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一见红颜误终身 >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她是个俏佳人
    第二年花开之时,繁花似锦灿烂美妙,玉阶于一片花海之中依依坟头之畔,用一瓶鹤顶红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生前不能执手白头的二人,死后方能圆满。

    因着玉阶同依依二人的倾城绝恋,葬妻冢也成为了游人寻访美景的好地方,如今葬妻冢配有专人照料看管,为的便是让二人的爱情故事长长久久的流传下去,也教世上的痴男怨女门,寻一个爱情的归宿。

    听完这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我竟隐隐有些期待,脚下的步伐不由得也快了些。人世间的爱情,原来如此美妙,不晓得我是否能有幸,也尝一尝个中滋味,教人生无所遗憾。可是我想起东海龙宫中尚存的那一纸赐婚诏书,不由得心中再无所期望。

    跟随着游人的脚步,我们走进了一条小道,路边种满了情人树,双双对对枝叶交缠,像极了难舍难分的热恋情侣。我在阴凉小道下漫步,隐隐闻到一阵清香,我猜想,大约传说中的葬妻冢快要到了。果不其然,走过那条种满情人树的小路,再拐一个弯,路的尽头。便是扑面而来的各色繁花,相互交织如火如荼,教人目不暇接。我听见很多凡间女子在看到那些绚丽夺目的鲜花时都惊喜的叫起来,而后便细心挑选心仪的鲜花摘下别在耳后,为容颜添几分颜色。

    由葬妻冢推演而来的习俗,是一年一度百花齐放之时,葬妻冢会有一个相亲大会,便是在同一天少男少女们齐聚葬妻冢,少女们在葬妻冢中选择自己心仪的花别在耳边,倘若男子对女子倾心,便可摘一朵颜色相同的花朵别在此女子发间,倘若此女子对男子有意,便会将耳边的花朵取下,送与男子,而后两人便可相约幽会深入交流。倘若女子对男子无意,便会将发间花朵取下送还于男子,二人相互行礼后各自离开。

    这真是一个别出心裁的习俗,既可为有情有义者提供机会,又不会伤害无情无义者的脸面,当真有趣。

    我兴致使然,竟忘了心中忧思速去速回,不顾一切的四处游赏起来。

    那日葬妻冢实在热闹,我自顾自的游览,不多时一回头,竟发现谷岩不见了。虽然身为神仙不怕迷路,可我同谷岩为了以防万一省去麻烦,下凡之时都去了神仙护体,不能察觉到对方气息,而在人间不能随意使用仙法召唤,此时此刻我们几乎同凡人无异。

    既然同凡人无异,那么走失便成了一件十分要紧的事,于是我也顾不得赏花问柳,只切切的在人群中搜索着谷岩的身影。

    可是葬妻冢的人真是多,我来来回回穿梭几次,任然没寻到谷岩的影子,当下便有些气馁着急,想着大约谷岩此刻也在寻我,不如我先找个人少容易注意的地方歇一歇,兴许谷岩就看到我了。

    于是我四下看了一看,觉得不远处的西角亭子很是不错,地势略高,很适合寻人。便不曾多想走了过去。

    此时亭子空无一人,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栏杆边上,懒懒瞧着葬妻冢来来去去兴奋的人们,只希望谷岩能快些寻到我。却是突然被一声少女的娇喝吸引,回头,艳阳高照的日光下头,离亭不远处的花丛中,一位红衣女子正立在一排蔷薇前,粉嫩欲滴的嘴唇含着纤细白皙的手指,白玉般的面上几分委屈几分惊讶,水汪汪的眼睛氤氲着水汽,盯着蔷薇茎藤上的浅刺,又瞧了瞧指头的淡淡红点,不服气的撅了撅嘴,冲蔷薇花耸了耸鼻子后转身,又想去摘开得艳丽的芍药花,却是手将将伸到根茎处时一顿,低头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确定没有刺后,心满意足的将芍药花别在耳边,而后调皮一笑,瞬间万千花海在我眼中,也比不得她明艳动人。

    她皮肤本就白皙,如此被大红色的芍药花映衬着,更觉肤如凝脂容颜胜雪,我便是在她那一颦一笑中深深沦陷。

    左边胸口处那一方小小天地突然加速跳动着,原本以为作为神仙,这一生都没有动心的资格,却不想在人间的第一眼,便被素不相识女子的一个笑拨动了心弦。

    我无意识的站起身,望着那一抹艳丽的红色融入人群,心中竟然生出强烈的yuwang,想要去追上她。却是我将将抬起脚步,袖子被人扯住,我回头,谷岩正喘息粗气满头大汗的瞧着我:“大皇子,属下总算是找到你了。倘若将您跟丢了,属下便是有十条命,也担待不起呀!”

