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会留给我什么东西呢?
打开小黑盒子,却是看到了一串黑珠子,连接珠子的红丝线坚不可摧,丝线将七颗黑珠子不规则地连了起来。
黑珠子冰凉,像是那种水晶材质,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做的。我拿着这一串黑珠子,有些出神,看看萧刹和小鸟儿他们,他们也在揣摩这是什么,但最后,没有人告诉我们答案,但既然是云昭留给我的东西,它一定是有价值的,我将黑珠子贴在胸口上,黑珠子冰凉。怎么捂也捂不热,就像云昭一样,人走茶凉,此生再也不会见面了。酸涩的眼眶感觉胀胀的,又想哭,小鸟儿递给我一块软帕子:“姑姑你别哭了,再哭可是要哭坏身子了知道吗?人都难逃一死。云昭姐姐这是去投胎了,下辈子也许能做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呢?你就不要再想不开了呐——祝福她才是最争取的方式呢……”
用软帕擦拭着眼泪,小鸟儿的话却是让我醍醐灌顶,嗯呢,她转世后一定会比现在好的,我的云昭那么善良那么正直。世世轮回不得好死的魔咒一定会打破,她也一定会感动上苍的。
我小心翼翼地将黑珠子给收藏妥当,紧接着拜托萧刹前去将军府一趟打探我娘亲的下落,我、小鸟儿和小云则是来到了燕都城的繁华街道,燕都富庶,百姓安居乐业,也要感谢于当朝明君。
然下一任君主,到底是谁胜任,就不知道了。小鸟儿是个吃货,看到好吃的就要买买买,看着它肚皮越吃越大。圆滚滚的跟皮球一样我忍俊不禁了。但我还是为云昭的离去难过,我放不下,就会念念不忘。
我们穿梭在街道上,寻找着我娘的踪影,云昭已离我而去,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们走到了燕都的万花楼前。这是燕都最大的妓院,记得几天前我们从将军府回明王府,就遇上了拦路深冤的梁夫人……
便是在这个时候,官府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手佩刀剑穿梭而过,让百姓让道,仔细一看,只见官府囚车一辆接着一辆而过。
“怎么回事?”
“是梁家啊——”
“据说梁家专门做死人生意,滥杀无辜,触怒了判官——”
“阴阳两界,当然不能失了平衡。”
“还记得先前他们老二娶的新媳妇吗?也是逼迫人家的。”
“作孽,作孽。”
原来梁家专门做死人的营生,但这也不会违反到南夏律法,但梁家为了一己私利滥杀无辜就不对了,现在刑部来抄梁家的家了。
最后一辆囚车而过,而我亦是看到了站在囚车里的清俊少年——梁演!
心中一紧,不由得上前了一步,所有人都在朝梁家的人丢臭鸡蛋丢烂菜叶,说是梁家罪恶滔天,罪该万死。
梁演的身上也挂了许多的鸡蛋液和烂菜叶子,我脚步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囚车的身后——
“夫人。”小云上前:“夫人你去做甚?”
站在肩上的小鸟儿问我干嘛,我说:“官府会怎么处置梁家?”
边上一个大婶接话道:“肯定会问斩吧!”
什……什么!问斩……
“那梁老夫人也不用出牢狱了,直接跟这些恶人一起斩了吧。”
我微微侧首对着小鸟儿说道:“小鸟儿,我们先去一趟刑部吧——”
“夫人,去刑部做甚?”小云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我丢下两个字救人。
小云八卦地问我要救何人,小鸟儿转过身去:“小云阿姨你好啰嗦啊~”
“我是姐姐啦!”小云急得跳脚。
跟紧着官兵,一路到了刑部门口,梁演他们被押进了刑部大牢,我们只好站在远处看着。
绕一圈,来到了刑部门口。
但我们要以什么名义去找段尘涯呢?正愁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呢,却是刚好看到段尘涯穿着一身官服从刑部大门出来。
我没打招呼,他却一眼看到了我,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是朝我走来:“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扯了扯唇,却是怕开口说话会吓到他。
他朝我笑了笑,温暖静好:“忘记了你不会说话——”他看向我身侧的小云,这时小鸟儿哼了一声:“喂,我们姑姑已经会说话了!”
段尘涯挑了挑眉,继而看向我,眼中有着疑惑也带着几分希冀:“真的?”
