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岔!”汪春水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主子呢?”
“你就这么想他?”吾常道挑眉,满脸笑嘻嘻的:“为何这么想他呢?”
汪春水不愿意跟他开玩笑,脸上露出危险的目光,威胁着他:“快说!”
吾常道最怕汪春水跟他动手了。不仅是因为他打不过她,而且还因为他一个大男人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实在是太过丢人。
“好好好,我带你去见他。”
吾常道没将她往尚书府外面带,而是往尚书府的里面走。
难不成穆南山从皇宫出来之后一直住在尚书府?在这儿会不会很容易被颜泽那个老贼发现?
吾常道自然是感觉到了汪春水的讶异,笑着开口解释:“我与主子早在前些日子就闹翻了,当时闹的那么大动静,我又这么久没去上朝,别人肯定不会以为主子来这里的。”
除了极为了解穆南山和吾常道的人之外,都会以为他们这君臣关系破裂了。
汪春水恍然大悟,在外人看来穆南山与吾常道的关系是已经彻底破裂了。
吾常道在前面引着路,汪春水在身后跟着,每走一步,心跳竟快一分。好似含着隐隐的期待。又有些害怕。
吾常道带着她走了许久,基本快要到尚书府的后门了,他突然一拐,看到一处竹林,指了指在竹林层层掩盖下不远处的一间独立庭院:“在哪儿呢。”
汪春水点点头,步子快了一些。被丢下的吾常道欲哭无泪,她知道路了就用不着他了吗?
吾常道迈大步子赶紧跟上她,嘴里嘟嘟囔囔的吆喝着:“小水,你这么迫不及待,要是叫主子知道了他得多高兴……”
汪春水不理他,此刻想要见到穆南山的心情愈发重了起来,脚下步子飞快。
等她走到庭院门前的时候却又有些犹豫了,好像不太敢抬手推开这扇门。
气喘吁吁的吾常道赶了上来,扶着门框喘了一会儿气:“你怎么不开门?”
汪春水正要抬手敲门,门却忽然开了。
开门的人正是穆南山,四目相对,两人均是惊讶,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如何言语。
吾常道还在一旁粗声喘气,这两天的确是在家里养胖了,身体锻炼都跟不上了。
吾常道正想着要打破这奇怪的二人不言不语的僵持局面。还没等他开口,穆南山便动了抬手将汪春水拉了进去,然后将门“碰”的一声给关了起来。
门外的吾常道被碰了一鼻子的灰,抬手摸摸鼻尖,想了一会儿忍不住奸笑起来。
他早就看出这两人有奸情,这么久不见干柴烈火的总要烧上一把。
吾常道捂嘴嘿嘿嘿的淫笑着,趴在门上企图能听到点什么。
门里面,穆南山将汪春水拽进来之后便直接拉着她进了里屋,又将里屋的门给关了起来。
这些天,这间屋子就他一个人住,连个伺候的也没找唯恐泄露了行踪。所以将门关起来之后便完全隔绝了外面,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两人依旧是不语,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穆南山的两只大掌紧紧握着她的一双肩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汪春水也用同样的目光望着他。两人好似在确定对方是否安好无恙。
穆南山率先确定之后,直接将他搂入了怀里,使劲把她往怀里按,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汪春水被她按的有些疼,稍稍反抗了一些,可奈何穆南山根本不松手,好像唯恐自己的珍宝再次消失一般。
无奈之下,汪春水只好踮起脚,攀附着穆南山的肩膀往上挤。头顶触碰到他的下巴,她抬起头看着他。原本想要对他说那么多话,在此刻却是已被遗忘的干净,心里空白一片。
只要安好,不需言语。
汪春水想了许久,只喃喃地叫了这么一声:“主子……”
穆南山忽然抬手将她抱了起来,一只胳膊垫在她的臀下面,迫使她直接坐在他的胳膊上与他平视。然后一道温热柔软之物压在了她的唇上,两道浅红碰撞在一起,酥麻之感遍布全身。
汪春水根本无力招架,任由他抱着自己,听凭他随意摆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竟已经躺在了这间小屋的床上,身上压着穆南山,他手上嘴上的动作一刻也没停,不断地在她身上来回驰骋。
刚开始穆南山的动作疯狂,里面存着浓浓的想念,这些天他都快要想疯了。
再后来,想念变成隐隐的心疼,手上的动作越发温柔。照顾着汪春水的感觉,一丝一毫轻轻撩拨,惹得她一张脸白里透着浅浅的粉红。
汪春水身上原本是穿着一件大棉袄的。这个季节穿大棉袄本就有些滑稽可笑且臃肿,可在穆南山眼中仿佛是见到了几世的美妙。
抬手将那件碍事的棉袄扯下来扔掉,汪春水里面就只剩下薄薄的衣裙了。
衣裙带子好解,轻轻一拉便松垮起来。再用手一剥,里面的肚兜便出现的眼前。
穆南山的双手有几分颤抖,一双眼睛有些不敢去看眼前的美好,硬逼着自己将眸光看向汪春水的双眼,靠近她,与她鼻对鼻,唇对唇。轻柔地问道:“可以吗?”
