紧紧地攫取了他的心.银若宸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震撼.这双眼竟然会如此熟悉.恍若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她昔日受伤惊恐的泪眼.那情那景.终生不忘.而她此时的眼神又何其相似呢. 寒菱终于清醒过來了.慌乱的挣扎着欲坐起來. “别动.”银若宸抱紧了她.沙哑暗沉的声音低声说道. 寒菱被他紧紧抱着.动弹不得.莫名不解地望着他. “告sù我.你到底是谁.”银若宸满眼诚挚.黑黢黢的眼神闪着希冀的亮光.他不相信能拥有如此美好眼神的女子会是一个面相这么丑陋的女人.她的樱桃小嘴鲜红欲滴.仿若含苞欲放的花朵.娇艳而惹人瑕想. 寒菱定定地望着他黑亮期待的眼神.差点脱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很久后.她眼神黯然无光.轻轻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银若宸面喃喃地低声说道.紧紧地拥着她.把头埋进了她的脖子里.拼命地吸取着她的芳香. 寒菱默然. 她本就是二年前穿越重生到这个身体里的.而这个原身在那场大病后.早已忘却了许多前尘往事.连许多记忆画面都是断断续续的.就算是真让她说出个所以然來.她也说不清. 而她是寒家班被追杀的人.卑微而又危险.此时更不应告sù任何人. 银若宸就这样抱着她.寒菱感到抱着她的手都在微微抖动.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來.他.大概又把她当作香菱了. 不知过了多久.银若宸抱着她朝大床上走去.把她轻放在了大床上. “今晚.你睡大床.本王睡你的小床.”银若宸恢fù了平静.淡淡地说道. “王爷.这.不太好吧”寒菱惊讶地带着丝不安说道. “少罗嗦.难道你想本王再睡不好觉吗.”银若宸回复了王爷的威风.不耐烦地说道.“明日.叫人给你换过张大点的床.”说完径直朝小床走去. 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寒菱浑身酸痛.又累又乏.不多久也睡着了. 这一晚寒菱睡得很沉.也沒再做那些恶梦了. 接下來.银若宸的日子便进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闲中. 他几乎抛开了所有的朝政事.不再插手朝中任何事物.经过此次大火.宋元帝对银若宸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似乎放松了对他的顾忌.而王府内又被他明目张胆的安插了许多亲兵.等同于控zhì了王府.银若宸对此淡然处之.整日带着寒菱“胡作非为”.游山玩水.到处闲逛. 寒菱在这段日子成了北冥国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救瑞姑姑有功.得到了瑞姑姑的庇护.而银若宸又与寒菱“形影不离”.吃则同桌.睡则同屋.太妃娘娘实在找不到机会整冶寒菱. 寒柳与秋雨似乎也收敛了许多. 只是宋元帝丢了兵符.坐卧不安.如坐针毡. 而银亲王也因此次火灾.逃脱不了干系.被宋元帝借故让他远离了朝廷.将要去到一个偏远的封地. 对寒菱來说.一qiē似乎比想象中要好太多. 虽然银若宸那家伙整天吹毛求疵.胡天胡海.还时不时的捉弄下她.可毕竟对寒菱还不错.寒菱当然一点也不怕他.有了瑞姑姑的庇护.银若宸对她无可奈何.这让寒菱得意了不少. 年关将近了. 瑞姑姑因为火灾受到惊吓.整整病了二十多天才慢慢恢fù过來. 银若宸的妻妾.因火灾死伤不少.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性趣.他在享受清闲的同时.每日照常都会宠幸好几个妾侍.甚至经常还会带着那几个男宠.夜夜笙歌. 很快.寒菱便发现了他的秘密:比如.每当他宠幸妻妾时.那是左拥右抱.招摇过市.大张旗鼓.生怕外人不知道似的.经常在外风流潇洒.钟情于酒色.不时带着那几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打情骂俏.笙歌阵阵.鼓吹打乐.传出好几里. 反倒是阮侧妃.自从上次事件后.银若宸再也沒有踏足过她的寝宫. 连寒菱都替阮侧妃叫屈起來.明明阮侧妃说的是真的.就算是为了某些原因.可事情过去了.银若宸不应该再如此冷遇她.实在沒道理. 今日.银若宸在东侧花园里设晏.与好几个妾侍和男宠打情骂俏.场面不忍直视.每每此时.银若宸便把寒菱打发走了. 寒菱无事可做.沿着花园里那排挺拔的松树走去. “兰儿.你觉得怪不怪.昨日我在栎阳大街上看到个女子.很像以前的尹妃娘娘.只是那个女子已经成婚生子了.”一株大大的松柏树下面.坐着二个身着红色下人服的丫头.正在说着悄悄话.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眼花了.尹妃娘娘进府不到一个月就死了.我还看过她的遗体呢.”另一个丫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不要忘了.尹妃娘娘进府时可是我服伺的.我怎么会看错呢.那个明明是她.世上哪有这么相似的人.想尹大人家才一个女儿.并不曾有姐妹.若说姐妹相似还有可能.但这个绝无可能.”那个丫头赌咒发誓地说道.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银若宸曾有过二个正妃娘娘. 一个听说娶亲当日.在路上遭遇劫匪.当即失踪了. 还有一个便是前朝重臣尹大人的女儿.倒是娶进了门.可仅仅一个月时间.便病死了.自此后.银王爷克妻的传闻便传了开來.再无朝中大臣敢把自家女儿许配给他为正妃.如今王府的二个侧妃娘娘.阮侧妃先帝所赐.一个是当今宋元帝所赐.银若宸现在对她们并无多少好感.基本不踏足她们的寝宫了. 一个女人.只因为爱那个男人.为了争得他的宠爱.仅仅只是告错状而已.便被银若宸冷落了.譬如:阮侧妃.实在可怜. 寒菱沒想到银若宸如此薄情寡义. “走开.走开.不要过來.”杨太妃在梦中惊恐地大喊道. “娘娘.娘娘.醒醒啊.”贴身丫头绿梦轻摇着杨太妃急切地喊道. 杨太妃猛地坐了起來.满身大汗.怔怔地坐着出神.保养得极为姣好的脸上显出一层惊恐的红晕.只觉浑身寒意丝丝入扣. “娘娘又做恶梦了吧.娘娘请先喝口热水定定神.”绿梦端过一杯热茶來.递给了杨太妃.杨太妃喝了口茶.精神松驰了下來.绿莲忙拿过一块洁净的毛巾轻拭着她额头的汗水.又给她轻捶着肩膀.一会儿后.吁了口气.朝着绿梦摇了摇手.绿梦知趣地退了下去. 杨太妃却再无睡意.望着黑沉沉的夜发起愣來.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做起噩梦來.总是会梦到王皇后神情冷冷地望着她.向她索要香菱. “践人.死了还要來折磨本宫.”杨太妃眼中闪着可怕的光.暗暗骂道.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的人生该多么幸福啊.她爱着先帝.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爱上了先帝.她本是杨国公唯一的嫡女.家世显赫.貌若天仙.多才多艺.十三岁那年.她与先帝相遇在御花园.自此后.便开始了她的爱情之路.她与先帝缱绻情深.相知相爱.可是自从她出现后.她娇娇弱弱.温顺可人的模样.一下就吸引了先帝的眼光.自此后便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噩梦. 渐渐地先帝來她寝宫的日子越來越少.到后來.常常几个月不见踪影.她闹过.哭过.甚至还动用了老父亲的力量.然而沒用.他反而越走越远.直至那天.她被封为王皇后.举行册封大典.普天同庆时.她才梦断黄梁.那天.她万念俱灰.一尺白绫.差点化作了冤魂.幸得当时的贴身宫女绿梦发现才救了她一命.自此后.她心彻底死了.冷静了下來.改变了所有的想法.变成了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再无爱欲的女人. 她.不过是寄养在她家中的表妹而已.母亲早亡.父亲因悲痛过度也随了她母亲而去了.只是她母亲念及姐妹亲情.收留了她.却沒想到却成了她的噩梦.让她此生都不再幸福. 她成了王皇后.而她却只是个贵妃.每日.她还要向她请安问好.这让她曾经那颗骄傲的心几尽疯狂了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毒誓 “小草.把这个给银王爷拿过去.”秋雨手拿着一个坎垫走进來朝寒菱说道. 寒菱抬眼一瞧.原來是马背上的坐垫.有点不明所以. “今日王爷在小溪边森林里狩猎.这是王爷心爱的黑马的坐垫.王爷特地吩咐人來叫你拿过去的.”秋雨酸酸地嘲讽着说道.“有哪个奴婢像你这样睡到现在才起來的.” 寒菱瞧了瞧小床.银若宸明明那晚说给换张大床的.结果还是沒有.八成是他忘了.昨晚竟然又睡到了他的大床上.寒菱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似乎自从跟银若宸同屋而居以來.她睡觉越來越不老实了. 寒菱红了红脸.想起昨日银若宸说今日要在树林猎狩.还邀请了什么人來比赛骑马狩猎的.于是匆匆冼濑用完早点拿起坐垫朝小溪边匆匆而去. 走到小溪边一个拐角处.却见荒草萋萋.偏僻冷清. “青阳哥哥.你到了王府为什么不來找我.”一个娇嗲惊喜的声音说道.寒菱听得心中一惊.不自觉停下了脚步.藏身进一棵树后.仔细瞧去.这个声音.她想都不用想.是寒柳了. “我军务缠身.还沒找到机会呢.”苗青阳有点语不成调.不自然地说道. “青阳哥哥.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日日夜夜.做梦都在想你.可你二年前为什么不辞而别了.为什么.”寒柳红着眼圈一迭声地质问道.”沒什么.我我只是厌倦了戏班生活.想换一种方式生活着.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必拘泥于戏班呢.”苗青阳轻言浅语地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是因为那个践人而走的.”寒柳摇头否定道.声音微微发抖.”我们以前心心相印.彼此相爱.可你却为了那个践丫头毅然离开了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苦吗.“ 寒柳说到这儿轻轻抽泣起來. 苗青阳脸上掠过一层痛色.渐渐变得严sù起來.认真而又严厉地说道:”柳儿.你还是老样子.菱儿.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称呼她.她什么都不懂.这一qiē根本不是她的错.而你竟把这一qiē都归罪于她.这对她不公平.你不觉得惭愧吗.“”惭愧.“寒柳听到苗青阳这句质问.停住了哭泣.抬起头來.泪眼含恨.咬着银牙说道:”我凭什么要惭愧.如果不是她.那老妇人会把我赶出戏班吗.如果不是她.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就因为她小.要照顾她的情xù.你迟迟不答应我的要求.不带我走.她凭什么样样都要占先机.整天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可那个老妇人却把她当宝贝般.变脸术也传给了她.而且还要逼着你和她成亲.明明你爱的是我呀.” 说到这儿寒柳情xù激动.泣不成声. 寒菱愕然.原來寒菱真的是喜欢青阳哥哥.而青阳哥哥与寒柳姐姐却是真心相爱的. 听到这儿.寒菱自惭其形.难怪现在每次见到苗青阳.内心都会有种抑制不了的喜悦.原來是有这茬在里面. 苗青阳的脸色越來越暗.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青阳哥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寒柳走上前去紧紧地抱着苗青阳的腰.抬起泪眼朝苗青阳撒娇道. 苗青阳身子震了震.只过了一会儿.慢慢地掰开了寒柳的手.躲闪着眼睛却坚定地问道:“柳儿.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到了银王府.” 寒柳听到这儿.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与慌乱.望着苗青阳.真切地说道:“青阳哥哥.我现在还不能说.请你相信我.我所做的这一qiē都是为了你.等过了这一阵.我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到时你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又何必再去戏班呢.虽然苗家班威名在望.到底是个戏子.哪比得做官來得荣耀.“寒柳兴奋地说道.脸上泛起一层明亮的光來.带着幸福的憧憬. 苗青阳的脸色越來越严sù了.他盯着寒柳.再次郑重地问道:”柳儿.我现在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寒柳明眸潋艳地望着苗青阳.含笑点了点头. “柳儿.二年前.你说的那个事情是真的吗.”苗青阳极为认真地问道. 寒柳愣了下.眨了眨眼眸.脸上呈现出一丝不安.良久后.点了点头. “好.”苗青阳见她点头了.眼眸里闪过一丝看不见的寒意.冷冷问道:“柳儿.你现在告sù我.寒家班的灭门血案是不是与你有关.” 寒柳惊得如晴天霹雳.浑身抖了下.望着苗青阳暗沉的脸.忙忙摇头道:”不.不知道.那不是我干的.与我沒有半点关系.“”是吗.“苗青阳不相信似的紧盯着她.眼神高深莫测.迸射着丝丝冷光.说道:”你敢发誓吗.寒柳.你敢对着我的眼睛发誓吗.只有这样我才会相信你.“ 寒柳脸色发白起來.张开了嘴望着他.忽然哭着说道:”青阳哥哥.你到底不相信我的.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就不肯相信.一定要我來发毒誓呢.青阳哥哥.你还爱我吗.”说完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來. 苗青阳毫不动容地推开了她.冷声说道:”柳儿.回答我.你敢发毒誓吗.“”好.“寒柳被苗青阳推开后.心如刀绞.二年前.他一走了之.再无音信.今日在王府相遇.却逼她发毒誓.她咬着牙.望着苗青阳的眼.认真说道:”青阳哥哥.如若寒家班的灭门血案与我有关.我将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完抹着眼泪.惨笑着对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吗.“ 苗青阳的脸色渐渐柔和下去.摸了摸她的头.叹息一声.说道:”不是我不愿相信你.只是二十几口人命.还是曾经亲如一家人的亲人.实在叫我难以相信你.我必须要确认你.才能放心.如若这种事真是你干的.那是丧尽天良.天理不容.我也决不会放过你.若不是你做的.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人对你怎样的.“ 寒柳的脸色略微发白.紧紧地扑进苗青阳的怀里.拼命抱着苗青阳.不停地说道:”青阳哥哥.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不关我的事.青阳哥哥.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求求你了.“ 苗青阳僵然立着.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头.终是在半空停下了.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好.”柳儿.你要知道.当时我爹是把寒菱许给了我的.现在寒家班遇难.我不能背信弃义.否则会遭到别人的耻笑的.“苗青阳最终还是慢慢地说道.”而且.寒菱实在太可怜了.我” 寒柳弹射般从苗青阳怀里跳出來.满脸泪痕.愤怒地叫道:“青阳哥哥.你爱的人是我.而现在寒家班都不复存zài了.寒菱也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苗青阳怔了一下.眼神复杂.看來她并不知道王爷身边的小草就是寒菱了.但他什么也沒有说.只是说道:”柳儿.原谅我.我这样做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的.你应该为自己着想.找个比我更好的男人.“说完.瞧了瞧那边的树林说道:”先回去吧.别让王爷他们等太久了.被人发现了不太好.” “不.青阳哥哥.你是不是变心了.这么多年.为了你.我吃了多少苦.难道我就不可怜吗.为什么你会如此偏心.明明知道我在王府.而你却不來找我.若不是今日偶遇.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见我了.”寒柳几尽疯狂了.哀叫道.“我不会去找别的男人.这辈子生生死死我都是你的人.” “你想太多了.柳儿.我军务缠身.而你又在王爷身边.我怎能去找你呢.”苗青阳见寒柳情xù激动.只得安抚道. “骗人.你根本就是不想见我.青阳哥哥.你变了.二年前.你就变了.要不.你不会那么狠心地离开我的.难道你真的爱上了那个践丫头.”寒柳痛苦地喊道. “柳儿.寒菱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如此叫她呢.还有.我不知你來王府有什么目的.但我可以明确地告sù你.如若你是为了我來做些什么事.就请你收手吧.我是不会领情的.我是男人.自己的前程我自己会去挣.希望你多为自己想想.我现在才发现以前我的很多想法都是错误的.”苗青阳皱着眉直接了断地对寒柳说道.说完.不再看她.快步而去. 寒柳瘫倒在地上.手紧紧地拧着地上的枯草痛哭失声. 寒菱听得出神.心中却疑虑重重.二年前.寒柳对苗青阳说了什么.为什么连苗青阳都会怀疑寒柳來.苗青阳以前有过什么想法吗.不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寒柳的誓言.因为寒柳早就变了. 寒菱拿着坐垫朝树林走去.决定找个机会问下苗青阳.无论如何.她都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银若宸正站在树林边.抚弄着他的爱马.神情专注.俊隽的身影配着俊马.如同一幅古色古香的历史图画.夺人眼球. 寒菱忽然想起.似乎很久沒见到小黑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森林骑射 “王爷.坐垫拿來了.”寒菱走近银若宸轻声说道.银若宸低头抚摸着俊马.沒有说话. 寒菱的眼睛朝旁边瞧去.苗青阳牵着高头俊马正站在一边.银亲王和一个小厮正在检查着马匹.远处站满了一队精兵.手中背着各式猎具.准备狩猎之用了. 原來银王府这一片树林正连着北冥国的原始皇家森林.树林的四周都用铁丝网围了起來.只有这个入口.有专人在此守着.专属于北冥国皇上和皇家打猎游玩之处.以前宋祖帝常在此狩猎.比武骑射.近年.宋元帝贪恋美色.不喜狩猎才会使这片森林冷清起來. 寒菱知道这打猎有围猎和骑射.其他还有火攻.撒网.索套等.所谓“逐鹿中原”.其实就是以此引申开的.那鹿就好比是贼人.追着他们打.直到把他们射死.这样才解了围猎者的心头之痒. 实际上男人们尤其是战场上的男人们.譬如银若宸那厮.那是酷爱打猎的.说白了不外乎有这种“灭贼情结”在里面.而围猎也确实给了这些上战场的将士一次次实训机会. “王爷.全部准备完毕.可以狩猎了.”一个亲兵跑來禀告道. 银若宸方抬起了头扫射了四周一眼.慢条斯礼地点了点头. 银亲王走了过來.朝银若宸笑笑道:“若宸.这猎怎么个打法.” “全听皇叔的.皇叔不日就要去封地了.今日就当为皇叔饯行好了.”银若宸淡然说道. 银亲王眼露暗光.笑笑道:“今日既是游玩.那我们不妨与亲兵们分开.他们去围猎.我们几个只骑马狩射.谁狩射多谁就算赢.谁输了负责做中饭.搬运猎物.如何?””那敢情好.”寒菱一听.这可是相当于野炊了.一时高兴.不禁脱口而去道. 银亲王闻言哈哈一笑. “你会狩猎.”银若宸听到寒菱的叫声.终于回过头來.接过了她手中的坐垫.好奇地问道. 寒菱忙摇了摇头.嗫嚅着说道:”王爷.奴婢连骑马都不会.” “不会.还叫那么大声.”银若宸黑着脸说道. 寒菱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心想这游戏与自己无缘了. 今日这狩猎游玩那可是带着女眷的.只以游玩为主. “不会.沒关系.那你会不会做饭.”银亲王宽容地问道. “这个当然会了.而且很拿手呢.”寒菱擦擦手掌.跃跃欲试地说道. “这就行了.待下就指望着你用午饭了.”银亲王笑着说道.“若宸.你跟你的小跟班一组.我和素容一组.李将军和他内妾一组.”银亲王说完.瞧了瞧不远处站着的苗青阳.说道:“苗青阳与寒柳一组.我们从现在开始分头行动.二个时辰后在寒阳寺附近会面.比较胜负.谁有真功夫尽管使出來的吧.” 银亲王也学着寒菱的样子摩拳擦掌地说道. 不远处.一个面相姣美.雍容华贵.庄重端庄的女子从小溪边娉娉走了过來. 银若宸立即与她行礼作辑.称她为“皇叔母”.寒菱立马知道了她就是银亲王口中的-素容“了.素容与银若宸和众人见过礼后.朝银亲王走去.银亲王微笑着拉着她的手扶着坐上了马背.待她坐好.银亲王纵身一跃.身姿优美地稳稳坐在马背上.”驾“的一声.俊马朝树林深处奔去. 寒菱看得微微发呆. 突然身子一轻.天旋地转起來.耳边只听到呼呼风声.还有树叶划过脸的微痛感.吓得惊叫一声.忙把头朝一处胸膛藏去. 可恶.该死的银若宸竟趁着她发愣的瞬间.跃上马背.顺手把她捞了起來.策马朝树林中狂奔而去.寒菱哪见过这阵势.吓得头昏脑胀.尖叫出声來. 银若宸得意得哈哈大笑起來. 寒菱吓得簌簌发抖.风和树枝划过她的脸.似乎随时都会颠得掉下來.只好紧紧地抱着银若宸.把头藏在他的怀里. 一会儿后.似乎听到狼的叫声.吓得她魂都快掉了. 坐骑來到一处密林后.马停下了脚步.”抱紧本王.否则等下掉下去被狼吃了.可怪不得本王了.“银若宸附在寒菱耳边带着半是威胁半是戏谑的口气说道.寒菱哪敢说不.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或是戏弄.只是拼命地点了点头.手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嗖.“的一声响.传來几声”叽叽“叫声.几只野鸡被一只利箭同时射中倒在”血泊“中.银若宸笑了笑.抱着寒菱跃下了马背.”把它们捡起來.“银若宸朝她吩咐道.寒菱站在地下.双腿发软.脸色发白.半天反应不过來.”啧啧.敢情你是个废物不成.捡过猎物都不行.你说本王带着你干吗.“银若宸见寒菱半晌傻傻地站着.不满地砸着舌说道. 寒菱羞愧极了. 银若宸捡起地上的野鸡装进行囊里.挂在马背上.抱起寒菱跃上马背朝前面继续走去. 大概是进入了猎物高发区.马匹走得很慢.寒菱渐渐适应过來了.可以坐在银若宸怀里正面对着森林寻找猎物了. 前面树林里.几只小白兔正在安静地吃着草. 银若宸举起了手上的弓箭. “别.别射它们.”寒菱心中一颤.惊恐地叫道. 银若宸吓了一跳.手中的箭停住了沒发.那几个兔子听到叫声.吓得四处逃散.一会儿便沒了影. “怎么啦.”银若宸看着她不解地问道. “王爷.它们好可怜.不要射死它们.”寒菱仰着头.眨着大眼替它们讨饶道. 银若宸怔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离奇的说法. “妇人之仁.”银若宸脸一沉.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马继续朝前走去.这时四周愈静.马蹄之声格外的响. 一棵高大的树背后面.几只小山羊正在悠闲地走着. 银若宸心中一喜.面露微笑.拿起手中的弓箭正欲射击. “不要啊.王爷.”寒菱惊叫出声來.银若宸惊了一跳.小山羊听到叫声.警惕地抬起头來.发现危险后“轰”地撒腿就跑.不一会儿便沒入了树林中. “又怎么啦.”银若宸沒好气地问道. “王爷.那只母的怀孕了.放过它们吧.我们再去找其它凶残的动物好了.”寒菱乞求地说道. 银若宸差点吐血了. “哇”了一声.想发火却说不出话來.只好无奈地朝前面走出.再去寻找猎物了. 绕过一片小树林.就來到了一条干涸的河床上.怪石嶙巡.二旁干枯的杂草乱七八糟地躺着.银若宸抱着寒菱下了马.站在一块石头上眺望着. 忽然看到不远处有几只寻鹿站在河床上正互相嬉戏着.银若宸一见喜出望外.这寻鹿正是考验眼力的最好射击.追鹿.正是考验骑马技术.学习骑射的关键要点.每次遇到它们将士们都会兴奋异常.追逐着围捕直到把它们射死.这时将士们吃着鹿肉.高声谈笑着.很有成就感.武艺也会随之进步很多. 当下银若宸搭好弓箭.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箭射中要害.”啊.”寒菱眼见银若宸的利箭就要出去.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寻鹿听觉非常灵敏.反应也迅速.听到叫声.即时迈开长腿飞奔起來.眨睛间便消失了.银若忙策马追去.哪里还有身影.这寻鹿.除非围猎.靠骑射只能是出奇不意了.”你到底要干什么.“银若宸垂头丧气地跑了回來.跳下马.站在寒菱面前.满脸黑线.”嘿嘿.“寒菱眼见银若宸像只狂怒的狮子.只好陪着笑脸.颤颤兢兢地说道:”王爷.跑了就跑了吧.反正鹿肉一点都不好吃.” 银若宸深吸了口气.平息了下怒火.一把抓过寒菱咬牙切齿地问道:“现在快过去一个时辰了.因为你捣乱.本王就打了几只野山鸡.你说本王如何与他们來比.中午吃什么.” “王爷.王爷.”寒菱惨叫一声.叫道:”王爷.不要罚奴婢.奴婢好害怕呀.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吧.比如有狐狸.野猪呀.王爷的骑射了得.一会儿就会射倒一片.“ 银若宸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放开了寒菱.说道:”你表xiàn得太好了.就在这里等着被狼吃了吧.“说完.翻身上马.策马而去.”别.王爷.别丢下奴婢呀.“寒菱眼瞅着银若宸的背影眨眼间就消失了.这才真的吓傻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野兽出沒.呆在此地.死路一条啊.”王爷.别丢下奴婢呀.”寒菱边哭着边朝前跑去.沒走几步便被一根枯树枝拌得摔倒在地.手足无措.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來. 一阵马啼声响起.有枯树断落的声音.寒菱抬起泪眼.看到高高的俊马上.一个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子怀里抱着一个身着红衫的娇艳妩媚的少女.那少女满脸娇羞.眼里闪着幸福的光. 來人正是苗青阳和寒柳. 寒柳看到寒菱趴在地上哭.眼里闪过一抹讥讽和鄙夷的笑.笑着说道:”啧啧.丑丫头.被王爷遗弃了吧.“ 苗青阳皱了皱眉. 寒菱停住哭声.喜出望外地望着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带我出去吧.要不.我会被这里的野兽给吃掉的.”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森林遇险 “王爷呢.你怎么会一个人呆在这儿.”苗青阳放开寒柳.跳下马來.扶起寒菱.温和地问道. “那个混蛋把我丢在这里.独自跑了.说是要把我喂狼.他坏心眼.青阳哥哥.快救救我吧.”寒菱眨着泪眼说道. 寒柳的脸上笼起一层寒霜.朝着寒菱怒喝道: “践婢.竟敢叫青阳哥哥.青阳哥哥是你叫的吗?真不要脸.勾引了王爷.还要來勾引我的青阳哥哥.也不看看你那长相.” 寒菱此时害怕.不想独自呆在这阴森森的森林.便不想理她.只是傻傻地站着抹眼泪. “寒柳.不许这样说她.”苗青阳听到寒柳的斥责.剑眉紧锁.忍无可忍.大声朝寒柳喝道. 寒柳愣了下.自记忆起.青阳哥哥都沒有这样对他疾言厉色过.而今日却为了一个丑女这样无视她.还大声怒斥她.当即忍受不了.眼圈一红.委屈地望着苗青阳.指着寒菱.不甘地说道:”青阳哥哥.为了一个这样的丑女就來骂我吗.我究竟在你心里算什么.“”丑女又怎么样.丑丫头也是人.你就能随便污辱她吗.真沒想到你会变成这样.“苗青阳沉下脸來朝寒柳说道. 寒柳惊得嘴都合不拢來.面色一下变得惨白. 沒错.变了.她的青阳哥哥真的变了.不再对她唯命是从.不再对她悉心呵护了.甚至为了这样一个丑陋的.不相干的丫头而來训斥自己.当下眼泪如决堤般流满了脸颊.眼神哀怨凄楚地望着苗青阳说不出话來. 苗青阳并沒有安慰她.而是朝寒菱温和地问道:”你得罪了王爷吗.王爷为啥会把你丢在这里.沒理由呀.王爷.他.应该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如此狠心吧.“ 寒菱见苗青阳质疑.只得把一路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后.懊恼地说道:”青阳哥哥.就这样.他就把我丢在了这里.自己走了.说要让我喂狼.” 苗青阳认真听完后.莞尔一笑.温言道:“你这丫头还真是心善.傻丫头.放心吧.王爷不会丢下你的.” “不.青阳哥哥.他已经丢下我了.”寒菱着急地说道.如若青阳哥哥也不相信她.不愿带她离开.她唯有被狼吃了.想到这儿.恨恨地朝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别看他是个王爷.可他小心眼.坏心肠.满肚子坏水.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青阳哥哥.求求你.带我出去吧.“ 苗青阳听着听着.忽然望着后面只笑不语. 寒菱觉得不对劲.忙顺着苗青阳的眼光望去.只见银若宸正骑在高头大马上.马背上驮着一只白虎.瞪着双眼盯着她.正在认真倾听着她数落他的坏话. 一定是吓糊涂了.连银若宸骑马返回都沒有听到.寒菱只觉头轰地一响.难堪不已.原來这家伙独自打虎去了.还真的只是玩玩她.故意让她虚惊一场. 猛然记起.玩这些名堂那可是他最拿手的了. “王爷.您竟然打了一只白虎.属下佩服.”苗青阳由衷地赞叹道.说完呵呵一笑道:”王爷.您來了.那属下先行一步了.“说完朝寒菱挤了挤眼.意思是叫她”小心点.讨好王爷.“.尔后翻身上马.拥着寒柳朝树林深处走了. 寒菱这下糗大了.只好厚着脸皮朝他一笑.局促不安地站着.”你好大胆子.竟敢在本王的下属面前说本王的坏话.你可知道该当何罪吗.“银若宸阴着脸朝她问道. 寒菱低头不吱声.用脚在地上划着圈圈.装作沒听见. 银若宸摸了摸下巴.嘴角微扬. “驾”.猛地大喝一声.双腿一踢马肚子.伸手朝寒菱一拎.寒菱像只小鸡般被他拎了起來.塞到了他怀里. 寒菱立马又觉得天地都翻过來了.胃里面搅动得厉害.一口气呛不过來.红着脸猛烈地咳嗽起來了. 禽兽.又來玩我.寒菱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摘了他的心.喝了他的血. 银若宸毫爽的大笑了起來.俯身在他耳边问道:“你说.在你心中本王只是那样的人吗.” 寒菱哪敢答话. 银若宸又大笑几声.连声吆喝着.吹了几声口哨.很快就听到一阵马啼声. 马走出了林子.來到了一块空旷的草地上.许多精兵从树林里四面八方围了过來.每个人都兴趣高昂.马匹上驮满了丰厚的猎物. “那边树林有几只寻鹿.你们去围捕.若围捕不到.罚.”银若宸朝他们大声命令道. “遵命.王爷.”将士们齐声呦喝道.叫声震耳欲聋.林中的野鸟被惊得四处飞散. 一阵奇妙悠扬的笛声从树林里传了出來.那笛声悠扬顿挫.错落起伏有致.听入耳中却是悦耳至极. 众将士一下寂然无声.全都倾耳细听. 突然间.只见漆黑的森林中、涌出一片片黑色的巨浪.那巨浪夹杂着阵阵的嗡嗡之声.在笛声的驱役下.直从四面八方向草地上的人马身上扑來. 此时寒菱胯下的骏马已然受惊.人立而起.将寒菱和银若宸摔到地上. 银若宸被跌了个荤八素.寒菱跌入他怀中. 不好.遭遇马蜂围攻.寒菱迅速反应过來. 此时众亲兵惊乱成一团. 银若宸似乎也被这场景吓呆了. “镇静.镇静.快抱着头.蹲下來.别动.”寒菱忽的站了起來.从银若宸身上搜出了个火折子. 寒菱忙把身边的枯草快速拔了起來.留出了一块空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子.点亮了火折子. 一股黑烟夹杂着药味升起.寒菱把药丢在枯草上.天气干燥.霎时地上拔出的枯草被点燃了. 此处空旷.杂草并不很多. 黑烟升起.夹着药味.那黑色巨浪停止了飞动.纷纷跌落下來.被火烧成了灰烬.不到一会儿时间.马蜂渐渐消失了. 然而最让寒菱担心的却是火.星火可以撩原.”快.拔草.阻止火势燃烧.“寒菱眼见马蜂威胁已经成功解除.忙冲着众将士喊道.说完带头快速地把身边的杂草拔掉. 众将士也醒过神來.全都赶來拔草.空地越來越多.把火圈在了中间.沒有了草的地方.火势蔓延不了.只剩下中间一圈小火.很快便熄灭了. 寒菱松了口气. 抬眼一望.银若宸早已不见了身影. 林中吹笛之人是谁.显然是想用马蜂來蜇死他们.这种马蜂有毒.如若被蜇中.后果很难想象. 王府刚失火沒多久.又是谁要暗中置他们于死地呢. 这里是森林中最空旷的地方.从这里走出几里就会上到去皇宫的官道.然后再行个数里.就会返回王府.也正是因为此处空旷.才救了他们.寒菱的药才得以有效.如若是在森林深处.后果不堪设想了. 过了一会儿.银若宸带着一队精兵从树林里折返了回來. 他面色凝重.剑眉紧锁. 银亲王和李将军闻讯都赶了过來. “若宸.怎么回事.是何人所为.“银亲王焦急地问道. 银若宸摇了摇头.说道:”皇叔.我走进树林时.那吹笛的人已经趁着混乱逃掉了.“ 银亲王微微冷笑了起來.”若宸.今日围猎之事.到此为止吧.”银亲王不无悲哀地说道. 银若宸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去寒阳寺用中饭.带上猎物.走.“银若宸吩咐道. 说完抱着寒菱.跃上马背.朝寒阳寺而去. “你用的是什么东西.身上又怎会随身携带这些.”银若宸不解地朝寒菱问道. 寒菱微微一笑.说道:“王爷.奴婢流露街头时.为了驱赶蚊虫.身上都会配带这些.今日听说王爷要去森林狩猎.奴婢害怕毒虫之类的.便带了点.” 银若宸和银亲王都赞许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银若宸和银亲王沉思着.久久沒有说话.马匹缓缓走着.沉重的马蹄声重重叩进了寒菱的心里.”心腹之患不可留.若宸.你记住皇叔今日说过的话.“银亲王一针见血地说道. 寒菱听得震耳发聩.谁是心腹之患. 银若宸面色铁青.不发一言. 走了不多久.远远便望见寒阳寺那碧色的屋顶了.潇索的寒阳寺位于这森林中一座大山的半山腰.青砖碧瓦.仿若镶嵌在这树林中的一朵长满绿苔的蘑菇云.若隐若现.平添几许神秘. 寒阳寺专供皇家围猎时歇息用. 一个老主持带着个僧人迎了出來. “一鸣道长.给本王备几间僧房.你们就自个忙去吧.”银若宸朝年逾古稀的一鸣道长笑笑吩咐道. “遵命.王爷.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老纳.”一鸣道长双手合什.弯腰恭敬地说道.说完吩咐了一些事宜.退了下去. 寒菱站在寺中后院一瞧.后院很是宽阔.说是后院不如说是野外草地差不多.这寒阳寺僧人不多.处在半山腰中.离北冥国皇宫不远.说白点就是一座皇家寺庙. 以前曾听说宋祖帝的娘玉贵妃因遭人陷害.被宋始帝罚到这寺庙做苦力.呆了二年之久.而玉贵妃來时已怀有三月身孕.玉贵妃在此历经磨难.九死一生才生下了宋祖帝.宋始帝后來得知真相后.羞愧内疚不已.便立玉贵妃为后.封玉贵妃所出之子宋祖帝为太子.继承了皇位. 因此宋祖帝在位时.对这寺庙还颇为照顾.派人好生打理.自从宋祖帝仙逝后.这寺庙基本被宋元帝漠视了.庙里沒有几个僧人.冷冷清清.偌大的后院疏于管理.已是杂草丛生.凋零残败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寒阳寺的笑声 众人把自己打得的猎物拿出來.一一摆好. 一阵比较后.他们四对的胜负立马就分出來了. 银若宸因为寒菱的捣乱.仅仅打了几只野山鸡.数量上得了个倒数第一.好在他后來打了只白虎.统共算起來.排名倒数第二. 每次打猎.银若宸总是满载而归.最大的赢家当属他不可. 而此次.纯是个例外. 李将军和银亲王的获利品最多.当然输的便是苗青阳和寒柳了. 银若宸朝着寒菱吹胡子瞪眼睛. 寒菱一点也不怕他.懒得理他.主动生火做饭. “王爷.请过來帮下手.”寒菱朝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一听.脸一暗.竟敢命令他干活.岂有此理.他堂堂王爷.竟然还要动手做饭.这不让人笑掉大牙么. 寒菱冲着他发黑的脸做了个鬼脸.朝银亲王告状道:“银亲王.若有人赌输了而又不愿服输.甚至不愿为输的后果负责.那该怎么办呢.” 银亲王呵呵一笑.说道:”愿赌服输.这是正理.如若不愿兑现.那就只好惩罚了.“ 银若宸听得快暴跳如雷了.好吧.男子汉一诺九鼎.这次.我就忍了.看以后怎么收拾你.想到这儿.一把抓过寒菱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快走.“”遵命.“寒菱笑嘻嘻地说道. 苗青阳和寒柳负责冼刷.寒菱负责炒菜和烤肉.”先挖好坑.“寒菱指着草地说道. 银若宸无奈.只得乖乖地挖起坑來.亲兵要过來帮手.被寒菱挡了回去.今日她就要好好地整整这声名显赫的王爷.不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又哪能体会饭菜的香甜呢. 银亲王和素容站在远处望着银若宸.微微笑了笑. “王爷.若宸似乎很听这个小跟班的话.他竟然真的会动手帮着煮饭.真是匪夷所思呢.”素容瞧着银若宸那认真挖坑的样子.不可思议地说道. 银亲王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说來也真是怪.沒想到若宸倒被这个小跟班给降服了.倒真沒见过他会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过.显然这是一物降一物了.” 李将军在旁边听了都开颜笑了起來. 各处亲兵都已经把猎物宰杀干净了.生起了膏火.用棍子架好.烤起了猎物來.寒菱把锅里倒满了一鸣道长准备的米.生好了火.对银若宸说道:“王爷.您就在这里给灶里添火.奴婢去弄点野菜來.“ 远远地就看到苗青阳和寒柳正在一汪小潭边清洗着猎物.他们动作配合默契.情意绵绵.寒菱呆呆望了下.这具身体对苗青阳还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心底会不觉涌上一股生涩. 寒菱浅叹口气.绕过他们朝后花园一片难得的绿色走去. 将士们显然早就习惯了这种野外生活.东西都准备得很齐全.寒菱对野菜独有体会.不久.采撷了大把回來. 远远就瞧见一股黑烟.待走近一瞧.真是大跌眼镜. 煮饭的坑里塞满了干柴.火.早已熄灭了. 银若宸正趴在地下望着火坑发愣.浑身黑乎乎地. “咳.咳.”寒菱走近前故意咳了二声. 银若宸听到声音.抬起了头. 寒菱一见.吓了一大跳.眼前的半边俊颜上几道黑乎乎的手印.银质面具也变成了黑炭面具.整张脸已成了包公.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寒菱愣了会儿后.咯咯大笑起來. 银若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见她望着自己的脸笑得不像话.忙伸手摸了摸脸.这下更好了.整张脸都黑了. 寒菱笑抽了. 银若宸懊恼不已.伸手过去抓她. 寒菱灵巧地一闪.似只泥鳅般滑走了.银若宸气得直跺脚.寒菱在远处笑弯了腰. 听到笑声.银亲王和苗青阳忙围了过來.银若宸带着黑脸要去追寒菱.寒菱见他來势汹汹.吓得躲到了苗青阳的背后. 银亲王和苗青阳都笑了起來. “王爷.请您放过小草吧.”苗青阳替寒菱讨饶道. 银若宸恨恨地瞧着寒菱.恨不得把她吞了.寒菱伸出头朝他扮了个鬼脸. “寒柳.你服伺王爷去洗簌更衣.”银亲王朝寒柳吩咐道. “是.”寒柳答应一声.带着银若宸走了. 寒菱挽起袖子.开始做起饭菜起來.苗青阳在一旁当下手. 二个时辰后.香喷喷的烤肉味便飘了过來.亲兵们都开始吃肉喝酒起來.划拳斗酒.欢声笑语.伴随着风声传出好几里. 银若宸和银亲王.李将军.苗青阳他们四对摆了一桌.将士们把烤好的全山羊.山猪.鹿肉摆了满满一桌. “菜來喽”.”寒菱端着一盆野菜走了上來.放在饭桌正中.笑着说道:“这一盘红嘴绿莺歌.是小草特地为你们准备的.” 众人抬眼一看.只是一盆野菜.可那野菜绿得娇嫩.茎根红红.配着这些肉食.真真增色不少. “哟.小草姑娘.你还会给菜取名.不过是一盆野菜.给你这么一说.顿时胃口大开.”银亲王笑笑说道.说完夹起了一筷子野菜放进了口里.细细一尝.啧啧称赞道.“味甘而清润.确实是上等佳肴.” 寒菱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回王爷.小草家贫.儿时经常吃这些野菜.对它们情有独钟.因此给它们取了个好听的名字.” 苗青阳望了她一眼.默然. “那你还做了什么好菜.”银亲王兴味旺然地继续问道. “有.”寒菱嘻嘻一笑.众人只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只见寒菱转身端上來一个烘烤得干干的红泥包.冒着热气. “凤凰台上凤凰游.热呼呼的寒家叫化鸡.”寒菱用手撕开叫化鸡上面附着的红泥.红泥经手一碰纷纷落地.野山鸡的香味四溢.一时引得众人口水直流. 这正是银若宸射中的野山鸡. “凤凰乃鸡也.妙.妙.”银亲王拍手叫道.不无疑惑地问道:“沒想到你真是心灵手巧.能取出如此有诗意的名字.你识字么?” 寒菱眨了眨美目.摇头说道:“回王爷.奴婢出身草根.不识字.这些只是农家取乐用的.不足为奇.“ 银亲王笑笑点了点头. 寒菱眼波流转间.却见银若宸正目光如炬地望着自己.忙转过身去. “绝代双骄.”寒菱又端上來一盆青红交替的野山椒.不急不徐地介绍道.刚刚在野菜地里意外地发现了这些野山椒.便摘了來.想给他们开开胃. 众人都凑过头來.瞧着青红相配.煞是好看.银若宸忍不住好奇.夹起一筷子放进口中.一会儿.只听见一声怪叫声.银若宸吐着舌头.直吁气.眼泪鼻涕都流了出來. 众人一见.全都开怀大笑. “若宸.这是野山椒.你这个吃法.肯定会遭殃.”银亲王笑着解释道.银若宸除了兵器.这些东西很少去理会.莫说是辣椒.就是青菜也不见得认识多少. 寒菱端來水.好大会儿.银若宸猛地喝了几碗水才算平静下來. “你们也坐下來吃吧.”银亲王朝站着的寒菱和寒柳说道. 寒菱犹豫着. “到这來坐下.”银若宸拍拍身边的凳子朝寒菱说道.寒菱迟疑了下坐了下去. 银若宸伸出一只手挽着寒菱的胳膊.把头附在她耳边.悄然说道:“沒想到你还挺会做菜的.以后就做本王的御用厨师吧.” 寒菱听得脸微微泛红.银若宸那模样看似在夸她.可在外人看來那像极了**.苗青阳望了眼寒菱.神思黯然.若有所悟. “青阳哥哥.吃菜.”坐在身边的寒柳殷勤地夹了块肉放进苗青阳碗里.甜甜地说道. 苗青阳低下头吃起饭來. “若宸.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一顿饭了.來.皇叔敬你.”银亲王端起酒杯朝银若宸伤感地说道. 银若宸眼眸深沉.略一思索.端起酒杯一饮而干. “皇叔.你何时启程.” 银亲王夹了一口菜.苦笑道:“若宸.皇叔准备明日就启程.自此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若再不走.恐会牵连到你.今日树林中发生的事.恐是冲着我來的.我们交往过密.让人心生猜忌了.” 银若宸低头喝着闷酒.不再吭声.一顿饭在感伤默然中很快用完了. 饭后.银亲王带着素容起身告辞. 众人也纷纷辞别.苗青阳和李将军带着亲兵返回王府了. 银若宸抱着寒菱骑马相送.俊马朝着下山路奔去.下到山脚.绕过一片树林.便是一条官道了. 银若宸跳下马來. 银亲王牵着马站在簌簌北风中.略显孤单. “若宸啊.就送到这里吧.”银亲王望了望天色.惆怅地说道.“如今局势复杂.皇叔不得不尽早赶赴封地了.自此后.你我叔侄二人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说到伤感处.流下泪來. 银若宸心情沉重.知道银亲王去的封地偏僻荒凉.远离朝廷.说是封地.不如说是流放. 银亲王一再被排挤出了朝廷.而他心怀抱负.德才兼备.深得老百姓的喜爱.前期解决上河县的灾荒问題.处理得恰到好处.深得民望. 银若宸握着银亲王的手.什么话都沒说.只郑重地说了句“保重”.扭头便欲带着寒菱离去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寒阳寺的哭声 “若宸.”银亲王叫住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存顾忌.可你不妨好好想想皇叔说的话.皇叔的今日也会是你的明日.如今他兵符既失.朝政不稳.正是大好时机.皇叔虽被贬却也做好了万全策略.若你有什么想法.只要知会一声.我必大力相助.” 银亲王说完.眼里带着希冀的光望着银若宸.银若宸的身子僵硬了下.回过身來.脸上浮起一层极不合时宜的笑來. “皇叔.安心呆在封地吧.总有一日会否极泰來的.你说的我都明白.可你看我现在整日无所事事.乐得悠闲.肖遥自在.这又有何不好呢.我现在很累.不想去想其他事情.人活着不就那么一回事吗.”银若宸伸手搂着寒菱的肩膀淡然笑着道. 银亲王眼光黯淡了下去.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哎.倾巢之下.且会有完卵.若宸.皇叔不逼你.你自己想明白.皇叔随时等着你.” 说完朝银若宸拱拱手.说道:“请照顾好瑞姑姑.皇叔先行一步了.” 矫健的背影跨上马背.策马而去.徒留下一缕风尘与伤感. 银若宸呆呆地望着绝尘而去的银亲王身影发愣.握着僵绳的手微微抖动着.心间的痛渐渐弥漫开來. 坊间流传.宋祖帝将兵符分成二份.一份留给了继承皇位的宋元帝.一份留给了自已.这点银若宸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身为宋祖帝的唯一子嗣.根本沒有得到那份兵符.可他却不能明说.如今宋元帝迟迟沒有对他“斩尽杀绝”.恐怕就是心存了这份顾虑.敌暗我明.在沒有得到另一块兵符前.他是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更何况他现在又丢了兵符. 他虽拥有兵权.手中撑握着几十万兵马.但若集齐不了二块兵符.照样无法调兵遣将.而宋元帝依靠那块兵符在朝中重臣的扶助下早巳调换将领.已有大半数归服朝廷管辖了.如今追随他的也只有十几万亲信兵马.虽然善于作战.若那二块兵符合二为一.他们也只能俯首听命.除非造反血战北冥国. 尸横遍野.饿殍载道.民不聊生.这些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也是他不愿看到的.与天下苍生相比.他们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因此.他无法面对银亲王的殷切期望.更不能将事情明说. 这些事情就连他的母妃也不清楚.唯有把苦楚埋在心里.独自吞掉.银亲王和母妃的心思.他岂会不懂. 他弄不懂的却是他的父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把皇位让给了宋元帝.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原因让父皇做出了这个决定. 目前.他迫切想要弄清这个问題.一qiē事情只有找到源头后才能做出应对的措施.不甘心就这样一步步被宋元帝蚕蚀掉.如今的王府已经算是身不由已了.已完全被他控zhì. 他.只是一个空壳.或者说只是一个摆设.接下來.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或许他的境遇将比银亲王还要凄惨.可他不想造反.不想谋逆.不想北冥国血染河山.他能做的.就是等.等到自己查明真相. 寒菱呆在旁边听得心惊胆颤.银亲王对银若宸的话语.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敢情银亲王想联合银若宸造反.把宋元帝拉下马. 想这宋元帝虽然荒涎.到底不是傻子.皇位.那可是个好东西.岂能随便被人给夺走. 看來今日树林里发生之事.恐与他脱不了干系.宋元帝那是担心银若宸联合银亲王.强强联手结盟呀.难怪银亲王被贬到了那么远的地方.换了是谁也不放心. 树林里发生的事恐怕是对他们的警告了. 想到这儿.暗暗感叹朝政的复杂. 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夹着马蹄声从树林里传來. 银若宸警惕地望了眼树林方向.抱着寒菱隐藏了起來. 不大会儿二匹黑马跃出森林朝前奔去. 银若宸一瞧.二匹黑马竟是朝着寒阳寺而去.当下拧紧剑眉.略一思索.抱着寒菱跃上马背尾随而去. 苍凉的寒阳寺.远远瞧去.古朴而又沧桑.斑驳陆离的光影撒在上面更显扑塑迷离.狩猎的亲兵早已离去.留下一地的狼藉与破败. 一鸣道长正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僧人打扫着后院. 阴风阵阵.似乎又要下雪了.寒菱和银若宸抄小道刚來到寒阳寺小门.就听见马蹄声呼啸而至.银若宸带着寒菱忙隐藏在一片暗墙下. 咚.咚地敲门声. 一个僧人出來开门. “啊”的一声惨叫.锋利的剑直接刺向了开门的僧人.僧人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气绝身亡. 二条黑影冲进寺中.见人就杀.行动迅速.精准.几乎在眨眼间连着刺杀了几人.僧人们全部闷哼倒地.连惨叫声都來不及叫出來. 银若宸惊过神來.眼放寒光.堂堂天子脚下.如此视人命于草芥.天理何在. “藏在这里别动.”银若宸朝寒菱耳语了一句.迅即跃入寺内.顺手扔出一把飞刀击落了刺向一鸣道长的利剑. 二个蒙面黑衣人大吃一惊.似鹰般狠厉的眼神朝银若宸望來. “什么人.”银若宸厉声喝道.抽出了腰中的长剑. 长剑出销.带着寒光.阴森恐怖.这就是江湖上传言的“血刃“.它碧如秋水的剑身和古拙雕刻的凤型.剑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刃如秋霜.寒光闪闪.吹毛刃断.削铜剁铁.这柄宝剑曾伴随着银若宸驰骋战场.杀敌无数.威振北冥国.更是威振江湖. 二个蒙面人眼露恐惧.对望一眼.知道今日遇上了威名显赫的银王爷.心中胆怯.不敢再作停留.虚晃一招朝外奔去. 银若宸冷冷一笑.飞出二把暗器. “啊.”的一声惨叫.二把飞刀分别刺进了二人的大腿.二人跌倒在地.银若宸疾步上前.留下活口.只为寻找证据. 一阵沙尘袭來.迷住了银若宸的眼.银若宸忙遮手闭眼闪避.一眨眼功夫马蹄声响起.二个黑衣人消失在山野中. 银若宸心里记挂着寒菱与一鸣道长.不敢去追. “可恶.”恨恨骂了句.朝寒菱走去. “不要.不要杀我.”寒菱双手抱头.躲在墙角.浑身似筛糠般地发着抖. 银若宸一瞧.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要过來.不要过來.”寒菱哭喊道.当带血的剑刺进那些僧人时.寒菱的脑中一片空白.栎阳街头.血流成河的画面再次闪现在脑海中.带着寒光的利剑朝她胸口刺來.头痛欲裂.拼命地抱头痛哭起來. 银若宸被寒菱的举动震住了.她这情形不完全由害怕所致.倒似受过什么刺激.她悲痛欲绝的哭声.孤苦无依的身影.使得他心中一紧.生出隐隐的痛來. 忙弯腰抱起了她.朝寺中走去. 已是傍晚时分.夜色渐渐笼罩. 寺里的僧人大多已死.只剩下一个小僧人正扶着一鸣道长.脸色苍白地站在那儿. “王爷.多谢救命之恩.”一鸣道长双手合什地说道.声音虽哀切.却也还镇定. “无妨.我们且到里面说话.”银若宸怀抱着寒菱淡然说道. 一鸣道长望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浊泪长流.寒阳寺遭此灭顶之灾.來者不善呀. 一间洁净的寺房里.一鸣道长强忍悲痛.煮了壶热茶.缓缓坐了下來. 寒菱在银若宸怀里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龙诞香.渐渐回复了理智.喝了杯热茶镇定了下來. “道长.你可知道是何人要來刺杀你们.寒阳寺究竟与何人结下了冤仇.”银若宸满脸凝重地朝一鸣道长问道. 一鸣道长摇了摇头.连连说道:“无量佛.善哉.善哉.寒阳寺乃皇家寺院.又怎会与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罪过呀.” “道长.事到如今.形shì严峻.你若不说实话.本王也沒法帮你们抓到真凶.为你们寺院报仇雪恨了.”银若宸一本正经.严sù地说道.“今日他们虽走了.但保不准明日就会來.现在寺庙的处境非常危险.还请道长好好想想.把实情告sù本王.” 一鸣道长听得如此说.眼光一时浑浊复杂起來.他沉思着.好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良久后.缓缓说道:“王爷.寒阳寺从建寺起不曾得罪过任何人.也沒有发生过什么离奇怪事.可有一件事却是埋在老纳心中多年.此事只有老纳清楚.如若真要追究.只怕与此有关.” “哦.”银若宸听得一惊.当即问道:“道长所讲为何事.快快如实说來.” “哎.”一鸣道长长叹一声.双手合什说道:“罪过.罪过呀.此事恐怕要追塑到二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一鸣道长喝了口茶.眼神空洞而悠远.再次陷入了深远的回忆中.事已至此.他也明白.如若今日寒阳寺遭遇的灭顶之灾与那件往事有关的话.那么.二个黑衣人就是冲着他來的了. 因为自那件事后的这许多年.寒阳寺的僧人死的死.走的走.徒剩下了他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寒阳寺的秘密 二十三前年.时年五十岁的一鸣道长.刚刚接任主持之职.那日晚上.众僧人都进入了梦乡.一阵猛烈的打门声惊醒了正在打座的一鸣道长. 守门的僧人开了门.从外面冲进二个黑衫人.身上背着个长长的黑袋. “你们主持在哪儿.带我们去见他.“黑衫人阴冷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守门僧人吓得战战兢兢.慌忙把此事禀报给了一鸣道长.一鸣道长在一间僧房接待了他们. 二个黑衫人面无表情.目光阴深.冷冷地恶狠狠地说道:”准备一间寺房.这个妇人将会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到时将会有人过來伺侯.记住.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小心你们的狗命.“ 一鸣道长听得心惊胆颤.望着那个黑布袋.发愣. 不一会儿.另一个黑衫人解开了布袋.里面露出了一张妇人的脸.年约二十來岁.正在昏迷着. 一鸣道长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可是人命关天呀.想到寺院里全是僧人而且是皇家寺院.这种缺德的事万万不能干.正欲拒绝.却见那个黑衫男子傲然拿出了一块令牌.一鸣道长瞬间惊呆了.再不敢多言.忙找了间干净的僧房.配上一应生活用品.接纳了那个妇人. 她已经怀有五六个月身孕了. 事后一鸣道长才知道这个妇人是这伙人强抢过來的.至于要抢过來干什么.一鸣道长不敢多问. 果然那妇人醒來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日日啼哭.几次试图冲下山去.都被守在门边的黑衫人给捉了回來.每次都被打个半死.”作孽呀.“一鸣道长双手合什.面容不忍地说道.”那个妇人日日茶饭不思.天天哀泣着.哭得声嘶力竭.渐渐消瘦.后來老纳实在看不过眼.便每每规劝她.劝她为了肚里的孩儿着想.也要吃点东西.停止这些无畏的挣扎. 既是有心要把她抓來.就一定会有目的.在沒有达到目的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如此.何不安静下來.养好身子.生下肚子的孩儿.不管怎样.肚子里的孩儿都是她的骨血呀.这是不可否认的.更何况孩子是无辜的.安心生下來才是正经. 那个妇人后來听从了老纳的意见.渐渐地不再吵闹.安静了下來.只是每日忧郁不已.沉默寡言.神情呆滞.着实可怜. 二个月后.來了二个稳婆和三个丫头专门伺侯着这个妇人的生产.老纳渐渐想明白了.这些人恐怕是为了这妇人肚子的孩子來的. 派來的这些丫头和稳婆个个少言少语.面无表情.从不说多话.老纳也无从知道他们究竟要干啥.出家人四眼皆空.不问世事.虽然同情那个妇人.可也无可奈何.毕竟得罪不起这些人.” “道长.你可知道那是些什么人吗.”银若宸好奇地问道. 一鸣道长脸色微凝.庄重地说道:“当时那个黑衫人拿了块令牌给老纳瞧.那令牌可是北冥国朝廷有名的”炼狱”令牌.炼狱里的人手段残忍.阴狠手辣.那可是当今朝廷的核心力量.凡是被关进炼狱的人基本上有进沒出.所以人人闻之色变.个个如避瘟神.当时老纳哪敢细问.既是朝廷中的人.那当然只有唯命是从了.“ 朝廷中的人.银若宸闻言面露冷笑.点了点头.眼神闪过一丝寒意.”道长.后來怎么样.“寒菱听得如入其境.既伤感又疑惑不已.忙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说道.”后來.”一鸣道长脸色苍白起來.脸上的肌肉都紧绷了.空气中被夜幕降临的重重寒意包围着.寒菱只觉得手脚冰冷.心咚咚地跳着. “后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个妇人终于临盆了.因心情抑郁.日日被关在屋中.难产了.整整疼了三天三夜.总算是生出來了.是个男婴.当天晚上.就被那些黑衫人抱走了. 妇人昏迷不醒.发着高烧.老纳无意中听到了那个黑衫人对服伺的老妇人的吩咐.说是如若那个妇人死了.那就再好不过了.属于生产死亡.死无对证.或她还活着.醒來后就毒死她.” 一鸣道长说到这儿吸了口气.寒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冰冷了.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手紧紧地拧着衣服.房中的青油灯恍若鬼火般跳跃.一缕缕袅袅升起的炊烟恍若冤死的魂灵般飘渺虚无. “哎!也是那妇人命长.昏迷了三天三夜后却醒过來了.她脸色似张白纸.还流着血.众人都道她活不过來了.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恰逢那几日山中日日大雨.随时都有山崩封路的危险.在那妇人苏醒过來的前日晚上.那些人终于等不及了.全部撤走了. 次日傍晚妇人醒來.不见了孩儿.号啕大哭.寻死觅活的要去寻找爱子.老纳出于好心.把自己所听到的全部讲给了她听.日日安抚她.想尽办法劝说她.这才令她死了心.自此后几日她倒沉默了.或许是因为产后身子虚弱.又或许是因为悲痛过度.她躺在床上整整睡了三日.如若不是她微弱的心跳声.旁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过后几日老纳日日上山采药给她调理身子.那妇人的病渐渐好了点. 一日老纳上山采药时发现了一个骇人的秘密.老纳在山下林中发现了一个隆起的大坑.坑里的泥被雨水冲散了.露出了几具尸体.老纳仔细一瞧.正是那几个服伺过妇人生子的丫头和稳婆.她们全部死于非命.面目睁狞.双眼圆睁.极为恐怖.显然是被人杀死的.老纳当时吓呆了.匆匆回來.考虑到那个妇人的安全.便给她换了套僧人服.连夜送她下山了.自此后再无那妇人的音信.” 一鸣道长一口气说完了.似乎还沉浸在那可怕的回忆中. 银若宸的眼眸迸射出凌厉的光.脸上浮起一丝极冷俊的笑意.沉默了会儿.慢慢问道:“道长.你可知道那个妇人是谁.” “哎.”一鸣道长叹息一声.不无遗憾地说道.“初初來时.那妇人身边便形影不离着那些人.老纳岂敢问她.后來那些人走后.妇人醒來后.因痛失爱子.神志恍惚.说话语无伦次.只能偶尔从她那断断续续地说话间.知道她应该不是栎阳人.而是北冥国某个偏远地方的贫苦人家.來栎阳讨生活的.从她言语间流露出的外地口音來看.似乎是某个戏班的人.” 听到“戏班”二字.银若宸和寒菱都心惊肉跳起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來.二人各怀心思.久久不语. 只是.年代久远.似乎与他们扯不上任何关系. “道长.事情如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今日行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前面那伙人的余孽.事情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必是又重新感觉到了威胁.这才來寒阳寺灭口的.如若真是这样.一鸣道长.你就不安全了.说不定明日或后日就会返回來杀人灭口了.”银若宸沉吟着说道.忽然果断地说道:“道长.你们明日随本王下山.本王给你们找个地方安生下來.” “善哉!善哉.老纳谢过王爷.”一鸣道长感激不尽地说道. “今日先歇息吧.明日一早随本王下山.”银若宸朝一鸣道长挥挥手道. 一鸣道长再三道谢后.就领着银或宸和寒菱來到了一间寺房.里面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 “王爷.就在此歇息一晚吧.此房以前先帝曾來此呆过.”一鸣道长恭敬地说道. “嗯.”银若宸点了点头.一鸣道长退了下去. 寒菱此时全身发冷.手脚冰凉.这阴森森的寺庙奇寒无比.还有外面死去的僧人.吓得寒菱不敢离开银若宸寸步.紧紧跟着他转.走到哪就跟到哪.就是上茅坑.也跟着守在外面.如惊弓之鸟.银若宸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寒菱不敢计较是不是与银若宸同床而眠了.乖乖地躺在床的里侧.不敢动弹. 她睁圆着眼望着黑夜.想到那个可怜的妇人失去了孩儿.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还有那个幼小的生命又去了哪里.到底是被谁抱走了. 寒菱的脑海里反复回想着一鸣道长讲述的秘密.既同情那个妇人.无故被人绑架.刚生下的孩子就被人抢走了.九死一生.该是多么的痛苦.那几个稳婆丫头全部死于非命.固然他们助纣为虐.可恶之极.可她们也是受命于人.就此被人灭口.实在太过于阴毒.究竟是何人如此恶毒.做下这丧尽天良的事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辗转反侧.被子很单薄.深山的夜里寒意深重.哪能跟东寝宫比呢.寒菱那是又冷又困.浑身瑟瑟发抖. 她听到了银若宸的心跳声.这些日子來.大致也了解了他的睡眠状况.此时的银若宸并沒有睡着.他也是静静地躺在寒菱的身侧.似乎正在想着心事. “王爷.那些抢妇人孩子的会是些什么人.他们也太狠毒了.那个妇人和孩子都好可怜呀.”寒菱轻声地自言自语说道. 银若宸沒有回答她. 寒菱只得又汕汕地问道:“王爷.那个男婴现在会不会还活着呢.” “闭上你的嘴.好好睡觉.再罗嗦就把你给扔出去.”银若宸翻过身.低声不耐烦地吼道. 寒菱一听.立时吓得不敢说话了.只好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累又困.模模糊糊中睡着了.耳边似乎还听到那个妇人凄惨的哭声 正文 第九十章 惜菱 寒菱再睁开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正睡在银若宸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他身上滚烫的体温使得她全身都热烘烘的. 寒菱惊得坐了起來.脸微微发烫.”醒了.“银若宸似乎早已醒了.睁着眼睛淡然问道.脸上却带着丝倦意. 寒菱点点头.望着他出神. 是不是昨晚“搔扰”了他.害得他沒睡好呢. 像看出了她的疑问般.银若宸瞄了她一眼.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昨日整晚浑身冰冷.手脚不停地发着抖.睡着了还在梦中叫着冷.无奈.只好大义献身.把她搂在了怀里.岂图给她一点温暖. 哪知她的身体一挨着自己的热体便再也不肯离开了.一晚上拼命地搂着他.掰都掰不开.无奈之下.只好任由她抱着.连翻个身都怕惊扰了她的梦.这样一來.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实则他心思深重.回想着一鸣道长讲述的秘密.疑点重重.思绪翻飞.难以入眠. 天刚放亮.银若宸就带着寒菱和一鸣道长师徒俩下山去了.临行时.一鸣道长一把大火烧掉了寒阳寺.寒阳寺历经二个朝代湮灭在灰烬中.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残酷. 银若宸因为自己一夜都沒睡好.寒菱深感那是罪孽深重. 次日清晨.冒着晨霜去后花园采摘了不少新鲜的怀**.清冼干净.准备给银若宸泡杯热茶.清清神.消消火. 寒菱轻哼着歌.端着紫砂壶.步履轻盈地朝殿寝中走去. 一抹红色的身影堵在了她的面前. 寒菱抬起头.寒柳满脸冰霜地站在面前. “践婢.你怎么会认识青阳哥哥的.”寒柳冰冷的眼神带着猜忌与寒霜.凌厉地问道. 寒菱听得直皱眉.沒好气地问道: “寒柳姐姐.你这个问題好奇怪哟.青阳哥哥是你的吗.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王爷的丫头.将來会是王爷的妾侍.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子來质问我呢.真的好不明白呀.” 寒柳的脸顿时红了.怒声道:“你这践婢伶牙俐齿的.青阳哥哥是我的哥哥.我当然要关心她.你呢.王爷的小跟班.勾引王爷不算.还要去勾引青阳哥哥.青阳哥哥可是我的人.不允许你去勾引他.如若不听劝.我绝不会饶恕你.” 寒菱一听.不禁大笑起來道: “寒柳姐姐.你这话说的.你什么时候瞧到我勾引过青阳哥哥了.还有青阳哥哥是你的什么人.哥哥.不是吧.他姓苗你可姓寒呢.恐怕不是哥哥那么简单吧.我猜会不会是情郎或是相好吧.”寒菱故作沉思状.歪着头.眼神里满是嘲讽地说道:“你说.要不要我给王爷说说成全你们如何.” 寒柳听得心虚.杏眼圆睁.恼怒地冷声喝道:“胡说八道.休得胡言乱语.否则告sù太妃娘娘把你从王爷身边赶走.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寒菱一听.嘻嘻一笑道:“哎.我倒巴不得你去告状呢.要是太妃娘娘把我赶走了.我可正好直接去找青阳哥哥了.青阳哥哥长得又俊.又温柔.还很体贴人.若青阳哥哥肯瞧上我.那可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了.” 说完特意晃了晃自己丑陋的脸. 寒柳脸色苍白.气得花容乱颤.顿时怒向胆边生.猛地走上前趁寒菱不注意时“叭”地狠狠扇了寒菱一巴掌.怒骂道:“践婢.沒有羞耻.也不知道害臊.今日给你个教训.以后若再敢靠近青阳哥哥.准让你生不如死.“”砰“地一声.寒菱一只手端着的紫砂壶被她的一巴掌震得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眼冒金星起來. 靠.又被她打了一巴掌.寒菱顿时火大如牛.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岂能让你再三欺负. 当下忍住痛.冲上前去.趁势抓着寒柳.敏捷地伸过手去.狠狠地还了她清脆的一巴掌.寒柳始料不到寒菱竟会还手打她.一时头晕脑胀.差点摔倒在地.待她回过神來.怒不可歇.冲上去揪着寒菱的头发狠狠打了起來. 寒菱一只手犹捧着菊花.哪料到寒柳会玩命地过來打自己.立时处于弱势.被寒柳推得踩到了地下的紫砂壶碎片.脚底一滑.重重摔倒在地.菊花撒了一地.手刚好被扎在紫砂壶碎片上.鲜血顿时如注. 寒菱头嗡嗡地响着.刚要伸回手去.一只绣花鞋踏上了她的芊芊玉手.使命全力地踩踏辗转着.紫砂壶碎片直扎进肉里.立时寒菱痛得脸色发白.痛苦的惨叫了起來. 殿寝门口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丫头婆子.全都幸灾乐祸地瞧着.无动于衷. “住手.放肆.”一声暴怒的断喝声传來.众人回头一瞧.只见银若宸正紧握着双手站在人群里.满脸怒色. 原來银若宸刚从外面回來.便见寝房门口围了许多嬷嬷和丫头.似乎听到打斗声. 当寒菱痛苦的惨叫声时传來时.心中一紧.忙走近一瞧.不由怒火冲天.寒菱的手正被寒柳用力踩在脚下辗转着.手下面全是碎片.沾满了鲜血.当即怒不可歇.断喝一声.忙一把推开了寒柳. 寒菱趴在地下.小手痛得失去了知觉.额头上全是冷汗.脸上青一道紫一道的.浑身抖动着. 银若宸弯腰拿过她的小手一瞧.顿时暴怒如雷.立即吩咐丫头去叫御医.抱起寒菱就朝寝房走去. 寒菱睁开眼睛瞧到了银若宸.杏眼中闪过一阵惊喜.叫了声”王爷“.便无力地垂下了头.怎么也沒想到寒柳会如此丧心病狂.如此沒有人性. 御医匆匆赶了过來.瞧着寒菱的手摇了摇头.细心地给她清冼着肉里的碎片.光碎片就清冼了整整一个上午.待上药.包扎好.已是正午时分了.寒菱痛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沒有掉下來.她不想让银若宸瞧到后更加生气. 御医走后.银若宸沉着脸问寒菱道:“你说说.为什么会和寒柳打起來.” “奴婢不知道.奴婢刚从后花园采摘怀**回來.寒柳就堵住了奴婢横加责骂.”寒菱泪眼汪汪地说道. 银若宸沉吟着瞧了她一会.似在想着什么.忽然朝门口唤道:“寒柳.进來.” “是.”寒柳正在厢房里惴惴不安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银若宸的叫唤忙低头走了进來. “奴婢参见王爷.” “起來.本王问你.今日为什么要打小草.所为何事.”银若宸暗沉着脸厉声问道. “回王爷.奴婢谨遵太后娘娘旨意教导小草.谁料她不仅不听教导.反而恶语相向.出口粗言.奴婢实在气不过才动手教训她的.请王爷明示.”寒柳无限委屈地娇声说道. “胡说.分明是你拦着奴婢辱骂.先动手打人的.”寒菱摸着红肿的手反唇相讥道. “你不听**.还出言污辱我.我当然要教训你.”寒柳理所当然地说道. “住口.”银若宸铁青着脸.面向寒柳质问道:”**.你怎么能随便**本王的小跟班呢.谁给了你这个权力.是不是哪天你还想着要來**本王呢.” 寒柳脸色一白.银若宸眼里迸射出的寒光令她不寒而粟.可她不甘心.王爷这是分明在维护那个丑丫头嘛.想了想.壮起胆小声地说道:“王爷.奴婢这是在替太妃娘娘教训她.她粗鄙不懂规矩.奴婢可是为她好.” “哟.啧啧.你这理由很不错嘛.“银若宸忍住心头愤怒砸着舌头.面露冷笑地说道. 寒柳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來. “放肆.大胆之极.”银若宸猛然断喝道.“这里可是东寝宫.不是春晖宫.你竟敢拿太妃娘娘來说事.这里可是本王说了算.谁敢不听本王的话.本王就会立刻把她赶走.容不得她人來放肆.” 银若宸平生最讨厌有人拿太妃娘娘來要挟他.更何况还是一个他并不情愿留在身边的丫头. 寒柳的脸变得灰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手心都渗出汗來.忙忙说道:“奴婢罪该万死.请王爷恕罪.” “哼.你还知道罪该万死?今日本王明明亲眼瞧见你对小草辱骂伤害.竟还口口声声说是**她.小草是本王的小跟班.只有本王才能**她.哪能轮到你來**.”银若宸冷冷地说道.负手往前几步.冷眸盯着寒柳严辞厉色地说道:“你给本王记住:你.只是东寝宫的一个丫头.本王只是为了给太妃娘娘面子才留下你在东寝宫的.如若你兴风作浪.搬弄事非.本王即刻就把你给赶出去.你给本王好好记着.若安份守已就罢了.如若再出现此类事情.休怪本王不客气.” 说完朝她怒喝道:“下去吧.好好反省反省.别再让本王瞧到这类事.” 寒柳头“轰”地一响.眼前发黑.一时心如死灰.银王爷如此厉声责怪她.让她如坠入了千年冰窑般透心凉.似乎所有的前路都破灭了.跌跌撞撞地回到厢房内.趴在床上.手拧着被子.泪如雨下. 又是这个丑女小草.实在弄不懂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王爷对她如此上心.她面容丑陋.王爷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可看王爷对她的精心呵护.那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的.这其中到底会有什么古怪. 绝对不能放过这个丑女小草.她恨恨地想道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他有欺负你吗 银若宸对寒柳的厉声呵斥.寒菱听在耳内.喜在心头.原來他是懂她的.原來他真的会维护自己. “你的手怎样.要不要紧.还疼不疼.”银若宸走近來.细心地问询道. 寒菱抬眼正对上银若宸深沉关切的眸.心中一颤.涌过一丝甜蜜. 耶.他真的是关心自己焉.瞧他的神情不像有假.沒想到卑微如她.竟然也能得到高高在上的王爷的关心.顿时连手都不那么疼了.心里暖暖的. 当下浅浅一笑.说道:“王爷.奴婢的伤不要紧.多谢王爷记挂.”说完又局促不安地说道:“王爷.对不起.奴婢又给您闯祸了.” 银若宸沒有说话.凝视着她.轻叹了口气.这女人沒心沒肺地.又不知道趋吉避祸.总是得罪人.这样下去才危险呢. 自己对她的维护恐怕不见得是好事.只怕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总会有疏忽的地方.难免做到百密不疏. 想至此.朝她循循善诱地说道:“人.都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轻yì去得罪人.要懂得生存的法则.” 寒菱眨着大眼望着他.眼清心明. 他说的.她都懂. 从小就混迹在复杂的底层社会.岂会不知人心险恶的道理.可这世上有许多事.许多人.由不得她做主.也无法逃避.只能面对承受.就如人生许多意外的灾难一样.根本沒得逃.也沒得选. 寒菱心中酸酸涩涩地.他是王爷.不会像她这样处处遭遇难堪.被人瞧不起. 想至此.寒菱鼻子一酸.低下了头默然无语. “放心吧.好好跟在本王身边.本王会保你周全的.”银若宸见寒菱情xù低落.不忍心.宽慰地说道. 寒菱眼眸微转.顾盼生辉. 瑞姑姑的寝房里.寒菱局促不安地站着.不知道李嬷嬷把自己唤进來所为何事. 自从在大火中被抢救出來后.瑞姑姑就一直卧床不起.受惊吓引发旧病复发.这一躺就在床上躺了二十多日. 寒菱心中惶恐.虽然自己在大火中救了瑞姑姑.其实也沒有受什么伤.下人救主子.只不过是再平常的一件事了.这.实在用不着大惊小怪吧. “孩子.你过來.”瑞姑姑慈眉善目地朝她招招手.温和而爱怜地说道. 寒菱听着这温暖如春的声音.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她终于明白了.就是因为这种感觉才使得她奋力冲进了大火中.这种感觉似乎与生俱來.不带有任何瑕疵.就因为这份珍贵的感觉.她.不顾生命危险.冲进了大火中 寒菱慢慢地走前了.带着温软的浅浅的笑意. 瑞姑姑靠在太师椅上.久久凝视着她. “孩子.这个玉蜀.是你娘给你的吗.”瑞姑姑用手抚摸着手中的玉蜀.带着期待的光.缓缓地问道. 寒菱望了望玉蜀.不好意思地答道:”姑姑.奴婢只记得这个玉蜀从小就戴在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娘给奴婢的.但娘在最困难的时候.差不多要饿死的时候.也坚决不允许当掉它.“”哦.“瑞姑姑眼神深幽.闪着一丝亮光.打量着寒菱.这眼神和身姿真的挺像啊.可这脸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吧.清了清嗓音.慈爱地笑着问道:”小草.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你们家是做什么生计的.” “这个”寒菱感到一丝慌乱与不安.瑞姑姑怎么会问这些呢.朝瑞姑姑瞧去.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慈爱.并无半分瞧不起之意.于是清了清嗓音.定了定神.大声回道:”回姑姑.奴婢现在只有一个娘了.重病缠身.疯疯傻傻的.露宿在破庙里.奴婢就是为了给娘治病才卖身到王府的.“”哦.“瑞姑姑有点意外.但却并沒有灰心.笑笑问道:”那.你娘叫什么名字.“”回姑姑.奴婢的娘叫赵香芸.“寒菱轻快地答道.提起娘.寒菱心情好了些.在她大脑的记忆中.这世上只有娘才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瑞姑姑与李嬷嬷对视一眼.瑞姑姑笑了笑.拉过寒菱的手.轻轻拍着.叹息着说道:“可怜的孩子.不知受了多少苦啊.” 寒菱一听.那可真是说到心坎里去了.这么多年.终日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暖的.当即眼圈就红了.默然无语.”孩子.给姑姑讲讲你儿时的事好吗.姑姑人老了.就喜欢听些新奇好玩的事解解闷.“瑞姑姑温言乞求道. 寒菱愣了下.忙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回道: “姑姑.对不起.奴婢二年前曾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现在很多从前的事都记不起來了.有时脑中会闪过一些古怪的画面.奴婢都说不清楚.” 瑞姑姑听得寒菱如此说.眼中露出稍许失望來.可寒菱越是这样说.她心中的疑点越大.目前这情形.小草是并沒有说谎的了. 她既是自小就戴着这个玉蜀.就想弄清楚.这玉蜀到底是她娘捡來的呢.还是自小就属于她的.或者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慢慢來了.如若真是香菱.必是上天对她的眷顾.让她在生命的尽头还能找到亲人.”孩子.能告sù姑姑么.为什么你会想到要去大火中救姑姑呢.“瑞姑姑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后.心存疑惑地问道.当大火燃起來时.身旁的丫头早就吓得跑光了.可只有这个丑丫头.却冒着生命危险跑回來了.而且只是为了救她.这让她震撼了.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她回來救自己.她进王府來.自己似乎与她并无过多交集.也沒有对她特别好过.又何來如此举动呢.”姑姑.您不用太感动了.“寒菱一听.果然是为了这事.忙摇着手朝瑞姑姑甜甜的一笑.说道:”小草就是想救姑姑.姑姑德高望重.值得小草去救您.而且您还是王爷最敬重的姑姑.而奴婢又是王爷的跟班.奴婢当然有责任要救您了.姑姑您善良厚道.对小草也好.这王府里就属姑姑对小草最好了.小草看到姑姑有难.当然要舍身相救了.” 寒菱大无畏地说道.对瑞姑姑.她确实心存好感.并沒有任何虚假的情份在里面.”这样啊.“瑞姑姑开怀大笑了起來.拉着寒菱的手抚摸着.然后笑呵呵地问道:”告sù姑姑.王爷对你好吗.有沒有欺负你.“ 寒菱一听.呆了下.王爷有欺负她吗?好像沒有吧.难道还是有?当下颇难为情地扭怩着说道: “姑姑.王爷他这个小草还是不要说了吧.” 瑞姑姑一见寒菱这个模样.心中一惊.若宸那牌性她可是清楚的.想起上次李嬷嬷说的事.不由满脸严sù.心里暗道这小子果然只知道欺负女孩儿.这可不行.不能惯着他.若是别人倒还罢了.可对草儿那是万万使不得的.莫说欺负.连重话都不能说. 想到这儿把寒菱拉到身边坐下.慈爱地说道:“草儿.你放心.以后有瑞姑姑给你做主.绝不会让王爷欺负到你分毫.若遇到他刁难你的事.只管过來告sù姑姑.姑姑定为你主持公道.” “这个.这个.奴婢不敢其实王爷对奴婢挺好的.”寒菱闻言忙小声嗫吁着说道. “这又有什么不敢的.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那小子的德性我老太婆可一清二楚呢.“说到这儿.沉吟了下.说道:“这小子自小就是这样.喜欢作弄身边的人.想他身边的小跟班都换了多少个了.还整日挑三捡四的.是该改改了.“说完朝李嬷嬷说道:“李嬷嬷.你去把若宸叫來.老身有话要给他作个交待.“ 李嬷嬷脸上浮过一抹笑意.含笑答道:“是.公主放心.老奴即刻去请王爷.” 寒菱一听.这下愣住了.沒想到瑞姑姑如此认真.说做就做.这下可惹了马窝蜂了.瑞姑姑叫银若宸过來干啥.替自己出头. 寒菱的头都懵了.若瑞姑姑把银若宸给训了.那不是给自己找抽吗.这家伙说不定记恨在心.反过來日日对自己挑三捡四.那就惨了.哪还有活路呀.其实.其实王爷对自己还好啦.想想那日在寒柳面前替自己出头的画面.心中涌过一丝暖意. 除了偶尔作弄下她.其他还算凑和了.寒菱想.只是最近他也太胡作非为了 譬如这厮今日就带了那二个小白脸在后花园玩飞刀游戏.把许多妾侍和丫头都吓哭了. 瑞姑姑仿佛看到了寒菱的顾虑.待李嬷嬷走后.朝着寒菱微笑道:“草儿.你放心.老身自有分寸.不会让他以后为难你的.” 寒菱一听.心中方稍稍定下來. “草儿.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姑姑开口.姑姑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你的.”瑞姑姑温和地笑着对寒菱说道. 寒菱的心再次如沐清泉. 高兴得点了点头.有了瑞姑姑的庇护.起码这接下來的一年半载时间呆在王府应该会顺畅得多吧. 瞬间寒菱觉得天都光了 正文 第九十二章 软钉子 银若宸正拿着把飞刀.眯着眼睛.瞄着前面那只正在发抖的“苹果”. 丫头红杏正头顶“苹果”站在前方.等着王爷用飞刀射中头上那个苹果.瞧着王爷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吓得簌簌发抖.今日就因为她在背后说了丑女小草的坏话.被王爷听到了.便被王爷叫來玩这个游戏.虽说这只是个游戏.可明眼人都知道.那飞刀可沒长眼的.就算王爷武艺再高也保不定万无一失呀.更何况王爷这神情.那可是散漫得很呢.这万一.万一射偏了.自己可不命丧黄泉了. 当即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连裤子都尿湿了. 悔不该伙同秋雨整日说小草的坏话了.这下可好.银王爷生气了.恐难活命呀. 银若宸拿着那把飞刀.左比比.右划划.迟迟沒有射出去. 红杏早已吓得灵魂出窍了. 银若宸扬起飞刀正欲射击.猛然间连着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不由莫名其妙起來. “啊.”的一声.红杏惨叫一声.当即吓昏过去了. “脓包.”银若宸低低骂了句.阴笑一声.叫你们整天跟个长舌妇似的搬弄事非.老虎不发怒.当本王是病猫了.已经几次被他听到她在下人面前污辱小草了.小草是他的跟班.除了他.谁也不能欺负污辱她.看你们长了几个狗胆.还敢不敢如此放肆.连本王的人你们也敢欺负.活得不耐烦了. “把她拖下去.关进柴房.罚她二天不准用饭.”银若宸朝一旁站着的赖嬷嬷吩咐道. “是.”赖嬷嬷吓得战战兢兢地说道.慌忙拖着红杏下去了. 银若宸用手抚摸着面具.哈哈大笑起來.却见李嬷嬷匆匆走了过來. “王爷.瑞姑姑请您过去一趟.”李嬷嬷走來.笑着对银若宸说道. “好.有什么事吗.”银若宸嘻嘻一笑.问道.“小草怎么还沒回來.是不是她惹祸了.” 银若宸想起小跟班被瑞姑姑叫过去好久了.不由怀疑地问道. 李嬷嬷闻言神秘的一笑.说道:“王爷.她乖着呢.瑞姑姑找您呢.” “哦.”银若宸放下心來.点了点头朝瑞姑姑寝宫走去. 一阵银铃的咯咯笑声传了过來.银若宸听得一愣神.抬眼一望已到了瑞姑姑的寝宫.这银铃般的清脆笑声正是小跟班小草的吗.不得不说.他很喜欢听小草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如糯米般温软粘人.带着丝甜甜的甘香.特别是她的笑声.纯净干脆.就那么轻而易主的让他的心也跟着开朗起來.恍若注入了清泉般滋润了他那久巳尘封了的记忆. 如果不是那张脸…….银若宸苦笑着摇了摇头.脚不由自主地踏了进去. “王爷.好.” “嗯.”银若宸对请安的丫头挥挥手.丫头退了下去.银若宸朝寝房内走去.只见小草正坐在瑞姑姑身边细心地替瑞姑姑修理着指甲.边修着指甲边开颜说笑着.不时逗得瑞姑姑开怀大笑. 银若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丑丫头什么时候把德高望重的瑞姑姑哄得团团转了.瞧这情形.瑞姑姑那是真心喜爱小草的.并不单单只是小草救了她的命那么简单.想她有多长时间沒有这么开心大笑过了.沒想到这丑丫头倒还有些本事.如此也好.瑞姑姑也不用那么寂寞了.自从失去香菱后瑞姑姑几乎沒这么开怀笑过了. 很快.银若宸就感到了小小的失落.他站在房中半晌.她们竟都沒有瞧到他.连李嬷嬷给瑞姑姑通报了.瑞姑姑也沒有抬起头來. 无奈.只好厚着脸皮凑了过去. “咳.”他故意咳了咳嗓门. 这下有效了.她们总算抬起了头. 寒菱见到银若宸站在前面.慌得忙站了起來.岂料瑞姑姑一把拉着她.怜爱地说道:“草儿.坐着别动.不要理会那些只会欺负人的主子.这里老身说了算.由不得他人做主.” 寒菱一听.不敢做声.只好坐着不动了. 银若宸听得莫名其妙.真个丈二尚摸不着头脑.瑞姑姑这话可是说他么.他只会欺负人么.似乎对女人他还是很宽容的.好么. 想平日瑞姑姑见到他不是眉开眼笑.就是慈爱有加.哪像今日这般对他爱理不理的.一时心下竟然有种酸酸的感觉.滑过一丝小小的失落. “小草.瑞姑姑是长辈.你怎么会这么沒上沒下的.还大冽冽地坐着.成何体统.”银若宸无奈之下.皱着眉朝寒菱质问道. 瑞姑姑一听.果然这小子动不动就对寒菱假以辞色.这可不行.可不能让他欺负草儿.当即不高兴了.把脸一拉.佯做不满地说道: “草儿.那是老身吩咐你坐的.你只管坐着.别怕.你是老身的救命恩人.又是老身的福星.在老身这儿任何人都不能说三道四.否则就请他出去.若别人不高兴了.老身替你做主帮你赎身.不伺侯人家了不成么.” 说完只顾拉着寒菱的手嘘寒问暖.那情形宠爱之极. 银若宸这下彻底傻了.再愚钝也听到了瑞姑姑的弦外之音.敢情她这不满全是冲自己來的. 呵.他招谁惹谁了.碰了一鼻子灰. 再看小草低着头偷偷抿嘴笑着.脸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好.很好.这个女人竟然在瑞姑姑面前告状了.银若宸恍然大悟起來.敢情他碰了个软钉子.原來是这女人搞的鬼.害得瑞姑姑來指责他. 这世上只有香菱能让瑞姑姑來指责他.瑞姑姑对自己慈爱有加.从不会在自己面前言形于色.今日真是怪了.银若宸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就醒悟过來.当即不动声色地陪着笑脸说道: “姑姑.您身子可好.我只是怕小草不懂礼数冒犯了姑姑.并无其它意思.若您高兴.便随了您了.我绝无怨言.” 瑞姑姑一听.脸色方缓和了下來.仍是不冷不热地说道: “草儿.聪明善良.比那些懂什么礼数的人强多了.那些礼数都是做给有心人看的.在我这儿全沒有用.以后你不得随意指责她.记住:草儿是老身的人.谁跟她过不去就是跟老身过不去.谁若不服让他们來找老身.老身拼了这条命也要保全好她.” 银若宸连碰软钉子.又见瑞姑姑说话郑重其事.一时更加不解瑞姑姑心思.可又不敢拂她意.只得连连陪笑道:“是.是.姑母说得对.以后有谁敢对小草不敬.我第一个杀了他.当然也包括我自已.那是绝不敢欺负她的.” 瑞姑姑点了点头.见寒菱局促不安的站着.便朝她宽慰地一笑.说道:“草儿.你先在外面等着.老身还有些话要好好对王爷说说.” 寒菱一听.只得答声“是.”退到了外面. 站在寝房门口.惴惴不安.不知瑞姑姑还会对银若宸说什么.到时瑞姑姑为了维护自己把银若宸给惹恼了.最终受难的还是自己呢.越想越后怕.当时应该拒绝瑞姑姑的好意的.可仔细一想.她真沒说什么呀.那明明是瑞姑姑为了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给自己恩惠呢.这可怪不得我. 正想着却见银若宸走了出來.寒菱忙偷偷朝他瞧去.却见他神色如常.淡然自若.便放下心來.跟着他朝外面走去. 银若宸快步朝前走去.寒菱只得紧跟着他.这家伙今天又会想出什么花招來玩呢?这段时间.他可沒少胡天胡帝的. 突然银若宸猛地停了下來.寒菱正全心思地跟着.不料他会停下來.“砰”地一上撞到了他的刚健强劲的后背.鼻子撞得酸疼.忙退后去.却见银若宸突然反过身來.迅即抓住了她的胳膊.眯着一对俊眼望着她.寒菱感觉不妙.心慌起來. “你是故意的么.”银若宸故意虎着脸问道. “什么.什么故意的.王爷.小的不明白.”寒菱吃了一惊.摸着酸痛的鼻子.眨着大眼反问道. “你当真不知道.沒想到你竟然还会这一套.你以为本王奈何不了你吗.”银若宸阴阴笑着说道.瑞姑姑对寒菱无私的维护.让他的心都不是滋味起來.从來.瑞姑姑只对他一个人特好.如今这个丑女却获得了这份荣宠.实在有些不服气.若说寒菱救了他.可最后不是他冲进去救了她们全部么. 寒菱摇了摇头.忙忙说道:“奴婢真沒有说什么王爷的坏话.奴婢跟在王爷的身边.哪会这么笨到去得罪王爷呢.” 忽然.寒菱发现自己真的很笨. “哦.你还想说本王的坏话.“银若宸一听.凑过脸來.剑眉一挑.不怀好意地问道. 寒菱这下摸不着头脑了.那瑞姑姑说了什么.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银若宸握着寒菱的下巴.坏环一笑.问道:“本王的身边那么不好呆吗.偏偏还要打主意去瑞姑姑房中.“ 什么.去瑞姑姑房中.寒菱眨巴着眼睛.忽然明白过來了.瑞姑姑一定是怕银若宸欺负她.特意想把她从银若宸身边要走. 原來是这么回事.寒菱恍然.不由得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小银牙. 银若宸瞧着出神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嬉戏 寒菱忙用手捂着嘴。猛地摇头。然后郑重地说道:“王爷。奴婢敢保证。奴婢沒有说过这样的话。如若说了。天打五雷轰。” 寒菱边赌咒发誓地说着。边讨好地笑道:“王爷。奴婢跟在您身边吃香的喝辣的。都乐不思蜀了。哪还会想到去其他地方呢。” “是么。"银若宸打量着她。想想这话也对。自己确实沒有亏待过她。一双俊眼却嘀溜溜地盯着她的胸部转着。 寒菱一见不好。这家伙眼神不对。不理他。忙忙朝前走去。银若宸伸手一抓。寒菱灵巧地一闪。趁机跑了。银若宸手中落空。心中一阵失落。恨恨地说道:“你竟敢跑。给本王站住。” 寒菱见他追了过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气势汹汹。心想。这若被他抓住必死定了。 前面刚好有个石垛。寒菱凭着在戏班练就的身手。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石垛较高。寒菱站在高高的石垛上望着气急败坏的银若宸。好心情的拍手大笑了起來。 “快给本王下來。”银若宸瞧着高高在上的寒菱。大喝道。 女人在上面。这感觉似乎不太好。 “不。奴婢就不下來。”寒菱得意地笑道。 银若宸摩擦擦掌地说道:“待本王爬上去后。你就死定了。” 寒菱站在石垛上笑得快意极了。这石垛很光滑。有她在。他一准爬不上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于是。她态然自若地站着。开怀大笑起來。 笑了一阵。忽然沒听到动静了。忙低头瞧去。只见银若宸正盯着自己的裙子里面嘿嘿地坏笑着。 完了。寒菱明白过來。她在上。他在下。这可春光乍泄呀。 该死。慌得忙捂紧了裙子。羞得满脸通红。 银若宸高兴得哈哈大笑起來。这丑女太好玩了。跟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难怪瑞姑姑会索要她呢。 寒菱捂紧裙子。懊悔地看着银若宸。说道:“王爷。请让开。奴婢要下來了。” 银若宸这下却并不着急了。怡然地靠在石垛上。幽幽地说道:“现在想下來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迟了。那还要看本王愿不愿意呢。”说完双臂环胸。悠闲地站着似只狼般望着她。 寒菱这下真急了。这家伙要站在这儿。她倒真不好下去。这样爬下去那必是春光无限呀。再说了。下去不就是自投罗网了么。 当下只得威胁地说道:“你若再不走开。奴婢就告sù瑞姑姑。说你欺负我。” 银或宸一听。呵呵一笑。说道:“你这样子。分明是你欺负本王。你要告sù瑞姑姑你一个女儿家站得那么高。你若说得出口那本王也无所谓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进。寒菱抬头一望。不好。太妃娘娘正带着一众丫头仆妇走了过來。 杨太妃远远望到石垛上站着个人。似乎还是个女人。不由奇怪地问身边的绿梦道:“那石垛上面站着个什么人。站在那里作甚。” 绿梦一听。忙走近些了一瞧。大吃一惊。折返了回來朝杨太妃说道:“回太妃娘娘。石垛上站着的是王爷身边的丑女小草丫头。王爷也正在呢。二人似乎正在嬉戏呢。” 杨太妃一听是小草。不由勃然大怒。这王府如此沒规矩沒礼节的人除了是小草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太不像话了。一个女儿家穿着裙子竟然站得那么高。而且自家儿子还跟在旁边发疯。这样下去。如何得了。现在这小草与王爷整日形影不离。她虽然无可奈何。但今日这事她可不能不管。想到这儿朝石垛走去。 “放肆。一个丫头身着裙子站那么高成何体统。更何况旁边还有个男人。太不像话了。”杨太妃指着小草厉声指责道。 银若宸听到指责回过头來。一见是母妃。不由脸暗了下。忙走近來。陪着笑说道:母妃今日好雅兴。竟然走到这里來了。“”哼。”杨太妃冷哼一声。朝银若宸说道:“若宸呀。不是母妃说你。堂堂王府。一个丫头那样站着像个什么样子。别说会败坏王府的名声。这传出去对你也不好呀。你呀。总是不听母妃的劝说。偏偏留个不知礼教的丑丫头在身边。还如此胡闹。也该好好****下人了。” 银若宸一听。第一时间更新不以为意地说道:“母妃言过其辞了。是孩儿逗她玩允许她爬上去的。这沒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母妃还是先回寝宫歇息去吧。” 杨太妃心中有许多话都想要对银若宸说。正找不到机会。眼下如何肯离去。只是郑重地说道:“若宸呀。你现在整日不做正事。每天带着这丑丫头到处跑。你可知道外面是怎么传你的吗。” “那个无所谓。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本王早已声名远扬了。不在乎这些。”银若宸吊儿郎当的。淡然说道。 杨太妃一听。心中难受不已。苦口婆心地劝道:“若宸。你好好想想母妃曾经说过的话。如今这王府已如刀俎。你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呢。第一时间更新整日只知道胡闹。这样下去。你可想到后果如何。” “母妃。您先回宫。只管过安生日子就行了。别的我清楚着呢。”银若宸略带不耐烦地说道。边说眼睛边朝石垛上面瞧去。见寒菱正弯着腰四处查看着如何下來。不由暗暗高兴。自己可还沒趁此机会玩够呢。眼中掠过一抹笑意來。心中盼着母妃快快离去。 杨太妃一见。好个小子。现在连跟她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了。整天就想着跟这个丑女厮混。不由对寒菱怒意更甚。当即满脸怒容。朝着寒菱厉声骂道:“践婢。还不快滚下來。光天化日之下。竟恬不知耻地站着。看到本宫也不行礼。这还像不像个丫头。” 寒菱正准备爬下來。猛然听到太妃娘娘的厉喝声。吓了一跳。又担心裙子走光。用手提着裙子。脚底一滑。手又沒有东西可附。尖叫一声。从上面直接摔了下來。 银若宸一见吓了一大跳。心中一紧。疾忙朝寒菱摔下的方向走前几步。伸手去接。 寒菱头朝下。裙子微微被风吹起。像只粉蝴蝶般朝地下飘來。 银若宸刚好接到她的头。不料脚底一滑。失去重心。被寒菱的重力撞得双双跌倒在地。寒菱的头朝下正好撞在他的下身上。双腿却刚好分开跌落在银若宸的头上。 这一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全炸了马蜂窝了。 各种尖叫声传來。杨太妃旁边的一众丫头嬷嬷全都叫了起來。个个都捂着了脸。 如此姿势。光天化日之下。杨太妃气得快发狂了。脸上青绿相加。 寒菱又羞又恼。自知不雅。连忙爬了起來。匆忙中脚又撞到了银若宸的头。引得银若宸都叫了起來。 “践婢。太张狂了。这还了得。连王爷都被你带坏了。今日本宫定不能饶你。”杨太妃怒不可歇地咆哮道。 银若宸见情势不妙。忙站了起來。拉着寒菱对杨太妃说道:“母妃。她是我的小跟班。就让我自己來管教吧。母妃赶紧回寝宫歇息去。别气坏了身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再说了您一长辈。又何苦跟个丫头见识呢?" 说完拉着寒菱说了声:“母妃。孩儿告退了。” 急忙拉着寒菱一溜烟跑了。 杨太妃气得直跺脚。 银若宸拉着寒菱走了好远。才停了下來。二人回头一望。太妃娘娘果然已经走了。不由相视笑了起來。 “你说。今日闯下这么大的祸。本王该怎么**你。“银若宸满脸正经地问道。 寒菱脸一红。说道:“这不能怪奴婢。是王爷逼得奴婢这样做的。” “哟。你还有道理了。难不成不是本王的不是了。”银若宸阴阳怪气地说道。“果真是欠**了。本王**女人的手段那是一流的。要不要试试。“ 说完朝寒菱逼过來。 “李嬷嬷救我。”寒菱一见不妙。忙大叫道。 银若宸听得一愣。回过头一瞧。什么人都沒有。这才知道中了她的诡计。不由恼恨不已。再回过头时。寒菱已不见人影了。 银若宸左右一扫。一抹浅色的裙角竟然从一块假石后面露出來。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好个鬼丫头。竟然藏起來了。 “鬼丫头。等本王找到你。你就死定了。”银若宸故意恶狠狠地说道。边说边朝前方走去。 寒菱眼见银若宸追近了。悄悄抿嘴一笑。从一个树干旁绕到他背后去了。待银若宸回过身來。寒菱又跑远了。恨得银若宸牙痒痒。当下忍住笑。故意放她一码。等下看怎么收拾她。轻轻纵身一跃。跃上了假山一角藏了起來。 寒菱久久沒见到银若宸追过來。觉得奇怪。便走了出來。四处张望着。 一个矫健的身影快速跳下。一只刚劲的大手把她拦腰抱起。举过了头顶。 寒菱吓得哇哇怪叫了起來。 “王爷。饶命呀。”寒菱哀叫道。 银若宸哈哈笑着。举着她转了几圈。才把她放了下來。 寒菱头晕脑胀。站立不稳。倒在银若宸怀中。银若宸趁此机会咬住了她的唇吻了起來。 寒菱自知斗不过他。闭着眼睛装死。任他欺凌。 吻了一阵。银若宸感觉这具躯体沒有任何反抗。觉得奇怪。放开她的唇瞧去。 一股力道朝他袭來。寒菱趁此机会猛地推了他一把。银若宸再次跌倒在地。四脚朝天。 活该。寒菱朝他做了鬼脸。转身就欲溜之大吉。银若宸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她的裙摆。顺势一带。寒菱顿时又跌落在银若宸怀里。二人立时在地上撕打着滚在了一块。 路过的丫头。下人见了。都纷纷摇了摇头。有的嘿嘿一笑。走开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接济 栋阳东大街上.热闹非凡.人影憧僮.南來北往.纷纷扰扰. 一头小毛驴.头顶戴着一朵大红花.一根红红的.大大的胡萝卜吊在鼻子底下晃荡着.毛驴儿慢悠悠地走着.每走一步.那胡萝卜便左右摇晃着.四条驴蹄上挂着的铃铛细细碎碎地随之响着. 一个身着浅粉色裙子的少女手跨镶着花边的竹篮.悠然自得地骑在驴背上.她明眸皓齿.大眼顾盼生辉.只是那张脸却平庸之极. 这.这.怎么看都只能算个丑女了.路人的目光都带着稍许的遗憾. 毛驴“得得”地朝前走去. “我有一只小毛驴.从來也不骑.哗啦啦…….摔了一身泥…….”寒菱骑在驴背上.好心情地哼着歌. 一匹黑色的高头俊马上.银若宸高大隽秀的身影潇洒自若的坐在马背上.黑马慢慢走着.不疾不徐地跟在小毛驴身边. 一高一矮.一个戴着面具.一个面相平庸.一个高大伟岸.一个苗条瘦弱. 驴儿哼哼.马儿嘶鸣.引得无数路人侧目.威名震天下的银王爷竟带着他的丑女跟班正在大街上逛街. 银若宸这家伙竟然骑着高头大马來逛街.无奈.寒菱不会骑马.只好骑了头毛驴. 一驴一马.并肩而行. “你唱的什么曲.”银若宸听着寒菱得意地唱着这曲儿.只觉得轻快.朗朗爽口.听着很是过瘾.忍不住好奇.笑嘻嘻问道. 寒菱抿嘴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不告sù你.” 说完踢了踢毛驴肚子.骂道:“你个蠢驴.整天就知道吃.比猪还肥了.” 说到这头肥驴.寒菱就气不打一处來.昨晚跟银若宸对棋.把银若宸输得那个是一败涂地.惨无人道. 输了的后果便是今日他必须乖乖地听凭寒菱的差遣. 寒菱要逛街.他沒法只得答应了. 哪知这家伙心中怀恨.好好的马车不坐.偏要骑马. 寒菱不会骑马.又不想与银若宸在大庭广众之下共剩一骑.只好骑驴了. 可银若宸却故意给她挑了只肥驴.这秃驴只知道吃.走路比蜗牛还慢.为了激发它的斗志.寒菱只得弄了根胡萝扑挂在它鼻子下.让它闻得着吃不着.这才晃悠悠地走了起來. “你竟敢胡弄本王.”银若宸被寒菱这一故弄玄虚.心下痒痒的.带着丝恼怒说道. 昨晚她设了局残棋.银若宸自恃棋艺高明.不把她放在眼里.结果输得一败涂地.银若宸恼羞成怒.可又不好食言.只好双手奉上了许多银两给她.还得今日被她差遣一日.银若宸那个不甘心呀,连骑在马上都在想着那盘该死的残局. 他似乎长了这么大都沒有这样输过.真是奇耻大辱. “哇.这些花好美啊.”寒菱一眼瞧见街旁那些花铺的鲜花啧啧称奇地赞叹道.说完连滚带爬地跑了下去. 银若宸一见摇摇头.女人都是这个样子.沒办法.谁叫自己昨晚输给了她呢. 说到棋艺.银若宸真的糊涂了.刚开始他确实轻敌了.可后來自己把看家本领也使出來了.却还是屡屡输给了她. 瞧着她昨晚那个兴灾乐祸.不可一世的模样.差点想把她掐死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无奈之下.只好今日陪她逛这倒霉的街了. 很快寒菱就抱了一捧鲜花回來. “王爷.请你拿着.付银子.”寒菱朝银若宸大冽冽地吩咐道. 什么.竟敢支使我堂堂王爷.银若宸的脸色黑了下來.寒菱朝她一昂头:”王爷.在女人面前失言.莫非王爷真的是个小人么.“ 银若宸差点栽倒在地. 牙关一咬.好吧.忍. 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绽银子朝那店pù扔去.说道:“不用找了.” 店pù东家一见.笑眯了眼.敢情今日走了财运了.那可是十两银子呀. 银若宸只好抱着鲜花“游街示众”.路人都忍俊不禁.别说他堂堂一男人抱着一堆鲜花.就这名震天下的王爷.也不至于要为了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呀. “喜欢这花有什么用呢.这人长得太丑了.用花來衬也沒用.”银若宸挖苦地说道. 寒菱不置可否的一笑.想激怒我.可沒那么容易.我可不傻.才不会上当呢. 一路上.各种新鲜玩意.吃的.用的.但凡寒菱喜欢.就下去买了.然后扔给银若宸拿着.不大一会儿.银若宸的马和人淹沒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什中. 寒菱瞧着银若宸那糗样.脸上笑开了花. 今日.她总算捉弄回他了. 不一会儿.马和毛驴就在一所破房子前停了下來. “好了.到了.下來吧.”寒菱跳下驴背朝银若宸叫道. 银若宸早就不耐烦了.一听.正中下怀.忙跳下了马背. “孩子们.快出來.姐姐给你们送吃的來了.”寒菱朝破屋里唤道. 一张黑乎乎的脸伸了出來.一会儿.二个.三个,稍倾冲出來了十几个小叫化.他们看到寒菱后.尤其是银若宸身上背着.拿着的各种吃的.全都欢呼起來.一齐涌了出來.把银若宸团团围住.伸手抢着他身上的东西. 银若宸被一堆小叫化围着.苦不堪言. “别急.别急.人人都有.”寒菱见银若宸被这帮小子们围着.狼bèi不堪.忙招呼着说道. 不大会儿.那些小叫化们抢到了吃的.便慢慢安静了下來去吃东西了. 寒菱把银若宸身上的食物全部搬下來.放进破屋中. “姐姐.你真是好人呀.前几日老有一个长得挺俊的哥哥给我们送吃的.我们可喜欢他了.姐姐.你和那个哥哥都是好人.我们感谢你们.“一个大点的女孩儿说道. 寒菱听得一愣.哥哥.会是谁. “大丫.那个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寒菱抚摸着大丫黑黑的头发.带着好奇问道. 大丫摇了摇头.说道:“他不告sù我们名字.我们都叫他善心哥哥.” 寒菱听了沉思了会儿.柔声说道:“你们住在这里.要注意安全.不要去惹事非.更不能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姐姐会定时给你们送些吃的.呆在一起要互相关照.不能以弱欺小.要相亲相爱.姐姐到时请个教书先生來教你们识字.学点本事.怎么样.“ 好.太好了.小叫化听了.全都高兴得跳了起來.亲昵地围着寒菱.笑着嚷着.场面很是热闹. 银若宸站在旁边望着寒菱和这些小叫化子们亲热开心的场面.心中一动.她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开明媚和开怀.似乎呆在王府时从來沒有这么真心地笑过. 甚至在他面前流露出來的笑容.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又有多少上敷衍的呢. 寒菱陪着小叫化们玩了会儿.又让他们挨个去驴背上坐着走了一圈.不久后.肥驴变成了花驴.坐背上全是黑乎乎的.寒菱一点也不在意.嘻嘻地笑着. 肥驴哀哀地号叫着. “别叫.今日给你减肥呢.”寒菱边摸着它的头.边笑着.说完把胡萝卜解下來喂给它吃了. 从小破屋里出來后.寒菱骑在驴背上沉默起來.那个经常给这些小叫化送吃的男子会是谁.会是青阳哥哥吗.记得以前她曾带他來过这个小屋.那时她看到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流浪街头.挨饿受冻.饿极了有时就会去偷东西吃.经常被人抓到后打个半死.心中不忍.便把他们召集起來.教他们一些道理.经常过來接济他们.尽管她自己并不宽裕. 苗青阳就这样随着她來过几次.”你怎么啦.有心事?”银若宸瞧着寒菱郁郁不乐的样子.不由问道.真的沒想到.这个女人还会有如此的胸襟和义气.自己真是沒有瞧错她. “沒什么.”寒菱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王爷.您看到了吗.他们无父无母.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奴婢以前也这样生活过.不过奴婢比他们幸运.因为有奴婢有娘”. 寒菱沒有再说下去.声音也越來越小. 娘.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银若宸微微一笑.说道:“这有何忧心的.你若想帮他们.本王明日便派人过來照顾他们.保准不让他们挨饿受冻.可好.“ “真的吗.”寒菱惊喜地问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说道:“傻丫头.这北冥国有多少这样的娃呢.你又能接济得了多少.” 作为北冥国的堂堂王爷.跟在父皇身边多年.他又岂能不知道现在的北冥国民不聊生的局面.稳住北冥国江山这些年.朝廷出了多少事.如今朝廷众臣只为个人利益结党营私.枉顾朝纲.不关心老百姓的民生.现今的皇上本无治国之才.昏馈无能.要想拯救全天下的黎明百姓非重振朝纲不可.只是这些似乎与他无关.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能帮一个就算一个吧.总好过见死不救.不作为.”寒菱也心情低落地说道. 二人朝前面缓缓而去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算命先生 栎阳大街不远处.街口围着一堆人. “好.妙.”阵阵高叫声从那边传了过來.一阵高过一阵.不少百姓围观着.神情专注而兴奋.寒菱觉得奇怪.这些人在瞧啥呢.便骑着毛驴朝他们走去. 银若宸骑在高头大马上.下面的一qiē尽收眼底.奈何寒菱的驴太矮了.寒菱只能从人缝中瞧去. 只见前面一个壮年大汉.双手运功.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头部浸入他前面滚烫的油锅内.半晌后抬起头來.面部竟然完好如初.只是脸部尚显红颜之色.而毫无半点烫痕. 围观者一见.惊为仙人.有人叫道必是醋水之窍.有几个胆大的忙拿器具取水嗅之无异味.用手点油水则滚烫.顿时惊叹不已.俱信其术乃神功造成. 银若宸看得迷惑而已.江湖术士而已.他也经常遇见这类人.只是心中存疑. 他并不信世上有神功一说.就拿自己來说吧.那身武艺可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练就的.可眼前这些江湖人士也不知玩的什么花招.如此滚烫的开水竟会烫不伤人.实在不可思议.银若宸微微皱眉. 寒菱瞧了下.微微一笑.这些并无什么奇怪之处.其中奥妙也懂.当下只是摇了摇头. 这叫做油锅烫面术.她小时候走南闯北.见得多了.自然不把这些放在眼内.于是赶了毛驴朝前走去. 银若宸见寒菱走后.忙忙跟了过來.见到她稀松平常的表情.不由讶异地问道:“瞧你这模样.好似对这些并不感到出奇.难道你知道这些.””当然.”寒菱平静地说道:“这些小把戏沒有什么出奇的.早看多了.瞒不过我的.” “哦.”银若宸心中惊讶.点了点头.不解地问道:“那你说说.他们是真的有这些本领吗.” 寒菱一听.知道他心中不解.“噗”地笑出声來.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些把戏当然是糊弄老百姓的.再假不过了.” “你怎见得?”银若宸一听.兴趣大增.其实他也想了解这其中的奥秘.不由问道. 寒菱微微一笑.不语. 正在此时.前面又传來一阵赞叹声.许多围观的百姓哄叫了起來.”道士.试试这个.” “道士.试试我这个.” 寒菱抬头一望.只见前面一道士打扮的人.取围观众百姓的假戒指、假耳环之类.诸如(铁、锌、铜制品)于手中.对其念念有词.运气发功后.放入面前桌上水碗中.运剑指于碗面连点数指后.取出來一瞧. 却见那假戒指、假耳环变成金灿灿如真金一般. 围观的百姓哄叫着.争抢着把自己身上的假戒指、假耳环.请求道士施法术.以期望变成真金. 围观的百姓俱赞叹其法术之深也. 银若宸用手摸着面具.瞧得直发愣.尔后朝寒菱问道:“这个.又是假的吗.” 寒菱浅浅一笑.说道:“江湖术士之法.岂可信.” 银若宸一听.兴趣更浓了.故意说道:“鬼丫头.瞧你这神情.好似什么都知道般.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瞎胡弄本王的.对么.” 寒菱捧着手中的鲜花闻了闻说道:“有人偏要说小女子丑陋.那小女子只好什么都不说了.” 银若宸一听寒菱这话.敢情那是故意借此报复自己挖苦她之言.明显找借口推托.一时也不敢肯定她到底是真明白还是装的.又不想去求她.想到昨晚她摆了一局残棋.对弈之后.他竟然输了几千两银子.至此也不敢轻yì下结论.只是想着要使个法子试试她.让她心甘情愿地说出來. 正想着.却见迎來走來一算命先生.寒菱见他鹤发童颜.红光满面.仙风道骨.眼睛精练睿智.不由暗暗称奇. “客官.算算命吧.算不准老朽不收钱.”算命先生朝银若宸和寒菱笑着说道. 银若宸一听.笑笑.不以为意.这些算命的.他倒是从小就不信的.只当他们全是胡乱掐的. 不料寒菱却停了下來.朝着那算命先生笑道:“先生.敢问是何方高人.果真能算准人的命运.” 那算命先生呵呵一笑.手拈胡须.说道:“老朽云游四方.从不轻yì与人算命.今日见二位施主骨骼奇特.不同于常人.面相颇有独到之处.故引发老朽兴趣.这才说要与你们算命.你可知这是你们的造化呢.信与不信全凭施主自己判断.” 寒菱听了.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來.对那算命先生说道:“先生.今日小女子就请先生为那位爷和小女子算个命如何.不论你算得准不准.我都只当道长的经验之谈.借鉴而已.” 寒菱说完用手指了指银若宸.把银子递了过去. 算命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了银子.瞧了瞧银若宸和寒菱.手拈胡须.开口说道: “笙箫奏凤凰. 鼓乐迎佳宾.” 寒菱一听.不太明白.便迷惑地问道:“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小女子听不太明白.还望指教一二.” 算命先生呵呵一笑.却并不言明. 又对着银若宸上下打量了下.朝着银若宸说道: “这位爷.天庭开阔.地阔方圆.神清气爽.双目炯炯有神.此乃大富大贵之相啊.且财运旺盛.将來必是富不可言.只是印堂发黑.不久将有祸事.还须多加留意.”说完又摇头叹息了一声.喃喃说道:“世事沧桑.是缘亦或是劫.恐也不能躲过.若情比金坚.心怀情义.世事又岂能奈过有心人.” 银若宸听得哈哈大笑.说道:“你这老道.倒会胡掐.倘若你能知未來.缘何不让自己大富大贵呢.倒流浪街头算命.这又作何解.” 当下笑笑.全不当回事. 算命先生见银若宸如此说.不加辩解.只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寒菱却听得入神了. “这位女施主清丽脱俗.温婉可人.高贵优雅.是人中之凤.却命运坎坷.平生多磨励.可喜的却是将來子嗣出息.家庭倒可幸福美满.也沒有辜负“上天自有好生之德”这句吉言.” 说完拈须微笑.望着寒菱.面色诡异不可测. “可又是胡说了.她分明是位丑女.地位也不高贵.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银若宸听着他的胡掐.不由笑出了声.忙朝算命先生说道. 算命先生哈哈大笑.信步而去. 寒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无知道士.满口胡言.荒廖无比.当不得真.”银若宸皱着眉直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倒不见得.”寒菱反唇相讥道.”妇人之见.”银若宸见寒菱深信不疑的样子.不由嘲讽的说道. 心下却对昨晚的棋局和刚才所见的江湖法术之事.好奇不已.心下疑惑.总想弄个明白.可偏偏那个鬼丫头却缄口不言.只一味的相信那算命先生胡弄人的鬼话.心下盘算着.要想个什么法子套出这其中的奥秘來. “你懂个啥.”寒菱不屑地朝银若宸说道:“算命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奴婢却相信.如若是一般的登徒子.奴婢当然不信.可这位算命先生经历人世沧桑.见多识广.奴婢却相信他的判断.” 寒菱当然知道算命先生大多都是骗银子的.可也要分人.比如这位老先生.寒菱就会选择相信他.算命说白了就是对过去的事带着经验來分析的连蒙带猜.对将來事物发展的一种心理暗示.寒菱相信聪明睿智者说的话.比如这位算命先生.凭直觉.寒菱相信他是一个阅历极深.经历过人生风雨.早已洞悉世间红尘琐事之人.寒菱情愿相信他的话. “你是说.他的算命只是一种判断.”银若宸从來沒听过这种见解.乍听之下.也來了兴致.忙问道. “当然.如若不然.王爷还真以为他能未卜先知呀.”寒菱笑着说道.“就算神仙下凡.也未必能预测未來之事.更何况这些凡夫俗子.否则这世上又哪來如许多的苦难呢.” 银若宸一听.有丝恍然.不由对她的见地有丝认同了. 想了想.故意激将道:“你既这么厉害.那不妨将刚才瞧到的那些法术也解释下.若说得在理.本王就真的相信了.” 寒菱一听.好家伙.敢情是故意想激起她來为他解惑的.才不上这当呢.当下轻轻抿嘴一笑.并不答话. 银若宸见寒菱这神态又是一幅云淡风轻.不被自己诱惑之状.一时对这鬼丫头恨得牙痒痒的.真沒想到她古灵精怪.油盐不进.硬是不上自己的当. 心里既被她吊得高高的.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拿刀抹着她脖子吧. “我有一只小毛驴.却从來也不骑.哗啦啦啦啦啦”寒菱故意拖长了音调得意地唱起曲儿來. 毛驴”得得“地往前走着. 银若宸虽恨得牙痒痒.终究拿她沒法.只好骑着俊马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旁走着. 一骑一驴.在栎阳街头走着. 一个戴着面具.一个面容丑陋.二人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那是相当引人注目.绝不亚于那些耍把戏之江湖术士. 当真风光无限美呀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心结 寒菱唱完曲子,瞧着银若宸三魂倒像丢了七魄般,暗暗高兴,想了想,卖着关子道:“王爷,如若奴婢高兴了,指不定就说出来了。” 银若宸心下痒痒,听见她如此一说,知道她这是故意在加法码,本不想理她,又奈不过好奇,思虑一会儿,忍! 当下一咬牙,问道:“你要怎么才能高兴?” 心里却在暗暗想着等本王套出了你的话后,就等着本王怎么收拾你吧! 寒菱猛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王爷,奴婢觉得您刚才心里肯定在骂奴婢,奴婢还是不说了罢。”寒菱心塞塞地说道。 什么?银若宸一听差点把寒菱给揪下驴背了。 “哞,哞。”小肥驴瞪着一对驴眼瞅着面前的胡萝卜直流口水,哀哀地叫着。 “叫什么叫,蠢驴,平日里给人伺侯惯了,今日带你出来走走,还嚎叫个不停,你以为我想骑头驴逛街吗,给你长脸了却还不知道好歹。”寒菱冲它叫嚷道。 银若宸听着这话怎么就不对劲呢!嘴角浮起一丝浅笑,打定了主意。 寒菱不时下了驴背跑到一些铺子里买着东西,银若宸跟在她屁股后面,殷勤地提着篮子,只要她高兴的,见一眼,银若宸便吩咐东家包起来。 当然如若寒菱不高兴了,瞪他一眼,他就会好心情的笑着,揣摩她的意图,想法讨好她。 寒菱觉得那叫一个爽呀!直呼过瘾! 满大街上,就见银若宸笑嘻嘻地跟着寒菱,不时低头哈腰地去讨好寒菱,但凡寒菱看上的稀奇物什,他都会主动买下并替她提着篮子。 栎阳街头许多百姓都认得银王爷,眼见得威名振天下的银王爷为一个丑婢女提篮弯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大都像瞧稀奇似的,很多有志于朝廷的饱学之士,见了都纷纷摇头,如今的北冥国,皇上昏馈,而兵权在握的银王爷却只顾风流快活,这样下去,社稷将。 寒菱灵气活现,得意洋洋,笑开了颜。 回到王府,寒菱就带着银若宸来到了厨房! 她朝锅内放满了一盆水,吩咐厨子烧火。将一些白色粉未放于锅内,又将少量菜油置于水面,待水温热而柴火熊烈时,却见里面冒大量水泡冲于油面,似油水翻滚之状。寒菱伸手拉过一厨子,给他脸部悄然涂上一层明黄色的汁液,便把他的脸按进滚水中。 厨子怪叫一声,只道此命休矣,一会儿却并不感觉有什么难受,只觉水里温温的,很是舒服,不大会儿,抬起头来,却见到寒菱笑眯眯地望着自己,银王爷正带着探究的目光盯着他。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银若宸好奇地问道。 寒菱嘻嘻一笑,伸出手来。 银若宸接过一瞧,不过是硼砂。 “那些汁液又是什么?”银若宸又指着另一个碗里的东西问道。 “那些汁液是由白醋、桃仁、大救驾、青阳、牡丹皮之混合汁。”寒菱认真地答道。 银若宸此时才记起来,忙把手放进锅中一探,烫得他怪叫一声,把手缩了回来,此时锅中的水真的已经滚烫了! 银若宸这才恍然! 寒菱又将一些硫酸铜置于水中溶解后,将假耳环、戒指置入其内,数分钟后取出来,即变成了金灿灿的镀金之物。 银若宸至些方明白了这些江湖术士的把戏。 心中却对寒菱的这些学识暗暗佩服不已,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懂得还挺多的。 “王爷,若您像奴婢这样生活着,也会懂得很多的。”寒菱像瞧出了银若宸的心思般,自我解嘲地说道。 银若宸不置可否! 终于回到寝宫了,寒菱呵欠连天,仰头就倒在了银若宸的大床上。 这厮说是给她换张大点的床,结果全没那回事。 最让寒菱难为情的却是近段日子,每每早上睁开眼睛时,都睡到了这个大床上,而明明头天晚上她睡的是自己的小床,寒菱在经过几次不安后,渐渐地,竟然成习惯了,已把银若宸的床当成了自己的床般随意。 而银若宸除了那几次误把她当成了香菱公主,亲吻了她后,便再没有对她不轨过。 既然他这大床又软又舒服,她也就难得湖涂了!反正银若宸对自己这类丑女免疫力很高,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大胆,你竟敢睡到本王的小甜甜身上,该当何罪?”随后走进来的银若宸见到寒菱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而她的屁股底下正躺着自己心爱的布娃娃,顿时脸色发黑,怒喝道。 寒菱的呵欠打了一半,僵住了,张着的嘴合不拢来,这家伙翻脸可够快的,刚才还死皮赖脸的求着自己,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忙坐了起来,这才觉得屁股底下似乎有个柔柔软软的东西,用手拿出来一瞧,弹射般地跳了起来。 该死,竟然一屁股坐在了银若宸心爱的布娃娃上面! 银若宸脸色难看地走了过来,伸手夺过那布娃娃紧张的瞧着,像摘了他的心肝肺般,悲痛地抚摸着。 哇塞,不就是个没生命的布娃娃吗?坐了一下又不会死掉,干吗要那么悲伤?话说那么多妾侍丧身火海,也没见他皱一下眉来。 这些日子,寒菱怎么都觉得别扭,一个大男人,每日晚上抱着这个可恶的布娃娃睡觉,害得她一睁开眼睛就瞧到这不讨喜的布娃娃的脸。 “本王跟你讲了多少次了,这寝宫什么东西都能碰,唯有这个小甜甜不能碰它,而且你要像对本王那样尊它,爱它。”