我压低了声音:“真的。”
他微笑着看我,颔首:“恭喜。”
“谢谢!”我知他是谁,而他不知我是谁,我们的相处也变得这么客套了。
段尘涯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那,你们来刑部——”
“段大人。”我望着他的眼睛:“我想问下关于梁家的案子——”
“哦,梁家啊。”他微顿:“最近燕都城失踪了很多人,我们发现都和梁家有关,在经过长时间的查案后,我们发现——这些活人,最后都被梁家变成了死人,梁家草菅人命,罪不可赦,这次满门抄家,明日李大人会亲自审案。”
我为那些死去的冤魂默哀,刑部为百姓除害,也是功德一件,可是——我挣扎地望着段尘涯,试探道:“段大人,梁家要满门问罪吗?这样会不会太武断了呢,如果说里面有无辜的人呢?”
段尘涯目光斟酌地望着我,他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这个我们也想到了,梁家势力庞大,这其中定然有些家仆是被逼从事这种伤天害理事情的,所以我们不会草率地下处决。”
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梁演是梁家子嗣,会不会有知情不报的罪名呢?我恳求道:“段大人,梁演是我的朋友,我很关注他在这起案子里的下判结果——”
“梁演。”段尘涯喃喃,眉宇间的褶皱深刻了起来:“梁演是梁家人,跟梁家是一脉连枝的……只怕是难辞其咎。”
“大人,我们该出发了。”
身后一带刀侍卫出言提醒道,段尘涯说了声知道了,便对我道:“姑娘,抱歉,本官要出去办案了。”
我颔首,望着他从我身侧走过,也就是说梁演生死未卜。
他那么好那么善良。
他怎么能死?余在坑号。
我不相信他会跟梁家人同流合污,那么眼下,我应当去刑部大牢去探望一下他,打定了主意,我们几个人便又来到了刑部的牢房前。
这里看守的侍卫来来回回地巡逻,见我们靠近,远远地拦住了我们,侍卫严肃脸:“刑部大牢,生人勿近。”
“这位小哥——”我将两锭金子放在了他的手心:“大人请你帮帮,我有个的朋友在里面,他明天就要审决了,我怕以后见不到了他,请你让我见他一面好吗?”
吃这碗饭的官员,很懂得处世之道,收下了金子,却也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勉为其难地说道:“一刻钟,就一刻钟的时间。”
“谢谢,谢谢!”我连生道谢,然后迅速带着小云(小鸟儿藏在我手臂上)进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里关押着各种死刑犯,如我刚来的时候一样,脏乱不堪,每个犯人都充满了绝望,还有的鬼哭狼吼。
我们在狱卒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梁家犯人的牢房前,梁家大概有五十多口人,分别关押在三个牢房里面。
而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边上的梁演,心中一紧,我疾步而去,来到了粗铁栏杆前,我蹲下身子:“梁演——”
垂眸望着地上的清俊少年,抬起头来,目光忧郁地看着我,他鬓发垂下,脸上很脏,身上亦然。
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我是谁,但旋即眼前一亮,朝我靠来:“是小姐姐吗?”
我颔首:“是我,梁演你还好吗?”
“小姐姐会说话了呀。”梁演眼中染上欣喜,他开心地说:“真好呀。”
都这种时候了——注意力却还在我的身上,我的心五味杂陈,一阵酸涩涌上心头,我望着梁演,委婉问道:“梁演,你们梁家做的事情——你知道吗?”
梁演抿着唇望着我,他皱紧了眉头,然后朝着我点点头。
我扣紧了铁杆:“梁演——你告诉姐姐啊,你有没有参与过梁家的事呢?”
他不会参与的,否则为何要为了正义让自己的娘亲锒铛入狱——
梁演没有回答我,而是望了远处一眼,我朝他所望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个牢房里关押着失了风采的梁夫人。
只几天,却像是老了十岁。
梁演自责道:“母之难,儿之过——若能早日阻止,也不会让她受这种苦。”
“梁演,你听姐姐说。”
梁演转眸看着我:“小姐姐。”
我忧心忡忡地说道:“梁演,姐姐知道你没参与过梁家的事情,所以——等李大人审案的时候,一定要矢口否认,你没做过,就不能承认知道吗?”
梁演皱着眉望我,一双丹凤眼神色复杂,他低喃:“小姐姐,我娘逃不过此劫了——二哥先去,大姐又不在燕都——作为她唯一的儿子,我想陪我娘……”
“你不能承认!”小小年纪,怎么有这种想法呢,我着急的样子让他眼瞳睁了睁,他纠结地道:“小姐姐——我不想活了。”
最怕的不是没有救他的办法,而是他不想活了——
我怎么就这么想打他呢,才多大的孩子啊?
我苦口婆心道:“梁演,你还小,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要为了他人的过错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好吗?”
梁演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小姐姐……你走吧,不要管我的死活,我娘之前害了你,她也因此付出了代价,我求你不要恨她,你对她多一点恨,她投胎就会多一分怨气,投胎就会很难的。”
真是急死我了,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扼杀自己这种错误的想法呢?
