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那我吃给你看。”
林珑看到丈夫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傻样,顿时就来趣味了,直接就让如雁去端一盘香辣鸡翅来。
只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陈大娘在摸准了自家女主子的胃后,就准备了不少香辣小吃,这是做来给女主子当零嘴吃的,好想能快点把失去的肉给补回来。
所以林珑这么一吩咐,如雁出去转了一圈,就把一盘香辣鸡翅给端来。
叶旭尧坐在妻子的旁边,在看到妻子开始吃之前,他还是暗中让人准备好痰盂之类的东西,显然他这段时间也被折磨得够呛,就怕妻子没有一会儿就要弯腰呕吐,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才算完。
所以他一直警惕着,结果在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之际,他的妻子已经速度极快地啃了五个鸡翅,尽管速度快了点,但妻子的吃相并不难看。
他提防的呕吐根本就没有出现,妻子挑挑眉笑吟吟地看着他的紧张。
“真不想吐?”他不确定地再三问道。
林珑微昂头,“当然。”手上的鸡翅却不松开,还是慢慢地边回答边啃,自打下回吃上瘾后,她压根就停不下来,似乎要把之前吐的都补回来。
叶旭尧暗中捏着痰盂的手终于松下来,目光看了眼那做得色香味俱全的香辣鸡翅,终于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早知道这玩意儿能拯救他与妻子,他一早让人有这么多做这么多。
他把痰盂有多远给甩多远,着人拿水过来冼净手后,这才伸手揽上妻子的腰,“终于老天保佑不再折磨你我。”脸上乐开了花,实在是这喜讯来得太及时了,“回头要给陈大娘一百两银子的打赏,这事她干得好。”
“不但她,我们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和厨房里的人都要赏。这段时间我也折腾了她们不少。”林珑不是小气的人,她也知道这段时间她有多折腾人,窝在丈夫的怀里一边啃香辣鸡翅一边又道,“不过最该谢的人还是义母和晋嬷嬷,要不是有她们,我这次只怕还真得要吐到生产为止了。”
光是想想就后怕,那种吐法体验过一次,绝对不想要第二次。
叶旭尧轻抚妻子的脸庞,也不在意她窝在自己的怀里吃东西带来的油腻,现在他是巴不得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拼命吃,这张小脸瘦得巴掌大始终是他的心伤,“确是该好好谢谢皇后娘娘,娘娘对你算是没得说的,宫里过年那么多事务都甩下来看你。”
他从没有这一刻如此感激苏梓瑜,天家没亲情,但这话不适合用在苏梓瑜的身上,毕竟他也在宫里呆到这个时点才能回家,就知道皇帝朱翊过个大年也不轻松,更何况后之主当今皇后?
林珑也是感动得无以复加,“不过义母什么都有,我们就算要答谢她也没有什么能出手的。”忍不住叹气一声,还真想不出来能送些什么给苏梓瑜表达他们的谢意,这天下有哪样东西是苏梓瑜得不到的?还真想不出来。
叶旭尧的大拇指轻轻地抚着妻子嫩滑的脸蛋,哪怕是怀着胎,她也瘦得厉害,但这皮肤的光滑与弹性一如既往,只要再养养,一切都会恢复如以前那般。“苏皇后也不会想我们用俗物来感激她,把这份心意记在心里便好。”
林珑想想丈夫说得也在情理当中,遂点了点头,以后,她会更孝敬苏梓瑜的,当然这是发自内心的。
叶旭尧的手滑到妻子的小腹轻轻地抚摸,脸上的笑意渐浓了些,“我听过酸儿辣女的说法,看来这胎八九不离十会是个闺女。”
这正合他的意,有了俩调皮儿子,就想要个安静听话的闺女,正好凑个“好”字。
林珑斜睨他一眼,也幸亏他时常念着女儿,所以今儿个下午之时,苏梓瑜笑着说什么酸儿辣女的说法,她也跟着乐,也同样说了一句,“看来真的十有八九是个女儿了,正好夫君时常念叨着。”
叶钟氏这婆母脸上也没有什么失望之情,反正已经有了一对孙子,哪怕儿媳妇再添的不是孙子,她也同样高兴,当场就表态道:“看来也要多准备些女孩儿的用品才是,如今提前张罗,等夏天生产时用上正合适。”
所以这会儿林珑也把婆母的话转述给丈夫听,叶旭尧也来了劲,当即让如雁等大丫鬟开始做女娃儿的衣物什么的,他的闺女自然要用最好的。
林珑笑得直捂嘴,这胃口一好,立马吃嘛嘛香,她的食量开始渐渐增大。
孙思琪看着全府的人都围着林珑转,这心里顿时嫉妒得很,在叶旭凯的面前抱怨,“你看看这侯府,就差围着她转,我算什么?”