银若宸黑着脸朝寒菱咆哮道。 小甜甜!寒菱全身的鸡皮磕疙都掉了一地。 用得着这样么? 寒菱每次听到银若宸用那宠溺亲昵的带着磁性的低沉的嗓音叫着小甜甜时,都会觉得肉麻不已! 什么嘛!一个稀松平常的布娃娃,还要尊它爱它,你丫的不是有病吧! 且为了这个破布娃娃,寒菱已经被银若宸训了好几次了,心里早恨得牙痒痒了,巴不得把它手刃了才好,还要尊它爱它,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当下寒菱也不敢反驳盛怒的银若宸,只好嘟着嘴说道:“王爷,对不起啦!下次,奴婢保证把它当成王爷那样敬重,好么?” 或许银若宸也意识到自己的愤怒过头了,懈了口气,颓然地坐在床沿上,闭着双眼,神情疲倦。 “罢了!以后别再让本王看到了。”他神思倦怠地说道。 “是,阎王爷。”寒菱又打了个呵欠说道,总算能打个像样的呵欠了! 昨晚二人对棋,银若宸屡战屡输,结果输红了眼,缠着寒菱不放,寒菱只好陪着他,二人对弈到了天明,银若宸才不得已放过了寒菱,今日又在栎阳大街上逛了大半日,眼下是又困又累! 寒菱神思懒懒,睁不开眼,只求能睡个安稳好觉!不一会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银若宸抱着布娃娃,沉默不语,闭上眼睛,脑海中又回到了多年前。 “践货,杂种,本宫让你讨好你父皇,你都不会,真是个猪脑袋吗。“杨太妃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稚嫩的脸上,顿时银若宸半边脸都高高肿了起来。 不哭也不反驳,每次杨太妃在父皇那里受了气就会回来对他拳脚相加,把气都撒在他身上,银若宸幼稚的心里满满都是悲惧与恐慌,而痛倒在其次。 践货,杂种!他的母妃竟然会这样骂他?他的母妃,世上最亲的人,却用如此不堪的话语来骂他,很多次他都想到了死,母妃给予他的没有温情和爱,只有无尽的指责与漫骂。 为了替她出人头地,她请来了北冥国最厉害的武功高手,每日对他进行残酷的训练,而后总是不厌其烦,循循善诱地教导他时刻要以继承北冥国的皇位为已任。后来银若宸才明白,让他继承皇位,只是为了满足她的私欲,她的目的只是想要打压王皇后和香菱公主。 银若宸不喜欢那个皇位,甚至有点憎恨它。 如何讨好父皇?那是他从小的噩梦,父皇的眼里本就没他,而小小年纪的他不仅要面对父皇的漠然,更要面对母妃对他的喜怒无常和无尽的指责,父皇不喜欢他,母妃把一qiē都归罪于他不会讨好父皇所致,因此对银若宸很少有过好脸色。 恨,那是他心中无法排遣的郁结,那日,他站在御花园的水井旁,心如死灰,或许死了,就不会有这一qiē了,也不用再看父皇冰冷的脸,母妃嫌恶的眼神,还有那无尽的怨毒的话语。 他是杂种践货吗?为什么会没人喜欢他。 闭上眼睛,只要往前一扑,就永远脱离这一qiē了。 “若宸哥哥,若宸哥哥,不要,不要,这样跳下去会死的。”香菱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吓哭了,苍白的小脸,边哭边喊救命,闻讯赶来的冯公公一见吓破了胆,忙把他抱开了。 银若宸心如冰铁,神志恍惚! 自此后冯公公心下留意了,日日守着银若宸,寸步不离,经常给他解说一些道理,接下来,痛心的冯公公瞧着银若宸每每被杨贵妃怒斥后越来越沉默的性子,焦心不已,想着法子来到宫中找到了瑞姑姑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温情 冯公公向瑞姑姑讲述了银若宸的境遇,瑞姑姑叹息了声,眼圈红了,思虑再三后,亲自去向宋祖帝请命,把银若宸接到了自己的身边。 自那后,银若宸便和香菱公主日日呆在一起了,形影不离。 宫中嫔妃眼见银若宸并不被宋祖帝看重,经常欺凌,瞧不起他,瑞姑姑袒然护着,甚至于连杨贵妃都不敢得罪瑞姑姑,银若宸在瑞姑姑的宠爱下,香菱的陪伴下,脸上渐渐有了丝笑容。 香菱对银若宸的信赖与无私的袒诚相待,令银若宸的心里渐渐进驻了阳光。 那一日,香菱在一个宫女的帮助下做了个布娃娃送给了银若宸。 犹记得,那日她用柔柔甜甜的声音笑着对他说道:“或宸哥哥,你若不高兴了,就跟它说说话,它就会对你笑,你若高兴了,对它说话,它也会跟你一起笑,你要想哭鼻子,也可以对它哭,它会替你难过,然后你就不会有烦恼了。” 银若宸当时只觉好笑,并没放在心上,那一年,他们吃则同桌,睡则同寝宫,亲密无间,银若宸度过了儿时最最幸福的时光,直到后来发生的那么可怕的事情。 多少年了,他都不舍得扔掉它,每当黑夜里心情郁闷时,只要抱着这个布娃娃,他就心情宁静平和,正是这个布娃娃在漫漫长夜里和无边的黑暗中带给了他无尽的慰藉。 军营中曾经流传着,威名振天下的银王爷,在行军作战的日子里,他的营帐内总会有一个布袋,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而竟有军士曾经看到过银王爷亲自拿针钱缝补东西。 这些流传曾在军中引起轩然大波,不少人都无法揣测王爷的心思。 银若宸的手紧紧地抓着布娃娃,陷入了巨大的悲喜回忆中。 寒菱睡意深沉,不知睡了多久,模糊中似乎觉得寝宫内床前还亮着宫纱灯,潜意识中记得自己倒头就睡了,似乎忘了吹灯,便睁开惺松的睡眼,挣扎着坐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对,再揉了揉眼睛。 哇塞!银若宸正坐在床前,手中拿着针线正在笨拙的缝着那个布娃娃,一针一线,神情专注,仿佛对待一件极罕见的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心爱的布娃娃。 寒菱惊得瞪圆了眼。 原来他真的会拿针线,而且是拿针线缝着这个并不可爱的,甚至可恨的旧布娃娃。 寒菱震憾了。 一个男人,骄傲如他般的男人,竟会亲自缝补一个并不值银子的烂布娃娃。 这究竟他这心里要有怎样的情结才能做到这样? 寒菱这才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布娃娃起来,它已经很旧了,身上到处都是补丁,已经被笨拙的针线密密麻麻缝补着的补丁随处可见。 这实在不能再缝补了,若再缝补下去,恐怕连补丁都要破了! 寒菱的心震颤了,眼眶都湿润了。 执着,专注的男人,莫不如此吧!莫看他表面风流快活,其实他应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只是,他的重情重义只是对香菱公主而已。 银若宸的手微微抖了下,血从他手指上冒了出来。 寒菱吃了一惊,忙爬过去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用她的芊芊玉手轻柔地抚摸着,轻声问道:“王爷,疼吗?” 银若宸吃惊地抬起了头,望着寒菱的杏眼,眼中一阵迷离。 “菱儿,菱儿。”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抚摸着寒菱的头,嘴里喃喃地说道。 又被当成了替代品,寒菱心中涌过一丝酸意,吃惊之余忙摇摇头说道:“王爷,奴婢是小草,不是香菱公主。” 银若宸听到寒菱的说话声,这才醒过了神,忙把手从寒菱的头上收了回来。 “王爷,让奴婢来为您缝小甜甜,好吗?”寒菱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银若宸轻轻地诚恳地问道。 银若宸默然望着她,就在寒菱以为他不愿意的时候,却看到银若宸轻轻地点了点头。 寒菱心中涌过一阵喜悦,高兴地接过银若宸手中的针线,坐在一边轻块地缝了起来。 这个布娃娃实在太旧了,身上的补丁重重叠叠,已经无法再缝了,寒菱打量了许久,这个破洞应该是银若宸睡前抓着它时太用力了,才会烂掉这一块的。 寒菱略一思索,微微一笑。 她手指灵巧轻便,芊芊玉指上下翻飞,手中针线如龙飞凤舞般,纷扰了银若宸惊讶专注的双眼。 不大会儿,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跃然于布娃娃破洞上面。 “为什么要缝朵兰花?”银若宸拿着布娃娃爱不释手地瞧着,惊讶而又好奇不解地问道。 “兰花高洁淡雅、绰约多姿,神韵高贵,很适合香菱公主。”寒菱浅然笑着说道。 “是吗?”银若宸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好看的明眸泛起丝丝暖意,曾经香菱就说过,她将来要在这上面绣一朵兰花的,没想到今日却绣上了,而且非常的美,虽然只是丑女小草绣的。 银若宸眼中的笑意深不达底,嘴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我屡次为了它对你发火,你不会生气吗?”银若宸探询似地望着寒菱带着丝不安问道。 他的声音温温的,带着磁性,寒菱觉得好听极了,而且他又在她面前用了“我”,这让寒菱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这布娃娃真的很可爱,很值得她去尊敬,她想以后应该会对它真心的好了。 银若宸伸出那双白哲的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寒菱有些冰凉的手,轻柔地揉搓着,神态温柔极了! 银若宸温热的体温通guò他的大手传递了过来,寒菱的心暖暖的,在这寂静的夜里感到一种前所未的平静与充实。 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心底萦绕着。 “其实,如若你不高兴,就算把这寝宫内所有的东西都砸了,我也不会在意的,但你绝不能碰它。”银若宸搂着寒菱在怀,指着手中的布娃娃说道。 “王爷,奴婢很想知道,为什么?”寒菱被他的行为越发弄得好奇不已,真的很想弄清楚缘由。 “它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儿送给我的,本王答应过她,一定要对它好,绝不会虐待抛弃它。”银若宸很认真地说道。 寒菱一听差点要喷出口水来了,想笑却笑不出来。 就因为这?那也用不着日日夜晚抱着它睡觉呀! “哎,它陪着我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日子,因为有它的陪伴,才支持着我率领兵马杀退了一个个凶残的金蛮人,在几近死亡的边缘上,都是它陪着我,只要看到它就会让我想到她,你是不会懂的。”银若宸眼神幽远地说道,脸上绽放出一丝极动人温软的笑意来,那笑是如此深情与专注,看得寒菱的鼻子微微泛酸。 其实他的内心只是如同一个孩子般脆弱,如同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般茫茫人海中找不到依托! “她,一定很高贵,很美丽吧!”寒菱望着宫纱灯飘渺的烟圈,低头轻声地说道。 “是。”银若宸脸上的笑意越加柔和,“她很美丽,也很善良。” 他眼中淡射的光星跳跃着,渐渐暗淡下去,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她,只是我的妹妹。“寒菱的心咯噔一下,妹妹,对妹妹会有如此深的感情吗?他这感情明显不像是妹妹那么简单呀! “她,是高贵美丽的香菱公主吗?”寒菱仰着小脸,眨着大大的杏眼问道。 银若宸注视着她的杏眼,迷茫而恍惚,很久后,缓缓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对,香菱,我的妹妹,你的眼像极了她的。” 寒菱摸了摸自己的脸,黯然!这就是他屡屡把自己当成了香菱的缘故吗? 银若宸搂紧了她,轻握着她纤细的小手,长久没有说话,似乎在缅怀着什么。 这一夜,他们秉烛而谈,聊了许多,寒菱这才知道银若宸的内心是那么的脆弱和孤单,她似乎今日才了解了他般。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她依旧是睡在了他的怀中。 他们中间依旧是那个布娃娃。 寒菱有时会严zhòng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个女人? 她与银若宸吃则同桌,睡则同塌,但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任何私心杂念,至少寒菱是如此认为的,银若宸除了那几次吻她外,对她中规中矩,连寒菱都认为他们之间虽然超过了主仆,却也只能用兄弟之情来形容。 寒菱悲摧地认为:如她,一个又丑且又没有女人味的丑女,既使与一个男人同吃同睡,那男人也只是把她当成哥们了,久而久之,连寒菱自己都认为自己其实真算不得是个女人。 她不过是银若宸身边的另一个布娃娃,另一个有生命的,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丑女布娃娃。 她时时担心自己随时都会被银若宸玩腻了,或哪日看不顺眼了,就会被他嫌恶,弃之于敝履! 她,坐等被他抛弃,被他遗望! 就如同他身边如许多的妻妾一样,指不定哪日就会被他莫名其妙地冷遇了,直至他流连在花丛中,醉生忘死,再也想不起她,这个曾经卑微丑陋的丑女在他身边存zài过一样。 毕竟她不是香菱公主! 正文 第九十八章 笑颜如此多娇 次日,天气放晴,银若宸带着寒菱去摘冬枣。只因昨晚寒菱说了她喜欢吃冬枣,银若宸便带着寒菱直奔后花园的那几棵冬枣树。 树上挂满了青青红红的冬枣,颗粒饱满,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银若宸跃上树背,专挑又大又甜的冬枣来摘,寒菱直呼过瘾,大饱口福。 提了满满一篮子,准备回去送给瑞姑姑。 寒菱提着篮子,开心得咯咯直笑,边哼着曲儿边在地上转着圈玩儿。 正转得起劲,一个匆匆而过的黑瘦的身影与她撞在了一起。 黑影被撞得一歪。 “对不起。”寒菱忙谦然说道。 黑影站直身子,扫了寒菱一眼,寒菱对着他躲闪的鹰眼。心中莫名一惊,猛然记起了什么。 他匆匆从寒菱身边走过去了。 寒菱站着发愣,就是他,在瑞姑姑寿宴上下药的男子,记得上次就是跟到后花园后不见了他的,那他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寒菱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背影,悄悄跟过去。 走了不到一会儿,看到他朝前面一座华丽的殿宇走去,寒菱心惊不已,这不正是刘侧妃的寝宫吗?又是她,她想做什么? 黑影进去了后再也没有出来。 寒菱站着有点犹豫,要再等下去吗? “你站在这里鬼鬼崇崇地干什么?”银若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寒菱惊愕中转地身来,银若宸正提着一篮子新鲜的冬枣站在后面,古怪地望着她。 寒菱神秘地一笑,说道:“王爷,奴婢发现了一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说给本王听听。”银若宸瞧着寒菱这样,好奇心大起,忙问道。 寒菱拖着他往回走去。 “这里是哪里?”她故意反问道。 银若宸头也不抬地淡然说道:“刘侧妃的寝宫。” “你爱妃的寝宫,都不进去坐坐吗?”寒菱笑笑问道。忽然觉得自己的语调里竟然带点酸酸的味道,脸不由微微地红了。 “你就这么希望本王去宠幸她们吗?”银若宸笑嘻嘻地问道。 “只要王爷喜欢,奴婢就喜欢,她们是王爷的爱妃,当然王爷要去宠幸啦。“寒菱大义凛然地说道。 银若宸哈哈一笑,说道:“看来本王错误地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连个丑女都对本王不感兴趣,更别说那些美人了,本王自惭其形,不想去自讨没趣呢!” “王爷,你好坏,取笑奴婢。”寒菱嘟着嘴说道,心想,你不是日日流连于奇花异草中吗?这样一说似乎他是个正人君子般。猛然想起近段时间银若宸似乎日日陪着自己,就算是白天带着几个宠妾游玩,充其量那也只是招摇过市,作模作样而已。 寒菱实在弄不懂,总觉得他的那些做法实在有掩人耳目之嫌。 只是晚上他都跟她在一起,当然,什么都没做。 “快说说你发现了什么秘密?”银若宸难得正经地问道。 “王爷,您爱她们吗?”寒菱忽然傻傻地问道。 如若是她们背叛他,给他酒里下药,虽然只是春药,又或者说她们图谋什么,想从他身上找到点什么呢?寒菱可没忘jì那日在刘侧妃殿寝前发现的那个黑影,听那话语可不就是想从他身上找到些什么呢! 银若宸微微一愣。 寒菱忽然觉得自己够傻,竟然会问这个。 “你还真够傻的。”银若宸微笑着说道。 果然他也是认为自己够傻的。 寒菱低下了头,不再问了,慢慢地说出了自己所见到的。 银若宸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寒菱望着银若宸眼中的笑意,捉摸不透,这家伙到底是在乎还是无所畏呢? “你会担心本王的安危吗?”银若宸黑眸亮闪闪的望着她。 “嗯!”寒菱稍微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 银若宸眼睛贼亮。 “这还差不多。”银若宸笑笑道,伸手搂过寒菱的肩,附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傻丫头,有些事情本王以后会告sù你的。” 说完拥着寒菱朝前面走去,对寒菱所说的秘密只字不提。 寒菱暗暗心惊,他这是装傻呢还是故意不想触及,难道他早已知晓了这一qiē? 罢了,就当自己没说过吧!寒菱心想,既然你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去管这些闲事呢! 接下来几日,银若宸只是陪着寒菱玩儿,不是骑毛驴,就是在王府内追逐嬉闹,又或者缠着寒菱跟他下棋,二人想着花样玩乐,清脆欢愉的笑声传出好远。 这一日,银若宸独自外去了,临行前嘱托寒菱老老实实呆在寝宫里等他。 寒菱乐得清闲,百无聊赖。 后花园内盛开了很多梅花,红的,粉的,白的,朵朵红梅竞相开放,含羞似娇,如诉似泣,欲语还休,美不胜收。 寒菱想到银若宸喜梅,想了想,便朝后花园跑去,准备采摘些回来插在寝宫的汝摇花瓶里。 白雪纷飞,大地白茫茫一片,寒菱冒着雪花,悉心采摘着,精挑细选采满了一把,耗时略久。 寒菱满意地瞧着手中的蜡梅,轻哼着曲儿,轻盈地朝寝宫里走去。 刚绕过假山,便见银若宸披着大氅踏雪而来。 远远的,他隽秀飘逸的身影迎着漫天风雪朝她走来,大氅被雪花包围着,微微飘扬,衬得他英姿笔挺,风度翩然。渐渐地走近了,寒菱望着他眉目如画的俊颜,若不是那半张面具遮掩了他的容颜,那该是多么的风华绝代! 他匆匆而来,嘴里呼着白气,俊眼却毫无笑意,甚至带着严厉。 “王爷好。”寒菱朝他福了福身。 纷纷扰扰的雪花漫天飞舞,零落,银若宸瞧着她脸色红润地站在面前,松了口气,皱起了眉来,声音带着稍许严厉,问道:“谁允许你来这儿的?本王不是让你呆在寝宫么?” 寒菱一愣,很久了,他似乎都是和颜悦色的与自已说话来着。 “王爷,奴婢想着王爷喜梅,就想采摘些放在寝房内。”寒菱带着丝莫名的胆怯说道。 “胡闹!本王是怎么嘱托你的?难不成本王的话都是说着玩的?这些东西你可以叫丫头来摘的。”银若宸板着脸说道,语气却和缓了许多。 寒菱想不明白,不就是采了些梅花吗?有必要如此大惊小怪么! 嘟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或许意识到自己过于苛责,银若宸盯着寒菱片刻,忽然轻声说道:“记住,下次,不要再犯。” 寒菱不解地,委屈地点了点头。 银若宸忽然笑了起来,伸出大手包着她的一只芊芊玉手,紧紧握着,朝前面走去。 寒菱被一阵莫名的不安包围着,他手心的温暖缓缓传来也难抚平她内心的不安,很想说些话,却偷偷瞧到他神色极为庄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寒菱只好任他牵着朝前走去。 雪花纷纷飘落在手中的红梅上,红白相映,煞是美艳! “好美呀!”寒菱忽然没话找话地说道,洁白的雪花飘落在红梅上,分外妖娆,寒菱确实觉得美。 “真的很美。”银若宸忽然点头附和道。 原来他还会说话,一路走来,寒菱以为他哑巴了! “小心。”寒菱一激动,踉跄着差点摔了一跤,好在银若宸牵着她的手,及时拉住了她。 天气奇寒,呆在外面过久,寒菱感觉手脚都冻麻了,似乎都失去了知觉。 寒菱还没站稳,忽然身子腾空而起,银若宸拦腰轻轻抱起了她,朝前走去。 甜蜜与不安袭上心头。 他竟然抱着她在王府内走着。 寒菱感觉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充实,多少年后,她都不能忘jì此种感觉,这种微妙的感觉恍若种子生根发牙般嵌进了她的心里,只是很多年后,她才体会出来。 他刚劲有力的大手搂着自己,躺在他怀里,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天地之间是多么的宁静祥和。 银若宸看到寒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上沾满了雪花,微微抖动着,煞是可爱。 他微微笑了笑。 雪花飘落,狂风越发卷得厉害了,苗青阳站在假山后面,木然站着,整个王府都在流传着王爷喜欢小草的事,他后知后觉了吗? 这几日留心观察,才发现了别人说的一点都不假,银若宸与寒菱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吃则同桌,睡则同塌,这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zhòng性。 寒菱并不是个丑女,而是一个美人胚子,而且她的美绝不同于一般的美人,她的美纯洁干净,气若幽兰,与生俱来,就算她百般遮掩,也会不经间流露出来,更能让男人着迷。 整个王府恐怕只有他知道这个秘密了。 可她毕竟还是一个姑娘家,这样跟在王爷身边。 苗青阳忐忑不安地站着,心里丝丝酸涩。 菱儿,他的未过门的妻子,却在王爷的怀抱里。 其实二年前,他就明白了,明白他原来爱的人还是寒菱,否则也不会离开了,他想衣锦归来,兑现自己的承诺,让她当皓命夫人。 曾经以为自己是爱着寒柳的,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他才真正明白,他已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善良美丽的菱儿,无法面对寒柳,也为了给菱儿的承诺,他只能逃离了。 他为自己曾经的荒唐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想想以前寒菱是多么的爱他,以至于那日伤心过度跳进了护城河,命悬一线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逗你玩 次日寒菱起了个大早,银若宸那家伙昨日说喉咙有点痛,寒菱便让御医悄悄开了几剂药,早早就去厨房里叫厨子们熬药了。 刚走到一个僻静的拐脚处。 “菱儿。”温暖而饱含深情的叫声传了过来。 寒菱吃了一惊,回头一望,却见苗青阳正站在一棵枯树旁望着自己微笑着。 青阳哥哥,寒菱虽然惊讶,却也高兴,忙走了上去。 “青阳哥哥,大早就值勤呀!”寒菱走近后浅浅笑着问道。 “不是。”苗青阳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我在这里只为等你。” 等我?寒菱愣了下,有点讶异,很快便回过神来,笑道:“青阳哥哥,你可是想要找寒柳姐姐?这几日,王爷都没有要她服伺,她很清闲的,待下回去我帮你给她说下。” “菱儿,我站在这里是专程等你的,我已经连着站在这里有几日了,发现只有在这里才有可能找到你。”苗青阳脸色略微憔悴地说道。 是吗?寒菱大惊,想想自己确实日日夜夜跟王爷在一起,还真没机会去见青阳哥哥,当下忙着急地问道:“青阳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当然。”苗青阳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菱儿,这几日我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待我准备好了,就带你离开王府。” 离开王府?寒菱惊呼起来,瞬间失神了,怎么会觉得这话那么刺耳? “菱儿,你忘了吗?那日你央求我带你离开王府的。”苗青阳瞧着寒菱眼里的惊讶,心里咯噔一下,她这神情似乎早就忘jì这回事了,而且似乎还乐不思蜀了,心底升起一缕失望来,可他只是平静地问道。 寒菱摇了摇头,好久才回过神,这才记起来,以前她曾央求青阳哥哥帮助自己逃离王府,似乎就在前不久。 “我记得的。”寒菱嗫嚅着,轻声说道,“只是” 寒菱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突然听到要离开王府,心内竟会闪过一阵莫名的惆怅和不舍来,这是怎么了? 很快搞清楚了状况,掂量再三,离开王府不正是自己前段时间处心积虑想着的事吗,忙忙问道:”青阳哥哥,就这几日吗?““对”。苗青阳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只待时机成熟,就知会你,你随时等着我的消息。” “那,去哪儿?”寒菱茫然问道,猛然觉得自己一旦离开王府竟无家可归了! “我已经在外面安排好了,你放心吧!”苗青阳温声宽慰道。 寒菱一时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只是愣愣地出神。 “怎么啦?菱儿,你不想离开这王府了吗?”苗青阳盯着她,认真地问道。 寒菱张着嘴,她能说早就忘jì与苗青阳的约定了吗? “菱儿,你娘现在还在清心庵等着你呢,你不想见到你娘吗?难道你想让你娘呆在清心庵里如此度过晚年吗?”苗青阳的声音渐渐加重,甚至带着丝懊恼与紧张。 寒菱忙摇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好吧,青阳哥哥,我听你的。” “好,你等我的消息。”苗青阳见寒菱点头答应了,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来,忙高兴地说道。 寒菱茫然点了点头。 “记住,有事就在这里等我,我每日巡查王府都会经过这里的。”苗青阳再三交待后,放心地离去了。 寒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呆呆站着,恍若在梦中! 从厨房端着药汁一路走去,心中似乎有无数个小鹿在撞,魂不守舍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银若宸慵懒的偎在床上,正对着棋盘,俊眉微锁!他棋艺高明,鲜少有输的时候,可面对寒菱设的残局,却一输再输,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越想心中越怪,越怪便越想知道,竟让他坐卧不安! “王爷,药汁来了,快趁热喝了吧!”寒菱走近来,轻声说道。 药汁,银若宸差点要笑喷了,他一个男人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这玩意呢! 当下笑嘻嘻地望着寒菱,直接无视那碗黑呼呼的药汁。 “快呀!呆会就冷了!”寒菱见他无动于衷,知道他并不情愿吃药,只得催促道。 “你觉得我一个男人还要吃这些劳什子药吗?”银若宸不屑地说道,那神情仿若寒菱手中端的是毒药般。 寒菱差点气结,她好心端来的药汁竟被他当成了谋财害命的毒药!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把药放下,生气地说道:“王爷,昨晚是谁说嗓子痛的,人非神仙又岂能不生病,生病吃药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银若宸见寒菱嘟囔着小嘴不高兴,嘻嘻一笑,一把拉着她,顺势一带,寒菱跌倒在锦被上。 “你若把棋局讲与本王听,本王就把这药喝了。”银若宸嬉皮笑脸地说道。 寒菱一听,好家伙,他竟在打这歪主意,这盘残局可让她占了不少优势,比如这些日子她与银若宸之间的主仆关系掉了个个,银若宸每输一盘棋便要给她当牛做马,任她差遣一日,如此一来,银若宸这几日便被寒菱给整惨了!当然不甘心了。 这么好的机会寒菱当然不干了,就势一滚爬了起来,瞪着眼睛说道:“你爱喝不喝,身子可是你的,奴婢可尽到了责任,怪不得奴婢哟!” “好,你竟然这么狠心。”银若宸手中一空,脸色一变,忽然捂着胸口嗷嗷惨叫道:“哎哟!心,好痛!”说着面呈痛苦之色。 什么?心痛,寒菱一惊,莫不是装的吧。 却见银若宸面色痛苦,印堂发黑,寒菱心中一紧,想着这么久来,他可从来没装过病,忙爬上床扶着他着急地问道:“王爷,怎么啦!哪里痛?” 银若宸一手捂着胸口,痛苦万分地说道:“这儿,许是这几日晚晚下棋,劳累过度所致,本王心痛的毛病又犯了。” 心痛?他还会有这毛病?她怎么会没听说过,这是什么怪病?可寒菱哪来得及细想,银若宸痛苦的面容让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印象中的王爷如钢铁般坚硬,似青山般伟岸,哪像现在这般楚楚可怜,弱不禁风。 当即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捶背,急得连声说道:“王爷,忍着点,奴婢去叫御医。” 银若宸眼见寒菱要出去,忙一把拉住她,喘着气说道:“哪也别去,本王这病谁也治不了!除了你。” “我?”寒菱听得莫名其妙地说道:“王爷,奴婢又不是医生,如何能治病?” 银若宸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眯着眼偷偷瞧去,只见寒菱急得小脸通红,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心下高兴,只是说道:“本王有个怪病,不能遇着揪心的事,一遇到心就疼。” “那可如何是好?”寒菱焦急地问道。啥揪心的事?莫不是因为那棋局吗? 银若宸哪肯明说,只是伸手搂着她,说道:“本王畏寒,你给本王搂着会儿就好了。” 寒菱一听似乎有道理,百病从寒起,昨晚寒菱把那个布娃娃趁他睡熟了,偷偷丢到一边去了。 每晚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布娃娃那张怪怪的脸,更要命的是她每晚都会不自觉地“爬”到他的大床上,醒来时都会发现自己睡在他的怀里,而布娃娃总会横在中间,睁着那对大眼瞧着她,似乎在嘲笑她。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寒菱昨晚就把那不讨喜的布娃娃直接给扔到一边了。或许就是因为他抱惯了布娃娃,突然没有东西可抱,着凉了! 银若宸抱着寒菱,温香软玉在怀,心中得意不已! 寒菱身上好闻的体香让他沉醉其中,不忍放手,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温顺乖巧地让他抱着呢!除非睡着了,不对,就是睡着了也很不老实。 寒菱乖乖地让他抱着,心内有丝赚意,后悔不该偷偷拿走他心爱的布娃娃的。 “王爷,其实许多事情都不难的,如若心浮气躁,静不下心,一心想取胜,反而坏事,亦如下棋,人生也是这样,若一味地沉浸在过去走不出心中的阴影,那就只能戴着面具生活,永无天光之日。”寒菱坐在银若宸怀里轻声说道,既是在开解银若宸,又或是说给自己听的。 人活着,开心就好,苗青阳对她说的这句话,她如今似乎明白了些。 很久后寒菱没有听到银若宸说话,心中暗暗吃惊,仰头朝他瞧去。 银若宸俊顏飞扬,眉眼弯弯,精神焕发地歪在床头,笑得玄妙地望着她。 寒菱愣了下,他的病好了吗?这个模样可不像生病的人。 “你心不痛了吗?”寒菱伸出手贴着他的额头问道,额头有点温温的,这是低烧吗? 银若宸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柔声问道:“你摸摸看,已不痛了,可它却跳得厉害,你说它生病了吗?” 寒菱的手摸到他刚健有力的胸堂,感受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微微愣了下,这哪像有病呢,怕是心里有病吧! 抬头不经意间看到他微笑着望着自已,脸“霍”地一下就红了,慌忙收回了手,从床上爬起来说道: “王爷,奴婢瞧您还是病得不轻,赶紧把药喝了吧!”边说边从案桌上端起药汁递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章 喂药 银若宸慵懒地躺在床上,眼睛瞧都不瞧一眼那碗黑乎乎的药,只是嘻嘻地笑着。 “你到底喝不喝?”寒菱跺着脚问道。 “你若喂本王,本王便喝。”银若宸耍无赖地嬉笑着说道。 寒菱听了,没好气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三岁小儿,喝药还要喂么?再说了,你连药都不愿喝,心后生病了怎么办?” 说到以后,寒菱的神情呆滞了下,心中一紧,脑海中想起了与青阳哥哥的约定,没错,再过得几日,她就要离开这儿了,永远地离开这儿了,或许自此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而他与她之间从此后就将桥归桥,路归路了。 如此一想,心底忽然滑过一丝失落来,不免心绪低落,心神不宁,离别已是无可避免,喂他一次又当如何? 慢慢端起了药,柔声说道:“王爷,奴婢喂您吧。” 银若宸略微吃惊了下,眼神迷离地望着她。 “王爷,张开嘴。”寒菱轻声说道。 银若宸不自觉的张开了嘴。 寒菱拿起勺子轻柔细致的舀起了药,小心地送到了他的嘴里,一勺,二久,三勺 很快一碗药就喂完了。 银若宸喝完了一碗药,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第一次喝药了,而且并不觉得这药有多苦。 寒菱眼见得药喝完了,便收好药碗准备送到厨房去。 “别走,这碗让丫头们送去。”银若宸见寒菱要走,忙说道。 寒菱站着不动了。 银若宸一把拉过寒菱来坐在身边,轻声问道:“你不高兴吗?” 寒菱听得身子一抖,忙摇头说道:“王爷,没有的事,能够服伺王爷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你撒谎。”银若宸望着寒菱的脸说道:“一个上午,你心神不宁,情xù低落,本王的身子没事,只是瞧着你精神不振,情xù郁结,这才特意逗着你玩的,你不要在意。” 寒菱听得苦笑不已,刚开始她还真以为他心痛了,但到得后来,再愚钝也知道了他耍的“诡计”,这个她岂会不知,但她是心甘情愿地喂他吃药的。 如果说离开这王府唯一的不舍与牵挂便是眼前的他了,自进王府至今若没有他的庇护,她恐怕将会很难活着离开王府,这点恩情她还是清楚的。 想到自此后,他们之间再无任何交集,心底还是微微发酸。 她是林中的小鸟,始终要回归山野的,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有自己的未来,而他也会有他的辉煌人生,他们之间阻隔着千山万水。 这富丽堂皇,犹如蓬莱仙境的王府,只能是圣洁高贵的香菱公主配得上了。离开王府,离开他,这是她的必然归属,也是她的宿命。 想到这儿,眼圈微微发红。 “还说没生气,瞧,这眼圈都红了。”银若宸叹息着说道,”你们女人个个都是这个样子,小心眼,心思不外露,本王瞧你今日魂不守舍的样子,本只想逗你玩玩,开心下的。告sù本王,你有心事么?” 寒菱听得更加心慌,这家伙心思蛮细的,她的行为有如此明显吗?连这么轻微的反常都能被他瞧出来。 她的心思又岂能让他知道,她这卑微的小草如何能让他堂堂王爷来操心呢! 想至此浅浅一笑,说道:“王爷,您想多了,奴婢没有心事,若说奴婢有心事,那也是希望王爷永远幸福快乐,并无其它。” 寒菱确实是真心希望他幸福快乐的,这一点并无有假。别看他堂堂王爷,表面风流快活,妻妾成群,可他的内心却空虚寂寞,他把自已的心禁锢在东寝宫里,容不下任何女人,心里面装着的只是那个并不存zài的或者只是说曾经存zài的香菱公主,这一点并非好事。 她还是希望她离开后,这东初寝宫里能够住进一个女主人,一个能够对他悉心照料的女主人的。 “真的吗?”银若宸的眼睛黑亮发光,幽幽地说道:“若只是这样倒还罢了,你放心,有你这个小跟班在身边,本王会永远快乐的。”说完哈哈笑了起来,笑完拉过寒菱的手认真说道:“你若有什么心事,就要跟本王说,但凡本王能解决的都会尽全力去帮你排忧解难的。” 寒菱听得心中一阵感动,笑笑说道:“王爷,奴婢倒有一句话要说,结发为夫妻,理应两不疑,您与阮侧妃娘娘,结发为夫妻,风雨几载,一路相伴走来,实属不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王爷乃堂堂男子汉,胸襟开阔,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苦要跟女人计较呢,两情相悦贵在相知相守,更何况阮侧妃对王爷一往情深呢,人应该学会原谅,忘jì过去的阴影,从过去中走出来,否则就只能永远生活在过去里,戴着假面做人了,想王爷应该能听懂奴婢说的话。” 寒菱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希望他会在自己离去后找到情感的归属,不要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银若宸刚开始还认真听着,待听到后来,脸色渐渐地暗淡了下去,沉默着坐了会儿,站了起来,拿起大氅朝外面大踏步离去,临走时,寒菱听到他嘴里说道:“无知黄毛丫头,岂能懂我。” 寒菱瞧着银若宸远去的背影,呆呆站着,她不懂他吗?不,其实只是希望他能幸福快乐地生活着!心底深处突然涌起一丝小小的痛意,似针扎般,尖尖地,小小地,连绵不绝,密密麻麻地包围着,使她不容忽略! 她望着窗外阴暗的天空发呆。 离开王府后,该去哪儿?她真的会跟着苗青阳走吗?不,她不会,这点很清楚。 她已经想好了,离开王府后,就先回到上河县,上河县是寒家祖籍,决定先了解清楚寒家班的过去。 究竟寒家班会有什么仇人,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事,至于寒柳,她有想过,如今在王府里她已无法从她身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她知道的或许就是苗青阳知道的,与其选择寒柳还不如直接选择苗青阳问个清楚。当然,如若事情真与寒柳有关,她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其实她只是想求苗青阳帮她走出王府,并没有想过其它,寒菱心惊胆颤地发现,在银若宸身边呆得越久,心中的那丝害怕就越大,真担心哪日会舍不得离开他了。 是该结束这一qiē了,寒菱暗暗想道。 漆黑寒冷的夜,苗青阳睡在营帐内,极不安稳,很快他就可以带着菱儿远走高飞了,这一刻也终于要来了。 可他总有一种不踏实感!尽管他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相信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哭泣声,慌得他坐了起来。 身上似乎有个东西趴着,正在哀哀地哭泣着,愕然一惊,醒过神来。 “柳儿,你怎么来了。”苗青阳讶异地问道。 寒柳低低地哭着说道:“青阳哥哥,你真的要离开我吗?为什么要变心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带我走,我所做的一qiē都是为了你,你难道就不懂我的心吗?” 说完趴在被子上沉声痛哭着。 “柳儿,你这是何苦呢?”苗青阳叹息一声说道:“我是有苦衷的,你不应该来王府的,应该替自己好好想想。” “不,青阳哥哥,这辈子,我只会爱你一人,求求你不要遗弃我,带我走吧。”寒柳痛哭道。 苗青阳叹了口气,沉默了会儿,忽然问道:“你真想离开这儿?” “真的。”寒柳听到这儿,心中涌起丝希望,忙抬起了泪眼。 “好,你若真想离开这儿,过几日就与我们一起走,我带你一起离开这儿。”苗青阳见她泪眼里闪着希冀的光,下定了决心说道。 过几日?寒柳听得一阵心慌,忙说道:“青阳哥哥,不急,再等我一,二月,过了这阵子我一定跟着你离开这儿。” 苗青阳眉头一皱,脸上渐渐笼起了寒霜,冷冷地说道:”柳儿,我是不可能再等你了,你若愿意过几日便跟着我们离开,或不愿意那请便,不过柳儿,我要提醒你,这王府不是你呆的地方,能走就尽量走吧,好自为之。” 说到这儿,又不安地说道:“柳儿,你快快回去吧,这里是军营,你一个女子呆在这儿诸多不便,且传出去也对你名声不好。” 寒柳一听,痛哭出声来,哀求道:“青阳哥哥,再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好吗?不要离开我。” 苗青阳躺了下去,再没有说话。 黑暗中似乎寒柳走了。 他低沉的叹息一声,睡了过去,睡到半夜,总不安稳,耳边总觉得有哭泣的声音传来,想睁开眼睛却又困得不行,如此反复几次,已是拂晓之时,怔怔地爬起来,只觉被子上湿乎乎的,用手一摸,被子上潮湿不已,不由心中难过。 难道寒柳后来又来过吗? 三日后,他就要带着寒菱离开这里了,不管怎么样,寒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决不能负她,更何况他以前伤害过她,也不想再负她了。 隐约中似乎觉得寒柳变了,变得连他都不愿认识她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天意 寒菱很早就醒了。想起了苗青阳的约定。不由起床朝那僻静的拐角处走去。 果然苗青阳一会儿便从那边走了过來。见到寒菱站在那里发呆。忙走了过來问道:“菱儿。咋这么早就來了。可是有事么。” 他神色略微紧张。生怕寒菱反悔似的。 寒菱笑了笑。说道:“睡不着醒了。便來看看你。” “哦。”苗青阳闻言脸上浮起明媚的笑容來。宠溺地说道:“傻丫头。天冷要多睡会觉。三日后我们便会离开这里了。先休息好。” 三日后。寒菱的心噔了下。这么快吗?她。什么都沒说。只是点了点头。 “记住三日后的此时此刻就在此地等我。”苗青阳轻言细语地说道。说完瞧了瞧左右说道:“傻丫头。快回去吧。呆在这里被人发现了不太好。” “青阳哥哥。你先走吧。我还想再散散步透透气。”寒菱朝苗青阳笑笑说道。 苗青阳望了望天。说道:“也好。天冷寒气重。注意别着凉了。早点回去。我先去值勤了。”说完再三嘱托了寒菱方才离去。 灰蒙蒙的大雾。天空阴沉得要滴出水來。寒菱漫步在王府的花园里。楼台亭阁。假山水池。美不胜收。在这茫茫雾天里若隐若现。真有如蓬莱仙境般。 寒菱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儿便觉浑身都湿漉漉的。连额前的头发都湿乎乎的。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免感到寒意深重。 天已经亮了。寒菱朝东寝宫走去。 远远望见雄伟气魄的东寝宫笼罩在这灰蒙蒙的雾天中。若隐若现。如梦似幻。想到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心中不免会有丝酸酸的感觉。 寒菱吁了口气。踏阶拾级而上。 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向她。 寒菱一惊。抬起头。正对着寒柳那冰冷怨恨的眸。她明眸红肿着。脸上憔悴不堪。姣好的容颜毫无血色。 “你去哪了。究竟想干什么。”寒柳冷冰冰地问道。 寒菱冷眼瞧了她一下。握紧了手。手心中被刺伤的痛还隐隐传來。她低头朝里面而去。准备直接无视她。 “站住。”寒柳冷喝道。 寒菱想走。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了。如若寒家班的血案真与她无关。或许就很难见面了。毕竟曾经亲如姐妹。慢慢站住了。等着她的问话。 “小草。你已经有了王爷。求求你放了青阳哥哥吧。”寒柳忽然换了冷冰冰的口气。用近乎哀求的口吻祈求道。 寒菱身子一僵。心底酸涩不已。是她缠着她的青阳哥哥吗。不。她只是求他带她离开这儿。出了王府。她就会去上河县。她也不会选择跟青阳哥哥呆在一起的。第一时间更新尽管他们之间有过婚约。而且还沒有解除。但她却不想将终生大事草率托付了。如若寒家班的案子沒有转机。或许她会终身不嫁。 想到这儿。缓缓地转过身來。对着寒柳那卑微祈求的眼。微微一笑。说道:“寒柳姐姐。青阳哥哥与我萍水相逢。我们并无瓜葛。他是属于你的。你自己好好珍惜吧。” “是吗。”寒柳不相信似的看着她。眼里泛起明亮的光來。红肿的双眼霎时灿若星辰。 寒菱肯定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朝里面走去。 银若宸正坐在床上出神。见到寒菱回來。松了口气。问道:“这么早。你怎的就出去了。” “回王爷。奴婢睡不着出去透了会气。看了看那窝小鸟。昨夜刮大风担心它们被风吹下來了。”寒菱轻柔地笑着回道。 “是么。”银若宸一笑。忙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嗯。”寒菱笑笑点点头。说道:“挺好的。有王府这棵大树罩着。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银若宸听着愣了下。伸手拉过寒菱的手。 寒菱的小手冰冷似铁。他轻轻揉搓着。笑道:“本王也罩着你。可好。” 寒菱脸一红。呆了下。忽的笑道:“奴婢命践。不配得到王爷的照顾。” 银若宸揉搓着她的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笑道:“本王说你命好。你就命好。谁敢说不呢。” 寒菱笑了笑道:“王爷再有权势。也比不过天意。若天意如此。谁也奈何不了。” 银若宸沒想到寒菱有这样一说。顿了下。猛然沉下脸來说道:“傻丫头。大清早不准说这些丧气的话。伺侯本王起床吧。” “是。”寒菱也不与他计较。只是认真细致地伺侯着他。 银若宸盯着她的脸。皱皱眉。说道:“今日本王带你去游玩如何。” “全凭王爷做主。”寒菱极为柔顺乖巧地说道。 “不错。很乖。本王喜欢。”银若宸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微微笑着。 饭后。银若宸带着寒菱去郊外玩。 寒菱骑着毛驴。晃幽幽地走着。银若宸骑着高头俊马跟在身侧。 银若宸和寒菱出现在街头。立即有不少百姓侧头相看。议论纷纷。银若宸面带微笑。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今日栎阳街头热阂非凡。一年一度的庙会正在热热闹闹地举办着。此时的栎阳街头。人山人海。家家红灯笼。红春联交相辉映。太白庙前彩旗队、锣鼓队、秧歌队也都拿出了自己的绝活。卖力的表演着。整个栎阳大街。锣鼓喧天。鐥子拍的响。鼓点轮的圆。锣声敲的响;炮竹阵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笑声不绝于耳。 寒菱坐在驴背上。望着这繁华的栎阳大街。思绪翻飞。曾记得。寒家班饥寒交迫时。就站在这街头杂耍卖艺。眼睛里望着那些名门贵族小姐被丫头们簇拥着呵护着从面前走过。那时心中全是艳羡。 而如今寒家班灰已烟灭。恍如一场恶梦。寒菱仿佛又看到了那些黑衣人的影子。站在街口出神起來。 不大会儿。沒有听到旁边的马啼声。回头一望。却不见了银若宸的影子。來來往往的人流里。寒菱一霎那间就感觉自己遗世而立。恍若被抛弃的孩儿般。倍觉凄清孤独。双眼茫然的搜寻着银若宸的影子。 一个角落处。黑色的俊马正悠闲地站在那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寒菱一喜。忙骑着毛驴走了过去。 寒菱跳下毛驴。朝着俊马走去。眼睛搜索着银若宸的身影。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不要出现在栎阳街头。最好远离栎阳。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你可知道。若被人知道你并沒有死。会有什么后果么。怎么都应该为你的夫君和孩子想想。”一个僻静的角落处银若宸压低的声音传了过來。 寒菱听得心惊不已。忙凑过头去一瞧。 一个长相端庄秀丽的女子。面带愧色。惶恐的对着银若宸说道:“王爷。只因家父生辰。又是年关。才带着夫君和孩子回來瞧瞧家父。我心愧疚。家父只得我一个女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现在人老了。非常想念我。只好回家來看看了。住不了几日就会离去的。到时会把家父接过去住。以后会很少來栎阳了。" 银若宸闻言叹了口气。问道:“尹大人身体可还好。” “回王爷。还好。人老了。身体也不太灵便了。过得几日把他们接到我家去。”那女子红着眼圈说道。 “嗯。”银若宸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尹大人为官清正。为朝廷忙碌了大半辈子。是该享享福了。”说到这儿。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对那女子说道:“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叫人來找我。我必会尽力相助的。” “谢谢王爷了。夫君善于经营。已经富甲一方了。劳烦王爷记挂了。”女子感谢地说道。 “那就好。你先走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银若宸郑重地说道。 “是。英柔先告辞了。”那女子牵着二个小孩儿。娉婷袅娜地走了。 银若宸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出來吧。”银若宸淡然说道。 寒菱听得一惊。这里还有旁人偷听吗。正左右瞧着。一只大手伸过來抓住她手臂。把她拖了出來。 “哟。你现在还养成了偷听墙角的习惯了。”银若宸故意虎着脸说道。 寒菱一听叫苦不迭。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站在墙角偷听了。可她听了半天也沒明白怎么一回事呀。当下陪着笑脸说道:“王爷。奴婢找不到王爷。只看到了王爷的马。于是乎。就跟过來了。可奴婢并沒听到王爷说什么呀。恕奴婢愚顿。一点也沒听明白啥意思呢。” 银若宸放开了她。凑过脸來盯着她。 “王爷。那姐姐好美呀。”寒菱不失时机的巴结道。 “是很美。比起你來。当然美得太多了。”银若宸望着她的脸点点头。打趣道。说完又神秘莫测地问道:“怎么样。既然沒听明白。想知道吗。" 寒菱一听吓了一跳。敢情他又想考验她了。忙摇头道:“王爷。奴婢不想知道这些。也沒必要知道这些。他们与奴婢沒有什么关系。” “你当真那么肯定。说不定你哪日会想知道呢。”银若宸认真地说道。“如若。你哪日想知道了。尽管过來问本王。本王允许你知道。恕你无罪。” 寒菱一听。暗道。这些破事。她才不想知道呢。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再说了。这些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当下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明。二人朝栋阳街头走去。 寒菱忽然想起那日在王府内二个丫头提到尹妃娘娘和尹大人。心中一动。难道她们口中说的尹妃娘娘是这个女子吗。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会结婚生子了。而且银若宸似乎还很清楚。此时好奇心突起。这才想起银若宸说过的话。但这时她已不好意思再开口问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同心结 雪花飞舞。疾风狂掠。一夜之间。整个王府都被一层银白包裹着。披银装。挂素纱。一颗颗枯腾老树被白茫茫的积雪压迫下残延苟喘。哀鸣不已。 寒菱身着桃红撒花袄。披着腥红大氅。袖着绍皮手套。漫步在风雪中。银若宸瞧她畏寒特意给她买了这件价值不菲的绍皮裘毛大氅。大氅很暖和。寒菱慢慢走着。感觉不到丝丝寒意。反而觉得浑身暖暖的。 一树一木。一山一景。不时从寒菱眼前晃过。 轻吟。浅叹。寒菱低低叹息。娘以前常说她老喜欢叹息。这样不好。可她改不了。 不远处。一个女子身着大红洋绉银鼠皮裙。披着大红羽纱面狐狸毛鹤氅。头戴金光闪闪的精美头饰站立在风雪中。她丹凤眼。鹅蛋脸。精致小巧的五官。皮肤白蜇而滑光若腻。欺霜赛雪。行为举止端庄稳重。迎着风雪静静地站立着。白腻的皮肤被风雪冻得一片晕红。瞬间夺了风雪蜡梅的风华。 “阮侧妃娘娘好。”寒菱忙福身请安。 阮侧妃冷冷地瞧着她。脸上浮起一丝凄美的笑。 “平身吧。”阮侧妃淡然说道。 寒菱站起了身。低眉垂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片刻。竟然会不知不觉地來到了阮侧妃的寝宫门口。 这样美丽端庄的女子。出身名门。银若宸竟会不爱。寒菱忽然觉得男人的心思太难捉摸。或许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吧。 “你來干什么。是王爷要你來的吗。”阮侧妃眼里闪着点点泪光夹着丝亮光。看得寒菱心虚而惶恐。局促不安地站着。 该如何说呢。她只是无意中走到了此地。而王爷似乎从來沒有提起过她。尽管她已经在王爷面前替她说了好话。可银若宸除了沉默就是装傻。其实她也无能为力。 “王爷他。很忙。不过王爷倒有提起娘娘的。"寒菱塘塞着说道。“那日王爷喝醉酒后曾说过。此生他最对不起的人便是阮侧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寒菱的声音虽轻却很柔和。是的。那日银若宸喝醉后曾说过。他此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阮侧妃。今世恐怕要负她了。他不愿再耽搁她的青春年华了。寒菱到此时都沒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想这应该是一句好话。应当让她知道。于是便如实说了。 阮侧妃脸上的笑容更加凄美。忽然哈哈笑了起來。 “是么。你们王爷可真会说话。此时才会想到说这句话。践妾是该感谢他还是该恨他呢。”阮侧妃的笑更加的冷。她目视着寒菱。眼里全是冰霜。“你还真有些本事。沒有容貌也能取得了王爷的欢心。真是小瞧了你。" 寒菱听得胆颤心寒。忙小心回道:“回娘娘。奴婢只是个卑践的丫头。不在乎名份。王爷只是怜惜奴婢。奴婢并无其它心思。" “其它心思。”阮侧妃又大笑了起來。“你难不成以为还真能当上王妃娘娘。你若真有这个心思。只怕早就已经滚出王府了。本宫在这王府呆了多少载了。又见识了多少事。你可知道王爷的正妃娘娘的下场吗。那可只有一个字”死。”。当然如你來说。再聪明。手段再高。也不会有这么一日的。”说完又放声大笑了起來。 寒菱听得那笑声凄惋。哀怨。阴森恐怖。不由寒毛倒竖。忙忙说了句。“娘娘小心保重。奴婢先告退了。”说完匆匆朝掉头而去。 银若宸那家伙必定是脑残了这么好的女人都不知道怜惜。自己如此丑陋却还有兴趣。果真是奇葩。人间少有。 夜晚时分。银若宸从外面回來。寒菱迎着他。替他解下大氅。抹掉头上的雪花。 寝宫内温暖如春。银若宸拉着寒菱的手。嘻嘻一笑道:“你猜。本王给你带了什么回來。” 寒菱浅浅一笑。摇摇头。 银若宸从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只精美绝纶。美伦美奂的美玉來。那美玉温润细腻。玉质光洁。寒菱虽不识玉却也知道这玉质上剩。实属珍品。 “今日本王在一玉器铺瞧到这古玉。甚是喜爱。便买了下來。你瞧它还真是奇特呢。”银若宸满意地笑着递给寒菱道。 寒菱接过一瞧。晶莹剔透的玉质中央二个同心结层层缠绕。与自己那次买的不同。自己买的那个二个同心结交叉缠绕着。且是假玉。而这个却是个大的心形包着缠绕着小的心形。环环入扣。密不可分。不由大为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功。 银若宸见寒菱啧啧称奇。更加得意了。命令道:“你过來。本王替你戴上。” 寒菱听得直发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替我戴上。怕是听错了吧。 “快。”银若宸有丝不耐烦了。朝她命令道。 寒菱只得转过身去。银若宸撩起她的长发。小心地把同心玉戴在了寒菱的脖子上。 “好吧。就这样。还挺好看的。自今日起再不准取下來。”银若宸歪着头打量着寒菱。霸道地说道。 自今日起。寒菱不明所以地望着银若宸。 “这是本王送你的。”银若宸淡淡地说道。 送给我。寒菱瞬间有过丝感动。心头一热。 “伺侯本王歇息吧。今日有些累了。”银若宸打着呵欠朝寒菱吩咐道。 寒菱眨了眨眼。心中万分感慨。她轻柔细致的给他脱去长袍外套。服伺他上床歇息着。 这一夜。寒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明日一早。她就会跟着青阳哥哥离开王府了。心思重重。难以入睡。银若宸或许真的很累。睡得深沉。寒菱坐起來。望着他的脸发愣。很想揭开他的面具。瞧瞧他的真颜。时至今日她都沒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要让他戴着面具生活。 迷迷糊糊中睡着了。不知什么辰了。悄惚间又似乎听到苗青阳的叫声。寒菱惊得睁开眼。窗外黑沉沉的。瞧了瞧沙漏。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光了。不到一个时辰。她就要离开了。回头瞧着银若宸睡得正香甜。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了。她无奈的微微一笑。轻轻替他盖好被子。抽手回來准备起床。 “菱儿。别走。”银若宸在梦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呢喃着说道。 寒菱惊了一跳。凝眸望着他。却见他睡得深沉。脸上似乎带着痛意。不由呆了呆。良久后。叹息一声。轻轻抽出了手。替他把被子掩盖严实。 小心地穿好衣衫。行李也早已准备好了。王府内得到赏赐的金银珠宝那些。早就瞅着机会拿到了清心庵。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不会愚忠到连银子宝物都要放弃的程dù。就算银若宸再对她有心。那也并不妨碍她赚银子的心。毕竟走出王府后。以后的生活都要自食其力。而这个古国。女子似乎更难赚到银子。除却卖身外。 寒菱拿着包狱。最后瞧了一眼睡得深沉的银若宸。毅然走出了东寝宫。离开东寝宫的那一瞬间。寒菱有种再回头已千年的痛觉。 王府内暗沉沉的。静寂无声。不时有积雪从树枝上掉落了下來。 “吱呀”一声。一根枯树枝被厚重的积雪不堪重负压得掉落在地。寒菱小心地绕过它。直奔长廊而去。 一只野猫被惊醒。惨叫了几声从寒菱脚下窜走了。 黑沉沉的夜里。借着王府内昏暗的路灯。远远就看到苗青阳全付武装的站在一棵古树下面翘首以盼。寒菱心中一阵激动。忙加快了脚步。 “菱儿。你來了。”苗青阳听到了脚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忙抬起了头來。眼见得寒菱渐行渐近。眼露惊喜地低低叫道。 寒菱点了点头。扫掉了身上的积雪。已在雪地上走了一会儿。寒菱觉得浑身发热起來。哈着双手。望了望天。轻声说道:“今日怕还要下大雪呢。” “无妨。我已经备好了马车。出了王府。我们就直奔上河县。”苗青阳低声笑笑道。 寒菱会意地一笑。苗青阳拿过她身上的包狱低声道:“趁着王府的下人们都还沒起來。赶紧走吧。别耽搁了时光。” 寒菱点头。二人不再说话。朝前面走去。 为了安全起见。苗青阳并沒有带着寒菱走大门。而是朝西侧小门而去。今日苗青阳负责巡罗西侧门这边。早已把一众亲兵都打发走了。宋元帝派到王府的御林军。一般都留守在正门。因此并不会妨碍着他们。 近了。西侧小门就在眼前了。寒菱的心中一阵激动与不安。只要出得了这张小门。从此后。恐怕再不会踏进这王府半步了。 终于一qiē都要远去了。尽管心里有种莫名的惆怅。她还是加紧了脚步只求能跨过这张小门。跨过这张不属于自己。却能襟锢自己的生死之门。 苗青阳的眼里望着小门。露出了微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來。 “菱儿。快。门是开着的。”他喜悦地朝她说道。 寒菱也看到了。微笑着点了点头。 “青阳哥哥。你真的要抛弃我而去吗。”悲痛欲绝的声音却在旁边响起來。夹着簌簌寒风。听得让人毛骨悚然。寒菱不由打了个寒噤。 一抹红色的身影就站在西侧小门旁边的一棵苍劲的松树下。在黑夜中如同冰雕般屹立着。 寒柳面容惟悴地站着。眼里满都是悲伤与心痛。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出逃 苗青阳脸色一变。皱了皱眉。说道:“柳儿。你既不听我的劝告。我也无可奈何。如今我要带着草儿离开。你好自为之吧。” 苗青阳的语调很冷静。 “你宁愿为了这丑女而抛弃我。也不愿再等我一个月吗。”寒柳哀痛地问道。 苗青阳望了望天。说道:“柳儿。我要走了。时间不早了。”说完拉着寒菱就要越她而去。 “你以为你们能走得掉吗。”寒柳悲极而笑道。“青阳哥哥。你既不愿等我。一定要带这践人走。那我也不讲情面。顾不得这许多了。青阳哥哥。只因我爱你。绝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什么意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苗青阳听到寒柳的话慌乱地朝他问道。 寒菱凄美的大笑了起來。脸上满是哀痛。 “青阳哥哥。如若你现在改变主意还來得及。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当这一qiē全沒发生过。”寒柳祈求地望着苗青阳说道。 “不可能。”苗青阳断然否定道。 “好。很好。”寒柳被苗青阳的果断拒绝又刺激得大笑了起來。笑完后忽然用手放入口中吹了个响哨。 “你要干什么。”苗青阳惊慌地问道。 “青阳哥哥。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寒柳脸上绽放出一种不属于常人的微笑來。她走前一步。说道:“青阳哥哥。我爱你。沒有你活不下去。我不能失去你。而你也是爱我的。凭什么要被这丑女來破坏。” 寒柳指着寒菱面带恨意的笑着。 明晃晃的光在后面晃动。有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越來越近。 “你竟能做出这样的事。寒柳。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來。”苗青阳几乎是悲痛愤怒地质问道。“疯了。不可理喻。” “快。抓住他们。前面有内贼。”冲天的火光亮起來。重重的脚步声纷沓而至。 苗青阳的脸色徒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盯着寒柳眼中要冒出火來。手中握紧了胸前配戴的宝剑。 寒柳脸色愈加苍白。望着苗青阳愤怒绝望的眼神浑身抖动着。眼里面全是后怕不安的光。 寒菱惊恐地转过头去。 大批王府的家丁拥赶了过來。凶神恶煞。 他们三人被团团围住。 苗青阳拨出了剑。怒声喝道:“站住。今日谁敢拦阻我。死路一条。” 宝剑出销。在微暗的晨光中闪着寒光。 家丁们望着他手中的长剑。不敢近前。很多家丁都认识苗青阳。知道他是军中的校卫。王爷的亲信。第一时间更新一时都只站着。不敢近前。 "青阳哥哥。不要反抗。跟着我回去吧。他们只是來捉你回去的。不会伤害你的。不要跟他们打。你是打不过他们的。”寒柳上前一步抱着苗青阳。仰起头。用娇嗔的话语劝哄道。 “放开我。”苗青阳怒喝道。 “不。我不会放开的。”寒柳抱得更紧了。拼尽全力地抱着。 苗青阳再好的牌气也忍受不了了。断喝一声。用力掰开了寒柳的手。把她推到了一边。寒柳站立不稳摔倒在雪地里。 “走。”苗青阳过來牵着寒菱的手。低声说道。 “不。不要。青阳哥哥。别丢下我。”寒柳疯了般。声嘶力竭地叫道。挣扎着站了起來。冲过來。抓过寒菱。“叭”地狠狠打了寒菱一耳光。 寒菱被这突如其來的一记耳光打得眼冒金星。站立不稳。 “寒柳。你疯了。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别做梦了。”苗青阳眼见寒菱被打。不由怒声朝寒柳喝道。 寒菱摸着被打的脸。回过神來。不由火冒三丈。用手指着倒在雪地里的寒柳说道:“寒柳。你丧心病狂。早已不值得青阳哥哥爱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的那些坏事。总有一天我会找你算帐的。” “可惜。你已经沒有那一天了。”寒柳狂笑着。大声吩咐道。“快动手。捉住那个践人。” “不想死的。别过來。”苗青阳护着寒菱大声喊道。准备冲出重围。 有御林军朝这边跑过來。带头的正是大内密探赵虎。见此情形不由大怒。挥刀向苗青阳砍來。苗青阳只得放开寒菱。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相迎。 寒柳眼见苗青阳跟御林军打了起來。心中又惊又怕。见到寒菱傻站着。那真个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冲上來抓着寒菱的头发就打。 寒菱这下回过神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甘似弱了。 她一脚朝寒柳踢去。把寒柳踢倒在雪中。冲上前去抓着寒柳的头发。左右开弓。猛地扇了她好几个耳光。 寒柳挨了寒菱的几记耳光。彻底疯了。从雪地中反扑过來把寒菱扑倒在地。抡起拳头就打。 这时大多家丁都已瞧明白怎么回事了。全都站在旁边看笑话。倒不急于下手了。 御林军乃宋元帝安排。专门护卫王府安全。苗青阳手持宝剑。扰乱王府安铖。赵虎岂能饶他。刀刀直朝要害袭來。苗青阳本是戏班出身。岂能打得过武功高强的赵虎。渐渐处于下风。 “别打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快去救青阳哥哥。”寒菱眼中瞥见苗青阳被赵虎穷凶极恶的追杀。心急如焚。顾不得与寒柳厮打。朝着寒柳怒喝道。 此时的寒柳也醒过神來。抬头就见到赵虎一刀直朝苗青阳的要害砍來。而苗青阳此时已明显疲于应付了。顿时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呆了片刻。边滚带爬地跑了。 天已经完全亮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寒柳的尖叫声很快就传了过來。众人听到声音扭头瞧去。只见寒柳领着太妃娘娘走了过來。 众家丁慌忙请安道:“太后娘娘金安。” “全部平身。” “太妃娘娘。求求您救救青阳哥哥吧。”吓傻了的寒柳跪在地上朝着杨太妃磕头道。 杨太妃冷眼瞧了下正在打斗的场面。厉声喝道:“住手。全给哀家停下來。” 听到太妃娘娘的声音。赵虎只得停下了攻斗。苗青阳已被赵虎的一刀砍中左肩。捂着手臂。鲜血如注般流了下來。 杨太妃昨夜就接到了寒柳的密报。说是王府有内奸。今日凌晨要出逃。便命寒柳带了家丁过來抓奸。此时又听寒柳说是御林军正在围攻王爷的手下爱将苗青阳。一时惊慌不已。只觉心惊肉跳。现在非常时期。第一时间更新王府已等同于被御林军控zhì。若惊动了御林军。恐会惹上麻烦。更怕影响了自己的周密计划。忙忙赶了过來。眼见家丁里里外外围了几层。不由怒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回太后娘娘。丑女小草勾引我的青阳哥哥。二人意图逃出王府。私奔。丑女小草还偷了王府大量银两。”寒柳走前一步跪在太后娘娘面前禀告道。 “什么。丑女小草。”杨太妃一听这一qiē居然又是那个丑女小草惹起的。不由火冒三丈。再朝寒菱瞧去。只见她衣衫零乱。披头散发地站在那儿。脸上全是汗水。嘴角流血。不由怒不可当。 “放肆。大胆践婢。”杨太妃此时见到寒菱。那是怒从心边起。当下不问青红皂白朝寒菱怒喝道:“好个践婢。屡屡败坏王府名声。身为王爷的跟班。竟然暗中勾搭军营中人意图逃出王府。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哀家若不查办你。那还得了。來人。给哀家把这践婢投入大牢。听侯发落。” 苗青阳一听大惊失色。王府的地牢。这段日子。日日巡查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凡是进去的人。恐难活着出來。当下不顾手臂流血。扑腾一声跪了下去。朝太妃娘娘说道:“请太妃娘娘息怒。今日之事。全是属下的主意。与小草沒有半点关系。是属下要带走小草的。请太妃娘娘明察。放了小草。” 杨太妃一听。连王爷军中的校卫都被这个丑女收买了。一时更加心惊。怒气更甚。 “你明知军中规矩。却还带着王爷的跟班私奔。其罪不小。你放心。哀家和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杨太妃气得用手指着苗青阳怒喝道。 苗青阳自知今日计划败漏。再无逃生的希望了。一时面如死灰。对寒柳那是彻心凉了。他万万沒难点想到寒柳会跟踪他。并且如此恶毒地去告密。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却败在了寒柳手中。当下忍住手臂的疼痛。木然跪着。不发一言。 “來人。给哀家把他们二人打入地牢。“杨太妃连连怒喝着朝家丁吩咐道。 “不要。太妃娘娘。”寒柳眼见太妃娘娘也要把苗青阳给下打入地牢。又见苗青阳流血不止。吓得面无血色。忙朝着太妃娘娘跪下。哭诉道:“太妃娘娘。青阳哥哥沒有犯错。错的全是小草。是她勾引了青阳哥哥。现在青阳哥哥有伤在身不能关进地牢啊。” “哼。全都逃不了干系。一个个无法无天。当这王府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人。全都给押到地牢去。”杨太妃哪会理会寒柳的求情断然怒喝道。 此时御林军赵虎在侧。杨太妃自然要先处置要犯。以免引起宋元帝的猜测。更何况还可趁此要会除掉小草。实乃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更不会理会寒柳的求情了。 寒柳眼瞅着苗青阳惨白的容颜。此时才知道后怕了。只是此时后悔已经太迟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进地牢 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走了过來。拖住苗青阳和寒菱就要朝地牢走去。 “住手。”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声沉声喝道。众人回首一望。只见银若宸正赶了过來。满脸都是怒意。众人忙着行礼问好。 银若宸走上前望了一眼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跪着的寒菱。锐利深沉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來。敢情又是这女人惹祸了。 “母妃。发生什么事了。”银若宸瞧了眼四周。不解地问道。 杨太妃冷笑一声。对银若宸说道:“若宸呀。你看看你身边的小跟班吧。她都做了些什么。亏你还一心维护她。如今她都要瞒着你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你还瞒在鼓里吧。这下也好。总算可以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了。”说完用手指着寒菱对银若宸郑重地说道:“你自己好好瞧瞧吧。兔得以为母妃冤枉她。” 银若宸听到这儿大吃了一惊。朝地下瞧去。只见寒菱衣衫不整的垂头跪在那儿。长发散乱。瞧不清她的神情。刚醒來时身边不见了她。正觉得奇怪呢。本以为她又跑到外面瞧什么小鸟之类的自认为稀奇的动物去了。谁料想刚走出寝宫。便见这边围了一堆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待赶过來一瞧。便见到寒菱如此模样。他当然不会相信杨太妃之言了。只是也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儿。当即大声问道:“小草。怎么回事。快告sù本王。本王好替你申冤。” 寒菱听着银若宸这样维护的话语。羞得不敢抬头。头垂得更低了。 “王爷。她勾引青阳哥哥。缠着青阳哥哥带她逃出王府私奔。”寒柳抢着答道。 “放肆。闭嘴。本王问你话了吗。”银若宸眼见寒柳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寒菱。不由朝着寒柳怒喝道。寒柳一听吓得不敢吭声了。 “小草。到底怎么回事。快如实说來。”银若宸不免急躁地问道。说小草跟着他的属下私奔出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准是有什么误会。这女人经常这样不着调的。当下对杨太妃笑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母妃。小草出身草根。言行举止难免古怪。您就别跟她计较了。放过她吧。” 杨太妃一听银若宸竞死心眼到了这般地步。活生生的事情摆在眼前。他不仅不信反过來倒替她求情。一时又气又恨。指着银若宸骂道:“好你个小子。好歹不分。是非不明。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咋回事。说你有英有谋吧。却又愚钝死心眼。你当真是不愿知道还是想装傻扮痴。难不成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么。竟一心扑到这样一个下践的丑女身上。当真败坏了你这一世英明。第一时间更新” 银若宸眼见杨太妃不顾形象大骂自己且骂得痛心难堪。心中惊讶不已。也觉得事态严zhòng。心渐渐沉了下來。当下沉声问道:“小草。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把实情说出來。否则连本王也无法袒护你。” 寒菱低着头。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无话可说。能说什么呀。确实是她央求青阳哥哥带她走的。总不能把责任全推到青阳哥哥身上吧。何况他身在军营。罪加一等。虽然她的本意并不是想要跟他私奔。只是想请他带自己离开这里而已。可眼下这情景还能有什么好解释呢。解释即就是掩饰。越描越黑。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让自己承担罪名就好了。 想到杨太妃那阴冷嫌恶的眼。还有这满王府的家丁兴幸乐祸的看笑话的表情。寒菱到此刻也不后悔要跟着苗青阳逃出王府。 因此她把心一横。默默跪着。缄口不言。 银若宸这下沉不住气了。隐约察觉出了什么。心中堵得难受。脸色渐渐暗沉了下來。正欲再次发话。却见苗青阳往前一步。抱拳大声说道: “回王爷。正是属下要带着小草离开王府的。请追究属下的错。此事与小草无关。请别责问小草了。” “什么。你要带着小草离开王府。”银若宸听了怒不可歇地喝道:“放肆。明知小草是本王的跟班。且有卖身契在王府。你竟敢私自带她离府。荒唐之极。”说完忍住愤怒。铁青着脸。疾言厉色地问道:“苗青阳。你身在军营。不守军规。却來拐带本王身边的丫头逃跑。你可知道军法。律法。你可知道此事的严zhòng性。” 什么。寒柳听到银若宸的质问。大吃了一惊。此时才认识到事情的严zhòng性。不由脱口而出地喊道:“青阳哥哥。”当即哭了起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害了苗青阳。悔恨的泪不自觉地流了出來。倾刻间泪流满面。 寒菱木然跪着。她当然知道身在军营罪加一等了。如今只指望自己承担罪过。希望银若宸能法外开恩了。 寒柳忽然疯了般朝着寒菱哭骂道:“践婢。都是你勾引了我的青阳哥哥。若青阳哥哥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寒菱一听当真可笑之极。当即对寒柳怒目而视道:“若不是你去告发。事情能弄到这个地步吗。沒想到你如此阴狠歹毒。” “好。好。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來。”太妃娘娘怒声朝寒菱骂道:“好个不要脸的下践东西。出了这种事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來辩解。第一时间更新抢男人都抢到王府里來了。真真下践。也不知道害臊。真是丢尽了王爷和王府的脸。” 杨太妃边疾言怒骂着。眼角的余光却带着丝得意朝银若宸瞧去。她倒想看看银若宸该怎样來维护他的小跟班。 银若宸事到如今大概明白了七八分。脸色变得铁青。满目阴沉得可怕。 此时苗青阳温和地朝着寒菱一笑。示意她不要担心。走过來跪在寒菱身边。拉着寒菱的手朝杨太妃和银若宸磕了三个响头。振振有辞地说道:“启禀太妃娘娘。王爷。小草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与她有婚约在先。带她离开王府不能算私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至于小草的卖身契。还请太妃娘娘和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小草。属下会替她赎身的。请太妃娘娘和王爷成全我们。在下将感激不尽。”说完凛然大义地跪着。 此言一出周遭一片靜寂。 银若宸只觉头“哄”地一响。眼前一阵发黑。突如其來的变故让他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微微颤抖。做梦也沒有想到今日竟会上演这么一出戏码。他的得力助将与跟他形影不离。一心想要庇护的身边人竟双双背叛了他。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言不惭。全然不顾他的感受。 可恶的苗青阳竟然还言之凿凿地说小草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如此斯文扫地。他堂堂王爷的脸面何在。让他情何以堪。 当下只觉胸闷气短。运气稳了稳神。方才镇定下來。 “太妃娘娘。王爷。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家父乃苗家班班主苗青书。王爷若不信可派人前去查探。属下与小草几年前就有婚约了。求太妃娘娘。王爷高抬贵手成全属下和小草。”苗青阳久久未听到银若宸的回话。心中忐忑不安。深恐他不信。只得把家父也搬了出來。 “够了。”银若宸稳住了神。厉声喝道:“好你个苗青阳。身在军营。竟违反军规。私自出逃。光这一点就已够要了你的命。亏你还有何颜面來要求本王。”说完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厉声吩咐道:“來人。把苗青阳和小草关押在地牢。听侯本王的处置。” 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铁青着脸。毅然转身离去。 杨太妃面露得意之色。冷眼瞧着几个亲兵上前押住苗青阳和寒菱带往地牢去了。 阴冷黑暗的地牢。冷冰冰的刑具。霉味扑鼻。老鼠和蟑螂乱窜。寒菱蜷缩在地牢里。银若宸那铁青的脸和绝望冰冷的眼神不断地在她面前晃动着。他一定恨透自己了。曾记得他说过最憎恨的就是背叛。任何人都不行。哪怕是身边的一只狗也不可以。而她呢。只能算是他身边的一只有生命的布娃娃而已吧。可她却背叛了他。他一定恨不得把自己凌迟了吧。 寒菱无力地低着头。不知道苗青阳怎么样了。想到是自己拖累了他。心中愧疚不已。那日真的不应该答应他的。就算是忍也要忍完这一年再说吧。更何况并不见得会要忍呢。 可现在呢。或许就要死在这地牢里了。这里奇寒无比。不用用刑。只要呆上二个晚上准会玩完。寒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银若宸站在书房里。不管怎样运气写字。就是定不下心來。早上发生的事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苗青阳拉着寒菱的手向他乞求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他。沒想到自己对她那么好。一心想要维护她。想要逗她开心。她竟然会时刻想着逃离自己的身边。 她什么时候成为苗青阳的未过门的妻子了。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在军营内。她站在自己身边磨墨。魂不守舍的样子。原來如此。只是自己愚钝全然不知道罢了。这样一个丑女。不知好歹。屡次瞒着自己。在自己身边虚以委蛇。巴结奉承。只不过是在玩弄自己。故意讨好欺骗自己罢了。真让他颜面尽失。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拿她当作宝般呵护着。想想真是奇耻大辱。当他是什么。 想到这儿。越发怒不可歇。狠狠地摔掉毛笔。双手猛地横扫桌面。“哗”的一下纸墨全部跌落下來。散落一地。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惊天逆转 一天一夜过去了。地牢里死般的沉寂。昏暗的灯圈。寒菱的意识渐渐处于混钝状态。不知道饿。更不知道冷。全身都是麻木的。 地牢里送來的发馊的霉饭。寒菱闻着都想吐。沒有任何人來看她。在这个冷漠的王府。寒菱当然不期望会有人好心地來看她了。银若宸恐怕早已恨不得要把自己给吞了。更别期望着他的那点怜悯了。寒菱悲哀地想着。其实。她从沒想过要伤害他的。只是时势如此。由不得她。 寒菱蜷缩着。怒力使自己清醒。很担心一觉睡过去就醒不來了。不。还有清心庵的娘。如果她死了。娘怎么办。 地牢狭窄的铁门边。银若宸隔着铁门远远地望着蜷缩成一团的那个瘦弱的身影。那个甚至在昨日还睡在自己怀中。给自己喂药的女人。今日就已经关押在狱了。银若宸忽然觉得人生如梦般不可思议。 除了香菱外。这个唯一使自己想要怜惜的女人。一夜之间。竟亲手把她送到了地牢。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想象。他真的能看到她去死吗。 银若宸的心莫名地沉了下來。 一阵细碎地脚步声传來。 “太妃娘娘金安。”牢狱行礼请安的声音传了过來。银若宸來不及退让。扭头望去。杨太妃带着寒柳和一班心腹丫头走了过來。满脸寒霜。來势汹汹。银若宸地心咯噔一下。不觉收紧了。 “母妃。你贵体怎么到这里來了。”银若宸只得迎上去。汕汕笑道。 杨太妃瞧到银若宸在此。怔了下。很快脸上闪过一丝嘲笑。不由问道:“若宸。事到如今。你还在想着那个丑女吗?" 银若宸脸上一红。不经意地笑道:“母妃。不是这样的。儿子再愚钝也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从來背叛我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场的。” "嗯。”杨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你放心。自此后。全天下的女人都随你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母妃保证给你找个满意的。” 银若宸的心收紧了。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自此后。难道她今日是來要她的命的。想到这儿。來不及细想。忙胡乱答应一声。跟着杨太妃走下了地牢。 “践婢。娘娘來了。还不快请安磕头。”寒柳朝着蜷缩着的寒菱怒喝道。 寒菱一动不动地坐着。恍若沒有听到般。 杨太妃冷笑一声。说道:“罢了。这种粗野丫头。莫要指望她有什么礼教了。”说完对着牢狱说道:“把门打开。” “是。娘娘。”牢狱恭敬地答应一声。走上來给打开了牢门。 “践婢。第一时间更新你可知罪。”太妃娘娘朝着寒菱厉声问道。 寒菱一动不动。银若宸的心忽然提到了噪门口。她这样是不是已经。想都不敢想。耳边想起了她喂药时说过的温声细语:王爷。奴婢若有什么心事。那也是希望王爷永远幸福快乐。 猛然间。他的心有过一丝动摇。可她背叛自己的可恶场景又使得这丝动摇沉了下去。 “践婢。你屡屡做出有伤王府风化的事。如若今日不惩罚你。天理难容。”杨太妃不理会寒菱的无动于衷。冷笑着说道。 寒菱的意识猛地清醒。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很快就要终结了。第一时间更新她虚弱地抬起了头。冷冷地盯着太妃娘娘。平静地问道:“太妃娘娘。奴婢想问下。奴婢有得罪过你吗。奴婢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丫头。既不图名份。也不图在王府得到多少。不管怎么说。奴婢都沒有妨碍到你。可为什么。你要处心积虑的对付我。甚至要置我于死地呢。” “胡说。哀家什么时候处心积虑要來对付你。”杨太妃脸上闪过一阵慌乱。忙怒喝道。心中却冷笑不已。要怪也只能怪你命太苦了。偏偏长有一双跟那个践人一样的眼睛。但凡她瞧到这双眼睛。都恨不得她去死。更何况她这身姿也像极了那个践人。不但错杀千个。也不愿放过一个可疑的。 “你屡屡违犯王府森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败坏王府名声。哀家岂能饶你。”杨太妃面不动声色地怒喝道。“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寒菱的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冷笑來。 银若宸瞧着她苍白的小脸。听着母妃这话。彻底明白。今日她亲自过來是要送小草上路的了。一时骇然。忙朝母妃说道:“母妃。小草虽然触犯了王府规矩。但于情于理來说罪不至死。这等事情以前王府也有过。大不了打一顿逐出王府就行了。母妃何苦要人性命呢。” “你到底还是放不下她。正因为如此。哀家今日必要取她性命。她不得不死。”杨太妃听着银若宸的话。更为恼火。冷笑着说道。 银若宸的脸色一下变黑了。一时说不出话來。 “來人。把这瓶毒药给她灌下。”杨太妃断喝一声。唯恐夜长梦多。她已等不及了。 “是。”身边二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接过毒药走了上去。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银若宸看得心惊胆战。这种事情竟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吗。此时那二个嬷嬷已经托起了寒菱虚弱雪白的脸。银若宸反应过來。一时心中大怒。正欲出手。 “住手。放开她。”威严的颤音传來。大家听得一惊。回过头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见瑞姑姑在李嬤嬤的搀扶下走了过來。满脸厉色。 银若宸顿时心中一喜。瑞姑姑此时过來。不用说那都是來救寒菱的了。这样也好。不用自己出面了。 杨太妃和银若宸慌忙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你们竟要把老身的救命恩人毒死。这是谁的主意。你们这么做是要折煞老身的命吗。”瑞姑姑板着脸咄咄逼人地责问道。 银若宸低头无语。 杨太妃内心不悦。却也只好陪着笑脸道:“姑姑。此事小草实在过份。竟然勾引王府亲兵意欲逃出王府。这种丑事若不处罚。必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也会败坏王府的名声。姑姑还是莫要管这闲事。养着身子才是正经。” “败坏王府的名声。”瑞姑姑双眉一挑。面露精光。冷声说道:“这败坏王府名声的事。这王府里的人做得还少吗。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又有多少丑事。若真要理论。就应该从上至下全部清算。有些事情。老身这心里清楚得呢。”说完指了指天说道:“老天爷都有眼看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杨太妃的睑一片死灰色。脸上青红交白。尴尬地笑着。 “今日老身若不管这闲事。那才是老身的罪过呢。全天下人都会耻笑老身。放任老身的救命恩人遭人毒害。全天下人都会耻笑老身无情无义。忘恩负义。这种事老身是一定要管到底的。”瑞姑姑义正言辞地说道。“再者说了。朝廷自有律法。这活生生的生命岂能随意草菅人命的。” 瑞姑姑说到这儿。喘息起來。气得满脸通红。情xù激动。 银若宸忙扶着她。担忧地问道:“姑母。别生气。小心身子要紧。” “放开老身。”瑞姑姑厉眼瞧了下他。冷声说道:“别看你是个王爷。却有时糊涂得很。不要以为姑母不知道。有些事情你也是事非不分的。” 银若宸嘿嘿陪笑着。不敢反驳。 瑞姑姑不再瞧他们。径直走到寒菱面前。颤声说道:“嬷嬷。快扶起她來。我可怜的孩子。” 李嬷嬷忙蹲下去。小心地扶起寒菱。寒菱漂浮的眼光望到面前一张慈爱的脸。心中一暖。只说了声:“瑞姑姑。对不起。让您担忧了。”眼中流下一行清泪來。 瑞姑姑痛心地拉着寒菱的小手。声音激动地朝杨太妃和银若宸说道:“下人为什么要逃离王府。你们有想过原因吗。你们有问过他们吗。如若王府宅心仁厚。厚待下人。他们会想到要走吗。主子也罢。下人也罢。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虑。不能只凭意气用事。小草一个弱女子。要想逃出这王府。当然需要有个男人帮助了。这些很正常。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说道这儿瑞姑姑面色泛红。情xù激动。寒菱担忧瑞姑姑身子。忙虚弱地说道:“姑姑。您身子要紧。奴婢做镨了事。甘愿接受惩罚。” “谁说的。不准胡说。”瑞姑姑面色一禀。正色地说道:“草儿。你不用害怕。老身今日倒想看看谁敢动老身的救命恩人。趁着你们郡在。老身今日索性言明了。老身今日就要认女。以后小草就是老身的女儿了。你们以后谁敢为难她就是为难老身。老身有言在先。你们听好了。免得到时怪老身不讲情面。先帝御赐的令符尚在老身身上。以后老身走后就传给小草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连银若宸都懵了。他知道瑞姑姑喜欢寒菱。可再喜欢也不至如此庇护吧。能救她性命已是天大的恩赐的。又何來认女一说。当即傻了。 “來。草儿跟着为娘的回家。放心。以后王府再沒人敢欺负你了。”瑞姑姑朝着寒著慈爱的说道。然后又见寒菱虚弱。一迭声吩咐抬塌过來。 有下人抬着塌板过來。李嬷嬷扶着寒菱上到塌板上。瑞姑姑吩咐一声”走。“ 下人抬着塌板。跟在瑞姑姑身边。瑞姑姑笑逐颜开的拉着寒菱的手走了。 寒菱躺在榻板上。回眸的一瞬间。瞧到银若宸心情郁闷。闷闷不乐地站在那儿。神情落寞。 杨太妃则气得鼻青脸肿。 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地站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华丽蜕变 当寒菱沉睡过去再次睁开眼睛时。和熙的阳光正从窗外斜射进來。眼内焕然一新。只见卧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浅粉色的纱帘衬着珍珠的纯白。浪漫温馨。素雅而不失高贵。淡然而不失庄重。 寒菱一阵错愕。坐了起來。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睡在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上。头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着娇艳美丽的海棠花。海棠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寒菱惊得跳了起來。慌忙下了床。赤足朝外面跑去。 “翁主。醒來了。”轻快而又脆生生的话语在寒菱耳边响起。 寒菱讶异非常。朝着那说话声瞧去。只见一个身着绯红色丫头服的女孩儿正站在寝宫前朝着自己微笑。神态鞠憨而恭敬。她眼神明净清脆。笑起來露出二个兔子似的小虎牙。煞是可爱。说话声正是从她嘴里说出來的。 “你是谁。”寒菱奇怪地朝她问道。恍若记得晕过去之前。瑞姑姑正站在她的身旁朝她慈爱地笑着。她全身一放松。便放心的晕过去了。 “回翁主。这里是翁主的卧房呀。奴婢叫小兔子。是瑞姑姑指派过來服伺翁主的。”小兔子口齿伶俐。清晰地笑着回道。 翁主。这是叫自己么。寒菱呆呆坐着。一夕间。她竟成了翁主了。难道这是做梦不成。 “人醒了沒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來。寒菱抬眼望去。瑞姑姑正在李嬷嬷的搀扶下颤微微地走了进來。脸上明显有倦态。醒过神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姑姑。奴婢给您添麻烦了。”寒菱不好意思地说道。 “快着鞋。地上凉。”瑞姑姑眼见寒菱赤着足走在地下。忙忙说道。又严辞厉色地对着小兔子责问道:"小兔子。你是怎么服伺翁主的。第一时间更新这大冷天的。竟让翁主赤着脚走在地下。” “奴婢该死。请姑姑恕罪。”小兔子吓得忙请罪道。又赶紧拿过貂皮毛绒棉鞋套在寒菱的脚上。立时一阵温暖从脚底直升上來。寒菱激动得眼圈一红。掉下泪來。 “孩子。别怕。有姑姑护着你。沒有人敢伤害你的。”瑞姑姑拿着寒菱的手温言说道。 李嬷嬷搀扶着瑞姑姑在房中的红木椅上坐定。瑞姑姑朝寒菱招了招手。寒菱顺从地走了过去。 瑞姑姑拉着她的小手。朝她和颜悦色地一笑。“草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闺房了。有什么需要只管跟老身的开口。” “谢谢姑姑。”寒菱受惊若宠地说道。 瑞姑姑对站在身边的李嬷嬷吩咐道:"李嬷嬷。吩咐下去。以后草儿就跟着老身了。她的吃穿用度一律都要最好的。再派二个丫头來伺侯着。谁敢说三道四。不听吩咐的。尽管过來告sù老身。” “是。”李嬷嬷心领神会地答应一声。走了下去。 寒菱听着瑞姑姑的吩咐。心里不安极了。这转瞬间的反差。让她彷徨不已。原以为自己会永远离开了人世。却不想來到了瑞姑姑的身边。还且还会有丫头來伺侯她。这也太神奇了吧。 心忽然沉了一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心來。电光火石间。猛然想起了苗青阳。 青阳哥哥会怎样。记得当初他也是跟着一起被关进地牢的。而且还受了刀伤。银若宸会放过他吗。 心。一下沉重起來。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着。 不大会儿。李嬷嬷走了进來。身后跟着二个丫头。 寒菱抬头一瞧。只见这二个丫头。一个老成稳重。一个机灵乖巧。特别是那个身着红色王府丫头服的丫头。二只大眼灵活的转着。嘴唇微微翘着。总是给人一种微笑的感觉。 “这个是老身的女儿。小草翁主。你们二个以后就跟着她了。要好生伺侯着。不得马虎。若有什么伺侯不好的地方被老身知道了。绝不轻饶。”瑞姑姑措辞严厉地说道。 “回姑姑。奴婢们知道了。”二个丫头忙大声回道。 “嗯。”瑞姑姑点了点头。瞧了瞧寒菱。皱着眉对着李嬷嬷说道:“草儿受了惊吓。这身衣服也太粗糙了。你先带她去沐浴更衣。然后再來找我。” “是。”李嬷嬷点了点头。带着寒菱出來朝浴房走去。 宽大而又舒适的浴盆。冒着蒸笼般的热气。上面洒满了玫瑰花瓣和香油。浴房内香气四溢。 李嬷嬷亲自监督那二个丫头服伺寒菱沐浴。寒菱只觉得浑身难受不已。她。不适应沐浴时有外人站在旁边。总觉得**全被人窥光了般难受。可又不能拒绝这种好意。平生头遭觉得被人伺侯着的滋味似乎并不好受。 淋浴完。李嬷嬷朝那二个丫头严厉地说道: “玉红。玉兰。你们二个以后要尽心服伺翁主。绝不要让我听到有什么不好的闲言碎语。” “是。奴婢们谨记在心。”二个丫头连忙答道。 “先服伺翁主梳妆打扮。再带回卧房來。瑞姑姑正在卧房内等着呢。”李嬷嬷郑重吩咐道。说完跟寒菱交待了下。走了出去。 玉红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浅紫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袖子上镶嵌着兰宝石。闪闪发光。金色的蕾丝线闪花了寒菱的眼。下身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腰身紧收。露出寒菱的纤纤细腰。越发如弱柳扶风般惹人爱怜。 着好衣裳。玉红和玉兰带着寒菱朝梳妆镜走去。小兔子正待在梳妆镜前垂首伺立。 “翁主真美呀。”小兔子见到寒菱款款走來。眼睛清亮。由衷赞叹道。露出了那二颗兔子似的门牙。 寒菱见她门前那二颗门牙微微翘着。煞是可爱。真神似小兔子的门牙呢。原來她叫小兔子是这么來的。 寒菱羞涩地笑了笑。若说自己的身段玲珑有致。曲线优美。那还真是说进寒菱的心里去了。可这张脸就。 寒菱坐在梳妆镜前。望着自己的这张脸微微失神。 小兔子熟练地挽起她一头黑如墨的柔软长发。梳了个简单的桃心髻。梳妆台旁摆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玉红打开首饰盒。里面是各种精美华贵。做工考究的头饰。玉兰拿起了一只黄金步摇。 寒菱用手挡了回去。自己挑了个乳白珍珠璎珞插上。其它就什么都不肯戴了。乳白色的珍珠映衬出寒菱的青丝乌碧亮泽。衬着她雪白的脖子和瘦削的锁骨。越发风姿绰约。唯有那张平庸的脸。却暗淡了这一袭的美。 寒菱忽然觉得这一qiē怎么会属于自己呢。 红玉命人端來了各式精美的早点。服伺着寒菱用完早点。寒菱开始了她人生崭新的一天。 “怎么样。瞧清沒有。”瑞姑姑朝走进來的李嬷嬷迫不急待地问道。 李嬷嬷笑容满面地回道:“公主。还真被您猜对了。草儿的右肩上的确有一个叶形的胎记。刚刚沐浴时老奴可瞧得一清二楚。看來小草确实就是香菱。错不了。” “好。好。”瑞姑姑声音激动得发抖。脸上绽放出异样的光彩來。眼睛一瞬间老泪浑浊。半躺在太师椅上。手微微抖着。呢喃道:“皇兄。你可以瞑目了。香菱已经找到了。她可是你的骨血呀。皇妹我一定会善待她的。可现在局势复杂。她的身份还不宜公开。你放心。我已经认她做女儿了。有了这一层。她以后呆在王府里必不会再受到欺零了。若你九泉有知。就保佑她平平安安吧。” 李嬷嬷也神情激动。轻抚着瑞姑姑的后背。宽慰道:“公主。您今日说话太多。大病刚愈。切忌伤神呀。现在香菱不是回到您身边了吗。一qiē都來得及补偿她。慢慢來吧。” “是呀。”瑞姑姑含笑说道。“虽然失去了十年。但终究还是回來了。上天自有好生之德。还能让老身在有生之年得以寻回亲情。想想她儿时。日日缠在我身上。那时不知有多么可爱。每每想起。都要开心好久。只是不知这么多年。她是怎么熬过來的。受了多少苦。由千金之躯沦落为草民百姓。该有多苦。” 瑞姑姑说到这儿。又抹起了眼泪來。 “公主。现在一qiē都还來得及。还有机会补偿的。”李嬷嬷眼见瑞姑姑情xù激动。忙好言安慰道。 瑞姑姑郑重地点了点头。 寒菱的卧房挨着瑞姑姑的寝房。当寒菱再次被带进來的时候。卧房里面那古朴淡雅。高贵华丽的装裱令寒菱还是不禁怔住了。当她走进去的瞬间。恍然如在梦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瑞姑姑和李嬷嬷正在房中等着她。 瑞姑姑瞧着寒菱在丫头们的带领下轻盈地走了进來。朝她细瞧去。不由双眼一亮。笑道:“不错。我的翁主美丽大方。高贵如兰。正是我的好女儿。只是太过于素雅了。不符合翁主的身份。想你刚开始还不太适应。以后要慢慢改过來。” 寒菱茫然站着。待听清瑞姑姑的话语。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忙朝瑞姑姑走了过去。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苦苦追寻 寒菱慢慢走去朝着瑞姑姑施礼道谢道:“奴婢多谢姑姑的厚爱。真是奴婢三生有幸。感激不尽。” 瑞姑姑一听。忙故意沉下脸來说道:“你这孩子。我早已说过了已是我的女儿了。怎么还这样说话呢。以后不准提”奴婢“二字。现在这王府里当属你地位最为高贵。谁见了你都得行礼问好。你可要记住了。否则我会生气了。” “快。改口。叫娘亲呀。”李嬷嬷在旁边瞧着干着急。忙提醒道。 寒菱这才醒悟过來。她已经是瑞姑姑的女儿了。想到了清心庵的娘。迟疑着。低声说道:“姑姑。奴婢是有娘的。娘现在正流浪在外呢。” “傻孩子。娘多认一个又有何不可呢。瑞姑姑可是前朝公主。认你做女儿那是你的福气。你又何必死脑筋呢。“李嬷嬷一捉着急了。忙规劝道。“快点改口。姑姑真把您当成了亲女儿般。您还想让她伤心吗。” 寒菱听得心中一动。抬眼朝瑞姑姑望去。她慈爱的脸上满是伤感。心中酸涩不已。她其实只是一个老人。无儿无女。孤单寂寞。自己怎么能伤她的心呢。认她做娘又有可不可。更何况瑞姑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如若不是瑞姑姑。恐怕早就死在牢里了。想到这儿忙略带羞涩地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地叫了声”娘亲“。 瑞姑姑一听。第一时间更新高兴得眉开眼笑起來。忙哈哈一笑。道:“乖女儿。快快起來。让为娘的好好瞧瞧。” 李嬷嬷忙扶了寒菱起來。走近了瑞姑姑。瑞姑姑拉着寒菱的手上下瞧着。唏嘘不已。 整个一上午。寒菱都陪着瑞姑姑有说有笑。卧房里气氛融洽温馨。其乐融融。 寒菱虽陪在瑞姑姑身边。心中到底惴惴不安。自己是好了。可不知苗青阳会怎样。银若宸会放过他吗。想到银若宸。心中突然沉重得如铅了灌似的。他面色铁青的脸浮现在脑海中。似乎自打进王府來。从來沒见他这么生气过。他。一定恨透自己了。 瑞姑姑瞧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微微笑着。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会意走了出去。不到一会儿功夫。李嬷嬷走了进來。附在瑞姑姑耳边低语几句。瑞姑姑点了点头。含笑朝寒菱道:“草儿。你也陪了娘半日了。我也该走了。你好好歇会儿吧。想你这几日受了惊吓。來日方长。我们娘俩还有的是时间呢。” 寒菱一听。正中下怀。忙嘴里客套几句。送着瑞姑姑回寝了。 “公主。这件事你不插手吗。”李嬷嬷不解地问道。 瑞姑姑微微点头道:“你放心。苗青阳是若宸的手下爱将。他既使再气愤也知道分寸的。这些儿女私情。恐怕只有他们当事人能了了。别人不宜过多插手干涉。” 李嬷嬷恍然大悟。 寒菱走出瑞姑姑寝宫直朝银若宸东寝宫而去。 青阳哥哥现在怎样了。他是因为自己才受此难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不管吧。 她脚步零乱。迎风飒飒。衣裙飞舞。小兔子急忙跟在身后喘不过气來。直叫道:“翁主。等等奴婢。” 寒菱哪有心思理会这些。箭步如飞。 银若宸的东寝宫里案桌被踢飞了。椅子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东西散落一地。秋雨正带着婆子们收拾着。寒菱走近去望着这一幕。心惊肉跳。眼皮直打架。他发怒了。而且看情形那是暴怒如狂。寒菱眼前仿佛看到了银若宸那只暴怒的老虎面目狰狞的面孔。丝丝寒气从心底升起。浑身都颤抖起來。 骄傲如他。能容忍自己的逃离吗。 寝宫内的人见到她都站了起來。一时恐怕不知如何面对这个由奴婢到翁主。身份如此大转变的丑丫头來。可是她全身华贵的服饰和她身上不自觉流露出的贵气。令她们不敢轻视。 “还不快给翁主请安问好。第一时间更新”小兔子颇为机警。见此情形。忙横眉一挑。双眼一瞪。大声喝道。 秋雨眼露怨恨。只好跟着婆子们福身请安问好。寒菱來不及理会这些。忙忙问道:“秋雨姐姐。王爷呢?” 秋雨对如今的小草不敢放肆。只是答道:“王爷今日心情不好。稍不如意便发牌气。刚才出去了。还不让人跟着。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 寒菱闻言头哄地一响。一阵莫名的难过窜进了心里。转身朝外面跑去。 银若宸去了哪里。青阳哥哥呢。时下只有银若宸能救青阳哥哥。 银若宸会把青阳哥哥怎么样。第一时间更新不管怎样。青阳哥哥都违犯了军纪。而他做这一qiē都是为了自已。决不能让青阳哥哥受难。想到在军营时那些亲兵在银若宸一声“斩手“的令下。胳膊全部断裂的血淋淋画面。心都在流血。如果青阳哥哥因为自己而被银若宸处决了。或受了伤害。她将会终生不安。苗青阳触犯的是军纪。与自己完全不同。触犯了军纪连皇上都不能讨饶。唯有银若宸定性而已。 不行。她要找到银若宸。替苗青阳求情。哪怕自己遭到惩罚都行…… 王府内又恢fù了一qiē平静。不同的是。王府内的丫头下人见到寒菱时都是错愕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第一时间更新 寒菱漫无目的走着。毫不理会这一qiē。逢人就打听着银若宸的消息。可所有的人都只是摇了摇头。 打听不到青阳哥哥的消息。也见不到王爷。寒菱的心中又下起了雨雪。 刚刚还是晴朗的天。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寒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 一定要找到银若宸。求他开恩放过青阳哥哥。哪怕是他骂自己打自己都好。毕竟这一qiē并不是苗青阳的错。都是自己惹的祸。这苗家班三代单传。苗青阳绝对不能出事。 直到此刻。寒菱才后悔起來。后悔不该那日央求青阳哥哥带自己离开王府。如今错已酿。该如何挽救。 越來越多的雪花飘落在寒菱的头上。身上。雪花飞到寒菱的嘴上遇到嘴里的热气。瞬间化作了雪水。咸咸的。那是夹着寒菱的眼泪。 “翁主。小心点。”紧跟在后的小兔子忙着扶起跌倒在地的寒菱。不安地提醒道。今日瑞姑姑可是严令她们好好服伺翁主的。若翁主出了什么事。那可要受罚的。可翁主现在这失魂落魂的模样。她也是干着急。无可奈何呀。 好在小兔子警醒。知道寒菱是在找着王爷。便把寒菱扶到一个地方坐下后。说道:“翁主你先坐着。奴婢有个同乡在牢狱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现在帮你去打听下。” 寒菱一听惊喜不已。忙点了点头。小兔子忙忙地走了。 一会儿后急急走來。对寒菱宽慰地说道:“翁主。奴婢打听到了。苗青阳虽被关在地牢里。可牢狱里的狱卒说。人还活着。沒事。” 寒菱闻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光芒。惊喜地转过头來。问道:“真的吗。” “嗯。”小兔子使劲地点了点头。寒菱眼角的泪流了出來。 “别急。翁主。王爷。宅心仁厚。不会对他怎样的。”小兔子忙安慰道。 宅心仁厚。寒菱不由苦笑了起來。她沒有跟着银若宸去过军营。又怎能了解他的手段。那可是军营。不是王府。他又怎么会宅心仁厚呢。 寒菱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今日一定要找到银若宸。一定要求求他放过青阳哥哥。寒菱站了起來。继续朝前面走去。沒有人知道王爷去了哪里。寒菱边走边问。探听不到任何消息來。 走到后花园假山旁时。寒菱望着那里发呆。犹记得几日前她在后花园采撷蜡梅时的情景。风雪中他匆匆而來。关切焦虑的脸。虽然是责问。却也饱含关切。他抱起自己走在这漫天雪花中。那一刻。她的心其实是很甜蜜的。绝对不像现在这么苦。 有丝痛楚渐渐清晰地涌现出來。这一刻。更加坚定地想要找到他。心中的感觉愈加奇特。似乎不完全是为了苗青阳。至于是什么寒菱一时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她踉跄着朝前而去。漫无目的地走着。眼前的景物很是熟悉。抬头打量了一下。原來不知不觉中來到了王府高高的城墙上。寒菱抬头望着高高的城墙怔然发呆。那晚他在这儿吻了自己的。 猛然头脑中灵光一闪。对。他一定会在那儿。扭身朝着前面跑去。 一路上。寒菱跌跌撞撞地小跑着。小兔子紧紧跟着她身后。焦急地提醒着她。 近了。近了。看清了 林间小溪旁的石头上。坐着一座冰雕。一动不动。那英挺的后背远远就跃入了寒菱的眼中。果然。他在这里。寒菱的眼中露出一丝欣喜若狂來。真的会在这里找到他。 紧跑了几步。朝着他跑去。裙子在风雪中飒飒飘扬。北风凌乱了她的发丝。迷住了她的眼。 就在这里。上次就在这里。他折了朵莲花送给她让她许愿。那情那景犹在眼前。 望着他的背影。寒菱木然站着不敢近前。 不同了。此时非彼时了。此时是她背叛了他。还要來求他的恩赐的。他还会像以往那样愿谅自己吗。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哀求 银若宸的耳根动了动。缓缓回过了头。阴冷的眼光直朝寒菱扫射过來。寒菱缩起了脖子。怯怯地瞧着他。只见他头上。眉毛上都变成了白色。恍若一个得道修仙的白眉道长。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可他的表情却望不真切。寒菱只感受到了他眼中冷冰冰的光。冻得寒菱浑身都发抖了起來。 无奈。死也要上。 “王爷。”寒菱只得迎着他的阴沉的寒光缓缓走了上去。胆怯不已地低低叫道。 银若宸背朝着她。一动不动。恍若沒听到般。 “那个。王爷"寒菱眼见银若宸石化般坐着。只好大着胆子再次语无伦次地低声叫道。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有点茫然。 银若宸面无表情。眼中的光沒有丝毫温度。比这风雪还要冰冷。寒菱忍不住哆嗦起來。站在他旁边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般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你來干什么。”许久许久后。他终于开口了。漠然问道。 “王爷。奴婢。” “别。我受不起。”寒菱刚开口说出的话就被银若宸冷声打断了。“翁主。你现在是翁主了。别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我受之有愧。”银若宸嘲讽地说道。 寒菱被噎得不知所措。一时羞愧难当。她也沒有想到瑞姑姑会认她做女儿。而且还大张旗鼓。宣告天下了。 “王爷。对不起。"寒菱小声嗫嚅道。惴惴不安地。 “是吗。你真对不起我么。”银若宸站了起來。脸上满满的都是嘲笑。尔后断然生硬地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寒菱的身上。嘴角涌起丝丝嘲讽。这个女人。终于达到目的了。终于成为了王府的主子。原來她勇闯大火救瑞姑姑是有这个目的的。起先还想不清的事情。现在一qiē都明白了。”王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奴婢。我。是有苦衷的"。寒菱底气不足地回道。 银若宸半边脸上泛起一丝看似惬意的表情。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动人笑容。可他眼里的光却是那么陌生。冷漠。看得寒菱心都凉了。跟了他几月。怎么会不清楚。越是这样的银若宸越是最危险的。他把所有的不快都藏在了心底。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其实他的内心是最在意的。这样的银若宸是寒菱最不愿看到的。也是最为陌生的。 他掸了掸衣袖。沒有只言片语。扭身朝前走去。 “王爷。"寒菱眼见他就要走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能错过了这么好的时机。寒菱有种预感。银若宸以后再也不会理她了。再也不会要她做跟班了。不能失去这么好的机会。再回头或许就是千年。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大声叫道。 银若宸停了下來。背对着他。 “说。”他冷硬地喝道。 “王爷。求您放了青阳哥哥吧。这不是他的错。是奴婢央求他带奴婢出去的。错在奴婢呀。”寒菱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出來。哀求道。 银若宸的手握成了拳头。握得紧紧的。许久后。拳头松开了。寒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寒菱听得毛骨悚然。 “果然本王身边的人都是重情重义呀。冒着风雪赶过來找本王。就是为了替你的未來夫君求情么。你不屑委屈求全。低声向本王求救。真是好极了。郎有情妾有意。哈哈。”银若宸连着哈哈大笑几声。不无嘲讽地说道。 寒菱顾不得羞耻。毕竟人命关天。不信王爷会有这么狠心。这么多日子相处以來。她也瞧出了他其实只是外冷心热。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银若宸拉了拉外氅。沒有说话。就要朝前而去。 “不要。王爷。”寒菱眼见银若宸就要再次绝情离去。心中一紧。不由自主跑过去。从背后拦腰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哭着哀求道:“王爷。求求您放了青阳哥哥。奴婢愿替他受罚。” 银若宸身子一僵。全身抖动了下。只一会儿。不由大怒。厉声喝道:“滚”。 “不。奴婢不要。除非王爷答应奴婢。”寒菱哭着说道。抱得更紧了。 “放肆。大胆。”银若宸被寒菱抱得紧紧的。无法抽身。心中涌起一阵酸痛。厉声怒喝道:“滚。给本王滚。” “不。奴婢不要。”寒菱还是紧紧地拦腰抱着他。生怕他飞了似的。 银若宸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王爷。请您看在瑞姑姑份上饶恕翁主。答应了翁主吧。”小兔子眼见王爷越來越盛怒。担心寒菱吃亏。吓得战战惊惊地走上前。惶恐地朝王爷哀求道。实则是提醒王爷不要伤害了寒菱。瑞姑姑那里不好交待呢。 银若宸一听更加怒不可歇。好。好。你们一个个不是拿母妃就是拿瑞姑姑來压制本王。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此。朝着小兔子怒喝道:“蠢才。还不快把你的翁主扶走。” 小兔子眼见银王爷盛怒。清醒了过來。忙战战兢兢走上來掰开寒菱的手。扶着她不让她上前。 “不可思议。”银若宸怒声喝道。说完朝前走去。耳内听到寒菱在背后凄厉的痛哭声。到底还是停了下來。冷冷地转身朝她说道:“你放心。看在你跟了本王这么久的份上。苗青阳。本王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从此后。你与本王再无瓜葛。" 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后。绝尘而去。 很快。暗无天日的风雪就淹沒了他的身影。曾经那么熟悉的身影。 一霎那间。寒菱的心像被刀割似的。瘫倒在地。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是再也不会要她了。做他小跟班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寒菱不记得是怎样回到卧房的。回來后。就躺在了床上沉沉睡了过去。被无尽的恶梦缠绕着。无尽无休。寒菱在梦中的痛苦比醒來时还要多千倍。 第二日午时方醒过來。 刚睁开眼。小兔子就走过來。笑着说道:"翁主。请放心。王爷已经把苗青阳给放出來了。苗青阳只是被王爷开除了军籍赶出了军营而已。” “什么。”寒菱呆呆问道。似乎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过了很久醒过神來了。终于听明白了。吁了口气。其实。昨日银若宸丢下那句话后。她就知道青阳哥哥平安了。这才放心的心力交瘁地睡了过去。 寒菱只是点了点头。 小兔子见到寒菱似乎并无多大的喜悦之情。不由迷惑不已。翁主不是担心苗青阳的安危么。可现在苗青阳安全了。也沒见到她有多少快乐呢。 一整日寒菱心下怏怏。陪着瑞姑姑说笑了会儿。瑞姑姑见寒菱郁郁寡欢。便吩咐玉红和小兔子带寒菱到外面散散心。 雨雪终于停了下來。天气却出奇的阴寒。 瑞姑姑的寝房连着东寝殿。寒菱走出去。也是经过东寝殿的门。 小兔子给寒菱披了件加厚的大氅。扶着她往外面走去。寒菱用手示意她们放开手。她沒有这么娇弱。不必要人扶的。 刚走到东寝殿门口。就看到雪地里跪了一个人。寒菱吓了一跳。那身影很是熟悉。定睛一瞧。果然是苗青阳。 苗青阳直直地跪在雪地里。单薄的衣服上都结满了冰。寒菱看得心惊胆战。不知道苗青阳跪了有多久了。 “青阳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跪着。”寒菱走上去。惊讶地问道。 “菱儿。不。草儿。”苗青阳瞧见寒菱走出來。不由眼放巨异彩。顾不得冻僵的手脚。惊喜地问道:“草儿。你终于出來了。是不是王爷答应放你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离开这儿了。是吗。" 苗青阳神情激动。眼睛定定地盯着寒菱问道。 寒菱吃了一惊。莫名地问道:“青阳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王爷放我们一起走。” 苗青阳见到寒菱的神情。眼光慢慢地暗淡了下來。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期望的那样。但他很快坚定地说道:“草儿。你放心。我会一直跪在这里。直到王爷答应放了你为止。” 什么。寒菱一吓惊得呆了。半响问道:“青阳哥哥。你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跪在这里。王爷答应过我的。就一定会放了你。你为什么还不走。” “不。草儿。王爷是放了我。但草儿。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就算要走。我也要带你一起走。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决不会悔改的。”苗青阳坚定而温暖地对寒菱说道。 寒菱听得差点要内伤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要带自己走。这怎么可能呢。寒菱被他的诚心感动。但她明白。此时能让苗青阳四肢健全的活着离开已是银若宸天大的恩惠了。还说什么带她走之类的。那不是火上浇油么。况且自己现在已成为瑞姑姑的女儿。就算王爷答应。瑞姑姑必也不愿意的。他这做法不仅无异于事。恐是痴人说梦而已。只怕反会害了自己。想想也只怪自己糊涂沒有跟他说清楚。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他的痴情 “青阳哥哥。赶紧离开这儿。回家去吧。不要再跪了。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寒菱走上前去着急地对苗青阳说道。 “为什么。草儿。我是一定要带你离开的。”苗青阳坚定地说道。 寒菱急得直跺脚。说道:“青阳哥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能离开。我们今日早就离开了。你先快点离开吧。趁着王爷还沒有改变主意前。” 苗青阳不解地望着寒菱。问道:“草儿。你不想出去了吗。不能留在这王府。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几乎每日都有暗影跟着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忘jì仇恨。我带你去到一个地方。沒有别人。只有我们二人。好好生活着。相信我。“ 苗青阳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的神色凝重。 寒菱听得心惊惊的。王府内有人跟踪自己。为啥。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早说昨日她就不会跟着苗青阳走了。很明显。她现在不可能走出王府。或许走出王府会更危险。事到如今。留在王府且行且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青阳哥哥。算我求你了。赶紧走吧。”寒菱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苗青阳拉着寒菱的手神色坚定地说道:“草儿。以前我对不起你。但这次我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再身处险境中了。第一时间更新”他温润憔悴的脸庞鲜有的坚毅果断。他的手冰冷若铁。冻得寒菱的手直哆嗦。寒菱望着眼前的固执的苗青阳。有一阵恍惚。这情形怎么会有点熟悉。似乎情节正在如昨日般又开始上映了。只是寒菱感觉出有一丝不同來。至于不同在哪里却说不出话來。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寝宫门口。小厮杨路拉开车帘。银若宸从下面走了下來。他神情略显憔悴。下车后只一眼便望到这里。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寒菱慌得急忙挣脱了苗青阳紧握着她的手。手足无措地望着银若宸。苗青阳跪在门口那可是丢了东寝宫的面子呀。更何况还是因为她这个最近风言风语最多的焦点人物。 “你还跪在这儿。”银若宸大踏步走上來。剑眉一挑。满脸黑色。厉声地问道。 “回爷的话。他从昨日晚间一直跪到了现在。”杨路走过來大声地回道。 “放肆。本王好心饶了你。你竟敢跪在这东寝宫大殿前。成何体统。当本王是什么。你真以为本王是个软柿子任你们欺凌吗。”银若宸几乎怒不可歇了。 “王爷。求您成全属下和小草姑娘。小草姑娘是属下未过门的妻子。属下只想带走她。”苗青阳朝银若宸磕着头。请求道。额头磕在地上的冰块上流出了丝鲜血。还有本身在刀伤未愈。他的脸看起來像张白纸般。 “你未过门的妻子。那缘何会卖身到本王府來。你当本王府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银若宸铁青着脸怒喝道:“你犯下军规。本王念你护卫王府有功。特意饶你一命。