    我安抚谷岩几句,再回头时,却再也寻不到那位女子的身影,心中没来由的失落,原本高昂的兴致,如今也意兴阑珊。亭外风景如旧,人群熙攘,我却寻一僻静小道,慢慢悠悠走出葬妻冢。

    谷岩见我神色不大如常,又絮絮叨叨的同我介绍了几处值得游览的风光,我因心中有事,便胡乱点了头,随他引着我不知东南西北的走。

    懒懒散散的游了一座山寺两出湖光,却再也不曾品味出其中的意味来。谷岩见我心不在焉,便也没再多话,只安静跟在我的后头,听候吩咐。

    临近午时,是人间用膳的时刻,我并非人类,虽说入乡随俗,然人间饭食我却并未看在眼中。城中街道繁华热闹,我与车水马龙中走马观花,三三两两随意观赏,打发着难得偷来的时光。

    路过一间饰品馆,我便走了进去。人间不乏能工巧匠,制作的首饰小巧精致栩栩如生,我将一支凤凰步摇拿在手中,却是无意间瞟见柜台中一串红珊瑚手串安然精放在紫檀木盒中,那艳丽夺目的大红色,引得我想起了万千花海中惊鸿一瞥的女子。我令店主将那珠手串拿出瞧了瞧,突然想,这样的大红色,同她的衣裳倒是绝配。

    店主见我看的仔细,便在我耳边细细介绍这珊瑚手串的来历:“公子真是好眼力,一来便看上了我这店中的镇店之宝,您别瞧着着串子看起来不起眼,它可是这里最值钱的饰物。这红珊瑚是三千采户历时三年在东海中打捞上来的,经过精挑细选才择了三十六粒色泽大小相差无几的红珊瑚结串而成,纯天然未经雕琢,可谓难得。”

    店主话音刚落,立在我身后长得脖子看我手中珠子的谷岩便忍不住笑了,我回头眤他一眼,他方才强忍着没再出身。

    我晓得谷岩为何发笑,我同他自小生在东海长在东海,自然晓得东海有什么产什么,这串红珊瑚珠子虽然色泽圆润,看起来也十分精美,可却不如店主说得这般稀罕。但我转念一想,或许凡人不同于神仙,很多我们习以为常的事件他们却难得一见,我便不曾多做计较,将珠子反反复复看过几次,终于爱不释手。心中有一丝期待,或许某年某月,还能再见到那位夺人魂魄的红衣女子。

    我未在人间生活过,不大懂得人间的规矩,我有意将那珠子收入囊中,便命谷岩将随身携带的夜明珠给了店主,我以为一物换一物十分公平,却不料店主死活不同意,拉着我不让走,同我要一件唤作“钱”的东西。后来我才晓得,在人间,所谓的钱能买到很多东西。

    可是我们当时身上并没有店主所说的钱,我也不晓得钱为何物,尽管我同店主耐心解释我的夜明珠要比珊瑚手串贵重,可店主却始终不相信我,不愿意同我交换。店主欲从我手中夺过珊瑚手串,我却舍不得一直避让,我们的争执引来路人侧目,生平第一次,我被众人围观。

    在喧嚣的看热闹的人群中,我闻得一声轻笑,目光所及处竟是我心心念念的女子缓缓走来,她不似我想象中的温柔如水,而是斜靠在柜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高举手臂夺过店主的哄抢,而我高举的手里,拿的正是幻想中要送于她的手串。

    当时我傻得像个孩子,在她含笑的眸子中忘记了动弹,只觉老天待我不薄,心中所想的,竟都实现了。

    她靠在那里,白玉手臂自袖中露出一截,搭着红漆的柜台,纤长手指缓缓点在台面上,发出清脆闲闲的“嗒嗒”声,一双美目看戏般瞧着我们二人,突然一声浅笑,深深梨涡如花开在她清丽脱俗的面上,教我的心悠悠荡了一荡。

    她走进我,垫起脚尖自我手中抽走珊瑚手串,戴在手中把玩着,而后笑盈盈望着我:“不曾想你一个大男人,眼光倒是不错。”

    我在她的夸赞下脸红心跳,方才被她碰过的手仿佛失去了只觉一般,半分也动不得。我如同木桩般立在那里,只望着她的古灵精怪笑魇如花,脑中一片空白。

    谷岩自身后将我推了一推,我才惊醒过来,同她拱一拱手:“姑娘谬赞。”

    她未再同我说话,而是转向了店主,将手串拿在手中晃了晃,同店主眨了眨眼:“老板,这手串我要了,你开个价。”

    店主在她的秋波中呆愣了片刻,我突然发狂的嫉妒起来。她付好钱,转身便走,经过我时突然停下脚步,上上下下将我观察一番,眉头轻轻皱了皱,又缓缓舒展开,她的声音娇柔中带着英气,大大方方的同我说话:“既然是我抢了你看上的东西,为表赔罪,不如我请你吃饭罢!”