叶旭凯的伤势渐好,已经能下床小坐一两个小时辰,看了眼妻子脸上的扭曲,他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她是侯夫人,侯府不围她转还能围你转?得了,现在不是与她攀比的时候,这来日方长。”
孙思琪直恨这男人没用,人家看不起她不就是因为他?如果换成是叶旭融,只怕叶钟氏现在就想要供着她,思及此,这心就疼得厉害,恨不得飞去叶旭融的院子,与他长相厮守。
叶旭凯见妻子不吭声,转头看了她一眼,想到自己的庶子身份让她也被人看低,遂道:“你有空闲多去叶秦氏的院子走动一下,她现在与嫡母闹不和,正是我们的机会,隔了这么些时间,又正是过大年见亲戚的时候,我们再巴结她也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始终他都没有放弃这祖母,哪怕她拒绝过他,他不是正统,但叶秦氏,比起难讨好的祖父,祖母始终是个突破口。
孙思琪也知道她再如何想念叶旭融也没用,她不再是黄花大闺女,也早就没了这资格,还不如想些实际的,“也好,我趁机与叶秦氏这老不死的多来往,看样子叶蔓露的嘴巴也挺紧的,我看那老不死的也没有看我不顺眼,想来应是不知道叶蔓枝那事的真相。”
“叶蔓露现在紧巴着大房,你与她不要再接触了,省得到时候惹来了身腥,那丫头太狠,不是个好对付的。”叶旭凯沉吟道,“我那一母同胞的妹子也还有点用处,你是她嫂子,别与她生份了。”
提起叶蔓宁,孙思琪对这亲小姑的印象也不大好,但看在叶旭凯说的还有利用价值,遂也点了点头。
这过大年的除了宫里,各家各户家里都有不少活动,亲戚往来就是一项少不了举动。
林珑的身子大好了一些,也就换上了华丽的衣服随着叶钟氏会客,当然少不了会看到叶秦氏带着孙思琪与亲戚说话的场面。
孙思琪一口一个祖母,一会儿又是端茶,一会儿又是乖巧地递个糕点什么的,确能哄得叶秦氏笑容满面,对她也不若敬茶那天那般诸多不满,显然很是受用这孙儿媳妇的奉承,这是她从叶钟氏婆媳那儿得不到的。
林珑倒是没觉得有啥,孙思琪得不了叶钟氏的缘法,自然就得另立门庭找上叶秦氏,而叶秦氏身边少了个叶蔓枝,也正给了孙思琪发挥的余地,这一拍即合的实在没有多少悬念。
不过其他的儿媳妇和孙儿媳妇却是看得极碍眼,这孙思琪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庶子媳妇,这样的身份哪上得台面?这叶秦氏如此抬举这么一个东西,让她们的脸面往哪儿摆?