殊不知你不知进退。不懂规矩。屡次触犯本王的底线。你说该当何罪。” “王爷。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事的。其实他早就想走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是奴婢赚的银子还沒有给他。所以才跪在这里的。”寒菱眼见银若宸暴怒。气得不轻。忙打着圆场道。 银若宸目光似利箭般朝寒菱射來。寒菱躲闪着他的眼光。欲哭无泪。她从來沒有想到苗青阳会如此痴情。而且凭感觉似乎他爱着的人应该是寒柳。不应该如此呀。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寒菱真是弄不明白他。 银若宸一步步朝寒菱逼來。伸手握着寒菱的下巴。把头附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本王是不是应该杀了他。” 妈呀。寒菱听了快吓傻了。此时。他的神情和理智真不排除他会这么做。寒菱也毫不怀疑他说得出做得出來。 “不要。不要。”寒菱哀伤地瞧着银若宸。杏眼里盈满了着急的泪。“王爷。放过他吧。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求您了。” 寒菱连连哀求着。银若宸握着她下巴的手越來越用力。一阵痛从寒菱的下巴传來。可寒菱丝毫顾不得了。只是木然地盯着他冰冷的双眸。他的双眼里带着血丝。看來。他昨晚并沒有回东寝宫。否则不会不知道苗青阳还跪在这里了。 寒菱的心掠过一丝酸楚。这段日子來他们日日吃则同桌。睡则同屋。昨晚他们第一次沒在一起了。是她太累了。累得來不及去想这些。 “本王堂堂东寝宫门口竟跪着一个属下向本王索要他未过门的妻子。这样的事传出去本王的颜面何存。给你半个时辰处理好这里。半个时辰后若本王还看到这一幕。苗青阳立刻军法处置。”银若宸恶狠狠地朝寒菱说道。说完放开她的下巴朝东寝宫而去。 寒菱这下已不湖涂了。此时苗青阳只能走。唯有快点离开这王府才是上上策。才能保住他这身家性命。 “青阳哥哥。快点走吧。就算是王爷同意放我走。我也不能走。第一时间更新你可知道我现在是瑞姑姑的女儿了。不能离开王府了。”寒菱苦口婆心地劝道。 “草儿。难道你也变了。你可是有娘亲的。那个大杂屋。我前阵子去过了。你不准备管他们了吗。”苗青阳带着丝不信地望着寒菱道。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青阳哥哥。你不是个聪明人吗。怎么会不懂得趋吉避凶。我若变了。那日又怎会随你而去。”说完低下头附在他耳边说道:“青阳哥哥。你忘了今年上元佳节。我们将要在护城河边相会吗。那天你在河边等我。记住。不见不散。” 苗青阳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或许想到这样跪下去劳民伤财。无济于事。便点了点头。 寒菱见他同意了。松了口气。 “走吧。”寒菱弯腰扶起他。在雪地中跪得太久了。苗青阳非常吃力地坐了起來。双腿已然麻木了。站起來的腿根本迈不开來。 “玉兰。去弄一辆马车來。”寒菱朝玉兰说道。玉兰答应一声走了。 马车很快就驰过來了。稳稳地停在东寝宫门口。寒菱扶着苗青阳坐上马车。轻声说道:“青阳哥哥。保重。” 苗青阳一下捉住了她缩回去的手。憔悴的脸上满是内疚。眼圈微微发红地说道:“菱儿。我不能护你周全。望你好生保重。上元佳节。我一定会在护城河边等你。今生我一定要娶你做我唯一的妻子。” 寒菱的心咚咚跳着。被一丝不安笼罩着。含泪望着苗青阳的马车离去。久久回不过神來。 抬头望去。看到一抹娇俏的身影跟着马车跑。边跑边哭。寒菱化成灰都会认得那是寒柳的身影。 青阳哥哥对自己如此多情。那他对寒柳的爱呢。难道他舍弃寒柳而來娶自己是有苦衷的吗。苗青阳重情义。她毫不否认。可真觉得他这重情义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任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來。 上元佳节。这一日能不能让她彻底记起以前的事來呢。寒菱心中沒底。 寒柳哀痛欲绝地走了回來。寒菱看到她。实在不想理她。便转身朝寝宫走去。准备回卧房。心中难受得很。 “站住。你个狐猸子。”寒柳赶了过來。怒喝道。 “放肆。竟敢对翁主如此无礼。”小兔子大声朝她喝道。 寒柳听得一怔。猛然记起。昨日瑞姑姑已认她做女儿了。脸色更加惨白起來。沒想到本想置她于死地的。却反倒换來了她的翁主地位。王府德高望众的瑞姑姑竟会收她做女儿。为什么。寒柳几乎快疯狂了。她哆嗦着朝寒菱说道:“小草。你别得意太早。青阳哥哥是我的。他从一开始就爱着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你勾引。但我一定会弄清楚的。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寒菱缓缓转过身來。说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处心积虑想要得到青阳哥哥。可他却离你越來越远了。想想你做过的事。替自己积点德吧。多行不义必自毙。“ 寒菱冷冷地说道。这次若不是她告发。恐怕她现在已经离开王府了。若不是瑞姑姑庇护她。若不是王爷法外开恩。她和青阳哥哥恐怕现在正身在黄泉路上了。 所有这一qiē。都是拜她所赐。 寒菱转过身朝东寝宫走去。 经此一事。银若宸直接把寒柳打发回春晖宫了。 银若宸呆坐在卧房的窗户前。望着苗青阳的马车疾驰而去。寒菱站在寝宫外依依不舍的情景刺痛了他的心。这个女人竟然在他的寝宫面前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丝毫不把他放在眼内。亏自己一心为她做想。这些女人个个都那么善变。水性杨花。原以为她会与众不同。结果还是一样。她毕竟不是香菱。他心目中的香菱公主是那么的美丽善良。这世上恐怕沒人能比得上。抱起床上的布娃娃紧紧抱在怀中。疲倦地闭上了眼。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羞辱 团圆饭 “王爷在吗。”寒菱站在东寝宫门口小声地问秋雨道。这已经是她第三次來到东寝宫门口了。银若宸铁青暴怒的脸总在她的脑海里闪现。总觉得亏欠了他。 她的出逃是不是伤到了他。发生的这些事是不是很丢了他的面子。触犯了他的底线。 骄傲如他又怎能忍受她的这种背叛。正如他曾经说过的。本王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哪怕是条狗也不可以。 她算得上背叛他了吧。 银若宸的捉摸不定。高冷莫测。让她心中的惶恐不安逐渐加大。 因为瑞姑姑庇护的原因。银若宸放过了她。甚至对她不理不睬。越是这样。寒菱感到越加不安。他的冷漠。淡静。对她基本无视的漠然。让寒菱觉得躁动不安。总觉得他的平静带着危险的诡异。说不清哪里不正常。只是一种直觉。 已经几次主动來找他了。不是不在。就是正在歇息。或者一个字“滚”。寒菱的耐性也被延伸到了极点。 “王爷不在。”秋雨冷硬简短地说道。她穿着月白色的锦锻长裙。头上梳着时下流行的桃花髻。戴着精美的头饰。整个人意气风化。嘴角浮起一层畅快淋漓的浅笑。寒菱的离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寒柳被遣返回春晖宫。使她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东寝宫唯一能近前伺侯王爷的丫头。地位风头胜过王爷的妾。一时秋雨风光无限。气焰也更甚过从前。 “王爷昨晚沒回寝宫吗。”寒菱带着丝失落的心情。莫名地问道。当话问出后。忽然觉得脸上发烫。 她似乎问得太多了吧。这个应该并不关她的事呢。 “翁主。你现在是堂堂王府的翁主。怎的三天二头就往王爷的寝宫跑。还好意思來问这些吗。前几日是谁偷跑去王府与男人私奔的。王爷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如今还沒脸沒躁地过來找王爷。别把东寝宫的名声弄坏了。王爷早就对你厌烦了。他是不会见你的。死了这条心吧。你如今富贵也得到了。地位也有了。心后就别再來纠缠王爷了。给自己留点脸面吧。”秋雨眼带嘲讽。话语客气尖锐生冷地说道。 自从寒菱走后这几日。王爷有时整晚都不回寝宫。这在以前是从來都沒有过的。而且王爷的行为似乎更荒涎了。日日左拥右抱。流连风月场地。來者不拒。甚至带着青楼女子回府过夜。如此种种。大概都是这丑女小草惹的祸使得王爷气闷而受到严zhòng的刺激了吧。 秋雨把这一qiē都归罪于寒菱了。 寒菱脸上青红相加。第一时间更新秋雨的一席话让她羞得无地自容。或许真的不应该再來找他了。也沒必要解释了。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丑女。虽然被瑞姑姑怜惜收养了。到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丑女。王爷的身边美女如云。或许早就将自己忘了。又何必自作多情地认为王爷会在乎她的行为呢。 想到这儿浅浅叹了一口气。心下怏怏。转身朝回路走去。 刚走几步。一个飘逸伟岸的声影正大踏步走來。与寒菱打了个照面。 “王爷。”寒菱一阵惊喜。脱口而去地叫道。显然银若宸刚从外面回來。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银若宸显然也看到了她。可他却视而不见。周身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笼罩着。面无表情。甚至连抬眼多瞧她一眼都显得多余。嘴角带着蔑视与不屑。迈着大步从寒菱从面前掠过。所到之处留下一股劲风。寒菱站立不稳。差点被这股劲风拌倒了。 他从她面前漠然绝尘而去。 寒菱的脸瞬息苍白。 “那个丑女还來干什么。”银若宸暴怒无情的声音从东寝宫里传了出來。他的声音很大。大到足够寒菱听得一清二楚。寒菱知道他这是故意要说给她听的。 “王爷。第一时间更新奴婢已经警告她了。让她不要再來了。”秋雨娇嗔委屈的声音回道。 “让她滚。以后不允许她再踏进东寝宫半步。”银若宸冷漠绝情地大吼道。 这似牛吼的声音震得走廊地板都发抖了。 “啊。”寒菱双手捂脸。惨叫一声。朝卧房跑去。 可恶的家伙。太绝情了。太伤人感情了。这么明显的拒绝。当她不是人啊。这家伙的薄情寡义真不是浪得虚名。想想阮侧妃的下场。寒菱的心彻底凉透了。再也不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原谅了。再也期望他的恩情了。原以为能给他解释下。她并不是诚心要这样的。现在看來不要指望他能理解了。本來寒菱想感谢他放了青阳哥哥的。可现在看來一qiē都不必要了。有他的心里自己已经如弃妇般一文不值。不屑一顾了。 再也不要去自取其辱了。再也不要听到这样冷漠绝情的话语了。寒菱悲哀的想着。就让这一qiē都过去吧。只当。他们从來沒有认识过。 寒菱回到卧房。趴在床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咸咸的。似乎是眼泪的味道。 接下來的这段不太长的日子里。寒菱几乎生活在一种全新的生活里。 沒有了银若宸的身影。整个王府再沒有人敢命令她做这做那。人人都对她恭敬有余。疏远有加。寒菱每日就在无所事事的生活中清闲的度日。虽然心底深处总会有一种不安。但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瑞姑姑给予了寒菱独一无二的爱。几乎像宠爱自己的亲女儿般。日日都要过问寒菱的生活。经常唤她过來陪着。说笑。寒菱所有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寝宫内最好的。无论寒菱有任何要求。使任性的小性子。她全部慈爱的包容。渐渐的寒菱从银若宸那里得到的冷遇伤痛中缓过來。被另一种爱包围着。使她由衷的露出了笑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其实寒菱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和瑞姑姑之间那种默契的感情。绝对与一般的人不同。那是一种与生俱來的。似乎不需要任何做作与掩饰。爱即爱。恨即恨。亲和得恰到好处。有时寒菱自己都沒想明白。这种感情连与娘在一起时都无法比拟。 王府自从火难后。虽然元气大伤。但毕竟树大根深。再则银若宸救宋元帝有功。宋元帝也要照顾瑞姑姑的情xù。因此王府安插的御林军在经过一段时日后便被撤掉了一半。留下近千精兵美其名曰:护卫王府的安全。 银若宸对此淡然处之。每日只以游山玩水。纵情深色为乐趣。 胸无大志的银若宸换來了宋元帝的放心。这不。年关将近。各种赏赐纷至杳來。经过火难后的王府在过年气氛的烘托和宋元帝的皇恩浩荡下。又开始恢fù了往昔的繁荣。毕竟王府的富有在整个北冥国那是无可比拟的。每到年关各类当铺租金。地租都会大大的充实着王府的库存。 只有几日便是过年了。 银若宸今日难得早早地回到了寝宫。自从寒菱走后。他基本沒有回到这里过夜了。每次酩酊大醉后。有时连睡在哪里都不知道。 因明日要送灶王爷上天。这是传统的礼节。他一家之主。必得要参与。所以今日早早回來了。 回到寝房。秋雨过來服伺他冼簌后。银若宸挥了挥手。秋雨知趣地退了下去。 坐在寝房百无聊奈。寝房里空荡荡的。忽然感觉诺大的空间静谧得可怕。此刻从來都沒有感觉到这么孤单过。远离了酒肉笙歌。这种突然的静谧让他心慌。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似乎这种宁静才是他想要过的正常日子。 躺在床上。总觉得似乎少了什么东西。眼睛瞅到旁边的小床。一时惊得坐了起來。望着小床发呆。曾经这个与他相依相伴长达几个月之久的女人不见了。她的床却沒有换走。是自己潜意识地留着呢。还是他真的忘了。 渐渐地他知道这种静谧从何而來了。 耳内沒有了她叽叽喳喳的声音。沒有了她刻意讨好的巴结奉承。沒有了他心情烦躁。睡不着觉时。她柔软的小手给他捶背直到他睡着的感觉。 原來一qiē在不经意间。在不知不觉间都已潜移默化了。 他怔怔地坐着。现在才觉得哪怕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侧。也能使他感到莫名的心安。 心。莫名地慌乱起來。 整个晚上。他都忘了抱着布娃娃了。躺在床上孤枕难眼。后來不知不觉睡着了。总觉得她又从小床上掉了下來。然后他抱起她睡到了自己的怀里。 天明时。睁开眼。怀里空荡荡的。 记得那次他曾说过要给她换张大床的。但后來改变主意了。因为他觉得抱着她温软的身子睡觉非常舒服。怕换了大床后找不到借口了。故意忘却了。 坐在床上只失神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脸色逐渐阴暗下來。眼里再度闪现出冰冷的寒光來。 他沉默不语。 不能容许背叛。哪怕只是身边的一条狗。也不能容许。她的如此做法。已让他堂堂王爷成为了北冥国的笑话。他的小跟班在他身边。竟然跟着自己的下属绞尽脑汁偷情。还要逃出王府私奔。这置他于何地。 眼神渐渐冰冷起來。眼里有点光渐渐凝成了冰。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团圆饭 “淡定。淡定。”寒菱在心中暗暗替自己打气道。今日是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王府乃豪族。此类礼仪必不可少。 送灶、祭祖、扫尘等等。昨日王府就忙开了。虽说并非要很隆重。但作为一家之主。银若宸必得要参与。 自从上次后。接连多日寒菱再也沒见到过银若宸。关于银若宸的各种消息。她也很少打探了。每日只陪着瑞姑姑说说笑笑。逗她开心。 可每每夜深人静时。总会有种莫名的失落。躺在冰冷的床上翻來覆出。犹会记得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以及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寒菱搀扶着瑞姑姑坐上马车朝正殿而去。 与上次祝寿仪式不同。此次她的身份完全不同了。她是瑞姑姑名份上的女儿。地位尊贵。还有丫头伺侯着。全身上下锦衣华服。绝不可同日而语。 跨过高高的正殿门槛。寒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瑞姑姑走进了正殿。 寒菱明眸低敛。微微低头。一双竭色的官靴出现在眼前。不用看那都是银若宸的靴子。曾经帮他脱过无数次的官靴。当然熟悉。一双精美华丽的宫中女鞋。当然是太妃娘娘了。 瑞姑姑知道她的不安。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寒菱低眉顺眼不愿抬头。不敢去看太妃娘娘那冰冷漠视的脸。更不愿面对银若宸绝情嘲讽的眼。 “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送灶王爷上天。不过是一种简单的仪式。年年如此。并不需多隆重。礼仪到了就行。但也不可或缺。 瑞姑姑身体不好。无需來的。但她执意要來。只因为今日还要祭祖。很显然瑞姑姑是特意为了寒菱的身份地位來跟祖宗们言明的。 “草儿。如今你已是翁主。老身的女儿。今日特來带你认祖归宗。快。在祖宗牌位上磕三个响头。”瑞姑姑拉着寒菱郑重其事地说道。 寒菱神思恍惚。听得瑞姑姑这么一说。惊得抬起头來。 “快。翁主。给祖宗牌位磕头上香。”李嬤嬤在旁边轻声催促道。 “啊。第一时间更新是……。”寒菱惊慌中只得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列位先祖。瑞安已经有了女儿了。也算对得起银家的列祖列宗了。”瑞姑姑高声说道。凛然正气。 杨太妃听得微微皱眉。一个践种罢了。竟然认祖归宗。笑掉大牙。 寒菱磕完头站起來。正遇上银若宸淡漠的不经意间瞧來的目光。身子微微一振。 他的眼光清冷无神。半边脸上略显疲惫。记得在寒阳寺那晚。她畏寒整夜抱着他不放。导zhì他整晚沒睡好。当时的他也就是这个神态。 难道昨夜他又沒睡好觉吗。寒菱心中暗暗思忖道。应该是在哪个妾侍处风流快活吧。 寒菱淡然收回眼神。神态自若地站着。 她。再也不会刻意去讨好他了。也不愿再去自讨沒趣了。 毕竟她也是有尊严的人。 太妃娘娘的眼神高冷莫测。从眼眸中迸射出的冷意。虽然令寒菱心惊。但寒菱早已习惯了她的冰冷。如若她真的热情了。寒菱倒还觉得不正常了。 送完灶神爷。便是全家用团圆饭。当然饭后便各自散了。 今年的团圆饭不同于往日。往年瑞姑姑基本上只走下过场便离去了。但今年瑞姑姑竟坐了下來。陪着大家一起用饭。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为了王府新添的这个翁主——丑女小草。 饭菜摆在正殿里间。奢侈精致。长长的红木饭菜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和各种点心美食。 瑞姑姑坐在正当中。拉着寒菱坐在她的左侧。杨太妃坐在瑞姑姑右侧。 寒菱局促不安。这个位置往常都是银若宸坐的。现在她竟然抢了他的位置。 偷偷朝他瞧去。果然他半边脸上乌云密布。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又是团圆饭。恐怕早就电闪雷鸣了。 “若宸。你还是挨着老身的身边坐吧。”瑞姑姑瞧出了他的不满。却并沒有把寒菱支走。而是指着寒菱的身侧说道。 银若宸瞧了瞧寒菱身侧的空位。尽管心里不满。也只得坐了下來。 寒菱立时觉得浑身难受。这家伙坐在她身边。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抗拒的冷气与傲气。那神情恍若从來就不认识寒菱般。寒菱只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快冻成冰了。忙挪了挪身子。紧贴着瑞姑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撞了他这尊满身怨气的佛。 “若宸啊。姑母认了女儿。挨着姑母坐着。你不介意吧。”瑞姑姑笑眯眯地问道。 银若宸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只得笑着说道:“姑母。怎么会呢。侄儿替姑母高兴还來不及呢。” 哇塞。这家伙说假话连眼都不眨一下。他若真高兴。寒菱敢把头砍下來。可瞧他那言不由衷地话语却说得完美之极。不了解他的人还会真地认为他无所谓呢。 实际上。他恐怕已经恨死自己了。如果有可能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就会把她冻死了。寒菱悲哀地想道。 瑞姑姑对寒菱的庇护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每吃一道菜。必要亲自夹一筷子给寒菱。还要亲眼瞧着她吃下。方放心的自己吃起來。 寒菱食不知味。眼角的余光瞧到银若宸的脸都绿了。 杨太妃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满脸寒霜。 好在瑞姑姑和杨太妃是长辈。瑞姑姑到底也只是勉强陪着寒菱吃了个开头。便借口离去了。杨太妃自然不久也回避了。 不久后。饭桌上就只剩下这些平辈了。 众人都道银若宸不久后也会走了。谁知银若宸却迟迟都不见走。 寒菱第一次参与。并不知情。可却也是眼巴巴的希望银若宸赶紧离开。按常理二位长辈走后。他这一家之主也要离开了。可他偏偏纹丝不动。钉子似的坐着。且胃口大开的样子。 寒菱更加局促不安。 “是不是从來都沒有参与过如此丰盛的宴席。现今高兴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呢?"银若宸忽然凑过头來轻声嘲弄地说道。满脸带着不屑的表情。 寒菱听得微微发愣。很快就明白过來。他这是特意在挖苦嘲笑自己的。不由脸一红。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算了。第一时间更新不跟他这个失意之人计较。想到这儿佯做沒听到。 阮侧妃坐在对面冷眼瞧着她。 寒菱难受不已。为避尴尬。忙拿起银筷夹起一筷子菜來放入口中咀嚼着。 眼睛瞧着摆在面前的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里漂浮着一层红红绿绿的圆圆的丸子。煞是好看。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想尝尝味道。便伸出银筷子朝它们夹去。 眼见就要夹起來了。不知是谁突然哼了声。寒菱惊得抬起眼去。只见阮侧妃正坐在那儿冷冷地瞧着自己。眼神冷漠如冰。心中一惊。手一抖。丸子竟掉落下去。溅起了一阵汤花。 银若宸正在烦燥地用着饭。猛然一阵热汤直朝脸上溅來。只觉脸上一阵滚烫。用手一摸。满脸都是油腻。不由大怒。用手一拍红木桌。怒吼道:“谁做的好事。” 饭桌上的人都朝寒菱瞧來。 寒菱惊了一跳。扭头就见银若宸铁青着脸。满眼带怒地瞪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寒菱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忙拿起手绢欲给他擦拭。 “滚。”银若宸一把推开她的手。愤怒地说道:“果真是粗鄙。上不得台面。就算是麻雀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说完自己拿起桌上的手绢擦了擦脸。甩袖而去。 寒菱脸上青红相加。呆呆坐着。 阮侧妃冷笑一声说道:“果然手段了得。连吃个饭都想勾引王爷。可惜王爷已经不受你诱惑了。” 桌上的人窃窃私语了起來。 寒菱心里堵得难受。再也沒有胃口了。 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翁主。瑞姑姑对您真是疼爱呀。”小兔子机灵。尽捡好的说。 粗鄙。上不得台面。这不是明的瞧不起自己吗。寒菱又羞又恼。她只是一只小麻雀。却妄想成为凤凰。这不要笑掉人的大牙吗。 越想越气。越气越悲。他竟然如此污辱自己。丝毫沒有半分情意。果真是薄情寡义。狂妄自大。 寒菱满心难受地走着。心里那是个透心凉呀。 走了不多久。便听到不远处传來笑嘻嘻的声音。寒菱随意望了下。只见银若宸正带着那二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和几个妾侍正在玩耍。嬉戏。 寒菱忽然觉得无比恶心。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便避开他们朝另一条小道走去。 这个家伙的行为越來越怪涎了。寒菱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的玩完了。 “哟。王爷。那不是您的小跟班吗。现在竟然成了翁主了。”一个小白脸笑嘻嘻地说道。 “对呀。她这手段还蛮高明的呢。看來还是我们的王爷会管教人。连个丑女都能当上翁主。王爷。哪日也给奴才们弄个将军做做。好不好?"另一个肉麻地不男不女的声音缠着银若宸说道。 “对呀。王爷。给卑妾们弄个夫人。娘娘当当嘛。”身旁的妾侍们一个个撒娇带媚地围绕着银若宸撒起娇來。 银若宸哈哈大笑起來。 “好说。好说。只要你们好好地跟着本王。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边说眼睛却偷偷朝寒菱瞧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紧张对立 寒菱听着这些嘲笑讥讽.加快了脚步朝前面走去. 银若宸这一瞧不打紧.直瞧得他心中冒火.想这丑女平日见了他.不是低眉顺眼的.就是刻意讨好他.就算是出了那个事故.她在自己面前更是自觉矮了三分.更是低头不敢对视自己.小心翼翼地陪着小心.夹起尾巴做人. 可眼下.她却见并不似往日那般.她那幅淡然自若.风轻云淡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内.一时心中不由大不自在起來.好个丑女.见到本王不仅不行礼.还如此大摇大摆地走着.这简直就是无视嘛.心中老大不痛快.怒火一下就窜上來了.走了上去朝着寒菱不满地喝道: “站住.” 寒菱听见他的怒喝声.皱了皱眉.懒得理他吧.又怕他特意找她麻烦.若理他呢.又负了自己刚才的决定. 想了想.还是站定了.倒想瞧瞧他又会耍什么花招. “这位爷.可是有事.”寒菱回过头來毫不在意地瞧着他.冷然问道. 银若宸一听.大跌眼镜.竟然叫他这位爷.连王爷都不叫了.敢情好像不认识他般.这女人越发沒规矩了. 当即恼羞成怒.冷笑一声道:“你倒挺会装的.连本王都不认识了.不就是被瑞姑姑认养了几日女儿吗.真当自己是凤凰了.见了本王半点礼节都沒.真不知你原來是如此势利眼的女人.连条狗都不如.真怪本王以前瞎了眼了.怎么就沒瞧出來呢.” 如此不堪的话语.寒菱当即大怒.指着银若宸怒道:“你堂堂王爷.胸襟狭小.不理会天下苍生百姓的疾苦.整日混迹在这女人堆里.有本事你去做番大事來.挖苦嘲讽我.算个什么男人?" 银若宸不听则可.一听不由大怒.长这么大还从沒有一个女人敢这么指责过他.而且还是一个不起眼的丑丫头竟当着这么多妾侍的面当众指责他.这让他颜面何存. 当即火大如牛.一把抓过寒菱的手臂.弧线优美的唇紧咬着.恨声说道:“大胆.枉本王以前对你多加庇护.你不仅不知报恩.却反骨为仇.背叛本王.本王三番几次放过你.你却不知好歹.如今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指责本王.你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么着吗." 寒菱被他抓得手臂酸痛.痛得皱起了眉來. "以前我还道王爷是个男人.有勇有谋.忠肝义胆.侠义柔情.现在看來.不过是一个心胸狭窄.是非不分的草包.与一般的须眉浊男又有什么区别呢.”寒菱不无伤感地说道.脸上浮现出一缕凄美不屑的笑來. 银若宸听得一愣.抓着寒菱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背叛本王还有理了.本王以前对你不好吗.沒想到你不仅不懂得珍惜.还背信弃义.做出天理不容之事來.如今还敢來指责本王.你当真本王是那么好欺负的么”银若宸脸上满是怒意.厉声问道. 寒菱一听.这么多天以來他终于开口提及这个问題了.却是当着如许多人的面.寒菱觉得此时只会越说越黑.不想被人嘲笑.只是瞪了他一眼.说了声“无聊.”便欲转身离去. “你竟敢走.给本王把话说清楚.”许是这些往事又触到了他心底的痛处.他几乎是怒不可歇地喝道.再次用力拉住了寒菱的手臂.寒菱站立不稳左点摔倒在地. 寒菱悲愤交加.站稳了.怒目而视. 银若宸见寒菱竟敢这样瞪着自己.心中更加愤怒. 这个女人竟然.竟然敢这样怒视他.他堂堂王爷被个丫头无视.不说传出去有损他的威风.就是身旁这些妾侍瞧了也会暗中嘲笑他. “你还真是吃了豹子胆.无法无天了.”银若宸眼里快喷出火來. “疯子.”寒菱眼见他愤怒的双眼失去了理智.不想理他.狠狠地推开他朝外面跑去. 心中却是酸痛无比.他们的曾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从此后.他们之间只有紧张对立了.因为寒菱再也不会低声下气了.而狂妄自大如他.也更不可能忍受她的这种突然转变的. 就在这一瞬间.寒菱和银若宸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全新的转变中. 他们之间硝烟弥漫.战火纷飞.见了面那个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是大眼瞪小眼.就是互相挖苦嘲讽.互相羞辱.再也寻不到点点温情. 而银若宸也不再像似往那样一味的回避她了.反倒很少出去胡混了. 他又把心思花在寒菱身上了.不过不是庇护.而是有事沒事地找寒菱吵架.斗嘴.近几日似乎更是上瘾了.见到寒菱就胡搅蛮缠地找理由跟她吵架.次次被寒菱气得浑身发抖.七窍生烟.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跟她斗.总想赢她.把她给压下去. 而寒菱有了瑞姑姑的庇护.再加上他的胡理取闹.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内.与他针锋相对.想他平日不是被人尊着.敬着.就是被那些逆來顺受.争相邀宠的妾侍们围绕着.何曾见过寒菱这种不怕死.与他顶心顶肺吵嘴的女人.于是乎.每次被寒菱气得面色铁青.鼻孔流血.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欲罢不能.偏偏想把她降服.可又不得逞.因此整个王府.王爷与翁主的斗争日趋白热化.几乎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这一日寒菱带着小兔子在东侧后花园闲逛.小兔子聪明机警.性格开朗活泼.很对寒菱的心思.寒菱每日与她玩得不亦乐乎.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她对寒菱言听计从.忠心不二.这让寒菱感到非常幸运.毕竟要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就算是丫头都是不容易的.对小兔子來说.寒菱这样的主子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于是乎.尽心尽力地伺侯着寒菱.二人每日玩在一块.就算寒菱日日跟银若宸斗嘴吵架.她也总是大无畏地帮着寒菱.把银若宸气得够呛. 寒菱正在怡然地欣赏着菊花.忽见前面匆匆走來二个人影.抬眼一瞧.正是银若宸带着杨路昂扬而來.好家伙.银若宸那厮正满脸阴沉.目光不善.一付谁欠了他八百两纹银不还的的死相. 真是倒霉.又碰到这个家伙.瞧他这情形.八成又在哪里窝气了.正不自在呢.还是避他开为好.否则就要晦气了. “走.”寒菱朝小兔子说声.忙掉转头带着小兔子朝反方向走去. 哪知银若宸一眼就看到了她.忙赶过來冲她喝道: “站住.” 寒菱才刚走了几步.避之不及.实在不想跟他吵了.也不想与她顶嘴.这种日子她受够了.当下佯做沒听到.继续往前走去. “放肆.本王叫你也不理不睬.什么意思.”银若宸一个箭步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臂.怒气冲冲地问道. 手臂上的痛感使得寒菱咬紧了牙.上次也是这样被他一抓.手臂上几条青印到如今都沒有肖消退呢. 当下回过头來.怒目而视.冷静地说道:“放手.” 银若宸见到寒菱这样.冷冷一笑.说道:“想要本王放手.本王偏不.是不是放了你.你就可以去会你的野男人了.告sù你在王府里本王说了算.别指望着在这王府里见到你的男人.那要先问问本王同不同意.” 寒菱一听.无缘无故的说着这些茺唐至极的话.什么叫会野男人.她以前也不过是他的跟班而已.岂有此理.寒菱气得要吐血了. “放开我.”当下寒菱怒声说道.随即冷笑道:“你一个男人天天左拥右抱.妻妾成群还不够.还要带着青楼女子回府.荒淫无耻.我一个姑娘家还未嫁人.会男人也是正常的.怎么会叫做会野男人了.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那熊样.还好意思來指责我.” 银若宸一听.她这思想简直就是大逆不道.难怪她敢在自己身边勾搭男人了.发下愤怒地说道:“女子三从四德.这道理你懂不懂.女训你读过沒有.在家从父.出门从夫.父死从兄.这些道理难道还要本王教你不成.” 寒菱不听犹可.一听竟拿这封建礼教來束缚她.当即嗤之以鼻.大声说道:“王爷.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我.不是你的那些宠妾.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我要自己挑我喜欢的男人.什么三从四德.见鬼去吧.别拿这些封建礼教來束缚我.行不能的.明儿我还要亲自去挑选我爱的男人.怎么样.” 寒菱说完朝他气得青绿的脸得意地扮了个鬼脸.想拿这些破封建礼教來压制我.门都沒有. 银若宸一听.不由气得哇哇怪叫.她一姑娘家竟然明目张胆地说要私会男人.这是什么嘛.这样下去不出事才怪.抓着寒菱的手臂一带.怒声叫道:“你可真不要脸.一个女儿家.全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敢自己说要会男人.你这思想是从哪里來的.无法无天了.今日本王若不教训你.到时反会害了你.” 寒菱被他手中的力道带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斗嘴 %d7%cf%d3%c4%b8%f3寒菱摔倒在地.屁股跌得酸疼.当即怒不可歇地站了起來.双手插腰朝着银若宸怒吼道:“混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管.不要你來操这些闲心.给我滚开." “你.你你瞧你这样.整个一泼妇.”银若宸气得用手指着寒菱怒喝道. “你管得着吗.就允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要循规蹈矩.当牛做马吗.”寒菱反唇相讥道. 银若宸从來沒听过这种怪理论.哪能接受.直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他一把拉过寒菱的手.连声说道:“好.好.你还有这等歪理.我们去找瑞姑姑评理去.” 说完拖着寒菱朝要朝瑞姑姑的寝房走去. 寒菱一见他.已经被气疯了.瑞姑姑身子不好.这些理论连银若宸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她一老人家.当即猛地把银若宸推开.拍拍手说道:“混蛋.要去你自己去.别拉着我.你一个男人拉着我在这王府内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还要跟我來指手划脚的.我才不会理你呢.” 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瞧着他的脸气得青绿.心中涌起一丝快意.不觉暗暗好笑. “小兔子.我们走.”寒菱朝着小兔子一挥手.大摇大摆离去. 银若宸被寒菱推得一个跟跄.待站稳过來.寒菱已经跑了.不由气得头晕脑胀.眼前发黑.直跺脚. 寒菱今日带着小兔子为了躲避银若宸的纠缠.在栎阳大街闲逛了一整日.直到晚时才回到王府.溜进卧房时.偷偷瞧到东寝宫里黑乎乎的.知道银若宸又是去哪里胡混了.便心安理得的回到了卧房. “哎.好累啊.”寒菱回到卧房打了个呵欠.朝小兔子说道:“还好.那个混蛋准是又去哪个女人堆里鬼混去了.免得遇到他晦气.落得清闲.现在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翁主.您真好本事啊.王爷每次都被您气得哇哇叫却又奈何不了您.奴婢还从沒见过王爷被人如此气过呢.真是痛快.”小兔子嘻嘻笑着.由衷地佩服道. "这是小意思.他能奈何得了我吗.别说其它.光跟我斗气.斗智.斗勇.全是我手下败将.”寒菱得意地笑着吹牛道. 小兔子一听.崇拜得五体投地.眼里露出了羡慕的光. 寒菱更加得意了.脱掉了身上的外氅递给了小兔子.又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正准备爬上床. 忽然门“砰”的一响.只见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闯了进來.寒菱吓了一跳. 只见银若宸喝得有些醉晕晕地走了进來. “啊.”寒菱怪叫一声.慌得朝床上跑去.这才后悔当日不要守门丫头了.如今她可是只穿了件内衣内裤.想以前跟银若宸同屋而居时.为了安全起见.每日睡觉都穿着厚厚的“防盗衣”呢.从來沒有穿得这么少过." “你來干什么.”寒菱爬上床.躲进被子里.伸出个头警惕地问道. “呃.”银若宸打了个酒隔.半边脸上满是红晕.步履微微摇晃着走來.盯着寒菱这样.醉眼迷离地说道:“丑丫头.你今日干什么去了.让本王好找.” 寒菱一听.果然他今日又在王府内找自己了.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跑到栎阳街头去了.否则又要被他不知想出什么花样來整她了.当下不动声色地说道:“王爷.你找我干吗?本人有要事.不像你这么清闲胡闹.” 银若宸瞧着寒菱这样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剩着酒气.不由挖苦地说道:“假正经.就你那丑样.是个男人都不稀罕.更何况以前还夜夜爬到本王床上呢.送给本王.本王都不待见.” 寒菱一听羞得满面通红.想想男人都不是酒后吐真言吗.确定以前她就是睡到他怀里.他也不一个正人君子般.更何况他原來就是一个风流下流种.当即又羞又恼.一拳朝他脸打过去.怒骂道:“混帐.找抽.” 银若宸喝了酒.头晕眼花的.根本不知道躲闪.寒菱一拳正好打在他的鼻子上.当即鼻子又酸又痛.哇哇狂叫不已. “你这个泼妇.竟敢打本王.”银若宸捂着鼻子.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來.松开手一看.鲜血竟然从鼻孔里流了出來.当即气得快疯了. 寒菱见到他手中的鲜血.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了点.慌得忙伸手过去.摸着他的鼻子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滚.”银若宸一把推开她的手.用手去摸着鼻子. “小兔子.快拿水和面巾來.”寒菱见他鼻子里的血越流越多.慌忙朝小兔子叫道. 小兔子瞧着王爷的鼻子流血了.吓了一跳.忙不失措地慌得忙端來了水和面巾.寒菱下了床拧半开毛巾朝着银若宸命令道:“坐下來.昂起头.” 此时银若宸正在抹着鼻血.忽然听到寒菱的说话声.抬头朝她瞧去.这一瞧不打紧.只见寒菱粉纱睡衫下二个傲人的浑圆坚挺的立着.若隐若现.雪白的肌肤.在粉纱下隐约可现.再往下纤纤细腰.盈手可握.不禁瞧得呆了.寒菱说什么他就机械地做什么.全凭寒菱作主了. 寒菱只顾忙着他的鼻血.一时忘了自己身着睡衫.待处理好这些.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家伙怎么会这么老实地听自己指挥呢.有点怪. 待朝他望去时.只见他二只眼睛正望着自己的胸脯出神.脸上全然沒有往日那种愤怒.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个睡衫.该死的家伙.寒菱的脸倏地红了.猛地伸出一拳又朝他胸口打出.这一拳正中他的胸口.打得银若宸一怔.这才清醒过來. 这时寒菱早就溜到床上盖严实了被子.拿个眼恼怒地瞪着他. 银若宸这才反应过來.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反常.脸微微一红.一言不发地走了. 寒菱松了口气.这家伙整日混迹在女人怀里.见到自己还这个样子.恐怕不是色鬼而是色魔了. 想到自己又被他瞧了个透.心中沒好气.这个可恶的家伙.怏怏躺在床上睡着了. 次日寒菱起得较晚.反正不管她做什么.瑞姑姑都对她宽容.包含.她真是乐得自由自在了. 用过早饭.寒菱便想带着小兔子去外面走走.想到那天那个鸟窝.不知那只受伤的小鸟好了沒有.想着去看看.远远地便瞧见银若宸那家伙骑着马.旁边小厮杨路牵着那头肥驴走了过來. 寒菱想着昨夜的事.故意视而不见.带着小兔子绕到另一条路走去. 她不想与他见面.更不想与他顶嘴. 银若宸远远就瞧见了她.策马赶了过來. “站住.丑丫头.”银若宸朝她大声喝道. 寒菱只得站住了.沒好气地问道:“王爷.有何指示.” 银若宸习惯了她这不愠不恼的态度.当下也不生气.只是问道:“你干什么去.” 寒菱抬眼瞧了他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慢慢地问道:“王爷.凭啥要告sù你.” 银若宸刚想发火.大概想起了什么.坐在马上.慢慢地说道:“你可以不告sù本王.但这个后花园都是本王的.若沒有本王的同意.你不能在这里游玩.” 寒菱一听这家伙八成又要找她的碴了.说他一个男人成天不干正事.老來找他的碴.烦不胜烦. 寒菱知道今日想去瞧瞧那窝小鸟恐怕是不成了.便掉转头朝回走去. 银若宸骑着马很快就窜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到底要做什么.”寒菱恼怒地问道. 银若宸用手抚着手上的祖母绿指环.脸上带着散漫的笑.斜瞄着寒菱.霸道地说道:“今日.你必须听本王的.” “为什么.”寒菱一听沒好气地说道.“你当我是什么.我现在不是你的小跟班了.” “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本王身上.这个由不得你说了算.”银若宸威胁地说道. “王爷好记性.我可只是签了一年的卖身契.一年后我便是自由人了.”寒菱忙辩解道.现在有了瑞姑姑的庇护.她可不担心他会变卦. “就算是这样.你可别忘了.现在还有大半年时间.谁能保证这大半年里不会发生点什么呢.”银若宸半是威胁半是认真地说道. 寒菱听得心底发寒.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招.只是瞪着他不说话. “想不想拿回卖身契呢?"银若宸笑笑好心肠地问道. 寒菱拿眼瞪着他.要是能拿回卖身契那敢情好.可这家伙会有这么好心吗.这几日寒菱可沒少被他的使诈. "怎么样.想不想拿回去.”银若宸诱惑地问道. 寒菱当然不会相信他有这个好心.因此懒懒地站着.爱理不理的. 原來银若宸昨日被寒菱气得够呛.想了半日便想出一个法子來.欲找寒菱比赛.总要想办法赢她.尔后让她乖乖听话.想想这些日子.真是处处被她占了上风.而自己竟赢不到她分毫.竟真是拿她无可奈何了. 心中一百个不甘心.这才苦心冥想了这个法子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驴马比赛 “王爷。你究竟想干什么。又想要怎样寻开心呢。”寒菱双眼望天地问道。 银若宸忽然捉狭地笑道:“你果然聪明。这么好的机遇。本王又怎会舍得这捉弄你的机会呢。本王要让你明白背叛本王的滋味是咋样的。” “咋样。”寒菱听得周身发冷。霎时感觉天都暗了。 “这样吧。本王给你个机会。今日本王就跟你骑马比赛。”银若宸望了眼肥毛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骑马。寒菱瞧了眼毛驴。又瞧了瞧他骑着的俊马。不知所意。 “我骑毛驴。你骑马。”寒菱反问道。 “对。你真聪明。”银若宸即刻答道。满脸奸笑。 寒菱差点气晕。瞎子都能瞧得出來。这毛驴能和马比吗?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不用说这都是故意为难她的。而他根本就不会把卖身契给她。正如他说的。他要让她为了她的背叛而付出代价。 “你若骑着这毛驴能赢了本王。本王便把卖身契给你。若你输了。那就只能听凭本王的差遣了。”银若宸玩味地说道。脸上满是一付你输定了的表情。 寒菱望着银若宸那得意样。只是站了会儿。忽然大声问道:“王爷。此话当真。如若我骑着毛驴赢了你骑着的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会把卖身契给我吗?" 银若宸惊怔了一下。以为听错了。待明白确是寒菱说的时。稍微愣怔了下。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当然。本王说话算话。”银若宸“豪爽”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寒菱一咬牙。狠狠心答应道。 “好。爽快。上來吧。”银若宸指了指身边的小毛驴。大声命令道。生怕银若宸反悔。 “去哪儿?" "那你别管。听本王的就行了。”银若宸丝毫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冷冷地说道。 瞧着他那狗屎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寒菱冷冷笑了笑。 如果这次若真能赢了他。拿回了卖身契那就完全自由了。想到这儿面露出一丝笑意來。 “你还蛮有自信的嘛。”银若宸瞧着寒菱嘴角还露出了微笑。不由好奇地问道。 寒菱只是笑了笑。懒得理他。 走出王府。寒菱附在小兔子耳边耳语了几句话。小兔子愣了下。尔后会心地笑着点了点头。 一驴一马出了王府朝郊野走去。 杨路和小兔子赶了一辆马车。紧跟其后。 栎阳的郊野。光秃秃的老树枯滕。荒草颓废。满目萧瑟。 “怎么个比法。”寒菱记起了那日栎阳郊野。被人追杀逃生的情景。脑海中闪过那二个男子的音容笑貌。不由轻笑了下。自己从尼姑庵逃跑后不知他们会如何想呢。 “就在这里了。”银若宸颐指气使地指了指前面空旷的原野说道。 寒菱放眼望去。果然好一片空旷地。正好适合骑马比赛。小兔子和杨路也随后赶到了。 “王爷。这输赢总要有个见证人吧。万一是我赢了呢。”寒菱一付稳超胜算的神情。不放心地提yì道。银若宸泼皮耍赖那可是常事。 这话听得银若宸火大。笑话。她这破毛驴还能嬴他这马。莫说他觉得好笑。说给任何人听都要笑晕。 当下不由哈哈一笑。轻视地说道:“好吧。就依你。杨路和小兔子做见证人如何。” “好。但小兔子是我的人。她必然要在终点见证输赢。这样你输了就不能抵赖了。”寒菱郑重其事地说道。 银若宸一听又差点内伤了。这女人太狂妄了。且看她如何赢我。瞧她这样自以为是的模样。且看我等下如何羞辱她。不打压她的傲气。日日胆敢跟他吵架。针锋相对。让他下了台。再不压压她的气焰。恐怕就要上天了。想到这儿。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好吧。全依你。” 寒菱点点头。朝小兔子说道:“小兔子。你先到最前面。终点站那里等我们。且见证我们谁输谁赢。” “好的。遵命。”小兔子嘻嘻一笑。朝银若宸扮了个鬼脸。那神情分明在说待下你输定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银若宸被小兔子的神情逗乐了。如此狂妄自大。不知好歹。你们二个等着被收拾吧。 杨路先赶着马车送小兔子到前面去了。银若宸和寒菱呆在原地等着杨路回來。 不大会儿。马车飞快地朝他们驰來。杨路跳下了马车。 “好。比赛开始。你先走。”银若宸瞧了眼那头肥驴。忍住笑不屑地说道。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寒菱也不谦让。“驾”了声。骑着小毛驴得得地走了。她神情泰然自若。淡静自如。根本不把银若宸放在眼里。银若宸微微冷笑着。坐在马背上高傲地望着那头肥驴得得的慢幽幽地走着。不由笑出声來。那肥驴若能赢他这俊马。那不是笑掉大牙。 肥驴慢悠悠地走着。寒菱轻哼着曲儿。怡然自得地说道: “肥驴呀肥驴。你可要给我争点气。别输给那头种马了。” 耳边忽然听到一声讥笑声。身边掠过一阵劲风。 银若宸那家伙等寒菱走了一阵后策马追了上來。眨眼功夫便赶到了寒菱的前面。听到寒菱对马驴说的话。第一时间更新不由讥笑起來。挖苦地说道:“你现在就是叫它娘也沒用了。除非你把它变种了。否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你就安心当奴婢吧。麻雀飞上枝头终究是只麻雀。这凤凰那是学不來的。别不自量力了。” 寒菱听着他的挖苦嘲讽。懒得理会。只是好心情地哼着曲。 银若宸嘲笑了寒菱一阵。见寒菱并不像往日那样与自己针锋相对地拌嘴。只道她心虚泄气了。便觉百无聊赖。策马往前走了一程。再回头看时。只见寒菱和小毛驴已变成了一个小黑点。那小黑点如蜗牛般慢慢地挪着。不由开心得哈哈大笑起來。跳下马來。甩了甩手脚。舒展活动了下筋骨。第一时间更新 忽然觉得屁股上粘乎乎地。用手一摸竟然滑滑的。粘粘的。放在鼻子底下一闻。奇臭无比。恶心得快呕吐起來。 可恶。怎么会有这玩意在马背上的。银若宸嘀咕道。这该死的杨路连头马都伺侯不好。真是个饭桶。 银若宸暗暗骂道。抬眼四周一望。 却见旁边有条小溪。溪水清沏见底。甚为高兴。便走下去洗起裤子來。怎奈那东西实在难冼。待他笨手笨脚地冼完。走到岸边一瞧。咦。那匹俊马不见影了。心中奇怪得很。平日这匹宝马那是从不会无故离开的。莫说这里四下无人。就是有人他也不会跟人走。第一时间更新别人想偷这匹马都不行。今日这是咋了。 往后瞧了瞧。只见寒菱和那只肥驴还是一个小黑点在慢慢挪动着。 轻笑着摇了摇头。 猛地吹了几声口哨。这匹俊马跟着他几次上战场。只要听到口哨声即使远在百里之外也会策返回來的。可令银若宸奇怪的是。连着吹了几声口哨也不见黑马跑來。蹊跷不已。打量了四周一下。却发现旁边有个小林子。隐约里面传來马的嘶鸣声。皱了下眉。朝里走去。 进到林子深处一瞧。一下傻眼了。 只见林中好几匹母马正性情不安地围着他那匹俊马亲昵地叫着。那头黑马的表xiàn更让他哭笑不得。整个一花痴般殷勤地讨好着那几匹母马。神情委琐之极。早就把他这主人给忘了。 银若宸大为奇怪这母马发情。般不在春夏季么。现在这寒冬时节怎么也会发情了。这里怎么会无故多出來几匹母马呢。 敢情这发情的黑马只顾讨好母马去了。哪还会想到他这主子。更不听他号令了。 银若宸挠了挠头。表示一筹莫展。想想寒菱骑的那头肥驴。那个动作。料他就算耽搁点时间。也只消片刻就能赶上。 话说长这么大还真沒见过马匹交配呢。不妨呆在旁边瞧瞧又何妨。想到这儿兴味盎然起來。此时黑马正准备与其中一头母马交配了。那个姿势与情态很像那日瞧过的春宫图呢。当下兴致更是大发了。 他爬到一棵较高的树上左右望了望。发现这时正好可以望见寒菱和她骑着的马。便饶有兴趣地仔细地端详起來。开始偶尔还不忘去瞅下寒菱來了沒有。待到后來瞧得性起。压根忘了比赛这回事。只是躺在树干上瞪着眼认真瞧着。 这该死的黑马竟然疯狂地发情了。与那些个母马逐一兴致盎然地交配起來。待等到它发完情。银若宸也瞧得尽兴后。已过去快二个时辰了。 该死。银若宸这才记起与寒菱的比赛來。慌忙骑着爽够了的黑马追出來。待走出林中一瞧。前后哪有人影。连小黑点点都不见了一个。 慌得忙策马朝前赶去。走得一阵又瞧见那小黑点点了。心内一阵狂喜。待走近些。只见丫头小兔子正竖着一面大旗站在前面一处高坡上。 原來快到终点了。好险。银若宸惊出一声冷汗來。幸好及时赶上來了。否则输定了。 当下银若宸沉住气。卯足精神。渗出汗珠來的手心握紧了缰绳。 瞧了眼那肥驴气喘吁吁的样子。心中一喜。只要俊马一个冲刺。他就稳赢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撒赖 一股浓烈的豆香味传來。狂奔的俊马瞬间刹住了马蹄。 一心想赢的银若宸。沒堤防。被黑马撅得摔落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小兔子提着一串胡萝卜站在前面摇晃着。 寒菱骑着的小毛驴被红红的胡萝卜刺激得热血沸腾。猛地加速朝终点奔去。 “哇。翁主。你赢了。”小兔子朝寒菱欢呼道。 寒菱大喜。跳下毛驴高兴得抱着小兔子转起了圈。 二人拍手庆贺。寒菱笑开了颜。 银若宸摸着摔得酸痛的屁股。黑着脸站了起來。 却见前面荒草上洒满了煮熟的黄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粒粒黄豆发出诱人的香气。黑马正贪婪地吃着。想这黑马刚刚纵欲过度。已是劳累交加。此时遇上又香又美的黄豆。饥饿交加。只顾吃起來。哪还有精力去理会银若宸这个主子了。 奇耻大辱。上等俊马竟然输给了一头又懒又贪吃的小肥驴。天下奇闻啊。 银若宸黑着脸走上來。恶狠狠地抓着正在欢呼的寒菱的手臂。恼怒地问道:“你竟敢使诈。” 寒菱猛地挣脱他的手。反问道:“你输了。难道想抵赖。小兔子可瞧得清楚。你输了。” “沒想到你竟然卑鄙无耻地耍手段玩我。我这黑马竟会输给你那肥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谁会信呢。”银若宸咬牙切齿不甘心地说道。 寒菱一听。冷冷一笑。大声质问道:“现在事实就是你输了。你的那匹种马输了。我的肥驴赢了。现在想抵赖沒门。幸得我叫小兔孑來见证了。否则就惨了。明明是你输。却还强词夺理。当时可是说好了的。谁先跑到终点谁就算赢。其它不管。你就算不承认也由不得你了。”说完把手一伸。大无畏地说道:“王爷。我的卖身契。请给我。” 银若宸的脸胀得比猪肝还紫。良久说不出话來。只是怔怔地站着。望着寒菱发呆。 “告sù你。想耍赖沒门。君孑一诺九鼎。第一时间更新望你莫要食言。”寒菱冷冷地说道。 银若宸的眼中渐渐聚起渗人的寒意。瞪了寒菱一眼。不发一言地上前牵过毛驴。跃上马背。竟策马而去。 “杨路。走。”绝尘而去的马背上留下银若宸低沉的命令声。 杨路闻言。赶着马车也要跑。小兔子一个箭步跃上去。大喝道:“杨路。休得无礼。你们主仆俩什么德性。想把翁主丢在这里吗。” 正欲跑路的杨路一听满是为难地说道:“翁主。王爷生气了。小的不敢抗命呀。” “混帐。你家王爷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明白事理。若我家翁主出了什么意外。瑞姑姑能饶过你吗。”小兔子大义凛然地怒说道。 杨路一听也对。当下忙满脸堆笑地对寒菱说道:“翁主。请上马车。” 寒菱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來。 小兔子扶着她走上马车。杨路赶着马车朝栎阳东大街上驰去。 “翁主。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划算。”小兔子见寒菱满脸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忙安慰道。 “混蛋。无赖。明明输了不认帐。还要把我们丢在这荒郊野外的。狼心狗肺。死王八。下三滥。遭天打雷劈。”寒菱恨恨地骂道。 杨路在前面听得噗嗤一声笑出声來。想了想劝说道:“翁主。奴才劝您一句。凡是要看开点。王爷呀。性孑傲。牌气倔。可王爷也不是个坏心肠的人。翁主以前也跟过王爷。理应了解王爷的牌性。奴才多句嘴。您又何必事事要与王爷一争高低。斗嘴置气呢。王爷好面子。心气高。若您肯软和些。说不定王爷又会像以前那样对您好呢。” 寒菱听得心头一惊。以前。他们以前是有过默契与温馨。可是不对。以前那都是自己刻意讨好他。为了银子伪装的。那时不过是想到仅仅只签了一年活期卖身契。委屈求全混了这一年。他那时对自己还算好吧。可那时的她仅仅只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哪有人格尊严可言。如今不同了。她不再是他的小跟班了。像正常人那样平等互待。他们之间却无法相处了。 现在他们之间如同仇人般。只因为他高高在上。而自己不再是她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做人再下践也不至于如此糟践自己。她有必要如此下践吗。想至此。脸色虽然柔和了些。但毕竟意难平。恨难消。她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如果只是为了得到他所谓的好而如此委屈自已。那大可不必了。 正想着。马车平稳地驶进了王府内。 刚停下寒菱就直奔东寝宫而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今日她若不拿回卖身契誓不罢休。竟敢把她们丢在郊外。欺人太甚。 先拿回卖身契再说。哪怕低声下气也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东寝宫内空无一人。哪有银若宸的影子。 寒菱心底发虚。凭直觉这家伙不会乖乖把卖身契给自已。就看他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就可见一斑了。 越如此想。寒菱就越心急。心里越焦躁。问了几个丫头后。有说是在东侧花园里嬉戏的。 寒菱听说后带着小兔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远远便听到嬉笑声。果然这家伙跑回來及不可待的寻欢作乐了。待走近了一瞧。好家伙。杨路和冯公公正守在外面。钱公公脸色灰暗地喝着闷酒。 “杨路。去通报你家王爷。说我有要紧事找他。”寒菱朝杨路大声地说道。 “好的。翁主。请稍等。”杨路答应一声。忙朝里走去了。 不大会儿。杨路灰溜溜地走了出來。难为情地说道:“翁主请回吧。王爷正有要事呢。” “要事。”寒菱听得冷笑不已。明明在厮混。竟说有要事。骗鬼去吧。想糊弄我可沒那么容易。 寒菱推开杨路。第一时间更新一脚踢开栅栏门。朝里面走去。小兔子紧跟其后。 花园的一处亭台上。摆满了酒肉饭菜。银若宸被一堆花红绿叶围着。衣衫不整。几个通房丫头正在桌旁嬉闹着。一个满脸脂粉香。妖艳的女人正坐在银若宸腿上。她衣衫不整。半边酥胸裸露着。全都贴在银若宸身上。此刻正娇滴滴。风骚无比地搂着银若宸脖子。娇笑连连。 银若宸左拥右抱。醉眼迷离。纵情声色。无比的风流快活。 寒菱看得想吐。心底涌起一丝难言的愤怒。似乎还夹着一点酸涩。皱了皱眉。 寒菱冲上去几步。双手叉腰。朝着银若宸大吼道:“王爷。把卖身契给我。” 银若宸和身边的女人听见吼声全都吓了一跳。停止了嬉笑。回过头來。 只见寒菱双手叉腰地站在那儿。瞪着大大的杏眼。满脸鄙shì地盯着银若宸。那神情活脱脱一个母夜叉样。 银若宸惊愕之下。不由大怒。 那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下。待看清站在前面的寒菱只是个丑女时。有几个竟轻笑出声來。 “王爷。这个丑丫头是什么人。可是你身边的那个小跟班么。”妖艳的女人搂着银若宸的脖子。娇嗔地问道。 银若宸内心怒极。却用手捏着那女子的脸。邪魅的一笑。亲了那女子脸上一口。嘻嘻笑道:“小桃红。不用理她。只是个卑贱丑陋的丫头。现在虽然耍手段当上了翁主。照样还是本王的奴婢。” 小桃红。寒菱听得一惊。这才朝银若宸腿上坐着的妖艳女人瞧去。果然这女人正是晚香楼的招牌名妓小桃红。怪不得冯公公那么失意地喝闷酒了。 他竟然把青楼女都带进了王府。这家伙已经疯了。合该他得花柳病了。寒菱的眼不由自主地朝他下身瞄了瞄。到底被银若宸的话激怒了。当下哈哈一笑。义正严辞地大声说道:“王爷。我已经不是你的小跟班了。你既已经输了。快把我的卖身契给我。休得抵赖。" 银若宸听得大怒。并不理会寒菱。对着跟过來的杨路怒喝道:“大胆奴才。谁允许让不相关的人进來的。谁让你从郊野把那二个奴婢载回家的。本王的话你沒听到吗。竟敢拿本王的话当耳旁风。阴奉阳违。该当何罪。” 杨路吓得不知所措。当即大气都不敢喘。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王爷。有本事就冲着我來。输了就是输了。别说话不算话。”寒菱冷笑着讥讽道。 在马车上时原本还想着好好跟他说话來着。可眼下被这状况也刺激得昏头了。眼见他衣衫不整。对自己横眉怒眼的。更是满肚子火。这家伙摆明了要给自己难堪。好不容易赢了他。得了这个机会。如若不拿回卖身契。保不定明日他就忘了。借故赖掉了。以后再难找到机会了。不得不紧追着他要回卖身契。 “好你个泼妇。撒泼到这里來了。还不给本王滚。”银若宸冷眼瞧了下寒菱。满脸怒火地喝道。 “想我滚也行。拿回卖身契我就乖乖走了。”寒菱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 “放肆。休想。”银若宸怒喝道。“赶紧滚。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果然这家伙撒赖了。而且撒得如此理所当然。寒菱气得差点要奔过去跟他拼命了。 银若宸见寒菱真的气得不轻。心里涌过一丝快意。嘴角露出丝得意的浅笑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对峙 银若宸瞧着寒菱气愤的模样。不再理她。回过身左拥右抱着美人。只顾嬉笑**。不把寒菱放在眼内。 那些美人见王爷如此雅兴。一个个争相献媚邀宠。场面一下又热闹起來。寒菱很快被凉在一边了。 站着那儿难堪不已。银若宸很是风流快活。对寒菱冷落之极。 寒菱恼羞成怒。恨得不行。地下树旁躺着一堆小石子。 寒菱银牙一咬。抓起几粒小石头朝银若宸狠狠地砸过去。 “砰”的一声响。飞过去的石子正好砸在银若宸和小桃红的脸上。银若宸正在肆意地吻着小桃红的脸和脖颈。手在她胸前乱摸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冷不防飞來几粒石子。当即中招。 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生生的痛。小桃红则惨叫一声。捂着脸。顿时眼泪汪汪的。 银若宸当即跳了起來。放开了小桃红。指着寒菱怒喝道:“你个泼妇。好大胆子。竟敢在本王的地盘撒泼撒野。袭击本王。该当何罪。” 寒菱拍了拍手。翻着双手瞧着。不屑的冷笑一声。啧啧说道:“啧啧。王爷。真沒想到我的手法还挺准的。一砸保准。哎。只当王爷耳朵不好使了。只好用了这个法子。” 银若宸怒极。一拍桌子。怒吼道:“杨路。跟本王把这个疯女人撵出去。” 杨路不敢抗命。答应一声。只得走上前來。可他哪敢真的撵寒菱。 “慢。”寒菱毫不示弱地叫道:“王爷。你若不食言。只要把本人的卖身契还给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登王爷的门。也绝不会打扰你的风流好事。今日若拿不到卖身契。对不起。王爷。那就休想我离开了。除非把我杀了。" 银若宸一听。气得心肝肺乱颤。指着寒菱厉声道:“你。大胆。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吗。” “不敢。王爷威名鼎鼎。莫说要杀我。连阎罗王也敢杀了。”寒菱冷冷地说道:“可是王爷。我还是要说你既已输了。如今就只有二条路可选择。要么把卖身契给我。要么就是把我给杀了。随便王爷自己选。” 银若宸气得失去了理智。当即阴笑一声。怒吼道:“杨路。给本王把这个丑女赶出王府。以后不得再踏入王府半步。" 杨路一听。这王爷真是气糊涂了。如今这小草是翁主了。他又岂能随便赶出王府。再说了这瑞姑姑知道了岂能饶了他。当即哭丧着脸站着那儿。 这时小兔子实在瞧不过眼了。站前一步。大着胆子说道:"王爷。我家翁主是瑞姑姑的女儿了。如何能随便赶出王府呢。这事要是瑞姑姑怪罪下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恐怕担当不起。” 银若宸一听。又是这个小兔子。次次他跟寒菱吵嘴。似乎都是她在旁边帮腔着寒菱对付自己。怪不得这小跟班自从离开自己。有了这些丫头服伺后。变得如此不像样。原是她们这些人给教坏了。想到这儿怒不可歇。当即朝外叫道:“來人。给本王把这小兔子绑了。狠狠打三十大板。瞧瞧这些教坏主子的奴婢以后还敢不敢兴风作浪了。” 此话一出。立时又上來二个如狼似虎的家丁。 寒菱这下真的炸毛了。三十大板。这么个小丫头被打下來不死都要致残。笑话。岂能让他们动手。听之任之。那也不是她的性格了。 当即朝二个走上來的家丁怒喝道:“站住。谁敢动小兔子半根寒毛。我今日就把他阉了当太监。” 二个家丁一听。面面相觑。这翁主连这种话也能说得出來。这也太好笑了吧。这要真当了太监。那不是生不如死么。 想到瑞姑姑对她如此庇护。若真惹恼了她。指不定哪日就要倒霉。当即不敢动弹。想瑞姑姑曾多次在人前人后对她的极力维护。不就是做给他们这些下人看的吗。 银若宸眼见二个家丁都站着不敢动。气极反笑。对着寒菱说道:“丑丫头。今日本王倒想瞧瞧你有什么本事能护得了她的周全。这里是本王的地盘。第一时间更新你竟敢屡屡顶撞本王。当本王是什么?不要仗着过去本王对你的宠爱。就不自量力。不知死活。三番几次在本王面前撒泼。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有限度。你有限度。我就沒有限度吗。你王爷是人。我就不是人么。寒菱冷冷一笑。指着银若宸说道:“你堂堂王爷屡屡失信于人。明明说好了的。愿赌服输。可你三番几次反悔。你还当真是个男人么。活该你会得花柳病了。” “什么。花柳病。”银若宸先是一愣。尔后气得差点喷血了。用手指着寒菱说不出话來。 寒菱可不管他那么多。怡然自得地站着。 银若宸双眼喷火。朝前走几步欲來抓寒菱。寒菱抓起地上的石子朝他砸去。 乱石纷飞。 银若宸忙用手护面。还是有石子砸中了银若宸的面具。发出当当的响声。 旁边的女人更是吓得哇哇尖叫着躲闪不已。场面一片混乱。 “反了。反了。”银若宸哇哇叫着。朝寒菱冲过去。寒菱巧妙地躲过了他伸出的手。绕到了桌边那些女人堆里。撞翻了好几个。女人们尖叫着四处逃散。 冯公公听到叫声忙赶了进來。很快被眼前的乱况吓昏了头。前几日每每看他们吹胡子瞪眼睛。斗个不停。但哪次也沒有这么严zhòng过。这次可是玩大了。 当即跑过去拦在他们之间。跺着脚说道:“王爷。翁主。快停下來。有话好好说。” 银若宸被钱公公拦着。恼怒不已。一把掀翻了桌子。朝那些尖叫的女人怒吼道:“滚。都给本王滚。” 那些女人顿时作鸟兽散。 小桃红本想进王府赚大钱的。却不想遇到这种事。如何肯离去。只是赖在地上。哭叫着索要银两。 钱公公对她余情未了。怕她惹恼了盛怒的银若宸。便替银若宸给了她一沓银票。她才欢天喜地的走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银若宸气得脸红鼻子青。 寒菱呆在一边吹胡子瞪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竟敢说本王得了花柳病。”银若宸盯着寒菱怒冲冲地问道。 “那可不是我说的。只是听说的。听说而已哈。”寒菱故意打着马虎眼。满脸嘲笑地说道。 银若宸只觉脑中轰响。差点被擂翻在地。 “好。很好。你给本王记着。这笔帐本王迟早会要讨回來的。”银若宸阴森森地说道。 寒菱听得这话。不禁哆嗦了下。打了个寒噤。 银若宸懊恼地望着寒菱冷冷的眼睛。第一时间更新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烦躁不安。一时冷静松懈了下來。脸色铁青地站着。 稍倾。他默然无语地朝外面走去。 寒菱见他这么快就平静下來了。不知他搞什么鬼。心中想着卖身契。便紧跟其后。 他沉默高大的背影就在面前走着。怎么看都显得落寞。寒菱忽然有种错觉。恍若又回到了做他小跟班的日子。那时的她每日跟在他背后屁颠颠的。开心不已。并沒有觉得丧失多少人格尊严。而如今却不能忍受他的高傲与自大了。难道是自己变了。 他吃软不吃硬。这点寒菱还是清楚的。其实以前的日孑还是留有许多回忆的。寒菱的脚步忽然有些沉重。 园中的人眼见王爷走了。都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着。谁也说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公公。这小兔子还要不要绑起來打三十大板。”二个家丁眼见王爷一声不吭地走了。却沒有提及小兔子。担心遭罪。只得过來请示冯公公道。 冯公公一听。不由大骂道:“蠢才。王爷要你们去吃屎你们也吃呀。这小兔子是瑞姑姑寝宫的。你们能随便打吗。也不用脑子想想。” 二个家丁一听。在理。差点犯了错误。好在及时请教了冯公公。否则定会闯下麻烦來。当即朝冯公公作辑谢恩后走了。 冯公公望着满地狼藉。摇了摇头。打小瞧着王爷长大。他怎会不了解这小孑的牌性。 别看他跟寒菱吵得凶。可他终究还是留了情。以他堂堂王爷。一个男人。怎么会收拾不了一个丫头。可他却屡屡败给了她。即使气得鼻青脸肿。也沒有失去理智。 只是他们之间距离相差太远。误会重重。很难互见真心。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旁人实在难插手。只能靠天意了。 让冯公公意料不到的是小草一个丫头竟然被瑞姑姑认做了女儿。当上了翁主。而小草的言行举止。思想理念。却与一般丫头有天差地壤之别。她身上流露出的气质与傲气不容忽视。这样的女子。即使王爷有情。她也必不会像一般丫头那样屈尊降贵。而这些都已成为了他们的不确定性。后事如何。唯有天意了。 小兔子紧跟在寒菱身边。得意不已。这银王府堂堂的王爷屡次吵架斗嘴。比输赢都成为了翁主的手下败将。尽管被翁主气得脸色铁青。可却拿翁主无可奈何。 而翁主总能轻松地斗赢王爷。就拿今日骑马和骑驴比赛。翁主骑着头笨驴竟然能赢了王爷的俊马。这若说出去谁信呢。可翁主就是赢了。翁主的本事真是太高了。小兔子对寒菱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故人相逢 “翁主。翁主。"刚走过一段路。便见红玉急匆匆地走了过來。 银若宸和寒菱都停了下來。 “什么事?"寒菱忙问道。 “翁主。上次那位年轻俊公子又來找您了。已经等了您一上午了。奴婢说您出去了。讲与了他听。他说无妨等着就行了。”红玉着急地说道。 “青阳哥哥吗。在哪。”寒菱脱口而出地问道。 “就在假山那边站着。”红玉指了指前面的假山道。寒菱忙抬头瞧去。偏偏银若宸就挡在前面。而这条道却是条小道。并不宽阔。最多能容二个人走。寒菱瞧不到。只好侧过头去瞧。 果然苗青阳那玉树临风的身影就站在假山边张望着。他着一袭白色的长袍。站在假山旁。温文尔雅。气质不凡。 寒菱忽然有丝喜悦涌上來。青阳哥哥从军营回家后又恢fù了往日的风韵神彩了。很想快步朝前走去。无奈银若宸就在前面大摇大摆地慢慢走着。路并不宽。寒菱也不好从他身侧绕过去。只得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 寒菱越想快点就越觉得银若宸那家伙走得忒慢。几乎真像头蜗牛在爬了。寒菱只好望着他的背干瞪眼。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踹走。好不易等到走完了这段小路。寒菱忙朝苗青阳挥了挥手。 苗青阳显然早就看到她了。忙笑着走近了。 “王爷。属下给您请安。”苗青阳气色好了很多。温和地笑着给银若宸请安道。 银若宸紧鹏着铁青的脸。脸上乌云密布得快要下出雷阵雨來。 他哼都沒哼一声。直接在他们二个之间站定了。 “这里是王府。你们有什么快说吧。”银若宸负手站着。威严地说道。 就这样说什么。寒菱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他夹在中间。这怎么说。可恶的家伙。 苗青阳有丝不安。略显局促地站着。 寒菱白了银若宸一眼。对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我们去王府外说吧。” 苗青阳点了点头。眼睛却望着银若宸。深施一礼。不好意思地说道:“王爷。属下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了。” 寒菱带头朝外走去。苗青阳忙告退银若宸紧跟其后而去。 “青阳哥哥。你现在好么。怎么会想到來到王府找我。”寒菱浅笑着问道。 刚离开银若宸。苗青阳瞬间就被见到寒菱的喜悦代替了不安。满脸春风地笑着道:“这段时间我已來过王府多次了。每次都沒找到你的人。今日只好进來等了。” 是吗。寒菱愣了下。來过多次了。她怎么会不知道。但也不想去问那么多了。第一时间更新当下笑了笑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见那边银若宸厉声责骂的声音传了过來:“死奴才。今日本王是怎么吩咐你们的。谁让你带着那二个奴婢回來的。又是谁放一些无关的人进到王府來的。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本王的话放在眼内。今日你们就给本王在这里跪着。沒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起來。不准吃饭。不准拉屎拉尿。” 寒菱他们走去并不多远。银若宸的声音很大。清晰地传了过來。 寒菱的脸渐渐沉了下來。苗青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这声音够大。他们可听得一清二楚。抬眼朝那边瞧去。只见杨路和二个丫头正战战兢兢地跪在青石板上。银若宸已甩袖愤然走进了东寝宫。 寒菱刚刚难得有的一丝好心情顿时化作了乌有。心里难受极了。 “菱儿。你不要紧吧。”苗青阳望着寒菱渐渐变黑的脸。担忧地问道。叹了一口气。内疚地说道:“菱儿。都是我无能。不能给你赎身出王府。你且稍忍受下。指日我就会明正言顺的过王府來给你赎身。这次我不再求他了。按照北冥国的律法走。他是堂堂王爷沒理由出尔反尔。为了一丫头不顾律法的。” 寒菱听到这儿想起了今日的赌约。及为赌约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心中哀叹一声。无力地摇了摇头。如若银若宸有心为难自己。即使北冥国的律法也沒有用。这些律法对普通百姓有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对他这王爷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朝廷断不会因为她这个小婢女而得罪他堂堂银王爷了。想到这儿。只是笑了笑。说道: “青阳哥哥。你好好生活吧。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再说了王爷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这不是还有瑞姑姑的庇护吗。” 说到瑞姑姑。寒菱的心情好了许多來。脸上也有了丝笑意。 “寒菱。这样都不是长久之计。你想想瑞姑姑身体不好。年事已高。她又能护得了你多久呢。你还是要早做打算才行。”苗青阳正经地说道。 寒菱笑笑。二人朝外面走去。边走边聊。 “青阳哥哥。你今日过來找我是有事吗。”寒菱想起了正事來。毕竟这里是王爷府。银若宸那家伙正发着牌气呢。她可不想让他再來找碴。而且他们老是吵架会影响到瑞姑姑情xù的。她不想瑞姑姑为她操心了。 “嗯。菱儿。我前些日子又去了那个小杂屋。那些小叫化一个个都念叨着你呢。"苗青阳笑着说道。 "哦。青阳哥哥。原來他们口中说的善心哥哥真的是说你。”寒菱眼睛晶亮地说道。 苗青阳笑了。伸出手摸了摸寒菱的头。宠溺地说道:“菱儿。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子。” 寒菱不好意思的笑了。略带羞涩地低下了头。 "咳。咳。”几声重重的咳声传來。寒菱听出似乎是银若宸的声音。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來。忙四周瞧了下。并无人影。忙说道:“青阳哥哥。改日我会再去那儿。给他们送些吃的。还想请个教书先生教他们识字來着。” “好。我帮你。”苗青阳笑着点头道。 “菱儿。我去清心庵瞧到了婶娘。”苗青阳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娘。我娘怎样。还好吗。”寒菱惊喜地问道。 “嗯。好多了。”苗青阳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只是头脑仍是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第一时间更新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照顾她的。本想把她接到我家去的。只是"苗青阳沒有再说下去。似是有难言之隐。 寒菱急忙说道:“青阳哥哥。不要。我和娘背后还有人追杀呢。不能连累了你们。就让娘呆在清心庵吧。你若有时间去看看就行了。” 苗青阳听到寒菱这样说。不由心中难过。叹了口气说道:“菱儿。你要注意安全。你在王府背后也有人跟踪你。这也是我最终放弃了要把你接出府的主要原因。恐我的力量不足以保护你。毕竟王府威名显赫。那些人会有所顾忌的。如今看到你能生龙活虎地站在我面前。我就知道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是难为了你。在这王府会要受些窝囊气。真的很惭愧。"苗青阳无比内疚地说道。 “青阳哥哥。不必难过。我都懂的。你看我现在不是生活得很好吗。现在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要跟踪我。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寒菱悲哀而无力地问道。 苗青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已经注意查了一段时间也沒能找到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二人又聊了会儿。离王府大门已不远了。 寒菱总觉得有双阴沉的眼睛在注视着她。如盲刺在背。不敢多说些什么。便催苗青阳回去道:“青阳哥哥。你先回去吧。改日我会去找你的。以后王府还是少來了吧。" 苗青阳愣了下。脸上闪过一丝暗然。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分寸的。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关于你娘那儿。尽管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的。若有什么其它消息我会尽kuài來找你的。” 寒菱点了点头。说道:“青阳哥哥。你先走吧。我就送到这里了。” 苗青阳也不想寒菱为难。便点了点头。寒菱又送了他一程。一直送到王府大门口。才站在外面瞧着苗青阳走了。 一路上苗青阳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沒有说什么。寒菱心中总觉得忐忑不安。心神不宁的。 送走了苗青阳。寒菱匆匆朝东寝宫而去。 小兔子正站在跪着的杨路身旁有一搭沒一搭地说着话。杨路和那二个丫头莫名地跪着。哭丧着脸。寒菱知道这是银若宸把对自己的怒气迁到了他们身上。于心不忍。想了想。朝银若宸寝宫而去。 银若宸站在案桌前。正在认真地写着字。神情专注。 寒菱刚走近寝宫门口。秋雨就走了上來。冷冷地说道:“我家王爷说了。以后你这类丑女不能再踏进寝宫半步。请翁主回去吧。” 寒菱听得冷笑不已。说道:“我若不是找王爷有事。保准不会踏进这里半步。今日我要找他有事。必须得进去。” 秋雨沒想到寒菱如此执着。底气这么足。竟比以前厉害了几倍。一时倒怔住了。 寒菱越过她朝内走去。经过小厢房时。无意识地瞄了一眼。恍如隔世。这才多长时间。那个她曾经呆过的厢房早已不属于她了。走进寝宫里时更是唏嘘感叹。寝宫内还是原样。她睡的那张小床还是并列摆在大床旁边。一如自己曾经睡到了银若宸的床上。还恬不知耻地睡到了他的怀里。 寒菱忽然觉得头微微作痛。许多事一齐涌上心來。心头的那点怒意渐渐消退了。只是站在那里望着那张小床发愣。他应该是很久都沒回过东寝宫了。连那张小床都來不及撤掉。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心惊惊 “你进來干什么。谁让你进來的。”银若宸见到寒菱不请便自己走了进來。不由怒问道。 寒菱望着他满脸的怒色。曾经这张脸似乎对他有过温情的一面。而如今他脸上除了愤怒便是淡漠。难道这一qiē都是自己的错。 “王爷。杨路和丫头们沒有错。请不要为难他们。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寒菱尽量温和地说道。真的不想跟他吵了。只想好好地跟他说话。至于卖身契。他若给就给。如若不给就算了。以后再想办法吧。寒菱无奈地想道。 “哦。”银若宸满脸嘲笑地转过身來。带着丝愤怒地问道:“你可管得真宽。如今本王惩罚自己的下人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还会知道这一qiē都是你的错?" "王爷。他们也是人。他们只是无辜的。您又何必去为难他们呢。”寒菱艰难地说道。已经近乎乞求了。 “别给我來这一套。曾经你也是这样关心别人。曾让我以为你是善良单纯的好女孩。其实你不过是一个水性扬花。见异思迁的女人。比一般的丫头都要有心机。”银若宸语不择言。犀利地挖苦道。 寒菱的脸瞬间惨白。如果容忍能换來他的理智。她会选择的。可她错了。银若宸眼底的冷。使得她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王爷。你竟然这样说我。难道你一直都是这样认为我的吗。”寒菱悲恸地问道。 “哈哈”。银若宸哈哈大笑了起來。说道:“看到情郎了。现在态度这么好了。看來。你们女人还真是一个个践得很呢。刚才还跟本王撒泼來着。这么快就转变了。好吧。你既是好心情。本王也不破坏你了。请你现在马上出去。本王就当你沒來过。” “王爷。如果你不污辱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吗。”寒菱忍住愤怒。悲伤地问道。 “哟。真是怪事。你要本王怎么跟你好好说话。难道还要捧着你。第一时间更新敬着你。尊着你吗。对不起。本王做不到。”银若宸讥笑道:“本王可以对一个下人或者一条狗好好说话。可对你这种的。实在说不出來。” “王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如果王爷还记得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丝情意。王爷一定不会这样污辱我的。”寒菱忍住悲痛无力地说道。 “啧啧。”银若宸一听。不由啧啧叹道:“哟。你原來还知道自己是个平民百姓呀。还以为你真当自己是翁主了呢。看來还沒有完全傻掉。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下人。即使耍手段。用心机跑去大火中救了瑞姑姑。当上了翁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到底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奴婢。好在还有些自知之明。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真是可喜可贺呀。”银若宸半是嘲讽半是“夸奖”地说道。 “你"寒菱一下气晕了。这家伙竟然会以为自己冲进大火中救瑞姑姑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他真把自己当成了半文钱都不值的市井无赖和靠耍心机手段攀龙附凤之人了。他怎么能如此认为。 头。忽然很痛。 原來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这样一个人。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心机深重。算了。就当自己白认识了他这么久。跟他是不可能说得清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也沒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寒菱神思恍惚地朝外面走去。再也沒有回头。 银若宸望着寒菱脸色苍白。情xù低落地朝外面走去。再也沒有回过头來。她万念俱灰的神情让他心中被一阵莫名的浮躁和慌乱充斥着。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会记不清了。自己堂堂一个王爷。一个男人。怎么会跟这样一个曾经是自己丫头和跟班的女人屡屡吵架。这到底是怎么了。 狠狠地摔掉手中的毛笔。烦躁不安地走动着。忽又坐在床上发起呆來。 不知过了多久。站了起來。心烦意乱地朝外面吩咐道:“來人。叫杨路他们起來下去吧。”想了想。又说道:“每人赏他们十两银子。” “是”。赖嬷嬷听到叫声。忙在外面恭敬的答道。 银若宸觉得累极了。一头倒在床上。怀抱着布娃娃。再也沒有心思思考任何问題了。满脸疲倦地沉沉睡了过去。 寒菱走回來趴在卧房的床上流着眼泪。曾经。她为自己逃离王府时唯一的那丝不舍感到难过。如今看來。这王府中人并沒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除了瑞姑姑。 提到瑞姑姑。更是丈二尚摸不着头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瑞姑姑为啥会对自己那么好。真的只是因为救了她吗。亦或是投缘呢。似乎又不是这么简单。寒菱想不明猜不透。可当时自己冲进火中救她并沒有想过会要这些恩情。现在竟然成了翁主。倒好像这一qiē都是她刻意为之了。想想真是可笑得很。 春晖宫里。杨太妃端坐在太师椅上。心绪不宁。这段日子來。不。应该说是从那个践婢小草來到王府后。她就心神不宁。日日开始做恶梦了。 每每只要想到她那双略带着野性。扑闪扑闪的透着丝绞黠的大眼。她就会一阵心惊肉跳。脑袋发晕。心慌气短起來。自从瑞姑姑收养她为女儿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她百思不得其解。瑞姑姑为什么会要收养她做女儿。对她的宠爱甚至超出对若宸的。这可是相当奇怪呀。以前在宫中时只有香菱公主能得到她这种殊荣。难道这个丑女小草是香菱公主? 想到这儿惊吓得跳了起來。可转念一想。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早就死了。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从那么高的悬崖峭壁上扔下去。且她又那么小。沒可能还会活着的。即使沒有摔死。也会被饿死冻死了。存活的几率太小了。 不得不说。这丑女小草的眼神。身姿确实像那践人。只是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呢。第一时间更新或许瑞姑姑正是看在这一层上。且她又去火中救了她。宠爱点也说得过去。想想香菱几乎是由瑞姑姑带大的。自然这份感情特殊而已。想到这儿。心绪稳了点。深吸了口气。面露倦容。保养得极为姣好的面容。因为这段时间被丑女小草纷扰得有了丝倦态。 一条黑影破窗而入。 “无影。查得怎么样。”杨太妃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太妃娘娘。属下查遍了整个栎阳和北冥国都沒有一个人知道这丑女小草的來历。更不知她的出身。家境。恍若这世上凭空多出來这么一个人似的。第一时间更新确实让人奇怪得很。”无影双手抱拳回道。 杨太妃惊得又坐直了身子。怎么回事。这世上还有这种奇事。难道真是那个践女人派來的冤魂缠着她的。來报复她的。汗开始涔涔而下。 “仔细搜查北冥国每一个角落。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除非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來的。否则本宫必要查探个一清二楚。”杨太妃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属下遵命。”无影恭声回道。 “宫里现在怎么样了。”杨太妃沉声问道。 "回太妃娘娘。宫里现在倒是很平静。自从王爷救了宋元帝后。现在他倒好似对王爷放松了警惕。"无影回道。 杨太妃的脸上浮起一丝看不见的笑意來。点了点头。说道:"干得好。重重有赏。” “谢太妃娘娘。”无影躬身谢道。又带着丝不安地说道:“此事只怕王爷未必会同意。上次若不是王爷从大火中救出他來。这一qiē也许都不同了。” 杨太妃听到这儿。脸色暗了下來。恨恨地说道:“沒想到哀家竟养了条反骨狗。不仅帮不上哀家的忙。还屡次坏哀家好事。"说到这儿。脸上呈现出一抹厉色來。阴阴说道:"你尽管照哀家的吩咐去做。王爷那儿有哀家呢。那小子的牌性哀家倒清楚得很。现在他不是对那丑女小草恨之入骨了么。原來还不是死心眼地护着她。哀家自会有办法的。你们必须得给哀家打点起精神來完成这件千秋大业。那个死鬼。既然连临死时都不想给我母子半分好处。那也休怪哀家不仁不义了。从來都是他负哀家。哀家并无什么不妥的。” 说到这儿。阴森森地笑了起來。 "放心吧。太妃娘娘。属下必会尽全心全力的办好娘娘吩咐的每一桩事。”无影讨好地说道。 杨太妃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先下去吧。那个丑女小草虽然暂且还威胁不到哀家。但到底是个异类。留着终究是个祸害。你先下去查探清楚后。到时再听哀家的吩咐。” “是。”无影答应一声飘了出去。 杨太妃活动了下身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你自始至终。心里都只有那个践女人。连死时都不愿把皇位留给银若宸。很明显是不想给我任何好处。好。好得很。现在就看我能不能翻天。不相信我一个活人还斗不过你一个死鬼。不要想到我是这么好欺负的。我的这辈子已经算是毁在你手上了。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让你们得逞。杨太妃恨恨的想着。脸上的肌肉扭曲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荷包 这一日寒菱陪着瑞姑娘聊了会天。想到明日就是年夜了。想起了娘。大过年的不知娘怎么样了。虽不能陪着娘。毕竟也要去瞧瞧。似乎有一段日子沒有去过清心庵了。当即跟瑞姑姑告了假。只说上街游玩。瑞姑姑忙吩咐小兔子好生跟着。又叫了辆华丽的马车。再三要李嬤嬤嘱托好马车夫。这才放下心來。临行时又叮嘱说是天黑前务必回府。如此等等。寒菱抱着瑞姑姑撒了会娇。瑞姑姑方放了她出來。 小兔子听说要出街游玩心中高兴得很。这段日子跟着寒菱经常出府走走。日子添色了不少。虽然翁主经常跟王爷斗气。而王爷每每被翁主气得脸色铁青。但终究不能拿她们怎么样。第一时间更新而且在一次次斗架后。小兔子竟然发现她的地位急升了不少。整个王府连王爷都不用怕了。其它下人更加不敢得罪她们了。那真个是爽快之极。当下心情高兴地跟着寒菱走了出來。 走在繁华热闹的栎阳大街。坐着华丽舒适的马车。寒菱突然想起几月前。坐着银若宸的马车的情景。转瞬间短短几个月。她已经成为了王府的翁主。地位直逼银若宸。不由浅叹一声。真个是世事无常。 马车在清心庵门口稳稳停下。 寒菱跳下马车。小兔子也要跟着跳下來。 “你就在马车里等着我罢。第一时间更新”寒菱忙阻止道:“我只不过是进去上柱香。还个愿就出來了。” 小兔子一听。只得说了声“翁主快去快回”。不大情愿地坐在马车里等了。 后面院落旁的枯树旁。瘦削而单簿的身影在寒风中簌簌发抖。赵香芸眼神呆滞而空洞。满是皱纹的脸上稍许有了丝血色。虽是身着新衣新祆。却也挡不住她的苍老与哀伤。 “娘。娘。天气这么冷怎么会坐在这冷风里呢。”寒菱在禅房沒找到人。只好四处寻找着才算是在这里找着了。忙紧走几步跑來握着赵香芸的手嗔怪地说道。 赵香芸听到叫声。张着惊恐不安的眼望着寒菱。 她的手冰冷如铁。直冷到了寒菱的心里。握着她的手。瞧着她惊恐受伤的模样。想到娘呆在清心庵里孤苦凄冷。寒菱只觉鼻子一酸。掉下泪來。 扶着赵香芸朝禅房走去。寒菱默然无语。 回到禅房。寒菱拨旺了燃着的炭盆。把娘扶上炕。替她盖好被子。 娘俩坐在炕头说话。 “菱儿。你还好吗。”赵香芸终于认出了寒菱。用手抚摸着寒菱脸上娇嫩的肌肤。眼里泛起丝丝亮光。 恢fù本來面目的寒菱娇颜丰满了许多。白腻细嫩的肌肤。如玉生香。二边脸颊上的一酡红晕。尤显得妩媚迷人。风华无限。不用说呆在王府里免受风吹雨淋。颠沛流离之苦。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回复了少女的风华正茂。 “娘。我很好。你能记起我了吗。”寒菱带着惊喜问道。 “嗯。你是我的菱儿。娘记得清楚呢。”赵香芸理所当然答道。 寒菱心中一喜。忙说道:“娘。太好了。再过段日子我买拣大房子。再把您接出去过好日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赵香芸听了傻傻一笑。说道:“好。到时再把我的狗儿接回來。你们成亲。我们娘仨过好日子。” 寒菱一听。差点泪奔了。 原來兜兜转转。娘的病还是沒好。似乎自她记事起。就反复听到娘说这句话。娘总是会无中生有地说出个狗儿來。还说要跟自己成亲。寒菱也不知她口中的狗儿到底是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东西。 哎。反正娘疯疯癫癫的。时清醒时模糊。以前还好。特别是寒家班那次遇刺后。受了惊吓。更是糊涂了。打小看到谁家的孩子也乱叫。寒菱也已经习惯了。当下只是笑笑摇了摇头。 “菱儿。娘把这个给你。”赵香芸哆嗦着手从怀里掏了半天。总算是掏出來了一个物什來。寒菱拿眼一瞅。原來是一个很旧的小荷包。只有一个小山鸡蛋那么小。寒菱瞧着笑了笑。不知娘又从什么地方捡來的。 “菱儿。这个还给你。这是为娘捡到你的时候。你脖子上配带着的。怕你弄丢了。娘就帮你收了起來。”赵香芸认真地说道。 寒菱一听。差点要笑出眼泪來。娘果真是一阵糊涂一阵清醒。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來。娘竟然还会说自己是捡的。想想儿时。她不听话时。娘也经常吓唬她。说是从哪个荒无人烟的山底下捡到自己的。若不听话就要把自己扔了等等。那时自己真的会被这些话吓住。但娘每每只是说说而已。从來也沒有真要把自己给扔掉过。还生怕自己走丢了或会走了一去就不复返了。 记得有一次。戏班演完杂耍后。因为贪玩。她竟然走丢了。当时急得号啕大哭。后來娘找了过來。见到她后。紧紧地抱着她大哭着。嘴里说道:“菱儿。别要离开娘。” 就是从那时起。她就知道娘对自己是真的好了。发誓长大后要好好孝敬娘的。 想到这儿苦笑着拉了娘的手。紧紧地握着。不知娘这病什么时候才会好。 “菱儿。快拿着这个。这可是你身上的东西。”赵香芸见寒菱一付无所谓的表情。更加认真地说道。 寒菱见那东西半旧不新的。想也有些年头了。既是自己曾经带过的东西。娘也一直替自己收藏着。也不值什么钱。收就收了吧。 想到这儿。便伸手接了过來。粗略瞧了下。放进怀中口袋内。笑笑说道:“娘。既是女儿的东西。女儿收下就是了。" "菱儿。娘只剩下你了。不要丢下娘。“赵香芸拉着寒菱的手抹着泪说道。 寒菱一听笑了。第一时间更新忙说道:“娘。我是您的女儿。怎么会丢下您呢。放心吧。我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抛弃娘的。” “好。好。”赵香芸笑逐颜开地说道:“菱儿。娘虽把东西给你了。可娘是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别人也休想抢走我的女儿。” 寒菱听得暗暗好笑。不以为意。 赵香芸忽然睁着惶恐的眼睛害怕地紧紧地拉住了寒菱的手。一个劲地说道:“菱儿。不要。不要丢下娘。不要丢下娘。娘不能沒有你。”说完竟双手抱头痛哭了起來。 寒菱心中一酸。忙坐前一步。紧抱着赵香芸。流着泪说道:“娘。您放心吧。我是您的女儿。又怎么会丢下您呢。儿不嫌母丑。就算您再贫苦。那也是生我养我的娘呀。放心吧。待菱儿赚到了银两。就会买栋大房子把娘接过去。买几个丫头好好服伺娘的。相信菱儿。菱儿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寒菱边说边轻抚着赵香芸的后背。宽慰着。 许久后。赵香芸安静了下來。寒菱扶着她躺了下去。替她盖好了被子。或许是上了年纪。又或许是受了刺激。很快赵香芸就睡着了。 寒菱望着娘瘦削。干瘪的脸庞。帮她轻轻理顺了银丝。抹干了眼泪。走了出來。便要去找静心道长。 刚走过几个厢房。竟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暗暗觉得奇怪。这清心庵里怎么会有男人呢。 “楚义。这边都布置好了吗。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來历。”一个带着磁性的低沉的声音传了过來。寒菱听得一惊。为嘛这声音那么耳熟。急忙隐身在高墙下面。伸个头去瞧着。 "回爷的话。这些黑衣人并不像一般的江湖高手。恐怕与朝廷“炼狱”中人有关。据说现在炼狱中的人还有些余孽隐藏在江湖中。并沒有完全解散。”楚义语音清晰地回答道。 楚义。寒菱瞧着那个叫楚义的男子肤色黝黑。似鹰般锐利的眼睛。心中一阵迷惑。这人这情似乎很熟悉呀。 “那个姑娘一直沒有找到吗。”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沉声问道。 “爷。那个姑娘倒真像消失了般。再不曾出现过。不过这老妇人倒与她有些因缘。听静心道长说起过。似乎是她的娘。”楚义答道。 那个姑娘。老妇人。那不是说娘和自己吗。他们是谁。怎么会打探娘和自己呢。寒菱暗暗心惊。难不成娘的行踪已被那些坏人发现了。这样一想。不由得胆颤心惊起來。莫不是寒家班的血案会与他们有关系。否则他们无故打探自己做甚么。越想越觉得异怪。寒菱决定瞧个究竟。 那锦袍男子风韵蛮然。风度翩翩。他隽秀的背影。英挺的后背。欣长的身材。越瞧越眼熟。心中迷惑不已。似乎在哪里见过般。奇怪的是寒菱觉得那背影似乎很亲切般。却不敢苟同他们就是坏人。 “走。我们去看看。”锦袍男子慢慢转过了身。寒菱躲在墙角瞧得眼都直了。天啊。这男人长得真妖孽呀。俊颜如画。刀削般的五官。只是脸上神情散漫。嘴角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眼神幽深而深远。 这男人长得真不赖。比青阳哥哥还要有男人味。寒菱暗暗想道。忽然捂紧了嘴。只见这一主一仆朝她娘住的厢房走去。一时慌得不知所措。这二人到底想干什么?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巧遇 “炼狱”。前朝朝廷宋祖帝时因贪污成风。朝廷结党营私不正之风滋长。宋祖帝痛下决心整治吏风。便成立了这样一个组织。由朝廷直接授传。清查朝廷异党和各类贪腐官员。可直接逮人审讯。只听命于皇上。 这个组织刚开始还确实为朝廷做了不少实事。清处了一批贪官污吏。使朝廷吏治焕然一新。可到了后期被某股势力控zhì着。基本就是打着皇帝的名义。随意清查人。不少朝廷官员都受到了牵连。制造了许多冤狱。弄得朝政紧张。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炼狱的人以心狠手辣著称。凡是被请进炼狱的人。莫不伤痕累累。屈打成招。能活着出來的都是奇迹。就这样一个组织。特别是在宋元帝病重期间。因哀伤过度无法处理朝政的情形下。在朝廷被某股势力控zhì着。已经是离初衷越來越远了。颠倒黑白。不问事非。随意抓人。使当朝许多清正的官员受到牵连。莫不让人闻风色变。 宋元帝登基后。迫于民怨的需要。第一时间下旨解散了这个组织。这个组织的人流放的流放。罢官的罢官。还有一些直接回家务农。 可这个组织的人大部份都是江湖的顶级杀手。并不甘心沉沦。听说最近活动颇为频繁。 寒菱也听说过了这个组织。难道寒家班的血案也与这个组织有关。这个组织基本都是以针对朝廷官员及权贵有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而卑微的寒家班怎么会与他们扯上关系了呢。 寒菱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其中的变幻莫测。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易容成了丑女小草。目前。这二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是敌是友还不明朗的情况下更须谨慎。更何况。他们还在追查自己和娘呢。 寒菱尾随着他们來到了娘的禅房。 锦袍男子慢慢走近了禅房。望着躺在床上睡着的老妇人。沉吟着问道:“楚义。她就是寒家班侥幸逃脱的老妇人。那个姑娘的娘。” “是。”楚义回道。“爷。那个姑娘自从救了她放到清心庵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几乎失去了踪影。” “哦。”锦袍男子哦了声。瞧着那老妇人。皱眉问道:“难不成她已经遇难了。” 寒菱在外面听得差点叫了出來。呸。你才遇难了呢。老娘可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还在王府内活得风风光光呢。 “爷。这个不太可能。听静心道长说过。这姑娘会隔三差五的回來看下这老妇人。给这清心庵还捐赠了不少银两呢。”柳义分析道。 “她们都沒问清楚她在哪里营生吗。”锦袍男子不可置信地问道。 “爷。属下前段时间都不在栎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道长说那姑娘行迹不定。她们也不好意思问。”柳义答道。 “既有踪迹可寻。要找到她人也不难。于今她们是寒家班唯一活着的人了。要查清线索。必得要找到她们。这样吧。近段时间你就派人在清心庵日夜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即记回禀。”锦袍男子冷静地吩咐道。 “是。爷”柳义答道。“据最近观察。那些黑衣人活动又频繁起來了。似乎还在找着什么关健的人和物事。”柳义皱着眉说道。 “哼。”锦袍男子冷笑一声。说道:“仅仅一个戏班而已。能需要他们费那么多神吗。这其中必有蹊跷。柳义。近段时间必须严阵以待。务必要尽kuài查清这一qiē。如今过去几个月了。还沒有头绪。" 锦袍男子显得焦躁不安起來。眼神中诸多不耐烦之色。 “狗儿。狗儿。菱儿"赵香芸大概是被恶梦纠缠着。痛苦地叫了起來。 锦袍男子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忙走近前。略微弯腰。望着面前这个妇人。意图瞧清楚点。 “狗儿。娘的狗儿。别走呀。”赵香芸忽然睁开了眼睛。猛地坐了起來。伸手抓着锦袍男子的衣服号啕大哭起來。寒菱吓了一跳。娘这样子。会不会被他们伤害呢。正在想着要不要出去。 “快放开我们爷。这不是你的什么狗儿。”柳义走上前去拉着赵香芸的手大喝道。 赵香芸听到这喝叫声。吓得抱头痛哭起來。嘴里忙忙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锦袍男子忙朝柳义摆摆手。不悦地说道:"柳义。休得无礼。这些只是无知善良的平民百姓。被恶人所欺吓。才神智失常的。你明日派个人來好生护理她吧。想想也是可怜。” 说完瞧着老妇人痛苦的可怜样。心有不忍。叹息一声。闷闷不乐地走了出去。待他们走后。寒菱回到房中安抚了下娘。便急急寻了出來。 小兔子正在马车里等得焦躁。待看到寒菱走出來。这才面露喜色。放下心來。 "翁主。你怎么啦。”小兔子见寒菱眼睛红红的。不由着急地问道。“里面有坏人欺负您吗。” 寒菱为免小兔子担心。走上马车。朝她摇了摇头。心中却在想着那一对主仆。看样子他们不像是坏人。如若是。娘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可他们去哪了。怎么沒见到人影了。 寒菱在马车上刚坐定一会儿。忽然听到一阵笑声传來。声音极为耳熟。惊了下。忙掀开轿帘一角朝笑声望去。只见那个锦袍男子和那个叫柳义的正从庵里走出來。 锦袍男子举止优雅。潇洒自若。脸上带着散漫不羁的笑意。谈笑风声地走了过來。 只在瞬息间。寒菱就记起來了。他们正是在栎阳郊外遇到的那二个男子。一主一仆。沒想到又在清心庵遇上了。 这二个家伙行为怪涎。大男人的老來尼姑庵里作甚。难道只是为了娘來的。 來不及细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却见那锦袍男子和柳义正从自己马车前绕过去了。 经过马车时。锦袍男子回望了马车一眼。眼中露出诧异的神情。且边走边回头打量了马车几眼。 距离越近。寒菱瞧到了他深沉的眼。心猛然狂跳了起來。 银若宸。他是银若宸吗。这么熟悉的眼神。除了那家伙还会是谁。 这就是银若宸的真颜。 寒菱不敢肯定。 哈。如果是。原來他的真颜竟会是这样俊朗。明明挺俊的一张脸竟用半个面具遮挡住。究竟是啥意思。他为什么要查探寒家班的案子。太奇怪了。 今日一定要弄清楚。他究竟是不是银若宸。如若是那他们其实早就见过面了。 “走。跟上前面那二个男人。”寒菱小声朝马车夫吩咐道。 马车朝前走去。不疾不徐地跟着那二个男子。走了一程。那二个男子停下來竟朝一间青楼走出了。寒菱抬眼一望。好家伙。竟是晚香楼。 “翁主。怎么办。他们进了青楼了。”小兔子失望地说道。 “翁主。奴婢瞧着那锦衣男子怎么那么眼熟呢。似乎很像王爷呢。可奴婢沒见过王爷的真面目。不敢断定。”小兔子从沒瞧见过王爷的脸。王爷的真面目在王府里已经成了每个人心中的秘密。眼见寒菱吩咐跟着这二个男子。大致也猜到了个大概。如若真能瞧个清楚。那敢情是太好了。可眼下他们竟然走进了青楼。这样一來。可不好再跟踪了。怎么办呢。眼见得此事又要落空。本來兴趣满满的。一下失望极了。便有点失望地低声对寒菱说道。 寒菱一听立马问道:“怎么样。你也觉得像了吗。你也看出问題來了。” “嗯。”小兔子点点头难为情地说道:“不过王爷的脸。这整个王府沒几个人见过。据说王爷十岁那年就戴上了面具。往后再沒摘下來过。可有下人说王爷偶尔外去会乔装打扮。那时的王爷就不会戴面具。可这些只是听说而已并不曾有人见过。这事难说呢。” 寒菱听得微微点头。这么巧的事被她遇上了。岂能错过这等好机遇。如若那锦袍男子真是银若宸。那他打探寒家班的案子又做何解。 青楼。那又怎样。又不是沒有去过。寒菱打定了主意。附在小兔子耳边。耳语了几句。而后吩咐马车夫先行回府了。 因是白天。青楼里人并不多。寒菱和小兔子女扮男装走进去时。许多青楼女都用讶异的眼光打量着她们。寒菱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楼上楼下四处张望。再也沒见到那个锦袍男子和柳义。不由皱起了眉头來。 银若宸站在晚香楼阁楼的一间厢房内望着下面停着的马车。皱了皱眉问道:“楚义。这马车似乎还在跟着我们。” “王爷。这马车可是王府的马车呢。不知里面坐着的是何人。自出清心庵起这辆马车就停在庵门前。一路跟踪而來。难道会是王府内安插的眼线。”柳义也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 银若宸摆了摆手。沉吟着。 柳义朝下望去只见那马车得得的朝前走了。马车里下來二个瘦弱的身影。瞧着似乎眼熟。再仔细看时那二人已走进了青楼。 银若宸眯了眯眼。用手摸了摸自己沒戴面具的脸。冷冷一笑。说了声“走”带着柳义朝一间厢房走去。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秘道 寒菱上得楼来四处打探与问询,奈何那一主一仆却像凭空消失了般。 几个青楼女朝她们挤眉弄眼的,纠缠不休,寒菱掏出一沓银票说道:“带我去小桃红的房间。” 几个青楼女忙接过银票,笑眯眯地说道:“公子呀!小桃红可有贵客了,就让我们伺侯你可好?”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难不成那二个男子去找小桃红了?猛然记起上次在小桃红房间时瞧到银若宸和银亲王的情景,当下微微一笑,朝那几个青楼女挥挥手,把她们打发走了。 依稀记得小桃红的那间厢房,走近一看,只见房门虚掩着。 寒菱带着小兔子闪了进去,里面竟空无一人,忙走到墙壁那幅画前伸手摸索了下,真找到个机关,用力按了下,墙壁上出现一道小门,忽的开了。 寒菱带着小兔子走了进去。 小兔子早己惊诧莫名了,没想到翁主还有这种本事,不仅聪明还会化妆,竟然连青楼也这么熟悉,甚至连机关密道都懂,小兔子那是打心眼里佩服。 寒菱走进小门这才发现,这只是一条秘道,里面昏暗幽深,前后望不到头,人在里面说话,连回声都没有。当即有点后怕起来,但事已致此唯有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二人顺着秘道内极微弱的光朝前走去,走了约一,二里路,没发现任何异常,原本担心有暗器怪物之类的,也并没出现。 还好,只是一条普通的秘道。 寒菱松了口气,不远处有一团亮光明晃晃的,耀人眼睛,寒菱知道那是出口了! 二人顺着亮光爬出来一瞧,目瞪口呆,原来竟到了王府西侧的那片竹林小沟边。 这条暗道显然是有人刻意从小沟边开始挖到青楼的。 谁要挖这么一条秘道通向晚香楼呢??用来做什么? 寒菱大为奇怪,左右瞧了瞧,哪还有那对主仆的影子呢!看来,她的估测错了。 无奈之下,叹息了一声,只得带着小兔子朝王府走去。 “怎么会是她?”银若宸站在一处隐蔽的高墙上望着寒菱带着小兔子从秘道钻出来,惊讶得无与伦比,大白天的,离得近了,寒菱和小兔子女扮男装的身影很快就被他认出来了,那是惊讶得难以言说。 她竟然会跟踪他?而且从清心庵一路跟到青楼,再从秘道出来,银若宸的震撼那可不一般了。 眼神渐渐由惊讶变成了一丝恼怒,再慢慢凝成了冰块。 这个丑女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这还了得! “柳义,速去查明这丑女小草的身份,要快,查清是什么人安插在本王身边的,本王必须尽kuài知道结果。”银若宸面目阴沉地吩咐道。 “是。”柳义答应一声,火速退去了。 银若宸大步朝王府走去,眼神阴冷得可怕。 很好,很好,你们一个个都放马过来吧!竟没想到他们连这样的丑女都会设法来安插在本王的身边,真是出奇不意呀!而可怕的是,自己竟成功的被她打动了,直到今日才发觉自己其实还对她保留一丝情义和幻想,很好,今日发生的这一幕幸得被自己瞧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心底升起丝丝寒意,如今整个王府,处处都是眼线,包括他的妻妾,有父皇,母后,当今圣上甚至于各类意图不明,图谋不轨的人,就连金国蛮夷都安插了眼线在王府内,这诺大的王府从上至下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除了瑞姑姑,可现在瑞姑姑也被那个丑女小草给收买了,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这世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与信任。 骗子,全是骗子,以前他还想伪装度日,可现在连伪装都不想了,太恶心了! 脑海中回想起丑女小草对自己刻意讨好卖乖的情景,恨得一拳打在旁边的树干上,牙齿咬得咯咯响。 为什么,我百般容忍退让,可你们一个个都不肯放过我,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父皇为了怕我有异心,早早就把阮侧妃赐给了自已,美其名曰赐婚,实则是来督察自己的,宋元帝更是借赐婚之名先后把刘侧妃,齐庶妃安插在自己身边,连金国蛮夷都还安排了一个公主和亲在王府中,屡屡把他的动向传递给了金国人……。 甚至于连身边卑微的小跟班也是他们绞尽脑汁安插的人,他可以不在乎女人的容貌,却不能容忍这种刻意的安排。 银若宸面目阴沉地握着拳头,心底被痛心的苦丝丝缠绕着,他的身边没有一个女人是他想要娶的,可悲的婚姻都是被各种政zhì因素利益包围着,背后无不都是阴谋。 多年前,自阮侧妃起,慢慢发现这些阴谋时,他就已经失去了对这王府内所有女人的兴趣了,只想麻弊自己靠伪装活下去,不想多管闲事,可他想错了,他们竟然会卑鄙到把这样一个丑女来安插在他身边,而他还信以为真。 心底深处涌起的痛楚明确地告sù他,他竟然真的会在意她,好在一qiē都来得及。 银若宸来到后花园小溪边,坐在石凳上仰天凄惨地笑着,他的人生如同那阴暗的天空,自从眼睁睁地瞧着香菱在自己面前消失后,再也没有任何令自己高兴地的事,周围被各种阴谋诡计包围着。 而这一qiē,看来都是为了他手中的兵权和传说中的兵符。 银若宸握紧了拳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寒菱回到卧房,忙脱下身上的衣服,在阳暗的地道里走了半日,身上都是一种难闻的霉臭味。 “啪”地一声闷响,从衣服上面掉下来一个东西摔在地上。 寒菱吓了跳,忙朝地上望去。 原来是这个玩意儿,娘在清心庵里递给自己的东西。 笑了笑,弯腰捡起来瞧了瞧,原来只是个小绣花荷包,很小很小,面料已经半旧了,但质地坚韧,上面倒是绣着精美的兰花,另一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寒菱看那做工精细讲究,绝不是一般市面上有得买的,心底闪过一丝愕然。 用手摸了下,里面装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似一粒棋子那么大,寒菱好奇不已,想打开瞧瞧,却发现这个荷包被密封死了,根本打不开。 寒菱仔细检查了下,这荷包被密密麻麻的针线缝严实了。心中好奇不已,忙拿过剪刀来绞,却不知这荷包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包括那缝制的线都不知是什么质地,凭她怎么剪和绞,那荷包都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印痕,连那缝制的线竟撼不动丝毫。 试了几次,寒菱彻底泄气了,荷包顶头上面有个小孔,显然是穿绳孔。 敢情这装饰玩意只是佩戴在身上的,还弄得这么复杂,寒菱想了想,找了根挂线,系好,正准备挂在脖子上,又嫌它太旧,思索了会儿,即是娘珍藏了这么多年的,不妨让它好看点。 拿出首饰盒来,拆下盒里的一串粉色珍珠,一针一线用珍珠镶嵌成一朵美丽高雅的兰花来。 “翁主的手好巧,这旧荷包被翁主装饰了下,竟然变成了一朵漂亮高贵的兰花了,啧啧,真是神奇。”小兔子凑过头来赞叹道,寒菱笑了笑,找了根精美的白色挂绳穿在孔上,又细细欣赏了下,这才满意地挂在了贴肉的脖子上! 寒菱换好衣衫,心中却在想着那个锦袍男子,疑惑不已,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明明进了青楼,眨眼间就不见了。 他的身影与声音像极了银若宸,会是他吗? 寒菱在房中走了几圈,想起了什么,忙朝外面走去。 刚走出东寝殿大门,迎面走来一个人,寒菱定晴一瞧正是银若宸! 寒菱“啊”了一声,像遇着鬼般尖叫出声来。 银若宸连瞧都没瞧她一下。 寒菱慌忙捂紧了嘴,觉得太过唐突,仔细朝他打量着,他身着八蟒朝服,脚着官靴,半边脸上神情莫测,见到寒菱眼底平静无波。 啥意思?这家伙不是正在王府内么,那个锦袍男子竟然不是他? 可是这样的银若宸似乎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冷静,高冷,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人不由得退避三舍,深谙的眼底看似平静无波,可是渗透出的眼神如清冷的月光凉得让人无法直视。 寒菱惊诧莫名,呆呆站着,望着他半边脸上的面具发愣。 如若揭开这半边脸后,他到底会是啥样呢? 银若宸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后,从她身边直接冲过去了,差点把寒菱拌倒。 寒菱被撞得后退几步,慌忙扶着墙柱站住了,稳过神来。 怎么,这么快就想走?竟然当作不认识我! 小样,既然如此巧遇上了,主动出击吧! 寒菱咬咬牙,脸上挤出一抹动人的微笑来,声音甜美地笑道: “喂,那个,王爷,等等。” 说完后寒菱自己都觉得这声音太过肉麻了,刺激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哗哗掉了一地。 银若宸停了下来,缓缓转过了头。 “你,叫本王?”他惜字如金地问道。 “王爷那个”。寒菱呵呵傻笑着,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她很想说:王爷,揭开面具吧,这面具戴在脸上冰凉得很,肯定很不舒服的,不如揭开算了,其实,你长得蛮俊俏的,若揭开面具说不定全天下的女人都为你痴迷着狂呢! 可她此时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说呀!银若宸那阴沉的脸,恐怖的眼神,寒菱感觉他一定会把自己给掐死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请您吃个饭 寒菱头脑异常清醒,用手摸着脖子,提防着他真下手,眨巴着杏眼。 该死,叫他干什么呢?总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叫他吧! “你,找本王什么事?快说!”银若宸的表情明显的不悦,声音奇冷,没有一丝温度,眼里也看不到一点点温情。 寒菱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冰窖里,快要被他这种冷给冻晕了! “没,没什么事!嗨!王爷,刚从外面回府呀!”寒菱只得厚着脸皮,汕汕地打着招呼道。 “怎么?本王从外面回来还要向你回禀么?”银若宸眉头紧锁,冷然问道,猛然一把抓过她的手臂,阴沉着脸凶恶地问道:“本王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本王是从外面回来的?难不成你长了几只眼晴,亦或是你能未卜先知?” 寒菱的手臂被他抓得酸痛,本能地反抗着。 另一只手竟然不由自主地朝他半边脸上的面具伸了过去。 “干什么?”银若宸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眼里迸射出骇人的光,厉声问道。 寒菱彻底吓醒了! 慌忙说道:“王爷,我在想,王爷一定长得很俊,必是全北冥国最美的极品男人!” “你说呢,想知道吗?”银若宸怒极而笑道。 “想,想,太想了。”寒菱呵呵笑道,猛然觉得不对,又拼命地摇了摇头。 银若宸脸上的笑容渐次扩大,寒菱觉得他那根本不是笑,而是笑里藏刀。 只好嘿嘿地陪着他干笑着。 “王爷,我想请您吃个饭,不知王爷肯不肯赏脸呢?”寒菱脑中灵光一闪,有点结巴地问道。 “理由。”银若宸瞧着她,一字一句,冷硬地问道。 “这个理由嘛,不就是因为我们最近不太和谐嘛,老是吵架斗嘴的,吃吃饭,握手言欢,以后好好相处,好么?”寒菱胡乱编了个借口,笑嘻嘻地说道。 银若宸的嘴角扬了扬,薄薄的嘴唇里嘣出几个字来: “什么时辰?” “今晚,就今晚,可好?” “地点。” “就在我的卧房里。” “好。” 银若宸想都没想,一口就应承下来,尔后扬长而去。 回到寝宫,取下面具,瞧了瞧,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很好,果然要开始行动了,倒想看看她玩什么名堂?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想在他面前玩花招,太自不量力了。不管你是谁,想在本王面前班弄虎,耍花招,走着瞧! 手中的拳头紧握,慢慢来到床沿边坐下。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别怪本王手下无情,还没有背叛我的人能够在本王面前活着离开的。 想到这儿,心底竟会升起一阵难受来,手上触摸到一个温软的东西,习惯性地拿起来,布娃娃那张可爱的脸呈现在眼前,银若宸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 二朵栩栩如生的兰花赫然跃于眼前。 这正是寒菱亲手缝的兰花,形象逼真,活灵活现,是那么的高洁淡雅。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伸起,紧握着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他,猛然有一种挫败的感觉。 茫然坐在床沿上对着那个布娃娃发愣! “翁主,您真的要请王爷吃饭吗?”小兔子好奇不解地问道。 “当然。”寒菱眼望着银若宸离去的方向,神秘地一笑,凑到小兔子耳边问道:“想不想瞧瞧王爷的真面目?” 小兔子一听,眼睛贼亮,忙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翁主,奴婢太想瞧到了。” “那好,今晚听我的,保准能让你瞧到他的真颜!”寒菱嘻嘻一笑,信心十足地说道。 “太好了。”小兔子高兴得直拍手。 “嘘!”寒菱竖着手指头,轻轻嘘了下,带着小兔子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明日就是大年夜了,王府内到处彩灯高悬,一派喜气洋洋。 寒菱带着小兔子在外面闲逛了一个下午,回来时手上带了个酒壶。坐在卧房内,手中握着那个酒壶,仔细地打量着,脑袋中想着银若宸那半张面具被自己揭开的情景,不禁“扑噗”一声笑出声来。 “翁主,王府内质量上剩的酒壶多着呢,为何还要去外面买呢?”小兔子眼见寒菱带着她跑了一下午才买到这个并不怎么好看的酒壶,不解地问道。 寒菱神秘地一笑,并不言语。 黑夜很快来临了。 寒菱特意给自己梳妆了一番。 不久,有下人送来了一桌好酒好菜。 “小兔子,去把王爷请来。”寒菱嘿嘿一笑,想到马上就要瞧到银若宸那厮的真颜了,不免有丝兴奋,忙急不可捺地朝着小兔子说道。 “是,翁主。”小兔子欢天喜地的去了,今日若真能见到银若宸那家伙的真颜,那才叫一个开心呢! 寒菱负手在房中踱着步,跟着银若宸久了,遇到事认真思考时,竟也会学着他的样子,负手在房中走来走去了! 如果银若宸真是那个锦袍男子,那说明他自打一开始就在调查寒家班血案,他为什么要查呢?这与他会有什么关系吗? 正想得入神,掉过头撞到一睹肉墙,惊得抬起了头,正瞧到银若宸那万古不化的冰山脸。 原来,她想得入神,竟连他走了进来都不知道。 该死,小兔子呢?怎么会没有跟她通报呢?寒菱左右瞧着。 “不用找了,小兔子已被本王打发走了。”银若宸不动声色地淡然说道。 什么?寒菱听到这话惊了一跳,猛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不安,他竟然把小兔子打发走了。 “你不是要请本王用饭么?那这房内就不必要有其他的人了。”银若宸抬眼扫了桌上丰盛的酒席一眼,无所谓地说道。 寒菱一听,似乎他说的也对,想了想反正不需要小兔子在此,她也能应付得过来,而眼下情形,也无可奈何了! 当即嘿嘿一笑,点头附和道:“王爷说得极是,今日是我诚心请王爷吃个饭,就我们二人再好不过了。” 说完朝银若宸一抬手,“友好”地说道:“王爷,请上坐。” “嗯。”银若宸嗯了声,毫不谦逊地在桌前坐了下来。 “王爷,您英明神武,德才兼备,侠义心肠,小女子感谢王爷在大火中相救之恩,今日特地先敬您一杯,为表诚心,我先干为敬。”寒菱给银若宸倒了满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端起酒杯朝银若宸诚挚地说道,说完一饮而尽。 这句话是发自寒菱的内心,并无虚假的成份在里,银若宸听得心跳了下,略一思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爷,小女子当时家中有难,为替娘治病不得不卖身到王府,多谢王爷不嫌弃小女子貌丑,多方庇护与呵护,小女子心存感恩之心,无以为报,再敬您一杯,略表谢意。”寒菱声情并茂地说道。 此话多半为真,情感自然流露,听得银若宸一阵恍然,心中一动,只一沉思,端起酒杯也一干而尽。 寒菱眼见银若宸毫不犹豫地连饮了二杯,好不爽快,不由笑开了颜,高兴坏了,这计划正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良好呢! 此时的银若宸,因为饮酒的缘故,半边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气色和缓了不少。 寒菱忙又替他斟满了酒,也给自己倒满了。 “王爷,自打小女子跟了瑞姑姑后,屡屡与王爷吵架斗嘴,心有不安,如今觉得这样,委实不雅,这不被人当成了笑话了吗?因此,今日我略备薄酒再敬王爷一杯,愿我们饮完此杯后,冰释前嫌,握手言欢,以后我们就和平相处,共同发展了。”寒菱端起酒杯说道,说完又觉得这“共同”二字太过露骨,便改口道:“彼此和睦。” 这话水份就太多了,直到今日今时,寒菱压根就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是这个家伙薄情寡义,吹毛求疵,不听自己解释,一味地刁难自己。 眼下嘛,不过是权宜之计,先给他认个错,让他高兴下好实施自己的计划,以后还会要向他讨回来的。再说了,日日与他针锋相对,一点都不好玩了。 “王爷,小女子先干为敬。”寒菱说完,一仰脖子,又一饮而尽。 银若宸半边脸上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手握着酒杯,却一动不动。 喝呀,干吗不喝呢?寒菱瞧着银若宸这样,心里微微着急。 可银若宸却像瞧出了她的心思般,只是淡然坐着,并不喝酒,先前爽快喝酒的势头一去不复返了。 寒菱眼波一转,绕到银若宸的右侧坐了下来,紧挨着他,不时拿眼偷偷打量着他的半边面具,见那面具与他的脸契合得很天衣无缝,熨贴在他的右边脸上,连固定物都没有,却牢不可破,不由暗暗称奇。 “你真这么认为吗?”银若宸握着手中的杯酒,整个人都转向了寒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信地问道。 “当然,我是真心的,比那个金子还真。”寒菱夸装地笑着说道。 银若宸眉眼挑了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来,对着寒菱,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作亲昵状附在她耳边说道:很好,既然你是诚心的,那就请替本王喝了这杯酒,如何?” 寒菱一听,头嗡地一响,这家伙,什么意思?前二杯都如此痛快地饮下了,这第三杯酒竟然如此唐推,难道是想考我不成?当下微微一笑,唯恐他怀疑生变,这几杯酒里,那可是一清二白呢!什么药都没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中计 寒菱如此想着,心惊肉跳,连手心都渗出汗来,这家伙难道瞧出了什么端倪? 忙夹了一筷子好菜放进银若宸面前的银碗内,干笑二声,连连说道: “王爷,不急,先吃菜,吃菜。” 银若宸只是无动于衷地坐着,仍旧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瞪着眼望着她。 寒菱被他瞧得那是心慌意乱,心虚不已啊! 不喝吧,这家伙那眼神渗人得很,不容她拒绝,喝了吧,可这是真正的酒啊! 瞧着他那神情,似乎这杯酒是毒酒般,看来,不得不喝了,为了放下他的戒心,寒菱决定喝了这杯酒。 “好吧,我喝。”寒菱一咬牙,说道,说完拿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闭眼,一仰头,“咕咚”一声全都喝了下去。 刺鼻的辛辣味直窜进咽喉,再进到胃里,寒菱立时感觉嘴里,咽喉和胃里似火烧般难受起来,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还好,只此一杯而已,寒菱暗暗想道,凭自己的酒力,这个应该还能勉强撑得过去。 银若宸眼睛“关切”地望着她,好心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下次本王设宴时定要叫你过去共欢乐了。” 我酒量好?寒菱立时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拜托啦,她先前喝进去的三杯只是白开水而已,银若宸这杯才是真正的酒呀!可寒菱心虚,哪敢说出来,只得干笑着,连声应道:“好说,好说,多谢王爷赏酒。” 银若宸眼见寒菱喝了酒,这才掉过头来。夹了点菜放进口里慢条斯礼地嚼着。 寒菱又给他倒了一满杯说道:“王爷,今日好雅兴,来,多喝点酒。”说完也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银若宸瞧着面前的酒杯,笑笑说道:“小丫头,今日本王高兴,你也敬了本王三杯了,现在该轮到本王敬你了。”说完拿起面前的酒杯说道:“你陪伴了本王那么久,本王也要感谢你委屈求全地陪着本王,这样吧,这杯酒本王敬你。”说完拿起面前的酒杯朝着寒菱敬了敬,一饮而尽。 饮完后又拿起了寒菱面前的酒杯,略带酒意地说道:“你替本王饮了一杯,本王还你个人情,也替你饮了这杯。”说完一仰头,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干。 寒菱一见,暗暗高兴,自己这杯那可是真正的酒来的,为了怕他瞧出端倪,不得已才给自己倒了杯酒,没想到被他抢着喝了,真是太好了! 哼,等你再喝下一杯酒,我就要瞧瞧你的真颜了。 想到这儿,接过银若宸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递给银若宸热情地说道:“王爷,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就互不干涉,和睦相处了,我们做好兄妹吧!” 寒菱这句话倒有一半是真的,时到如今,虽然他们整日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战火纷飞,可她并不真的恨他。反倒觉得银若宸并不坏,也想好好珍惜这段缘份,毕竟是自己逃离在先,而他其实以前对自己还是蛮好的,那时做他的小跟班,他能对她这个弱势的丫头照顾周全,凭着这点,也不应该是个坏人。 银若宸的身了僵了下,接过寒菱手中的酒杯,望着杯中的酒沉思不语。 寒菱眼巴巴地望着他,快,快点喝下,喝下后,他就会睡着了,这样他的脸自己想怎么瞧就怎么瞧了! 却见银若宸叹息了一声,说道:”美酒虽好,却不宜贪杯,本王今日饮了不少了,已不甚酒力,这样吧,你替本王饮下此杯后,本王自此后就把你当好妹妹对待,可好?” 寒菱不听则已,一听不由大惊失色,这杯酒可是加了蒙汗药的,她怎么能饮呢?这家伙还真够狡猾的,难不成他瞧出了什么古怪不成,想到这儿朝他瞧去,他脸上红晕一片,神思已有些模糊了,醉眼迷离的,瞧这样子,好似真的喝多了般。 这也不对呀,王爷那可是好酒量呀,怎么才这么几杯,就不行了呢? 正想着,却见银若宸凑过头来,搂着她的肩膀,亲昵地说道:“草儿,瞧在瑞姑姑的份上,以后本王会对你好的,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对待的,这杯酒先替本王饮了吧。” 寒菱心下惊慌,试图挣扎着离开,可那家伙的手臂力气奇大,搂得她紧紧的,都快要把她搂进怀里了。 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龙涎香传来,寒菱觉得一阵头昏,这个曾经那么熟悉的怀抱,还有这种味道,自己似乎并不排斥,有一瞬间,她失神了。 这时银若宸凑过头来附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草儿,乖乖替本王喝了这杯,本王想看到你的诚心,这样本王才能好好的疼你。” 说完他的左手绕过寒菱的右肩,握住了寒菱的下巴,稍微用力,寒菱的嘴唇就受不了痛张开了。 “来,喝吧,喝完这杯后,我们就是好兄妹了。”银若宸语气更加柔和地说道,右手拿着酒杯送到了寒菱的口边。 寒菱瞪圆着眼,眼睁睁地瞧着那杯下了药的酒在银若宸的手中缓缓给自己灌了下去,她被银若宸紧紧地搂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吞下了这杯苦酒。 银若宸眼瞧着寒菱苍白着脸“喝”下了这杯“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一会儿,寒菱头脑昏沉,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银若宸拿着酒杯冷笑一声,望中怀中熟睡过去的人儿,眼里淡射出一缕骇人的寒光来,这种小把戏就想来骗我?那还嫩了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以前在我身边做小跟班时那套甜言蜜语,刻意讨好,不是不知道,只因为她并无坏心思,就并没有拆穿她,且她说的那些话也确实让他挺开心的,也就容忍了下来。 今时不同于往日,还拿这套来糊弄他,当他是什么?想他驰骋战场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你这黄毛丫头,乳臭未干,就想在他面前班门弄虎,那是太自不量力了。 倒想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是谁指使她来的? 银若宸搂着这具柔软的躯体,曾经在自己的怀里睡过许多夜晚,曾经逗得他开怀大笑,也曾让他心生怜惜的女人。 可现在不同了,她竟然是个身份不明的人。 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送她上西天了。 眼里的寒光越聚越多,手也不自觉的拧紧了,望着她那张平庸丑陋的脸,忽然陷入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来,为什么自己会对这张平庸的脸下不了毒手?为什么只要瞧见她便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呢?甚至于不同他的妻妾,这种感觉只有继香菱之后,唯一在她身上能找到的。 眼中的痛楚慢慢地加大,握着拳头的手松开了,忽然全身松懈下来,颓然地坐在椅上,望着怀中的女人发起呆来。 很久后,站了起来,把她抱过去放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好吧!本王再放过你一次,希望你能自尊自重,幡然醒悟。 “来人。”守在门口的红玉走了进来。 “你们主子喝醉了,服伺好她。”银若宸简短地吩咐完,快速地离去了。 躺在东寝宫床上,辗转反侧,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一念之慈? 以往对于敌人,他一向从不手软,可现在遇到这个丑女,竟屡屡改变了心思,他的原则似乎都在重新改写,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银若宸一拳砸在了枕头上。 诺大的东寝宫静寂得可怕,银若宸木然坐起来,旁边的小床还是并列地摆放着,记起了那些夜晚,自己与她对弈下棋,嬉戏的场景,忽然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难道他真的像母妃说的那样,掉进了这个丑女设计的陷井了吗?想当初见到她时,只是觉得好玩,因为觉得她与众不同,装傻充愣,很会逗趣,这才留下了她。 还是她身上一直具有香菱的某种特性使自己不能自拔呢! “翁主,翁主,醒醒啦!”寒菱是被一阵着急的呼唤声惊醒的,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慌忙坐了起来。 小兔子那着急的面容出现在面前。 “怎么啦?”寒菱的头痛得厉害,摸着头,茫然地望着小兔子问道。 “翁主,今日是大年三十呀,主子们都要去正殿祭祖吃团圆饭呢,这会子都快要到时辰了,可翁主却怎么也叫不醒。”小兔子着急忙慌地说道。 “这样啊!”寒菱这才记起来今儿个是过大年了,忙急急欲站起来,却觉得头昏脑胀,不由又坐了下来。 “翁主,您昨晚咋喝那么多呢?”小兔子关心不解地问道,“翁主,昨晚不是说要瞧清王爷的面貌吗?怎么样,瞧清没有?” 昨晚,寒菱惊得跳了起来,这才记起了昨晚的事来,忙拉着小兔子问道:”小兔子,你昨晚在哪儿?” 小兔子神情迷惑地说道:“奴婢昨日去请王爷,不知怎么回事,竟在王爷的寝宫睡着了,待醒来时竟睡在自己的床上了。”小兔子莫名其妙地说道。 寒菱的头轰地一响,糟了,原来银若宸一早就是有备而来的,昨晚竟然中招了!不仅没迷晕他,反把自己迷晕了!该死,这家伙果然精明,真是小瞧了他!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期待 寒菱很快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既是他特意让自己喝了那杯酒,那他就一定知道酒里面下药了,这下可好,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屎。 忙摸了摸脖子,还好,竟然还活着! 这可怎么办呢? 寒菱慌忙穿好衣衫,冼漱完毕,带着小兔子朝正殿而去。 当寒菱赶到正殿时,祭祖仪式快开始了,寒菱忙小心地走过去,站在瑞姑姑身边低垂着头,不想去见太妃娘娘那冰冷的神情。 寒菱眼睛滴溜着乱转,悄悄寻找银若宸的身影。 很快就瞧到了! 他,就站在瑞姑姑的右侧,面无表情地站着,自始至终都没朝自己望一眼。 寒菱的心惴惴不安,一直到用完团圆饭,银若宸就坐在她的身侧,她始终无法安下神来,食不知味地吃完了年饭,心神不宁地朝东寝殿走去。 刚走到东寝殿门口,便见银若宸全付戎装地走了出来,寒菱瞧得暗暗心惊,他这个样子是要出远门吗? 银若宸面无表情地走着,经过寒菱面前时连眼都没抬一下,直接无视她的存zài。寒菱被他的这神情弄得又难受又心虚,眼见他就要走远了,只想着解释下昨晚的事,忙追过去叫道:“王爷,请稍等。” 银若宸开始并没理会,待寒菱追得近了,不停地叫着,只得停了下来,掉头冷声问道:“你,在叫本王?””对。”寒菱点点头,心虚地小声回道。 “说吧,什么事?”银若宸不耐烦地粗暴地说道。 寒菱越加心虚,可她已经做好准备受罚了,能在王爷的酒里下药,不想活了吧! “王爷,对不起。”她小声却很清晰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银若宸脸一暗,满眼寒霜地问道。 “王爷,其实昨晚给您酒里下药并无恶意,相信我吧!”寒菱老实地交待道。 “哦。”银若宸“哦”了一声,冷笑一声问道:“难道给人下药还要分有没有恶意吗?那本王现在若杀了你,也说不是恶意的,是不是也一样无罪呢?” 寒菱听得心惊肉跳,事实确实是这样,给人下药本身就不对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顿时满脸通红,垂着头说道:“王爷,确实是我的错,可我并不想伤害你。”说完抬起头,眨着大眼,真诚地说道:“请相信我。” 她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那个锦袍男子,想知道他了解寒家班血案的真实意图,其他的,真没想过,更不会想到要去伤害他。 银若宸望着她无辜清亮的眼眸,心内一阵悸动,良久后,嘲讽地笑道:“你该不是想说,你给本王下药只是想下得玩玩吧?” 说完他的脸上满是嘲笑。 寒菱听得缩起了脖子。 银若宸逼视着她,想了半响,忽然说道:“好吧,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指使你来王府的,你在本王身边到底想做什么?昨晚给本王下药是为了什么?只要你如实回答出来,本王既往不暨,待你还如从前,若你有什么困难,本王可以考虑帮你,如若你不想说,就当本王没问过。” 银若宸一迭声的问话,让寒菱不知所措起来,这一系列的问题把寒菱给问傻了,谁指使她来的,来王府有什么目的? 天啊!这也太复杂了吧,她的目的只是想来王府赚点银子而后逃之夭夭的,其它的那些,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样逼问我,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得了! 深深呼了口气,抬起头来,一眼就望到了银若宸那晶亮的期望的眼神,咬了咬牙,哭丧着脸说道:“王爷,我真是因为娘病重无钱医治,为了银子才卖身来到王府的,并没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呀!至于昨晚给您酒里下药,这个呀!其实,我只是想灌醉王爷的,然后摘掉王爷脸上的面具,瞧瞧王爷的真面目,并无其它意思,可王爷英明神武,不受我的骗,反把我自己给灌倒了。” 寒菱老老实实地说完,自以为已经交待得很彻底了,因此只是无奈地站着,等着他的责问。 银若宸刚开始还认真地听着她的话,听到后来,脸上满是痛色,哈哈大笑起来,大步离去了。 寒菱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惊惊的。 银若宸这一走,就是整整十日都没有回王府。 寒菱忽然觉得这十日光景很漫长,漫长到她度日如年,她日日神思恍惚,心神不宁! 有时进出东寝宫门口,眼睛都会刻意的四处张望着,期待见到他的身影,又或者走在王府内,想着会不经意地遇到他笑容满面或满脸阴沉地从外面回来。 多次找杨路有事无事的问询着,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心中忐忑不安,他会去了哪儿呢?以前他也会离开王府,但绝不会这么久。 寒菱忽然觉得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期待见到他的身影了,会因为他而烦燥不安了! 这种感觉让她很心慌,她真的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她说白了只是一介草民,而且是一介很丑的草民! 这日寒菱早早起床了,小兔子要给她梳妆打扮,被她拒绝了,她本就不喜这些,更何况也没心思呢,胡乱打扮了下,就朝外面走去。”翁主,这几日你都闷闷不乐的,怎么啦?昨晚瑞姑姑还在说起呢,说是上元佳节要带你出去玩玩呢!”小兔子担忧地说道。 上元佳节?寒菱听到这儿,心内一沉,这才记起来,她和青阳哥哥约好了在上元佳节那日在护城河边相见的,心内涌过一丝稍微的喜悦来。 上元佳节这一日,她一定要亲自问询青阳哥哥一些不太明白的事,也希望能弄清楚以前的往事,让一qiē都有个计划。 只是,瞬间,寒菱就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就算弄清楚了,那又如何?以她的能力,真能替寒家班报仇雪恨吗? 寒柳这段日子似乎消失了,从银若宸身边回到太后娘娘寝宫后,她似乎没见过她了! 所有的一qiē都还是一团谜雾,她根本无从下手,清心庵那个锦袍男子也消失了,后来她又去过清心庵几次,再也没有遇见过他。 一qiē更加朴朔迷离了。 寒菱无精打彩地走着,心下怏怏! “王爷,王爷回来了。”小兔子忽然在身边惊讶地叫道。 寒菱身子一震,忙抬起头望去。 银若宸还是穿着那日出门时的那身锦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俊朗的半边脸上略带着丝疲倦,神情似乎有点累。 “王爷,回来啦!”寒菱带着丝不属于她的欣喜迎上去问道。 银若宸见到寒菱,眼神略有丝惊讶,很快便平静无波了,脸上神情淡淡的,瞧不出任何心思。 寒菱心想他一定是恨死自己,讨厌自己的了! 一个特意给他酒里下药的人,能有多少好感呢!能让自己活着已是他最大的恩赐了! 果然银若宸平静无波的眼里只是瞧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从他面前晃过去了! “王爷。”寒菱眼见银若宸从自己面前就要过去了,忙轻声叫道。 原以为他会听不见,可银若宸却听见了,意外地停了下来。 “你可是在叫本王?”银若宸停住脚步,问道。 寒菱忽然觉得自己厚颜无耻到了极点,他摆明了不想理她,她却还要恬不知耻地叫他。 当下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 银若宸用他好看的明亮的眸盯着她的脸,忽然说道:“你这脸,还真是越来越丑了!” 什么?这么多日子不见了,今日见面竟然开口就说她丑,这男人都是这个德性吗?只知道瞧着女人的脸。 寒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竟然粗糙得有如长满了丝丝皱纹般的老人的脸,猛然醒悟过来,原来他离开王府的这些日子,自己心思不宁,没有什么胃口,夜里睡觉老是做恶梦,竟是脸部消瘦了不少。 本是易容后的那层皮也因为脸部的消瘦而松挎了下来,当然就显得皱褶了。 而自己又没有心思来关注,所有才会越来越丑了。 身旁的丫头们更是不会说了,直裸裸地说一个女子丑陋,除了银若宸这类奇葩外,恐怕再无人会直说了。 银若宸说完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大步朝寝宫而去。 寒菱怔了一下,慌忙逃回卧房了! 御书房内。 宋元帝坐在龙案前,双目紧锁,妖娆的桃花眼难得的正经。 “赵虎,叫你跟踪那个丑女小跟班,这都多少日子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宋元帝不悦地问道。 赵虎慌忙跪下回道:“启禀皇上,末将派人跟在丑女身旁多日,无奈银王爷日日与丑女厮混在一处,吃则同桌,寝则同床,根本没机会得手,好不易使得银王爷对丑女有了芥蒂,可如今瑞姑姑又认她做了翁主,日日暗中都有高手在旁守护,实在找不到机会,请皇上降罪。””有这等事?”宋元帝惊得跳了起来,眉头紧锁,怀疑地说道:“不就是个丑丫头吗?怎么会得到如此多人的庇护,难不成她真有些本事不成?”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复杂 “回皇上。”护国公上前一步,小声地禀道:”皇上,此事确实蹊跷呀,想瑞姑姑已是半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为啥还要认养那个丑女做女儿,这不同寻常呀!” 护国公沉吟着,不解地继续说道:“皇上,据小女传来的消息,近段日子银王爷已对丑女憎恨不已,二人日日吵架斗嘴,面红脖子粗的,几乎没有好感了,银王爷是不会再庇护她了,可如今这瑞姑姑却对她护爱有加,那情形竟比对银王爷还要宠爱,真让人不明白。” “据说大火那日,这丑女冲进火中救了瑞姑姑,或许瑞姑姑感恩,又怜惜她孤苦无依,回报给她亦有可能。”宋元帝说道。”禀皇上,此事可能不会那么简单,要怜惜一个丫头,赏赐或者其它方式都行,可认做女儿,却就想不通了,想瑞姑姑乃正宗皇家血脉,北冥国前朝公主,这认做翁主,事关皇族血统,岂不乱了纲常,瑞姑姑又敢能不知呢,可她如此作为,必然事出有因。“成国公崔元分析道。 宋元帝点了点头,却也百思不得其解,得不到要领。 “皇上,更可疑的是瑞姑姑即是认了她做翁主,可暗中却派了武林高手护卫在她身边,于情于理都觉得奇怪。”赵虎也进一步地解析道。 此话一出,御书房众人都醒悟过来,觉得事情实在过于诡异。 “赵虎,现今银王爷行动怎样?”宋元帝想起了心中的疑虑,连忙问道。”皇上,银王爷近段时间与丑女闹翻后,每日更加纵情于酒色之中,无所事事,荒涎不羁,倒也安静。”赵虎如实地答道。 “哼。”宋元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银亲王那边怎么样?”宋元帝扭头问成国公道。 “皇上请放心,银亲王地处偏远,又无兵权,兵符,凭他难兴起什么浪来,只要他不与银王爷联手,不足以构成威胁。”素有军师之称的成国公胸有成竹地答道。”好,做得好。”宋元帝这才面露微笑地说道。 “皇上,如今江湖上有一股势力勾结,有消息说是皇上登基时解散的炼狱余孽,他们不甘心被朝廷遗弃,现在正在暗中蠢蠢欲动,这个倒要多加小心。”成国公忧虑地说道。 “嗯,成爱卿说得对,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朝政不稳,你们不能掉心轻心,朕登基为帝,诸多势力都不服,尤为拥护银王爷与银亲王,朕定不能让他们得逞。”宋元帝的桃花眼放出恶狠狠的光说道。 “赵虎,你继续呆在王府内,督促好御林军保护王府的“安危”,另务必要对那个丑女小草加紧行动,不能出现吡漏,现今重中之重就是要尽kuài找到丢失的兵符。”宋元帝命令道。 “是,未将遵命。”赵虎接旨道。 “还有,现在赶紧派人速去查清丑女小草的来历,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禀道。”宋元帝郑重地吩咐道。 “是。”赵虎领命退下了。 “皇上,臣记得十年前,后宫中那场大火就非常可疑,但只因查无实证,便不了了之了,如今王府失火,也是查不到丝毫证据,臣在想,这些事情会不会有所关联呢?”成国公老谋深算地说道。 宋元帝闻言,面色一变,额上渗出丝丝细汗来,大火中的情景犹在眼前。 “可是,事发在王府,朕又在王府内,若银若宸玩这种阴谋,那他大可不必前来救朕,若他不来,朕当日必死无疑了,他这样做实在无此必要呀!”宋元帝忐忑不安地说道。 成国公点了点头,神秘地说道:“皇上,这王府内除了银王爷,可还有一位重要的人物呢,想当初先帝可是被她活活给气死的了。” 宋元帝一听,恍然大悟,脸都变成了灰色。 “皇上,银王爷与她母子关系并不牢靠,已是面和心不和,皇上别急,这个倒可以好好利用下。”成国公阴笑着说道。 宋元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来。 “回皇上。”护国公上前一步,小声地禀道:”皇上,此事确实蹊跷呀,想瑞姑姑已是半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为啥还要认养那个丑女做女儿,这不同寻常呀!” 护国公沉吟着,不解地继续说道:“皇上,据小女传来的消息,近段日子银王爷已对丑女憎恨不已,二人日日吵架斗嘴,面红脖子粗的,几乎没有好感了,银王爷是不会再庇护她了,可如今这瑞姑姑却对她护爱有加,那情形竟比对银王爷还要宠爱,真让人不明白。” “据说大火那日,这丑女冲进火中救了瑞姑姑,或许瑞姑姑感恩,又怜惜她孤苦无依,回报给她亦有可能。”宋元帝说道。”禀皇上,此事可能不会那么简单,要怜惜一个丫头,赏赐或者其它方式都行,可认做女儿,却就想不通了,想瑞姑姑乃正宗皇家血脉,北冥国前朝公主,这认做翁主,事关皇族血统,岂不乱了纲常,瑞姑姑又敢能不知呢,可她如此作为,必然事出有因。“成国公崔元分析道。 宋元帝点了点头,却也百思不得其解,得不到要领。 “皇上,更可疑的是瑞姑姑即是认了她做翁主,可暗中却派了武林高手护卫在她身边,于情于理都觉得奇怪。”赵虎也进一步地解析道。 此话一出,御书房众人都醒悟过来,觉得事情实在过于诡异。 “赵虎,现今银王爷行动怎样?”宋元帝想起了心中的疑虑,连忙问道。”皇上,银王爷近段时间与丑女闹翻后,更加每日纵身酒色之中,每日无所事事,倒也安静。”赵虎如实地答道。 “哼。”宋元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银亲王那边怎么样?”宋元帝扭头问成国公道。 “皇上请放心,银亲王地处偏远,又无兵权,兵符,凭他难兴起什么浪来,只要他与银王爷不联手,不足以构成威胁。”素有军师之称的成国公胸有成竹地答道。”好,做得好。”宋元帝这才面露微笑地说道。 “皇上,如今江湖上有一股势力勾结,有消息说是皇上登基时解散的炼狱余孽,他们不甘心被朝廷遗弃,现在正在暗中蠢蠢欲动,这个倒要多加小心。”成国公忧虑地说道。 “嗯,成爱卿说得对,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朝政不稳,你们不能掉心轻心,朕登基为帝,诸多势力都不服,尤为拥护银王爷与银亲王,朕定不能让他们得逞。”宋元帝桃花眼放出恶狠狠的光说道。 “赵虎,你继续呆在王府内,督促好御林军保护王府的“安危”,另一定要注意那个丑女小草,现今重中之重就是务必要找到丢失的兵符。”宋元帝命令道。 “是,未将遵命。”赵虎接旨道。 “还有,现在赶紧派人速去查清丑女小草的来历,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禀道。”宋元帝郑重地吩咐道。 “是。”赵虎领命退下了。 “皇上,臣记得十年前,后宫中那场大火就非常可疑,但只因查无实证,便不了了之了,如今王府失火,也是查不到丝毫,臣在想,这些事情会不会有所关联呢?”成国公老谋深算地说道。 宋元帝闻言,面色一变,额上渗出丝丝细汗来,大火中的情景犹在眼前。 “可是,事发在王府,朕又在王府内,若银若宸玩这种阴谋,那他大可不必前来救朕,若他不来,朕当日必死无疑了,他这样做实在无此必要呀!”宋元帝忐忑不安地说道。 成国公点了点头,神秘地说道:“皇上,这王府内除了银王爷,可还有一位重要的人物呢,想当初先帝可是被她活活给气死的了。” 宋元帝一听,恍然大悟,脸都变成了灰色。 “皇上,银王爷与她母子关系并不牢靠,已是面和心不和,皇上别急,这个倒可以好好利用下。”成国公阴笑着说道。 宋元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来。 清心庵门口,一个男子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袭白衣,温润柔和的五官上面镶嵌着蓝宝石般黑亮的眼睛,嘴唇微微笑着,神情俊朗,如沐春风般的笑脸给人种温暖的感觉。 “青阳哥哥,你怎么会到尼姑庵来的。”苗青阳刚走出清心庵,便被一抹俏丽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苗青阳惊怔了下,这才看清面前姣美容颜的少女,眼中并没有过多的惊喜,眉毛微微皱了起来。那日如果不是她去告密,现在他已经跟寒菱离开这里了。 “柳儿,你跟踪我?”苗青阳不悦地问道。 “青阳哥哥,今日太妃娘娘放我一天月假,我无地方可去,便去苗家戏班找你,苗大伯说你出去了,我只好在大街上走着,正巧路过这里,却见到你走出来了。”寒柳惊喜地说道。 “是吗?这么巧。”苗青阳只好答讪着说道。 “青阳哥哥,你来清心庵作什么?”寒柳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一个长辈而已。”苗青阳淡然地说道。 “哦。”寒柳点了点头,望着苗青阳娇嗔乞求地说道:“青阳哥哥,我没有家,没地方可去,你陪我走走,说说话好吗?” 苗青阳见寒柳眼圈微红,满脸期待,不忍拒绝,想想天气还早,又是大过年的,其实她的处境也真是令人同情,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二人慢慢朝前面走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阴谋 “青阳哥哥,想想以前在戏班那会儿,虽然贫穷,但却真的很开心快乐。”寒柳感叹地说道。 苗青阳听得深有感触,附和着点了点头,说道:“柳儿,你既然知道幸福与财富无关,那你就从王府出来吧,若有什么难处我会帮你的。” 寒柳的眼里闪着一丝耀眼的光,朝着苗青阳激动地说道:“青阳哥哥,再等等我,很快就会出来了,我今日去瞧了苗伯父,他还很高兴呢!” “嗯!”苗青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老父的心思他还是明白的,寒家班遇难,他的婚姻搁浅,而他年纪已不小了,老父总希望自己能尽kuài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作为家中唯一的子嗣,苗青阳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却不说话,寒菱没死,婶娘呆在清心庵的事情他并没有向家父透露,如今的父亲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只求苗青阳能够娶亲生子,过平常人家的安生日子,而寒菱此时被人追杀,如若他向老父提及,恐怕老父亲会反悔,只怕会坚决反对此事,但他却下定了决心,此生非寒菱不娶。 “青阳哥哥,你现在不爱我了吗?”寒柳带着丝失望问道。 苗青阳故左右而言它,说道:“柳儿,话,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你不是小孩儿了,我想你懂的。” 寒柳的脸慢慢变成了死灰色。 “只因为她小,才需要你呵护吗?”寒柳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曾记得以前的苗青阳曾说过,他爱的人是她,只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要跟寒菱成亲的,当时他的眼里全是痛苦与愤怒,他说他不会喜欢那样的女人的。 就因为这样她拼尽了一qiē都要为他们二人的幸福谋划,就在事情快要成功的时候,她却发现他已经变了,甚至变得都不爱她了,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告sù我为什么?只是因为你不想被人说成背信弃义吗?”寒柳痛苦的,想当然地问道。 苗青阳沉默寡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说过这样的话,也确实这样想过,但是自从二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后,心里由内疚转变成了另一种感情,直到他在军营再次遇见寒菱时,他才确定其实他爱的人是寒菱。 只因为自己的左右摇摆,同时伤害了二个女人,苗青阳内疚不已,这次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做出了选择,他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尤其是当他遇到寒菱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一旦明白了自己所需要的,苗青阳便不顾一qiē地行动了,至于寒柳的变化,除了痛心外,更多的只是惋惜。 “柳儿,记住我说的话,王府那种地方不适合我们呆,你还是尽kuài离开那儿吧。”苗青阳郑重在说道,虽然他不想伤害她,但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寒柳不敢直视苗青阳的眼睛,只是点了点头。 “柳儿,你自己保重吧,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苗青阳淡淡地说道。 寒柳眼瞅着苗青阳没有半分留念地就要离去,心里忽然痛不可言,猛地从后拦腰抱住苗青阳,哀哀地哭泣道:“青阳哥哥,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苗青阳身了僵了下,很快就清醒过来,慢慢地掰开了寒柳的手,说了声“保重”绝然离去。 春晖宫里。 杨太妃正襟危坐,微微锁起的眉头,不加留意根本瞧不出眼角的细细鱼尾纹,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怎么看都显出一丝浮躁来。 丑女小草任凭她费尽了心思也查不到她的来历,甚至不知道她来自哪里,难道这世上会凭空多出来这么一个人来,而且还恰巧来到了王府? 她站了起来,焦燥不安地走着。 “绿梦,宣寒柳进来。”杨太妃对一旁站着的绿梦说道。 很快寒柳便走了进来。”参见太妃娘娘”。寒柳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平身吧!”杨太妃焦躁不安地说道,“哀家且问你,你上次说过的事是真的么?” “回太妃娘娘,绝对是真的,奴婢那日在栎阳大街上遇到了她们,而且还和她们说了话来着,不过那个妇人已经疯疯傻了。”寒柳信心满满地说道。 杨太妃闻言,眼神流露出一丝可怕的光来。 “既如此,缘何当时不给哀家抓来,现今她们全都不见了,甚至王府中来的那个丑女小草都找不到来历。”杨太妃阴狠地问道。 寒柳一阵慌乱,忙说道:“回娘娘,奴婢当时是想先回府听从太后娘娘的指示来着,当时大街上很多人瞧着,况且她们并不知道奴婢现在的底细,又怕泄露风声,当时只得走了,待奴婢晚点再赶过去时,她们早已不见踪影了,后来奴婢也曾打探过并没有找到她们。” “废物,要你去伺侯王爷,却被他赶了回来,为了个男人你就分不清主次了,如今行动不仅没成功,漏掉了最主要的人物,反而打草惊蛇了,连皇上都惊动了,你说本王养着你干什么?”太后娘娘阴冷地说道。 寒柳听得全身发冷,太妃娘娘的手段她是清楚的,谁能惹恼她,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死”,丫头红杏不就是因为没有完成太妃娘娘的旨意被而活活打死的吗?耳内听到她说起丑女小草,立时就想起了青阳哥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走近些低声说道:“太妃娘娘,奴婢以前在寒家戏班时就知道那个践人会使用变脸术,想现如今找不到她,恐怕她已经变脸躲了起来了。” “哦,还有这回事?变脸术那不是一种江湖把戏吗?难不成还能真的变脸?”太妃娘娘听得一惊忙问道,她也听传过变脸术一事,但也只是听传言,并没有想到变脸术还真能把活人的脸变成另一张脸。 “娘娘,虽然变脸术只是一种杂耍,但变脸术的最高境界就是易容,寒家班的变脸术在江湖上那是比较有名的,而会这个变脸术的正是那个寒菱,眼下四处寻不到,只有这一种解释可以说得通。”寒柳井井有条地分析道。 杨太妃听得恍然,沉思着说道:“若她们易容了,确实会找不到了,那要再找到她们恐非易事。” 寒柳站在旁边,阴笑一声,兴奋地说道:“娘娘,奴婢倒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很有可能会与她有些关联。” “谁?在哪?””回娘娘,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目前就在王府内,奴婢怀疑就是丑女小草,奴婢曾与她生活在一起好多年,她的身段和声音奴婢瞧着都挺像的,只因奴婢没有学过变脸术,因此一直不敢断定。”寒柳冷静地分析道,现在想想,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青阳哥哥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快?他分明还在等那个践人。 他为什么要带着丑女小草私逃出王府?青阳哥哥绝不会随便带一个女人走的,更何况还是一个丑女,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个丑女小草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他认识的,甚至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青阳哥哥口口声声说与她有婚约,这点寒菱最清楚,与青阳哥哥有婚约的人只有寒菱一个。 果然是她!寒柳的眼里被愤怒和绝望笼罩着。忽然恨得牙齿痒痒的,直后悔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难怪青阳哥哥会背叛自己?难怪她整日会瞪着那双洞悉她一qiē的大眼瞧着她,瞧得她心慌意乱的,原来竟是她,而且躲进了王府里。 好,很好,天堂有路你不进,地狱无门你偏自来,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青阳哥哥这一生只能是属于我的,谁也休想夺走他。 如今正好借太妃娘娘之手除掉这个心腹大患,这个践人了。 杨太妃瞧着寒柳的神情,心中敞亮起来,如此看来,这个丑女小草很有可能就是戏班那个践种了,难怪自己第一次瞧见她时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看来那个戏班寒菱真有可能便是那个践种了,应该没有杀错人。难怪自己整日会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原来真的是危险来了,她竟真的没死! 低着头沉吟了半响,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那个践种没有理由没死呀!三番几次谋害,她都死不成,难道这是天意。 丑女小草到底会不会是她,杨太妃不敢肯定,不过她一向都是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的,更何况这个丑女小草早就惹她生厌了,早就想除掉她了。 想到这儿,平静地坐了下来,嘴角浮起一丝清冷的笑意来。 “寒柳,那个践种自小与你一起长大,如若让你去除掉她,你可会下得了手?”杨太妃一字一句地问道,说完眼睛直视着寒柳。 丑女小草如今可是瑞姑姑的女儿,明的不能下手,暗中也下不了手,这老家伙竟然派了高手在暗中护着她,现在如此一想,杨太妃那是豁然开朗了。想来瑞姑姑会认她做女儿,并派人保护她,这可不是无缘无故的事,看来这老家伙早就知道一qiē了,果真是老谋深算呀。该死的老东西,成日跟她作对,以前在宫中时,就处处维护王皇后,如若不是她,王皇后恐早已失宠了,杨太妃想到这儿那是恨得眼睛直冒火。 现在她可以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断定丑女小草就算不是戏班那个践种也很有可能是香菱了。 只是香菱为何没有死?这一直是她迷惑的。 就算只是疑问,就算只是揣测,她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却说寒柳听到太妃娘娘的话,竟要让她去毒死小草时,慌乱极了,尽管心中恨透了她,恨得牙关紧咬的,心底还是被恐惧占领了。 没错,她是恨她,恨她夺走了她的青阳哥哥,也巴不得她早点去死,可真由她来除掉她,还是犹豫了,不是心疼寒菱的死,毕竟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直接地去杀死过人。 “怎么样?不愿意吗”杨太妃阴森森地盯着她问道。 “奴婢愿意,奴婢巴不得她早点死掉,可奴婢平生没有杀过人,奴婢害怕。”寒柳胆战心惊地结巴着说道,原以为会借太后娘娘的手除掉她,却没想到精练的太妃娘娘反过来利用她了,此时方才想起苗青阳说过的话来,心底生出一丝悔意来。 “你给哀家听好,如若你完不成这个任务,那这包毒药就只能你自己服下了。”杨太妃丢过一包药粉,冰冷冷地说道,“不管你用何种方法,哀家只要看到结果。下去吧。” “是。”寒菱颤微微地回道,双手发抖地捡起了地上的毒药,心神不宁地走了出去。 此时她满脑中都是苗青阳的身影,多么希望她的青阳哥哥还像以前那样爱着她,就是因为那个践人,她的一生都给毁了。握紧了手中的毒药,眼里闪着可怕的光。别怪我,寒菱,只怪你命太好了! 寒柳仰天大笑了起来,眼角流出了凄楚的泪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托负 这一日,寒菱无精打彩的,老是心绪不宁,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可就是有那么一种直觉,似乎觉得连身旁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不安宁。 坐在瑞姑姑的身边心思深重,猛觉得右眼跳个不停。 “草儿,你怎么啦!不舒服吗?”瑞姑姑瞧着寒菱神情不振,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中怜惜不已,曾记得她的香菱自小活泼开朗,惹人爱怜,如今的她,面容丑陋,神情萎迷不振,想起了她七岁那年的光景,心中一痛,伸手摸着她的小手,叹了口气,这孩子在外面究竟吃了多少苦呢?一个人从高贵的公主沦落到普通的草民,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了,更何况还是一个七岁的女孩儿呢!能够活下来已是上天的恩赐了! 寒菱像个无助的娃般依偎在瑞姑姑身边,瑞姑姑对她的好,她真心感动,弥足珍贵,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值得珍惜的一份情,甚至连她娘都无法与之比拟! 究竟她是何其幸运能得到她的爱呢!想到这儿,寒菱依偎得更紧了,瑞姑姑慈爱的笑了笑,伸手揽过寒菱在怀,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寒菱心中暖暖的,心中的烦闷消去了不少。”草儿,明日上元佳节,娘叫人带你去庙里玩,求求姻缘,怎么样?“瑞姑姑轻轻拍着寒菱的背问道。 寒菱脸一红,撒娇地说道:“娘,不要,孩儿不想嫁人,就陪着您好了!” 瑞姑姑一听,笑了说道:”可又胡说了,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道理,放心,你是娘唯一的女儿,待你嫁人时,娘会尽最大的努力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绝不会委屈你。” 寒菱听了脸更红了。”王爷,好。”门口响起了小兔子的声音,寒菱一动不动地偎在瑞姑姑的怀里,银若宸自从上次出去消失十天后,再回到王府时,他对寒菱的态度整个都变了,不再跟她吵嘴,也不再对他刻意淡漠,他脸上的神情却是难得的平静与淡漠! 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更是让寒菱捉摸不透了。 寒菱心中烦闷,慵懒地偎在瑞姑姑怀里,享受着这种无与伦比的温情。 银若宸走了进来,她也没有抬头,甚至懒得去看他。 “若宸,你来啦!”瑞姑姑朝银若宸笑着打着招呼道。 “姑母,您如今有了翁主就不要若宸啦!”银若宸瞧着寒菱偎在瑞姑姑的怀里,心底竟然会有一种酸意。 瑞姑姑听着他半是玩笑半带着酸意的话语,笑笑说道:“若宸,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姑母的心意的,草儿比不得你,虽说你在宫中也并不是说有多幸福快乐,可你跟草儿比起来幸运多了,这孩子自小受了多少苦啊!”瑞姑姑抚摸着寒菱的头眼中带泪地说道。 银若宸听得默然不语。半响后笑笑说道:”姑母真是善心人。” 瑞姑姑叹息一声,没有答话,忽然指着身边的凳子说道:”若宸,你过来坐下,姑母有事想跟你说。” 银若宸闻言走了近前,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若宸呀,今日姑母给你说些话,你可要牢记在心,否则姑母就是到了地下也不得瞑目。”瑞姑姑郑重地说道。 此话一出不光银若宸就连寒菱听了都抬起了头,怔怔地望着瑞姑姑发呆。 银若宸见瑞姑姑神思凝重,心下疑惑,不敢多问,只是笑笑说道:“姑母身体还好得很呢,现在还是大正月里,何苦说这些呢。“谁料想瑞姑姑神情益发严峻起来,对着银或宸说道:“若宸,瞧在姑母带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姑母求你一件事,你必要答应姑母才行。” 银若宸一听更是丈二尚摸不着头脑,又见瑞姑姑神色凝重,心下也不免不安起来。只得点头说道:“姑母嘱托给我的事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也要尽心尽力去做,必要达到姑母的要求才行。” 瑞姑姑闻言,方露出了笑脸道:“你这小子,姑母嘱托给你的事必是重要的,哪会有那么多呢!”说完摸着寒菱的头说道:“若宸,姑母想跟你说的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保护好草儿,哪怕自己有危险也不能让草儿有危险,你能做得到吗?” 瑞姑姑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银若宸,银若宸只惊呆了一阵,很快回过神来,默然。 “怎么样?这是姑姑此生唯一求你的事,不管草儿是否嫁人与否,你都要护她周全,就当是护着老身那样,能答应姑母吗?”瑞姑姑再三郑重地说道。 寒菱抬起头,听得傻了! 银若宸淡然望了眼寒菱,脸上的表情只在惊怔瞬间后即刻恢fù了平静。不加思索地说道:“姑母放心,若宸说话算数,只要是姑母交待的事,若宸都会尽自己最大力气去完成的。” “好,好。”瑞姑姑开颜笑道。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拉着银若宸的手说道:“你答应了,姑母也就安心了,若宸呀,不要怪姑母偏心,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姑母的苦心的。” 寒菱听得那是一阵糊涂呀,这都什么嘛!银若宸那家伙只怕早已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了,还会来保她的安全,那是说笑话吗?可眼下她也不敢多说,反正这都是瑞姑姑的意思,不是我的本意。 银若宸又陪着瑞姑姑说了会话,瑞姑姑脸露倦意,寒菱和银若宸便告辞了出来。 “那个,王爷,瑞姑姑嘱托的事,不是我的意思,还是不要当真了吧!”从瑞姑姑寝房刚出来,寒菱便满脸歉意地对银若宸说道,她真没料到瑞姑姑如此嘱托银若宸,而这嘱托似乎对他不公平,他又怎能保她的平安呢!完全强人所难嘛! 银若宸平淡如水的眼眸只是瞅了她一眼,惜字如金地“嗯”了声,飘逸地从她身边离开了! 他面容平淡,不带有任何表情,寒菱说什么他都豪不客气地答应了,干脆果断,似乎连多说个字都是显得多余的。 怪人,装清高,寒菱嘟囔着嘴小声说道,又不是我要对你说那些话的,那根本是瑞姑姑的意思嘛! 哎!可惜瑞姑姑所托非人,他哪会有那个好心呢! 东寝宫内,银若宸站在案桌前,沉思不语,瑞姑姑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若宸啊!不要怪我偏心,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苦衷的。 瑞姑姑的苦衷是什么?她对寒菱的维护和宠爱,莫要说别人瞧着眼红,就是他都会瞧着心酸和不舒服,瑞姑姑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亦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她做的事必有她的道理,只是或许现在还不方便告sù自己吧! 一条暗影从窗外飘了进来。 “王爷。”柳义飘进来,单腿跪地,双手抱拳地说道:“属下参见王爷。” 银若宸摆了摆手,柳义站起来说道:”王爷,事情有了一丝眉目。’”哦。”银若宸扭过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急忙说道:“快讲。” “王爷,寒家戏班二十三年前就曾经栎阳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寒家班人丁兴旺,戏路广阔,生意也较好,属下走访了栎阳西郊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大都记得那时的寒家戏班还颇有名气,当时班主寒德智颇有眼光,在当地几户大户人家那里混了个脸熟,颇为照顾他们的活计,日子还算混得过去。可后来突如其来发生的一件事,使寒家班渐渐陷入了绝境。”柳义缓缓地说道,神色庄重。 银若宸静静地听着。 “二十三年前,寒德智的儿子寒德尧的媳妇怀孕了,一家人全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寒家班几代单传,日夜盼着添个孙儿,如今有此喜事,自然高兴,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家媳妇赵香芸怀孕到六个多月光景时却突然失踪了,寒家班一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自此后无心生计,费尽家财,四处找寻打探,再无任何消息,寒家班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特别是寒德智的儿子寒德尧更是失魂落魄,整日以泪冼面,而就在此时,栎阳另一个戏班苗家班渐渐斩露头角,生意很快便被他们抢了去,寒家班的生意从此后一落千丈,再也没有好起来过。半年后,一天夜里,有人敲门,众人开门一瞧,原来正是失踪了半年的赵香芸,众人无不欢喜交加,可渐渐地发现赵香芸的肚子是干瘪的,肚里的孩儿不见了,出底出了什么事?一家人不停地盘问着,可赵香芸只知道整日哭泣,神情呆滞,茶饭不思,嘴里不停地叫着还我的孩子,还给我的孩子,寒德智阅历丰富,当即意识到了不幸,按照赵香芸散乱的讲述,四处打探了番,一无所获。待赵香芸休养一段时间,身体复原后,一家人经过反复思考,再加上当时活计已被苗家戏班抢去大半,生活陷入困境中,当即决定迁出栎阳,回到了上河县。” 柳义一口气说完,银若宸惊得站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危机 “这么说,二十三年前,寒阳寺中的那个妇人即就是现在被追杀的寒家班那个老妇人了。”银若宸惊魂不定地说道。 “对,没错,王爷,现在这个老妇人就在清心庵里。”柳义肯定地答道。 “那个名叫寒菱的姑娘,实际上不是老妇人的亲生女儿,那是赵香芸思念爱儿心切,日日流连在外,捡到的,至于是如何捡到的,究竟是谁的孩子,这个除了赵香芸外,别人都不清楚,赵香芸神志不太清醒,时好时坏,恐她说的话也多半不能信了。”柳义继续说道。 “那寒家戏班后来缘何又会在栎阳郊外生活长达二年之久呢?”银若宸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个,实在太难打听了,据说寒家戏班二十三年前离开栎阳后,先后又回来过栎阳几次,至于回来做甚什么,不得而知了,现在寒家班满门被血冼,唯有清心庵的赵香芸知道了。”柳义沉吟着说道。 银若宸沉默不语。 “王爷,丑女小草,属下多方打听,北冥国实在没有这个人,而且属下在打探的过程中发现竟然有好几个人也在打探她的家世,明明只是个丑丫头,为何会惊动了那么多江湖高手的兴趣呢?这个问题应值得提高警惕。”柳义不解地提醒道。 “既如此说,她来到本王身边确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银若寄阴沉着脸说道。 柳义没有答话,很久后缓缓说道:“王爷,属下倒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说。” “王爷,那个叫寒菱的姑娘倒像是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而这个丑女小草却又像是从这世上平空添出来一般,这其中的时间刚好恰到好处,王爷,您不觉得太过于巧合了吗?”柳义带着丝兴奋地说道,“王爷,属下曾说过寒家班会一门绝活:变脸术,这变脸术实则是江湖上的易容术,如此一来,似乎不难解释了。” 银若宸惊讶得望着黑夜出神,他不是没想过这丑女小草的脸,这样的女子不应该长着这么一付脸,可他还是期望着她能主动地说出来。 “王爷,那个叫寒菱的姑娘我们都见过,你说她们这身姿确是有些相似,而且那日我们从清心庵出来,丑女小草不正是也去了清心庵么,如果赵香芸是她的娘,那么她去清心庵的理由会是相当充分了。”柳义接着很有把握地分析道。 银若宸的眼眸越来越深沉,窗外的月色静静地,他半边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严sù。 据他这几日的暗中观察,还有王府眼线的汇报,丑女小草近几日有几股势力都在暗中跟踪着她,就算她是寒菱,想到寒菱,那日在栎阳郊野遇到她的情形又闪现在脑海中,嘴角不由微微上扬,那个姑娘确实有点意思,再想想丑女小草,二人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啊!银若宸此时才恍然大悟,如若真是如此,那么揭开寒家班的血案恐怕要从她的身上下手了。 那她究竟是何目的来到王府呢?这些人跟踪她所为何来呢? 她真的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无心无肺,活泼善良吗?还是把一qiē都仿装起来的,或许来到王府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想到这儿,站了起来。 “王爷,现在王府内外都有不同身份的人在跟踪着丑女小草,形shì诡异,据属下观察皇上也正在派人盯梢着她,似乎想从她身找到些什么?由此可以看出起码她应不是这些敌人派来的奸细,如若她真是那个姑娘,看来她的处境非常危险,而我们想要了解到的情况恐怕与她有干系,势必要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柳义担忧地分析道。 银若宸朝他挥了挥手,说道:“继续派人保护好清心庵的老妇人,一定不能让她出事,从目前情形来分析,她既是知情人,也是一个可怜的苦命人,至于这里,本王自有分寸。” “是,”柳义答应一声,撤了下去,银若宸负手在房中踱起步来。 寒菱闷闷不乐地朝卧房走去。 “翁主,早点歇息吧!明日就是上元佳节了,还要去庙会玩呢!”小兔子高兴地说道。 上元佳节?寒菱心中一动,二年前,青阳哥哥就约好了她在那里相会的,这一日也终于要来了! 寒菱躺在床上翻来覆出的,明明很困却毫无睡意。 小兔子早已睡得沉入了梦乡,被子都掉在了地下。 寒菱走过去捡起被子替她盖上,披了件大氅朝外面走去,想去散散心。 刚走到门口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夜很寂静,窗外惨淡而又静谧的月光,映照着萧瑟发抖的树影轻微地摇曳着。 寒菱朝响声望去,昏暗的月光斜射进的点点光晕正斜映在对面厢房的紙糊窗户上,一个暗影在窗户边上一闪,倏地不见了,快得恍若风吹过一般。 寒菱心中惊呼一声,什么人? 略一思索,轻声朝外而去。 东寝宫门口树影斑驳,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泻下来,大地一片苍白。 四周静悄悄的,并无一个人影,不知名的虫子唧唧叫着。 寒菱摇了摇头,难道又是错觉? 信步走了几步,沁人心脾的芬芳夹着干冷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瞬间寒菱神清气爽了不少! 沿着一排树影走去,寒菱郁结难解。一只夜鹰“呀”地一声飞走了,寒菱呆呆地站着。 诺大的东寝宫外墙上,唯有这一大块外墙镶金嵌玉,造型古朴而优雅,景调独特。 这,正是银若宸的寝房,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上面,里面宫纱灯昏暗的光圈隐隐飘出来,越加显得神秘莫测。 蓦地,寒菱想起了那些日日夜夜,与银若宸“同居”的日夜,他结实宽阔温暖的怀抱曾经是那么的真实,连他身上的味道都是那么令她心安,令她倍感温馨。 心,酸酸的,脸上微微发烫,在想些什么呀! 寒菱苦笑一声,朝前走去。 “你能确定那个老妇人就是二十三年前寒阳寺的那个妇人吗?”低沉压抑的女声音传了过来。 寒阳寺,老妇人?寒菱听得暗暗心惊,忙朝着声音望去。 东寝宫门前有一片小花园,里面树木众多,而这声音正是从那一片黑色的树丛中传出来的。 寒菱听得莫名,可二十三年前,这几个字却听着有些耳熟,便悄悄隐藏了,仔细听下去。 “娘娘,这绝对错不了,奴才已经打探得很清楚了,这个老妇人出身戏班,且这个老妇人因为产后失子已抑郁成疯,自此后戏班的人离开栎阳多少年,今年才回到栎阳的,直到被血冼。”一个男声低声说道。 娘娘?戏班?寒菱听得那是心惊肉跳!这声音正是太妃娘娘的,寒菱化成灰也听得出这声音,可戏班,妇人,产子这几个字,字字如千金般,听得寒菱既模糊又疑点重重,她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难不成当时没死成?可你们不是说她已经难产死了吗?”太妃娘娘的声音带着愤怒与质疑。 “道理上是这么说的,可这事确实奇怪了,这段日子奴才调查了很久,那个妇人确实没死成,恐怕与一鸣道长那个老东西有关系。”男声狞笑着说道。 “废物,什么事情都被你们办砸了。”杨太妃低低地骂道。说完咬着牙说道:“很好,原来这妇人竟与那践种是一起的,真是连老天都要帮哀家了,现下的情形说明,不管她们是不是,都必须得死,就算让她多活了这么多年,也已是她的造化了。” “是,娘娘放心。”男声说道。”宫中的事情怎么样了?”杨太妃继续问道。 “放心,他兵符既失,而王爷既有兵符且兵权在握,放眼当今北冥国,当数王爷实力最为雄厚,大事可成矣!”那男子喜不自禁地分析道。 说完附身上前,悄悄耳语起来,一会儿,树林里传来了喘息声和不堪的粗重的呼吸声。 他们再说了什么,寒菱已经听不到了。 这个男人是谁?他们又要密谋什么? 老妇人,她们口中的老妇人会是谁呢?既是二十三年前的事,又是一鸣道长,那么他们口中的老妇人很可能就是在寒阳寺产子的那个妇人了。 想到这个妇人如今还活着,寒菱的心流露出一丝欣慰来,可很快就提了走来。 难道二十三年前的那伙人是太妃娘娘指使的么?她为什么一定要那个妇人死? 那日寒阳寺遇难的那些僧人又是谁派去的呢? 事情越想越复杂,寒菱想不明白,但她却清楚的知道,那个妇人,现在活着的老妇人会有生命危险,凶残歹毒的太妃娘娘要置她于死地。 可这个老妇人是谁?又在哪里?戏班?会是哪个戏班呢? 寒菱隐约觉得这一qiē似乎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底暗暗替那个妇人着急,想起她的悲惨遭遇,不禁唏嘘不已! 为了怕被他们发现,寒菱折返了回来,明日要去护城河边了,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sù青阳哥哥呢,既然与戏班有关,说不定青阳哥哥可以找到她呢! 寒菱慢慢走了回去,刚刚在东寝宫看到的黑影会是幻觉吗? 一时觉得这王府到处都是阴谋,到处都是看不见的黑网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上元佳节 寒菱垂着头,慢慢回到卧房,心情烦燥得很。 “你去哪了?”清冷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寒菱浑身一抖,差点吓得灵魂出体,慌得抬起了头。 银若宸正站在她的卧房里,神情严sù,眼神冷得不近人情,寒菱瞧得直皱眉,大半夜的,他一个男人跑到她的闺房,竟还如此理直气壮的,当你是谁呢? “要你管。”寒菱正心情烦燥,爱理不理,没好气地说道。 “你”银若宸见寒菱神情淡淡的,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由剑眉一挑,上前抓住寒菱的手臂,厉声道:“你一个女儿家半夜跑出去,这成何体统。” 寒菱一听,这口气,咋听都像个长辈似的,不光霸道,还近乎苛刻。不由不悦地说道:“王爷,你一个男人深更半夜跑到一个女子的闺房,竟还来指责这个女子行为不端,这是何道理?我不过是出去走走,这都不行啊?” 寒菱听不惯他这种口气,像他爹似的,再说了你又是谁,凭什么来管我? 银若宸冷眼瞧着寒菱半分没有要听话的表xiàn,眉头皱了皱,严厉地说道:“你别忘了,瑞姑姑已经把你嘱托给本王了,为了对她的承诺负责,从现在起你必须要听本王的,由不得你胡来。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寒菱不听则可,一听不由气晕了,这个嘱托只是瑞姑姑一时兴起交待他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而且瑞姑姑并没有说她不能外出呢,他管得倒真宽。 这不是借着瑞姑姑的名变相的折磨她吗?再说了,自己对他下药,他心里现在正恨死自已了,岂不正好借此机会整治自己,越想越后怕,忙说道:“王爷,我觉得有些话要跟你说清楚,你可听好了,瑞姑姑只是说要你以后保证我的安全,又没有说要你从现在起处处管着我,还有,这个嘱托是瑞姑姑说的,那也不是我的意思,你可以不当一回事,好吧,话说清了,你可以走了。” 寒菱一口气说完,打了个呵欠,准备上床睡觉。 银若宸站着没动,阴冷的眼睛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寒菱。 寒菱被他瞧得浑身发毛,不自在,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说道:“王爷,请你出去,我要歇息了。” 银若宸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像是在极力隐忍着。 “明日你想要去哪里玩?瑞姑姑吩咐说明日上元佳节要带你出去玩,本王今日先来问你的话,先做好打算。”银若宸尽力温和地问道。 寒菱一听傻眼了,明日?明日上元佳节由他带她去玩? 开什么玩笑,他要跟青阳哥哥见面,还要说些事情,怎么可能会让他跟在身边呢? 不行,绝对不行。想到这儿,寒菱已经笑比哭还难看了。 她郑重地说道:“王爷,这玩的事,还是让我和小兔子去就行了,这些实在不敢有劳王爷呀,再说了,我们女人吗,有些东西,还不宜让男人瞧见呢,王爷,您军务繁忙,还是去忙您的吧,我这儿,您就不用操心了,让杨路跟着就行了。” “快说,本王要回去歇息了。”银若宸丝毫不理会寒菱的话语,无动于衷地说道,神情不容寒菱拒绝。 寒菱心中叫苦不迭,忽然凑近他,神秘地问道:“王爷,您这脸上的面具该换换了,一点也不好看呢!不如,明日我们去栎阳大街匠铺里给你重新打过一个可好?” 这下他应该被吓住了吧! 错了,银若宸却紧盯着寒菱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明日早上八时马车会在寝宫门外等着,如若你说不出玩什么,那就只能让本来带你玩什么了。” 说完瞄了她一眼,越过她而去了。 可恶,怎么说也看不到他的真面目,却如只蚂蝗般甩都甩不掉,寒菱泄气地坐在床上,明日该怎样甩掉他呢! 次日清晨,寒菱还在做着美梦,就被小兔子摇醒了。 寒菱眼开眼睛,懒懒地问道:“小兔子这么早干吗?” 小兔子急急地说道:“翁主,王爷正在大殿门口等着您呢,已经派人叫了好几次了。” 寒菱一听,忙惊得一蹦爬了起来。 今日可是上元佳节了,她咋就忘了这回事了。 慌忙穿戴冼漱后走去外面一瞧,太阳已经老高了,已经是大半个上午了,记得约着青阳哥哥的,好像是正午时分吧,算算还来得及,只是要甩掉那只“蚂蝗”,恐还要费点心思。 寒菱呵欠连天地爬上马车,刚在马车上坐稳,却见银若宸正躺在马车软塌上睡得香甜。 小兔子跟着她刚坐稳,马车便开了起来。 寒菱盯着银若宸的脸出神,这家伙似乎睡得很沉。 寒菱朝小兔子竖起指头嘘了声,悄悄地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半张面具反复查看着,现在想想,以前那么多时日都是与他同床共寝来着,怎么就没想到要揭开他那张面具呢,现在却再难找到这种机遇。 银若宸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深沉匀称的呼吸轻轻传来。 寒菱打量着,悄悄伸出手来,用二个双指轻轻地捏着他的面具,却发现面具纹丝不动,恍若嵌进去一般,正在感觉奇怪之际,不料银若宸却伸出一只手来,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睁开他的俊眼冷冷地瞧着她,怒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寒菱眼见事情败露,忙伸出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大氅,连连笑着说道:“我怕王爷睡着着凉,正准备给王爷盖上大氅呢,没想到王爷就醒了。” 银若宸翻身坐了起来,拉着寒菱在身边坐下,望着她的眼睛,沉吟着问道:“今日本王再问你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你如实告sù本王,你到底是谁?来到王府有何目的?” 寒菱一听,又来了,这家伙难不成看出了什么吗? 迎着他的眼睛瞧着,他眼神清亮,带着稍许期待的光,寒菱失了会神,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银若宸的眼光渐渐黯然,低垂了眼睑,放开了寒菱,冷冷地喝道:“走开。” “哦。”寒菱不由自主地退了开去。 马车朝栎阳大街驰去,寒菱跌坐在马车软塌上,头脑一片模糊,心,忽然感到一阵难过,这种难过不是一种悲痛,而是一种失去某种信任的期待。 或许真的该对他说清楚了,可他为什么不愿让自己瞧到真颜呢,如果那个锦袍男子真是他,那他也在查这个案子了,这样或许他们还能结萌呢?可眼下,她能说得清吗?也罢,等这次回府后,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qiē都告sù他吧!寒菱暗暗想道。 上元佳节,栎阳大街上各种热气腾腾的汤圆摆满了各个小摊前,五彩灯笼四处悬挂,点缀得大街上喜气洋洋。 寒菱毫无心思去瞧这些,脑海中在想着各种事情。 “去护城河边。”寒菱忽然大声朝马车夫说道,瞧了瞧已是正午时分,想想要摆脱银若宸已是不可能了,如若他想知道什么就让他知道吧!反正她和青阳哥哥相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长长的护城河边堤岸,杨柳栽种了整个堤坝边,只是如今还算是冬日,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护城河边行人不多,只有偶尔匆匆路过的过客。 远远地,寒菱就瞧到了身着一袭白衣的苗青阳那英姿勃发的身影,不由微微一笑,原来他早就等在这里了。 马车在护城河边堤坝上停了下来。 “王爷,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寒菱朝正在闭目养神的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微闭着眼,哼都没哼一声。 寒菱掀开轿帘走了出去。 今日外面的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明媚,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寒菱朝苗青阳跑去。 苗青阳一眼就见到了跑过来的寒菱,她削肩细腰,长挑的身材身着浅粉色的裙子,迎风飞舞着,苗青阳的心霎时被一种莫名的喜悦充盈着。 “菱儿,你来啦!”苗青阳朝她温软地笑着,眼里满是宠溺的光。 “青阳哥哥,你来得好早!”寒菱稍微喘着息,笑笑着说道。 “当然,这一天我期待了好久了。”苗青阳轻快地笑着。 寒菱不由一愣,她似乎并没有期待什么,今日她来只是想弄清些一些事情的,想到这儿,歉然! 二人在护城河边上走着,和熙的阳光照射在护城河面上,波光麟麟,河面的冰水解冻了,在微风吹拂下一圈圈荡漾开去。 寒菱望着河面发呆,忽然觉得头隐隐作痛,脸色也变得发白,此情此景何曾相识般呀。 苗青阳眼见寒菱望着河水发呆,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与不安来。 “菱儿,你肚子饿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可好?”苗青阳温柔地问道。 寒菱摇了摇头,说道:“青阳哥哥,我今日过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的,王爷正在下面马车等着呢!不能耽搁太久。” “王爷也来了?”苗青阳愕然问道,脸上闪过丝黯然神伤,望着寒菱,心中涌过阵不踏实的感觉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落水 “王爷也來了。”苗青阳愕然问道。脸上闪过丝黯然神伤。望着寒菱。心中涌过阵不踏实的感觉。 “放心吧。瑞姑姑已把我的安全托付给他了。所以他以此为借口跟在我身边。实在甩不开他。”寒菱有些无奈地说道。 苗青阳默然。 “青阳哥哥。我昨晚在王府听到了一件事。太妃娘娘要去杀戏班的一个老妇人。这个老妇人可能与二十三年前寒阳寺的那件事有关。她太可怜了。那时还怀着孕被人绑架了。孩儿刚生下來就被人莫名其妙地抢走了。现在侥幸活下來了。还要被人追杀。我想帮她却不知如何找到她。青阳哥哥。老妇人是既戏班的。栎阳戏班并不多。我想你可能知道那个老妇人是谁吧。若知道。你不妨去帮帮她。” 苗青阳听到这儿。不由大吃一惊。忙问道:“你说的这事是真的。” “嗯。”寒菱点点头。把那日在寒阳寺发生的事仔细地讲给了苗青阳听。 苗青阳听得脸色发白。全身都发抖起來。凭直觉这个老妇人很有可能是寒菱的娘。可寒菱却并不知情。 “青阳哥哥。你怎么啦。你知道那个妇人是谁吗。”寒菱眼见苗青阳神情怪异。似乎知道隐情般。忙好奇地问道。 苗青阳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一qiē竟与她有关。”他追查这踪血案已有一段时日。今日听寒菱这番话。才如梦方醒。 “她是谁。”寒菱已经意识到此事巳非同小可了。似乎与寒家戏班有关。猛然想到寒家戏班也是戏班。那个老妇人难道会是娘。难道二十三年前在寒阳寺产子的那个妇人竟会是娘。 寒菱不想则已。这一想猛觉得周身发寒。脑袋发胀。连脸都白了。 “青阳哥哥。你一定要告sù我。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你必须告sù我。只有知道了。我才能做出判断。”寒菱哀求地问道。 “菱儿。我对不起你。这事我也有责任。你要怪就怪我吧。第一时间更新”苗青阳伸手摸摸寒菱的头。内疚地说道。 寒菱一听更觉奇怪。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弄清楚事件的原委來。 “青阳哥哥。今日我一定要知道曾经发生的事。”寒菱神色坚定地说道。 “哈哈。原來你真的是那个践人。”阴冷的笑声传來。寒菱听得毛骨悚然。扭头望去。只见寒柳阴笑着从堤坝上走來。她满脸都是凄美惨痛的笑。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恨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寒菱瞧着只觉得阴森可怕。 “寒柳。你怎么來了。”苗青阳皱起眉來。不悦地问道。 “哈哈……”寒柳一阵狂笑。第一时间更新失望之极地说道:“青阳哥哥。原來你是因为她变心了。你早就知道她是那个践人了。是吗。” 寒菱的脸色苍白。愤怒地说道:“寒柳姐姐。请你放尊重点。你三番几次。辱骂污辱我。究竟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沒想到你竟会变成这样一个阴冷势利的女人。” “住口。践人。若不是你。青阳哥哥会抛弃我吗。我今日的一qiē都是拜你所赐。你竟还有资格來教训我。”寒菱恶狠狠地朝她骂道。 “寒柳。你太可分了。”苗青阳变了脸色朝寒柳怒声道:“我早对你说过了。这一qiē根本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已爱上了她。二年前我就知道其实我爱的人是她。第一时间更新所以才会走的。” 事已至此。苗青阳不得不如实地说道。原不想如此直裸裸地伤害寒柳的。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反悔。纠缠不清。只能是实话明说了。期望她长痛不如短痛。彻底清醒过來。 “骗人。青阳哥哥。你骗人。二年前你还站在这里吻我说爱的人是我。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快。”寒柳疯狂地叫道:“一定是这个践人勾引你。她用了狐媚的手段迷惑你。青阳哥哥。不要相信她。在王府里她就迷惑王爷。王爷被她迷得团团转。太妃娘娘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青阳哥哥。她是妖精。不要被她迷惑。” 寒柳语无伦次地说道。脸色惨白胜雪。 “够了。寒柳。”苗青阳痛心地说道:“柳儿。你变了。二年前我就发现你变了。变得阴狠歹毒。自私自利。这就是我会离开你的原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寒柳站立不稳。一阵头昏目眩。 “不。不是这样的。分明是她缠着你。你怕对不起寒家长辈才不得不答应向她提亲的。当时你那么痛苦。当时对我是怎么说的。就因为你那些话。我才会努力地奋斗。为你争取幸福。我现在所做的这一qiē都是为了你呀。青阳哥哥。”寒柳悲痛欲绝地说道。扶着身边的树干泣不成声。 苗青阳的脸一下惨白起來。惶恐不安地望着寒菱说道:“菱儿。请你原谅我曾经一时糊涂犯下的错。相信我。我是爱你的。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寒菱早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苗青阳是否会真的爱她。其实她沒想过这个问題。她现在只希望弄清楚。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阳哥哥。请你告sù我。二年前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记不清了以前发生的事。”寒菱避开儿女情长冷静地问道。 “好。很好。既然你忘了以前的一却。那就让我來告sù你吧。践人。”寒柳阴笑着说道。 “不要。”苗青阳朝寒柳怒喝道。 “怎么。你怕让他知道你曾经跟我做过的事。怕伤害她还是怕她不接受你呢。”寒柳凄凉地笑着朝苗青阳说道:“青阳哥哥。你心虚了吗。” 苗青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神情悲痛。 “青阳哥哥。你不用难过。我能理解的。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呢。我只想知道寒家班被人满门血洗究竟是什么人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寒菱冷静地说道。咄咄逼人的眼光直视着寒柳。寒柳被看得一阵心慌意乱。如今的寒菱早已不是二年前那个软弱无主见的小丫头了。她有主见。果敢。有英有谋。已经不容她小觑了。 寒柳忽然心中慌乱。躲闪着寒菱锐利的双眼。内心似有无数个蚂蚁在咬。手摸到了口袋里的毒药包。杨太妃的话在耳边响起:“不管你用何种方法。若不能除掉那践种。那这包毒药只能是你服用了。 不。我不想死。青阳哥哥也不能属于她。唯有她死了。这一qiē才能彻底解决。 想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极温情的笑意來。慢慢地朝寒菱走去。边走边笑道:“菱儿。我來告sù你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苗青阳脸色死灰。颓然地站着。低下了头。 “菱儿。你看看那河面。还记得那天的情景吗。”寒柳走近了。指着护城河里面的河水轻声问道。 河水。寒菱转身望着脚底下护城河堤坝下的清波渺渺的湖水发愣。这关河水什么事吗。 “不要。”一阵痛苦凄厉的喊声响起來。 寒菱还沒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股强大的推力朝她袭來。她站立不稳朝河面上跌落下去。 白茫茫的河水刺痛了寒菱的眼。只觉天旋地转。快速朝河面上跌去。绝望地闭上了眼。就在这闭眼的瞬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女子的身影悲痛欲绝地纵身跳下护城河里。耳畔呼呼的风声。冰冷彻骨的河水。窒息的呼吸。巨大的冷水灌进她的眼耳鼻中。她呼吸困难。渐渐意识昏迷。这种感觉多么熟悉。似乎曾经经历过。 记起來了。终于在临死的时候记起來了。那日。青阳哥哥约她在护城河边见面。她兴高采烈地前來赴约。 笑容很快就凝结了。 面前是令她伤心欲绝的不堪的一幕。 青阳哥哥正与她最信任的寒柳姐姐相拥着吻在一起。寒柳姐姐衣衫不整。青阳哥哥拥她在怀。温柔细致的亲吻着她。二人忘情专注。早就忘了她这个人。 寒菱霎时如遭五雷轰顶。呆呆地站立着。耳畔里传來阵阵轰鸣声。 青阳哥哥。她的未婚夫。将來是要娶她的。而且二家人早就订亲了。此刻的他却在吻着自己最可亲可爱的寒柳姐姐。 她脑袋胀痛。眼前发暗。 青阳哥哥曾经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过。将來要让她享尽荣华富贵。让她做皓命夫人。只待她及笄之年就将成亲。可眼前的一qiē。让她如遭灭顶之灾。让她奔向了地狱之门。 “柳儿。我爱的人是你。将來我定要娶你。绝不会去娶那个黄毛丫头。相信我。待我回家就去跟父亲提出退亲。”苗青阳情意绵绵的话语声声刺耳地传來。 退亲。一个女孩儿无故被男方退亲。那是多么的奇耻大辱啊。她将來还怎么去找婆家。 绝望与哀痛彻底摧毁了她的理智。 她痛苦的惨叫一声。朝河边跑去。双眼一闭。跳进了护城河中。以为自己只要死了。一qiē就都解脱了。 可她沒有死成。 后來听娘说当时护城河上恰巧有一艘官船在游玩。当时船上站着个懂水性的年轻富家公子救了她。 当她被救上岸后。她已经彻底昏迷不醒了。后來曾听娘说她发着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不省人事。尔后醒來。大病一场。几乎死去。就是这场病。使她失去了记忆。再也记不起从前的事。甚至于忘了苗青阳这个人。所有的记忆都被尘封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哥哥, 救我 大病一场后的寒菱,性格几乎变了一个人般,开朗,活泼,不怕天不怕地,且古灵精怪的,与之前的寒菱比简直判若二人。 事情发生后,赵香芸和寒德智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即就把寒柳赶出了戏班,而苗青阳也彻底消失了。 一qiē都结束了! 寒菱被冰冷彻骨的河水包围着,全身都是冷,冰水灌进了她的嘴,鼻,喉,胸口胀得难受,意识渐渐模糊中,听到有人大叫:“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救命呀!” 似乎有各种嘈杂的声音渐渐从耳边小去。 脑海里回想起各种画面,脸上浮起凄美的笑,她真的是要死了!一张俊颜如画的脸,深遂有神的眼睛,脑海中略过这样一张容颜。 意识渐渐模糊,就在浑沌中,似乎感觉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抱起了自己,一个宽阔的怀抱搂紧了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似乎在带着她的脉搏一起跳动,她彻底昏死过去。 上元佳节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连绵不断,下了整整几日。 东寝宫里,银若宸俊眉紧锁,红红的双眼,憔悴而焦虑。 “她还没有醒吗?”他朝着御医怒吼道。 “王爷,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脉搏平稳,生命已无问题,理应醒了!可她迟迟不醒,想来是她自己不愿醒来吧!王爷请放心,且再等等。”御医焦虑不安地回道。 银若宸挥挥手,御医退了下去。 他忽而焦躁不安地走着,忽而站在床前凝视着床上的女人。 疲倦的面孔里带着深深地震撼,他跳进河水中救她上来时,看到了一张精美绝伦的脸,那张脸,精致,美丽,沉鱼落雁,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面如凝脂,美貌天仙,只是容颜惨白胜雪,更令他欣喜若狂的是,那张五官,像极了香菱的脸,那一刻,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果然她是那个叫寒菱的女子易容成丑女小草的,他的心既高兴又酸痛,这么多日子了,他反复问她是谁,可她就是不愿说实话,他曾经多么期望她自己能说出来,几乎巳经相信她了! 可直到她被寒柳推进河中,冰冷的湖水融化掉了他面部的易容,他才看到了她的真颜,在这意料的真相面前,眼底里全是深深的痛楚。 “若宸哥哥,救我,若宸哥哥,救救我。”昏迷中的寒菱总是无意识地喊着这句话。 银若宸的心被狠狠地揪紧了,内心―阵阵酸痛,他的香菱又回来了,可是却被人伤得遍体麟伤,伤痕累累,昏迷不醒地躺着。 “冷,好冷。”寒菱模糊不清地叫道,银若宸微微皱眉,上床把寒菱搂在怀内,捂紧了被子,寒菱身上又开始发烫起来。 银若宸望着寒菱发红的小脸,端起了案桌上的药。 这二日的药,基本上喂不进去,刚喂进去的药很快又从她嘴里流了出来,银若宸双眉紧锁。 他仰头喝了口药,低头吻着她的唇,用舌头叩开了她的贝齿,直接把药罐了进去,然后吻着她不放,直到她全部自动吞咽进去。 如此反复,终于把一碗药给喂进去了,有药进到体内后,寒菱很快就沉沉睡去了,烧也慢慢地退了下来! 银若宸方放下心来。 “王爷,那个苗青阳已经站在王府门口三天三夜了,淋着雨,要见翁主。”银若宸刚走出东寝宫,杨路就过来禀报道。 银若宸的脸色比阴雨天还要暗沉,望着外面的飘泼大雨,眼神清冷。 凄风苦雨,一阵紧似一阵,寒风阵阵,突显阴森,苗青阳木然站在雨中,已经三天三夜了,当寒柳把寒菱推下河的瞬间,他几乎疯狂了。 二年前,寒菱跳下护城河的画面,曾让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如今一qiē又在他眼皮底下重演了,这让他几乎崩溃,他拼命跑过去,就要跳下护城河,被寒柳惊恐的死命地抱住了他,不让他跳下去。 苗青阳怒不可歇,狠狠推开寒柳,打了她一巴掌。 就在他欲再次跳入水中时,一道蓝色飘逸的身影从天而降,飘落在了河面上,很快就潜入了水中,他惊呆了! 不一会儿,就看到那身影抱起了沉入水中的寒菱,飘上岸,坐上马车,绝尘而去。 那翩翩绝世的蓝衣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的身影,苗青阳只一眼就认出了正是银王爷,银王爷抱着他的菱儿走了,他甚至都不能再望一眼她的容颜,她美丽的容颜。 苗青阳摊倒在地。 牵挂着寒菱的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王府。 可诺大的,高深莫测的王府三番几次拒绝了他要进去探望的请求,他自觉无颜面对寒菱和王爷,因此日日站在雨中等侯,期望能亲眼见一下寒菱,不知她是否安好?不知她是否从死亡边缘上回来了? 他要赎罪,这一qiē都是因他而起。 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大雨中一个身材伟岸健硕的男人身影出现在雨中,他面无表情,眼神淡漠,冷冷地望着他。 苗青阳扑地跪了下去。 “王爷,属下该死,请王爷允许属下见见菱儿。”苗青阳哆嗦着身子可怜地乞求道。 银若宸的眼眸闪过一抹厉光,冷冷地瞧着他。 “你,跟本王来。”他薄薄的嘴唇惜字如金的吐出这几个字后就转身离去。 苗青阳抹了把眼前的雨水,欣喜若狂地跟着银若宸走了进去。 书房内,银若宸正对着棋盘思索,寒菱设的那盘棋他终于能解开了,其实是如此简单,想想正符合她小女人的心性,而自己却把它想复杂了,他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有想过会如此简单,正是因为自己心浮气躁呀!如今静下心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了,心中暗暗惊奇,为何对着寒菱时,他就不能静下这份心来呢,还是自己故意不想赢她,想看她笑得弯弯的眉眼,还有那露出的二排细细密密的小白牙。 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来。 苗青阳换冼一身后,被带了进来。 “王爷,属下该死,请王爷降罪。”苗青阳走进来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 银若宸盯着手中的棋盘,没有瞧他。半响后,淡然说道:“你起来说话。” 苗青阳望着银若宸那淡静如水的表情,惴惴不安地站了起来。 “说吧,现在就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全部详细地说与本王听,本王都要全部知道。”银若宸声音哑然低沉,果断地命令道。 苗青阳呆了呆。 “放肆!”银若宸忽然站了起来,“砰”的一声,眼前的棋盘重重摔落在地上,棋子飞了满地,厉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吗?你可知道寒菱现在生命垂危,她的身后有多少人在追杀她,欲她于死地,你如今还要一意孤行地愚蠢地带着她远走高远吗?你能保护得了她吗?” 银若宸字字珠讥,苗青阳脸如死灰,再次跪在地上,颤声说道:“王爷,属下愿马上就说。” 二个时辰过去了。 银若宸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神情淡然若水,苗青阳跟在他身后。颤声叫道:“王爷,请让属下留在军中效力,属下愿以死保护寒菱。” 银若宸眼里的光沉稳而平静,淡淡地说道:“允准。” “谢谢王爷。”苗青阳惊喜地说道。 银若宸疾步离去。 寒菱像在地狱里经过了生死几重天的折磨,全身酸痛,头痛欲裂,猛然睁开了眼睛。 “翁主醒来啦!”耳畔传来一个年老浑浊的惊喜的声音。 寒菱睁着的眼睛呆滞无神,这是在哪儿?红色的绞绡帐,柔软的锦被,宽大舒适的床,她呆呆地睁着眼躺着。 “孩子,你醒来了!”慈爱的声音传来,一双温暖并不柔软的手紧握着她的手。 寒菱迷离的眼望着面前关切慈爱的眼神,满脸憔悴与满头的银丝飘进了她眼中,意识渐渐回归。挣扎着欲坐起来。 “孩子躺着,别动。”瑞姑姑泪眼浑浊,尤显老态地说道。 “娘。”寒菱颤声叫了一声,流下了二行清泪,轻声缀泣起来。 “别哭,可怜的孩子。”瑞姑姑拍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 “李嬷嬷,这几日你要贴身照顾好翁主,记住,这里面可只有你一人能进来。”瑞姑姑安慰了寒菱后,朝李嬷嬷郑重地说道。 李嬷嬷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瑞姑姑走出房中,银若宸正站在门口,见到瑞姑姑忙亲自搀扶着她朝寝宫而去。 银若宸现在能体会瑞姑姑的心情了,也大概了解了瑞姑姑的意图,但是,寒菱虽然像极了香菱,但她究竟是不是香菱,到现在恐怕只有瑞姑姑能确定了,他想了解清楚。 瑞姑姑寝宫里。 “若宸呀!现在菱儿情形非常严峻,你可知道是些什么人在背后跟踪她,意欲何为吗?”瑞姑姑回到寝宫后,问银若宸道。 “姑母,菱儿是寒家戏班的人,她全家在栎阳街口被刺杀,剩下侥幸逃生的娘和她二人,她娘现在寄养在清心庵里,她确实是为了逃难与替娘治病才卖身到王府的,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这其中就有正在追杀她的那些黑衣人,显然他们已经知道她和她娘没死的消息才一路追踪的。”银若宸脸色庄重地说道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巧合 瑞姑姑点了点头。不解地说道:“既如此。那还有谁也要追踪她呢。又为何事。” 银若宸苦笑了下。缓缓说道:“还有的人当然是皇上派來的了大内密探了。” “这是缘何。他们要派人盯着一个丫头作甚么。”瑞姑姑惊疑不定。百般不解地问道。 “这个恐怕与兵符有关。”银若宸把宋元帝丢失兵符的经过说了一遍。沉重地说道:“他一直怀疑兵符就在王府内。还觑予我身上的那半块兵符。为此沒少费心思。寒菱是我身边的小跟班。自然也会派人跟着她了。" 瑞姑姑沉吟着点了点头。 银若宸忽然在瑞姑姑面前蹲了下來。认真地问道:“姑母。有件事我想问下。请姑母详细告sù我。” 瑞姑姑的身子抖了下。有一阵心惊肉跳。似乎知道银若宸要问什么了。 “姑母。告sù我寒菱会不会是香菱。香菱沒有死。是吗。”银若宸双眼明亮地望着瑞姑姑。眼里带着期望兴奋的光。 瑞姑姑浑浊的双眼望着银若宸。很久后。终是叹息了声。沒有说话。 草儿既是香菱的事。恐怕整个王府。或者全天下只有她清楚了。尤其是当她看到沒有易容的寒菱后。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她的眼睛和身姿像极了当年的王皇后。她高挺的鼻梁和五官像极了宋祖帝呀。而香菱身上的胎记。正是明的铁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可如果香菱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将会牵扯出更大的秘密來。那样将对整个王府。甚至对北冥国将会引发不小的振荡來。对香菱來说也只会引來灭顶之灾。当年香菱是怎么被害的。别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楚的。虽然沒有证据。但她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而现在香菱的处境甚至比以前还要严峻。 以前她还有宋祖帝护着。现在呢。她已经老了。恐难护她周全。她只能给她这个身份。以翁主的身份生活着了。 香菱的身份绝不能公开。自己的身子她也清楚。是以她只能把香菱托付给了银若宸。但银若宸的处境也未必会好过香菱。若宸若知道了香菱的真实身份。以他对香菱的感情还有那些秘密。第一时间更新那将会是不堪设想。 瑞姑姑痛苦地揪紧了手。此事万万不可公开。想到这儿。眼角流下了泪來。说道: “傻孩子。香菱已经死了。人死又岂能复生呢。快别瞎想了。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个。否则会给寒菱带來更大的威胁的。” 瑞姑姑语重心长地对满腹怀疑地银若宸说道:“若宸。寒菱是个好姑娘。她已是老身的女儿。老身希望她能快乐幸福。不希望她卷入任何争斗中。我自会想法护她周全。现在的寒菱既然被人追杀。那她仍然只能以丑女小草的模样生活在王府内。你沒有意见吧。”瑞姑姑试探着问道。 银若宸愣了下很快明白过來。第一时间更新情xù有丝低落的点点头说道:“姑母。我也正有此意。这样对她來说更安全。” 瑞姑姑欣慰地点了点头。香菱的那张脸。像极了宋祖帝和王皇后。绝不能公诸于众。好在她会易容术。这倒省去了许多事。 那些黑衣人为什么会要刺杀寒家班。难道还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不成。寒家班的满门血冼会与寒菱的身世有关吗。瑞姑姑的心一阵狂跳。寒菱如若是香菱的消息传开。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会招到某些势力的灭口。而可怜的寒家班死于非命恐与此有关系了。 瑞姑姑越想心情越沉重。望着窗外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香菱什么时候能恢fù身份。以自己美丽的容貌幸福快乐的生活着。第一时间更新恐怕今生今世都难了。只能牺牲她了。如若哪日因得机缘巧合。上苍的保偌。或许还有可能。如今要做的却是保全她的性命。 毕竟自己的势力和若宸的势力现在都大不过那二股势力啊。想当年的悲剧岂能让它重演。宋祖帝并沒有把兵符的另一半交给银若宸。这其中的奥妙恐怕只有她清楚了。恩怨情仇。世间的事事非非又算得了什么。护着活着的人的周全。好好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瑞姑姑就这样望着窗外。心思沉重。 “若宸呀。你先出去吧。姑姑我乏了。”她闭上眼睛疲倦地说道。 银若宸只得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若宸啊。我如今瞒着你。虽说是为了香菱的安全。可也是为你好呀。那些秘密如果大白于天下将置你于何地呢。瑞姑姑望着银若宸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眼泪盈满了眼眶。 银若宸漫步在小溪边。 二年前。上元佳节那日。他带着一班妻妾和宠信开着官船在护城河上游玩。当时天气晴朗。风高云淡。难得的好天气。他游兴颇高。站在华丽的官船上。听着曲儿。正意兴阑珊地欣赏着河边的风景。 “扑腾”一声响。一个黑影跳进了深不可测的河中。 银若宸眨眨眼。什么情况。 “不好啦。有人跳河啦。第一时间更新”岸上随即有人大叫着。银若宸从傻愣中回过神來。 原來竟是有人跳河。这也太巧了。官船正在不远处。银若宸看出是个小女孩。落水的地点尽收他眼底。 眼望着那处河水。开始还冒着泡。后來渐渐驱于平静。鬼使神差般。他竟然会从船上一跃而下直接精准地跳入了水中。 很快他就搂着一个女孩儿爬上了岸。为了完成母妃的训练。他的水性可是无人能及的。他能深潜入水底。一口气游上好几里路。这良好的水性曾经救过他的性命。那时与金蛮一战。当时策略失当。战败往后撤退时。就是遇到了一片海。他当时纵身跳入了海中。硬是从海底潜回了对面岸上。躲过了利箭与暗器的攻击。第一时间更新 爬上岸后。才发现是个还沒发育好的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模样。面容倒是很清秀。 当时岸上很多人围了过來。一个妇人哭叫着过來谢恩。他也懒得理会。直道晦气。便回到了官船。身着湿漉漉的衣裳。只得吩咐官船开了回去。自此后。他很少再开官船出去游玩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沒想到二年前他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却是为情伤跳海的寒菱。 真是个无知小儿。黄毛丫头。小小年纪就为了情而跳海。真叫人啼笑皆非。也荒唐无比。银若宸摇了摇头。 其实那时的寒菱已经快十五岁了。只是因为营养不良。发育迟钝。看上去才像个小女孩般。这是事后银若宸才知道的。 “若宸哥哥。救我。” 寒菱发着高烧。病重得模模糊糊的时候不停地喊着这句话。这让银若宸的心都揪了起來。 怎么会这样叫我。虽然她在身边呆了几个月。可都是以王爷称呼。怎么会这样叫他呢。而且是在潜意识中叫的。这情景与多年前多么相似啊。 银若宸的心震憾了。难道这一qiē只是巧合。 沒有易容的她。精致小巧的五官。如淡烟似的眉。薄薄的唇。樱桃小嘴。面容姣好。确实是个绝色美人。莲肤蕅肢。可令银若宸倍感亲切的却是那眉眼间都像极了香菱。这让他既惊喜又疑惑。 现在想想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丑女小草都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想來是有些缘由的。 这一qiē不可能只是巧合。不可能。 他花了十天的时间到了香菱失踪的悬崖峭壁下面。探寻查证。得出的结论是香菱不一定会死。 如果当时悬崖低下面有人。还是能救得了她的。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但并不能排除。他在悬崖低下面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似乎曾经住过人。 正是因为有此欣喜的发现。他才坚信香菱沒死。 可是瑞姑姑为啥会直接否定。如若寒菱真是香菱。那么瑞姑姑所有的话语和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瑞姑姑是何等人。呆在后宫数十载。什么风雨沒见过。什么事情沒经历过。仅仅只是因为寒菱救过她就要认她做翁主。如此宠爱。那可不是瑞姑姑的个性。想这皇室的血统岂能乱认呢。 银若宸沉思不语。默然。事至今曰。许多事情还是一团谜。 一定要找到机会搞清楚事情真相。寒菱一定是香菱。而瑞姑姑矢口否认。只能说明瑞姑姑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父皇为什么会传位给宋元帝。如今戏班的人找到了。接下來。他该要好好查探了。 想当初。是谁暗中给他告密说寒家班隐藏着他需要的线索的。 卑微贫寒的寒家班会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难道就是香菱的身世。 清心庵里的老妇人会是二十三年前。寒阳寺里的那个妇人吗。如果是。寒家班被灭门与这有关系吗。如果真有关。那二十三年前为什么沒有灭掉寒家班呢。她生的娃究竟被什么人抱走了呢。 银若宸仰头望着暗沉的天空。这一qiē如团乱麻般让他心神不宁。真相若隐若现。却又如雾里看花般。望不真切。 寒菱躺在东寝宫内。已经几日过去了。沒有见着任何人。 银若宸也像消失了般。自她醒后。根本不曾见过他的身影。 这里可是东寝宫。他的寝房。她睡在这里。那他呢。去了哪?晚上又睡在了哪里呢。 应瑞姑姑的要求。寒菱又易容回了丑女小草。 “翁主。您现在好了么。”小兔子从门口飞快地走了进來。带着丝焦急地问道。 这么多日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除李嬷嬷之外的人。寒菱见到小兔子不免带着丝高兴。忙点点头说道:“小兔子。我已经好了。放心吧。” “翁主。那个女人真是心狠歹毒。竟然把您推进了河中。”小兔子愤恨地说道。“不过。您放心。她已经被王爷交官府查办了。应该不会有好下场的。” 寒菱愣了下。记起了那日寒柳把她推下河的事。脸色白了白。 寒柳竟会如此歹毒。歹毒到她都沒法想象。 “小兔子。王爷去哪了。”寒菱岔开话題问道。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追寻 “这个,不知道,”提到王爷,小兔子一下兴奋起来,忙说道:“翁主,您落水那日可是王爷救了您呢!”小兔子摇摇头,脸上带着异彩继续说道:“王爷,真是好身手,眼见翁主沉到水底,都见不到人了,可王爷如同神仙下凡,从天而降,衣衫飘飘,直飘到水面,不到一刻钟王爷就潜入水中,搂着您跃到了岸上。啧啧,那身手,全北冥国恐怕只有我们家王爷有这身手了,我们家王爷那真是英姿神武,身手了得呢!”小兔子边说边啧啧称赞道。 寒菱记起来了,自已昏迷前曾有一个强健有力的手臂搂着自己,然后便是那个熟悉的怀抱,她放心的晕过去了。 “翁主,听说您昏迷的这几日都是王爷亲自照顾您,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寝宫,奴婢自愿找瑞姑姑求着过来照顾您,都被瑞姑姑说是有王爷,李嬷嬷照顾着,用不上奴婢,奴婢这些日子可心焦了,日日担心着翁主呢!”小兔子在她耳边迭迭不休地说道。 寒菱听得脸微微泛红,这几日都是他亲自照顾么?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他岂不知道了一qiē,也好,其实她也打算自那次回来后就把自己的一qiē遭遇告sù他的,现在既然知道了,也用不着自己去说了。 想到这儿,站了起来对小兔子说道:“小兔子,我躺了这么多日子了,想去外面走走,你陪着我吧。” “好。”小兔子高兴地答道。 寒菱再次走在这王府内,真如隔世般的感觉。 她还是丑女小草,就算瑞姑姑和银若宸知道了自己是寒菱,也还是要她做回小草,这,恐怕与寒家班的血案有关!寒菱有点颓废地想道。 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小兔子,我要见王爷。” “翁主,王爷不知在哪呢!”小兔子左右瞧着说道。 “不,我一定要见到他。”寒菱站在假山旁边,心烦意乱地说道。 二人在王府内走着,问了好几个下人都不知道银若宸去了哪里?一时心下怏怏不已。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见到他的身影,只想看见他,想跟他说声谢谢救命之恩,可自她醒后,这么多日了,她望眼欲穿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他去哪了?不行,一定要见到他。 寒菱带着小兔子朝小溪边走去,他会不会在那儿?每次找不到他,只要去那儿,就准能见着他。 一路小跑着朝小溪边走去。 远远地,真的看到伟岸的身影正站在小河边,一动没动,心内一阵狂喜,忙忙走了过去。 “王爷,”寒菱惊喜地叫道,这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忽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银若宸一动不动的站在小溪边,手里拿着一根钓鱼竿,神色自若地站在岸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河面。 寒菱的叫声,置若惘闻。 “王爷。”寒菱只得又开口叫道。 银若宸眼都没有抬一下,仍是盯着河面。 寒菱无奈地站着,他一定讨厌自己了,屡次给他惹麻烦! 不大会儿,银若宸收回了钓鱼竿。 寒菱惊讶地发现,这钓鱼竿上面竟然没有钓勾,他这是在钓什么鱼?这样能钓得起鱼吗?瞧了瞧他身边,果然是除了一条钓鱼竿,什么东西都没有,寒菱愕然不已,不知他这是啥意思。 银若宸慢幽幽地收回钓鱼竿扛在肩上,掉头朝岸上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瞧寒菱一眼,仿若她不存zài般。 寒菱眼睁睁地瞧着他离去,忙追上去说道:“王爷,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银若宸甚至连停都没有停一下,直接走了,留下寒菱傻站着。 “小兔子,王爷真的亲自照顾我了吗?”寒菱不相信似的问道。 “嗯!”小兔子狠命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一定是自己说的话不够大声,他听不到吧!寒菱心想到。 “小兔子,我们走。”寒菱望着银若宸渐渐消失了的背影说道。 二人朝前面走去。 寒菱走了一圈再也没有找到银若宸的人了,问了几个下人都说没见过。 奇怪呀,难道小溪边见到的那个人不是银若宸?还是因为想见到他想得出现幻觉了? “小兔子,今日在小溪边见到的那个男人是银王爷吗?”寒菱躺在银若宸的大床上朝躺在身侧小床上的小兔子问道。 “对呀,是王爷。”小兔子不厌其烦地答道。 自从回到寝宫到现在,翁主已经问了无数谝了,现在就连小兔子自己都觉得那个男人不是王爷了,或者说小溪边根本就没人,她们见到的那个男人只是她们二人的幻觉罢了。 毕竟他自始至终都说过一句话,甚到连瞧都没瞧过她们主仆二人,而且拿着的钓鱼竿连个鱼勾都没有,这种事情谁信呢! 寒菱躺在床上又等到深夜还是没有见到银若宸回宫,这明明是他的寝宫,若他不回宫,又会睡在哪里呢?是在哪个妾侍处吗?可明明他从不在她们那里过夜的。 寒菱左右翻滚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中睡去了。 次日,一大早寒菱就醒来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银若宸,她非常想见他,望着这个寝宫想起了他们以前同屋而居的日子,现在才觉得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幸福呀! “翁主,等等奴婢。”小兔子跟在后面喘着气说道,寒菱已经找了很多地方了,凡是她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他的踪影,问下人,都说没看见,连小溪边也不再瞧见他的身影了。 寒菱又找了一日,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踪迹,心中的失落渐渐加大,他肯定是特意躲着自己,不愿见自己了,或许从此后,他再也不愿跟自己说话了,寒菱悲哀地想道。 三日过去了,寒菱都没有见到银若宸,他似乎不在王府里般,任凭寒菱去哪里也寻不到他。 寒菱彻底泄气了。 第四日,寒菱收拾了东西,带着小兔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再也不愿留在东寝宫里了,那寝宫太大了,没有了银若宸,似乎静寂得可怕,更屡屡令寒菱睹物思人,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心更加伤,人更加郁闷。 上元佳节后,天气渐渐放晴了,春回大地的时候了,天地间生机勃勃,万物复苏了。 可寒菱却神思懒懒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每每想到银若宸不愿见自己或把自己给忘了,便会心中难过得想哭。 后花园里的小草长出来了,各色树叶开始芬芳吐绿,诧紫姻红。 寒菱无精打彩的走在后花园里。 小兔子见寒菱自从找不到王爷后,每日落落寡欢,神情不振,便提yì她去外面踏踏青。 寒菱不置可否,想想好久不曾见到娘了,应该要去瞧瞧了,便叫了辆了马车在东寝宫门口等着,正欲朝清心庵而去。 忽见有小厮在府内惊慌地跑着说是冯公公不见了! 寒菱吃了一惊,冯管家会怎么会不见了的?忙把那家丁叫过来问询道:“你说的是真的么?冯公公怎么会不见了的?” “翁主,府内好几日都没见到冯公公了,开始大家都以为他出去玩了,可已经过去了几日了,半个人影都都没见到,大家都说他已经失踪了。”那个家丁如实答道。 寒菱心惊不已,冯公公会去哪儿,他一个太监,据说并无家人,能走到哪儿去呢?难不成去找小桃红了? 正在想着,却见一辆马车驶过来,平稳地停在了东寝宫门口。 银若宸揭开轿帘走了下来。 “王爷。”寒菱一阵惊喜,原来王爷出府了,这么多日子来找不到他,因为他根本不在府内吗? 寒菱见他淡漠的容貌,俊美的半边脸庞上有过一丝倦容,他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邪魅性感,却又冷若冰霜,见到寒菱也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从她眼前走过了。 寒菱忽然打定了主意,暂时不去清心庵了。 她逝返回来朝东寝宫走去。 “冯公公是哪日不见人影的?”银若宸暴跳如雷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回王爷,小的们几日前就不见了他的身影,开始以为他出去玩了了,直到今日才觉得事情严zhòng,觉得不像是出门那么简单,这还跟王爷禀报的。”钱管家的声音传了过来。 “混帐,这么重要的事,你们竟然现在才来禀报本王,来人,把钱管家先给本王重责三十大板,然后关到柴房里,你身为王府总管,出了如此大的事,却疏于管理,难逃罪责。”银若宸怒声吩咐道。 立时东寝宫门口站着的几个亲兵走上来二个把吓傻了的钱管家托了下去。 寒菱看得暗暗叫好,这钱管家假公济私,一心贪财,又与太后私通,早该管管了,如此处罚算是轻的了。 “宣苗青阳去书房见本王。”银若宸朝跟在身侧的杨路说道。 杨路领命前去了。 苗青阳?寒菱听得暗暗心惊,难道青阳哥哥又回到了王府军营?听得王府的下人说,自己落水后苗青阳曾站在王府门口的大雨中站了三天三夜,想要见自己。 寒菱现在对于苗青阳的那份特殊感情早已平复如初了,自从她的脑海中的记忆回复后,她就看淡了他的感情,或许她早就看淡了这份情,但是她知道苗青阳身上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比如寒柳的,寒柳究竟告sù过苗青阳什么事情,使得苗青阳也会认为是寒柳背叛了寒家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忆往昔 寒菱急急朝东寝宫走去。 “王爷。”寒菱并不理会其它,直接走了进去。 银若宸正在换衣服,见到急急走来的寒菱吓了一跳,不由脸色难看起来,朝着寒菱怒道:“谁让你进来的?你还有没有规矩?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能随便走进男子的房内。” 寒菱被银若宸的一顿怒喝惊得不知所措,呆呆站着。瞬间明白过来,眼泪顿时盈满了眼眶,这么多日子来,她天天盼着见到他,可他对自己冷漠不说,却还像仇人那样怒喝她。 这东寝宫他又不是没来过,别说是以前日日睡在此处,就是她生病期间也是睡在此处,什么时候会变得如此不通人情了? 寒菱怔怔地站着望着银若宸。 银若宸换好衣衫不再理会寒菱,匆匆地走了出去。 寒菱呆坐在银若宸的床上久久不愿离去,这么多日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回来了,虽然是因为冯公公失踪的事回来的,但总算是回来了。 可他对自己的态度令她再难承受。 小兔子跟在身旁,知道寒菱这些日子的苦,也不言语不催促,默默的陪着。 不知坐了多久,寒菱觉得手脚都发麻了,她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蜷缩着身子,神情呆滞! 秋雨进来看过她几次,自从寒柳被银若宸打发走后,秋雨收敛了不少,也不说她,由得她坐着。 直到黑夜来临了,小兔子眼见寒菱米粒未沾,怕她熬不了了,便回厨房去准备晚饭了,寒菱还是呆坐着。 “王爷。”秋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寒菱麻木的意识才渐渐回来。 银若宸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寒菱迷茫地抬起了头。 “你怎么还在这儿?”银若宸见到寒菱还坐在他的床上,眉头一皱,面露不悦地问道。 寒菱望着他不说话。 “赶紧走,本王要歇息了。”银若宸冷漠生硬地说道。 “不,王爷,我是你的小跟班,我不走。”寒菱木然坐着,耍无赖地说道。 “你,你放肆!不要以为有瑞姑姑护着,就可以在本王面前为所欲为。”银若宸厉声说道。 眼泪再次盈满了她的眼眶,她抬起墨黑的杏眼望着银若宸伤心地说道:“王爷,你现在这么讨厌我吗?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何不让我淹死算了。” 银若宸愣怔了一下,忽然生气地说道:“这可真是好笑了,难不成本王救人还不对了吗?””对,王爷,你不该救我,你应该让我去死,我这样卑微的女人不应该活着。”寒菱趴在床上痛哭起来,自从她跟着苗青阳逃离王府至今,他们之间再无温存,竟连基本的情义都无,以前见面互相伤害,待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可他对自己却出奇的冷,冷得寒菱都不敢相信,那个救她的人会是他。 听着寒菱的哭声,银若宸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自从上次和瑞姑姑谈话后,他就已经决定忘jì她了,也已经接受了她是自己妹妹的决定。 如果她是香菱,那就是他的亲妹妹,自己对她特殊的感情也仅只能如此而已! 这段日子逃离在外,他已经打算彻底遗忘这段过去,重新开始了,因此,得知她醒来后,他逃离了,那日在小溪边,她来找他,他装作没看到,独自逃离了。 这么多天,他逃离在外,不想回王府,就是不想见到她。 以为她也会淡漠下来,毕竟她心中想的,喜欢的人还是苗青阳,不想到到如今了还在这儿与他纠缠不休。 一个女人能为了一个男人跳河自杀,银若宸或许是真的感动了,想到她的处境,念着苗青阳对寒菱的痴情,因此他改变主意收留了苗青阳,决定成全他们。 可现在她却在这里怪自己的冷漠,不觉可笑之极。 “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是故意不想理我的,是吗?”寒菱悲痛地问道。 “是。”银若宸冷冷地答道,“你快点走吧,记住你现在是本王的妹妹,本王以后都会把你当成亲妹妹的,你放心,我会随时护你周全的。” 银若宸的语调冷而硬,却也显得生疏有礼,不失分寸。”不,王爷,我不要,我宁愿再做你的小跟班,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这辈子我就服伺你好吗?”寒菱几乎乞求着说道。 “胡闹!一个女儿家说这些话,成何体统?”银若宸不由怒道,“你现在是堂堂的王府翁主,本王妹妹,怎么能随便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你还是欠礼教,明日本王去宫中请二个教习嬷嬷地来教你礼仪才行。” “不要。”寒菱站起来,悲伤欲绝地说道,“王爷,你听我解释,那次我并不是特意要跟青阳哥哥逃出王府的,你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够了,不要再说了。”银若宸冷然说道,“本王已经给了你几次机会了,你与本王呆在一起,什么时候当个本王是你主子,朋友,做什么事情都欺瞒着本王,你当本王是什么?本王早就问过你若干次了,问过你是谁?你却连对本王基本的信任都无,你叫本王如何相信你。” 寒菱听到这儿,傻眼了,记得那日,他曾说过:本王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是谁?那次她本来就想告sù他了,想着回来就把自己的一qiē都告sù来的,可她也没想到,那日会被狠心的寒柳推下护城河。 如今一qiē解释都是空白无力的,原来那日在小溪边并不是幻觉了。 他有意疏远冷落自己的,寒菱心痛无比,望着他冷漠绝情的脸,原来男人的底线是如此的可怕,得罪了他,他就会如此无情,莫说是她,换了任何人也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危险随便说出去的,更何况,在彼此都不了解的情况下,严格来说也并不能全怪她吧! 寒菱低垂了头,站了起来,猛然想起了冯公公,小声地说道:“王爷,冯公公是真的不见了吗?” 银若宸没答话。 寒菱也不指望他答话了,知道他与冯公公感情深厚,便轻声说道:“王爷,莫要心急,冯公公或许去了晚香楼小桃红那里,王爷不妨派人却那里瞧瞧。” “小桃红?”银若宸听到这儿,不再沉默了,惊讶地问道,“冯公公关小桃红什么事?” 寒菱知道银若宸并不清楚小桃红和冯公公的事,只得把自己所知道的讲给了他听,当然在晚香楼藏在小桃红房间床底下巧遇宋元帝的事省略了,怕遭到他的指责。 银若宸听完沉思了会儿,说道:“哼,这个有可能。”说完瞧了下寒菱,口气和缓了许多,说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本王还有点事要出去下。” 说完拿了外氅朝外面走去。 东寝宫里又静寂得可怕起来,寒菱默默地离开了东寝宫。 次日,寒菱漫步在东侧花园内,百无聊赖。 远远地望到一抹清瘦儒雅的身影屹立在北风中,一动不动。 寒菱微微愣了下,这几日她都能瞧到这抹身影远远地站着瞧着自已,很快,她就明白了! 是他,苗青阳。 听小兔子说,王爷从护城河上救起自己后,苗青阳站在王府门前,淋着雨站了三天三夜,而后王爷原谅了他,又让他回到了军营,或许是他觉得愧对了自己,这些日子总能瞧到他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发呆,却从不敢靠近自己。 寒菱叹息一声,苦笑了下,自记忆回复起,寒菱明白了二年前发生的前尘后事,明白了他脸上的那层愧疚不安,情知是他曾经背叛了自已,可她的心中并无恨意,甚至没有丝毫的激动。 她的心已经平静如水了! 此时的她也不愿意再去面对他了,甚至都不想与他说话,曾经见到他的那丝喜悦与欣喜完全消失殆尽了。 她不需要怜悯与同情,而爱情更是如此,更何况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与他长厢斯守。 寒菱平静地望了他的身影一眼,淡然掉转身准备回卧房。 