    我惊了一惊,突然欣喜若狂,我偷偷爱慕的女子,竟然说要请我吃饭。心中仿佛灌了蜜一般甜腻,我满足的望着她笑得像个傻瓜。

    她见我不回答,以为我不愿意,好看的眉头又拧在一起,她斜着眼气势汹汹的同我道:“怎么?不愿意?”

    “不!不!”我忙解释:“愿意愿意!”到如今我都清楚的记得当时我手忙脚乱的表情,倘若父王晓得他细心栽培的孩子在一个女人面前自乱阵脚,不晓得会是怎样的反应。

    我们去了城中最有名的酒楼,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她熟稔的同我介绍各个菜名,仿佛楼中常客。又命小二上了两壶好酒,她亲自起身为我和谷岩斟满,举起酒杯道:“今日有缘相聚,不如交个朋友,往后天高地阔,总有用得着彼此的时候,公子意下如何?”

    她的豪爽教我刮目相看,自小我见过的女子大多温柔贤惠,不曾想天地中还有这般灵动飘逸的女子,教人眼前一亮。

    我同她相互客气一番,互饮了两杯酒,便相对坐下吃菜闲话。我初尝人间菜食,原本以为定然食不知味不能入口,却不想竟是色香味俱全样样绝佳,便是这人间的水酒也别有风味,我不由得又为自己甄上一杯,将将入口,便听见她凑过来兴致勃勃的问:“哎,你是哪路神仙?”

    我与谷岩一同被呛住,强忍住喉咙瘙痒,我抬头惊讶的忘着她。她却十分平常云淡风轻道:“莫惊讶,我不过是随口问上一问,倘若你们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

    我擦了擦嘴坐直:“姑娘从何而知?”

    “哦。这还不简单。”她将筷子放下,指了指手腕中的红珊瑚手串:“你们连没东西要付钱都不晓得,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便是身份有问题。”大约觉得这个解释不那么有说服力,她停了一停,又道:“虽然你们褪了护体隐了仙法,可毕竟你们是修仙之人,我大体上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只是不大确定,便问上一问,如今看你们的反应,确是神仙无疑了。”说罢,又不死心的凑过来追问:“你们究竟是哪里的?”

    “我……”我支支吾吾,犹豫着能不能告诉她。她却迫不及待的先猜测起来:“蓬莱仙岛?紫薇神宫?还是九重天上的天宫?”

    她猜测时眉眼皆是灵气,好奇的睁着大眼等待我的答复,我便在她水汪汪大眼的注视中败下阵来,老实交代:“我是东海龙宫大皇子,龙著。”

    谷岩咳了一咳。她看着谷岩撅了撅嘴,谷岩当即安静下来,她心安理得继续盘问:“那你来人间做什么?”

    我不加隐瞒一一回答:“我本在终南山静修,因百无聊赖才决定下凡来走一走。”

    “哦。”她点头,接着问:“你既是东海龙宫大皇子,为何不在东海龙宫住着,要来终南山静修?”

    于是我便将我来终南山的理由尽数讲与她听,在我讲解的过程中,我看到谷岩的神色由纠结转为焦急,再由焦急转为震惊,最终归于冷漠,他沉默的垂着眼,我想他的内心定然十分煎熬,因为我毫无戒心的将我的信息全部告诉了素不相识的女子。

    她听完我的讲述后惊讶的指着我:“啊!原来你是在逃婚!”她说这些时,眸中满是兴奋和激动。

    我将她总结的逃婚二字在心中细细咀嚼了一番,觉得这样的形容着实不大贴切,只是一时间却找不出合适的字眼来,我还在沉思,她却又抛过来下一个问题:“你选择逃婚,可是因为你的妻子太过丑陋?”

    我被她的问题问住,老实说我确实也未曾见过凤族大公主的模样,不晓得她是丑陋还是美丽,于是便不好回答。她见我默不作声,以为我是默认,甚是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语重心长的安慰我:“没关系,丑一些也无妨,到底不影响生娃。”

    我被她的言论冲击得哭笑不得,暗自思忖女人的想象力果然非同一般,平常人招架不了,生怕她再问出什么难缠的问题,我便先发制人:“你是哪里的神仙?”

    她大眼眨了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一惊,脱口而出:“可是我都已经告诉你。”

    她一脸无辜:“我何时说过你告诉我我就会告诉你?”

