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每个女生曾经幻想的一样.她亦曾渴望过.在某一天.有一个英俊潇洒的王子.开着一辆豪车驶向她的面前.然后.为自己拉开车门.优雅地笑着说:“我來到这个世间.只为在万千人群中找到你.”
然而.事实证明.每个女生心里都曾有过这样一场梦.仅仅是梦.
她讶然地望着眼前这个神秘却优雅.英俊而潇洒的男子.一时间竟然恍惚起來.一切都变的那么迷离.迷离到即便这是一场梦.她也不想醒过來......
女人轻轻点了点头.无比乖巧.和面对她丈夫的时候判若两人.
她曾经也想小鸟依人.然而沒有一棵大树可以依靠.那个不成器的丈夫担不起任何重担.于是.她不能在家里做专职太太.她要出來为工作打拼;于是.那些有钱人的奢靡生活她只能仰视.却无法触及.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的心里便结下了一个无法解开的疙瘩.她恨.恨这个世道的不公.更恨丈夫的怯懦无能.从那一天开始.一切就变了.“丈夫”这个词在她眼里成了“怨恨”的代名词.成了非打即骂的出气筒.成为了家居小男人的专用词.成为了她发泄一切不满的代词......
然而.今晚面对眼前的男子.她竟然在那么一瞬间就萌生出了初恋的感觉......青葱晦涩.却甜美深沉......这是在她丈夫身上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早就厌烦了柴米油盐的日子.早就受够了锅碗瓢盆的生活.她要离开.要离开.
怨不得我“背叛”.只怪你给我的爱太过廉价.
想起这些.她踩着高跟鞋.毫不犹豫地迈进了身后那辆豪车里面......
她坐上了副驾驶.
身旁的男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让她不自主闭着眼睛沉醉在其中.
男子的侧脸很好看.很有弧度的下巴.和雪白的脖颈.
他是个很有品味的男人.
他也刚好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他轻轻按键.一曲舒缓的钢琴曲缓缓流淌在车内的空气里面.
“帕海贝尔的《D大调卡农》.”女人轻起红唇.柔声说道.
“原來你对钢琴曲也有研究.像你这么漂亮又有内涵的女子不多见了.”男人转过头望了女人一眼.他始终保持着好看的笑容.他的眼神很独特.深邃.幽远.似乎始总笼罩着一股久散不去的忧郁.而这种忧郁的眼神.又曾是多少女人的克星.
她承认.自打他出现.便已经轻而易举俘获了她的心.
她更自信地确定.他愿意把心留给自己.
她点点头.沉默不语.只是迷醉在优雅的钢琴曲中.欢快却透着忧伤的感觉让她很受用.曾经.昭华岁月.她也是一个满腹诗书的文艺女子.现今.生活的种种不如意.时光的打磨.已经让她逐渐平庸.
却在今晚.她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感动.
她歪着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葱葱树影急速闪过.被拉在后视镜中.
她忽然间渴望这条路沒有终点.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这条路沒有尽头的话该多好.”她转过脸.看着正在开车的男人.
“呵呵.小傻瓜.也许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呢.”他依旧好看的笑着.
“你骗人呢.”她撒娇般地努努嘴.道:“难道你是天使么.”
他的手继续转动着方向盘.脸却转向了她.
“我是鬼.”他继续保持着优雅的笑容:“专门对抗天使的魔鬼.”
他的眼睛总是蒙着一层说不出的感觉.然而每往他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不信他的话.
“如果你是魔鬼.那我是什么.”她随声附和.
“你是我的点心啊.”他笑道.
“才不和你闹.”她再次把头瞥向窗外.然而.脸颊早已绯红.
如此暧昧的言语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起來.那算是他表白心意的话语么.
她分不清.
她也看不懂.
因为他的眼睛永远都深不见底.正如他的心.神秘而遥远.却有着摄人心魂的魅力.
然而.她很高兴.
浪漫的樱花终于洒落在她的身上.就在那一天.月光正好.那个他优雅地出现.然后悄无声息走进了她的世界.
“我叫骆斌.你呢.”
“文倩.”她红唇一扬.绽开一个迷人的微笑.
“很好听的名字.像女神一样.”他的话蕴含着恭维的意味.但是她很迷恋这种感觉.
“你家住哪里.”文倩问道.
“就在前方.拐几个弯就到了.对了.你要不要去喝杯咖啡.”他很礼貌地邀请着.
“这......太晚了......似乎不好吧......”她虽然迷恋他.但是多多少少还有些许犹豫.
“呵呵.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只是一个雕塑家而已.我的工作室也就是我的家.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一般作息都沒规律.不分白天黑夜.”
“艺术家.”文倩用仰慕的神情望着骆斌的侧脸.
“只是自由工作者罢了.不值一提.”骆斌温和地说:“不好意思.我沒想那么多.这么仓促的邀请你.吓到你了.既然都这么晚了.那就改天吧.”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车前灯映照下的黑色公路.
她突然觉得一阵心痛和窒息.她感觉到了他的失落.
他那么忧郁的眼神.是因为艺术家所共有的不被理解的孤独么.那就让自己去温暖他的心好么.
“不......我是说......其实也沒关系.我只是怕去了后要回來的话打不到计程车.”文倩解释道.其实她的心里突然间害怕.害怕自此一别.她将再也见不到他.
“你真的不怕.不怕我会吃了你.”他突然转过脸.深邃的眼睛盯着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文倩愣住了.
“小傻瓜.你太可爱了.我逗你玩呢.”骆斌突然间又笑了笑.腾出右手摸了摸文倩的头发.
文倩只觉得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小兔子.就快要从胸腔中跳出來一样.
“讨厌.你真的吓到我了.”文倩嘟着嘴作不满状.
刚才骆斌收回手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他手腕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胎记.
是不是每个艺术家都被上帝造就的这么完美.
不等文倩继续思考其他的.她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在叫喊什么.她转过头.透过玻璃.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头正在不断地冲着自己这边招手.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什么.
“骆斌......这......”文倩望了望丝毫沒有停车意思的骆斌.
“一个路人想搭车而已.”骆斌再次优雅地笑道:“傻丫头.我不想载他.不想他身上污浊粗俗的气息沾染到我的女神.”
文倩心里一阵温热.
她转过头.发现那位老者还在身后不断地叫嚷着什么.并冲着自己拼命地勾手.不过车子越行越远.那老人逐渐被落在身后的黑夜里面.
古怪的老人.
文倩嘟了嘟嘴.
此刻.一阵阴凉的夜风突然吹过.从沒关严的车窗里透了进來.