就连老实巴交的二房孙媳妇叶荣氏也颇有微词,“嫂子,我怎么瞅着这凯二嫂子眼里没人呢?她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
她的公爹虽说是庶出,但好歹官职也不算小,她丈夫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出,所以也难怪她看不惯孙思琪的出格。
林珑轻“嘘”一声,方才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祖母看她顺眼自然抬举她。”
可这有什么用?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叶旭凯没什么潜力,再过个二三十估计也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如怕孙思琪再长袖善舞,也没有多少人真将她高看一眼,大不了面上应付一下便是,转身还是要去讨好现任侯夫人林珑,这才是叶家的将来。
如今林珑大好一些,这长房大孙媳妇的份量可不轻,丈夫又早早袭了爵,自个儿又是皇后的义女,混了个义安郡主的头衔,这过年可是没个轻松的,好在叶钟氏体恤她,把大半的责任揽到身上来,这才能让林珑松了一口气。
这晚,侯府再设家宴,也没有刻意地分男女席,倒是一家子用个膳其乐融融的,气氛上颇为和谐。
叶旭融与年轻的兄弟们闹着玩,这酒喝了一碗又一碗,却有几分不胜酒量,最后不得不告罪一声到那厢房里面躺上一会儿。
孙思琪人在叶秦氏身边献殷勤,目光却是瞄向叶旭融的那一边,一转头看到他不在,她顿时微微一愕,随后想到什么,遂朝叶秦氏小声道:“祖母,孙儿媳妇这会儿略有不适,想下去歇上一会儿,还望祖母成全。”
叶秦氏看她一会儿,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难得有人如此奉承她,她还真的不想放她下去,不过到底也没有强求,“去吧。”
得了叶秦氏的应声,孙思琪这才急忙起身,带着自己的大丫鬟就下了去。
她不着痕迹地打听到叶旭融休息的厢房,迫不及待心跳加速地走进屋里,素手掀帘子进去,却见到叶旭融身边的大丫鬟望月正在给自家主子擦拭通红的脸面,看到她进来显然吃了一惊。
微微一福,她压下心底的吃惊,“见过二奶奶。”
孙思琪两眼看向睡在床上的叶旭融,这会儿男人正闭着眼睛,可她就这样看着他就已经让一抹嫣红爬上脸面,她暗中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努力稳住声音道:“婆母让我过来看看,三叔这情形看来颇严重,可有让人去熬醒酒汤?”
望月微微一愣,听她说是太太派来的,这疑心便去了一大半,这才醒觉道:“二奶奶不提,奴婢都快忘记了,奴婢这就去吩咐,但……”
她看了看叶旭融这主子,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巾帕,这会儿院子里的大丫鬟也不知道到哪儿去野了,她这找不到人搭把手,如何能走得开?
孙思琪笑着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巾帕,“这儿有我看着呢,你且赶紧去吩咐厨房的人熬醒酒汤,端来给爷喝,不然这是让爷活受罪呢。”
“二奶奶,这不妥吧?”望月想要去抢回巾帕,这二奶奶可是隔了一层,叔嫂同处一室大大的不妥。
孙思琪脸色一板,“你个什么龌龊的想法?婆母吩咐我来看看三叔,能有什么?你还不赶紧去忙活,想让你主子受罪不成?”
被这二奶奶一呵斥,望月这下人被震住了,叶钟氏是不会让怀有异心的女人提前接近她儿子从而有机会引诱儿子,因而可想而知她能成为叶旭融身边的大丫鬟之一,也是因为她的老实。
“是,是,二奶奶。”