可以吗?入耳的声音那么温柔,带着两分试探,两分柔情,六分珍贵。
此刻的汪春水早已被穆南山撩拨的意识混沌不清。穆南山忽然抬起身子一阵凉风拂进两人中间,汪春水的意识清晰了些,也听明白了穆南山说的话。
心下喜悦起来还带着几分心疼。她在成王府的这些日子,终于让她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现在要叫她离开穆南山,恐怕是难了。而且穆南山还如此对她,她更是柔成了一汪春水。
原本在宫里的时候她还不确定,时常警示自己莫要沉沦下去,害怕最后会伤心伤体。可真等她离开了他,她才发现这才是真正的伤心伤体……
汪春水这个人大多时候是意识清明的,她懂分寸知进退。但她也明白,若是真陷进去了,到了无法自拔的这一步了。她便会放下那些所谓的没必要的矜持。
汪春水看着给她时间思考的穆南山,忍不住勾唇一笑,他身为一个帝王想要女人的时候竟还来郑重其事的问一问女人的想法。看来她对于他也是很不一样的。
忽然起了玩心,汪春水抿着唇笑着,就是不同他说话,也不答应也不拒绝,就看他如何反应。
穆南山有些着急,额角的汗都滴下来了,整个人身子是无法抑制的灼热。
穆南山强忍着欲望,有些费劲地的又问了她一遍:“可以吗?”
汪春水依旧是淡笑不语。
穆南山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忽然抬手捧住汪春水的脸颊:“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对朕……”
汪春水在心里偷着乐呵,帝王肯定是想多了,以为她不喜欢他。这个模样的帝王完全刻在了汪春水的心里,若是无聊的时候翻出来想一想肯定是十分好玩的。
汪春水乐呵够了,也舍不得帝王如此闷憋的上,轻轻抬手搂住帝王的肩膀,将他拉近,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嗯。”
穆南山一时好像有些没听明白,缓了一会儿才不敢置信的说道:“可是真的?”
汪春水娇羞一笑:“主子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会诓骗人。”
“好……”
穆南山直接将汪春水揉进了自己骨水里,此等之事,做到昏天黑地何时候都乐此不疲。
就连隔着一个庭院趴在门上的吾常道都听到了声音,一张老脸被羞的通红。听了没一会儿就捂着耳朵逃啊似得出了竹林。
这可是他的地界,这还是青天白日的啊,身为帝王与其近身宫女怎么能在大白天做出这档子事儿来!
商凝芷见吾常道满脸通红还以为他是病了,上前关切的问道:“夫君是不舒服吗?”
吾常道摇摇头,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的说道:“过两炷,不……三炷香……算了,你还是命人烧着洗澡水,竹林院里那位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送进去吧。”
“是。”商凝芷给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穆淑女礼,仿若还有话要对着他说,犹犹豫豫。欲言又止,有些急躁的眼神望着他,想要等他先开口……
吾常道却不管商凝芷是什么心思,见她半天了还没动,便有些不高兴:“不是叫你去烧洗澡水吗?杵着这儿是要干什么?”