背后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寒菱有丝惊讶。 “菱儿。”温存而饱含愧疚的话语声传来。 寒菱顿住了脚步,掉过头去,苗青阳清亮的眸,温和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他,已经明显消瘦了! 寒菱心中微微一动,不知他找自己何意,想起了一个一直想弄清楚的问题,便静静地站着。 “菱儿,对不起。”苗青阳满心愧疚地说道,“那日我真没想到寒柳会丧心病狂到了这般地步,是我害了个你,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这辈子我都会内疚不安的。” 苗青阳的语调很轻,脸上满是愧疚悔恨的表情。 寒菱微微一笑,说道:“青阳哥哥,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 “是,菱儿,看到你如此风光的站在我面前,我由衷的替你高兴,菱儿,我从来都是希望你幸福快乐的,从没想过要伤害你。”苗青阳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的,青阳哥哥,不用说了,我是不会怪你的。”寒菱朝苗青阳宽慰的笑着说道。 “不,你不会懂的。”苗青阳痛苦地说道,“二年前我就明白了,但我却犯了错,我恨自己曾经的糊涂,恨自己有眼无珠,不知道珍惜你,如今,我已无颜要求你的原谅,二年前之所以会逃离,就是因为意识到了这点,本来是想补偿你的,可我现在连补偿的资格都没有了。” 寒菱听到这儿不禁笑了起来:“青阳哥哥,你想太多了,我从不在意这些的,爱情这东西不能强求的。” 更何况她早已心如止水了! “不,菱儿,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值得我爱,只是我配不上你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苗青脸满脸胀得通红,带着期盼的光问道。 寒菱咯咯地笑了起来。 “青阳哥哥,你家几代单传,你需要找的妻子绝不是我这类人,况且我身负寒家班血海深仇,在血案没有得到昭雪前,我都不会考虑个人的私事,因此,青阳哥哥,你应该为自己做打算,想好自己的前程,不要辜饼了苗伯父的期望。”寒菱浅笑着慢慢回绝道。 苗青阳眼里的光渐渐暗沉,消瘦的脸上呈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菱儿,听我一句劝,忘jì仇恨带着婶娘好好生活吧!寒家班的血案,你是没法昭雪的,事情远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苗青阳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青阳哥哥,你知道吗?”寒菱指着自己的脸悲愤地说道:“如若杀害寒家班的凶手一日不能昭雪,那些凶手就一日也不能放过我,而我就只能以这个丑女的面目生活下去,你不会理解我心中的苦的。而且那么多亲如长辈,兄弟姐妹般的人无辜惨死,这对他们公平吗?无论如何,我不能只图自己的安逸,就算只是尽力,我也要还冤死的寒家人和自己一个公道,所以青阳哥哥,请你不要劝我,也请你告sù我:你所知道的一qiē真相。如若你还念及曾经的感情,求求你,告sù我一qiē,我代寒家班感谢你。” 寒菱说到最后几乎是请求了。 苗青阳望着寒菱那张丑陋的脸,心似铅般沉重,如此美丽的女子却要以这幅面孔生活着,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太过残忍了! 想到这儿,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可以告sù你,但我知道的也末必是真的,你权当听听就行了。” “好,谢谢。”寒菱点点头。 二人并排朝一个僻静处走去。 “菱儿,二年前我和寒柳好的时候,有一日寒柳过来找我,说是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sù我,我当时刚演完戏,听到如此说,只好跟她走了。我们就朝经常幽会的那个地方走去。”苗青阳脸微微泛红,颇为不自然。 “什么重要的事?青阳哥哥快说吧!”寒菱丝毫没在意这些,只是着急地问道。 “菱儿,寒柳说的也未必是真的,你听听就行了。”苗青阳担心地说道,眼光深远。 寒菱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那日寒柳说偷听到了婶娘和叔父的话,婶娘说你是她在栎阳郊外悬崖边下捡到的,捡到你时,你头部受到了重伤,神志不清,只得把你带回了家,后来伤养好后完全忘了自己是谁,嘴里面只叫着香菱,瞧你孤苦伶仃的,便收养了你,改名为寒菱,那一年你也就六,七岁的模样。”苗青阳慢慢说道。 寒菱惊怔在地,满脸不置信。 “菱儿,寒柳说的也就是这些,我当时根本也不信,你也别信这些。”苗青阳见寒菱傻傻站着,脸色苍白,不由温言抚慰道,满心愧疚。 就是那日他竟鬼使神差地说自己喜欢的人是寒柳,并不喜欢那个黄毛丫头寒菱。 当时的寒柳年岁较寒菱大,已发育成青春美丽的女人,而寒菱还是槽懂无知的黄毛丫头,血气方刚的苗青阳很易就被寒柳吸引了,迷失了心性,才有了后面的爱恋。 苗青阳深深叹息道,后来他才渐渐地发现寒柳性格自私,攻于心计,并不像她表面看来那么单纯善良。 好几次她在他面前哭诉着讨厌赵香芸,讨厌寒菱,只因为,她,没能继承变脸术。 直到有一日寒菱拖着苗青阳的手,带他到了那个小杂屋,原来他才知道,寒菱收养了很多小乞丐,经常接济他们,尽管她自己并不宽裕,可总是耐心细致的,想方设法地照顾他们,这让苗青阳的思想动摇了,也彻底震撼了! 苗青阳对自己的行为羞得无地自容,原来他真的不了解善良单纯的寒菱。 更让苗青阳反感的却是寒柳竟在他面前说要设计报复寒菱,要把她的所谓身世告sù天下人,毕竟变脸术只能传于嫡亲,而寒菱既非寒家后人,若身世公诸于众,按寒家班的班规,将会遭到寒家祖辈的处罚,那寒菱将面临被赶出寒家戏班的命运。 苗青阳对寒柳的想法不寒而粟,也就在那时心生动摇了,对攻于心计的寒柳萌生了退意,可已陷入了寒柳精心编织的情网中不能自拔。 苗青阳的脸扭曲着,心底的痛渐渐扩散,望着寒菱苍白的小脸呆呆地站着,心刹那间痛得不能呼吸,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寒菱的头,酸涩地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告sù你这些,这些都是她胡乱编的,不要相信。” 二年前在护城河边,他本意是想约寒柳去河边,然后跟她说明了断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的,可是寒柳听说后搂着她又哭又闹,还要跳河,苗青阳担心出事,只好假言答应要退婚来稳dìng她,没想到寒柳搂着自己就吻,更令他意外的是寒菱竟然也来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寒菱会恰巧赶过来了,单纯善良的寒菱看到那不堪的一幕当即就跳下了护城河,幸得银王爷当时在河边及时救了她。 那一场变故,苗青阳彻底醒悟了,心里对寒柳的那点余情彻底消失了。他悔恨不已,痛心不已,不敢去看寒菱,知道她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在黑暗中守了她三天三夜,直到她醒来后,无颜面对她,便一走了之,发誓要使自己变得强大,衣锦归来,再给她幸福的。 可是,当在军营遇到寒菱时,特别是知道她在银王爷身边后,他就知道一qiē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寒菱的杏眼望着银若宸,那眼神,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她望着自己时只是清澈明亮的眼神,可望着银若宸时那大大的杏眼里却多了一点东西,他可瞧得一清二楚的,这让他内心惶恐痛苦不已。 很久后,寒菱才回过神来。 寒柳说的是真的吗?原来这具身体也是叫香菱吗?如果是,那么赵香芸就不是这具躯体的亲生娘,那这具原身的娘到底是谁?出身在哪里? “菱儿,你没事吧!”苗青阳满脸都是担忧与关切地望着寒菱。 寒菱回过神来,微笑着摇了摇头,问道:“青阳哥哥,只是这样吗?寒柳只是跟你说了我的身世吗?” 苗青阳忍受着内心的不安,点了点头。 寒菱缓缓转身,朝回身路走去。 “菱儿,你能告sù我二年前那日你为什么会到护城河边上去吗?”苗青阳望着寒菱转过身去,知道这一去或许再难见面了,他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二年前。”寒菱迷惑地转过身来,不解地问道:“二年前,不是你约我在那里见面吗?” 什么?我约你?苗青阳惊讶极了,说道:“菱儿,我没有约你呀,我只是约了寒柳而已,是谁告sù你的?” 寒菱一听也糊涂了,说道:“你若不约我,那我如何知道要去那儿的。” “可我真的没有约过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同时约你和寒柳呢?再说了,我又何必让你去看那样的情景,羞辱你呢。“苗青阳惊讶万分,认真地说道。 寒菱想想也对,忽然记起来了,说道:“对了,是寒柳告sù我的,她说你约我在那里见面,有重要消息要告sù我。” 寒柳?苗青阳一阵惊愕后,突然明白过来了,不由苦笑了起来,原来这一qiē都是她精心设计好了的,而自己和寒菱都中了她的圈套,心中闪过一丝恼意,只是想想时过境迁,也没必要去计较了。 “菱儿,以后你要保重好自己,我明日就要启程回军营了,王府的护卫工作已告一段落,或许后会无期,如若你心中有我,我随时都等着你来找我。”苗青阳笑笑说道,心底却是痛苦万分,菱儿,或许永远都不会来找他了。 寒菱伤感地一笑,说道:“青阳哥哥,你走吧,忘jì过去吧,以后你一定会幸福的。” 说完转身离去。 “菱儿。”苗青阳望到寒菱一步步走远,忽然从后面追了上来,捉住她的手,哽咽着说道:“菱儿,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乞求你的原谅,但我是真的爱你的,你要相信我。” 寒菱只是怔了一下,就平静地轻柔地扶开了他的手,淡淡说道:“青阳哥哥,我身负血案,谢谢你告sù了我事情的真相,我现在对感情没有任何打算,你还是为自己做打算吧。” 说完冷静地快步离去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兵符现身 “翁主。奴婢带您去郊外踏青吧。”小兔子见寒菱闷闷不乐。无精打彩的模样。颇为担忧地说道。 离开苗青阳。寒菱漫无目的的在东侧花园里闲逛着。对小兔子的话无动于衷。眼睛不时四下张望着。期望能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昨晚有回东寝宫吗。 忽然后悔不该搬走的。早知如此。赖在他寝房好了。现在再想去东寝宫却找不到借口了。 现今的银若宸每次见到自己总是疏远有加。淡漠有礼。完全把自己当亲妹妹看。连以往见到自己的那丝散漫与作弄都沒了。表情严sù得近如正人君子般。 寒菱越想心越烦。这都什么嘛。 现在才发觉自己对他的期盼远远超过以前。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与对苗青阳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恍若亘古以來就埋藏在心里。一直深埋着直到现在才慢慢迸发出來。大有。发而不可收拾之状。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她的这种迸裂的热情如同撞到了千年的冰山。被银若宸那家伙的冰冷浇灭了个透。 嬉笑怒骂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凉亭传了过來。寒菱抬眼一望。好家伙。银若宸那厮全然不顾自小带大他的亲如长辈般的冯公公生死。竟带着那帮宠妾在饮酒作乐。打情骂俏的声音传出好远。 寒菱忽然觉得银若宸的那些妻妾是那么刺眼。招人厌烦。 想都不想就朝前走去。 好几对男男女女正在凉亭内坐着饮酒作乐。女的衣裳不整。胸襟前衣服都敞开了大半。半个酥胸都袒露在外。头发零乱。男的醉眼迷离。手不安份地在身旁女人身上乱摸着。打情骂俏。场面不堪之极。只差当即苟合了。 寒菱再也无法忍住内心的愤怒了。“腾腾”几步走上去。怒喝道:“不要脸。” 说完凛然站立着。怒目而视。 正在喝酒划拳。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猛然被寒菱这断喝声震惊了。目光全朝寒菱望來。见到寒菱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全都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王爷。这丑女是谁呀。”银若宸今日邀请了几个贵公子來府中饮酒作乐。全是当朝重臣之后。场面非常壮观。 银若宸抬头一望。只见寒菱满面愤怒的站在那儿。 当即面色一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皱了皱眉。忍住不快。朝着那公子哥儿笑道:“崔公子。无妨。这个丑女是本王的妹妹。瑞姑姑的女儿。从小礼教欠缺。任性惯了。我们喝酒。喝酒。不用理她。” 那几个公子哥一听。忙笑道:“原來是令妹。好说。來。我们继续。” “长得那么丑。难怪牌气那么差。啧啧。”几个贵公子从外带进來的女子听到银若宸的解说。又都上下打量着寒菱。盯着寒菱的脸啧啧嘲笑道。 众人很快又都说说笑笑喝酒划拳去了。不再理会寒菱的愤怒。 竟然说我任性。寒菱不仅被人嘲笑。还被银若宸那家伙当众轻视。心中更加恼怒。 好吧。那我就任性到底。寒菱赌气地想着。猛地跑到银若宸身边。分开他搂着那小白脸的肩。往中间一挤。大冽冽地坐在了银若宸和那小白脸之间。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朝他们嘻嘻一笑说道:“來。各位。喝酒。今日我敬你们。祝你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醉生梦死温柔乡。” 正在喝酒的众人见这阵势全都愣了。 听这祝词倒是颇为新颖奇特。虽然内容听上去有点怪。 “來。愣着干啥。喝酒。喝酒呀。我先干为敬了。”寒菱笑着大冽冽地招呼道。说完一仰头一饮而尽。 “咳。咳……”。辛辣刺鼻的酒味呛得寒菱当即咳嗽了起來。眼泪鼻涕都流了出來。 “好。痛快。”已有几分酒意的崔公子见到寒菱如此情形。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來。倒觉得好笑好玩挺新鲜的。忙哈哈笑道。也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见此也都跟着起哄。全都敬酒喝酒嘻闹起來。 银若宸的脸色难看之极。碍于众人在场不好发作。 小兔子忙拿着手绢替寒菱擦着眼泪鼻涕。悄声说道:“翁主。别喝了。您喝不了酒的。” “沒事。我可会喝酒了。这点酒算什么。”寒菱的头有点晕乎乎的。一把抢过小兔子手中的手绢。在脸上胡乱地抹了几下。随手一丢。嘻嘻笑道。 说完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对着面色难看的银若宸嬉笑道:“若宸哥哥。妹妹敬你一杯酒。愿你安康美满。年年有今日。” 若宸哥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银若宸猛地听到她这样的叫声。身子僵了下。 不得不说。寒菱的叫声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就面色暗沉了下來。 “快喝。”众人都嘻嘻哈哈地跟着起哄起來。银若宸面色一红。脸色几变。终是平静了下來。 他伸手抢过寒菱的酒杯。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赶紧滚。别在这里添乱。” 寒菱一听可不干了。借着几分酒意。伸手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银若宸想抢却來不及了。 寒菱伸出双手绕着他的脖子。把脸贴近他的脸。温柔之极地说道:“若宸哥哥。不要赶我走嘛。让我也在一起玩玩嘛。” 银若宸的脖子被寒菱的双手搂着紧紧的。那情形暖昧之极。他挣脱不了。一时面红耳赤。 “哈哈。堂堂王爷也有脸红的时候。稀罕呀。”旁边那几个公子见此情形。全都笑着在旁起哄起來。 "王爷。你跟这个妹妹的感情很不一般嘛。”旁边那几个女子眼露怀疑。嘲讽地笑着说道。 “胡闹。”银若宸用力挣脱了寒菱缠绕着的双手。懊恼地对旁边站着的小兔子吩咐道。“快。把你们的翁主扶走。” “不。不要。我不要走。我要喝酒。”寒菱一把推开走过來挽扶她的小兔子。朝着银若宸撒赖地叫道。 银若宸满脸恼怒。难堪地坐着。几欲发火。碍于外人在场。只得忍着。 寒菱见银若宸腼腆尴尬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拍手笑了起來。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笑道:“若宸哥哥。我喜欢看你这样子。好可爱哟。” 说完伸出双手。一只手绕着银若宸的肩。另只手搂着身边小白脸的肩。得意洋洋的傻笑着。眼前却似有无数张脸在晃动。 银若宸再也忍受不了了。拿掉她的手。怒喝道:“女孩儿家。酒后失态。成何体统。” 寒菱一只手跌落下來。身子失去重心。整个人歪在旁边的小白脸身上。听着银若宸的怒斥。心中难过。侧过身去。摸着旁边小白脸粉嫩的脸蛋。剩着酒意。笑嘻嘻地说道;“小白脸。唇红齿白的。我喜欢。不如你以后陪着我好了。我给你们银子花。” 那个叫丹桂的小白脸可清醒着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眼见王爷猪肝似的脸。知道这位丑女地位不一般。只是呵呵笑着。装傻充楞。 其他人眼见银若宸脸色难看。都不敢过份造次。又都觉得好笑。早就听说过关于这个丑女的各种传闻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晌。 当下全都只是坐着。兴致满满地瞧着寒菱。 银若宸渐渐恢fù了冷静。朝着众人笑笑说道:“诸位。你们尽管吃喝玩乐。我妹妹人小不懂事。娇惯了。你们吃好喝好。我先送她回宫。免得姑母记挂。” 说完朝大家歉然地拱拱手。然后去拉一旁的寒菱。 几杯酒下肚的寒菱。被银若宸拉得摇摇晃晃站起來。只觉人轻飘飘的。头重脚轻。哪还站得稳。软绵绵地倒在银若宸身上。 银若宸无法。只好拦腰抱起寒菱在怀。朝东寝殿走去。 寒菱不胜酒力。横躺在银若宸怀里。眼见着蓝天树木全都倒立着从身旁掠过。似曾相识般。便拍着手。手舞足蹈地笑道:“好呀。坐飞机了。” “别吵。再吵把你扔了喂狗。”银若宸眼见寒菱吵着闹着不像样子。王府内的下人们都朝他们望來。窃窃私语。不由大声朝寒菱喝道。 寒菱听到银若宸的怒喝声。心中忽然难过极了。哭着说道:“若宸哥哥。你沒有良心。冯公公带大你。还在井旁救了你。你却不管他的生死。只在这里饮酒作乐。若宸哥哥。原來你真的是如此薄情寡义呀。” 银若宸听到这儿。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怎么会知道冯公公曾在井边救了他。他可从沒有跟任何人提过此事。犹记得那次他想跳进井中。身旁可只有香菱和冯公公在呢。她怎么能说出这话來。 寒菱悲伤的哭着。眼泪鼻涕一大把。噌进银若宸的怀里。全都抹在了银若宸胸前的衣服上。不大会儿。银若宸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银若宸心中忽然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待走进寒菱的卧房。把她轻放在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 寒菱忽然觉得身子一冷。离开了那热躯体。一时不适。忙双手紧紧地缠绕着银若宸的脖子嚷道:“若宸哥哥。不要离开我。” 银若宸被寒菱缠绕着。脱不开身。眼见她如个孤独的孩童般无依无靠。大大的杏眼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全是眼泪和哀伤。心中一动。眼前掠过多年前那个小黑屋里她惊恐无助的眼。心中涌起一丝难过來。 香菱。你真的是我的香菱吗。可是。你也只是我的妹妹呀。 银若宸的眼里呈现出一丝痛苦。目瞳幽深。伸出双手抚摸着她平庸丑陋的脸。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來。 香菱。就算你是香菱。我也无力让你以尊贵美丽的身份生活着。这背后的势力远超过他的想象。如今我只能护你生命的安全了。 寒菱睁着大大的杏眼望着银若宸。望着他复杂的眼神。可怜地说道:“若宸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原谅我吧。我从來都希望你幸福。从來都不想要逃离你的身边的。我真的宁愿做你的小跟班。” 银若宸听得有些恍惚。身子僵硬了下。迷离地望着她。 寒菱的唇鲜艳欲滴。带着三分酒劲。说不出的妩媚娇艳。银若宸呆呆地望着。曾经在梦中。无数次的幻想着搂着她亲吻。爱她。现在的这个小人儿是她吗。 银若宸痴迷地望着她。慢慢俯身下去。薄薄的唇很快地覆盖了上了她娇艳欲滴的唇。轻柔地吸吮着。爱怜地吻着。她的丁香小舌俏皮地回应着他。 银若宸忽然感觉全身似火烧般。下腹收紧得难受。连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他熟练忘情地吻着她。慢慢地放开了她的唇。吻着她的耳垂。沿着脖子往下。她少女的芬香使得他失去了理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占有她。不顾一qiē的占有她。 手不听使唤地褪去了她肩膀的衣衫。露出了她瘦削的美肩。雪白娇嫩如玉般的瘦长脖子呈现在了他面前。他疯了般吻着她冰肌似玉般的脖颈。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头紧紧地埋在了她的脖子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脸上。抬起了头來。 电光火石间。像触到地雷般。他全身一激凌。猛地抬起头來。双眼圆睁着。怔怔地望着寒菱的脖子说不出话來。 寒菱的脖子上戴着个。圆圆的。小小的。通体乌黑的小玩意。似棋子那么大。晶莹剔透。里面用黄金丝线打制的一个兵字。清晰可见。 “啊。”的一声。他惊叫出声來。全身像被雷霆万钧之力击中般弹射起來。脑袋异常清醒起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脸上被惊讶与不解笼罩着。神情渐渐严sù起來。 寒菱躺在床上已沉沉睡去。 银若宸给她整好衣裳。盖上被子。坐在床前发愣。 兵符。宋元帝和许多人正在苦苦找寻的兵符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银若宸犹如醍醐灌顶。霎时醒过神來。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追踪她。原來如此。原來她身上藏有兵符。怪不得那些猎人嗅到了猎物的味道。 兵符。银若宸率兵上战场时曾见过。那时宋祖帝亲自命他率领二十万兵马赶赴战场。那日早朝宋祖帝拿出了二块兵符。调兵遣将。挑选了二十万精兵交给了银若宸。御赐血刃。可行先斩后奏之权。 那一年的银若宸。英姿勃发。气吞万里河山。胸怀雄心。壮志未酬。父皇对他的殷切期望。让他浑身热血沸腾。誓要杀灭金贼。保住北冥国的大好河山。 也就在那时。银若宸见到了传说中的兵符。宋祖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开启了兵符。兵符在御案上通体发亮。发出幽幽黑光。里面金线镶嵌的兵字格外耀目。晃花了银若宸的眼。也照亮了他的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银若宸对当时的情景仍是沥沥在目。记忆犹新。 整整一晚。银若宸都在东寝宫踱着脚步。显得焦躁不安。头脑却异常清醒。 寒菱身上配着的这个兵符异常凶险。形shì不容乐观。现在暗中二股势力正在慢慢靠近寒菱。恍然已经知道了她身上的兵符。 兵符不能落入任何人之手。它是北冥国的命根。不管到了谁的手上都将会掀起一股血雨腥风。银若宸似乎看到了血流大好河山的血腥场面。 而兵符是国之根本。朝廷不能失之重。它只能归朝廷所有。而不是归宋元帝所有。宋元帝既丢失了兵符。岂会善罢甘休。 银亲王和自己不是一直都在找寻这块兵符吗。有了这块兵符在手。以后的事会顺畅得多。他不想造反与谋逆。但若有这块兵符在手。至少暂时可以抑制宋元帝对自己的顾忌。避免对王府痛下杀手。 银若宸握紧了手中的兵符。 如今只能等自己查明真相了。等事情真相出來了。再作定夺。 寒菱一觉醒來。天已经蒙蒙亮了。伸了个懒腰。瞧了瞧自已。忽然想起昨日似乎在东侧花园喝酒來着。然后银若宸把自己抱回了房。似乎还吻了自己呢。 想到这儿脸上一红。不觉用手摸了摸嘴唇。坐着发呆。 很久后。只觉面前一暗。一个英姿勃然的身影正站在面前望着她。神情严sù。 “王爷。我还沒穿好衣裳呢。”寒菱差涩地一笑说道。抬头却见到他脸色异常严峻。脸无笑容。 要不要这样啊。寒菱嘟囔着小嘴。明明昨日还吻了人家嘛。今日又是一付欠人银两沒还似的冰山脸。假正经。 “小兔子。”寒菱懒懒地朝外叫着。也不理会银若宸。 “不要叫了。她们已被我打发走了。”银若宸轻描淡写地说道。 打发走了。他要干什么。这么早就把她的丫头都给打发走了。什么意思。 抬眼就见银若宸双眼盯着自己的脖子下面。一眨不眨。不由一种心惊肉跳。这家伙昨日趁着自己睡熟了吻了自己。现在想干吗。 银若宸平静地弯下腰。凑过头來。伸手解她脖子上的扭扣。 “王爷。这个不太好吧。”寒菱忙伸手抓住了衣服。羞涩不安地说道。 “放手。”银若宸平静地命令道。语调虽轻。却带着十足的份量。震得寒菱不自觉地放开了手。 好在衣服并沒有解开得太多。只是能望到脖子而已。 “现在本王问你话。你答。一定要说实话。”银若宸盯着她脖子。满脸严sù。一本正经地说道。 寒菱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家伙发什么神经。这么郑重。 当下对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想到他之前因为自己隐瞒着自己的底细导zhì他如此冷漠。也使他们之间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如今她也不敢再隐瞒他什么了。只得莫名的轻声答道:“是。王爷。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放心。绝不敢欺瞒你來着。” “很好。”银若宸点点头。伸过手去拿起了她脖子上配戴的那个物什问道:“这个。你从哪里來的。” 对着他锐利的眸。寒菱这才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严zhòng。慌得忙低下了头。 银若宸正手握着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通体发黑的小圆东西。满脸严sù地问她。 寒菱愣了下。很快便松了口气。 原來他只是看上了自己脖子上的这个不值钱的玩意。想必是这东西里面那个兵字吸引了他吧。男人都是这样。喜欢打打杀杀的。 当下神思懒懒的不以为意地说道:“捡的。” 捡的。银若宸眉头皱。眼底迸射出骇人的光來。阴沉着脸说道:“说实话。好好回答本王。你可知道屡次在本王面前说谎是什么下场吗。” 不相信我。寒菱一听不由得來火了。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信。还对我冷冰冰恶狠狠的。想到这儿。抬起了头直视着他阴沉的眼睛说道:“王爷。你既不相信我说的。还问我來干什么。不就是这样一破玩意吗。你若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说完从脖子上解下那小玩意來朝着银若宸一扔。说道:“给你。拿走吧。”说完后气呼呼地垂着头。不再看他。 银若宸接过兵符放在手中反复查看着。确定是真的无误。瞧着寒菱这表情。似乎她也沒有撒谎。不由放缓了口气说道:“不是本王不愿相信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跟在本王身边多长日子。什么时候对本王说过一句真话。就算本王再三问你。你都隐瞒不说。你说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我",寒菱一张嘴。想想他原來还是记挂着自己欺骗他的事。可以前事关性命。又是她不得不隐瞒的。可如今这么一个破玩意儿也值得去撒谎吗。完全沒这个必要嘛。毕竟心还是有点虚。低着头不说话。 “你且说说在哪里捡到它的。如何捡到的。”银若宸望着寒菱的模样问道。 寒菱一听。不耐烦了。说道:“这么个破玩意。都送给你了。还问那么清楚干嘛。不记得了。” 边说边动手穿衣服。说道:“王爷。我要穿衣服了。还是请先出去吧。要是你喜欢这玩意。下次我看到了就买多几个送给你。好不好。” 买多几个。银若宸听得那是一惊。这玩意还能买到。难道是假的。 想到这儿。不由心惊了起來。眼见到寒菱那毫不在意的模样。知道她并不知道它的价值。于是故作奇怪地问道:"难不成这东西还能有地方买得着吗。“ “当然。只要有银子鬼都能买到。别说这破玩意儿了。”寒菱伸了个懒腰说道。 银若宸望了她一眼。把那东西收好后。然后不急不慢地说道:“那好。今日本王陪着你。你去给本王买來。无论多少本王都要。本王出双倍的银子给你。赶紧冼漱。本王在殿前等你。” 说完瞅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无聊。”寒菱在他背后小声说道。 银若宸佯作沒听到。 用过饭后。寒菱想到银若宸会陪着自己。比起他刻意躲着自己來。心下不免还是有丝高兴。便让小兔子给自己换了身紫色的裙子。外面罩了一件月白色背心。束紧的腰身。越发显得她身材玲珑有致。婀娜多姿。 寒菱好心情的哼着曲儿。朝外面走去。 银若宸正站在马车旁等着她。 “哼。”寒菱故意重重哼了一声。银若宸抬头淡然瞧了她一眼。说道:“上车吧。”说完径直上了车。 寒菱站着有些发呆。 自己精心打扮了。他竟连瞧都沒瞧一眼。这也太伤她自尊了吧。摸了摸自己丑陋的脸。心底涌起一丝悲哀。为什么。他们都知道自己不是丑女小草了。还不让她以本來漂亮的面容生活着。非要让她扮成丑女。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难不成以后这一辈子都这样了。 心情惆怅地登上了马车。马车朝着栎阳大街疾驰而去。 寒菱走在大街上东逛逛。西逛逛。很快一个上午便过去了。银若宸微微皱眉。尽着最大的耐性跟着她。从不让她单独一个人去到一个地方。 寒菱买了很多东西。塞满了一马车。方才精疲力尽地坐回马车里了。银若宸忍着极大的耐性。问道:“那个玩意买到了沒有。” 寒菱愣了下。不解地问道:“王爷。什么玩意呀。” 银若宸一听当即气晕。敢情她完全就忘了这么一回事。只得耐着性子说道:“今日早上你送给本王的东西。难道本王跟你说过的话。你全不当成一回事么?" 寒菱这才记起來。原來她今日是陪着银若宸出來买那玩意的。不是他陪自己逛街的。 当即“哦”了下。随手就从旁边拿了几个好玩的东西丢给他说道:“王爷。那个东西黑乎乎的。一点也不好玩。瞧。我给你买了这些漂亮好玩的玩意。那个东西就算了吧。” 银若宸一听。头都快气爆了。他跟着她闲逛了一整天。马车里面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却吊儿郎当的。沒个正形。压根沒当成一回事。 不过。也因此断定。这兵符一定是真的了。 那么另一块兵符在哪呢。原以为另一块也流入了民间。寒菱知道它的去向呢。现在看來寒菱根本就不知道了。 当下不动声色地问道:“本王只需要那个东西。你好好想想哪里还能买到。我们即刻过去。” 寒菱不由双眼望天。那个东西可是她在小桃红床底下捡到的。必是那个狗皇帝身上掉下的了。这外面哪有得买呀。当时不过是糊弄他一句。哪知他如此死心眼。只得干笑二声。说道:“王爷。以后有机会见到了。一定买给你哈。你又不是小孩儿。那玩意既不能吃。玩嘛也不算好玩。还是不要了吧。” “你。”银若宸望着寒菱那嘻笑的脸。半天说不出话來。尔后摇了摇头。 银若宸吩咐杨路把马车赶到一个偏僻处。拉过寒菱在身边。低声附在她耳边问道:“你知道那个玩意是什么吗。” 寒菱眨了眨眼。望着他的半边银色面具。说道:“不知道。我也一点都不感兴趣。”说完又伸手摸着他脸上的面具。嘻嘻一笑道:“王爷。我现在只对你这半边脸感兴趣。要不。王爷。摘下面具让我瞧瞧可好。反正这里又沒外人。只我一个。给我瞧瞧吧。只瞧一眼。以后再不瞧了。” 银若宸望着她的大眼。哭笑不得。想到她这份难得的心性。心想如此军机要事。既然她不知道就干脆不知道好了。免得知道了反而提心吊胆的。人生就是这样。智者劳而巧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敖游。既然不知道也好。免得担惊受怕。反而活得不开心。当下只是拉着她的手哄道:“你先告sù本王。你是怎么捡到那个玩意的。本王以后一定会摘掉面具给你看。只是暂时还不能。” “真的吗?"寒菱听见他如此说。又见他态度蛮好的。不由欣喜地问道。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來。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道:“王爷。我若说了。你不准取笑。也不能责怪我。” “当然。”银若宸见寒菱一付犯错误的样子。不由狐疑地说道。第一时间更新 “好吧。王爷。其实那个玩意儿是我无意中在小桃红的床底下捡到的。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只知道摸在手上凉凉的。温温的。好玩。”寒菱不好意思地说道。 银若宸却听得惊诧不已。忙忙问道:“你怎么会跑到小桃红的床底下去了。” 这时寒菱非常难为情地把那日尾随在他身后。混进晚香楼小桃红的房间。及前后经过。发生的事。全部如实地讲了一遍。听得银若宸那是目瞪口呆。惊如天雷了。 那日晚上的床底下竟然还会藏着她和冯公公。难怪自己那日会莫名其妙地打喷嚏了。 瞪着寒菱半响。伸手欲去敲她的头。 哪知寒菱早有防备。嘻嘻笑着:“王爷。你说过了不能怪我的。下次。再不敢了。好么。” 此时银若宸心下敞亮。明白了一qiē。看來自己的猜测沒错。那晚虽然失手了。可他和银亲王的布局并沒有白费掉。好在寒菱跟在后面捡到了。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银若宸伸出的手停了下來。改为伸向她的手臂。把她拉着搂进了怀里。撩起她如瀑的长发。握着那个兵符重又贴身挨着她的脖子戴好。然后附在她耳边说道:“这是你送给本王最好的东西。这个东西本王很喜欢。你先替本王保管好。千万不能随意拿出來。更不要告sù任何人。记住了。” 寒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银若宸从沒有这样温柔过。既然是他喜欢的东西。又那么信任让她替他保管。寒菱的心就开朗了。好吧。我就替你好好保管。保证不会随便丢了它。 “回府。”银若宸朝杨路说道。 马车朝王府内驰去。 冯公公失踪肯定与这个兵符有莫大的关系了。那晚可只有寒菱和冯公公在场。既已怀疑了寒菱就沒有理由不怀疑冯公公了。 银若宸沉吟着。寒菱因为有自己护着。他们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而冯公公就不同了。他可沒有任何特殊的力量保护着。自然会倒霉了。 不过听寒菱这口气。冯公公似乎并不知道寒菱捡到了兵符。这样一來倒是一件好事。如若他们审讯冯公公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说不定会放弃了怀疑。只是冯公公这下危险了。皮肉之苦那是少不了的。能不能活着出來。也难说了。而且冯公公亲眼目睹皇帝嫖娼。且又被审讯兵符之事。凭着宋元帝的猜忌心里。不可能会让他活着的。想到这儿面色越发凝重起來。冯公公自小带大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岂能坐视不管。 御书房内。 宋元帝妖娆的桃花眼带着些许浮躁。近几日宫中选秀进來几拨美人。宋元帝夜夜流连于奇花异草中。乐得逍摇。可令他不安的却是丢失的兵符迟迟沒有下落。王府内一个丑女都沒法近身。更探听不了任何消息。这让他焦躁不已。 把冯公公绑了过來。可是左审右审。用尽酷刑。那冯公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來。看样子。冯公公确不知道兵符这回事了。不由心下惶惑。难不成兵符会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 “成国公。卿认为此事如何。”宋元帝焦躁地问道。 “皇上。稍安勿燥。此事急不得。既是那晚冯公公与丑女小草一起藏身于床底下。冯公公不知道。并不代表丑女小草会不知道。那个丑女倒是个古灵精怪的。此事恐怕还得要从她那儿下手。"成国公沉吟着说道。 “可这丑女小草呆在王府里。瑞姑姑和银王爷都庇护着。想要得手恐非易事。”宋元帝烦恼地说道。 成国公微微一笑道:"皇上莫心急。自然会想到法子的。慢慢來。” 正说着。忽然外面有内侍回禀道:“启禀皇上。银王爷求见。” 宋元帝一惊。忙慌乱地问成国公道:“爱卿。银王爷來此所为何事。不会是知道了冯公公被绑架的事了吧。” 成国公略一沉吟。答道:“回禀皇上。很有可能。老臣以前在宫中时。就知道这冯公公是银王爷的贴身内侍。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二人感情很是深厚。如今冯公公失踪。银王爷自然会心焦。必会來求救皇上。” “那当如何。”宋元帝心慌地说道。对于银若宸不怒自威的气势。宋元帝一向心虚害怕。明面上总是唯唯诺诺。不敢得罪。心中却忌讳得不行。 “皇上莫急。冯公公被抓。几乎沒人知道。银王爷恐怕也是沒有把握。若是有把握恐怕早已冲进來了。所以皇上只管与之周旋。他必不敢造次。也无可奈何。眼下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冯公公呢。”成国公冷静地分析道。 宋元帝面露厉色。眼睛闪出阴狠的光说道:“他那晚潜伏在晚香楼床底。已经知道朕的许多事情。这类小人大多口舌不牢。留不得。若真的处置了。凭着他与银王爷的感情。银王爷到时定不会放过朕。朕也是左右为难。更何况这几日又审讯他兵符之事。若放他回去。他若乱说。兵符乃国主根本。丢失恐会引发朝政振荡。更不能留之了。” 成国公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所言极是。要杀一个公公其实又何必明目张胆。悄悄处决就行了。既然银若宸都不知道是谁劫持了冯公公。更不能随意來指责皇上了。今日皇上只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宋元帝点了点头。 成国公说完告退了下去。 银若宸慢慢走进御书房。行完君臣之礼。左右瞧着。不发一言。 宋元帝被银若宸的沉默寡言。弄得心虚不已。 “皇叔。今日來御书房找朕。可是有事呀。”宋元帝关切地说道。 银若宸泰然自若地站着。微笑道:“皇上。臣许久未曾到过此御书房。今日睹物思人。想起了先帝。是以感触颇深。若怠慢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哪里。哪里。”宋元帝听得银若宸如此说。忙感伤的附和道:“是呀。朕日日在此批改秦折。总会想到先帝的恩德。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怠慢了老百姓。破坏了老百姓的民生问題。恐对不起祖先呀。对不起先帝对朕的厚望。” 说到这儿。神情悲戚。眼圈发红。 银若宸忙安慰道:“皇上勤政爱民。实为百姓之福。只要皇上能带领北冥国走向富强。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先帝在九泉之下都会感到欣慰的。” 宋元帝一听。连连点头称是。又吩咐看坐喝茶。银若宸在御书房坐了半日。闲聊了半日。半句都沒提起过冯公公的事。宋元帝莫名其妙。想到冯公公的事。一时也拿不清银若宸的意思。早就沉不住气了。略显焦燥。好不容易待到银若宸走了。摊坐在龙椅上。脸上冷汗涔涔。 王府的书房里。银若宸站在案桌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今日故意在御书房坐了半日。绝口不提冯公公的事。果然他沉不住气了。眼中的焦燥一览无余。 银若宸可不傻。如若他明的提出要求。以宋元帝的性格岂会放走冯公公。不但不会放走且还会矢口否认。到时自己什么都会得不到。还会落个质疑圣上的名声。或许还会加快冯公公的死亡。 他今日御书房走一遭。只不过是想确认冯公公是不是真被劫持到了地牢。 现在他可以完全断定了。冯公公就正在皇宫的地牢里。 很好。既如此。他也不用有疑虑了。 可毕竟是朝廷的大牢。劫牢恐怕会引起轰动。而他是堂堂的王爷。不仅罪名不小。更会引起他国的嘲笑。 只能是另辟蹊径了。 昨日设宴请朝中重臣之后。意在探听朝廷里面的消息。寒菱的话。更加能断定冯公公的去向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扮鬼戏弄 天宁宫。江湖上流传的天宁宫。那可是一个阴森恐怖。血雨腥风的地方。 神秘。血腥。残酷。凡是能进去的人就不要想着能活着出來。这个组织只是最近二年才出现在江湖上的。其阴狠毒辣的手段与曾经的炼狱如出一辙。 有传言说凡是天宁宫里的人都是当今江湖的顶级杀手。武功之高。行动之迅速。精准。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江湖中人闻之色变。更有传言说当今的天宁宫其实就是被宋元帝登基时解散的炼狱里的余孽。先朝宋祖帝为了惩治贪官污吏。命令朝中重臣大理寺王密林搜罗天下武林奇才。纳入皇宫。直接为皇帝服务。是以当时的炼狱里已经网罗了一大批的武林高手。到得后來。炼狱被人控zhì。行事偏颇狠厉。屡屡制造出冤案。弄得民怨载道。官怒民怨。 宋元帝新登基三把火。首先便废掉了这个炼狱组织。自此后北冥国再无炼狱一说。只是隔不了多久。江湖中人便传出了一个天宁宫组织。让江湖中人。个个人心惶惶。 人人都道江湖险恶。自此后的江湖又将会上演几多血雨腥风呢。 春晖宫里杨太妃端坐在太师椅上。精明老练的双眼透着无比的利光。 脸上闪着一层炫目的光來。很好。她费尽心力。到处找寻。使自己日夜不宁的二个人全都有了眉目。 二十三年的那个妇人竟沒有死。还有那个践种也沒有死。而且她们竟呆在了一起。还成了母女。这真是天意啊。这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想想也真是匪夷所思。 不管是谁阻了我的路。就叫你们统统下地狱。杨太妃的眼里闪着可怕的光。脸上浮起一丝阴笑來。 “寒柳。念你跟了哀家二年。不忍瞧你死在狱中。今曰哀家再救你一次。望你以后知恩图报。心无旁贷的跟着哀家。为哀家效命。”杨太妃坐在太师椅上。涂满丹寇的手指轻拈着一块手帕掩着鼻子。瞧着跪在地下。满身血污。旮沓不堪的寒柳。微皱着眉。无比威严地说道。 “多谢太妃娘娘。”寒柳磕头满怀感谢地说道。那日她把寒菱推下护城河后。银若宸大怒命人把她送官查办。 寒柳这属故意杀人罪。在北冥国此罪不轻。重则杀头。轻则收监。就算不死在狱中也要脱层皮。 因此寒柳那是感恩戴德。满心感激了。 “嗯。你知道感恩就好。先下去洗洗吧。”杨太妃瞧着寒柳容颜苍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蓬头垢面的惨况皱皱眉说道。 “是。多谢太妃娘娘。”寒柳感激零涕地说道。说完退了下去。 “娘娘。您真要重用她吗。奴婢瞧她不可靠。听说那个丑女小草可是跟她一起长大的。曾经亲如姐妹。她也能陷害。这样的人恐怕不可靠。”绿梦小声提醒杨太妃道。 杨太妃冷笑一声道:“哀家现在就需要这类心狠手辣。反骨背主的人。等哀家利用完了。再弃之如弊履。也不急。” 绿梦闻言方明了杨太妃的意图。 杨太妃的眼中涌起一层看不见的笑意。轻巧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下额前的一缕细发。哈哈笑了起來。 二年前杨太妃去庙里还香。路过栎阳街边时。见到一个女孩儿。晕倒在地。杨太妃最近老是恶梦连连。于是便去庙里上香求得心安。当时见那女子容颜秀丽。面目姣好。心中一动。发了善念。便着人把她带进了王府。好生相待。这女孩儿便是被寒家班赵香芸赶出戏班的寒柳。 原來寒柳与苗青阳的感情随着寒菱的跳水自杀暴露了出來。赵香芸异常愤怒。当即把寒柳赶出了戏班。被赶出戏班的寒柳。孤苦无依。而她的青阳哥哥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 寒柳流露街头。以乞讨为生。那日又冷又饿。晕倒在地。幸得杨太妃路过相救。回到王府经过调理后。渐渐恢fù了身体。杨太妃了解了她的情况后。便把她收在身边作了个丫头。 此时的寒柳对寒家班憎恨入骨。更是对寒菱恨得牙痒痒。恨他们拆散了她与苗青阳的爱情。更恨那个老妇人绝情的把自己赶出戏班。差点饿死街头。 自此后寒柳感恩戴德。死心塌地跟着杨太妃。更何况王府的荣华富贵早已吞蚀了寒柳最初的心。聪明的寒柳意识到只有抱紧杨太妃这棵大树才能在王府内生存下去。于是她伺机寻找机遇。 杨太妃渐渐地瞧到了寒柳的聪明机智。觉得是个可塑之材。很是满意。便把她送到了天宁宫进行培训。被仇恨与荣华富贵迷失了心性的寒柳在天宁宫的栽培下。渐渐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寒柳在天宁宫受训二年后再次回到了杨太后的身边。回到王府的寒柳。心思细密。灵敏异常。很快便发现了杨太妃的心思。这时她知道了杨太后的一个重要的心事。那就是忌惮与憎恨前朝的王皇后和王皇后与宋祖帝所生的女儿香菱公主。第一时间更新恨她们得到了宋祖帝的宠爱。恨她们夺去了她的一qiē。她恨她们。就如同自己恨老妇人赵香芸与寒菱一样。如若不是她们。她早就与青阳哥哥在一起了。而现在这一qiē。她被迫赶出戏班。及在天宁宫受到的惨无人道的训练都是她们赐予的。下定决心绝不会放过她们了。 寒柳的心一下就开阔清晰了。明白了自己的路。这么多年了。她念念不忘苗青阳。后來得知苗青阳在寒菱自杀后被家人责难。悲愤之下离家出走了。当时连心都碎了。 苗青阳是爱她的。曾记得他在自己耳边诉说着。他并不爱那个黄毛丫头。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从。如果有机会。他只会娶寒柳一人。 为了这句话。寒柳拼了命也要争取到她与苗青阳的锦锈前程。她知道苗青阳并不甘心做戏子。她就想为他铺路。 而要得到他。首要的前提便是寒菱必须死。 寒菱与苗青阳有婚约。她不死。苗青阳不会弃她。尤其是后來。苗青阳竟缄口不担退婚的事。这让她更是恼火。 知悉了寒菱落水后恰巧被一艘官船上的公子所救。并沒有死成。当时恨得牙痒痒的。 记得在寒家戏班时。一个夏天的夜晚。寒柳睡不着觉。偷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那天。天气热得难受。寒柳走出了屋子來到小林子里纳凉。听到了赵香芸与寒德尧的对话。这才知道。原來寒菱并不是赵香芸亲生的。寒菱只是赵香芸在五年前栎阳郊野的一个悬崖峭壁上捡到的。当时痛失爱子的赵香芸整日神情恍惚。很多年了。经常会去自己被绑架的那片地方痴痴地寻找爱儿的下落。 那日呆在悬崖底下。发疯般地寻找着。忽然发现在悬崖的一棵千年古树上。有一个红色的东西挂在上面。便爬了上去。才发现原來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衣服被挂在树干上。摇摇欲坠。而人已经昏迷了。 赵香芸当即爬了上去。救下了小女孩。这才发现小女孩头上有着很大的一个刀口。正流着鲜血。显然伤得非常严zhòng。令赵香芸惊讶的是这个小女孩长得非常俊俏。身着绫罗锦锻。全身华贵。一瞧就知道并不是一般的贫苦人家出身的人。因她昏迷着。也找不到她的家人。只好带回家中悉心休养调理。 小女孩醒來后。日日啼哭。可能是伤到脑子的缘故。并不记得自己的家世身份了。问询了好久。只知道自己叫香菱。赵香芸无奈。第一时间更新且因失去爱子后一直未能生养。当时瞧她生得粉雕玉琢般。甚是喜爱。便收养了起來。取名为香菱。只当自家女儿了。 寒柳听到这个消息后。刚开始惊讶。后來慢慢开心。既然寒菱不是老妇人的亲身女儿。那么变脸术也未必会传给她了。当时寒家班的变脸术从不传外人。只能传给嫡亲子系。可是寒家班并无后人。那么就只能传给寒菱和寒柳了。刚开始寒柳还自惭其形。毕竟寒菱他们的亲生女儿。就算沒有儿子。也会要传给女儿了。她这外人是不会有希望的。可当她知道寒菱也只是捡來的。且只是早了半年而已。她就看到了希望了。如果学会了变脸术。拥有江湖这一人人都想拥有的易容术。那身价地位就会急升。以后还可能继任寒家班班主之职。 自从知道这个秘密后。她就刻意讨好赵香芸和寒德智。博得了戏班每个人的好感。讨论变脸术的继承人的时候。大家也都默认了传给寒柳。毕竟寒菱还小。性子软弱。沒有主见。遇事只知道哭。这些都并不是一个拥有绝活的人必备的素zhì。 就当寒柳沾沾自喜的时候。变局來了。赵香芸首先站了出來。坚决反对。反对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寒菱心思单纯善良。有孝心。就凭这点。最后变脸术传给了寒菱。寒菱自小虽然性子弱。却聪慧异常。很快就把变脸术学得炉火纯青了。而寒柳与此无缘了。 自此后。寒柳的心都碎了。心中的芥帝开始播种了。伤心了整整半年。 她厌恶寒菱。讨厌赵香芸。刻意接近苗青阳。夺走了苗青阳。直到后來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苗青阳。并誓要得到他。于是开始了不折手段的争夺。 后來与苗青阳的感情东窗事发。寒菱伤心欲绝跳河了。弄明了真相的赵香芸大怒之后把寒柳无情地赶出了寒家班。 寒柳心头的恨一天天疯长。似魔鬼般缠绕着她。似要把给吞灭。 那日。杨太妃在寝宫大发雷廷。狠狠地训斥钱管家。 寒柳知道了原來杨太妃怀疑香菱并沒有死去。因为。当时的钱管家并沒有在悬崖下面找到香菱的尸体。而是胡弄了杨太妃。钱管家在一次喝醉酒**之中讲了出來。杨太妃当即大怒。大骂钱管家。钱管家却不以为意。在他看來。香菱如若还活着。那几乎不可能的。 可杨太妃自此后心神不宁。留下了心病。 寒柳此时觉得报仇雪恨的日子來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知道寒菱以前也叫做香菱。巧的也是赵香芸在悬崖下面捡到的。便不管寒菱是不是真的香菱。不计后果。只欲借杨太妃之手除掉寒菱。报仇雪恨。更是为了让苗青阳死心。便把这消息偷偷告密给了杨太后。杨太后听后。大惊失色。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直到后來发生了寒家班满天门血冼的事。其实直到此时寒柳也不能断定那些杀手是不是杨太妃派出的人。 她现在王府内所做的一qiē都是为了报仇雪恨。还有就是为苗青阳挣得前程。杨太妃的话犹耳边回想:“你若帮哀家完成了任务。哀家便让苗青阳当上大将军。成全你们二人。你将來就是将军夫人了。吃香的喝辣的。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杨太妃给她的任务。原是要她进到银若宸的东寝宫。得到银若宸的心。然后笼络银若宸。赶走掉他身旁的那个丑女小草。偷取他身上的兵符。交给杨太妃。 可沒想到的是在银若宸身边后不久。不但得不到银若宸的心。反而被银若宸赶了出來。更让她沒想到的是原來这丑女小草却是寒菱易容的。而她的青阳哥哥。竟然就在王府内。而且知道自己在王府内都不來找她。更让她心碎的是苗青阳竟然变心了。 她的计划与梦想全部落空了。 如今杨太妃再次救自己出來。这个恩更是无法还了。想想苗青阳的话。这王府不是她呆的。可此时已经无法脱身了。 寒柳冼漱完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往事渐渐涌上脑海。想到苗青阳的彻底离去。心痛难言。又悔恨难当。心中的恨意却一阵高过一阵。对寒菱的恨越发深了。 “钱管家还沒有來吗。”杨太妃回到卧房脱下身上的外袍。露出了全身丰满曲线玲珑的身段。朝着绿梦问道。 绿梦正欲说话。却见有丫头过來通报说钱管家求见。绿梦便知趣地退下了。 钱管家走进來。眼见房内只有太妃娘娘。立时眉开眼笑起來。走上來抱起杨太妃丰满成熟的身躯朝床上走去。 “死相。瞧你猴急的。”杨太妃故作恼怒地娇嗔道。 钱管家嘿嘿笑着。并不说话……压在杨太妃曲线玲珑的丰满的身段上。上下齐手。杨太妃很快便****。娇喘起來。芙蓉帐内。春色一片。 “娘娘。你说这冯公公总会无故失踪呢。这事倒真是奇怪得很呢。"完事后。钱管家搂着杨太妃在怀。满足而怪异地说道。 “怕是在哪个女人的怀里吧。你们这些男人个个都是色种。就算不行了也还是死不改性。哀家可听说他对晚香楼的小桃红痴情得很呢。”杨太后不屑地说道。 “那倒不一定。这冯公公呀。倒是个痴情种。他那眼里呀只有一个小桃红。其她女人都入不了眼。可这小桃红却早就把他抛弃了。冯公公为此痛苦了一段时日。现在已经对女人是彻底绝望了。所以说他的失踪才可疑呢。”钱管家沉思着说道。 “那若宸呢。他不管吗。这冯公公打小对银若宸那可是照顾得周全细致。银若宸与他感情可不一般。”杨太妃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王爷好像全沒当成那回事般。前日还在家设晏邀请些风流公子在家饮酒作乐。还与那丑女打闹了起來。被下人当作笑话看呢。”钱公公不解地说道。“按理來说。王爷也不是这种无情无义之人。不会对冯管家的生死不理不睬呀。” 杨太妃闻言也颇为奇怪。沉吟着说道:“现在银若宸不再对那丑女感兴趣了吗。” “这个倒真是。自从那次丑女出逃后。银王爷便与那丑女整个一仇人般。见面总是横眉冷对。互相对视。冷漠异常。”钱管家得意地笑着说道。 “你呀。那是不了解若宸。爱之深恨之切。他这个样子全是因为心底在乎呀。若不在乎犯得着这样么。他是恨她背叛了自己。在故意报复她。”杨太妃担忧地说道。“这丑女总是坏哀家大事。而且身世非常可疑。哀家瞧着她就好似瞧到了那个践人般。这个丑女可正是寒家班那个侥幸逃脱的戏班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功夫。沒想到就在王府内。想想那群脓包。堂堂江湖顶尖高手。却让二个老弱妇人逃脱了。真是不可思议。难不成这丑女背后有高人相助不行。眼下來看这个丑女万万留不得的。” “娘娘。您能断定她就一定是香菱公主吗。”钱公公面露不解地问道。“那年。奴婢亲自瞧见的。沒可能还能活命呢。" 杨太妃闻言。脸露狞笑。 "哀家可不管这些。寒柳向哀家告密时说是亲耳听见那老妇人说的。那老妇人可是在崖悬边上捡到她的。她自己也说名叫香菱的。就凭着这点。不管她是不是香菱都必须要死。”杨太妃阴冷地说道。“哀家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漏掉一个。" “当然。娘娘英明。”钱管家拍马屁道。“可如若真是香菱公主。那脸咋会长成这样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管家想到丑女小草的脸。觉得可能性并不大。不过杨太妃若想清除她。却也并不反对。他正讨厌这个丑女呢。 “据寒柳讲她会变脸术。这张丑脸应该根本不是她本人的。而是易容成了这样的。”杨太妃冷哼着说道。 “哦。原是如此。”钱公公恍然说道:“娘娘。只怕现在想要除掉这丑女可有些困难了。您想想这丑女可有瑞姑姑护着呢。而且王爷的心思也不明朗。这丑女身边既有高人守护。实则不易。娘娘先不要着急。奴才发现了一个令人高兴的事。这丑女背后除了我们还有不少黑衣人在跟踪她。这下倒好。不用我们对付了。自会有人对付她的。”钱管家说完搂着杨太妃在怀。笑眯眯地说道。 杨太妃惊得坐了起來。问道:“你可知道是些什么人在跟踪她。为何要跟踪她。” “娘娘。别急。”钱管家伸手把杨太妃搂在怀里。亲昵地说道:“这跟踪她的人呀。可是皇宫里的。如果奴才沒猜错的话。应该是当今皇上派來的人。这下倒省心了。不用我们动手也会有人收拾她了。” “宋元帝。”杨太妃惊叫出声來。“他派人來跟踪一个丑女。难道他真对这个丑女感兴趣。如果这丑女真是寒家戏班的女子。那就很有可能。听说这丑女可并不丑。而是一个绝世美女呢。”、 杨太妃沉吟着说道。想到上次那丑女竟说皇上都与他认识。想來是这个道理了。 “如果是这样。依宋元帝个性。早就跑到王府來要人了。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自宋元帝丢了兵符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恐怕与兵符有关。”钱管家神秘地说道。 “与兵符有关。”杨太妃惊愕得仰起脸來。“如若与兵符有关。那跟踪这个丑女有何用。””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钱管家故弄玄虚地说道:“你想想。这丑女是谁。那可是银王爷的跟班。这天下的兵符只有二份。一份在咱王爷身上。是什么人会想要得到这块兵符呢。肯定是王爷最有可能。他这显然是在怀疑我家王爷偷了他的兵符呢。再则说了。银王爷身上的兵符也是他所忌惮的。若这二块合二为一。那可要翻天喽。” “哦。是有可能。”杨太妃恍然说道:“想这王府内有多少他派來的密探。想必都是忌惮银若宸身上的兵符的。而这丑女小草可是银王爷的跟班。整日形影不离。自然也要跟踪她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疑惑地说道:“这也不太对。你想想。如若是以前小草还跟在王爷身边。倘可说得过去。可现在她已经到了瑞姑姑身边了。还跟踪她有什么用呢。” 钱管家一听。也不由说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想不出有什么古怪來。” “你们全都给我打起精神來。好好盯着那丑女。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委。哀家好作打算。"杨太妃疾言厉色地说道。说完又问道:“王爷可知道此事。” 钱管家摇了摇头道:“王爷最近不问朝政事。每日与一些宠妾风尘女子游玩作乐。嘻笑怒骂。恐怕不知道。” “哼。这个小子。白费了哀家自小培养。现在胸无大志。坏哀家大事。”杨太妃恨声说道。 “哎。”钱管家了摇头叹道:“娘娘呀。王爷未必会明白您的苦心。听您的摆布呢。” “这个不用操心。哀家自有办法。”杨太妃。脸露阴笑地说道。 “娘娘。您处心积虑地为他谋划。可他看上去并不领情呢。”钱管家忧虑地说道。 “这个哀家当然知道。他打小就不与哀家亲厚。但哀家必得要利用他來得到这天下。到时这新皇三岁娃儿也可以。”杨太妃眼睛发光。狞笑道。 “还是太后娘娘英明。”钱管家伸手搂着杨太妃在怀。手在她娇躯上不安份地摸着。嘴唇很快就流连在她的胸前。不到一会儿。杨太妃便娇喘不已。全身瘫软了。钱管家剩机把杨太妃压在身下。二人再次****起來。 银若宸站在书房内。俊眉紧锁。一声不吭。时下寒菱的背后。几股势力正在暗中围绕着她。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兵符。 敌暗我明。很难确保她的安全。 寒菱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身上佩戴的那个是北冥国的生死之符。兵符。 银若宸俊眉紧锁。沉吟不语。 柳义从窗外飘了进來。低声回禀道:“王爷。属下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秘密。江湖上永宁宫组织实则就是前朝炼狱组织留下的人。因不满现实。暗中纠结起來。意欲谋反。王爷您还记得那个叫雄鹰的家伙吧。此人武功高不可测。行事狠厉。做事雷厉风行。听说他就是现今永宁宫的头目。” “雄鹰。”银若宸听得一惊。凝神想了想。点点头道:“此人本王倒有些印象。十年前后宫那场火难。当时就是他负责查探的。可是后來却不了了之了。正是因为此人雷厉风行。行为果断精准。但凡他出手从沒有失手过。所以后來那场火难就是因为他负责查探。他说查不到原因。朝廷便信以为真。此事不了了之了。” 银若宸边回忆边说道。 “王爷。此人现在退出朝廷后成立了永宁宫。近段时间出沒在江湖。所到之处血雨腥风。让人闻风丧胆。属下现在查到寒阳寺那日的刺杀与永宁宫有关。至于具体原因。很难说清。” 与永宁宫有关。即就是与前朝的炼狱之人有关了。堂堂朝廷炼狱之人缘何会要來杀害寒家班。银若宸头脑飞速运转。 既如此。那么寒阳寺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必是炼狱之人所为。难道这二者会有什么联系。那个妇人所产的男婴现在何处。也是被炼狱的人抢走了吗。父皇生病期间是谁操控了炼狱。 银若宸想到这儿。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思虑了一阵。对柳义说道:“要尽kuài查明二十三年前在寒阳寺产子的那个妇人与寒家班被血冼有什么联系。还有那个妇人产下的男婴被他们抢往了何处。现在是否还活着。或许揭开寒家班的凶杀迷案就能解开一qiē了。前朝的炼狱在父皇生病期间到底被谁控zhì了。这些都要尽kuài查清。现在寒菱和清心庵的老妇人都有生命危险。要尽kuài结束这一qiē。” “王爷放心。清心庵的老妇人已经有高手在日夜守护着。至于寒菱身在王府应该问題不会很大吧。”柳义抱拳说道。 银若宸点点头。低声吩咐道: “柳义。依照计划务必今日要安全救出冯公公。直接送往民间。此事要严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放心。王爷。属下已经依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必得救出冯公公。此事已万无一失了。”楚义信心满满地说道。 银若宸深沉的眼眸点了点头。随着兵符的现身。王府已是风声鹤立。险象环生了。 如果解开这一qiē。那么香菱的身份可以揭开吗。银若宸沉思不语。寒菱。你就是我的妹妹香菱吗。 银若宸沉吟着。对苗青阳挥了挥手。苗青阳退了下去。 他走出书房。负手在花园内踱着步。面无表情。 “啊。有鬼啊。”前面传來丫头婆子们的怪叫声。银若宸听得直皱眉。抬眼望去。只见几个丫头婆子正朝着这边慌慌张张地跑來。脸色满是恐怖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银若宸大喝一声问道。大白天的就在王府内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啊。王爷好。”那几个丫头婆子一见到王爷满脸愠怒的神色。不由慌了神。忙站稳了。朝着王爷问好。一个年纪大点的婆子忙小心翼翼地回道:“启禀王爷。奴才们在后面假山那边发现了一个披着血纱的女鬼。披头散发的。脸色惨白。那眼睛活像两个血洞。头上披着撕成一条条的破烂灰纱。长着长长的撩牙。好可怕啊。” 那婆子边说边全身哆嗦着。只觉全身透凉。几个丫头更是吓得缩成了一团。 "胡说。光天化日的。哪來的女鬼。“银若宸一听不由怒喝道。 这时只见杨路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过來。一见到银若宸在此忙垂了头。忍着害怕。哆嗦着说道:“奴才给银王爷请安。王爷。假山那边有个女鬼。二只血红的大眼瞪着奴才。还追着奴才跑了二圈。” 银若宸一瞧杨路那熊样。料他不至于撒谎。一时心中纳闷不已。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真有鬼不成。忙朝杨路喝道:“蠢才。这大白天的哪來的厉鬼。怕是你心里有鬼吧。走。带本王去瞧瞧。” 杨路一听。吓得不敢动弹。可见到银若宸满脸厉色。只好答应了声。带着银若宸朝假山那边走去。 走到假山那边。绕了几圈。并沒有见到什么女鬼。不由大怒。正欲训斥杨路。猛然眼睛瞄到一缕血纱藏匿在一块石头后面。愣了下。双眼一转。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來。慢慢转过身去对杨路说道:“杨路。你一人大男人却也跟着那些丫头婆子们一样见应识。这光天化日之下。竟会怕起女鬼來。这若传出去岂不会笑掉人的大牙來。再说了这青天白日的哪会來的鬼呢。就算有鬼。那鬼能在大白天现身的么……能不能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下。跟着瞎起哄。现在你可瞧清楚了。到底有鬼沒有。” 杨路跟着银若宸转了二圈。确实沒发现有什么女鬼。如今又被王爷训斥。只道自己昨夜沒睡好。眼花。出现幻觉了。当即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王爷教训得是。奴才以后不敢了。” 这时跟着围过來的几个丫头婆子眼见得这里再沒见到那女鬼。又听到王爷训斥杨路。只当自己全都瞧错了。想想鬼不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才出现的么。现在大白天的。哪会出现呢。于是慢慢散了。 杨路也揉着眼睛慢慢地走了。明明那女鬼还追着他跑了几圈呢。杨路暗暗觉得奇怪不已。 “出來吧。”待他们都散了后。银若宸朝着那抹血纱影喝道。 血纱影迟疑了下。不相信似的。竟悄悄朝前面溜去。 哼。银若宸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把她捞了出來。 “啊。”那女鬼怪叫一声。张着血盆大嘴。呲着牙。眨着血洞眼朝他嘻嘻怪笑道。伸手朝他脸上的面具揭來。 银若宸抓过她的手稍一用力。女鬼痛得惨叫起來。 "王爷。饶命。我只是逗他们玩的啦。”寒菱摘掉面上的假面具。朝银若宸嘻嘻哈哈笑道。 “胡闹。竟敢在王府装神弄鬼。”银若宸怒喝道。“你这样子还嫌闹事不够吗。” “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寒菱丢掉面具。嘟囔着嘴说道。自从知道银若宸和瑞姑姑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寒菱就经常变脸玩儿。让银若宸找不到自己。这样她就经常溜出去栎阳大街上玩。更是经常暗中跟踪银若宸。以期望能见到他的真实面目。还经常潜伏在清心庵。等着那蓝袍男子出现。可自从那次后。蓝袍男子再沒有出现过。这让寒菱很是迷惑。 银若宸因此发过几次火了。训斥了她几次。可寒菱并不在意。 银若宸对寒菱的淡漠。疏远。让寒菱心中很不是滋味。 今日看到杨路。就想捉弄他们他们玩玩。这才玩起了女鬼游戏來。 “你三番几次不听本王的劝告。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吗?"银若宸严厉地问道。 寒菱望着他严sù的脸。不以为然地说道:“王爷。只是玩玩嘛。何必要大惊小怪呢。” “玩玩。你可知道这种做法有多危险吗。”银若宸见到寒菱的不以为意。不由抬高了声音问道。近几日王府内的动静更频繁了。暗影正在蠢蠢欲动。寒菱的处境已经是非常不容乐观了。可这个女人却一点都不知道危险。有时瞧着她开心的样子。也不想让她知道得更多。 “你跟本王过來。”银若宸朝她简短地说了句。朝前走去。 寒菱耸了耸肩。只得跟着他走着。 很快便來到了东寝宫。 “这几日。你跟本王在此闭门思过。不得出去了。” 银若宸吩咐完转身就出去了。 不大会儿。赖嬷嬷拿來一大堆绣花巾來。面无表情地说道:“王爷有令。翁主不听管教。这几日天天要做刺绣。不能让在我面瞎玩。” 寒菱抬眼一见傻眼了。这么多绣花巾那不是要人命吗。再说了这种棉绸的特别难绣。这不是故意整她吗? 赖嬷嬷吩咐完就走了。 寒菱见到寝房内无人。便想偷偷溜出去。哪知刚走到门前。便见到寝房面前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亲兵。恶狠狠地望着自己。 “嗨。兵哥哥。”寒菱朝他们打着招呼。故意讨好地朝他们笑着。 二个亲兵目不斜视。钉子似的站着。面无表情。寒菱想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瞪着眼。拿出手中的兵器。大有不听吩咐便要当场击毙的架势。 寒菱无奈。欲哭无泪。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房中绣起花來。 银若宸出去了整整三日。 第三日的黄昏才风尘仆仆的赶回來。刚走进寝宫。便见到寒菱正躺在那个小床上睡着了。心中讶异不已。这才想起了那日对她的惩罚。 银若宸站在小床旁出了会神。有丝恍惚。眼里的光深遂幽深。缓缓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习惯性地拿起了布娃娃。却见那上面绣满了精美绝伦的兰花。针脚细密。看來花费了不少心思。 银若宸望着这布鞋鞋。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寒菱睡得很沉。甚到连梦都沒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有种令她安心的气味萦绕着她。当她再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这才发现竟然睡在了银若宸的怀里。 惊得她爬了起來。望着银若宸的那半边脸发呆。 “你醒了。”银若宸淡然说道。长长的睫毛轻微眨动着。原來。他早就醒了。 寒菱的脸微微发烫。奇怪。怎么会只要睡到那个小床上。自己就会很不老实地跑到他的大床來。还会钻进他的怀里呢。越想越羞得无地自容。 银若宸平静地闭着眼睛躺着。 寒菱趴下來盯着他的面具发呆。 “你这么想要看到我的真面目吗。”银若宸淡然问道。 寒菱吓了一跳。这家伙眼都沒睁开下。就知道自己在瞧着他吗。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真不上浪得虚名的。 “嗯。”寒菱太想知道了。她想知道他会不会是那个锦袍男子。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查探寒家班的案子。更想知道是谁杀害了寒家班。 “为什么。” “只是好奇。好奇而已。”寒菱呵呵笑着。 “放心。二十日后。本王将会亲自揭开面具。”银若宸闭着眼睛。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声音却有丝沙哑。 "真的吗。”寒菱惊喜地问道。 “君无戏言。”银若宸简短地说道。 “好。”寒菱的高兴地答道。 “准备下东西。今日子夜出门。”银若宸淡然简短地说道。 “什么。子夜出门。去哪儿。“。寒菱莫名其妙地问道。 “快去。少罗嗦。”银若宸闭着眼睛说道。 寒菱见他爱理不睬的样子。只得走了出去。回到了卧房。小兔子正在卧房着急的等着她。 “翁主。回來了。您被王爷罚在东寝房呆了三日。奴婢急得不得了。去跟瑞姑姑讨饶。可这次却连瑞姑姑也不说放了。真是让奴婢好着急。”小兔子围上來说道。 寒菱眨了眨眼。她在东寝房呆了三日吗。自己怎么会不觉得有这么长呢。 这几日她都在寝房里缝制着那个布娃娃。专注而又忘情。为了怕她撒赖偷懒。那二个亲兵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算是上个茅坑也随伺在侧。寒菱好不气恼。 银若宸站在王府高高的城墙上。极目远眺。巍峨的皇宫就在眼底。 他目光深沉。深谙的眼底波澜不惊。脸上平静无波。出奇的冷静。 多少年了。他总会望着王宫方向出神。记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心情也会慢慢平复下來。 许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何必纠缠不清呢。 现在的王府。形shì已经非常诡异了。寒菱的背后确切來说有二股势力正在追踪她。而这二股势力诡异莫测。凶狠异常。 银若宸沉静地站着。春风吹得他的大氅飘了起來。 瑞姑姑的话在耳边响起:若宸呀。答应姑姑。不管以后发生何事。都要确保寒菱的安全。哪怕是你身处险境。都要首先护卫好寒菱的安全。 银若宸拉了拉大氅。蓝袍迎风飘扬。显得他风姿卓约。气度不凡。 城墙下面。一抹俏丽的身影正从小溪边走了过來。身后跟着小兔子。 银若宸静静地注视着她。 自从在护城河里救了她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沒有了以前的畏缩与刻意的巴结讨好。也不像后來那样与他敌视。大吵大闹。 她现在基本上沾着自己。总会满世界地找他。讨好卖乖。撒赖。什么都会用上。 当她叫做“若宸哥哥。”的时候。银若宸似乎看到了另一个香菱。她比香菱似乎更有主见和智慧。略带野性的明亮的眼眸带着丝狡黠。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总会让他心惊肉跳。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避难 静谧暗沉的深夜。月色朦胧。不知名的虫子呢喃着。一匹黑色的高头俊马上。一个俊逸飘扬的身影在暗夜中若隐若现。马匹疾驰着。划破了暗夜的宁静。 寒菱迷迷糊糊的被银若宸拉起床。莫名其妙的拉着上马。不知朝什么地方而去。 寒菱在银若宸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睡了起來。既然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她也懒得问了。 可是睡得并不安宁。不一会儿。马匹强烈的振憾起來。寒菱睁开了眼睛。面前是黑沉沉的一片乌黑。这是在哪里。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哪儿。 寒菱从银若宸怀里探出个头來。朝外面瞧去。外面黑乎乎的。寒菱的心都提了起來。这是在哪儿。 俊马似乎是朝着山上走去的。颠波得厉害。寒菱紧紧抱着银若宸。二边高大的千年古树。树干峻裂。林中潮湿的气味迎面扑鼻而來。丝丝寒气浸袭过來。 “王爷。我们要去哪儿?"寒菱眨着大眼莫名地问道。 “别要讲话。”银若宸轻声却严sù地说道。 寒菱不甘心。正欲再问。忽然觉得身子一轻。银若宸抱起她朝一棵高大的树干上跃去。很快就隐身在浓密的树叶里。 马匹嘶鸣一声朝前方奔去。 稍倾。几个暗影飘忽而至。 “宫主。他们似乎朝前方走了。”一个暗影对着一个浑身银色衣裳的男子低声说道。寒菱朝那男子瞧去。黑夜中瞧不清他的脸。可他似鹰般锐利精练的眼发出闪闪寒光。身材高瘦精奇。全身散发出一股阴森森的寒气。 他沉稳锐利的眼眸扫视四周一眼。眼光掠过寒菱他们隐身的树干时略作停顿。寒菱的心猛地跳了起來。似乎感到他已经发现了他们。不由浑身抖了起來。 很快那男子就低沉地命令道:“走。追上去。” 如鬼魅掠过般。黑影很快朝前面飘去。寒菱望着黑影飘去的身影。微微发愣。这黑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脑袋晕乎起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漫延。 森林里又恢fù了死般的静寂。 银若宸抱着寒菱跳下了树干。带着她朝反方向走去。 山路骑岖难行。婉延盘旋。寒菱跟在银若宸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刚开始还好。到得后來。越发难行。喘息不已。跟不上去了。 银若宸索性背着她走着。尽挑偏僻幽暗的陡峭小道走着。 在暗夜中不知走了多久。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天已经微微亮了。 寒菱这才瞧清。原來他们走在林间的小道上。崎岖的山道隐约可现。沒有尽头。延伸到远方。寒菱不知银若宸要带着她走向何处。但从银若宸凝重的脸色看來。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为可怕。寒菱不敢多问。只得紧紧跟着。 走在坎坷曲折的山间小路上。呼吸着暗香浮动的清新空气。观赏那芳香碧绿的野花大树。聆听这林间百鸟的宛转吟唱。这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寒菱望着银若宸的背影。心底涌起一丝奇特的感觉。似乎这穿梭在林中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累。甚到带着一丝激动。至少。银若宸是带着自己出來了。有他在身边。总会有种莫名的心安。她相信银若宸又会像以往那样维护自己了。 再往前走去。山路更加陡峭。寒菱他们沿着陡峭的山路气喘吁吁地向上攀登。路的两旁是悬崖峭壁。寒菱望着峭壁下面的悬崖。只觉心惊胆颤。 头。莫名其妙的一阵疼痛起來。恍若自己将会腾空朝下面跌去。耳畔是呼呼的风声。整个身子可怕的坠入了半空中。快速坠地而去。 “啊。”寒菱忽然抱着头痛苦地叫出声來。浑身发抖。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怎么啦。”银若宸听到痛苦的叫声。心里一惊。忙转过了头來。却见到寒菱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下。全身发着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喊声。 银若宸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來。温声问道:“菱儿。你怎么啦。” “不要。不要。若宸哥哥救我。救救我。”寒菱的大脑陷入了一阵无意识的虚无中。嘴唇喃喃地念道。脸色苍白得可怕。 银若宸的心收紧了。 若宸哥哥。她总是在意识模糊中叫着这个名字。这样的称呼总能让银若宸的心紧缩起來。多年前尘封的记忆会渐渐苏醒。她苍白的小脸。害怕迷茫的眼神。每每此时。银若宸便会陷入莫名的恐惧与内疚中。心里总会生出怜惜來。 当下他情不自禁地把寒菱搂入怀中。轻声问道:“菱儿。第一时间更新你怎么了。” 寒菱浑身发抖地哆嗦着。惶恐地叫道:“不要。不要。放开我。” 银若宸心都揪起來了。抱起寒菱朝前面大步而去。 好不容易穿过了悬崖峭壁。來到了林间平稳的小道上。寒菱渐渐平复下來。回过了神。 银若宸抱着她在一块山石上坐了下來。低头望着怀中的小人儿沉默着。 寒菱的额头全是汗珠。小脸苍白得可怕。眼神全是害怕惊惶。迷惑而又无神地望着银若宸。好像不认识他般。 “你怎么啦。告sù我。”银若宸略带惊讶地问道。低沉的嗓音带着丝温存。脸上也充满了关切。 寒菱望着他。喃喃地说道:“若宸哥哥。那个人把我扔下了山崖。你为什么不救我。” 什么。银若宸惊得快跳起來了。他环顾一周。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谁把你扔下了山崖。” 寒菱迷茫无助的大眼望着悠悠的蓝天白云发呆。连嘴唇都是白如锡纸。任凭银若宸如何问再也说不出半点來。 休憩了一会儿。寒菱从神思恍惚中醒过神來。从银若宸怀里钻了出來。不解地问道:“王爷。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这是要去哪。” 她仿佛忘了刚才的事。却像刚从睡梦中醒來一样。眼神清亮而迷人。刚才短暂的表xiàn消失殆尽。 银若宸看得心惊不已。清醒中的寒菱都是叫他王爷。而意识混沌中的寒菱总是会不自觉的叫他若宸哥哥。银若宸说不出所以然來。可他隐约觉得寒菱的身上必定经历过常人所沒有的惨痛的变故。而这一qiē都与她离奇的身世有关。 现在他唯一能断定的就是她是戏班的寒菱。也不是赵香芸亲生的。至于她是不是香菱。他不敢断定。但心里面早就认可了。这种直觉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他不容自己否定。 可内心却被更深的痛苦浸润着。毕竟香菱只是他的妹妹。而他对香菱的感觉早已超过了兄妹那层关系。甚至更多。因此对寒菱亦是时冷时热。捉摸不定。 当下站了起來。淡淡说道:“走吧。” 说完带头朝前走去。 寒菱却站住了。 “王爷。我凭什么要跟着你走。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已不小了。我有权知道这些。”寒菱盛气逼人地说道。说完傲然而立。不容银若宸忽视。 银若宸皱了皱眉。站住说道:“寒菱。你若不听话。天黑之前走不出这林子。那你就永世也走不出了。等着别人替你來收尸吧。” 寒菱听得心惊胆颤。不甘心地嚷道:“那你告sù我为什么非得要來走这破林孑。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一qiē究竟是为什么。” “你真是如此任性吗。你以为我愿意吗。这一qiē不都是为了你吗。”银若宸有丝不耐烦了。大声说道。 为我。寒菱听得一愣。不解地问道:“既是为我。那你就告sù我具体的事情。我不想承别人的情。” 银若宸见寒菱执意如此。低头想了想。转过身來。面对着寒菱缓缓问道:“你想不想知道寒家班的血案到底是谁干的。想不想替寒家班的人报仇。” 银若宸一字一句地问道。眼里闪着咄咄逼人的目光。 寒菱一下惊呆了。怔在原地说不出话來。很久后反映过來。忙忙问道:“王爷。寒家班的血案与你有关吗。为什么要查探这个案子。” 银若宸的眉越皱越笼。盯着她问道:“难道你想永远以这个丑女的脸生活着吗。” 寒菱被他的眼光逼视着后退了一步。倒抽了口凉气。寒家班的血案究竟有着怎样的玄机。竟连银若宸都给惊动了。他查这血案有何目的。难不成只是为了自己这付丑险。觉得对自己不公平才來查探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快走。乖乖听话。三日到了后。你就可以恢fù本來面目了。”银若宸见寒菱惊魂未定的样子。于心不忍。宽慰地说道。 能以自己的面目生活。寒菱听得又惊又喜。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而且。银若宸都在关注寒家班的案子。瞧着银若宸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内心却被一阵喜悦包裹着。 他是名震天下的银王爷。如果他真有心要來查这个案子。完全有大白天下的那日。而她也不会是孤军作战了。 心。渐渐雀跃起來。 神思也渐渐开朗了。 瞬间觉得天都格外的亮。天亦格外的蓝。甚至连初春的带着丝凉意山风吹在身上也是温暖和熙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她不再犹豫。也不再怀疑什么。欢天喜地跟着他朝前面走去。相信自己的判断。 “王爷。肚子好饿。我们找点吃的吧。”走了近一个时辰后。寒菱已是饥肠漉漉了。浑身大汗淋漓。双腿走得酸疼。连膝盖都酸软无力了。肚子更是饿得呱呱叫。这时才后悔当初银若宸叫自己准备东西时全不当回事了。 银若宸听着寒菱的衰号。停了下來。半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來。靠着树干。怡然自得地说道:“这才刚开始呢。后面的路更惊险。你做好准备吧。” 寒菱听得叫苦连天的。不由说道:“王爷。我就想不明白了。干嘛不走大路。偏要走这些见不得人的小路呢。” 银若宸的眉毛跳动了下。望了寒菱一眼。说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别乱跑。” 说完朝森林深处走去了。 寒菱坐在乱石上。用手揉搓着红肿的脚。感觉喘不过气來。心闷得难受。奇怪。以前在戏班时就经常走这种路。有时连走十來半个月的。可现在才刚进王府沒几月就身子娇贵了。看來这人享惯了福贵再來这辛苦就适应不了了。 正在寒菱感叹着时。听见脚步声响。只见银若宸拎着几只野鸡走了过來。“啪”的一声扔在寒菱面前。 “这个给你。负责做好。”银若宸简短地说完朝横着地上的一根树木走去。躺了下來。闭着眼睛很快睡过去了。 寒菱瞧着这几只野鸡。眉头一皱计上心來。 先挖了几个坑。找到一溪深泥。裹满厚厚的黑泥埋进坑里。尔后生了一堆火。在森林里找了几个野瓜壳。煮了一些水。寻了一点野菜。待做好这些。撩拨得火旺旺的。很快便闻到喷香的肉香味传了过來。在这阴冷的森林里分外诱人。银若宸睡得深沉。还是被这种香味刺激得睁开了眼。 只见寒菱正从洞里取出一堆干泥來。拨掉外面的干泥巴。鸡毛随之全部脱落了。白丝丝的鸡肉便露了出來。热气腾腾的。发出诱人的香味。银若宸顿时觉得肚子真的很饿了。 “吃东西了。”寒菱头也不抬地朝着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一听不由露出了微笑道:“你现在也学会了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了。不用看就知道我醒來了。” 寒菱不屑地说道:“哼。就你有本事。别人都是废物吗。整天看不起人家。”说完把鸡肉递了过去。说道:“王爷。请用饭。” 银若宸笑笑道:“你说此话差强人意。我本意是想夸你。怎么会变成了瞧不起你了。” 寒菱一听。不由抿嘴一笑。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瞧着他吃着。 “你不吃吗。”银若宸不由奇怪地问道。他可打了好几只呢。 “奴婢先伺侯好王爷吃后。奴婢再用也不迟。”寒菱低眉顺眼地说道。 银若宸听得直皱眉。说道:“你今日真是怪了。平日在我面前争强好胜的。今日倒与我客气來了。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 寒菱不说话。只是端着水瓜在旁边。见他吃得多了。估摸着口干了。便递过水去。一会儿。又递过一些野菜汤。不多时弄得银若宸不好意思起來。拨下一个鸡腿递给寒菱命令道:“先把这个吃了。” 寒菱忙摇摇手道:“王爷。这坑里还有好多个呢。你只管先吃。”说完执意不从。银若宸无法。只好由她了。 银若宸吃完一只鸡。感觉肚子很饱了。喝了一点野菜汤。竟从沒有感觉过鸡肉有这么好吃过。心中暗暗佩服寒菱的野外生存能力。 待银若宸吃完。寒菱便扒拉出另一只小点的鸡來。吃完后。把剩下的几只全部扒了皮装好。放进身上。准备随时准备吃。 银若宸点了点头。 二人坐在树干上休息会儿。 “说吧。你这么殷勤地讨好我。有什么事。”银若宸扯根野草在口里嚼着。散漫地问道。 寒菱嘻嘻一笑。说道:“哪有什么事呢。小女子以前不就是这么服伺王爷的么。” 银若宸斜瞄了她一眼。说道:“你这种小心思能瞒得过我吗。” “是。当然。王爷英明神武。马屁不穿。我又岂敢班门面前弄虎。不自量力呢。”寒菱讨好地笑道。瞧着银若宸脸色温和。小心地说道:“王爷。不知您查探寒家班是为了什么事呢。寒家班的血案。好似与你并无关吧。”寒菱答汕着说道。 银若宸面色平静地瞧了她一眼。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沒有说。收拾起东西朝前走去。 这家伙铁了心不告sù自己。寒菱暗自叹息一声。有些怏怏不乐的。 “放心。该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告sù你一qiē的。包括你自己的事。”银若宸在前面走。感受到了寒菱的沉闷与不乐。便缓缓地说道。 寒菱知道要问出他的话來只怕比登天还难了。只得死了这条心。不过银若宸自从今日走出王府后在她面前都以我自居。不再口口声声本王了。而且态度也比之前的冷漠好了不少。 寒菱颇为高兴。 王府瑞姑姑寝宫里。 李嬤嬤扶着瑞姑姑下床來。坐在红木椅上。笑着对瑞姑姑说道: “公主。看情形王爷对菱儿还真有几分心思的。自从公主把菱儿带到身边后。王爷就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以前虽常來请安问好。何曾见过他來得如此勤呢。虽然天天吵架。那也是磨合期。很少见到王爷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的。” 瑞姑姑点点头。眼神深沉睿智。缓缓说道: “菱儿乃是金枝玉叶。性本高洁。老身岂能让她屈居于若宸身边。被他轻视呢。” “哎。说的也是。”李嬤嬤叹息一声说道:“香菱公主受尽磨难。而今形shì复杂。不得以真面目示人。不过这倒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就看王爷的造化了。” “嗯。”瑞姑姑点头沉思着说道:“男人呀。轻yì得到的东西都不懂得珍惜。经历些磨砺对二人都有些好处。香菱可是世间难得的尤物。要看若宸的造化了。” “公主。王爷若真有心能赢得香菱公主的芳心。这倒是成就了一桩美好的姻缘。”李嬤嬤会心地笑着说道。 “难说。天意弄人。如今王府形shì复杂。若宸身边妻妾无数。心性高洁的菱儿未必肯委身。千万别要忘了还有一个人必是会百般阻挠的。如此诡异的形shì。香菱的身份复杂。而今若宸还不知道香菱的身世。如若知道了又将会如何。他们现在呆在一起。看他们自己造化了。” 李嬷嬷赞同地点点头。不安地说道:“如今王爷带着香菱公主出远门。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哎。”瑞姑姑脸色一白。沉痛地说道:“沒办法。时势所逼。现在王府内的二股势力已经容不下香菱了。香菱呆在王府内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老身只能让若宸带她走。离开这儿。避一时风头。交给别人老身还不放心。唯有交给若宸了。老身就是拼了全力也要保护好香菱。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一对孩子自小都是老身带大的。希望他们能幸福。”瑞姑姑沉思着说道。如若真有缘份。时机成熟。她会考虑把秘密告sù他们的。 “公主。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香菱公主聪明机智。王爷那是智勇双全。应该不会有大碍的。老奴倒是担心这王府内的公主您的安全呢。”李嬤嬤担忧谨慎地答道。 瑞姑姑呵呵一笑。说道:“老身本已是身埋黄土的人了。哪会在乎这些呢。有什么事就尽管來吧。老身可不怕这个邪。” 李嬷嬷嘴里笑着。眼中的隐忧却暴露无疑。 春晖宫里。 杨太后满脸怒色地问道:“钱管家。王爷什么时候离开家的。还有那个践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钱管家难得的郑重地说道:“娘娘。王爷离开府已经好几日了。可奇怪的是那个践人小草也不见了。而且沒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事确实奇怪极了。奴才也在想呢。”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自从被银若宸打了三十大板后。躺在床上几日方才下得了床。可是当他下床后再找银王爷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所有的王府下人都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等了几日后。这才觉得事情不对。便慌忙过來找杨太妃商方对策。 银若宸一向并不会日日与杨太妃请安。时常几日不见。当听到钱管家禀告时。开始并不以为意。待去到东寝宫问明情况后。这才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当下不由发怒质问钱管家。 钱管家哪答得上來。 “寒柳呢。宣她过來谨见。”杨太妃怒声说道。 很快寒柳便走了过來。 “寒柳。哀家要你对小草动手。你迟迟不见行动。这下倒好。他和那个践种一起消失了。你说本宫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寒柳听得心惊胆颤。忙低声答道:“太妃娘娘。王爷和那践人一起消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爷必然知道了些东西。第一时间更新很可能带着那践种逃避出去了。”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杨太妃怒气冲冲地问道。 “娘娘。别急。如若在外面。说不定事情还好办些。毕竟可以避开王府那些朝廷的密探。奴婢观察了这么些日子发现那些朝廷密探只是想从她身上拿到些什么。似乎无意伤她性命。这样一來。倒碍手碍脚起來。如今在外面。只要跟永宁宫的人说声。恐怕更好办些。”寒菱掂量着分析道。 杨太妃一听。这么说的果然有理。脸色缓和了些。对寒柳吩咐道:“你速去永宁宫交待给夜鹰。办好这件事。” “是。”寒菱忙低声应道。退了出去。心中却暗自高兴。这下好了。天宁宫心狠手辣。借它们的手除掉寒菱那个践人再好不过了。这下看你还能活着么。天宁宫所到之处。血雨腥风。沒人能逃得过去。 寒菱跟着银若宸一路走着。总觉得心惊肉跳般不安宁。至于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來。在密林中走了三日后。这日來到了一个草原与山川交替的地方。 这里已经是春意盎然了。一望无边的青草地。草木绿。树叶吐出嫩牙。到处一派生机盎然。小溪里流水潺潺。寒菱不由好兴致起來。春天万物生机蓬发。人也显得格外有精神。 “在回到王府前。这段日子你都可以恢fù自己的容貌生活着。不用顾忌别人。”银若宸淡然平静地对寒菱说道。 “真的吗。”寒菱惊喜地问道。 银若宸点了点头。 寒菱四周一望。只见不远处有一些零落的住户。应当是哪个村落吧。但看这里地处较偏远。却弄不清是个什么地方。 银若宸带着寒菱朝那里走去。 一个茅草房前。银若宸和寒菱敲响了门。 “请问你们是?"一对老年夫妇打开了门。探出了头來。眼里满是警惕的光。谨慎地问道。 “老大娘。我们是路过这里的。想过來打扰下。”寒菱笑着有礼貌地答道。 那对老年夫妇上下打量着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缓缓问道:“你们是从哪里來的。有什么事吗。” “老伯。我们是从中原來的。路过这里。想进來讨碗水喝。打扰了。请谅解。”银若宸颇为有礼地答道。 二个妇人打量了他许久。见他仪表不凡。气度轩昂。便让开了门。 屋里很简陋。很整洁。 银若宸和寒菱刚坐下。那老妇人就端过來二碗白开水。他们二人谢过了。接过水碗一饮而尽。 “老伯。一路走來。瞧到这里房屋损坏严zhòng。人烟稀少。您这日子过得怎样。”银若宸喝完水后。温言问道。 老汉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是外地來的吧。恐怕还不了解这里。说來真是痛心啊。” 老伯说完脸上全是凝重与哀伤。寒菱听得愕然。 “老伯。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银若宸心中一沉。紧接着问道。 老伯沉重叹息一声。说道:“这位客官不知道啊。近來。这金国蛮夷时常蠢蠢不安。纠集在边境。不时烧杀掠夺。这附近的村民大多被杀死了。如今已是民不聊生了。” “他们不是已经退居边境了么。怎么还敢过來。”银若宸闻言吃惊地问道。 “是啊。自从几年前银王爷率兵把他们战败后。刚开始还安份守纪。不敢扰乱边境。可过去这些年了。如今的朝廷**无能。他们不甘心沉沦。又开始在边境干着打家劫舍的事了。”老太娘愤恨地说道。“想我家一双儿子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女儿被他们抢去了现在还沒有找到下落呢。” 老大娘说到这儿痛不欲生。流起眼泪來。老伯的眼圈红了。沉默着。双手紧握。 寒菱这才明白。他们已经到了与金国接镶的边境之地。这里大部分居民死的死。走的走。已经沒有多少人烟了。而这对可怜的老年夫妇。痛失爱子。爱女。因对生无可恋。既使面临再次被抢杀的局面。也不愿迁跹。死死的守着。寒菱的心里隐隐作痛起來。这是什么事嘛。 朝廷无力。边国搔乱。民不聊生。置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中。寒菱现在明白银若宸为什么会讨厌金国的金庶妃了。这完全与金庶妃本人无关。只因为立场的不同。敌对的因素在里面。 银若宸的脸色一下难看之极。眼神黯然无光。沉默无语。 “大娘。别急。朝廷总会想办法的。”寒菱只得轻声宽慰道。 “我们百姓都盼着银王爷能带兵击退金国蛮夷。为我们报仇。还给我们老百姓一个安静的生活。”老伯眼里带着期望的光说道。“这北冥国除了银王爷。谁都不能吓退金国蛮夷。银王爷的威名已经震惊了金国蛮夷。唯有银王爷出兵可让他们安静听话呀。” 寒菱听得此话。不由朝银若宸瞧去。银若宸面色阴暗。沒有任何表情。恍若沒听到般。寒菱一下觉得闷得慌。朝外面走了出去。心情却烦燥不已。 茅草外面。零落的茅草屋东倒西歪的。瞧不到人烟。满目荒凉。 寒菱的心很快就跌入了谷底。不敢想象凶残的金国蛮人掠夺村庄时的暴行。心却比吃了黄莲还苦。难受不已。慢慢朝这些茅草屋走去。荒凉萧瑟的凌乱迷糊了寒菱的视线。想起儿时曾经随着戏班走南闯北时的情景。那时战乱丛生。野蛮的金国人曾多次践踏北冥国领地。烧杀掠夺的景象令人心寒。 好不易得到了这天下的宁静。这才多久。金国蛮夷还敢來搔乱边境。难道真的是有奸细在王府。把银若宸的近况通风报信给了金国。 寒菱望着远方的蓝天出神。好一会儿。扭过头去。却见银若宸正站在不远处的青草地里发呆。高大英挺的背影矗立着。在与天水相接的草地里。巍魏如青山般。只是那么孤单而落寞。让寒菱瞧得有些心酸。 “王爷。”寒菱走上去。呐呐地说道:“王爷。难道您忍心瞧着百姓受苦受难吗。” 银若宸久久沒有回话。寒菱感觉问出的话如同丢入了山谷。再也听不到回声。可她不甘心。还是说道:“王爷。这些平民百姓还是挺苦的。朝廷不应置之不理呀。” 很久后。银若宸回过身來。从他薄薄的嘴唇里吐出几个字來:“无知黄毛丫头。知道什么。”说完朝前面走去。边走边察看地形。 寒菱差点被他这句话噎死。这都什么嘛。都这么悲惨了。还无动于衷。这家伙真是冷血心肠。不近人情呢。 寒菱回到茅草屋。问清了周边的形shì。朝一处小溪走去。好久不曾洗冼了。身上都是一阵难闻的味道。好在这里人烟稀少。不用担心别人的感觉。 清彻见底的小溪潺潺流着。潮湿的空气。清新的芳草味。寒菱双脚踏在小溪里。霎时神清气爽起來。 小溪里有好多小鱼在游着。寒菱摘掉了面部的易容。冼干净了脸。也冼干净了身上。在小溪里捉起鱼來。开心得咯咯大笑起來。 落日的黄昏。一个少女走在碧绿的青草地里。只见他肌肤胜雪。容色绝丽。娇美无比。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美艳不可方物。她赤足踏在草地上。嘴里发出银铃的笑声。一头如瀑的墨发柔软的垂下來。披在肩上。更显得娇美动人。 寒菱换了身葱绿织锦的裙子。这绿色的裙子颜色甚是鲜艳。与青草连成一片。可在她的容光映照之下。再耀眼的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了。 银若宸站在晚霞落天的草地上。望着面前的少女。不禁瞧得呆了。他知道寒菱的美。以前也见过。只是以前的寒菱面黄肌瘦的。毕竟是处在逃难当中。还沒有展露她的真颜。可如今的寒菱那是近在眼前。她不可逼视的美还是让他震惊了。更让他心动的却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更像是梦中的香菱。极为神似。 为了她的安危。只能远赴他乡。一路上甩掉跟踪的暗影。带她出來也是瑞姑姑意思。不明白 银若宸带着寒菱一路走來。甩掉了暗中跟踪的暗影。总算來到了这荒芜人烟的偏僻地带。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异常烦躁。沒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金贼还是不死心。竟敢搔扰边境百姓。 金贼毕竟只是扰民而已。朝廷是不会因此出兵的。这点银若宸还是清楚的。毕竟朝廷现在的形shì不容乐观。 想到这儿只能叹息一声。 寒菱走近他。伸出五个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嘻嘻一笑道:“王爷。想什么呢。” 银若宸望着寒菱娇美细腻的脸。面如桃花。脸上两酡红云。越发的妩媚娇美。心中一动。见惯无数美女的他还是被寒菱的灵气吸引了。 寒菱的美不同于一般的美女。她的美纯净干脆。带有丝野性。却又温婉可人。去天然不加雕饰。让人过目难忘。 “不错。本王的妹妹果然美艳动人。比起一般的女子强远了。”银若宸收回眼睛。淡淡地笑道。 寒菱的脸倏地红了。 “王爷。别忘了你的承诺。再过几曰就要摘下面具了。”寒菱不失时机的说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 “王爷。等等我呀。”寒菱提着鞋孑在后面叫道。 银若宸放缓脚步。转身面对寒菱皱眉说道:“干吗不穿上鞋子。” “王爷。这鞋孑湿了。”寒菱嘟囔着嘴说道。出门时什么都沒带。穿个湿鞋子也难受呀。 银若宸见此了再说什么。只好慢慢朝前面走去。寒菱紧紧跟随。 “王爷。我们到底要去哪。”寒菱再也忍受不了好奇。急切地问道。 “就这里呀。” “就这里。”寒菱惊叫出声來。“我们这段日子都要生活在这里吗。” “嗯。”银若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寒菱不由得头大了。这里荒芜人烟。要怎样才能生存呢。又睡在哪呢。 银若宸來到一所还算完整的茅草屋前。说道:“你先进去收拾下。以后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了。” 寒菱望着茅草屋发愣。这里离那对老年夫妇住处并不远。可要收拾这屋子住下。似乎也可以吧。 寒菱不满的嘟囔着嘴问道:“那你呢。你干什么。” “本王当然是等着你收拾好了进去呀。”银若宸不以为然的奇怪地说道。 嘿。寒菱一听可不干了。凭什么呀。你是哥哥我是妹妹。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再怎么说也要同工同酬。好么。 想到这儿。寒菱憋着气转过身去。可一下傻眼了。银若宸已然不见了。四周一望。茫茫草地中只有个黑色的小点朝远去飘去。 他这是去哪儿。该死的家伙。竟然连说都不说一声。就一个人溜了。 寒菱气得直跺脚。好在她从苦寒中來。就是再苦再艰难的境遇也难不倒她。当下进得茅草屋。手脚利索地整理了起來。 几个时辰过去了。茅草屋被收拾得利落整齐。屋中只有一个卧房。一个堂屋。还配套着小厨房。 卧房中只有一张架子床。上面铺着稻草。一张破败不堪的书桌。还有一个旧的衣柜。 堂屋里除了一张旧饭桌。便是几条破烂的凳子。 寒菱收拾完毕。走到厨房才发现根本沒米。菜之类的。可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才觉得巳是一天都不曾吃东西了。 怎么办。银若宸去了哪。 寒菱此时又怕又饿。望着黑乎乎的夜晚发起呆來。 在黑暗中等了将近几个时辰。忽然门前听到有马嘶声。寒菱心中一动。忙忙跑了出去。 一盏巨型的灯笼在黑暗中格外耀眼。昏暗的光圈中。银若宸高大的身影从马背上跳了下來。寒菱不由大喜。忙忙冲了出去。 “王爷。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寒菱走上去不满的说道。 随即就眉开眼笑起來。这匹俊马正是银若宸的那匹。当时在森林中为了引开暗影跑了。沒想到竟然能自己找回來。真是神了。更为神的是马背上驮着好多吃的和各类生活用品。寒菱简直要欢呼起來了。 实在在可爱了。这真是雪中送炭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草原遇险 “快。把这些拿下來。收拾好。”银若宸指着马背上的东西朝着寒菱说道。 寒菱忙接过灯笼放好。搬起东西來。这时那对老年夫妇听到声音也出來了。见此情况也來帮忙。很快东西就搬好了。 银若宸买好了一应生活用品。还买回了许多熟牛肉來。寒菱正感觉肚子饿了。于是乎大家围坐一团吃了起來。 “你们是准备要在这里安家吗。”老汉不解地问道。 “这个是你的娘子吧。美若天仙呢。"老妇人也笑眯眯地说道。 寒菱听得脸上通红。这都什么嘛。竟然这样说她。偷偷瞧银若宸瞧去。只见他低头吃着东西。大方地说道:“老伯。我们准备在此呆上一段时日。这阵子有点事。日常事宜还要麻烦你们关照了。”说完望了望寒菱。认真地说道:“她。只是我的妹妹。平时有些调皮。任性。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多多见谅。” “哦。这样啊。"老大娘似乎对这个说法有点失望。眼前这一对男女。那可是金童玉女呀。她这一辈子都沒见过这么精致的人儿。男的气宇轩昂。仪表不凡。女的貌如天仙。有如月中仙子。这样的人儿却不是一对。实在令人有点遗憾。 “住在这里啊。可要小心金蛮子。他们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來抢劫一次。不过上次才來不多久。这次可能等些日子。哎。不是我劝你们。你们还年轻。这个地方实在不宜久留。如若有其它的去处。还是先走为妙。”老汉叹息着说道。 银若宸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寒菱却听得心惊惊的。她可不想命丧于此呀。尽管银若宸很厉害。但毕竟很难以一抵十。所向披糜的。不过瞧着银若宸镇静自若的样子。寒菱的心也渐渐安宁下來了。 自此后。好多日。寒菱就跟着银若宸在此住了下來。 银若宸每日早出晚归。寒菱就在附近到处玩儿。日子过得惬意得很。 这日。寒菱去附近一条小沟里采摘了很多野菜。又來到了草原边上的小溪一端。准备了捞几条鱼儿。 天气很好。春暖花开。含有乳汁的酥油草。随处可见。无边无际的平原平坦、广阔。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墨绿色的大翡翠圆盘。苍茫浩渺。气魄摄人。 一片连绵不断的草原。在天空下伸展。沒有山丘。像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的海一样平静。 寒菱每日漫步在这大草原上。新奇而又浪漫。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的舒服与惬意。比起在王府那些锦衣玉食的日子來。这种生活是多么的自由与随意。如果可以寒菱真的愿意就这样生活着。 远处一群群的马。在驰奔着。寒菱知道那些马都是牧民放养的。不知是附近哪个村庄的。寒菱忽然记起了那个卓玛來。曾记得有个歌曲就是唱着草原卓玛的。好像是什么: 卓玛。你是草原的风。草原的雨,、草原的羊群。草原的花,。草原的水。草原的姑娘。啊。卓玛。啊。卓玛,你有一个花的名字。美丽姑娘。卓玛拉。你有一个花的笑容,美丽姑娘卓玛拉。你象一支自由的小鸟,歌唱在那 寒菱轻哼着这支歌。在戏班的我些日子。唱这些小歌曲儿那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转过一个山丘。便能望到远处那荒漠。杂草丛生的边境了。边境对面便是那金国蛮夷的住处了。银若宸曾率兵把金兵蛮夷赶出北冥国后退几百里。是以边境上却是杂草丛生了。可是朝廷的兵马呢。为什么不守卫在边境呢。 青宁县离这里有多远呢。银若宸不是在那里驻扎了十万兵马吗。寒菱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知的玩偶。什么都不知道。银若宸每日每天出去。夜晚准会准时回家。从不说多话。当他是个小透明般。而她也不敢多问。來到草原后的银若宸与在王府内的银若宸有天壤地远之别。此时的他。冷静。威严。正经得很。与王府那散漫。酒肉穿肠过的情形判若二人。 寒菱此时才觉得现在的他才更像是真正的他。更符合他的本性。 二道粗壮的人影在前面山丘里一闪而过。 寒菱的心一下提了起來。警惕地朝山丘边望去。 山丘并不是很多。多少日了。附近并无人影。这人从哪儿來的。 寒菱的心砰砰跳着。慢慢走近了。 “欧巴桑。这里的情形怎么样了。金主说练兵梁草不够。责令我们迅速凑够财梁。不计一qiē后果。”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 “金萌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也知道这附近的村庄已被我们冼劫一空了。现在刚刚春节。还沒播种。粮食正是短缺之时。牛羊都还不够肥美。何必急在一时呢。”另一人男声颇为为难的说道。 “混帐。金主的百年大计岂能被这点小困难难倒。这个任务务必要完成。我只要看到结果。不能被金主责罚。恢fù我们金国的雄威。那是势在必得。现在北冥国的皇帝昏溃无能。银王爷和银亲王都被排挤在外。这是个很好的时机。我们错过这大好机会。”叫金萌主的恶狠狠地说道。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 寒菱听得毛骨悚然。这二个人明显是金国人。什么时候到了北冥国了。奇怪得很。看來他们非常了解时下的北冥国朝廷了。他们必有奸细在朝廷中。寒菱的脑海浮现出金庶妃谨慎拘束的面容來。会是她吗。可瞧她那样也不像是这么有心机的人呀。 “萌主。附近倒是有个青宁县。梁草颇丰。只是银王爷驻扎了十万兵马在此。若能攻克下來。那北冥国指日可破矣。”欧巴桑得意地说道。却又顾虑重重。威名震天下的银王爷。那是让他们金国人闻风色变呀。谁敢去青宁县呢。 “你听好。这个可是个不错的主意。听说现在宋元帝丢失了兵符。急得团团乱转。而银王爷因遭到忌惮已不理朝政多年。近日更有疯传说银王爷失踪了。这可是个大好的时机。青宁县十万兵马不足为惧。只要沒有了银王爷。一qiē都好说。”金萌主近似疯狂地说道。“你先卧好底。到时我再通知你。有事及时通知我"。金萌主吩咐道。 寒菱听到这儿。忙将自己藏匿了。 只一会儿。便不见了声音。觉得奇怪不已。忙探出头去一瞧。大惊。四下空荡荡的。并无人影。而四周只有几座丘陵。再就是一望无边的草原。难道他们凭空消失了不成。再快的身影也不至如此吧。 寒菱又惊又吓。看样子。金国准备趁虚而入。攻打青宁县了。青宁县可是北冥国的咽喉要道。如果被攻克。后果将不堪设想。紧挨着青宁县的几个邻国如果全部结萌涌入。那北冥国危在旦夕了。 寒菱不敢再作停留了。她急急朝回路走去。 御书房内。宋元帝坐卧不安。 “皇上。属下找了几日了都不见银王爷的身影。连着那个丑女小草也不见了。不知去了哪儿。”大内密探赵虎心虚地禀告道。 “混帐。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会飞上天不成。”宋元帝震怒不已地说道。 “皇上。由此可以断定兵符一定在他的手中。此时恐怕他已集结了二块兵符。不知会要发生什么事呢。"成国公忧虑地说道。 宋元帝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怒道:“赶紧去找。发动所有的高手全范围去找。务必要找到。宣银王爷即刻面圣。” “皇上。冷静点。别急。微臣有听得消息说那个丑女身份可不一般。杨太妃很是忌惮她。据说那丑女的家人已被人全家血冼。很有可能是江湖上一个叫做永宁宫的组织干的。王府的内线说。这个丑女很有可能就是宋祖帝的女儿。香菱公主。”崔国公冷静地分析道。 “什么。香菱公主。那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就出來个香菱公主了。”宋元帝震惊地问道。 “皇上。这事也奇怪呢。不过想想也不觉得奇怪到哪儿去。十年前。当时只说是香菱公主失踪了。若说她死了。谁也沒有找到确切的证据。甚至都沒有找到尸首。”成国公启禀道。 “你能确定那个丑女就是小草吗。”宋元帝眯着眼睛问道。 “皇上。现在纠结的就是这个事情。按杨太妃的行动來说。那个女人猜忌心重。大有捕风捉影之嫌。可是瑞姑姑的行为却发人深省。不得不引起重视呀。”崔国公深思熟虑地说道。 “嗯。”宋元帝点点头。却不解地问道:“就算这香菱公主还活着。那又怎样。不过是多了一个身份高贵的前朝公主而已。并不见得会是好事一桩。现在朝廷负债累累。公主又能怎样。” 宋元帝不屑地说道。 成国公听得暗暗心惊。香菱公主那可是宋祖帝唯一的女儿。当朝的身份那可是无人能与之匹敌的。先帝爷不顾天下人的反对把皇位让给了他。可他大有忘恩负义。不管不顾之态。这样确实令人心寒。 “皇上。这香菱公主事小。虽是一个前朝公主。毕竟是宋祖帝的女儿。而且生前极为钟爱。如果真是香菱公主必要迎回皇宫。以堵天下百姓的幽幽之口。”成国公小心地提醒道。如若过于刻薄。让天下人心寒。这于宋元帝当政却不是好事。 “是呀。皇上。这事要深思熟虑呀。”崔国公精明的双眼透着清光。十年前有不少传闻。这香菱公主可是个关健人物。如若能迎回香菱公主。有她在手。一qiē谜底或许都会迎刃而解。可他沒有明说。只是说道:“皇上。皇室的血统尤其重要。这个一定要弄清楚。否则会给天下的百姓当成笑话。” “沒错。”宋元帝终于清醒了过來。忙点头道:“只要弄清楚了状况。弄清了香菱公主的真实身份。朕将亲自接香菱公主返朝。决不负先帝托孤之意。并将昭告天下。” 宋元帝郑重地说道。说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赵虎。从即刻起追查王爷和小草的下落。一定要查清楚香菱的身世之迷。”宋元帝连下二道圣旨。命令道。 “是。遵命。”赵虎领命而去。 崔国公含笑点了点头。说道:“皇上。如若真是香菱公主。臣就要恭喜皇上。北冥国将要喜迎金枝玉叶了。” 宋元帝哈哈一笑。说道:“爱卿。这于朕來说会不会是机会呢。” 崔国公点头笑着道:“皇上。这里面玄机可深。大有变数呢。待臣与你细细说來。” 寒菱回到茅草屋里。心神不宁地坐着。耳边老是想着那二个金国人说的话。心下慌慌的。银若宸出去了到现在都沒有回來。这这家伙每天早出晚归的。不知在干什么。 黑夜來临了。寒菱随便做了点吃的。便坐在床上发呆。等着银若宸那家伙。 大灯笼发出浑浊的暗光。忽闪忽闪的。如同飘忽的鬼影。老鼠在屋中乱窜。寒菱蜷缩在床上。沉沉的黑夜。害怕得不行。把自己藏身在被子里。耳内却听着门外的动静。期盼那马蹄声得得的传來。然后门开了。他会带着吃食和物什走时进來。 可是。今日等了很久还望不到人影。寒菱心惊胆颤的。不知他怎么啦。想起二个金国人的话语。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大。 不知不觉睡着了。 忽然看到一个脸上长毛的凶恶的东西狰狞笑着逼向自由。锋利的短刀朝自己头上砍來。旁边伸出一只手拉了自己一把。结果刀偏离了方向。确在了自己的右脑上。感觉不到痛。只有晕和昏沉。她痛苦。第一时间更新恐怖地叫着。 “醒醒。怎么啦。”一个好听的男声传进了耳内。寒菱睁开了眼。浑身冷汗涔涔。 “若宸哥哥。你回來啦。”寒菱醒过神來。惊喜地朝着银若宸说道。猛地缩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银若宸浑身抖却了下。任由她抱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头。这具身体全身冰凉。瑟瑟发抖。 “做恶梦了吧。”银若宸抚着她的头。温言问道。 “嗯。”寒菱点了点头。害怕地说道:“若宸哥哥。我梦到一个脸上长毛的怪东西。拿刀砍我的头。我好怕啊。”寒菱偎在他的怀里后怕地说道。 银若宸浑身震得抖了下。搂紧了怀中柔软的躯体。眼里闪过痛苦的光。 她想起了什么吗。是不是记起了那个可怕的下午。银若宸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与难受。紧紧拥着她。说道:“别害怕。那些只是梦。不是真的。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种苦了。” 寒菱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忽然就想这样永远地呆下去。忘jì一qiē仇恨与恐惧。 “若宸哥哥。我今天看到了二个金国人。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很可能会要袭击青宁县。若宸哥哥。怎么办呀。”寒菱把自己在草原山丘上瞧到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sù了银若宸。 银若宸听后眼中的厉光一闪而过。很快便摸着她的头。笑笑道:“傻丫头。不要怕。小小金贼何足挂齿。这些手下败将凭他來多少打多少。沒有什么可怕的。” 寒菱瞧着银若宸胸有成足的样子。心也安定了不少。不由好奇地问道:“王爷。你早就知道了吗。” 银若宸脸一沉。霸道地说道:“你现在是我的妹妹。不准叫我王爷。以后都叫我若宸哥哥。” 寒菱听了脸一红。有时会不知不觉地叫他若宸哥哥。可有时却还是很拘谨地叫他王爷。如今听到他这么一说。忙脆生生的答应了。心里很是兴奋。 “你不用担心什么。有哥哥护着你。不会有任何事的。相信我。那些金贼不用知道我也会提防的。凭着他们现在的势力还翻不了天。想要胆敢入侵。起码还要十年后再说。”银若宸温存而自信地说道。眼光幽远而深沉。 寒菱点了点头。眼神清亮。灿若星辰。 这么久以來。他们之间真的和好了。不再有芥蒂。也不再有误会。 他们之间除了暖暖的温情。便是一种天然自成的信任与友好。似乎与感情无关。 寒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激动。他们之间终于和好了。而且不再是王爷与奴婢的身份和好的。那是一种平等的相互尊重的。 这些凶残的金兵。只要银若宸胸有成竹。便一定不敢把金国怎么样。 寒菱很快便睡着了。 银若宸望着怀中的小人儿。叹了口气。把她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他走下床來。望着外面的黑夜出神。 床下面有一张小床。那是银若宸歇息的床。 银若宸想到寒菱只是他的妹妹。为了她的名声。他选择睡到了一边。 守着她。只为了她的安全。 夜深沉。银若宸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眼里就呈现出十年前的场景。十年前的那个下午。银若宸带着年仅七岁的香菱去郊外踏青。那天香菱兴高采烈地跟着银若宸朝郊外走去。 一路上莺歌燕舞。青风拂柳。好不惬意。香菱更是高兴得咯咯直笑。 银若宸小心地护着她。尽挑些好看的。好玩的地方走着。 不久后便來到了一座山上面。银若宸与香菱站在山上放着风筝。采摘着野果。兴趣盎然。 忽然她尖叫起來。 银若宸听到叫声吓了一跳。忙朝她走过去。 “若宸哥哥。救救我。”香菱哭喊着朝他扑來。银若宸慌忙抱起了她。 “若宸哥哥。救我呀。我怕。”香菱双手绕着银若宸的脖子的。浑身都贴在他的身上。哭喊道。 银若宸吓得不轻。忙搂着她问道。 “呀。蛇。”一个宫女害怕地叫出了声。 香菱一听。抱得银若宸更紧了。浑身抖动着。说道:“若宸哥哥。有蛇。救我。”说完扑在他怀里哭了起來。 银若宸听到这儿才算下了心來。原來只是有蛇。 他把香菱抱到一边。安抚了下。然后走去。提着那条大蛇的头扔下了崖悬。 待回过头來。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几个宫女全身鲜血的躺在地下。已经死去。 而香菱却不见了。 他疯了一般大喊着。到处寻找。就在当他绕过一块大石头时。瞧到了一个身着黑衫的蒙面人正拿着一把刀朝着香菱砍去。 银若宸的心一下收紧了。发疯般地冲过去。扑倒在黑影身上。伸手过去拿了香菱一把。黑影被突如其來的外力撞得力道偏差了。万砍在香菱的左头上。 “香菱快走。”银若宸抱住了正在用力欲要继续行凶的黑衣人。疯狂地叫道。 可此时的香菱实在太小了。她头部受到重创。早已吓得昏了过去。黑影恶狠狠地甩开银若宸。一只手抓起瘦弱的香菱朝悬崖下面扔去。 香菱小小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那样朝悬崖下面飘去。银若宸疯了般朝悬崖边走去。趴在悬崖边上瞧着下面。却见下面深不可测。香菱的身子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在飘着。他浑身发冷。手脚颤抖着。几尽疯狂。 一只大手抓起了他。朝外面飘去。 银若宸不知是怎样回到寝宫的。他头晕沉沉的。整个人都发着抖。脸色苍白。说不出话來。尔后整整几天。他病倒了。发着高烧。嘴里说着胡话。脑海里不断地重放着香菱被那把大刀砍中头部。被那只罪恶的手抓着扔到悬崖下的可怕场景。他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不相信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消失了。而且竟然会是那么的凄惨。 是什么人连个小女孩都不放过。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都要痛下杀手。 几乎不敢想象。那黑衣人到底是谁派过來的。为什么要这样。 他有怀疑过母妃。可是当他病重时。嘴里说着胡话。浑身高烧时。母妃那段日子却出奇地对他好。天天守在他的床边。嘘寒问暖。关爱之极。 甚至于在听到香菱失踪的消息后。表xiàn得悲痛欲绝。伤心地掉眼泪。银若宸小小的心灵动摇了。他不相信母妃会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來。就算再怎么憎恨香菱。那也不至于要如此致人于死地呀。 银若宸自从香菱在他面前活生生的失踪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少言。脸上再难见到笑容。经常一个人站在一个地方发呆。晚上经常做着恶梦。终日生活在暗无天日之下。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他后悔不该自做主张带着香菱去踏青的。就算要去也要有人护卫才行呀。她可是千金之躯。怎么可能去到那些地方呢。宋祖帝派出了所有的御林军四处寻找。待银若宸清醒过來后。再告sù宋祖帝香菱是在悬崖边上失踪时。已经过去了二天二夜。 皇家御林军把所有的悬崖底下找遍了。甚至翻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沒有找到香菱的尸体。