望月急匆匆地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孙思琪望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好在这大丫鬟识趣,要不然她将来必定要治她一治,倒是从中看得出来,望月也就只是个大丫鬟而已,不可能有那心思成为叶旭融的通房丫头什么的,不然这样的狐媚子是不会知难而退的。
她朝自己心腹的大丫鬟看了一眼,对方立即会意地掀帘子出去在外守着,她是孙思琪的人,自然听孙思琪的话。再说昔日孙思琪与叶旭凯苟且之时,也是她在外望风提供机会给二人。
屋里的孙思琪重新洗过巾帕拧干,轻提裙摆斜坐在床上,她拿着巾帕轻轻地擦拭着叶旭融年轻的脸庞,闭上眼睛睡着的男人怎么看都有股阳光的气质,她看得几乎转不动眼睛,一边给他擦脸一边痴痴地看着。
叶旭融睡得并不安宁,他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辰,按理来说已是长大成年,但由于他似乎天生少了根筋,朋友又是正派人,没有人是风月场所的常客,也就造成了他至今于男女情事上不开窍,看谁都一个样。
但今天他似乎老闻到一股香气,这味道诱得他蠢蠢欲动,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又源自天生的冲动在血脉里面流转,他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再靠近……
孙思琪看得心花怒放,放下被包在帕子里的鼻烟壶,春情荡漾地靠在叶旭融的怀里,手伸进年轻男人的衣服里面,摸着他年轻结实的胸膛,她微眯眼轻轻地吟哦一声,若不是理智尚存,她恨不得与他滚做一团。
她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早已见识过男欢女爱,这段时间因怀胎日浅,叶旭凯又被打伤,这才空旷了下来,如今方才遇上倾心的人,这身体自然就饥渴起来。
叶融旭低头在她的脖颈处吻了起来,这缘于男人的天性,又是被那香气勾引起来的,他渐渐不满足这一吻,而是去寻找她的香唇。
孙思琪恨不得与他做对交颈鸳鸯,自然是献上自己的香唇。
就在两唇相接之时,外头的大丫鬟忙掀帘子道,“奶奶,有人来了。”
孙思琪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偷情,她忙坐正身子,急忙整理身上的凌乱,只是叶旭融却是循着香味继续纠缠她,一双大手揽上她的腰际,他热烫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处。
她却是没法享受这样的亲密,一把推开粘上来的男人,骂了句,“该死。”
一转身就把叶旭融同样零乱的衣物整理好,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来,匆忙把巾帕包着的鼻烟壶藏在袖口处,她不能让人发现与小叔子苟且,要不然她将在叶家无法生存下去。
“什么人正过来?”她摆脱掉叶旭融的纠缠,急忙掀帘子出去。
“是大爷和大奶奶。”
听到丫鬟的禀告,她微微一怔,立即当机立断准备离开。
只是她的行动慢了一步,在廊下的转弯处就碰上过来的叶旭尧和林珑,对这大伯大嫂,她全然没好感,尤其是叶旭尧这天生冷面冷情的大伯,她其实私下里颇为怵他,这样的男人绝对是她接近不了的。
掩下心里的惊慌,她忙行礼,“见过大伯,大嫂。”
“你怎么在这里?”林珑好奇地看了看她身边,没见着叶旭凯。
“我,我正在找夫君,不知道是谁说他喝醉了正在这边的厢房歇息,结果我一来看到的却是三叔,这不,正还要继续去寻人呢。”孙思琪不禁要为自己的机灵劲儿拍个巴掌。
这说法倒也没有破绽,毕竟家宴上喝醉酒的人不少,林珑只是看了两眼孙思琪,倒是没起多少疑心,“我看到二叔那大丫鬟扶着他到那边院子的西厢房,二弟妹且往那边寻去吧。”
“谢谢大嫂。”孙思琪忙感激地道。
没敢多看这未吭声的大伯的脸色,她立即匆忙地越过两人往前走。
“这女人鬼鬼祟祟的。”叶旭尧冷冷地评价道,“也就叶旭凯看得上眼。”
林珑看了眼孙思琪那背影,“好了,暂时别管她,婆母自有计较,我们去看看三叔如何了?你不是有话要与他说?”