“是。”
商凝芷也不敢再停驻,回头便去烧水去了。
竹林屋子里的汪春水和穆南山,是一直到天色暗沉下来才停止了动作。
汪春水是已化成了一摊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以前从未进行过床笫之事,此次突然来这一番,她身子有些受不了。
还好穆南山存着一丝清醒的意识,克制了些。
汪春水也通过今日这事认识了穆南山那个物件,以前随意翻到些话本子的时候也稍有些了解,今日一试是实在佩服穆南山。
她已经累的迷迷糊糊的了,穆南山却精神的很。
穆南山紧紧的搂着她,好似怕她突然消失了一般。一双帝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脸颊,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背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反反复复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好似她的脸是从来没见过的什么新奇物种一般。
即使汪春水觉得脸上十分的痒,也没力气去制止穆南山的动作了。随他去吧,跟个孩子似得。
穆南山一边看着她一边傻傻的笑着,昔日那个英勇神武又冰冷异常的帝王似是被个傻子给附身了……
不禁如此,穆南山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自此以后你可就是朕的人了。再也不许勾三搭四,再去勾搭旁的男人就是不守妇道……最好再生几个孩子,朕膝下无子,等你多生几个,改日回了朝堂上便能堵住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们的嘴了……”
汪春水实在是被他念叨的烦了,但又没什么力气,只小声反驳了一句:“你不是有子嗣吗?颜妃肚子里不是有未来的小皇帝么?”
穆南山仔细的听着汪春水说的话,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甜言蜜语,没想到是说这么如此煞风景的话!立马皱了眉头,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掐了她的脸蛋一下:“别胡说,我从来没碰过她,等咱们回宫之后颜家一家上下都得要抄斩。”
汪春水有些休息过来了,这话也引起了她聊天的兴致,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穆南山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跟顺毛一样:“她进宫前就有了,因着肚子里有了孩子颜泽才求着让她进宫的。”
汪春水惊讶地瞪了瞪眼睛,十分不理解的看着穆南山,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你……”这不是绿帽子么?
穆南山知道她想歪了,立马解释道:“先前有一次你出宫,颜雨晴找了几个人围堵你想要陷害你,后来你将她撸到了城南破庙里,此事可还记得?”
汪春水点点头,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是城南破庙有人经过,然后起了色心?”
穆南山安抚似得拍了拍她:“千万别自责,不是你的事。”
穆南山一直派人跟着汪春水,她出宫去了哪儿都有人一一向他报备。刚好那天暗卫看到了了不得的一幕。
“她的确是在城南破庙与人发生了关系,但却不是别人强的而是她自愿的。”穆南山冷哼了一声:“颜泽还以此作为威胁说若不让颜雨晴进宫。便将你做的这些事告上去。”
听到这里汪春水有几分明白了,却又有些不敢相信:“颜雨晴是故意与人发生关系,只为了栽赃给我然后借着这事进宫?”
穆南山点点头:“真是朕的姑娘,一说就懂。”
汪春水将头掩进他的臂弯,这皇帝陛下一日比一日要会花言巧语了。她都感觉无法回他的话……
“那您打算何时回去?”汪春水躲在他的臂弯里,找了个话题说。
“朕若是永远都不回去了,跟你找一片竹林也建一个这样的房子,可好?”穆南山轻笑着问她。
汪春水点点头:“自然是可以。将来可以弄个小书堂,也教一些学生,做个夫子。”
只是这样的日子帝王怎么会去过?汪春水心里清楚,他肩负着整个大穆的荣辱兴衰,他怎么会弃这江山与不顾。
颜家不是治国的好料子,若让他们一直把持朝政,大穆离着灭朝也不远了。
汪春水想了许久,又闷闷的出声道:“若是您想重回朝堂。重整大穆,奴婢自会陪您到底。”
这或许是汪春水这辈子说出来的最感人最为动听的话了吧。她性子本就冷,又不善言辞更不善表达自己心意,如今能对穆南山说出这么贴心的话,帝王一颗心都要飞起来了,而且她说的还正合他意。
穆南山轻笑出声,最为懂他的还是怀里的这个啊:“既然你已是朕的人了,以后便不准再自称奴婢。”
汪春水在他怀里暖心的笑了。忽然来了劲头,睁大眼睛望着穆南山,要不是他将她桎梏的紧,她就坐起来跟他说了:“再过几日,颜泽将满朝上下以及京中百姓折腾的不成样子了,咱们再动身,吾大人手里有些兵,再不行还有商国……”
穆南山乐呵呵的抱着她越抱越舍不得撒手,有这么个替他操心的媳妇,还真是他的福分。
汪春水说的没错,穆南山与吾常道闹矛盾也只是顺了别人的意而已。吾常道手里有兵符,京中大半士兵都要听凭他的调遣。更何况他还是商国的驸马。
北方小国有谋乱之心,这个他自然知道,可他这边也有商国与之抗衡,成不了什么大气。
让颜泽把持朝政正好可以看看谁对他才是真正的忠心耿耿,还有谁是要投诚颜泽。
并且一道让百姓瞧瞧,到底是谁做帝王比较好。只有对比才有刻骨铭心的相信。
穆南山与汪春水在这屋子里从白日一直待到了天亮。
穆南山怕把汪春水给饿坏了,一早便起床,叫人去准备沐浴的热水和早膳。
吾常道因着好奇也起了个一大早,十分不解的凑到穆南山的门前抻头问道:“主子,昨晚你们怎么不洗澡,那样睡能睡得舒服吗?”
