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看到电视上于小葱严肃而悲悯的答话,坐在于家花厅里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刚才还和简美静讨论郑XX,常OO,钱QQ,徐YY等男人黑历史的沈嘉柔立刻把刚送进嘴里的樱桃吐了出来,她擦拭了两下嘴唇,纪连曦也惊讶的睁大眼睛,问沈嘉柔道:“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呢?太突然了,这可不得了。”
沈嘉柔从烟盒里抽出一根薄荷烟,她轻轻吸了一口,觑了一眼电视上已经被记者问开花的于小葱,那些记者还有些是南国那边的,她鼓了鼓嘴巴,谈黑历史的热情骤减,“真是的……居然不和我说。”
“什么?小葱连你也没提啊?那这回事情闹得不小啊。”纪连曦说。
“又耍花样,南国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修个桥也要来一出恶心我们呢?”李旦摇摇头,沈嘉柔徐徐的吐着烟雾,简美静戳了戳沈嘉柔的脸,问:“还要不要听了?黑历史还没报备完呢?”
“继续说。”沈嘉柔皱皱眉,让简美静再接再厉的扒拉那名单上男子的清白与不清白,她自己思绪有些飘远了,满脑子都是于小葱。
纪连曦瞧着她一心两用,便点破道:“你这是替谁在扒黑历史呢?”
“嗯……”沈嘉柔有一瞬间的怔愣,她张张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说不出口什么呢?都说了说不出口啦。“了解一下这些青年才俊的行情。”
“不对,不对。你别糊弄我们。美静好歹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到这么多线索和消息的,你说实话?这是在给谁相亲呢吧?”
……沈嘉柔看向纪连曦促狭的笑意,其实姐妹们聚在一处,为东家女西家汉搭鹊桥的事情可没少干,有的成了美好姻缘,有的也没成事儿,这是闺蜜小组的寻常俗务,沈嘉柔平时也会这么促狭的牵涉其中,但这次就……她觉得心里闷闷的,还有点儿青山楂的酸味儿从心里飘出来,她生怕别人闻见这味儿,就睁大眼睛说:“就是无聊,找点乐子。”
“哎哎哎?不像不像,你今儿不把实话摊开,美静,余下的那些黑历史你就别告诉她了。”纪连曦挤挤眼,“沈嘉柔,快说。”
李旦本来不疑有他,见沈嘉柔眼神里的闪避,想着想着就开口问:“不是吧?你要给自己从这些青瓜嫩菜里挑一个?”
纪连曦一怔,“沈嘉柔,你脑袋没发烧吧?这几位的老爹,可都是……官太太可不好当。”
“去去去!旦旦你真会胡思乱想,真好笑,我怎么会看上这些歪瓜裂枣。”
李旦翻了个白眼,“你说这几个,别的我不晓得,窦威就不错。真不是歪瓜裂枣。”
“又是这个窦威?你们不知道吗?钟太太之前把他介绍给小葱过,不过俩人后来好像没见面。小葱推了。”简美静的黑历史资料里没有这个窦威,她努努嘴道:“是个海归,除此之外在交际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别说黑历史,白历史都没有。”
“身高一八六,长相能直逼南国影帝梁峭直,至于身份啊,目前没公开。不过我李旦是谁啊,我悄悄跟你们说,你们三个啊,一个字都不能往外透。”李旦危险的望着她们三个,沈嘉柔立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装什么神秘啊,快说!”
李旦被拍得疼了,又翻了个白眼,“别打别打,我都招了。”李旦细弱蚊蝇的哼唧道:“他爸是汴京的,京官,你们自己想想,汴京,姓窦的,是谁啊?”
纪连曦心里一沉,简美静还没转过来弯子,只有沈嘉柔,跟过电了似的,一下整个人就毛骨悚然了,于无争和窦威的客观条件十分匹配,如果于先生真招了这个女婿,那对于无争的大姐夫徐茂林的帮助简直立竿见影,除此之外,对于无争的仕途简直无往而不利。窦家。窦家。该死的皇粮世家!