叶旭尧也懒得评价其他的女人,还是怀中的女人更让他上心,扶着妻子正要往前走,结果,身后的大丫鬟如眉却是惊呼一声。
“怎么了?”他不悦地问道,这般乍乍呼呼的,看来还需要多调教才行。
“大爷,大奶奶,地上有东西。”
如眉眼尖看到孙思琪走过的回廊处有巾帕包着的东西掉在地上,忙过去拾起来,打开巾帕一看,是个掐丝珐琅景泰蓝鼻烟壶,做工相当精致考究,遂忙举着过去给自家主子看。
林珑接过来细细一看,这不是下人用的东西,再看了看包着的巾帕上绣了个小小的琪字,顿时就明白这是何人之物,“看来是刚才二弟妹落下的。”
“交给丫鬟拿着,回头还给她。”叶旭尧不感兴趣道,而且抓过妻子的指尖用帕子擦了擦手,显然是嫌脏。
林珑好笑地看着他的行为,也没有坚持,而是随他作为。
夫妻二人正掀帘子进去,结果却听到屋里一声尖叫,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里的疑惑,这迈进屋里的步伐就快了一些。
屋里的望月把手中的醒酒汤都打翻了,正瑟缩着身子躲开到一边,而叶旭融却是一把抓着她的手臂想要亲近她,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主子强迫丫鬟做什么的节奏。
“融弟。”叶旭尧怒喝一声。
叶旭融却似没听闻,而是一个劲儿地想要亲近望月,活似一个纨绔子弟。
林珑也是惊得手抚胸口,好在没有要再呕吐,只是这红着眼睛想要做什么的人真是她那阳光气质的小叔子?她知道叶旭融是洁身自好的人,从来没有动过屋里的大丫鬟,要不然早有闲言闲语传出来,这也是叶钟氏放心派丫鬟侍候儿子的原因所在。
此时的望月看到林珑,忙三步并做两步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蹦到林珑的身后,“大奶奶,救救奴婢……”
叶旭尧早已上前几步一把提住弟弟的后衣领,看到弟弟这反常的举动,他自然是心生疑惑,一个手刀切在弟弟的脖颈处,不设防的叶旭融当场就晕了过去。
叶旭尧将叶旭融放到床上,目光严厉地看向妻子身后的望月,“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珑知道丈夫严肃着脸是十分吓人的,忙把身后的望月拉出来,拍了拍她的手温和道:“你别怕,这儿有我和大爷在,你且把事情说出来,到底三爷这是怎么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望月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林珑,连瞄也不敢瞄向叶旭尧这个令人敬畏的侯爷。
“那三爷怎么会变成这样?”叶旭尧可不是这么好蒙骗的,他这弟弟一向是大好青年,哪会变成色中饿鬼?
望月早已惊得六神无主,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主子会变成这样?她侍候了叶旭融也有好些个年头了,从未见过叶旭融这一面。
林珑看了眼丈夫,让他别急,安抚地看着望月,“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自有我与大爷为你做主,不是你做的我们也会还你公道。”
望月定了定神,吞了口口水,道:“三爷喝醉了酒,奴婢就扶他到这儿来歇下,中途奴婢出去唤人煮醒酒汤,再端回来的时候,三爷不知因何扑向了奴婢,奴婢一时惊慌把醒酒汤打翻在地,再后来,大爷和大奶奶就进来了……”
算是吞吞吐吐地将事情的经过道了出来,林珑和叶旭尧也听了个清楚,夫妻俩再对视一眼,均看得出来老实巴交的望月不会说谎。正值过大年期间,府里也松懈了不少,除了留守值班的下人,大多数人都去过节去了。
电光火石之间,林珑想到了孙思琪,“之前二奶奶是不是来过?”
望月忙点了点头,“就是二奶奶让奴婢去给三爷熬醒酒汤的。”
可是除了证明孙思琪来过,但孙思琪是叶旭凯的媳妇,她这般设局陷害叶旭融动一个小丫鬟有何用意?传出去于叶旭融并没有大碍,顶多有了个通房丫头罢了,也就叶钟氏作风正,不然男孩一旦开了窍养几个屋里人算什么,只要不弄出庶长子来,没人会管,也不会影响了议亲事。
所以说孙思琪的心思不好弄懂。
拿着帕子包着的鼻烟壶的如眉看到这局面,一时好奇打开来,就闻到一股奇香,她的头晕了晕,忙把这鼻烟壶盖上,“奶奶,这鼻烟壶有蹊跷。”
林珑一听,顿时接过她手中的鼻烟壶就要闻上一闻。
叶旭尧却是快步上前,十分迅速地抢过妻子手中的鼻烟壶,笑话,他好不容易才从前段时间的焦躁担忧中解脱出来,哪会让妻子闻什么奇怪的味道,万一又再来一次昏天暗地的呕吐,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快一点。
“我来闻。”他道。
林珑好笑地瞟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怕她又犯了那孕吐症,这几天他也跟着睡了个好觉,自然不想她的身子再出什么毛病,这么一想,也就不跟他抢了。
叶旭尧打开只是一闻,这香味就引动身体里面的酒意,两者交缠在一块儿,他顿时感觉到一股邪火从身体里面冒出,立即知道这鼻烟壶里面放的是什么腌脏玩意儿,他脸色一黑地立即把盖子盖上。
“是什么东西?”林珑一看丈夫这神色就知道他肯定发现了什么。
叶旭尧看了眼屋里的大丫鬟,没有明说是什么,朝妻子道,“回头我再与你说,让府医过来给融弟诊脉,我们先回去。”
他现在可不敢将妻子留在当地,弟弟随时有可能化身为狼,他怎能让身怀六甲的妻子冒险?
