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招娣摸摸宋长宁的头发,恍然发现长宁竟然又长高了:“长宁这身子抽条的真快。”
牛二笑看着钱招娣,脸微红:“小孩儿们,一天一个样,再过几天你在看她,说不定长的又高了呢。”
钱招娣觉得牛二说的对,点点头,牛二将筐放到外面,筐编的特别紧,牛二的手艺好着呢,钱贵凤早就听到钱招娣的声音,挪开地方,见他们夫妻进来紧忙招呼他们上炕来坐。
小宝被钱贵凤架着,在炕上颠来颠去的,笑呵呵的模样和福娃一样,钱招娣看着小宝,高兴地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小孩子太有耐人/肉,几天不见就想的慌。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鸡蛋饼子,拿出来逗小宝:“小宝,过来让姐姐抱抱,我就把这个吃的给你。”
小宝现在只能听到浅层面的话,太深奥的听不懂,他伸手过去拿东西,钱贵凤顺势将他往钱招娣怀里塞去,孩子挣扎两下将东西塞进嘴里,也就不扭动了。
“招娣姐,姐夫,你们喝水。”宋长宁没闲着,给她们倒水,钱招娣抱着小宝,端起来喝两口放到炕沿上,小宝有几个浅浅的小米牙,吃软东西还挺利索的,没多大一会儿,鸡蛋饼就被小宝给啃完了。
“你们这吃的真好,不过这金贵东西以后别往这拿,小宝吃不上啥,尝不出什么滋味儿,小孩子吃不值当的。”钱贵凤笑眯眯的说,其实心里乐呵着呢,那可是鸡蛋饼啊,用鸡蛋和面做出来的,要是在这里小宝哪有这样的口福。
“咋吃不出味儿来,你看我家小宝吃的多高兴。”钱招娣低头逗小宝。
许是吃的高兴,小宝吐了两口唾沫,玩两下捧着钱招娣的脸又亲又啃,钱招娣的心都化了,这孩子真的是太好了。
又软又小的。
“招娣啊,你们咋不生一个,成亲也有段日子,几个月了,想生赶紧生,趁年轻多生两个。”钱贵凤瞧她是真的很喜欢孩子,忍不住劝道。
钱招娣嫁人,经历了人事,牛二人高马大,在那方面要求特别多,变着花样来折腾她,想起那种事她忍不住羞红脸。
嗔怪的看眼牛二,轻咳两声才道:“这件事不急的大姑,我俩还年轻。”她们是想顺其自然,但对这大人说,她就不好意思,改口说不急。
“这咋能不急,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牛二想想是吧。”钱贵凤继续说道,牛二看钱招娣害羞,忍不住插嘴穿衣话题:“大姑,那个我在家给家里的弟妹们编了几个筐,赶明个下雨,带他们采蘑菇去,我带着你就放心吧,没人敢欺负他们。”
“诶呀,真让你费心,现在地里多忙,还编筐干啥,家里有用的呢。”这个钱贵凤都不好意思了,她看着钱招娣说:“你咋也不劝着点,下次别弄这个,可使不得。”
“大姑你看你,咋说这么生分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钱招娣又逗着小宝儿玩会儿,发现孩子困了,就和牛二走了,钱贵凤抱着小宝和宋长宁一起送这小夫妻出门,钱招娣走出去还忍不住和小宝挥手,回家的路上,牛二搂着钱招娣的肩膀,和她说话:“你以后多看看小宝,日后也给我生一个这样的儿子,我也想要这样的大胖小子。”
他岁数不小,以前眼馋别人出双入对,现在眼馋人家有大胖小子,钱招娣羞答答的点头:“我会努力的。”
回家后,关上门铺上被子,牛二陪她一起努力。
钱招娣送来四个框,钱贵凤将筐拿去给宋奶瞧看,老两口正歇着,听到有新筐睁开眼睛看看,都稀罕的不行:“牛二的手可真巧,这筐编的可真不错。”