沈嘉柔猛地站起来,“我去个洗手间。”
纪连曦望着她的背影,神色疑惑的对李旦和简美静说:“你们说啊,这会不会是在给咱们小争争选未婚夫呢?你们瞧小柔柔那纠结的小样儿,我就说嘛,她非要从这几个里头挑个完美的给小争争!看样子是操碎了心。”
“不会吧……”李旦和简美静面面相觑,而进了洗手间的沈嘉柔合上马桶盖以后,随着她抽水的声音,她自己也跟被抽干了一回,打开水龙头洗手,沈嘉柔使大力的搓着自己的手,她对着镜子说:“别酸,别酸,千万别再酸了,窦威其实不错的。……”岂料沈嘉柔心里的小人也推开心房的门,嚷嚷道【酸死了,酸死了,沈小柔你在想什么?】
【在想,窦威是个良配啊,目前看来?】
【What你不是要找黑历史?】
【对啊,对啊……】沈嘉柔关掉水龙头,她对着镜子说:“其他那几个,基本都有点黑历史可以说,只有这个……”沈嘉柔沮丧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左照照,右照照,轻声问她心里的小人道【你觉得窦威条件好,还是我条件好呢?如果你是于小葱,你也会喜欢窦威吧,又高又帅又有实力雄厚的家庭背景,最关键的是,他妈妈死的早,他爸爸也没续娶,没婆婆,没兄弟姐妹……】
【哇,沈小柔你真变态,你和窦威比条件,当然是窦少条件比你好了!】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掐死你啊?】
【你掐死我,还是人家窦少完美!】
【有种啊,你别走,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嘉柔“掐”得心里那小人两眼冒金星之后,就把“门”打开,将“她”扔进心房里,恶狠狠的说【酸死你!】
等沈嘉柔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纪连曦她们三个正在交头接耳,沈嘉柔拍了拍桌子,问:“喂,你们聊什么呢,是不是都觉得窦威条件很赞?一百二十个赞是吧?”
“……火气这么大?”李旦又翻了个白眼,她摸了摸后脑勺,“我们在想这个窦威到底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黑历史呢?”
“……哦,哦,噢?”沈嘉柔立刻发出不明意味的笑声,立刻和其他三个挤在一起开始阴测测的交头接耳。
直到于小葱下班回到家,沈嘉柔和其他三人还是在低频率的叽叽喳喳,也不知道在攻克什么世纪难关,几个人的表情好像是越来越黑,于小葱捏着手包,拿手包敲了两下门,说:“说什么秘密呢,也不关门?”
“你回来了?这么早?吃过没有?”沈嘉柔立马笑眯眯的问于小葱。
“嗯,刚回来。工地上暂时休工。还没吃过,我们一起吃晚饭?”于小葱问。
“不用了。这三个没用的家伙没有资格陪我用膳,全都打落冷宫!哼嗯。”沈嘉柔轻蔑的看向她们,只见另外三只可怜兮兮的趴在桌上看着她,说:“女王大人,我们真的拼尽了毕生功力,但我们会再接再厉的打探的。您稍安勿躁。”
于小葱笑着皱皱眉,她点了点沈嘉柔的鼻子,“你啊,又让她们使坏吗?”
“才没有呢。”沈嘉柔抱臂斜睨了于小葱一眼,于小葱立刻拱手道:“哦,我亲爱的女王大人,你明天再发落她们进冷宫吧,今天好歹让她们饱餐一顿,明天上路才符合您博大的胸怀啊?”
“爱卿此话有理。那……就一起用膳吧。还不谢恩?”