“……”
穆南山冷冷瞥了他一眼,小刀子嗖嗖地往他身上飞。
“额……”吾常道吓的抖了抖:“主子您忙着,我去准备饭菜。”
穆南山心情好不与他计较,等人送了浴桶进来,他直接抱着还在睡梦中的汪春水一起跳入浴桶中。
“你要是困就接着睡,我来给你洗。”穆南山柔声说。
穆南山都这样伺候汪春水洗澡了,她再困也得醒了:“我自己来。”
穆南山见她一脸羞涩样子,忍不住又要逗起来:“那你帮着我洗。”
说完话便将手中的手巾递到汪春水怀里,还有意无意间蹭了蹭她的胸前的柔软。
一个浴桶原本就不大,他二人都在里面,一下子空间更是狭小起来。昨日做那事的时候都是穆南山动作的,今日他们这般坦诚相待,又叫她服侍她洗澡,根本不知该如何做。
穆南山的嘴角忍不住上翘,故意有些生气地说道:“我说给你洗,你不让,现在让你给我洗却又不动手?”
汪春水脸一红,抬手便将手巾按在了穆南山的后背上,来回擦拭。
穆南山得意的笑了笑,转过身看着她,故意引导着她往自己身上不可描述的部位摸去。
一大清早的,汪春水浑身通红的从浴桶里爬了出来。外面伺候的小厮又换了一桶新的进来。
吾常道就一直守在门外,看着这来来回回的小厮忍不住啧啧嘟囔着:“还真是干渴了许久呐,兽性大发,兽性大发啊……”
穆南山心疼汪春水饿肚子,便收敛了自己那一副心思,正常的洗完最后一遍之后,穿好衣服立刻让人送进早膳来。
汪春水的确是饿了的。昨日发生那么多事,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秦陌青手里逃出来,出来之后就被穆南山给折腾。现在她胃口好的紧,看到了饭狼吞虎咽起来。
穆南山见她吃饭那样子立马制止,严声呵斥:“一口一口的,嚼烂了再往下咽!”
“哦。”汪春水看他那张有几分生气的脸,只好点点头,开始斯里慢条的吃着。不过好不过瘾啊……
吾常道知道这屋里方便了,便厚着脸皮挤了进来,但那张嘴依旧是欠抽的:“主子,你们这是吃的早膳还是午膳?”
吾常道心情好,一边给汪春水布菜,一边欣赏着她的吃像,没空理会吾常道。
吾常道见人家不理他,他更是来了劲儿。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跟谏官儿似得:“主子,现在是最为特殊的时期,您不能沉迷于温柔香,该以国事为重。”
这话说出来,汪春水都停了停自己吃饭的筷子,愣愣的看着穆南山。吾常道说的对,这么紧急的时候他更应该清心寡欲,先将江山稳了再说。
穆南山这次因着汪春水的反应终于去理会吾常道了,冷漠的说道:“你若是再胡说,便再找几个女人塞你府中。”
吾常道使劲摇摇头,这女人他是怕了,从妓院惹来的那个晓玲他就已经够折腾的了,他可不想再要女人了。
吾常道终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穆南山见吾常道老实了,再去温声安慰汪春水:“若不是你来了,我怎会这么有精神。经过昨晚那一场,我总算是从这几日的疲惫中走出来了,现如今精神奕奕的。”
“……”
汪春水一张脸又红了。他说的虽没一个让人害羞的字,可将这些字给组合起来,还是守着这么多人,她就有些受不住了。
吾常道更是强忍着笑意,使劲捂着即将要笑喷的嘴,没想到这高高在上的帝王也能说的出这等子艳语,真是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