“梁演,你是你们家十七代单传,你是你们梁家仅存的唯一子嗣,你身上肩负着为梁家开枝散叶的使命。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别说小姐姐不肯,你娘也不会同意啊!”
“我娘说我们是一家人,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但死一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梁演乖乖地说道。
他的这个话,把我给吓到了,这是梁夫人的家教?梁演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为了梁二,她可以去做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什么到了梁演这里就……
小云推了推我的胳膊:“夫人,这闲事很难管啊,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罢。”
不!
我不甘心!
梁演于我有救命之恩!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还他一命!
我平静了一下心绪,直接朝关押梁夫人的大牢而去,梁夫人在角落里唱戏,那么开心,一点都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梁夫人,别来无恙。”
梁夫人目光缓缓地转向我,看到是我冷笑了一声:“丑八怪,运气倒是很好么,当上明王的小妾啦,可那明王也不是什么东西,你也不要得意。”
“……”我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梁夫人,你为什么要让梁演跟你们一起死?”
梁夫人瞟了一眼梁演方向,竟理所当然地说道:“他是我梁家人,当然要一起死了。”
天下哪有这种娘亲?我不信,她有病吧,而且病得还不清。
“梁夫人,他是你们梁家唯一的子嗣啊,你忍心看着老梁家血脉葬送在你手中吗?”我口干舌燥,说了一堆人情,可梁夫人根本不买账,而这个时候,一刻钟也已到了,我们被狱卒赶了。
转过身时,我听到梁夫人说:“我梁人凤只有一个儿子,而他,哈哈——跟我没任何关系。”
被狱卒催促着,但梁夫人的那句话,却像始终徘徊在我耳边挥之不去。什么叫没任何关系,没任何关系是不是亲生的意思吗?
梁演又这么听梁夫人的话,我到底要如何才能解开这个死结呢?最后望了一眼梁演,他竟朝着我淡然地笑了笑。
这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眼下我要做的事情不是去追究他是不是梁夫人亲生的问题,而是要先将他性命给救下来,出了刑部大牢,我问小鸟儿有没办法能救梁演。
“救人可以,但——”小鸟儿叹了声气:“他自己不想活啊,即使你救了他,他也会想尽办法追随梁老妇人去的。”
对,这是很棘手,但我也不能白白看着梁演去死,先救出再说啊!活着,才能去解决问题啊。
“小鸟儿,我们救人,不能明目张胆地救。”这样动静太大,我是明王的小妾,会因此而连累他的,所以要低调行事。
“姑姑,我有一种药丸,吃下后,可以给人造成一种假象,像死了一样。”
“太好了。”若真有这种东西,那么,就好办了。
我跟小鸟儿以及小云商议了一番,他们都觉得我说的办法可行。
小云问我:“现在我们还继续找月夫人吗?”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
娘亲,你是故意不让女儿找到你吗,还是……不,不会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决定:“我们去一趟梁家罢。”
“有没有搞错,姑姑你确信你要去梁家?”小鸟儿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我笃定地点点头:“确信啊。”
我内心本能地抗拒回明王府,可能是不想看到童淑棠和殿下恩爱吧,我承认,自己很自私。
我既不能阻止,逃避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吧?
我们乔装了一番,才逼近梁府,梁府的‘经阁’真是一处奇异的存在,里面都是各种禁术,有茅山道术,有苗疆蛊术,我看到苗疆蛊术的时候手颤了一下,当即打开了扉页……
蛊,传于苗疆,蛊之种类有十一种:蛇蛊、金蚕蛊、篾片蛊、血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和生蛇蛊。
粗略地看了一遍,我身上的蛊虫,好像就是血蛊,以施蛊之人的血养之。
若是那些蛊虫得不到控制,就会在下蛊之人的身上疯狂地啃噬,吸血,血蛊是最难解的一种蛊毒,它的办法是……
我匆忙将这一页撕下,藏在袖兜里面,问小鸟儿和小云有没有收获,小云摇摇头:“都是歪门邪术,什么养小鬼,下降头,还有配冥婚啊之类的。梁夫人真缺德啊。”
我头疼地抚额,找不到蛛丝马迹,准备放弃的时候,小鸟衔着一张小纸条朝我飞来,我拿下了他嘴中的小纸条。
一看,是梁风和梁演的生辰八字,奇怪,为什么会将他们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纸上呢?
“也找不到其他线索了,我们先回去罢。”
我将黑色纸条收起来,然后带着他们回了明王府。
我们刚到,萧刹也回来了,他说将军府没有我娘,但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我问什么?