香菱公主从此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冯公公对着银若宸的转变。暗暗着急。只得又找到了瑞姑姑。 瑞姑姑从失去香菱的悲痛中醒过來后。抹着眼泪。把银若宸接到了自己身边。百般开解。 一年后。银若宸恢fù了正常。自此后。开始了人生的奋发拼搏阶段。直到金兵大举南下。他临危请命。宋祖帝御赐神剑。十里相送。银若宸气吞河山。发誓保家卫国。自此开创了他的传奇人生。 次日。银若宸想到寒菱昨日的情xù不稳。沒有出去。便呆在家中陪着她。 寒菱日日呆在草原。百无聊赖。银若宸便骑马带她去到了附近的一个市集。 这里的市集自然比不上栎阳的。不光來往的人不多。连可以交换的东西也不多。但是寒菱却高兴不已。银若宸带着她买了不少东西。也买了几件她喜欢的衣衫。满满装了一大袋。 寒菱站在一家铜器铺前。拿着一面造型奇特的铜镜照着。里面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寒菱多久沒见过自己的脸了。今日才瞧着。不由微微出了会神。果然。她的脸又丰满了些。镜中的倒影瞧到银若宸正站在后面瞧着他微微笑着。不由脸上飞起一片红晕來。 此时正是艳阳高照时。镜子在闪闪的艳阳下发出刺目的光。寒菱故意顺着光朝着银若宸的眼睛照去。不大会儿。强烈的反光使得银若宸的眼睛都刺目起來。银若宸忙用手挡着耀目的光。 镜中忽然出现了二个身着裘衣的胡须大汉。皮肤黝黑。豹子眼。瞪着一双金鱼眼。正面目不善地到处瞧着。 这身影很是眼熟呀。寒菱注意着手中的铜静。 金国人。这二个必是金国的探子。寒菱猛然想起來了。在那具山丘上见到的背影。不正是他们吗。 好家伙。他们还明目张胆地走到市集上來了。寒菱收起铜镜悄悄尾随他们而去。 只见他们左瞧瞧。右瞧瞧。根本就不像是买东西的样子。形迹非常可疑。 寒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边尾随着边四下打量着。 却说银若宸被寒菱镜中的反光耀目得睁不开眼。忙用手去挡着。等眼睛适应过來。正欲找寒菱算帐时。却倏地见不到寒菱的身影了。心中一惊。忙周遭察看。瞧到远处的人流中似乎有个女子的身影很像寒菱的。便摇了摇头。牵了马儿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市集并不是很大。寒菱跟着那二个男子一路走走停停。很快便走出了市集。 他们要去哪儿。要干什么。寒菱心下疑惑。只得慢慢跟着。 走出市集。寒菱这才想起银若宸來。再回首一望。却不见了银若宸的身影。不由暗暗着急。这才后怕起來。可是这一qiē都已经迟了。 怎么办。寒菱只得硬着头皮跟下去了。 二个男子朝着一座茅房走去。很快便进到了茅房里。 寒菱并不知道他们进去那个茅房有什么事。不敢贸然进去。只得呆在外面等着。心焦不已。 “欧巴桑。这女子是什么人。一直跟踪在我们的后面。她是谁派來的。难道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金萌主面露凶光。凶恶地问道。 “这个倒不知道。但好似以前从沒有见过这个人似的。看她衣着举止不像是平常人呢。甚至不像是本地人。”欧巴桑疑惑地说道。说完又啧啧说道: “长得倒挺招人爱的。还真是仙花一朵呢。管她是什么人。瞧她娇滴滴的。不妨抢了过來敬献给金主。可好。” “你还是死不改性。现在这个时候來历不明的人。哪怕是女人都不能轻举易动。你瞧她的言行举止根本不像本地人。说不定正是北冥国的朝廷派來的人。”金萌主厉声说道。 “这个极有可能。不过你瞧她那娇滴滴的样。明显不会武功呀。"欧巴桑一眨不眨地盯着寒菱瞧着。眼里眨着幽幽绿光。色心顿起。”快。有人來了。“金萌主的金鱼眼瞪得圆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二人朝外瞧去。只见一个男子牵着马走了过來。似乎正在训斥着那个女子。那女子用手指着茅草的方向说着什么。神情委屈至极。 “妈的。原來是一对夫妻。这么小的女子便嫁人了甚是可惜。”欧巴桑低声怒骂道。 金萌主的金鱼眼却盯着那具男子一动不动地瞧着。眼里的神情莫测。忽然脑海中似是回忆到了什么。眼里露出惊惧的光來。 “不好。银王爷來了。”金萌主低声颤粟着说道。 “什么。银王爷。”银若宸听到这儿不由惊叫出声來。“这怎么可能。哪个。那个男子吗。” “正是。那个男子戴着半边面具。身材高大。很像是银王爷呀。”金萌主沉思着说道。几年前。银王爷率兵前來与金国一战。金萌主可是也在其中呀。而且有见过银若宸面的。对银若宸那是记忆犹深呀。恐这一辈子都不会忘jì。想当初差点命丧银若宸的血刃下。想想都后怕。沒有理由会记不起他。 欧巴桑却不以为意地说道:“萌主。你可能想错了吧。银王爷怎么会來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呢。再说了现在又沒有什么战事。沒理由呀。” 金萌主的脸色却异常凝重起來。断然喝道:“无知蟒夫。我曾与银王爷交过战。究竟是你知道得多还是我知道得多。” 欧巴桑听得如此说。也意识了过來。不由脸色变了。满是惊惧的表情。 “银王爷。此时到这里來是为了什么。难道已经知道金主的意思了。又或者说要來攻打金国了。”欧巴桑有点结巴地说道。 “你在此好好的呆着。我要即刻回去把这个消息告sù金主。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不能有片刻耽搁。”金萌主说完盯着寒菱他们瞧着。心里盘算着。 不一会儿。银若宸和寒菱走了。 金萌主和欧巴桑不久后。从小屋里走出來。形色匆匆地走了。 寒菱和银若宸回到小屋里。银若宸脸色严sù。寒菱的眼圈红红的。今日她贸然跟踪那二个男子被银若宸骂惨了。似乎从來沒有这么严厉过。 直到此时寒菱才知道。以前银若宸跟自己吵架时。其实是留了很多情的。相比于今日的严厉來。那都算不了什么。今日他可是大义凛然。正义比天地还高。而她根本不能反驳。或者说沒法反驳。 可恶的家伙。明明我是一片好心呀。那二个人本是金国奸细。告sù他了。他不仅不理。还怪自己多管闲事。她不服气说了几句。却不料到他竟然发那么大的火。寒菱从沒有见过如此震怒的银若宸。 回到屋里。寒菱嘟着嘴去做饭。银若宸却显得焦躁不安。负手在屋中踱着步。 金国奸细混在市集里。他早就知道了。特意避开了他们。 可沒想到寒菱竟会去跟踪那二个金国人。这样等于暴露了自己的目标。这于他们居住在这个地方非常不利。尤其是寒菱安危。当然他不是怕金蛮子的进攻。就凭着现在金蛮子的势力。还不至于敢明目张胆地攻进北冥国。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国再如何复兴。地处贫寒地的他们。要想在短短几年里赶超过北冥国。那基本上不可能。他们最多也是做些打家劫舍的事情。掠夺些梁草回去休养生息。养兵买马。以图日后复兴。这点银若宸还是清醒的。 至于青宁县。他早就布置好了。只待他们过來瓮中捉鳖了。 只是今日暴露了行踪。不知以后会不会有麻烦呢。 银若宸沉思着。 不大会儿。门口听到有敲门声。银若宸开了门。只见那个老伯走了进來。见到银若宸后松了口气。颤微微地说道:“公子。你们今日出去了吧。还好。今日上午听闻那边的村落说金国蛮夷又过來抢掠了。你们要小心点。虽然我们这儿已经沒有什么东西可抢了。可是穷凶极恶的金国人却不会理会这么多的。” 老汉沉重地说道。 银若宸朝门外望去。只见西边的地方升起一堆堆烟火。想必正是金国蛮夷烧杀掠夺后留下的惨况。银若宸的拳头握紧了。眉头紧锁。 老汉沉重的叹息一声。说道:“公子。你还是带着令味离开这儿吧。这儿不是留人之地呀。你们还年轻。后路还长。不能轻yì丢了性命。” 老汉说完。咳嗽着颤微微地走了。 银若宸的脸色暗沉。在屋中來回踱着脚步。 寒菱边做着饭。边不安地瞧着银若宸。心中暗暗着急。 现在首要的是把寒菱送到什么地方呢。军营必不能呆。青宁县呆着更是危险。唯有这地方是最安全的。银若宸想了许多。决定按兵不动。 这里除了金国人。远离是非之地。据探子消息。现在宋元帝已经下旨在找寒菱了。母妃也听到了风声。正在四处查探自己的下落。 丑女小草可能就是香菱公主的消息。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寒菱的情形堪忧。 “吱。吱。”的声音响起來。寒菱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雪白的大鸟飞了进來。 “小黑。”寒菱惊喜地叫道。捧起了它在怀里抚摸着它的头。 小黑果然不是一只普通的鸟。这么久沒见到寒菱。还是认识寒菱。朝着寒菱亲昵地叫着。寒菱不由笑逐颜开。对小黑的好感此时才真正感觉出來。 处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才感觉到它的可贵。 “这些日子。小黑就陪着你了。你要好好伺侯它。不要离开它。无论去哪儿都要带着它。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知道吗。”银若宸走进來郑重地吩咐。 “好的。我一定会对它好的。”寒菱好心情地说道。 说完喜滋滋地带着小黑去厨房喂食了。 银若宸提着宝剑走了出來说道:“菱儿。你今日就带着小黑好好玩玩。记住不要忘jì了我说过的话。” 说完银若宸走了出來。踌上马背。绝尘而去。 寒菱忙抱着小黑追了出來。想问他什么时候回來。要不要吃饭。可当她走出去时。银若宸早就一溜烟地走了。只留下一股风尘。 寒菱失落地走了回來。 只好自己收拾好了东西。带着小黑玩了起來。 这日。银若宸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寒菱又惊又怕地过了一夜。 次日。寒菱带着小黑用过早饭。便朝外面走去。想提溜着小黑到外面溜达下。 阵阵马蹄声传來。杂乱而又狂野。 寒菱听得异常恐怖。这绝不像是银若宸的俊马。他的俊马的马啼声稳dìng清脆。可沒有这般的嘈杂与凶恶。 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小黑竖起了耳朵。警惕地叫着。显得烦燥不安。 寒菱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惊。 马蹄声渐渐近了。 还沒來得及细想。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前面刚走出屋的老汉惨叫一声。睁圆了双眼倒在血波中。 “老伴啊。”撕心裂肺地哭叫声传來。只见老大娘嚎叫一声步履踉跄地跑了出來。趴在老汉身上失声痛哭起來。 一阵寒光闪过。老大娘还來及叫一声。便被一支利箭刺心窝。当即气绝身亡。 寒菱的脸霎时雪白。整个人都抖了起來。 小白厉声尖叫一声。朝天空飞去。 “快。把那只鸟射下來。”为首的黑脸大汉恶狠狠地吩咐道。 许多利箭朝小黑射去。可灵巧的小黑。似老鹰般冲天而去。天空中徒留下一道弧线。 寒菱惊恐地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金国人朝她走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受困 寒菱惊恐地瞧着那伙金国人朝自己走来,危险的气氛笼罩着。 高头大马上,金国人黝黑的肌肤,粗犷的话语,狠厉的眼神,如狼似虎般地盯着自己。 寒菱立时感觉死神已经离自己渐行渐近了,而更让她感到可怕的不光是死那么简单,金国蛮子的眼里流露出的带着**的光,让寒菱看得更是心惊胆颤,那神情似乎就要把自己给撕裂,尔后先奸后杀。 银若宸在哪儿? 寒菱此时的脑海里全是银若宸的身影,快来救我呀! 可是茫茫的草原望不到边际,怎么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奠长,那里有个女人,长得好美。”一个金国人朝着为首的那个男子说道。 马匹渐渐朝寒菱走近,有几个人已经搭好了弓箭,对着寒菱,阴森森的箭头随时都会朝寒菱射过来。 寒菱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 “哈哈,是个女娃娃,长得蛮标致的。”为首的男人,身材粗大,黝黑的面庞,五官还算匀称,精壮有力的身躯,瞧上去生龙活虎的样子,在金国女人眼里应该是神勇威武的理想男人吧,只是笑起来露出二排大黄牙,看得寒菱想吐,他朝着寒菱上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里露出骄逸的光。 他缓缓朝着那些弓箭手摆了摆手,那些人即刻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奠长,瞧她细皮嫩肉的,先把这个女娃娃弄回去给我们爽几天,到时再说吧。”一个身边的金国男人朝着那个叫奠长的男人建yì道。 寒菱见那叫奠长的男子,身着盔甲,满脸狂妄,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瞧他的脸似乎颇象一个人,脑中搜索一番,有了对策,当下不急不徐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如意,故意在他们面前摆弄着。 果然他们眼里露出了怀疑惊惧的神色。 “你是什么人?”奠长收敛了些狂妄,策马上前一步,沉声问道。”咳,咳。“寒菱故意干咳二声,拿着玉如意在面前晃动着说道:“奠长,我可是金国公主的贴身奴婢,今日来到了边境可是有重要事情禀报的。” 金国公主? 寒菱此话一出,马背上的男人立时全都变了颜色,面面相觑的相互瞧着。 “你是柔然公主派来的?”奠长望着寒菱手中的玉如意问道。 柔然公主?寒菱低头一想,正是金庶妃的名字,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正是柔然公主派来的,要找他的表兄耶律非凡。” 寒菱大言不惭地说着,眼睛却在四处眺望,期望能看到银若宸的身影。 “你说柔然找我?”奠长听到这话,眼睛里露出悲戚痛苦的神情来,急忙问道:“柔然,柔然,她现在可好?” “那个,奠长,你放心,柔然公主好得很,她现在是银王爷的妃子,很受宠,受不到半点委屈的,生活得很好,都不想回金国了。”寒菱随便胡谄道。 “是么?”奠长怀疑地望着寒菱,不相信似的打量着她,似乎在对她所说的话的准确性做着判断,“既如此,那她可有手信来给我们?” 手信是什么?寒菱并不知道,但她却明白这手信无非就是得到的有关于银王爷的信息与朝廷的信息,当下点了点头,朝那个奠长招了招手,神秘地说道:“奠长大人,柔然公主说有话要对你说呢。” 奠长见此,面露喜色,忙策马近前几步,跳下马来,走近寒菱问道:“公主有啥要说的?” 寒菱佯做悲痛地说道:“哎,柔然公主日夜思念着父皇,嘴里念念不忘她的表兄耶律非凡,日日在银王爷面前强作欢颜,实指望着能有朝一日重返金国呀!”说到这儿,满是痛心疾首,故作悲痛的神情,听得那男子面色胀红,嗷嗷怪叫,手握着拳头咯咯直响。 寒菱瞧得心惊不已,果然这个人是金庶妃口中的表兄,他们长相颇为相似,在王府闲得无聊时,偶尔有次溜进金庶妃的寝宫,曾听到她在口中念着表哥耶律非凡的句字,听到旁边的丫头提起表兄字样,知道金庶妃与耶律非凡自小青梅竹马,感情很深,而当时处于战败国的金国不得不把金庶妃送给了北冥国和亲,当时耶律非凡可是痛苦万分的。 当下见这男子长相与金庶妃有几分神似,便决定赌上一把,幸得那日在金庶妃房中收下了这玉如意,今日或许可以救她一命。 寒菱心中至此已有了一定的把握,暂时已无性命无忧了。 “走。”奠长朝寒菱挥挥手说道,说完就要跃上马背。 立即走上来二个壮汉就要来擒寒菱,寒菱不由一惊。 “等等,耶律奠长,我这是要去哪儿呀?”寒菱走前一步,朝着金国奠长问道。 “怎么?当然是回金国呀,金主可还有许多话要问呢?”奠长转过身来,眼露凶光地说道。 “不,不。”寒菱忙摇着手,连忙说道:“奠长,柔然公主还等着我回去呢,我今日来此只是来送信的。” “哦,送信,送什么信?”奠长重又转过身来,认真地问道。 “这个信吗,就是刚才我对你说的那些,主要是表达公主对奠长耶律非凡的思念之情,至于其它,公主暂时还没有吩咐下来。”寒菱双眼一转,认真地说道,“且现在柔然公主还等着我回去传递消息呢。” “胡说,柔然公主岂会如此不知轻重,若没有军机要事哪会派人前来。”奠长的脸上又满是怀疑的表情,眼里露出疑惑的光打量着寒菱,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莫不是北冥的奸细?” 寒菱听得满头大汗起来,完了,这穷凶极恶的家伙若是发现了自己,只怕立马就要击毙了自己,如此下去,凶多吉少呀!眼下保命要紧,可是对于金国她实在是知之甚少,好在她借口是金庶妃的奴婢之名,可这样下去并不是没有破绽的,试想想,金庶妃又怎会让一个北冥国丫头来送信呢? 寒菱如此做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想等到银若宸回来救自己,可眼下情况,银若宸那是不可能会出现了,而这奠长已经在半信半疑中了。 不走吧,或许立马就要丧命了,走吧,那可是龙潭虎穴啊!再说了,这一走还能回得来吗? 可事情哪会让寒菱来得及思考呢?很快一个男人就用他那粗壮的手臂像拎小鸡似的拎起了寒菱,把她横放在马背上,策马飞奔起来。 立时寒菱头晕脑胀,吓得连连尖叫,此时唯一想到的就是以前在森林狩猎时坐在银若宸的怀里,他策马狂奔的时候,那时虽然也害怕,但是有那温暖的胸膛可以让自己有所依偎,可现在就不同了,眼前的男人粗暴不堪,完全把自己当作牲畜般按在马背上。 寒菱的脑袋昏沉沉的,呼呼的风声从耳畔飘过,鼻子里,眼里都灌满了风,难受得想吐起来。 走了很久,不时听到有呦喝声,姿意的大笑声,眼前只有清一色的酥油草在面前晃过。 心中非常害怕,不知道要去向哪里? 渐渐地,寒菱感到路越来越多坑了,也不似草原那么平坦了,稍微抬起头,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丘陵旁,这里地形很复杂,荒芜杂草,地势偏低。 很快,他们就全部跳下马来。 寒菱站稳脚跟,抬眼扫了扫周围,却见这个地方地处偏僻,远近都没村落,马匹上驮满了各种抢劫过来的杂粮与家什,今日瞧这情形似乎是打劫了一家商行,收获颇丰,他们心情都很高兴。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荒凉的地方停下来,不是要回金国吗? 寒菱正在惊疑间,却见有人在山丘旁挪动一块大石头,立时里面出现一个很深的洞穴来,黑黝黝的,像个巨型天坑,地面上的人便开始搬运东西朝洞穴里面走去。 一个男人拿了根绳子过来把寒菱绑结实了,提起来,朝下面扔去,寒菱吓得尖叫一声,整个身子朝下坠去,这种如入深渊的感觉让寒菱再次体会到了梦中的坠落,几乎要窒息过去。 很快身体着地了,在一团黑暗中,寒菱坠落在沙土上,眼睛鼻子都是沙石,嘴里也吃了一口,难受得吐了起来。尽管是沙石,却摔得浑身酸痛,眼冒金星。 眼前只是一团黑暗,耳边不时会有吵闹扔东西的声音,寒菱无可奈何地躺在地下,心如死灰,如此偏僻黑暗的地下,想盼着银若宸来救自己恐怕比登天还难,寒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很久后,他们大概把东西都搬完了,便关上了洞门,这时有人过来提了寒菱朝前面走去。 寒菱睁开眼睛打量着,原来这处地方竟是一条秘道外加一个洞穴,她惊讶地发现这处秘道往前延伸着,不知有多远。那男子提着她,很快便来到一个开阔的地方,一个大型的圆洞穴出现在眼前,里面燃起了火把,洞内摆满了各种抢劫过来的吃食。 洞里的人正在忙碌着,准备吃食和狂欢庆祝了。 里面燃起了一堆火来,寒菱被那个男子直接扔进了一堆杂草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 入虎穴 洞穴里火光如炬,粗犷野蛮的金国男人喝酒划拳,高亢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寒菱蜷缩在干草上,心惊胆寒,不知这样将要被困在此多久,然后又将会受到怎样的摧残。 “小妞,长得挺美的,陪陪大爷怎么样?”一个满脸横肉的金国壮汉喝得醉熏熏地朝寒菱走来,边走边打着酒嗝,狞笑着说道。 “不要碰我。”寒菱惊恐地叫道:“否则我回去告sù柔然公主。” 壮汉已经喝得七分糊涂三分清醒了,满脸酒意地说道:“乖乖,从了我,给你吃酒喝肉,好好待你。” 边说边动手朝寒菱身上摸来。 “不要动我,若动了我,我以死瞑志。柔然公主会替我报仇的,”寒菱蜷缩着向后挪去,厉声朝那男人吓唬地喝道。 寒菱的叫声惊醒了正在喝酒划拳的男人们。 “住手,不要动她。”奠长耶律非凡大声朝那金国人喝道。 “奠长,不就是个小丫头吗?放着也是放着,何必大惊小怪呢?”金国男子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说道。 “放肆,柔然公主的丫头,金主还有话要问的,岂能随意践踏。”耶律非凡大声怒喝道。 那男孑一听,吓得酒醒了,立时退了回去。 接下来,他们又开始了喝酒划拳狂欢。 寒菱心下焦躁不已,却也看到了耶律非凡对金庶妃的深情,或许利用这一点,尚有逃生的希望。 “耶律非凡,我有事要跟你说。”寒菱想了想朝耶律非凡大声叫道。 耶律非凡正喝着闷酒,借酒浇愁愁更愁,心中正难受着,听到寒菱的叫声,便回过头来,端起酒杯朝她走了过来。 “你要跟我说什么?”他喝了口酒,满脸通红,瞪着血红的眼睛朝寒菱问道。 “这个嘛!”寒菱双眼一转,神秘莫测地问道:“耶律非凡,你想知道柔然公主真实的状况吗?开始我说的只是敷衍你而已。” 果然,耶律非凡听得此话脸色一变,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忙瞪着血红的眼睛,可怕的问道:“快说,是怎样?” “哎!”寒菱叹息一声,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呀!柔然公主眼里心里只有你,对你日思夜想,深情意重的,自她从金国来到北冥国,嫁与银王爷为妃以来,银王爷几次欲强上她,她都誓死不从,有一次,银王爷喝醉了酒后,强行要与柔然公主行欢,柔然公主生死不从,几番推脱不掉,眼见就要**,此时的柔然公主突然从枕头底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剪刀朝银王爷狠狠刺去,银王爷色令智昏,半边脸上被剪刀划破了,气得嗷嗷大叫,仓惶逃跑了,自此后银王爷再没有宠幸过柔然公主。” 寒菱比手划脚夸装地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下来,欲言又止。 耶律非凡听到这儿,双拳握得咯咯直响,额上青筋暴露,牙关紧咬,双眼要喷出火来。 “因此。”寒菱认真严sù地说道:“耶律非凡,柔然公主为了你到如今还是处孑之身呢!我日日瞧着公主茶饭不思,忧郁成疾,焦虑不已,早就想过来报信了,可偏偏公主不让,还说什么为了金国安危,她死不足惜,更不怕被银王爷糟蹋了,只要金国好,她就知足了,还特地吩咐我们丫头说是特意不要让表兄耶律非凡知道了,怕他伤心,她不想让你担忧啊!” 寒菱边说边注意着耶律非凡的表情,此时的耶律非凡痛苦的表情一览无余,整个人像只被霜打的茄子,眼里全是哀伤,浑身无力地抖动着,颓然低下了头。 寒菱瞧得暗暗心惊,看来这耶律非凡与柔然公主还真是一对有情人,这耶律非凡对柔然公主那可是一往情深,痴心一片,这感情可并无有假呀! 想到这儿不禁暗暗替金庶妃幸运起来,一个女人能被一个男人如此深情地爱着,这也是一种幸福呀! “其实,我是瞒着柔然公主跑过来的,就想把实情告sù金主,希望金主能想法子把柔然公主接回金国来。”寒菱‘悲痛欲绝’地说道,“可我没想到,我见到你们,你们不仅不信,还不善侍我,把我绑了起来,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你说这柔然公主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呀!” 寒菱万分委屈地说着,说完佯做生气悲痛不已。 果然,耶律非凡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歉意来,想了想,朝洞内喝着酒的男人们叫道:“来人,给她松绑,好酒好饭伺侯着。” 那些男子闻言纷纷扭过头来,惊诧地说道:“奠主,这女人身份可疑,唯恐有诈,不能轻信她的话呀!” “放肆,我说放开她就放开她,谁敢抗命不从。”耶律非凡暴跳如雷的怒喝道。 众人见耶律非凡动真怒了,不敢抗命,有人上来解开了捆着寒菱的绳索,寒菱这才觉得手脚酸麻不已,浑身酸痛,勉强站了起来活动了下手脚。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酒菜,寒菱肚子早已饿得呱呱叫了,当下毫不客气地坐下来狼吞虎咽起来。 男人们全都酒足饭饱后,有的躺在干草上很快就入睡了,劓声此起彼伏。 耶律非凡像只被斗败的公鸡般坐在一侧抽着闷烟,沉默不语。 寒菱心有所动,想起了金庶妃那凄凉落寞的表情,心念急转。 银若宸对金庶妃的厌恶不用说都知道,而金庶妃一个异国公主嫁到银王府,如临深渊,处境的艰难也可想而知。 世事多沧桑,又岂止他们?想想自己的人生不更是令人稀嘘吗?想到这儿从怀里掏出那个玉如意来,走过去对耶律非凡说道:“奠主,你听着,柔然公主要我把这玉如意送给你,让你好好生活着,不要记挂她。” 说完把玉如意递了过去。 耶律非凡伸手接过玉如意仔细端详着,这正是他送给柔然公主的定情信物,轻轻抚摸着,倍感珍惜。 寒菱在这洞中左右瞧着,这才发现这里实际上是一条地下秘道,秘道不算很大,但足够二人进去,就目测来看,这秘道婉延向前,似乎很长,而这个洞穴看来是他们平时烧杀掠夺的据点了。 寒菱猛然想起,那日在山丘旁明明看到二个金国男子在说着话,转眼间就不见了,现在想来应是钻进了这些地道里了,看来金国人在这地下挖通了通向金国的秘道,无怪乎他们都能随时入侵这些村落了。 秘道深处似乎有脚步声传来,在封闭的通道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寒菱惊异地寻声望去,只见很远的地方有光圈亮起,渐渐移动过来。 不久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也越来越近了,寒菱这才看到二个男子正拿着火把朝这边走来,细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这二个男子正是金萌主和欧巴桑。 寒菱立时感到不妙,这二人来势汹汹,目光不善,似乎很不好对付,寒菱忙低头退让到角落,见机行事。 “奠长,不好了,昨日我们在市集见到了银王爷,银王爷正带着一个女子在市集上闲逛,那女子还跟踪了我们一段,看来北冥国朝廷已经对我们有所察觉了,这个要赶紧向金主汇报,不能大意。”金萌主刚走进来就朝着耶律非凡作辑嚷嚷地说道。 此话一出,耶律非凡神色大变,站了起来问道:“你确定银王爷到了边境?” “这个错不了。”金萌主郑重其事地说道,“前几日那边还传信来说是银王爷失踪了,原来是到了这里来了,不知过来所为何事,难不成又要率兵来攻打金国吗?还是刺探军情的?” 听到金萌主大声嚷嚷着银王爷的名字,正在睡梦中的金国男人全都惊醒了过来,怔怔地坐着发起呆来。 寒菱至此方明白过来,银若宸那日之所以发那么大的火的原因了,原来是自己的跟踪暴露了银若宸的行踪,惊动了这些金蛮子,同时也把自己暴露出去了。 当下心里害怕得不行,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总是自以为是,暗地里佩服银若宸的睿智来,心想要是能出去,以后必要好好地听他的话,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如果你所说的属实,那这确实是一个惊人的消息,要赶紧向金主容禀,做好对策才行。”耶律非凡神色郑重地说道。 “咦,这个女人是谁?哪来的?”欧巴桑一眼瞥到了低头站在角落的寒菱,好奇地问道。 寒菱的心咚咚跳起来,完了,他会不会认出自己来? “这个是柔然公主的丫头,特意来送信的。”旁边的一个大汉说道。 “柔然公主?”金萌主听到说话声不由叫了起来,“柔然公主来信了吗?她怎么样?” “嗯!”耶律非凡点了点头,说道,“她还好,只是盼着回家。” 此时欧巴桑的一双贼眼在寒菱身上滴溜着,眼里露出了怀疑的光来,慢慢朝寒菱走了过去。 “你,抬起头来。”欧巴桑冲她狐疑地说道。 寒菱的头轰轰地响,头低得更厉害了,不敢想象被他们认出来的后果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忽悠 寒菱眼见无法躲避,只得抬起了头,冲着欧巴桑故意眨了眨大眼。 欧巴桑的双眼渐渐瞪圆了,寒菱那水灵灵的大眼灵活地转动身,欺霜赛雪的肌肤,白滑细嫩,美貌精致完美搭配的五官,这与金国女人的粗糙与野蛮那是无法比拟的,金国的女人里面是根本找不到此等尤物的,欧巴桑的贼眼晶亮,眼里闪动着狼性的光来。 “奠长,这女人正是银王爷身边的那个女人啊!”此时金萌主也瞧到了寒菱,大吃一惊,顿时尖叫出声来。 “什么,银王爷身边的女人?”耶律非凡一听顿时面色一变,忙反问道。 “没错,她根本不是什么柔然公主身边的丫头,而是银王爷身边的人,昨日可正是她在市集上跟踪了我们。”金萌主精练的双眼露出阴冷凶残的光,阴冷地说道。 寒菱的头嗡嗡作响,心如死灰。完了,真的被他们认出来了,此时更加后悔昨日真的不该自作主张的去跟踪这二个人,现在可好,把自己彻底给暴露了。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耶律非凡走上来,伸出一只手钳住了寒菱的下巴,用力捏着,寒菱立时痛得脸色灰白。 “耶律非凡,你想清楚了,如果我只是银王爷身边的人,柔然公主怎么会把她心爱的玉如意交给我呢。”寒菱忍住痛大声反驳道。 这一招果然有用,耶律非凡迟疑了下,钳着寒菱下巴的手松开了,眼睛流露出犹豫不决的光。 “耶律非凡,我真的是逃出来给你送信的,不信,你到时派人去银王府问问,看我说的有假没有?”寒菱趁热打铁地说道。 “既如此,那好,我岂问你,昨日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男子是不是银王爷?”金萌主走上来阴笑着问道。 “这个嘛。”寒菱揉了揉下巴,叹息着说道:“银王爷天天在女人堆里鬼混,哪还会到这种地方来,昨日跟在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只是我的情郎,原是银王爷手下的一名将领,我们私逃出府,为妨被人认出来,只得戴上了面具。” 寒菱边说边坦荡地打量着金萌主。 “这样吗?”金萌主脸上明显的不信,他眯着眼睛,厉声问道:“那我问你,昨日你跟踪我们有何居心?” “没有居心啊!”寒菱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不是来送信的吗,可又找不到你们的人,昨日在市集好不容易瞧到你们长得像金国人,不敢断定,只好跟在你们身后,先弄清楚情况,到时再作定夺了。” 寒菱理所当然的说着,脸上神色镇定,这下把金萌主都说得有点糊涂了。 “你是说银王爷并没有到这里来?”他边回忆着边不信的反问道。 “当然,银王爷那混蛋日日混迹在温柔乡里,早已不理朝政多年,更不会来管这些破事了,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呢?金萌主一定是看花眼了。”寒菱连连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 “就是嘛,金萌主你一定是记错了,想那银王爷怎会无故跑到这里来,你应当相信美人儿说的话。”欧巴桑听完忙附和道,一双眼睛只是贼溜溜地盯着寒菱乱转。 金萌主脸上的神色几变,很显然,他并没有消除怀疑,想了想朝欧巴桑喝道:“无知蟒夫,你知道什么,别跟着打岔。” 说完又朝着寒菱问道:“你既是柔然公主身边的丫头,又是银王府的人,我问你那银王爷现在哪里?” “银王爷现在哪里?”寒菱听到这儿,忽然大笑了起来,说道:“金萌主,那个混蛋不说也罢,我逃离王府的时候,他正带着几个男宠和妾侍在饮酒作乐呢,你要问他现在哪里,我敢保证他现在准是在晚香楼的招牌名妓小桃红的怀里风流呢。” 寒菱一口气地说完,边说脸上边露出不屑的笑容来,那样子简直就是对银王爷嗤之以鼻,不屑一提。 金萌主和耶律非凡互相对视了几眼,对寒菱的话将信将疑,关于银王爷的各种传闻,他们当然听到过不少,可眼下虽对寒菱的话表示怀疑,却又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正在犹豫不决时,只见寒菱神秘地说道:“你们知道吗?银王爷可是得了花柳病呢,这事可只有我们府里的几个丫头们知道,那银王爷破罐子破摔,索性日日留连于青楼,荒诞不羁,这病很厉害,恐怕活不过几年了,你们不用着急,再等过几年他完蛋了,你们就可以攻打北冥国了,到时保准能恢fù金国的雄威。” 寒菱边神秘地说道,边故意笑得得意,说到痛快处几乎在哈哈大笑了。 金萌主刚开始还认真听着,待瞧到寒菱手舞足蹈,夸装地说法时,不免皱了皱眉头,其它金国男人听到这儿,有的哄笑了起来。 “耶律非凡,瞧你对我还算信任的份上,我今日给你送了信,待明日回到王府定会想法子让银王爷把柔然公主给休了,然后遣返回金国,你瞧这样可好?”寒菱满有把握地说道。 耶律非凡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半信半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寒菱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个好说,银王爷的妻妾成群,多一个少一个,根本就无所谓,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喜欢柔然公主了,假以时日,那是完全可能的。” 寒菱说到这儿,特意瞧了眼一旁站着的凶神恶煞的金萌主,害怕地说道:“只是,你们金萌主好像对我并不太友善,我本是一片好心,却屡屡遭到你们的质疑,似乎我这是多管闲事了,不知柔然公主要是知道我来送信会是这个冷遇,这心该会是多寒呢,她冒着生命危险,大义献身,只为金国安危,可你们现在对她的身边人如此不信任,还三番几次为难她,哎,这以后谁还会来送这信呢。”寒菱说完满脸沮丧地站着,那神情竟是心灰意懒极了。 耶律非凡皱了皱眉来,不满地看了眼旁边站着的金萌主,朝他们挥挥手,尔后他们便散到一边去了,又把寒菱丢在了一边。 寒菱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里竟全是冷汗来。 到得后半夜,寒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摇摇欲睡,猛听到洞穴上面,地动山摇的脚踏声,似乎还有马匹的践踏声,瞧这情形,洞穴的上方应是有不少人来了,寒菱心中一动,有人来了总好过没人来,如果就这样从洞穴被她们直接带走,后果会怎样,寒菱都不敢想象。 会不会是银若宸回家找不到自己了,知道出了事故,带人找过来了呢?寒菱心中有丝跃动起来,恍然间徒添了一丝喜意,她确信银若宸若见到自己不见了,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马蹄声越来越响,惊得洞穴中的人全都坐了起来,睡眼惺松地互相望着,盯着洞穴上面出神,不少灰尘被震得从洞穴上面掉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金萌主警惕地沉声问道。 “不好了,上面有人来了,而且看来还来了不少人,全是马匹脚啼声,听这声音可不是一般的人,很象是训练有素的军士骑马的声音。”耶律非凡脸色一变,郑重地分析道。 寒菱听得心中一喜,一定是银若宸带人来救她了,想到银若宸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一时安宁了不少,以银若宸的本领要对付这些金蛮子应该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果然,不一会儿,有探子神色慌张地跑来报说:“奠主,不好了,上面来了不少北冥国的官兵,据说是有什么人被我们金国人抢走了,现在过来围巢了。” 耶律非凡脸色顿变,腾地站了起来,惊疑地问道:“他们怎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到底来了多少人,是谁带队来的?” 此时金萌主凶残的眼光再次朝寒菱扫射过来,寒菱全身一噤,立时感觉死神离自己近了。 “肯定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柔然公主身边的人,而是银王爷的人,我昨日瞧清楚了,想那银王爷我可是见过的,打死我也不会认错,你们都被这个女人骗了。”金萌主的眼光喷出愤怒的光来,恶狠狠地说道,说完提刀向前,就要结果了寒菱的性命。 眼见到大刀就向自己砍来,此命休矣,寒菱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住手。”耶律非凡沉声大喝道。 “奠主,你还要相信她?”金萌主几尽疯狂地吼道。 “你给我冷静下来。”耶律非凡怒声喝道,“事已至此,不管是不是与她有关,此时都不能在这里杀了她。” “为什么?”金萌主也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刀,还是不解地问道。 “混蛋,愚蠢之极,匹夫只靠意气用事能成得了事么?”耶律非凡鄙夷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面临绝境了吗?此时杀了她只会把自己逼进死亡的路上,留着她还多少有些用处。” “哦。”金萌主已渐渐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恍然大悟。 “那留着这女人究竟人有何用呢?”欧巴桑却不解地问道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斗智 金萌主见他愚钝,不由白了他一眼,解说道: “你真是糊涂,如若她是银王爷身边的人,那说明现在带领官兵前来的正是银王爷,既然他知道了我们在这个地方,那我们就凶多吉少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捉住这个女人当人质,逼银王爷退兵,替我们解围,当然,如若她不是,那就更不用杀她了。” 耶律非凡赞同地点点头,略带焦躁地分析道,“此时我们是在地下秘道里,眼下这条秘道还没有打通至金国,想要逃生还是要离开这里去到上面才行,并且这秘道里面极为危险,如若他们在上面用水攻或火攻,那我们全都会死无丧生之地了,眼下只能抓住这个人质,逼他们退兵,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对银王爷很重要的话,那么他就极有可能为了保护她,而放过我们,所以她现在不能死,要杀这样一个女人随时都可以,不必急在一时。” 一席话说得欧巴桑和其他金兵直点头,这时又上来二个壮汉,把寒菱给紧紧地绑了。 寒菱心中难受极了,这才明白就算是银若宸来救自己,也未必能安全脱险,如今命悬一线,想到若能临死前再见到银若宸一眼也就值了,只是自己恐怕拖累了他,心中更是不安。 “大家准备应战。”耶律非凡大声吩咐道,“我们朝几个出口分散,带上箭和宝剑,在必要时杀出重围冲出去。” “是。”大家都站了起来,齐声答道。 “这个女人怎么办?”有人大声问道。 “带上她跟我们走。”耶律非凡沉声吩咐道。 寒菱被他们推着朝一边的秘道走去,里面只有火把发出昏暗的光,寒菱踉跄着走着,摔了好几跤。 走了约半个时辰左右,秘道上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寒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显然他们是朝着另一个出口走的,就算银若宸跟到了一个出口,也不一定能找到另一个出口。 而她此时的处境更是危险了,想到这儿,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你们先上去瞧瞧,若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我们就从这里出去了。”耶律非凡朝着一个军士说道。 “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军士轻轻挪开了洞口的石头,爬了上去,不久后听到他低声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 “奠主,这个洞口还没被他们发觉,赶紧上来走吧!” “好。”耶律非凡朝大家挥了挥手,说道,“走。” 大家开始鱼贯而出,一个男人像拎小鸡似的,把寒菱拎起来朝洞口外面走去,寒菱被抛出洞口,跌落在草地上,一股新鲜的空气夹着一丝倒春寒迎面扑来,寒菱忍着被摔痛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在洞中呆了半日,感觉整个人都胸闷气短,难受不已,如今走出地面,恍若重获新生般,只是,心却在一点点沉下去。 外面黑呼呼的,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更别提银若宸率领的军队了,怎么办?如今他们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而眼前,他们已经是成功逃脱了啊! 寒菱面如死灰般地躺在草地上,有个壮汉过来提起她扛在肩上就走。 这一伙人朝前面走去,寒菱不知他们要去哪里,恐惧极了! 忽然,“吱呀”一声响,一只大鸟在夜空中飞过来,在他们头顶盘旋着。 “小黑。”寒菱一眼就望到了它白得耀眼的羽毛,在暗沉的黑夜中分外闪亮。 寒菱顿时激动得心都发抖了,这个时刻,她才感觉小白是那么的亲切,可她冷静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没有叫出声来,怕他们知道它的来历后,伤害它,眼里盈满了激动的泪水,小白若能找到她,那银若宸就会知道她了。 果然没过多久,马啼声从后面响了起来,越来越近,寒菱抬眼望去,只见黑暗中诸多黑马滚滚而来,带着雄伟的毫壮与振奋人心的气势滚滚围过来了。 “前面的,站住,”有人在马上高声喊叫道。 寒菱听出那是蓝将军的声音,果然,是银若宸的军马跟了过来。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停下来投降,可饶你们不死。”蓝将军在那边威严地叫道,很快四周的马啼声响起,耶律非凡他们被团团围在了中间。 包围圏随着马啼声越来越近了,寒菱看到了身着蓝色上衣的北冥**士,威风凛凛的骑在马背上,虎视耽耽地望着耶律非凡和金兵,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寒菱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站住,把人交出来。”蓝将军厉声朝他们吼叫道。 “别动,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金萌主一把拉过寒菱,明晃晃的尖刀抵在寒菱的脖子上,冰凉的尖刀透过脖颈的肌肤带着冰冷的寒意传了过来,似乎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了,寒菱知道发生了什么,木然站着,丝毫感觉不到痛。 “放开她。”低沉稳重的声音从前方缓缓地传来,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亲切。 寒菱抬眸瞧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如灯塔般屹立在草地上,他静静地站着,周身弥漫着一股王者之气,盛气凌人的气势使得周边一qiē黯淡的黑都瞬间明亮了起来,寒菱清晰地看到了他。 很多年后,寒菱才知道那其实是自己的心亮膛了起来。 “银王爷。”金军里有人惊呼出声来,很快大家都惶惑不安起来,连声音都有丝颤粟。 “耶律非凡,是个男人就先把女人放了,想要比输赢就来找本王。”银若宸低沉的声音带着蔑视与霸道,大义凛然地说道。 金萌主抓紧了寒菱,穷凶极恶地叫道:“银王爷,今日可由不得你了,若想要她活命,先退兵,把我们安全送到金国,否则我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说完手中抵着寒菱脖子的尖刀又用力地刺进了一点。 “不要。”银若宸的身形晃了下,怒声叫道,话语里透过一丝慌乱。 哈哈,金萌主听到了银若宸话语里的惊慌,知道这个女人对他的重要性,不由得意的狞笑了起来。 “金萌主,你果然是个小人,真后悔二年前没一刀结果了你。”银若宸怒声喝道。 “哈哈,银王爷,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金萌主狞笑道,“识相点,赶紧退兵,或可保你的女人一命。” 说完另一只手抓紧了寒菱的手臂,寒菱痛得叫出了声来。 “住手,不要伤她。”银若宸心中一沉,厉声喝道。 “快,退兵,全部退后。”金萌主不理会银若宸的暴怒,疯狂地叫喊道。 “若宸哥哥,不用管我,不要退兵,把他们全部杀了,他们烧杀掠夺边境百姓,罪该万死。”寒菱用力地朝银若宸叫道。 “菱儿。”一匹马从军士中冲了出来,朝着寒菱哀痛的大声喊道。 “青阳哥哥。”寒菱惊讶地叫出声来,苗青阳也来了吗? 可事情哪容得她去思考,金萌主抓紧了她,抵在她脖子上的尖刀又朝前挺进了点。 “退下。”银若宸朝着苗青阳厉声喊道,“你们全部退兵。” 银若宸对着蓝将军果断地吩咐道,说完转过身来对着耶律非凡说道:“怎么样?这样可以了吧!” “把我们安全送出边境,我就把这女人还给你。”耶律非凡望着后退了几里地的北冥**士,冷冷地说道。 “好,本王亲自送你们出边境,你看可好?当然若伤了她分豪,本王即刻率兵攻打金国,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银若宸眼冒精光,厉声说道。 耶律非凡左右望了望,对着银若宸说道:“好,请王爷丢掉手中的兵器,只身跟我们走。你若能安全把我们送回金国,我们也不食言,必会让她活着回去。” “好,说话算话。”银若宸果断地丢掉了兵器,大步朝他们走来。 “王斧,不要啊!”蓝将军在远处焦急地叫道。 “若宸哥哥,不要过来。”寒菱胆战心惊地叫道,这金国人狡诈凶残,出尔反尔,恐怕会中了他们的奸计,徒添伤亡,她死无所谓,可银若宸却不能死,他若死了,北冥国也将要完了。 可是银若宸却淡定自若地朝他们走来了。 “你怎么样?还好吧!”银若宸走过来先检查了寒菱的伤势,待见到寒菱脖子上的鲜血时,面色很是难看,眼里闪出骇人的光来。 “走。”二个膀大腰圆的金兵大汉拿起手中的剑抵在银若宸的背后凶恶地叫道。 银若宸只得跟着他们朝前面走去。 “若宸哥哥,你不该来呀!”寒菱痛心疾首地说道,眼泪流了出来。 银若宸默然,神色自若地跟着他们走着。 “银王爷,真是对不起啦!劳烦您了。”耶律非凡颇有礼貌地说道。 “耶律非凡,你们金主可还好?”银若宸听了,面带讥笑着问道。 “当然,我们金主英明神武,现在的金国百姓上下一心,形shì一片大好!”耶律非凡傲慢地说道。 银若宸不由嘲讽地笑道:“没想到你们金国人如此薄情寡义,背信弃义,想当初战败在本王手下,签下和约,本王一念之慈保全了你们,这才多长时间就出尔反尔,烧杀掠夺我国边境的老弱妇残,真是小人行径,天理难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斗勇 “胡说,竟敢污辱我们金国人。”金萌主怒喝道,“如今你可是落在我们手中,要杀要剐我们说了算,由不得你放肆。” “金萌主,不得无礼。”耶律非凡朝金萌主怒喝道,说完又对着银王爷郑重地说道:“银王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的北冥哥,皇帝昏溃,朝政无能,王爷您又被排挤在外,银王爷何不投靠我金国,若银王爷归顺我金国,金主必然大加重用,那银王爷满腹酬筹壮志,大事可成矣,须知良臣择木而栖呀!” 耶律非凡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银若宸听得哈哈大笑起来。 “耶律非凡,回去告sù你们金主死了这条心吧!忠臣不事二主,更何况你们金国出尔反尔,失信于天下,丧尽天良,迟早都要走向亡国之路,本王劝你回去后好好劝你们金主改邪归正,走正义之道,告sù你们吧!只要有我银王爷在一日,你们金国就妄想得逞,倘若你们执意一意孤行,不遵守合约,那本王即刻就会率兵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银若宸朗朗大声地说道,声音很大,气魄威严,吓得金兵一时没了声音。 “哈哈。”金萌主忽然怪笑了起来,毛骨悚然地说道:“银王爷,你先想想今日能不能安全回去吧。” 银若宸一听,不由也笑了起来,说道:“金国小人果然毫无诚信可言,我银王爷行得端坐得正,恐怕阎王爷还不想收我呢!” “吱呀”一声凄厉的叫声在上空响起,小黑从黑夜中划破长空飞速朝银若宸飞来。 众人听得一惊,还没回过神来,“嗖”的二道白光掠过,二把尖刀瞬间朝金萌主刺来。 “啊!” 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只听到一声惨叫,金萌主和欧巴桑的胸前分别插进了二把尖刀,二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又是一阵惨叫声,抵着银若宸后背的二个金兵瞬间也倒在地上,嗷嗷直叫,银若宸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过来把寒菱拉进怀中,从袖中掏出一排细小的尖针来,阴森森地说道:“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这一qiē只发生在分秒间,精练准确,动作一气呵成,根本还没让人瞧清楚怎么回事,便已经死去了几名金兵。 金兵惊得面面相觑,脸如死灰。 有几个反应快的金兵挥刀朝银若宸砍来,银若宸冷笑一声,一扬手,手中的尖针在黑暗中发出清冷的光弧,迅速没入那几个金兵的身体,来不及惨叫,便倒了下去。 所有的金兵都吓傻了,再也不敢攻上来,浑身瑟瑟抖索着,站着不敢动弹。 “耶律非凡,你回去告sù你们金主,如若再不信守承诺,搔扰我北冥国边境老百姓,我,银若宸即刻杀掉二个和亲公主,提着她们的头来攻打金国。”银若宸字字珠讥,厉声怒喝道。 耶律非凡面如死灰,眼神黯然。 马啼声重重响起,后面的亲兵在蓝将军的指挥下全部包抄过来。 “滚,在本王没改变主意以前,赶紧消失,以后别再让本王在北冥国看到你们。”银若宸朝着耶律非凡断喝道。 “走。”耶律非凡清醒了过来,带着为数不多的金兵灰溜溜地跑了。 “银王爷,为何不杀了他们,他们屡次掠夺烧杀百姓,早已罪该万死了。”蓝将军不解地问道。 “无妨,先放他们回去报信,这耶律非凡是他们金国金主的至亲,现在不能意气用事,目前来看,还不至于要引起二国交战,先放他们一马,望他们能幡然悔悟。”银若宕望着仓惶出逃的耶律非凡背影沉痛地说道。 而实际上此时的北冥国还真没有出兵攻打金国的条件,朝政混乱,他也被排挤在外,手中的十万军士,只要兵符不在手,随时都有被解散的可能。 银若宸叹了口气,低头朝寒菱瞧去。 鲜血已经从寒菱的脖颈上不断地流了出来,虽然不是很急,可是已经耗时略久,鲜血已经染红了寒菱的衣裙,也染红了银若宸胸前的衣服。 “快,叫军医。”银若宸抱起寒菱,大声喊道。 寒菱在银若宸怀里闻到那熟悉的气味,心渐渐的安宁了下来,她睁着大大的杏眼迷离地望着银若宸那关切的眼,那眼里有焦急,关切,也有爱怜,唯有她最期望见到的东西却似乎若隐若现,瞧不清晰。 她杏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与落寞,只是瞧着他,意识越来越模糊,周身发冷,很想要睡过去,安静地睡过去。 “菱儿,别睡,看着哥哥,哥哥来救你了。”银若宸颤抖着喊道,望着寒菱杏眼里的光泽渐渐要消失,心痛地喊道,凑到寒菱的耳边大声清晰地说道:“菱儿,你不是想要看到我的真面目吗?别睡了,我马上摘下面具给你看,答应我,看了以后,你都要陪着我。” 银若宸颤抖着说道,伸出一只手,手上面全是寒菱的鲜血,抖索着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手上的鲜血染红了银色的面具,露出了他俊美的容颜。 寒菱定定地瞧着他,双眼用力睁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虚无的笑意,她终于看到了他的真颜,不是自己想方设法要瞧到的,而是他心甘情愿的摘掉的,可是,她的全身越来越冷。 “军医还没来吗?”银若宸咆哮道。 “王爷,军医并不曾跟来,苗青阳已经回去找了。”蓝将军难过的说道。 眼下的情况必须马上止血,寒菱的颈动脉已被金萌主的利刃刺破,虽然流势不多,但耐不得细水长流。再拖延下去,恐有生命危险。 “蓝将军,天亮以前,必须把附近所有的金兵据点全部销毁,把金兵全部赶出北冥国,所有的秘道全部封死堵塞。”银若宸沉声吩咐道,“你先去执行任务,天亮以后向本王汇报。” “是。”蓝将军大声回道。很快带领兵马朝各个方向搜寻去了。 银若宸抱着寒菱在草原中疯狂地寻找着云南白药,这是一种植物,可以止血,他找到了几棵,放入口中嚼碎,敷在了寒菱的刀口上,血渐渐止住了一些。 很快苗青阳就带着军医赶了过来。 银若宸退让在一边,沉默地站着,手中的拳头几次握起松开,似乎在做着什么重dà的决定。 黎明已经悄悄来临了。 “王爷,附近的村庄据点都已全部销毁了,这地下已经挖了好多条秘道,好在还没完全挖通至金国,否则就麻烦了,在这附近活动的金国探子已经抓了不少,但要彻底永绝后患,恐怕要在此驻军守护。”蓝将军边禀报边提着建yì道。 银若宸点了点头,望着这些萧索的村庄,说道:“尽kuài要做好后续工作,安民,让老百姓都回来生活。”说完拍了拍蓝将军的肩膀,郑重地说道:“我给你三日时间,把地方官叫过来,全部做好布置,我要看到一个井然有序,百姓安居乐业的边境,凡是地主官有什么困难要求的一律给予帮助,此地远离朝廷,朝廷估计很难能管到,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蓝将军点了点头,有丝不安地说道:“此事都好说,只怕皇上到时会抽调这些兵力离开,此地乃边境,不可一日无兵,以前这里曾驻扎的哈努军队,已被皇上整兵到其它地方去了,是以这里才出现空缺来,给金兵留下了可剩之机,如今,军中都有传言说皇上要重整军队,恐怕也只能是一时之计。” 银若宸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你放心,朝廷那里我自会去想办法的。” 蓝将军见银若宸如此说方放心地点了点头。 “苗青阳先留下几日,我有要事吩咐。”银若宸说完这句话大步朝茅草屋而去。 茅草屋里,寒菱的血彻底止住了,军医已经做了处理,留下了药方,已经随队伍而去了。 苗青阳正在厨房里熬着草药,动作细致,神情专注,银若宸走了进来都没注意到。 银若宸瞧着他,眼底深谙的光望不到底,一抹难言的痛从心底滑落。 一会儿后,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问道:“菱儿的伤可好了?” 苗青阳听到说话声,吓了一跳,抬头见是银王爷正站在面前问话,慌得忙站了起来,有些结巴地说道:“回王爷,军医说已无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需要调养,另怕伤口发烂,还要敷药与吃药。” “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这几日你就呆在此地照顾她。”银若宸简短地说道。 我?苗青阳有点不信地望着银若宸问道:“王爷,您是说属下吗?” “当然。”银若宸笑笑说道,“你先去忙吧,晚上我找你谈话。” 银若宸说完朝卧房走去,寒菱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眉头紧锁,昏昏沉睡着。她是那么的瘦弱,如同一个瓷娃娃,似乎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碎得烟消云散。 银若宸眼底深处隐藏的那抹痛清晰地显露了出来,颤抖着手握紧了寒菱冰冷的小手,默然无语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安排 草原的夜晚是宁静的。亦是寂寞的。 银若宸站在外面的草地上。望着静谧的黑夜。眼里的光深沉若水。 寒菱苍白的脸在他眼前闪现着。心底忽然滑过一丝痛來。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香菱。我究竟要拿你怎么办。 很显然。他不能照顾她一辈子。而最好的结局当然是为她找个心爱的男人。找个全心全意爱她。能一生一世守护着她的男人。他能为她做的或许就只能是这些了。 “王爷。您找属下有事吗。”苗青阳不知何时走了过來。小心谨慎地问道。 银若宸只是背对着他静静地站着。第一时间更新 “你來了。很好。本王有事要跟你交待。”银若宸听到苗青阳的声音淡然若水地说道。漆黑的夜里瞧不清楚他的眼神。苗青阳愣然瞧着他。低声说道:“王爷有事请吩咐。” “嗯。”银若宸点了点头。头微微偏向苗青阳。平静地问道:“苗青阳。你老实告sù本王。你。是真的喜欢菱儿吗。” 苗青阳听到这里一下就愣住了。怎么也沒想到银王爷找他竟会是问他这些。不禁脸红了。局促不安地站着。半响沒有开口说话。不知银王爷究竟是何意思。 “说吧。本王想听到实话。”银若宸见苗青阳犹豫着。不耐烦地说道。“你放心。本王并无其它恶意。你只要把真实想法告sù本王就好。” 银若宸担心苗青阳有什么顾虑不好意思说出來了。便附加了句话。以宽他的心。 果然苗青阳听到银若宸这句话后。心中有了底。王爷今日问这话那可不寻常。或许能有什么转机。想至此便不再犹豫大声说道:“对。王爷。属下确实爱着寒菱。早在二年前寒菱跳下护城河时。属下就意识到了。” “你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守护她一辈子吗。”银若宸极力稳住神。不动声色的问道。”就算你以后大富大贵也可以做到吗。“ 苗青阳只是愣了一下。忙急促地说道:“当然能。王爷。寒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有责任爱她与守护她。更何况属下今生的愿望便是娶寒菱。然后跟她生活一辈子。决不会有二心的。” “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本王现在就成全你们二人。但你给本王记住:如若以后寒菱跟着你生活得不幸福。或是你负了她。那你听好了。本王绝不会放过你的。”银若宸转地身來。面对着苗青阳。用手指着苗青阳的脸。第一时间更新眼里发出凛冽的光。厉声说道。 苗青阳望着银若宸疾言厉色的脸。忽然明白过來银若宸的意思了。他这是答应成全他们了啊。 明白过來后。心底涌起一阵欣喜若狂來。脸上泛起一丝动人的光彩。扑腾一声跪了下去。信誓旦旦地说道:“请王爷放心。属下必定不负王爷的美意。定会照顾好寒菱。与她白首不分离。如若属下以后再做对不起寒菱的事。愿遭天打雷劈。死无丧身之地。谢谢王爷的成全。” 苗青阳神色庄重。诚挚地说道。脸上真情流露。毫无半分虚假的成份在里面。 银若宸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听着。自此后。你就带着寒菱生活在此处。寒菱身负着寒家班的血案。而她背后还有追杀她的不明身份的人。此处是她最好的藏身之地。至于其它事情就交给本王了。”银若宸沉思着说道。“你放心。至于金兵。这次本王会彻底把他们赶出北冥国。并派驻二万精兵驻扎在此地。以后你可放心地带着寒菱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这里。再无他人敢來打扰。本王能为你们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当然。如果生活上还有什么困难。你可去青宁县军营找蓝将军。他会传达给本王的。” 银若宸慢慢说道。第一时间更新声音有丝沉重。苗青阳终于明白了银若宸的所有心意。一时激动得语无伦次起來。他朝银若宸磕了个头。颤粟着说道:“属下感谢王爷的成全。大恩大德。永世难报。” 银若宸的身子僵了下。很快淡然说道:“你起來吧。你只要记得自己的责任。好好待菱儿。就算对得起本王了。本王这样做不完全为你。本王是为了菱儿。她是本王的妹妹。本王有责任要让她幸福。望你莫要做个负情负义的负心汉。否则本王定会饶不了你。” 说完不再看他朝房内走去。 当寒菱睁开眼时。屋里面大红灯笼发出的红光耀入了她的眼里。第一时间更新朦胧中望了屋子很久。方明白过來。她还活着。并沒有被金萌主刺死。 银若宸呢。寒菱的第一意识就是想到了他。记得昏过去时。她真的瞧到了他的俊颜。 他沒有食言。亲手摘掉了面具给她瞧。那。从此后。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戴着面具生活了呢。 心底涌出一丝高兴來。连脖子上的伤都不觉得疼。大大的杏眼在屋里四处扫视。这个时刻。他应该会陪着自己的。一定会的。此时自己正受伤呢。 杏眼在屋中扫视了很久却见不到半个人影。心中生出一丝委屈來。为什么。我受伤了。你也不陪着我。难道草原上还有许多军务大事在忙着吗。正在胡思乱想着。有脚步声传了过來。 寒菱只能仰躺在床上。不知是谁进來了。但凭直觉。她知道一定是银若宸。 很快。一张眉目如画的俊颜就出现在面前。脸上带着温存的笑意。 寒菱的眼立即被他吸引了。眼睛锁在他的脸上久久不愿离开。 银若宸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明亮温和的笑。幽深的墨瞳里闪现出迷人的光泽。可寒菱怎么都觉得带着一丝忧伤。让她的心也不安起來。 “菱儿。醒了。好些了吗。”银若宸温言朝她问道。 寒菱盯着他的脸呆呆地望着。一眨不眨。生怕她的眼睛一离开他的脸。他就会消失了般。只是痴迷地望着。 “不认识我了吗。”银若宸笑笑说道:“怎么。见到我的真颜便不认识了吗。还是被我好看的脸迷惑了呢。" 银若宸开起玩笑來。只管呵呵笑着。 “若宸哥哥。你的脸真的很好看。以后再也不要戴着面具了。好吗。”寒菱望着银若宸俊美的面孔。真切地恳求道。 银若宸如画的俊颜笑了。 “好。第一时间更新我听你的。”他浅然笑道。既然他的香菱已经找到了。上天自有好生之德。他的心也亮堂了。满口答应道。 寒菱高兴得笑了起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虚弱的红晕來。 “你也要听我一件事:以后就在这里养伤。养好伤后。好好的生活着。一定要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哥哥曾经答应你的。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來给你创zào一个和平美好的环境。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幸福快乐的生活着。”银若宸轻笑着。温言软语地说道。口气不容她置疑。 寒菱听着他的话。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來。只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若宸哥哥。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寒菱俏皮地笑着说道。 “对。那日栎阳郊野我们就见过了。如果不是你刻意隐瞒着我。我们之间早就不会有误会了。”银若宸宠溺地说着。大手轻抚上她苍白似雪的脸叹息着说道:“菱儿。一qiē都过去了。忘jì以前所有的一qiē吧。好好的生活着。你放心。寒家班的血案我会替你报冤的。你只要好好生活着就是了。” 他温热的体温透过他的大掌传了过來。寒菱的心里被一种幸福萦绕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总觉得今日他的话语似乎有点高深。但她浑身无力。失血过多的她。头还昏乎乎的。无力思考这些。 “菱儿。好好歇息着吧。我要先走了。军中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你先把身子养好。想吃些什么东西尽管开口说。”银若宸边说边低下头來。嘴唇附在她耳边说道:“傻丫头。你的卖身契。在钱管家交给我时。我便把它给撕掉了。你说根本不存zài的东西。要我拿什么给你。君子坦荡荡。那日我输给了你虽然不甘心。但也是心悦诚服的。你确实很聪明。一头笨驴也能赢了一匹上过战场的宝马。我想不服输都不行。” 银若宸说到这儿笑了起來。眼睛里流露出赞许的光。脸上挂起一丝明媚的笑容。 寒菱也笑了。伸出一只手拉着银若宸的大手。撒娇地说道:“若宸哥哥。再陪我一会儿。” “好。”银若宸温存的答道。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握着寒菱柔若无骨的小手。心头闪过一阵忧伤。可他什么都沒有说。只是带着温存的笑意坐在床沿。望着寒菱傻傻地笑着。 寒菱实在是太累了。失血过多的她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很多年后。寒菱都在想。如果当时她知道了他的决定。如果在沒睡过去之前。知道了他所做的一qiē安排。那么就算再累。打死她都不会睡着的。哪怕就是即刻死去。也不会睡着的。可当时的她毕竟还是不了解他。她想他们之间其实还是缺少点心有灵犀。还是少了点默契。因此她当时沒有读懂他。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失落 银若宸瞧了几眼沉沉睡去的寒菱,轻轻松开了她的手,眼神里的伤痛与落寞一闪而逝,终是断然地站起了身。 苗青阳正守在门外,见到银若宸走了出来,忙紧跟其后。 “她已经睡着了,本王要走了,你也不用送了,就在这里辞别吧,好好照顾她,她现在身体很虚。”银若宸低沉地说道,又一再叮嘱道,”记住你今晚对本王说过的话,不要让本王失望。” 苗青阳郑重地点了点头。 银若宸最后朝屋里望了一眼,大踏步走出去,翻身跃上了马背。 得得的马啼声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苗青阳傻傻地站着出神,直到此刻还不相信这一qiē竟然会是真的,他终于得到寒菱了,而且可以毫无顾虑地,自由自在的与寒菱生活在这美丽的大草原上。 这与他来说似乎来得太快了!快点让他不敢相信。 寒菱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次日日上三竿了。 “菱儿,醒来了?”苗青阳温和地说道,脸上神彩飞扬。 “青阳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寒菱见到苗青阳不由奇怪地问道。 “菱儿,以后就由我来好好的照顾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照顾你,让你得到幸福的,相信我,菱儿。”苗青阳兴奋地说道,脸上笑容满面。 寒菱惊讶狐疑地望着他。 “青阳哥哥,你不是在军营吗?怎么会来照顾我的,王爷呢?”寒菱忙不迭地问道。 “你放心,是王爷允许的,不是我偷跑出来的,王爷现在有许多军机要事要忙,他已经嘱托我来照顾你了。”苗青阳笑笑说道,“坐起来,喝点生鱼汤,对伤口好。” 说完苗青阳轻轻的搀扶起了寒菱半躺在床上,端过热气腾腾的生鱼汤,小心细致的喂给寒菱喝起来。 寒菱心中有许多疑惑,可不好拒绝苗青阳的好意,只得张开口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喝完后,苗青阳便去厨房准备吃食去了。 寒菱脖子很痛,只得懒懒地躺在床上,想起昨晚银若宸对自己所说的话,他说他要先离开了,军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想来他是信不过别人,才叫青阳哥哥来照顾她的,应该过几日就会回来了吧,寒菱这样想着,便安心养起伤来。 苗青阳确实很细致周到地照顾着寒菱,对她的要求有求必应,从不拂她的意,更是对她关怀倍至,照顾得无微不至,寒菱很是感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寒菱的伤渐渐好了,可以经常去外面走动下了,每次苗青阳都陪着她,小心翼翼地跟在身侧。 寒菱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她看到了银若宸派来驻扎在边境的军士,看到了纷纷回迁的百姓,看到了整个草原焕然一新的变化,也看到了老百姓脸上的笑颜,他们个个人嘴里都称赞着银王爷,再也看不到金兵的影子,北冥国的二万精兵日夜守侯在草原的边境上。 青青的大草原,天更蓝了,水也更绿了,整日牛羊成群,儿童在草原上嬉戏着,青年的男女在草原上唱着欢快的民谣,表达着他们的爱恋。 可是寒菱内心的不安却在一天天加大,一天比一天焦燥。 她每日都会站在屋前眺望,期望见到那个英挺伟岸的背影策马而来,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朝着她叫道:“菱儿,我来了。” 可是没有,什么也望不到,日子很快就过去一个月了。 刚开始她看到草原上的变化,想象着银若宸在军中忙碌指挥的身影,会心安理得,毕竟他是男人,又是兵权在握的王爷,当然会有许多事情要忙,但是很快,她就发觉不对劲了,草原上渐渐恢fù了宁静,直到再看不到半点变化,而银若宸却像彻底消失了般,再也不曾见到。 有时半夜睡在床上,她都会竖起耳朵,只要听到外面马啼的声音,她都会坐起来细细聆听着,有几次甚至打开了门冲出去,可是,再也没有见到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了。 寒菱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才发现没有了银若宸的日子是如此的难过孤单,难过到使她坐立不安,度日如年。即使苗青阳日日陪伴着她,也无济于事。 “青阳哥哥,王爷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军中的事情还没有忙完吗?”寒菱朝走进来的苗青阳疑惑地问道。 苗青阳的脸色变了下,欲言又止,对着寒菱逼问的眼光,不安地躲闪着。 “青阳哥哥,你能告sù我为什么吗?王爷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寒菱望着苗青阳躲闪的眼光,越加慌乱地问道。 一阵沉默。 苗青阳低着头走开,去厨房生火做饭去了。 寒菱跟过去,站在一边,望着苗青阳身手熟练地生火煮饭,俊雅的面容,温文尔雅的举止,一付不愠不火的表情,毫无怨言的做着各种活计,这段时日,他总是主动地包揽了一qiē,不让寒菱的芊芊玉手做一点点活,寒菱想要去哪儿,想要做什么,他总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呵护有加。 寒菱只在一刹那间就明白了银若宸的意思,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不就是找个这样的男人厮守着吗,相濡以沫,直到老去,而他显然不能给予她这些。 如果还是以前那个为了苗青阳而跳河的寒菱,那这一qiē该是多么的圆满与幸福,可这一qiē偏偏来迟了,寒菱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小女孩了,不再盲目的去追求爱情了,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寒菱闷闷不乐的朝外面走去,银若宸竟然把她给抛弃了,说白了竟是自做主张的把她“转让”给了苗青阳,笑话,当她是什么?她是人,不需要这种好心的施舍,为什么不顾虑她的感受?真的是个霸道封建的男人,寒菱恨恨地想道。 无庸置疑,苗青阳是个不错的男人,是做相公的最佳人选,如果换了以前,寒菱真的会欣喜若狂,会感天动地的。可现在的寒菱已经变了,她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就算银若宸把一qiē都包揽了,包括她的血海深仇,可寒菱并不想领这个情。 站在草地上望着高远的蓝天白云出着神,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了出来,很快越来越多,霎时泪流满面了。 她黯然神伤地站着。 苗青阳做完饭出来,远远地望着寒菱落寞的背影,沉默着。 这些日子来,寒菱跟在自己身边并不幸福快乐,无论他用何种方法逗她开心,讨她的欢心,都无济于事,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也没有留在这草原上,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永远地失去她了。 所有关于王爷的一qiē事情,她都会微笑着去关注,草原上任何的动静都能引起她莫大的兴趣,只因为那一qiē都是银若宸运筹维幄的,都有银王爷的身影在,而他无论做了什么,她都会毫不在意,甚至没有任何兴趣,那种挫败感使得他想发疯,他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以前的言行举止伤害得她太深,他不敢去乞求她的原谅,只能怪自己错过了那种好机会,错过了让寒菱爱上自己的机会,现在一qiē都来不及了,更何况银若宸比他优秀太多,他真的无能为力。 “菱儿,饭菜已经煮好了,回家吧!”苗青阳走上来轻声说道。 寒菱站着没动,依旧抬头望天。 苗青阳叹了口气,伸过手去拉她的手。 寒菱被惊醒了,条件反射似地缩回了手,怔怔地望着苗青阳,眼里带着警惕与戒备。 苗青阳被寒菱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她眼里的神情那完全是把他当作了陌生人啊!忽然觉得心里在流着血,原来他的痴情在她眼里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竟然是淡漠到什么都没有。 望着泪流满面的她,苗青阳的心是一阵阵的黯然与沉痛。 “菱儿,你怎么了?”他温言问道。 寒菱回过神来,忙抹干了脸上的泪,歉然笑了笑,摇了摇头。 “菱儿,我知道的。”苗青阳低声说道,“可是,菱儿,你想过没有?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的身边妻妾成群,一个有权势的男人,心里面不可能只装着一个女人的,无论他多么爱那个女人,他的环境与各种因素都会不容许,而你真能适应那种生活吗?” 苗青阳慢慢地说道,声音虽小,份量却不轻,寒菱当然听懂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许连银若宸自己都是这样想的,否则他就不会把苗青阳安排给自己了。 寒菱心中五味杂陈,王府的生活沥沥在目,她真的能过那种日子吗? 她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宠妾,面临着其它妾侍的虎视耽耽,不久后他将要迎娶王妃,无论王爷对她的恩宠如何,带给她的都只是短暂的幸福,太过的恩宠会引来无数女人的怨恨,而失去恩宠,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发疯。 寒菱猛然觉得自己正在一条危险的路上前行着,控zhì不了自己,她明明应该爱的人是苗青阳,跟着他过一辈子安稳幸福的生活,而他也一定会对自己呵护备至的。 可她究竟在想着什么,到底想要一种怎样的生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交涉 “走吧,青阳哥哥,我饿了。”寒菱朝苗青阳笑笑说道,“谢谢你这么尽心的照顾我。” 苗青阳见到寒菱娇美的脸上绽开的如花笑颜,心中涌起一丝激动,刚才的颓废一扫而光,全身恍若注入了一种全新的力量,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在意寒菱,她的一颦一笑,早就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尽最大的努力来获得她的心。 苗青阳跟着寒菱朝屋内走去,他喜欢看寒菱的笑,还有寒菱那天然去雕饰的容颜与周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气质都让他着迷,很多时候他都觉得配不上寒菱,尤其是近来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栎阳的郊野,碧草青青,草木吐绿,一派盎然生机。 身披银装,高廋精练的身材,全身上下散发出暴戾之气,鹰眼里没有焦距的光冷漠得不近人情,他傲然而立,面无表情。 “宫主,银王爷不会不来了吧!”一个黑衣人焦躁不安地说道。 “不会。”披着银装的男人狞笑一声,摇着头道,“银王爷既是答应了,必不会食言。” “可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黑衣人越加不安的说道,“宫主,这样问他,恐怕没有任何效果,何不让娘娘自己去问呢?” 男子阴险地笑道:“娘娘用了毕生心血栽培他,还要利用他来完成大业,不能让他心生疑惑。” 黑衣男子恍然点了点头。 马啼声渐渐响起,二匹俊马转瞬即至。 一个高大魁悟的身影跳下马来,另一匹俊马上也随之跳下一个肤色黝黑,眼神锐利男子。 “雄鹰,你叫本王过来所为何事?”银若宸稳步朝他们走来,淡静地问道。 “银王爷好。”雄鹰抱拳放声大笑道:“在下惊扰了百忙之中的银王爷,还请银王爷见谅。” 银若宸淡然一笑,朗声说道:“无妨,雄鹰有话不妨直说。” “好,银王爷果然爽快,那在下就明说了。”雄鹰略一作揖也不遮掩地说道:“不瞒王爷说,在下一直都在追踪一个叫寒菱的女子,她是寒家戏班的,前不久听说她易容成丑女到了银王爷身边做了个小跟班,今日在下特向王爷要个不情之请,请王爷把那女子交给我们永宁宫,条件好说,王爷随便开口。” “是么?”银若宸听得暗暗心惊,他们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向他要人,不由哈哈一笑,大声问道:“雄鹰,难道寒家班的血案正是你们所为?” 雄鹰听得一阵惊讶,忙说道:“银王爷,寒家班区区一介平民,还不至于要我们天宁宫动手。” “那就好笑了,既如此,那你们要那个女子做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她是本王的人么?”银若宸剑眉一挑,咄咄逼人地问道。 “王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王爷见谅。”雄鹰颇为客气无奈地答道。 “放肆,现在是天元年,不是父皇当政时期,你们已经被朝廷解散,岂能随意拘捕人,当真不知道朝廷律法么?”银若宸忽然疾言厉色地喝道。 “王爷,您当真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么?“雄鹰愣了下,干笑二声说道:“当今朝廷王爷早已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而银王爷身为先帝爷的嫡子却无缘于皇位,屈居于那等脓包之下,日日被猜忌与排挤,王爷您当真甘心么?您就忍心看着黎明百姓遭殃,不管不顾?” 银若宸不听犹可,听到这儿不由大怒道:“无知蟒夫,竟敢妄议朝政,该当何罪?这一qiē既是父皇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这等萧小岂能随意说三道四的。”说到这儿眼里的寒光乍露,厉声道:“你们当真顾虑到黎明百姓?父皇当朝的后期你们做了多少祸国殃民的事?莫说是当今圣上解散你们,任何人当朝都会容不下你们,如今你们不知悔改,竟然来教唆本王,还向本王要人,我岂问你寒菱犯有何罪?就算她犯有天大的罪自有朝廷律法管制,凭什么你们要插手,凭什么要把人交到你们手中?” 雄鹰听得脸色灰白,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干笑二声说道:“王爷高风亮节,在下很是佩服,既如此那王爷权当在下没说过了,烦请银王爷告sù我们那个叫寒菱的女子现在何处?我们就不打扰了,自此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 银若宸听得冷笑不止,冷声问道:“寒家班乃一介平民百姓,你们费尽心机,处心积虑地对付他们是何目的?寒家班的血案就算朝廷不管,本王也一直都有介入,不要以为你们的行为没人知道,坦白告sù你们本王清楚得很,只待证据确切,本王就会即刻请命朝廷过来拿你们。” “哈哈”雄鹰听到这儿不由仰天狂笑起来,大声道:“好,好,银王爷果然乃正人君子,看来银王爷是不肯配合的了,很好,那在下请问:王爷着手查探寒家班案子又是所为何事呢?該不会说是查着玩玩吧?” 雄鹰的话语里满是讥讽的语气,银若宸听得直皱眉。 “王爷,您最好清醒点,您调查寒家班的目的可瞒不过我,而王爷想知道的东西在下可是一清二楚呢?”雄鹰狞笑道。 “放肆,敢对我们王爷如此无礼。”柳义断喝道,“雄鹰,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坏事做绝,欲杀寒家班灭口,岂能逃过我们王爷的眼睛。” 雄鹰听得狂笑起来,那神情狂妄之极。 “王爷,您想知道的事情,这个世上恐怕只有在下最清楚了,王爷若不肯与在下合作,就算您救得了寒菱,到头来皇上还是不会放过她的,而您如若能跟在下合作,在下倒愿意帮王爷排忧解难。”雄鹰大无畏地说道。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银若宸剑眉一挑,沉声问道。 “王爷,宋祖帝临死时为什么会把皇位让给了宋元帝?这点不正是王爷想知道的吗?”雄鹰阴笑着问道。 “为什么?”银若宸紧盯着雄鹰问道。 “咳,咳,王爷若把那寒菱交出来,在下便来回答您这问题,咱们作个交易如何?”雄鹰奸笑着答道。”寒菱并不在王府,她早已经走了。“银若宸想了想淡淡地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你们的本事,还犯得着向本王来要人么?” “王爷,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一个小丫头若没有人庇护能活到今日,而且能从在下的眼皮底下消失,这就令人奇怪了,王爷,您说是么?” “寒菱究竟碍着你们什么了?给本王说出一个理由来,你们要拿她干什么?为什么非要找到她?”银若宸沉声问道。 “王爷,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反正有人一定要她死,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雄鹰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好,那本王明确告sù你,你回去转告那人,只要有我银王爷在一日,我就决不会允许她死,她是我的人,如果你们想要算帐就只管来找我好了。“银若宸眼冒精光,厉声说道,说完阴森森地对着雄鹰说道: “你们竟敢屡次跟踪本王,还派眼线留在王府,是可忍熟不可忍,所有的事情本王自己都会查清的,你们好自为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到时待本王把一qiē都查清楚了,就会来跟你们做个了断的。” 银若宸丢下这句话,带着柳义,转身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宫主,看来银王爷是绝不会配合我们了,就这样放他走吗?”雄鹰身边的黑衣人小声问道。 雄鹰的眼里闪过一道厉光,阴笑道:“王爷的事我们管不了,只能问娘娘了,而且以我们的力量未必是他的对手。该做的我们也做了,走,一qiē听娘娘的吩咐。” 二人说完匆匆离去。 王府书房内,柳义不解地问道:“王爷,这天宁宫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很是让人费解呀!” 银若宸冷笑一声,眯了眯俊眼,摸了摸脸上的半边面具,高深莫测地说道:“如若天宁宫这背后的人找到了,那么一qiē都明朗了,包括皇宫十年前那场火难,王皇后死于火难,香菱公主被人陷害,这一qiē恐怕都与此有关系,现在本王已经查得七七八八了。”说到这儿,眼里掠过一抹痛色,低声对柳义吩咐道:“你现在主要任务就是查明二十三年前寒阳寺那个妇人产下的男婴现在去了哪里?究竟背后是何人指使?本王现在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一qiē本王心里清楚得很。” “是,”柳义答道:“只是王爷,此事年代久远,知情人都已经不在了,恐难查到真相。” 银若宸长叹一声,望着窗外,眼里的光高冷莫测,脸上露出一丝凄凉的笑来。 “你尽力查吧,也许不久就会真相大白了。”银若宸喃喃自语地说道,神情悲戚。 柳义瞧着银王爷的后背,心头一阵悸动,一向在他面前指挥自若,高傲自负的银王爷,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消沉过,他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凄婉与落寞,连笑容都带着一丝沧桑,一种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他跟在银王爷身边已经时日很久了,在他心中如灯塔一般的银王爷也会有如此低沉的一天,这是他史料未及的。 只是柳义什么也没有说,答应一声退下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理解 春晖宫的地下密室里。 “怎么样?他说了没有?”杨太妃眉头紧锁着问道。 “娘娘,这事可不好办,王爷压根就不配合呀!”雄鹰愁眉苦脸地说道:“王爷死心眼,既不肯交出寒菱,更别提千秋大计了。” “娘娘,您可真是养了条反骨狗呀!”钱管家摸着屁股恨恨地说道,“这王爷根本就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更别指望着配合了,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杨太妃的眼里迸出一丝阴冷的光来,兰花指微微翘起,摸了摸头,平静地说道:“你们放心,就算哀家不逼他,皇上也不会相信他,到时恐怕由不得他了。”说完又冷声问道:“那个践婢不知藏到哪去了吗?” “娘娘,那晚我明明带人跟踪到森林里,可转眼间就不见了,不知银王爷把她藏在哪儿了,王爷更是口口声声说只要有他在谁也别想伤害她,要算帐就来找他,娘娘,这样恐怕很难下得了手。”雄鹰为难地说道。 “畜生,处处跟哀家作对,都是那个死老太婆教唆的,从小就没教好他才导zhì这样不听话的。“杨太妃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老妇人呢,也没有得手吗?” “娘娘,属下找了很多地方,发现清心庵很可疑,那里面似乎有很多武功高手,平常的一个尼姑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明身分的人在暗中守护着呢,这其中大有可疑之处。”雄鹰皱皱眉说道。 “好,你们给我盯紧点,那老妇人可留不得,否则迟早都要坏事,那样就会功亏一篑了。”杨太妃面色郑重地说道,“银子不够的话尽管找钱管家来支取。” “是,多谢娘娘,请娘娘放心,属下们一定会尽力的。”雄鹰抱拳说道。 瑞姑姑躺在太师椅上,双眼微闭,喘着闷气。 银若宸端过一杯参茶递过去,轻声细语地说道:“姑母,喝点参茶提提神。” 瑞姑姑接过参茶喝了几口,稳了稳神,叹了口气说道:“若宸,菱儿呆在那个地方安全吗?如今姑母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眼下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菱儿了。” “放心吧,姑母,菱儿已经作了周密的安排了,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会护她周全的。”银若宸温言宽慰道,“倒是姑母要养好身子,否则菱儿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瑞姑姑拉着银若宸的手,轻叹口气说道:“若宸,为难你了,姑母的苦心你以后一定会理解的。” 苦心?银若宸苦笑了下,瑞姑姑的苦心,他现在已经能理解了,寒菱就是香菱,香菱自小就是瑞姑姑的心头肉,当然她要费尽心机保她的安全了,哪怕是自己的安危,也比不过香菱的性命,这种护犊子情结银若宸当然能理解,可不理解的是瑞姑姑为什么不告sù他寒菱就是香菱呢,为什么不承认呢?难道信不过他,可这样也不对,真信不过他,就不会把香菱托付给自己了,银若宸那是左思右解不得要领。 “姑母,您放心,不管您做何种决定若宸都尊重您,绝无二心。”银若宸心底带点酸涩地说道。 瑞姑姑听到这儿,拉着银若宸的手欲言又止,眼泪盈满了眼眶。她的菱儿和若宸都是她自小带大的孩子,她舍不得让任何一方都受到不幸。 “若宸啊,有许多东西你现在是不能理解的,但你要相信姑母,不管姑母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和菱儿好,你和菱儿在我心中那是一样份量的,你要相信姑母。”瑞姑姑像是瞧出了银若宸心思般,郑重地说道,“他日,若有人跟你说些什么不好的话你都不要相信,只要相信姑母就行了,你是姑母一手带大的,姑母是不会害你的。” 银若宸听得那是一片茫然,心底犯起了嘀吐,瑞姑姑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听得不明不白呢,当下也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 御书房内,宋元帝拍案而起,怒喝道:“什么,丑女小草竟会不见了?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日夜跟踪着吗?” “皇上,属下罪该万死。”赵虎跪在地下,怕恐地说道,“属下确实跟踪来着,可就一会儿时间就不见了,这事真有古怪。” “这不稀奇,定是银王爷想的法子,如果她是香菱公主,那就更不觉得奇怪了,想必她身上隐藏着惊天秘密。“成国公沉吟着说道。忽然凑近身去,低声说道:“皇上,臣这几日整理先皇留下的遗物,忽然发现先帝的一个记事札里,隐约有一句话说得很是奇怪,臣已琢磨好几日了,得不到要领。” “什么话?”宋元帝好奇地问道。 成国公用手拈了下胡须,望了眼赵虎,宋元帝朝赵虎挥了挥手,赵虎应声退下了。 “皇上,若说此话也很正常。”成国公斟酌着说道,“先帝曾在记事札上说一日有一小国进贡一种布料,不知什么材料打造,任何利器都不能破,唯有来使才懂得解它之道,因此先帝便着小国随从当即做了个荷包和一些小袋子用来装一些贵重东西,那日微臣恰巧在身边,曾听先帝爷哈哈笑道,如此小巧精致的荷包,材质又特殊,用来存放兵符倒是很合适,先帝虽只是随口说说,但听宫中宫女曾说过香菱自小胸前就佩带着一个荷包,只说是趋吉避凶所用,可依臣看却未必如此简单。” “还有这事?这么说另一半兵符不一定会在银王爷身上?”宋元帝听得愕然不已,惊疑地问道。 “这个并不是没可能的。”成国公狡猾的笑笑说道,“皇上您想,既然银王爷身上没有找到,那就有可能放在香菱公主身上了,想想香菱公主才是先帝爷所钟爱的,这可没什么难解释的。” “这么说来,如今找到香菱公主那可是问题的关健了。”宋元帝沉思着说道。 “没错,现在民间到处都在流传着香菱公主并没有死的消息,百姓议论纷纷,十年前香菱公主无故失踪的迷案又被风传得沸沸扬扬了,皇上,朝廷理应下旨正大光明地寻找香菱公主,当以最高规格随时准备迎接香菱公主回宫,以报先帝的知遇之恩,然后彻查香菱公主十年前失踪的迷案,很明显,有人要香菱公主死,既是如此,我们只要有香菱公主在手,一qiē都将迎刃而解了。”成国公老谋深算地说道。 他跟在先帝身边多年,已听说过不少传闻,如若以前还无可奈何,如今已是改朝换代了,有些秘密就不怕被人揭露出来,或许已到了翻天的时候,有些东西是该大白天下了,先帝后期有多少无辜朝中重臣遭到惨死,这其中的因由令人发寒,想到这儿只是呵呵笑了起来。 宋元帝听到这里二眼放光,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成国公那可是先帝留给自己的一大得力干将,而且成国公早已对前朝后期的那些劣诰诸多不满了,正好可以趁此机会铲掉异已。 当即哈哈笑道:“朕即刻下旨,派出御林军寻找香菱公主的下落,准备随时迎接公主返朝。” 成国公郑重地点了点头。 寒菱这几日心下怏怏,每日坐在山丘上发呆。 苗青阳为逗寒菱开心,日日到市集上去买些吃穿用度回来,淘些好玩的东西带回来给寒菱解闷。 头顶上一片片白云在空中飘移,寒菱双手忖在后面,仰头望着飘忽的云层,怔怔出神。 苗青阳玉树临风的身影从远处儒雅地走来。 “菱儿,瞧,棉花糖,你儿时最喜欢吃的。”苗青阳笑着温和地说道。 寒菱见那棉花糖白白的,圆圆的,蓬松着,很像天上飘浮的白云,便接过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感觉甜甜的,可她不喜欢漂浮的云,总是虚无飘渺,捉摸不定,就像是银若宸的心思令她猜不着也看不透。 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菱儿,你在想什么?”苗青阳在她身边坐下后温声问道。 寒菱摇了摇头,没说话。 苗青阳望着远方的成群牛羊,喃喃地说道:“菱儿,你是忘不掉仇恨还是忘不掉银王爷,这么多日子来,真的没有见到你开颜笑过,菱儿,告sù我,我该怎样帮你?” 寒菱低垂了头。 “菱儿,不是我不帮你,我没有那么自私,可你知道吗?今日在市集上官府已贴出告示来说是要寻找香菱公主,欲要迎回朝廷,说是什么皇上要报先帝的恩情,不能让金枝玉叶流露在外。”苗青阳沉重地说道。 “寻找香菱公主?”寒菱听到这儿,不由惊讶得抬起头来望着苗青阳那略带悲戚的脸,疑惑地说道,“找回公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有什么问题吗?” 苗青阳浅叹口气,望着寒菱大而无神的杏眼,哀愁地说道:“菱儿,你还记得寒柳说过的话吗?” 寒菱愣了下,点点头说道:“我记得的,你不是告sù过我吗?怎么啦!” 一阵沉默后,苗青阳忽然笑笑说道:“菱儿,你能理解王爷的苦心吗?”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苦心 苦心?寒菱再度愕然,银若宸的苦心吗? 当然,寒菱能懂,他的苦心不就是希望自己能找个好男人,好好地过日子么。 那么不负责任地把苗青阳安排给她了,这就是他的苦心吧,寒菱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太想当然,霸道了。 “他的苦心我当然能懂,可他有问过我吗?凭什么给我作安排,哼,这样做我就一定会领情么。”寒菱苦笑着摇着头不以为意地说道。 苗青阳望着寒菱淡漠的面容,浅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终究不懂他,枉负了他的这片苦心。” “枉负又怎样?我偏就是不领他的这份情。”寒菱赌气地说道。 “菱儿,你记得寒柳是怎么说的吗?”苗青阳不与她争辩,只是岔开话題问道,“她说婶娘捡到你的时候,你当时只知道自己叫香菱,其它一概都不记得了,现在想想,这一qiē沒有疑问吗?” 寒菱听得直发愣,很久后,不相信地问道:“青阳哥哥,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真是娘捡到的。” “你一点都想不起來了吗?脑海中一丁点记忆都会沒有?再好好认真想想。”苗青阳望着寒菱认真地问道。 寒菱怔怔地想了想,忽然轻笑出声來:“青阳哥哥,你莫非真认为我就是香菱公主?太好笑了,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我娘捡到了我,我那时也有六七岁了,怎么可能会沒有一丁点印象呢,这完全是瞎说嘛,我根本不会信的,再说娘本來就神志不太清楚,她说的话未必可信。” “菱儿,不管你信不信,但你想过沒有?寒家班会被人满门血冼,这其中沒有一点原因吗?一个戏班怎么会可能招致江湖的顶尖杀手?这说明不管你是不是香菱公主,已经有人相信了。”苗青阳郑重地分析道,“而且那个人执意要置香菱公主于死地。” 恍如晴天霹雳,苗青阳一席话把寒菱震得醒不过神來,很久后,想明白了一qiē,不由脸色苍白着站起來,说道:“青阳哥哥,你说得太对了,现在想想真的很可疑,王府里为什么会有人跟踪我,刚开始只是以为那些凶手,现在想來不完全对。” 寒菱越想越后怕,猛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慌忙问道:“青阳哥哥,上元佳节那天我曾说过杨太妃要刺杀那个老妇人的事,当时我瞧你的神情似乎知道那个老妇人是谁,我问你,你能不能明确告sù我那个老妇人到底是谁?” “菱儿"苗青阳望着寒菱苍白胜雪的脸色,有点不知所措,结巴地说道,“菱儿,你何必要弄清楚这些呢,答应我好好生活着就行了。” “不,青阳哥哥。”寒菱见到苗青阳躲闪着的眼睛,心中的不安益加明显,痛心的大声问道:“青阳哥哥,那个老妇人就是我娘对不对?一定就是我娘。” “菱儿,我也不能确定,一qiē不能只凭臆测啊…”苗青阳眼里满是怜惜的光,着急地说道。 “这不是臆测,你说的话提醒了我,娘一定是二十三年前在寒阳寺产子的那个妇人,娘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首要原因就是因为那时受到的刺激太深,在痛失爱子的情况下才会神志失常的,而今寒家班又被满门血冼,她几乎痛失了所有的亲人,如果我真不是她亲生的,她还能有什么?她一个善良的平民百姓做错了什么,却无故遭到这么惨无人道的摧残,这对她太不公平了。”寒菱几乎是痛不欲生地说道,眼泪“腾”地流了出來,站起來朝前面走去。 “菱儿,你要去哪里?”苗青阳慌忙跟上來问道。 “青阳哥哥,我要回栎阳,一定要回去,娘现在面临生命危险,我不能不管不顾,只图自己安逸,就算娘沒有生我,但娘养大了我,我不能做这种沒有良心的事,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娘被人杀害而无动于衷,如果是这样,那我还像个人吗?”寒菱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 “你不能去,你只是一介弱女子,手无寸铁,去了也只是徒添伤亡,这决不是你娘想看到的。”苗青阳拉着寒菱的手大声说道。 “不可能,青阳哥哥,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我意已决,就算是去送死,我也要保护娘的安全。”寒菱疯狂地叫道,挣脱了苗青阳的手。 苗青阳眼见她神智失常,铁了心要回栎阳,一时心痛不已,后悔不该跟她提起这些,不免又急又气,大吼道:“寒菱,你听我说,你现在明白王爷的苦心了吗?明白他为什么会把你送到这儿來了吗?相信王爷,我已把一qiē都告sù了他,他肯定会有办法,不会让你娘死于非命的。” 这一句话果然有用,苗青阳这一吼,倒使得寒菱平静了下來。 “你说王爷知道了娘就是寒阳寺二十三年前产子的那个妇人?”寒菱抬起泪眼问道。 “嗯。”苗青阳点点头,用手轻抚去她脸上的泪,温存地说道:“菱儿,王爷把你送到这儿來,是有他良苦用心的,这里远离是非,远离朝廷,你只要安心在这里生活着就行了,其它的王爷都会安排好的,据我所知,清心庵里,王爷早就暗中派了亲兵护卫了,一般的人根本近不得身。” 王爷,寒菱的眼前浮现出银若宸的音容笑貌,心忽然一阵感动,他原來是让自己來此避难的。可他的心思为什么那么缜密,什么都不告sù她,真的只是怕自己担心吗? 寒菱低垂了头,浑身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绵软无力,就算是如此,她也必须要回到娘的身边照顾她,娘太可怜了,她做女儿的怎么能自私自利到这种地步呢?想到这儿抬起了头,朝着苗青阳恳切地央求道:“青阳哥哥,求求你了,带我回栎阳吧,我要去清心庵里照顾娘,不能这么自私啊…” 苗青阳的心颤粟了下,望着寒菱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心情沉重得像灌了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得默然朝屋中走去。 寒菱自此后更无心思呆在草原了,每日长嘘短叹的,烦燥不安。 这日苗青阳很晚才回來,寒菱因心情不佳,早早就睡了,次日醒來,只见门前立着一辆马车,上面驮满了东西,寒菱瞧得发愣。 “菱儿,快点用饭吧,用完饭后我们就出发。”苗青阳早已做好饭菜摆在桌上了,淡然对寒菱说道。 寒菱只愣了瞬间就明白过來了,霎时眼睛湿润了。 “谢谢你,青阳哥哥。”寒菱惊喜地说道。 “不用谢,只要能让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苗青阳笑笑淡淡地说道。 寒菱的心一下被感动盈得满满的,这些日子來,苗青阳包揽了一qiē家务活,从不让寒菱沾手,对寒菱的细心呵护达到了无与伦比的程dù,寒菱感慨不已,如果寒菱还是落水之前的那个寒菱,这一qiē该有多么幸福美满啊…可是一qiē都不同了,寒菱已经变了,丝毫感觉不到半分幸福,每日里都生活在焦燥不安当中,真是造物弄人,此时的寒菱心中只有对苗青阳的愧疚之情。 吃过早饭,稍作收拾,二人便踏上了返回栎阳之旅。 “王爷,瑞姑姑的病这二日似乎更加严zhòng了,御医也瞧不出名堂來,这可如何是好?”李嬷嬷急得团团转地朝银若宸禀报道。 银若宸刚刚下朝回來,脸上神情凝重,听到李嬷嬷的禀告,面色瞬间暗淡了下來,问道:“昨日御医是怎么说的?” “王爷,御医只说要准备后事,只开了点调理的药。”李嬷嬷含泪说道。 银若宸的手抖动了下,安慰地说道:“嬷嬷放心,本王自会去找北冥国最好的医生來的。”说完朝瑞姑姑寝宫走去。 一阵哈哈大笑声从里面传了出來,刚走到寝宫门前的银若宸听得心中一惊,这不是母妃的声音么? “老太婆,你屡屡坏哀家好事,如今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告sù你吧,你想袒护香菱公主,沒门,那个践种,自小被你呵护着,跟那个践人一样,只会勾引男人,哀家是不会放过她的。”杨太妃双眼放出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你,你丧心病狂"瑞姑姑喘着粗重的呼吸,颤微微地用手指着杨太妃说道,“你真是歹毒,连个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哈哈。”杨太妃狂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怪不得哀家,只怪她命不好,谁要她是那个践人所出呢,凭什么她一个罪臣之女还要得到先帝的宠爱,当上皇后,你,还有先帝,全不是好东西,合伙过來对付哀家,哀家到底什么地方不如她,到底什么地方对罪了你们,你们竟一个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想当年,若不是你百般袒护王皇后,她早就被先帝遗弃了,可你多管闲事,屡次坏哀家好事,而且竟然把若宸教唆得不与哀家同一条心,处处跟哀家作对,你说哀家能放过你吗?” 瑞姑姑气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只是用手指着指着杨太妃说不出话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遗言 李嬷嬷听到这儿慌忙要进去,银若宸忙用手拦住了她,示意她先不要着急。 “老太婆,告sù你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丑丫头是谁,你再隐瞒也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那个践种身姿和眼神都像极了那个践女人,化成灰哀家也认得出來,莫说变脸成丑女了。”杨太妃阴笑着说道,“如今你也不久于人世了,看你还如何维护她?” 瑞姑姑重重地喘了口气,稳了稳神,平静地说道:“杨太妃,你知道先帝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吗?” “为什么?”杨太妃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与慌乱,警惕地问道。 瑞姑姑忽然笑了起來,惋惜地说道:”真是可怜啊…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这个原因,你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吧,告sù你吧,我老太婆可清楚得很呢,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只是时候沒到,到时自会有人跟你算帐的,先帝就是因为看清楚了你的自私,恶毒,心胸狭碍的本性才会对你退避三舍的,殊不知你不知悔改,一意孤行,先帝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清楚吗?“ 瑞姑姑一口气说完,阴冷的眼神直视着杨太妃,那眼神锐利,睿智,带着看透一qiē的恍然,让人不寒而粟。 杨太妃面露惊慌,望了眼四周,厉声说道:”老太婆,休得胡说,先帝是怎么死的,关哀家什么事,他日日被那践人迷惑,那践人死了,他倒多情竟然会殉情了,就连死也不给哀家留下半点好处,可恶。“ 瑞姑姑忽然冷笑出声來,厉声说道:”杨太妃,你最好收敛点,放过香菱,如若香菱出了什么事,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不要以为你干的那些丑事老身不知道,总有一曰会大白天下,公诸于众的,你可知道这么多年了,我都瞒着不说,是什么原因吗?” 瑞姑姑说到这儿,面露悲痛,痛心地说道:“若不是考虑到若宸的原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吗?你以为我会三碱其口放过你吗? 瑞姑姑说到这儿痛不欲生,流下泪來。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老太婆。”杨太妃带着丝惊慌,厉声朝她怒喝道。 瑞姑姑喉咙里咕咕响着,喘着粗气,银若宸正要走进去,却听到杨太妃狞笑道:“死老太婆,不管你知道些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你活不过三日了,看來还真是沒白费哀家给你下药了。” 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什么意思?下药。”瑞姑姑闻言惊得睁圆了双眼,怀疑地问道。 杨太妃又是一阵狂笑,望着瑞姑姑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脸上得意之色形于言表,狞笑道:“老太婆,反正你就要死了,告sù你也无妨,让你做个明白鬼,好让你死得暝目,告sù你吧,你每日用的药里都被哀家命人下了一种毒药,这毒药性温和,不会马上致你于死地,但会慢慢地让你死亡,而且御医还查不出原因來,这叫死无对证,懂吗?你马上就要死了,哀家在你死时告sù你这些,是让你明白何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懂得人情世故,一味的偏着那个践人,又处处跟哀家作对,所以你必须死,且死有余辜,让你明白这些,下辈子好叫你聪明点,学会如何做人,哈哈。” 瑞姑姑听到这儿,只觉眼前一黑,一股浊气直往上涌,一时气血攻心,吐出大口黑血來。 “去死吧,老太婆。”杨太妃见瑞姑姑这模样,不由得意的解恨地骂道。 银若宸在门外听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手握着的拳头都快拧出水來。 “住口。”银若宸爆喝一声,面色铁青地走了进去。 李嬷嬷赶紧奔了上去,扶起了快要昏死过去的瑞姑姑,涕泪纵横的哭道:“公主,怎么样了?醒醒呀。” “快去请御医。”银若宸瞧着瑞姑姑发黑的脸朝着外面站着的丫头怒吼道。 杨太妃立时惊呆了,沒想到银若宸会在此时走了进來,更不知他听到了多少,瞧他暴怒的脸,知道事情不妙,此时才感到后怕起來,银若宸进屋來可瞧都沒瞧她一眼,更别提请安了。 银若宸阴沉着脸扶起瑞姑姑在怀里,痛心地喊道:“姑母,醒醒啊。” 或许是听到了银若宸的声音,瑞姑姑费力地睁开了迷糊的眼,望着面前的银若宸,颤抖着伸出了一只手來,银若宸赶紧握住了她冰冷的双手,青音发抖地说道:“姑母不要丢下侄儿,侄儿还想要得到您的庇护啊。” 瑞姑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安逸的笑容來,低声说道:“若宸啊,姑母的身子已经沒用了,神仙也救不了我了。”只说了一句话又咳嗽起來,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银若宸痛哭出声來,见瑞姑姑睁着眼睛,张着嘴望着自己,似乎还要说什么,便低垂了头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若宸啊,你要照顾好香菱,寒菱就是香菱啊,她身上的胎记我是一清二楚的,菱儿太可怜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死于非命,要对得起宋祖帝啊…” 银若宸听得直点头,凑在瑞姑姑的耳边哽咽着说道:“姑母放心,侄儿早就知道了,侄儿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也会保护好她的。” 瑞姑姑点了点头,昏死了过去。 “公主,公主啊…”李嬷嬷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银若宸含泪放下了瑞姑姑,替她盖上了被子,朝外喊道:“御医还沒來吗?” 说完瞧到杨太妃满脸慌乱地站在那里,一步步地朝她走了过去,怒目而视地问道:“母妃,儿子真沒想到你会是这么歹毒的女人,竟连瑞姑姑都不放过,儿子虽然不知道你还做过些什么,但儿子自己会去查明的,只要证据确凿,儿子绝不会放过你的。” “若宸,沒有的事,哀家只是吓吓她的,就因为你只听她的话,母妃生气才这样说的,你不要相信啊…”杨太妃慌乱无比地说道,被银若宸怒视的眼光逼得连连后退不已。 “母妃,你放心,这一qiē儿子自会查明的,你现在说究竟给瑞姑姑吃了什么毒药,赶紧把解药拿出來。”银若宸满脸怒容,厉声说道。 杨太妃被逼得毫无退路了,只得站定了大声说道:“若宸,你醒醒,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母子,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们是有共同利益的,如若母妃遇到不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解药,我现在只要解药。”银若宸怒吼道。 “放肆,敢对母妃如此说话,真是沒大沒小了,母妃就是做了再不对的事那也是为你好,你可想清楚了。”杨太妃恢fù了神志,恨铁不成钢地怒声骂道,“这个老太婆的病已经无法治了,根本就沒有什么解药,你好自为之吧。” 杨太妃朝着银若宸怒骂完,神色慌乱地走了。 银若宸心如死灰地站着,只觉浑身发冷,他不知道母妃究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显然这一qiē都与她有关,而瑞姑姑虽然知道一qiē,却为了他而缄默不言,包括容忍了母妃的各种恶行。 银若宸只觉眼前发暗,周身发冷,默默朝寝宫走去。 傍晚时分,御医过來禀告说,瑞姑姑已经不省人事了,恐回天乏力,要做好后事准备,银若宸更是心情郁闷,沉默寡言。 该不该让香菱知道瑞姑姑的病况,该不该让瑞姑姑最后还能见到香菱一眼?银若宸仰头倒在床上,手无意中碰到了那个布娃娃,紧紧地握住了。 香菱,今日瑞姑姑终于承认了你,尽管我早就知道了,但瑞姑姑对你的承认还是令我感到高兴,难怪我当初见到你时的感觉会是如此的熟悉,想当初就是凭着这种感觉才留下了你在我身边的,如今说明我的做法是对的。尽管你忘了一qiē,但我却不会忘,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苦心了吧,但愿你能好好生活着,不要喜负了瑞姑姑的一片苦心,也不要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想到这儿,银若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菱儿,如今到了栎阳,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一qiē都要听我的。”马车刚驶进栎阳大街,苗青阳就严sù地对寒菱说道。 “好的,我全听你的。”寒菱点头乖巧地说道。 清心庵门前,一辆马车在夜色中停了下來,车下面下來一男一女朝庵里面走了进去。 庵里面一qiē都是原样,并沒有什么改变,这让寒菱大为奇怪,苗青阳说银若宸派了亲兵在此护卫着娘,这恐怕有假吧,怎么也瞧不到半个亲兵的身影來。 幸得还是自己赶回來了,否则娘死了也沒人知道。寒菱叹息道,对银若宸生出一丝不满來,回到王府的他恐怕早就与他的宠妾们风流快活了,哪还会想到她这个被他‘转卖’掉的人,更何况还只是她的娘而已。 静心道长认出了寒菱和苗青阳,接待了他们。 寒菱与静心道长稍微聊了几句便朝娘住的禅房走去。 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房里收拾着东西,赵香芸正坐在榻上吃着枣子,全身洁净整齐,脸上也红润了不少,身体似乎还胖了些,寒菱瞧得惊讶,心,放了下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噩耗 “你们是谁?什么人?”。那妇人听见声音抬起头來朝寒菱和苗青阳警惕地问道。 “我是寒菱,是她的女儿,这个是苗青阳,银王爷军中的校卫。”寒菱见到妇人眼中满是警惕的光,便指了指苗青阳和娘解释道。说完走到床边叫了声“娘”,拉着赵香芸的手细细打量起來。 “菱儿,回來了…”赵香芸只是愣了愣,很快便笑逐颜开地说道。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娘的气色红润,精神饱满,神志似乎也清醒了不少,见到自己也是很快就认出來了,并不像以前那么呆滞。 “婶娘,您身子可好…”苗青阳也笑着打招呼道。 赵香芸抬头疑惑地望了苗青阳几眼,似乎记起了什么,脸色一沉,不置可否的哼了声。 苗青阳见此,知道赵香芸对自己有成见,尤其是寒菱为他跳河后,赵香芸曾经大骂自己,现在看情形她是记起了些什么,所以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苗青阳自知理亏,又见赵香芸一qiē安好,很是放心,当下只汕汕笑着,尴尬地对寒菱说道:“菱儿,婶娘身子大好了,也可放心了,我也离开家这么久了,先回去瞧瞧爹娘,晚些时候再过來。” 寒菱看到了他的难堪,当即点头浅笑道:“好,我送送你。” 苗青阳便辞别了赵香芸朝外面走去。 “青阳哥哥,不要在意我娘的态度,她毕竟受到的伤害太深了。”寒菱边送苗青阳边歉然说道。 “怎么会呢…婶娘是长辈,又是老人,我怎会如此小心眼…”苗青阳呵呵笑道。 寒菱笑了笑,想到娘的处境堪忧,还是有丝不安。 “菱儿,回去吧…多陪陪婶娘,记得你现在的处境,不要到处走动,免得招來祸端,我先走了,你只在庵里等着我就行了。”刚走到庵门口,苗青阳就站住了反复叮嘱寒菱道。 寒菱听话地点点头,望着苗青阳离去了,心中倒对他生出一丝歉意來。 走回禅房,妇人已经忙碌好了,正在喂赵香芸喝汤,见到寒菱忙陪笑道:“姑娘,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们了,只因为银王爷反复交待不能让生人靠近你娘,所以我才会有此一问的。” 银王爷?寒菱听得心中一动,忙问道:“你是银王爷派來的人?” 妇人小心细致的喂着汤,答道:“是的,我是银王府雇佣來的,特地來照顾你娘的,想你娘命真好,能得到银王府如此的关照,啧啧。”妇人咂着嘴羡慕地说道。 “怎么说?”寒菱奇怪地问道。 “姑娘你是不知道啊,银王爷每日都派人送來上等的吃穿用度,还日日都要征询你娘的意见,问她喜欢吃什么,想要些什么,凡有求必应,还叫來了御医隔三差五地过來替你娘检查身孑,你瞧瞧,你娘现在可完全变成了富贵人家的样子了。”妇人满是艳羡地说道。 寒菱听了这才朝娘身上瞧去,果然娘全身衣着光鲜,全是上等的绫罗锦锻,整个人也神清气爽,正胃口大开地吃着各种美食,脸上有一种从未见过的幸福。 “你來此照顾我娘有多久了?”寒菱沉吟着问那妇人道。 “快三个月了。”妇人略一思索答道。 三个月?这么说银若宸在把自己送去草原前就已派人來伺侯娘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因为答应了自己吗?苗青阳说银若宸派了高手过來保护娘,难道就是这个妇人,可这妇人看上去并不像个会武功的人呀… 寒菱捉摸不透银若宸的心思,但看到娘目前的状况,还是满意地笑了,心里涌过一丝暖意。 “菱儿,你回來就好了,我的狗儿也回來了,跟你很相配的,长的好俊,又聪明又体贴,正好你们就可以成亲了,我也好放心了。”赵香芸眉飞色舞地说道。 寒菱听得脸色发烫,哎…又是不着边际的话,直想发笑,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听那个妇人说道: “姑娘,还真有个年轻公子时常过來看望你娘,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那公子一看就不是凡人,气宇轩昂,仪表不凡,更难得的是对你娘那份诚心,看得我都很感动。”妇人接过话來说道,“还别说,真与你娘长得几分像呢…” 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寒菱听得更是惊讶,这栎阳除了苗青阳之外,她和娘并不认识什么年轻公子,更别提达官显贵了…而苗青阳这段时间都在草原陪着自已,只有一个可能。 “你见过银王爷吗?”寒菱沉思着问那妇人道。 “沒有。”妇人慌忙摇头道,“银王爷大名鼎鼎,名震天下,我等小人物岂能随便见到。” “你是银王府的人吗?”寒菱打量着妇人的衣着,问道,她身上的衣着并不像是王府的下人服。 “不是,我只是劳力市集的,家中遭了灾荒不得已出來混口饭吃,那曰在菜市场有个皮肤黝黑的男孑过來问我愿不愿意伺侯人,说是银王府的人,给的工钱很高,只说是服伺银王爷的很重要的人,要嘴巴牢,少说多做,我家中急需银子,又见是威名显赫的银王府,求之不得,当即跟着那男子來到了这里。”妇人迭声解释着,“现在看來倒是真的,虽沒见着银王爷,可银王爷日日都会派人送东西來,可见不一般。” 寒菱听得心下敞亮,也不再说话,不大会儿,只见外面走來一小厮,寒菱细看去却是杨路。 杨路用个盘子端了不少东西进來,见到寒菱坐在床沿,不由愣了下,怀疑地望了她几眼。 寒菱知道他并不认识自己,以前在王府时自己都是丑女小草的模样,而今自己可是本來样貌了…当即也不拆穿,只是对他笑了笑。 “大娘,王爷问您明日想吃些什么?王爷说了这几日王府有事忙,等忙完会过來看望您,要您保重身体,有需要尽管开口。”杨路朝赵香芸说道。 那妇人听到这儿,忙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要能见见银王爷就好了。” 杨路闻言瞪了她一眼,傲慢地说道:“我家王爷,人上人,岂是你们这些下人随便见的,就是真來了,你也要低眉顺眼,哪能那么沒规矩随意直视呢…” 妇人一听,忙点头陪笑道:“是,是,小人谨记在心。” 寒菱见杨路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笑出声來。 “小哥,我要吃燕窝,鸡肉……。”赵香芸大声说道,杨路忙拿过纸记好后收起來。 难怪娘的咳嗽病会好得快,原來是日日吃燕窝所致,寒菱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來。 “小哥,你们王府事情很多吗?堂堂银王爷还要忙府里琐事啊…”寒菱眼见杨路收起东西要走,忙故作好奇地问道。 杨路听着声音耳熟,忙惊疑地朝寒菱瞧來,对着寒菱那张貌美如花的脸,呆了呆,这么美貌的女子连王爷的侧妃娘娘都比不上呢…竟在这尼姑庵里遇到了,一时來了兴致,忙说道: “这位姑娘你就不懂了,我们王府家大业大,莫说是王爷,这一家之主少不得要忙活,就是这王府的下人也个个都是忙得不可开交,这王府呀…一年人头费,租铺费,田地费……那可是曰进斗金,沒看到我们钱管家那妻妾比银王爷只多不少,个个下人银子都是花不完的。”杨路大肆吹着牛,天花乱坠地说道,听得那妇人睁圆了眼,只恨自己沒有卖身进王府。 寒菱听得只是微微笑,并不驳辩。 杨路见她们兴致颇高,更是得意,摇头晃脑的,故作神秘地一笑说道:“告sù你们吧…最近几日王府将要大事來临了。” 说完故意顿了顿,听得寒菱心中一紧,立马竖起了耳朵,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府会有什么大事?” 杨路见寒菱颇感兴趣,不由兴致大发,用手掩了嘴,故作神秘莫测地小声说道:“告sù你吧…王府德高望重的瑞姑姑现在生命垂危,只剩下一口气了,西去也就是这一二日的事了,你们说瑞姑姑可是王爷最敬重的人,又是北冥国前朝公主,地位尊贵,她的丧事那不会惊动北冥国吗?这王爷哀伤过度,根本不会管府中琐事,这王府的下人又要趁机发财喽…。” 杨路只管兴致勃勃地戏说着,寒菱只觉脑中“轰”的一响,惊得站了起來,脸色发白,颤声问道:“杨路,你说瑞姑姑怎么了?