    我无言以对,她确实不曾这样说过,可是我却感觉仿佛被耍了一般,心中不是滋味,于是我怀着一丝希望继续问:“你家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父母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来人间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几乎崩溃,不带希望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云枕。”出乎意料,她十分干脆的告诉了我她的名字。

    云枕,真是个好名字,我在心中将她的名字唤上几遍,感觉心里甜甜的。

    后来她告诉我,她其实也是第一次来人间,而且同我一样,是背着父母偷偷来的。原本她带了一位婢女在身侧,可是她嫌那位婢女管得太多,便施了法术将婢女甩掉,自己一人想怎样玩就怎样玩。

    她说这些时,我看到谷岩的脸色又变了几变。

    于是我转了话题提醒她道:“你一个小小女子,还是同人结伴而行安全些,否则万一遇到危险,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立无援。”

    她无所谓的冲我笑笑:“无妨,我法力高,不怕他们。”

    真是天真单纯的女子,不晓得一山更有一山高的道理,我原本还想着继续劝劝她,虽然如今是在人间,可也应当万事小心。可是我却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来:“你也是初次来人间,如何就晓得买东西要用钱呢?”

    她狡黠一笑:“我聪明啊!我看到凡人都随身带了个钱袋,买东西时就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交换,便晓得啦。”

    我又有疑问:“那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这还不简单!”她指了指窗外,是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上头枝繁叶茂绿意盎然:“用它的叶子变的。”

    我与谷岩同时惊讶:仙界规矩,但凡神仙下凡者,需遵从三条法则:一不可乱用仙法,二不可伤害无辜,三不可妄动凡心。云枕她如此光明正大的违背仙训,当真教人……教人佩服。

    可是她一脸无所谓:“那是你们的仙训,又不是我的。我下凡不用褪护体禁仙法,逍遥自在。”

    我更是惊讶,自古仙界都遵从一个法度,云枕既然说这不是她的规矩,难不成她自成一派自立门户。

    后来我才晓得,原来云枕真的不用遵从仙界法度,她居住在烟雨雾泽中,是上古时期就与六界隔绝的鲛人一族,鲛人与世隔绝,游离于六界之外,隐居于烟雨雾泽,千万年来不曾听闻过鲛人的消息,如今居然有个活生生的鲛人下了凡间,还站在我面前,我一度以为这是在做梦。

    鲛人一族在六界中一直是个传说,听闻自浮黎元始天尊开天辟地后,鲛人一族便应时出现,在最初的一次六界大战中,鲛人一族功不可没,几乎穷尽全部族人,为六界迎来了万世太平。可事后当时六界害怕鲛人一族自恃功高刚愎自用会威胁到六界安危,便对鲛人一族存有戒心。当时鲛人一族族长听闻此事悲痛万分,为绝六界猜想,带领全部族人隐居于烟雨雾泽中,与六界再无联系。从此以后,六界便再也没有过鲛人一族的消息。

    鲛人一族天生善战,法力高强,这也是六界觊觎鲛人一族的重要原因。而如今,即便鲛人一族为求六界安心隐居世外,可六界对于鲛人一族的防备,却是有增无减,人人都怕万一有一日鲛人一族复仇心起卷土重来,只怕到时六界又会有一场大乱。

    我自小听闻有关鲛人一族的传说,对鲛人一族十分向往,其天生神力更教人想亲眼见识见识。当我晓得云枕便是鲛人时,我沉默半晌,脑中千回百转终究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同云枕因一顿饭相识相交,我是她在六界中的第一个朋友,而她也是我的第一个鲛人朋友。因她的鲛人身份事关重大,当我们决定成为朋友时,她还逼着我发下毒誓,终身不能将她的秘密告诉旁人,若有违此誓,便教我娶到一个奇丑的妻子。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为教她安心。我只得举着指头发下所谓的毒誓,云枕见罢才满意点头,安安心心同我交了朋友。

    我们在人间住了一夜,第二日相约同游终南山。原因是她听闻我在终南山静修,好奇终南山是个怎样的场所,便要去看上一看。

    我看着她憧憬模样取笑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她一生气,随手引来附近湖水倾洒于我身上,我被劈头盖脸一顿水浇下终于明白鲛人一族天生善战的真正意味来。

    因我去了神仙护体,自然被淋了通透,她瞧着我全身湿漉漉,小水滴忙不迭的往下滴滴答答掉落时,笑得合不拢嘴。我无法在她的嘲笑中保持气定神闲,脑中一热,便长臂一挥,将她搂在怀里,顺便将颊边水珠蹭在她如火的衣裳上,而后慌忙跳开瞧着她又是狼狈又是生气的模样,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