他说,我爹的五姨太生了,生了一个儿子。
萧刹的信息把我给震惊了。
我刚出嫁前,我爹五姨太才刚怀上,这不足两个月,咋就生了,咋就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爹亲生的,我摇了摇头,朝着‘梦回居’而去,路过明王府花园的时候……
听到了童淑棠的声音。
仔细一看,是端木肃和童淑棠。
两个人闲情雅致在钓鱼。
我选择默默地走过,却是童淑棠眼尖,看到了我:“妹妹啊,你总算回来了。”
背对着我的端木肃也跟着转过了身来,我们两两相望,我强颜欢笑,扯了扯嘴角:“妾身还有事,就不打扰殿下和皇妃雅兴了。”
微一福身,我带着小云和小鸟儿回“梦回居”。
“殿下,妹妹怎么了,一脸不开心,难道生气了吗?”
我竖着耳朵,想听个仔细,所以特意慢下了脚步,却始终没听到他说一句话。
回到了“梦回居”,刚坐下来,就闲不住了。池塘一幕伉俪情深,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尽管我一再地说服自己,这是童淑棠应得的,可是——道理都懂,但依然很抗拒和排斥。
“小鸟儿,帮我看看,梁演和梁风的生辰八字有什么问题?”将黑纸条递给小鸟儿,我拿了块抹布就开始收拾屋子了。
小云要帮我忙,我不肯,她只好垂手站在旁边看着我。
我试图用整理房间的方式去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但心里面还是浮躁得不行。
最后我手中捂住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的颧骨实在太大太突出了,唯有削骨才能拯救我这脸?
本来想用这脸,继续听从童淑棠,让她掉以轻心之时再绝地反击,但端木肃突然纳我为妾,我计划也只得重新规划。
小云看到我拿了把小刀在脸上壁画,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就冲了过来:“夫人你别想不开,千万别想不开啊。”
我惊诧地看着小云,我没想不开啊,喂,别夺我小刀啊!
我们两个你争我夺,结果那小刀飞快地划伤了我的手背。
“夫人啊,啊啊啊!”小云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叫出声,我魂儿都被她给吓掉了,小鸟儿见我流得血不多,也就没紧张,只是淡淡道:“姑姑你干嘛想不开,看不惯别人秀恩爱啊,自残,你也太傻了……”
我:“……”真的很欲哭无泪啊。
我刚反驳,想说我没有呢,就听到了一声厉呵:“一个个都给本王寻死觅活,本王这明王府还得不得清静了?”
眉头一紧,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发火,乍一看,小云已在地上跪好了。
转眸望去,端木肃的身后,跟着童淑棠。
我将手放在了腰后,朝着他行礼。
童淑棠佯装关心道:“妹妹,殿下看你一路风尘仆仆回来,很是担心你,鱼都不钓了,说过来看看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受了什么委屈了,想不开?”
“还不是因为你跟殿下——”
“小云!”我厉声呵斥打断了小云的多嘴,她真的不该说这种话啊,小云努了努嘴,便乖乖噤声了。
我抬眸看了一眼童淑棠:“姐姐,妾身没有想不开,只是不小心划伤了而已,是小云小题大做了。”
端木肃凝紧了眉,他责备地看了一眼小云,冷声道:“你家主子受伤了,还不快给她处理伤口!”
小云说了声是,马上去拿东西了。
端木肃看我一眼:“今日都去了哪里?”
我迎视着他的目光,他深沉的目光,隐隐犀利,我扯了扯唇:“在街上走了一圈……”
端木肃闻言,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拂袖冷哼,就这样不看我一眼出了“梦回楼”,童淑棠则是捂唇笑了笑,那笑充满了让人看不懂的心机。
“殿下,等等臣妾。”童淑棠飞快地跑出去,去追端木肃了。
我挠了挠头,因为对他撒了谎,所以很心虚,他知道我去刑部了,知道我见过段尘涯了?不应该啊——连萧刹都不知道啊。
但我似乎忘了一点。
他不是人,他有超乎常人的能力,我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我又错了吗?
我是怕他会生出嫌隙,所以没说实话,望着小鸟儿,心郁卒,小鸟儿,做人真的好难啊。
熟知,他根本没鸟我,在那探秘黑纸条奥秘呢,倒是小云积极地来给我上药了。
我望着‘梦回居’门外,端木肃连个身影都没了,却是张依依匆匆而来,她走到门前朝我行礼:“奴婢参见萋萋夫人。”
“快请起!”
“萋萋夫人,皇妃娘娘让我有话带给你。”
“嗯?”
“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点头。
张依依朝我走来,在我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