“这叫啥,这就是粗中有细,咱们村不少大姑娘都稀罕牛二,你家招娣虽然比他岁数小,但能嫁给牛二,也是一种享福哩。”宋奶高兴忍不住多说,说完打个哈欠。
钱贵凤给她们看看就把筐送走了。
等她回屋,发现宋长宁已经哄着小宝睡着了,两个人躺在一起,肚子上盖着个小被儿。
宋福道张着嘴睡的呼呼的。
她躺下,满足的看着几个孩子,心里啊,又惦记起小雨来。
下午宋长宁去杨郎中那学习,宋香茗不远不近的跟着,耷拉着脑袋打着哈欠。
“宋长宁,你能不能走慢点,我跟不上了。”宋香茗故意叫她慢点,然后让她晚点去,这样说不定杨郎中就会慢慢觉得她不好,听到宋香茗的声音,宋长宁下意识加快脚步。
杨郎中在院子里忙着种菜,翻地垄松土,他能种菜的地方不大,大半的还是被药材占领了。
“师父,你渴不渴,我给你拿点水来啊。”宋长宁远远地对院子里松土的杨郎中喊,杨郎中擦擦头上的汗:“你先烧着,晾凉就行,等会儿我进去喝。”
“行,那师父你等会儿进来,我给你放点菊花瓣。”
村子里的人没有茶水喝,都会晒些干菊花,用热水冲泡就能喝,消热去火,一举两得。
宋长宁烧水去,宋香茗蹑手蹑脚走到她背的药方那里,看到旁边有水杯,端起水杯就倒到药方上,一本残破老旧的药方被打湿,上面的字氤氲开,宋长宁眼中闪过畅快。
哈哈哈,等会儿看宋长宁回来怎么解释。
宋长宁将水坐到炉子上,回去继续背,可当她看到桌子上的水迹还有晕开的墨字时,全身都冰凉冰凉的:“宋香茗这是你弄得吧?”
这药方她才背下一大半现在都白费了,宋长宁心疼的将水弄下去,小心翼翼的拿着药方放到外面晾起来,希望能剩下不少。
她背下来的可以去三爷爷那里抄写,但没背下来的该怎么办啊,向来平淡情绪难有起伏的宋长宁气的肺子都要爆炸了。
宋香茗站在门口,嘚瑟的看着宋长宁。
宋长宁从药架子那走进屋,顺手端起洗脸盆,里面还有杨郎中洗完的脏水,他中午洗完手忘记倒了,就这么存下来,宋长宁端着木盆,在宋香茗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兜头泼下,天气是不冷,但也算不得多暖和。
这盆凉水泼的宋香茗打起冷颤:“宋长宁你疯啦,你干啥啊。”她抬起失哒哒的袖子将脸上的水擦下去,上去就要打宋长宁,宋长宁按住她的手将她按到一旁。
“宋香茗,我真的忍够你了,这是你自找的,你知道那药方多珍贵吗?假如日后碰到类似病情,是能救人一命的。”宋长宁吼着说道,宋香茗被震的耳朵发麻:“你吼什么吼,又不是我弄得,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欺负我,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你撒开我。”
好冷,宋长宁这个小贱人,等到镇子里,她一定要把她在意的全都给抢过来,一文不剩。
哼!
宋长宁松开手,冷冷转身进屋,去收拾桌子,宋香茗全身都是水,跑回家告状去了,这回还有谁能帮她,宋长宁你故意泼水到我身上,看谁能给你做主。
看着宋香茗火急火燎的离开,宋长宁眼睛微闪,回家该怎么解释呢,这事没有直接证据,宋香茗回家说不定会说她自己弄失东西,又没证据还往她身上倒水。
很快,宋长宁想到办法,这次不能按常理出牌,你都卑鄙那么多次,总得让我撒次慌才公平。
想通,宋长宁跑到杨郎中那里,将事情解释一下,心里内疚的不行:“师父,对不起那么多药方,都看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