她生命垂危了吗?” 杨路猛见到寒菱的反应不由吓了一跳,惊讶地问道:“你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寒菱來不及解释了,心中咯得慌,如晴天霹雳般,心中生出一阵猛烈的疼,只是一个劲地问道:“杨路,瑞姑姑是不是真的不行了?快如实说來。” 杨路被寒菱弄得晕头了,眼见寒菱着急的样孑,不明白她的行为,只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快,带我去王府,我要见瑞姑姑,见王爷。”寒菱脸色苍白地朝杨路急切说道。 杨路惊疑不定地望着寒菱,一时不知所措。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丧礼 寒菱顾不得理会杨路,朝外面奔去。 瑞姑姑,这个世上除了娘之外唯一对自己无私宠爱的人,也是她最亲的人,怎么能在她生命垂危之际都不能守在她身边尽孝道呢… 如果是这样,将置她于何地,她成了什么。 再次庆幸自己回到了栎阳…还能见上瑞姑姑最后一面… 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叫了辆马车直奔王府而去。 银若宸疲惫不堪,神情憔悴地站在床沿望着面色苍白,陷入昏迷中的瑞姑姑,神情庄重,内心难受不已。 连续二个晚上不眠不休地守着瑞姑姑,杨太妃那日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回想,让他心力交瘁。 他甚至來不及找母妃算帐…只是寸步不离地守着。 生怕自己一旦闭上眼睛,瑞姑姑就会突然离去了,丝毫不敢大意,他想对瑞姑姑说,如若不是您从小对侄儿的庇护,侄儿不知能不能活到今日,您放心,侄儿会替你报仇的。 脑中闪过寒菱的音容笑貌,心,忽然平静了下來,他真的能够现在就去找母妃报仇吗?不,为了寒菱的平安,或许还要忍。 李嬤嬤双眼红肿地端來热水,小心细致地替瑞姑姑擦着身,银若宸退到了一边怔怔地望着外面出神。 蓦地,一个娇俏的身影出现在王府的花园里,那抹娇弱的身影拼命地朝他跑來,银若宸的心收紧了。 渐渐地,那个身影跑了进來,银若宸看到了她如花的面容上面充满了焦急与哀伤。 菱儿,她怎么会回來了?而且还是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遮掩的,难道就不知道危险吗? 脸色渐渐暗沉了下來。 寒菱冲了进來,越过银若宸,直接跑到瑞姑姑床前去了。 “娘,娘,您怎么了?菱儿回來了…”寒菱俯下身去看到瑞姑姑面色发青,皮肤苍白似白蜡,脸颊干瘦得只剩下了一层皮,满头银丝无力地散在枕头上,顿时心如刀绞,痛不可言。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瑞姑姑骨瘦如柴的,冰冷的双手,顿时泪如雨下,痛哭出声來。 只离开了月余,沒想到再见面时竟已是生离死别。 “娘,醒醒啊…我是菱儿,回來看您了,求您睁开眼睛看看菱儿吧…”寒菱趴在瑞姑姑身上,痛哭流涕地喊道。 瑞姑姑只是躺着,如若不是还有那微弱的呼吸声,众人都以为她已经去了。 不知哭了多久,寒菱只哭得昏天暗地,潜意识中瑞姑姑似乎比娘还要感到亲和与融洽,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沒有任何掩饰。 这世上难得的亲人,就这样要离她远去了,寒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收不住。 “翁主,别伤心了,您娘心里都清楚着呢…她听得到的,您再哭,她心里会更加难受的…”李嬤嬤含泪扶起寒菱,劝慰道。 寒菱站起身來,抹掉脸上的泪痕,强忍着悲痛问道:“嬤嬤,我走时娘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李嬤嬷闻言欲言又止,正欲开口说话,却见银若宸走了上來说道:“菱儿,姑母的病已非一日了,前天着凉加重了病情,人上了年纪是会这样的…” “是啊…翁主,公主心里嘴里都念着您,如今还留有一口气,那是想在弥留之际见见您,心里放心不下您呀…”李嬤嬤听到银若宸所言只得抹着眼泪附和道。 寒菱听到这儿,想到银若宸连如此重要的事都不知会她,而且还自作主张把自己丢在了那么偏远的大草原上,幸得自己有先见之明赶了回來,否则将成终生遗憾。 想到这里,对银若宸生出一丝怨气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银若宸视而不见。 寒菱的心思都在瑞姑姑身上,坐在床沿一眨不眨地望着瑞姑姑,不时为她揉搓双手和腿部,用手轻抚着胸襟帮她顺气。 总是附在她耳边说着一些奇闻趁事,又不停地催御医把脉针灸,到得晚间,瑞姑姑喉咙咕咕地响着,寒菱喂她喝了几口化痰的中药,不停地给她顺气。李嬷嬷又喂她喝了几口参汤,一会儿后瑞姑姑的手指竟动了动,,竟张开了眼睛。 “娘,娘。”寒菱惊喜地叫道。 瑞姑姑似乎听到了寒菱的声音,散乱地眼光朝她瞧來,紧紧盯着她,似乎认出了她,眼里闪出一丝亮光來,嘴唇张了张,虚弱地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的头上。 寒菱不知何意,瞧得愕然。 李嬤嬤会意,忙从瑞姑姑头上的枕头下摸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來放到了瑞姑姑手上。 瑞姑姑直直地盯着寒菱,手朝她的手费力地指着。 “翁主,快接过你娘的东西。”李嬤嬤瞧得分明,忙在旁边提醒道。 寒菱忙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瞧到瑞姑姑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嘴巴张着要说话。 忙凑过了头去,瑞姑姑在寒菱的耳边用力地说道:“儿啊…你是我的香菱啊…为了你的性命我只能隐瞒了你的身世,委屈你了,那是你父皇赐予我的令牌,我交给你了,危难的时候可以用它……。” 一口气说到这儿,嘴里只有出的气沒有进的气了,寒菱來不及想这些话,失声慌乱地叫道: “娘,娘,怎么啦…不要走啊…不要丢下菱儿啊…” 听到寒菱凄惨的叫声,银若宸心中一沉,忙跑了过來,直叫道:“御医,快。” 伺侯在外的御医急忙跑了进來,把脉诊断一番后,摇了摇头,沉痛地对银若宸说道:“王爷,瑞姑姑已然仙逝了,节哀顺便,准备后事吧…” 寒菱听得这话,失声痛哭起來,手中握着的冰冷的手,余温正一点点消失,冷得彻骨,寒菱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李嬤嬤痛声号啕大哭起來,所有的丫头下人都哭了,毕竟瑞姑姑生前待人和睦宽厚,霎时整个王府哭声震天响,所有人的哭声都是真挚的。 瑞姑姑的丧礼惊动了北冥国,上至宋元帝,下至平民百姓,全都默哀悼念,宋元帝下旨命整个北冥国默哀三日,三日内不能行红喜事,不能放礼炮庆祝婚嫁。 整整三曰,北冥国笼罩在一片哀伤中。 瑞姑姑的丧礼中,寒菱成为了全北冥国嘱目的焦点人物,她第一次以自己的真实面目出现在王府众人的视线里。 她决定不再易容成丑女,要以自己的容貌为瑞姑姑披麻戴孝,要替香菱公主尽孝道。 寒菱的身世公诸于众,大白天下,香菱公主沒死的消息震惊了朝野,一时朝野议论纷纷,各种传言四起。 寒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自寒菱从瑞姑姑临死时的话语中知道自己这具躯体是香菱公主后,她就打定了主意准备以这具躯体的本來面目生活着。 十年前究竟是何人要致她于死地?寒菱打算明目张胆地调查,兵來将挡,火來水淹,她要凭着宋祖帝留给她的令牌,大行其道,发扬正义。 寒家戏班的血案,寒阳寺的秘密,自己的身世,是到了该弄清楚的时候了,人总不能一辈子这样躲躲藏藏吧… 想到这儿,寒菱反倒坦然。 御花园里,宋元帝惬意地踱着步,连身边的宠妃都來不及宠幸了,接见了成国公。 “爱唧,香菱公主已然现身,果然是那丑女变脸的,沒想到原是一个绝色美人,当今世上无人能及呢…”宋元帝桃花眼泛光的说道。 “咳,咳。”成国公特意清了清嗓音,小心地说道:“皇上,论辈分,香菱公主应是皇上的姑姑才对呢。” 宋元帝闻言方醒过神來,忙收敛了表情,正色地说道:“爱卿,依你看朕何时迎她进宫?” 成国公老谋深算地一笑,说道:“皇上,别急,此时还不是时候,据王府内线报,现在银王爷已与杨太妃彻底翻脸,且让他们先内斗,皇上只管静观其变,到时再出手也不为迟,这样皇上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宋元帝听得哈哈一笑,说道:“爱卿果然高明,待事情成功后,朕必厚厚有赏。” “多谢皇上厚爱。”成国公呵呵一笑,谢恩道。 “爱卿,杨太妃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如若他们真能互相掐斗,真乃上天助朕也…”宋元帝沉吟着说道。 “是啊,皇上,银王爷虽拥有十万兵马却不足为惧,如若兵符不在他身上,那就更好了,杨太妃却老谋深算,她背后的炼狱组织力量可不小,如若这二股力量合成一团,那事情就不好办了,好在他们虽是母子,却面和心不和,现今还对立了,形shì于朝廷有利。”成国公胸有成竹地说道,“瑞姑姑之死,皇上已隆重对待,封了天下幽幽之口,而瑞姑姑的死确实是个转机啊…” “怎么说?”宋元帝惊疑地问道。 “皇上,据内线报,瑞姑姑可是杨太妃下药毒死的,银王爷因此才与杨太妃彻底反目了,如若真是这样,到时罪证确凿时可明正言顺地先除掉杨太妃,瑞姑姑德高望重,如若此消息传出來,杨太妃必定死无丧身之地,至于银王爷再慢慢來吧…”成国公满有把握地分析道,“杨太妃罪孽深重,皇上除掉她必定大快人心。” “好,朕明白了。”宋元帝满意地笑道。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质问 寒菱双手抱膝坐在王府高高的城墙上望着北冥国皇宫的方向出神… 瑞姑姑的丧礼就这样过去了,她恍忽觉得做了一场梦,感觉这一qiē都不太真实,巍峨的皇宫,一圈圈环绕着,气魄雄伟,庄严sù穆,可寒菱却觉得那些与自己好遥远。 自己真的在那个黄圈圈里长大到了七岁吗?她的亲生娘真的是前朝的王皇后吗?这一qiē多么不可思议… 曾记得那个夜晚,她和银若宸站在这高高的城墙上,那晚,银若宸吻了她二次,当时的她又气又恼,恨他戏弄她,也使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那晚他们打赌了,他们的赌约,寒菱还记得很清楚,仿佛就在眼前般。 这才多久,她己经是北冥国身份尊贵的香菱公主了,不再是那个卑微低践的小草丫头,不再要仰靠他的脸色过曰子。 赌约是不是她赢了呢… “菱儿,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银若宸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來。 寒菱坐着沒动。 “菱儿,我到处找你,沒想到你跑到这里來了。”银若宸皱了下眉朝寒菱说道,慢慢地走近了。 “什么事?”寒菱淡漠地问道。 她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淡,银若宸皱了皱眉,说道:“菱儿,你不要任性了好吗?现在瑞姑姑已经走了,你呆在王府的安全更加堪忧了,为什么你就是不听话?” “是么?”寒菱淡然说道,“即使不安全那也是我的事,似乎与你无关。” “你”银若宸不由气结,面色一沉,大声问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相信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如今你的身世大白于天下,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置你如死地吗?你就不能懂事点,让我省点心吗?” 寒菱听得不耐烦,猛地站了起來,冷笑着说道:“银王爷,我若听你的话,是不是就要回到草原,不顾娘的安危,甚至见不到瑞姑姑的最后一面,只是自私快乐的生活着,是吗?” “你以为凭你的能力回到王府就能保护得了你娘吗?就能把一qiē都查明吗?你能不能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如果真能的话,那还需要易容成丑女跑到王府來做我的小跟班吗?”银若宸痛心不已地说道,“这些日子你呆在王府里整日不见人影,到处找不到你,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 寒菱忽然笑了起來,不无嘲讽地说道:“银王爷,就算我再无能,起码我回到了娘的身边,尽我最大的力量來保护娘,即使毫无希望也沒事,起码我尽力了,可是你呢?明明有这个能力却胆小怕事,缩手缩脚,即使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愿去惩治恶人,你是懦夫,混蛋,却偏偏还要來拿这些藉口强加到我的头上,告sù你,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我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已的事,与你无关,你给我走。” 寒菱越说越气,满脸通红。 银若宸被说得莫名其妙,当下压住怒火,用尽量平稳的口气,问道:“菱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这样说我?” “凭什么?”寒菱脸上的笑更加凄婉,紧盯着银若宸的眼眸,大声问道:“瑞姑姑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整个北冥国的人都知道了,可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不仅不去报仇,反而瞒着我,甚至自作主张地把我丢在草原上,既使连瑞姑姑快要死了,你也不告sù我,差点让我留下终身遗憾,告sù你,别拿你的那些藉口骗我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银若宸的脸一下苍白了,究竟是谁告sù了她瑞姑姑的死因?可恶,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目光深沉地盯着寒菱,久久说不出话來。 寒菱见到他个这样子,不由嘲笑道:“怎么?被我揭穿了吧,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说完不再理他,越过他欲朝城墙下面走去。”站住。“银若宸清醒过來,一把抓过她手臂,怒喝道:“无知黄毛丫头,你知道什么?又懂什么? “放开我。”寒菱挣扎着,脸上因气愤面色泛红,连胸脯也微微抖动着,呼吸有些气促,大声嚷道:“你是个混蛋,你小心眼,坏心肠,还心胸狭窄,你忌妒我得到了父皇和瑞姑姑的爱,你不甘心,所以就算知道瑞姑姑被你母妃害死了,你也不去替瑞姑姑报仇,还要想方设法欺瞒着我,把我送去草原,美其名曰:保护我的安危。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银若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额上青筋暴起,握着拳头的手微微发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管你说什么,从现在起你必须听我的,别忘了瑞姑姑临终时已把你的安危委托给我了,我要对得起她的遗言,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作梦吧,你想把我丢在草原上,自以为是地替我安排我的人生,呸,我才不需要呢,告sù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不光虚伪还霸道,还自私地想要把我骗走,告sù你,门都沒有,以后我绝不会再听你的了,我要亲自去为瑞姑姑报仇。” “你不准去报仇。”银若宸听到这儿急了,忙制止道。 “为什么?”寒菱冷笑一声问道,“就因为她是你娘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允许你去的。”银若宸抑制不住着急激动地说道。 “呸,虚假的家伙,我可不会听你的。”寒菱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道:“杨太妃,那个老巫婆,我才不会管她是不是你的娘呢,自古欠债还债,欠命还命,她害死了瑞姑姑,我绝不会放过她。” 寒菱拿定了主意,誓要为瑞姑姑报仇雪恨。 银若宸听到这儿,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站立不稳摔了下去,他紧紧地拉着寒菱的手臂,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失去理智地跑去找母妃报仇去了。 他伸出一只手拦腰抱起了寒菱朝东寝殿走去,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不光不明白眼前的环境,还失去了理智,只知道要去报仇,这仇若这么好报,他早就解决了,可她什么都不懂,却又意气用事,想起瑞姑姑的临终遗言,咬了咬牙,只能对她采取强制措施了。 想到这几日他派了亲兵跟在她身后,可每次都被她用各种诡计给逃脱了,今日就是因为接到亲兵的报告才到处找她的,这样下去,迟早都要出事,她有些小聪明,银若宸当然知道,但此时情势复杂,却不是她能应付得了的,更何况母妃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了,能容得下她吗?她竟然还妄想要去找母妃报仇,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放开我,你这疯子。”寒菱被银若宸拦腰抱着,手舞足蹈,拳打脚踢,气愤不已,凭什么你就这么霸道的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银若宸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砰”的一声,他一脚踢开东寝宫的门,拦腰抱着寒菱走了进去,寒菱拼命地厮打拉扯着银若宸的衣物。 “來人。”银若宸把寒菱丢在大床上朝外面大叫道。 一个亲兵应声在门口回道:“在,王爷。” “给本王加派人手在门口守着,论何人都不准进來,也不允许任何人出去,翁主就在里面,你们要好好保护翁主的安危。”银若宸大声吩咐道,“若出了任何意外,全部人都陪丧。” “是。”亲兵大声回道,很快门口就站了六个身强力壮的亲兵,目不斜视,无比威严地站着。 寒菱已经气昏了,上次就是这样被他关在东寝宫三天三夜,既见不到他人也沒法出去,可如今不同了,还是这样的话,她如何去替瑞姑姑报仇,还如何去查寒家班的血案,还有清心庵的娘可怎么办? “你好好呆在这里,我待下把小兔子叫來陪你。”银若宸毫不理会寒菱的挣扎,朝她命令道。 寒菱眼见他就要出去,知道他这一走,不知何时才会回來,疯了般地冲上去抓住银若宸的衣袍哭喊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出去。” 银若宸去掰她的手,寒菱的手抓得紧紧的,怎么也掰不开,只得静下心來,平心静气地说道:“菱儿,你要相信我,我是你哥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绝不会害你,你乖乖呆在寝宫里,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不,你不会,杨太妃那老巫婆是你的娘,哪有儿子会对娘痛下杀手的,我不相信你,要自己去查,你放我出去。”寒菱哭着哀求道。 银若宸脸色难看之极,见寒菱怎么也说不通,胡搅蛮缠,烦闷地喝道:“菱儿,你到底有完沒完,这么大的人了,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若宸哥哥,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娘还在清心庵里,我要去照顾她。”寒菱的手眼见就要被银若宸掰开了,又猛地伸过去抱住了银若宸的腿,拼命抱着不松手,大声哭喊道:“若宸哥哥,你放我出去,你沒有理由这样软禁我。” 银若宸只好弯腰把她抱了起來,朝床上走去。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宿命 寒菱浑身都汗湿了,光洁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大大的杏眼里全是哀伤与孤独无助,瘦弱的身子紧紧地抱着银若宸的大腿。 寒菱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银若宸。 他只得把她轻放在床上,弯腰附在她耳边说道:“菱儿,相信我,瑞姑姑是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从小都是她把我们照顾大,我怎么会坐视不管呢?现在需要时机,待时机成熟,我一定会替她报仇的,你好好呆在寝宫内,待你冷静下來后我再來瞧你。” 说完轻轻地拉开了她的双手,轻柔地替她抹掉了脸上的泪痕,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你们一定要保护好翁主,有事随时向我禀报。”银若宸简短地吩咐完大步离去了。 寒菱呆在寝宫内发愣,这到底算怎么回事?他真会大义灭亲,壮烈成仁? 小兔子很快就过來了,见到寒菱很是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翁主,以后您去哪儿都带着奴婢可好?现在瑞姑姑走了,我们都沒人要了,留着奴婢吧,奴婢不想去其它地方。”小兔子朝寒菱不停地哀求道。 寒菱望着她,不知如何说才好,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跟着她,凶险异常啊…可小兔子孤独悲痛的眼神打动了她,沉默了会儿,点点头说道:“放心,小兔子,你是瑞姑姑派给我的人,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太好了。”小兔子闻言高兴极了,神情激动地说道,“翁主,以后奴婢一定会尽心服伺您的。” “傻丫头,人都是平等的,沒有什么高低之分,以后在我面前不要称”奴婢“二字,只叫我姐姐就行了,我们大家共患难,同甘苦。”寒菱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小兔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后來寒菱用了很多时间才让小兔子改掉了这个“奴婢”的称呼,才改口叫她姐姐的。 “站住,什么人。”门口传來了亲兵的大声喝斥声。 “我们娘娘想要找王爷,求求您,让我们王爷进去吧。”一个生硬地话语带着恳求的语气央求道。 “王爷不在,王爷有令:现在东寝宫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违者重罚。”亲兵冷硬地喝道。 “求求爷,我要见王爷,求您行行好吧。”一个不太地道的方言再度响起,语气里带着哀求与无奈,寒菱很快听出來了这声音正是金庶妃的。 寒菱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耶律非凡的面孔來,想到在洞穴里时他眼中那期盼的光,心中一动,想了想朝门口走去。 “外面是何人?”寒菱大声问道。 “翁主,翁主,我是金庶妃,求求您让我进來吧,我有事要见王爷。”金庶妃听到寒菱的声音,喜出望外地大声回道。 寒菱站在门口,金庶妃紧走几步跟了上來。 “你找王爷有什么事?”寒菱冷眼望着金庶妃冷冷地问道。 “翁主,求求您了,王爷要把我流放到塞外去,我不能去啊,求求您了,我自小生长在草原上,去到塞外,必死无疑,求求翁主给王爷求求情,说说好话吧…”金庶妃扑腾跪了下去,磕着头泪流满面地说道。 寒菱听得心惊不已,看來银若宸这次从草原回來后对金国人的恶行更加反感了,现在他不惜与金国撕破脸皮,要把金庶妃弄到塞外苦寒之地,应算是对金国的警告了,如若金国再敢轻举妄动,他真会杀了金庶妃的。 金庶妃不停地磕着头,声音凄婉哀怨,看得寒菱默然。 “你先进來吧…”寒菱朝她淡淡地说道。 “好,好,谢谢翁主。”金庶妃听得寒菱要让她进來,顿时高兴不已,忙语无伦次地说道。 “翁主,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东寝宫。”门口的亲兵拨出宝剑大声喝斥道。 寒菱皱了下眉來,说道:“王爷只是不让我出去,进來人应是可以的,你们先让她进來,我有要事要问她,这个责任我來担。”寒菱朝着那个亲兵说道。 可那个亲兵却充耳不闻,只是拨出宝剑满脸严sù地拦阻着,丝毫不为寒菱的话所动。 寒菱无奈,只得朝金庶妃说道:“你也看到了,王爷那里,我也沒法帮你。” “不,翁主,您一定有办法的,谁都知道王爷最在乎的人就是您了,只要您肯在王爷面前说说好话,王爷肯定会放了我的。”金庶妃见寒菱如此说,真急了,又跪了下來哀求道。 寒菱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冷笑着问道:“柔然公主,你知道王爷为什么要如此待你吗?” 金庶妃抬起头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 “你当真不知道?王府内的所有消息是不是你派人送信给了金国人?”寒菱厉声问道:“你们金国人出尔反尔,毫无诚信可言,明明签了和约,却三番几次,搔扰我北冥国边境,残杀北冥国边境的无辜百姓,强抢钱粮,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罪大恶极。王爷沒把你杀了,已是很给你面子了,你却还不知悔悟。” 寒菱义正辞严地说着,眼前闪过草原上那对老妇人全家的惨死,眼里闪着冰冷的光。 金庶妃听得面色惨白,瘫倒在地上。 “你既已嫁与了王爷,就应该一心一意跟着王爷,却为啥三番几次把王爷的动向传递给了你们金国人?你要知道,北冥国再不济,也比你们金国强上百倍,你如此做法,只会自取灭亡,你可知道王爷最讨厌什么吗?背叛,奸细。”寒菱冷厉地说道。 金庶妃苍白着脸,忙摇着双手说道:“不,不,翁主,我沒有递信给金国,那些我都沒有做过,我來北冥国时父皇教我好好安稳的在银王府生活着,讨得银王爷的欢心,生儿育女,好好活着就行了,其它根本就沒有要求过我啊,翁主,您要相信我啊…” “是么?”寒菱不信地望着金庶妃,怒声道:“你可记得耶律非凡,你的表兄,我前不久在草原上遇到了他,当时我就差点死在了你们金萌主的手下。你若不信,我脖子的伤现在还沒好呢。” 寒菱用手摸着脖子,冷冷地说着,那日若不是银若宸救她,恐怕早就死了。 金庶妃面如死灰,霎时听到”耶律非凡“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來,忙爬过來拉着寒菱的裙子问道:“翁主,您见到表兄了吗?表兄他还好吗?” 金庶妃神情哀怜,乞求地望着寒菱,眼里满是眼泪,高大的身躯浑身抖动着。 寒菱看得心微微泛酸,于心不忍地说道:“你放心,那日银王爷大义为怀,放过了他,他现在好好的。”说到这里又厉声说道:“你且回信对你们父皇说说,要你们金国人以后安份守纪,不要再生出祸端,否则银王爷是绝不会饶了你们的,你要知道只要有银王爷在,你们金国是休想得逞的。” “是,是。”金庶妃听到耶律非凡还好的消息后,松了口气,忙点头说道:“放心,翁主,回去后我一定会修书一封告sù父皇,叫他们不敢再搔扰边境的。” 说完金庶妃又赌咒发誓地说道:“翁主,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把银王爷的行踪或北冥国的事情告sù父皇的,我沒有那么傻,如果这事被银王爷知道了,我还能活命吗?” 寒菱望着她的神情不似有假,但那日从金萌主他们口中听來,确实王府有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如若不是她,还会有谁?金国一般多小人,他们的话根本不可信,更何况是金庶妃说的话了,一个人面临死亡威胁时,为了活命那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來的。 想到这儿只是冷冷地瞧着金庶妃说道:“人若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就要做好自己,至少要做到诚实守信,别要欺压良善,反骨叛主。否则你又凭什么乞求别人來放过你,原谅你呢,你若无情我便无义,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瞧在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坦白告sù你,耶律非凡他很好,也很想念你,对你日思夜想的,他确实对你情深意重,你应该感到知足了,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漠然望了她一眼,曾经对这个异国妃子的一点点同情,也随着草原的遭遇与所见所闻,消失殆尽了,说白了,她不过是一个异国的奸细,安插在银若宸的身边,这样的人,银若宸还能让她活着,那已是尽到了银若宸最大的耐性了,她理应感到知足了,还有什么要求可言。 这样想着寒菱漠然走回了房间,耳边听到金庶妃失望的哭泣声,似乎她在听到耶律非凡的消息后,平静了不少,虽然悲伤却也沒再说什么,只在门前呆了一会儿便在夜鸢的挽扶下退了下去。 寒菱扭过头去,瞧到她落寞伤心的背影里似乎带着一丝解脱的超然,心中还是暗暗吃惊了下,不由哀叹着,其实她也真的只是政zhì的牺牲品罢了,她生为一个金国的公主,这些就是她的宿命。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怒问 寒菱呆在寝宫内整整二日二夜了,都沒有见到银若宸的身影,心中记挂着娘,虽然明知道银若宸会派人去照顾周全,可就是放心不下。 在小兔子來回跑了几次后,第三日上午银若宸总算过來了。 “若宸哥哥,放我出去,我要去见我娘。”寒菱听到银若宸的脚步声走了进來,忙跑了上去说道。 “你还是这么不冷静?”银若宸面容有些憔悴地说道。 “若宸哥哥,求求你了,以后我都听你的,成么?你说要我向东我绝不敢向西,全凭你的吩咐。”寒菱财咒发誓地说道。 银若宸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见寒菱确实冷静了不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寒菱见有希望了不由暗暗高兴,忙讨好地说道:“若宸哥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这样关着我也不是办法,就算你关着我的人也关不住我的心,我总会想到法子的,还不如放我出去好了,我保证不会乱跑的。” “我已命苗青阳在暗中守护着清心庵了,你娘那里暂时不用担心,你只管好好地呆着,我最近会很忙,你只要记住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银若宸淡淡地说道。 青阳哥哥,寒菱愣了下,原來苗青阳又回到军营了,这样也好,他去保护娘还好点,至少还可以照顾下娘。 “若宸哥哥,你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都不会再戴着面具生活了吗?为什么,你说话不算话。”寒菱望着银若宸脸上的半边面具不高兴地问道。 “这个"银若宸用手摸了摸脸上的半边面具,遮掩着答道:“我已经答应过你了,也亲自摘下面具给你瞧了,其它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现在还不能。” “若宸哥哥,你不戴面具时的脸真的很好看,很俊,还是把面具取下來吧,你看我都恢fù了本來面貌,人,总不应该生活在面具下面,坦坦荡荡的面对一qiē不更好吗?”寒菱认真地说道。 银若宸脸微微红了下,瞧了她一眼,沒有说话。 “我是一定要出去的。”寒菱执着地说道,“你若再是这样把我关在这里,我会疯掉,也会恨你一辈子的。” “记住,出去可以,但你不能再甩掉那些保护你的亲兵了,如若再让我知道了,下次你就休想再出去了。”银若宸听得寒菱这样说,想了想说道。 “哼。”寒菱点点头,说道:“若宸哥哥,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银若宸嘴角微微上扬了下,怎么瞧她都还是那个沒长大的香菱,当下摇了摇头,准备出去。 “若宸哥哥,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能不能告sù我?”寒菱见他形色匆匆,脸上全是憔悴的神情,不由好奇地问道。 银若宸脸上漠然,根本沒打算回答她。 寒菱不服气,继续大声说道:“若宸哥哥,请你以后不要再为我安排什么,我不会领你的情的,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不需要你的好心,请你尊重我。” 银若宸听到这儿不由转过了身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寒菱平静地说道:“我以后不会再回到大草原了,也请你尊重我,不要再替我安排什么。”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安排有错吗?还真是好笑了,先别说是为了你的安全,前段时间是谁不要命的要偷偷跑去王府的?是谁跪在东寝殿门前央求我成全你们的?好,我现在成全你们了,也尽到了我的努力,你却还來跟我说这话,还谈什么尊重,我且问你:你当我是什么?你有尊重过我吗?”银若宸满脸怒色,愤怒地问道。 寒菱顿时哑口无言起來,望着银若宸渐渐淡漠愤怒的脸色,竟不知如何回答他了。 银若宸盯着她的脸瞧了好一会儿,眼睛里露出一丝痛色地说道:“你放心,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跟你计较的,以后听话就行了,少让我cāo点心。” 说完银若宸就要走出去。 寒菱的心顿时赌得难受,冲着银若宸转过去的背影,喊道:“你自心为是,不懂得理解别人,也不懂得我的感受,算我白认识你了,我要的不是这些,你是不会懂的。” 银若宸彻底被激怒了,再度转过身來,冷冷地问道:“你想要什么?对于一个女人來说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吗?你究竟还想要怎样?” “你怎么就知道我心爱的人一定是青阳哥哥,你总是想当然。”寒菱难过的大声辩解道。 银若宸愣了下,忽然哈哈一笑,逼近过來,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一个女人若不爱一个男人,她会为了那个男人跳河?你真是愚不可及,不可理喻,连自己的心都不明白。” 银若宸说完这句话,留下目瞪口呆的寒菱转身离去。 寒菱忽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为苗青阳跳河,那是二年前发生的事了,事到如今想起來,都觉得幼稚可笑,可当时的这具身体也确实对苗青阳独有情钟,寒菱不可否认,可这具躯体的灵魂却是自己,这似乎与她无关吧? 但显然,包括银若宸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她能解释什么?如果真懂她的,就会明白,而银若宸显然并不懂她。 寒菱苦笑了下,带着小兔子朝外面走去。 好几日沒有出门,此时外面天气晴好,空气新鲜,寒菱深呼了几口气,放松了下身心。 此时正值大好春光之时,寒菱的心中却愁闷不已。 带着小兔子到处走走玩玩,眼睛瞧到后面跟着好几个壮如牛的亲兵,心中越发感到不自在起來,她可真是倒霉摧的,竟沒有开心自由自在的过过一天日子,不是颠沛流离,就是担惊受怕,现在好不易混了个高贵的身份,知道这具躯体竟是北冥国高贵的香菱公主,可这高贵的身份却沒有带给她半丝荣耀,反而是沒完沒了的各种麻烦,更是连一点自由都沒有了,真够悲摧的。 寒菱那个是越想越烦,特别是多了银若宸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还有他不时出现的阴阳怪气的脸,这一qiē都让寒菱心睹得难受,无比焦躁。 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从前面走來,寒菱抬头一瞧,不由大呼悲哀。 杨太妃正带着一群丫头嬷嬷走了过來,看这情形应是从后花园出來,狭路相逢,寒菱竟与她在这里遇上了。 寒菱暗叫晦气,自从知道是她下毒害死了瑞姑姑后,寒菱对她的怨恨又增加了一层,恨不得把她打趴下,送官查办,她可不会在乎她是不是银若宸的娘,不过谢天谢地,好在银若宸倒不像她那么歹毒。 寒菱想到银若宸对自己的叮嘱,当下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掉头而去,在沒有确定的证据前,她连面都不想见她一眼。 “站住。”杨太妃一眼就瞧到了寒菱,当即冷冷地喝道。 寒菱只得站住了脚步,回过头去昂然而立,冷冷地注视着她。 “沒大沒小的践种,见到太妃娘娘也不行礼问好。”寒柳正站在杨太妃身旁大声喝斥道。 “大胆奴婢,我们翁主现在可是北冥国身份地位高贵的香菱公主,你这践婢不仅曾经企图致翁主于死地,现在还要对翁主大呼小叫的,这哪还像个奴婢了,简直是反了。”小兔子怒目直视着寒柳喝斥道。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敢在此大放厥词,谁承认她是香菱公主了?就算是香菱公主,那也是前朝公主,不过是一践种生的罢了,在哀家面前那都什么都不是。”杨太妃朝着小兔子怒斥道。 小兔子见杨太妃出言,不敢再出声了。 寒菱冷笑一声,大言不惭地高声说道:“太妃娘娘,我再是践种,也是皇后和宋祖帝的亲生女儿,放眼全天下,我这身份地位谁人能及呢?你几次三番辱骂王皇后,实属大逆不道,再怎么说我母后也是个皇后,而你不过是个被我父皇抛弃的不得宠的贵妃而已,就算耍尽心机也得不到父皇的爱,整个一个弃妇,真不知道谁才是践种呢…” 寒菱故意摇头晃脑地说着,脸上满是鄙夷不屑的笑。 杨太妃不听则已,一听勃然大怒,脸上更是青红相交,眼睛都快喷出火來,平生她最恨的就是说她不如王皇后了,当下急怒攻心,用手指着寒菱咬牙切齿地说道:“践种,别得意得太早,那个老太婆已经死了,以后看谁还能庇护你,看你还能撑多久?只要有哀家在一日,决不会放过你,让你好过的。” “啧啧。”寒菱砸着舌头说道,“又丑又老的老妖婆,你先想想自己吧,作恶多端,害死了瑞姑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朝廷也是不会放过你的,全天下的老百姓都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丑恶的嘴脸,天下谁人不知呢?” 寒菱大义凛然地说着,满身正气地站着。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夜探春晖宫 杨太妃气得浑身乱颤,手哆嗦着指着寒菱说不出话來,心底徒然升起一种恐慌,眼前似有无数个人影在晃动。 望了望寒菱身后银若宸派來保护她的亲兵,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与灰心。 自从银若宸听到了她对瑞姑姑说的话后,便对自己更加冷淡了,现在看來,这小子是铁了心要跟自己作对了,现在更是想见他一面都难,莫论他來请安问好了,本已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面临完全断裂的局面,更让她心烦的是,凭空里多出了这么一个讨厌的香菱公主,一个天生的敌人。 这一qiē都快要把她逼入绝境了。 不能再等了,必须赶紧行动,这些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想到这儿,稳住了心神,不再与寒菱纠缠下去,带着下人匆忙地走了。 寒菱瞧得冷笑不已,回到寝宫,想着杨太妃说的话,握紧了手中瑞姑姑临死前交给她的令牌,那是父皇赐给瑞姑姑的,她虽不知有何作用,但她知道,不管怎样,她要利用这块令牌为瑞姑姑报仇雪恨。 她并不打算依靠银若宸,他们本是母子,母子连心,银若宸再大义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娘痛下杀手,正如自己对娘一样,不管娘做错了什么,总归是自己的亲娘,哪能真去计较什么呢… 所以她不打算依靠银若宸。 夜,静静地來临了。 “翁主,你要干什么去?”小兔子看到寒菱乔装打扮着,忙好奇地问道。 “嘘。”寒菱竖起了一根指头,轻声嘘了下,指了指外面站着的亲兵。 小兔子会意,担心地说道:”翁主,您不会武功,不能随便出去,很危险的。“ 寒菱点点头说道:”我也知道,但我不能眼看着瑞姑姑被杨太妃毒死了无动于衷,我要去找到证据,然后去朝廷告御状,相信凭着我香菱公主的身份,还有父皇给的令牌,朝廷会重视的,瑞姑姑可不是一般的人,这件事只要告发出來,杨太妃必要受到律法的严惩。“ 小兔子听得直点头,忙说道:“我母亲曾是瑞姑姑的贴身宫女,当年多亏瑞姑姑相救才沒有被杨太妃打死,后來瑞姑姑暗中把母亲送出了宫,母亲感念在心,在外成家生下我后,便从小请人教我习武,长大成人后送到了瑞姑姑身边來替她效力,可瑞姑姑体谅我小,从不让我去做任何事,现在看到瑞姑姑惨遭杨太妃毒死,我也是气愤异常,若说要报恩也是时候了,翁主就让我跟在您身边吧,您放心我不会坏事的,必要的时候我还能帮您。” 寒菱闻言不由心中一喜,小兔子聪明机警,有她在身边,相信真能帮得到自己的忙,想到这儿,点了点头。 “好,翁主,您说怎么办?我全听您的。”小兔子见寒菱答应了兴奋地说道。 “我们今晚就乔装成春晖宫的丫头,混进春晖宫,寻找证据。”寒菱低声说道,“你千万不要乱动,一qiē都听我的。” “好,一qiē听翁主的。”小兔子摩拳擦掌地说道。 过得一会儿,小兔子故意走了出去,说是要去茅房,守在门口的亲兵见是小兔子沒当一回事。 又过得一会儿,小兔子走了回來,再隔段时间,小兔子又走了出來,说是替翁主去找王爷,亲兵对小兔子的行为很放松,丝毫不在意。 “翁主,您的变脸术太厉害了,他们竟然沒瞧出來。”小兔子啧啧称赞道。 “那当然。”寒菱得意地笑道,“玉兰留在房内沒事吧。” “沒事,我已经跟她说了,要她老实呆着就好,我们一会儿就回來。”小兔子开心笑道。 “好,我们现在变脸成春晖宫的丫头,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去,不要担心,她们认不出來的。”寒菱带着小兔子朝一个僻静处走去,很快就变好了脸,小兔子拿出一套丫头服來给寒菱穿上。 “啧啧,整个一活脱脱的寒柳。”小兔子见寒菱已经易容成了寒柳的模样,根本瞧不出二样,绝口称赞道。 寒菱笑了笑,二人朝春晖宫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守门的护卫大声问道。 “是我,今日要给太妃娘娘守夜,绿梦姐姐在屋里等着呢。”寒菱平静地说道。 守门的亲兵听见寒菱如此说,望了她们一眼,瞧着面熟,便放了她们进去。 整个春晖宫富丽堂皇,杨太妃的寝房更是高贵华丽,各种摆设瞧得寒菱眼花瞭乱的,寒菱和小兔子在寝房里走了半响,却并沒有见到床,一时疑惑不已,难道杨太妃的寝房连张床都沒有? 再往后一瞧,原來后面还有珠帘掩映的一道小门,寒菱轻手轻脚地朝小门走去,一股扑鼻的幽香传來,里面珠光宝气。 这里应该是她的寝房了吧,走进去一瞧,果然里面摆了一张毫侈宽大的床,还有各种名贵的珍奇玩意。 床上空空如也,寒菱大呼奇怪,难道杨太妃这老巫婆晚上不睡觉去与钱管家私通了吗?想起那日花园里,这老太婆可是半夜还在外面偷情的。 想了想,也不管她,她來这里不就是查找罪证的吗?她不在那就更好了。 当下细细地寻找异常东西來,寒菱听说给瑞姑姑下的药,是一种罕见的药,江湖上很少有,只有永宁宫才能找得到,下药时都是她派下人去的,药都是她亲自给的,因此她的寝房内必定还有残留的药,只要找到就可以上交朝廷了。 她们二人在寝房内细细地找了起來。 “你们在这里好生守着,不要让其它人进去。”绿梦的声音从另一个地方传了出來。 “是,绿梦姐姐。”一个丫头说道。 寒菱和小兔子对视一眼,怪异得很,绿梦这是在哪里说话?怎么光听见声音却见不到人呢。 不一会儿,听见响动,寒菱忙拉着小兔子藏在窗帘里面,隔着窗帘缝瞧去。 只见对面墙壁上出现响动,竟然有一扇门自动打开了,不久就见到绿梦从里面走了出來。 寒菱瞧得心惊,原來这个老太婆的寝宫里面还藏有密室,果然心机深重,大有秘密。 绿梦出得小门,在屋内瞧了瞧,打了个呵欠,朝外面走去了。 待得她走出去,寒菱忙來到那面墙壁上反复摸索着,果然发现了一个机关,轻按了下,门竟然开了。 寒菱带着小兔子走了进去。 哇,里面竟然是个大宫殿,装饰倒挺华贵,有二个丫头正守在一间寝房门前,精神不振,昏昏欲睡。 寒菱她们轻手轻脚地走着,却弄不清杨太妃究竟是不是睡在丫头们守着的那寝房里。 正在迟疑着,却见那二个丫头倒很警惕,虽然是昏昏欲睡,却听见一点点声音还是抬起了头,狐疑地望着寒菱她们。 “原來是寒柳姐姐。”二个丫头见到是寒柳后放松了下來,笑笑说道,“娘娘这么快就要他们伺寝了吗?” 伺寝?寒菱虽听得愕然,却也心中暗笑,今日她变脸成寒柳的模样,看來真是对了,诺大的春晖宫,就算守门的亲兵不认得寒柳,可杨太妃身旁的丫头沒理由不认得寒柳,寒柳那可是杨太妃的心腹呢… 虽有点不明白她们所说为何意,但还是点点头应景道:“是的,娘娘叫我來先准备的。” “今晚要几个,他们全都冼簌好了,只等娘娘传话了。”一个丫头讨好地问道。 寒菱听到这儿再愚钝也明白了,敢情这间屋子里关着的竟是为杨太妃伺寝的,好奇不巳,想这杨太妃也不过四十來岁,显然钱管家已满足不了她的需求。 “太妃娘娘先叫我來检查下,你先让我瞧瞧。”寒菱点头装模作样的说道。 “好。”一个丫头忙拿锁來打开了屋子上的窗户,说道:“寒柳姐姐,你看看,他们个个精神焕发,生龙活虎,保管让娘娘满意。” 寒菱站在窗户外一瞧,吓了一跳,只见屋中关了十來个精壮力强的年轻男子,个个面貌俊俏,身材高大,此时的他们见到窗户开了,寒菱正站在窗户边,个个双眼放光,一窝蜂的拥了上來,争先恐后地说道:“今晚我來伺寝吧。” “不对,娘娘昨晚明明还叫我们今儿个去伺寝的。”另二个红着眼睛说道。 寒菱见他们个个腰膀粗壮,全身都冼簌干净,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亵底裤,似乎还能瞧到那玩意儿,羞得不忍直视。 好个老妖婆,真是欲望无边,竟然还养了这么多男宠,真不像话,寒菱既惊又恨,忙忙走开了。 “姐姐,还是昨夜那二个吗?”丫头笑笑问道。 “这个嘛。”寒菱干咳二声,说道,“他们个个都表xiàn不错,太妃娘娘说了,我先來瞧瞧,还要去请得娘娘的意旨呢,我可不敢定夺,这个只能是娘娘说了算。” “那当然了。”丫头们讨好着说道,关起了窗户。 “我先去请示娘娘了。”寒菱左右瞧着说道,朝一边走去。 “姐姐,娘娘不是在那边密室吗?你这是要往哪里去。”一个丫头见寒菱朝着另一边走去,忙奇怪地问道。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叛逆 寒菱听得丫头的说话,心中暗暗高兴,自己正不知道杨太妃在哪里呢,这下正好给自己指明了方向。 当即若无其事地掉过头來说道:“不急,不急,太妃娘娘正在有事呢…” 丫头陪笑着说道:“那是,那是,寒柳姐姐,走好。” 寒菱故意瞧了一阵,这才带着小兔子朝丫头指的方向走去。 原來这里竟然有好多处房间,每间房外表都一样,寒菱找了一阵,迷惑不已,这个老妖婆到底是在哪间屋呢? “夜鸢,你们金国还沒准备好吗?”忽然,杨太妃冰冷的声音从身侧一间屋子里传了出來,寒菱听得一惊,忙停了下來,悄然躲进墙边。 “娘娘,我们金主说了,只要你们准备好,就可知会他们,我们金国必定会在外面接应,只要娘娘能说动银王爷率兵造反,我们金国必定不食言,如此里应外合,宋元帝必定会即刻下台。”夜鸢胸有成足地说道。 寒菱听得此话,不由大惊,敢情杨太妃竟要联合金国意欲谋反,真乃惊天秘密,原只知道永宁宫是杨太后背后的组织,却沒有想到她竟会金国串联起來,意图叛国。 金国之人乃小人,背信弃义,出尔反尔,乃是一惯的伎俩,决不能相信金国人。 如若真的把金国人引进了北冥国,亡国是迟早的事,悔之晚焉,这个老巫婆真是太可恶了,竟为了一已之利,做出这亡国祸民的事。 银若宸知道吗?他的态度可是关健…正想着却听到钱总管的声音说道: “太后娘娘,如今最头疼的就是银王爷了,他必定不会同意,也不会与我们配合,如若不利用他手中的兵符,调动十万兵马,根本毫无胜算啊…” 钱管家的话语里透着一丝焦急。 “沒错,太妃娘娘,如今的关健是银王爷,银王爷威名显赫。只要他带头造反,天下莫不臣服,朝中之人只有一个成国公还算有点计谋,其它全是草包,银王爷就算只有五万兵马围攻皇宫,也可以逼迫宋元帝下台,如若成国公调动了其它兵马,有银王爷在,都好说话,那些兵马无不都是银王爷的旧部下,只要银王爷拿出一半兵符,立马就能倒戈相向,不足惧焉…”另一个冰冷阴兀的声音,中肯地分析道。 寒菱听不出这个声音,偷偷瞧去,只见说话的这个人全身着银装,细长的鹰眼,闪着阴厉的光,他浑身骨骼精奇,虽干瘦却精神得很,眼里的光冷得不近人情。 这是什么人?寒菱暗暗吃惊,凭感觉,这个人策划这一qiē可算得上老谋深算了,说出的话逻辑性也很强,此人很可怕,其言行举止真是够阴够狠。 “是啊,宫主说得对,娘娘要尽kuài拿定主意,策反银王爷才是正经啊…”寒柳的声音也从里面传來,寒菱听到寒柳的声音,这才知道寒柳这二年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快了,原來她竟然加入了这样一个组织,想到这儿真觉得痛心不已,曾经的好姐妹竟然会变成了一个叛国贼。 “嗯。”杨太妃冷哼一声,说道:“这个逆子,我养他这么大竟是白养了,他眼里只认得瑞姑姑那个老太婆,处处听她的,如今好不容易送走了她,却又多了个香菱公主出來,他小子死心眼,现今竟又全部身心扑在那个践人身上了,真的是气死哀家了。” 杨太妃边说边气得直跺脚。 “娘娘,要不先把那个香菱公主给收拾掉。”寒柳听到香菱公主后,不由眉眼倒竖,恶狠狠地说道。 “不急。”杨太妃沉吟着说道:“如今他已知道是哀家害死了瑞姑姑,正对着我满肚子火,如若此时再把那个践种给弄死了,恐怕他一怒之下会与哀家拼命,到时两败俱伤,正好让宋元帝得逞了。” “娘娘此话说得不错。”雄鹰点头附和道,“一个小丫头,先让她多活几日,眼下关健是拉笼银王爷才是正经事。” 寒柳听得稍微有些失望,却又不敢反驳什么,只得附和着点点头。 寒菱听到这儿微微冷笑着,心中却有了底,看來银若宸并不知道太妃娘娘已经串通金国要谋反了,否则他就不会在边境赶出金国人,也就不会要把金庶妃送到边塞去了。 这一qiē都要看银若宸的,她们若沒有银若宸的帮助,就算要谋反也难成大事,看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找到银若宸,把这一qiē告sù他,瑞姑姑报仇的事只能慢慢來了,毕竟国事大于家事,决不能让金国人的铁骑踏进北冥国,否则就是引狼入室,悔之晚矣,天下苍生,大好河山从此都永无宁日了,鲜血将会染红北冥国的每一寸土地,寒菱想到这儿,心急如焚,不敢逗留太久,朝小兔子使了个眼色,二人朝原路返回。”姐姐,太妃娘娘何时需要他们呢?“守在门外的二个丫头见到寒菱又返回來了,以为得了杨太妃旨意來要人了,有时杨太妃兴致高时,一晚上要四五个精壮的男人伺侯着,她们都不敢大意,生怕惹恼了杨太妃,死于非命。 “现在娘娘有重要事情在商议,稍安勿躁,你们只管打起精神侯着就是了,我现在要先出去办点事情。”寒菱满脸严sù地说道,说完朝门口走去。 二个丫头一听,知道今日密室可來了不少太后的心腹,料定事情很重要,听到寒菱所言不再吭声了,只是强打精神站着。 寒菱带着小兔子走了出來,出得春晖宫,心情着急,直奔后花园而去,如今冯公公已经不在了,寒菱不知道银若宸去了哪位娘娘那里,茫然走着,自从寒菱回到瑞姑姑的寝房后,她已经很少问及银若宸的后宫生活了,不知此时的银若宸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纵情声色,荒谬无比呢,还是已经有所收敛了。 寒菱问了几处娘娘那里,都道王爷已好多时日不曾來了,亦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 寒菱找了几处,实在找不到人了,只得带着小兔子朝东寝殿而去。 刚走到一黑暗处,却见一个暗影在夜色中匆匆飘來,那黑影身材高大却走路轻如鸿毛,动作快速,一看就知是武功高手,寒菱当下沉住气,躲在暗处,却瞧着那黑影朝金庶妃寝宫方向走去,忙带着小兔子悄然跟了上去。 到一处光亮的地方瞧清了,才知道这个黑影正是夜鸢,显然她正从杨太妃寝宫处走來。 可恶,昨天还在东寝宫央求我找银王爷求情放过她们,原來是有这个阴谋在,想必银若宸已然识破了她们的伎俩才做的那个决定,寒菱想到这儿,尾随而去。 金庶妃的寝宫门前黑乎乎的,连路灯都沒有,门口更无一个丫头值勤,王府的下人们瞧着银若宸厌恶不喜金庶妃便全都冷落她,她呆在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寒菱这点还是清楚的。 寒菱等着夜鸢走进去了,才慢慢地跟上去,贴在窗户边听着。 “夜鸢,你去哪儿了?这么晚了都不见你的人影。”屋内传來金庶妃不满和不安的问话声。 “公主,我就在外面走了下,夜深了,公主好好歇息吧。”夜鸢随意地答道。 “夜鸢,你到底每天在干些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能不能老实告sù我?”金庶妃的声音有丝严sù起來。 “公主,真沒有什么,安心睡觉吧。”夜鸢遮掩着答道。 “夜鸢,你从小就在我身边伺侯着,可我感觉你现在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心事沉沉的样子,我是你的主子,你若做什么事定要告sù我,好让我宽心。”金庶妃的声音带着丝焦躁地说道,“我问你,父皇是不是对你要求了什么?” “公主,真沒有,相信夜鸢,夜鸢做梦都想公主生活得好点,不要这样像猪狗一样的活着,整日被人瞧不起,受尽王府下人的脸色,吃不饱,穿不暖,我更不会允许公主流放到边塞处,公主一定要活着回到金国,回到耶律奠长身边,奠长日日都在盼着公主啊…”夜鸢神情激动地说道。 金庶妃慌张地坐了起來,厉声问道:“夜鸢,你真的瞒着我在做些什么吗?难怪那日翁主会那么说我,说我是金国的奸细,原來这一qiē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是我父皇要求你做的,这是你的使命,是不是?” 夜鸢听得有丝慌乱地说道:“公主,你好好想想,这样的日子你真的能过得下去吗?与其这样被活活折磨死,不如早点反抗,利用杨太妃的野心还有银王爷手中的兵权,北冥国一定会改朝换代的,杨太妃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们金国帮助她把宋元帝赶下台,她就会放我们回金国的。” 金庶妃听到这儿,不由“啊”了一声,全身发起抖來,好半边才说了句“你好糊涂啊…”便瘫在床上低声缀泣起來。 夜鸢见此吓了一跳,慌忙问道:“公主,怎么啦?” 金庶妃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套话 “公主,原谅夜鸢,夜鸢错了,别哭了。”夜鸢慌乱地说道。 金庶妃抬起泪眼,哽咽着说道:“夜鸢,你真是糊涂呀…银王爷是什么人?他能听你们摆布吗?这叛国的事,将会留下千古骂名,银王爷乃英雄也,怎会做出如此小人之举?再者说了,杨太妃心狠手辣,反复无常,就算真是她赢了,她也不可能放过我们的,除非父皇能成就大业,可这根本沒可能,你为什么做事前都不跟我商量?你这么做是自取其辱,要把我们逼入绝境啊…” 金庶妃说完已泪流满面,哀声切切,伤心欲绝。 “公主,公主,不要灰心啊…金主已做了充足的准备了,就算赢不了,只要金国的兵马踏入中原,趁着北冥国混乱之际,便可长趋直入,后果那就不是杨太妃所能撑控的了。”夜鸢胸有成竹地安慰道。 “这么说,你真是受命于父皇?”金庶妃惊讶地问道。 夜鸢见已不能隐瞒,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公主,金主这样做是有苦衷的,他不想你担惊受怕,只希望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所以他什么都沒有告sù你。” 金庶妃听到这儿,脸上满是悲痛,摇头说道:“父皇糊涂啊…这是要把女儿逼入死路啊…想想这事的关健是银王爷,二年前正是他率兵击退了我们金国人,他又怎么可能与我们金国勾结呢…” “公主,话虽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却不见得,若一个人面临失去一qiē,包括生命时,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他就有可能什么都能做出來。”夜鸢神秘莫测地说道。 金庶妃惊讶无比地抬起了头,迷惑地问道:“此话怎讲?” 寒菱在窗外听得更是心惊胆寒,打死她也不相信银若宸会叛国,即使面临生命危险也沒这个可能性,想到这儿,竖起了耳朵,认真聆听,可那夜鸢却压低了声音说起悄悄话來,任凭她怎么听也听不到了。 一会儿只听到金庶妃“啊…”的惊叫了声,惊疑不定地问道:“此话当真?” 寒菱见到夜鸢面露阴笑地点了点头。 此后屋中很久沒听到声音了… 寒菱听得心中惶惑不已,又不明白夜鸢到底说了啥,只得带着小兔子返了回去。 “翁主,瞧这情形,金庶妃还真不知道这些,这一qiē都是金主密谋的。”小兔子边走边感慨地说道。 “她知不知道,只要她是金国公主,就注定要背上这罪名,这就是她的悲哀与不幸,金国总归是借着她和亲的名义安插奸细的。”寒菱慢幽幽地说道,想想历史上多少和亲公主的悲惨命运,就算金庶妃因此而惨遭不幸,她也只能掉下滴同情的泪,除此外她也无计可施。 “小兔子,你觉得银王爷会跟金国勾结叛国吗?”寒菱心情郁闷,问出了这个心底最担心的事情。 “放心,翁主,银王爷决不可能这么做的,这个我倒觉得沒有什么顾虑,根本用不着去担忧。”小兔子嘻嘻笑着,无忧无虑地说道。 寒菱听得默然,心中却隐约觉得有古怪,却又说不出什么來。 次日,寒菱叫了辆马车,带着小兔子朝清心庵奔去。 为了不惊扰清心庵的宁静,寒菱只得让小兔子代替自己呆在马车内,赌住了那二个亲兵的嘴。 她则穿了小兔子的衣服进清心庵去了。 刚走进清心庵,便见那妇人正端了娘的衣服去洗。 “姑娘,你來了。”妇人朝她满脸笑容地打着招呼道。 “嗯…”寒菱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婶娘,我娘还好吧…” “可好着呢…能吃能睡的。”妇人笑道:“那个气度不凡的蓝衣公子这几日來了几次,可不,现正在屋内,刚巧你遇上了。” 寒菱听得心中一紧,蓝衣公子是谁?银若宸吗? 快步朝禅房里走去。 “狗儿,我菱儿可乖了,自小又听话又善良,当初我捡到她时,那可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全身衣着华贵,细皮嫩肉的,那粉嘟嘟的小脸煞是可爱,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明眼人都瞧得出那可是富贵人家的女娃,可惜头上不知被什么坏人狠心地砍了一刀,她全不记得自已的身世了,我也找不到她的家人,只好把她养了起來,想给我的狗儿长大后作媳妇呢…”寒菱刚走到屋门前,就听见娘欢快的笑声,不由停住了脚,却听到娘正眉飞色舞地说道。 “呵呵…”里面传來一个熟悉声音的呵呵笑声,寒菱一听正是银若宸的声音。 “婶娘,您还记得您什么时候生的狗儿吗?”银若宸温声问道。 “狗儿?你就是我狗儿呀…你瞧你眉眼间像极了你爹呢…你爹年轻时长得可俊了…他的杂耍和变脸术禀承了你组父的精髓,莫说栎阳,整个北冥国都无人能及,只是后來……。”赵香芸说到这儿,情xù低落了下去。 “后來怎么了?”银若宸削了一个苹果递给赵香芸,轻言细语地问道。 赵香芸忽然全身发抖,伸出双手握住银若宸拿着苹果的手,哀切地说道:“狗儿,答应我,别再离开娘了,娘不能失去你呀…二十三年前,你就……。” 说到这儿痛哭失声起來,双手紧紧抓着银若宸的手。 寒菱听得心中酸痛,再也顾不得什么,跑了进去,抱着赵香芸,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娘,娘,别伤心,菱儿会陪着你的。” 银若宸看到寒菱走了进來,大吃一惊,俊颜上闪过一丝不安。 “菱儿,菱儿,你可回來了…”赵香芸听到寒菱的声音激动得抬起了头來,泪眼婆娑地望着寒菱说道,“好,好,你回來得太好了,你瞧我的狗儿也來了,正巧你们可以成亲了,这样你们都不会离开娘了,以后生个大胖小子娘替你们带。” 赵香芸边说边伸出一只手來拉过寒菱的手放到银若宸的手上,尔后她双手紧紧地握着他们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们成亲后要相亲相爱的,狗儿不能欺负我的菱儿,否则我也不会饶你。” 寒菱听得目瞪口呆,待明白过來不禁面红耳赤。 抬眼朝银若宸瞧去,只见银若宸略显尴尬地站着,沉思着,不期然地对上寒菱瞧过來的明眸,眼光深遂而有神。 寒菱忙收回了眼光,红着脸,抽回了手,不禁叫道:“娘,您又说胡话了,他不是您的狗儿,让人看笑话了。” “胡说,娘的狗儿娘会不认识吗?你呀…听娘的沒错,心里不要想着那什么苗青阳了,上次他害你跳河,我还沒找他算帐呢…以后你离他远点,娘不允许你跟他來往。”赵香芸沉下脸來说道。 “娘,你在胡说些啥,这都什么嘛…”寒菱嘟囔着嘴有些着急地说道。 这下让银若宸这家伙看笑话了…寒菱又羞又急,娘根本就不知道面前这个男孑是谁,一味的瞎说,除了惹他笑话外,还能有什么用?而如今的银若宸可是自己的亲哥哥了… 听他刚刚的口气,那可是想从娘的嘴里套话呢,敢情他接近娘,原來是为了打探消息的,怪不得他那么主动地照顾娘了,原來是有这个目的在内,想到这儿,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银若宸神情淡淡地望着寒菱,神情平静,对寒菱的不满视而不见。 “你们在一起好好玩玩说说话吧…娘有点累了,先歇息了,一会儿记得叫娘吃好吃的。”赵香芸见他们二人都只是默然站着,大眼瞪小眼,倒挺知趣的呵呵笑着,倒头就睡了… 寒菱摇了摇头,替她盖好了被子朝外面走去。 银若宸瞧了瞧睡着的赵香芸,也朝外面走去。 “我又有什么事惹到你不高兴了?”银若宸见寒菱紧绷着脸,心情不愉快地在前面走着,不由笑了笑,淡淡地问道。 “你说你这么殷勤地照顾我娘,有何居心?”寒菱扯过路旁的一株挡路的树枝,指着银若宸不满地问道。 银若宸一听大呼冤枉,莫名其妙地说道:“我不是曾经答应过你要照顾好你娘吗?仅此而已,你说我能有什么居心…”说到这儿想了想,嘻皮笑脸地问道:“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是为了跟你成亲?” 寒菱一听,羞红了脸,懊恼得不行,又气又急地说道:“那是我娘说的,与我无关,我娘一向疯癫,神志时常不清,她说的话如何当真?再者说了,我以前也只是要你保护娘的安全,谁要你这么照顾的?” “啧啧,我照顾人反而还落了不是,你这究竟是特意埋汰我还是对我有成见?”银若宸砸着舌问道,“苗青阳照顾你娘就天经地义了,是么?” 寒菱听得直发楞,这家伙的话语里似乎还带点酸意。 “你既真心照顾我娘,盘问她那么多过去干什么,你这不是居心不良么?我娘只是一个苦命的女人,怎能跟那些有心机的女人比?以后不准你再借机向娘打听任何事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寒菱红着眼睛说道。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孝心 “我在你心中竟是如此的形象?甚至连照顾你娘都变成了居心不良,你也太过份了吧…好歹我也曾经救过你三次。”银若宸大放悲声地哀叫道,沒戴面具的俊颜上展露出一丝散漫的笑意,浓密的剑眉微挑,一付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 寒菱听了,想想他的救命之恩,这样对他确实有点过头了,但他盘问娘很是让她不高兴… 眼眸微转,故意轻启朱唇,装作痛心的样子扶额说道:“谁叫你是我哥哥呢…哥哥救妹妹,天经地义,好不好?” “那哥哥教训妹妹是不是也天经地义?”银若宸虎着脸问道。 “错,应该是哥哥要无条件地接受妹妹的正确的指责。”寒菱不怀好意地笑道。 银若宸显然拿她无可奈何,只得苦笑了下。 “若宸哥哥,你真的长得好俊,不戴面具好看多了…”寒菱嘻嘻笑着道。 银若宸闻言抬手摸了下脸,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笑。 “你真认为你娘现在还神志不清吗?”银若宸不想纠结这个问題,岔开话題明眸望着寒菱问道。 “是比以前好多了。”寒菱不得不承认道,“谢谢你为我娘做的一qiē。” 寒菱的语气诚挚,对银若宸给娘的照顾确是心存感激的,他一介王爷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除掉对娘的盘问让她心生不快外,其它还是很感谢他的。 银若宸负手望着远方,沉吟着问道:“菱儿,你也知道,她,并不是你的亲娘,你难道完全沒有想过吗?” 银若宸探究的眼光望着寒菱,明亮漆黑的眸直视到寒菱的心底深处,似乎想把她看透。 寒菱只是愣了瞬间,随即正色地说道:“有想过,那又怎样?就算娘不是我的亲生娘,可她带大了我,把我养大,就凭着这份恩情我此生难报。” 银若宸眨着幽深的眼光,点了点头,沉思不语。 “若宸哥哥,你不用担心,杨太妃是你娘,我不会逼你去为瑞姑姑报仇的。”寒菱宽慰地说道,想了想又试探地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她以性命之忧逼迫你去谋反,你会为了报恩无条件地听从吗?” 寒菱说完一眨不眨地盯着银若宸的眼睛瞧着。 银若宸剑眉微扬,笑了笑,摸了下寒菱的头,叹息着说道:“傻丫头,这完全是二回事,你是不会懂的。” “我懂,将心比心,不管我娘做错了什么我都不会怪她,因为她是我娘,我会尽量听她的话。”寒菱不服气地说道。 “哦…”银若宸一听,不由饶有趣味地调笑道:“既如此,如若你娘要你放弃苗青阳,跟我成亲,你也会听话么?” 寒菱完全沒有料到他会如此一问,当即傻了,这都什么嘛…完全不相搭呀… 银若宸瞧着寒菱为难的傻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若宸哥哥,你好坏,我们是兄妹俩,怎么可能发生这么荒唐的事呢…”寒菱心酸酸地说道。 “那可未必,这世上的事谁又能预测。”银若宸坏坏的一笑问道。 “哼…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是绝不会跟一个花心大萝卜成亲的。”寒菱冷哼一声,傲然说道。 银若宸听得微微失神。 “菱儿,你來了。”苗青阳端着饭菜过來,远远地瞧到寒菱正和一个年轻公子站在外面有说有笑的,脸色暗了下,把饭菜送到禅房后,便走了过來叫道。 寒菱听见苗青阳的声音,掉转了头,看到苗青阳正全付戒装的站在旁边朝着自己笑着,脸上是温和明媚的笑容。 “青阳哥哥,谢谢你來照顾我娘,苗伯父的身体还好吧…”寒菱笑着打着招呼道。 “我父亲还好,王爷体恤你娘,特意叫我來照顾婶娘的,婶娘恢fù得很快。”苗青阳边笑着边朝银若宸望來,这一瞧不打紧,这才发现眼前的男子正是银王爷,在草原上他就见到过银若宸的真面目了,正准备行礼问好,被银若宸及时阻止了。 “无须多礼,这里无人认得本王。”银若宸淡然说道。 苗青阳应了一声,心却渐渐地沉下去了,寒菱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这与在草原上的抑郁寡难形成鲜明的对比,心中的挫败感越加明显。 “婶娘的饭已送來了,要不要叫醒她呢?”苗青阳温声问寒菱道。 寒菱点点头,朝禅房走去。 银若宸和苗青阳依次跟了进去。 赵香芸已经坐了起來,正准备要用饭,见到寒菱和银若宸走进來,立即眉开眼笑起來,正待说话,只一瞬间便阴沉了个脸,不悦地瞅了瞅跟在后面的苗青阳。 寒菱立即明白了赵香芸脸色的变化的缘由,不由对苗青阳心生歉意,不安愧疚地望了望苗青阳。 好在苗青阳并沒有什么计较,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菱儿,你伺侯好你娘用饭吧,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对了,你娘不喜吃太咸的菜,你注意点。” 为免苗青阳的尴尬,寒菱忙点了点头应了,带着歉意地朝他笑了笑。 苗青阳知趣地退了出去。 “婶娘,我來喂您可好?”银若宸从寒菱的手中拿过汤碗朝赵香芸温和地笑着问道。 “好。”赵香芸笑逐颜开地答道,尔后正色地说道:“狗儿,你怎么不改口叫我娘呢?再这样我会生气的。” 银若宸听得呵呵一笑,正欲说话,却见寒菱在旁边懊恼地叫道:“娘,您怎么能随便让人叫您娘呢?” “你这孩子,他本就是我的儿,不叫我娘那要叫谁呢…”赵香芸对寒菱的说法很不满,生气地说道。 寒菱心想我若告sù你他是谁时,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告sù娘银若宸的身份时,却听见银若宸朗声说道:“婶娘说得沒错,寒菱是我的妹妹,她叫娘,我自然也要叫娘。” 说到这儿,大方地叫了声“娘。”,赵香芸满口答应了,笑眯眯的。 寒菱简直无语了,只好任他们胡來了。 银若宸拿起汤勺,耐心细致地一口口喂着赵香芸喝汤,毕竟平日沒干过伺侯人的活,汤汁洒了不少。 寒菱只得拿着手帕,小心的替赵香芸擦试着漏下的汤汁,边指点着银若宸的动作,瞧他笨手笨脚的,实在看不下眼,忍不住了,不时挖苦他几句,银若宸只是呵呵笑着,并不在意。 气氛很是和睦温馨。 “我抢了你的娘,你是不是不甘心?”银若宸见寒菱嘟着嘴,满脸一付恨不得把自已给灭了的表情,趁着寒菱的头挨着自己的时候,凑到她脖颈边闻着她好闻的体香,满脸不正经地小声问道。 寒菱听得火大,低头见到他的脚就在旁边,脸上不动声色,伸出脚狠狠地踩了他脚背一下。 “哎哟…”银若宸吃痛,低叫出了声。 “我的儿,你怎么啦…”赵香芸听到银若宸的叫声,忙抬起头关心地问道。 “沒,沒什么。”银若宸瞧到赵香芸满脸的慈爱,眼光里全是关切着急,心中掠过一股暖流,忙赶紧摇了摇头,宽慰地说道。 自小到大,除了能从瑞姑姑的眼里瞧到这种慈爱关心,感受到这种亲切,再也沒有人能给予自己这种毫无保留的无私的爱,而赵香芸给予自己的这种关爱,银若宸能真切地感受到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沒有任何的做作与遮掩。 银若宸的眼圈有点微微泛红。 寒菱在旁边瞧到银若宸那种哑巴吃黄莲有苦不能言的表情,心中得意,低头吃吃地笑着。 这顿饭用了很久,银若宸自始自终都坚持着要亲自给赵香芸喂饭,尽管动作笨拙,还不时被寒菱挖苦讥笑,可银若宸一点都不在意,脸上布满了罕见的笑容。 用过饭,寒菱叮嘱那个妇人好好的服伺着娘,便和银若宸告辞了出來。 清心庵门前,小兔子已经在马车内睡着了。 “别上车,你带你去用饭。”银若宸拉住了正要上车的寒菱说道。 “用饭,去哪儿?”寒菱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真的很饿了,想了想问道。 “随便你,你说个地方來。”银若宸随意地说道。 寒菱低头略一思索,说道:“林记酒楼”。 “好。”银若宸想都沒想地答道。 寒菱想到上次在林记酒楼里巧遇上了银若宸和宋元帝,犹记得那次就因为他的到來,还有很多好吃的都沒办法吃了,今日正好宰他一顿了,她吩咐马车先行回府了,自己跟着银若宸朝林记酒楼走去。 “客官,请上座。”店小二见到二人走进來,忙迎了上來,笑容满面地说道。 寒菱想到上次也是这店小二被自己忽悠,店主见到银若宸时那个掐眉讨好的样子,显然他们并不认识眼前这个沒有戴面具的银若宸,心中暗自高兴,这样就好,免得吃个饭都被人打扰了。 寒菱只管带着银若宸朝二楼走去,栋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爷,带银子沒有?”寒菱想起上次的遭遇,忽然想到一个很严sù的问題,忙凑了头去,朝着银若宸挤眉弄眼,小声地问道。 据她所知,银若宸这厮出门基本不会自己带银两的,都是他身边跟着的下人付银子的。 而现在只有他们二人。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出身论 银若宸微微一笑,说道:“我本來从不带银子的,但自从跟你出了几次门后,便次次记得带银子了。” 寒菱听得嘿嘿直笑… 点了满桌好菜,寒菱一点也不谦逊,大大冽冽地吃了起來。 “上次,你來这酒楼是不是跟踪那狗皇帝的?”寒菱填饱肚子后,朝着银若宸小声问道。 银若宸正在喝着汤,听到这话差点连汤都喷了出來。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银若宸忍住咳嗽,压低声音问道。 “这个嘛。”寒菱摸了摸饱饱的肚子,神秘的一笑,说道:“我有通天的本领,以后可不要小觑我。” 银若宸被她这故弄玄虚的姿态弄得疑惑不已,想了想,恍然。 “那个女孩原來是你?你可真大胆…”银若宸眼前浮现出寒菱竖起衣领埋头在自己面前走过的情景,不觉微微笑了起來,难怪那日会觉得她的身影很熟,原來是她… 寒菱见银若宸想起來了,只好嘻嘻笑道:“若宸哥哥,纯属巧合,不关我事。” 银若宸摇摇头,点头叹道:“你流落民间多年,身上竟沾染了不少痞气,无赖气,这也不能怪你。” 寒菱一听这话可不高兴了,什么叫痞,无赖?谁若生在富贵乡里,有谁不想自己高贵呢…他这根本是瞧不起人嘛… 想到这儿,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你又怎么了?”银若宸追上來,看到寒菱满脸寒霜,爱理不理他的样子,不由问道。 “王爷,我是无赖,下三滥,王爷还是不要跟我走在一起好了,免得到时沾了晦气。”寒菱冷冷地说道。 银若宸一听,她这自尊心又作怪了,当下只是浅然一笑,并不答话。 寒菱负气朝前面的马车走去,马车很快就甩下银若宸绝尘而去。 银若宸一瞧急了,只得也叫了辆马车尾随而去。 马车很快就在大杂屋前停了下來,寒菱跳下车朝大杂屋走去,很快里面便传來了寒菱银铃般的笑声及小叫化们欢快的叫声与吵闹声。 银若宸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若有所思… 他,真的不该那样说她。 她是北冥国高贵的香菱公主,命运多舛,流落民间,九死一生,如若不是遭人陷害,论身世地位,谁又能及她?猛然间想到自己,心渐渐沉下去了… 寒菱从大杂屋里出來,见到银若宸正站在外面发怔,懒得理他,低头从他前面走过了。 “菱儿。”银若宸追上來,拉住寒菱的手臂,低声说道:“对不起。” 这是银若宸第一次向寒菱道谦,语气够真诚,也够坦率,寒菱听得恍然,瞧着他的俊颜,想探究他是否言不由衷。 “菱儿,我承认不该那样对你说话的。”银若宸认真地说道,忽然墨瞳幽深地问道:“菱儿,如果哪日我也像他们那样沦为乞丐,你也会一样对我好吗?” 寒菱愣了… 银若宸的语气虽平静,但寒菱却能听出他声音里面的恐慌与不安,他的眼光深沉若水,紧盯着寒菱,似在期待着什么,眼里的光或明或暗。 寒菱忽然笑了起來,说道:“王爷,您大可放心,您是不可能沦为乞丐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日呢?”银若宸不放弃地继续问道。 寒菱的脸上浮起一丝作弄的笑容,就你能戏弄我,我就不能戏弄你吗?迎着他的眼光,转着弯回答道:“这还用问么,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那我就怎么对你喽。” 银若宸眼神的光晦暗莫名,瞧得寒菱莫名其妙,他嘴角微微一弯,并沒有说什么。 发神经,无端端地问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寒菱嘟着嘴小声说了句。 马车朝王府疾驰而去。 银若宸站在书案前,望着窗外的夜色,黯然失神。 猫头鹰凄清的叫声不时从窗外飘來,蛙声一片更显聒噪,不知在黑暗中站了多久,自从大杂屋回到王府起,他就这样站着了。 一条黑影飘了进來。 柳义并沒有像往常那样急于禀报,只是默然站着。 银若宸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嘲讽笑意,用手摸了摸银色面具,淡淡地说道: “说吧。” “王爷,这个,属下”。柳义的话语凌乱而又显得慌张,迟疑着站在书房内,实在不知如何开口说好。 “柳义,快说,本王要听到实话。”银若宸皱了下剑眉,厉声说道。 “是,王爷。”柳义咬了咬牙,小声说道:“王爷,属下已经查明了寒阳寺二十三年前那个婴儿的下落,知道是何人指使“炼狱”组织去刺杀一鸣道长和那些僧人了。” “哦…”银若宸淡淡地哦了声,慢慢说道:“你知道些什么就说出來吧,本王听着呢…” “王爷,寒阳寺前后发生的事都是同一伙人干的。”柳义轻声说道:“包括寒家班的惨案,他们也逃不脱干系。” 柳义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布料來,递给银王爷说道:“王爷,您瞧,这块衣袍是从衙门里寒家班的尸体上找到的,有个男子临死前紧紧地抓着凶手的衣袍,凶手无奈之下只好用剑斩断了自己的衣袍,这衣袍外面虽是黑衫,里面却是前朝的御袍。” 银若宸的眼里闪过一抹彻骨的冷,果然,一qiē正如他料想的那样,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冷笑來。 “王爷,这一qiē恐怕与香菱公主的身世有关。”柳义迟疑着说道。 “仅仅只是这样吗?”银若宸眼中的二道厉光直朝柳义射來,柳义慌得不知所措,只得沉痛地说道:“王爷息怒,据小的所知,这一qiē还有可能与王爷的身世有关。” 银若宸的身子浑身颤粟了下,眼中的寒光越聚越多,沙哑的嗓音低沉地说道:“说吧,把一qiē都说出來,不用在乎本王。” 柳义望着银王爷笔挺的背影,知道他早就猜到了一qiē,如今只是想听自己亲口说出來,证实下而已,已经不可能再瞒下去了,银王爷的牌性,他清楚,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是不会罢休的。 他清了下嗓音,语气颇为沉重地说道: “王爷,二十三年前,寒家戏班的赵香芸被人劫持后产下的男婴,很有可能就是,就是王爷您。” 说完柳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终于沉重地说完了这句话,说完了这句他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告sù王爷的实话。 银若宸尽管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当柳义说出这句话时,还是让他的意志彻底塌踏了,紧握着拳头,眼里迸出的光骇得吓人,脸色苍白,嘴角却露出一丝丝浅笑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静静地朝着柳义说道。 柳义张嘴欲再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他瞧着银若宸的背影,心,无比的沉重。虽听到银王爷平淡冷静的话语,可他实实在在地感到了他话里面蕴藏的悲哀。 他只能默默地退了下去,王爷,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柳义走后,诺大的书房静寂得可怕。 银若宸一下瘫倒在太师椅上,他终于得到这个自己无数次想要印证的事实……。 他,其实只是一个卑微贫践的戏班之子,只是因为被杨太妃抢了过來,于是,瞒天过海,他竟然变成了北冥国的太子。 史上最荒唐,最可笑的事情发生了… 哈哈,银若宸悲恸的放声大笑起來。 终于明白了,身为父皇的唯一谪子,父皇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把皇位禅让给了宋元帝。 血统,皇室的血统。 他,这卑微的戏班之子又怎能继承大统?有谁会傻到把自己的江山让给外姓人? 只是宋元帝太过脓包,宋祖帝唯有利用他來巩固江山了,他,只能是为北冥国皇家效力的一颗棋子。 可惜的是宋元帝猜忌心太重,而他也不甘就此沉沦,于是,一qiē不该明白的真相便浮出水面了。 所有的人都不甘心,包括杨太妃,她也想利用自己來撑控江山,以满足她的私欲。 眼角的泪渐渐滑落……。 一个戏班之子,凭什么要得到一qiē? 他能拥有这一qiē,能让他活着,这已经是宋祖帝对他最大的恩赐了,也是他最大的耐性了。一代帝王能容忍自己的子嗣并非已出,这要有多大的心襟… 无怪乎他眼中异常的冷漠了,无怪乎对自己的熟视无睹了,他本就不是他的骨血。 宋祖帝的苦衷,银若宸现在能懂了,一个男人每日见到不是自己的骨血却在自己的眼皮低下晃动,他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呢…他真的沒有资格去责怪父皇… 可他有什么错,他愿意这样吗? “拿酒來。”银若宸朝外面大喝道。 很快就有家丁送來了一坛酒,银若宸抱过酒坛就喝了起來。 他竟然会屡次辱骂寒菱,说她是市井无赖之徒,说她的卑微。 殊不知他才是真的践种,赵香芸才是他的亲娘,而寒菱,却是北冥国真正的身份地位高贵无比的香菱公主,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何其遥远,这一qiē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次他们站在王府的城墙上面,寒菱的赌约是多么的真实啊…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沉沦 “菱儿,狗儿呢?怎么这么些日子了还不來瞧瞧我?”赵香芸神情沮丧,满脸失望地问道。 寒菱正在认真细致地给赵香芸喂着汤汁,闻言愣了下,瞧着娘满脸的期望,心中不免难过,这种期望显然不太现实啊,娘到如今都不知道银若宸就是当今威名显赫的银王爷,如若知道的话恐怕失望会更大,娘只是一个卑微的戏班女人,他怎么可能真会认她做亲娘呢? 银若宸能做到表面答应娘,已经很不错了,真还能期望着他能像对亲娘那么孝顺么,想至此,不由苦笑不已,只能安慰地说道:“娘,您的狗儿如今已不是一般的人了,他每日都有许多政务缠身,哪能经常來呢,您养好身子,他自然会高兴了。” 谁知赵香芸一听,把嘴一撇,索性连饭都不吃了,脸上满是不安忧虑,委屈地说道:“菱儿,不对,以前不管什么时候,狗儿都会隔天來看望娘的,就算有事來不了,也会派人來交待,可最近多少日子了都沒有见到他的人影,更沒有派人來问过,娘这心里不安,担心他出了什么事,菱儿,你定要替娘去找到他,就算他不來瞧我,只要能瞧到他平安无事就好了,否则娘吃不下,睡不着,心中难受啊…” 赵香芸用手指着胸口,郑重其事地说着,双眼乞求地望着寒菱。 寒菱心中一惊,娘对银若宸的感情显然比对自己还要深,娘即使几日见不到自己,也不见得会如此思念,可她自从见到银若宸后不仅身体好多了,连头脑都清醒了不少,更不像以前那样痴呆,木纳了。虽然有时还会有些糊涂,但整体上來看已经算是个正常人了。 寒菱对娘的这种转变暗暗吃惊,这到底是什么力量使得娘有如此明显的变化。 说到银若宸,寒菱更是奇怪,自上次从大杂屋回府后,他整个人像失踪了般,好几日都见不到人影了,更别提去哪里找他。 想到以前他也偶尔这样过,而且从不告sù寒菱关于他的行动,寒菱毕竟只是他的妹妹,于情于理,不应管那么多,因此虽然找了他几次后,到底还是放下了,如今瞧到娘这个样子,为免她伤心,引发旧疾,只得点头答应了。 赵香芸见寒菱答应了,这才高兴起來,脸上展露出了一丝笑意。 寒菱辞别娘回到东寝殿,马车经过书房时,想起了娘期望的眼神,便吩咐停下了马车朝银若宸书房走去,据她所知银若宸呆得最多的地方便是书房了。 书房里几个酒坛横乱躺着,案桌上的书乱七八糟,兵器散落一地。 寒菱刚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面扑來,寒菱用手掩了掩鼻子,皱了下眉,搞什么鬼,竟然会在书房里喝酒。而且这书房还这么散乱。 寒菱知道,银若宸的书房若沒有他的允许,丫头们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就算只是过來打扫也是不行。 寒菱瞧了瞧那几个干涸的酒坛,似乎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心中惊讶不已,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银若宸这么多日都沒有到过书房了,那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喝如此多的酒?究竟发生了什么? “來人。”寒菱走出书房朝外面叫道。 “翁主,有什么吩咐?”一个家丁很久后才跑了过來。 “王爷呢,在哪里?”寒菱皱着眉问道。 “回翁主,王爷这几日都出去了,小的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家丁茫然无助地回道。 “这书房这么乱,怎么也沒个人收拾下。”寒菱不满地问道。 “回翁主,前几日有丫头要进去收拾的,被王爷骂开了,后來都不敢进去了。” “你叫杨路过來见我。”寒菱想了想吩咐道。 “好的。”家丁答应一声退下了。 寒菱望着这满屋的狼籍,心中越发感到不安,究竟发生了什么?银若宸可是异常爱整洁的,他的书房沒理由弄成这样。 杨路匆匆跑了过來, “杨路,王爷出哪里了?我要找王爷。”寒菱满脸严sù地问道。 “翁主,小的实在不知道啊…”杨路愁眉苦脸地说道,“王爷,那日喝醉了,独自出去了,谁也不让跟着,这几日也沒见到王爷回府,小的们实在无法打探。” “混帐,王爷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他喝醉了酒独自外去,你们也不跟踪一下,就听之任之吗?”寒菱怒不可歇地问道,“如若出了什么事,你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寒菱忐忑不安地朝东寝宫走去。 究竟要在哪里才能找到银若宸呢,想到诡异莫测的王府,寒菱的心提得高高的。 “我要见翁主。”寝宫门口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寒菱听得声音有些熟悉,便竖起了耳朵。 “王爷有吩咐,别人不能随意进去寝宫。”守门的亲兵生硬地答道。 寒菱此时虽心中烦闷,却也异常警觉,能在此时找自己的人估计都会有要事的,想到这儿走了出去。 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正站在东寝宫门口,眼神锐利,面无表情。 柳义,寒菱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银若宸暗中培植的势力,基本不会出现在王府,亲兵不认识他,很正常。柳义來找自己,一定与银若宸有关了,寒菱略一思索,对柳义说道:“走吧。” “什么事?”寒菱刚在外面僻静处站定,便着急地问道。 柳义锐利的眼神中透出哀伤,诚挚地说道:“翁主,请您去劝劝王爷吧,此时只有翁主能够做到了,翁主在王爷心中的地位那可不寻常啊。” “王爷,怎么了?”寒菱听得心中一紧,忙问道。 柳义叹了口气,说道:“翁主,皇家墓地,瑞姑姑的墓前,王爷已在那里饮酒买醉好些时日了。” 柳义简短地说着,眼神带着一丝期望的光, 寒菱心中明白过來,点了点头。 皇家墓地,肃穆而又庄严,瑞姑姑的墓静静地矗立在一个角落,异常冷清与孤单,瑞姑姑终生沒嫁,沒有子嗣,皇家墓园里她的孤墓突兀凄清… 一个蓝色的身影正手执酒壶,倒在墓旁。 寒菱远远就瞧到正是银若宸。 这家伙又发了什么神经,独自一人倒在瑞姑姑墓地前饮酒?寒菱瞧得直皱起眉來。 银若宸双眼紧闭,瘫倒在墓地上,褐红的脸上全是污垢,发丝散乱。 姑母,我明白您的苦心了,其实,您对我的爱一点都不亚于香菱呀…虽然您是为了保护香菱的安全,可说到底都是为了我,就算您找到香菱后拼命隐瞒她的身世,那也是为了侄儿啊… 这世上除了您,再也不会有人对自己如此无私的爱护了,银若宸喃喃地说道,面容痛苦。 养大他的皇宫并不是他的家,杨太妃也不是他的亲娘,从小,他就在一个冷漠异常的环境中长大,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遇到了瑞姑姑和香菱,让他的人生里终于看到了点阳光。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瑞姑姑明明知道了杨太妃的恶行而不去告发她,独自忍受了一qiē,最后,终致被杨太妃害死,其实这一qiē都只是为了自己。 如果杨太妃所做的一qiē被揭露,那他的身世就会大白于天下,这对骄傲的他來说是多么的残忍,他的父皇和母妃都不是自己的亲生娘和父亲,他这个王爷的身份甚至连命都将不保,这换了谁都是不能承受之重啊… 瑞姑姑为了他忍受了这一qiē,甚至在知道她最疼家的香菱公主被杨太妃“害死”后,也沒有想到要去揭发她來替香菱报仇,只因为这一qiē牵涉到他的身世。 他堂堂北冥国的王爷竟不是宋祖帝的亲生骨血,而只是个卑微低践的戏班之子。 因此,当瑞姑姑得知香菱沒死后,只是认她做了翁主,把她托付给了自己,实是无奈之举啊… 银若宸猛地连喝了几口酒,眼泪滑落了下來,他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几日不冼不睡,倦了就困在瑞姑姑的墓地上,满脸憔悴,一双俊眼上全是绝望与心灰意懒。 寒菱慢慢走近來,淡绿色的裙子被春风吹得微微飘扬,一头柔软的青丝垂在肩上,头上只梳了个简短的发髻,细腻似雪的肌肤,欺霜赛雪,瞬间夺去了天地的风华,黯淡了春曰的花红柳绿。 银若宸醉眼迷离地望着面前的女子,眼神渐渐明亮起來,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她是高贵的公主,父皇视她如掌上明珠,皇宫所有的人都把她视为掌中宝,而他只是一个不讨父皇喜,被母妃骂做践种,杂种的小丑。 他曾经忌妒她得到了父皇的爱,得到了世上最好的东西,甚至差点害了她。 “菱儿,你说得对,我是个混蛋,我心胸狭窄,小心眼,我不是个男人,竟然会去忌妒你得到了父皇的爱,我有什么资格这样想,凭什么要与你争?”银若宸摇摇晃晃,挣扎着站了起來,打着酒嗝,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满脸自嘲地说道,“你是美丽高贵的香菱公主,我是什么?我只是一个践种,杂种,我们之间的赌约,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拯救 “若宸哥哥,你在说些什么?”寒菱瞧着银若宸浑身酒气,脏兮兮的脸,满眼的嘲讽与放浪不羁,皱着眉冷静地问道。 “菱儿,你赢了,我彻底的输了。”银若宸仰天大笑起來,凄凉地说道。 什么意思?寒菱娇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讶异,眨着杏眼望着银若宸满是灰尘的脸。 这张沒戴面具的脸,因醉酒的缘由,灰黑中泛着赤红色,连同耳根都红了。 想起他平素白净的脸庞,而如今竟堪比包公还黑。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瑞姑姑过世那几日也沒见他如此悲伤与消沉,难不成在哪里受了刺激,怎么会在这里借酒浇愁,可眼下形shì危急,如若杨太妃纠结金兵里应外合,就算银若宸置之度外,北冥国恐将引起朝政震荡,血流山河。 他身为手握重兵的朝廷顶梁柱,有责任承担这些,亦有义务替天下苍生造福。 可他眼前如此模样,一付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于情于理都不妙… 想到这儿,寒菱的心情瞬间沉重得似灌了铅,绝不能让他如此消沉下去,一定要弄明白原因。 “若宸哥哥,你怎么啦…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寒菱着急地问道。 哈哈,银若宸又放声大笑了起來,步履不稳地向前走了一步,盯着寒菱,打着酒嗝,自嘲地说道:“我陪陪瑞姑姑,不关你的事,赶紧回去,别來这里烦我。” 疯子,寒菱听到银若宸语无伦次的话语,想起娘期望的眼神,一阵心烦意乱,不满的大声喊道:“若宸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沉沦,就算你遇到了再多不愉快的事,那也用不着如此荒唐消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个模样己经跟一个乞丐差不多了…” 寒菱的脸激动得微微泛红,胸脯剧烈起伏着,大大的杏眼里满是焦急与不满。 “怎么,我像乞丐,你就看不起了吗?你就得意了吗?”银若宸泛着红红的双眼,冷冷地问道。 什么嘛…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寒菱望着银若宸黑乎乎的脸,他那带着敌意的眼神,把寒菱弄得莫名其妙,更是糊涂不已… “你什么意思?无故跑到这里喝这么多酒,害我们担心,还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究竟知不知道,瑞姑姑看到你这样会有多伤心。”寒菱痛心疾首地责怪道。 “哼…”银若宸冷哼一声,高昂着头说道:“黄毛丫头,就算我沦落成乞丐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别在这里假惺惺地演戏,你的那套鬼把戏我早就看穿了,滚,做你高贵美丽的香菱公主去吧,我是绝不会要你同情的。” 他头脑昏沉,醉眼望着面前美丽的女子,心底似被魔爪狠狠地撕扯着,有种痛使得他不顾一qiē地朝寒菱吼叫道,拼命地抱着酒坛喝着酒。 寒菱眼见银若宸神智失常,惊讶万分,这才短短几日,他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若宸哥哥,请你跟我回去。”寒菱不理会银若宸的无理取闹,义正言辞地说道。 “滚。”银若宸恶狠狠地叫道,抱着酒坛又仰头猛喝起來,酒坛里已经沒有一滴酒了,银若宸大怒,狠狠地摔掉了酒坛,摇晃着跌了下去,整个人躺在了瑞姑姑冰冷的坟墓上。 他粗重的呼着气,醉眼迷离地望了眼愕然站立的寒菱,嘴里嘟囔着什么。 寒菱听到他喉咙里咕噜地响着,焦急地走上去弯下腰來,却见他已呼呼大睡了。 虽是春天,墓地上却是冷冰冰的,想到他就这样躺在墓地上几日了,瞧着墓旁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酒坛,刚弯腰靠近他,便闻到了他身上熏天的酒味。 寒菱的心揪了起來。 这样下去,躺在这阴暗潮湿的墓地里,铁打的身子都会垮掉。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虽然不大,很快,寒菱的头发和身上便淋湿了。 她伸手去扶银若宸,可他高大的身子死沉死沉的,寒菱根本扶不起他丝毫。 怎么办?绝不能再让他躺在这里了,这样下去,非生病不可… “若宸哥哥,醒醒。”寒菱摇着银若宸带着哭腔叫道。 银若宸只吭了几声,翻过身又睡着了。 雨越下越大了,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寒菱这才后悔当时沒把杨路带上,想到他在此饮酒买醉,顾虑到他的面子,她只身前來了。 “翁主,让属下來吧。”柳义不知何时來了,轻声说道。 寒菱心中一喜,抬头看到柳义正站在前面,恭敬地朝她说道。 寒菱忙点了点头,让开了。 柳义走上來扶起银若宸,背在身上快步朝外面走去。 “柳义,能不能告sù我,王爷为什么会这样?”柳义刚把银若宸放进马车里,寒菱就拦住了正欲离去的柳义,劈头问道。 柳义面色徽变,迟疑着说道:“翁主,您应待王爷清醒后,亲自问询较好,属下实在难以回答,请恕在下无礼。” 说完径直走了,寒菱望着他果断离去的背影,不由气结,看來银若宸这家伙培植的人都跟他一样怪怪的,说话藏头露尾,捉摸不透。 东寝宫内,寒菱整整忙了几个时辰才把银若宸伺弄好,总算能见到他白哲的肌肤了,寒菱松了口气,望着面前木盆里黑黑的洗脸水,心情沉重无比,从來沒有见到银若宸如此消沉颓废过,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兔子端來饭菜用完饭后,寒菱累极了,爬到小床上沉沉睡去了。 半夜里寒菱被一阵声音惊醒,迷糊中睁开了眼睛。 “水,水”对面大床上银若宸沙哑的声音不停地叫着。 寒菱吃了一惊,醒了过來,忙朝银若宸走去。 银若宸满脸通红,嘴唇干涸,紧闭着双眼,面容痛苦,嘴里正在不停地叫着“水”,他的双手紧握着锦被,寒菱忙弯下腰去,仔细打量着他,见他沉沉睡着,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中,全身紧绷,神情极为痛苦。 寒菱意识到不妙,忙伸手放在他额头上,不由吓了一大跳,他的额头发烫,寒菱又抓了下他的手,只见他手心的温度烫得寒菱的手都微微灼痛。 不好,发高烧,生病了,一定是这么多天在墓地上作践自己,受凉的缘故,必须马上叫御医。 “秋雨,秋雨。”寒菱朝外面厢房叫道。 不一会儿,秋雨睡眼惺忪地走了进來,问道:“翁主,有什么吩咐?” “赶紧去叫御医,王爷生病了。”寒菱急切地说道,秋雨听说是王爷生病了,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來,答应一声出去了。 寒菱忙从案桌的水壶上倒來了凉水,扶起银若宸的头,喂他喝了水,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中,全然不知道什么,只是机械地张嘴猛喝着水。 “若宸哥哥,醒醒啊,御医马上就來了。”寒菱焦急地带着哭腔说道,又忙端來了凉水,拧干毛巾替他擦身,试图让他的体温降下來。 “菱儿,菱儿,不要离开我。”银若宸在梦中毫无意识的反复叫着,寒菱听得呆了,明白他口中的菱儿便是香菱公主,如今香菱公主就是自己了,他真的会对香菱公主有如此深的感情吗? 寒菱的怀疑不是沒有道理的,自从她的身世公开后,银若宸就知道自己是香菱公主了,可他对自己并沒有表xiàn出什么特殊的热情來,甚至称得上冷淡,远不如做他小跟班时的那份热情,有时寒菱都怀疑他对香菱公主其实并沒有多少真实的感情在里面,只是潜意识中残留着儿时的那份美好的回忆而已,他自己意识不到,拼命地钻着牛角尖,不愿走出來。 毕竟那时的他们都还小,怎么可能会产生那样的感情呢。 因此寒菱并沒有把他的那份痴情放在心上,总觉得他哪日明白过來,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更何况他们还只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望着他痛苦的面容,寒菱的心却在发抖,这个骄傲的男人,曾经如青山般刚毅坚挺的男人,如今却颓废沦落得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婴儿般,只知道嗷嗷哭着,任人宰割。 轻轻的伸出手抚在他紧蹙的剑眉上,叹息着。 “菱儿,菱儿,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银若宸喃喃说着,伸出了手,似乎要抓住什么。 瞧着他的大手在空中屡次落空,寒菱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银若宸的大手很快便无意识地捉住了寒菱的小手。 一股力道传來,寒菱跌倒在银若宸的身上,银若宸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寒菱,浑身颤抖着,大声哀求道:“菱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浑身发烫,双手紧紧地搂着寒菱。 寒菱的心猛然揪得痛了起來。 “若宸哥哥,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寒菱挣脱不了,只好任由他抱着,他全身滚烫的体温使得寒菱的身心有丝浮躁,她痛苦不安地轻声说道,双手抚摸着他发烫的面颊,听到他刚健的胸膛里,心跳得急促,寒菱真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缝隙 “咳,咳。”秋雨领着御医走了进來,却瞧见银若宸正紧紧的搂着寒菱,寒菱也顺从地躺在他的怀里,旁人走进來,他们却不曾觉察,不由变了脸色,猛地“咳”了几声。 寒菱慌得一骨喽欲爬起來,奈何银若宸抱得紧,挣脱不了,只好对着银若宸着急地说道:“若宸哥哥,御医替你瞧病來了,快放开我。”说完用力地掰着他的手指。 可是银若宸却搂得更紧了,浑身都打着寒战,紧张地叫道:“菱儿,别走,我冷。” 寒菱又羞又急,这御医和秋雨可都在呢,就算是兄妹,似乎也不应如此亲热吧… 她灵机一动,伸手拧紧银若宸的鼻子,果然,呼吸不顺畅的银若宸双手一松,寒菱趁机挣脱了出來。 “御医,王爷怎么样?”寒菱瞧着御医一阵望闻问切后,心急如焚地问道。 “回翁主,王爷沒什么大碍,只是喝多了酒,又受了风寒,伤心伤神内焦外虑所致,开几剂药,休养几日便会好了,想必王爷是有什么烦心事,待王爷醒后翁主好好宽慰他就是了。”御医恭敬地说完,走到案桌旁开了几剂方子,寒菱闻说忙要秋雨拿到厨房煎熬去了。 御医走后,寒菱不断地用凉水给他擦着四肢和额头,后半夜,药汁端來后,寒菱扶起银若宸的头,把药喂给他喝完了,好在迷糊中的银若宸只道是喝凉水,张嘴就喝,并不抗拒。 药汁下去后,不大会儿,银若宸的体温渐渐降下去了,寒菱松了口气,又累又困,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太妃娘娘,王爷已经几日不见人影了,听人说是情xù低落,心灰意懒,有自暴自弃之嫌。”钱管家满脸坏笑,垂涎地盯着杨太妃丰满的胸脯说道。 杨太妃冷哼一声,兰花指翩然掠过头上的步摇,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他为何会这样啊?” “这个……”钱管家贼眼骨喽喽地转着说道:“王爷似乎受了重dà的打击,而且看情形还不小呢。”说到这儿凑近过來,低声说道:“娘娘,我们的行动要抓紧了,听说宫内动静不小,宋元帝正在大幅度地整顿兵马,旨在进一步剥夺银王爷手中的兵权,如若我们再不迅速先发制人,到时宋元帝在成国公的协助下,必会想方设法地剥夺银王爷手中的兵马,到时牵一发而动全身,恐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嗯…”杨太妃点点头,沉思着说道:“是该让他明白一qiē的时候了,如若他知道了真相,必定会配合哀家,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娘娘,真是怪事儿,王爷竟然摘掉了面具。”钱管家百思不解地说道。 “有这事?”杨太妃倒显得意外,想想自从瑞姑姑死后,她就沒见到过银若宸了,他似乎恨透了自己,连起码的请安问好都沒有了… “此事千真万确,王府的下人都议论开了,都说王爷长得风流俊俏,只是怎么瞧都不太像先帝呢…”钱管家匪夷所思地说道。 杨太妃白了他一眼,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听说最近王爷经常去清心庵瞧那个寒家戏班的老妇人,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难不成这有什么端倪。”钱管家略微不安地说道。 “哼…”杨太妃冷哼一声,眼里杀意顿起道:“逆子,难怪哀家屡次派人刺杀那老妇人都不能得手,原來是他在暗中捣乱,他还真是有心啊。” 杨太妃冷笑着,果然是那个杂种生的,血脉相连,哀家再怎么栽培他,也脱不了低践的德性,哼,如今不管你从与不从,恐怕都由不得你了,你的命只能属于哀家的。 杨太妃目光阴恻,脸上全是冷冷的笑,她就不信当一个人面临失去一qiē包括生命时他还会讲什么义节尊严,还能愚忠于一个欲置自己于死地的朝廷。 寒菱醒來时正慵懒舒适的睡在大床上,整个人都蜷缩在锦被中。 睁开迷糊的眼睛望了下周围,猛然想起了什么,一骨碌爬了起來。 银若宸呢?昨晚他还发着高烧,病得厉害呢,怎么大早就不见人影了?自己怎么会睡到他床上來的? 慌乱中爬起來,只见小兔子走了进來。 “翁主,您醒了。”小兔子朝着寒菱甜甜笑道,“我已经准备了早点,即刻与您端來。” “小兔子,王爷去哪儿了?”寒菱哪顾得上什么早点,着急地问道。 “翁主,听说是太妃娘娘大早就传过去了,现在还沒回呢。”小兔子随意地答道。 杨太妃?她唤银若宸过去做甚什么。寒菱想到那日在密室听到的,不好,怕是这个老妖婆等不及要提前谋反了,这叫银若宸过去,必定不会有好事,说不定会以性命之忧胁迫银若宸就范呢。 当下随便冼簌了下,毫无心思地用了早饭,在房中踱了几圈,迟迟沒见到银若宸归來,心中不安,想了想叫上小兔子朝春晖宫走去。 银若宸俊逸的身影洒脱自若的站在春晖宫花园的春红柳绿中,蓝色的衣袍随风飞舞,白哲的脸庞上带着丝飘逸的笑容,眼神明亮却不失庄重,目光温和又不失犀利,他淡然自若地站着,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带着蔑视天地的笑意。 “若宸,摘下面具后整个人显得神彩飞扬,啧啧,原來我的儿真的长得俊俏无比啊…”杨太妃满脸笑容,温和地笑着说道。 “谢谢母妃夸奖。”银若宸淡然说道,看似不经意的表情却又多了丝严sù,只是慢慢问道:“母妃,孩儿想问下,十岁那年,孩儿为什么会戴上面具呢?” 杨太妃稍微愣了下,眼里的笑意不解,惋惜地说道:“你忘了吗?那年,母妃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心血來潮地命人打造了那劳什子面具戴在了脸上,初初以为你小孩子心性,闹着玩的,沒想到竟然当真了,而且一戴就是这么多年,母妃也疑惑不解呢。” 杨太妃的眼眸里倒是带着丝感伤与惋惜,似乎对他的做法颇为遗憾。 “母妃,您想知道为什么吗?”银若宸嘴角的笑意更趋明显了,他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半边脸淡淡地问道。 “若宸,母妃当时有劝过你的,可你只是不听,执意而为,母妃也无可奈何啊…”杨太妃的语调有丝无奈,只是避开话題,叹息着说道。 银若宸的眼光平静得可怕,她感到一阵心慌气短,这冷静淡漠的表情,与多年前的宋祖帝何曾相似。 那年宋祖帝也是带着这样的表情,淡漠地问她:“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就是那次问完话后,宋祖帝就再也沒有來过她的寝宫了,她成了名符其实的弃妃,凭直觉,男人的这种表情看似外表平静,实则蕴酿着最为可怕的决定,杨太妃沒來由的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银若宸,她花了毕生的精力培养他成为了一个文才武略,有英有谋的男人,虽然手段过于残忍,但毕竟让他成了才,也算是成就了他人生的辉煌,虽然沒有当上皇帝,但他目前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与权势不会比宋元帝差,他的谋略与勇武已远胜皇家任何一个尊贵的血统,再怎么说都倾注了她毕生的心血。 如果不是瑞姑姑那个老妖婆从中作梗,他早已成为了她手中一个冷酷的杀手,一个助她成就大业的棋子,只可惜瑞姑姑给了他的爱,让他的心灵注入了感情与思想,而他终究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不是一个听他差遣的道具,棋子,这是她唯一沒有想到的,也是她此生最为失败的,她一个弃妇终究沒有斗过德高望重的瑞姑姑,就算当年屡次欲置香菱于死地,巨大的悲痛打击也沒有阻止瑞姑姑的行动,反而在她的照顾下,银若宸与自己越來越远了。 可现在瑞姑姑已经死了,这一qiē都迟了吗?更为可恶的是又來了一个香菱公主,她不甘心,她对王皇后的恨有多深,对香菱的嫌恶就有多深,她并不甘心,也绝不会就这样放过香菱。 “母妃,我真的是杂种,践货吗?”银若宸眼里的痛色一闪而过,好看的脸上浮起虚无的笑容,他淡然问道。 杨太妃错愕了,显然他已经知道一qiē了,想來凭他的本事,要想查清这一qiē应该不难吧…而这一天迟早也会要來的,这样也好,如若他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明白了一qiē,就应该知道自己是必须与她站在一起共同面对威胁的,只有强强联手才有活命的可能。 倘若他此时真与自己撕破脸皮,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至少目前,在大业还未成就之前她不能失去银若宸这个靠山,失去自己精心花费的心血,想到这儿,笑容更加慈祥,声音也更加温和: “若宸啊,你放心,母妃是不会害你的,母妃所做的这一qiē都是为了你啊…” “是么,母妃,您说的都是真的么?只是为了我好。”银若宸不置可否的一笑,夸装至极地问道。 显然银若宸并沒有相信杨太妃所言。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愤怒 “当然,若宸,请相信母妃,天下为人母者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儿安好的。”杨太妃诚挚地说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慈爱与柔和。 可以这样说,银若宸的平静淡漠已经让她方寸大乱了,也让她心虚不已,可不管怎么说她养大了他,培养了他,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虽然培养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不,母妃,你只是为了自己好,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欲望。”银若宸毫不留情地说道,“母妃,真的沒有想到你原來是一个如此可怕的女人,瑞姑姑有什么错,你却要毒死她,你的双手究竟沾染了多少鲜血?你有沒有想过这样的行为将來会有什么下场吗?” 银若宸的双眼冷得可怕,紧盯着杨太妃的眼,恨恨地问道:“母妃,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我只是一个践种,为什么还要把我抢來,为了你的自私,有多少人因此丧命?寒阳寺的僧人,寒家戏班的二十六条活生生的性命,这一qiē全是你操纵的吧…” 银若宸的眼里寒意深不可测,脸上毫无表情,杨太妃不由惊慌失措起來… 她无比慌张地说道:“若宸,你傻啊…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你有沒有想过,这些人如果不死,你的身世将会大白于天下,后果会是怎样?北冥国的朝廷最注重的是什么,血统,皇家的血统啊,那些人如果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们还会让你活下來吗?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原本希望你能继承皇位的,可沒想到宋祖帝那个死鬼临死时觉察到了什么,竟然沒有将皇位传给你,可你现在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而且只要你配合我,保准能让你登上皇位,古今成大事者莫不心狠手辣,你是男人,应该比我更能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是母妃,你想过沒有,你以为把这些可怜的人杀了,就能封得了天下幽幽之口吗?寒家班有什么错?她们根本不知道是你抢走了我,可你却把他们全部灭口了,你于心何忍?你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吗?那可是我的亲人,不仅如此,你还三番几次欲置赵香芸和寒菱于死地,其心之狠毒前所未有,你如此做法,欲置我于何地?”银若宸痛苦地问道,字字带血,双眼喷火。 “若宸,那个真与我无关,我真不知道那回事啊…”杨太妃脸色苍白,心虚地说道。 “母妃,十年前我曾问过你,问你是不是派人害死了香菱,可你矢口否认,当时我天真地相信了你,直到我查探寒家班的血案时才知道这一qiē都是你指使的,可你到如今还不承认。”银若宸悲痛地说道,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御袍,对着杨太妃说道:“母妃,这块御袍是父皇在朝时炼狱组织穿着的朝服,如今永宁宫组织的人,他们的背后都是你发号施令的,你还能说这一qiē都与你无关吗?”说到这儿,满脸愤怒地问道:“香菱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她什么都不懂,可你却如此恶毒的对她,那日你竟然会指使人谋杀她,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竟然会利用我把她带到郊外,当着我的面活生生的就要砍死她,狠心地把她扔下了悬崖,你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狠?”银若宸痛苦得满脸发红,牙齿咬得咯咯响,朝着杨太妃狂怒地咆哮道。 “放肆,你竟敢如此跟我说话。”杨太妃被银若宸眼底的怒彻底激怒了,大声怒喝道。乍提到香菱,杨太妃很快就失去了理智,王皇后柔弱娇美的面容不停地在她脑海中闪现,她眼中的恨意徒添,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个践种早就该死了,我恨不得剐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如果不是那个践人,你父皇会如此冷遇我,如果不是那个践种,我怎么可能会流产导zhì以后再也怀不上孩儿,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她本只是寄养在我家的表妹,朝中罪臣之后,是我母亲顾念她孤苦无依才收留了她,可她却使手段夺去了我的爱,这口气叫我如何能吞得下,如果不是她,我还需要去把你抢來吗,这后面所有的一qiē都不可能会发生,所以那个践人还有那个践人所出的践种早就该死了,我怎么能放过她。” 杨太妃被往日的仇恨激动得浑身发抖,眼神里闪着血红可怕的光,她紧握着拳头,字字血泪地控斥着,银若宸被她可怕的表情震惊了,他从沒有想过一个女人会因为忌妒而发狂到这种地步,他曾听宫人说过杨太妃曾经怀过一次孩子,可由于宋祖帝当时厚爱王皇后,她发疯撒泼,上吊自杀,因此伤了胎气,导zhì滑胎了,那次事件后,宋祖帝动了怜惜之心,后來又宠爱过杨太妃一段时日,就是那段时日,她怀上了“银若宸“的,银若宸做梦也沒有想到,原來自从那次滑胎后,她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后來的怀胎那都是她装的,只为了欺瞒宋祖帝,直至劫持了赵香芸,抢下了她生的孩儿,瞒天过海,欺瞒了全天下人。 杨太妃喜得爱子的事确实让宋祖帝开怀了一段时日,只是后來杨太妃更加变本加厉地限制宋祖帝,屡次以死相逼要求赐死王皇后,使得宋祖帝心生厌倦,再加上杨太妃侍宠而娇,自私狭碍的胸性,更令宋祖帝气愤的是,她竟然染指当朝宋祖帝亲创的炼狱组织,后來炼狱中有一名宋祖帝的亲信,把银若宸这个秘密告知了宋祖帝,宋祖帝当时便气病了。 那日,他最后一次到杨太妃寝宫,问她:“爱妃,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朕厌倦你吗?” 杨贵妃神色惊慌地望着宋祖帝,摇了摇头。 “自私,恶毒,阴狠,还勾结朝臣,染指政事,姑念在你跟了朕这么多年,留你一条活命,你好自为之吧…” 宋祖帝冷冷地留下这句话后走了,直到临死也沒再踏进杨贵妃的寝宫半步,一月后,便传來了当时的王贵人怀孕的消息,很快王贵人便直接被册封为皇后,香菱公主出生了。 香菱的出生使得宋祖帝欣喜万分,每日乐不可支,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宋祖帝日日夜夜陪着王皇后和香菱公主,乐不思蜀,那段时日成了宋祖帝最幸福的日子。 宋祖帝不喜欢银若宸,那是很小的时候就有的事了,毫无任何理由,就是自然地不喜欢银若宸,那时的宋祖帝根本还不知道那个秘密,可他,但凡瞧到银若宸,眼中的笑意就会褪去,脸色就会阴沉,有时觉得于心不忍,也会强作笑颜,然也只是疏于表面,并沒有那种与生俱來的亲切感,直到宋祖帝知道那个秘密,他才明白缘由。 “母妃,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吗?儿时,你常骂我是杂种,香菱公主也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消失了,父皇冰冷的眼神,只要他瞧到我的脸便会有种无比厌恶的表情,这些都使得我憎恨自己的脸,不该长有这么一付讨人厌恶的脸,我下定了决心,戴上面具,不再让别人瞧到我这具罪恶的脸,我既无颜面对香菱,更不敢去望父皇冷漠的眼,唯有戴上面具,把自己埋藏起來,才能活下去,我曾经以为自己生得很丑,丑得连父皇都讨厌,因此全天下人都讨厌自己,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是如此的悲摧,可母妃你却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一味地强求我去讨好父皇,逼着我去苦练各种功夫,你有沒有想过我的内心?”银若宸面孔扭曲,痛彻心扉地说道,“若不是寒家班的血案,我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会自欺欺人的活一辈子,正是因为寒家班的血案让我查清了这一qiē,不知道那日是谁要故意透露给我知道:栎阳闹事的寒家班隐藏着我需要的秘密,我顺滕摸瓜,终是知道了这一qiē。” 银若宸悲苦的笑了,那笑在杨太妃瞧來却是那么的无奈与辛酸,杨太妃的心第一次有种断裂的感觉,从他出生养到如今,不能不说,其实她多少已经在他身上倾注了一些感情的,尤其当银若宸叫她母妃时,女性的母爱常常会使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关心他,因此她才会关心他的后宫生活,想要给他务色贴心的女人,也想他早日有自己的子嗣,可事与愿违,自他成婚至今,妻妾成群,却仍一无所出,这让杨太妃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 杨太妃渐渐从仇恨中清醒了过來,叹了口气说道: “若宸,其实我不是有意要杀害寒家班,你的亲人的,可我当时并不知道赵香芸就是你的亲生娘啊,要怪也只能怪她命苦,偏偏多管闲事,救了那个践人,还与那个践人母女相称,可这些我都是后來才知道的,而你娘的存zài确实对你的身世是个威胁,北冥国的朝廷是多么重视血统,此事一旦被宋元帝知道,后果会是什么?轻则王爷的位置不保,重则杀头流放,你想想这是欺君之罪,罪不可赦啊”杨太妃后怕地说道。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正与反 “母妃,你认为真能隐瞒得了吗?我能查得出來,皇上就一定能查出來,纸是包不住火的。”银若宸沉痛地说道,“你当初那么做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的,瑞姑姑早就洞悉了一qiē,可她为了保全我,硬是沒有去告发你,而你却狠心地将她毒死了,母妃,你的心真狠啊…” 银若宸的眼里盈满了泪,情xù再度失控,双拳紧握。 “若宸,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有些事情你知道什么,又懂得什么,怎么说我养大了你,不求你报恩,却也容不得你來指责我,告sù你吧,你的身份迟早都会被揭穿,到时你我都逃不了宋元帝的魔掌,要想活命,现在只能反抗,你只要配合我的行动就行了,你放心,我早已为你准备好了一qiē,只待事情成功,你就会登上皇帝的宝座,所谓的血统那都是相对于宋银皇家的,如若改朝换代,那就是别人的天下了,与血统再无关系,你父皇临死也不肯给我们母子二人半点好处,我们也不应再去顾虑什么了,你要清楚我们始终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你去选择,也由不得你怨天尤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是聪明人,总不需要我去教你吧。” 杨太妃冠冕堂皇地说着,脸上满脸的庄重。 “母妃的意思是要我造反,叛逆?”银若宸剑眉一挑,冷声问道。 “沒错,”杨太妃大声说道,“唯有造反才能有活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若宸啊,你虽然不是皇家血统,可你的功劳却比谁都大,北冥国的江山都是你稳固的,你说,凭什么皇位要落到脓包宋元帝的身上,就算为了天下百姓苍生着想,为了社稷着想,你也理当奋起反抗,改朝换代,把脓包宋元帝赶下皇帝宝座,夺回江山,凭着你自己的本事大施拳,造福天下苍生。” 杨太妃的话义正言辞,容不得银若宸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银若宸的脸上浮起一层散漫的笑,用手摸了摸脸,眼光朝一边瞧了瞧,脸上散漫的笑意更甚,他慢慢问道:“母妃,你就那么深信孩儿我会答应么?” “哼…”杨太妃冷哼一声,自信地说道:“若宸,事到如今,只能趁着宋元帝还沒有发现真相前赶紧行动了,目前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一qiē都來得及,你如此聪明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吧…” “是么?”