“谢女王大人~”另外三只立刻笑嘻嘻的福了福身子,看得准备来催饭的波姐笑得捂住肚子,“哈哈哈,你们这几个小的真是……吃饭了,吃饭了……”
于小葱也笑了,她握住沈嘉柔的手,淡淡的说:“走吧,我的女王大人,吃好吃的去。”
这顿饭吃得很欢乐,沈嘉柔遣于无悔去叫了于青蓝和于思甜一起来吃,于夫人和于先生都不在家,一群小辈坐满圆桌,席间李旦说了不少蠢事儿逗得大家笑得不行,沈嘉柔也把梧桐路别墅内聚会的始末说得有条不紊,简美静拍桌子叫好,称陶君子那妹妹是罪有应得,纪连曦倒觉得可惜了这朵小娇花,还没开,就败了。于青蓝顺势也抖落了段夫人在为娄蔷选女婿时候使用的其他种种手段,听得其他人一愣一愣,不得不佩服段夫人的睿智,最终于思甜总结道,手段用尽了,能抓住的好人都让段夫人一把抓了,可娄蔷好像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一个男子也没挑中,急得段夫人哟~于青蓝听完段成渝歇斯底里的那段,心里倒是莫名解气,恨恨的说,专拿鼻孔看人,早知道有今天了,越老实的男人出轨出得越快。
饭罢。各自归去。
于无悔吃了两个冰激凌,有点拉肚子了,沈嘉柔就给这小祖宗碾磨了药丸,兑上热水给他一勺勺的灌进嘴里,小祖宗很快就睡了,沈嘉柔回房,见着于小葱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就走过去,敲开了门。
门推开,于小葱在伏在工作台上,沈嘉柔看了一眼,她是在看施工图纸。
“不早了,你洗洗就睡吧。”于小葱说。
“你不也没睡。别催我。”沈嘉柔把她按坐在椅子上,转到她身后去,轻轻捏着她的脖颈,“天天案牍劳形的,这脖子痛吗?”
“还行,每天有人给我按摩的。”于小葱说。
“谁啊?”
“嗯,实习助理柳玉瑶。”于小葱回答。
“女的?”
“当然是女的。”
“哦。”沈嘉柔轻轻捏着,捏得于小葱舒服了,就开口在她耳边问:“西大桥的事情,你一个字都没和我说,是不能说?还是确实要封锁消息?”
“……”于小葱握住沈嘉柔的手,“不高兴了?”
“谁能高兴得了,你那么凶险,还来走一趟,我那是鸡毛蒜皮,你的才是大事。我往后一想,心里都吓得扑腾扑腾跳,我自责呢。”沈嘉柔低着头,于小葱捏住手上的尺子,“你啊,当时一定是吓坏了,否则不会打电话给我。别自责了,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事情早就发生了了(第一个读liao,第二个读le)。”
“那你和我说说?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沈嘉柔问。
“你过来。”于小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沈嘉柔抿了抿唇,就低头走过去,坐在于小葱的大腿上,于小葱放下尺子和圆规,抱住沈嘉柔,靠在她身上,小声说:“目前北国科学伦理安全部已经介入调查,调查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不能给你个准话。这几天要忙的事情太多,深入调查和工程进度,你知道的。”
沈嘉柔一想,恐怕不是一件平常的凶案,又央着于小葱说了一遍始末,她说完,沈嘉柔就觉得后背发冷,她敛下心神,说:“这几年南国很多地方研究室开始进行基因试验,合法的,不合法的,都说不准,我们上学那会儿,不是出了几件怪事,最后都不了了之了,你说那无头的人能行走,奔跑,还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仍有心跳,他不是超人,就是变异人。”
“嗯。我和验尸官郑恒都觉得和基因试验有关所以提交了报告给科学伦理安全部。”
“这事情一出,你的工程就要落后,到期完不成任务,可怎么办才好。”沈嘉头抱住于小葱,“一百年前,大家喜欢拿白老鼠做试验,现在呢,大家喜欢拿真人做试验,虽说南国经济确实比我们发达,但是总觉得这些人太过心狠手辣。”
“基因试验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除了南国,其他发达国家也很热衷。前儿不是说西半球有个科学家治好了自己患淋巴癌的女儿吗?就是通过基因试验,她足足是试死了六十七个志愿者,才治好了她女儿的淋巴癌。”
“六十七个……报纸上不是这么说的?”
“这是政府内部得到的确切消息,报纸,尤其是南国的报纸,在夸大其词,鼓吹基因实验而已。而且,她女儿的淋巴癌是好了,肺部却在两个星期后忽然出现感染,现在平常呼吸都成问题。”
沈嘉柔心下骇然,“多少人打着科学的旗帜去草菅人命哦,我就不信那些志愿者事先知道自己会死还去参加实验,真是太可怕了。”
“以后,更可怕的事情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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