林珑还想争辩一二,可见到丈夫不容分辩的神色后,她顿时就闭紧嘴巴,随他离去。
叶旭尧把屋里的大丫鬃包括望月都遣开去,吩咐跟着他的小厮在此侯着,不让任何女人进去靠近叶旭融,他可不想有人带坏了弟弟。
夫妻俩离开此处,只是一个转角,叶旭尧就示意丫鬟不要跟得太近,手环抱上妻子的腰际,不容分说就吻上了林珑的红唇,把那股被勾起的邪火发泄在这个吻里面。
林珑被吓得一跳,丈夫这举动太孟浪了些,他们周围还有人呢,她不安地推了推丈夫,“你快放开我……”
“别动。”叶旭尧贴着她的唇瓣轻声道,“我就亲亲你,不做别的。”
林珑心想亲亲就已经很过态了,就算天黑,但这是户外啊,不过就着灯笼看到丈夫额前凸出的隐忍的青筋时,她又没再吭声,不再阻止他的亲近。
远处的丫鬟早已见怪不怪,面面相觑后,就垂下头看着地面,不敢去看前面主子们的亲热。
直到将妻子的红唇啃得红肿起来,叶旭尧才松开紧环着妻子的腰际,将那股邪火勉强压下去,真希望现在是在南园的床上,这样就能没有顾忌地与她缠绵。
“那鼻梁壶里面装的是媚药?”林珑这会儿也会意过来。
叶旭尧轻“嗯”一声,大拇指轻抚过妻子红肿的唇,舔了舔又开始干涸的唇,他根本就没有得到满足,只是时间地点都不允许他胡来,“这媚药倒是挺厉害的,尤其是与酒意结合到一块儿,药效就更强悍几分,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
林珑砸了砸舌,一个女人还去弄这么个东西,怪怪的,遂这脸上的神色颇有几分讪讪的。随后想到丈夫就是这么一闻都要受不住地猛烈吻她,那这东西要是孙思琪用在歪道上,岂不是会让不少人中招?她的脸色就是一变。
叶旭尧轻抚着妻子的脸庞,低头在她的额上一吻,“你不用太担心。”
媚药这东西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儿,若是有心要弄来并不难,所以没有必要想得太多,只要自身提防,根本就不会有中招的可能。至于他那亲弟,本来就是醉得糊涂了,这才给了人家可趁之机。
林珑的脸色这才缓了缓,“这叶旭凯夫妻果然专走歪门邪道。”
叶旭尧的神色也是一冷。
当晚,搜遍全身也没能找到那鼻烟壶,孙思琪的面色全黑下来,朝着身边的丫鬟吼道,“找到了没有?”
“没有,二奶奶。”
到处搜了个遍都没能寻着,孙思琪这会儿都有几分着急。
一旁的叶旭凯见状,不以为然道:“丢了就丢了,你急什么?”
“我怎么能不急?这奇香可是我托人从西域弄回来的,要是被人拾去,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孙思琪怒吼地回了一句,这个男人不帮她就罢了,还要说风凉话,如果是平时她也不怕,可她刚刚为了引诱叶旭融用了这玩意儿,如果被人发现联想起来,光是这么想想,她就惊出一身冷汗。
叶旭凯觉得她这是担心过度,虽然让人知道不好,但这是夫妻间的情趣,别人知道了大不了就是指责几句,也没什么。
孙思琪暗暗叫苦,却又不敢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