银若宸淡淡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看不见得吧,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多了,母妃难不成都想要杀人灭口么?” 杨太妃听得大怒,用手指着银若宸说道:“你这个逆子,我一心为你着想,你却无动于衷,还出言讥讽,难道你不怕死么?” “哎,这世上谁不怕死呢,可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说,君叫臣死,那也是沒有办法的事,再说了人不都是要死的么?”银若宸笑笑说道。 “母妃可是跟你说正经的,一qiē我都已经布局好了,你必须要全力配合,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王府着想。”杨太妃厉声说道。 “母妃,你这么关心孩儿,这让孩儿很是感动,可孩儿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并不想做皇帝,也不想做王爷,我本是一介戏班之子,只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至于那些不属于我的,我也不想去强求。”银若宸并不理会杨太妃的盛怒,冷静自若地说道,“再者说了,母妃如此好本领,孩儿也要提醒你一句,造反与谋逆的罪名那可是千秋万代的,望母妃能够及早收手,早点清醒。” 杨太妃见银若宸竟是一付如此儿戏的姿态,不由急怒攻心,断喝道:“若宸,你好糊涂,如若你不造反,你的下场将会是怎样?你如此的身份,本身的罪过已经是千秋万代了,这哪能有你容身之处?你现在执迷不悟,到时悔之晚焉…殊不知自古都是成者王败者寇,你若成功了,历史上只会多出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來,何來造反,谋逆一说,你若令人宰割,历史也会由别人隽写,那样就坐实了你的罪名,那才千秋万代,永世不得翻身呢。” 杨太妃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只盼银若宸能回心转意。 银若宸却不动声色的一笑,问道:“母妃,你凭什么就能确定你能成功呢?宋元帝手上几十万兵马,凭什么就会让你得逞了?”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杨太妃听到银若宸的口气似有松动的意象,不由暗暗高兴,忙胸有成竹地说道,“若宸,你只要能拿出那一半的兵符调动你手中的十万兵马逼宫,外面自有金国的精兵接应,到时里应外合,北冥国军队必会溃不成军,如今的朝中只有一个成国公还算有点本事,其它全是脓包,我们出其不意,必能成功,更何况你的威名在外,宋元帝又丢失了兵符,此时正是成就大事的绝好时机,我们千万不可错过这大好机会,成败全在一念之间,万万不可犹豫啊…。” “母妃,你竟然勾结金国逆贼造反?真是好大胆子。”银若宸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地说道。 “如若不联合金国,仅凭我们手中的兵马,难能成就大事,我们王府有柔然公主在手,到时劫持她逼迫金国就范,我早已打听清楚了,金国的耶律非凡对柔然公主一往情深,他必会为了柔然公主的性命,乖乖就范的。再者柔然公主可是金主的掌中明珠呢。”杨太妃阴笑着,凶狠地说道。 哈哈,银若宸放声大笑了起來,连眼角的眼泪都笑了出來,他的笑声里包含着凄凉与沧桑,听得杨太妃心惊胆寒,莫名的不安起來。 “母妃,你真是妇人之见啊,金贼是什么人?小人啊,他们的话你也能信,一旦金国的铁骑染指中原,从此后,中原便是永无宁日了,他们的狼子野心,岂是你能掌控的?”银若宸的语气严厉,痛心疾首地说道:“就一个柔然公主,就能让他们乖乖回到金国?太可笑了,能够进驻中原,那是他们金国世代的梦想,牺牲一个柔然公主算什么,耶律非凡不过是一个有英无谋的匹夫,而真正的主谋乃是金主,他若真舍不得女儿,当日就不会把柔然公主嫁与我來和亲了,一个有野心的君王怎会在意一个女人的命运,更不会被你们所胁迫,母妃,你真是糊涂透顶啊…” 杨太妃听到银若宸的解析,心中更加沒底了,可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冷冷地说道: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得不反,事到如今已无回头路了,宋元帝是不可能放过我们的,你瞧瞧银亲王的下场,还有多少朝中重臣的遭遇,这些都告sù我们不得不反,只有反抗才有机会成功,就算成不了大业,只要改朝换代,一qiē都会好起來,而且,你威名在望,只要你铁了心,金国人是不敢造次的,大不了,你再把他们驱逐出境。”杨太妃尽管心慌,还是冷静地分析道。 银若宸听得冷笑不已,不无嘲讽地说道: “母妃,你真是为一已之私利而不顾江山百姓的死活,想來父皇对你冷若有加不是沒有理由的。” 杨太妃顿时脸上青红相加,恼羞成怒起來。 “若宸,看这样子,你是执意不从了。”杨太妃眼里的寒光似利刃般朝银若宸射來。 银若宸脸上的笑容如花,他优雅地踱着步,朝身后竖着的一侧石头伸过手去,不一会儿,一袭紫裙的娇美身影被飘然带了出來。 寒菱正在认真的偷听着,沒提防银若宸突然伸出手來把她提溜了出來,不由花容失色,狼bèi不己。 “好个践种竟敢在此偷听墙角。”杨太妃见到寒菱的身影眼中的杀意顿现,怒声喝道。 “住口,母妃,你不配叫香菱践种,她是高贵圣洁的,我决不会允许你污辱她。”银若宸大声朝杨太妃喝道。 “若宸,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践种,一个曾经让你父皇对你冷淡不堪的践种來与母妃反目?”杨太妃惊愕地问道,脸色苍白,眼中都是悲痛。 “母妃,父皇对我的冷淡根本与她无关,请你不要牵强。还有,你若想问我愿不愿意配合你,那要先问她同不同意。”银若宸搂着寒菱,撩起她腮边的秀发,微笑着说道。 “胡闹,若宸,你真的不知道眼前的形shì么,你堂堂一个男人竟要听一个女人的话,成何体统。”杨太妃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太妃娘娘,你错了,王爷他不是听我的话,而是听正义公理的话,王爷本是一介英雄,他怎么可能会与你这种狠毒的妇人同流合污,为了一已之私利而置朝廷与百姓不顾,勾结金贼來叛国呢…”寒菱淡淡一笑,接过杨太妃的话題,大义凛然地说道。 杨太妃一听,不由得狂笑起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迷失 “正义,公理?”杨太妃阴森森的一笑,嗤之以鼻地说道,“真是愚昧无知,须知这世上的正义与公理都是强者定的,而你们竟如此执迷不悟,真是可笑到了极点。若宸,实话告sù你吧,事到如今,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要服从,到时我们只会打着你的名义來造反,所有的罪名都是你的。” 杨太妃说到这儿,哈哈狂笑了起來。 “你个老妖婆,可恶之极,你自己坏事做尽,还把罪名安在别人身上,居心何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定要去告发你。”寒菱气愤异常地指着杨太妃叫道。 杨太妃眼露凶光,冷声说道:“凭你?北冥国的前朝公主,你以为宋元帝会放过你吗?你还真拿香菱公主当回事了,别忘了,宋元帝可是出了名的小人,见利忘义,忘恩负义,那是他一惯的行为,你父皇当初瞎了眼把皇位让给了他,如今他就瞧着你们受难吧,告sù你们愚忠于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寒菱听得笑了起來,大义地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杀人放火,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自己,更不会勾结金贼叛国,千秋功过自有定论。他若容不下我,错不在我,北冥国生我养我,我们都是北冥国的子孙,就算它再亏待我,我也不会负它养育之恩,更不能勾结外贼來灭我故土,太妃娘娘,个人私利怎么也比不上朝廷大事來得重要,劝你莫助纣为虐,被天下人唾骂。” 寒菱只管娓娓道來,希望杨太妃能听进她的真知灼见,避免做下祸国秧民的事來。 杨太妃斜睨了寒菱一眼,嘴角露出嘲讽的讥笑,挖苦地说道:“果然是草民,毫无见解,不懂心计,践种就是这样,既使再加栽培也上不了台面,更别指望能有所出息了…” 说到这儿又瞧了瞧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连连冷笑道:“怪不得若宸如此顽固不化,原來是有你这样的女人在身边,我就说了,原本聪明的人怎么会如此不开窍呢…真是女人是祸水啊…此话一点都不假…更何况还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呢。” 银若宸听得俊颜失色,不满地说道:“母妃,连寒菱这样流落民间的女子尚且都知道朝廷社稷的重要大于个人的私利,你堂堂大国的妃子却不懂得这个道理,反而出言嘲讽晚辈,是不是该反省呢?这究竟何其悲哀,何其不幸…” 杨太妃吁了口气,望着银若宸俊颜如画的脸,惋惜地说道:“喽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乎,你不听母妃的话,大限就在眼前,到时别怪母妃沒提醒你。” 说到这儿望了眼银若宸身旁站着的小鸟依人般的寒菱,嘴角浮起一丝冷冷的笑意,不屑地问道: “若宸,你喜欢她?” 二人同时一怔… 一阵微风拂來,桃树上的桃花瓣纷纷散落,沁人肺腑的芳香扑鼻而來,好美的一个春天… 寒菱的心猛然咚咚地跳了起來,内心惶恐不安。 他会怎么答?此时,她才知道自己竟然会在意他的回答。 “不,母妃,我不喜欢她,从來都沒有喜欢过。”银若宸好听的嗓音带着魅惑人心的磁性慢慢地答道。 他的回答恍若蓝天白云般干净纯粹,不留一点余地,一字一句,重重地敲进了寒菱的心里。 寒菱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杨太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银若宸玩味的一笑,忽然,他伸出双手轻柔地揽住了寒菱的纤纤细腰,对着杨太妃,用他那好听的声音溫柔盎惑地说道:“母妃,我是爱她,不是喜欢她。” 寒菱懵了,傻傻站着。 杨太妃的笑容僵住了… 银若宸脸上的笑意越加温柔。 他顺势轻轻地把寒菱拦腰抱了起來,神情专注,动作轻柔,生怕伤到了她分毫。 “母妃,你听着,我爱寒菱,她是我的生命,我绝不容许十年前的悲剧在我的面前重演,请你尊重寒菱,莫要伤害她,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银若宸一字一顿,大声果断地朝着杨太妃一诺九鼎地说道,他神情刚毅,说话干脆,全身带着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意和不容人置疑的决心。 杨太妃的脸瞬间面如死灰。 银若宸不再理她,紧紧地抱着寒菱朝东寝宫大步而去。 漫天的桃花纷纷飘落,凌乱了寒菱的双眼,她意识迷离,恍如梦中,银若宸沉稳的心跳声从他刚健的胸膛里传來,让她的思维渐渐清晰。 一股醉人的甜蜜袭上心头,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了这种香甜。 甜甜的浅笑浮上了寒菱娇羞的脸,她呼吸着空气中这醉人的芳香。 从春晖宫到东寝殿,银若宸抱着她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寒菱望到了银若宸眼底的坚毅与决心。 银若宸神情庄重地抱着寒菱,目不斜视地走在这王府里。 寒菱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许多忌恨猜疑的眼光,心中猛然被一丝淡淡的愁绪弥漫着。 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就让她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的妻妾,任性一回吧…只为这种美好的感觉,她任凭他抱着… “若宸哥哥,你的病还沒好呢…快趁热喝药吧…”寒菱感到银若宸身上的体温较高,抱着她的手心发烫,担忧地说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把她轻放在床上,俯下身來,明亮的大眼专注地望着她,用手轻柔地抚摸着她娇美的容颜,沙哑的嗓音轻声说道:“菱儿,放心,我无妨,在战场上时我曾身中数刀,昏迷数天都挺过來了,我是男人,这点病对我來说不算什么。” 银若宸微笑着望着寒菱,寒菱感到他滚烫的手心似团火般在她身上燃烧,大有要把她点燃之状。 寒菱忽然觉得喉干舌噪,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來,她想从床上站起來,却又觉得浑身绵软无力。 “菱儿,我在你心中真的是英雄吗?”银若宸双眸灿若星辰,他的头挨到了寒菱的耳边,低低地问道,从他嘴里呼出的热气使得寒菱的脖颈**不已。 寒菱用尽最后一丝清醒,双眼望着他的脸,带着期望地问道:“若宸哥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屈从于杨太妃,不会跟金国勾结,对不对?” 银若宸的双眸泛起明亮的笑意,望着寒菱期望的眼,但笑不语。寒菱有丝焦急,张嘴正欲再问。 刚张开的嘴唇很快就被银若宸滚烫的唇快速地覆盖了上來,银若宸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嘴,灵巧的长舌长趋直入,湮沒了寒菱正要说出的话语。 寒菱头嗡嗡响着,意识瞬间轰塌。 银若宸疯狂地吻着她,带着痴恋与缠绵,他的舌尖不断地挑逗拨弄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允,纠缠,忘情地吻着她。 寒菱感受到他的吻是真诚的,而不是把她当成了香菱公主,现在她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他滚烫的大手失去理智地褪去了寒菱的上衣,露出了她雪白娇嫩的双肩与细腻粉嫩的脖颈,他疯了般地吻着她,发烫的大手掠过她的肌肤使得她浑身都颤粟着。 银若宸的大手抚摸着寒菱的肌肤,柔软舒适的触感使得他全身都紧鹏了起來,浑身胀得难受,拼命地吻着她,恨不得把她给吞进肚里去。 放任自己沉沦吧,忘了这一qiē,哪怕明日被伤得体无完肤,因为她现在真的无法抗拒。 寒菱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承受着他的狂风暴雨,全身被银若宸的大手撩得像着了火般的滚烫,她潜意识想反抗,却沒有想到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她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风飘浮。 就在以为她将失去一qiē,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时。 银若宸猛然抬起了头,双眼里浓浓的浴望渐渐消退,他低头望着寒菱雪白的双肩和脖颈上面到处都是青紫於红,瘦削的双肩抖动着,双眼茫然无助地睁着,像只受伤的白兔般惊恐地望着他。 他“啊”了一声,猛地坐了起來,理智渐渐回归,心底掠过一丝痛楚,带着负罪的感觉,轻轻地替她穿好了上衣,歉然说道:“对不起,菱儿,我不是有意的。” 银若宸说完仓惶地逃了出去。 寒菱感到身边的空气渐渐凉了下去,心内莫名的闪过一丝失落,吁了口气,松懈下來,只觉全身酸痛不己,又累又困,沉沉睡去了… 银若宸逃也似的回到了书房,瘫坐在太师椅上,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刚才的一幕在他眼前回晃,该死,他的手紧紧抓住了椅把。 菱儿,对不起,我冒犯了你,差点夺去了你的初贞,请原谅我,我只是爱你,控zhì不了自已。 银若宸的心里隐隐作痛,菱儿,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一个贫寒卑微的戏班之子,而你才是金枝玉叶,现在我的前程与命运莫测,不能拖累你,你是那么善良美好,应该得到原本属于你的美好生活,我给不了你这些。 银若宸的心被密密麻麻的痛匝围着,如果她真是一个丫头,真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儿,他会毫不犹豫地占有了她,死乞白赖地纠缠她。 可她是如此心性高洁的女子,北冥国独一无二的香菱公主,他怎敢染指她的纯洁与清白。 他爱她,只愿默默地守护着她,为她的人生护航,尽自己所能地保护她,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他心甘情愿要做的,是他的使命,他沒任何怨言。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梦 “菱儿,菱儿,”轻柔温软的叫声朝着寒菱飘來,寒菱吃了一惊,抬头望去,一片繁花似锦的花园里,各种鲜花开得正艳,芍药,牡丹,红杏…,诧紫姻红,争相吐艳。 这是哪儿?此情此景似曾相熟,她惊讶地打量着四周,迷惑不已。 “菱儿,我的儿。”低沉温软的声音再度传來,寒菱惊得朝声音望去,只见万花丛中一个身着华贵,姿容秀丽的妇人正站在一丛康乃馨旁,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眼底里满是慈爱温柔的光。 她是谁? 寒菱好奇地望着,她身着绫罗锦锻,头戴凤冠,举止优雅大方,全身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淡雅宁静,远远望去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仙娘,那种超凡脱俗的美让寒菱彻底震撼了,凭直觉这女人不是神仙就是个高贵无比的人,可她却不认识她。 寒菱呆呆望着她,站着出神。 “菱儿,我的儿,过來。”妇人朝她招招手,温柔地叫道。 咦,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寒菱更觉奇怪了,情不自禁地朝她走去,烟雾缭扰,一股股白烟从天边飘來,弥漫在花园内,寒菱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不像在走路似的,慢慢地近了,看到她的眼里闪着泪光,满眼里都是慈爱与悲哀,寒菱突然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随之而來,紧走几步,想近前瞧个清楚。 可她却迈不动脚步了,立在那儿,不知所措,因为不管她如何走近她,她总是隔着一段距离地站在她的前面,眼中泪光闪闪,神思哀切。 “你是谁?”寒菱大声问道。 “菱儿,我的儿,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妇人朝着寒菱流着泪说道,说完朝她伸出了手來想要抱她。 寒菱听得心里酸痛不已,情不自禁地回过手去,可是不管她如何用力都触不到她,明明触手可及,她却如缕轻烟般飘缈着,根本触不到她。 浓雾越來越多,寒菱急了,大叫道:“告sù我,你是谁?” 鲜血从妇人的嘴里流了出來,越來越多,妇人朝着寒菱哀哀的痛哭着,身影渐渐消失在浓雾中。 “不要走,不要走啊。”寒菱惊恐地大叫道,痛苦不已。 “翁主,翁主,怎么了?醒醒啊…”小兔子摇着寒菱焦急地喊道。 寒菱从梦中惊醒,惊得坐了起來,浑身冷汗,头痛不已…怔怔地发着呆… “翁主,做恶梦了吧…沒事的,沒事的…”小兔子见寒菱神情呆滞,目光无神,不由急了,带着哭腔地安慰道。 寒菱沉默无语… 梦中的女人是王皇后吗?如此高贵的女人除了王皇后,不可能还会有别人,寒菱心中沉痛地想着,难怪这么多年來,不论在梦中或者脑海中总会有这样一个女人的身影,原來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娘。可自己为什么会记不得儿时的种种,按理來说,她呆在皇宫里长大到七岁,沒理由记不起一点点,想想应该是被刀砍伤头部所致。 每每梦到这个女人时,她的嘴角总是流着鲜血…这一qiē说明了什么? 寒菱的心情抑郁,默默朝清心庵走出。 “菱儿,狗儿怎么样了?沒有出什么事吧?”寒菱刚走进清心庵里,赵香芸就急切地问道。 寒菱一怔,昨日春晖宫里偷听到的杨太后与银若宸的对话,犹在耳边想起,凝神朝赵香芸望去,只见她满头银丝,苍老的脸上,因近段时间银若宸的悉心照料而呈现出一层红晕來,曾经干涸无神的大眼此时虽被焦急与牵挂装满了,却也从中隐射出一丝光彩來,她不过四十有五的年纪,却因命运的坎坷与过度的哀伤,提前衰老了,与杨太妃那保养得极致的面庞來比,简直天壤地远之别。 她,就是银若宸的亲娘吗? 带大自己的娘却不是自己的亲娘,儿时的记忆一片空白,三番几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寒菱忽然悲摧地想着这具躯体是多么的可怜,平生际遇实堪伤啊… 寒菱认真地揣摩着赵香芸的脸,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难怪她一直瞧着银若宸的眼睛很熟悉,似乎早就相识了般,原來,他的眼睛像极了赵香芸的,连眼神都是那么像,只是银若宸的眼睛幽深,大而有神,他的眼底泛出迷人的光泽似能洞悉人的内心,寒菱往往会情不自禁地猜测着他的心思,受这种诱惑,她实在无法去想象他的眼睛会与娘的神似,这一qiē也太过离奇了吧… 毕竟是血脉相连,母子连心,赵香芸对银若宸的关注,发自内心的关心,多少都让寒菱带点醋意,失落和寂聊。 寒菱稳了稳神,走近床來,拉着赵香芸的手笑笑道:“娘,您的狗儿,好好的呢,他也很想念您,可他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來瞧您。” “姑娘,您娘这几日都闷闷不乐的,眼睛老是望着外面,我可瞧得清楚了,她这是在想着那位贵公子呢。”正在收拾屋子的妇人朝着寒菱笑道,说完又走近來,压低声音,呵呵地笑着说道:“你娘啊,那是想女婿了…” 寒菱一听,脸上不由发烫起來,忙辩解道:“婶娘,别胡说了,会惹笑话的。” 妇人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道:“姑娘,依我來看,那贵公子还真是对您有情呢,您想想,一个男子,地位尊贵,还能降尊纡贵來亲自照顾您娘,那能说明什么?说明他在意的是姑娘您啊,讨好您的娘还不是为了讨得您的欢心,我看啊,错不了,话说那公子长得还真是不错,姑娘就别挑三拣四了,这么好的男人那是打着灯笼都打不到啊…” 寒菱越听越脸红,特不像话了,这妇人也真是好心过度了…刚想辩解,却听赵香芸在旁饶有兴致地附和道:“年婶儿说话就是实在,我的狗儿那可是人中之龙,又俊又有本事,怎么说都是人上人,菱儿,他配你也沒污辱你,你啊,以后不要朝三暮四了,好好跟着狗儿吧…” 赵香芸说完,又沉下脸來,朝寒菱不满地说道:“你啊,就是想着那个苗青阳,可娘却一点也不看好他,虽然长得俊,却思想不好,否则当年怎么会害你跳河呢,还差点就死了,这样的男人不管他有多好都不能再跟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现在竟然还会对他念念不忘的,告sù你吧,娘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娘,可是我与他还是有婚约的。”寒菱想到以前二家长辈确实订有婚约,虽沒成亲,但名义上她还算是苗青阳未过门的妻子的。 “沒有了,那个婚约在你跳河后我就去找苗家戏班的班主苗青书替你解除了,再无瓜葛了。”赵香芸断然说道,“我怎么可能放心地把你委身于一个害你跳河的男人呢…” 寒菱听得微微发愣,原來他们之间的婚约早已解除了…苗青阳其实也沒有娘口中说的那样坏吧。 她苦笑不已,自从娘看到银若宸后,毕竟是血脉亲情,她竟然对苗青阳越发反感了,在娘的眼里全天下的男人再沒有一个会比银若宸好的。 可娘却不知道此时的银若宸那是妻妾成群,女人成堆了,就算他们之间不是兄妹,就算她对他有万种风情,就算是他们之间已经吻过了好几次,可说到底,她是不会嫁与他为妾的。 她可以不求富贵,但一定不能容忍众多的女人來分享她爱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分离,这才是她想要的,而显然银若宸并不能给予她这些。 只是寒菱越來越感到害怕,银若宸的身影总是在她脑海里盘旋,似乎正在慢慢地走进她的心里,而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发现自己并不抗拒他,甚至会期待着看到他深遂有神的大眼,看到他的墨瞳里面自己含娇带羞的面容,很多次她从银若宸的眼眸里望着自己的面容发呆,不管是过去的丑女,还是现在如花似玉的容颜,她这张脸在他的瞳孔里來看都是那么的神彩飞扬,远远不同于自己在铜境中望到的模样。 寒菱坐在清心庵后花园的石登上发呆,一株株海棠花开了,开得极致,开得张扬,吐着芬芳,娇嫩的花瓣迎风飞舞,似乎随时都会凋零垂败,寒菱茫然望着,自己如花的年纪是不是也与这些海棠花一样,正是花开得最旺也最易凋零的时节呢。 花堪折时直需折,莫使光阴空对月… 想起昨日银若宸抱着自己走在王府内,吻着自己时,自己却是那样的意乱情迷,寒菱的心再度烦乱… “菱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不舒服吗?”苗青阳远远看到寒菱坐在石登上发呆,忙走了过來关切地问道。 寒菱抬眼打量着苗青阳俊朗的容颜,想起娘说的话,心中生出一丝歉意來,苗青阳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吧,在这个古国,他这个年纪的男子有钱有势的早就妻妾成群了,就算平民百姓也是成家生子许久了,其实娘对他的偏见还是有点过的,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呢。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担忧 “青阳哥哥,你知道王皇后是怎么死的吗?”寒菱微抬头迷惑地望着苗青阳问道。 苗青阳一惊,怎么也沒有想到寒菱竟会问出这种话來,当即怔了下,沉思了会儿,沉痛地说道:“菱儿,王皇后乃前朝皇后,那年朝廷对外宣告说她是死于后宫一场意外的大火中,当时的后宫发生了一场罕见的大火,许多后宫嫔妃惨死于那场大火中,王皇后也未能幸免。” 寒菱的心震颤了下,急急地问道:“青阳哥哥,那失火的原因是什么?朝廷沒有彻查吗?” “当然有。”苗青阳点头说道,“此事发生后,宋祖帝悲痛无比,大发雷廷,命他亲创的炼狱组织连夜彻查,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是宫人遗烛而已。” “宫人遗烛?”寒菱美眉一挑,不信地说道:“如此简单?那个宫人呢?怎会如此不小心。” “哎…”苗青阳叹了口气说道,“听说那个遗烛的宫女本是王皇后身边的亲信宫女,那日夜间守夜时竟然睡着了,那时正是秋季,天干物燥,蜡烛倒下后迅速点燃了后宫的所有衣物,火势很大,曼延得很快,倾刻间后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大火烧了一个晚上,王皇后居住的寝宫被烧成了一片灰烬,那日幸得宋祖帝沒有在王皇后处,否则” 苗青阳的语调沉重而又低沉,带着令人扼腕的叹息。 “那宫女也死于大火中了吧…”寒菱喃喃自语地说道。 苗青阳点点头说道:“沒错,炼狱查出來那个宫女已死于大火中,而那宫女并无家人,当时无从追究,此事只得不了了之了。” 寒菱的心顿时很沉很沉,梦中王皇后嘴角流血的音容笑貌不停地在眼前晃动,不由眼圈微微泛红,用力吸了吸鼻子。 “菱儿,我知道王皇后是你的亲娘,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哀伤也徒劳无事,高兴点吧,你娘若泉下有知,她也希望你幸福快乐的。”苗青阳见寒菱的情xù低落,眼中泪光闪烁,心中不忍,只得温言安慰道。 “青阳哥哥,我昨晚梦到王皇后了,我经常梦到她,或者脑海里经常会有一个高贵美丽的女人身影,以前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现在知道了,她就是我的亲生娘——王皇后,梦中的她是那么的慈祥亲切,我好想搂着她,可就是搂不着。”寒菱感伤地说道,泪花在眼中打着转儿。 苗青阳怜惜地望着悲伤痛苦的寒菱,摸了摸她的秀发,柔声劝慰道:“菱儿,世事沧桑,人生有很多无奈啊…” “不,我娘王皇后的死绝不会那么简单,她是被人害死的,她死于非命。”寒菱眼前晃动着王皇后嘴角流血的画面,摇着头清晰地说道。 “什么?”苗青阳吓了一跳,问道:“菱儿,你怎么知道的?” “凭直觉。”寒菱虽然也沒有证据,但她坚定地说道。 “就凭直觉?”苗青阳忽然觉得寒菱幼稚得可笑,不由苦笑道:“菱儿,你醒醒吧,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妄议朝政内事都是不好的,这话以后切忌不要对外人说了。” 寒菱的明眸望着面前开得正艳的海棠,霁月难逢,彩云易散,海棠的命运会是这样吗?正如可怜的王皇后-她的亲娘,虽然得到了父皇的宠爱,却死得不明不白的,甚至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差点被人害死,她是死不瞑目啊。 寒菱无力地靠着旁边的树干,脸色苍白,想想自己原本是北冥国唯一的香菱公主,可命运却是多灾多难,屡屡被人加害,三番几次险些丧命,如今的自己更如一叶孤舟在风雨中飘零,零落。 苗青阳望着寒菱苍白的小脸,心中怜惜不已,他柔声说道:“菱儿,我对不起你,曾经给了你那么多的伤害,你放心,今生今世我一定会守护着你,不离不弃,就算你遗弃我,不爱我都无所谓。” “青阳哥哥,你这样做,只是出于内疚吗?”寒菱想到目前苗青阳的处境不解地问道。 “菱儿,你二次因为我跳下冰冷的护城河,命悬一线,而我却无力帮你什么,我寝食难安,除了默默的守护着你外,我再无良策,只希望这样能减轻自己的罪过而已。”苗青阳满脸愧疚地说道。 寒菱的脸上浮起一丝虚无的笑意,幽幽地说道:“青阳哥哥,我从來都沒有恨过你,也沒有怪你,第一次跳河,那时的我太幼稚,不懂感情为何物,意气用事,第二次,那是寒柳丧心病狂,根本与你无关,这些都不能怪到你的头上,只能说是我的命不好,合该有此劫数,青阳哥哥,你不能这样想自己,应该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不要再纠结在无畏的过去中,要重新振作起來,朝前看。” 苗青阳脸上的笑容凄凉,缓缓说道:“菱儿,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乡野女子了,从你的身上我就能瞧出來,果然我猜测的沒错,你是高高在上的香菱公主,我知道配不上你,也高攀不上,可是我爱你,我愿意弥补我的过错,这样做我从來就沒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这是我自愿的,无怨无悔,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但这并不会阻止我爱你的心。” “青阳哥哥,你这是何苦呢?”寒菱有丝感动,可对他的执着却显得无奈,只好劝说道:“青阳哥哥,其实寒柳是真心爱你的,可她现在却被杨太妃控zhì了,情况对她非常不妙,你应该找到她,帮她改邪归正,走上正途。” 苗青阳听到这儿,脸色几变,叹气着说道:“寒菱,你太善良了,事到如今还替她说话,她真的不值得如此,她早已心智失常了,如果不是她自私,贪得无厌,杨太妃又岂能控zhì得了她?如今的她早已变得肮脏不堪了,甚至连灵魂都是丑陋的,你想想,若不是她在杨太妃面前告密,寒家班的二十几条生命怎么会无故遭到血冼,你和婶娘又怎么能痛失亲人呢,婶娘痛恨我那不是沒有道理的,寒柳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就算我并不知情,我也有逃不脱的责任,因此菱儿,不要拒绝我,让我为你做点什么赎罪吧,否则我今生活着也是痛苦的。” 苗青阳的语气真挚,诚恳,满脸都是愧意。 “青阳哥哥,如今也算是真相大白了,你不要自责,我从來都沒有怪过你,娘她毕竟只是个老人,有时难免会心有怨恨,有失偏颇,你不要在意,我只是想告sù你,你应该过上正常的日子,成家立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止境地消磨自己的大好时光,毕竟人生是短暂的,你这样子苗伯父会多伤心啊…”寒菱惋惜地说道。 “菱儿,你不要劝我了,我自有打算的,你放心,如今真相既已明了,只是时候未到,杨太后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凭着你我的力量,甚至是银王爷的力量都未必能收服她,但你放心。就算你不能报仇,当今皇上也不会放过她的,一旦她勾结金国的罪名成立,那是谁也救不了她了,如今银王爷也已经撑握了她不少罪证,只要她坐实了勾结了金国的叛国之罪,我相信银王爷是不会循私的。”苗青阳满有把握的说道。 “你是说,银王爷会大义灭亲?”寒菱不信地问道,银若宸,她了解他,不管怎么说杨太妃养大了他,要他亲自去杀了杨太妃或亲自把杨太妃送上死路这都不符合他的个性,毕竟养育之恩也是难以为报的。 “当然。”可是寒菱却听到苗青阳说道,“你放心吧,杨太妃一旦造反,那就不是一般的罪名了,朝廷将会动用军队,据我所知,皇上现在迟迟沒有动静,就是想坐实杨太妃的罪名,到时好将这些余孽一网打尽,只是银王爷恐怕会遭到牵连。”苗青阳说到这儿,不肯再往下说了,脸上的神情有丝庄重不安。 寒菱的心咯噔一下,想起了昨日杨太妃说的话來,显然杨太妃说的话不无道理,不管银若宸是不是真有谋反之嫌,恐怕朝廷都会拿此大作文章,不会轻yì放过他的,而银若宸的命运恐难逃此一劫,王府的暴风骤雨很快就要來临了。 想到这儿,寒菱忽然全身发冷,眼前一阵发黑,扶着树干站稳了,呆呆地出神。 苗青阳望着寒菱白如白纸般的脸,心中一痛,他明白寒菱在担忧什么。 寒菱担忧的只是银若宸,她爱着的人是银若宸,她在替他担心。 苗青阳的心隐隐作痛,银若宸也不过是寒家戏班之子,就算是北冥国的王爷那又怎样?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他的出身同样只是一个戏班之子罢了,与自己并无二样,可寒菱却如此爱他,想來菱儿原本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本应是属于他的,她这脸上的这份焦急牵挂理应是属于自己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珍惜,白白失去了她的心。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危机 寒菱惴惴不安地朝外面走去。 苗青阳担忧地望着她,想跟上去,却被寒菱阻止了,苗青阳的心痛苦不已,想想以前的菱儿是多么的爱着自己,可却被自己生生断送了。 他不甘心,他可以守着她过一辈子,给予她独一无二的爱,可是银若宸呢,他能吗?他如今的王府里妻妾成群,他的女人如衣服般数都数不清,不,他根本沒有资格來爱菱儿,也不可能给予菱儿她想要的爱,他只可能会害了菱儿,错负了寒菱的心。 想到这儿,苗青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能做什么?即使他现在做得再多,寒菱也不会看到了,现在她的眼里心里全是银若宸的身影,苗青阳一拳打在旁边的树干上。 寒菱走出街头,茫然走着。 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气定神闲地屹立在街头,戴着草帽,遮住了半边脸,浑身散发着稳重成熟的韵味,他静静地矗立着,周身的尊贵与王者之气弥漫着。 寒菱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时,还是看到他明亮的眼晴朝自己和蔼的笑着,脸上恍然能瞧到他从容淡定的笑,那笑意味深长,使得他的气度更加翩跹。 寒菱愣然,此人戴着高高的草帽,脸望不真切,只是他的眼神明亮,如在浓雾中拨云而出的日光照亮了寒菱的双眼。 寒菱不认识他,低了头匆匆而过。 就在寒菱快要经过他的身边时,听到他低低的叫声:“菱儿,你随我來,叔父有事找你。” 寒菱惊得抬起了头,正对上他的明眸,他的眼神明亮而温和,透着一股恬和淡静。 这声音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寒菱低头略一思索,忽然低叫出声來“银亲王。” 他怎么会來了?不是应该在蛮夷之地么,怎么会在这儿等她,为什么不去王府里?他竟然叫自己香菱,已经知晓了一qiē么? 寒菱心中疑惑,犹豫不决。 “菱儿,快跟着叔父过來,你身后有人。”银亲王的声音小得如只蚊子般在她耳边响起。 寒菱见到他朝一间酒楼走去,想了想,跟了过去。 一间毫华阔气的包房里,银亲王摘掉了头上的草帽,悠然坐在软凳上朝着走进來的寒菱微笑着。 “皇叔,怎么会是你?”寒菱走进來瞧得真切后不由脱口叫道。 “是我。”银亲王毫不含糊地应道,站了起來,打量着寒菱啧啧称赞道:“果然是我的侄女,高贵美丽,美目像极了王皇后,眉眼间像极了皇兄啊…” 寒菱听得银亲王如此一说,不由脸红了,忸怩不安。 “坐下來,我们叔侄好好说说话。”银亲王微笑着说道,“你背后有许多人暗中跟着,想來是若宸派來保护你的,皇叔不想惊扰了他们,只得把你请进了这里。” “皇叔,您不是在蛮夷吗?什么时候回來了,若宸哥哥知道吗,干吗不回王府?”寒菱忍不住好奇一迭声地问道。 银亲王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般,指着旁边的软凳说道:“菱儿别急,我们坐下慢慢说。” 事已至此,寒菱也从容地坐了下來。 “菱儿,你的事我已听说了,可皇叔却不能前來看你,沒办法,皇叔身不由已,甚至连瑞姑姑的死都不能前來。”银亲王叹着气无奈地说道。 寒菱知道瑞姑姑过世时,宋元帝亲自主持了丧礼,所有的朝中重臣,凡与银若宸走得近的都只是托人送來了吊丧礼,御林军充斥了王府,沒有宋元帝的首肯谁都不能进來,只因为王府曾经着过火,宋元帝以此为借口控zhì了王府,而作为被宋元帝忌惮的银亲王更是不能前來了,当下只是微微颌了颌首,算是答复了。 “菱儿,你还活着,皇叔知道这个消息时,不知有多激动,皇兄唯一的骨血总算还活在世上,这也是苍天有眼啊…”银亲王满是感慨地说道。 “皇叔,您是悄悄回來的,所有的人包括若宸哥哥都不知道对吗?”寒菱淡淡一笑问道。 “对。”银亲王眼里露出赞许的光來,说道:“香菱果然聪慧,不愧是我的侄女。” 他此时回來干什么?寒菱想到目前王府的诡异情势,此时的银亲王只身回到栎阳,决不会只是回來与自己叙叔侄之情的,他应该有所图谋,寒菱暗暗想着。 果然银亲王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平和地说道:“香菱,叔父想了很多,觉得你既是北冥国独一无二的公主,又是若宸爱着的女人,我觉得有责任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为免将來后悔,酿成千古恨…” 寒菱听得脸微微发烫,怎么谁都知道银若宸爱着自己,可自己却沒有这种感觉呢… “菱儿,瑞姑姑曾经把若宸托付给我,她最担心的二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便是若宸了,眼下你们的形shì都不容乐观,前是狼后是虎,不小心走错一步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叔父有责任提醒你们。”银亲王慎重地说道。 “皇叔怎么如此说?”寒菱惊愕地问道。 “菱儿,杨太妃勾结金兵意欲谋反,你可知道?” “知道。”寒菱点头并不隐瞒地说道。 “你可知道如果杨太妃一旦引进金兵会是什么后果。”银亲王直率地问道。 “当然,祸国央民。” “嗯。”银亲王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若宸是绝不会容许她这么做的。” 这点寒菱也相信银若宸。 “可你想到银若宸的处境了吗?”银亲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话锋一转,郑重地问道。 寒菱惊了一跳,想到刚刚苗青阳的话语,她再愚钝,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因此才会忧心忡忡。 “记着,杨太妃一月之内必反,关外的金兵已暗中集结,只要杨太妃这边放出信号,他们的铁骑就会从雁门关连夜冲进。”银亲王压低声音说道。 “雁门关沒有守城的吗?”寒菱惊呼出声道。 “原本有。”银亲王冷静地答道。“但是守城的将领已被杨太妃背后的永宁组织全部暗中歼灭,现在的雁门关守城的官兵已被永宁宫全部控zhì了。” 寒菱听得脸色一白,茫然问道:“皇叔,那怎么办?” “听着,菱儿,杨太妃造反,必定离不开银若宸,但若宸的心性我是最清楚的,他必不会去干这种祸国央民的事,可他却会受到牵连,无法逃避责任,王府是他的家,现在宋元帝在成国公的协助下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杨太妃造反的事虽不会成功,若雁门关失守,金兵的铁蹄踏进北冥国,虽然成不了气侯,但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北冥国现在国库空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经不起这场动乱。”银亲王沉重地说道。 寒菱的心都提了起來。 “菱儿,现在是关健时机,宋元帝一直都沒有动静,就是要等着金兵入侵坐实杨太妃与银若宸叛国的罪证,然后把杨太妃连同银若宸一同连根拨掉。”银亲王眼中露出了沉痛的神色,痛心地说道。 “可是这一qiē都与若宸哥哥无关,他从來沒有想到要造反。”寒菱不安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若想造反,早就答应我了。”银亲王沉声说道。 寒菱惊讶地望着银亲王,那日森林骑射时,银若宸带着她在寒阳寺密林中送别银亲王的情景浮现在眼前,曾几何时,银亲王也是劝银若宸谋反的,但银若宸却装聋作哑,并不愿血流北冥国。 “皇叔,既如此,那你为何瞧到杨太妃谋反却來告密呢?”寒菱认真不解地问道。 “那性质不一样,我拉拢若宸谋反,只是想把一个昏溃的皇帝赶下马,想重振北冥国雄威,让北冥国强大,让老百姓能过上好的日子,那都是为了我们银宋江山的千秋万代,可杨太妃就不一样了,她是把外贼引进北冥国,这是叛国,国之将不存焉。这妇人果真是坏事做绝,当时皇兄一念之慈,考虑到若宸才沒有把她给赐死,却不想如今留下了祸根,北冥国乃银宋皇家的,这一点决不能让外贼占了去。”银亲王痛恨地说道。 寒菱听得直点头,想了想说道:“皇叔,听说宋元帝丢了兵符呢?沒有兵符,他虽贵为皇帝却也不一定能调动兵马。” 银亲王听到这儿眼中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他微微笑了笑,说道:“菱儿,你果然聪明,却不懂得朝政,他丢了兵符不假,但这世上只有二块兵符,一块去向不明,从未现过身,而另一块宋元帝丢失了,一直都在怀疑是若宸窃取了,宋元帝此时最忌惮的便是银若宸了,这么长日子來,他们的耳目遍布王府都沒有找到蛛丝马迹,想若宸必不会乖乖地交出,如今正好趁着杨太妃谋反之际,叛国之罪,天理难容,正好可以一举歼灭银若宸,银若宸得此叛国罪名,受全天下人唾弃,交出兵符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宋元帝正好借机铲掉了心腹大患。”银亲王逐句分析道。 寒菱听得胆颤心惊。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皇叔,现在有何良策?”寒菱望着银亲王镇定自若的样子,她知道银亲王既然能冒着被人怀疑的风险悄悄來找她,那必是有了良策了,当下便稳了稳神,只管慢慢问道。 果然银亲王微微一笑,不急不徐地说道:“菱儿,听着,明日你便要银若宸上早朝时把雁门关边境失守的事秦明圣上,然后主动要求请兵围剿,一则冼清自己的嫌疑,二则求得一线生机,若宸若能控zhì雁门关的守城士兵,把永宁宫消灭,宋元帝再不济也不能治他的罪,反而有有功一件。” “可是,宋元帝未必会相信他。”寒菱担忧地说道。 “哈哈…”银亲王开怀一笑,道:“傻丫头,此时宋元帝他们撑握的东西必不会比叔父少,他们可是心中肚明呢,就算是真派若宸去雁门关也不会让他单独率兵,必会有人同行的,这点你大可以放心的,唯有这样,若宸才能保全下來。” “皇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寒菱有点不解地问道,银亲王如此关心银若宸,虽属正常不举,但他自己不去宋元帝那里邀功却报这好处让给银若宸,这也未免好过头了吧… 谁料银亲王竟然微微笑道:“菱儿,保全若宸于我自己有益,兔死孤悲,如若若宸出事了,皇叔也如折翼之鸟,再也成不了气侯了,更何况,若宸与我自小交好,感情深厚,瑞姑姑又把若宸托负给了我,你要皇叔,必是会为了若宸好的,再者说了,北冥国乃我们银宋王朝的,再不懂事的人都知道,那是容不得外贼侵入的,而若宸在金贼心中颇有威名,他出马的话不仅可以冼清嫌疑,还会事过功倍,减少伤亡,一举几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银亲王看出了寒菱的小女子心思,也不道明,只是不厌其烦地解说着。 寒菱反而听得不好意思了,她如此说明显有质疑银亲王之嫌,好在银亲王并不计较过多,只当她玩笑话罢了。 “皇叔,我不明白,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去王府对银若宸说呢,却來跟我说,你要知道银若宸未必会听我的话去做呢?”寒菱有点担忧不解地问道。 银亲王微微一笑,说道:“你所担忧的正是我所忧虑的,一则王府众多眼线,我根本不宜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王府内,二则银若宸性子刚直,不一定会接受我的好意,但你就不同了,我想他会听你的,也相信你定能有办法让他听你的话的。” 寒菱一听不由大呼罪过,苦笑不已地说道:“皇叔,那是你高抬举我了,我在他心中并无那么重要,他也未必会听我的话的。” “是么?”银亲王哈哈一笑,打趣道:“举国上下都知道银王爷身边的丑女小跟班,如今的美人儿香菱公主那可是银王爷心尖上的人儿,他做的一qiē都只是为了你,包括驱逐金兵都是为了你,现在金国内都知道了银王爷为了救你只身前往金军耶律非凡的包围巧杀金兵救下你的故事呢,你说若宸他心里有你吗?“” 寒菱听得满脸通红,呆立在原地。 “香菱,这一qiē都是缘份啊,想当初你化身丑女跟班來到银若宸身边时,我就觉得奇怪,银若宸,一个如此挑剔的男人怎么会对一个如此的丑女感兴趣呢,现在想來原來他小子早就有直觉了,才会同意你在他身边的。”银亲王饶有趣味地分析道。 寒菱听得羞窘不已,这都什么嘛,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好么? “菱儿,男人的心思一般不会外露,你是聪明的女人应该能懂的。”银亲王循循善诱地说道,“若宸的人生其实也是不容易的,尤其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光这一点宋元帝也不一定会放过他,所以他的内心此时是非常敏感的,你要知道只要你能让他毫无顾虑地接受你,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必不会负你的,我想你父皇当初知道他并不是他的亲生子嗣后,沒有处死他,而是连同杨太妃一起保全了他,这说明你父皇也看出了他上个可塑之材,这样的事,对于一个男人來说这本就是奇耻大辱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帝王呢,我想你能听懂我的话,你父皇都能接纳他,你也一定会禀存下去的吧…相信叔父,若宸绝对值得你去信任的。” 寒菱低头听着,沉默不语,不管怎样,她都会尽力去帮助他摆脱困境,只是,他的王府,她却沒有兴趣与一班蠢女人却争风吃醋。 “叔父要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相信有若宸在,他一定会保得了你的安全的,你这一出门背后可有不少高手暗中跟着呢,叔父早就瞧出是若宸派來的人了。”银亲王放心的笑着说道,说完拿起草帽戴上就欲出门,刚走出几步,便又掉过头來,哈哈一笑地问道:“菱儿,你爱若宸吗?” 寒菱站着发傻,这么明显的话題,他如此直裸裸地问出來,寒菱大窘不已… 银亲王朗声一笑,神秘莫测地说道:“菱儿,若宸王府的女人都不是他想要的,全是宋元帝与杨太妃,以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安插的,王府内的眼线众多,你也应该知道呆在银王府的若宸那并不是他的本來面貌,聪明如你,如若真的爱他,知道怎么办吧,知道怎么得到自己的利益吧,这世上好东西并不多,如果你去争取就会得到,如果你不想要那就另当别论了。” 银亲王说完哈哈一笑,走了出去。 寒菱呆在房内半响,捉摸不透银亲王这番话的含义,心中忐忑不安,决不能让宋元帝借此把银若宸铲除掉,北冥国的江山离不开银若宸,北冥国的百姓也离不开银若宸,而她自己呢?脸上发烫,心跳得厉害,可他这王府就是个大染缸,她真的不想与那班卖弄风骚的蠢女人争风吃醋,这样度日,何其不幸啊… 她若再嫁与银若宸为妾,那可不是小三小四了,那都不知是小几了,这与她的初衷大相径庭嘛…她怎么可能这么做,她的骄傲也容不下她做出这个來,怎么能如此委屈自己呢… 寒菱越想头越痛,心情沉重,想着银亲王的话,不知所措,麻木的朝王府走去。 “翁主,你这是从哪儿來哟…瞧这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王爷给你气受了呢…”寒菱沿着王府中轴线慢慢走着,刚走到典屋荷池旁却见到吴庶妃,月夫人及一众妻妾正被丫头们簇拥着从典屋里婀娜多姿地走出來。吴庶妃走在前面,见到寒菱轻移莲步走上來,打量着寒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最近关于银若宸与寒菱的风言风语充斥了整个王府,自从这个丑女跟班來到银王爷身边以來,整个王府都被她搅得天翻地覆,所有下人的口中议论得最多的便是她了。 瑞姑姑认她做翁主,宠爱有加;杨太妃恨她入骨,却拿她无计可施,银王爷与她打打闹闹,却向杨太妃宣告他爱寒菱,不仅如此,她摇身一变,竟成了北冥国独一无二的香菱公主,凡此种种,都让她们这班妻妾如同晴天霹雳,惊诧莫名,不吝于青天白曰撞见了鬼,也使她们感到了巨大的威胁,这个女人,不光美丽,而且还夺走了银王爷的心,如此下去,置她们于何地。 “翁主,可是银王爷的亲妹妹呢…你们可要好生待她,否则惹恼了银王爷可沒有好下场的。”月夫人走上來不失时机的提醒道。 “啧啧,我可从沒见过哥哥与妹妹如此亲密的,我家王爷还真是多情种呢…连妹妹都情有独钟。”另一个宠妾讥讽地说道。 真是一班蠢女人…寒菱心中厌恶,不屑地想着,现在王府危在旦夕,她们全然不知,竟在此争风吃醋,呈口舌之快。 寒菱心中烦恼,不想理她们,淡然扫了她们一眼,独自走了,走了很远还听得到她们讥讽的话语,心中更加不快,对银亲王说的话斟酌不解。 “啧啧,香菱公主,真是贵人呀…”寒菱绕过假山正准备回东寝宫去,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寒菱听得皱起了眉,抬眼望去。 寒柳满脸假笑地站在前面,她穿着大红长裙,秀发挽成一个桃花髻,插满了珠宝首饰,双鬓特意留出的黑发随风轻拂着面庞,显得妖娆多姿。 寒菱不知她要干什么,冷冷看了她一眼站住了… “什么事吗?”寒菱漫不经心地漠然问道,眼里满是不耐烦之色。 “你果然是变了一个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寒柳打量着她惊疑不定地说道。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心病 “翁主,您这是从哪儿來哟…瞧这气色很不好,是不是王爷给您气受了呢…”寒菱正沿着王府中轴线慢慢走着,刚走至典屋荷池旁便见到吴庶妃,月夫人及一众妻妾正被丫头们簇拥着从典屋里婀娜多姿地走了出來。吴庶妃走在最前面,见到寒菱,轻移莲步走上來,打量着寒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寒菱听着这话语阴阳怪气的,心中不悦,知道她爹吴将军在军中被银若宸倚重,她在王府架子也大,一般人都不敢得罪她,当下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不答话。 哎…面对这班女人真是头疼,寒菱苦恼地想着。 最近关于银若宸与寒菱的风言风语充斥了整个王府,自从这个丑女跟班來到银王爷身边以來,整个王府都被她搅得天翻地覆,所有下人的口中议论得最多的便是她了。 瑞姑姑认她做翁主,宠爱有加;杨太妃恨她入骨,却拿她无计可施;银王爷与她打打闹闹,却拿她无可奈何,甚至向杨太妃宣告他爱她,不仅如此,她摇身一变,竟由跟班变成了北冥国独一无二的香菱公主,凡此种种,都让银若宸的妻妾们如遭晴天霹雳,惊诧万分,更不吝于青天白曰撞见了鬼,这些都使她们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更可怕的是现在这个女子,不光美丽,而且还夺走了银王爷的心,如此下去,将置她们于何地。 “翁主可是银王爷的亲妹妹呢…你们可要好生待她,否则惹恼了银王爷那是沒有好下场的。”月夫人走上來不失时机的提醒道。 寒菱听得明白,那言外之意是提醒她兄妹之间是不能有非份之想的,再怎么样也成不了正果。 “啧啧,我可从沒见过哥哥与妹妹如此亲密的,我家王爷还真是多情种呢…连妹妹都情有独钟。”另一个宠妾言语讥讽地说道。 现在她们不再把寒菱当成丑女小跟班笼络巴结了,寒菱已成为了她们的共同敌人,她们正逐渐抱成一团來对抗寒菱。 真是一班蠢女人…寒菱心中厌恶,不屑地想着,现在王府危在旦夕,她们全然不知,却在此争风吃醋,呈口舌之快。 寒菱心中烦恼,不想理她们,也懒得答理她们,低头慢慢走了,走了很远还听得到她们讥讽的话语,心中的不快加大,对银亲王说的话斟酌不解,更是疑惑。 “啧啧,香菱公主,真是贵人呀…”寒菱绕过假山正准备回东寝宫去,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寒菱听得皱起了眉,抬眼望去。 天,又一个女人正站在她面前… 寒柳满脸假笑地站在那儿,她身着大红长裙,秀发挽成一个桃花髻,插满了珠宝首饰,双鬓特意留出的二缕黑发随风轻拂着娇俏的面庞,显得妖娆多姿。 寒菱弄不懂她的來意,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准备直接走人。 “香菱公主,别走呀…”寒柳嫣然巧笑道,轻巧地拦在了她面前。 “什么事?”寒菱漫不经心地漠然问道,眼里满是不耐烦之色。 “啧啧,你果然是变了一个人,真让我刮目相看了…”寒柳打量着她惊讶不已地说道。 “是么?寒柳姐姐,我再怎么变也变不过你吧…一个连灵魂都变得如此丑陋的人,实在沒有资格议论别人。”寒菱毫不示弱的冷声道。 寒柳却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显然定性比以前强多了,她款款走前二步,淡淡地问道:“前几曰是不是你变脸成我的模样混进了春晖宫太后的密室?” 寒菱听得微微惊讶了下,很快反应过來,亳不掩饰地说道:“是,那又怎样?谁叫我变脸术高明呢,我想变着脸玩玩,到处走走,这似乎沒什么过错吧…我愿意变成谁就变成了谁,你可管不着,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老巫婆是如此的**荒唐,这见不得人的丑事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寒菱底气十足地说着,脸上满是鄙夷与不屑。 寒柳听了并沒有发怒,反而微笑着,显然今日她的心情非常好,耐性也高,这让寒菱多少有些惊讶…更加捉摸不透她的來意了。 “你的主意倒挺多的,真是不能小看了你。”寒柳轻抿红唇一笑,开门见山地慢慢说道:“你既已知道了这些,那就应该知道目前王府的危机和即将发生的事了吧…,坦白來说,我今日过來找你并无恶意,只是过來告sù你,就算你贵为香菱公主,如若王府出事,你照样逃不了干系,如果你聪明点不妨劝说银王爷配合太妃娘娘成就千秋大业,到时我们共享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呢…试想想,如果银王爷登上宝座,凭你的身份做个皇后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寒柳眉飞色舞,侃侃而谈,神情夸张之极… 寒菱听得倒嘘一口凉气,总算是明白了她的來意,原來她竟是來做说客的,怪不得她会有如此好的态度,敢情是有所图谋的。 当下心中敞亮,哼…真把自己当成杨太妃那般自私恶毒的女人了,这样就能诱惑得了我么?太自不量力了,真以为这天下就只有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么? 想到这儿不动声色的一笑,叹口气说道:“寒柳姐姐,你凭什么认为银王爷就会听我的呢…银王爷是男人,他深明大义,我这种小女人的话又怎能左右得了他,这个,我真的爱莫能助。” 寒柳一听,媚俗的一笑,忙忙提醒道:“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己注意了,银王爷对你算得上情深意重,只要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必能改变主意的,况且银王爷现在情xù低落,萎靡不振,若能得到你的安慰,感怀在心,必会俯首听命的。” 寒柳满有把握地说着,脸上的笑容明媚而又亲切,看得寒菱有一瞬间失神,仿若又看到了几年前那个温顺美丽,对她呵护备至的寒柳姐姐的面容。 寒菱的心底有丝痛,究竟是什么吞噬了她的心,让她变得如此疯狂与不可理喻,在利益面前,人性是如此的脆弱吗? “寒柳姐姐,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趁着大错还沒有酿成之前,及早收手,回头是岸吧…如此叛国之事,王爷是不可能答应的,我也是不可能同意的,你若心里真的有青阳哥哥,不妨为他想想,他现在对你是多么的失望啊…”寒菱想着往日的情义,决定还是拉她一把,尽着耐性劝说道。 寒柳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了,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怒喝道:“寒菱,我劝你别不识好歹,如今我是提醒你了,也劝过你了,你若还执迷不悟,到时的下场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了…一旦事发,整个王府都要遭殃,你照样会受到牵连,而且宋元帝也不会放过你,你好好想想吧。” 寒菱听得咯咯笑了起來,无所谓地说道:“那个,随便吧…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说到这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定地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越过她昂首逶迤而去。 “哼…你就不想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死的吗?”寒柳诡异莫测的声音从后面飘來,寒菱惊得站住了脚步,讶然回过了头。 寒柳哈哈狂笑一声,施施然地飘然走了。 寒菱惊怔地站着,头微微发痛,什么意思?父皇是怎么死的?这其中会有什么秘密吗?她到底还知道些啥? 可寒柳已然远去了…”杨路,王爷在吗?”寒菱沒有回寝宫,直接來到了银若宸的书房,朝守在门外的杨路问道。 “翁主,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杨路见到寒菱嘻嘻一笑说道,说完朝书房里面走去了。 不大会儿,杨路走了出來难为情地说道:“翁主,王爷说了他正有要事,不方便见您,请您先回去,若有事就跟奴才说得了…” 寒菱一听,忙问道:“小兔子,王爷书房里有客人吗?” 杨路摇摇头,他能说王爷正坐在书房里发呆吗,可他也弄不清王爷为什么会不见翁主,明明昨天还看着王爷亲密地抱着翁主在王府里大张旗鼓地走着,可今日他宁愿闷闷地坐着发呆也不愿见她。 杨路实在弄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当下只是尴尬地摇摇头,左右为难地站着。 寒菱瞧着杨路这情形,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敢情这家伙那么多日在瑞姑姑墓前以酒买醉原來是藏着这么个心事,看來这家伙心里不光脆弱,还敏感得很呢,他一定是在感怀自己的身世,自卑,抬不起头來。 寒菱双眸一转,小样,竟给我來这招,看我如何治你这心病… “杨路,去告sù你家王爷,我有要事找他,今日若见不到他便守在这里不走了。” 寒菱边故意朝着门里面大声说道,又朝着杨路打了个手势。 杨路会意,当即点头说道:“翁主您请息怒,王爷确实有要事來着,您先侯着,小的这就再去通传下王爷。” 说完朝着寒菱挤眉弄眼了地吐了吐舌头,寒菱被他的动作弄得“噗”的一声笑出了声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奴才钱掌柜拜见翁主。”那中年男子急急上來,跪地参拜道。 原來这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是钱管家的堂弟,此人极为精明,深得钱管家的器重,便把他安排在栎阳的顺德钱庄里做了掌柜,他当然早就知道王府内的变动了,正在惶惶不可终日,心惊胆颤之时,却听杨路说起今日之事,不由吓出一身冷汗來,忙忙跟了过來,见到寒菱识相地请安问好。 果然又是钱管家的亲戚,杨路在寒菱耳边耳语了几句后,寒菱心中不由得冷笑,听到这男子对自己请安,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淡淡地问道:“钱掌柜,这些下人可是你的手下?” 钱掌柜抬头环顾了下正趴在地下嗷嗷惨叫着的那几个恶奴,尴尬地点头说道:“回翁主,这几个该死的奴才正是本掌柜的人,小的该死,沒有管教好手下,沒想到竟会在此触犯了翁主,请翁主降罪。” 寒菱冷冷一笑,说道:“钱掌柜,你这些手下可真是猖狂之极啊,打着王府的名声到处为虎作胀,眼里不仅沒有主子,更是连穷苦老百姓都要随便欺凌,如此下去,这王府的名声都要败光了。” “翁主教训得是,小的一定会加强管教,决不会再出现此类事情的。”钱掌柜忙陪笑着说道。 “好,说得好。”寒菱冷哼一声问道:“钱掌柜,我且问你青无垠到底欠了多少两银子,这些银子是怎么欠來的?为何不向王府报备,却暗中派人打杀,你这置朝中律法于何处?” 钱掌柜听得冷汗直流,忙忙说道:“翁主,这青无垠确是欠下了钱庄一笔银子,屡次不还,可如若翁主同意,这银子自此后便可算了的。” “是么?”寒菱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可是听说当年青先生只是在钱掌柜处借了十两银子的,后來在栎阳街头摆了一个营生,听说正是钱掌柜的手下派人砸了他的摊子,这才欠下了十两银子,如今竟然是欠下了二百两了,钱掌柜,这钱可真好赚啊,真是吃人不吐不骨头,我倒想问问你这钱庄一年上交了多少银两给王府的府库。” 寒菱极尽嘲讽地说着,这几日在李嬷嬷的指点下,察看了不少帐薄,这个钱庄表面是个钱庄,实则是个放高利贷的窝点,是个罪恶的黑点,不知侵吞了多少老百姓的血汗钱,而就是这样一个钱庄,一年仅仅是向王府交纳了五百两银子,其它俱不知去向,更让人可笑的是,有一年竟是帐面出现了亏空。 钱掌柜自知理亏,今日撞上寒菱,恐怕不会有好下场了,此时面如死灰,只得磕头说道:“翁主,小的罪该万死沒有管教好手下触犯了翁主,还请翁主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小的感谢不尽了,至于这几个手下就交给翁主处置了,青无垠的事请翁主开口指教。” 寒菱见他如此熊样,事到如今竟还沒有弄清楚今日找他的缘由,只道是因为手下顶撞了自己,却弄不清楚贪焚,为非作歹的本性,知道与这类人再说多也无济于事,便冷声说道: “钱掌柜,钱庄的帐薄我自会命人查清的,今日这青无垠所欠的银两先记在我的帐下了,待我清查完后再与你來计较,我听说当年青无垠离开王府时王爷曾赏银三百两银子,但青无垠却并沒有拿到手,堂堂王府,威名在望的王爷赏给下人的银子竟沒有兑现,这不是笑掉全天下人的牙吗?勒令你现在即刻给他补上。”说完又疾言厉色地问道:“钱掌柜,你这银子可是带來了?” 钱掌柜一听,忙忙说道上:“翁主,银子小的已经带來了,请过目。”说完颤微微地把从钱柜里特意取出的三百两银子掏出來双手奉上。 “青先生,这些银子本上王爷当时赏赐给你的,只因当时出了点意外,王爷也并不知道这银子你竟然会沒拿到手,今日就补给你了,你收下吧。”说到这儿,又盈盈浅笑一下,自嘲地说道:“青先生,若按这钱庄的规矩,当年的三百两,如今恐怕要变成一千两了,只是我们都是清白人,做不了这等事,那就请青先生只收下这三百两了。” 青无垠如在梦中呆愣着,万万也沒想到当年王爷的赏赐此时还能拿回來,当即呆了。 青嫂大喜过望,忙上前接过银两,痛哭流涕地说道:“奴才代无垠谢过翁主的大恩大德。” 寒菱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说道:“不用谢,这是你们该得的。”说完对着钱掌柜说道:“这几个恶奴败坏王府与钱庄的名声,为非作歹,从今日起赶出钱庄,不再是王府的奴才了。” “是,是。”钱掌柜满头大汗地应承道。 “还不快滚。”钱掌柜说完朝着那几个恶奴厉声说道,那几个恶奴闻言忍痛爬起來灰溜溜地跑了。 “钱掌柜,你先退下吧,马上把钱庄的帐薄送到王府去。”寒菱厉声朝着钱掌柜吩咐道。 钱掌柜呆了呆,磕了头,才从地上爬了起來,从进屋到现在一直都跪在地上,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这才一爬起來,便觉头晕脑胀,眼前发黑,差点晕倒,忙忙稳了心神,方脚步不稳地朝外跑去。 “翁主,奴才感谢您啊…”青无垠瞧到屋里的坏人都走了,再一次向寒菱俯首称谢道,青色的脸上闪着一丝耀眼的光來,顿时精神都好了许多。 “青无垠,你可知道我今日來你这里是有何事吗?”寒菱浅笑着问道。 青无垠心中惶惑,虽知道寒菱來此一定会有目的,到底不知何事,只是茫然摇了摇头。 “青先生,我今日來此,一则是听说了你的下场來给你还个公道的,二则则是來请你继续回去担任总管的,不知青先生意下如何?”寒菱轻描淡写地说道。 担任王府的总管?青无垠惊得睁大了眼,不相信似地摇了摇头,慢慢醒过神來,眼里的光有如黑夜的星光那么璀灿,只是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了。 “翁主,奴才多谢翁主的厚爱,只是奴才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青无垠结结巴巴地说道上,一脸的惶恐,脸上竟是一片灰白。 寒菱微微浅笑了一下,不急不徐地说道:“青先生,我既來找你,就自然知道你是否能胜任,你也不用着急回答我,我知道你心中担忧什么,不过你不急,你所担忧的也正是我所顾虑的,但我可以明确的告sù你王爷已有了一qiē应对的措施,只要你愿意重回王府,我随时恭侯的你的到來。” 说完瞧了瞧屋中,说道:“青先生,我们先告辞了,你的妻儿跟着你也受了不少苦,如今有了银子好好的算计下,给他们过过好日子吧。” 说完带着他们走了出來。 “翁主,青无垠会回到王府吗?”小兔子望着青无垠一家送他们到院门口时恭敬的模样,不安地问道。 寒菱不置可否一笑,说道:“我都不急,你操这个闲心作甚么?” 小兔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半日还是迷惑不解地说道:“按常理能到王府做大管家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可这青无垠却是顾虑重重,好像并不太高兴,不知道这是何意呢?” 寒菱听完笑了笑,问道:“如果让你做了一件好事,可你却因为做了这件好事后,反而身败名裂,吃尽了苦头,你说下次你还会愿意却做吗?” 小兔子听到这儿,恍然大悟,可还是觉得不大对头,隐约觉得有什么古怪,却又说不出來,便也懒得想了。 寒菱知道青无垠是聪明人,他之所以会如此表xiàn我,说白了,还是惧畏府中的杨太妃,就算钱管家换了,可杨太妃还在,他不是不愿当而是信不过自己一个黄毛丫头,担心自己再次得罪杨太妃而死无丧身之地,他的这种顾虑乃人之常情,他并不知道杨太妃很快就要彻底完蛋,能有这种顾虑不足为奇,寒菱在等,等他自动找上门來,那样他才能更加尽心尽力了。 “践婢,竟敢与我抢东西,这可是阮侧妃娘娘特地吩咐的,从來都是如此,你竟敢强抢,这算是给你的教训。” 马车刚经过长廊面前,便听到一阵哭骂声传來,一个尖锐的女声直传到寒菱的耳中來,寒菱听得直皱眉,忙掀开轿帘朝外面望去。 只见在厨房的长廊里,正围着一堆丫头,一个身着锦锻的丫头,正双手插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着指着一个正蹲在地下痛哭的丫头骂道,旁边一堆的丫头全都兴灾乐祸地瞧着,不时附和着,朝着那个丫头鄙shì地出言相讥。 “玉兰姐姐。”小兔子很快听出了那蹲在地下痛哭的丫头的声音,不由惊呼出声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王府风云7 “够了,别闹了,各自回寝宫去吧,既然王爷是你们的夫君,那你们就应该去找王爷,问他为什么不告sù你们去了哪里?再说一遍,王爷不在东寝宫里。他是男人,一家之主,愿意去哪儿,愿意告sù谁,都是王爷自已的事,与这里沒有半分关系。你们既然沒本事得到王爷的去向,反來到王爷的禁忌地大吵大闹,你们说,王爷知道了会原谅你们么?”寒菱动听的声音冷声说道。 “王爷现在被你这妖精迷住了,眼里哪还会有我们,我们必定要來讨个公道。”吴庶妃带头叫嚷道,眼里的火焰四射。 “公道?什么是公道?"寒菱不由冷笑着问道,“你们这样聚众滋事,就是來讨公道的么?你们不能进东寝宫,这是王爷规定的,沒有人能左右得了,如果真要公道,那就找王爷要去。现在王爷不在这里,你们却硬要在这里违法乱纪,姿意生事,警告你们,若再不走,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此话一出,她们惊怔了下,稍微收敛了脸上夸装的表情,有几个胆小的立时噤了声。 “很好,翁主,果然聪明。”阮侧妃不屑的一笑,走了上來,冷声说道:“我倒真是小瞧你了,原想你是个丑女,王爷最多也就玩玩而已,沒想到却在王府一步登天了,真沒有想到你心机如此深重,手段如此高明,若你安份守纪倒也罢了,可偏偏却唆使王爷把这当家主母的令牌也给了你,就算给你了,我们姐妺仁善斗不过你,若好生对我们,那也无话可说,可如今你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把我们一个个当猴耍,毫不把我们放在眼内,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沒有。” 如此明显地指责自己的话语,寒菱听得心中发寒,脸上却笑得灿烂,大大的杏眼里流光溢彩,容光焕发,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凛然之气不经意间从身上流露出來,让人不敢直视… 阮侧妃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不得不说面前这个略施粉黛的女子是美貌而独特的。 这种美绝不同于一般妖艳的女子,那是一种淡淡的,清俗脱丽的美,如同那洁白的百禾花,美丽得出尘,这样的女子吸引的正是男人的心而不是男人的情欲。 银若宸,她多少了解的,自成婚至今多年别看他外表风流侃傥,而骨子里却是一个专情守旧的男人,玩归玩,要真正对一个女人动心那是难于上青天的,他的心冷似冰坚如铁,从不对女人动真情。,可以与全天下的女人虚以尾蛇,纵情声色,却从不会付出任何真心,亦如这东寝宫一样,沒有任何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能走进來,走进他的心里,他的心是死的… 正因为如此,阮侧妃曾经努力过,试图靠近他的心,让他从心里爱上自己,可是毫无可能,他冰冷的心如同那千年的寒冰早已冷得沒有了任何温度,谁也沒法把它捂热。 可眼前这女子却轻yì地住进了东寝宫,轻yì的攻克了他这座冰山,甚至在她还是丑女的时候,就走进了银若宸的心里。 如果沒有猜错,此时的银若宸已经掉进了她温柔的陷阱里再也沒可能自拔。 不甘心,嫉妒,还有怨恨充斥着阮侧妃骄傲的心,凭她的美貌与才智却彻底输给了面前这个女子,甚至当她还是丑女的时候… 奇耻大辱… 彻底的悲伤与哀痛涌上心头,阮侧妃的脸色苍白,有一种恨在心底弥漫,更难受的是却是看不到边的黑暗。 “尊重?”寒菱觉得可笑之极,“你们这样又是尊重了谁?你们可曾知道尊重的真正含义?” 寒菱脸上的笑容越來越妩媚,想跟我來这一套,那好,我就陪你们玩… 想到这儿嫣然一笑,左右瞧了瞧,啧啧说道: “李嬷嬷,这么多撒泼发疯的女人,这东寝殿里可真热闹,前所未有呢…” “是,翁主。”李嬷嬷恭声应道:“翁主,看來现今有些人都忘了规矩,请容允老奴把东寝殿王爷定的规矩再拿出來再宣读下如何?” “嗯,如此甚好…”寒菱大大的赞赏着说道,“王爷有要事在身,无瑕顾及,可这后宫却是乱套了,一个个來到王爷的禁地闹事,看來是该要好好地学习下规矩了。” 正在哭闹着的娘娘们沒想到寒菱对她们的刻意刁难竟是一付云淡风轻的样子,不仅沒有她们想象中的暴跳如雷,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与悠闲,恍若她们的闹事不是针对她,而她只是个局外人般悠闲地欣赏着这幕好戏。 渐渐地停止了哭闹,面面相觑。 “玉兰,这样站着有点累,你与我搬张太师椅來。”寒菱慢悠悠地吩咐道。 “是,翁主。” 玉兰很快就搬來了宽大的太师椅,椅上垫着软软的座垫,寒菱轻轻打了个呵欠,慢慢坐进了椅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着,跷起了二廊腿,悠闲地瞧着她们。 李嬷嬷从寝宫里拿來了王爷制定的规矩,大声宣读起來。 “李嬤嬤,聚众在东寝殿闹事者该当何罪?”正在怡然瞧着这一qiē的寒菱,待李嬷嬷读完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翁主,在东寝宫聚众闹事,下人杖责赶出王府。主子罚月银,二月禁足。”李嬤嬤大声回道。 气氛一下凝固,瞬间静谧下來。 “啧啧,二月禁足,不能出來自由玩耍,太残忍了点。”寒菱故意啧啧砸舌说道。 说完扶额思索了会儿,杏眼含笑,扫视了全场一眼,一昂头说道: “罢了,既是王爷不在,那我也就从轻处罚了…这样吧…禁足就不必了,但罚银却不可少,考虑到你们闲着无事,聚众滋事,为使王府清静,从即曰起你们每日晨起沿着王府跑一圈才能用早点。”说到这儿歪头再想了想,忽的双目一凛,拍手说道: “好了,就这样吧…” 每日晨起跑步?这算什么事,她们可是地位尊贵的娘娘,怎么能做这么低践的事呢…一时间众位妻妾如闻噩耗般脸色难看之极,个个花容失色。 如此闻所未闻的惩罚,平素养尊处优惯了,竟然叫她们去跑步,更何况她们还是这娇嗔嗔的女人呢,如此行为,成何体统? 柳义面无表情地立在一边,满身肃杀… 李嬤嬤满脸严sù,对寒菱毕恭毕敬… 就算她们围攻上去想把寒菱打一顿,恐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明显不是对手嘛… 当下她们的目光只好全部转向了正前面的阮侧妃。 “大胆,竟敢责罚我家娘娘來,好歹我家娘娘还是王爷的侧妃,那可是先帝御赐的,名份地位无人能及,除了太妃娘娘和王爷,谁都不能动得分毫。”阮侧妃身边的贴身丫头兰儿实在忍不住了大声替主子申辨道。 “放肆,一个丫头都敢在东寝宫咆哮撒野,这哪把王爷放在眼里,如此下去,真要翻天了…”李嬤嬤冷然一笑,自小在皇宫长大,对付这种场合,她可是最拿手的,既然主子是不能随意乱动的,那教训下主子的奴才,打狗给主人看,那是最好不过了,这兰儿可正好撞在风口上,当下面色一凛,厉声朝着兰儿怒喝道,说完又垂首恭敬地请示寒菱道: “翁主,这东寝殿的下人都是老奴负责的,既然这里有下人不懂规矩,咆哮东寝殿,那就请翁主交给老奴來处理吧…” “允许。”寒菱当即爽朗地满口应承道。 “來人,兰儿身为丫头,竟敢在东寝殿咆哮,无视王爷,依法理应杖责后逐出王府,可翁主仁慈已经取消了体罚,那就直接逐出王府吧…”李嬤嬤厉声说道。 “是。”二个家丁应声而上。 “谁敢动?”阮侧妃厉声断喝道,“我的丫头哪能轮到你们來指手划脚的,莫说王爷不在,就是王爷在此,要处罚我的丫头都要经过我的同意呢,你们这些宵小算什么?” 阮侧妃傲然说着,满脸的不屑。 “娘娘,请恕老奴说句公道话。”李嬷嬷走上前请安问好后,礼貌的说道,“娘娘,这东寝殿的丫头下人一向都是老奴做主管理的,这是王爷亲自吩咐的,若兰儿在别的地方犯事,老奴管不着,可如今她是在东寝殿,严zhòng违反了东寝殿的规矩,那老奴就能管了,更何况这里是王爷的禁地,娘娘们都是不能來的,如今丫头都敢在此撒野,若不正声,严sù法纪,这样就会乱了规矩了,若娘娘不服,待王爷回來老奴自当禀告,若有失偏颇,老奴但凭王爷处罚。” 阮侧妃闻言,心中大怒,可李嬷嬷的话却不无道理,她也不能明的维护太多吧… 当下只得忍气吞声地说道:“既然兰儿犯法,自当该罚,那就依嬷嬷的吧…” 兰儿听到这里不由脸色煞白,朝阮侧妃跪下哭道:“娘娘,奴婢只是看不过眼这才替娘娘说话的,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求娘娘饶恕奴婢吧…” 阮侧妃双手紧紧握着,微微发抖,可眼睛却是决绝地盯着地面并不答话。 “來人,即刻把兰儿赶出王府。”李嬷嬷大喝道。 二个家丁上來拖着兰儿就往外面走,兰儿痛哭失声,大声哀求着阮侧妃。 无奈,很快便被二个家丁拖赶出了王府。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比翼双飞10 寒菱睡得不够踏实,总觉得银若宸身上有股捉摸不透的反常,而他的爱也似乎过于沉重了点。 再睁开眼时银若宸已经走了… 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寒菱觉得浑身酸痛,像散了架般,爬起來穿戴好。 营帐外面静悄悄的,分外静谧。 他们已经走了吗?还是去了金兵的阵营? 小兔子呢,寒菱想着这二日小兔子都盯着吴庶妃,而自己与银若宸缠在一起,小兔子也很少过來打扰她。 寒菱的嘴唇微微翘起,这个鬼丫头古灵惊怪,倒还蛮知趣的… “你们都要伺侯好银王妃,银王爷的银王妃那在北冥国是独一无二的,你们能够伺侯娘娘是你们的福气,要用点心,机警点,不要惹娘娘不高兴,伺侯得好会有你们的好处的,你们想想,那银王府富可敌国,拔根寒毛都能压死你们呢?”寒菱刚慢慢地走到一处营帐前便听到有亲兵训话的声音传了出來,不禁一怔。 银王妃?寒菱的眼皮跳动了下,还來不及细想,耳边便传來了几个妇人小心的答话声:“是,军爷训话得是,小的们一定谨记在心。” “嗯。”训话的亲兵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现在就跟我走,娘娘正在营帐里等着呢…”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传來,寒菱躲闪不及,却见到一个亲兵正带着三个妇人朝着寒菱这边的营帐走來,那三个妇人低着头,小心地走着,亲兵高昂着头。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想到银若宸曾经对自己的承诺,不免心中咚咚地跳了起來,难道银若宸要给自己惊喜? 可是那带头的亲兵见到寒菱时,只是拿眼斜倪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去了。 寒菱震惊不已,那,银王妃是指谁? 难不成银若宸仅这二日又纳了正妃娘娘?自己日日与他缠在一块,怎么就沒有听说过呢?看亲兵这个模样,这银王妃另有其人了。 想到银若宸曾经对自己刚铁般的承诺,猛然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一种强烈的不安朝她袭來。 寒菱紧跟着他们走了几步,却见到他们经过自己的营帐后直接朝吴庶妃的营帐走去。 吴庶妃?寒菱的心突地一沉。 吴庶妃就是银王妃? 这怎么可能? 寒菱不相信似的朝着吴庶妃的营帐走去。 “奴才给银王妃请安,愿银王妃千岁,千千岁。”里面传來几个妇人恭敬的请安声,寒菱的心瞬间沉入到了谷底,霎时全身发寒,丝丝凉意入扣。 “起來吧,你们以后醒目点,好生伺侯本宫,不要像有些奴才那样不知礼节,沒有尊卑,沒大沒小的。”吴庶妃傲慢而又威严地说道。 “是。”几个妇人忙低声谨慎地回道。 银王妃,吴庶妃什么时候成了银王妃? 寒菱眼前一阵昏暗,整颗心直往下沉,若宸哥哥不是承诺自己了吗?承诺这次凯旋以后就让自己做独一无二的银王妃的,怎么会提前封了吴庶妃?难道这一qiē只是为了笼络吴将军? 有一股汹涌的怒气从心底喷涌出來,如果她是银王妃,那自己是什么?如果她做了银王妃,那王府还能容得下她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究竟要置她于何地? 不,不可能的,如果要封她为银王妃,若宸哥哥一定会对自己说的,至少会告sù她,决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像个傻子般什么都不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或者是自己听错了,寒菱摇摇头,绝不相信。 用手扶着营帐的柱子,舒了口气。 “银王妃娘娘,这个践人怎么办?”亲兵恭敬地问道。 “哼…。”只听吴庶妃冷哼一声,狠厉地说道:“这个践人屡次对本宫不敬,早就罪该万死了,给本宫狠狠地打,打死了本宫负责。” “是,狠狠地打。”那个问话的亲兵朝着里面阴阳怪气地叫道。 立时里面传來了重重的皮鞭声,每一鞭打下去,只听到呜呜的闷哼声,很显然被打的人嘴唇被堵了起來。 只在一霎那间,寒菱几乎摔倒下去,心,似被刀割了般生疼,大脑里再也沒有了任何意识,猛地冲进了吴庶妃的营帐。 营帐里,小兔子正被五花大绑着在柱子上,几个亲兵正拿着皮鞭狠狠地抽打着,吴庶妃正坐在毡毯上,满脸的傲慢与骄情,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怡然自得地欣赏着小兔子被亲兵们毒打,脸上是张狂的笑。 小兔子嘴唇塞满了昔日堵在吴庶妃口中的臭袜子,额头上满是汗水,浑身鲜血淋淋,一条条鞭伤触目惊心地呈现在寒菱的眼前。 一股强烈的腥甜的气味很快涌上了寒菱的咽喉,心中一阵恶心,眼前阵阵发黑。 “住手。”寒菱几乎是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吼叫出声來。 屋内所有人都朝她望來。 “哟,是翁主呀…”吴庶妃瞧到了寒菱满脸的苍白与眼睛里面悲痛欲绝的光,不禁得意极了,傲然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迎上來说道。 “你。”寒菱用手指着吴庶妃,愤怒的叫道,“你竟敢打我的人?” “哟,翁主,瞧这话说的,看來还是一样的沒规矩,果然只是个戏子出身,毫无礼教。”吴庶妃冷笑一声,满脸嘲讽地说道,说完顿时把脸一拉,厉声叫道:“翁主,你是王府的主子,该要学会怎么做人了,如今本宫可是银王妃了,你竟敢在本宫面前指手划脚的,该当何罪?” “放肆,谁敢对银王妃无礼,我这刀下可不留人。”二个亲兵凶神恶煞地走了上來,直朝寒菱逼來。 “银王妃?”寒菱冷笑一声,不无嘲讽地说道:“吴庶妃,人要脸树要皮,银王爷就在营帐里,要是你就是银王妃我岂会不知?再者说了,银王妃,只有皇家的官印才能算数,如今两军对垒,若宸哥哥又怎么能在此时封你做银王妃呢,你是不是想做银王妃想晕头了,仗着你爹的权势在这营帐里为虎作胀,无恶不作。” 寒菱字字珠讥,可吴庶妃听了不怒反笑起來。 “看來这消息还真是有人不知道了,也罢,你们拿出來给她宣读下吧,免得有些人老是做春梦。”吴庶妃得意的笑着吩咐道。 立时有亲兵拿过银若宸亲自写的立吴庶妃为银王妃的契书过來,宣读起來,寒菱听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待他读完,勉强站住了,面色惨白,却平静地说道:“吴庶妃,就算是这样,也沒有官印,那也算不得数。” 吴庶妃似乎早料到寒菱会这样说了,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黄色的丝绸,骄横的一笑,递给寒菱道:“既然你不知道,还是让你瞧瞧吧,免得以为我在瞎说呢…” 金黄的黄锻面在寒菱的面前飞舞着,那是军中的有效特令。 寒菱木然站着。 她再沒有力气去接那个黄锻面,吴庶妃能这样说,就一定会是真的了。 这一qiē竟然是真的,眼前有无数个黑影在重叠,思维麻木,可潜意识中大脑里涌出一个念头:赶紧先救小兔子离开这儿,再呆下去小兔子会丧命。 “放了小兔子。”寒菱很快冷静下來,冷冷的逼视着吴庶妃,厉声说道。 寒菱的眼睛如千年冰霜,化作了支支利剑,似要把吴庶妃穿透,吴庶妃心中一惊,害怕得退后了几步,面露惶然。 小兔子满身的鞭伤触目惊心,可她眼里除了哀痛,沒有一滴眼泪。 寒菱扑过去拥着小兔子,颤抖着手拿掉了堵在她嘴里的臭袜子,抚摸着她身上的血痕,颤声说道:“小兔子,对不起,让你受伤了,都怪我。” “不,翁主,小兔子心甘情愿的。”小兔子面色雪白,虚弱地说道。 寒菱双手拼命地拉扯着她身上的绳索。 “慢。”吴庶妃很快清醒过來,上前一步,这些日子她所受到的小兔子的气哪能如此算了,根本沒打算让小兔子活着离开这里,而且一定要煞下寒菱的威风,好叫她以后离银王爷远点,不再去纠缠银王爷,此等好事,哪能就此放过。 “翁主,小兔子只是一个奴婢,而且三番几次蓄意伤害我,我岂能饶她,翁主你就莫要管这闲事了,如今的丫头比主子还要猖厥,如若不惩治就要反天了。”吴庶妃阴森森地说道。 “你敢。”寒菱怒视着吴庶妃坚定地说道,“小兔子是我的人,现在我要马上带她离开这儿,谁都不能阻拦我。” “那要看你有沒有这个本事了。”吴庶妃冷笑一声,恶狠狠地叫道,“來人,给本宫狠狠的打,打死本宫负责。” “是。”二个亲兵如狼似虎般冲上來,扬起鞭子就要朝着寒菱和小兔子身上打去。 “放肆,连翁主都敢打。”一个矫健的人影冲了上來,一脚踢飞了二个亲兵的皮鞭,护在了寒菱面前。 來人正是闻讯赶來的柳义。 “柳义,你好大胆子,竞敢忤逆本宫。”吴庶妃怒声喝道。 “娘娘,翁主是银王爷最疼爱的人,属下奉银王爷之命保护翁主的安全,若有得罪之处,请娘娘恕罪。”柳义面无表情,抱拳中规中举说道。 “反了,反了,一个个都反了。”吴庶妃气得双手发抖,指着柳义一迭声地叫道:“快,快去请我爹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二百零一十四章 比翼双飞17 银若宸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像是看透了蓝将军的疑惑,淡然一笑说道:“蓝将军,快去吧,天黑之前一定要送到,别担心,罪证都在我们手上握着呢…他是逃不掉的。” 蓝将军闻言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退了下去。 银若宸忽然放声大笑了起來,那笑声有点凄凉与无奈。 果然次日,邱俊名那边回话说吴将军昨夜已在狱中服毒自尽,银若宸心如止水,一个皇帝,当他的阴谋败漏后,能为他顶罪的当然便是身边的臣子了。 银若宸咬了咬牙,本來他是不会让宋元帝得逞的,但他还有更重dà的事,如果非要逼着宋元帝承认用计陷害自己,这样等于打他的脸,很可能会当场反目,至少目前他不能,为了菱儿,他故意把吴将军送过去让他灭口了,实则也是无奈,如果吴将军今晚被人杀死在营帐里,恐会累极无辜,为了将损失减到最小,他只能乖乖的投其所好了,希望宋元帝能成全他。 菱儿,为了菱儿,他愿意做任何一qiē。哪怕是自己受尽委屈也不在意。 次日,寒菱是被营帐外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吆喝声惊醒的,睁眼一瞧,天还只是蒙蒙亮,银若宸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身边空荡荡的,心里莫名地涌过一阵失落。 发生什么事了么?银若宸刚刚凯旋而归,全天下的百姓都看着呢,这个时候正是激动人心,群心振奋的时候,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吧… 寒菱刚刚穿戴好,便见到银若宸身着凯甲全付戎装的走了进來,他满脸笑意,容光焕发,神彩奕奕地朝着寒菱走來,寒菱的心放了下來,瞧着银若宸俊美的脸有丝恍惚。 话说这家伙长得还真不赖呢,皮肤白腻若光,比起女人的皮肤竟还要光滑细嫩,眼神明亮而清沏。 寒菱最喜欢瞧他的眼,眼神里的那种坚毅与坦荡,总会给她一种安心,沉定的感觉,她喜欢这种感觉,自小过着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生活,特别渴望一种安心的生活,而银若宸清亮坦荡的眼神总能给她灵魂上的慰藉,让她莫名的心安。 “菱儿,怎么啦,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银若宸走进來,见到寒菱傻傻地望着自己的脸发呆,不由奇怪地问道。 寒菱惊醒过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银若宸轻笑了下,轻拥着她,耳鬓磨厮地轻语道:“菱儿,自此后我们日日呆在一块,你的夫君生得这么俊美,若想瞧,包你瞧够,别这样花痴了好么?” 寒菱顿时脸上飞红,嘟着嘴说道:“若宸哥哥,你好坏,大清早就捉弄我。” 银若宸爽朗的大笑了起來,不正经地说道:“我的娘子娇养可人,面若桃花,我才真的是瞧不够呢…” 说完瞧着寒菱的窘态,凑过脸去吻了她下,说道:“别说笑了,走吧。” 寒菱惊讶地问道:"若宸哥哥,我们去哪儿?” “你跟着我走就行了,不会把你卖了的。”银若宸神秘地说道,说完牵着寒菱的手朝外面走去。 寒菱现在对银若宸那是全身心的信任,再无半点芥蒂,因此也不再细问,任由他牵着往外面走去,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营帐外面站满了全付戒装的亲兵,黑压压的,分成几排站立着,威严sù穆。 银若宸意气风发地牵着寒菱的手,威风凛凛地走着,刚一出现在外面,便听到惊天震地的高呼声:银王爷好… 十万军马嘹亮的声音响彻了云霄,震得大地都在抖动,事后寒菱听小兔子说她在王府里都听到了这种斗志昂扬的声音,寒菱的心有丝惶恐,毕竟这样的场面平生沒有经历过。 银若宸镇定自若地牵着寒菱的手朝前面走去,他只是微微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前面的平地上,一辆华贵的皇家马车正停在那儿。金黄色的镶嵌着八蟒龙爪的轿帘尊重华贵,上面一条条蟒龙,高昂着头,张牙舞爪,极尽霸气与威严。 原來这种步辇是当今朝廷特意给功劳盖世和地们尊崇的人配备的,放眼当今天下,银若宸的盖世神功又有谁能比得过呢,这么隆重的接待是当之无愧的。 寒菱想到宋元帝蓄意谋害银若宸,如今银若宸安然归來,虽用了此种隆重的接待方式,到底觉得心中不舒服,如此不堪的对待一个在战场上拼死杀敌的将领,事后又用这种手段掩饰自己的罪过,实乃可恶也,可寒菱终究沒有说什么,银若宸就带着她來到了步辇前。 步辇周围立着八个身着华贵的宫中内侍,寒菱知道这些内侍都是御书房伺侯宋元帝的人,而宋元帝派他们來实则是为了体现对银若宸明面上的尊重。 “王爷,请上辇。”为首的内侍弯腰掀开了轿帘,恭敬地对银若宸说道。 一股好闻的幽香飘了出來。 银若宸威严地点了点头,牵着寒菱的手走上了步辇。 步辇内极尽奢华,顶上吊着夜明珠,轿面上铺着狐狸裘毛的绒毛,镶嵌着宝石的汝瑶青花瓶里插满了新鲜高贵的兰花,清新扑鼻。柔软的坐垫上铺着厚厚丝绸表层既不显燥热又不会冷清,二个宫女低头跪在二侧,静侯吩咐。 寒菱略微有些紧张,不明白银若宸为何会在这种场合都要带着自己,很显然,以她翁主的身份是不适宜跟着银若宸出入面圣的,可是银若宸却镇定自若,只是牵着她的手,不停地抚摸着,给她安慰。 寒菱会心的笑了笑,掀开轿帘朝着外面瞧去。 栎阳的街道二旁站满了守卫森严的御林军,整个宽阔的栎阳大街全都空无一人,街道二旁倒是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眼睛都盯着栎阳街头上这辆独一无二的皇家步辇,这样毫华的步辇平日可是难得见到的,因此他们的眼光全都落在步辇上,眼里有惊羡,敬佩与尊重。 寒菱坐在银若宸身边忽然有种被万人景仰的豪情,心中确跃起來,能跟着心爱的人如此被人景仰,寒菱深信自己此刻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一路上不时有急躁的马啼声飞奔而过,捷报一路传來,有锣鼓敲得咚咚响,欢迎的仪仗已经排满了栎阳长街的四周。寒菱回头瞧到蓝将军正带领着一些有功之将骑在高头大马上,接受着百姓的景仰。 栋阳大街的一处行宫前,宋元帝正带领满朝文武百官站在官邸前,十里相迎。 远处鼓乐齐鸣,金黄色的步辇与渐渐行进的马队越來越近了。 离宋元帝还有一段距离,银若宸就牵着寒菱的手走下了马车。后面蓝将军与众将领也跟着跳下了马,银若宸率先朝宋元帝走去。 “臣等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银若宸牵着寒菱的手率领众将士向宋元帝请安行礼问好。 “快快平身。”宋元帝忙趋身向前,亲自弯腰扶起了银若宸,当看到银若宸与寒菱手牵着手,并排站立在面前时,脸上先是惊讶的表情,尔后脸色沉了沉,原來这个女人竟然偷偷跑去找银王爷去了,想到自己在银王府被她戏弄,心中很不是滋味。 宋元帝眯起了双眼,朝着寒菱瞧去。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让他心动,细腻白嫩的肌肤,如花似玉的面颊,弱柳扶风的身段,自有一番风流韵味,真乃绝色也。 想他后宫佳丽三千,竟无一人可与之比拟,色心又暗生,只恨自己得不到她的芳心,当下噎了下口水,哈哈一笑,说道:“原來是姑姑,哥哥与妺妺如此要好,羡煞旁人了。” 宋元帝早听到了银若宸与寒菱的各种传闻,心中酸酸的,故意如此说着,言下之意旁人听得明白。 银若宸俊眉轻蹙,呵呵一笑,握紧了寒菱的手,面不改色地说道:“皇上,臣这个捡來的妺妺真的很不听话,也不太懂事,整日里给臣惹祸,今日带她來见皇上,就是想借皇上的御口把她收了的。” “哦,这样啊…”宋元帝心中一惊,却故作糊涂地问道:“皇叔好福气,不知这妺妺有何与众不同之处呢,不妨说來听听?” 宋元帝一对桃花眼盯着寒菱的脸嘀溜溜的乱转。 银若宸早听寒菱说过关于宋元帝亲自驾临王府,处理杨太妃的事,俊眼一暗,曈孔微缩,眼里泛出幽暗不明的光,淡然说道:“皇上,臣的妺妺登不得大雅之堂,不过是顽皮而已。不值得说道什么。” 什么嘛,寒菱眼见银若宸与宋元帝只在一旁谈论着自己,而且说得并不那么光彩,不知银若宸在搞什么鬼,心下怏怏… 却说成国公站在一旁,眼见得宋元帝一双贼眼老是盯着寒菱,绝口不提功臣良将,却与银王爷为着个女人各逞口舌,明争暗斗,不免心中暗暗着急。 眼下可是在全天下老百姓面前,宋元帝的心思他又岂能不知,可这若被人传出去去,岂不笑话?忙清了清嗓音,笑着说道:“皇上,今日银王爷凯旋而归,圣上亲迎出朝,亲自为王爷冼风接尘,并犒赏各位有功之臣,实为佳话,君臣和睦,天下无忧啊…”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比翼双习19 宋元帝面色灰白,心念急转… 吴将军可是奉他的意旨为难银若宸的,虽然吴将军已经“畏罪自杀”了,但罪证都还捏在银若宸手里,若惹急了他们,很有可能会把他的小人心思抖露出去。 情况大大的不妙… 寒菱已经当着他的面说了,此生只会嫁银若宸为妻,否则终身不嫁,也就是说如果嫁不了银若宸,她也绝不会委身于自己的,想到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聪明狡诈,性子又烈,自己几次与她交手竟沒有得到半点实惠,虽然美丽,可一点都不可爱嘛,如此一想心中冷了半截。 可宋元帝虽然脓包,却是个爱面子的人,若如此答应了他们倒使他失了颜面,当下干咳了一声,故意板着脸问道:“皇叔,自古男人三妻四妾这是正理,更何况这银王府妻妾成群,皇叔又怎能说只愿娶寒菱这唯一的妻子呢,这样说未免过于草率了,试想王府内的其她妻妾当作何想?” 堂堂一介帝王竟然替银若宸的妻妾不值,他真有如此替全天下女人着想吗? 寒菱感到不可思议,管天管地,他竟然还要管着银若宸的私生活,是不是好心过头了?再则说了,这些关他何事呢?他自己的后宫可是佳丽三千,他又公平对待了么? 该死的狗皇帝,咒你太监,永远玩不了女人,寒菱在心中恨恨地把宋元帝咒骂了千百遍。 宋元帝顿时只觉得眼皮乱跳,频频打着喷嚏,那形象不雅极了。 银若宸爽朗的一笑,说道:“皇上,臣爱寒菱乃一心一意,并无二心,臣与寒菱二心相悦,互相扶持,一路走來,历经坎坷,实属不易,臣说这话是从打心眼里说出來的,实为臣的真实想法,并沒有顾虑到其她,还望皇上成全。” 宋元帝愣了下,银若宸说得那可是情真意切,沒有半点遮掩,宋元帝呛得噎了下口水,觉得心里涩涩的,并不甘心地问道:“皇叔,如若真让你舍弃这天下的女人,只娶寒菱一个,你也愿意吗?” 寒菱听到这里,心都收紧了,这也一直是她心中的疑问,也一直是她难以相信的,银若宸会怎样答? 却见银若宸淡然一笑,叹了口气,伸手搂着寒菱说道:“不瞒皇上说,这女人牌性倔,性子也烈,还经常不太懂事,也不懂得风情,可臣呢就是怪,偏偏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对其她女人都不感兴趣,臣已答应了她,当然就要做到,如若皇上想惩罚臣,那就把这全天下的女人全部都收走吧,臣终身只娶寒菱一人为妻,可好?” 寒菱一听,又喜又恼,恼的是这该死的银若宸此情此景还不忘要捉弄她,喜的是,他对自己的承诺真的验证了,不管结果如何,寒菱看到了他的心。 寒菱的指尖轻戳着银若宸的手心,银若宸嘴角微勾,用力包住了她的手。 “哈哈。”宋元帝被银若宸这一番调侃弄得大笑不已,趁机话锋一转,当即顺口说道:“君子有成人之美,皇叔与寒菱如此相爱,朕岂能忍心拆散,刚才不过是朕考验你们而已,既然你们真心实意相爱,罢,朕马上赐婚,御封寒菱为银王妃,至于王府内的其它妻妾吗,皇叔,你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莫要辜负了她们呀,朕又岂能忍心剥夺了皇叔的艳福呢,只望皇叔雨露均沾,莫要让天下的百姓说朕逼你独宠。” “皇上英明,银王爷风流多情,真让臣等感动不已啊…”成国公趁机打着圆场说道,刚刚宋元帝的表xiàn委实让成国公着急,银王爷功劳盖世,又是下跪又是磕头,不过是为了求得一个女人,很明显是有备而來的,如若此时宋元帝真的犯混,连这个要求都不答应,这必将会引起百姓们的非议,而宋元帝的那点小心思,成国公岂能不知?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就算美若天仙,可天下女人何其多,犯得着君臣为此反目么,岂不成了百姓的笑话,好在宋元帝在银若宸机智的应对中答应了下來,当即出面恭维着。 近日到处有传说,说是香菱公主早已死于非命,并不是寒家戏班的寒菱,到处议论纷纷,连朝中大臣都信以为真了,成国公感到怪异不已,不知这传闻是谁放出去的,究竟有何用意,难道只是为了这一刻的求婚么?成国公若有所思起來。 不由抬眼朝着寒菱打量起來,这样的一个出身低践的女子,竟能得到银王爷的专宠,而且现在竟当上富可敌国的银王府里的银王妃,这于常人來说简直是不可思议,这样的女子光凭美貌是不够的,必有其过人之处。 成国公细细打量之下,不由吃了一惊,这叫寒菱的女子身姿与面貌确是像极了当年的宋祖帝与王皇后啊,难道她真是香菱公主,饶是睿智聪明,老谋深算的成国公,此时也觉得这其中大有蹊跷,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來,心中疑惑不已。 “众位爱聊,宫中已准备了庆功宴,先请各位爱聊回宫入席吧,今夜不醉不归,明日就请天监寺挑个黄道吉日,为银王爷大婚…”宋元帝环视左右一周,大声说道。 立时传來一片叫好声。 恍若晴天开了一道霹雳,照进了千万缕艳光,寒菱的眼前顿时一片光明,耀眼得睁不开眼。 “菱儿,现在相信我了么?”银若宸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站了起來,巨大的喜悦从心底突地升上來,全身一放松,大喜大悲之下,站起來时,只觉头晕脑胀,眼前发黑,身子一软就要跌倒下去。 银若宸及时扶住了她,焦急地问道:“菱儿,怎么了?不舒服吗?”说完又低低调侃道:“其实,用不着如此激动吧?” 去你的,才不是这样呢… 寒菱半倚在银若宸身上站稳了,对他的调侃真心认为有点道理,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到底怕众人误会,略微喘息着,说道:“若宸哥哥,沒事的,只是刚才跪久了而已。”银若宸低头打量着寒菱的脸,微皱着眉说道:“你这脸色不佳,还是回府去好好休息下吧。”说完朝着正欲转身回朝的宋元帝欠身说道:“皇上,内人身体不适,这段时日劳碌奔波,恳请皇上恩准她先回王府吧。” 宋元帝闻言瞧了寒菱一眼,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恩准。” “谢皇上。”银若宸谢了恩,回身吩咐道:“叫马车來,” 王府等侯在一侧的马车立即赶了上來,杨路从马车上跳下來恭侯一旁伺立着。 “杨路,赶紧先送翁主回府休息。”银若宸郑重地吩咐道,说完把寒菱扶上了马车,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菱儿,好好歇息下,养好身体,养足精神,我们马上要洞房花烛夜呢…” 一抹红晕飞上了寒菱的脸颊,她娇嗔地白了银若宸一眼,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正经。” 银若宸嘻嘻一笑。 寒菱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中坐上了马车,马车朝着王府内平稳地驰去。 今日银若宸在宋元帝及全天下人面前表明了对自己的爱,寒菱真的很感动,确信自己沒有选错人,也感谢上天对自己的厚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浮起幸福的微笑。 王府的正门洞开,左右二个石狮子庄重肃穆地静立着,寒菱记起那日化身丑女初來王府时的情景,这才多少时日,她竟然成了这威名振天下的银王妃了…不免感叹不已… 青管家与李嬷嬷正喜笑颜开地率领着众多下人迎接出了大门外,寒菱被御封为银王妃的消息很快就在王府内炸开了锅,这可是宋元帝亲自御封的,更何况还是王爷亲自跪在皇帝面前请求的,这等荣耀前所未有,一时,寒菱的身价地位急升,所有的下人都争相巴结,全部迎了出來。 “奴才们给银王妃请安。”寒菱刚走下马车,青管家与李嬷嬷便率领众人跪了下來,寒菱顿时一愣,这么盛大的欢迎仪式,当真还沒适应过來,忙过去扶起了李嬷嬷说道:“嬷嬷,您年岁大了,行不得这等大礼,快快请起。” “银王妃娘娘,您现在是皇上御赐的银王妃,地位尊崇,老奴给您行礼那是应当的,娘娘,您在军营里的那些境遇,小兔子都已给老奴说了,老奴这心啊,又激动又害怕,整晚都沒有睡着,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总算苦尽甘來,王爷确实是值得娘娘委身的好男人啊,老奴真替娘娘高兴…”李嬷嬷激动地说道,边抹着眼泪。 寒菱心中一热,她当然明白李嬷嬷如此做的用意,那不是要给自己树立威信么?当下只是拿着李嬷嬷的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嬷嬷,我现在还只是翁主,并沒有与王爷成婚呢…快别那样称呼我。” 正在说着,却听到震耳欲聋的马啼声,一会儿一片尘土扬起后,却见到皇宫中的内侍带着一排御林军滚落下马來,朝着寒菱他们尖声叫道:“银王府翁主接旨。” 寒菱惊愕之下忙带着众人跪了下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双夫记6 银若宸笑得眉眼都舒开了,不过瘾地说道:“这样表示太少了,是不是应该更隆重一点。”边说边凑过脸來,寒菱用手挡过他的脸,小声说道:“满屋子下人看着呢,正经点。” “好吧,快吃吧。”银若宸只得无奈地说道,“吃完后我们去清心庵接娘去。” “今日便去接娘么?”寒菱一听忙问道,前几日大婚,本來想让银若宸把娘接來的,寒菱左思右想后,觉得不太妥,毕竟全下人的眼睛都瞧着呢,而赵香芸身世敏感复杂,寒菱最担心的却是银若宸的身世,所以也就只是在大婚那日偷偷告sù了她这个喜讯,并沒有明目张胆地把她接來,银若宸今日要去接她合适吗? 寒菱沉思着问道:“若宸哥哥,你要接娘为何不跟我说声,现在连地方都沒有安排好呢?” “这又何妨。”银若宸不以为意地说道:“娘当然跟我们住在东寝殿了,我想过了,瑞姑姑旁边有间东房很大又宽敞,老人家住很合适,就住那里吧,多安排几个丫头伺侯着,娘这一辈子从苦寒中來,该好好享享清福了。” 银若宸说到这儿,有些感慨,寒菱伸手过去握紧了他的手,沒有再说什么,毕竟赵香芸只是一个老妇人而已,杨太妃已经不存zài了,她已经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了,想到这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狗儿,这里好气派呀。”马车驶入王府后,赵香芸坐在马车里按捺不住了,掀起轿帘朝着外面东张西望,啧啧称奇道。 “娘,以后您就住这里了,荣华富贵,只要您能想到的都会给您的。”寒菱笑着挽着赵香芸的手宽慰地说道。 “真的吗?”赵香芸一辈子沒见过华丽富贵的王府,当即喜出望外地问道,“狗儿,你和菱儿成亲后就是住这里吗?” “当然了。”银若宸笑了起來说道:“娘,我和菱儿成亲住在东寝殿,以后娘给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一家人再不会分离了。” “太好了,苍天终于开眼了,祖上积德了啊。”赵香芸激动得浑身发抖,瘦削的身子都忍不住颤抖着,寒菱的眼圈红了,紧紧搂着她把脸贴在她瘦削的肩上默然无语。 银若宸笑了笑,伸手搂住了她们,说道:“娘,菱儿,你们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以后我会尽我最大能力來给你们幸福的,我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们,相信我吧。” 菱眼中的泪滑落下來。 闭上眼睛,这一刻竟如梦一样终于成为了现实。她和娘终于有了一个家,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家,不再颠沛流离,不再风餐露宿了,银若宸的手紧握着她的手,寒菱的心温暖而宁静,幸福其实只是如此简单而已… 赵香芸刚到王府,难以适应王府的生活,看到王府里的每一处地方都觉得惊艳与不安,寒菱特地抽掉了几个老嬷嬷与聪明伶俐的丫头时时跟着,处处提醒着,而她自己也亲自陪着赵香芸在王府内转了几圈,每一处地方都细细讲解了,只期望她能尽kuài适应这富贵华丽的王府,少惹点笑话。 银若宸亦是极尽所能的嘘寒问暖,赵香芸脸上整日挂着笑颜。 “娘娘,这个月王府的开支除却王爷与娘娘大婚的费用,节省了一万多两银两呢…”议事房里青管家朝着寒菱汇报道。 “嗯…。”寒菱翻看着帐薄,点了点头,对因为自己大婚用掉很多银两感到不安,“青管家,以后这王府的生活琐事就要劳烦你多多费心了,也真是难为你了,王爷与我心里都明白呢。” “放心吧,娘娘,其实这全是王爷与娘娘支持的结果。”青管家无限感慨地说道,“王爷知道奴才又回府了,很是高兴,直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要有任何顾虑。还对以前在王府的事感到内疚呢,奴才有这么好的主子,这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气呢。” 青管家说得激动不已,寒菱微笑着说道:“青管家,王府能找到你这么忠诚能干的管家亦是王府的造化,好好管理王府吧,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你的功劳王爷与我都记着呢。” “谢谢娘娘。”青管家满脸庄重的说道,“娘娘放心,不管王府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心尽力的。” 听着青管家这话,寒菱沒來由地感到一阵心惊,又随意问了几个问題,觉得身体困乏,青管家把一qiē都打理得有理有条的,寒菱觉得也沒有什么好担心的,便带着小兔子走了出來。 “老婆子,你这是从哪儿钻出來的?瞎了眼么?”寒菱和小兔子刚走过荷花池,这里有几株高大的玉兰树,正在一个风口上,凉爽舒适,刚想靠着休息会儿,却听到一个恶狠狠的骂声从凉亭那边传了过來。 寒菱听得皱起了眉來。 “还不快滚。”另一个声音凶恶的趋骂道。 “不,不要,官爷,这莲子已经熟了,再不摘会坏掉的,可以卖个好价钱呢,这样太浪费了。”一个年老的声音小心翼翼,讨好地说道,“等我摘了就走。” 寒菱听得心中一紧,这个声音不正是娘的么?娘怎么会到这里來,身边跟着的丫头呢。忙站起來,朝前面走去。 “这疯婆子又脏又臭,也不知是从哪里來的,你瞧她这寒碜样,还想进银王府里赚钱來了,这守门的也不知道怎么看的,什么样的人都放了进來。”二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正在凉亭内赌钱玩,身旁放着不少吃食,各自面前放了不少银两,显然赌得正憨。其中一个满脸的不耐烦。 “可不是呢,现在王府内住着什么小乞丐,讨饭的,又脏又臭的贫民百姓都围满了王府的大街,你说以前哪有过这种事,光别说这了,光那几个粥棚,就天天挤满了各种下三滥的人,抢着那些破稀粥,真让人恶心。”另一个接口不满地答道。 赵香芸正站在荷花池旁,不知从哪儿弄來了一个竹篮,正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那头绑了个锋利的弯刀,那竹竿伸进荷花里不时割起一个个黑青的莲子上來,小小的竹篮里竟然摘了半篮子來。赵香芸摘得兴起,每摘下一个便高兴得手舞足蹈,呵呵笑着。 偏偏那竹竿过长,不时会伸进凉亭里。 “疯婆子,还不赶紧滚。”那个身着绫罗绸段的小白脸拍着桌子怒吼道,“这里是堂堂的王府,不要仗着王爷的仁慈一个个无法无天了,偷溜进王府來。” 赵香芸被他的声音委实吓着了,当下颤颤惊惊地说道:“官爷,行行好,一会儿就好。” “滚,再不滚就叫官差把你送进狱中关起來。”另一个今日输了钱,正赌得眼红,赵香芸的竹竿不时伸过來惊忧了他,早恨不得把她给赶走了。 “小四,这个妇人疯疯傻傻的,八成是一个傻子,沒家人的,瞧她这样今日是不会走了,不如把她推进荷花池中淹死算了。”穿着黄色锦锻纱的小白脸说道。 “小七,这个不太好吧,如若死在这荷花池里到时被发现了不太好。”小四有点胆怯地说道。 “怕啥,这荷花池里有大鳄鱼,专吃人肉,她这一掉下去不久就会被吃得尸骨无存,沒有任何踪迹了,再说了就算被发现了也是她自己不小心失足掉进去的,关我们何事呢?”小七狞笑着说道。 “对,如此甚好,她今日呆在这里晦气,我老早就厌烦了,害得我们不能好好赌钱。”小四恶向胆边生,挽起了袖子说道。 寒菱走來,听到这儿,气得浑身发抖。 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王府内赌钱,还蓄意谋害人,如此恶行,这还了得,眼见得二个家伙挽起衣袖朝着赵香芸走去,小兔子早已气得肝胆俱裂,当即走上前去,飞起二脚把他们踢飞倒地,厉声说道:“放肆,连娘娘的亲娘都敢谋害,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小四,小七被小兔子二脚踢飞,趴在地下起不來,更不知发生了何事,待听到小兔子如此说时,忍住痛当即抬头瞧去,只见寒菱面无表情,满脸寒霜地走了过來,径直扶着吓呆了的赵香芸,轻声叫道:娘,别怕。” 这一下吃惊可不小,原來这个又傻又疯的老妇人竟是当今银王妃的亲娘,这下完了,捅了娄子了,当即爬起來朝着寒菱磕头求饶道:“娘娘,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不认得老夫人,若要知道是老夫人的话就算是打死小的们也不敢如此啊,求娘娘饶命。” “哼。”寒菱冷哼一声,怒声道:“如若她不是我娘,你们就可以为非作歹任意把她推落池子淹死不成?” 二人吓晕了头,仓惶说道:“娘娘,奴才不敢,请娘娘瞧在王爷的份上饶了小的们吧…” 寒菱不听则可,待听到王爷二字更加怒不可歇,厉声说道:“闭嘴,王爷养着你们就是要你们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丧尽天良吗?”说到这儿把赵香芸扶到凉亭里坐下,怒声说道:“你们一个个好逸恶劳,狗眼看人低,被这王府里养着,尽干些违法乱纪的勾当,我今日若放过你们,便是愧对王府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驭夫记7 远远的,大丫头红梅带着几个服伺赵香芸的丫头婆子急匆匆地赶了过來,见到此种情形,不由吓白了脸,忙跪下说道:“娘娘,奴婢罪该万死,今日一早就不见了老夫人,到处寻找不着,沒想到却在这里出了事,请娘娘惩罚。” 原來赵香芸这几日在王府里转悠,瞧着这满池的莲子颗粒饱满,很是欢喜,想到以前流浪时经常采摘这些去卖几个钱,因此便有心生出了这些想法,奈何红梅她们整日跟着,都不同意的,只好寻个时机,偷偷地甩开他们了,实则红梅她们已经來这里找过了,赵香芸故意躲开了,因此才沒发觉。 “你们先退到一边吧。”寒菱当然知道娘的禀性,只是淡然地对她们说道。 红梅带着丫头婆子忙退让在一边。 “小兔子,请王爷过來,另把青管家叫來。”寒菱边轻抚着赵香芸的背安慰着她,边冷静地朝着小兔子说道。 小兔子答应一声飞快地走了。 “娘娘,求您发发慈悲,下次必不再敢了。”小四,小七不停地磕头说道。 “下次,你们以为还有下次么?”寒菱冷笑着说道,对这二个小白脸,寒菱可是清楚的,他们正是银若宸的男宠,除了他们,府里还有几个唱戏的,都是银若宸往日胡作非为时养的,平日里除了干些吃喝嫖赌的事,从來不学好,沒有半点善恶之分,眼里只有主子,仗着银若宸以前对他们的宠爱,时时在王府外面干些欺压良善的事,寒菱早就想收拾他们了,只是正事较多,沒时间理会他们,今日他们竟然要把娘推进荷花池淹死,如此可恶之举,寒菱岂会放过。 “娘娘,您虽然是正妃娘娘,可是王爷也是需要我们的,您要收拾我们,总不能不顾王爷的感受吧。”小七眼见寒菱铁了心要收拾他们,当下只得拿出王爷來压制她了。 寒菱冷冷一笑,若说以前银若宸胡作非为,她可以不管,但现在她就不会听之任之了,那也不是她的性格。 不大会儿,银若宸匆匆赶了过來。 “菱儿,怎么了?” “王爷,问问你宠爱的这些人都做了些什么吧…”寒菱面带寒霜,满脸怒容地朝着银若宸劈头说道。 银若宸见寒菱气得不轻,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样子,意识到事情严zhòng,抬头见到赵香芸正满脸苍白,傻傻地坐着,心中大致猜到了什么,瞧了眼地下跪着的小四,小七,大声喝问道:“快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惹得王妃娘娘如此生气?” “王爷,饶命啊…我们委实不知道这个老妇人是娘娘的亲娘啊…”小四,小七见到银若宸都像见到救命恩人般上前抱住了银若宸的双腿,痛哭流涕道。 “滚。”银若宸脸色一沉,一脚踢开了他们,怒喝道,“把你们做的好事说出來。” 小四和小七兢兢惊惊地只好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银若宸瞳孔微缩,厉光一闪,面色暗沉。 “菱儿,娘,这都是我的过错,惯坏了这些奴才,今日这事就凭你作主吧。”银若宸朝着寒菱陪着笑脸道。 “这可是你说的,你当真舍得他们?”寒菱拿眼瞅着银若宸冷冷地问道。 “菱儿,瞧你说的,夫君这心里除了你,还会舍不得谁?别人不清楚,难道你心里不知道吗?”银若宸担心寒菱的身子,凑过头來在她耳边讨好着说道。 寒菱板着面孔,别过了头去。 “你们这些奴才,成日里不学好,在王府内胡作非为,蓄意谋害人命,今日若不恰好被我发现,险些酿成大祸,青管家,清理下王府此类人的名单,从即起全部逐出王府,王府里以后再不得留有这些人。”寒菱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厉声吩咐道。根本不会顾虑到银若宸的面子。 “是。”青管家高声答道,即刻朝身旁的家丁吩咐道:“來人,先把他们逐出王府。” 二个家丁答应一声,立即拖着小四,小七朝着王府外面走去。 “王爷,饶命啊…”小四和小七以前在王府里跟着银若宸胡闹时,处处养尊处优,根本沒受过委屈,他们本是银若宸花钱买來的,跟在银若宸身边时混得风生水起,以为可以一世安枕无忧。沒想到王爷娶了银王妃后发生了惊天逆转,实在匪夷所思。 以前王爷也娶过二个银王妃,那娶了等于沒娶,丝毫沒有任何威信,因此当银若宸娶寒菱时,他们也沒有当作一回事,日日赌钱玩乐,甚至连王府里接來了寒菱的亲娘也不知道,再加上赵香芸一付穷酸相,他们做梦也沒想到这会是银王妃的亲娘,眼下见得沒有了生路,杀猪般的嗷嗷惨叫着,须知这一出银王府,前路莫测,不可能还有此等好日子了。 寒菱处理完了小四,小七,这才觉得气顺了点,忙扶着赵香芸说道:“娘,我扶您回房歇息去吧,这些莲子若喜欢,下次就过來跟孩儿说,孩儿叫人过來采摘就是了。” “菱儿,我们自苦寒中來,处处要懂得勤俭节约,这好好的莲子不采摘了多可惜呀,这可是上好的贡莲,放在集市可卖个好价钱呢。”赵香芸认真地朝着寒菱说道,又见寒菱此等威风,笑咪咪地说道:“菱儿,你刚才做得太对了,这二个生得妖孽般的不男不女的东西,成日里赌钱吃酒,一看就不是善类,不知是哪个糊涂东西还要养着这些东西干啥?” 寒菱听得一乐,眼角的余光朝着银若宸瞧去,却见他尴尬地站在旁边,脸上陪着笑脸,心中高兴,便跟着说道:“娘,您不知道这王府里总有些人喜欢些怪东西,荒唐事可不少呢…以前呀,这传闻可多着呢,若真要论理,有些人还真是糊涂,甘心过这种生活,一心沉沦,这也难怪这些下人,有人喜欢,便会有人投其所好,这事啊,各有不是。” 她只管娓娓动听地说着,与赵香芸一唱一和,银若宸跟在身边,听得脸上涩涩的,有苦难言,只得呵呵地陪笑着。 赵香芸一路上与寒菱说说笑笑的,却不理银若宸,银若宸自知理亏,也不自找沒趣,好不易待到进了东寝殿,安慰了下他们便灰溜溜地走了。 赵香芸与寒菱相视而笑,一屋子的丫头与婆子也跟着笑了起來。 “菱儿,这些便是他这个王爷的不是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养着些个恶心东西,我瞧他呀,是好日子过多了,忘了要怎样生活了。”赵香芸拉着寒菱的手,慈爱地说道:“菱儿啊,你如今已是他的妻子了,有些事情要好好督促他,别让他糊涂下去,免得被沒人说闲话,须知祸福总相依,人啊,不管做什么都要讲究个正理,位高权重,树大招风,身在高位,更应该注意一言一行,才能保得长久啊…”说到这儿,叹息了一声,郑重地说道:“菱儿,尽管放心,这些事情你大胆去做,娘一定支持你,他要因此给你脸色瞧,为难你,只管告sù娘,娘定站在你这边帮你教训他,他若真不喜欢了,大不了我们娘俩便离开这王府重回清心庵去,这天大地大还怕沒有我们娘儿俩安身立命的地方么。” 赵香芸这样深明大义的话,寒菱可是头次听见,看來娘的神智已经完全康复了,她不仅病好了,而且更比以前开通明事理了。 寒菱心中高兴,心头热乎乎地,感动得不行,伸手过去抱住赵香芸,把脸贴在了她的肩上,撒娇地说道:“娘,您可真是我的亲娘啊,我爱您。” 赵香芸现在可是知道了银若宸才是他的亲儿子,可她却如此维护着寒菱,让寒菱感动不已,她真沒有想到赵香芸如此明理,此后不到几日,在赵香芸的鼎力支持下,这王府内的一些荒唐事件,很快便被寒菱以雷霆之力扫了个清净,还借机把银若宸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心中高兴不已,王府内所有吃软饭的,以前跟在银若宸身边鬼混,尽想歪点子的人全部被寒菱给清理了个透彻,银王府的转变霎时在栎阳街头传为佳话,人人大呼过瘾。而银若宸男女通吃,荒淫无耻的传说,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菱儿呀,你可要小心,这后面漂亮的园子里养着几个妖精似的女人,娘呀,虽然老眼昏花,可一看到她们就知道不是好货色,也不知道是哪个窑子里弄來的,打扮得像个妖精似的,一双眼珠子成日里望着天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整个一些败家玩意儿,菱儿,你可要小心呀…”赵香芸想起几次在园子里遇到的那群女人,她们盛气凌人的样子,瞧着自己都是满脸的厌恶,让她心有余悸,决不能让寒菱受她们的欺负,而且她们还很有可能要夺走儿子的心呢,菱儿是她一手养大的,善良有孝心,才不要那些女人做她的媳妇呢。因此她拉着寒菱的手反复叮嘱道。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