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正赶上上班高峰,乔语在路边截了好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车,但司机急着跟人去接班,乔语又多给了那人一百块钱。
急冲冲地赶回病房,莫北却不在,她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他的人影,跟护士打听,护士也说没看见。
乔语急了,打电话报警,但警察说还未到二十四小时是不予受理的。
乔语急得都快哭了,哽咽着说:“要是过了二十四小时,人可能就没了,你负责?”
警察那边东茬西茬地安慰她几句,就强行挂了。
就那么猛地一低头,乔语就看见门口那抹熟悉的背影,他立在风中瑟瑟发抖,手里拿在一件厚实的外套,却不披在身上,他用嘴哈着热气捂着手,一边哈着,一边跺着脚。
乔语第一时间冲下楼,她没有坐电梯,因为电梯等了半天都不上来,她就走楼梯,几乎风驰电掣地赶到楼底下。
莫北的双眸一直望着医院的大门口,刚才他去医务室打了一针,所以错过了几分钟,真怕这个时候乔语回来了,却没有看见他。
他立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她一定会看到的吧?
可能她原本就不想回来!
这个丫头真傻,出门居然也不穿外套,这么冷的天冻病了怎么办?
这样想着,耳后就传来一股热气,夹着温和的迷迭香,是乔语身上的味道。
他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却发现一股热潮顺着脖颈就滑进他的衣襟。莫北意识到那是乔语的泪,慌了一下,想动,最终却改变了主意。
乔语从后抱住了他的腰,他的身子早已冻僵了,乔语可以感觉得到。
她抱他抱得更紧了,想以这种方式,将暖意过渡给他。
泪,从眼角不争气地落下来,她不想哭的,但就是控制不住。
偶一偏头,蓦地怔住。
今年的雪下得真早,可能还称不上雪吧,因为落在她的脸上都化成了水,无数颗冰珠子落在她的脸上,这样冷得天,她居然不觉得冷,最冷的地方,在心里,像是被人凿开了一个洞,风夹着雪就往身体里灌。
她还是自作多情了,因为莫北等得一定不是她。
而是鹤雨斓!
手渐渐松开,因为冷,骨节都冻僵了,一节一节地伸展开来,有股麻木的钝痛,笑在她脸上绽放如花,几乎眼角都在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在滴血。
“雨斓,你怎么来了?”乔语佩服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还可以开口说话。
雨斓,雨斓,叫的真是亲切,但她心底巴不得这个女人死。
“嫂嫂!”鹤雨斓不亏是专业的一线演员,话音亲切热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对姑嫂关系亲密无间呢。
最高兴的莫过于莫北了,他的笑如寒冬里的一夕朝阳,能把世间最寒冷的冰川融化,但乔语看来,要比这世上最毒的毒药还要毒个上百倍,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
“斓,你今天怎么会过来?不是要赶去韩国拍戏吗?”
鹤雨斓一手就挎上莫北的胳膊了:“听说你食物中毒,我这个做妹妹怎能不过来看看,不过最重要的,是想看看你……”她托着下巴思量,“你这样……还是蛮帅的,有点像不戴面具的蜘蛛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